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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同人] 天龍之大醉俠 作者:佣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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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十四章 美麗小偷
開封是如今的大宋都城,可以說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繁華城市,所以沈醉打算在開封多待兩天,好好玩一玩,也把現在的這個開封城好好逛上一逛。上一次來是因為要趕著蕭峰的事,所以只是匆匆一瞥,沒來得及細看。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時間便有的是。再加上昨晚忙著午夜穿梭,到了後半夜才回房睡覺。所以他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一番,在客棧內用過早飯後,便即出了門開始逛街。他是昨天下午時進的城,一下午的時間用來打聽目標再加踩盤子,晚上則是等到了後半夜動手,所以今天才是正式的第一天北宋東京開封府觀光旅遊。

  這古代的許多東西,對於沈醉這個現代人來說也可算是稀罕玩意。畢竟好多到現代的時候可都是見不著了,雖然古董他在電視上博物館裡也見過不少,但現代時的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時代年代比較近的,像現在這北宋時期的是極少。而且因為朝代的不同,習俗也是不同,所以許多東西的做法形狀也是不同。他在街上瞧瞧這個,看看那個,逛的是津津有味。京都畢竟是京都,許多東西便是蘇州那樣的江南繁華之地也是沒有的。而這京師之中,竟還有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有的甚至還是金髮碧眼的。也讓他算長了回見識,想不到這個時候中國就有外國人來做生意了。

  從早上逛到中午,午飯時間已到。上回,也就是前幾天到開封時他幫過一個叫周庸的少年公子抓小偷要回了他丟的玉佩,他讓周庸請他吃飯做報答,那周庸曾對他說過開封城裡最好的酒樓叫做“寶香齋”。所以他便向人打聽了去寶香齋的路,然後穿街走巷往寶香齋而去。他卻不知剛穿過一條小巷子到了隔壁街道他就被人給注意上了,注意上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上回來到開封時抓的那個小偷。那小偷正跟另一名同伴在街上逛著尋找目標,四處轉眼時便在街上看見了他。他向旁邊的同伴耳語交待了幾句,那名同伴看著沈醉點了點頭便即跟了上去,而他則是匆匆地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按沈醉目前的本領來說,要是有人在後面跟蹤他的話,十丈之內他應該是都能夠發覺的到的。但現在他卻沒有發覺到,一來是因為他根本就沒往這處想過;二來是現在滿大街的都是人,要想發現這麼多人中有一人在跟蹤他實在是很難;三則是跟蹤他的是一個陌生人,這滿大街都是陌生人,他自然不會特別注意誰去。所以便也發現不了,仍是自顧自地往他的寶香齋而去,路上還時不時地瞧一瞧兩邊街上的攤鋪。

  到了離寶香齋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後面跟蹤沈醉的那人身邊突然多出了兩個人來。一個便是那個被他抓過的小偷,另一個則是一名看上去紅有雙十年華的美貌女子,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這兩人乃是從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拐過來的,到得近前那小偷便問跟蹤沈醉的人道:“小米,沒跟丟吧?”

  那被他叫做小米的指了指沈醉的方向道:“沒有,那不是嗎!”那小偷和那女子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偷看見沈醉之後點了點頭便向旁邊那女子道:“燕子姐,就是他!”

  “嗯!”這被她叫做燕子姐的女子也看著沈醉的身影點了點頭,又確定地問了一句“就是他嗎?”

  “就是他!”那小偷道了句,隨後又向那女子道:“燕子姐,這人卻還是救過我的,待會兒你出手的時候還是給他留點兒吧!”

  燕子姐轉向那小偷道:“小遷,咱們這一門的規矩你卻是忘了嗎?這失了手,場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不然,受罰的可是你!”

  原來這小偷叫做小遷,小遷苦笑了下,道:“燕子姐,我沒忘,我只是說你給他留點兒,別全拿乾淨了!”

  燕子姐笑道:“你放心吧,咱們只是找場子。大不了完了之後,你再給他送回去就是了!”

  “真的嗎,燕子姐?”小遷有些驚喜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燕子姐笑著回了句,看著沈醉快要拐到一條小巷子的身影,道:“好了,你快再去叫兩個人來!”

  小遷應了一聲轉身而去了,燕子姐轉頭叫上了小米,兩人又緊跟上了沈醉而去。

  沈醉正在一條小巷子裡走著,他知道出了這條小巷子後的大街就是寶香齋所在的大街了。只是這小巷子卻還拐了幾處彎,讓他看不到另一頭。拐過了一道彎,他突然聽到前面有個女人的哭喊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正在往他這邊靠近,後面還有幾個男人的叫駡聲與急驟的急步聲。不大刻,前面一個拐彎處突然轉出一個淡紅色的身影,正是一女子,約有雙十年華,而且長得很美。只是淚掩雙面,看得讓人憐惜。那女子看見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便如看見了救星一般,連忙向他跑了過來,嘴裡叫道:“公子救我!”聲音也是十分的動聽。

  沈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腳下看去,略皺了下眉頭後,便往她身後看去,沒多大功夫,就見有三個男人手拿短棒從拐彎處追了出來。那三個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似沒看見一般,又往那女子追去。那女子快速地跑到他身前,又叫了一句“公子救我!”便緊緊地抓著他的一隻胳膊躲得到了他身後去,他感覺到她手也有些抖,看上去極是害怕的樣子。

  沈醉鼻中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轉眼朝後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前面的三個男人笑問道:“他們欺負你嗎?”這女子卻正是那燕子姐,前面三個男人中有一個便是先前跟蹤他的小米,只是他卻都不認識。

  “嗯,他們要搶我身上的銀子。我不給他們,他們就拿了棒子打我,說還要,還要……”燕子姐說到這裡臉上紅了紅,低下了頭去,但下面的話不說沈醉卻也是明白了。

  小米與另兩個男人見燕子姐躲到了沈醉身後去,便停住了腳步,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略有顧忌地看了眼沈醉,向燕子姐叫道:“小賤人,今天算你走運,咱們走!”他最後那一句卻是轉頭對其他兩人說的。說罷,他們三人便向後退了過去。

  “你們還要走嗎?”沈醉笑了句,便想要上前去教訓這幾人一頓。但剛一想動,卻被那燕子姐緊緊給拉住了。她畏懼地看了三人一眼,顯得極是害怕,緊拉著沈醉想要他陪著。沈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別怕,我去把他們三人打一頓,替你出氣!”但那燕子姐卻只是緊拉著他不放,還連連搖著頭,臉上滿是害怕的表情。她這麼一耽擱,那小米三人便早就拐過了那道彎兒跑遠了。

  沈醉歎了一口氣,拍著燕子姐的手變成了抓住了她細嫩光滑的手,然後向她道:“你們這戲實在是演得太低劣了一點兒!”說完後,便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她手腕。

  燕子姐聽著他的話,手腕又被他突然抓住,不由心下一驚,卻仍是裝作不解地問道:“公子你這是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醉笑道:“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拿我的錢袋呢?你先告訴我你這是為何吧!”

  “你!”燕子姐心中更是大驚,這一回再也裝不出來了,臉上也變作了驚訝之色,隨即左手豎掌成刀,便去砍沈醉抓著他右手的手腕。沈醉此時右臂被她的右手抓著不能夠自如動彈,而左手又抓著她的右手,見她攻來,只好放了抓著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來的左手抓去。

  燕子姐一見他放開抓著自己的手,也連忙放開了抓著他的右臂,然後右手緊跟著攻了上去。但沈醉卻仍是以一隻手來對敵,抓、扣、點、削,諸般手法連施變幻,以一隻手便敵住了她兩隻手。攻得五六招,燕子姐見他以一隻手就全接住了自己兩隻手的攻勢,不由更是心驚。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數也更精妙了些。

  沈醉卻仍是以一隻手來對敵,她快他更快,她變他更變,而且比她變得還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數還未變化完成時半途就已先行變完破了她的一招。他所使的正是魚龍百變手,他這一套魚龍百變乃是以在無量山劍湖中捉魚的手法結合諸般擒拿手法而創。他捉魚之時,便是魚兒剛要動,他便已連忙變招先行到了魚兒要逃出的方向等著魚兒送上手來。因此他從此發展出的這套擒拿手法講的就是料敵機先,敵變我先變,根據敵人的變化而變化,以快速而多變的手法來制敵。說是百變,其實又何止百變,實是變化繁複至極。因此這燕子姐的招數往往一招還未使完,他的魚龍百變手已先行變招攻入了其不備之處,打的她是處處縛手,十分氣悶。又過得七八招時,她一時不慎便已被沈醉捉住了左手脈門。

  沈醉一捉住了燕子姐的左手脈門便當即手上一使力出力制住了她全身功力,她當時便覺左手脈門處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絲使不出來,更是左半邊身子發軟,一下站不住便往沈醉身上倒去。沈醉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將她的拉的驚呼一聲,身子從後轉了一圈,靠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圍在她腰間,箍住了她的身子。隨即一伸手從她腰間取出一隻藍色錢袋來,正是她從自己身上偷去的。他身上的錢財大部分都裝在金龍壺裡,但考慮到每次花錢都要去金龍壺裡面取有些麻煩,因此便也弄了只錢袋裝些散碎銀兩系在腰間。

  他從這燕子姐向他奔來之時就已瞧出了些不對,因為她奔跑之時雖已極力掩飾,但仍是顯得腳步輕快,顯是練過武藝的,且還是輕功很好的,所以腳步才會那般輕快。所以他當時便注意上了,然後仔細看著她與那三個男人對話,便從中瞧出了破綻來。更是感覺到了她一邊拉著自己的手臂緊靠著自己,另一隻手卻是去自己的腰間解自己的錢袋去了。雖然她的手法極是輕巧迅速,且十分嫺熟,但在他同樣練過的情況下卻仍是察覺的到的。便是沒有練過,以他目前的功力再加上小心的話也是同樣能夠察覺的到的。

  燕子姐被他攔臂抱住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怒瞪著他極力掙扎,但左手脈門被制卻是半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憤恨地叫道:“你快放開我!”

  “你偷了我東西,我為什麼要放開你?”沈醉笑呵呵地低頭看著她問。心裡卻在想著這開封城的小偷真是多,上次來抓到一個,昨天晚上又遇到個女飛賊,今天又來了個女小偷,難不成這東京開封府是賊窩?不過眼前這個女小偷到是挺漂亮的,這麼漂亮的女人去做小偷實在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那個叫“金燕子”的女飛賊是不是也這般漂亮。

  燕子姐被他一直看著,忍不住臉紅了下,氣道:“你東西都已經拿回去了,還想怎樣?”

  “難道我就應該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放了你嗎?”沈醉笑著反問道。

  燕子姐轉著眼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好,我這回失了手算我栽了。咱們這一行有個規矩,如失了手不能找回場子,便要答應替人家辦一件事情。你現在就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我替你辦到了便算報答了你放我的恩情!”

  “哦!”這個時代當小偷的竟然還有這個規矩,沈醉不由來了興趣,又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仔細一眼,問道:“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

  燕子姐看著他從上到下看著自己的眼光,不由心裡發毛,聲音有些顫顫地道:“你,你別提那種要求,我死也不會答應的!”

  “哪種要求?”沈醉笑問道。他剛才還真的沒往那方面想過,得她提醒不由想逗她兩句,故意壞壞地笑道。

  “你,你知道的!”燕子姐臉又紅了一下,揚頭道:“那種要求我死都不會答應的,所以你還是選個別的吧,咱們無論用什麼法子,都是會儘量為你辦到的!”

  “哦!”沈醉見她已打定了死都不答應,便也不再逗她,笑了笑,抬眼望著別處沉思著,想著自己有什麼需要她這個小偷來幫忙的。自己本身就是個大偷,有什麼需要的自己就可以辦到,哪還用得著她這小偷。因此想了會兒,一時間也想不出來需要她幫什麼忙。便隨口道:“我一時間還想不出來,不如你先陪我去吃頓飯吧,我一邊吃再一邊好好想!”

  燕子姐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一聽就來氣,急道:“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有什麼要求你就快點說出來,姑娘我還忙著呢!”她才不會信他那一時想不出來的藉口。

  沈醉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地笑道:“我確實是一時想不出來!咱們還是先吃飯去吧,再忙也得吃飯不是,我瞧你也沒吃中午飯吧!走吧!”他說罷,便右臂圍著她,把抓著她脈門的左手換成了右手。

  他這麼一做,便像是雙臂合攏要去摟抱燕子姐,因此她又氣又急地掙扎道:“你想幹什麼?”

  沈醉換過了手將她身子輕輕轉過,成了兩人手拉手平行站立之勢,這才笑道:“我只是換下手而已,這樣抓著方便,走吧!”他說罷便又拉著她的手往前而走,她無奈,只有被他拉著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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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十五章 大盜橫行
燕子姐感覺沈醉換過手之後抓著她手腕的手很輕,幾乎沒有用力,就只是輕輕握著而已,仿佛只要輕輕一甩手就能逃出他的魔掌。但她偏偏就是提不起那甩手的力道來,而且身上依舊是提不起內力,讓她不由大感奇怪,也更覺沈醉高深莫測。沈醉覺著對待美人應該要輕柔一些,所以便換成了陰柔的拈花指力,這樣便不會抓疼了她。拈花指力陰柔的屬性,不易讓人察覺,所以她自然感覺不到。

  再又拐了兩道彎後,他們終於走出了這條巷子,拐到了大街之上。沈醉輕輕地牽著燕子姐的手毫不在意地走在大街上,但燕子姐卻是沒有他這樣不在意,一上了大街就低下了頭去,臉上更是燒的發燙。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大街上許多人的眼光在看著她,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宋時禮防甚重,兩個青年男女跟著走在一起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何況還是像他們兩個這樣拉著手走在一起的。所以大街上看的人很多,幾乎所有注意到他們的人都在看著他們,而且還有不少人在遠處指指點點著。

  “喂,你快放開我!”燕子姐已經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死了,她掙不脫沈醉的手,地下也沒有地洞供她去鑽,只能出言哀求沈醉放開她,讓她脫離這尷尬的狀況。

  沈醉卻似是根本沒聽見一樣,答非所問地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在下沈醉,請教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你先放開我,我再告訴你!”燕子姐真是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但此時因為要請人家放了她,只能壓下那份恨意,用平靜兼有點可憐的語氣道。

  “哦!”沈醉淡淡地應了一聲,卻是沒有一絲放手的意思,也不再說話,只是在街上尋著那寶香齋的牌匾。

  燕子姐知他是故意的,雖然更恨卻是沒法,只有咬著牙道:“燕千尋!”

  “燕千尋!”沈醉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句詞來。眾裡尋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品味著這句詞的意境,忍不住誇道:“好名字!”這個時候他已經找到了那寶香齋的牌匾,便拉著她向那處走去。

  燕千尋見他仍是不放自己,忍不住氣道:“我已經告訴你名字了,你怎麼還不放開我?”

  沈醉停下步來,轉頭對著她笑道:“我有說過你告訴了我名字,我就放你嗎?好像沒有吧!”

