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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同人] 天龍之大醉俠 作者:佣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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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一章 藝成出穀
無量山無量劍派自不久前被天山靈鷲宮收為下屬七十二洞之一改為無量洞這件大事發生後,又一件大事發生了,那就是被無量劍作為秘密的無量玉壁上的仙影在相隔幾十年不曾出現後又再度顯現。只不過這一次玉壁上所現的再不是一對男女劍仙舞劍,也不是或男或女單獨舞劍,而是只有一名男仙在不斷地重複地練習踢腿。無量洞幾位大頭共同觀看,認為這一名男仙的腿法雖然迅猛快捷,但招數卻是簡單至極,反反復複總是那十二路來回練習著,完全沒有以前玉壁上所現仙影那般所施的劍法精奇無比。

  他們雖覺這腿法簡單,但又認為此為仙人所施,所以定是大有道理的,說不得有什麼隱秘的神效。而且那仙影每日不斷,總是反反復複地練習這十二路腿法,莫不是有意提醒要人去學嗎?他們這般一想,心中那是萬分激動,這可是仙人所授之藝,不管是什麼,那都是大有道理,大有神效的。所以,他們便連忙拜謝過仙人授藝之恩後,便每日前來觀摹,將那十二路腿法一一記熟,每日練習。到得第六天后,那玉壁上的仙影腿法突然一變,快速無比,簡直無影可尋,難於捉摸。他們只能見到滿壁腿影飛舞,卻是根本看不見那一腿究竟在哪裡。這一來,他們更加相信那十二路腿法的神效,認為只要按照仙人所授學習,總有一天也能達至這樣的程度。出腿無影可尋,敵手看不見自己的招式,無從防起,自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又過兩日之後,天上月光暗淡,那玉壁之上的仙影越加淡化模糊,讓人看之不清。不久之後,那玉壁的仙影便已不可見。到得月末,夜晚無月,更是連那玉壁都看不清楚,更別說玉壁上的仙影了。待到月亮重新出現,月光大盛之時,那仙影卻是依舊不再出現。從月初再到月末,那仙影更是沒半點影子,無量劍幾人甚是遺憾。但好在已是學了仙人的一路腿法,也算是欣慰,總不像他們上一輩那樣,竟是一招也學之不得。自此,無量劍除了自開派以來代代傳承的無量劍法後,又多了一套名為“十二路仙人腿”的腿功。

  這玉壁上的仙影自然便是沈醉的影子了,他每晚都在劍湖旁與洞門口的寬闊空地上練習少林十二路彈腿。每當月亮升起後,明亮的月光便會將他的影子照射到洞門旁的小玉壁上,然後小玉壁又將他的影子反射到瀑布旁的大玉壁之上。就像當年的無崖子與李秋水在此練劍一樣,也被無量劍內的人當成了仙人之影。他開始時並沒注意到,直到第三晚時才注意到對面大玉壁上自己的身影。但他雖然注意到了,卻也絕計想不到無量劍內的人會把他的十二路彈腿基本功練習當成了是仙人授藝。所以他也沒有避開,每晚仍是在那裡練習不斷,而且有時瞧著那大玉壁上自己的影子覺著十分有趣。

  沈醉自那一晚開始練習後,第二日便開始同時修習拈花指。他除了白天會抽出兩個時辰來專門練拈花指外,剩餘的時間仍是在不斷的練腿。因為他知道拈花指比較難學,不是可以一趨而就的。所以還是把側重點放在腿法之上,他要儘快的熟練這十二路彈腿,打好基礎,好練習更高深的無影腿。

  一日三餐還是在湖中解決,除了摸蝦外,他每日還是會抽出時間來插魚。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始終沒忘了這份仇。所謂是熟能生巧,在他不斷的摸索與練習中,終於讓他在經過三天的練習後插中了一條魚。通過不斷的摸索與練習他掌握了其中的訣竊,到得第六天時他已是能每插必中,有時一劍還能連插兩條。自此他捨棄了用劍插魚,改而用手去捉。也是在這一天他開始練習無影腿,經過六天六夜每天不下八個時辰的不間斷練習,他的十二路彈腿基本功已是為其練習無影腿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是以,在那一天晚上他第十次使出無影腿時,便已能做到出腿如風,無影可尋的地步。至此,他的無影腿可說已經練成,只需要再不斷地鞏固凝練即可,隨著功力的提升與對敵的應變經驗增多便可達至大成。隨後他便把練習的重點轉移到了拈花指之上,每天只是抽出一個時辰來加強練習下十二路彈腿與無影腿。

  自從無影腿練成之後,沈醉發現他現在施展起淩波微步時比起以前來是更加的迅捷靈動,也更加的飄逸瀟灑,無跡可尋。這些天來他因為要花大量的時間練習十二路彈腿,便沒有再練習淩波微步,便是北冥神功他現在也只是每日早起之時練上一遍。直到無影腿練成之後他除了練習拈花指之外,才又有了時間去練習淩波微步。這一施展起來他才發現了這個巨大的變化,看著那平整如鏡的劍湖,他心中更是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便是在湖水之上去練習淩波微步。一來可以在水上鍛煉輕身換氣之技巧,二來也可加深淩波微步的造詣。開始幾次時他便在湖邊而走,還會深一腳淺一腳的,有時更是換氣不及掉下水去。等到練習多了之後,他便能在水上如履平地一般,輕身飄灑,踏水而過,此時的淩波微步才是真正的淩波而施。

  ※ ※ ※

  這一日風和日麗,雲淡風輕,太陽高高的懸照在正上方,陽光普照著劍湖穀底的萬物。天空之上一個太陽,劍湖水底處也倒映著一個太陽。

  谷中鳥語花香,幽靜異常,突聽“轟”的一聲大響,只見湖岸之旁一名赤著上身的男子正一腳將一塊大石踢得粉碎。只見他渾身上下肌肉微微隆起,雖不是特別發達,但看上去卻是比例修長,十分完美,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結實的肌肉被陽光照著反射著淡淡的光澤。這個男子自然就是沈醉了,他第一晚練習十二路彈腿之時,出了一身的大汗,又是渾身勞累,回到石室顧不得擦洗石床便拿外袍去擦。這樣自然就將外袍弄髒了,第二天洗外袍的時候他鑒於每次練習十二路彈腿都會出一身臭汗,便乾脆把衣服脫了赤著上身練習。反正穀底就他一人,不用擔心春光外泄讓人看見當他是暴露狂。

  又聽“砰”的一聲,只見他把一塊大石高高踢起,然後待得大石落至一定高度時飛身而起淩空一腳又是“轟”的一聲將其踢作粉碎。然後空中一個漂亮的旋身翻轉,瀟灑的落下地來。落地後,右腳朝外一踏,踏在另一塊大石之上,竟在大石之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看著自己的傑作,他哈哈一笑,收回腳然後腳尖一點地面躍入湖中,淩波微步施展,踏波而行,瀟灑至極。走了一圈之後回到岸旁,他看著水底的一條遊魚,伸腿一記下崩,腿如風而過,眨眼即至,急速的腿風使那條魚所在的方圓一尺半之內水底壓力驟增。那魚兒當即感覺身體如負千斤,竟是動之極難,正在極力掙脫之時,一個黑影急速而至。“砰”的一聲,水花四測,那條魚被他一腳給踢上了岸。“叭嗒”一聲摔在了岸上,一動不動,已在水中就被沈醉那一腳給踢死了。

  “嘿嘿”沈醉一笑,跨步一個急掠,抄起岸旁的長劍,一挑地上死魚將它挑至一塊表面十分平整光滑的大石上。寒光一閃,“噌”的一聲,魚肚被劃開。收劍再往前一伸,劍尖極為準確的插入魚肚之中,隨後便見他手腕輕輕一攪,魚肚中的內臟便即全部被攪出。劍尖一挑,將魚內臟挑落至岩旁相隔約兩丈遠處的一簇野花根部。那裡卻是還有不少的魚內臟,有的已開始腐爛,看來他是拿這魚內臟當花肥了。

  將劍橫放于大石之後,沈醉卷起褲腿徑直來到水中,然後看准一條魚伸手入水便去抓。那魚兒靈動至極,魚尾一擺便要竄出,但沈醉好像早就知道它會這樣一般,魚還沒動他的手便跟著而動。等魚兒游過來時,便似自動撞在他手裡一般。魚兒還要再動,卻被他死死拿住,抓出水來,往岩上狠狠一摔便即摔死。魚身有鱗,且還會不斷的釋放一種粘液,實是滑溜至極。但他單手如此輕輕鬆松就能抓住,看來這些天來抓魚確實是抓下功夫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身前一米多遠的水底一條魚停住不動,右手抬起至胸,食指與姆指捏住,臉泛平和慈善的微笑,然後翹起剩餘的三指,翻手往那水底的魚兒一指。但見水面輕輕晃動了下後,那魚兒就突然肚皮朝上從水底翻了上來,看樣子卻是已經死了。原來他此時施展的便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著名的拈花指,可惜他這指法不去用來拈花,卻用來殺魚,實是大違佛家殺生之大誡。

  他將那魚撈起,然後又將先前捉住摔死在岩上的那條魚也拿起一併放在已被開膛破肚的那條魚所在的大石上。然後又提起劍來如法施為,將那兩條魚也都開膛破肚掏了內臟,又拿到湖旁清洗了一番,然後將三條魚頭尾相接順序穿在劍上。這把劍乃是湖底石室中那玉像手中所持的劍,是無崖子為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藝術品而準備的。那自然不是凡品,單是外表的裝飾就十分漂亮大方,而且十分鋒利,削石如泥。先前那殺魚破肚的那塊十分平整的大石就是用這把劍削平的,可惜這麼一把好劍這些天來卻竟讓他拿來幹插魚、殺魚、穿魚、烤魚的工具了,真是暴殄天物。這三條魚便是他今天中午的午飯了,今天已是他來到這裡的第十天,剛剛試了下自己所練習的絕技,已都有所成就,所以他決定吃了這頓中午飯後便要出穀上路離開這裡。

  吃完飯他先把劍拿到湖旁用水清洗了一番,然後將下身所剩的衣服也脫了下到了湖裡。正午的強烈的陽光將岸旁的湖水曬得暖暖的,泡在裡面很是舒服。他眯著眼泡了一會兒後,將身上清洗一番,然後上岸穿上衣服,拿起岸旁的劍與一塊大石上的金龍壺,返身回了湖底石室。

  返回石室,將早已洗乾淨的上衣與外袍穿戴整齊後,他又對著銅鏡看了看。將已長長的頭髮往身後攏了攏,然後將劍裝在金龍寶壺內。收好酒壺後,又拿起石桌上的那本慕容博手書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之徒手篇》看了看。看了良久,他突然很有深意很有玩味地笑了笑,然後進入底層石室,來到“琅�玉洞”之內將那本書放在了貼有“少林派”標籤的書架上。

  不知道多少年之後還會有像段譽那小子運氣一樣好的一個小子從崖上摔下來死不了,又發現了這裡。那他就能“大難不死,得此後福”了。他這般想著,笑了笑,然後又打量了一眼便出了“琅�玉洞”,又將每個石室逐次打量一遍,關好所有門戶後,他便從進來的地方原路走出。

  這一回出來他可比進來時高明了許多,尤其是腿上的功夫,是以這三百多級臺階他是上得飛快。十分鐘,他估計自己最多就用了十分鐘便走完了這道石級。出了洞爬上崖頂之後,他低頭看著崖底怒濤奔騰的瀾滄江,張嘴發出一聲吭亮長嘯,嘯音久久回蕩中他已施展淩波微步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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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章 小偷強盜
這是一個烏黑的夜晚,一個小城之中,三更剛剛敲過,突見一道青色人影從城南躍起,穿房越瓦而過。只見他身形輕靈瀟灑,速度快捷異常,落在屋瓦之上絲毫不發出一絲聲響,如一只輕靈的狸貓一般。看這樣子似是一個日過千家、夜盜百戶的獨行大盜,不過這位大盜夜行卻穿著件在黑夜中很顯眼的淡青色衣衫,實在是有夠囂張。

  “唉,誰叫我現在就這麼一件衣服呢,而且身無分文,哪兒弄夜行衣去?”那大盜自語了一句,腳下毫不停留的如一朵青雲般從房頂上飄逸而過向城西而去。但見這人長身玉立,面目英俊,氣質灑脫,卻正是沈醉。

  他自從劍湖底石室出來後,便施展淩波微步過大理向東而行,前往大宋境內。因為他還要趕著追上段譽,然後與他一起跟喬峰結拜。在劍湖穀底專心練功耽擱了十天時間,他怕趕之不及,所以一路上便施展淩波微步急速趕路。路上也不走官道,只是辨別了方向後就在山野之間狂奔。這樣認准方向後,不管前方有沒有路都選擇直線前進方式會大大的縮短路程,而且也不虞會讓普通人看見以致嚇到他們。一路上是遇山翻山,遇水渡水,反正他現在的淩波微步已是能在水面上行走,不管是小溪還是大河,都是直接跑過。

  每日裡也只是以野果野味渡日,十幾天不知鹽味口裡都快淡出鳥來了。不過他也沒辦法,誰叫他身上分文皆無呢!他倒是也想吃美味佳餚呢,可是沒錢人家會白給你吃嗎?當然不會。所以他便儘量不吃野味肉類,因為沒有鹽味真的是很難下肚。每日只是采些野果來吃,甜的也好酸的也罷,總比那沒有味道是強多了。如此七日後,他估計著快要出大理國境了,便在路過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時問了清楚。知道自己七日來的連續狂奔,確實已是奔出了大理國境,此時已到了大宋內的四川境內,不過離大理與大宋的邊境線也並沒有多遠。

  他今晚出現在這裡就是來做大盜的,因為他想要結束自己這十幾天來不是吃野果就是吃淡而無味的肉食的日子。他要吃最好的美味佳餚,而要想吃到這些的話,那就必需荷包鼓鼓才想。所以他來做大盜,要來盜取人家的銀子,把人家的銀子變成自己的。不過這個盜取的目標是不能隨便選的,江湖上不是有所謂“劫富濟貧”的俠盜嗎!他就是要把那為富不仁的有錢人家給盜了,然後濟濟自己的貧。目標他已選好,就是這座小城內的一戶姓孫的人家,為富不仁,仗勢欺人。白天他已打聽好並研究好了地形路線,三更一過他便開始行動。

