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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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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與美同浴

希平侍候著風愛雨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又領著她到了城裡最大的客棧--五仙樓。

風愛雨正準備對他說幾句感激的話,卻聽得希平道:「小二,一間上好的空房。」

風愛雨把到了喉嚨的感激話硬是吞了回去,換了另外的話語上來,道:「你明知道我不習慣兩個人睡,為何不要兩間?」

希平笑道:「一間就夠了,妳睡床上,我睡地上,不會與妳的習慣發生衝突的。再說了,我怕妳自己睡一間,趁我不知道時偷偷溜走了,誰帶我去武鬥門?」

風愛雨急忙道:「我不會偷溜的。」

希平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進了房間。

希平道:「小帥哥,據我所知,妳至少有兩天沒沐浴了,這是套間,屏風後面有間小的,是用來沐浴的,那裡面有一個大浴盆,妳要不要享受一下?」

風愛雨歡喜道:「好呀!好呀--」

希平道:「那我叫小二把水充滿浴盆咯!」他出去吩咐一下,又回到房間,不懷好意地道:「小帥哥,浴盆挺大的,我和妳共同沐浴吧?」

風愛雨神經性的反射道:「不,我不要!你要洗自己洗,我不洗了。」

希平道:「別激動,我不過說說而已,妳不喜歡就算了,還是妳先洗,等妳洗完了,我再洗,好不好?」

風愛雨想了一下,道:「我洗澡的時候,你可不要進來,也不准你偷看。」

希平發誓道:「當然,妳以為我是偷窺狂嗎?妳放心吧!我對男人的身體不感興趣,若是女人--嘿嘿,還勉強!」

風愛雨有一種要打他耳光的衝動,然而終於忍了下來。

這混蛋,又老又醜,還這麼好色?!


風愛雨進了屏風後面,脫去所有的衣服,露出嬌巧玲瓏的迷人身段。她赤裸著走到浴盆前,用手試了試水溫,便優雅地踏入浴盆,坐在浴盆裡,往她那剛剛成熟的身體澆水,用兩隻小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身體上揉搓,把雪白的肌膚揉得通紅……風愛雨舒服得閉上雙眼,輕輕地呻吟起來……

彷彿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風愛雨睜開了的雙眼變得又圓又大--一具高大壯碩的赤裸的男性軀體正向她走來,雙腿之間那偉大的根性威風凜凜,可怕又可愛……

風愛雨雙手掩胸,閉上雙眼大叫道:「不要過來!不要……」

希平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捧著她那洗得白淨的俏臉,親吻道:「小愛雨,把妳可愛的眼睛睜開。」

風愛雨哭泣道:「我不!你出去!大色魔!大壞蛋--嗯--唔!」

希平用嘴阻止了她的激情演講,把她從浴盆裡抱立起來,吻了她許久才放過她。

看著她滿臉桃紅,卻仍閉著眼睛,希平笑道:「小愛雨,再不睜開眼睛,我就不客氣了。」

「啪」的一聲,希平拍打了一下風愛雨白嫩而富有彈性的臀部。

風愛雨「哎喲」一聲,睜開了略帶羞澀的雙眼,狠狠地道:「不許打我屁股!你出去!」她的手使勁地推了希平一下,又猛的縮了回來。

希平摟著她道:「小愛雨,不邀請我和妳共沐嗎?」

風愛雨憤氣填膺地道:「不!你說不進來的,你騙我,你出去!不然我就大叫救命了。」

希平笑道:「我只說對男人沒興趣,可是我的小愛雨是這麼一個嬌柔可愛的女人--妳儘管大叫,我見妳想叫了,就一邊用嘴堵住妳的嘴,一邊用手打妳的屁股,看看到時妳怎麼辦!」

風愛雨果然有些怯意,希平看了大是憐愛,輕吻了她一下,柔聲道:「小愛雨,我們共沐吧?」

不等她回答,希平就踏入了足夠容納兩個人的浴盆裡,抱著風愛雨坐了下來。

因為他的加入,水幾乎升到與浴盆同高,甚至有些水還濺溢出來了。

希平的雙眼由上而下打量著風愛雨,最後定格在她那潔白而揉搓得有些微紅的胸脯上。

風愛雨雙手掩胸,警惕而怯怕地看著他,那神情就像一頭見到了野狼的可憐小羊羔。

希平把她的雙手從她可愛的胸脯上移開,並放到自己的腰背上,憐惜地道:「我很可怕嗎?」

風愛雨點頭「嗯」了一聲,剛好看到他那挺立在水裡的粗巨,身體為之一顫,怯怯地道:「你、你要對我怎樣?」

希平早就看出她的害怕,手掌滑過她的背輕輕地揉搓著,安撫道:「我只是想替妳洗澡,可以嗎?」

不可以又怎樣?難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經過我同意的嗎--風愛雨覺得他不但好色成性,而且蠻橫無禮、臉皮一級厚。

希平見她不回答,又道:「我很想要妳……」

風愛雨怒道:「不行!」

希平笑道:「我只是想要妳替我洗澡而已。來,小愛雨,幫我擦擦身、按摩按摩。」

希平大大方方地靠在浴盆邊沿,閉上雙眼,準備享受美女為他洗澡。

風愛雨剛想起身偷溜,卻被他一把拉扯過來,照著她肥嫩的臀部就是一巴掌。

希平道:「妳還跑不跑?再跑,我把妳屁眼打開花!」

風愛雨痛得淚花直在眼睛裡打轉,一雙眼睛滿溢了祈求。

希平心疼的道:「乖,聽話,我就不打妳了!我不會傷害妳的,我只會疼妳!愛妳!」

風愛雨叫道:「我不要你疼!不要你愛!你讓我走,讓我走……」

希平嘆息道:「只要妳幫我擦洗乾淨,我就讓妳走,好嗎?」

風愛雨道:「真的?」

希平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妳?」

什麼時候騙過我?你這混蛋,隨時隨地都在騙我--風愛雨在心裡罵了他一千遍也是無濟於事,只好跪在他面前,用兩隻滑嫩的小手替他擦洗。

她不敢看他的臉,又不敢看他的下體,只好盯著他那粗獷的胸膛,心想:「這就是男人的胸膛嗎?為什麼他的臉那麼醜、那麼老,他的胸膛卻還是這麼結實強壯,彷彿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似的?若是靠在他的胸膛,應該是又安全、又舒服的吧?好想試試哦……」

希平早已經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她的兩隻可愛嫩手的揉搓,卻發覺她的手總是停留在他的胸膛。

他睜開眼睛,看見風愛雨正傻傻地盯著他的胸膛,便道:「小愛雨,妳在想什麼啊?」

風愛雨的兩隻粉拳突然捶打著希平的胸膛,沒頭沒腦地道:「你欺負我!叫我幫你洗澡,弄得我胡思亂想,還用那麼好看的胸膛誘惑我,害得我好想……你欺負人!」

希平抗議道:「我不同意妳的說法!我不但胸膛健美無比,我的其他任何部位也是驚人的完美!」

他站了起來,高大健美的身體閃爍著水珠的光彩,在風愛雨面前顯示他那充滿力的線條的完美組合。

風愛雨的震撼是巨大的,她從來沒想到這男人的身體是如此的好看,而且對她有著魔般的吸引力,甚至讓人忽略他的醜陋和年齡!

為什麼剛才她竟然捨得閉上眼睛?

