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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同人] 天龍之大醉俠 作者:佣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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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四章 天子之怒
奴婢參見皇上!”大廳內四個宮女的下跪參拜,讓沈醉徹底地確定了那周庸的身份,果真便是當今的大宋皇帝,宋哲宗趙煦。知道了這周庸的真正身份後,沈醉想到那日在開封城中與他相遇時他說的那番話不禁心下恍然,暗道:“怪不得這小子那麼大口氣,原來竟是大宋朝的皇帝。那要是幫自己辦什麼事或是管上自己一輩子的飯,在人家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人家自然趕誇那樣的口!”

  “免禮吧!”現在這周庸就得改口叫趙煦了,他輕輕擺了擺手讓四名宮女起身。然後拱手躬身向主位上坐著的那位娘娘拜道:“兒臣參見母后,給母后請安了!”

  沈醉在裡面聽到他的話心道這位娘娘還真是現在皇帝他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歷史上可是有許多當朝太后都不是皇帝的親媽,而是前任皇帝的皇后。不管登基的新皇是前任皇帝的哪一個兒子,都是會把這前任皇后尊為太后的。只是這一段歷史他卻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知道前任皇帝是宋神宗,還有就是神宗期間經歷了次王安石變法,埋下了新舊黨爭的禍根而已。就是這宋哲宗趙煦和那太皇太后高氏也是在他看了“天龍”原書後才知道的,以前他根本不知道神宗下來就是這位哲宗皇帝。神宗和王安石變法那段歷史也只是上中學時他從歷史課本上知道的,而上了大學後主修的則是管理,他自不會下功夫研究那歷史去。

  他正在這裡心下猜測這位太后娘娘是不是這現任皇帝趙煦親媽時,太后已經揮手讓趙煦免禮,並請他坐下了,吩咐了宮女給趙煦看茶後,這才問道:“皇上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沈醉不清楚而又想弄個清楚,所以便認真地聽著,只聽那趙煦道:“本來也是起不了這麼早的,只是天還沒亮就被外面那幫太監給吵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這便就提前起來了。招了個人問了下,才知昨夜宮內竟是被一名叫夜神龍的毛賊給盜了,那幫御林軍當真都是一群飯桶,竟連個江湖上的毛賊也是防不住。真不知要他們何用,昨晚上來的那個幸虧也只是個毛賊,若是個刺客,也不知朕此刻還有沒有命來向母后請安!”他開始說的倒還平靜,但到後面卻是越說越氣,越說越大聲了。

  “皇上不可亂說!”太后聽到他竟拿自己的性命來說事,忍不住開口驚呼道。過了一會兒後,她又用輕柔的語聲安慰道:“皇上你也別太生氣了,那個賊盜不是已經被王總管給打傷了嗎!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被捉住的,到時再將他好好治罪為皇上出氣!”

  沈醉聽著她的話撇嘴不屑地笑了下,心道:“我此時就正在你們隔壁,你們卻是不知,竟還談來捉我?哼,要拿我出氣我就先拿你解恨!等晚上偷了你一件內衣去,然後我再拿到江湖上好好宣揚宣揚,不氣死你也羞死了你!”不過,他轉眼想了想,又覺著太狠了點兒,若是讓這麼美麗的女人羞愧到自殺了可也是罪過呢,得好好想個法子整治整治她,總要解了自己這口氣。

  他這裡還沒想到什麼法子,又聽那趙煦仍是帶著氣地道:“那毛賊雖也讓人氣惱,但朕最氣的卻是那御林軍,那麼多人竟是形同虛設連一個人都防不住,任那毛賊來去自如。如此下去,這皇宮的安危何在,朕的安危何在,母后與奶奶的安危何在,我大宋的威嚴又何在?”

  太后又溫聲勸解道:“皇上您還是消消氣吧!這皇宮乃天子之所在,一般人哪敢前來生事,那御林軍想來也是存著這個心思所以才疏忽懈怠了。不過經過了這件事之後,他們也定會記住教訓,以後認真巡守的!你再氣總也不能把他們全部下獄責罰吧,若是那樣,這皇宮一時之間可就沒人守衛了!”

  “兒臣自也明白這個道理,律下不嚴,上為首犯,兒臣也只求將那御林軍統領吳銳革職降罪。但奶奶卻是不許,竟還要讓他戴罪立功,實在讓兒臣難以理解!”這趙煦聽了太后的那番話後也是消了些氣,這一句話便說得沒有那麼火大了。

  “你已經去向太皇太后請過安了嗎?”太后沒答反問道。

  “是!”趙煦答了一聲,接著道:“朕今日起的早了,又聽說宮內發生了這樣的事,便先去向奶奶問安並看望她老人家有無受到驚嚇!”

  “嗯!”太后輕輕應了一聲,道:“哀家正也準備去向她老人家請安呢,這便過去代你問一問她老人家的意思吧!不過她老人家這樣做自也有她的考慮,你也別太生氣了。何況那吳統領擔任了這麼多年的御林軍統領,這些年來克盡職守護衛皇宮,沒有功勞也算是有苦勞了,允他戴罪立功卻也是並無不可的!”她雖是要說去問一問太皇太后的意思,但後面又明顯的是為太皇太后說話,顯然是尊重太皇太后的意思的。

  沈醉卻也是從書中知道如今太皇太后高氏攝政,搶了皇帝的權利,趙煦頗有不滿的。他們二人之間是有矛盾的,這趙煦要借著這件事情要撤換掉御林軍統領,想來也不只是為了氣憤,定也是有要把御林軍統領換成自己人以爭得一分自主權利的想法的。但她聽了這太后的話後,才知原來這太后也是向著太皇太后的,跟皇帝不是一路的。這樣看來這位太后多半便不是趙煦的親生母親了,想想哪有親生母親會幫著別人不幫著自己兒子的。

  但那趙煦聽完了她的這一番話後,卻是並無多大的反應,只是起身拱手謝道:“兒臣先在這裡多謝母后了!”稍頓又道:“母后既要去向奶奶請安,兒臣這便不打擾了,兒臣先告辭了,還請母后問清楚了奶奶的意思後告知兒臣一聲便是!”他說罷便又拱了拱手即反身而走,廳內四宮女又齊聲拜道:“恭送皇上!”

  “唉!”待得趙煦出了大廳之後,那太后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站起了身來向四宮女道:“咱們去太皇太后那裡吧!”說罷,便抬步向大廳門口走去。

  沈醉此時也終於看見了她睜著眼睛醒著的臉,好好瞧了一陣兒,卻是覺著她醒的時候跟睡著的時候都各有一番美態,不過他卻還是覺著她睡著的時候要好看一些。因為她睡著的時候很安然,不像現在,竟帶著一股淡淡的愁惱。

  四名宮女應了一聲,在後緊緊跟上,沈醉直看著他們出了廳門,這才移過了頭去,又彎腰轉身回了床邊,向後躺到了床上去。一會兒想著那太后的美態睡姿,一會兒又想著與皇帝的巧遇。想了一會兒,漸覺有些困意,沒過一會兒竟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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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五章 蛇咬怕繩
不知睡了多久,沈醉突然間驚醒了過來,往門窗外望瞭望,發現外面仍是天色大亮。功運雙耳一聽,他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許多人雜亂的腳步聲。

  “難道是搜查的人來了?”他連忙從床上起來側耳傾聽,突然間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大廳外道:“你們都給咱家小心一些,別碰壞了太后娘娘的東西。更都給咱家手腳乾淨一些,若不然,哼,你們也知道咱家的手段!”

  沈醉一聽,不由心下一驚。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變太無敵老太監王總管的聲音。聽到是那王總管來了,他不由心道了聲“好險”,要是自己再多睡得片刻,那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以為是僥倖,但其實這卻是屬於必然的僥倖。事情的原因便是因為他那次在瀾滄江底於昏迷下的潛意中打通任督二脈的結果,自那之後,他只要一睡覺潛意識就會下意識地把他的呼吸狀態轉為內呼吸,身體所有的機能也都進入最低消耗狀態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自此之後他便是一直都是睡著有質又有量的好覺,而且在內呼吸狀態下北冥神功由潛意識調配的自動運行也是在相當於練功。

  而他的潛意識功能自從他於昏迷下的潛意中打通任督二脈後就得到了開發與鍛煉,而每一次的睡覺進入內呼吸狀態又會讓潛意識再得到一次鍛煉,他每次的睡覺其實都是在潛意識的鍛煉與功力的自動運行中進行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在這些日子以來長久的鍛煉之下,他的潛意識已經得到長足了的發展和進步。當于危險來臨之時,他已得到鍛煉強大的潛意識便會自動的提醒他危險的臨近將他從沉睡狀態中呼喚醒來。這就像動物對於危險的潛意識本能感覺一樣,人類雖是已經進化成了最高等的生命,但這一功能卻反而是退化被主體意識所代替了。而他的潛意識自那一次昏迷中被開發和鍛煉之後卻是又重新呼喚起了這一本能反映,並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鍛煉與增長,更是又恢復了這對於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所以他才會睡得好好的突然驚醒。但這些他卻是都不知道,他的主體意識與潛意識還沒勾通起來,所以潛意識所發生的變化與潛意識指揮的一切變化他自己都是不知的。他此時只知道馬上就要有人進來搜查了,雖然有些想不到這皇太后的宮殿他們還真敢搜,但當下卻是不容他多想,只能是連忙轉著眼睛尋找著更佳的躲藏地點。

  “謹遵總管吩咐!”這時外面一群聲音尖細的太監齊聲回應了王總管的話後,便轉身向大廳內奔了進來。

  逢屋搜屋,遇櫃翻櫃。沈醉所在的這一間房自然是也沒放過了,但這些太監進來搜查了一圈後卻是毫無發現。他們床上床下,櫃裡櫃外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但卻是偏偏沒有人抬頭往上瞅上一眼。上面木制的天頂之上有一塊一人大小的長方形切割縫隙,不過以那細細的緊絲密合的縫隙來看,他們便是抬了頭想來也是注意不到的。這一塊木板正是沈醉用金龍寶壺內那把劍湖石室內玉像手中所持的劍切割出來的,而他此時就正躲在那隔著一層木板的天頂之上。

  這也是他急中生智,在屋子裡找了兩圈都沒找到什麼好的藏身地點後,便把主意打到了少有人注意的上方。但這皇家大內的宮殿屋頂卻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屋頂那般是橫樑都裸露在外面的,他們在上面隔了一層木板遮住了那不甚美觀入眼的橫樑,就跟現代的天花板一個作用。但這樣一來卻也少了他藏身的地方,本來有大樑的話還可以像某些武俠小說裡面寫的一樣只要躲在橫樑上就不會被發覺。現在橫樑被包在裡面了又怎麼躲,除非把那天花板給拆了。想到這個“拆”字他腦內靈光一閃,覺著當前拆是拆不成的,但割一個通口卻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就從金龍寶壺中取出了那把劍,然後以陰柔無聲的拈花指力運力於劍,用壁虎遊牆功貼在屋頂之上用劍割開了這一個長方形的開口。他用劍的角度並不是垂直的,而是從下到上斜著的,這樣割開來之後切口也是一個斜坡,再放下時便正好可以架在上面。以他現在的功力再加上這把劍的鋒利,他很快地便把這一工作完成,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動作頂起那塊木板鑽了上去,再又把木板重新覆蓋住。當他的這塊木板還未完全蓋住時,房門就已被人開啟,三四名太監一齊沖入。但他們卻是都沒有抬頭往上看,讓他當著他們的眼皮上面完成了這一躲藏。

  他此時躲在上面,卻仍是小心翼翼仔細傾聽著下面的動靜。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十分變態的老太監王總管在旁伺立,那王總管的察覺力與靈敏度可是十分強的。昨夜他被那老太監突然發現,他想到現在都沒想通那太監到底是怎麼樣發現的,他記得自己當時可是沒弄出什麼動靜的。所以他現在更是不敢掉以輕心,連呼吸都閉了起來,轉而以內呼吸運行,心跳與脈搏也都降到了最弱。如果這樣都還能被那老太監發現,他想自己就乾脆一頭撞死算了。死了說不定還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轉世重生,若是不死落在那老太監手上他可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會如何。要是真的有個閻王殿的話,他死了的話倒還是想要問一問閻王,看他知不知道這變態老太監究竟是怎麼發現自己的。當然,這一切都得是自己被那老太監發現以後,如果沒有那自然還是要去過自己夢想的瀟灑人生的。

  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小心地傾聽著下面的動靜,一絲也不敢亂動。身子雖不動,但腦子裡的思想卻是亂動。在此時此刻,他竟還有心思胡思亂想,連他自己也是不由佩服自己的這點兒本事。他仔細地聽著,聽著一隊隊的太監到了大廳中去向那王總管覆命,稟報著沒有任何發現。聽著王總管一直低聲回應,等到所有人都檢查完畢收隊到了大廳中後。王總管便下令收隊出廳,他又聽著太監們雜亂的步伐走出大廳,然後逐漸遠去。

  儘管太監們走了,但他卻仍是不敢放鬆。因為他不敢肯定那老太監走了沒有,以那老太監的本事如果想要掩藏起來讓自己察覺不到他的所在的話實在是很容易做到的。他怕那老太監是故意如此,想要引誘自己出來。當然是不是,他也不敢確定,只能說是為了以防萬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諺語不是隨便亂說的,那是大有道理的。此時此刻,他只有信其有的做最壞的打算,並要小心再小心。他仍是大氣不敢喘一口,運足了耳力仔細地傾聽著下麵與外面的動靜。

  他能清晰地聽到外面有這太后宮殿內的幾名太監和宮女在低聲交談,談論的話題也是剛才的事情,不過談的談的就扯遠了。但他們的話語卻說得很流暢,一切都顯得很自然,一切都已說明了他們並不是在做戲,但這些卻仍是不足於說明那老太監就真個走了。他說不定也是悄悄地藏了起來,這些宮女太監不知道自然表現的是極自然了。

  時間慢慢地劃過,他感覺上已經過了很久了,但他卻仍是不敢放鬆了。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廳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是五個人的腳步聲。而且他還聽出了其中的一個正是從早上出去,到王總管來她宮裡帶人搜查也沒回來過的太后娘娘。在上面的這麼長時間,一直注意傾聽著下面的每一絲異動,他的耳力這麼一會兒功夫卻倒是得了長進。

  “參見娘娘!”太后進了宮殿,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全都迎了出來。

  “嗯,王總管已經帶人來查過了嗎?”太后問道。

  “查過了,已經早走了!”一名宮女回道。

  “沒有人亂動什麼東西吧?”她又問。

  “沒有,王總管吩咐了他們不准亂動的。王總管的話,他們可是不敢不聽的!”那宮女又回道。

  “嗯,沒有就好!”她說著話輕輕地走進了廳內,隨後隔壁房門一響,她的腳步聲已走進了臥室。

  沈醉聽著她們的對話,心想著難道那王總管真的是早就走了。他想了一會兒,卻是還不敢肯定。但老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自己不能被他打了一掌就被打的膽小如鼠了。最多不過死而已,有什麼好怕的,賭了。

  他為自己下了決心,伸手慢慢拿開木板,探頭往下轉圈瞧了一眼。發現房中靜悄悄的,並無一絲人影。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來,慢慢地將木板拿過,然後從洞口爬下以壁虎遊牆功貼著旁邊的天頂木板,將割開的那一塊木板重新輕輕拉回扣上。仔細看了一眼,見貼合的極是嚴密後,他便收了吸力輕輕地躍下地來。

  在房中靜立了一會兒,聽了聽周圍動靜。他又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道那太監看來真的是早就走了。想來自己也未免把他估計的過高了,自己連呼吸閉絕,心跳與脈博都控制的緩慢微弱了。如果那老太監還能發現自己的話,那他可就太變態了。敗在武功如此變態的人手裡,那他也真就無話可說了。看來還是自己有了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理,而且也把這老太監估計的太過厲害了。

  “呼!”他又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剛才在上面那一會兒緊張兼擔心,再加上現在又是大熱天,那汗早就出來了。不但已是滿頭大汗,而且還是汗濕衣襟。混身濕粘粘的極不舒服,現在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個冷水澡了。

  “這天氣可真是太熱了,你們快去準備熱水去,哀家要洗一洗才能睡得著!”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隔壁那位太后娘娘的這句話,忍不住心中豔羨兼暗歎。雖然很想,但卻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這就跑過去跟人家一塊兒去洗吧!不過想到跟美麗的太后娘娘一塊兒洗鴛鴦浴,他腦子裡又忍不住地胡思亂想了起來,不過卻也只能是歸於想而已。