  孫家家住城西,沈醉從城南而入,小城不大,沒一會兒功夫他就已趕到目的地。入眼是一座占地很大的院子,整個院內都無一絲燈火,顯是全都已入睡了。沈醉仔細打量了一下,找到了主院,然後從圍牆上躍身而入。施展淩波微步,迅速來到主院後,閃身躍至屋簷下,貼到窗前仔細往裡探聽了一番,聽到裡面只有鼾聲後。他從懷裡掏出金龍壺,然後擰開壺蓋取出劍來,伸進窗戶縫裡挑開裡面的橫閥。然後收回劍,伸手輕輕推開,只推開一個容人通過的縫隙後他便閃身躍入。

  進入屋內,他先反手輕輕關上窗戶,然後往床的方向探了一下。但見帳幔低垂,卻是看不清裡面,不過他聽到床上鼾聲依舊,便知道床上的人仍就沉睡。所以便放心大膽了起來,眼光在屋內仔細打量一番後,他便開始翻箱倒櫃起來。不過自然是要小心著注意輕手輕腳,以免驚動了床上的人。只是一番搜索之後,成績卻並不是很理想,翻了一陣兒只找到了十幾塊中號的銀子,他也不知道是幾兩的。又把屋裡仔細打量了一圈,他臉上露出個笑容,逕自走到床頭,在床頭衣架上掛著的一件衣服仔細摸索著。終於摸出了一個錢袋,拈了拈便覺份量不輕。

  他不知道這時候的物價究竟如何,所以也不知道這袋銀子究竟夠不夠用。不過應該夠花一段時間了,如果不夠的話,那就再“劫富濟貧”一次就是了。他反正是已經決定了,自己要如實地貫徹大俠本色,要多多的劫富濟貧,讓那些為富不仁之輩通通破產到街上去要飯去。

  又在屋裡看了一圈,再沒發現什麼可以藏銀子的地方後,他便原路退出。出了孫家大院之後,他辨了下方向,然後又往城南而去。到得城南後,他向左邊一片低矮的居民區竄了過去,最後停在了一間只有一座屋子的一個破敗的小院子裡。他停在屋頂伸手入懷將那袋銀子掏了出來,然後按照數量分作兩份,一份裝在了自己的金龍壺裡,一份又裝回了袋子。各自裝好之後,他便從屋頂下來,然後將那半袋銀子放在了那間屋子的門口。

  “咣咣咣…”急敲幾下門後,待得聽到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誰呀!”隨後又聽見打火石的聲音,他便一轉身飛身上了屋頂,又踏著連綿的屋頂遠去。

  這間院子裡住著的是一個姓楊的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因為老伴不會生育,所以膝下無兒無女,老倆口相依為命。曾經受過孫家的欺負,還被孫家的少爺派人給打了一頓。告到官府人家不但不理,反而說他是誣告,又把他給打了一頓。關於孫家為富不仁,仗勢欺人的事情,沈醉就是向這楊老頭打聽來的。因此他從孫家偷了銀子後,便過來給楊老頭留了一半,也算是替孫家付他的醫藥費了。

  沈醉出了城,在城外一間土地廟裡睡了一宿後。第二天,便揣著銀子進城到城裡最大的酒樓美美地海吃了一頓。付帳之時他發現了這時候的物價還是很便宜的,他吃了那麼滿滿的一大桌子,又有不少的山珍野味,居然只花了六兩八錢銀子。大抵瞭解了物價之後,他揣著那些個銀子心裡便有底了。他付帳時知道了昨天晚上在孫家房裡翻了半天找到的那十幾塊中號的,每一塊都是五兩,他只用了兩個,酒樓還找回了他四兩多。這號的減去剛花了的兩個還有十四個,而且金龍壺裡還有七、八塊比這大的。如果這一路上的物價都是這麼便宜的話,那口袋裡這些銀子確實夠自己花上一陣子的了。

  吃飽喝足之後,他又到城裡找了個裁縫店讓他們為自己量身定做了三套衣服。選布料時他選了寶藍色的,因為他喜歡藍色。藍色是天空與海洋的顏色,代表著天空的寬廣無限與海洋的包容萬物,還代表了自然、浪漫、優雅等元素,而寶藍色除了這些外還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本來他想著用不同的藍色各做三套衣服的,但那店裡面卻只有這一款寶藍色的,讓他很鬱悶。不過這三套衣服雖然顏色相同,但樣式和花紋卻是不同,做的也都很漂亮。衣服的手感更是非常不錯,四川蜀錦那是出了名的,便是這麼一個小城裡也是有這好料子的。新衣做好後,他穿戴一新,這才又出城趕路。

  出城之後,他從大路上走出不遠後,便又拐到了荒僻的山野間施展淩波微步狂奔。待到午飯時間,他又鑽了出來,想要找個城鎮去吃飯。現在有了錢了,那自然是要吃有味道的。從山野間奔出到了一條大路上後,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前後都沒行人後。便一邊悠悠地走著,一邊等著過來個人好問問這附近有什麼城鎮沒有。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得左方山林處一陣急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聽聲音人還不少,有十幾個。轉頭瞧去,便見得山林處人影憧憧,正在急速奔來。他正要找人來問問自己在哪裡呢,這會兒來了這麼多人,他便連忙等著。

  “呼喇喇”一眾十數人一齊奔了出來,手中還各拿著刀槍棍棒,正在沈醉奇怪這些是什麼人時,突然有人大喝道:“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敢情是打劫的,不過當他聽到這句如此有特色的職業話語後仍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小子,快點乖乖地把身上錢財留下滾蛋,若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當先一名身高體壯的黑大漢,一揮手中厚背大砍刀指著沈醉喝道。

  沈醉心道難怪這條路上左右都無人,原來是出了一夥攔路搶劫的強盜。想到攔路搶劫,他不由想起一部電影中的經典臺詞,當下道:“我最煩你們這幫打劫的了,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汗,他說完後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才幹了票有技術含量的,不過這怎麼今天就碰上這沒技術含量的了。敢情這偷盜還是跟著的,自己昨天才偷了人的,今天這就有人來強盜自己的了。

  “小子,聽見了沒,快點把銀子乖乖地交出來!”正在沈醉在那裡思索這偷與盜的關係時,那黑大漢見他呆立不動,皺眉沉思,又是朝他大喝一聲。

  “你們有本事就上來拿呀!”沈醉被他那一聲大喝從沉思中驚醒,說了句後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這夥強盜。心中卻想著自己的無影腿練成之後可還沒跟人練過呢,現在正好可以拿這些個小毛賊練練。

  那黑大漢見他不乖乖地交銀子,反而還在笑著,認為這是在嘲笑他們,心中生怒,大喝一聲道:“兄弟們,給我上,先揍扁這小子!”話一落,他身後七八人便各揮刀槍棍棒發一聲喊向沈醉沖了過來。

  沈醉待得當先一人沖至他三步遠時,突然一屈膝彈身,一下子便竄了過去,然後飛起一腳,一記正踢正中那人胸口。那人“砰”的一下就朝後飛了起來,後面兩個躲之不及,又被他撞上身來撞倒在地。沈醉毫不停留,出腿如風,“劈哩叭啦”一陣,這朝他奔來的七八人便全部躺倒於地不住地哀呼痛叫。踢倒這七八人後,他一閃身便向著後面那拿著大砍刀的黑大漢沖了過去。

  那黑大漢見他眨眼之間就將七八人全部踢倒於地,正在驚愕之間,便見沈醉沖了過來。剛揮刀要砍,便覺眼前一花,沈醉已不見蹤影。然後便是身後一陣痛呼亂叫,還有腳踢在人身上的“砰叭”響聲。轉身一看,便見身後的那七八人也全部被打倒於地,一個也爬不起來,而打人的那個小子卻是不見蹤影。

  “喂!”一隻手突然拍到肩上,讓那黑大漢嚇得就是一跳,然後一揮身,掄刀就劈。

  在身後招呼他的正是沈醉,見他一刀劈來,右手上舉,看著那刀的來勢,兩指一捏便把那刀拿住。那黑大漢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去抽,卻是無論如何抽之不動。臉色大驚,當下連忙一鬆手,雙膝一軟,跪倒于地,向沈醉磕頭拜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若想留命,快些乖乖地獻上買命財!”沈醉“叮啷”一聲扔開手裡的刀,展手伸到這大漢面前笑呵呵地道。昨天才做了小偷,今天就緊接著來次強盜。

  那大漢聽到這話卻是一愣,沈醉伸手扣指“咣”的敲了他腦袋一下,笑問道:“聽見了沒?”

  “哎喲,聽見了聽見了,我這就給您這就給您!”那大漢痛叫一聲,連忙伸手入懷掏出四個鼓鼓的錢袋來,遞到了沈醉的手裡。

  沈醉還真沒想到,他一下子竟掏出四個來,愣了下才伸手接住,感覺入手甚沉。心想這幫人打劫的可還不少呢,一定是打劫了不少人的。他伸手掂了掂,向那大漢道:“好了,滾吧,以後不准在幹打劫的事了,若是下次從這裡過再讓我碰見你們,定不輕饒!”他說完,一伸腳將剛才扔在地下的那柄刀挑了起來,然後伸腿一踢,“嘣當”一聲將那柄厚背大砍刀踢作了兩半掉下地去。

  “咣啷啷”兩截斷刀響著掉在了大漢的面前,他面色已是變得煞白,身子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便是那滿地正在哀嚎痛叫的漢子,看見了這一慕也都全部閉上了嘴,臉孔發白。

  “滾吧!”沈醉又喝了一聲,這夥人便連忙連滾帶爬地去了,連掉在地下的兵刃也顧不得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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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成都尋證
   成都,號稱“天府之國”,又有“錦官城”、“芙蓉城”的美譽。取周太王遷歧“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之意,取名成都。戰國時秦滅蜀後,按咸陽城建制興築成都城垣。五十多年後,秦蜀郡太守李冰父子興建都江堰水利工程,解決了成都平原的旱澇問題後,才使得成都從此走上了“天府之國”的大道。史稱“於是蜀沃野千里,號為陸海,旱則引水浸潤,雨則杜塞水門,故記曰: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西漢時期,成都織錦業馳名天下,在城西南設立了錦官,專管織錦,並築有錦官城,所以有“錦官城”、“錦城”之稱。五代後蜀主孟昶,在城牆上遍種芙蓉,成都又得“芙蓉城”、“蓉城”的美名。

  沈醉此時就正在前往“天府”成都的路上,他記得書中鳩摩智擒了段譽之後,為了擺脫保定帝等人的追捕,故意七拐八扭,直到他以為擺脫追兵後這才轉方嚮往大宋而去。因此上他光走出大理就用了十多天的時間,後來又連續走了兩個“二十餘日”這才到了蘇州的,再加上前面花費的十幾天時間估計得有兩個月。而自己從劍湖穀底出來後,到出大理國境就只用了七天而已,再加上最近仍是每日在山野間施展淩波微步趕路,而鳩摩智卻帶了個被他點了穴道的段譽,所以不可能每日都施展輕功趕路,這樣一比較下來他想著自己應該是能夠追上鳩摩智和段譽兩人的。

  但是他也不太敢確定,怕錯過了段譽與喬峰相會的日子。所以便想尋個證明,他此次前往成都就是為了尋求這個證明的。因為他記得段譽與王語嫣救了阿朱阿碧從曼陀山莊逃出後,到得阿朱所居住的聽香水榭時,正好碰上了雲州秦家寨和四川青城派的來找姑蘇慕容尋仇,到了阿朱的聽香水榭。所以他便想到青城派去看一看,如果青城派的人已經早走了,那就說明自己慢,還得急趕。如果還沒走或是走了沒多久,那就說明自己完全趕得上,不用再像如今這樣每日在山野間沒命的狂奔了。而這青城派的所在地就位於離成都百多裡地的青城山上,所以他便想先到成都。而且說不定在成都打聽打聽就能得到消息,不用再費事地上青城山去。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到成都去好好吃喝玩樂一番,在現代時他就十分喜歡吃川菜,成都的最地道。

  他以前曾聽過一句話叫做“吃在廣州,穿在蘇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說的是廣州菜肴好,蘇州絲綢好,杭州風景好,而柳州棺木好。但要說都好,還是成都。廣州、蘇州、杭州、柳州的好處,成都都有,卻無其不足。吃有川菜,穿有蜀錦,名勝古跡不下杭州,棺木也不比柳州的差。可惜的是他在現代時卻僅來過一次,想不到現在回了古代還有機會再來一次。

  當紅日西斜的時候,沈醉踏著夕陽的餘輝踏進了成都城。他一路走著,一路打量著這時的成都,與腦中那個僅去過一次的現代化成都做著比對。可惜的是他只去過一次,印象淺的很,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吃了回十分正宗地道的川菜。所以對比一陣兒他也對比不出個什麼來,所以還是免了吧,來到成都那當然是要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正宗美味的川菜。在路上他找人打聽了現時成都城內最好的酒樓,福源樓。

  可惜進了福源樓點菜的時候他才十分鬱悶的發現,此時的川菜菜系竟還沒有正式的成形。他點了好多現代時吃過的許多十分有特色的川菜,那小二卻一邊聽著一邊腦袋像個博浪鼓似的一直搖著。

  其實川菜在秦末初漢就已初具規模,不過是直到唐宋時才發展迅速,到明清時才富有名氣並形成特色的系統菜系成為四大菜系之一的。他雖然喜歡吃川菜,但川菜的發展史他卻是沒考究過的,總以為是老早就有了的,卻不知此時的川菜尚處於發展的階段。其實這也是常理,普通人有誰吃道菜還會翻書查史一番,研究這道菜是怎麼形成的嗎?不會,他們既不是廚師又不是美食家,吃東西也就是呈番口舌之欲,過過嘴癮而已,誰吃個東西還會費那功夫去。

  “唉!”沈醉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鬱悶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撿好的隨便上吧!”