希平炫耀了他的身體之後,坐了下來,繼續讓風愛雨為他搓洗,道:「小愛雨,洗一下其他部位,喏,這裡!」

他把她的手牽引到他的下體,她猛的掙扎縮了回來,驚叫道:「不!」

希平乾脆把她抱過來,放在剛伸直的大腿上,用手輕搓著她滑膩的背,道:「我幫妳洗,好嗎?」

風愛雨拒絕道:「我不要。」

希平的手從她的背滑上她的肩,再滑落到她的雙峰上……

風愛雨使勁地扳開他的魔爪,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小得很,怎麼扳也扳不動,胸部傳來一陣陣似難受又似舒服的酥軟感覺,

她驚得叫道:「你別碰我那裡,我難受--喔--」

希平見她小臉漲得通紅,眼泛春色、鼻呼熱氣,忍不住狠狠地吻了她,直到吻得她透不過氣來,才離開她甜蜜的嘴唇,道:「小愛雨,我要了妳吧?」

風愛雨細聲道:「我怕。」

希平知道她已經同意了,溫柔地道:「別怕,我會輕些,行嗎?」

風愛雨把臉埋入他的胸膛,希平感覺到她在哭,心裡不忍,道:「別哭了,妳不願就算了--我先出去,妳洗完也出來,別待太久,水涼了,妳會生病的。」說完就站起來赤裸地走了出去。

風愛雨看著他雄偉的背影,心中竟升起一種要他留下來的強烈感覺,但她沒有開口,她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自己一輩子,畢竟這男人當她的父親都可以了。

此時,她想起了另一個男人。自己現在是不是背叛了他呢?或許他根本不在意吧?!


風愛雨出來的時候,希平已經穿好衣服等她好一會了。

她此時忽然覺得他赤裸的樣子比他穿上衣服的樣子還好看。

他為什麼要穿衣服?!

風愛雨心中冒出的這句話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心道:「我到底是怎麼了?」

希平看見她出來,道:「小愛雨,今晚我睡床上吧?」

風愛雨道:「睡地上!」

希平苦喪著臉,道:「咱們都那麼親密了,妳還讓我睡地上?真沒人性!」

風愛雨躺下之後,看著睡在地板上的希平,道:「你……到床上來,我有話與你說。」

希平想不到她竟然改變主意,簡直是像皮球一樣彈跳起來,箭一般地鑽入她的被窩,摟抱了她,道:「什麼事?」

風愛雨居然不作掙扎--掙扎有什麼用?他若要抱她,憑她的氣力又怎麼跟他抗衡?而且剛才兩人裸裎相對時,他也沒有真正傷害她,何況現在隔著衣服?

她幽幽的道:「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給你聽,我是丐幫幫主風自來的女兒。」

希平疑惑道:「丐幫?是什麼東東?」

風愛雨又氣又好笑,道:「別搗亂!我娘叫獨孤雨,是武鬥門獨孤霸的女兒,她因為生我時難產,生下我之後就離開了人間,我從來沒見過我娘。嗚嗚……」

風愛雨抱得希平緊緊的,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嬌軀不停地發顫。

希平鼻子酸酸的,心裡好像被人刺了一針,道:「別哭,妳還有我啊!那些傷心事就不要說了,睡覺吧!」

「不,我要說。」風愛雨止住哭,繼續道:「爹因為太愛娘,至今還未再娶,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我就在爹的溺愛中漸漸長大了。在幫裡,我說一不二。幫裡的人都愛說粗口話,我也就跟他們學,然後再回罵他們,就養成了罵粗口的習慣。爹的武功都不適合我練,而且怕我受苦,所以雖然爹和幫裡的許多長老的武功都很高,我卻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懶得去學。他們都很喜歡我,總是逗我開心,因為他們知道我從小就沒有娘,但他們卻不讓我到處亂跑,怕我遇到壞人,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在心裡自然不服氣,為什麼他們去得的地方,我就去不得?今年外公七十大壽,爹本來要像往常一樣帶我去的,我卻偷跑出來,準備一個人到外公家去,證明我是哪裡都能去的。一想到那時爹見到我肯定會驚喜,我就覺得這主意不錯。哪料會遇見你!你不理我心裡難受,硬要逼我……嗚嗚!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你像我爹一樣老,還那麼醜,卻要強迫人家喜歡你!你不知道人家以前有多喜歡明表哥,可是你、你……嗚嗚!嗚……」

希平被她說得哭得心都酸了,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份了,道歉說:「風姑娘,老夫只是想逗逗妳而已,妳現在還是清白的,明天到了武鬥門,我就不纏妳了。」

風愛雨聽他說完,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希平急了,道:「風姑娘--」

風愛雨哭道:「別叫我風姑娘!你這沒良心的,走開、走開!」一雙粉拳又不停地捶打著希平。

希平只好放開她,準備下床。他實在不忍心再繼續佔這可憐少女的便宜了,寧願去睡地板!

當他輕輕推開風愛雨坐起來時,她突然止住哭,驚慌失措地看著他,道:「你要去哪裡?」

希平道:「我不想繼續佔妳的便宜,既然妳讓我走開,我就睡地板去,反正我已經睡習慣了。」

風愛雨愣愣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卻是淚流滿面。

希平嘆息一下,下床睡地板去了。

風愛雨看著希平從她身邊離開去睡地板之後,像失了魂一樣,呆了許久,後來鑽入被窩裡,蒙頭哭泣。

醜老頭!色情狂!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剛才還肉麻地叫人家小愛雨,現在卻叫人家風姑娘?!

剛才還對人家毛手毛腳,現在恨人家不把身子給了你,就躲得遠遠的,寧願睡地板也不睡床上?!

剛才還把人家弄得心慌意亂的,人家也沒力氣拒絕你,是你自己不要的,卻怪起我?!

嗚嗚!說什麼要我,卻躲我遠遠;說什麼不傷害我,卻……

恨死你!恨死你!以後再也不理你!大騙子,大木頭,大笨蛋……

風愛雨就這樣沒完沒了地哭著、想著,終於漸漸睡去。

睡夢中,她也許還在數落希平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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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美女雲集

希平起來時,風愛雨還在睡,他走到床前一看,她的臉上不知怎的還有淚。

或許是睡夢中也傷悲吧!

希平用手拭去她的眼淚時,她眼開了眼。

希平說:「夢裡誰欺負妳了?」

她把希平的手推開,說:「不用你管!」

希平笑道:「風姑娘,該起床了。」

風愛雨一聽,翻了個身,背對著希平,來個不理不睬。

希平又在她耳邊道:「別賴床,妳還要帶我去武鬥門的。」

風愛雨道:「我不去了。」

希平吃驚道:「怎能不去?那可是妳外公生日耶!」

風愛雨賭氣道:「不去、不去!」

希平實在沒辦法了,威脅道:「風姑娘,妳說好帶我去的,若反悔,可別怪老夫不客氣!」

風愛雨乾脆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鐵了心了。

希平苦笑,看來還是得出絕招,便隔著被子往她的屁股拍打了一下。

風愛雨「哎呀」一聲,掀開被子,叫道:「別打我屁股!」

希平趁此機會把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然後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笑道:「小愛雨,不是我要欺負妳,而是妳太不乖了。」

風愛雨沒有掙扎,似乎很喜歡希平這樣欺負她?!她不明白,當希平叫她風姑娘時她就有氣,而當希平叫她小愛雨時她的氣就消了,被他抱著欺負時更是什麼氣也沒有了,就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女人啊!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意識地或無識地期待和喜愛男人的無禮,以及強有力的欺負!

希平抱著風愛雨,在她未完全睡醒的臉蛋上親了一下,道:「我們現在就去武鬥門,好嗎?」

「嗯!」風愛雨迷迷糊糊地答應著。


武鬥門,是當今武當派的掌門師弟獨孤霸一手創立的,屹立於江湖已有三十年,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一大門派。

武鬥門雖不及武當、少林、大地盟、明月峰這些門派的名聲顯赫,卻也能與四大武林世家中的任何一家有得拼。

獨孤霸是當今武林少數的前輩高手之一,當然,有些人也只是承認他是前輩而已,至於「高手」嘛!嘿嘿!

然而,獨孤霸的仗義疏財、俠名遠播,卻是人人公認的。

獨孤霸有一男兩女,其子獨孤鷹、大女兒獨孤雪、小女兒獨孤雨。

獨孤鷹有一男三女。三女個個長得貌美如花,依序為獨孤琴、獨孤棋、獨孤詩。武林青年們都想成為獨孤霸的孫女婿,可這並不是說所有的青年都崇拜獨孤霸,而是居於男人的正常心態--哪個男人不喜歡美人?除非他是性無能!