  “唉!”他心底裡無奈歎氣,看來只能等到了晚上他們都睡了,自己再去那浴室中的澡池子裡洗上一洗了,現在也只能先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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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六章 芙蓉帳暖
沈醉聽著浴室中傳來的水聲,忍不住在腦中想像著美麗的太后輕解羅衫,抬起一隻光滑的玉腿跨入水池之中,然後水珠從她身上一一滑過的樣子。不得不說,想像的力量是可怕的。他昨天晚上看著她的時候都不曾有過一些衝動,但現在想像的時候卻是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心往神馳不能自已的感覺。

  搖搖頭甩開這種無謂的幻想,他走到一面牆前,背靠著牆坐了下來屏棄雜念繼續思索著該如何安全逃脫的方法。天頂的木板上面卻是有許多塵土的,因此他衣服上沾了不少。再加上汗水一浸,都活成泥了。髒的很,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再坐床上了,一坐把床弄髒了,第二天有人打掃時看到就會懷疑了。所以他只能放著比較舒服的床不坐,而坐地板了。靠坐在牆上想了一會兒,辦法沒想到,卻是想到肚子餓了。早飯沒吃,這會兒午飯時間也都過了,那太后不是都準備著要午睡了嗎!兩頓飯沒吃,餓是自然反應。可惜現在不方便出去到廚房找食物,只能再用固元丹來填肚子了。

  又吃了約有小一半的固元丹藥膏吃飽後,再次運功化開藥力,這一回增加的功力再加上昨天晚上增加的,就趕上吸了雲中鶴所增加的了。這一會兒的時間,那太后娘娘的澡也是早就洗完了去睡午覺了,他便也輕閉上了眼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還是想著該怎麼出去的辦法。想到快天黑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但他卻覺著還是要等御林軍與王總管搜查自己的這股浪潮稍過之後再走比較有把握。因為最近這兩天他們肯定是嚴加防守,晚上也是不停巡查,自己只要一出去了就有被碰上的可能。等過上個兩三天他們還查不到自己的話,便可能以為自己是已經中了王總管的那一掌不知死到哪個角落去了,還有可能便是以為自己已經逃脫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像如今這樣的守衛搜查陣勢都是會稍放鬆一些的,那時就是自己脫逃的機會了。時間拖的越長,他們放棄搜尋自己的可能也就越大,所以他決定還是要在這裡躲兩天。

  古代人晚上沒有什麼娛樂節目,所以睡的也都比較早,基本上也就是吃過晚飯待食物略消化消化後就洗一洗上床睡覺了,時間據他估計大概是八、九點的樣子。又練了一趟北冥神功,他估計著已經是十點以後了,功注雙耳仔細聽了聽整個寢宮的動靜。已是發現基本上宮內的人是全部睡著了,因為他聽不到再有人睡不著說話的聲音了,而且還聽到了幾聲輕微的鼾聲。

  輕輕拉開房門出了這間臥室之後,他先到了廚房內找了些飯菜來吃。當然,飯前他有仔細地洗了洗手。吃完之後,他又將廚房的窗子輕開了一條縫,然後用一個小布團模擬了幾個貓爪印。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只要有個形似,應該便會讓人誤以為是有貓進來偷吃了。吃剩的飯碗菜碟他也花心思設計擺放了下位子,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廚房。到得主臥室門前,從腰間摸出匕首來挑開裡面的門栓推門進入。

  這間女人的臥室之內卻是還有一張書桌的,想來這位太后娘娘平時無事也是會寫寫畫畫的,桌上文房四寶齊備。他進入之後,先是反身輕掩上房門,再轉過身來往中間的大床上看了一眼發現床上美女熟睡後,便逕自來到書桌之前拿了一隻毛筆。在硯中加了些清水輕輕磨了些墨,將筆蘸飽後,他便拿著筆來到了左邊的宮女房前。用匕著挑開門栓,輕身而入。然後到了宮女合睡的大床前,湊了上去將她們的面貌都瞧了一遍。瞧完之後,卻是沒發現早上罵他的那個宮女。這邊沒有,那就是在另一邊。他出了這間屋子,又依法而為到了右邊的宮女房間內將床上四女依次瞧過之後,終於是找見了那個罵他的宮女。

  “嘿嘿!”他輕輕笑了兩聲,提筆便要往那宮女臉上劃去。但筆至半途卻是怕劃的時候把她弄醒了,想了想,便先以拈花指點了她昏睡穴。又怕旁邊三女會突然想來,他乾脆全部一塊兒點暈,然後這才大膽的在那宮女臉上開始施為。一邊劃他一邊得意地笑著,在這宮女的兩邊臉上與額頭之上各畫了一隻烏龜後,他退開一步歪著頭看了看,又上前一步在她嘴邊添了幾撇鬍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敢用這樣的做法來教訓這宮女,心中也是早計較好的。這樣做了,那宮女天明天起來也多半會以為是有同伴開她玩笑故意趁她熟睡之際在她臉上胡畫亂塗,是絕技想不到自己身上的。

  畫完之後,他看了看旁邊的那三個在熟睡中被自己點昏的宮女有些撩人的睡姿,笑了下便上前去在三人的櫻桃小嘴上一人親了一口。那已被他畫了滿臉烏龜的宮女就免了,因為她嘴邊可滿是墨汁,一親就親一嘴的黑,所以他也就大方地放過了她。

  出了這間屋子到了外邊臥室,他先將毛筆重新放回了書桌上的原位。然後又往正中的大床上看了看,便繞過大床到了後面的浴室之內。往池子裡看了下,卻見水池子早已空了,看來中午太后洗過的水是早就倒了。不過旁邊倒是還有一排五大木桶的冷水,這洗澡用的水池子雖說做為池子來說小了點兒,但做為澡盆來說卻是大了有兩三倍的。他直倒了兩大木桶的水才倒了多半池子,不過已經是夠用了。倒水的時候他也是小心著倒的,儘量做到不發出聲音。倒完放下木桶之後,他便當即脫了衣衫解了眼罩跨了進去。

  “哎,爽呀!”一泡進水裡他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長長吐出一口氣。往下躺了躺將身子全部泡在了水裡後,輕閉上眼享受著這難得的舒爽。

  泡了好一會兒後,他這才動手開始清洗。正洗得痛快之時,他突然聽到外間臥室之內似是有些動靜。不由連忙停了下來,側耳傾聽著。果然是有動靜,他這一靜神凝聽便聽到了外間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正是那太后娘娘的。

  “糟糕!”他心叫了一句,但此時渾身光溜溜的卻是有些不知該怎麼辦。而且他也不敢肯定那太后娘娘是不是在外面聽見了這後面的聲音,所以他便先靜聽其變。外面那腳步聲響了幾下便又停了下來,正在他心中慶倖時,突然間外面又響起“啪啪啪”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在打火石的聲音,他想到這裡更是心中叫糟,剛伸手拿了衣服,便見得屋外亮光一閃透入進來,緊接著火苗閃爍跳躍不定。然後那熟悉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聽聲音所前進的方位正是他所在的這浴室。他此時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光著身子,便連忙一把抄起了衣服,然後也不顧自己身上掛著滿身的水珠便出了這水池,拿著衣服光著腳丫就貼到了門口處。

  那太后正是往這邊浴室而來的,先前沈醉在她屋子裡走來走去她都是一直熟睡沒有發現。但等到沈醉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後,她卻是被尿意憋醒了起來。在床下拿了夜壺解決之時,她便聽到後邊浴室有輕微的水聲傳來。她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小解的聲音,但解決完畢之後卻還是聽到後面有水聲傳來,這才下了床點了燈要過來看一看。

  她手拿著燭臺照著前方的黑暗處走進了這浴室之內,剛一進去還沒細看,手中的燭火便就突然滅了,她忍不住正想要驚呼一聲,卻突覺頸後微微一涼,雖張大了口卻是叫不出聲來。她不由更是心中大驚,想往後退出時卻突然感覺到一隻手扶在自己腰間,然後她便覺著自己一下都動不了了。張嘴叫不出聲,要走卻是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她心裡更是又慌又怕。隨後感覺到扶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微一用力,自己便被人攔腰箍住橫抱了起來。她能夠感覺到抱著她的這個人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沒穿衣服光著身子的男人,黑暗之中她並看見不他的臉,但通過肌膚的相接她卻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強壯的身體。好多年她都不曾被男人抱過了,此時感覺到抱著她的是一個男人,她的心裡更是又慌又怕,且又多了分羞。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對她做什麼,所以心裡卻還是慌怕居多的。

  她感覺到這個男人將自己抱著,走出了浴室,到了外間臥室,然後到了自己的床邊。她心裡猜測著他將會要對她所做的事,更是慌亂加害怕,但想叫卻又是叫不出來,想動也動不得分毫,急的她眼淚都已出來了。她感覺到他將自己的身子輕輕地放到了床上,然後他拉過床頭的薄被為自己輕輕蓋攏。感覺著這人奇怪的動作,她心裡不由稍定了些。這裡還沒定完呢,她卻又感覺到他長厚溫熱的手輕輕地摸上了自己的臉來回地輕輕撫摸著。摸了幾下,她卻是聽到那人輕輕地歎了口氣,讓她心中更是不由感到奇怪。

  這個男人自然正是沈醉,他在這位太后進來前就躲到了浴室的門邊處。她一進來他即以拈花指力隔空點滅了她手上的燭火,然後又幾乎在同一時間點中了她的啞穴,使她不能驚叫出聲。緊接著便又點了她腰間穴道使她不得動彈,他此時坐在床頭撫摸著她仍就光滑的臉歎氣,卻只是因為他在感歎她皮膚保養得真好,跟少女的皮膚一樣滑嫩。但因為她的突然打擾,他只能出手制住了她,但這樣一來無論如何自己都將會暴露,所以他也不得不臨時絕定要在今晚就逃出皇宮去。而那口歎氣中卻也有著有點不忍與這美麗的皇太后分別的感歎。

  他輕輕地來回地撫摸著她的臉,摸到眼角處時卻突然感覺到有些濕濕的。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手濕,自己身上雖然還未幹透,但手與胳膊以及胸前卻是早用衣服胡亂地擦乾了。既不是自己的手濕,在這個部位的那就只能是她的眼淚了。

  “你為什麼哭呢?”他輕笑了下問道。問後卻又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已是明白了她為什麼哭,無非就是怕自己會對她非禮而已。不過,他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君子,但這樣無恥硬來的事他卻還是覺著自己做不出來的。他最多也就是占佔便宜,摸一摸罷了。

  他用手輕輕地擦乾她的眼淚,然後起身將自己的髒衣服重新穿戴整齊。又坐回床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吻,低聲在她耳邊道:“我要走了,美麗的皇太后。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名字,夜神龍!”

  他轉身而走,出了這座太后寢宮,施展輕功往前方奔去。遇到一隊巡衛太監時,他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將掉在隊伍末尾的最後一個太監用拈花指點倒,然後拖入花叢中扒了他的衣服與帽子套在自己身上。將這太監藏好之後,他又重新跟到了那隊伍的末尾去。他的動作極輕極快,前面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他一直跟著他們巡守到了後宮的邊緣他們也沒有發現異常,不過也幸好這一隊人卻也只是默默巡邏並不說話,不然的話他就有可能露餡了。

  一路而過,他發現這裡的巡邏更加嚴密了。人也更多了,次數也更頻繁了。到得後宮邊緣後,他又趁著他們不注意脫離了隊伍,然後一路小心躲藏著躍出了後宮範圍。前面的御林軍與大內高手與後面相比,卻是更加嚴密起來,他幾乎是每前進一步都要躲起來。在此過程中他已將身上的太監衣服脫了扔到一處花壇之中,然後一路而過,又遇到一次機會後如法炮製,解決了一個御林軍兵士換上了他的衣服。

  走得一段路後,他故意將一塊石頭用腳挑起砸破了經過的一處房屋的窗子。這一下大響動立時驚動了所有人,附近聽到的全部往那處集合而過。而他卻是趁亂向外而跑,遇到一隊御林軍巡邏兵便張口叫道:“那邊發現那個無影神偷夜神龍了,大家快都過去幫忙,不要讓他逃脫了!”眾人聽見他的呼喊,被夜神龍之名所驚,一時也顧不得辨真假,便呼啦帶著人奔了過去。

  他肚裡暗笑著一路往宮牆方向奔去,到得宮牆之上又向守牆的大叫說是又發現那無影神偷的蹤跡了,奉吳統領的命令叫他們緊守宮牆,嚴密封鎖。本來有人代傳御林軍統領之令是需要一件統領的信物或權杖之類的,但此時御林軍剛剛經歷了昨夜的動亂,已成驚弓之鳥。而且再加上覺著昨晚失了面子,這一時間聽得他的大叫卻是當得真了起來,有領頭的便大聲叫嚷吩咐要守城御林軍把眼睛放亮了,耳朵豎硬了,嚴加防守。

  正在這一處城牆動亂之際,他準備趁亂從城牆上跳下去時,卻突然聽得那一邊傳來一聲大喝道:“什麼人竟敢假傳本統領之令!”聽聲音正是那御林軍統領吳銳,他緊接著又喝道:“都給本統領站住了,不准動,哪一個假傳本統領的口令給我站出來!”

  沈醉心道了一聲不妙,哪還會聽他的話站出來,趁著這會亂還沒平靜下來,連忙就往城牆口上奔去。而這會兒旁邊已有人聽到了吳統領的大喝,便懷疑到了他的身上,有人喝道“是這傢伙假傳吳統領之令,大夥兒快把他捉住了!快快,圍起來!”

  沈醉又豈能讓他們圍住了,掄起手中他換上御林軍服飾後還拿著的長槍便運力於槍,一招橫掃千軍,便先打倒了身前的五六人,然後呼喇喇一片急舞,又打倒了幾人,便到了向外的城牆口上。再回身一掃,逼開了圍上來的幾人後,一把將槍擲出,然後便從牆頭一躍而下。

  “放箭!放箭!快放箭!”有人在城上大叫,緊接著“嗖嗖”聲響,滿天箭雨急泄而下。沈醉本就沒有躍出太遠,這時連忙往後一使力貼到了城牆上去,看著那滿天箭雨從面前急射而下,也忍不住變了變色。隨後便以壁虎遊牆術貼牆滑下,趁他們第二輪箭雨還未射下前連忙展開輕功跳過護城河逃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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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七章 明王之意
沈醉出了皇宮之後,便一路急奔,到了個隱秘之處時將身上的御林軍服脫了下來丟棄於地。他心中知道自己從皇宮出逃既已被人瞧見,想來那御林軍便會立即知會京都守軍將整個開封城戒嚴。雖然他一直都沒有露出真面目來讓人瞧見了,只要換回他的本來身份後夜神龍這個人物就可以說完全消失了。但他還是怕會出什麼意外情況,是以趁著命令還沒從皇宮中下達到開封城守軍,他便施展輕功往城牆而去,連夜出了這大宋東京開封府。

  快到天明時他已是到了城外二十多裡處,在附近尋了個小湖,他脫了衣裳徹底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後從金龍壺內取出一身天藍色衣衫換上。看了看湖邊髒亂的黑衣,這麼髒的衣服他可不想再裝回金龍壺裡去,便乾脆生了堆火將那身衣服燒做了灰燼。天明之後,他尋到附近的一座小鎮上找了家客棧好好吃喝了一頓,然後又痛痛快快地蒙頭大睡了一覺。

  第二天,他起身趕到了杞縣的汴河碼頭,從那裡雇了一條船,然後乘船直下蘇州。這一回他並不急,一路之上悠悠地走著,每日仍是像來時那樣或是在房中喝酒睡覺,或是坐到船頭釣魚看風景。但來的時候卻是趕著蕭峰的事情,所以雖然表現的悠閒,但心中卻是有些急的。這一回可是完全放鬆,哪兒都不急,整日悠閒而渡,好不快意。再無聊之時,便拉了船中的幾個船夫一起拼酒,酒醉後便一起對著滾滾的江水放聲高歌。正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痛快瀟灑的很。

  這一回他雖不急,但卻是從上游到下游,乃是順水而下,而且夏日多吹東南風,順風順水之下也不過就十幾天的功夫便已到達了蘇州碼頭。

  上了碼頭之後他卻是並不進城,而是直接出了最近的城門繞城而走往城外的王家莊而去。還未到得近前,隔的老遠他便已見得莊外聚了不少的人。都圍成了一個大圈子正在看著裡面表演什麼,不時還傳來大聲的喝彩聲與掌聲。突然間他見得圈子裡面一個東西被高高拋起,而圍觀的眾人卻隨著那東西被拋起大叫了一聲“好”,他抬眼看去卻發現那東西是一個圓球。