  “是,您稍等!”小二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拱手打了個躬,便退了下去到廚房報菜了。

  沈醉則是頗為無聊地自斟自飲著,不得不說這大酒樓就是大酒樓,起碼這酒就是不錯的,跟他在鎮南王府喝過的酒都有得一比。不過當然還是比不上茅臺的,只是茅臺雖好,但如能夠經常換換口味卻是更好。品嘗著這味道不錯的美酒,他也漸漸把那失落的心情又重提了起來。等一壺酒喝完的時候,小二也端著盤子開始上菜了。兩三個小二,一個接一個的,不一刻就擺了滿滿一大桌。

  聞著各種菜肴的香味,看著那油亮鮮豔的菜色,他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肚裡也跟著響了一下。雖然這時候還沒形成獨特的川菜特色,但畢竟是處於發展期,而且是迅速發展期,特色已是在漸漸的形成。所以一見了這許多的美味佳餚,仍是勾起了他的食欲,而且他在這麼多道菜裡還發現了一道在現代時曾經吃過的川菜中的“水煮牛肉”。雖然跟現代的還有些區別,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也讓他的心情更加興奮起來。拿起筷子品嘗了一口,發現雖跟以前吃過的略有不同,不過那獨特的味道已是形成,讓他忍不住的閉眼懷念。

  “嘖!”他嚼爛之後一口咽下忍不住地咂巴了下嘴,然後又伸手去倒酒,手伸到半路就想起那壺酒已喝幹了,連忙大聲吆喝道:“小二,上酒,來一大壇!”

  他這一吃上漸漸找回了以前吃川菜的感覺,雖然很多都跟現代的有不小的區別,可是特色已是漸漸形成,還是讓他吃的大呼過癮。一口菜一口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一個字――爽!

  “兄弟聽說了沒,青城派的掌門司馬衛在年前不久在川東白帝城附近被人給殺了,而且還是死在他們青城派的成名絕技‘城’字十二破中的‘破月錐’下?”這句話傳到了正在狂吃大喝的沈醉耳裡,立時讓他正夾菜端杯的手突然就定住了,連嘴巴的咀嚼動作都停了下來。隨後才恢復正常,不過速度已慢了許多。伸手夾起菜送入口中後,他趁著端酒之際往聲音來源處掃了一下。發現說話的是西首靠牆處一張桌上的一個瘦長漢子,正在向他對面的一個粗壯大漢說話。

  “早就聽說了,這事兒現在都差不多傳遍川陝武林道了,就你還當新鮮的拿出來跟我這兒顯擺!”那大漢嗤笑了一聲,繼續夾菜的動作,夾了一筷子紅燒肉送到嘴裡大口嚼著。

  那瘦長漢子聽他這樣說,卻也不惱,笑了下,又道:“聽說是死在姑蘇慕容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下,這個你知道嗎?”

  “知道,不就那‘北喬峰,南慕容’的南慕容嗎?我說老範,你倒是說點新鮮的,別竟說這過時的!”對面那粗壯大漢又白了他一句,手中筷子不停,又連往嘴裡送了兩口紅燒肉。

  那被他叫做老范的瘦長漢子仍是沒有生氣,又是笑了一下,道:“那你知道昨天那司馬衛的兒子司馬林,也就是新接任的青城派掌門人已糾結了派中好手,南下去找姑蘇慕容尋仇去了嗎?”

  “嘿,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那粗壯漢子驚訝著停下了手,然後放下筷子,拿起酒壺給那老範面前的酒杯斟滿酒,笑道:“來來來,給兄弟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瘦長漢子這回卻是沒急著說了,端起酒杯慢慢地品嘗著,小口小口地咂巴著杯裡的那點兒酒。臉上笑意吟吟的斜睨著那粗壯漢子,笑容中還藏著一絲微微的得意之色。

  “嘿,你這又端起架子賣起關子來了!”那粗壯大漢嘀咕了一句,又端起酒壺向那老範的酒杯前湊著,臉上陪著笑道:“范哥,是我的錯,我這給您陪禮了,您老快給我說說吧!”他一邊為老範斟著酒,一邊滿臉的好奇求知之色。

  沈醉聽到這兒卻已不注意去聽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他所要的消息了。青城派的人昨天才離開青城山南下江南前往蘇州,按著青城山離成都的距離,自己跟他們最多也就差兩日的路程。只要自己施展淩波微步穿山越野急趕,只需一天就能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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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四章 拈花創新
沈醉這頓飯整整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熱的都吃成了涼的,不過吃了這麼長時間那滿滿一桌子的菜他卻也沒吃完,倒是酒喝了一大壇。晚飯吃罷,已是華燈初升時。沈醉進城時向路人打聽這福源樓時,知道這福源樓名下還有一家福源客棧,乃是吃住一條龍服務。所以他付了賬,便也沒再出去找客棧,就住到了這福源樓後面的福源客棧裡。前面飯店,後面客店,橫跨了兩條大街,這邊掛的是福源樓的招牌,那邊掛的是福源客棧的招牌。

  現在有錢了,這吃住當然是要最好的。吃了滿滿一大桌福源樓的招牌菜,帶著些微微的醉意,他跟著一名小二出了福源樓的後門進了後面的客棧,然後上了三樓的天字第四號上房。前三號都已經有人給占了,所以他只能按照先來後到的規矩進了這第四號。小二將他躬請入內,點亮屋中的蠟燭,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才躬身退出。

  沈醉揮手向小二道別,揮手處卻見手中一朵鮮花在握。這乃是他跟著小二過來時,在後院的小花池裡順手摘的一朵月季,花色為大紅。他將手中的月季橫放在桌上,將小二給他倒的那杯茶端起一飲而盡。然後從桌上的筷子筒裡,拿出一根筷子握住尾端,豎拿住將頭抵住桌面朝下,手中微一用力,那筷子便陷進了堅硬的桌面內,筆直地豎立在桌上。絲毫不晃一下,仿佛就長到那兒似的。

  隨後他拿起桌上的那朵月季花退出兩丈開外站立,左手握住花莖,右手摘下一片花瓣。臉泛微笑,食指姆指輕輕地拈著這片花瓣,然後看著兩丈外桌上的那根豎立的筷子。手腕由外向內畫了個圓,兩指間的那片花瓣已經從手中飛出,鮮紅的花瓣在空中呈一道筆直的直線快速地前進著。一眨眼間便已到了那根筷子之前,仍就向前飛出。

  “噌”一聲輕微的響聲響起,筷子頂端約有十分之一的部分被那片薄薄的柔弱的花瓣輕輕劃過。然後那十分之一就與筷子分了家,從頂端斜斜歪過,“啪”的一聲輕響掉到了桌上,那片花瓣割斷筷子後仍就前進了一截才止住了去勢,輕飄飄的從空中輾轉飄蕩而下。燈光下看去,竟見那片鮮紅的花瓣並無一絲傷損。

  這就是沈醉為他的拈花指所做的創新,他從穀底出來後,一路上就在想著關於拈花指的問題。他看書時知道書中的拈花乃是以隔空指力制敵,現在親自學了後更是知道的清楚。但他看電視上演的時候那拈花指的施展卻是以右手食指姆指攝取一片葉子,以內力送出猶如暗器一般,乃是摘葉飛花以傷敵,跟書中是全然不同的。後來看了書,他自然是知道電視上是錯的。但他卻在想,能不能把這兩者給結合起來呢?既可以用右手兩指摘葉飛花以傷敵,又可以用剩餘三指還有左手五指以指力來傷敵。

  這兩者一為摘葉飛花,一為隔空出指,都是遠距離傷敵的絕技。以這兩者的卻敵之法來論,這兩者都是遠距離攻敵,作用是重複的,是沒有結合的必要的。而且拈花指指力陰柔無形無色,更無破空之聲,比之摘葉飛花要高明許多,更是沒有退而其求次的必要。但是以他多年浸淫武俠小說的經歷,他卻知道暗器有一項是拈花指力所不能具備的,那就是暗器以特殊的發射手法來發射的話是可以拐彎的,而且暗器可以比指力的射程達至更遠。以他現在拈花指的水準來說,距離更是近得可憐。最多一丈,一丈之外他的拈花指便是連人家的衣角也傷不了分毫。所以,在現階段,他就有必要靠摘葉飛花這項技巧來補拈花指力之不足。而且如果能研究出讓暗器拐彎的發射手法,那也是一手很拉風的絕技。

  所以他一路上就在思索與實驗著用拈花指力投擲飛花的絕技,經過路上十多天的反復構思推翻、推翻構思與反復的實驗失敗、失敗再實驗,他終於成功地研究出了一套以拈花指力來飛花摘葉傷敵的手法。而且配合以拈花指力的陰柔特性,這飛花摘葉使出來時竟也是毫無破空之聲。

  他此時又輕輕地摘下一片花瓣捏在右手兩指間,手腕一翻,花瓣再次飛出,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成直線前進,而是從左側呈弧線前進。不過最終的目標仍是那根豎起的筷子,又是輕輕的有若不可聞的“噌”的一聲,那根筷子又被削掉了十分之一。又摘一片,再次翻腕射出,這一次卻是從右側弧形前進,筷子又被削掉了十分之一掉落在桌面上。再摘一片,再次射出,仍是右側,但卻是射過了,那花瓣連筷子挨都沒挨著,就直直地飛過去一大截。但這個時候奇事發出了,那花瓣飛出一截後竟是突然一頓,然後竟又回飛了過來,“噌”地一聲,仍是把那筷子削掉了十分之一。

  沈醉臉上的笑意更濃,更帶著一絲微微的得意之色,然後將左手的花莖交在右手握住。雙眼看著手中的花,微笑著,左手起,來到花前五指輕彈,每彈一下都有一片花瓣離開花朵飛出。刹時間,花朵上還剩餘的十餘片花瓣從花朵上一一飛出,向著桌上的那根筷子而去,其中或快或慢,或直線前進,或從左右上下四方呈弧線前進。但見房中花瓣飛舞,花香彌漫,十餘片花瓣分從四方彙聚一處,又聽“噌噌噌”的輕響聲不斷,桌子上刹時便多了一堆木屑。

  沈醉微笑著輕輕呼出一口氣,又仰頭張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轉身便進了臥室準備上床睡覺。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又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細細地回想了一遍。然後不知怎麼地又想到了木婉清那張秀麗絕倫的臉,還有她那愛恨分明的鮮明性格。怎麼老是不知不覺間會想 她,難道自己喜歡上她了?沈醉自問著,心中細細地推想著。

  不可否認,他看書時就很喜歡木婉清的性格,反而是對於書中的第一美女兼女主角王語嫣並無多大喜歡。這有可能是因為木婉清比王語嫣先出場的,而在先出場的幾位女子中又是對她的描述最多,所以自己有可能是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在內。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總是喜歡木婉清比王語嫣要多些。那麼自己現在對於她,是出於對於原書中這個角色的喜歡,還是出於對她這個人的喜歡呢?

  他仔細地想著,回憶著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但一時之間卻仍是搞不明白自己對於她究竟是哪種喜歡。他沉思著,有些迷惘了,本來喝了那麼多酒後應該能夠很快入睡的,此時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在想著這個問題。

  “嗯,還是證明一下吧,如果自己今晚失眠的話那就是真的喜歡她這個有血有肉的人。如果沒有的話,那麼自己喜歡的就仍是對於她這個角色的喜歡而已!”他輕輕地自語了一句,然後往後躺了躺,靠坐在床頭上,仰頭看著床頂上的那方帳幔發著呆。

  這般呆呆地發了一陣兒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裡醒來後所想的那些事。他初時以為自己是來到了異世界或是過去未來的某一個時段,便夢想著書中主角的好運,金錢、美女、地位紛紛而來。後來遇上段譽知道這裡是天龍的世界後,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學得蓋世神功,然後笑傲江湖、瀟灑人生。而且只要學得了蓋世神功,那先前想的那些個金錢美女之類的東西想得到也就容易的多了。現在自己蓋世神功雖還沒學成,但一流高手怎麼地也是該夠格了,而且有北冥神功這變態功夫在身,自己遲早都是會成為蓋世絕頂高手的。所以也就可以考慮下後面那些東西了,金錢自己自從幹了次小偷當了回強盜後好像也有不少了,剩下的就是美女與地位了。

  美女嗎,這個人選自然是要從天龍眾妹妹中找一個了。而現在自己既然已經懷疑上了自己喜歡上了木婉清,那就直接選她得了,管什麼是真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的角色呢,反正都是喜歡。便是自己心裡只是喜歡她的這個角色的話,那也可以慢慢喜歡上她的人嘛,之所以喜歡她的角色那是因為當時是在看書,知道她這個人物是虛構出來不存在真實世界中的。如果當時有個真的話,他估計自己一定會喜歡的,而現下既是來到了這天龍的世界內,又發現了她是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大美人,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還猶豫什麼呀猶豫?