獨孤霸的孫子獨孤明,人長得玉樹臨風,可謂翩翩公子,是許多俠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兼夢中男人。他從小入少林,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頂尖高手,而且更兼有其他三家之長,為武林七公子之一。

獨孤霸的兩個女兒,大女兒獨孤雪嫁給了碧綠劍莊莊主杜清風,然而卻在二十一年前離家出走,直至如今還未有她的音訊。小女兒獨孤雨嫁給了丐幫幫主風自來,但不想卻在生產時因難產而離開了人世。這些是獨孤霸胸口永遠的傷痛!

今日的武鬥門門庭若市,八方英雄豪傑、四方綠林好漢,雲集而來。

整個武鬥門的前廳共二十八張圓桌幾乎坐滿了人,前廳過去是正堂,有個不錯的名字--玄武堂。

玄武堂左右擺了兩列相連的矮桌,矮桌前是兩排柔軟乾淨的坐墊,最上面中間處是一張太師椅。

此時,玄武堂一個人也沒有。

希平與還是一身乞丐打扮的風愛雨來到武鬥門門前,見門前左右各有兩排勁裝武士,大門兩旁蹲著兩隻大石獅,甚是威武。

希平笑道:「小愛雨,妳外公混得挺不錯的嘛!」

「那當然!」風愛雨高興極了,並不全是因為她的外公混得好的緣故,而是因為希平叫她小愛雨。

這也是希平高明之處,因為一路上,每當他叫她風姑娘的時候,她就氣得不理人,一旦喊她小愛雨,她就眉開眼笑,因而希平就「小愛雨小愛雨」地喊個不停,直喊得路人們聽了也骨頭酥--有夠肉麻的。

兩人走到兩排武士前,卻被為首那個攔住道:「請問兩位有請帖嗎?」

希平詫異道:「請帖?」

風愛雨叫道:「你看看我是誰?我也要請帖嗎?」

那武士仔細地看了看她,怎麼看也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乞丐,只不過比一般的少年長得漂亮些而已,他道:「小兄弟,你是誰?哪門哪派的?讓我通報總管,看他是否讓你們進去。」

風愛雨氣道:「你居然不認得我?我是--」

「愛雨!」一聲驚呼從門裡傳出,接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從裡面走出來。

那武士回頭道:「楊總管,你認識這位小兄弟?」

風愛雨已經撲入老人的懷裡,撒嬌道:「楊爺爺,他們不讓愛雨進去,我要你罰他們三天不得說話。」

楊總管撫摸她的頭,笑道:「好好,爺爺罰他們三天不得說話。趙大,你怎麼連表小姐都不認得了?還不趕快向表小姐認錯?」

趙大在心裡嘀咕:「表小姐?怎麼是個男的?」口中卻已道:「表小姐,小的知錯了,妳大人有大量,別與小人一般見識。」

風愛雨鼻子一哼,不答理他,朝希平道:「喂,醜老頭,我們進去!」

楊總管道:「愛雨,他是?」

希平自我介紹道:「我叫黃牛,是來給獨孤霸祝壽的。」

楊總管回臉對風愛雨道:「愛雨,妳先和妳的朋友到裡面去,妳爹和妳外公都很擔心妳的。快去吧!」

風愛雨趾高氣揚地踏進了武鬥大門。

希平自然也沾了她的光--免票入場。


希平和風愛雨進入前廳,滿廳的英雄豪傑都打量著他們。怎麼一個醜陋的中年人和一個俊俏的乞丐一起進來了?那醜大漢雖然拿著一把奇怪的刀,但怎麼看兩人也不像會武功的樣子,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難道他們是獨孤老爺的鄉下親戚?

各人心目中有各人的猜測,但也只是猜測一兩下而已,對他們的到來並沒有給予多大的熱情和好奇,很快地又和同桌的人拉話。

整個前廳鬧哄哄的。

希平看了整個前廳一遍,怎麼也找不見雷龍和四狗--怪了,難道他們還沒到?

風愛雨見他像個鄉巴佬一樣東張西望,微嗔道:「醜老頭,你呆站著幹嘛?」

希平收回目光,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坐吧?」

風愛雨道:「我要進裡面!啊,明表哥!」

廳中的英雄豪傑的眼光都朝玄武堂看去,只見從右邊內門裡走出一男三女,男的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女的長得如花似玉、閉月羞花。

然而,這三個女人看在希平的眼裡卻是不怎樣,他連冷如冰這樣的頂級美女都看過,何況眼前這三個女人?但是,不可否認,也是萬中挑一的。

風愛雨驚叫著投入那翩翩公子的懷抱,這可把希平氣炸了。

他也走到三個女人面前,把中間那個最漂亮的少女摟抱著大叫道:「表妹,我好想妳呵!」

少女驚慌失措地想把他推開,卻發現推不動,驚喝道:「你是誰?放開我!」

獨孤明喊道:「畜生,放開棋妹!」

風愛雨從她的明表哥懷裡抬頭出來道:「醜老頭,放開棋表姐!」

希平扭臉朝獨孤明笑道:「你小子抱我女人,我就不能抱你妹妹?」

風愛雨嗔罵道:「死老頭,誰是你女人了?」

希平放開掙扎不已的獨孤棋時冷不防被她甩了一巴掌,他冷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跨前一步,一手把獨孤明懷中的風愛雨拉扯出來,抱著她就大親特親。

親得過癮了,希平問風愛雨:「妳說誰是我的女人?」

大廳的英雄豪傑本來就很注意這邊,剛開始看見那醜陋的中年人抱個漂亮的女娃娃,以為他是她的什麼長輩,後來發現不是,已是嘩然。此時又見那醜鬼把個年輕漂亮小伙子一個勁地摟親,更是大聲起哄,幾乎要把大廳震塌。唉,江湖好漢喲!

獨孤明和另外兩個姑娘異口同聲道:「大膽狂徒,快放了表妹!」

廳中的好漢都詫異--表妹?那少年是女扮男裝?怪不得怎麼看都奶油奶油的。

希平嘴角拉扯出一抹邪笑,道:「我抱我的女人,干你們屁事?!」

風愛雨趁此空隙,哭訴道:「你不是說到了這裡就不纏我了嗎?」

希平回眼凝視著她,舉起右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道:「我改變主意了,決定讓妳成為我的女人,高興吧?」

這句話真得使大廳中的英雄好漢笑掉了大牙,有幾個甚至笑著在地上打滾。

媽的,這麼醜這麼老,誰會喜歡你?還他媽的一個勁地沾沾自喜。

「高興吧?」這種話也虧他說得出口!如果是一個大帥哥說這麼一兩句自大的話,還情有可原,到了他口中……高興是不會,我看得去茅廁嘔!

「真的?」風愛雨驚喜的語氣,又把每個人的笑定格,全場的人為之瞠目結舌。好好的一個美少女幹嘛去愛一個醜老頭?