  “你……”燕千尋氣得臉都白了,想甩手卻是使不出一絲力來。

  沈醉笑道:“我很好,多謝燕姑娘掛心!”說完,便又拉著她繼續前行。

  燕千尋無語了,她長這麼大還真沒遇見過這號人,她已經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但她此時身無力,手酸軟,再氣也是沒有辦法。只有一雙腿還有著走路的力氣,便即抬起腳恨恨地朝他腿上踢去。沈醉卻是輕輕一抬腿就讓了過去,她只踢到了他衣衫的下擺而已。他輕輕笑了句,等她的腳落了地站穩,便又拉著她往寶香齋而去。她無法可施,只有一路上低著個頭任她牽著,心中卻是早把他罵了不知多少遍,打死了無數次。

  “到了!”沈醉拉著燕千尋到了寶香齋的大門前,向她說了一句,抬眼看了看大門上的牌匾,便又拉著她進內。店內十分紅火,食客滿座,但一見了他們二人進來便都轉眼看著他們。沈醉還是當作沒看見一般,直接拉著燕千尋的手就往二樓走去。燕千尋卻是頭低的更低了,臉上更燙了。

  上了二樓,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後,小二便即緊跟了過來招呼。他問著沈醉吃什麼菜,喝什麼酒,眼睛卻是不專心地直盯著兩人擺在桌上還拉在一起的手。

  “燕姑娘,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沈醉稟著女士優先的禮儀,客氣地問對面仍是低著頭的燕千尋。

  燕千尋此時卻是想到了一個報復他的好主意,也顧不得害羞了,揚起頭來便向著小二道:“揀你們店裡最貴的上!”

  小二也聽出了她的語氣有些不太尋常,轉眼看向了沈醉以請示他。沈醉也知道燕千尋打的什麼主意,但他現在身上錢多的是,身上有錢,底氣十足。便笑著向小二點了點頭,道:“按燕姑娘吩咐的做吧!再來一壇你們店裡最好的酒!”

  “是!”小二哈腰點頭的下去了。

  燕千尋見他面不改色地便答應了,心裡卻是沒有了那份快意。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現在你該放開我了吧,不然我一會吃飯的時候怎麼吃?”

  沈醉笑了笑,道:“如果燕姑娘不介意的話,我來喂你如何?”

  “我介意!”燕千尋恨恨地咬著牙低吼了一句,用恨恨地可以殺人的眼光直瞪著他。

  沈醉哈哈一笑,伸手放開了抓著她的手腕,道:“你這人還真是一點兒玩笑也開不起呢!”他確實沒想到,像她這樣的江湖兒女,竟也是像普通女子一般那樣害羞的,並不比她們來的大方多少。

  燕千尋有些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手,稍怔了一下,便立馬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處,又察覺了下體內功力通暢無阻後。這才哼了一聲,冷著臉道:“你讓我在街上被人家指指點點,也是開玩笑嗎?”

  沈醉不在意地笑道:“我不也被指點了嗎?又不疼不癢的,更不會少了一塊兒肉去,有什麼好在意的!”

  “哼!”燕千尋對於他的話不可理解,用有點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後,便不再說話。只是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給報回來。

  沈醉見她不說話,卻也不再說話,而是轉過了頭去看向了窗外天空上的悠悠白雲。正在他欣賞那美麗的天空之時,突然耳中一陣兒“嗡嗡”聲傳來。竟是一隻蒼蠅正在他的附近一邊飛著,一邊發出那令人厭煩的聲音。盛夏時節,本就是蒼蠅橫行時,再加上這裡又是飯店更是免不了有這些討厭的東西。

  “唉,討厭的蒼蠅!”有一隻蒼蠅在耳邊發著雜訊,實在是讓沈醉失去了那份再欣賞美麗天空的心情。輕歎一口氣,低罵一聲。放在桌上的右手朝上舉起伸指一彈,一隻蒼蠅便從空中掉了下來,落到了桌上一動不動,已是死去,而且身上並無半點血跡。他連看也沒看,便伸指一彈用指力就將蒼蠅打落,更是讓蒼蠅死於無形,讓對面的燕千尋看的暗暗心驚。本來還在想著用什麼招數出手教訓一下他,但看到了他露的這一手便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沈醉又伸指一彈,將那只蒼蠅隔空彈下了桌去。往樓下看了看,剛好看見小二端著一隻託盤,上面放著一小壇帶壺嘴的酒與兩隻酒杯還有兩雙筷子以及兩蝶冷菜。小二端上了桌,為二人擺好杯筷,又為二人各斟上了一杯酒,便即彎腰退下。

  沈醉端起杯子,湊到鼻端聞了聞,然後又飲了一小口,細細品味了下。一口小酒咽下,這才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心道:“京都就是京都,連這酒也是比別處的要好!”他喝完一杯,又為自己斟上一杯,然後舉杯準備向對面的燕千尋敬上一杯。抬頭卻見她已是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但酒卻是一點沒沾。不過沈醉看著她拿筷子的手,卻是發現了這位美麗的女小偷竟是個左撇子。

  “燕姑娘,我敬你一杯!”沈醉端起酒杯道。

  “我不喝酒!”燕千尋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埋頭吃她的東西。

  沈醉略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便又自喝了一杯。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小二又已端著託盤上了樓來,奉上了一道熱菜。過得片刻,又是一名小二端著一盤上來。兩名小二交替上菜,陸續不斷,沒一會兒就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燕千尋在此過程中一句話不答,便是連抬頭看上一眼沈醉也不看,只是低著頭吃她的東西。要把她的恨意發洩到吃東西上,而且又是吃的他的,也算是能解解氣。

  吃到半途的時候沈醉突然聽見旁邊隔了一張桌子的另一桌上有人道:“聽說了麼,昨天晚上城南張員外家被金燕子給盜了!”他注意到這個時候燕千尋本來動著筷子夾菜的手也停了下來,注意傾聽著那人的話。又上下看了眼燕千尋,他心裡不由一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桌上有三人,都是穿著一身錦衣,剛才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矮胖漢子。他剛說完,他對面一人道:“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昨天晚上不止城南的張員家被盜了,連城西的李員外家也被盜了。不過下手的是一個叫做無影神偷夜神龍的人,好像沒聽說過!”這人也是個胖子,不過比剛才那個胖的稍微輕點兒,而且也比他高點兒。

  他一說完,剛才那矮胖漢子道:“是嗎,我還真沒聽說那李員外家也被盜了,無影神偷夜神龍更是沒聽說過!”

  “沒聽過?那是你們沒見識了吧!”這時中間那個長得比較標準的三十來歲漢子有些得意地道:“我跟你們說吧,我是前些日子剛從蘇州回來,這無影神偷的大名在那裡可是人人皆知。想不到他這麼快,就已經到了開封了,看來這回開封城裡可要熱鬧了!”

  “是嗎,快說說,怎麼回事兒?”那矮胖漢子連忙摧道。

  那身材比較標準的漢子喝了杯酒,道:“就我以前跟你們說的那個貪得無厭的蘇州府劉知府還記得吧,那無影神偷就是把他家給盜了,聽說還是盜了個一乾二淨,那劉知府受不了這打擊,沒兩天就給病倒了,聽說十幾天愣是連床都下不了!那劉知府整日變著法的弄錢,弄的蘇州城老百姓是怨聲載道,這一回被偷了,那蘇州城裡的百姓是個個拍手唱快,到處宣揚這無影神偷的大名,所以這無影神偷在蘇州那一塊兒是聲名鵲起,連小孩子都知道!聽說這無影神偷做完案後留的標記是一朵玫瑰花,所以還有個名號叫做玫瑰俠盜!”

  “呵,看來這回這開封城確實是要熱鬧了,那金燕子一個月來連做三起大案,開封府已發下了公文佈告宣賞捉拿。想不到現在竟又來了這麼一位,這回可夠那開封府頭大的了!”另一名胖漢子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中間那漢子道:“熱鬧什麼呀,弄得咱們天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著家裡那點銀子!”

  “唉!是呀是呀!”那矮胖漢子也苦著臉道。

  他對面那胖漢子則笑道:“你沒看那金燕子這一個月來做的三次案都是什麼人家嗎,那在開封城裡都是能算得上號的,咱們這點兒家當人家可還看不上眼呢!還有那無影神偷,單看他昨晚上偷的那李員外家,也是一樣,專找有錢的主兒!”

  “算了,不說了,喝酒喝酒!”那中間的漢子搖了搖頭,舉起酒杯向兩人道。

  沈醉一邊聽著他們三人的談話一邊喝著酒,聽到這裡便也不聽了。對面的燕千尋只在聽那矮胖漢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略停了下,後面又接著開始吃菜,不過沈醉還是注意到她有分著心去聽著那一桌三人的談話。

  沈醉吃了一筷子菜,放下筷子,然後向著燕千尋道:“燕姑娘,我已經想好了要提的要求!”

  燕千尋剛才那會兒被他氣得都把這“要求”的事兒給忘了,此時聽他又突然提起這才想了起來,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抬頭道:“你說吧,我一定會想辦法儘量為你辦到的,除了那件事兒!”她說到這裡臉上又紅了下,她還是怕沈醉會提那樣的要求。

  沈醉聽著她的話笑了笑故意有用些色色地眼光看著她,直到看得她快要忍不住發作時,這才正色道:“我要你幫我去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燕千尋問了句,又拿起了筷子吃東西。向她這小偷提要求去偷東西,這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並不感到意外。

  “信!”沈醉簡簡單單地吐出這一個字。

  “信?什麼信?”燕千尋這回有些好奇了。

  沈醉又喝了一杯酒,往兩旁略看了看,放下酒杯道:“我要你到山東泰安府鐵面判官單正家中去偷他與人來往的所有書信!”他想到要提前解決蕭峰的事後便想著從哪處著手,後來終於想到了這一個關鍵處。那就是鐵面判官單正家中有他與當年的帶頭大哥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的通信,只要把這些信弄到手,就可以提前告訴蕭峰帶頭大哥的真實身份,並能拿出有力的證據。他本來是想著過幾天離了開封後自己走一趟親自去辦的,但現在既然遇到了這樣的事,便決定提出這個要求來讓燕千尋去辦,自己也好省點力。他提出這個要求來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認為燕千尋就是金燕子,以他昨天晚上所觀察到的金燕子的身手,要去單正家中偷這些書信應該是毫無問題的。

  “鐵面判官!”燕千尋聽著這名字略皺了皺眉頭,因為鐵面判官在江湖上也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但她既然說了讓人家提要求,現在人家提了就不能不答應,當然那件事除外。不過不好惹並不代表惹不起,有難度同樣代表了挑戰,所以她想了想,便即道:“好,我答應你!”而且她也對自己的本領有信心,再加上她又想著只要到時自己不留下標記,那就誰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嗯!”沈醉點了點頭,道:“我希望你能在兩個月之內把這件事辦好,辦好之後你便到蘇州城西南外十五裡的王家莊來找我!”

  “好!”燕千尋答應了一聲,又有些恨恨地看著他道:“不過這件事辦完之後,我還是要為今天的事從你身上找回場子的!”

  沈醉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小酒罈後抬頭笑道:“隨時奉陪!”然後又舉起酒杯向燕千尋道:“我敬燕姑娘一杯,祝你一路順風,早日把事情辦妥!”他知道她不喝酒,因此說完之後,便自己仰頭飲盡。

  “你的要求既然提了,那我就告辭了,你在那王家莊裡等著好消息就是!”燕千尋說罷便“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站起了身來就要走。

  沈醉看了眼她,也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含笑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燕千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要走。誰知他已一步搶了過來,到了自己身邊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還要幹什麼?”燕千尋戒備地看著他道。

  “沒什麼?”沈醉笑了笑,湊到她身前低聲道:“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便是金燕子?”

  “你胡說什麼?”燕千尋心中大驚,但仍是維持著臉色不變。

  “我有胡說嗎?”沈醉笑了笑,舉起手來,指間夾著一枚燕子飛鏢,乃是他施展神偷絕技剛從她身上偷到的。當然,他所展示的方位是只能燕千尋看到的,其他人並看不到。

  燕千尋看著他指間的那枚燕子鋼鏢忍不住面色一變,沉聲問道:“你想要怎樣?”

  沈醉將指間的燕子鏢收回手中,放下手去,笑道:“我不想怎樣,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也好增加我對你能夠偷信成功的信心!”他說完,便斜身讓開了路去,還恭手打了個請的手勢。

  燕千尋冷冷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後,又冷哼了一聲,便扭頭下樓。

  沈醉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笑了笑,又走回座位從窗外探出頭去看著她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又笑了笑,便回轉過頭來繼續他的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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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酒中大家
開封大相國寺,相傳乃是戰國四公子之一魏公子信陵君的宅院。創建于北齊天保六年(西元555年),原名建國寺。後寺院毀于戰火,唐景雲二年(西元711年)重建。延和元年(西元712年),唐睿宗詔改寺名為大相國寺,禦書“大相國寺”寺名,以紀念自己從相王當上皇帝。

  此時的宋朝,大相國寺乃是京都最大的佛寺,自宋太宗起,幾代皇帝大興土木,增修寺院,至此時宋哲宗時期已成為大宋天下聲名最盛規模最大的寺院。占地五百多畝,分為六十四個禪院,有僧一千餘人,殿宇高大無比,壯麗絕倫,有“金碧輝映,雲霞失容”之稱,且號稱是北宋的“皇家寺院”。

  沈醉站在大相國寺的山門之外,抬眼打量著這座輝煌的寺院。震憾呀,真是不愧為此時天下寺院之首,大宋的皇家寺院,這規模,恐怕少林寺都比不上。可惜呀,後來還是被洪水淹了,好像是明朝時候淹的,現代的那個是清朝順治年間重建的,跟現在的這規模實在是差遠了。

  這是他的開封府觀光旅遊第二日,他選擇了這大名鼎鼎的大相國寺。第一次知道這名字,是從古典名著《水滸傳》中,花和尚魯智深倒拔垂柳以及魯智深與林沖結拜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這大相國寺的菜園子裡。不過現在這年代,水滸裡那些個人物恐怕有的都還沒出生吧,魯智深更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兒了。更何況那也是小說,還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些個人物呢?有點兒暈,好像自己現在也是在小說的世界裡吧!真是搞的有點兒頭大了,不過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起碼自己現在感覺就是真實的。人活一世,只要活得開心就好,有時候想的太多了太明白了,反而活不出那份瀟灑來了。

  “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嗎,‘難得糊塗’呀!咱不計較那什麼時候該糊塗什麼時候該明白,咱要做的就是醉生夢死,逍遙一世!”沈醉拋開那些個真假夢幻的想法,自語一句重明本志,心懷大暢,又想著來次仰天長嘯。不過考慮著會打擾到寺院裡和尚們的清修,就還是免了吧!