  決定了,就追木妹妹。至於她喜歡段譽的事情嗎,那自己就橫刀奪愛一把,不是有句話叫做“有志者事竟成”嗎,而且這種比較有難度的追求,也是一種挑戰。對於像自己這樣一個英雄,一個大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來說,越是困難就越是要迎難而上,這樣才方顯男兒、大俠、英雄的本色。他想到這裡,忍不住胸中豪氣頓生,便想再來次仰天長嘯。不過考慮到現在是晚上,這樣做會打擾到別人睡覺,所以還是算了。他當下只有緊握拳頭,目光堅定地透過床頂的帳幔,望向無盡虛無的遠空,發散著他的英雄豪氣。

  等到豪氣過後,他鬆開拳頭,收回眼光,輕鬆地吐出一口氣,心道這回該能睡著覺了,然後便閉上眼準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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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五章 醉拳逞威
沈醉剛剛閉上眼準備入睡,就聽到走道裡傳來兩人的腳步聲,然後西邊的房間也就是天字第三號的房門開啟聲響起。隨後兩人走入,然後又是閉門的聲音,還有上門栓的聲音。不久,那間房裡便響起了一對男女的笑鬧聲。想來是住旁邊天字三號房的人回來了,看樣子是一男一女夫妻倆,而且應該很年輕。因為年紀大的就會穩重點兒,不會像這樣子笑鬧的。

  這屬於很正常的事情,沈醉聽了會兒便又把心思專注於睡覺的事情上去了。那邊小夫妻倆笑鬧了一會兒也就再沒聲響,估計也是睡覺了。他也沒有多想,可是過了一會兒就不得不讓他多想了。因為那邊傳來了不同尋常的聲音,一個男子沉重的喘息聲和一個女子伊唔不清的“嗯啊聲”,這絕對會讓像他這樣一個正常的男人浮想聯翩的。又過了一會兒,那邊的聲音竟漸漸大了起來,女子“嗯啊”的聲音越來越響了,而且連那邊的床竟也傳來“吱扭吱扭”的聲音。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如何還能讓他睡得著覺。

  本來像這樣大客棧的天字型大小上房,那隔音效果定是很好的,可誰叫他的聽力太好了呢!聽著那女子伊伊唔唔斷斷續續的“嗯啊”聲以及那男子越來越粗重的不斷的喘息聲,不得不讓他浮想聯翩,腦中忍不住地開始想像那邊那令人血脈賁張的香豔景象。不得了呀,聽著那邊的聲響,幻想著腦中的情景,他又漸漸地有了男性的反應。一發現自己有反應,他連忙制止腦中的想法,可越是不讓想,這腦子裡偏偏就越是出這些東西,甚至連他以前看過的許多A片場景竟也一一浮現,如此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一翻身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腦中的想法,讓腦袋極力保持空白什麼也不想。可惜如此仍是毫無辦法,根本制止不住。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來到這裡也都快有一個月了,這段期間內完全沒有過生理發洩。想想也是憋得不輕呀,以致于連上次被葉二娘用屁股蹭上幾下都會起反應。還是有點難以忍受,他起身走窗前打開窗戶對著外面大吸了幾口涼氣,總算是好了一點兒。可是那邊仍是不斷地傳來那種聲音,又是讓他忍不住地想,下面那裡更是盡展男人雄風。

  還有什麼辦法呢?對了,練功,以前不就在哪部小說裡面看過說練功可以閉絕外象入侵,凝神靜氣,能夠穩定心神。可他剛一盤上腿,卻又想起在哪本小說裡看過某人因為練功時不小心被色相所誘以致於走火入魔的事情。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害怕,而且看自己目前的情況也是十分的不穩定,而且那邊還不斷地有外相引誘自己。以自己這短短不到一月的心志絕計是守不住心神不被所誘的,還是不要的好,不然就因為自己夜裡不小心聽到旁邊一男一女做愛的聲音而致練功走火入魔,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還是到外面去逛逛街散散步吧,不是有所謂“非禮勿聽”嘛,所以這個聽不著自然就不會去想。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轉移注意力,把心思花到看街上夜景上面就會忘了,回來時這小倆口也該結束了。想到了這個辦法,他當下收拾了一下,帶上該帶的東西,然後便急急地下樓出客棧而去,連樓下大廳內櫃檯後的小二問要不要為他留門他都沒理。

  “呼!”出了客棧大門後,沈醉呼出一口大氣,然後左右看了看,發現右邊燈火比較輝煌一些後就轉向了右邊而走。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兩邊的街景和店鋪的招牌,想要儘快地轉移注意力忘了那男女間的迤邐場景。

  獨自一人漫步在空蕩的街頭,看著遠方那燈火闌珊處,他的腦中突然想起一首歌來,心中頗有所感,忍不住地就張嘴嚎唱了起來。“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隨波逐流……”這首歌,他記得以前到KTV時經常跟著幾個男同事一起大嚎,特有感覺,嚎完特爽。

  他一邊獨自大嚎著,感覺把心中那些個無聊的想法都隨之嚎了出來,而且還嚎出了興頭來。忍不住地把懷裡的酒壺掏了出來,然後嚎完一遍“咕嘟咕嘟”大灌一陣兒,接著又是一遍。他一遍唱完,便大灌一陣兒酒,然後再接著來一遍,有時候中間停下時也要灌上幾口。這樣不知多少遍後,竟又有了些醉意。本來他之前喝的那一大壇酒的醉意就還沒全過去,此時又接著喝,而且還是酒精度很高的茅臺酒,自然是醉的快了。

  在醉意朦朧中,他感覺腳步飄飄,身體晃晃,感覺十分不錯。又唱完一遍,腦中突然另想起了一首久違的歌,就是有關於酒的。他一邊搖搖晃晃東一歪西一拐地走著,一邊張嘴開始唱道:“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有萬種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搖搖晃晃不肯倒,酒裡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千斤的重擔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饒,對情誼我肯彎腰,醉中仙好漢一條,莫說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癡因癡心難找,莫怕醉醉過海闊天高,且狂且癡且醉趁年少……”

  這一首歌正合他現在的情形,他忍不住地心中興奮,更加高亢的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在長街之上搖搖晃晃地走著,不時還要仰頭喝上幾口酒,只覺快意至極。卻也好在此時已至深夜,路上已幾乎沒有行人,不然定都要過來圍觀他,把他當瘋子看。雖說幾乎沒有,但還是有那麼個別幾個的,看見了他也都遠遠地繞了開去。

  這些估計都是膽兒弱和不願惹事的,見他這一個醉漢瘋瘋顛顛大喝大叫,怕跟他對上了惹他對自己發一陣兒酒瘋。但也有那不怕事兒跟膽大的,這不就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竟有四個之多。一夥人見了他也不避讓,反而有一人向他大叫道:“醉鬼,快點滾遠讓開路!”

  沈醉雖說此時有了些醉意,但頭腦還是清醒的,見這夥人氣勢兇狠,不似善類,又如此不客氣地直言呼喝,心中有氣,便裝作沒聽見。仍是繼續在那裡大喝大唱,腳下也仍是不停地一拐一扭地前進著。

  “媽的,你這臭醉鬼聽見了沒,快點兒給爺們兒讓開路!”先前呼喝的那人又大喝道。見沈醉仍是沒有反應自顧自地一邊唱一邊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不由大怒道:“他媽的,你這醉鬼是要找揍了,爺兒幾個今晚心情正不爽呢,你倒湊上來了!”他一邊說著已一邊搶上步來,掄拳就往沈醉腦袋打了過來。

  沈醉看著那拳頭的來勢,停住歌聲,然後腳下一歪便已讓了過去。他這是確確實實看得清楚讓開的,但旁邊幾人看來卻像是他大醉之下突然腳步一歪湊巧讓開的一樣。那人卻也是這樣想的,一拳不中,“咦”了一聲,又一抬腳往沈醉胸前踹來。沈醉又看得真切,橫著一歪身又讓過了他這一腳,同時順勢伸手抓住他腳踝,往後一拉,那人就痛叫一聲來了個大劈叉坐倒於地。看他這樣子卻像是並無練過武功一樣,因為一般練武的,筋骨彈性都會加大,來上這麼一招都應是沒什麼問題的。

  後面那三人見那人這一下子就吃了虧,有一人向地下那人叫道:“貴哥,你沒事兒吧?”說著便搶步奔了過來,後面那兩人也跟著奔了過來。先前那人向地下的那叫貴哥的奔了過去,後面的兩個卻是一起向著沈醉奔來掄拳便打。沈醉仍就是醉暈暈似地搖搖晃晃的,可卻總是一邁步一轉身間就讓過了他們的攻勢。沈醉一邊閃讓著,一邊看著他們出手的動作,從中倒也可以看出這兩人是學過那麼幾手的,不過卻也有限得很。他看清了以後,斜著身一個前傾向一人倒了過去,那人看見他倒了過來,便一閃身讓過然後從側裡伸腳去踢他,另一人也配合著從另一邊一起來踢他。

  卻不想沈醉前傾的身子突然就轉成了斜傾,向左邊那人倒了過去,那人正抬起一隻腳踢他,一腳站地卻是不好閃讓。沈醉這突然一個斜傾卻是恰到好處的,那人先前踢他是依著他前傾的勢子踢的,他這一突然斜傾,這人這一腳便沒了威力。沈醉傾來的身子又突然加快,不等他這一腳踢來,已一個肩撞將那人撞的離地一尺多飛起背朝後跌了下去,落下地時便是“唉喲”一聲痛叫。沈醉撞倒左邊這人後,毫不停留,再跨一步,讓過了右面那人的一踢,然後一個急退,便用後背將那人也撞得離地飛了起來,同樣摔倒于地痛呼哀叫。

  此時先前被沈醉一個大劈叉弄倒的貴哥已在剛才向他奔去的那人幫助下站了起來,正並著雙腿揉著大腿跟部,左右被他一個用肩一個用背撞倒的兩人也都先後爬了起來。然後四人對看了一眼,眼神一交,分作四方將他圍攏在中間。沈醉卻是毫無懼意,用眼光在幾人身上斜睨了一圈,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四人圍攻他,忍不住胸中又是一股豪氣。搖晃著身子又接著唱那首歌,一邊唱一邊腳步不穩地在圈中胡亂走動著。這首歌的名字叫做《醉拳》,乃是一部叫做《醉拳》的電影中的主題曲。他當年看這部電影時曾經特別迷戀了一陣子,這時唱起了歌,便又想起了電影中的情節與打鬥動作,忍不住地便模仿了起來。

  那四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發一聲喊,便向著沈醉撲了過來。沈醉一邊唱著一邊搖晃著身子,腳下胡亂地邁著醉步,卻是總能巧妙至極地讓過這四人的拳腳。他避過之後,便即抓準時機,或拉或拽,或撞或踢,又將四人一一打倒在地,不過其中去扶貴哥的那個卻是第一次。那四人被打倒後,竟又十分頑強地站了起來,再次圍住沈醉,準備再次圍打。沈醉在歌聲之中,只覺胸中豪氣更甚,唱完一段,忍不住地哈哈大笑。這回不等他們幾個率先圍攻,便一個踉蹌向一人跌去,那人見他跌來,伸腿去踢他。被其用手擋住,然後沈醉趁勢抓住他的腳腕,往旁一帶,那人一隻腿站不穩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沈醉又再搶前一步,身子一歪向旁邊正沖過來搶拳打他的那人邁著醉步而去。歪扭之間,已讓過那人的攻招到了他跟前,然後一伸手就將他胸口衣襟抓住,單臂一拉,就將那人斜拉過摔倒在地。待那人摔下地時,沈醉又朝後一倒,整個人帶著全身的重量都直直地壓倒在那人背上,又讓那人忍不住痛呼一聲。沈醉背靠著這個大肉墊,仰頭又喝了一口酒,仰頭時看見後面又有一人伸腿來踢他腦袋,便在底下這人背上一個倒翻身,然後右腿高高揚起,一腳就倒踢在那人胸口,將那人踢飛了出去。隨後他又借勢倒翻而出,重新站到了地下。現在已只剩最後一人了,只是這最後一個見他眨眼間便將三人又打倒於地,心中已生了懼意,卻是在那裡遲遲不過來。

  他既不過來,沈醉便即過去,再喝一口酒歪歪斜斜地便邁著醉步向那人而去。那人看他過來,心中懼怕,朝左轉頭一看,卻突然朝右竄出。沈醉心道這人倒也有幾分聰明,但再聰明,在實力的巨大差距面前他卻也是逃脫不了的。沈醉左三右二,幾步便即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後心的衣服,單臂一舉將那人高高舉起,那人驚慌大叫,手舞足蹈。沈醉舉著這人轉過身來,見後面又有一人掙扎爬起,便一用力將手中這人向爬起的那人擲了過去。那人躲之不過,便與這擲過來的人鏢撞在一起,又是一陣兒的大呼痛叫。

  沈醉又是仰頭哈哈大笑幾聲,大喝了一口酒,看了幾人一眼,便即轉身依舊邁著醉步唱著醉歌搖搖晃晃地仍向那燈火輝煌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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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六章 一夜風流
那燈火輝煌處已近了,沈醉聽到了那裡傳來的絲竹之音,還有許多人的歡聲笑語,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這麼晚了竟還這麼熱鬧,倒要過去看個究竟。沈醉這般想著,口裡的那首歌卻仍是不停,腳下七歪八扭的步子也是不停地直向那裡走去。

  “喲,公子這可唱得好歌呢!酒為色之媒,這一喝了酒便想起來我們這地方兒了,快裡面請!”一個女人熱情的迎著招呼了過來。

  沈醉呵呵笑著,抬眼看去,發現竟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就是這個年齡段,卻是看不出她到底幾歲。她從燈火輝煌處而來,沈醉搖搖晃晃地站著,看著她身周綻放著燈光,身影搖罷而來,姿勢極美。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他卻是並沒注意聽清,見這女人向他走來,他本著在女人面前要儘量表現紳士的想法,擰上了酒壺蓋子收在懷中,然後邁步迎去。卻不知他此時頭腦雖仍是清醒,卻是真的有幾分醉意了,這一步竟是沒踏實了,忍不住向前撲去。便在這時,那女人帶著一身濃郁的香氣連忙搶上前來扶住了他。沈醉腦袋無巧不巧地正頂在她的胸間,感覺很是舒服。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麼晚了竟還是這般的熱鬧?”沈醉扶著那女人的肩頭站了起來看著她的臉問道。她的臉雖說不上國色天香,但卻也是中上之資,歲月的風霜更給了她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

  她聽著沈醉的問話,笑道:“公子這可真是喝醉酒說胡說了,我們這‘芳香院’那自然是越晚越熱鬧的!”

  “哦!是嗎?”沈醉有些迷惘地道:“倒是有些奇怪!”說著話又轉了頭去看身前這所燈火燦爛的大房子上面的招牌,只見那上面卻是寫著“芳香院”三個大字。再看了看門前,卻是有不少身穿鮮豔衣裳的年輕女子正在笑意吟吟地迎來送往。

  “這情形倒是有些眼熟!”沈醉心道了一句,輕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這才突然想到在哪裡看見過。這情形電視上倒是常演的,便是那青樓楚館之所,簡單點說就是妓院。他此時卻也是真有些醉了,若在平常只消一眼便能認出這是什麼地方,哪還用這麼想半天。既是妓院那就難怪這麼晚了還這麼熱鬧了,心想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這裡了。不過想到這裡是妓院,不由有些心癢癢的感覺,他先時被隔壁那小夫妻倆勾起的欲望在一路上已消了下去,此時竟又有些蠢蠢欲動。在現代時他就有想著上這種地方去,可惜那個時候性病成災,讓他聞之而卻步,不敢去,所以只能週末到酒吧找找一夜情之類的。不過卻也比去這些地方要好,因為雙方都是自願,所以不需要破費,而且風險也小,只是並不是每回都能好運地遇上且成功的。

  現在是古代,這時候還可沒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病,所以不用擔心,可以放心大膽的得嘗所願一回了。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應該就是鴇母了,不過還真年輕,也挺漂亮,不像電視上演的那些又老又醜還又俗不可耐。眼前這女子確實便是這芳香院的鴇母,叫做萬玉芳,以前也是做這一行出身的,掙了些錢財便為自己贖了身。可惜她幹過這一行,從良時人家嫌她出身便沒人要,她卻也不想給人做小的。每日裡便坐吃山空,想著這樣不是辦法,便又操起了老本行。不過這回她卻是老闆,不再是人家手裡的掙錢工具了。

  “公子可要進去嗎?”萬玉芳看著面前這位醉熏熏地英俊公子問道。先前她在門內聽到了他唱的那首歌,只覺這歌唱盡了男兒的雄壯豪放之氣,只覺這樣的人方才是大好男兒,歌聲輕輕地撩動著她的心,便忍不住地尋了出來。見著唱歌的這人雖醉酒而來,卻是狂放灑脫至極,再見他相貌英俊,心中便又更歡喜了幾分。

  沈醉此時心中蠢蠢欲動,酒意竟也醒了幾分,便向萬玉芳笑道:“進,既然來了,哪有不進的道理!”說著話便當先邁步而去,走路時身形卻還是忍不住地有些搖晃。萬玉芳連忙趕上伸手扶住他,道:“慢著點兒!”