獨孤明喊道:「愛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愛雨在希平懷裡囁嚅道:「表哥,對不起--」

「希平!」四狗的聲音突然從前廳傳來,打斷了風愛雨即將要說的話。

希平扭頭一看,只見雷鳳、雷龍、四狗、碧柔、蘭花等一干人朝他走來。

他放開風愛雨迎了上去,和四狗來了一個大擁抱,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四狗道:「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你,何況你手上還有一把刀?」

其他幾人盯住他,道:「你真是希平?」

希平放開四狗,朝雷鳳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妳的男人!」

雷鳳撲到他懷裡,又哭又笑道:「我總算又見到你了,你不知道人家這段日子有多想你!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可是,你怎麼會成了這個模樣?」

希平苦笑道:「一言難盡。」

接著,他放開雷鳳,又和雷龍相擁,笑道:「你的碧柔不介意讓我抱一下吧?」

雷龍笑道:「沒問題。」

希平來到碧柔面前,輕輕擁了一下她,道:「雷龍沒有再去妓院吧?」

碧柔為之氣結。

希平哈哈大笑,放開了碧柔,冷不防抱住旁邊的蘭花,親了一下她的臉蛋,道:「蘭花,香。」然後放開了她。

四狗大叫道:「黃希平,你別太過份!蘭花是我一個人的寶貝!」他立即過去抱著蘭花,用手猛的在蘭花臉上擦著被希平親過的地方。

蘭花被他們兩人弄得羞紅了臉,真恨不得腳下有道縫。

廳中的人見到又來了兩個帥哥、三個美女,不禁又嘩然!卻見他們與醜老鬼輪番擁抱,又是不解--媽的!怎麼這醜老鬼的朋友無論男女都那麼的好看?

獨孤明也被這一群來客搞糊塗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風愛雨卻跑到再度抱著雷鳳的希平身旁,責問道:「醜老頭,她是誰?」

雷鳳也問道:「希平,她是誰?」

風愛雨驚訝道:「為什麼他們都叫你希平?你不是叫黃牛嗎?你騙我!你這大騙子,從一開始就騙我,我恨你、恨你!」她跺跺腳轉身跑回獨孤明的懷裡大哭。

希平苦笑道:「鳳兒,妳同不同意我把她娶回來?」

雷鳳道:「這姑娘蠻可愛的,我看得出她真的喜歡你。你現在這個模樣,她還喜歡你,你說你能不把她娶回來嗎?以後這方面的事不要問我,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我不管你,只要你常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希平聽了大是開懷,道:「那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若她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六人進了玄武堂,獨孤明問道:「請問諸位是哪來的?」

雷鳳道:「我們是遠揚鏢局的。」

獨孤明驚訝道:「遠揚鏢局?你們是雷爺爺的什麼人?」

雷鳳道:「我叫雷鳳、他叫雷龍,雷戰是我們爺爺,請問閣下是?」

獨孤明道:「原來是鳳姐姐,小弟有禮了,未知鳳姐姐到來,告罪告罪!」

雷鳳笑道:「獨孤賢弟,未知者何罪之有?」

希平朝獨孤明懷中的風愛雨道:「小愛雨,還不快過來?」

風愛雨哭喊道:「不,我不!你騙我,我恨你,再也不理你了!」

獨孤明道:「鳳姐,他是?」

雷鳳道:「他叫黃希平,是我丈夫。」

風愛雨突然從獨孤明懷中彈出來,衝著雷鳳道:「妳說謊!他是我的!」

希平用另一隻手把她摟抱著,笑道:「鳳兒沒說謊,她是我的女人,妳也是,知道嗎?」

風愛雨用兩隻粉拳捶打著希平,哭罵道:「大騙子,我不要做你的女人。」

希平在她耳邊道:「真的嗎?那我就放開妳了,以後再也不碰妳。我這次是來真的,妳真想這樣?」

風愛雨突然停止捶打,那雙手猛的伸過希平的腰背緊緊地摟抱他,一張淚流滿面的俏臉兒仰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希平低頭輕吻她一下。

雷鳳取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淚,道:「妳叫愛雨?別哭,姐姐以後會疼妳的。」

獨孤明卻為難了,他雖然對風愛雨沒有男女之愛,但他卻把她當作親妹妹看待,豈能讓她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

獨孤明想到此,道:「鳳姐,不管他是誰,我不能讓愛雨嫁給他!他又老又醜不說,還有了妻室,也許還帶兒拖女的--」

「爸爸!」雪兒從裡面跑出來,杜思思跟在她後面。

希平放開雷鳳和風愛雨,蹲下去抱住跑過來的雪兒,在她的小臉蛋上親個不停,道:「雪兒,妳怎麼也在這裡?」

雪兒歡喜道:「這是我曾外公家,媽媽帶我來這裡玩哩!」

杜思思走到希平身旁,眼中閃過一抹歡喜,但瞬間又被幽怨代替。

獨孤明和三姐妹以及風愛雨都同聲道:「雪兒,他是妳爸爸?」

雪兒高興地道:「是呀!爸爸,我給你介紹,這是明表叔、這是棋表姨、這是琴表姨、這是詩表姨、這是雨表姨,她們都很疼雪兒哩。」

獨孤明莫名其妙地道:「表姐,他怎麼成了雪兒的爸爸了?」

杜思思臉一紅,道:「他就是我跟你們提起的恩公,也就是雪兒口中常說的爸爸。」

希平抱著雪兒,笑道:「雪兒,妳跟雨表姨說,爸爸要娶她。」

杜思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淒涼,風愛雨卻滿面通紅。

雪兒叫嚷道:「雨表姨,爸爸說要娶妳!咦?爸爸為什麼要娶雨表姨?娶是什麼?」

希平哭笑不得。

獨孤明卻道:「我不管你是誰,反正你不能娶愛雨,你當愛雨的父親還可以!」

希平盯著他,道:「難道你小子想跟我搶女人?」

獨孤明心想為了愛雨的幸福,說不得要做件違心事,先把愛雨從醜老頭手中搶過來再作打算。

他道:「跟你搶又怎麼樣?怕了嗎?是不是怕鬥不過我,我可是比你帥多了!」

四狗插言道:「獨孤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他的情敵,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獨孤明瀟灑地一笑,道:「多謝這位仁兄的提醒,要是你做我的情敵,我還考慮一下。至於他嘛,根本就不夠資格做我的情敵,又老又醜,也不知你們為什麼當是寶貝一樣,真是天大的笑話!」

此時前廳一片嘩然!

「獨孤明,你別以為自己帥呆了,要做他的情敵,你根本不夠資格!」冷如冰帶著華小曼姐弟進來。

她的出現使得整個大廳的男人為之吞口水,所有的眼睛一刻也不捨得離開她的身影,廳中所有美女為之失色。

冷如冰臉上的冰冷之態比從前更濃了,或許是練成了「寒冰禪」的緣故。

希平看見冷如冰出現,心中狂喜,但看到她那猶如寒霜一樣的臉龐,心下一沉:「她不是來殺我的吧?還有她身邊的華小曼也是一臉的怨恨,不會又是來找我麻煩的吧?慘了,我又不能真的與她們打,怎麼辦?」他悄悄道:「雷龍、四狗,幫我攔住她。」

四狗和雷龍應聲而出,攔截她們。

四狗道:「美麗的姑娘,妳找希平幹什麼?」

冷如冰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雷龍、四狗,你們兩個給我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雷龍和四狗心頭一震:「她怎麼認識我們?」兩人情不自禁地讓開。

希平心中大叫慘了!

冷如冰走到希平面前,冷冷地盯著他,卻見他抱著一個小女孩,冷然道:「你抱著的是誰?還不放下!」

雪兒嘟著嘴道:「我叫雪兒,妳幹嘛對我爸爸這麼凶?還要爸爸不抱雪兒?雪兒就是要爸爸抱!」

希平頭大如斗,道:「雪兒乖,先讓媽媽抱,爸爸有事。」他把雪兒交給杜思思,面對著冷若冰霜的冷如冰,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道:「冰冰,妳怎麼來了?」

冷如冰看了他好一會,突然撲入他懷裡,哭喊著道:「人家想你!你這混蛋,不跟人家說一聲就走了,我以為你不要冰冰了!」

希平全身一鬆,感到鼻子有些酸,然而還是笑道:「怎麼會呢?我的冰冰這麼美,誰捨得?」

冷如冰嗔道:「那你為什麼跑得不見蹤影?」

希平道:「妳一醒來就大喊要殺我,我能不逃嗎?」

此時,廳中的人莫不為這一幕鬧劇給弄傻了--什麼呀?這男人那麼老那麼醜,憑什麼得這麼多美人的投懷送抱?且一個比一個美?