  而這個圓球的東西他卻是在開封城內見過的,乃是古代的足球,現在叫做蹴鞠,還有叫做繡球的,開封城內街頭雜耍賣藝的就有不少表演這踢球的。但他們的踢法卻不是現在的那種對抗性賽事,而是以踢高、踢出花樣來為能事,這個時候的人們稱之為“白打”。《水滸傳》中描寫的大奸臣高球,就是一個在街頭賣弄球藝混飯吃的,後來因為這踢球的技巧得了當時還未當皇帝的宋徽宗的賞識,而後徽宗當了皇帝後他也因此球技而高升做了官。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手底下的這幫小弟們也對這踢球感興趣,只是不知是自己在踢,還是請了人來表演的。

  他看著空中那被高高踢起的球落了下去之後,便抬步往他們那堆人處走去。走得五六步時,卻是被一人轉身看見了,然後便高呼著“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眾人聽得他的話,便全都回過頭看了過來,一看見果真是老大回來了,便都圍攏而上,向他熱情地打著招呼見著禮,連那裡面踢球的也都停了下來跑了過來一塊兒見禮。看樣子卻也是手底小弟,不是請了人來踢的。

  原蘇州城裡的四個老大現在的他四個手下四方大頭此時在這裡的卻是只有王雷跟於小虎兩個,兩人率先迎了上來,向他行禮,並馬上派了人去城中請盧成德與馬家輝二人。隨後一夥人把他熱情的迎進莊內去,茶還未上,便吩咐廚房大擺酒席為他接風洗塵。廳內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酒席擺開,也順便等著盧、馬二人到來。沈醉茶還未喝,卻是先向王雷問了鳩摩智的情況,他可是還記著這老和尚的。

  “老大,您走的第二天鳩摩智大師就告辭離去了!”王雷面上有些抱歉的道,覺著沒能留住鳩摩智對不起沈醉似的。沈醉正歎了口氣有些惋惜之時,王雷又接著道:“鳩摩智大師臨走時卻是給您留下了件東西,讓我等您回來後交予您親啟!我這就派人去給您取來!”他說著便高聲招呼了一人,吩咐他去取東西。

  沈醉聽著王雷話中的“親啟”二字,覺著應是封信。但是信的話他便直接說信就是,何必要以東西來代替,這樣看來肯定又不是信。但鳩摩智留給自己的又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由有些好奇。沒過得多大會兒,王雷吩咐去取東西的那名小弟進得廳來,手中捧著一個扁平的木制盒子。王雷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這才用雙手捧著送到了沈醉面前。

  沈醉略帶疑惑地看了眼那盒子,伸手接過。盒子是抽拉式的,他將上面的蓋子拉開,只見得裡面最上面平躺著一封信,而信下面卻似是一本書。信封上面寫著“沈醉公子親啟”六個大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則是寫著“吐蕃鳩摩智敬上”。他伸手拿過信來,順眼往下面那本書上一掃,瞧見了書名後卻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只見那線裝的藍皮書面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火焰刀”,這可是鳩摩智平生精研所創的絕技,他為何要將這本“火焰刀”絕技送於自己呢?這一切的疑問只能從手裡的這封信中解惑了,他將目光從書上轉回手裡的信,然後將盒子伸手放到旁邊桌上,打開信封抽出信來展開細細而閱。

  這封信用了兩頁信紙,主要表達的意思有三個。一是對沈醉在“還施水閣”內點醒他的事又作了一番書面道謝;二是說大恩無以言報,細細思量,只覺生平所學,唯有這一門“火焰刀”卻還過得去眼,便特留于沈醉修習以報此大恩;三便是表了番不告而別之罪,並說了番來日相會、後會有期之言。

  看完信後,沈醉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心道:“老鳩呀老鳩,你要是想將這‘火焰刀’送我以報恩你就明說嘛,像這種好東西我一般都是不會客氣的,雖然言語上會客氣地推辭一番,但你也不用來上這麼一套吧!”他心中知道鳩摩智之所以在自己走後的第二天就緊接著離去,便是因為他早已想好了要將這“火焰刀”送於自己報恩,但他又怕自己會推辭不受,因此才多此一舉地來上這麼一套,直接留書走人。東西就放這兒了,你看著辦吧!想到鳩摩智為了報這點小小的恩德,不但以此絕技相授,更是為了怕自己不答應又花上了這麼一番心思,他忍不住又長歎了一口氣。

  “老大,鳩摩智大師信上說了什麼?”王雷見他連連歎氣,忍不住冒昧相問。

  “哦,沒什麼,只是說了下不告而別的原因!”鳩摩智送他“火焰刀”的事,沈醉覺著卻是沒必要告訴他們的,而且從這信裡他也確實是知道了鳩摩智不告而別的原因。不過他想到自己這麼多天都沒回來,王雷竟是也沒有私自打開這盒子,不由略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王雷雖有疑惑,但卻也聽得出來沈醉不想說,便也拱了拱手不再言語。不過他又看沈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感激之色,不由心中更感奇怪,心想這老大無緣無故的卻怎麼這種眼神。

  沈醉卻也是只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然後將信按原先的折痕折好裝回信封放回盒子裡,又推上蓋子吩咐人將這盒子送到自己房裡去。坐下喝了口茶後,他卻突然想起了剛才外面他們圍觀踢球的事,問他們怎麼突然有興趣踢起球來了。

  這一回卻是於小虎回答的,他興奮地說發現在踢球中可以鍛煉“少林十二路彈腿”的技巧與靈活度還有用力的控制感,所以便發動練了這項絕技的小弟每日踢球,邊娛樂邊練功。而且他說還又發現,凡是學了這“少林十二路腿彈”的小弟,踢起球來個個都能比得上街上那賣藝的。不但踢的比他們高,而且還比他們踢的花樣多,所以沒事他們就聚在一塊兒踢球練習,並順便比比誰踢的最好。

  沈醉卻是聽得大感興趣,想不到這少林十二路彈腿竟還有這門功用。不過細一想,卻也覺著甚是合理。畢竟無論踢球,還是練這十二路彈腿,都是練的腿上功夫。十二路彈腿比踢球多練了力量,而踢球則多練了技巧,二者一結合,可說是互補缺點,共同進步。這于小虎在王雷等四人中是最沒有頭腦的,但想不到他竟能夠發現這一點,看來這頭腦比較簡單的人于這練武之上實是會專心花心思的。他能夠發現到這一點,並敢大膽地把兩者結合起來,就可見一斑了。

  沈醉連連誇讚了於小虎幾句後,便又轉移了話題,問起他走後這將近一個月內發生的事。王雷便揀了些重要的事情,向他一一述說。間中,於小虎也會插上一兩句。正說話間,莊外進來有人稟報說是盧成德與馬家輝二人來了。沈醉便帶著王雷與於小虎迎了出去,在前院中碰到了盧、馬二人,五人又相互見禮一番,便讓進廳內去。此時,酒席卻也是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們便一一入席,邊吃邊談。

  這一頓飯從中午直吃到了晚上連晚飯也一塊吃了才方收,飯後沈醉便自回了房間去研究鳩摩智給他的那本“火焰刀”絕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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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八章 碧影依依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第二日清晨,沈醉正在廳內吃早飯時,便又聽到了外面的這首歌聲。昨天他就通過王雷等四人的口知道了,雖然集訓已經完畢了,但他們還是會每天帶領手下小弟前來集合集體訓練一個早晨。晨練之前,仍就是先唱上一遍這首歌曲。他吃完早飯後便出了莊門到外面看他們練拳,看一下他們在自己離去的這近一個月內有什麼長進沒有。

  朝陽初升,紅光滿地,莊外的一千男兒漢沐浴在朝陽的紅光之下揮舞著拳頭。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每一拳揮出都帶著力量,帶著風聲,雖然聲音小若不可聞,但一千人一塊揮舞的聲音合起來卻就大了起來,聽在耳中也挺有一種震憾的感覺。

  沈醉望著他們點了點頭,目光越過他們望向了後面的太湖。太湖之上仍是有著不少劃著漁船的漁民前來聽這一千人的激情熱血大合唱,歌聲唱完,有的人便划船離去,有的人卻還在這裡看著他們練拳。在那十幾艘漁船之中沈醉卻是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葉小舟之上一身碧綠衣衫的江南溫柔女子,正是阿碧。他瞧向阿碧的時候,阿碧卻也是瞧見了正站在莊門前的他。兩人互相望著,相視一笑,都心道竟又是這般的巧。他下了莊前的臺階,向著太湖水岸邊走來。阿碧也搖著小船,向岸邊靠去。

  “沈公子,真是好巧呢,你怎地在這裡?”兩人一個從陸上一個從水上,在岸邊相會。阿碧站在船上向著沈醉盈盈施禮,然後問道。

  沈醉聽著她的話心道這句話怎地這般耳熟,想了下便記起兩人在開封碼頭巧遇之時她好像也是問的這句話,隧又用在開封時回答她的話笑問道:“我怎地就不能在這裡了?”

  這般情景與兩人在開封碼頭相遇之時極是相似,這般一問一答也是一模一樣。阿碧聽著他與在開封相遇之時一模一樣的反問,再想到自己剛才的問話,微一怔後忍不住便咯咯笑了起來。沈醉笑了笑,又接著問道:“你怎麼會到了這裡呢?”這一句話卻也是跟開封相遇之時問的一樣,連口氣也一般模樣。

  阿碧一聽便聽了出來,更是好笑,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也學著那次相遇時學著他的反問回答,笑道:“我怎麼地就不能到這裡了?”一說完更是忍不住地笑得厲害。

  沈醉後來問那句話,本就是故意說來逗她的,聽見她的回答後便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笑了一陣兒後還是沈醉先止住了笑,回答她先前的問題道:“我現在正住在這裡!”

  阿碧卻仍是有些止不住笑,剛想收了笑要說話,一想起來卻又是忍不住地要笑。

  “好了,別笑了,那麼多人可都正看著呢!”沈醉說著呶嘴回頭往後指了指。他在這之前卻是一直沒回頭的,也看不到後面那一千人的情形,但他耳中聽不到他們練拳的聲音了,便猜到他們一定是都在看著這裡。他這回頭一瞧,果然便看見了那一千小弟們正都瞧著他們。那一千人中有一人瞧見了他與阿碧在這裡說話又有說有笑的,便一傳十,十傳百地傳了開來。他們見得老大跟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子說話,又把那女孩逗得咯咯直笑,自然是好奇,所以便得停了下來瞧著。這時見得老大回過頭來掃了一眼,便又連忙裝作沒看見地轉過了身去繼續練拳。不過這一回練卻是在裝模作樣,拳打出去跟本就沒帶著勁。沈醉卻是沒想著要跟他們計較,回了下頭便又轉了回來看著阿碧。

  阿碧聽得他的話,又順著他回頭的目光往後一瞧,果然便見後面那一千人正都瞧著他們兩個,當時就感羞愧萬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頭也低了下去,極不安地用手指攪著自己的衣角。沈醉回過頭來,就正好瞧見了她這副害羞的樣子,笑了笑,向她邀請道:“進我莊裡去坐坐吧!”

  “不,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阿碧覺著自己心跳得厲害,臉也燙得發燒,只想著要趕快離開這裡。聽到沈醉的邀請低著頭道了句,頭也不敢抬地便要轉過身去。誰知她此時雖是低著頭,但卻是心兒慌亂地才低了頭,跟本就沒瞧著腳下,往後邁了一步便要回身,卻是沒注意到腳後的一個格板,慌亂之下腳抬的低了,沒邁過去被絆了一下,身子便往後倒去。她忍不住驚呼一聲,下意識之下伸手往前面空處想要抓什麼東西好穩住身子。

  但這卻只是下意識之下的無意識之舉,因為她前面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空氣卻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的。但她這一抓卻還真抓住了個東西,也不能說是她抓住了,而是這個東西先抓住了她,她才反手連忙抓住的。她慌亂中一瞧,卻見自己抓住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沈醉的手。乃是沈醉聽她一聲驚呼,見她沒注意被絆了往後倒去便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又一使勁,將她身子拉正了過來。但他見她連回個身都能被絆一跤,便也忍不住心中好笑,也忍不住地便露在了臉上。

  “謝謝沈公子!”阿碧見是沈醉拉住了她連忙道謝,但見他臉上那副表情,想到自己剛才笨笨的動作,心中是又羞又氣。

  “還是進去坐坐吧!”沈醉見得她的表情,連忙收住了臉上的笑,又再次邀請道。這一回更是話一說完,就抓著她的手順勢將她往岸上拉。

  “我……”阿碧還想要拒絕的,但卻哪比得上沈醉的力氣,已是被他拉得不由自主地上了岸,只能紅著臉低著頭道了句“好吧!”

  “走吧!”沈醉道了句便拉著她的手往莊門走去。但走得兩步阿碧卻是停了下來叫了句“沈公子”,把她被抓住的那只手往外抽了抽。

  “哦!”沈醉笑了笑,連忙放開她的手,引著她往莊門而去,一路上還得小心瞧著她,怕她再被絆上一跤。因為她一路而走,始終是低著個頭只看腳下不看前面的。

  沈醉好笑地看著她,轉眼瞧了下旁邊那一千人還是在裝模作樣且不時偷眼瞧著這邊,忍不住轉過頭去對他們吼了句“看什麼看,都給我好好練!”

  眾人被他一聲吼,連忙噤若寒蟬,一齊大喊了一聲“哈”,打出一拳,但卻還是有不少人都在斜眼偷瞧著。沈醉看了看,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也不管他們了,只繼續領著阿碧往莊門而去。

  進得莊內,到了大廳,分賓主而坐,一杯熱茶過後,阿碧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臉沒有那紅了,心也跳得沒那麼急了。沈醉又問了莊外岸邊的問題,問她怎麼跑這裡來了。她這回沒有再用那句話來回答,而是說過來聽外面那一千人唱歌的。還說是已經連續來了七八天了,但卻一直都沒碰見他。

  沈醉知她酷愛音樂,聽見她的回答點頭表示理解,這麼一首現代所做的歌曲,放到這古代裡來自然是獨一無二,截然不同。像阿碧這樣的音樂愛好者,聽到後自然是好奇要來聽上一聽,連續聽上個七八天也是正常。又聽她說前幾天都沒碰上自己,便答道:“我昨天中午才回來的,你前幾天自然是碰不到我!”

  “沈公子,他們唱的那一首‘男兒當自強’,是你做的嗎?”阿碧問道。她早從每天一塊兒來聽歌的漁人那裡知道了這首歌的名字,也聽他們說了唱歌的那幫人是蘇州城裡的小混混,說是前些日子新來了個人把他們都收服了訓得聽話了,也不隨便欺負人了,這首歌便是他們那新老大教他們唱的。她此時見得沈醉出現在這裡,便懷疑他就是收服那幫小混混並把他們訓得聽話的那個人,也就是教他們唱歌的那人。是以便問了出來,這一問到了她所喜好的事情上來,她的眼睛不由放出了光彩,剛才的那陣兒慌亂與害羞也都拋開了。

  “嗯,是的!”沈醉雖心叫慚愧,但口裡卻還是這麼回答的。

  阿碧聽著他的話眼睛更是亮了亮,又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奇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如此精通音律!”

  “不像嗎?”沈醉笑問道。

  阿碧連忙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著有些讓人想不到罷了!”接著又道:“公子能作出這麼一首好歌來,阿碧可是好生佩服呢!”

  這話可把沈醉誇得慚愧汗顏了,連忙道:“哪裡哪裡!”隨後又道:“我可是聽三弟說你還能用算盤跟軟鞭打出音樂來呢,那才是讓人好生佩服!”這事兒可不是段譽告訴他的,而是他從書中知道的。

  阿碧臉又紅了下,謙虛道:“一點小技巧罷了,卻是比不得公子的!”