  進得門內放眼一瞧,但見裡面占地極大,還有上下兩層,樓下正有不少各色男人或三或四或一或二的坐於桌旁看著廳中臺上的歌舞表演,身邊也都各有女子相陪。沈醉放眼瞧了一下,主要是瞧女人,但見所見都是年輕美貌之姿,不由心中感歎道:“果然是成都出美女呀,看來古已有之!好地方呀!”

  萬玉芳將他扶到一張桌前,給他倒了杯茶,問道:“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沒有,我第一次來!”沈醉仰頭喝幹茶水轉過眼來看著她道。

  萬玉芳一看沈醉面生就知他是初來,這樣問純粹是職業問話,一般都是這樣問的。看著沈醉放下茶杯便又拿起茶壺為他倒了一杯,然後招手叫過了一名女子向她吩咐了幾句,並叫沈醉稍待。過不多時,那女子去而複返,手裡拿著兩本八開紙那般大的厚冊子。萬玉芳伸手接過,隨手翻開向沈醉介紹道:“這便是我們芳香院裡所有的姑娘了,公子便選一個吧。不過那掛了紅簽的都是今晚已有客的,公子就不用選了!”

  沈醉點了點頭,拿過仔細看去,便見那第一頁便畫著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眼波流轉處如像看畫之人拋媚眼一般,讓沈醉不由佩服這畫師的技巧,竟是能畫得如此傳神。隨手往後翻了幾頁,果然便見得有一頁處上面掛著一小塊紅紙,用一根細紅線拴著夾在書頁裡,應就是她所說的那紅簽了。沈醉又翻了幾頁便即合上了畫冊,又轉頭看向了萬玉芳。

  萬玉芳笑道:“公子可是全看不上眼嗎?再看這一本的吧!”她說著又拿過另一本翻了開來放到了他面前。

  沈醉這回卻是連看也沒看,便即合上畫冊,而後又轉頭看著萬玉芳笑問道:“不知姐姐還做不做呢?”他從電視上知道這妓院裡的老鴇一般人家都是喚做“媽媽”的,不過他卻不想那樣喚,好像顯得自己小了一輩似的,所以便喚做了“姐姐”。

  萬玉芳愕然片刻,紅了下臉,笑道:“公子可真會說笑,奴家已是人老珠黃了,卻還有誰會看上眼的!”

  沈醉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笑道:“我便會看的上,姐姐可答應嗎?”熟女最棒,不但身材心理都已發展成熟,而且經驗豐富老道,他以前就有經歷過的。

  所謂“姐兒愛俏”,萬玉芳雖說已轉行做鴇母了,但被這樣一位年青英俊的公子看上仍就是心裡歡喜。面上又難得地一紅,笑了笑,道:“公子是客,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便沒有拒絕的道理!公子看上了奴家,那是奴家的福份,卻是怕公子會後悔呢!”她說完,拿眼斜溜了沈醉一下,向他拋了個媚眼。

  沈醉當時就感覺心兒軟綿綿的,身兒輕飄飄的,心道這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要是年青小丫頭,哪兒能拋出這麼有殺傷力的媚眼。他又將桌上的那杯茶水喝了,然後便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萬玉芳的手,道:“能與姐姐同床共枕那才是我的福份,哪有後悔之理,我們這便去吧!”

  萬玉芳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又斜了他一眼,啐道:“你這人看著倒挺老實的,想不到卻也是油嘴滑舌的。你先放開了我,我還得吩咐一下呢!”

  沈醉抓起她的手湊在嘴上親了一下,笑道:“到這裡來的,又有哪個會是老實的呢!”說完這才鬆開了手。

  “哼!”萬玉芳輕哼了一聲,抽出手來,先招呼了一名女子讓他領著沈醉先去,自己則又找人安排著她不在的各項事宜。沈醉也知道她是主事之人,安排事情定是要忙一陣子的,便就先跟著那女子去了,臨走時萬玉芳又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兒。

  當沈醉在房裡喝了第五杯茶已有些尿意的時候,萬玉芳這才珊珊而來。所以沈醉自她進房後說的第一句就是問她馬桶在哪兒,實在是有些大煞風景之舉。

  沈醉這些日子以來早憋得久了,而且不久前才剛剛在自己房裡聽著隔壁小夫妻倆奏愛樂,讓他好生痛苦了一陣兒。現下找得了解決的辦法與人選,那自是刻不容緩。所以解完手洗完手之後,便攔腰一把抱住了萬玉芳往床上走去。萬玉芳卻急急掙脫,說是還要淨面卸妝,讓他稍等片刻。女人就是這麼的麻煩,沈醉無奈,只有再忍片刻了。

  誰知她卸完了妝,又問他要不要些酒菜,吃喝一番。沈醉晚飯吃了那麼多,早就飽的撐著了,酒更是沒少喝。哪還會要,一口拒絕,然後便又一把抱住了她往床上而去。這回她卻再沒掙扎,任由沈醉抱著將她橫放於床上。然後看著他任由他施為著,解衣,擁抱,親吻,放帳。隨著男人的喘息聲與女子的呻吟聲響起,便見得一張大床搖擺不定,前來後去地做著規律性扭動,床也受不住地發著“吱扭”聲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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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七章 自創拳招
第二日沈醉醒來時,便見得萬玉芳正頭枕在他胸前睡得正香。美人酣睡,嬌慵無限,尤其是她臉上的紅潮還未退盡,更是誘人之極。昨夜可折騰得她不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多日未能發洩昨夜才那般勇猛,還是因為練了武功的過。不過他仔細想想,便覺著多半是後者。這有武功就是好呀,連這方面都能增強,以前自己最多也就能支撐半個小時,昨晚可是大幹了有一個多小時。而且發洩之後不久,便又蠢蠢欲動,在這樣香豔的場景下,欲望是壓制不住的,他便提槍再上,一夜之內,梅開三度,連戰三場,直折騰了大半夜,快天亮是方才罷戰休息。這也就是萬玉芳這樣經驗老道的熟女,若是別個怕是早就經受不住了。但即便是她,也是累得夠戧,一完事便即睡著了。

  可是現在沈醉看著她慵懶而睡的誘人模樣卻又是心中發癢,沒辦法,早上是男人的興奮期,他那裡早就一柱擎天了。看著懷中的美人,有些邪惡地笑了笑,便即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嘴對嘴地便吻了過去,右手則在被內不住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身軀。萬玉芳雖然睡得很沉,但沈醉的這番動作還是弄醒了她。“嗯!”一聲嬌哼從美人的鼻中輕輕地哼出,她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看見是沈醉,張嘴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斜睨了他一眼便任他施為著。她則繼續閉上了眼,口鼻中微微地輕哼著,不知是在享受還是又在睡覺。

  晨起的床上鍛煉讓沈醉是更加的精神抖擻,卻讓萬玉芳更加昏累,半睡半醒間“嗯嗯啊啊”地接受完沈醉的衝擊後,她便又閉眼陷入了夢鄉。沈醉為她蓋好被子,便起床穿衣。穿戴整齊之後,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口,對著銅鏡整理了下儀容。又從壺中取出滿滿的一袋銀子放在了桌上,然後留戀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佳人,開門而去。

  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賣早點的小攤子,吃飽喝足後,他回了福源客棧,房也不進就直接到櫃檯上結了帳。該帶的東西他都隨身帶著呢,所以房裡並沒有什麼東西,他便也用不著再上去一趟。結完賬之後,他便出城向東北方而去。一路上,逢村過鎮,他都向人打聽青城派人的行蹤。青城派的人穿著都是青一色的白袍,且全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僵屍臉,裝束極為特殊,是以在路上也是十分顯眼的。所以凡是路過的地方,人們都記得清楚,十分容易打聽。他便一路打聽之下緊追在青城派一行人的後面,他這番要一路打聽,便不能穿山越野而走了,只是沿著青城派人的行進路線而前進,沿途無人時仍是會施展淩波微步前進。他一路打聽一路緊趕,終於在快要出四川境內時追趕上了青城派一行二十多人。

  追上了之後,他便小心的跟在他們後面,與他們保持約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夜晚住店時,也不與他們同住一店,以防被他們發現。兩日之後,進入湖北境內,青城派的人也始終沒有發現後面有一個人在跟著他們。

  沈醉自那晚因為一首歌偶然想起醉拳並試著模仿用之打倒三個小混混之後,便起了心思要把這醉拳學好,這可是十分配自己呢!現在自己的攻擊遠端的有拈花指,近戰的有無影腿,但就是少一門手上的功夫,這醉拳正好補上這一空缺。而且醉拳使起來,可也是飄逸灑脫的很,君不見電影《醉拳》中成龍大哥的瀟灑身影乎!可惜的就是自己沒這醉拳的拳譜,而且天龍裡面也好像沒有這一門武功,想學卻是沒門道。既然沒有現成的可學,那就乾脆自創吧,武功都是人創出來的,別人能創那自己也能創,關於醉拳的電視電影看了那麼多,配合上面的招式再好好想想多試驗試驗也就是了。應該能成的,雖然說電視電影大部分都是虛構的,但它虛構也是依據一定的事實來虛構的。電視上那些個招式雖然也都是編的,但並不見得就沒有道理,就全都是花拳繡腿了。其實好些個動作片中,關於武術的描述以及對白都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有的根本就是這門武功的關鍵描述,並不是完全瞎掰的。

  像《醉拳》中說練習醉拳要做到“似醉非醉間,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就是非常有道理的,還有其中的“醉八仙”這套拳法也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這“醉八仙”的招式名稱和歌訣他都還記得呢,因為當年看的時候喜歡所以曾專門背過,每日裡跟同學們嬉鬧也都是口裡念著招式的名字,腳下踉踉蹌蹌地模仿著電影中的動作。同學之間還互相切磋研討,互相指證對方招式的不到位。雖然已過去很多年了,不過現在需要時仔細地回想了下,卻也是一點一點的記了起來。而且來這裡時的前些天,電視上也正在重播一部叫做《醉拳蘇乞兒》的電視劇,又重新勾起了他兒時的記憶。那裡面也有用醉八仙的,所以他也是又再加深了一回記憶。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鐵拐李~旋肘膝撞醉還真;漢鐘離~醉步抱壇窩心頂;藍采和~單提敬酒攔腰破;韓湘子~擒腕擊胸醉吹簫;何仙姑~彈腰獻酒醉蕩步。”這便是“醉八仙”的招式了,八個仙人,每人一式。還另有一句歌訣是“鐵拐李揚拳把人欺,翻身遇著漢鍾離,藍采和提籃便打,何仙姑一躲頭低,曹國舅推窗望月,韓湘子伏地攻書,呂純陽醉歸洞府,張果老倒騎仙驢。”這是把八個仙人間的一件事蹟編成了練拳的歌訣,十分有趣,聽著不像是拳招,倒像八仙的一個小故事。

  他既想到了要自創,每日裡便努力回想著電視電影中主角施展醉拳時的各種打鬥動作,然後又結合著“醉八仙”的招式與那句歌訣,將其招式一一試著演練。每演練一招總要想著這一招究竟有沒有用,想像著與人對敵時該如何攻取躲避。所以他這一路上除了注意別跟丟了青城派的人外,便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這研究醉拳的上面。

  如此十數日後,他已將這八招一一演練了出來,並且每一招都設想了多種可能。或攻或取,或守或避,每一招都全面考慮。只因他與人交手的經驗實在是有限,而且現在的武學修為也不是很高,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招有用哪一招沒用,便只好全面考慮,力求無遺漏。現在他想做的便是要找一個對手將這些招式在對手身上一一驗證,以證明到底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沒用的,好精簡修改,使之完善。所以他最近傍晚入宿時,便會去尋些這座城裡或鎮裡的地痞流氓無賴小混混拿他們試拳腳。沒辦法,找不下合適的對手,而且此拳尚屬試驗階段。還是不要找那些個武學經驗比較豐富老道的作對手為好,因為人家經驗豐富,招式老道。很可能自己還沒來得及把招式施展完人家就會打過來,雖說自己不見得就應付不了,但這樣就試驗不出招式的攻守效果了。

  還是找這些個無賴小混混練手比較好,因為他們比自己的修為更低,自己完全有機會把招式整個的施展出來,這樣才能試驗出效果。而且跟這些個人練招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正因為這些個人是無賴地痞小混混,而且大多都沒有學過武功,所以出招便也是毫無章法的。有些個人更是能想出一些怪招奇招來,完全的出人意料,這樣一來也更有利於鍛煉完善他的醉拳。不論是練過武的所施出來的正規招式,還是沒練過武的所施展出來的無章法招與怪招奇招,他都以醉拳與之應付。通過與這些人的對抗練習,他從中找出自己招式的不足處與缺點,然後或修改或精減或增招,不斷地完善著他的醉拳。