就連獨孤明心裡都不舒服了,嘲諷道:「想不到你又老又醜,卻還這麼風流?」

冷如冰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拉著希平就往外走。

希平道:「冰冰,妳要幹什麼?」

冷如冰邊走邊道:「我再也無法忍受別人說我的男人又老又醜了!」

希平回頭對雷鳳等人道:「你們先等著,待會我就回來。」


希平走後,大廳更加喧嘩,英雄豪傑議論紛紛。

獨孤明和雷鳳趁此機會把各自的人相互介紹、相互認識,雖然剛才彼此之間有些不愉快,但都因希平而起,希平走了,各人自然忘了那一丁點兒小摩擦,不至於傷了兩家的和氣。

然而,卻有一個人無法釋懷,也就是被希平抱過的獨孤棋,這美麗的姑娘對希平的非禮一直耿耿於懷。

她道:「他實在太可惡了,我和他從未謀面,他見了我就亂抱,我要他向我賠禮道歉!」

獨孤明和她的兩個姐妹都支持她,但其他的人卻是不以為然,雷鳳這邊的人早就知道希平的德性,而杜思思也不禁想著:「不過是抱一下而已,他曾大膽無禮地看我的裸體、看我穿衣,還毫無避忌地和我同眠一床哩!」

風愛雨卻大聲道:「棋表姐,妳不知那傢伙還要我和他共同沐浴哩,羞死人了!」

媽的,被她打敗了,明知羞死人,還說得那麼大聲?

在杜思思懷中的雪兒嚷嚷道:「棋表姨,為什麼要爸爸賠禮道歉?你不喜歡爸爸抱嗎?被爸爸抱著,是很舒服的耶!而且睡在爸爸的胸膛最舒服了,媽媽也睡在爸爸身邊哩!棋表姨,妳要不要睡到爸爸身邊?」

獨孤棋和杜思思的臉一陣紅暈,同聲斥道:「雪兒!」

獨孤明驚問道:「表姐,雪兒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杜思思的臉更紅了,卻不答言,想是默認了。

雪兒又一次叫嚷道:「當然是真的,還是媽媽叫爸爸上床的哩!」

杜思思羞得無地自容,大斥道:「雪兒,妳再說,媽媽就不理妳了!」

獨孤明知道事態嚴重,轉問雷鳳道:「鳳姐,妳那個丈夫到底是什麼人?」

四狗搶先道:「獨孤公子,你放心好了,他肯定不是個又醜又老的人,要不然怎麼會得到我們小姐的青睞呢?」

雷鳳道:「蘭花,掌他嘴巴,多嘴!」她卻不自覺地笑了。

獨孤明放下了那麼一點點的「心」,朝華家兩姐弟道:「請問兩位是?」

華小曼道:「我們是長春堂的,我叫華小曼,他是我弟華小波。」

獨孤明盯著華小曼,質疑道:「妳和黃希平又是什麼關係?」

華小曼無言以答,華小波卻道:「我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和冷姐姐倒是很好。」

雷鳳奇道:「冷姐姐?是否剛才那位姑娘?」

華小波道:「是的,他和冷如冰姐姐一同到我們家求醫,我們才認識的。」

雷龍和四狗同聲道:「冷如冰?她就是冷如冰?!」

眾人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何這麼激動,這也只有他們心知肚明。原來把希平帶走的那美女就是藝妓冷如冰!她不是在群芳樓嗎?什麼時候給希平泡上了?希平護送的女人不會就是冷如冰吧?這偽劣的「護花使者」,把自己「護送」的鮮花摘了也不告訴兄弟一聲,真他媽的混帳!

正在他們沉思時,從玄武堂的側門進來了許多人,有少林方丈的師弟圓正大師、武當掌門靜虛子、丐幫幫主風自來、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火與洛草、神刀門二公子趙子威、天風堡父子徐飄然和徐青雲、獨孤霸的拜把兄弟南極仙翁歐陽南天、丐幫長老笑面丐、獨孤鷹夫婦,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今天的壽星公獨孤霸。

華小曼姐弟一見到趙子威就跑了過去,口中呼道:「威哥哥!」

趙子威長得有希平一般高大,不算漂亮,但看上去也極順眼,臉上時常掛著笑容,給人一種平易近人有感覺。

他把兩姐弟一手一個摟在懷裡,笑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風愛雨也在同一時間小鳥似的撲到風自來的懷裡,撒嬌似的哭笑不已。

風自來愛撫著她的頭,笑道:「妳沒事就好,爹真怕妳會出什麼問題,整日為妳擔心,叫幫裡的兄弟找妳又找不著。我知道妳是想自己一個人來外公家,好證明妳長大了,也好給爹一個驚喜,是嗎?以後可不要這樣了,妳知道爹好擔心妳嗎?好了,去向妳外公問好。」

此時,出來的大人物已經按賓主次序坐好。

獨孤霸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只見他紅光滿面,看上去的確有幾分威嚴。

風愛雨離開風自來的懷抱,又投入她外公的懷裡繼續撒嬌。

玄武堂的兩排坐墊上,左邊依次坐著少林圓正、洛火、洛草、趙子威、華小曼、華小波、徐飄然、徐青雲,右邊依次是武當靜虛子、南極仙翁、風自來、笑面丐、獨孤鷹夫婦。

獨孤明走上來,道:「爺爺,這兩位是雷爺爺的孫女雷鳳和孫子雷龍。」

獨孤霸虎軀一震,仔細地打量著雷鳳兩姐弟,臉含笑意,不住地點頭。

雷鳳和雷龍抱拳道:「孫兒祝獨孤爺爺壽比南山!」

獨孤霸道:「好!果然不愧是雷老哥的後代,真乃人中之龍、人中之鳳!你們爺爺還好吧?我已有二十年沒有見他了,虧他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

雷鳳道:「我們爺爺奶奶都很好,他們都惦記著您老人家,只是因為路途遙遠,沒力氣來了,讓孫兒們來給您祝壽。」

獨孤霸點點頭,朝南極仙翁一指,道:「這是你們歐陽爺爺。」

雷鳳和雷龍知道歐陽南天也是爺爺的拜把兄弟之一,一見之下,驚喜萬分,道:「孫兒見過歐陽爺爺。」

南極仙翁用手摸了摸他那白鬍子,道:「好、好!」

經過一翻介紹認識之後,雷鳳帶領著雷龍他們四個坐到右邊的坐墊上,杜思思也抱著雪兒坐到了右邊。至此,右邊全部排滿了。

風愛雨從獨孤霸懷裡出來,與獨孤明坐到左邊。

同在此時,僕人們開始上酒菜,壽宴正式開始。


希平被冷如冰帶到離武鬥門最近的斗雲客棧,隨便要了一間房。

一進房,希平就摟著她,道:「冰冰,妳要恢復我的容貌?」

冷如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希平就在她的臉蛋上猛親不止。

冷如冰嗔道:「你別搗亂!要親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先替你恢復容貌。」

希平聽了這句話,心裡比吃了什麼糖還要甜上一百倍一千倍--哈,這冰美人竟然跟他說這樣的情話?