  五百多畝的地方有多大,他不知道,只知道很大。記得上小學時老師說過一畝大概是六百多平方米,五百多乘於六百多,那起碼就三十多萬平方米去了,真的是很大。所以說現在這占地五百多畝的大相國寺,沈醉若是一處一處逛下來的話怕是得跑個兩三天。不過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逛的,有些地方則是不能逛的。能逛的地方寺院有規劃好的,也會有專門的寺僧接待介紹引導你去參觀,就像現在的導遊一樣。不過,他們也不會亦步亦趨地在你屁股後面緊跟著,還是准允你自遊參觀的,只要不隨便亂逛跑到了不該去或不能去的地方就行了。

  沈醉跟著十幾個遊人逛了幾處景點後,便脫離了大部隊自個兒瞎逛去了。他的目的是想自己找找那菜園子,看看好漢魯智深倒拔垂柳的地方。雖然還沒發生,不過提前看看也是不錯的。在現代旅遊時所逛的名勝古跡,都是事情發生後他們後人因慕其名才去參觀的,自己這回事情還沒發生就先提前參觀了,也算是開了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舉了。

  一般菜園子這種地方應該都是在偏僻的邊緣地帶或者大後方,所以他抱著這樣的念頭就一直朝裡走。這地方實在是大,也不知過了幾個院子了他還愣是沒走到頭。越往裡走,遊人越少。禪院深深,花壇高樹,景色都是十分幽靜。他一路走來一路觀看沿途景色,心中已是不十分在意要找到那菜園子了。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也並不是有多大的遺憾。

  又進得一座禪院,只見得院中大槐樹下有兩人對座于一張石桌的兩旁。這兩人一為鬍鬚半白卻紅光滿面的老僧,一為頭戴文士巾面貌清雅,卻留著一把大鬍子的五十來歲老者。這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放著一張棋盤,棋盤之上黑白棋子相間,已是快擺滿了棋盤。棋盤兩邊各放著一裝棋子的小笨,旁邊還各有一茶杯。石桌的後面有一個銅制小壺正滾滾地冒著熱氣,想是下面置著一小爐。只是從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被石桌擋著,是以看不見。

  他見院中兩人正專心下棋,便不欲打擾,看了一下就想退出去。卻不想那老和尚已是看見了他,揚聲道:“施主請過來一敘!”老和尚這一發話,那文士打扮的老者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沈醉見人家招呼,便走了過去,來到桌前,拱手問道:“不知大師有何吩咐?”

  老和尚合什打了個稽首,向沈醉道:“還請施主看一看老衲與這位蘇居士的這盤棋是否算作和棋?”那老文士卻是一言不發,含笑不語。

  沈醉聽著老和尚的話,苦笑了下,道:“大師可是找錯人了,在下對於這圍棋是半點都不懂的!”

  “哦!”老和尚奇怪了下,揚了揚眉,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對面那被老和尚稱作蘇居士的老文士聽到沈醉的話後,笑道:“觀心老和尚,這一局棋明明就是你輸了,你卻還想要狡言求和,自己說不過我,還要拉一個人。誰知卻是拉了個不懂的,你還有何話說,快快認輸吧!”

  觀心老和尚苦笑了下,合什道:“老衲認輸了!”

  那蘇居士笑了下,道:“再來!”一邊說著一邊便動手開始收拾棋盤上的棋子。

  沈醉見他們兩人又要下棋,便向觀心拱手笑道:“未能幫得大師甚是有愧,但因不懂卻也無法,在下告辭了!”他說罷又向那蘇居士拱了拱手,轉身便要走。

  觀心見他告辭便又向他合什回了一禮,那蘇居士也向著他含笑拱了拱手。沈醉轉身走出了院子,卻忽然覺著那觀心老和尚的法名有些耳熟。一邊走一邊仔細想著,想了好久才想到這觀心和尚是何許人物也。開封府大相國寺觀心大師,這也是書中曾出場過的人物,是虛竹從天山靈鳩宮下來回寺後遇到神山上人糾集了幾名武林高僧借著天竺番僧哲羅星因他師弟波羅星幾年前到少林寺借經卻實是偷學七十二絕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的事件來問難的。神山上人當時所糾集的那幾名武林高僧中,其中有一個便是這大相國寺的觀心大師。只是這觀心在書中就只是出場了那麼一次,而且又不是主要人物,是以他初聽之時便沒想起來,現在卻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這麼個人物來的。

  他出了那所禪院之後,便又四處遊蕩,卻終是沒有找到那菜園子的所在。想找個寺僧問一問,卻又不好意思問。不過他也不是特別在意,非要看才成。找不到也就算了,又隨便逛了逛便即出了寺回開封城。回到開封城已是午飯時間又已至,本來還想著到寶香齋的。但因從大相國寺進的這一邊城門離寶香齋比較遠,他便就近到了一家叫做豐樂樓的酒樓。

  點了菜叫了酒,正在埋頭吃喝之時,忽聽有一人的腳步聲向他這邊走來。抬頭一看,卻竟是在大相國寺內與那觀心老和尚下棋的那個蘇居士。

  “公子請了!”那蘇居士看他抬起頭來便向他含笑拱手,又道:“咱們卻也算是有緣呢,剛在大相國寺內見了一次面,想不到現在竟又遇上了!”

  沈醉也連忙站起,回禮笑道:“原來是蘇先生,若不嫌棄的話便請坐下來共飲一杯吧!”他又不是和尚,自是不能再叫人家居士去,便改口叫了先生。說著話,便又向對面的座位指了指。

  “如此便叨擾了!”蘇先生笑了笑,又回了一禮,便即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去。

  沈醉又連忙叫來了小二,讓他再添副碗筷,並請那蘇先生再點了幾個菜。不一會兒,碗筷先上,小二為蘇先生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說是那幾個菜稍候則上,讓他們稍等,說罷便躬退而下。

  “這豐樂樓的眉壽酒在整個開封城的酒家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蘇先生喝了一杯酒,微眯著眼細細品味著道。

  沈醉聽著他的話卻是眼前一亮,他既說這豐樂樓的眉壽酒在開封城的眾多酒家中是數一數二,便肯定還是瞭解其它的。他當即便起身為蘇先生添了一杯酒,請問道:“不知先生可還知這開封城中有何好酒?”

  蘇先生見他請教,露出個你算是問對人了的表情,又喝了一杯,道:“要說這開封城中最好的酒,當然是得推皇宮中的禦酒,又名內中酒。乃是皇家於各地名酒之鄉徵調經驗豐富的酒匠共同研製釀造,可說是集眾家所長于一身,取各地名酒之精華所釀的好酒!”沈醉聽著他這句話,心道你這話說了等於白說,那禦酒是個人就能隨便喝得著的嗎?

  蘇先生卻是聽不見他心裡的話,放下了酒杯,又接著道:“這京城有名的酒店稱作正店,共有七十二處之多,其它酒店更是不可勝數。這豐樂樓就是七十二正店之一,有名的就是這眉壽酒。還有其它正店如忻樂樓的仙醪酒,和樂樓的瓊漿酒,遇仙樓的玉液酒,會仙樓的玉醑酒,時樓的碧光酒,高陽店的流霞酒、清風酒、玉髓酒等等,凡不勝舉,這些都是有名的,剩下我也就不一一細表了!”

  “哦!”沈醉忍不住驚歎,心道這回可算是長見識了,看來眼前這位蘇先生可不止是對酒略知一二,簡直就可以說是行家了。這個時代的名酒他知道的可還真不多,雖然有現代帶來的國酒茅臺,但能經常換一換口味,把這天下的名酒都嘗個遍,那可就更加美好了。現在遇到了這麼一個行家,他怎麼能不請教。連忙又為蘇先生斟了一杯酒,問道:“在下聽說這開封城裡最好的酒樓卻是寶香齋,不知為何先生剛才並未提及!”

  那蘇先生又舉杯飲盡,搖頭笑道:“公子一問此話,老夫便知你是剛到開封不久的。這寶香齋確實可以說是開封城中最好的酒樓,但卻也止於菜好,他們店中所用的酒卻都是由高陽店提供的!”

  “原來如此!”沈醉點頭,又為蘇先生斟上一杯酒,再請教道:“在下聽先生于這開封城的各家名酒侃侃而談,想必是一酒中大家,小子再請問下先生這天下的好酒?”

  蘇先生對於沈醉所送的這“酒中大家”的稱號一點也不謙遜,又飲了一杯酒,便為他講解這如今天下各地的好酒名酒,讓他是大長了一番見識。他今天這才算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好酒之人,自己雖也好酒,但卻是從沒對酒下過這麼一番大功夫去研究的。如今見到了這麼一位高人,他才知自己以前實在只能算是個酒徒而已,算不得什麼好酒之人。隨著蘇先生一句一句的講解,他看向這位蘇先生的眼光便是越加欽佩。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一個侃侃而談,縱談闊論,一個執禮甚恭,虛心求教。這一問一答兼邊吃邊喝間,時光流逝如水,等到沈醉請教完了的時候,已是到了紅日西斜之時。這段時光中,兩人已是喝了兩小壇的酒。不過大部分卻都是蘇先生喝的,而沈醉大部分時候則是為他倒酒。

  等到蘇先生講解完之後,沈醉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遙想著蘇先生為他介紹的那些好酒,感歎不知何時才可喝到。蘇先生見他的樣子,卻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笑問道:“老夫與公子說了這麼多了,卻是到此時尚還不知公子姓名,請教了?”

  “在下沈醉,醉酒的醉!”沈醉拱手笑答道。

  蘇先生哈哈笑道:“沈公子不愧是好酒之人呀,連名字都改做了‘醉’字,佩服佩服!”

  沈醉大汗,想不到這位老先生會這麼理解,連忙解釋道:“蘇先生誤會了,在下這名字並不是改的,而是一出生就取的!”

  “哦!”蘇先生怔了一下,又笑道:“勿怪勿怪,看來令尊也是位好酒之人呀!”

  “確是!”沈醉答道。

  蘇先生舉杯笑道:“來,咱們為天下好酒之人喝一杯!”

  “幹!”沈醉舉杯與他對飲。放下酒杯後,突然想起自己的茅臺酒來,便將手伸入桌下從金龍壺中悄悄取出一隻酒葫蘆來,拔開蓋子,便是一股香醇酒香飄出。蘇先生一聞這酒香,便即注意上了他這酒葫蘆。沈醉笑了笑,在他面前的空杯中斟上了一杯酒,道:“先生請嘗此酒!”

  蘇先生珍而重之地端起酒杯,湊到鼻端深深地聞了一下,略帶陶醉地道:“但聞此酒香氣,便是不可多得之好酒呀!”他說罷,輕飲一小口,細細品味,然後又一口飲盡,放下酒杯道:“果真是絕世之好酒呀,此酒醬香突出、醇和濃郁、幽雅細膩,尤其是令人回味悠長,實乃是酒中之極品呀,怕是跟宮廷內中酒相比都毫不遜色!不知公子此好酒得自何處,可否告知!”

  這個問題卻讓沈醉犯愁了,他雖然知道這茅臺酒是產於貴州省茅臺鎮,茅臺鎮的名字聽說延用已久,可能沒變,但貴州這個時候叫什麼被稱做什麼他卻是不知道的。算了,還是糊弄過去吧!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地名他也沒辦法,想了想怎麼糊弄後,便回道:“此酒乃家父所藏,在下卻也是不知他老人家從何處弄得的!而在下雙親卻是在我年少之時便已早喪,所以實是不可知之了!唉!”他說完,自己先長長地歎了口氣,以表達自己的失望之色與父母早逝的悲傷。同時,卻又在心裡暗對著自己現代還健在的雙親大道對不起。

  “老夫魯莽,竟是引起公子的傷心事了!”蘇先生見引起了他對已逝父母的懷念,不由感到抱歉。

  沈醉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在下早已習慣了,來,我再敬先生一杯!”他說罷,又拿起酒葫蘆為蘇先生倒上了一杯茅臺酒,也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舉杯相對。

  “請!”蘇先生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笑,道了一聲,舉杯而飲。

  又喝得幾杯,蘇先生見外面天色已晚,便向沈醉告辭離去。沈醉付了賬,將他送下了樓去,並以一葫蘆茅臺美酒相贈。兩人在豐樂樓下夕陽紅光鋪滿地的大街上,依依拱手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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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夜入皇宮
夜,無月,大宋皇宮

  一個黑衣人影正貼在宮牆之上,只見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並未蒙面,只在眼睛一圈蒙了條一寸多寬的眼罩,上嘴唇上蓄著一層小鬍鬚。這身打扮正是沈醉的另一身份,無影神偷夜神龍。不錯,這人正是沈醉。他自從在豐樂樓聽了蘇先生為他介紹的天下名酒後便欲皆品之而後快,而當中最想的便是這宮廷禦酒,因為那蘇先生品了他的茅臺酒後說是比起宮廷內中酒來也毫不遜色。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說,宮廷內中酒與他的茅臺是同一品級的,甚至於還有過之。因為蘇先生說的是比起來毫不遜色,這豈不是就說略有不如嗎?這個時代竟然還能有酒好過現代精製的國酒茅臺去,這怎能不讓他心動。

  而且這酒明明就在開封城裡,他卻是喝不上,甚至連看一看聞一聞都是不能,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所以,他今天晚上到這大宋皇宮來就是來盜這宮廷禦酒的。而且,進皇宮偷東西,也可說是他神偷事業的顛峰之作,足以讓後人敬仰的偉大事蹟了。自己當初起意要做這神偷時,不就有著這點想法嗎?而現在,就正是實施的時候。

  聽著上面城牆之上一隊巡邏的御林軍剛剛走過,他施展“壁虎遊牆功”遊上了幾許,從城頭上探出頭去左右瞧了瞧,發現兩隊軍士剛剛交錯而過,背對背地而走,而下一輪巡邏的又還在遠處。正是良機不可失,當即深吸一口氣,手扒上牆頭,略一用力,身子輕輕而起。“無影千幻”展開,明暗的燈火中一條淡影極速而過,躍至了對面城頭。從城頭而下,再次施展壁虎遊牆功,用背部貼在牆上慢慢滑下。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伸眼打量了下整個大宋皇宮的地形與規劃格局。心中猜測著那禦酒有可能的收藏地點,然後心中暗暗記住,便快速滑下。

  離地還有三丈多高時,他便手撐城牆一躍而下。先伏在下面的一處花叢中,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察探了一下周邊情形,這才閃身而出,往自己選擇的第一個可能地點而去。一路之上他發現大宋皇宮之內竟是有著不少的武功高手,都是幾人一組暗暗巡查著被御林軍巡守忽略了的地方。好在這些人比起他來還不如,每次有人要過來時他都能提前聽到動靜。再加上他的無影千幻委實快速虛幻,實是讓人難以察覺。而且還有他得自“神偷秘技”中的許多經驗與技巧,更是讓他能夠做出最佳的判斷與選擇。

  過了一座叫做“大慶殿”的輝煌大殿之後,後面不斷巡邏暗查的高手愈漸多了起來,使他的前進速度慢了許多,總是得小心地躲避著不讓他們發現。而且他發現後面這些人的功力也要比前面那些人高出不少,可見這後面可是比前面要重要的多。他一路上小心察探著周圍的動靜,遇有空隙便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如此行進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他正棲身於一棵大樹上之時。突然間鼻中聞到一股酒香味,他又仔細聞了聞,看向了前方二十多丈遠處亮著燈火的地方,嘴角掛起一個微笑。