  沈醉心道:“我才是拍馬都比不上你呢,除了會唱幾首這個時代沒有的現代歌曲,中學的時候學過一陣兒笛子之外,剩下的我可說是一竅不通了。哪能比得上你這涵谷八友中老大康廣陵的高徒來得精通!”但這話他卻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轉口問她慕容複回來沒有,不想跟她再在這音樂的事上多說,怕說多了漏餡。

  阿碧見他問慕容複便也跟著他的問題轉移話題,說了慕容複還沒回來,又說了自己回來後整日就一個人,挺孤單無味的。雖說府裡還有不少下人丫環,卻是沒跟她說得來的,阿朱卻是也一直都沒回來。又想到自己回來是坐了沈醉雇的船,便又重新向他道謝了一番。

  茶過三巡,阿碧說完之後便要起身告辭。沈醉挽留兩句,並說要請她吃午飯,但都被她婉言謝絕。他便也不再堅持,起身送她出莊。

  這一回,阿碧並沒進來的時候那般害羞了。但在一千人偷偷摸摸的眼光注目下瞧著,卻仍是讓她臉上帶著層紅暈。沈醉直把她送到了岸邊船上,這才與她分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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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九章 秋雨綿綿
沈醉直看著阿碧划船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之內後,這才回身。一回身,卻見那幫小弟們也正都望著水面上,一見他回過頭來連忙又都轉了過去。沈醉懶得理他們,看著他們笑了笑便回了莊內。昨天晚上他已經把鳩摩智留給他的那本“火焰刀”全部看完了,現在就是該練一練的時候了。

  他徑直走到莊後的一小花園中,吩咐了下人除了到午飯時叫他之外不可隨便讓人進來打擾他後,便在這小花園裡開練了起來。他這一練起來不打緊,但這花園裡面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映了,火焰刀勁過處,殘花斷葉四亂飛舞。

  這鳩摩智的火焰刀絕技與六脈神劍一樣,並不是真的刀劍,也是以內力摧逼而成的,只不過六脈神劍是通過手之六脈從手指尖射出劍氣,而火焰刀則是從掌緣發出刀氣。氣走手之三陽脈,逼使出來的乃是至陽的內勁刀氣,因此鳩摩智便命名之為“火焰刀”。不但可雙掌齊發,還可單掌一次多發,練到高深處可一掌同發九刀。像鳩摩智單掌一次性便可發出六七刀,而他練了一陣兒卻發現自己最多只能單掌一次同發四刀。不過這也已經是很讓他高興了,看著自己一掌四刀劈出就將一根柳樹枝連劈成五段,他不由滿意地笑了笑。

  他這一次聚賢莊一行吸了雲中鶴的內力,皇宮之中得變態老太監王總管一掌之力以及許多的固元丹之助,內力已是連番了兩倍。現在的拈花指力已是能達兩丈之遠了,劈空腿也是與拈花指一樣,而這火焰刀使將出來卻是能達近三丈的距離,更是讓他心喜不已。繼續練著火焰刀破壞著園中的花草樹木,將火焰刀的一路路刀法練至純熟,掌握著各種出刀技巧與角度、力度的問題。也不知練了多久,園門處進來一名僕人高聲叫他吃飯。看著花園內被破壞成這般樣子,咋舌不已。

  吃過午飯之後,他又到了後花園中去練功。練了會兒火焰刀後,又將拈花指、醉拳、魚龍百變手與無影腿都各練了幾遍方才收手。看了看天色,卻見還未天黑,他便出了莊去與手下小弟們一塊兒去玩踢球。他此時的無影腿法已至大成,只練了一會兒便將在現代時踢得很爛的足球練得花樣百出,足不離球、球不離足,讓手下小弟們好生佩服。

  他們這般沒有對抗性練習,便是幾十個人圍成了一圈,然後一個踢一會兒再傳給另一個,只看各人踢的花樣與技巧,還有就是控球的時間長。沈醉練了一會兒後,便覺沒什麼意思了。問了幾個人,才知道這個時候也是有對抗性踢球的。不過卻是已經不流行了,說是唐朝的時候比較流行那種比賽,而現在則比較流行這種“白打”。他又問了那種比賽方式後,覺著還是搞現代他熟悉的比較好。決定之後,他當下就招呼了幾個人跟他一起劃場地,然後又請了木匠來制球門。劃場地比較簡單,只要測好距離,石灰水一澆就是。球門也好弄,幾根粗細適中的原木鋸好長短“砰砰砰”用長釘一釘,然後往地下一埋,再張個繩網就是。但弄好之後,他教這些人各種規則與配合方法就比較麻煩了。有的他說半天,都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好在人夠多,聽不明白的就換人找那聽的明白的。

  一番忙活後,他才總算在吃晚飯之前把各種規則都講明白了,又親身示範了一遍後,這才組好了兩隊踢了一場。不過他們踢的可就實在是差強人意了,不但是頻頻犯規,而且控了球之後還要在那裡耍帥踢上好幾個花樣才傳球。弄得他連吃晚飯的時候都沒什麼心情,只吃了一碗米飯就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的時候,他趁著早上大集合訓練便將四方人馬各組了一隊,共為四隊,分別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聖獸的名字來命名。王雷的這邊是青龍隊,於小虎的是白虎隊,盧成德的是朱雀隊,馬家輝的便是玄武隊。然後哄哄烈烈的古代黑幫足球大訓練便開始了,沈醉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才算是把這四隊人馬都訓得不犯規不耍帥了。剩下的技巧還好,因為選出來的都是練過十二路彈腿且原來球就踢的不錯的,控球技術都很好,傳球射門也都挺准。但唯有這配合就是配合不起來,踢的是亂七八糟,基本上就是各踢各的。不過這也算不錯了,畢竟也只三天功夫而已,默契的配合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達到的。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事,除了要等金燕子燕千尋偷了單正家中的信送來之外,剩下就是等蕭峰跟阿朱到信陽去找康敏了。不過這卻也是在燕千尋的事情之後的,他給了燕千尋兩個月時間,便是已經把時間給算好了。

  蕭峰與阿朱要到信陽去找康敏問帶頭大哥之事,最起碼也得是三個月後。因為首先阿朱在薛神醫府上治傷修養估計就得半拉月甚至一個月,而雁門關兩人遇上之後又會先到衛輝城去找丐幫徐長老,兩人到的時候徐長老已死,正辦喪事,便找到了來參加徐長老喪事的趙錢孫、譚公譚婆三人,但一時不察,卻也被蕭峰老爹殺死。再之後,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山東泰安去找鐵面判官單正,到了之後單正也已全家被殺,更是連房子也被燒。兩人無奈便又趕往浙江天臺山去找智光大師,在智光這裡得到了蕭遠山當年崖壁刻字的拓印布幅,但智光寧願服毒自盡卻也是不說出那帶頭大哥是誰。兩人這才去信陽,要找最後的一個知情者康敏。而這中間從山西雁門關外,到衛輝,再轉山東泰安,再到浙江天臺,最後又到河南信陽,起碼都得花費三個月的時間。而書中到蕭峰誤殺阿朱後再到他跟著阮星竹、秦紅棉等人到信陽康敏家中時段正淳于康敏在屋中說話,那時書中描寫是北風呼嘯已是到了冬天了。而此時卻還是夏天,從夏天到冬天,中間還隔了一個秋天,一個季節則為三個月。所以他給了燕千尋兩個月的時間,等到燕千尋偷到了信交到他手裡後,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他怎麼也是能趕到信陽去了。

  所以,時間是寬裕的很。他此時無事,正好可以將這四支足球隊好好訓練一番。在繁忙的訓練之中,這一天又很快的結束了。

  晚上吃過晚飯後,沈醉獨坐在院中一邊喝著一葫蘆葡萄酒一邊想著事情。想著自己自來到這裡後所發生的事情,想著自己的武功,想著自己的經歷,想著自己的生活。想著想著又想起了木婉清,自己雖已起意了要去追她,但自從她離開鎮南王府後,便不知跟著她娘去什麼地方了。自己倒是想追呢,但找不到人卻也是沒辦法。書中她的再次出場便是小鏡湖畔了,想到這裡他不禁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好早些能遇見她。又想了一會兒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後,他便回房睡覺。

  翌日上午沈醉正在莊外場地上指導訓練著四支足球隊時,一名小弟到了他身前稟道:“老大,有人找你!”

  “誰找我?”沈醉將目光從球場上拉回來問道。

  “是那天早上老大您親自接見的那位穿綠衣服的姑娘!”小弟笑著答道,往他身後指了指。

  沈醉一聽便知他說的是誰,轉過身去一看,果見阿碧正在莊前盈盈而立含笑看著他。他向她笑了笑,走到她身前笑道:“阿碧,你這三天怎麼都沒來聽歌了,是不是聽膩了?”

  “不是!”阿碧急了句,臉上紅了紅,答道:“我這三天是因為有事,所以才沒來的!”

  “哦!”沈醉點了點頭,卻又笑道:“其實不管多好的歌,聽的多了總也是會聽膩的。”

  阿碧笑答道:“沈公子做的這首歌,不論聽多久都是不會聽膩的!”

  沈醉笑了笑沒再反駁,向莊門內指了指,道:“先進去吧!”

  阿碧卻道:“不用了,我今天來是想請公子前往我的琴韻小築赴宴的。上次的事情公子不但為我提前下了船,還替我付了船資,阿碧實在是無以為報。想了這麼多天也想不到該怎麼報答公子的恩情,只有請公子吃頓飯聊表下謝意!”

  沈醉搖了搖頭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提前下船並不是為了你,你怎麼總是不信呢!更何況那麼點小事而已,你又何必老是放在心上!”

  阿碧卻仍是道:“受人滴水之恩,也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公子是在我最需要船的時候把船讓給了我,對於阿碧來說就是大恩,還請公子賞臉赴宴!”她說著話又盈盈施了一禮。

  “唉!”沈醉歎了口氣,覺著這小丫頭實在是有點兒死腦筋,怎麼就是不信呢。不過吃頓飯倒也沒什麼,吃了她的飯也好讓她安心。而且書中還說她的廚藝極好呢,倒是要嘗一嘗,當下連忙扶起她笑答道:“有人請我白吃飯我怎麼會不去呢,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進去換件衣服去!”他身上穿的衣服乃是件藍色短衣,是為了訓練示範之時跑動的方便,要赴宴當然得換件正式的。

  “公子請便!”阿碧答應了一聲退開了一步,做好了等待的樣子。

  “你不如進去等吧,外面挺熱的!”沈醉道。此時已近正午,日頭確實挺大的。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就行!”阿碧笑了下,又看了看足球場上踢球的一幫人道:“我站這裡,也可以看他們踢球。挺奇怪的,他們這踢法我都沒見過!”

  沈醉心道你要是見過那反倒怪了,見她不進去,便點了點頭讓她稍等,自己連忙向莊門內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他便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出來。還在莊門內之時,他便聽到莊門口一陣兒的大叫喝彩聲,抬眼一瞧還瞧得莊門口處聚了不少的人。他不由心下好奇,出莊一瞧,卻正見得阿碧在圈中踢著球。一隻球忽高忽低,左來右去,時而前踢時而後踢,時而腳勾,時而膝頂。踢得花樣百出,極是漂亮。而且女孩子家踢球,瞧著也比男人踢來得好看。而旁邊則是圍著不少人看她踢球,見得她踢出一個花樣來便張口叫好,沈醉看著也跟著叫了聲好。

  阿碧又踢了幾下,看見了莊前石階上的沈醉便連忙停了下來用手托著球還給了旁邊一人。然後看著沈醉又紅了紅臉,叫道:“沈公子!”

  旁邊圍著的人也看見了沈醉,見了老大出來便連忙哄散了開去。沈醉看著他們迅速散去,下了臺階到得阿碧身前笑道:“想不到你的球技竟是這般好的!”

  阿碧笑道:“平時無事我跟阿朱姐姐還有府裡的丫環們也踢著玩兒的,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沈醉笑道:“沒有,你真的是踢的很好!”

  阿碧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轉身請他到岸邊去上船。

  上得船後,阿碧便劃著船向她的琴韻小築而去,一邊劃還一邊唱歌。沈醉聽著她美妙的歌聲,看著湖上美麗的風光,只覺心情舒暢異常。一曲唱罷,阿碧問他唱得如何,他只能說好,其它的卻是不懂的。又見她搖了這麼一會兒槳,額頭上就已出了些汗,便起身來幫她划船。

  到得琴韻小築之時,卻已是午後了,上了岸阿碧先請了他在廳中稍坐,然後告罪一聲說是也要換件衣裳去。沈醉在廳中坐下,自有婢女奉上茶來。一杯茶還未喝完,阿碧便已換了身衣衫出得廳來,然後請他前往聽雨居去。進得聽雨居後,阿碧請他坐了上座,然後笑道:“這聽雨居上次差點被那吐蕃惡和尚給拆了,前些天才修好的!”

  沈醉自知她說的惡和尚是指鳩摩智,不過人家老鳩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惡了。想到書中她與阿朱在這裡救段譽的事情,便笑道:“我可是聽三弟說你這聽雨居中有個厲害的機關呢!”

  阿碧聽著他的話,想起與阿朱救段譽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想起阿朱來,有些感傷地道:“阿朱姐姐此時卻是不知在哪裡呢?”

  沈醉雖知道卻也沒說,阿碧感傷了一句,便又回過來向他笑了笑。不多時,外面腳步聲響,有僕人端著菜點送上桌來,還有一壺酒與兩個酒杯。阿碧為他倒了酒並為自己倒上,然後敬了他一杯酒。沈醉一杯喝下面不改色,阿碧卻已是臉泛紅暈,又敬了他兩杯後,便道:“阿碧不勝酒力,公子請自便吧!”

  沈醉點了點頭便自斟自飲,不一會兒菜色上全,阿碧便請他品嘗各色菜品。阿碧做的菜果然是不錯,不但色香味俱全,更是清淡中透著一股食材的自然鮮香味來。正吃喝間,外面的天色卻突然陰了下來,屋中便也跟著暗了下來。沈醉抬頭往窗外瞧了一眼,只見剛才還陽光明媚之際,這麼一會兒卻已是陰得厲害。

  “看來怕是要下雨了!”沈醉看著窗外輕輕皺了皺眉道。

  阿碧卻是看著窗外笑道:“今天可是立秋呢,想不到立秋的第一天就來了場秋雨!”

  “今天便是立秋了嗎?”沈醉轉頭問道。他還真不知道今天是立秋日,想不到秋天這麼快便就來臨了。日子過得還真是挺快的,自己剛到了這裡的時候才是春天,想不到這麼快便已到秋天了。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地懷念起了仍在現代的雙親,口裡又歎了口氣。

  “嗯!”阿碧答應了一句,見他望著空處歎氣,忍不住問道:“公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沈醉喝了杯酒,笑道:“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只是在感歎時間過得真快。時光如流水,想不到轉眼間便已是秋天到了!”

  阿碧笑道:“時間有時候覺著過得挺快,有時候卻是覺著過得挺慢的,我現在就覺著時間過得好慢呢!”她說到這裡卻也歎了口氣望向了窗外。

  沈醉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表情,心道你這小丫頭怕是等慕容複回來等的著急才覺著時間過得慢吧!不過這話他卻沒說出來,只是笑道:“你怕是日子過得有些無聊,所以才會覺著時間過得慢吧!”

  阿碧回過頭來笑道:“確實是呢,最近可真是過得有些無聊了!”

  沈醉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你若是嫌無聊,可常到我那莊子上坐坐。我那裡卻是人多的很,你可以過來,咱們一起玩兒踢球!你住太湖中,我住太湖邊,咱們可也說是鄰居了呢!”

  阿碧臉紅了紅卻是沒答話,他們說話這麼會兒時間,外面的天又陰得更厲害了。屋子裡面也暗了許多,是以沈醉也沒瞧見了她臉紅。又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窗外,卻突然見得湖面上出現了許多一圈圈的小波紋,耳中也聽到了水滴落入湖水中的聲音,卻是已下起了雨來。他又歎了口氣,道:“這雨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停,若是下得沒了了起來,我卻是回不去了!”

  阿碧道:“那你便在這裡暫時住下來,待得雨停了再走!”

  沈醉笑了下,歎道:“就是不知這場雨會下多久!”

  阿碧笑道:“最多也不過兩三天而已,它總不會下得沒完沒了了!”

  沈醉心道了句卻也只有如此了,便向她笑道:“那我就只好打擾上你幾天了!”

  阿碧笑道:“哪裡是打擾,公子肯住,倒是我這琴韻小築增光了!”這麼一會兒,外面的雨便也緊了起來,但看上去卻是不大,細雨而已,只是緊。外面雨聲叮咚,聽著卻也甚是悅耳。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喝著,不一會兒便都已吃飽喝足。

  阿碧起身到屏風拿了把琴出來,向沈醉笑道:“我為公子彈一曲吧,也請公子替我指點指點!”