他笑道:「我還以為妳是來殺我的,想不到……嘿嘿。」

冷如冰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倒了一些透明的藥水在手掌上,往希平臉上一抹,然後使勁地擦著,道:「你還說?你那天對人家使壞完之後,就跑得無影無蹤,我一醒來不見你,我的心就一片灰暗,後來聽小曼說你來武鬥門了,我本想立即跟來,但你這混蛋,把人家弄得全身沒有一點勁。還有,你對小曼做了什麼?她在你走後,一直悶悶不樂,有時睡夢也罵著你。」

希平笑道:「不過是親了她幾下。」

冷如冰道:「怪不得那天她的嘴唇又紅又腫,原來又是你使壞!她還說什麼蚊子咬的,看來她對你這隻大公蚊又愛又恨。」

希平道:「我看純粹是恨,因為我這個醜老頭把她留給威哥哥的初吻奪走了,而且,在同一天裡,起碼吻了她兩三百回。現在想起來,還蠻過癮的。」

冷如冰輕推了他一下,道:「以後你若隨便亂吻,我就和你沒完。去吧!用清水洗乾淨,就能恢復你原來的樣子了。」

希平懷疑道:「不會吧?我以前洗了不知多少遍了,都沒有效。冰冰,妳不會是又在耍我吧?」

冷如冰笑道:「誰耍你了?我用藥水把你臉上的易容藥化去了,現在不過是洗乾淨你那張臭臉……還不快去?」

希平色色地看著她,道:「冰冰,妳幫我洗,好嗎?」

冷如冰能說「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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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明月未明

酒菜已經上齊了,獨孤霸從椅子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用洪量的聲音喝喊道:「多謝各位英雄看得起老漢,請乾這一杯!」

前廳中的英雄豪傑都舉杯站了起來,以整齊的聲音道:「祝獨孤老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乾!」

眾豪客與獨孤霸一飲而盡,前廳又恢復了喧嘩。

玄武堂的客人便與獨孤霸飲酒、話家常、談論武林當今形勢……

正在熱鬧之際,前廳一陣靜默,然後又是一陣嘩然。只見一對男女向玄武堂走來,男的高大威猛、俊美絕倫,女的冷若冰霜、艷絕天下。

他們走到獨孤霸面前,抱拳道:「祝獨孤老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此時雷鳳和獨孤明等一干人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獨孤霸卻未知,他笑道:「請問兩位是?」

希平道:「在下黃希平,特奉雷爺爺之命,來為獨孤老爺拜壽!」

冷如冰道:「冷如冰向獨孤老爺拜壽!」

獨孤霸歡喜道:「哈哈,原來你們是雷老哥的人,怎麼不與龍兒鳳兒一起?」

希平道:「我們本來一起的,剛才我有事出去了一下,請獨孤老爺見諒!」

獨孤霸笑道:「自家人講什麼客套話,你們能來我就很開心了,想必你是雷老哥的徒孫吧?看你拿著烈陽真刀,是不是學會了『雷劫刀法』?」

希平一下子得意起來,道:「當然學會了,要不要表演兩招給您看?」他從來不放過任何出風頭的機會。

此時,前廳的好漢早就叫嚷著贊同了,獨孤霸也想看看傳聞中的「雷劫刀法」是怎個厲害法。他雖然聽說過,卻沒有真正看過,如今既然可以親眼目睹,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然而,華小曼姐弟卻是嗤之以鼻--什麼雷劫刀法?爛透了!

冷如冰趁這空檔時間,坐到了風愛雨身邊。

風愛雨驚訝道:「他是黃希平?」

冷如冰淡淡地道:「除了他,還有誰做得出這種事?」

風愛雨一想,的確,也只有他才做得出這樣自大自誇的變態之舉!

希平正準備表演時,從前廳又走進了兩個蒙面女人,只見她們的身影和步態都好到了極點,露出來的兩對眸子更是各具特色。

當這兩女出現之後,廳中大半的人為之一震,特別是武林七公子中的獨孤明、趙子威、徐青雲,他們三人的眼珠都盯著走在前面的蒙面女人,彷彿能夠透過面紗看到面紗後面的臉容一樣。

希平對於這兩個女人的到來很是反感,她們不但妨礙了他大出風頭,而且把別人對他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媽的,又是蒙面女人,這麼臭屁!

走在前面的蒙面女人用無限好聽的聲音道:「明月峰夢香拜見獨孤老爺。」

廳中所有人--除了希平、雪兒、風愛雨--的心頭為之一震。明月峰?

冷如冰心想:「明月峰的夢香,不就是施竹生口中的第一美女嗎?」

獨孤霸笑道:「多謝姑娘看得起老漢,請坐、請坐!」

兩個蒙面女人就坐到了冷如冰身邊。

希平大喊道:「還有沒有人來?沒有人來,就輪到我了!」

他為了重新集中全場的注意力,也是為了表示對這兩個來得不是時候的臭屁客人的不滿,特別用他在唱歌時所能達到的最高音量嚎叫出了這句話。

果然,前廳中的好漢們又熱烈響應地起哄著,獨孤霸也重新坐回了太師椅上,臉含笑意地看著希平。

希平對這個反應大是滿意,道:「各位,請看我的天下無敵刀法!」

他拔出刀就擺出那兩個姿勢,沒幾秒鐘就把全部的動作做完了,重新把丟在地上的刀鞘撿起來,歸刀入鞘。

滿廳的人除了雷鳳冷如冰這干人和華小曼姐弟外,幾乎都是瞠目結舌看著這一連串動作。

希平收刀入鞘,環顧一周後,道:「各位,怎麼樣?是不是太厲害了?」

幾乎滿廳的人都把嘴裡的東西噴出來,連獨孤霸也不例外。接著是滿堂笑聲,再後就是喝罵聲。然而,這滿廳的笑罵聲中,卻有一個清亮的掌聲。

希平一看,原來是一臉興奮的雪兒正在使勁地鼓掌。

他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道:「我就知道雪兒是爸爸的好孩子,來,爸爸抱妳到那邊去。」

雪兒歡喜道:「爸爸,你好厲害耶!」

希平道:「自然、自然!」他抱著雪兒走到冷如冰身邊的蒙面女人面前,道:「見不得光的,妳能否到另一邊去坐?」

那蒙面女人怒道:「閉上你的狗嘴,你才是見不得光的--」

夢香道:「抱月,不得無禮!這位少俠,你為何要她讓坐?」

希平理直氣壯地道:「我要坐在冰冰身邊。」他手一指冷如冰。

「不得對夢香小姐無禮!」似乎有三四個聲音在希平背後響起。

希平轉身一看,獨孤明、徐青雲、趙子威三人站在他的後面,個個怒氣沖沖。

他不理會他們,突然朝獨孤霸道:「獨孤老爺,今日如果有人在這裡打架,您會不會生氣?」

獨孤霸此時真是左右為難,一邊是雷戰的人,一邊是自己的孫子以及四大武林世家,夾在中間的更是武林中名望極高的明月峰。

他也明白是希平先惹上明月峰,這就已經讓他頭痛了,後來加入的三個青年,一個是自家人,另外兩個也是自己惹不起的。這個叫黃希平的青年好像不會武功,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們?

即使能夠叫自己的孫子回來,而讓雷龍他們相幫,也是惹不起明月峰和四大世家。唉呀!雷老哥,你怎麼會有這種徒孫?

考慮再三,獨孤霸道:「希平,給爺爺一點面子。」

希平笑道:「那是、那是--你們聽到沒有?別在我屁股後面逞能,快回到你們的地盤上去,不然獨孤爺爺就要生氣了。爺爺,是不是這樣?」

獨孤霸差點被他氣暈,啞口無言。

獨孤明三人更是氣得吐血,同聲道:「小子,別囉嗦,有種就放開雪兒,劃出道兒來!」

希平也來火了,喊道:「啊呀呀!真想幹?四狗、雷龍,有人欺到我屁股上來了,你們兩個還坐得那麼安穩?」

雷龍聽了還猶豫,四狗一聽就挺身而出,雷龍也跟著四狗走到希平身旁。

碧柔道:「師姐,妳不阻止他們?」

雷鳳狠聲道:「為什麼要阻止?有人膽敢欺我雷鳳的男人,他們一個是我雷鳳的弟弟、一個是希平的夥伴,難道不應該去助拳嗎?」

碧柔無話可說。

四狗道:「希平,他們三個,我們三個,打起來鐵定是我們贏!」

希平道:「還用說?冰冰,幫我抱著雪兒。」

冷如冰抱住雪兒,道:「他們是武林七公子,你們鬥不過他們的,別逞能。」

希平哂道:「什麼武林七公子?沒聽說過!我們是遠揚鏢局三戰將,管他什麼公子,一個個踩死!」

四狗接口道:「對,踩成爛牛屎!」

抱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夢香的另一邊坐下。

冷如冰道:「希平,不要鬧了。」

然而,被激怒的三人卻不肯放過他們,道:「他們想不鬧也不行了。」

希平突然笑道:「噢,是嗎?我看未必,我最是聽冰冰的話了。四狗、雷龍,你們先回去,我的冰冰叫我們不要鬧了哩。來,雪兒,爸爸抱!」他居然抱著雪兒,一屁股坐到抱月讓出的空位上。