  他此時所在的大樹前乃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寬闊石板路,這樹便是街道兩旁所栽種的樹木,他正是置身於西面的其中一棵之上。那亮著燈火的地方正斜對著他所在的位置,在一所大院子裡。院子左右兩邊各有一排長長的房舍排了長長一溜,使整個院子呈狹長型,左右兩排中都有幾間屋子正亮著燈火。他還辨不出來確切的是哪間,所以只能先進去再仔細找,那所大院子與這條路之間也還隔著一道圍牆。待下面這條路上兩隊手執火把的御林軍執槍而過,又有幾名暗探巡過之後,他這才閃身從樹上躍過路面落至了對面的一棵大樹之上。在這棵樹上往那處大院子看了看,再又把目光拉回來看了眼面前的這道並不很高大的圍牆。牆中有一扇門,上書著“會通門”三字。上方左右各掛著一隻大燈籠,而門前兩邊則各有兩名禁衛軍士把守。

  又待得幾名巡查暗探過去,他便閃身從樹上下來,然後極快地溜到牆根處。背靠著牆仔細左右看了看,然後又把頭貼在牆上聽了聽牆那邊的動靜。聽完之後,又極快地伏下了身去。不多時,幾名暗探施展輕功而過。待得這幾人過去,他才又慢慢起身,又聽了聽牆那邊的動靜,這才一翻身躍過了牆頭。到了另一面,又背靠著牆左右看了看,再往前看了看那所大院子的院牆,便以極快地速度到了院牆前,然後躍身而入。

  進入院中之後,卻是再無什麼巡查之人了,也讓他暗松了一口氣。然後便又仔細聞了聞那股酒香味,找到了左邊連著兩間亮著燈火的屋子後,他便躍上了對面的屋頂。在屋瓦之上輕快無聲地到得那處後,他伏下身來往對面一看,卻是看到了對面中間的屋門上一塊大匾上寫著“尚藥局”三個大字。他不由大感奇怪,看這地方看這名字像是宮中的藥材存放地,怎麼這裡會有酒香味呢?他又仔細地聞了聞,發現確實是對面那尚藥局裡傳來的酒香味。

  “難道是藥酒?”他心裡冒起了這個疑問。在這裡的實在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藥酒,看來是白跑了一趟,得再找別的地方。正在他準備抽身去其它地方找找看的時候,他卻突然想到這裡面的藥酒也有可能是用禦酒泡的。還是先弄他幾壇嘗嘗再說,別到了別處也找不著,那今晚上自己可就是白來一趟了。起碼這裡也能撈一點兒,雖然是藥酒,但想來也都是用補藥泡的,喝了也是沒什麼壞處的,反而還會有好處。補過了的話,就直接練化成功力。那些個武俠小說裡增加功力的丹藥還不都是用那些個什麼人參、何首烏之類大補的東西弄的嗎,只不過年頭長了點兒而已。

  這左右兩排房舍中隔著連串的長形花壇,兩個花壇之間大概相隔有三四步遠,這一個個花壇中所種的花草都甚高大,把兩邊隔離了起來。他先躍身到了中間隔著的一個花壇中,然後蹲下身去,往對面的那個尚藥局裡面瞧去。

  只見中間的大堂中放著一張桌子,兩邊各坐著兩個十八、九歲的小太監。這兩個小太監卻甚是悠閒,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閒聊著。桌上還放了一壺酒,兩人面前則各置著一隻酒杯。兩人是一邊聊一邊嗑瓜子,嗑的口渴了便喝上一杯酒,然後倒上酒又繼續。讓沈醉在花壇裡瞧的是羡慕不已,心想著那酒壺裡裝的應該就是禦酒了。

  沈醉在身前的一朵花上面摘了兩片花瓣,正想著施展飛花絕技打暈那兩個小太監,突然從左邊房中又走出一個小太監來向兩人道:“二位公公,那爐丹藥看著卻是快到火候了,請二位公公進來看看!”

  “哦,真的快到了嗎?你看准了沒,別又讓我們哥倆兒白跑一趟!”那左邊的小太監斜了一眼向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監道。

  “真的,這回是真的!”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監連忙急道。

  “行了,咱們進去看看吧,別遲了把那藥煉壞了。那可是吳統領親自交待下來的,要是趕時間交不上去他怪罪下來,就是咱們總管也是抗不起的!”坐在堂上右邊的小太監一邊說著一邊已站起了身來。那左邊的小太監聽到他這話,又見他站起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向底下那小太監斜了一眼,便逕自先走了下來,然後朝左邊房內拐了進去。右邊那小太監也在後跟著,最後則是那堂下的小太監跟進。

  沈醉見堂內已無人,左右看了看便一閃身帶著一串殘影進了堂內,然後貼在房門後的牆角處把這裡面仔細看了看。只見這裡面甚是寬闊,兩邊牆上都貼牆放著兩排大藥櫃,每一格的小抽屜前都貼著紅紙標著藥名。他看了看卻也是找到了幾個自己聽說過的,剩下的則是大部分都不認識。除了這兩邊的兩排大藥櫃外,就只正中間上首的一張八仙桌跟旁邊的兩張椅子,剩下房內則是再無它物。一進得房來,便聞到了滿屋子的藥味,還有那一直都不斷的酒香味。這酒香味卻不是桌上那只小酒壺裡的酒傳出的,憑那點兒酒還傳不出這麼大的酒味來。他又仔細聞了聞,發現這酒香味竟是從左邊剛才三個小太監進去的那間屋子中傳來的。

  閃到那處屋門邊,挑起門簾往裡看了看,卻見裡面有四個小太監。看來是裡面本來有兩個正在看著那什麼煉丹爐,好了之後,一個去外面通報,一個還在裡面留守。此時剛才坐在堂上的那兩個太監,正在指揮著另兩個太監用沙子填滅一口銅制丹爐下麵的火。旁邊靠窗的是一排火爐,有兩個火爐上正放著兩口鍋,裡面正沸氣騰騰的煮著東西。他一聞,就知是酒,不由心道:“原來這酒香的來源處卻是這裡,就是不知道他們煮酒幹什麼?難不成他們幾個還論什麼英雄不成?”他想到這裡,不由撇嘴笑了笑。

  “好了,來,咱們把這蓋了抬起來!”那兩個小太監把鼎下面的火用沙了覆滅之後,指揮的那兩個太監其中之一便又叫道。然後幾人便在手中各墊了一塊布,四人合力將那只丹爐上的蓋子抬了起來放到了一邊。瞧四人吃力的勁兒,似乎那只蓋子的份量還不輕。蓋子一抬起,便見裡面一大股熱氣蓬勃而出。好一會兒,才漸漸散盡。沈醉在外面便能聞到隨著那股熱氣冒出的清香味道,看樣子裡面煉製的藥定也是不會差的。霧氣散盡,便見得裡面低凹處正凝著一大團膏狀的東西,色澤呈淡褐色。

  “行了,只等涼了把他搓成丹藥就行了!”說話的聽聲音是剛才外面坐在左邊的那個太監,他又朝靠窗處的火爐上看了看,向原先在房內的兩個小太監吩咐道:“那上面煮的蘇合香酒看樣子也好了,你們兩個快過去收了吧!”

  “是!”兩個小太監應了一聲,便起身到了火爐旁,然後每人墊著布端下一口鍋將裡面的酒倒在了腳邊的白瓷壇中。那爐子地下卻是還放著不少的酒罈,除了那兩個白瓷壇外,剩下的都是黑色的。而從沈醉的方向看去,他還發現房間老裡處的那面牆前擺放著不少的白瓷壇。壇外都貼著標籤,上面寫著的正是剛才那太監說的名字,“蘇合香酒”。他卻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酒,這只聞著很香,想來喝著更香。

  那兩個小太監倒完了酒,便把鍋放在了地上。然後一個小太監從地下一個黑色的酒罈把裡面的酒倒到旁邊方桌上的一個銅制小盆裡,待倒滿後另一個小太監便把這一盆酒倒到了一口鍋裡。然後再放回桌上,倒滿再倒在鍋裡,每口鍋裡面都倒了滿滿兩小盆。看樣子鍋裡的酒是著量而放的,而這小銅盆便是起了量取的作用。倒完酒後,兩人又把裝了酒的鍋端起架在了爐子上。然後有一名小太監從桌上拿起一個大瓷瓶,又從桌上拿過一杆小秤,小秤下面還有個秤盤。他將那大瓷瓶中打開,從裡面倒出一些丹藥來,倒到秤盤上面,再拿起秤稱了稱,似是嫌多了,又往瓷瓶裡抓了一些。稱好之後,便將秤盤裡的那些丹藥倒在了鍋裡。依此而為,又稱好另一盤後倒在了另一口鍋裡。看來是在煮藥酒,而且酒與藥都是有定量的,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兩個小太監做完一切後,又往鍋裡看了看,誰知看的好好的兩人卻突然各向左右倒了下去。另兩個太監不由大驚,有一人叫道:“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裝死偷懶呀,快起來!”但叫了一聲卻是沒動靜,往旁邊那太監對看了一眼,兩人臉上皆有懼怕之意。兩個在火爐前的小太監無聲無息地就突然倒下,叫也沒反應,這不由得不讓他們兩個想到別處去。

  “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另一名太監道。說罷,便抓著那太監的手有些顫抖著站了起來。兩人互相拉扯著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的走到那兩個倒下的小太監身旁,踢了二人一腳,卻見二人仍是沒反應。正胡思亂想越加害怕之際,想要驚叫出聲之時,兩人突然間覺得腦後一涼便也各自失去了知覺倒了下去。

  這四個太監先後倒下自然是在門外的沈醉做的手腳,都是被他用無聲無息的拈花指給隔空點倒的。他想要進去拿酒,自然是不能讓這四個小太監看到了。因此抓住機會便先點倒了火爐旁的那兩個小太監,待這兩個小太監過來後便一併點倒。點倒四人後,他這才進去,先是端過一個黑壇湊在嘴上喝了一口。細細品嘗下,果然是好酒,確實比起茅臺來也是不差。白壇的因為是藥酒,他便不想隨便嘗,更何況開口的也就地下那兩個剛從鍋裡倒上的,還都是滾燙著的,喝了也燙嘴。又喝了幾大口宮廷美酒後,他便開始行動,將這房中所有的酒,不管是白壇的還是黑壇的全都裝到了金龍寶壺裡面。當然,那兩個還沒封口又沒晾涼的自然是沒裝。最後裝完時,他看了看那口丹爐裡的藥膏想了想,便拿過一個空酒罈,然後找了個東西將裡面的藥膏都挖到了空酒罈裡,重新封上蓋子也一塊裝到了金龍寶壺裡面。

  做完這一切後,他點醒一個小太監向他逼問了皇宮酒庫的地點後,便即又重新點暈他出了這“尚藥局”施展輕功而去,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在這一處他卻是沒留下標記,因為他準備等搬光了大宋皇宮的酒庫後再在那裡留下他無影神偷的大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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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事蹟敗露
大宋皇宮的建造是坐北朝南,依一條南北的中軸線對稱而建,又分作前後兩宮。前面為皇帝處理政事,聽取朝政以及一些官員的議事之處和中央主要機構,像樞密院、中書省一類都在這前面,這一部分都在大慶殿周圍。除了皇帝聽取朝政處理政務的地方以及中央機構外,這前面的週邊部分還有許多皇宮管理系統乃御用之物的製造作坊。這些都分列於大慶殿的兩邊,稍靠內的叫做內諸司,週邊的則叫作外諸司。內諸司如學士院、皇城司、內軍器庫、翰林司、翰林書藝局、內侍省、內藏庫、殿中省六尚局、內香藥庫、醫官局等等,沈醉所到的這尚藥局就在內諸司之列,屬殿中省六尚局之一,其它還有尚衣、尚食等共有六類。

  這些都是沈醉向那小太監逼問時聽來的,因為許多名稱以及具體情形都聽不明白,所以他問了很多,基本上把這大宋皇宮的大致構架都弄清楚了。而皇宮酒庫的所在地以及宮廷造酒的內酒坊卻是都在外諸司,也就是還在這尚藥局的週邊,他卻是先跑到裡邊來了。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因為他是從皇宮正面的宣德樓旁邊的城牆上翻進來的。可算是從正南方進入,一進入便往內深入,走向是從南到北。而那酒庫的所在方位卻是在西邊的最週邊,他並沒有走對了方位,只是過了大慶殿聞到了酒香味就闖到這尚藥局來了。要是不問人,繼續照著闖下去的話,估計就闖到後宮的皇帝與其嬪妃的起居之處了。

  這尚藥局與皇宮酒庫卻都是在前宮的西半邊,只是一個在內裡,一個在週邊,所以也並不是很遠,沈醉出了尚藥局之後便辨准了方嚮往西而去。一路上又不斷地躲避著御林軍巡查隊和高手暗探,花費了大半個小時後,他才終於到了西邊的最週邊。站在這裡,已是能看見西邊的皇宮城牆了。沿著皇牆有著一長排大大小小的建築,這其中有一個便是皇宮酒庫。他從小太監那裡知道這酒庫是在從南數的第四座院子中,但他現在卻是連南邊的第一座還看不見。便只好從中往南而找起,一路躲閃而過,依次過了文繡院、上下界綾綿院、修內司、雜物庫、供奉庫、車略院、儀鸞司之後,終於到了內酒坊。內酒坊乃是宮廷釀酒的地方,造酒的肯定是跟藏酒的挨著的。是以他看到了這內酒坊院子外的牌匾後,便是心頭一喜,繼續前行。

  這一路上除了城頭上的幾點燈火外,所過的那幾處院子內都是黑燈瞎火的,並無半點人聲,想是都熟睡了。等過了內酒坊到達酒庫所在後,這裡也是一樣的沒有半點燈火。本來一個放酒的地方也不需要多少人看著,更何況這裡是皇宮,哪個大膽毛賊(除了他之外)敢進皇宮來偷東西。便是有那麼幾個不要命的偷進來了,又有誰還會像他一般進了皇宮不偷寶貝而來偷酒。所以這大晚上的,守門的早就睡了。是以他翻進了酒庫的院牆之外,就毫無顧忌地往庫門處走了過去。

  守門的雖然睡了,但那兩扇高大厚重的酒庫大門上卻是橫著把鐵將軍守著。不過一把小小的鐵鎖自是難不到偉大的無影神偷,“神偷秘技”不是白看的,裡面的開鎖技巧不是白列的。一根鋼絲,三下五除二就將那把大鐵鎖給捅開了。拿過鐵鎖,慢慢推開大門,開到只餘一人通過的縫隙後,便即一閃身而入。他將鐵鎖輕放在地下,然後直起身來仰著頭打量著這酒庫裡的藏酒。沒辦法,那酒罈子堆的比人高多了,他自然得仰著頭來看。

  “好高呀!”沈醉看著那堆了有將近三米高的酒牆,忍不住驚歎了一句。這座酒庫高有將近五米,寬約三十米,長則有將近八十米左右,裡面堆滿了大半個倉庫的酒。這些酒有分了不少類的,其中最小的那一堆看標籤竟然是葡萄酒。他知道這葡萄酒是早在盛唐時期就有的,唐朝詩人王翰的《涼州詞》中就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千古名句。而昨日在豐樂樓中那蘇先生也是向他極力推崇過這葡萄酒的,還說是真正的葡萄酒釀造方法經過唐末五代之戰亂後已是差不多失傳,直到仁宗時期才有人重新又研製出來。而大宋境內產葡萄的地方只在太原一帶,所以也只有那裡釀造,每年成品數量極少。想不到今晚在皇宮酒庫之內就能見到這時候甚是珍貴的葡萄酒了,不過想來那每年所釀為數不多的葡萄酒肯定是有大部分要進貢宮廷的,這裡有也並不奇怪。