  他這一路上是把這醉拳一點一點的完善了,可這一路上的地痞無賴流氓小混混們卻是倒了大黴了。凡是他所到之處,這全城的地痞無賴都會被他揪出來狠狠地揍上一頓。以致於他這一路上大名遠播,前面路上還沒他揍到的小混混們,提前便從被他揍過的那些城裡的小混混那裡得到了消息,一見他來了便立馬全都出城躲到鄉下去避他這個煞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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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huan4429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八章 追蹤被圍
 三日間,接連到過了兩個小城後,沈醉十分鬱悶的發現這兩個小城裡,竟是完全沒有一個地痞無賴流氓小混混之類的人物。找不到人練手,他自然是十分鬱悶,不過這時候他的醉拳也已是趨向于完善。再找這些人練也是得不到什麼提升與改進的了,這時候應該找更高級更厲害一些的來練。所以在他想到這一點之後,便也就沒那麼鬱悶了,暫時找不下對手只有每日自己苦練。

  沈醉仍就是不緊不慢保持距離地跟在青城派一行人的身後,這一日晚間太陽落山之時。沈醉發現青城派的人路過一個小鎮後卻仍是往前走著,好像不欲在這小鎮上過夜。可能是要趁天黑前多趕一段路,趕到前面的小鎮上去投宿或者是準備今晚露宿荒郊吧!他這樣想著,卻也是腳下沒停仍是保持距離地跟了上去。

  待到拐過一個小山頭時,青城派一行二十多人的身影便一一地消失在山頭後面。沈醉趕到時已是看不見一個青城派的人影了,但眼前路就是這麼一條,他們自然是順著走過了那裡被山頭擋住了。所以他也沒有起疑,不緊不慢地保持著速度向那山頭處走了過去。待走到山頭處還沒拐過時他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頭往四下看了看,又凝神靜氣仔細地傾聽著。

  “哎呀,不好!”他心中叫了一聲便連忙轉身準備急退。但卻已遲了,但聽嗖嗖嗖的衣袂破空之聲響起,眼前白影晃動間,他四面八方的去路已是全部被一個個白衣人給堵住了,他此時已是處在了他們的包圍圈中。

  沈醉見事已不可為,便即收住了腳步,鎮定了下心神,環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白衣人。這些白衣人共二十來個,正是他一直追著的青城派眾人。他剛才感覺到不對勁,便是突然想到了青城派諸人為什麼在夜晚即將來臨時卻過小鎮而不入,仍是往前走。他停下後往四周察看又功聚雙耳傾聽,便聽到了一點小動靜。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是已被青城派的人發現了,他們之所以快入夜時過小鎮而不入,完全是為了要引出自己來。一想到了這可能,他便連忙心叫不好,轉身便要先閃人。可惜的是仍就遲了,而且青城派這次是早有預謀,所以早就想好了各種對策,自是不會讓他逃脫的。他們初時也並沒有發現沈醉在後面跟著他們,直到沈醉為了驗證他的醉拳,每到一處城鎮夜宿之時就去找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去試招練拳把城裡鬧的亂哄哄時他們才注意到。一次兩次或還可說是巧合,但十次八次而且連續每晚都有就不能說是巧合了。所以他們一路上便小心注意著己方的行蹤,然後又經過了幾次三番的試探,終於確定了後面一直有人在跟蹤著他們。知道之後,他們便商議著對策,最終決定今晚過鎮不入,找到一個合適地點後埋伏下來等待身後那人的出現。

  現在終於把跟蹤他們的這個傢伙給圍住了,現任掌門司馬林仔細打量了一番沈醉後,開口問道:“閣下是誰,為何一路上跟蹤我們,有何圖謀?”

  沈醉此時已鎮靜了下來,當下笑道:“這路又不是你們一家的,我想走便走,只不過跟你們順路而已,為何卻要說是我在跟蹤你們。難不成這一種上順路的都是在跟蹤你們不成?”

  “哼,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閣下是不是跟蹤我們,大家心裡都有數,何必要在這裡強詞巧辨呢?閣下有什麼圖謀還是請老實交待出來吧,免得我們誤會了閣下發生什麼不愉快!”司馬林冷哼一聲道,他說到後面那句語氣裡已隱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沈醉略帶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跟你們順路,若說有什麼圖謀的話,那便是想跟在你們後面讓你們帶路而已!”

  司馬林冷笑數聲,雙手攏在袖中,道:“閣下難道是三歲孩童不成,還需人帶路,這話還是去騙三歲的小孩子吧!還請閣下老實說出跟在我們身後有何圖謀,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氣了!”旁邊的青城派諸人見及掌門人已抓住了武器,便也都雙手攏袖抓住了各自的武器,但有一言不合便要開打。

  沈醉知道青城派的武器叫做雷公轟,乃是一柄八角小錘與一件錐尖彎了兩彎的小錐,都是藏在雙袖之中的。此時見他們都已把手攏在了雙袖裡面,知道他們定是都已抓住了武器。只要自己一句話沒說對,他們便會動手。情勢已緊張了起來,但自己跟在他們後面確實就只是讓他們帶路而已,自己好能輕輕鬆松跟著不用問什麼人就能到了聽香水榭去。可自己怎麼說他們卻都是不信,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想了想環眼看了一圈青城派諸人,道:“在下確實是與諸位同路而已,我在成都府時曾聽人說起過諸位要南下往姑蘇慕容尋仇,在下此行也是去前往姑蘇慕容府上的。只因不識得路,便想跟在諸位後面搭個順風而已,並無其它意圖,還請諸位相信!”

  “哦!”他這麼一說,司馬林不由遲疑了起來,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醉,問道:“閣下也與那姑蘇慕容有仇嗎?”

  “沒有,在下只是不服那‘南慕容’的名頭,想去找那慕容複較量比試一番,看看究竟誰厲害?”沈醉不想隨便捏個什麼與慕容氏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之類的以博青城派的信任,便想到了這個名頭。

  “原來如此!”司馬林聽他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聽他想要挑戰武林中向有聲名的“南慕容”,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想到他既是要去挑戰慕容複,那便與自己等人是友不是敵了,而且他既敢去挑戰慕容複,那定是有些本領的。自己等人前去尋仇,原是沒有什麼把握的,現在若能拉到一個幫手也是好的,想到這裡他當下便收回攏在袖中的雙手,抱拳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還請見告!”

  沈醉見他收了攏在袖中的雙手又抱拳相問,知道威脅目前已是解除,還禮道:“不敢當,在下沈醉!”

  “原來是沈公子,在下青城派司馬林。家父于年前過世,目前添為掌門!”司馬林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又把派中重要的幾位人物一一向沈醉做了介紹。其中抱括了那個由篷萊派改投於青城派臥底的大麻子臉褚保昆,還有他的兩位師叔,一個姓薑,一個姓孟,書中也是都有出場的。尤其是褚保昆更是做了較為詳細的介紹,這兩派互派臥底的情況倒像是武俠版的《無間道》。不過書中卻是沒說司馬林這兩位師叔的名字,只說了下姓。但現在向他介紹卻是不得不說一下的,所以他知道了這兩人一個叫姜慶輝,一個叫孟三彪。既已消了敵意,那青城派一干人等自也都把雙手從袖中取了出來。

  幾人間相互見禮,那孟三彪卻是神色間甚為倨傲,待幾人禮畢後又不陰不陽地向沈醉道:“沈公子既然敢於向那‘南慕容’挑戰,想必功夫定也是十分了得的,不知可否讓小老兒領教領教!”他說著話,雙手又已攏在了雙袖中。

  “孟師叔!”司馬林語氣略重地叫了一聲,心想自己與這沈醉交好,你卻偏偏要為難於他,這不是跟我對著幹嗎?

  此時那姜慶輝卻向司馬林打了個眼色,然後看著沈醉抱拳笑道:“在下這位孟師弟嗜武成癡,碰到了好手總是忍不住地要上去與之砌磋一番。雖然現在年紀大了,這脾氣卻還是依然如此,還望沈公子能不吝賜教兩招,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司馬林見他打眼色,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想來定是對這沈醉還有些懷疑在內。自己雖已是坐了掌門寶座,但這兩位師叔的輩份比他高,有些時候他們的意見他也是不得不聽的。此時見這兩人已站成了一線,便也不好再開口了,任由他們去。

  沈醉察言觀色早就看出來了,這兩個老傢伙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辭的,此時也只是找個藉口要試一試自己或是教訓下自己。卻還說這姓孟的老兒嗜武成癡,他嗜個屁。他心中已然是清楚了他們的意圖,但卻也不想示了弱,便笑道:“哪裡哪裡,該是我向孟前輩請教才是!”

  孟三彪卻又怪裡怪氣地道:“不論是誰請教誰,總之都是要打的。沈公子用什麼兵刃,便請先亮出來吧!”

  “在下不用兵刃!”沈醉微笑著,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撩了下衣襟下擺,然後打了個請的手勢,姿態極為瀟灑。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孟三彪誇了一問,道:“你既不用兵刃,那老夫便也來空手領教幾招,免得還讓人說我占小輩的便宜!”他說著話,雙手空著從衣袖中拿出,來到沈醉身前三步遠處站定。司馬林見事已至此,便揮了揮手讓眾人退開給他們讓出一塊兒寬闊的地方來。

  此時的太陽雖已落了山,但天色卻仍是有一些光亮,只是灰暗暗的不甚明亮而已,給人的感覺也有些沉壓壓的。孟三彪雙手舉起護在胸前,兩手五指指尖併攏成尖錐之狀,向著沈醉道:“請吧!”

  沈醉瞧著他那獨特的手式,想起來書中曾說過這乃是青城派“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錐”功夫,司馬林老爹司馬衛就是死在這一招下,被人用這手功夫穿破耳鼓,內力深入腦海斃命的。而且這破月錐的功夫還是門絕學,青城派中只有司馬衛和他兒子司馬林、褚保昆、姜慶輝以及孟三彪五人學會。現在司馬衛死了,便就只剩他四人會了。既是絕學,那便是不可小覷的,沈醉在心中提醒了自己。看著孟三彪笑了一下,身體微側對著他,然後右腳一點地向右橫移一大步,左腳抓地站牢,右腳便是一記兇猛的側踹踢出。速度極快,如風而至。腳還未至,一股強猛的勁風就已先至,吹得孟三彪衣袍飄動,灰發飛揚。

  這一腳的威勢令人色變,孟三彪首當其衝,壓力更甚,臉色急變之下,不敢阻擋,連忙斜身閃讓,這一腳緊擦著他胸前而過。便是如此,這一腳從他胸前踢過,強勁的速度與力量竟是將他胸前的一片衣襟給踢破了下來,一塊白布隨風飄揚而下。

  孟三彪只覺胸口一涼,來不及細看,穩定心神,趁機一錐就向著他胸前沈醉的這條右腿狠貫了下去,想著定要紮他個血噴泉湧。沈醉那一式側踹踢出時,身子便也跟著傾斜。見及孟三彪的動作,並不收腿,左腿一蹬也離了地面,身子整個橫空而懸,然後不等身子落地,左右雙腿便急速的連環向著孟三彪胸口踢出。腿速如風,腿影如林。

  但聽“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這一瞬間沈醉已連環踢出十二腿之多。其只孟三彪只來得及擋了六腿,其餘六腿卻是全部踢實,一下不落地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之上。被沈醉如今已能一腳碎石的連續六踢踢中,雖沈醉沒出全力,但也依舊讓他經受不住。感覺胸口劇震,一股大痛傳來,五臟六腑似都已被其踢碎,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被沈醉踢飛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這一下全場震驚,姜慶輝、司馬林、褚保昆三人呆了一下便連忙向孟三彪倒下的地方奔了過去。沈醉卻是極其瀟灑地落下地來,又伸手撩了下衣襟下擺,冷眼看了過去。青城派其餘人等不待掌門吩咐,便各拿出了袖中的雷公轟將沈醉圍了起來。

  “孟師弟,你怎麼樣?”姜慶輝急叫道。司馬林與褚保昆也是急叫著“孟師叔”。

  “咳咳咳……”孟三彪咳了幾聲,不斷地咳出血來,但卻也總算掙扎地坐了起來道:“我還好,死…死不了!”說完又急劇地喘了幾口氣,伸手按著胸口受傷處。

  “確實是死不了,在下出腳雖是重了些,但卻也是把握著分寸的,絕不至於喪命!”沈醉這時好整以暇地道。

  此時那滿臉麻子的褚保昆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抽出袖中的雷公轟,用左手短錐指著沈醉問道:“沈公子,我孟師叔乃是與你砌磋武藝,你為何竟下如此重手?”

  沈醉笑問道:“我有下重手嗎?”

  “你將我孟師叔傷成這樣,竟還說不是重手?”褚保昆神情激奮地道。

  沈醉仍是笑問道:“那你看見我動手了嗎?”

  “我……”褚保昆剛就要說我看見了,卻見他笑得有些別有深意,不由深思他這笑中隱藏著什麼意思。想了下便突然想到了人家確實是根本就沒有動手,只是動了腳而已。不由道:“你下了重腳,那也是一樣的,總之將我孟師叔傷成這樣便是你的不對!”

  沈醉仍是笑道:“在下一時失足出腳重了點使得孟前輩受傷卻是不對,但比武較技受傷也總是難免的,您說是嗎,姜前輩?”他最後這一句卻是問向了正轉頭怒目而視看著他的姜慶輝。他心想這事可是你幫著給挑撥成的,估計那孟三彪都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當然要找你來收場才是。

  姜慶輝臉色變了變,怒笑了幾下,道:“確是如此,阿昆,你退下吧,別再為難沈公子了!”褚保昆聽了他的命令,頗有不甘地收了兵刃退出,其它圍著沈醉的青城弟子卻仍是沒有動。那是因為他們青城派規矩甚嚴,弟子一般只聽掌門的命令,姜慶輝雖比司馬林高了一輩,但也並不能越權指揮。何況他現在只是叫褚保昆收手,又不是叫他們一起收手。

  “若無事的話,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咱們姑蘇慕容府再見!”沈醉笑著向司馬林幾人拱手施禮道。

  司馬林此時見他兩招之內就重傷了自己的師叔,知道了他武功高強,心中卻是更想著要拉攏住他好讓自己對付姑蘇慕容多個幫手。當下便道:“沈公子既與我們是同路,又是到同一個地方,不如便結伴而行的好,路上也多有個照應!”