雷鳳對回來的四狗和雷龍道:「就應該這樣,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哼!」

獨孤明三人可是真的氣得要跳樓,他們被希平氣得火冒三丈直想大幹一場,這小子卻突然間拍拍屁股不幹了,抱著一個小女孩只管和她玩兒,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把他們耍得團團轉。然而,他們卻不好動手,只好乾站著。

獨孤霸道:「明兒,回來!」

徐飄然也道:「青雲,別鬧事!」

「小子,你給我記著!」三人丟下一句狠話,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希平在冷如冰耳邊道:「冰冰,妳看這三個傻蛋,還想學我當護花使者!也不秤秤自己的斤量,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氣個半死!」

冷如冰淡然一笑。

希平又道:「冰冰,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也和妳以前一樣蒙面哩,真臭屁!」

他說話的聲音本來就不小,夢香自然聽見了,狠狠地瞪他一眼,鼻子哼了一下。

希平不以為意,對懷中的雪兒道:「雪兒,待會爸爸教妳唱歌,好嗎?」

雪兒歡喜道:「好呀!」

冷如冰想起希平表演刀法時,雪兒是唯一拍掌的人,且拍得很認真,現在更因為希平要教她唱歌而歡喜不已,怪不得希平拿她當寶貝了--真是好女兒!

此時,獨孤霸整理了情緒,道:「各位,剛才是年輕人一時動衝,打擾了大家的雅興,請大家繼續!酒宴完了之後,老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

廳中的好漢們其實並不因為剛才的事而不快,他們看見有人要打架,早就等著看熱鬧了,後來不打了,反而心裡不爽--唉,好戲未開鑼就收場了,沒勁!

於是,宴會繼續,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吹牛的吹牛,到得大家都有了幾分醉意的時候,獨孤霸狂喊道:「各位英雄豪傑,明天老漢大擺擂台,為三個孫女擇佳婿,凡是青年英雄都可以上來打擂台。」

男人們一聽,喧嘩哄然,在這熱鬧的氣氛中,酒宴達到了高潮。


酒宴結束後,前廳的武林豪傑都到外面去找客棧投宿了,準備養足精神,明天來打擂台,把獨孤家的美女娶回家。

玄武堂的這些賓客,就住入了武鬥門的客房。

在這些貴賓中,又數希平這一干人最不受歡迎了。若不是獨孤霸礙於雷戰的老臉,早就把他們趕出武鬥門了。如今讓出一個叫「醉人居」的小院落給他們住,也是為了省得他們不知好歹,與其他的貴賓發生衝突。

獨孤霸本來對雪兒叫希平作爸爸覺得很奇怪並且很惱火,後來聽杜思思說出了前因後果,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又因雪兒跟希平在一起,獨孤霸只好同意杜思思也住到醉人居去。然而,風愛雨也要到那邊去,他自然不許,卻又拗不過她的苦苦哀求,便讓她父親風自來勸說,但是勸說無效,風自來抵不過他女兒的兩滴眼淚就心軟了。獨孤明呢!自從散會後,就跟著明月峰兩女八邊有跑,不再理會他的表妹了,所以風愛雨最後還是跑到了希平所在的醉人居。

其間,華小曼姐弟也過去醉人居了。沒辦法,他們的威哥哥也與獨孤明和徐青雲一起去向明月峰那兩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大獻殷勤了。而且,他們本來是與冷如冰一起來的,不到希平這邊又能到哪裡去?

希平自從宴會結束後,便和雷鳳等人前往醉人居。

途中,他們把各自的經歷說了一番,希平才知道,原來爺爺為了引施竹生上當,特意用三輛馬車護送三個離不開她們的男人的女人蒙著臉一同上路。

施竹生果然上當,跟蹤了十多天,當搶人時才發現沒有冷如冰在其中,立即掉轉馬頭追趕希平。

希平自然也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其中發生的桃色事件省去不說,他的臉皮雖厚,卻也知道這些事兒不能說,只能做。

不知為什麼,雷鳳和冷如冰忽然變得很熟絡。

雷鳳道:「如冰,妳知道嗎?是我叫希平把妳弄上手的哩!」

冷如冰嗔道:「鳳姐,妳怎麼可以容他亂來?不過,他還算有點良心,在我面前經常提起妳,我當時聽了就不高興。」

雷鳳笑道:「妳吃我的醋?」

冷如冰尷尬地道:「那時的確有一點點,現在卻不會了,我只想多找幾個盟友,妳不會反對吧?」

雷鳳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希平,幽然道:「我早就跟他說過,他要搞多少女人就去搞,只要他對我好。」

一旁的四狗嘆道:「要是我的蘭花有小姐妳一半開明就好了。」

蘭花嗔道:「死狗,誰管你了?有本事,你去娶十個八個回來!」

四狗簡直是受寵若驚,道:「真的?蘭花,妳太好了,我為妳感動!我發誓,愛妳不變!」說罷,摟著蘭花就亂親起來。

碧柔道:「死狗,別太誇張,還有你!」她一指雷龍,道:「我可不許你去碰別個女人,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雷龍怯怯地道:「我對妳是一心一意,今生只愛妳一人,絕不碰第二個女人!」

四狗贊同道:「是呀!碧柔小姐,公子只愛妳一個。就連公子曾經想去一見的冷如冰小姐現在都成了希平的冰冰了,我看妳也不要吃乾醋了!」

碧柔和冷如冰齊聲斥道:「死狗!」

希平笑道:「四狗,到了住處,我們唱歌,好嗎?」

許多人驚怕道:「你要唱歌?」

雷鳳奇道:「希平,你會唱歌?」

冷如冰哂道:「他唱的什麼歌,難聽死了!」

四狗苦喪著臉,搖頭道:「希平,你別害我,蘭花會罵!」

雪兒驚喜道:「四狗叔叔,你也會唱歌嗎?是不是唱得像爸爸一樣好聽?唱給雪兒聽,好嗎?」

希平笑道:「雪兒都說要你唱了,你能不唱嗎?」

四狗像鬥敗的公雞,無奈地道:「好吧!」


一群人就這樣跟隨著領路的僕人來到了「醉人居」。

這個小院落裡有六間房,還有個不算小的廳堂。

他們剛到「醉人居」沒多久,杜思思、風愛雨、華小曼姐弟也過來了。

雪兒一見杜思思便大喊道:「媽媽,爸爸和四狗叔叔要唱歌哩!」

華小曼姐弟一聽,立即變了臉色。

風愛雨走來就道:「雪兒,讓阿姨抱。」她把雪兒從希平手中接過來,又交給了杜思思抱,一雙眼睛死盯著希平看。

旁邊的雷鳳突然道:「冰冰,這裡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去把各自的房間定好。」

於是,一群人走了七七八八,只剩風愛雨和華小曼,還有被她們包圍了的希平。

風愛雨打破沉默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希平故作不知地道:「我哪裡騙妳了?」

風愛雨跺跺腳道:「你還不承認?你把自己易容得又老又醜,又說自己叫黃牛,還有這麼多女人!」

希平好一會才道:「我也不是存心要騙妳,我在遇到妳之前,已經是那個模樣了,妳以為我喜歡自己又老又醜嗎?這都是冰冰搞的把戲。還有,妳說我女人多,我卻覺得冤枉,我有多少女人,與妳何干?」