  他又轉眼四處瞧著,竟是發現了不少蘇先生向他介紹過的各種好酒。其中尤以荔枝酒為他所最感興趣的,這種酒乃是以高檔水果荔枝來釀造的。這酒蘇先生也曾向他提過,說其口感甚美,只是也與葡萄酒一樣產量不多,不過這皇宮酒庫中所藏的荔枝酒卻是要比葡萄酒還要多一些的。葡萄酒與荔枝酒都可算作是果酒,這酒庫之中除了這兩種果酒之外,竟是還有黃柑酒、桔酒、梨酒、石榴酒這四種果酒。不過這其中只有黃柑酒為蘇先生在豐樂樓中所推薦過,說是其乃安定君王府采黃柑所釀,名之曰洞庭春色。

  他見了這麼多好酒,當下就不客氣了起來,先把那些個為數不多的果酒全都裝了起來,然後他便看著那堆了三米高的成千上萬壇酒發起愁來了。這麼多全裝下了好像有點兒夠戧,而且這麼多光是裝就得花不少時間,恐怕裝完都能天亮了。他四處轉頭,從這頭走到那頭,考慮著從哪兒下手比較快,轉了兩圈卻是讓他發現了一個地下酒窖。

  “看來這下面的應該都是珍藏的,把這全收了就行了,上面的就用不著了,光下面的就不少了!不能太絕了,得給人家留點兒!”他站在下面的酒窖裡掃視了一眼地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層酒,點了點頭,便開始動手收拾起來。底下的比上面可是少了很多,而且只擺放了一層,並不往上面摞起,顯見都是珍品好酒,而且肯定都已是收藏多年了的。不過看上面並無灰塵,應是每日都有人下來打掃的。

  裝完了這整整一地窖的酒留下了他無影神偷獨特的標記後,便出了酒窖往上而去。但剛一到了上面,他卻突然聽到酒庫院外不斷的呼喝聲與整齊急驟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御林軍正在急速的調動,看樣子是宮內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糟了,不會是那尚藥局的事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吧!”他突然想到那尚藥局內被自己點倒的四個小太監不由心中一驚。又一想,更覺便是此事被人發現了,現在估計是正有人在指揮御林軍緊緊把守住宮門與城牆,要關起門來捉自己這賊了。現在宮門處與四邊宮牆上的把守肯定是嚴密至極,自己要想出去可真是難了。本來還想著大晚上的人都睡著了,沒人那麼快發現尚藥局的事的。趕天明發現了,自己也早就辦完事出了皇宮了,沒曾想現在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怎麼辦呢?躲在這裡等他們松了防守那是絕對不行的,不說這裡沒吃的沒睡的,但是一會兒天明後有人看見外面庫門上的鎖被弄開了就會馬上把這裡圍起來。到時這裡又沒其他出路,那自己就是本事再大,也是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而且皇宮被盜這樣的大事發生,肯定是沒有十天半個月像如今的嚴守是不會鬆懈下來的。便是事情過了,他們也會吸取教訓,防守的比以前嚴密許多。所以現在是越快出去越好,越遲對自己越是不利。可現在四面皇牆與宮門處正在加大防守,自己也是不可能像來的時候那樣容易出去的。還是先出去再說吧,在這裡多待一刻,便多了分被提前發現的危險。出去外面說不定還可趁著他們正在調動兵馬混亂之際,趁機混了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便即先出了酒庫。一出了酒庫竟是發現院中對面的兩所房子內都已點亮了燈火,看來是被外面的大動靜給驚動了起來。看窗上的影子動作是正在穿衣,他不由略放了下提著的心。要是自己再遲一會兒,就有可能被這裡看守的人發現了。站在酒庫屋簷之下一翻身上了屋頂,然後趴在屋脊後的斜坡上打量外面的情況。往城牆上看去,只見城頭燈火大亮,照的有如白晝,城牆上御林軍的面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城牆下麵的道路上,也正有一隊隊的御林軍士正手持火把奔行。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正各自往指定地點而去。又往四面看了一下,只見剛才過來時一路上那些個院子也是全都亮起了燈火,顯然是所有人都被從夢中給驚醒了。

  看了一眼再又往城牆上看去,只見城牆之上每隔一丈遠處就有一名御林軍士持槍而立,後面還有著一隊隊的軍士來回巡邏。不說城牆上面那麼嚴密的防守架勢,只單看那把城牆之上照得亮如白晝的燈火,他就得打消了主意。在那樣明亮的燈光下,只要自己一露身,就能立馬被人給發現了。除非自己的輕功能快到人的肉眼反映不過來的速度,可惜自己離那一步卻是還差的老遠呢!

  “哎呀,庫門上的大鎖怎麼不見了!快,快進去看看!”正在他在屋頂之上考慮著怎樣脫身之時,下面看守酒庫的人已經穿衣起床出了屋外了。拿著燈籠往庫門處隨便照了一下,沒曾想就發現了那庫門上的大鐵鎖不見蹤影了。

  出來的四人急急地跑了過來推門而入,每人各提著一盞燈籠。沈醉在上面聽著下面四人的動靜,只聽他們一進得庫內便有人叫道:“哎呀,這些酒怎麼都不見了!我明明記得放這兒的,這會兒怎麼就都不見了。難道是這宮裡面出賊了,這賊可也實在是太大膽了,更是太沒眼光了!你說你進了宮別的不偷,怎麼跑我們這兒偷酒來了?這賊可真他罵的太沒眼光了,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賊……”

  沈醉在上面聽著下面這人罵他,心裡卻道:“老子可不蠢,這些酒在我的眼裡看來可就全是寶貝!”

  這人正在叨叨不停地罵著,突然又有人叫道:“哎呀,管事,不好了,您快來看看,這酒窖裡的酒也全都被人給搬光了!”

  “快快,快!”那管事的聲音又響起,然後下面響起了急亂的腳步聲。不一會下面傳來了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道:“管事,你看,這裡還貼著張紙!”他這聲音從已被搬空的空曠酒窖中傳出來,便成了這般聲音。

  “看看,無影神偷夜神龍!”那管事的聲音又道,“媽的,還真是被偷了,這無影神偷真他媽的是白癡,進了皇宮還有偷酒的。這人你們聽說過嗎?”

  “回管事,小人聽我宮外的一個朋友說過!說是這無影神偷最近在城裡連做了兩件案子,現在已經跟那金燕子齊名了,是如今開封城裡的兩大盜!”有人道。

  那管事聽完又道:“媽的,這小子忒也大膽了,竟然敢偷到皇宮裡來了。快快,出去通報去。外面這麼亂,說不定就是為了這無影神偷的事,肯定是這小子被發現了,所以御林軍才嚴守宮門的。快出去通報去,就說這小子跑我們這兒來了!快去,快去!”

  “是!”有人應了一聲,不大刻,沈醉在上面便見得有人從酒庫內奔了出來,開了院門向外面找御林軍報告去了。

  沈醉看到那人出了院門,卻是連忙反身下了屋頂,往別處而去。他知道那人出去通告,不一會兒便會有大批御林軍前來。而且肯定還會有那中暗中巡查的武功高手,到時說不定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察覺到了,所以還是先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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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皇宮高手
沈醉下了酒庫的屋頂之後,卻是往後宮方向而去。他想著後宮是皇帝與其嬪妃的起居之所,一般人是不得隨便入內的。他更是知道後宮中就只有皇帝一個男人,剩下的全是女的和不男不女的太監。所以像御林軍這樣的男性隊伍,不得准允那是絕對不許入內的。還有那些個大內高手,想來也是男的居多,也肯定是不准的。而那裡既沒有御林軍又沒有大內高手的話,那麼對於現在他來說就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了。起碼在沒得到皇帝跟現在的實際掌權者太皇太后高氏的批准前,他們是不得入內搜查的。

  既然一時出不去,那麼就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找到了出逃之路或想到什麼好方法後,再脫身也不遲。如果找不到的話,那麼就乾脆在後宮中躲上一段時間,等到嚴守期過了之後再作打算也是。反正這皇宮裡大的很,不定每個地方都能有人了。而且也不會缺了吃喝的,禦膳房裡有的是山珍海味、佳餚美食,金龍壺內有的是各色美酒。皇宮可是給皇帝居住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是這大宋天下最好的,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要自己一切小心為上,注意著隱秘行事,以自己如今的武功應該還是不會有問題的。他既打定了這個主意,便一路躲避著御林軍兵士與大內高手,往後宮方向而去。越往後走,巡查的大內高手越多,防守也越加嚴密。但等過了防守最嚴的那一條線後,裡面卻是突然沒人防守了。想來裡面便是皇宮了,那些個御林軍與大內高手都是不准進去的,所以才致如此情況。

  “看來這裡應該就是皇帝的後宮了!”沈醉進入後打量了下眼前的各處宮殿建築心道了一句,暗暗松了一口氣。剛才過來的時候可是費了他老大的勁,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給發現了。現在到了這目前來說的安全之地,他自然要松上一口氣。眼前所見的宮殿也大部分都是黑燈瞎火的,宮殿之間的道路上也只是不時有十幾個一隊提著燈籠拿著棍棒的太監在巡邏。而且在此處以他現在靈敏的聽力也只是能隱約聽到前面御林軍調動的忙亂聲,普通人顯然是聽不到的,所以顯得很幽靜。也可見御林軍調動歸調動,但卻是不敢隨便打擾到皇帝的好夢的。儘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只是先調動兵馬自行解決。不到不得已之時,他們是不願也不敢打擾到皇帝睡覺的。

  躲在一棵樹後,仔細掃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他瞅准了一處可供藏身的地方,待到一隊巡邏的太監走過,便施展輕功慢慢靠了過去。那是一處兩層高的小閣樓,旁邊有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樹,二樓的所在被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大半個。他施展輕功輕輕躍上那二層小樓的第一層屋頂,然後轉到那被樹葉遮住的地方矮身藏了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驚動任何人後,便向後坐到了屋瓦之上,伸手從腰間拿出金龍壺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茅臺酒,輕輕呼出一口氣。心裡這才算徹底地松了下來,又喝了幾口便收了金龍壺,然後往後看了看微閉上眼安然地躺了下去。一邊閉著眼傾聽著周圍的動靜,一邊在腦中思索著該怎樣脫身的方法。

  想了大約有大半個小時的功夫,他突然間聽見後宮大門外有人聲傳來。起身往外一看,便見大門外一片燈火通明,有幾十名御林軍士正手執火把侍立兩邊。而大門前面的情景,從他這裡的視角卻是看不見的。只看見過了一會兒後,那宮門便開了一條縫,一名太監從門外奔進,跑了過來。從他所在的這處閣樓經過,向後直跑了過去。過了大約有一刻多鐘,他聽到後面有急走而來的腳步聲。一個很重,一個卻是很輕,若不仔細去聽幾乎便聽不見。

  “高手!”沈醉一聽後面那個很輕的腳步聲,便能夠判斷出這人絕對是一個高手,而且是個絕不低於自己的高手。知道是一個高手而來,他連忙又小心了起來,不發出一絲動靜。

  聽著後面那兩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終於到了閣樓之前。沈醉從樓上看下去,發現前面領路的那個腳步很重的正是剛才跑過去的那個太監,而後面那個腳步很輕的高手從打扮上看卻也是一個太監。而且還是個年紀不小的老太監,因為他能看見他紗帽下面披在身後的灰白頭髮。

  “你去將吳統領請過來敘話!”那個老太監停下步來用尖銳的聲音向前面那小太監道。

  “是!”那小太監恭應了一聲,便又向大門口跑去。不多時,大門開啟,那小太監領著一個身穿甲胄背掛披風身材高大的武將來到近前。沈醉發現這武將雖是身穿甲胄,但走起路來腳步卻也是十分輕快,竟也是一名高手。不過比起那老太監來就差了,但跟自己比起來卻也是在伯仲之間。

  “媽的,這皇宮裡面的高手還挺不少!”沈醉心中暗罵了一句,開始為自己是否能夠安全地脫逃擔起心來了。因為從他之前一路而過所遇到的那些個大內高手看來,放在武林之中江湖之上雖也都可說是高手了,但卻沒有一個能超出自己甚至跟自己持平的。所以他才會有那個自信,敢打主意在皇宮中躲藏一段時間。為一所慮的也就是他們人多勢眾而已,但只要自己時刻小心注意便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但想不到現在一下子就遇到了兩個不差于自己的高手,所以他此時便開始擔起心來了。

  “吳統領,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御林軍竟如此吵鬧?可是宮內出了刺客了嗎?”那老太監待得那武將近得身前,便用他那獨特的聲音開口問道。

  沈醉在上面聽得“吳統領”這三個字,想起了在尚藥局外聽裡面的一個小太監說是“吳統領吩咐煉藥的事”,他猜測著那小太監口中的“吳統領”應該就是眼前這位老太監口中的吳統領了。

  “參見王總管!”那吳統領先向那老太監拱手行了一禮,這才答道:“稟總管,宮內不是出了刺客,而是進來了個叫做夜神龍的盜賊,江湖上的名號叫做無影神偷。聽說這兩天在開封城裡就做了兩起案子,想不到他竟膽大至斯,敢摸進宮內來偷東西!”

  “哼,那還不是你們御林軍沒用,不然怎能讓此毛賊摸進宮來!”那被吳統領叫做王總管的老太監冷哼責駡道,而吳統領聽著他的責駡卻只是低下頭去聽著,並不敢有何不滿。王總管看了他一眼,又接著問道:“這毛賊摸進宮來可是偷了什麼東西了嗎?”

  “是!”吳統領答了一聲,仍就低下頭道:“這毛賊將尚藥局中的六十多壇蘇合香酒和我吩咐煉製的一爐固元丹以及酒庫中的許多各地貢酒和地下酒窖的五百多壇珍藏禦酒全部都偷走了!”

  “什麼?”王總管驚叫了一聲,道:“這,這不可能,那無影神偷究竟有多少人?”

  “就只一人!”吳統領仍就低頭答道。

  “一人!”王總管高聲叫道:“一人就能將那些東西全部偷走!就不說那酒庫內的各地貢酒與五百多壇珍藏禦酒,就單只尚藥局中的六十多壇蘇合香酒那就不是一個人能拿得過來的!吳統領,你難不成是在唬弄咱家?”

  “不敢!”吳統領抬起頭來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相信那是一個人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但事實就是如此。尚藥局與酒庫兩地我都已察探過,那麼多東西確實是都不見了!”

  “哦!”王總管聽到吳統領再次肯定的回答已有些相信了,平靜了心來沉思著,嘴裡輕念了幾聲“夜神龍,無影神偷,夜神龍……”隨後輕哼了一聲,道:“這無影神偷難道真成神了?”

  這句話吳統領可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因此他便避而不答,只道:“我已經派御林軍將四門與宮牆全部嚴密封鎖了起來,前面宮殿與內外諸司也都已派人搜索完畢,現在就只剩下這後宮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現在就搜查這後宮嗎?”王總管問道。

  “是!”吳統領拱手道:“還請總管通稟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已經安睡了,咱家可不希望這麼晚了擾了她老人家的清夢!”王總管回了他一句,又接著道:“現在離天明也沒幾個時辰了,你們不如等到了天亮後再搜查也是不遲!”