  沈醉心道我卻哪指點得了你,但此時無事聽她彈上一曲也無妨,待會兒指點時胡亂誇上兩句也就是了,所以便就點頭答應。阿碧擺弄好了琴,正要開彈,忽然間外面腳步聲響,房門開啟,一名男僕打著雨傘開門進來。他卻是估摸著兩人快要吃完了,進來聽候吩咐的。

  阿碧見他來得正是時候,便讓他把碗筷收拾了送上兩杯茶過來。沈醉卻是說自己不要茶,只要一壇酒過來。男僕聽了沈醉的話看向阿碧,見阿碧點頭這才答應。然後便收拾了碗筷,又打著傘出去了。再回來時後面卻是又跟著一人,他端著一杯茶胳膊下夾著兩把傘,而後面那人懷裡則抱了壇酒。兩人進來又將桌上沒收拾完的碗碟收拾完畢,把桌子也擦乾淨了,留下了兩把傘便躬身退了下去。

  阿碧見得他們走後,便撫手彈琴,琴音叮噹配合著窗外的雨聲叮咚,甚是好聽。沈醉雖懂的不多,卻也是聽得出來好聽的。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美妙的琴音,卻也是一種享受。一曲彈罷,阿碧請他指教,他便是只有胡亂誇了兩句似模樣的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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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章 聽雨夜談
外面天陰得更加厲害了,聽雨居內也是更加的暗了。以普通人的眼力怕是已看不見屋角暗處的東西了,阿碧起身走到牆角處點亮了一個燈籠。然後轉過身來向沈醉笑道:“不如公子也來彈一曲吧,好讓阿碧聆聽公子一曲妙音!”

  沈醉一聽差點被剛喝到嘴裡的一口酒給嗆住了,“咕嘟”一聲咽下那一大口後,忙道:“我雖會唱歌,但這琴我卻是不會彈的!”

  阿碧又問道:“那不知公子精通何樂器呢?”

  沈醉想說自己什麼也不精通的,但又覺著自己前幾日才因為那首“男兒當自強”承認了自己精通音律的,此時說一樣不會也太丟臉了,想了想,便道:“嗯,我會吹笛子!”其實他連笛子也不甚精通,只是還能吹出個曲子而已。他那笛子也不是自願學的,而是中學時學校組織參加各種課外活動組,讓同學報名參加。但他卻什麼都不想參加,所以什麼也沒報,最後被老師硬分配到吹笛子組的。他抗不過老師,只有瞎跟著胡混學著。

  阿碧笑了下,從後面拿出一管細長東西來,道:“這裡卻是剛好沒有笛子,只有一管簫,公子便湊著為阿碧吹上一曲吧!”

  沈醉雖沒吹過簫,但卻知道簫跟笛的吹法基本一樣,只不過一個是豎吹一個是橫吹,所以便硬著頭皮接了過來。拿過來一看,發現是六個孔的,他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因為他以前學笛子的時候,好像記得教笛子的老師說過有的簫是有八個孔的,那八個孔的他可就不會了。他拿著蕭兩手各三指捏住了孔洞,腦中想著該吹首什麼。當初老師教的那些可是大部分都忘了,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了一小段《梁祝》來。這雖是一首小提琴協奏曲,但教笛子的老師卻是教過的。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一小段來,湊到嘴上剛要吹,但見阿碧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便覺著有些吹不下去,怕被她笑話了。所以乾脆就轉過了身去,看著窗外,將吹孔對到嘴上,先1234567地試了幾個音,發現聽著還算準確後。這才一邊想著腦中的那一小段樂譜,一邊悠悠地吹了起來。

  笛音清亮悠揚,簫聲卻是深沉婉轉。雖吹法相似,但風格音色卻是不同,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自也不同。雖同一首曲子,但用不同的樂器來演奏便能表達出不同的意味來。這一段《梁祝》,相較起來卻反而是用簫來演奏更適合於表達那如泣如訴的愛情。一小段吹罷,沈醉自我感覺還算不錯,既沒有吹跑調了,也還吹得比較流利,沒有銜接不良之感。算是超常發揮了,畢竟十幾年沒碰過了,又是用的簫,能吹成這樣他自己都覺著有點意外,但就是不知道在阿碧這大行家耳中聽來是怎麼樣的。就怕她覺著是不堪入耳,所以他吹完之後便仍是看著外面背對著阿碧,並沒轉過身去,有點怕面對她的感覺。

  “完了嗎?”阿碧在後問道。她雖覺著沈醉吹奏的水準並不特別高明,但勝在曲調韻雅婉轉,而且聽來還有一種令人纏綿悱惻之感。但正聽著好好的呢,他卻是突然中斷了。

  沈醉聽到阿碧的話,見她並沒說什麼不好聽取笑自己的話,心中稍安了些,便回過身來答道:“完了!”雖然他知道這首曲子並沒完,但他卻是已經吹完了,這樣回答也是沒錯的。

  “可是我覺著後面應該還有的,不像這麼快就結束的!”阿碧輕皺著眉幽幽地道。

  沈醉略帶尷尬地笑了笑,道:“後面的我不記得了!”

  阿碧微怨道:“那你還說完了!”

  沈醉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吹完了!”

  阿碧輕輕哼了一聲,卻是低下了頭去,又伸手撫弄著琴弦。琴音響處,卻正是沈醉剛才吹的那一段《梁祝》。沈醉聽得幾聲便聽了出來,見她單憑聽了一遍便能彈出來,心中不由大是佩服。但她彈完之後,卻是並未停下,而是又接著往後而彈。沈醉一聽,心中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因為她後面接著彈的卻是跟那一段過後的原《梁祝》曲十分相似,雖略有不同之處,但大體聽來卻是一樣的。想她只以那麼一小段為基調,就能夠自作曲而接,而且還與原曲十分相似,這樣的本事又如何讓他不佩服呢!不過她越往後面彈卻彈的越是慢了起來,眉頭也皺的更加緊了,似是在努力思索。終於她彈了最後一個音後,歎了一口氣,道:“後面的我卻是接不下去了!”

  沈醉感歎道:“你能接這麼長,可就是十分了不起了呢!而且你後面接的,竟還是跟原曲有著八分的相似,小生實是佩服萬分!”

  阿碧聽他最後那句竟自稱“小生”,再想著他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樣子,忍不住便笑了出來。又聽他說自己接的與原曲相似,不由奇怪地問道:“你剛才還說把後面的忘了,現在卻是怎麼又聽得出來相似了呢?”

  沈醉又略帶尷尬地笑了下,道:“我剛才確是忘了,只是你一彈便跟著想了起來!”

  阿碧忙道:“那你既又記起來了,就快些吹完了讓我聽聽!”

  “呃,這個,我只是聽著你彈才記起的,再後面的卻還是不記得的!”沈醉有些訕訕地道。

  “哦!”阿碧不由略帶失望地歎了口氣。

  沈醉見她失望,雖想幫她卻也無法,望瞭望窗外喝了口酒卻突然想到個主意,放下酒罈向她道:“這首曲子乃是根據一個故事而編做的,我把這故事跟你講一講吧,或許會對你有些幫助的!”

  “好!”阿碧點了點頭,抬頭看著他期待著他快講。

  沈醉看著她笑了笑,輕咳了下,道:“嗯,這首曲子的名字叫作‘梁祝’,乃是根據一對青年男女相愛的故事編做的,故事裡面的男的叫作梁山伯,女的叫作祝英台!”

  “哦,梁山泊與祝英台!”阿碧輕道了句,皺眉想了想,道:“這名字我好像聽說過呢!”

  “是嗎?”沈醉不由心中大汗,心想難道這個時候就有這故事了。仔細想了想當年老師講的時候,好像沒記得老師有說過這故事發生在什麼年代。不過她要是真聽過的話,那卻也沒必要講了。

  但阿碧想了一陣兒卻是又搖了搖頭,道:“這兩個名字確是有些耳熟的,只是我也不記得在哪兒聽過的了,你還是再給我講講吧!”

  “哦!”沈醉點了點頭,便又接著開講。從梁山伯與祝英台三年同窗共載,到兩人“草橋結拜”、“十八相送”、“樓臺相會”再到最後的“化蝶雙飛”,一一娓娓道來。這故事當年他們老師教曲子的時候便一塊兒講過,他曲子沒記全了,但卻是把這個故事記的清楚。而且在現代時,電視上也放過不少由這二人的故事改編的電視劇與電影,他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這個故事被改編成電視劇與電影后,添加設置了不少的情節,使整個故事更加曲折豐富,更有可觀性,比原先傳下來的故事也更加精彩了。他就是按照電影版本的故事,來為阿碧講述的。阿碧在旁邊聽的投入,他自己卻也是講的投入,講完之後,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為梁祝二人而感歎。再看阿碧,卻見她滿臉淚痕,但臉上卻又是在笑,而眼中則是神往之色。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這小丫頭實在是聽的太投入了。不過女孩子的感情都是比較豐富的,他在現代時便也見過不少看電視流淚的女孩子的,連他老媽也是。

  “唉!”他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她們為什麼連看個電視都能流眼淚,而且還是那種明顯粗製濫造情節俗套的電視劇。

  阿碧聽得他這一聲歎氣,卻是被驚醒了過來,察覺到臉上的眼淚,連忙半轉過身去用衣袖擦拭乾淨了,這才轉過頭來道:“這個故事好感人呢!”想到這故事淒美的結局,她不由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心中所戀的那人,不知自己與他的結局會是如何。想了想,卻是失望居多,忍不住地也歎了口氣。但見沈醉“嗯”了一聲,又抱起了酒罈子喝酒,她卻也想著喝上一杯以慰愁懷。伸手往桌上去拿酒壺,一拿卻發現酒壺甚輕,這才想起這壺酒是早已被沈醉喝乾淨了。

  沈醉見她伸手去拿酒壺,心中也多半能猜出些她此時的心思。見她想要喝酒,便從腰間的金龍壺中取出一葫蘆葡萄酒來,拔開蓋子為她面前的酒杯中斟上了一杯殷紅的葡萄酒,道:“我這裡有一葫蘆葡萄酒,你嘗嘗,既不辣也不烈,更不容易喝醉!”

  阿碧雖聽過葡萄酒之名,但卻是既沒喝過也沒見過的,此時見得杯中那紅潤的酒色,忍不住心下好奇,便端了起來嘗了一口。但覺這葡萄酒雖名為酒,但卻只是有一點點酒味,反是葡萄味居多,喝起來甚是甜美,那一點點酒味也只是更添了香甜可口與回味感。一口嘗下細細品味後,便將杯中剩下的一口飲盡。放下杯來,向沈醉笑道:“很好喝呢!”

  沈醉見她放下杯來,卻是又為她添上了一杯後,道:“這一葫蘆酒便是你的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我一個人喝酒卻也是有些無味呢,你正好喝這葡萄酒來陪我!來,咱們幹上一杯!”他說罷,便拿起酒罈舉了起來。

  阿碧卻是沒舉起杯來,只是看著他道:“我可是聽人說這葡萄美酒甚是名貴呢,我能有幸嘗上一杯便已是生平幸事了,卻怎敢全收了!公子如此美意,阿碧實是受之不起!”

  沈醉笑道:“一壺酒而已,卻是有什麼好名貴的,我這裡多的是。你若嫌受不起,便陪著我喝上幾杯當是報答吧!來!”他說著,雙眼直看向她的眼內。

  阿碧被他看得有些心兒慌慌,“我”了一句便不知該接什麼了。

  沈醉又歎了口氣,故作失望地轉臉看向窗外道:“你既不想,那便算了吧!”說完,舉起酒罈子來便連灌了幾大口的酒。

  阿碧瞧著他失望的神色,不由急道:“不是,我只是覺著有些受之不起而已!”她見沈醉卻還是沒轉過頭來,輕歎了口氣,端起酒杯來道:“好吧,那阿碧就陪公子喝上幾杯吧!反正公子的恩情阿碧也是無以為報的,再多受上一個也沒什麼的!公子請!”她說罷,便先舉杯飲盡,然後又自倒了一杯,道:“我再敬公子一杯!”

  沈醉聽她又談恩情,心中不知為什麼覺著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用這恩情強逼著她陪自己喝酒似的。轉過身來,看著她長歎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你為何總是老要放在心上呢?”

  阿碧待要開口反駁,他卻又笑道:“好了,咱們不談別的了,只來喝酒!”說罷,便舉著罎子向她搖對了下,張口大飲。

  阿碧也不知該說什麼,又輕歎了口氣,便也舉杯相就。

  沈醉放下酒罈見氣氛有些沉重,想了想,又向阿碧笑道:“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阿碧也笑了下,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沈醉又笑了下,想了想,便又開講了起來。這一回講的卻是《西廂記》中張生與崔鶯鶯的故事,這書他雖沒看過,但這故事卻也是有電影版本的,他便仍是按照電影中的情節來講的。他一邊講著,中間停下來時不時地喝上幾口酒。阿碧一邊聽著便又投入了進去,也不自覺地一杯杯地喝著葡萄酒。他們兩人一個用心講著一個用心聽著,便都早已忘了外面是什麼時辰了。而且此時外面天陰下雨,卻是也不好判斷的。不過他們此時在這聽雨居中聽雨飲酒,卻也真是應了這聽雨居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沈醉才把故事講完了,手中的那一壇酒也已喝得見底了。阿碧端著一杯酒,幽幽歎了口氣,道:“紅娘真是好可憐呢,成全了別人,卻是苦了自己!也不知她回了家鄉後,想著張生與她家小姐舉案齊眉、比翼雙飛,會不會暗自心酸落淚!”她說完又是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那杯酒湊在唇上輕輕地飲盡。

  “不知道!”沈醉搖了搖頭,又舉壇喝酒。心中卻道這女孩子的感情還真是豐富,聽個故事老是這麼投入。

  阿碧想著紅娘,卻又是聯想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此時情況卻也是跟紅娘一樣呢,自己一個人在蘇州,而公子爺卻是與王姑娘整日聚在一起,也不知他們兩個人中或有一個會想起自己。想到這裡,便又歎了一口氣,去伸手倒酒。剛倒了半杯,只見屋中燈光一閃,接著便突然黑了下去,原來是燈籠中的那只蠟燭已經燃盡了。她見得燈光滅了,便扶著桌子站起了身來,想要過去看一看。誰知剛一起來,卻是覺著有些頭暈的感覺,邁步一走也覺著身子輕飄飄的不踏實地。她這會兒一邊聽沈醉講故事,一邊不自覺地一杯杯喝著那葡萄酒,這麼會兒已是喝了大半葫蘆了。這葡萄酒的度數雖小,但喝多了卻也是會醉的,而且她酒量本也就小。但她此時雖醉了,卻是不覺。還是往那燈籠處走去,走了一步無事,再走一步有些搖晃,待得第三步時卻是忍不住腳下一個踉蹌便驚呼一聲往旁摔倒。

  沈醉在另一邊見她身子搖晃,便已瞧出了些不對。見她往旁摔倒,便連忙一步搶了過去將她身子扶住了。輕聲道:“你已有些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說罷,便扶著她往門口走去。

  阿碧此時雖是醉了,但頭腦卻還是清醒著的。感覺到沈醉一隻手在自己腰間扶著,而自己又半邊身子靠在了他懷裡,想到男女之防,抓著他胳膊往外站了站,道:“沈公子,我還是自己走吧!”

  沈醉感覺到她推拒之意,便順勢放開了手去不管她。但她此時頭腦雖清醒,卻已是頭暈眼花,腳步虛浮,沒走得兩步便又驚呼一聲往旁倒去。沈醉又一步攛了過去,將她扶住,在她耳邊笑道:“你自己卻還是能走得成嗎?”

  阿碧經這一試,也知自己是單獨走不成了,只有紅著臉低著頭輕聲道:“那就只有麻煩公子了!”沈醉黑暗之中雖可視物,但卻也是絕計瞧不出她臉上什麼顏色的,她大可不必如此,不過是害羞習慣使然而已。

  沈醉扶著她到得屋門處,然後拿了屋門旁邊那會兒那兩個僕人走時豎在這裡的兩把雨傘,便伸手開門。一開門來,外面便有一股涼風吹入,阿碧忍不住將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他站在門前看著下了聽雨居的木制臺階後往對面琴韻小築的一段泥濘土路,不由略皺了皺眉頭,感覺這段路上扶著阿碧並不是太好走。想了想,他便低聲朝阿碧到了聲“得罪了!”,然後在阿碧的一聲嬌呼中一把橫抱起了她。隨後兩手又各自撐開了一把雨傘,將她從頭到腳都遮住後便下了腳下的木制臺階,踏著泥濘的小路急速而走。

  阿碧被他攔腰抱起,想要推拒卻覺渾身無力,想要開口讓他放她下來,但瞧著他只是看著前面的路,而且再加上他只用傘遮住了自己卻是並未遮住了他,臉上沾不少雨水便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任著臉兒發燙地閉上了眼不去看也不去想。只覺著身子輕微起伏著,耳邊風雨聲直過,不一刻便聽他在耳邊輕聲道了句“到了!”然後便將自己放下地來,但卻仍是一隻手扶在她腰間怕自己倒了。她睜開眼來一瞧,便見得已是到了琴韻小築的大廳之中。廳內燈火明亮,正有幾名婢女與男僕看著他們。她想到自己剛才被他抱著都被他們看見了,不由更是臉上發燒。而自己此時卻仍是靠在他身上,她不由連忙又輕輕推拒。

  沈醉卻是先叫了兩名婢女過來,這才鬆開了她,將她交由婢女扶著。然後向她們道:“你們快將阿碧扶回房中去休息吧!”