  “多謝司馬掌門的好意,不過在下喜歡獨自一人趕路,這份好意在下也只能心領了!告辭!”沈醉心道老子才不跟你們這一幫僵屍臉一起走呢,而且現在自己又傷了孟三彪,若跟你們走在一起,指不定就有某些個人會趁機朝自己放個暗青子呢!這是有生命危險的,豈能如此冒險。自己一個人走得多瀟灑自在,犯得著跟你們一塊兒嗎?難道離了你們老子就到不了聽香水榭了不成。他說罷也不待旁邊還圍著的青城派弟子讓路,施展淩波微步便如一股風般從他們中間插了出去,轉瞬即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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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聽香水榭
黑夜,湖中,湖上水氣彌漫。一片燈火透過重重迷霧射出,在這黑夜的迷霧中像是指示方向的燈塔。槳聲起處,一艘小舟劃破寧靜的水面從迷霧中沖出向著這片燈火輝煌處而來。

  小舟上共坐著四人,一男三女。其中兩名女子正在扳槳划船,剩下的一男一女則安坐在船尾處。女子望著天上的星空淡淡地發著呆,神色中還有幾絲哀愁,而那男子卻正癡癡地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女子的側面。透過淡淡的燈光看去,只見這女子的一個側面便已是極為美麗,不知那整個的一張臉卻又是怎樣的風采。再看那男子,雖然神色癡迷,卻是生得儒雅俊秀,俊美之極,正是風度翩翩美少年。這一男一女放在一起看去,便儼然是一對金童玉女一般,般配無比,如果放到大街上走在一起,不知會惹來多少人的羡慕稱讚。但看現在的這番情形,卻似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那男子一心癡迷,那女子卻是視而不見。

  再細看那儒雅俊秀的俊美男子,卻正是段譽。他自在天龍寺中被吐蕃國師鳩摩智捉走之後,鳩摩智便帶著他一路往大宋姑蘇而來,要把他帶到慕容博的墳前焚化。一路上多番威逼利誘於他,讓他寫出“六脈神劍”來,但他早已想好對策,讓鳩摩智始終不能得逞。在路上走了兩個多月後才來到了姑蘇慕容府上,段譽因博得慕容府上兩個丫環阿朱阿碧的好感,得她二人相救,從鳩摩智手中逃出。誰知剛出狼口,又入虎穴。行船中阿碧與他尿急,便半路停下到了慕容家的表親曼陀山莊王夫人處去借茅側解手。誰知遇到王夫人歸來,不但抓了阿朱阿碧,更是把他強留了下來當花匠。雖然又是一樁劫難,但命運卻讓他在這裡遇上了他的“神仙姐姐”,王語嫣。

  此時,他便是跟著王語嫣救了阿朱阿碧從曼陀山莊逃出來不久,正要前往阿朱所住的聽香水榭。前面不遠處,那燈火通明處便就是了。正在這時,阿朱卻突然說她的聽香水榭裡有些不對勁,像是來了敵人。然後一番商議之後,在阿朱的提議下,四人到旁邊的一處漁人處借了衣衫以及打漁的一些物什,將四人都裝扮成了漁人的樣子這才進去。

  四人在阿朱的帶領之下,先進了廚房,然後向正在廚房做菜的廚師老顧問過一些情況之後,便又帶著他們從廚房側門出去,經過一片茉莉花壇,穿過兩扇月洞門後,來到了花廳之外。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紙,湊眼向裡張望。便見得大廳正中處正坐著一人,但這人卻坐的很奇怪。他雖是坐在椅子上,但卻是讓椅子往後翹起,兩隻前腿離地,只靠兩隻後腿支撐著。要知道椅子有四腿,便是要使人端坐平穩,如果只有兩隻腿撐著的話那是一定會倒的。但現下這人坐在椅上只靠著椅子的兩隻腿撐著卻是不倒,而且還在那裡前前後後晃晃悠悠地做著規律性運動,險之又險,往後倒去時眼看著便要倒了,他卻又極其可思議地前傾了起來。這番前後搖晃著,看上去便像是他坐在一張搖椅上一般。阿朱見這人竟能把一張普通的椅子當成搖椅來坐,心下不由暗暗稱奇,仔細去瞧椅上那人。燈光下但見他身著一襲藍色長袍,約摸二十多歲,面貌英俊,堂堂正正中帶著一股灑脫狂放之氣,手裡正拿著一隻明晃晃形狀奇特的扁平小壺,不時地湊在嘴上往裡灌著東西。

  阿朱再瞧時,卻覺這人有意無意見往她這邊瞧了一眼,像是發現了她似的,讓她不由心中吃驚。但再看時,卻見這人已微眯著閉上了眼,兀自在那兒搖來搖去的,似是坐著搖椅昏睡了一般。阿朱見他並未發覺,又看了他一眼,便又轉首東看。但見大廳上東邊的那一面燈燭輝煌,十八九個粗豪大漢正在放懷暢飲,桌上杯盤狼藉,地下椅子東倒西歪,有幾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著雞腿、豬蹄大嚼。有的揮舞長刀,將盤中一塊塊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裡送。

  阿朱看了看,眼光從正中間那人身上掠過,往西首望去。初時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發毛,背上暗生涼意,但見二十餘人都身穿白袍,肅然而坐,桌上只點了一根蠟燭,燭光所及不過數尺方圓,照見近處那六七人個個臉上一片木然,既無喜容,亦無怒色,當真有若僵屍,這些人始終不言不動的坐著,若不是有幾人眼珠偶爾轉動,真還道個個都是死人。

  阿碧湊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覺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發顫,當下也挑破窗紙向裡張望,她眼光正好和一個蠟黃臉皮之人雙目相對,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驚,不禁“啊”的一聲低呼。

  但她這一聲雖輕,卻是已驚動了廳中諸人。“砰砰”兩聲,長窗震破,四個人同時躍出,兩個是東邊的北方大漢,兩個是西首的川中怪客,齊聲喝問:“是誰?”

  阿朱道便說他們是來送魚的,四條大漢看了看他們四人。一條大漢從阿朱手裡將魚兒搶過去。大聲叫道:“廚子,廚子,拿去做醒酒湯喝!”另一個大漢去接段譽手中的鮮魚。

  那兩個四川人見是賣魚的,不再理會,轉身便回入廳中。阿碧當他二人經過身旁時,聞到一陣濃烈的男人體臭,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一個四川客一瞥之間見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膚白勝雪,嫩滑如脂,不由疑心大起。反手一把抓住阿碧,問道:“格老子的,你幾歲?”

  阿碧吃了一驚,反手甩脫他手掌,說道:“你做啥介?動手動腳的?”她說話聲音嬌柔清脆,這一甩又出手嬌捷,那四川客只覺手臂酸麻,一個踉跪,向外躍了幾步。

  這麼一來,底細登時揭穿,廳外的四人同聲喝問,廳中又湧出十餘人來,將段譽等團團圍住。一條大漢伸手去扯段譽的鬍子,假須應手而落。另一個漢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躍倒在地。

  眾漢子更大聲吵嚷起來,說他們是奸細,然後擁著四人走進了廳內,向東首正中而坐的老者稟報道:“姚寨主,拿到了喬裝的奸細。”

  那老者身材魁梧雄偉,一部花白鬍子長至胸口,喝道:“哪裡來的奸細?裝得鬼鬼崇崇的,想幹什麼壞事?”

  王語嫣這時道:“扮作老太婆,一點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裝啦!”

  說著伸手在臉上擦了幾下,泥巴和麵粉堆成的滿臉皺紋登時紛紛跌落,眾漢子見到一個中年漁婆突然變成了一個美麗絕倫的少女,無不目瞪口呆,霎時間大廳中鴉雀無聲,坐在西首一眾四川客的目光也都射在她身上。但那坐正中間的藍衫青年男子卻仍是在那悠蕩著那只椅子,往這邊看了一眼,也只是向著段譽所扮的那中年漁夫掃了一眼,然後向他笑了笑,並沒去看王語嫣。

  段譽剛才在廳外並未看見廳內的情形,一進了裡面便順便打量了一下廳內的情形。這一打量卻發現了廳中正坐著一個熟人,正是大廳正中把一把普通的椅子當做搖椅來坐的藍衣青年。這青年卻是他那一次從無量劍逃出來時在山林間被閃電貂咬中又被莽蛄朱蛤入肚後遇到的沈醉,還被他從自己身上學了淩波微步去,兩人從此相識後來相交便成了好友。這時他見沈醉往這邊瞧了過來,卻是對著他笑了一下,便當他可能是認出自己來了。正在這時王語嫣又道:“你們都將喬裝去了吧!”向阿碧笑道:“都是你不好,洩漏了機關!”

  段譽這時見到了沈醉這個熟人,忍不住心中高興,聽到王語嫣的話,便連忙一把將臉上的化裝去了,然後向著沈醉高叫一聲道:“沈兄!”這時阿朱阿碧也都已將臉上的化裝去了,與王語嫣三人聽見段譽沖著中間那藍衫男子叫喚,想不到這書呆子竟會認識這人,都忍不住在他與那藍衫男子之間瞧了幾眼。廳中的其他諸人也都感奇怪,也是來回瞧著兩人。

  這大廳中間拿著一把普通椅子當搖椅來坐的藍衫青年男子正是沈醉,他從快出四川境內時一直都跟在青城派身後而行,自那日被青城派發覺設計圍住,一番言語間又與孟三彪動手踢傷他後。他便知以後是不能再跟在他們身後走了,若是再被他們抓到一次,那可就丟臉至極了。所以他便直接先趕往蘇州,每日裡施展淩波微步加快趕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便趕到了蘇州。他這一路上而來,每晚到達一個城鎮夜宿時,仍是會去找城裡的地痞無賴小混混們練拳。這一回,卻又是能夠找下了。

  到了蘇州後,他並不急著去打聽燕子塢慕容府的所在。仍是按照一路上的規矩將整個蘇州城裡的一幫地痞無賴小混混用醉拳給暴打了一頓,把他們打得個個倒地痛叫,教訓得服服貼貼後,便吩咐他們注意著青城派進入蘇州城的消息。他自己則住到了一個原來是富家子弟,因為父母死後沒人管教,跟著一幫人出來混學壞的小混混的莊院內。每日裡專心練功,等待消息。他趕著來蘇州與段譽會合,是因為怕錯過了與他一起跟喬峰結拜的日子,並不想插手其他的事情。現在既已趕上了,所以他便不是那麼著急了,只等著青城派的人來了之後與他們一塊兒前往便是。

  蘇州城裡的這幫地痞無賴小混混乃是蘇州的地頭蛇,讓他們去打聽消息那是再好不過了。過不多久,他們便已送來了消息,說是青城派的人已經進城了。然後他便在蘇州城內與青城派諸人巧遇,之後就跟著他們一起到了這聽香水榭。到得之時,那雲州秦家寨的人已是先到了。阿朱幾人到得窗外時,他在裡面就已聽到。也知道他們幾個都是化過裝的,所以四人被抓進來時一眼便能認出段譽是哪個,這才對著他笑了笑。聽得段譽出聲招呼,他便“啪”的一聲將身下椅子的兩隻前腿落到了地上,然後起身拱手作驚喜狀笑道:“想不到竟是段兄,自你那日在天龍寺內被那吐蕃番僧捉去之後,我便一路追著他而來。知道他是要把你帶到姑蘇慕容府,這便打聽而來。段兄,你現在沒事了吧,那吐蕃和尚鳩摩智呢?”

  段譽聽他說是一路上追著鳩摩智與自己身後而來,不由心中感動,便要過去與他相敘。誰知剛一動身,便即被一名大漢橫臂攔住。段譽看了看沈醉,又轉著頭看了看那秦家寨的寨主姚伯當,也就是那個身材魁梧雄偉,一部花白鬍子長至胸口的老者。然後又看向沈醉,略帶些無奈地向他笑了笑。

  沈醉看見他的難處,便轉頭向那姚伯當道:“姚寨主,這位段兄乃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並不是什麼奸細,還請姚寨主便放他過來!”

  姚伯當看著他又看了看段譽,還未回答,他下首便有一人叫道:“你說不是便不是了嗎,說不得你還是奸細呢,你一進來老子就看你不對路!”

  沈醉看了那人一眼,不打算理他,正要再追問下姚伯當。阿朱突然笑道:“我是這裡主人,卻竟讓旁人在我自己的家裡把我當成了奸細,當真是可笑?我卻要問問你們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是不是到我們慕容家做奸細來的?”

  姚伯當聽她說是這裡主人,轉過頭來看了看他,點頭道:“嗯,你是這裡的主人,那好極了。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吧?”

  阿朱微笑道:“我只是個丫頭,怎有福氣做老爺的女兒?閣下是誰?到此何事?”

  姚伯當聽她自稱是個丫頭,心中卻是不信,沉吟半響,才道:“你去請主人出來,我方能告知來意!”

  阿朱道:“我們老主人故世了,少主人出門去了,閣下有何貴幹,就跟我說好啦。閣下的姓名,難道不能示知麼?”

  姚伯當道:“嗯,我是雲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當便是!”

  阿朱道:“久仰,久仰!”

  姚伯當笑了笑,還要再說話。沈醉突然輕咳了一聲,出聲打斷道:“姚寨主,這位姑娘既已說了他是這裡的主人,而我這位朋友又是跟她一起來的,那自然便不會是奸細,還請你放他過來吧!”他說著看了眼阿朱又看了眼段譽,以示話中所指是他兩人。他知自己此時這一打斷,便也打掉了下面王語嫣的精彩表演指點群豪了,不由有些歉意地向她看了看。初時她卸掉易容時他並沒有看,之後也沒多仔細去看,這一回卻才是算正兒八經地看了一眼。果然很漂亮,不愧是天龍第一美女呀,不過他那十日在劍湖穀底練功,早把石室中那玉像看過不知多少回了。所以對於這跟玉像很相像的王語嫣,他並沒有多少驚豔,除了感歎她果然漂亮之外,便是感歎她跟那玉像果然是像的很,難怪段譽第一眼瞧見她時就把她當成心目中的“神仙姐姐”了。

  姚伯當微沉吟了下,向那攔著段譽的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放行,然後又向沈醉問道:“咱們與兄弟同在這大廳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卻是還沒請教這位兄弟的高姓大名呢?”