  “我只是怕這毛賊果真便躲在後宮之中,萬一不小心驚擾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大架,那在下可就是萬死不足以贖罪了!”吳統領又拱手道。

  王總管冷哼一聲,略帶高傲地道:“一個小小毛賊而已,吳統領可把他高看了。何況後宮中有咱家坐鎮,絕不會出什麼事。等到太皇太后起床後我自會為你通稟,你只管在外面候著便是!”

  “總管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不如由在下調派些大內高手協助總管?”吳統領道。

  “你莫是忘了這宮裡的規矩了嗎?”王總管冷聲反問,又接著道:“咱家一人足矣,你手下那些個草包,再多也是不濟於事!”

  吳統領道:“宮裡的規矩在下豈敢忘了,只不過事急從權而已!”

  “嗯!”吳統領看見王總管嗯了一聲,卻是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後便開始來回踱著步子,似是在考慮。他還在奇怪今天這王總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卻見王總管來回踱了兩趟,等第二趟踱到後面近閣樓處時突然急躍而起,一掌向一樓屋頂之上被樹葉遮著的地方隔空打出,同時嘴裡尖聲大喝道:“大膽毛賊,快來受死!”

  沈醉看見王總管突然躍身而起,向自己這處隔空打來一掌,同時嘴裡大喝不由心中大驚。他在這裡聽兩人說的好好的,實在是不知哪裡不小心竟就被這王總管給發覺了。事出意外,他呆了一下,才連忙反應過來,然後便急忙翻身躍出,向旁邊的樹上躍去。

  “轟”的一聲,緊接著“嘩啦”一陣兒大響,沈醉剛才待著的那處屋瓦已被王總管劈空一掌打的塌壞一大片,屋瓦飛濺中王總管已借那一掌反震之力,翻身轉過,又向躍到樹上的沈醉追去。

  沈醉剛躍到樹上轉身一看王總管那一掌之威,不由臉色大變,心道這老太監的武功何止不下於自己,簡直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去了。這個念頭剛一想完,王總管的一掌又夾著勁風劈到。他連忙腳蹬樹枝,橫躍而出。半空中一個翻身剛落下地來,地下的吳統領已反映了過來,寒光一閃已抽出了腰中的長劍,向他電刺而至。

  “劈啪”一聲,王總管那一掌又將大樹上的一棵粗枝打斷,又借那一掌反身向著沈醉追至,速度絲毫不慢,竟是與吳統領同時而至。

  沈醉心中雖驚,卻仍是面不改色,腳踏淩波微步一個斜轉便已轉到了吳統領橫側,豎掌成刀向他手腕處砍去。這一避也同時避過了王總管反身追擊而來,劈出的一掌。

  吳統領見他手刀劈來連忙一個橫跨轉身,手中劍變刺為掃向他胸前掃來。王總管此時也已落下地來,一閃身便已欺到了他身側去,一掌向他腰間劈至。

  沈醉一仰身避過吳統領攔胸掃來的一劍,抬起一腳向他胸口踢去。這一避又同時避過了王總管的那一掌,見他又要反掌向下打落,連忙伸手向他手腕架去。同時尾指一翹,拈花指力無聲無息向他胸口射出。

  吳統領斜身避過沈醉的這一腳,回劍下劈向他腿部砍去。王總管那一掌還沒與他手腕架實,便突然感覺到一股極至陰柔不易察覺的指力向胸口射來,可惜的是他察覺到時那股指力時那指力卻已快至胸口,所以他那一掌便也顧不得再劈下去,連忙收掌斜身讓過。同時一個轉身過來,飛起一腳向沈醉仰身與地平行的背部踢去。

  沈醉急吸一口氣,從仰躺轉為斜側,然後撐地的左腳用力一扭一個橫轉,空中的右腿同時一用力便向吳統領攔腰掃去。而這一側一扭又是極巧地讓過了王總管的那一腳,然後待他那一腳踢至,便揮掌向他腿部膝蓋處打去。

  吳統領被沈醉右腿一個橫掃踢至,這一腿快而有力,他再無可避,只能連忙向後退開一步讓了開去。而王總管被他一掌向膝蓋骨打來,也是連忙收腿,心中一動也向後退開了一步,與吳統領成蟹鉗狀將沈醉夾制在中間。然後看著已雙腿站地直起身來的沈醉喝問道:“你便是那大膽毛賊無影神偷夜神龍嗎?”

  “不錯,我便是夜神龍!”沈醉笑道,說話時故意將聲音逼粗了一些兒。

  “大膽毛賊,還不束手就擒!”吳統領用劍搖指著他喝了一聲,然後又將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又左右看了看他旁邊的地方,疑問道:“你將盜去的那些酒藏在何處了,快些如實招來!”

  沈醉笑道:“吳統領,這句話你還是等到捉住了我再來問吧!”這句話他雖是笑著說的,但語氣中卻是透出一股傲氣。

  “好!”吳統領怒極反笑了一句,揮劍便要攻來。卻被王總管突然一聲“且慢!”給打住了。他被王總管突然叫住,停下來後不由奇怪地轉頭向他看去。沈醉也有些奇怪,也向這老太監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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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章 大戰太監
王總管卻是沒有理會那吳統領,只是看著沈醉,道:“吳統領,請你給咱家掠陣,還是由咱家來會一會他!”

  他這話雖是看著沈醉說的,但卻是說給吳統領聽的。吳統領聽到他的話略想了下,便倒持長劍向王總管拱了拱手,然後退開一步,長劍貼臂倒拿在身後。經過剛才的幾招來看,他也是知道沈醉的武功實是不下於他的。要他出手,他還真沒多大把握。現在王總管既然要出手,他自然樂得在旁掠陣。而且以王總管的武功,要拿下這無影神偷也要比他有把握。

  沈醉想不到這老太監突然叫一聲“且慢”,就是攔著人家想自己來打,不過不管跟誰打,單對單總是要比剛才單對雙要好些。而且若是跟那吳統領打鬥時,這武功更高的王總管在旁偷襲的話,他可真是不敢肯定自己能躲得過去。現在要跟王總管交手,雖然吳統領也有可能出手偷襲,但總是要比這老太監的偷襲好防。只是這老太監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待會兒還是要見機開溜,跟他打絕對沒贏的把握。因此他又往旁看了一眼,看往哪兒溜比較好。

  “小子,在咱家手底下還想著溜嗎?”王總管看見他遊移四轉的目光,知他心中打什麼心思,冷笑一聲道。隨後眼光一厲,尖喝一聲,“看招!”一閃身便已欺了過來,當胸一掌向他拍至。掌還未到,一股淩厲陰寒的勁氣便已先至。這陰寒勁氣卻是與拈花指的陰柔不同,雖同為陰,但拈花指卻還占了個柔字,打的就是無聲無息。但這老太監的掌力雖陰,但卻是淩厲至極,可說是又陰又剛。

  沈醉見他一掌拍來,卻還來得及笑了一句道:“做賊的當然是想著隨時開溜了!”話音未落,便已向後退開一步,待得讓過他這一掌的威勢後,又橫跨一步從左側斜插而至,以魚龍百變手攻他左肋。

  “哼!”王總管冷哼一聲,左手橫掃,一道淩厲陰寒勁氣向他當胸掃至。

  沈醉不敢輕擋,施展淩波微步往他身後繞去。他一轉,那王總管卻是從另一方向一個轉身又是一掌向他揮出。這一掌經其轉身加力,威勢更甚。沈醉只能再次後退,後退間右手食指、中指連續兩彈,一道指力向他左胸口彈去,另一道指力則向他左肩彈去。

  王總管剛才差點吃了他拈花指的虧,知他指力無聲無息,極難察覺。因此一見他伸手彈指,便連忙向右一個斜跨讓開,然後快速欺身而上,不給他出指的機會,一上去就是連續六掌擊出。六道掌影分擊向他兩肩與兩胸,另兩道掌影卻是擊向他左右兩邊的空處,意在封阻住他兩側出路。

  沈醉不論往左閃還是往右閃都勢必會中他一掌,但這老太監的掌力卻實是厲害,他也不敢硬擋,還是得閃。左右不成,那就從上,他一縱身躍起,半空之中雙手連彈四指,皆打向王總管的頭臉部位。

  王總管見狀,收掌旋身而起,借著旋轉的力道化去了他那四指。旋身而上,高出沈醉後,經過旋身加力的一掌轟然擊出。沈醉在半空中無處借力閃躲,只能硬著頭皮雙手齊上硬架他這一掌。

  “轟”的一聲大響,王總管單掌對雙掌,落下地來卻仍是面不改色。而沈醉雙掌對其單掌,卻仍是抵擋不住他的威勢,被震的倒翻而出,胸中氣血翻動。若不是靠北冥神功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就這一掌就能讓他吐血受傷了。但他剛落下地來,那王總管卻又是一個閃身便已躍至,又是一掌當胸擊至。

  沈醉剛落下地來還沒站穩,哪敢招架,連施淩波微步讓開。王總管在後緊追而上,連連揮掌攻擊。沈醉卻是一邊施展淩波微步一邊趁機以拈花指隔空攻擊,因其掌勢淩厲,卻是根本連其身都近不了。王總管一邊追一邊打,沈醉卻是一邊躲一邊趁機以陰柔的拈花指偷襲。因拈花指力無聲無息,卻也頗讓王總管忌憚,不得不小心提防。

  沈醉雖有淩波微步之巧妙迅捷,但這王總管的輕功卻是著實高明,竟能緊緊地追在他身後。兩人這般一邊打一邊跑,在運動中戰鬥,旁邊觀戰的吳統領便只能見著兩條人影在場中極速地來回穿梭,期間掌風指影環繞,看的他是眼花繚亂。心道這幸虧是王總管上,要是自己上說不定根本就追不上這無影神偷了。他這番心思剛轉完,突然聽見旁邊腳步聲響,轉頭一看,發現竟是兩隊共數十人的後宮巡衛太監手拿棍棒趕了過來。來到近前看見了他,便先行向他行禮,然後便分散在周圍阻住了各處的去路,這才轉著眼珠觀看場中兩人的打鬥。有時眼珠轉不過來,還得再加上轉頭。沒辦法,誰叫這兩人不在一處打呢,他們只能跟著兩人的身影左轉右轉地緊緊跟著觀看。但卻都是看不甚清的,只能看見兩條人影來回穿梭,一個褐色身影緊緊追在一個黑色身影後,剩下兩人的出招換位他們卻是根本看不清楚了。

  這兩人一個步法巧妙,一個身法迅速,一個掌勢淩厲,一個卻是指力陰柔無聲讓人防不勝防。一時之間,卻也是鬥了個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沈醉卻知道,自己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不說待會兒拖的時間越久,這裡來的人就越多。單是這緊纏著他的老太監就實在是不好對付,他也不敢肯定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好在淩波微步神妙至極,可在運動中運轉功力,他倒是不虞有力竭的憂慮。但這老太監身法卻實是太快,簡直可以用快如閃電來形容了。而且掌力又是淩厲無匹,在這樣又快速又大力的打擊之下,實在是很難支撐的久的。還有就是這老太監竟然有越打掌勢又猛,越追身法越快的趨勢。實在是太變態了,難道他剛才那幾招都只是在熱身嗎?

  沈醉鬱悶至極,實在是想不到這皇宮裡面竟然會有這麼一個武功變態的老太監。這身手,怕是跟現在逍遙派的三大高手比起來都不會遜色了。兩人這樣一邊打一邊跑又一邊相互防躲著對方的攻擊,擋住的還好,躲過去的打到旁邊,可就讓旁邊圍著的那些個太監遭殃了。王總管的攻擊還好,雖然他的掌勢淩厲,但總還是能讓人察覺到的。而且越是淩厲便越是容易察覺,能察覺的到還好躲一些,雖然有時根本就來不及躲開。但卻總是要比沈醉那無聲無息的拈花指力要強的,那拈花指力陰柔至極無聲無息,以他們的身手根本就察不到。等到察覺到的時候,卻是已經被人家的指力給打中了。沒打到穴道的比較幸運,只多是肉疼一下而已,而湊巧被打到穴道的可就不幸了,不是被點的僵立在那裡,就是直接被點倒在地。

  而沈醉見得兩人出招的餘力能將旁邊的那些個太監傷到,便更是有意地往那些太監身邊跑,他一跑王總管自然要跟著追打。打出的掌一打空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打到旁邊的太監。讓他心中大氣,又傷了一人後不由尖聲大罵道:“沒用的東西,都給咱家滾開了!”眾太監聽見總管的大喝,連忙恭應著紛紛退開。但沈醉卻偏偏不讓他們如意,瞅著一夥就緊緊地追了過去。

  “小毛賊,有本事的就回身跟咱家硬拼幾招!”王總管見他仍是如此,忍不住心中氣惱地喝道。

  沈醉連出六指封住了他的身形前進,斜退開一步笑道:“我剛才就說了做賊的就是老想著開溜的,能躲得開我幹嗎跟你硬拼!”說完見他又追了上來,便又連忙轉身躲開。

  “哼,待咱家捉住了你,讓你知道咱家的手段!”王總管恨恨地道了一句,縱身追出,一掌向他後背劈去。

  沈醉轉身躲開,那一掌淩空打在旁邊閣樓的一扇窗戶上,“哐啷”一聲將窗子打的粉碎。再轉身一掌打出,他又讓開,這一掌卻是打在了他身後一個太監身上,一下就將那太監打的倒翻而出口吐鮮血。

  王總管心中暗想著這樣不是辦法,心中略想了一下,想到一個主意。便不在運力出掌,只是全力追擊,只待追得了沈醉近前,便以招式相攻,而不以內力相擊。這樣一來,便不會再有掌力傷到旁邊太監之虞,而且少用內力也省了一些力氣,多餘下來的更是能全力發揮他的輕功身法。如此一來沈醉雖用拈花指攻擊,但他卻也只是閃讓,而不再相擋。只是全力發揮輕功,漸漸地便越追越緊,追到沈醉有時竟也來不及彈指出擊了。待得他近身攻擊時,也只能以招式架擋。

  這樣兩人便從追打的打鬥變成了輕功步法的全力較量,被追上時也成了近身攻擊的招數較量。沒過得多大功夫,沈醉被王總管追上的次數竟是越來越多。在被王總管連續追上了兩次之後,他乾脆放棄了繼續閃躲,而是回過身來與他進行貼身招數較量。他這樣做卻正是合了王總管的意,而王總管要的也正是這效果,所以他見得沈醉停下來與他互相拆招對打,便也只是以招數來取勝,不再以淩厲的掌力來取勝,怕又將沈醉逼得連連閃躲自己只能在後緊追。

  沈醉以一套魚龍百變手見招拆招,料敵機先,敵變我先變,以快速的出招速度與繁複多變的變化來與王總管相鬥。而王總管的招數卻是甚雜,時而長拳時而短打時而又是擒拿。但不論何流派的招數,卻都是十分精妙,便是普通的招式從他手中使出來也是成了妙招,以最恰當的力道把握住最恰當的時機從最恰當的角度施出。這就是頂級高手的境界,無論多麼普通的招數,從他手中使來也是妙到毫顛,更是信手拈來,無不成招。