  兩婢女應了聲,便要先扶了阿碧去。但卻是被阿碧攔著了,她先轉過頭去叫了兩名男僕讓他們為沈醉安排一間客房,並讓沈醉在廳中稍待又向他告辭後這才在兩名婢女的挽扶下離去。

  沈醉看著她離去,便在廳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等了沒多大會兒,便有一名男僕過來叫他,領著他向客房而去。男僕領他到了客房之後卻是又讓他稍待,說是要為他打壺熱水,然後便轉身掩門出去。他則趁機打量了這間客房,發現房中甚是乾淨,被褥也都是新的。剛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男僕便提了一銅壺熱水送了進來,再又告辭而去。他洗漱一番之後,便上床睡覺。躺在床上胡亂想了些事情,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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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燕子飛來
這一場秋雨直下了兩天兩夜方才停,第三天中午的時候,沈醉在阿碧的搖船相送下回了王家莊。這兩天來阿碧借著聽了故事後的感想將那首《梁祝》給補全了,他也從中幫了忙,其實也就是幫著聽一聽後面續的與他知道的一樣不一樣,還有就是有時想其一段來給她把調子哼上一哼,其它的也幫不了什麼。而他這兩天來除了每天花上幾個時辰在房中練內功外,就是到聽雨居中去喝酒。聽著雨喝著酒,再欣賞著窗外煙雨中的太湖風景,卻也是件不錯的享受。再無事可幹時,便拿了那管簫湊在嘴上胡吹著。他自那晚在阿碧的要求下,吹了一段後,倒也是給勾起了點兒興趣。這兩天時光,跟阿碧也親近了許多,沒有那般生疏了,已經算是關係不錯的好朋友了。

  回到王家莊後,他等到外面土地晾的稍幹後,便又拉著他的四支足球隊開始訓練。半個月後,他們的配合已是好了許多,起碼都能像樣的踢上一場了。阿碧這半個月來倒也真是聽了他的話,時常過來走動,有時跟他一起在莊內談音話樂,有時便跟著在莊外足球場上一起踢球玩樂。這半個月中還發生了一件算是重大的事情,那便是王雷等四人聯名奏請組建幫派。說是如今四家既已合到一塊兒了,有個正式的名稱比較好,對外好稱呼,對內也好管理。所以他便聽了四人的建議正式組建幫派,取了個名字叫做風雷幫,他任為幫主。下麵則分設四堂,就以組建足球隊時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來命名,王雷這邊仍為青龍、於小虎的仍為白虎、盧成德的仍是朱雀,馬家輝的也仍是玄武,四人各任四堂的堂主,堂以下的一切事宜以及人事任命則各交由他們四人具體來辦,只需辦完後向他彙報通過一聲就行。

  立秋雖已是半個多月了,但天氣仍是十分的炎熱,而且這蘇州又是南方,更是熱的時候居多。除了立秋的那一場秋雨,讓天氣涼爽了幾天後,過後的日子仍是跟盛夏的時候沒什麼分別。沈醉一球場踢下來,便已是滿頭大汗。以他如今的內功底子雖已不俱嚴寒酷暑,但也耐不住他這樣的折騰而不流汗。一場球踢完,他便連忙跑到了邊上休息處。那裡一個碧綠的身影正俏然而立,看他過來連忙從桌上端了碗涼茶遞上,然後又拿著汗巾為他擦汗。

  “阿碧,我自己來吧!”給他遞茶擦汗的正是阿碧,阿碧比他長得低了一個頭去,他見她為了給自己擦汗還得拈著腳尖來擦,不由有些好笑地笑了笑,從她手中接過了汗巾,並將已一口氣飲完的茶碗交到了她手裡。

  他們兩人在這裡的一舉一動,自是被旁邊的一干小弟們看在眼裡。見得老大一場球踢完,便有人又是端茶又是擦汗的,不由豔羨不已。但羡慕歸羡慕,他們卻還是只能自己動手。阿碧這半個月來被他們看的多了,也是見怪不怪,不那麼害羞了。而且跟他們一起踢了幾回球後,也都熟了很多。只是看著他們兩人舉動的,除了旁邊的一干小弟外,卻是還有一個人。那是距他們十多丈處的一個穿著淡粉色衣衫的美貌女子,約有雙十年華,生得是明眸皓齒,明豔動人,站在那裡還有著一股英姿颯爽的氣質,一看便是江湖兒女。

  “老大,有人找你!”一名小弟湊了過來向沈醉低聲稟道,然後斜著眼往那女子站立處指了指,轉過來時看著阿碧臉色有些怪怪的。他們雖以正式立幫,沈醉也稱了幫主,但大部分人卻還是習慣稱呼他為老大的。

  “哦!”沈醉轉頭看去,看向了那女子,卻發現竟是一熟人。正是他在開封時遇到的美麗女飛賊,金燕子燕千尋,他曾讓她去山東泰安府鐵面判官單正家中去偷信的,想不到她這麼快便已把事情辦完了。他看著燕千尋,燕千尋卻也正看著她。他向她笑,她卻向他噘著個嘴眼睛瞅向了別處。他又笑了笑,把眼光收回來向那小弟道:“你去請她過來吧!”待那小弟轉身走後,他又將已擦完了汗的汗巾遞到阿碧手裡,轉過頭來對她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我過去接下她。你先到莊裡去吧,外面挺熱的!”

  “嗯!”阿碧點了點頭,看著他轉過了身去向那美麗的女子走去,心裡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看著他已走到了那女子身前,便轉過了身去朝莊內走去。

  沈醉走到了燕千尋身前,向她拱手抱拳笑道:“燕姑娘,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完了,請莊內坐吧!”他說著話看了看她右臂上挎著的一個藍色小包袱,說完後便轉身指向莊門處作請勢。

  “哼!”燕千尋低哼了句,似是為他小瞧了自己的本事不屑,又似是不想理他。哼了一聲,便徑直向莊門處走去。沈醉在後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進得莊內大廳,兩人分賓主坐定後,沈醉便連忙吩咐上茶,然後便轉頭看著下座上的燕千尋。燕千尋斜了他一眼,便將臂彎處的藍色小包袱拿了下來,然後道了句“給你吧!”便一把將那小包袱向他扔了過來。

  沈醉單手接過包袱,放到旁邊桌上,然後把包袱翻正了,伸手解開,果見裡面全部都是信件,有厚厚的兩遝。他看了最上面的兩封,便見得信封上面都是寫著“單正親啟”的字樣,而兩封的筆跡卻都不同,可見不是同一個人寫的。看信封下面的具款也都是寫著名字的,但並不是玄慈的。他又往下翻著,想要找到一封玄慈寫給單正的信件。正低頭翻找間,卻忽然聽得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響。抬頭一瞧,卻見是阿碧正端著個放著兩杯茶的小託盤從後堂走了出來。她先到了燕千尋的桌旁,將一杯茶輕放到她手邊的桌上,打量了她一眼,道了句“姑娘請用茶!”然後便端著剩下的一杯茶向沈醉走了過來。

  “阿碧,你怎地親自出來端茶了,交給下人來做就是了!”沈醉見竟是阿碧端茶出來,心中奇怪,趁她走到了面前,低聲問道。

  阿碧將茶杯輕放到他桌旁,道了聲“公子請!”然後又向他溫笑道:“公子這話可就問的不對了,阿碧本就是下人丫環,這端茶送水的原就是阿碧份內之事!”她說完,便轉身退了開去站到一邊,雙手抓著託盤垂在腹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並不看向別處,看上去便是一個聽話懂事的丫頭。

  沈醉聽著她的話心道:“你是丫環不錯,可你只是慕容家的丫環,在這裡我一向把你當朋友看的,而且這裡的人也沒一個敢把你當丫環了!”他正想著要反駁,卻見她不等自己說話便已退了開去低頭垂目地站到了一邊,他看著她輕輕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便又低頭繼續翻找桌上包袱內玄慈寫給單正的信。他們兩人一問一答,雖都是低聲說話,但下面的燕千尋卻還是聽得見的。她聽見兩人的話,便極有趣地看了看阿碧又看了看沈醉,然後一邊喝著茶一邊轉著眼珠子,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沈醉翻找了一陣兒,先把那信封上不具名的挑了出來,然後又抽出裡面的信來一一細看信尾處的署名。看了兩三封才總算是找到了一封玄慈寫與單正的信,他看到了信尾處的“少林玄慈敬上”的字樣,這才算松了一口氣,徹底的定下心來。然後便又抬起頭來,看向燕千尋拱手道:“多謝燕姑娘幫忙了,這件事你既已辦妥,那咱們之間的事情便也算兩清了!置於你以後找場子的事,在下隨時奉陪!”

  “沈公子真是快人快語呢!”燕千尋笑了下,又接著道:“我出了開封幾天後可才是真正知道了沈公子的大名,與北喬峰兩人聯手大鬧聚賢莊英雄大會,現在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與北喬峰、南慕容齊名的響噹噹人物了!小女子那日冒犯,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既已知道了,卻哪還敢提那找場子的事,找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哦,想不到燕姑娘倒也是有自知之明!”沈醉輕笑道。他自己的大名他當然是知道的清楚,這半個多月來他雖整日在王家莊內,算是足不出戶,但江湖上的消息他卻還是知道的。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很瞭解資訊的重要性,自從第一天整合了蘇州的黑勢力後他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不過那時的重點是放在蕭峰身上,而現在卻是遍撒了開去,凡是重要的消息都會有飛鴿傳書送回讓他知道。

  燕千尋笑道:“在江湖上混就是得先知道了自己有幾分幾兩重,知道什麼事是自己該做的,什麼事是不該做的,若不然,吃虧的便永遠都是自己!”

  沈醉喝了口茶,笑道:“燕姑娘倒是把這江湖上的事情摸得清楚明白!”

  “一點兒小經驗而已,比不上公子的!”燕千尋謙虛笑道,說罷又低頭喝茶。

  沈醉點了點頭,看了眼旁邊的阿碧,見她仍是低著頭目不斜視,便轉過頭來,向燕千尋道:“燕姑娘幫了在下的大忙,不如便留下來一齊吃頓午飯吧,我也好在席間向姑娘敬上幾杯水酒以表謝意!”他此時其實並不想真的留她下來吃飯,而是意在請她走。按照他對她的瞭解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想著她是不會與自己多呆上一刻的,一塊兒吃飯呆的時間更長了,所以他想她便會立馬甩手就走的。他這樣變相地下逐客令,卻是為了阿碧,只因他感覺到這小丫頭有點兒不對勁,想讓燕千尋走了好問個清楚。

  卻不料燕千尋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阿碧後,笑道:“公子盛情,小女子怎敢不領,卻之不恭了!”

  沈本沒料到她竟會答應,但自己既說了要請她吃飯,便也不好再駁了直接趕她走,心中雖有氣,臉上卻還是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要叫過廳外的一名下人去廚房吩咐讓廚師們準備,旁邊的阿碧卻抬起頭來道:“公子既要設宴,那阿碧便下去吩咐廚房吧!”她說罷,向二人盈盈一禮,便轉身退了出去。

  沈醉看著阿碧直退出了後堂去,有點兒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向燕千尋笑問道:“你今日卻是怎麼肯跟我一起吃飯了?”

  燕千尋笑道:“現在你卻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飯了嗎?”

  沈醉向著當初在開封時硬拉著她一起吃飯,今天卻是要借著吃飯的藉口趕著她走,不由好笑地笑了笑。笑過之後,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收了笑向她問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問吧?”燕千尋好整以暇地喝茶。

  “你可是神偷門的?”沈醉正是想到了他那晚在開封做案後第一次跟蹤她時她所使用的輕功正是“神偷秘技”上所載,所以便想問一一問。那“神偷秘技”便是屬神偷門的,所以他想瞭解瞭解。

  燕千尋聽到他的問話面色變了變,看著他正色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是聽過咱們神偷門的大名?”

  沈醉心道了句我何止是聽過,不過聽她這樣說便也是等於承認了,所以他點了點頭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道:“恕我冒昧相問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神偷門現在的門主是哪位?”

  “公子有何事呢?”燕千尋輕皺眉道。

  沈醉卻是哪裡有事,只是隨便問上一問想知道下而已,見她相問,想了想,便道:“並無它事,在下只是想拜會一下而已!”

  燕千尋笑道:“那你便算是已經拜會過了!”

  沈醉稍一怔,便即明白了過來,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歎道:“想不到姑娘便是神偷門如今的門主,在下卻也是有眼不識了!”

  燕千尋輕哼了一聲,道:“我這門主卻是算做的最丟臉的了,連我都已載到了公子手裡,咱們神偷門今後怕是都不敢抬頭見人了!”

  沈醉笑道:“你們做小偷的,本就不需抬起頭來做人嗎!”

  “公子是在嘲笑我們嗎?”燕千尋的臉冷了下來。

  沈醉見她生氣,連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無心之言而已,並無此意!”他說完又心道:“我自己卻也是個偷呢,怎麼會去嘲笑自己的這一職業。我若是嘲笑你們,卻不是連我自己一塊兒嘲笑了嗎?”

  燕千尋雖見他道了歉,但看著他那樣子卻是覺著一點兒也不真誠,心中有氣,卻也顧不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便拱手道:“我這才想起來卻是還有要事的,這便告辭了,公子不必相送了!”說罷,也不等他回話,一轉身便即向外走去。其實人家沈醉的歉卻是道的很真誠的,而且原也根本沒有嘲笑的意思,就像他想的那樣若是嘲笑不就連自己也一塊兒嘲笑了嗎?只是她在開封時先入為主地早已把沈醉看歪了,所以此時便當他那歉道的一點兒不真誠,心中生氣,便也一刻再坐不下去了,更何談跟他一起吃飯。

  沈醉還真沒想到她說走就走,剛站起身來,卻見她已是走到了廳門口,便在她身後叫了句“你真的不留下來吃飯了嗎?”

  “不了,你自己吃吧,祝你早日吃成個豬頭!”燕千尋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一步不停便已走了出去。

  “豬頭?”沈醉聽著她罵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了笑,心道:“我這臉型很標準的,怎麼會成豬頭!”見她已是轉過了院中的屏風看不見身影了,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坐了下去。

  剛一坐下,卻聽見堂後腳步聲響,轉眼一看,便見阿碧轉了出來,她正想要施禮稟報,轉眼一瞧卻是發現不見了燕千尋,不由問道:“那位燕姑娘呢?”

  “走了!”沈醉看著她道。

  “走了?”阿碧輕道了句,又問道:“她不是說了要留下來吃飯的嗎?怎麼就走了呢?”

  “她說突然想起有件要緊事,便先走了!”沈醉看向了她的眼內道。

  “哦!”阿碧點了點頭,往廳外望瞭望,卻是不看他。

  “阿碧!”沈醉叫了她見她轉過頭來,才又接著道:“我有件事要鄭重的告訴你!”

  “什麼事?”阿碧有些奇怪,可是難道見他這麼鄭重呢,不但臉色鄭重,連字眼也用上了鄭重,所以也鄭重地準備聽著。

  沒曾想沈醉卻是又笑了下,破壞了那鄭重的感覺,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直是把你當朋友看的,希望你也是把我當朋友。你在慕容家是丫環,但在我這裡卻不是!”