  “不敢當,在下沈醉!”沈醉說完向姚伯當拱了拱手,然後轉眼看著段譽依依不捨極其留戀地看了眼王語嫣,這才向著他走了過來。

  便在這時,沈醉突聽得屋頂上有聲極輕微的響動。臉上笑了笑,心道定是那非也非也包不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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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非也非也
阿朱這時看了眼廳中的眾人,道:“我們老主人故世,少主人出門去了,諸位找我們姑蘇慕容有何貴幹,就請先跟我說好啦。留下各位的姓名與地址,待我們少主人回來後自會一一前往解決!”

  青城派現任掌門司馬林聽了她的話,陰陰地笑道:“我們乃是來找慕容氏報仇來的,卻跟你個小丫頭說些什麼。老的死了,小的不在,說不得我們便要殺了你們這幾個小丫頭來洩恨!”他說完,又冷冷地看了眼阿朱,邪笑了一聲。

  阿朱剛才在窗外看見他們這幫人時心中就已有些害怕,此時見他說出這般話來,又見他邪笑了下,心不由突跳了幾下,臉色也有些發白。阿碧又上前抓了她的手,給予她無言的安慰。段譽此時正在向沈醉低聲訴說他這一路上的遭遇,這時聽到司馬林說是見不到正主兒,就要殺阿朱這幾個丫頭洩憤。他擔心司馬林說不得還真會動手去殺阿朱幾人,還有王姑娘,他們不知王姑娘的身份自也是把她當慕容家的丫環了。自己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呢,關注地看了王語嫣一眼,正要站出去說話與司馬林辯駁,讓他不得傷害王語嫣幾人時。突然廳外一個古怪的聲音傳來道:“若是有人敢動我阿朱妹子的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他給剁成十七八塊丟到湖裡喂魚去!”

  廳中諸人除了沈醉與王語嫣、朱碧三女外聽到這個聲音都是大吃一驚,連忙四下轉頭看著,想找到這人在什麼地方說話。王語嫣與朱碧三女聽到這聲音卻是臉泛喜色,王語嫣歡聲叫道:“是包叔叔到了嗎?”沈醉卻是知道外面說話的那人定是包不同的。

  只聽包不同那極古怪的聲音道:“非也非也,不是包叔叔到了!”

  王語嫣笑道:“你還不是包叔叔?人沒到,‘非也非也’已經先到了!”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包叔叔!”

  王語嫣笑道:“非也非也,那麼你是誰?”

  包不同道:“慕容兄弟叫我一聲‘三哥’,你卻叫我‘叔叔’。非也非也!你叫錯了!”

  王語嫣暈生雙頰,笑道:“你還不出來?”

  包不同卻再不答話,過了一會兒,王語嫣見絲毫沒有動靜,叫道:“喂,你出來啊,快幫我們趕走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可是四下裡寂然無聲,好像那包不同已然遠去。王語嫣微感失望,問阿朱道:“他到哪裡去啦?”

  阿朱微笑道:“包三哥自來便是這般脾氣,姑娘你說‘你還不出來?’他本來是要出來的,聽了你這句話,偏偏跟你鬧個彆扭,只怕今日是再也不來了!”

  司馬林此時往周圍瞧了一圈,冷哼一聲道:“裝神弄鬼,藏頭露尾之輩,連面也不敢現!”他說這話便是要激包不同出來,所以說著話便小心地戒備著,怕包不同突然出現偷襲於他。因他心裡知道,這人能毫無聲息地來得此處,而廳中諸人竟無一人(除了沈醉)發覺,那就說明這人的武功是極高的。

  便在這時驀地裡燭影一暗,一人飛身躍到司馬林身旁,一拳就向他胸口擊去。司馬林早就暗中戒備著,但卻仍是料不到對方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微一愣之後,連忙一個急退抽出袖中的雷公轟,向那人攻去。卻不料那人竟緊跟著他貼了過來,他的雷公轟才剛剛拿了出來,“砰”的一聲胸口已中了一腳,被踢得向後跌倒於地。那人影又是一閃,便到了廳中上首正中的椅上端坐著。但見是個容貌瘦削的中年漢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長袍,臉上帶著一股乖戾執拗的神色。沈醉看著他,便知他定是包不同了。

  王語嫣看見包不同,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來了,正好生牽記。不料你又來啦,真好,真好!”

  段譽見王語嫣走了過去,便也用眼光著她過去了,這時聽到王語嫣的話,向包不同道:“唔,原來是包三先生。”

  包不同向他橫了一眼,冷冷道:“你這小子是誰,膽敢跟我囉哩囉唆的?”

  段譽道:“在下姓段名譽,生來無拳無勇,可是混跡江湖,居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包不同眼睛一瞪,一時倒不知如何發付於他。

  這時姚伯當起身向著包不同抱拳問道:“不知這位包三先生與慕容家是什麼關係?”

  包不同哼了一聲道:“我與慕容家有什麼關係用得著告訴你嗎,我只告訴你,姚伯當,你那膿包師弟秦伯起,他便是再練三十年,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再練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不屑去砍他四刀。所以,你還是快些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去吧!”

  姚伯當聽著他這番十分不客氣的話臉色已然變了,身後眾人之中已有人忍不住地向著包不同罵罵咧咧的。包不同怒哼一聲,人影一閃,已躥到了秦家寨眾盜中,但聽“砰砰”聲不絕,便已有五六人被他打倒於地。隨後他又轉過身來到了姚伯當的面前三步遠處,雙手抱著胸向他問道:“你倒是滾不滾?”

  姚伯當二話不說,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鋼刀便向包不同劈去。包不同斜身一讓,讓過他這一刀,隨後一手伸出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手上一用力,但聽“咯咯”骨格作響,姚伯當經受不住“當”的一聲鬆手,鋼刀掉於地上。包不同身子一個斜轉,左手抓住他後頸,右手鬆開他的手腕,改抓住他後臀將其整個提起,大聲喝道:“滾你媽的吧!”雙手一送,姚伯當一個龐大的身子便著地直滾了出去。

  姚伯當被他提起時已是被他順手閉住了穴道,無法站立,就像一根大木柱般直滾到了門邊,幸好廳門甚寬,不會撞到頭腳,咕碌碌的便滾了出去。秦家寨群盜發一聲喊,紛紛追出,將他抱起。姚伯當大聲道:“快走,快走!”眾人一窩蜂般去了。

  包不同解決完秦家寨後便又轉過頭來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司馬林道:“司馬林,我聽說你到姑蘇來,是為了替你父親報仇來的。這你可找錯了人,你父親司馬衛,不是慕容公子殺的。”

  司馬林道:“何以見得?包三先生怎麼知道?”他此時已是知道了包不同的厲害處,說話中便也客氣了起來。

  包不同卻怒道:“我既說不是慕容公子殺的,自然就不是他殺的了。就算真是他殺的,我說過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難道我說過的話,都作不得數麼?你們便也快些滾出去吧!”

  司馬林卻道:“父仇不共戴天,司馬林雖然武藝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當報此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還請包三先生示知。”

  包不同哈哈一笑,說道:“你父親又不是我兒子,是給誰所殺,關我什麼事?我說你父親不是慕容公子殺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吧,就算我殺的。你要報仇,沖著我來吧!”

  司馬林心道這包不同多半也是慕容家的人,他既如此說那殺了他也算是為父親報一份仇了,握緊手中兵刃向著旁邊姜慶輝、孟三彪、褚保昆道:“姜師叔、孟師叔、褚師哥,咱們乃是報仇,不用講什麼江湖規矩,便一起上吧!”三人點了點頭,各自從袖中抽出小錘與短錐,然後向著包不同圍攏過去。

  從包不同進來到他趕走秦家寨諸人,再到此時,沈醉一直都在旁冷眼旁觀著。站得都有些累了,他便又逕自坐回了他先前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後還翹起了二郎腿,擰開酒壺喝了一口,便準備好好欣賞這一場一對多的打鬥。這可是現場版的武俠動作片,比坐在電影院裡盯著大螢幕看強多了。

  他剛坐下不久,包不同便與青城派的四人動上了手。結果是完全可以預知的,即便現在的情況跟原書中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差距就是差距。青城派四人的武功是高不過包不同的,便是四人聯手也不行,五十招不到,包不同就將四人一一擺平。然後一人一腳將其踢了出去,剩下的青城派諸弟子見派中的四位高手出場都不行,自己那更是不用想了,趕了出去扶著四人便即走了。

  此時廳中已只剩下了包不同、王語嫣、朱碧二女還有沈醉與段譽共六人,廳中安靜寬敞了許多。包不同打發了青城派的人,便轉過頭來看著沈醉與段譽二人。沈醉此時剛剛看完了一場不是很精采的表演,頗為有些乏味,忍不住地張嘴打了個哈欠。包不同瞪了他一眼,又向段譽橫看堅看了一陣,捉摸不透這兩人到底是何等樣人,問王語嫣道:“這兩人是什麼路數?要不要叫他們也滾出去?”

  王語嫣道:“我和阿朱、阿碧都讓嚴媽媽給捉住了,處境十分危急,幸蒙這位段公子相救。再說,他知道玄悲和尚給人以‘韋陀杵’打死的情形,咱們可以向他問問。這位沈公子卻是段公子的朋友,是到這裡來尋他的。”

  包不同道:“這麼說,你是要他二人留著了?”

  王語嫣道:“不錯。”

  包不同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

  王語嫣睜著大大的眼睛,道:“什麼喝醋?”

  包不同指著段譽道:“這人油頭粉臉,油腔滑調,你可別上了他的當。”

  王語嫣仍是不解,問道:“我上了他什麼當?你說他會捏造少林派的訊息麼?我想不會吧。”

  包不同聽她言語一片天真爛漫,倒也不便多說,向著段譽嘿嘿嘿的冷笑三聲,說道:“聽說少林增玄悲和尚在大理給人用‘韋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糊塗混蛋賴在我們慕容氏頭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照實說來。”

  段譽心中有氣,冷笑道:“你是審問囚犯不是?我若不說,你便要拷打我不是?”

  包不同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大膽小子,大膽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就向他左臂抓去。段譽雖說已學會了六脈神劍,但這普通的拳腳功夫他卻是不懂的。因此見他抓來,也不知躲避。眼見就要被包不同抓著,便在這時突聽“茲溜”一聲刺耳的響聲,一隻腳攔在了他與段譽之間向著他胸前踢了過來。

  包不同一看,卻見是沈醉連人帶椅在地板上一個斜滑,一腳向他踢了過來。這一腳沈醉雖是連帶著椅子一塊竄過來的,但速度仍是極快,力道也是不小。包不同自然能夠感覺的到那一腳上所附的力道,伸手用力擋住。那腳一觸便收,然後又從另一個方位踢了過來,包不同又伸臂格擋。

  但聽“砰叭”之聲不斷,沈醉這一條腿如一只靈活的手一般,從上下左右各種難以想像的部位進攻著。打得包不同是只有防守之功,卻毫無還手之力。只因沈醉的出腿太快了,往往這一腿剛剛擋過,一口氣還沒緩過來,他下一腿便又已踢了過來。而且他每一腿上所附的力道都極大,再加上腿部本來就要比手臂有力的多,所以這一會兒格擋的功夫已是讓包不同雙臂震得有些酸麻,心中不住叫苦。可沈醉這一條腿卻是越踢越快了起來,漸漸地便只能看見無數的腿影飛舞,已是看不見那真實的一腿究竟在何處了。

  段譽想不到這位沈兄兩個多月不見,就學得如此俊俏厲害的武功。想剛才那包不同掄滾姚伯當,腳踢青城四大高手,不到一個時辰間連退秦家寨與青城派,是何等的威風。但此時卻被沈醉的一條腿就攻的兩隻手都忙不過來了,忍不住地就為沈醉喝了聲彩。

  “包三哥,這好像是少林的無影腿,這路腿法可是越施越快,無影可尋,三哥不可硬擋,快退!”王語嫣看著包不同情況危急,連忙叫道。而因為此時沈醉並不是按照無影腿的招式一一來施展的,所以她也並不敢肯定,只能是從他出腿的角度、方位與速度施展特點等方面去判斷。

  她這句話說得正是時候,她那“快退”二字一說完,便聽“啪”的一聲包不同已退了開去,呲著牙伸手揉著胸口。原來他這一退並不是自己退出來的,而是兩隻手再也擋不過來,被沈醉一腳給踢出來的。

  沈醉收回腿,將腳跟踩在椅子上,斜靠在椅背處仰頭喝了口酒,向包不同笑道:“你要問人話向人請教問題,就要放低姿態誠肯的去求教,子曰‘不恥下問’是也,哪有像你這般強來問人話的。人家不說,你便還要上去拷打審問人家,真是大大的不講理呀!”

  段譽見這對他十分不客氣的包不同被沈醉教訓了一頓,不由心懷大暢,沈醉說完後,便也跟在後面附喝笑道:“沈兄所言甚是,這位包三先生想是從不讀聖人之書的,是以不知有這‘不恥下問’的道理!”

  “子曰你個頭!”包不同怒吼一聲,便又欺身撲上,這回便是舍了段譽專攻沈醉。

  沈醉看得他前來,卻仍是坐在椅上不動,見他到得身前便又伸腿去攻。包不同這回卻不只是用手了,而是手腳並用,上打下踢,攻勢有如狂風暴雨。沈醉卻仍是以一條腿來應付著,把這一條腿當真是使得無影可尋。但見兩人交手之處,一片片的腿影飛舞,沈醉一條腿當成了四條用,應付著包不同兩手兩腳各自不同的攻勢,卻還有空還手。

  王語嫣在旁邊瞧著,卻是暗暗發急。她現在雖是已看出並肯定了沈醉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無影腿,也知道這路腿法的各種應用招式,以及每一招的弱點處。但無奈沈醉的這無影腿使得實在是太快了,當真的是無影可尋,她便是有心卻也是無力看清,不知他真正的那一腿究竟在何方位,所以也只能是幹看著幫不上忙。阿朱阿碧兩人與包不同相交甚久,自然清楚知道包不同武功的高低,現下瞧這人只用一條腿就能將包不同的所有攻勢全都接住,不由心中也是佩服這人的厲害。雖說這樣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但她們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地這樣想。

  段譽可就全沒這份顧忌了,沈醉可是他這邊的自己人,自己這位沈兄厲害,他自然也是替他高興的。而且他現在內力深厚,她們三個瞧不清的招式,他卻是能夠瞧得清楚。看到沈醉腿法的精妙處,更是忍不住地為沈醉連連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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