  沈醉的魚龍百變手雖是招數精妙,變化繁複,而且從創作期間與創成之後都在不斷地與鳩摩智這高手砌磋研討,經過了與高手的對打鍛煉。但現在對上了眼前這屬頂級高手的王總管,卻還是有點相形見拙。雖可料敵機先,但對於這變態的老太監招數他實在是料不出來多少。敵變我先變對上了這變態老太監,也是變不過人家,只能堪堪跟上而已。但這樣就做不到攻敵之不備了,因此五十多招一過,他便已被這變態老太監打得縮手縮腳了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最多再撐上二十招就不行了!”沈醉心道了一句,想著要換醉拳。但若是換成了醉拳卻也實是多了份危險,不說醉拳能不能打得過人家。便是打得過今夜脫逃了,只要人家在江湖上一查便能查出他來。因為如今這醉拳在江湖是只他一家,別無分號。而且他還是以醉拳在聚賢莊中大展過身手的,經聚賢莊一役他怕也已成武林名人了。人家要一打聽,保准能打聽到,到時候自己這無影神偷的身份可就被揭穿了。其實揭不揭穿也還是小事,關鍵是身份一被揭穿他可就完全暴露無處可藏了。以皇家的勢力來說,他跟本就是沒躲的份,除非他能躲到大遼、大理或是別的國家去。但就是躲到了別的國家去,卻也不見得就能擺脫了皇宮大內高手的追捕。那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能用醉拳這樣有百分之百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絕技的。

  現在所用的魚龍百變手雖也是他自創而成,獨此一家,但這終歸是一套擒拿手法,是結合了他捉魚的技巧與理論和從還施水閣內看到的諸多擒拿手法而創。招式中有許多其它派別擒拿手的影子,別人多半也只會認為他是所學擒拿手法甚雜而已,不能夠從招數上推論出他的身份。但如果用醉拳的話,那招數以及身法步法可就是太特別了,江湖上根本就再無別派相像的。所以醉拳是絕不可用的,而不用醉拳的話想想自己學過的武功,也就只有一套無影腿了。

  所以在他魚龍百變手被克再無發揮餘地之時,他便連忙變招施出了無影腿。突然變招,攻敵不備,一輪急速的無影腿連環十數腿快而狠地踢出稍微逼退王總管之後,他便連忙看准了一處方向施展輕功急躍而出。

  “小賊,哪裡逃?”身後的王總管一聲尖喊,一記威猛絕倫陰寒淩厲的劈空掌便已迅速夾著勁風劈至。這一記實是太快,讓沈醉躲無可躲,一回身,斜身躍起從上到下一腿掃出,一記劈空腿便照著迎了上去。這劈空腿可也是他獨家研究的,別人有劈空拳劈空掌,他偏偏就要做出一個不一樣的來,是以就有了這劈空腿。理論他自從看過還施水閣內的眾多武學典籍之後早在蘇州王家莊就已研究出來了,並經過了大師級高手鳩摩智的實際驗證,但那時因他內力還低卻是施展不出來。而在聚賢莊外吸了雲中鶴的內力,內力增加了近一倍後,他便是已經能夠施展出來了。

  “轟!”沈醉的劈空腿與王總管的劈空掌在空中相撞,但與這變態老太監的功力比較起來他實是差的遠了,因此這一記硬拼當然就是他吃虧了。被反撞回來的力道一撞,忍不住便被撞的飛身退開,一絲鮮血也忍不住地從嘴角溢出。

  這還不算完,他剛一落下地來,那王總管卻已是以極快地輕功身法追了過來。他剛一落地還未站穩,王總管威猛淩厲的一掌便已打在了他胸口。但這一掌卻也是打的巧,無巧不巧正打在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處,大部分的力道都被硬生生地擠進了北冥神功的氣海之內被同化吸收。但剩餘來不及吸化的功力卻仍是把他打得口吐鮮血往後倒飛跌出,而且那麼猛的力道一下子擠進膻中氣海處也是讓他經脈頗為吃受不起。經脈被沖,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體內的功力每時每刻都是不斷地在任督二脈中自動運行。這一股力道一擠進去,被自動轉了三圈之後已是被馴服同化變成了他自己的力道。但他雖然得了這樣的一股大力,功力又有上升,但王總管的那一掌仍是打得他胸口生疼,有種骨頭都要碎裂的感覺。這樣的功力增加法,他可實在是不願再經歷上一次了。

  而王總管卻對自己的這一掌卻極是自信,一掌打出後,卻是不再追擊了,只站在當地冷冷地看著沈醉口吐鮮血往後倒飛跌出。待沈醉跌下了地來,他這才冷笑著一步步向著沈醉跨進,在這一步步的前進中增加沈醉心理的威壓感與自己的強大感。

  但沈醉此時卻是沒他所料的那般受了那樣重的傷,不但沒傷而且受他那一掌後反而功力見漲。所以沈醉此時便順勢裝著受傷倒地的樣子,眼睛卻是悄悄地往左右瞄了一眼。待王總管又走近了兩步,他突然揚手揮出,將錢袋裡的一大把銅錢當作暗器以滿天花雨的手法向著王總管打出。打出之後,他毫不停留,忍著胸口的疼痛爬起身來便施展“無影千幻”向右急躍而出。

  王總管實是料不到他受如此重傷竟還有反擊之力,一時不察,見得滿天銅錢急速飛來,只能急忙揮掌擊落。待得將身前的銅錢全部擊落之後,再看時沈醉那小子的身影卻是早已不見了蹤影。

  “哼!”他冷哼一聲,揮掌向地下打出,“轟”的一聲,地下被打出一個大坑,磚土飛濺。

  “王總管,要不要派人去追!”吳統領搶過奔來向他問道。

  “不用!”王總管高聲道了句,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道:“這小子受我這一掌絕對活不長久,待天明之後我自命後宮太監去搜尋。你們還是不要進來了,免得打擾了太皇太后與皇上的清靜!”

  “是!”吳統低頭領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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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一章 海棠春睡
 沈醉揚手打出一大把銅錢之後便就向右急躍而出,他怕那王總管會在後緊追,因此不敢稍停。無影千幻全力發揮,一路狂奔而出,奔出約有十來丈後便又轉了個方向繼續奔出。一路之上,便也顧不得掩飾身形,遇到巡衛太監也只是施展快速的輕功一掠而過。眾太監卻也是只覺著身邊一道急風急掠而過,仗著燈籠的光亮也是只見得一道黑影帶著一連串影子迅速閃過而已。眾太監感覺一道黑影急速閃過,同時一道冷風臨體,皆是心中大驚,膽小的忍不住就大叫了一聲“鬼呀!”眾人聽得,想到那物事,皆是心中打顫,呼嘩一聲便作鳥獸散。

  沈醉卻是不知道他在一個急掠而過之後會造成這樣的效果,他只是全力施展著自己的無影千幻。此時此刻他已經察覺到了由於自己受那王總管一掌反而提升功力後,自己的無影千幻又有所提高。又奔出十幾丈後他到了一處屋頂之上停了下來,輕喘了口氣,然後往前後左右察探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追來之後,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氣。他只想著那王總管會緊追而來,卻沒料到那王總管對自己的一掌極是自信,已是料定他必死無疑。所以反而約束眾人不要到處搜尋,以免打擾到了太皇太后與皇上的休息。但世事就是那樣不如人意,他雖不想打擾,但沈醉的這一輪急奔帶給了十幾隊巡邏太監以恐慌之後,卻還是打擾到了後宮之中不少人的休息。

  皇宮鬧鬼的消息,由那麼十幾個膽小而又想像豐富的太監口中傳出之後,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在眾太監中傳播。有人驚呼,有人尖叫,這樣一來,又如何能不打擾到後宮眾嬪妃的休息。所以沈醉站在這裡往四邊看一下,便發現了自己經過的地方旁邊不少宮殿中都已亮起了燈火。而他卻以為是那王總管派人在各處追尋搜查因而產生的這種結果,所以剛剛輕輕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來。他想著自己不能再這樣四處亂奔了,還是得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才是。又往四周查探了一番,他選中了遠處的一座宮殿作為藏身之所。

  看准了地方後,他便又展開輕功向那處奔去。這一回,他不想再驚擾到人以免被追尋到。所以他便又小心地躲避開巡邏的太監,起起停停往那處而去。其實只要那武功變態的老太監沒有親自追上來,他便不會有多怕。

  一路躲閃而過,到了那處宮殿之後他四周察探了一下,然後悄悄地繞到一處窗前,取出身邊的一把匕首輕巧地挑開裡面的窗栓。然後再輕輕推開,往裡轉圈瞄了一眼沒發現人後,便推開到容人通過的寬度輕輕閃身而入。他選擇這座宮殿的其一原因便是因為這座宮殿夠大,而大的地方可容藏身的地方便也多。還有就是大的地方住著的可能便是重要的人物,這樣重要人物的地方想來是不敢有人隨便搜查的。便是得到了同意,也只是例行公事,不敢四處隨意翻動的。這樣也就增加了他的安全性,反之要是選那小的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旦搜查起來那些地方卻反而是會讓人先注意到的。這可說是人的慣性思維,總是以為做賊的不敢光明正大,就會往那小而偏僻之地而躲。但他卻偏偏不,如此做法也可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了。

  跳進去之後,他又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這間屋子內卻是有人的,而且不止一個,不過都是正在熟睡。剛才看的時候因為是只開了那麼一條小縫隙,所以看不到這邊。他轉身輕輕閉上窗子,又重新關上窗栓,這才轉身打量著這間屋子。這一間屋子並不是特別大,相對於從外面看見的這處宮殿大小,這屋子怕是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屋子屬狹長形,長度很長,寬度很短,極不成比例,屋子裡的擺設也極簡單。他進來的這裡是斜對著房門的一扇窗子,房門在左邊這一頭,右邊那一頭橫放著一張占滿了整間屋子寬度的大床。床上正並排睡著四個女人,他輕輕走過去,往床上看了一眼。發現這四個女人都很年輕,全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看樣子應是宮女無疑。

  這四個宮女中有兩個睡覺極不規矩,一女側睡把腿壓到了旁邊一人的身上,一女卻是趴睡著,把手與腿都壓到了旁邊的同伴身上去。剩下的兩個一個是朝天正睡著,一個是朝右側睡著。因為現在屬盛夏時節,天氣炎熱,所以四個宮女全都只是穿著一件極薄的輕紗。透過輕紗便能看見她們裡面鮮紅的肚兜兒和下面的底褲,有的還是嫌熱,袖子抹起了老高,下面的腿也是忍不住地從衣服中露了出來透氣。玉臂粉腿纏繞,輕紗朦朧輕罩,場面看上去極是香豔。沈醉看著床上四女撩人的睡姿,鼻中又聞著少女閨房中那一股淡淡的女兒香氣,忍不住有些衝動。深吸一口氣,轉身,但呼出一口氣後,他卻又忍不住地轉過身去看了一眼。

  “衝動是魔鬼呀!”他在心中暗暗地提醒了自己一次,再次深呼吸,終於下決心轉過了身去。

  房中除了四個宮女睡的那一張大床外,剩下的就是靠近床邊的一個梳粧檯,和屋子正中間的一張桌子及幾張椅子。另外梳粧檯旁邊還有一個木制的盆架,上面有一個銅制臉盆,門邊有一把掃地的笤帚與一張木制簸箕。他又在屋內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抬腳往房門處走去。

  走到門旁,小心地拔開門栓,輕輕拉開房門,探頭往外打量一眼發現無人後,他這才轉身出去,然後又回過來輕拉上房門。放眼打量,只見眼前的這間屋子可是比裡面那間大的多了,又大又寬敞,屋中的擺設也極多,而且都是十分華麗美觀的物器。仔細看完一圈後,他發現這間屋子也是間臥室。

  “哎,皇宮就是不同凡響,這麼大的一間屋子竟也只是個臥室而已!”他在心中輕輕感歎了一句,往正中的那張垂吊著帳幔的大床上看去。因夏日炎熱,所以那大床上的四面帳幔也是用的輕紗,不過看上去好像是有兩層。可能是因為只一層看上去太通透,怕會洩露了春光,所以才用兩層吧。他心裡想到“春光”這兩個詞,忍不住腦中又產生些暇想。很想過去看看躺在床上的是何人物,皇帝的妃子嗎?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美貌,怎樣的一番睡姿?

  他心中雖然知道當下時光應是以安全為上,少惹事為妙,但這樣的念頭一想卻是有些止不住。心中雖說著“好奇會害死貓”,但腳下卻仍是忍不住地走了過去,想要一睹那帝妃之貌是何等姿容。對於他這樣的現代人來說,古代皇帝的妃子那是遙遠而又有些神秘的。他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加上又是黑夜之中,心中竟是忍不住的產生了些偷窺的興奮感。他輕輕地走到床前,透過帳外朦朧的輕紗帳影看見了裡面一條隱約曼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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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二章 固元增功
沈醉透過輕紗看著床上橫躺的那條曼妙身影,從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明顯地可以看出是一女子,而且還是個身材豐常不錯的女子。他稍稍平靜了下有些激動的心情,輕輕撩起紗帳,往那女子的臉部看去。一看之下,卻讓他心裡微微有些驚愕。因為眼前的這張臉雖美,但年紀卻是大了點兒,看上去竟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他記得看書時書中有說故事發生的年代是西元一零九四年前後,當政的皇帝是北宋哲宗趙煦,此時只有十六、七歲而已。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皇帝可能會有一個三、四十歲的妃子嗎?答案是否定的,不會,這年紀的女人是皇帝他媽倒有可能。既不是現在皇帝的妃子,那就應該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了,是現在皇帝的媽倒是也說不定。

  雖然眼前的情景跟他的預想有些不一樣,心裡也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不管是現任皇帝的還是前任皇帝的,那都總歸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他還是仔細地看著床上的美麗女人,不得不說雖然她年紀大了一些,但真的是很美。而且保養的也很好,身材並沒有因為年紀的增長而走樣。不過相對于少女的苗條來說,還是顯得豐滿一些的,但卻也更有肉感加性感,也更加的誘人。

  這女人也是跟旁邊房裡的那四個宮女一樣,只穿著一件輕紗睡衣,不過肚兜兒卻是白色的,連底褲也是,看質料像是絲綢製品。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下,經過她細長性感的脖頸,掃過她胸前隆起的雙峰,到達她的腹下,最後移過並列的雙腿直看到一雙腿去再又從腳到頭地看了一遍。不過這一位睡的比較安份,是面朝上正躺的睡姿,身子也擺的很正,倒是沒有剛才看旁邊四個宮女時那般讓他衝動。對於這樣安靜恬然的睡姿,他覺著在旁邊看著也是挺安然的,還有一點溫馨的感覺。

  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感覺腿部有些涼氣透入。不由感到奇怪,放下紗帳彎腰撩起床圍往下看去,竟是發現下面放了個大木盤,而大木盤裡面正放著一塊透著絲絲涼氣的大冰塊。

  “唉,皇宮的生活就是好呀,夏天睡覺床下還有放冰的,睡上去想來一定是很涼爽的,難怪床上的女人睡的那麼舒服安靜了。不過也只限於她這樣的皇妃和皇帝、皇子、公主那些個人物了,像旁邊那幾個小宮女可就沒這樣的待遇了!”他看著底下的那一大塊冰,心裡又忍不住地感歎道。