  “嗯!”阿碧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動。她在慕容家雖是丫環,但那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她下面卻是還有許多丫環僕人照顧著她的,實際上與小姐一樣。但名義上卻畢竟還是丫環,雖然其他人都不說,但她還是知道要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的,也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丫環看。但現在有個人告訴了她,說把她當成了平等的朋友來看,她的心裡真的是很有些感動的。

  燕千尋既不吃,那便他們兩人來吃。沈醉趁空將玄慈的信都挑了出來,重新包好,剩下的則都拿去廚房扔到爐灶裡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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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血印深深
是夜,沈醉在自己房中就著燭火將少林玄慈方丈寫與鐵面判官單正的信都一一仔細看了,然後重新包紮好,裝在了自己金龍壺之內。又坐到床頭連練了兩遍的北冥神功後,便即吹燈睡覺。睡到後半夜時,卻是突然猛地驚醒了過來。他對此種情況已是有所察覺,就像那日在大宋皇宮的太后寢宮中一樣,也是突然驚醒,而後便聽到了外面王總管帶著人來搜查。此時也是突然驚醒,他便懷疑到有什麼危險靠近,當下並不馬上起床,而是側耳細聽房中以及屋外左右動靜。這時他醒了過來,呼吸狀態也便從熟睡的內呼吸轉為了外呼吸。他這一用鼻子呼吸,便突然聞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藥味。仔細聞了下,卻似是“神偷秘技”中所提及的神偷門專用的迷煙味道。他心下一驚,便又連忙停止了口鼻呼吸轉為內呼吸。而聞到了這藥味,他心中便也猜到了是誰深更半夜的前來拜訪他了。

  不多時,便聽窗栓處輕輕一響,這一聲響卻是極輕的,若以普通人的耳力根本就聽不見,便是他若不是心中去注意了也是有可能忽略掉的。他的這個位置與角度卻是瞧不見窗戶那邊的,所以只能側耳仔細地聽著。那聲窗栓輕響過後,他便聽到窗戶被慢慢地輕輕地推開,然後一個極輕的腳步聲落入了屋內。窗子又被慢慢放下,腳步聲又輕輕響起,卻是向他床邊走來。他心中偷偷笑了下,便閉上了眼裝睡,而且仍是在內呼吸狀態之下。腳步聲到得近前,略停了下後,便又往旁而去。他此時才偷偷地將眼睜開一條細縫來,斜眼看了下,便發現屋中多了一條黑色身影。曲線玲瓏,身材苗條,打扮也極是熟悉,正是燕千尋的身影。他從鼻中聞到那股神偷門專用迷煙味後,便猜測了出來放這迷煙的定是她無疑。她雖嘴上說不再來找場子了,但那樣說卻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實際上卻還是要找回來的。

  他看著燕千尋在屋中四處走動,翻找著值錢的東西,又偷偷地笑了下,以極輕的動作輕輕地坐起身來,然後輕巧地跟跟到了她身後去。她一轉身,他便也跟著轉身,她走前一步,他便也緊跟上一步,總與她保持著一步的距離緊貼在她身後而立。燕千尋在屋中四處找了一圈,卻是沒打到什麼好東西,只有把那些稍次些的順手拿了。轉了一圈後,她又轉了過來向床上望瞭望,一望之下卻不禁大驚失色,已是發現床上人影全無。她心中一想到不對,稍怔一下,便連忙一個轉身,往後急踢出一腿。沈醉卻是展開身法緊跟著她轉身,她這一次轉的雖快,得卻仍是快不過沈醉去,又被她貼到了身後。她一腳踢出便已感覺到踢了個空,回身一瞧,便發現面前並無一絲人影。

  她心中更是大驚,站在原地不動了一會兒,然後便又突然一個急轉貼地掃堂腿旋身掃出。沈醉卻仍是在她要動的那一刹那發覺,然後依靠自己的速度又是轉到了她身後去。不過這一回她是貼地而掃,身子半蹲了下去。一發現沒有掃到實物之後,她便突然往後一仰頭,然後便一眼看見了正對著她笑的沈醉。繼續仰身,彎下腰去,單手撐地,然後身子倒轉過來,雙足連環向沈醉側踢而出。

  沈醉卻是早一步退了開去,見得她手撐地翻身而起正要躍過來攻擊之際,拈花指力已是透指淩空而出,連點中她胸腹部的兩處穴道。她當即便感覺身子一軟,忍不住地往後倒去。沈醉卻已是一跨步搶了過來,連忙伸臂抱住了她,讓她倒在了他的臂彎裡。他伸手解開她臉上的蒙面巾,眼前便露出了一張如花似玉、明豔動人的臉,正是燕千尋。他將她的身子往起扶了扶,使她面對著他,然後輕輕笑道:“燕姑娘,真是難得你這麼三更半夜了卻還想念著我前來看我。你不知道,我卻也是正想著你呢?你說咱們兩人,這般在同一時間互相想念對方,算不算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燕千尋的心中此時是又氣又急又怕,但此時身上軟綿綿的渾無一絲力道,卻也只能是心兒慌亂地跳著擔心著,聽得他的話後更氣,忍不住罵道:“心你個頭,誰想著你了,你快把我放開!”

  沈醉卻是非但沒放,反而還一抱橫抱起了她,走到了床邊坐在床沿處,然後讓她斜坐在了自己腿上,雙臂合攏緊抱著。燕千尋自被他一把抱起,便是驚呼一聲,然後這一小段路上不住地罵著他,要他快把自己放了。此時見他把自己安置在了他的腿上,姿勢極是曖昧,更是心中發急地忍不住罵道:“你這混蛋,流氓,色狼,快把我放了!”

  沈醉笑了下,向她道:“你既罵我是色狼了,我若是不真的色上一下,還真對不起這字眼了!”他說罷,便將嘴向她臉上湊了過去。她連忙努力將頭扭了過去,沈醉卻也不在意,繼續前湊,碰到了她嬌嫩的耳垂,在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又轉到她耳後輕輕地吻著,吻了一會兒再又轉過來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垂。

  燕千尋被她在耳垂上一吻,便忍不住地身子顫了一下,又被他在耳後輕吻著,他口鼻中的熱氣噴在她地耳後,讓她感覺癢癢的,連心裡也是癢癢的,感覺很是不舒服,有種空蕩蕩不著力的感覺,忍不住地便扭動著身子。再又被他輕咬著耳垂,那種感覺更是強烈,口裡忍不住便輕輕地哼了幾聲,身子更是扭的厲害。突然間感覺到下面一個東西正在慢慢變硬崛起,沒過多大刻,便變的十分粗硬,漲漲地頂在她的屁股上。現在雖已立秋,但仍是很熱,所以她穿地衣服也很薄,隔著衣服她便能夠感覺到屁股下麵那粗硬的東西熱熱的,還一跳一跳的,弄的她心裡更是難受。她雖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平日裡偷盜,卻也是湊巧遇到過幾回所偷人家中男主人與女主人正在床上行那人倫大禮。撞見了幾次,她雖都沒細看,但卻也是瞭解的,因此也知道下面那個頂著她的東西是什麼。心中更是慌亂氣急,臉上也是早已羞紅得發燙了起來,甚至她覺著連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

  但她嘴裡的輕哼與身子的扭動卻是更加誘惑著沈醉,尤其下身的堅挺感覺到她屁股的豐滿柔軟與彈性,更是混身血脈湧動,氣息粗壯。輕咬了她一會兒耳垂後,便沿著耳垂一路親吻到了她細長的脖頸上,狠狠地親吻著來回磨擦著,一隻手也忍不住地爬上了她胸前的高峰之上在那處揉弄著擠壓著。

  燕千尋被他弄得更是心中燥亂,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更是心中大急,忍不住眼淚便簌簌而下。眼淚沿著眼角劃過臉頰,到了下巴處滴了下去,剛好滴到了沈醉正在她胸前揉捏的一隻手上。眼淚雖是熱的,但經過這一段下流卻是早已變涼。涼涼的眼淚不斷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使他的心中一清,所有的動作便都停了下來,呼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房中一時極靜,只聽得燕千尋不斷地抽泣聲。

  沈醉的手從她胸前拿起,然後舉到她臉上摸上了她臉頰輕輕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燕千尋感覺到他停了下來,心中稍安了些。又見他輕柔地為自己擦眼淚,心中不知為何,覺著甚是委屈。眼淚便似收不住了一般,從眼眶中跳出滾滾而下。沈醉一隻手擦不過來了,便舉起衣袖來擦。但她抽泣著流了會兒眼淚後,卻是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哭了幾聲,便一歪頭將頭埋到了他肩頭處哭著,任眼淚浸濕了他左肩處的衣衫。

  沈醉一聽她放聲大哭,便不由心中大急,想說些什麼安慰上她兩句,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緊緊地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背部以示安慰。拍了十幾下,卻突然覺著左肩處一股疼痛傳來,忍不住地讓他眉頭緊皺,但他卻是極力忍著沒有叫出聲來。他的頭被她的頭頂著,根本低不下頭來看自己的左肩,但他卻能感覺到左肩處的疼痛是她正在用牙狠狠地咬著。他心中知道自己剛才乃是一時衝動,不顧她感受的硬來,是自己對不起了她。正不知該如何安慰,卻被她咬住,便也任她咬著,算是對她的一點補償讓她報復吧。若她咬上自己一口,心中能好過了些,卻也是好的。而且那疼痛也只是開始的一下,後面便就感覺不大到了,只是覺著麻麻的而已。

  燕千尋撲在他肩頭放聲大哭著,心中既覺委屈,又覺生氣。但此時全身無力,想打上他一頓出氣卻也是不能。此時唯一還剩的武器便是一張嘴了,而且也只有這一張嘴還有力。所以她看著他的肩頭心中一氣便一口咬了上去,一邊緊緊地咬著一邊還悶聲哭著,眼淚也是一直不斷,發洩著自己心中的委屈與氣憤。但她咬了一陣兒除了感覺到剛咬的時候他肩膀處顫了一下外,卻是再無動作,更是不發出一聲痛叫來。她心知他的厲害,只要一抬手,便能把自己頭打到一邊去。但他卻是不打,更是不叫,反而是任由自己咬著。所以她咬了一陣兒發洩了下後,心中感覺奇怪便不再用力,連哭竟是也停了。鬆開牙齒來看了看他肩頭被咬處血淋淋的兩排牙印,心中也不由替他感覺到疼。再又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她抬起那張帶著滿臉淚痕的臉看著他,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任著我咬?”

  沈醉卻還笑了下,道:“只是覺著剛才確是我的不對,冒犯了你,讓你咬一下,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他在這裡頓住,看著她臉上的奇怪之色,直到她忍不住要開口問時,才道:“你咬的也很舒服!”

  燕千尋聽著他最後一句話,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己那一口咬的那麼重,看的都讓人感覺疼,他卻還說舒服,明明就是騙自己為了逗自己高興的嗎。但她想到這裡,卻也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動,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麼,便又閉上了嘴低下了頭去。

  沈醉卻是又抬起了左手托住了他下巴,將她的頭托了起來。動手之時牽動了肩膀處被她咬了的地方,又忍不住皺了下眉。抬起她的頭來,讓她面對著自己,然後他看著她用手抓起衣袖來,將她滿臉的淚痕擦拭乾淨。擦完之後,他放下了手去,便雙眼定定地瞧著她的雙眼,也不說話,只是這麼深深地瞧著。

  燕千尋與他瞧了一會兒,便害羞的低下了頭去。沈醉輕輕笑了聲,正想著要對她說句什麼,耳中卻突然聽到對面隔了三四排屋子的屋頂屋瓦上一聲輕響。然後又是接連聽到了兩聲,一聲比一聲近,正向著他所在的這處屋子而來。這顯然是有人施展輕功從屋瓦上而過,沈醉聽到後輕皺了下眉頭,心道這又是誰來了,是不是跟燕千尋一夥的。低頭瞧她,但見她卻顯然沒有聽到,便又用手托起她的頭來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她,低聲向她道:“外面又有人來了!”

  “啊!”她輕輕呼了一聲,側耳仔細聽了一陣兒,好像確定聽到後,這才轉過來看著他道:“應該是我師兄!”

  “你師兄?”沈醉皺眉輕問了句,將她抱起橫放到床上躺下,道:“我出去看看!”

  “哎!”他還沒直起身來燕千尋便又輕喚了句,然後又看著他遲疑了下,才道:“你,你別傷了我師兄!不管他罵你什麼,還請你都手下留情一些!”

  沈醉聽著她的話卻是感覺有些奇怪,心道難道她這師兄罵人很厲害嗎?但卻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對她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剛到得院中,便聽著房頂上的那聲音已是到了自己所住的這間屋頂之上了。他走下院來,站在院中回身抬頭一瞧,便見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黑衣漢子正站在房梁上低頭看著他。他初瞧沒注意,仔細一瞧卻是瞧著這人有些面熟,但是誰,卻是一時想不起來,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兒見過。他正在腦中仔細搜索之際,房頂上那黑衣漢子,卻已指著他大喝道:“姓沈的,快些把我師妹交出來!”

  沈醉拱手向上抱了一拳,然後笑道:“還請問閣下高姓大名,令師妹又是姓甚名誰?為何你師妹不見了,卻是來向我要人?”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鮑千靈便是!”那鮑千靈說了自己的名字,又戟指向他喝道:“姓沈的,你別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快些把我師妹給交出來!”

  “鮑千靈!”沈醉一聽這名字便想到這位仁兄為何看起來這麼眼熟了,原來竟是“沒本錢”鮑千靈,原著中蕭峰就是在客棧中聽了他與快刀祁六跟向望海的對話後才知道聚賢莊之事,起意要去聚賢莊向薛神醫求醫治療阿朱傷勢的。原著中他也就只是在客棧中與聚賢莊中各出了一次場,後面便再沒他的戲份了。沒想到這傢伙竟也是神偷門的,而且還是燕千尋的師兄。不過他們一個叫“千靈”,一個叫“千尋”,名字卻也是跟著的,想來定是同一個師父起的。而且再加上這鮑千靈做的也是那日過千家,夜盜百戶的沒本錢買賣,他們兩人是師兄妹卻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他有些想不到而已,不過這些個巧合聯繫在一起一想便也想通了。這傢伙看著眼熟,可能是因為自己在聚賢莊內混亂中或瞧過他一眼的。他把這些都在腦中極速地想過一遍之後,便又拱手笑道:“原來是鮑兄,失敬了!不過令師妹姓甚名誰,還請鮑兄道出,在下也好想想有沒有遇見過?”

  這是明顯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燕千尋在屋內聽到,卻也是忍不住好笑著。想要出聲提醒下自己師兄,卻又想知道他接下來還會胡說些什麼。想了想,便閉上了嘴,繼續聽著外面二人的對話。

  這時鮑千靈在屋上聽他連番兩次相問,而且表情中也並無破綻,心中不由疑道:“難道師妹竟是真的不在這姓沈的手裡嗎?那她卻是又去了那裡,而且我也是明明跟著師妹見她進了這莊子的!”他有些想不通便拋開不想,在屋頂上道:“在下師妹名叫燕千尋,江湖上人稱金燕子。她卻是明明進了你這莊了的,這麼長時間不見出來,不是被你捉住了藏了起來又是到了何處?”

  “哦,原來竟是燕姑娘!”沈醉做恍然大悟狀,然後又道:“不過鮑兄這話可就說錯了。令師妹確是來過的,但卻是三更半夜的想念我了特意過來看我的,我既沒有捉了她,更是沒有藏了她去!”

  “姓沈的,你別信口胡說!”鮑千靈一聽完便張嘴在上大喝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就任你糊弄,我師妹乃是因為上次在東京載在了你手上,特地來找回場子的,哪裡是深更半夜的來看你!”

  燕千尋在屋中聽得沈醉的話,也是在心裡罵他又在信口開河的胡說。但自己此時卻是正在他房裡,而且還正在他床上,要是出聲招呼了讓師兄進來瞧見了,卻是更加說不清楚了。

  外面沈醉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前面亂嚷嚷的吵成一片,然後一片雜亂的腳步聲急速奔來。他不用瞧便已猜得出來定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人聽到了這鮑千靈在這裡大喝被驚醒了過來,來看個究竟的。鮑千靈在房上居高臨下,又是正對著前面院子,更是瞧的清楚。只見一條火龍從前面院子急速湧入,奔到了這間院子來。領頭的正是王雷,他手裡正提著一把刀,後面則跟著六、七十人,也都各拿刀槍棍棒等兵刃,有三十多人另一隻手中都手執著火把,把整個院子照的通亮。王雷看了眼房上的鮑千靈,然後跟著五六人,奔到沈醉身前彎腰抱拳向他行禮道:“老大,您沒事吧!”

  “我沒事!”沈醉低道了句,擺手讓他們退開,示意自己一人解決即可。

  王雷起了身,卻剛好瞧見他左肩膀上的那兩排血淋淋的牙印。他瞧著那牙口較小像是女孩子咬的,心中想到些什麼,所以便也沒多問,領著人退了開去。

  鮑千靈看著下麵的陣勢,心中雖覺不妙,但嘴上仍是向著沈醉喝道:“姓沈的,你別以為人多勢眾我就怕了你。你還是快些把我師妹給交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沈醉心道:“我需要仗著人多勢眾嗎,聚賢莊你們不也照樣人多勢眾,卻也沒能拿我怎麼樣,何況是現在對付你這一個!”他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是看著上面笑問道:“你要如何跟我沒完呢?”

  “哼,姓沈的,看鞭!”鮑千靈也不再多說廢話,伸手解下腰間軟鞭,從屋頂躍下,照頭就向沈醉頭頂打去。

  沈醉看著他躍下離地的一定位置,然後一個閃身帶著一溜殘影便已搶了過去。剛好從他腳下搶過,待得他剛一落地,便回身一記拈花指伸手一拂連封了他背後數處大穴。然後又轉過來在他耳邊笑道:“就你這本事,要如何跟我沒完呢?”

  鮑千靈卻仍是罵道:“姓沈的,你別仗著武功厲害就瞧不起人。你武功再高,卻是用來為非作歹,為虎作倀,終有一日會得報應的。我奈何不得你,總有人奈何得了你的!”

  沈醉不想再聽他聒噪,乾脆又一指封了他啞穴,然後吩咐王雷將他關押起來。讓他們只需好生看著就是,別虐待了他。王雷聽命,吩咐人帶了鮑千靈下去關押,然後又向沈醉自責一番見他並不怪罪後,這才帶著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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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三章 千尋之意
沈醉看著王雷等人押著鮑千靈離去,便又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上好房門,走到床邊,床上的燕千尋卻是在他進房時已經聽見了,見他過來,便連忙問道:“你沒傷了我師兄吧?”她在房中雖然是聽見了外面的聲音,但後來王雷帶著人奔進院來,聲音嘈雜,她便聽不甚清了,所以她也不清楚她師兄究竟是被他怎麼了。

  “沒有!”沈醉道了句,便坐到了床頭摸了摸她臉頰,笑道:“咱們繼續吧!”

  燕千尋一聽,心中又羞又急,扭了扭頭沒躲開他的手,便抬眼瞪著他道:“你這混蛋,你還想要來……來非禮我,你快把我放了,大不了我再答應替你辦一件事就是了!”

  “哦,真的嗎?我得好好想一想呢!”沈醉笑了笑,然後收回了摸她臉頰的那只手,托著下巴想著。他剛才那句話其實只是開玩笑而已,並沒有那種意思,而且他也並不想再把她弄哭了。女人應該是用來疼愛的,而不是用來傷害的。

  “你先把我穴道解了吧!”燕千尋見他還真是在那裡一副低頭沉思的樣子,心中還是擔心,又連忙殃求道。只有自己先能動了,有防身能力了,她才會感到心安。雖然她知道沈醉要再制住她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但能自由活動卻是總比現在這樣要好多的。

  沈醉卻並沒答應,而是低下頭來,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後,笑了下,道:“嗯,我想好了!”

  “好,那你說吧!”燕千尋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道。她真的很怕他會提那樣的要求,雖然她現在對他已經不那麼氣恨甚至有些喜歡了,但對於那樣的事情她還是不會答應的。

  “嗯,我要你陪我睡覺!”沈醉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臉上,一邊摸著她滑嫩的臉蛋一邊笑道。

  “你這混蛋!”燕千尋氣罵了一句,歪頭張嘴便往他摸著她臉頰的那只手上咬去。

  “哎,你還咬上癮了!”沈醉連忙縮手躲開,然後便聽“哢”的一聲,她的兩排牙齒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可見她用的力著實不小。

  “哼,我只恨剛才那口咬的輕了,就該一口咬死你的。你這個混蛋,流氓,快把我放了!”燕千尋氣恨恨地罵道,不過這一回卻是沒再罵“色狼”,怕又被他來上那麼一次。她口裡罵著他,心裡也不由暗罵著自己心軟。虧自己剛才還嫌咬的他重了,替他感到疼呢,早知道就該一口咬死了這個大混蛋。

  “唉,千尋,你別誤會嗎!”沈醉不敢在摸她的臉,便改而抓住了她的手摸著歎道。

  燕千尋使不上力甩開他的手,只能任他捉著,但嘴裡可不放了他,大聲罵道:“我誤會什麼了,你這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大混蛋,就是想著占我便宜!”

  “我只是要你陪我睡覺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的!”沈醉仍是不在意地一邊摸著她的手一邊笑道。

  “沒別的意思我也不答應,你這混蛋,快把我放了!”燕千尋仍是情緒衝動的高聲罵道。

  “只是睡覺而已,真的沒別的意思的!”沈醉笑著說道。然後往床尾處挪了挪,拿起她腳上的鞋子脫了。脫了後又忍不住地摸了摸她的腳,這才在她的罵聲下放了開來把她鞋子放到床下。起身後,又一隻手插到了她腰間,一隻手插到了她脖子下,也不等她答應,就將她抱著往裡放了放,讓出床位來,然後便脫了鞋上了床躺在了她身邊。

  燕千尋想伸手推他,但身上沒一絲力道,卻是哪裡推得動他,只能是嘴裡不斷地罵著“混蛋、無賴”之類,想要轉頭咬他,卻也是夠不著。而沈醉卻是已躺了下來,將床腳的薄被拉起,為兩人一塊兒蓋上了。而他的一隻手也又插到了她腦後脖子下面,讓她的頭枕在了他胳膊上。身子微側,另一隻手輕搭在了她腰間摟抱著她。她心裡又氣又怕又急又羞,見他的手在自己頭下枕著,便把頭轉了過來要向他臂上咬去。但一轉過頭來,卻見他正低頭瞧著自己,然後趁她微愣神之際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道:“你最好乖乖的,要不然的話你動一下我便親你一下!”他輕輕地說著,嘴角的笑容在她眼中顯得很邪惡,但聽了他的話後,她卻還真是不敢再亂動了,只能側著頭枕在了他胳膊上閉上了眼去不去看他。

  沈醉下身的堅挺早已在她剛才大哭的時候平靜了下去,但此時兩人身子緊貼著,他輕摟著她,聞著她發間的香味,卻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他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了下去,因為他不想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行佔有了她。而且自己也說了只是睡覺,不能自己食言了。他輕閉上眼,腦中想著別的事情,但好一會兒後,卻仍是睡不著。他耳中能聽到旁邊的她長短不一的呼吸聲以及通過肉體的接觸感覺到的她急速跳動的血脈,顯然她還是很緊張的。

  沈醉想了一會兒別的東西,卻是又想到了旁邊的這位佳人身上去。想著他們此時的關係,想著他們開封城的那次首遇,想著他們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想著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她。從知道自己是來到天龍的世界後,他就曾立下過幾個願望。一是學得蓋世神功,二是獲得人世間應有的一切享受,瀟灑人生,笑傲江湖。神功自己目前已經算是成了,雖然不是絕頂,但絕對是一流的,甚至他覺著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跟蕭峰打應該都是不成問題的。除了更加的精進自己的內力與招式之外,這一點上已不用再多考慮什麼,以後的路只需要憑著自己來走那就終有一日會成為絕頂高手的。而且他也不想著高的太離譜了,高處不勝寒呀,有時候沒有一個對手的話也是很無趣的。

  武功不用多想了,剩下的就是去過自己夢想的生活並享受著生活。而要想有美好的生活,金錢是必需的,有了金錢才可以用之換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不過這個自己現在的金龍壺內好像已經很多了,完全可以夠自己寬鬆的花上兩輩子都沒問題了。沒有的話,就再做上兩票就是,而且自己現在的這風雷幫每個月也是有著不菲的收益的。所以金錢也是不用過多考慮了,而金錢之後,剩下的便是女人了。這裡是古代,他自不會像在現代時要守著那什麼一夫一妻的制度,何況他在現代時所經歷過的女人也已是有雙位數了。只是大多都只是一夜情而已,也是不可公開的。但在這裡就不用,完全可以明著來個三妻四妾的。

  女人可以有很多個,但他所想娶的卻是只要自己真正喜歡的。木婉清,這是他的第一人選。因為當初在看書時,他就已經喜歡上她這個人物了,但那時她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在真實世界中不存在的人物。而自從到了這裡後,他知道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想實現自己看書時的願望,去追求她,喜歡她,疼愛她。剩下的還有誰,他並沒有想到也沒有去想,只想著一切隨緣而定。這一段時間內他想到了阿碧,因為她跟他真的是很有緣,而且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自己也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溫柔的女孩子。雖然他知道她喜歡的是慕容複,但他還是想要爭取。而且阿碧在原書中最後的結局也太可憐了點兒,他想改變,不想讓這麼一個令人疼愛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再有那麼悲慘的結局。

  而現在,他又想到了正睡在旁邊的燕千尋。她跟自己也很有緣,他想著與她在開封的那次相遇時發生的事,不由笑了笑。那一次,這只金燕子便已在他心底留下了她的影子。而這一次的再會,他也發覺到了自己對她的喜歡。他喜歡跟她一起說話鬥嘴,喜歡看她生氣時的樣子,喜歡她臉紅害羞的樣子,喜歡她的颯爽,喜歡她的灑落,喜歡她的果敢,喜歡她的敢說敢做。這是一個原著中並不曾出現過的人物,也因此他覺著自己對她的喜歡是不摻雜有一丁點兒原著的影響的,是真誠的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

  他將自己所要做想要做的事情在腦中仔細的梳理了一遍,想到了自己對旁邊這只美麗燕子的心思,所以他想要把自己心中對她的喜歡告訴她,並想要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思。他想要把她拴在自己的心裡,不想讓她再遠遠地飛走。

  “千尋,你睡了嗎?”他雖然感覺到她還沒睡,但還是問了一句。

  “睡了!”燕千尋卻是沒好氣地答道。她此時心裡緊張害怕,卻是哪裡睡得著。而這樣默默的沉悶感卻更讓她害怕,所以聽到他的問話,她雖不想理他,但卻還是答了。至少在說話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比較心安,而且也有機會在言語上肯求他放了自己。

  沈醉聽著她的話笑了笑,又問道:“千尋,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你都叫了我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我介意你就會不叫嗎?哼!”燕千尋更是沒好氣地道,這傢伙從外面進來後就突然改變對自己的稱呼,還叫得如此親密,讓她感覺有些怪怪的。

  沈醉對她的生氣並不在意,仍是笑了笑,道:“你的名字很好聽呢,而且還別有一股意境!”

  “什麼意境?”燕千尋有些奇怪了,自己一小偷的名字能有什麼意境。

  “眾裡尋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沈醉輕輕地吟道,然後又道:“眾裡尋他千百度,可不正是千尋嗎!你的名字正合了這句詞的意境,當真是好名字呢!不知道給你取名字的是誰,竟然為你取得這麼好的名字!”

  “眾裡尋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燕千尋輕輕地吟著,竟不覺有些癡了,心想自己的名字原來也是可以這麼解釋的。按照這樣來理解,確實是很有意境呢!不過她又轉眼想到了自己這名字的本來意思,兩相一對比,忍不住地便笑了出來。

  這一笑大大破壞美好的氛圍,沈醉忍不住奇怪的問道:“你笑什麼?難道我這樣解釋很可笑嗎?”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笑!”燕千尋卻是哪裡敢把她名字原本那丟臉惡俗的解釋給道出來再讓他笑話一回,掩飾而過。

  “哦!”這理由很牽強,而且很沒道理。沈醉雖然仍是奇怪,但卻也沒再追問。而是道:“嗯,這個,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說吧!”燕千尋感覺跟他說了這麼幾句話,又笑了一陣兒,心中已是安定了不少,不再那麼緊張了。

  “嗯,這個,這個,我想說……”事到臨頭,沈醉卻突然覺著有些緊張不敢開口了。他心中忍不住暗罵自己,又不是沒表白過,緊張個什麼呀,中學的時候那表白詞都表爛了,見個女孩子就能當順口溜的說出來,怎麼這會兒倒成青澀少年羞于開口了。

  “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個這個的什麼呀!”燕千尋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罵道。更是奇怪這傢伙平日裡誇誇而談的,什麼歪理正理一大堆,話掰的都能讓人反不過來,這會兒怎麼這麼吞吞吐吐的。

  “哦,沒什麼,我是想說我很喜歡你!”沈醉被她一罵倒是罵開了,極輕鬆地便說了出來。然後低下頭去,看著黑暗中她的眼。

  燕千尋一聽,立馬就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知看著哪兒。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又緊張了起來,心跳也快了許多。她腦子裡一時極度混亂,什麼想法都往外跳著。好一會兒後,她抬眼看了看他的眼後,卻突然罵道:“混蛋,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任你佔便宜了,本姑娘不吃你這一套!”

  沈醉本極是期待地看著艱險的眼,外地一聽這話後便翻了一個白眼,頭也轉了過去瞅著上方空處,感覺到有種無力感,實在是想不到她竟會這樣理解了,他忍不住心中喊暈。好一會兒後,他才又轉過頭來看著她道:“你不信我的話嗎?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不信!”她遲疑了下才喊道。然後便低下了頭去,將頭埋到了他胸口處不去看他。她的心裡其實是有些相信的,只是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些怕。她也不知自己是在怕什麼,但她就是怕。她說了句話後,便不敢去看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她怕自己看了後會更怕。

  沈醉忍不住失望地長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她頭頂的髮絲輕道:“你不信便就算了吧!”說罷,便又轉過了頭去,仰頭看著帳頂的上方。一眨不眨地看著,直到看的眼睛酸疼時這才輕閉上了眼睛。讓自己頭腦保持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身旁燕千尋平緩有節奏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著。這才覺著心底慢慢放鬆,沒過多大會兒便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之時,他先張眼看了看窗外,發現天已發亮後,便轉過頭來看向了身旁的燕千尋。只見她正枕著自己的左臂沉睡如故,眼睛輕閉著,眼睫毛往上翹起著。但不知為何,她的眼睫毛上竟是掛著淚珠,眼角處也有淚痕未幹。他輕歎了口氣,將右手拿了過來,把她眼睫毛與眼角處的淚痕輕輕擦去。他看著她輕閉的眼,忍不住湊上去輕輕親了下。他的嘴剛剛離開,便見得她眼皮動了兩下,但動了一會兒卻又不動了。但他卻是能夠感覺到她已經醒來了,從剛才她稍急的呼吸中他也聽得出來。不過她既然不想睜眼,他便也不想硬逼她睜開來。或許是她因為害羞而不願與自己面對,便如此裝睡吧!裝就裝吧,她要是睜開眼來,自己也還真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呢!他輕輕地抬起她的頭,將胳膊從她頭下抽了出來,然後又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下床穿衣。

  穿戴整齊之後,他又看了眼她,將被子輕輕為她蓋好,然後便轉身走到房門處打開了房門。門外正有一僕人侍立,手中端著一盆洗臉水,臂彎處搭著條面巾。他在屋中時便已聽到了外面站著的這僕人,這也是每天的習慣,總會有人先起來在他房外等著送水。

  “沈爺,您起來了!”僕人躬了躬身道了句,便把臉盆送上。

  “嗯!”沈醉伸手接過,又接過他遞過來的面巾然後端回房中洗了把臉再又將臉盆與面巾拿出來交到僕人手中,道:“今天我這房中不需打掃了,你回去順便告訴他們一聲兒吧!”他其實不用把洗過的臉盆再端出來的,平日自會有人進去收拾,但他不想讓人打擾了燕千尋所以便自己拿了出來。不讓人打掃,也是為此。

  “是!”僕人恭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下了院子,直出了院門。沈醉又回身看了下屋中床上的燕千尋,便帶好房門往前面大廳中而去。

  大廳之中他正在吃早飯,外面的一千幫眾正在集訓之際。突然間他聽得後面傳來一片混亂聲和叫嚷聲,他皺了皺眉,便招呼過一人讓他去看看後面怎麼回事。沒多時,那人打聽回來,後面還跟著五六人,說是昨夜他吩咐關押著的鮑千靈被人給救走了,那五六人正是一塊兒看押的。人跑了,過來向他請罪了。

  沈醉想了想便猜得出來肯定是燕千尋裝睡趁他出去後,找到關著鮑千靈的地方,把他給救走了。想著這只燕子又已飛走,他忍不住又歎了口氣,然後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只是被那賊人點了穴道!”一名看押的小弟答道。

  “嗯,沒有就好!人被救走便被救走吧,你們也不用自責,這件事不怪你們,只怪那人武功厲害,你們不是對手!”沈醉點了點頭道了句向廳下眾人擺了擺手便叫他們都退下去。

  他吃完早飯後,便回自己房中看了一趟,果見床上的燕千尋已是不見了蹤影。往屋子裡看了看,他竟還發現昨夜燕千尋順手拿的那幾樣東西她今天又順手拿走了。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她還是記著要找那場子。但想到燕子飛走,佳人已去,他又忍不住地歎了口氣,不知再會是何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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