  他起身又往床上看了一眼,便即離床走開,將這間宮殿內的大大小小所有角落都察看了個遍。這間臥室的另一邊還有一個狹長的房間,裡面也是睡著幾個宮女。臥室的後面還有一間浴室,裡面有一個用光滑的石頭砌成的小池子,看樣子應是洗澡用的。出了這間臥室之後,旁邊便是大廳,大廳的另一邊還有一間供太監睡覺的屋子。比裡面宮女住的較大,裡面共住了有十個小太監。大廳旁還有一個單獨的廚房,另外還有一個堆放一些雜物的房間。緊臨著那間臥室旁邊卻是還有一間較小的臥室,想來應是準備給這妃子有可能生下的子女住的。現在裡面卻是沒有人住,沒人住卻是正好給他住,他毫不客氣的就上了床。然後盤坐在床上仔細檢查了下自己有沒有受傷,一檢查之下他卻是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任督二脈竟是有些擴張,比以前加粗加寬了一些。他想了想認為是那變態老太監的那一掌太猛,在自己任督二脈內巡遊了幾圈後,竟是帶著自己原有的內力把任督二脈給沖得漲大了些。

  雖然受了那老太監兇猛的一掌不但增加了功力還順帶的擴張了經脈,但這樣的好處他卻還是不想受的。因為那一掌太厲害了,挨上去絕對不是人受的,要不是自己有北冥神功這同樣變態的功夫,早就一命嗚呼了。胸口的疼痛經過一路上的任督二脈功力自轉,也是疏通了胸口處的血脈,此時的疼痛已是減輕了些。不過還是很疼的,他又伸手揉了揉胸口處,按到了疼處忍不住嘴裡倒吸涼氣。但他還是忍著疼輕輕揉了一會兒,以幫助淤血擴散。

  揉了一會兒之後,他想起了那吳統領說的自己偷的那一爐丹藥來。當時聽他說是叫什麼“固元丹”,聽這名字應該是一種有助於修煉內力之用的。“固元固元”,按字面意思來理解也就是鞏固元氣。想來這丹藥的功能也就是這個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對提高內力有幫助。能不能試一試就知道了,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麼毒藥,吃不死人的。

  他打定了主意,便從金龍壺中取出了那裝著固元丹藥膏的酒罈子來。打開蓋子一看,發現裡面仍是膏狀態的,並未凝固。只是要怎麼吃呢?直接用手挖,好像太噁心了點兒,自己這一雙手從進了皇宮後抓這抓那的到現在可還沒洗過呢!想了想後,他笑了下想到個方法,將罎子放到床上,然後到了廚房內找到了一隻勺子拿了回來。

  “嗯,味道還不錯!”他挖了一勺子固元丹藥膏,送進嘴裡咂巴了兩下嚥下肚裡贊了一句。這固元丹乃是以各種名貴藥材以秘方煉製,而大凡名貴靈藥像人參等的味道便都是不錯的,所以這煉出來的丹藥味道自然也不會差了去。有點甜有點涼有點苦,吃下肚裡又有點熱,暖暖的很是舒服。尤其是後味悠長,令人忍不住回味。吃了一口後還想吃,反正還有半罎子,而且又不是自己的,他自然不會心疼了。拿著勺子便把這固元丹當宵夜來吃了,吃了整整有少一半後,他竟忍不住地打了個飽嗝。

  “呃,吃飽了!”他笑了下輕輕自語了一句摸了摸肚子。然後便將罎子放在床邊,又重新盤起腿來開始運功煉化藥力。吃了這麼一會兒,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這東西的效果的。雖然任督二脈中自動運行的真氣已煉化了一些,但卻還是留著不少的,所以他便要專門來次運功煉化。正好今天的北冥神功也還沒練,就順道練上一遍。

  隨著功力的運轉帶動藥力的轉化,他察覺到體內真氣正在一分分的增長,北冥神功三十六副圖一副副的練下來藥力已被全部煉化。他能夠感覺到這一部分借助固元丹增加的功力再加上那變態老太監那一掌所增加的功力,竟是能夠抵得上聚賢莊外所吸的雲中鶴的內力的三分之二,雖然還差了一點兒,不過也是相差不多。

  “好東西呀!”他收功睜眼,拿過旁邊那只剩小半罎子的固元丹拍了拍,然後珍而重之的又收在了金龍寶壺之內。轉頭往門窗處看了看,竟是發現從外面大廳中透來的天光已經有些微明瞭。北冥神功三十六副行功圖一下練完,而且又借著固元丹藥力增長了功力,他此時是神清氣爽。但他望瞭望門窗外微明的天色,卻仍是張嘴打了個哈欠想睡上一覺。雖然練功可以代替睡覺,但他卻還是喜歡睡覺的感覺。

  只不過今天一天白天怕是沒有時間睡覺了,看這間房間內乾淨的程度定是每天有人打掃的。所以雖是沒人住,但每天仍是會有人過來的。在這裡睡只會被人發現,而且天明後那變態老太監王總管也一定會加派人手搜查自己,更是得小心注意著,哪還有時間睡覺。

  首先,這間房內就不能再久待了。不然等一會兒宮女太監起床後進來打掃,可就被撞見了。不過倒是可以躲起來,起碼不能待在原地等著人家進來發現自己。

  “躲哪兒呢?”他四下轉了轉找了找,卻是找不見什麼藏身的好所在。最後實在是找不下,又想不到別的房間內有什麼藏身的好地方,只能選擇了床下。他掀起床圍往床下看了看,竟是發現床下也甚是乾淨,並無塵土。

  “看來他們打掃的倒仔細,卻也是好過了我,起碼衣服先不會被弄髒了!不過好像現在也不是很乾淨!”他又笑了笑,低頭看了下胸口處因為被那王總管打的吐血有不少流到胸前衣襟處的,染紅了一片的血跡。

  看了看他便又重新向床下看去,然後便翻身爬了進去,仰躺在下面,隔著床圍往外看了看,發現還能看到外面,便又往裡挪了挪,直到看不見外面的東西,只能看到從床圍下面透出來的亮光時方止。輕閉上眼一邊仔細傾聽著整個宮殿內的動靜,一邊兒又在思索著怎麼能夠逃出去的好辦法。想了一會兒,又伸手從胸間掏出金龍壺來一邊喝著酒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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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最近兩章字數少,跟大家說句抱歉了.不過字數少也是為了需要,一章字數少點就可以分開來多更一次.起點大部分作家都是這樣做的,我以前只是不想拆章節.但是目前的成績還是不太理想.所以只好如此做了,希望能在強推最後的這兩天內儘量多更,以增加首頁顯示的次數.雖然一直有人抱怨我更新少,但我的字數卻都是有保證的,每一章基本上都在四五千,一章也能頂上別人兩章兩千多的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持續多久,等過兩天上了架就會恢復如常了,還請大家理解並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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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三章 少年天子
 沈醉躺在床下想了一會兒卻是還沒想到什麼好辦法,而耳邊卻是已經聽到了宮殿內有人走動的聲音,想是有人已經起床了。想來過不了一會兒應該便會有人前來打掃了,但他想到這“打掃”二字卻突然想到一個不妥之處,那就是這床下也甚乾淨,自己剛才還說他們打掃的仔細連這裡也掃到了。但是打掃的人如果真的每天都會打掃床下的話,那豈不是人家一掀床圍來打掃便會發現自己了嗎!

  “暈呀!真是犯暈了!”他忍不住地暗暗咒駡了自己一句,便連忙收了酒壺想爬出床下另外找個藏身的地方去。誰知剛到床口,便突然聽到房門輕啟,從下面已是看見有兩名宮女與一名太監的腳了。此時出去正會被人瞧見,他無法只能又躲了進來,心中期盼著他們今天千萬別掃這床底下。

  他一邊儘量朝裡躲在床下,一邊側耳傾聽屋內三人的動靜與他們所在的方位。只聽得他們三個一邊打掃著,一邊卻是說著話。話中的內容竟是關於他的,便是昨晚他偷盜尚藥局與酒庫的事,還有便是昨夜有人說鬧鬼的事情。他心中不由暗道:“想不到這事情倒是傳的挺快的,他們幾個起來沒多大會兒竟是就知道了!那鬧鬼的事情想來可能便是自己從那變態老太監手下逃脫後一路急奔太過快速,被人看見讓人誤以為是鬼吧!”他想到自己一路施展無影千幻狂奔,竟會被人當成是鬼影,雖此時擔心,卻仍是覺著有些好笑,心想著以後倒是可以用這招來裝鬼嚇人。

  剛想完突然間聽到一人的腳步聲往床邊走了過來,從床圍下看去,看見了走來的人下身衣服是太監。他連忙將手抬到了胸前,準備著只要那太監一掀床圍便即一指點倒他,然後連忙再出去點倒那兩個宮女。再然後,就隨機應變,看情況而定吧。

  但想不到那太監剛走到床邊,卻聽一個宮女道:“那床下一向是三天才掃一回的,昨天小德子才剛掃了,今天不用掃了!”

  那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道:“那小德子明知我今天要來打掃這裡卻是也不跟我說一聲,多謝月秀姐姐提醒了!”他說罷,便轉身朝旁處走了過去。

  沈醉從床下看見他的腳步走遠,心裡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氣。等過得一會兒三人打掃完畢,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又返身閉上房門後他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既然打掃的已經掃過,那麼今天一天應該都是會沒人來了,所以他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不過搞不好那變態老太監王總管會帶人過來搜查,所以還是不可放鬆了。他輕輕地閉上了眼,注意去傾聽著外面大廳的動靜,因為那王總管帶人來總是要從大廳裡進來的,不可能像他一樣跳窗子進來。

  “娘娘,您醒了,奴婢侍候您穿衣!”沒過多大刻,他忽聽得隔壁臥室有一個宮女的聲音道。他雖然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大廳上了,但隔壁臥室中的聲音卻還是聽得清楚的。聽到那宮女的話,他知道她口中的“娘娘”便是自己昨夜在隔壁主臥室中看過的那美麗女人。他雖猜測這女人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但究竟是不是,他對此還是有些好奇的,因此聽到她起床便又注意去傾聽隔壁的動靜。

  “嗯!”他聽到一個女人慵懶的嬌哼,然後又聽到一個圓潤悅耳的女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現在已是快到辰時了!”那宮女的聲音答道。沈醉在這邊聽到,心道:“原來才六點多快七點,這位娘娘起的倒是挺早的嘛!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娘娘,那宮女叫的時候也不叫全了!”那娘娘哦了一聲,便再不說話,過不多大刻後他聽到了那邊悉索的穿衣聲。然後便是穿衣起床,打水洗臉,梳妝打扮這一應事情。他都時刻注意聽著,卻是都沒聽見有人把這位娘娘給叫全了,所以他還是不知道這娘娘到底是太妃娘娘還是太后娘娘又或者是什麼妃的娘娘。

  起床到一切收拾停當,他估計花費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隨後便聽到那位娘娘的腳步聲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到了大廳之中。這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已是把她的腳步聲給記住了,是以一聽就聽得出來。

  “娘娘,您請用茶!”又一個宮女的聲音在大廳內道,然後聽到一聲輕響,應是茶杯放到桌子上的聲音。

  “嗯!”那娘娘應了一聲,又走了幾步便沒了聲音,想是坐到了大廳內的椅子上去喝茶了。她正一邊喝著茶,旁邊有一宮女便把昨夜發生的那些個事情都向她講了一遍。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她發著驚歎不敢置信地道。隨著宮女的講述不時表示驚訝不信,還有憤怒。“想不到竟有人偷東西偷到皇宮裡來了,那些個御林軍當真都是白吃飯的了!竟還讓人闖到後宮裡來,真是太不趁職了!”她的憤怒中也有對這大膽小毛賊的憤怒,還喝罵了兩句,那宮女卻也跟著罵著而且比她罵得還難聽。畢竟她是娘娘,得保持著形象與身份,所以是不能開口隨便罵人的,那喝罵也只是表達下憤怒而已並沒有帶了髒字,不像那宮女一樣可以不顧身份無甚顧忌的大罵。她聽到了後來這大膽的小毛賊受了王總管一掌但卻是還沒被捉住,不由可惜著並擔憂著。

  沈醉在床下聽著有人在敘述著自己的偉大事蹟,心中不由得意,但聽到那娘娘與那宮女罵自己心中卻也不由有些生氣。他心中有氣便想著要報復,因此便想要出去瞧瞧這宮女長什麼樣子,好記住了,等晚上的時候出來好好整一整她。此時他這間房中已是沒有了人,而且他想著今天一天可能都不會有人再進來,是以便從床下爬了出來。然後低伏著身子輕輕往門口走去,站起來因為怕有影子會投在門窗紙上,所以他只能將身高保持在貼窗紙的下麵。

  到得門口處時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後彎著腰到了邊上沒有窗子的地方這才直起身來。再又將旁邊窗子上的窗紙處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用陰柔無聲的拈花指力輕輕點出一個小孔後,他便將眼湊到了小孔上去看大廳內的情形。他所在的這間臥室與大廳之間卻是還隔著一個走道和一排柱子的,他從窗紙上的小孔望了出去。發現那位娘娘剛好被一根柱子遮住了身形,他只是能看見她的腳而已,而那跟著罵他的宮女卻是剛好能夠看見。他看了兩眼,心中暗暗記住了她的樣子後,便要移開腦袋去。正想移開,突然聽見那位娘娘道:“好了,咱們起身去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請安吧,也順便去問一問王總管那小毛賊捉住了沒有!”

  “是!”旁邊四個宮女齊聲應道,沈醉也看見那娘娘起身站了起來,已是能看見她半個身子了,只是還看不見臉,不知道她是閉著眼睛睡著的時候好看還是睜開眼來醒著的時候好看。這一答案只要等到她走出那根柱子後,他自然就能看見知曉了。

  誰知她還沒走出來,外面一個太監突然跑了進來,躬身稟道:“啟稟娘娘,皇上來了!”

  “哦!他今日倒是起得早了,快請他進來吧!”那娘娘疑問了一句,吩咐了太監一聲後便又坐了回去。沈醉心道了句可惜,暗罵這皇帝來的真不是時候,他哪怕只要遲來一下等那娘娘跨出了一步自己也就能見到她的臉了。不過他倒也想看看這現在的皇帝是什麼樣子的,因此便先往大廳門口瞧去。

  那太監聽了吩咐恭退而下,沈醉看著他出了大廳,不一會兒便領著一名身穿黃色繡龍錦衣的少年與他身後的兩名太監走了進來。看到那少年的面貌時,沈醉心中不由吃了一驚。因為那少年竟是他認識的一個人,便是他上次初來開封時抓到了一個偷了一少年公子玉佩的小偷,他抓了那小偷之後逼他將玉佩交還給了那少年公子。兩人還談了幾句話,那少年公子自稱是叫周庸。而此時這名身穿黃色繡龍錦衣的少年便正是那周庸,而他所穿的黃色繡龍錦衣看樣子便是皇帝所穿的龍袍了。再加上那太監稟報皇上前來,他出去迎接領著這周庸進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周庸便是如今的大宋朝皇帝,宋哲宗趙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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