風愛雨啞口無言,眼淚直流;一旁的華小曼也聽得臉色大變。

希平轉對華小曼道:「小姑娘,妳不和妳的威哥哥一起嗎?」說罷轉身就走。

風愛雨和華小曼在他背後同聲喊道:「站住!」

希平站定,回轉身來,正想說話,兩女已一左一右飛撲入他的懷抱。

希平道:「我已經有很多女人了,妳們還要做我的女人嗎?」

風愛雨哭道:「沐浴時,你為什麼不要了我?」

希平的心一酸,輕擁著她們,道:「我感覺到妳在哭,不忍心佔有妳。」

風愛雨道:「或許我真的哭了,但我那時根本就不想拒絕你,你走出去之後,我在心裡恨你哩!我並不介意你有多少女人,我只是突然間無法面對這件事情--你怎麼能對人家這麼凶?嗚嗚!」

希平嘆道:「我那時不是說我有一大堆老婆嗎?」

風愛雨道:「我以為你是跟我開玩笑的。」

希平道:「現在妳知道了,妳還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風愛雨在希平懷裡猛的點頭,「嗯」了一聲。

希平看著華小曼道:「小姑娘,妳呢?」

華小曼在他懷裡扭動了兩下,道:「你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已經長大了。」

希平笑道:「叫妳小曼,好嗎?」

華小曼道:「嗯!」

希平逗她道:「妳不是說要把初吻獻給威哥哥嗎?」

華小曼嗔道:「我的初吻給了你,我還拿什麼給威哥哥?」

希平道:「初夜。」

華小曼跺腳道:「你--初夜也是給你,我什麼都給你!」她踮起雙腳,一雙手勾住希平的脖子就獻上她那濕潤的紅唇。

希平不客氣地低頭和她熱吻,直吻到她透不過氣,面泛桃紅,才放過她,轉而對風愛雨道:「小愛雨,妳要不要?」

風愛雨閉上雙眼,期待著。

希平俯首下去,吻了她久久……

希平和兩女吻夠之後,正準備收工,卻聽雪兒道:「爸爸,雪兒也要爸爸親。」

杜思思抱著雪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背後。

希平放開風華兩女,把雪兒抱過來,在她那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幾下。

雪兒道:「媽媽也要爸爸親。」

杜思思低首無言,臉紅耳赤。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彷彿又回到了少女時代的羞澀!自從遇見他之後,從來就拒絕不了他。

他看她的裸體時,她不覺得憤怒;他做她女兒的父親,她也沒有強烈地反對。而且,她還心甘情願地和他同眠一床,很享受地睡在他的臂彎裡。

唉,若是以前遇到的是他,該多好!如今自己已是殘花敗柳,且還忘不了那冤家……

突然,杜思思覺得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隨後她知道希平正用他性感的嘴唇輕柔地碰了一下她的眼睫毛。

隨後,她聽到他用很溫柔的聲音道:「我總覺得妳心中有一個秘密,若果有一天妳守累了,妳就到我的懷裡來訴說,我願意做妳的聆聽者和守護者。」

杜思思的心一顫,鼻子一酸,仰首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強壯和俊美,又是如此的溫柔而多情!

希平朝她一笑,一手抱著雪兒,一手摟著她的蠻腰,道:「咱們唱歌取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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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逼我娶妳

希平又要唱歌了!

這次的陣容卻是極其龐大。四狗和杜思思母女自然是必到的,華小波被希平死拖硬拉了過來,雷鳳、碧柔、蘭花也都來了。只有雷龍和冷如冰、華小曼沒到。

主唱當然是希平了,四狗和雪兒間隔也喊叫一兩聲,而四狗和華小波的專職是敲鐵盤、鐵碗、木桌、木椅以及踏鐵桶等等、等等。

然而,開唱沒多久,雷鳳、碧柔和蘭花便離開了小廳,回到冷如冰的房間,卻見華小曼也在。

冷如冰淡然一笑,道:「鳳姐,怎麼不聽了?」

雷鳳道:「在這裡也能聽見的。是不怎麼好聽,但他們自得其樂,也別有一番滋味。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很喜歡希平這個樣子,只要他快樂,我也就快樂。若他正經八板的,或許我們也都不快樂了,他也不是我們所愛的希平了!」

冷如冰道:「他們唱得難聽倒是次要,一看到他那副唱歌的德性,我就又難受又好笑,十足的鄉巴佬!現在聽來,卻覺得輕鬆了許多。我以前不贊成他唱歌,但從現在開始不會反對了。不過,鳳姐,說實話,他對敵的那一刻,最令我動心!」

華小曼道:「他那種爛刀法也敢和人對陣?」

冷如冰淡然道:「小曼,當妳第一次看見他的真面目時,妳的心是怎樣的?」

華小曼回憶道:「其實,我在他又老又醜的時候已經心動了,當我看見恢復容貌的他時,我簡直要暈倒!我那時覺得他就像個天神一樣,令我神魂顛倒!」

冷如冰笑道:「妳太誇張了。平時的他就像一個孩子或者無賴,但是,妳若看見他真正進入對敵狀態,妳就會知道他那套爛刀法有多麼恐怖!他那時或許像個天神,但在敵人的眼中,絕對是一個魔將!」

雷鳳回憶道:「我沒見過他使用那套刀法對敵,但是我那次策馬奔到他背後時,他在轉身的瞬間就一拳把我的駿馬打倒在地--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同時被他擊倒。」

華小曼懷疑道:「真有這麼厲害?」

冷如冰淡淡地道:「就算所有人都看扁他,我們卻不能,因為我們是他的女人!」


四狗和華小波本來並不怎麼情願,然而後來也來了勁兒,因為他們想不到還有三位忠實的聽眾--杜思思、雪兒、風愛雨。

這六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小天地,張揚著製造出一種不像音樂的音樂--不,也許像某個時代的搖滾樂,但在他們那個時代卻是不容於世的。

整個武鬥門被他們吵得不得安寧。

獨孤霸和南極仙翁恨不得沒有雷戰這個拜把兄弟,好把這一干人全部趕走。

武當的靜虛子怎麼也靜不下來。

少林的圓正大師在念佛經時,念著念著突然也跟著希平的歌聲喊叫一兩句,猛的醒悟過來,便用小木錘敲兩下自己的禿頭,以示清醒。

追著明月峰兩女跑的三位公子,正各自把自己誇了又誇,然後又把她們讚了又讚,卻聽得希平等人住的「醉人居」響起嘈雜之聲,看到明月峰兩女的額頭皺了一下,他們就又順勢把希平咒了又咒罵了再罵。

而後,忽然聽得夢香道:「我們也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三人便異口同聲道:「夢香小姐請!」


希平想不到會有這麼多聽眾,而且這次真的是不請自來了,陸陸續續地來了獨孤三姐妹、徐青雲、獨孤明、趙子威和那兩個臭屁女人!

就連四狗和華小波都莫名其妙。不過,這兩人此刻已被希平同化了,竟覺得有人來欣賞他們的傑作,大是有面子。

然而,前來觀看的這一群人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先不說四狗和華小波正經八百地敲著那些令人發笑的東西,雪兒竟然坐在希平的脖子上,使勁地鼓掌叫喊。

希平看到他們的到來,還特意歡迎他們道:「各位歌迷朋友,很感謝你們的青睞,本歌神將獻上最最經典的歌曲,讓諸位耳目一新。」

的確耳目一新,誰他媽的見過如此陣仗?

四狗忽然對希平道:「希平,那兩個女人也像你的冰冰一樣蒙面,咱們也問問她們是否有三關。若有三關,我也闖闖,說不定能娶她們做老婆。你知道的,我的蘭花不反對哩!」

希平也來了勁,道:「她們是很臭屁,不過就不知有沒有我的冰冰一半漂亮。」又轉頭對夢香和抱月說:「喂,那兩個蒙面的見不得光的女人,妳們是否設有什麼三關?」

獨孤明三人罵道:「混蛋,嘴巴放乾淨點!」

希平笑道:「三位放心,我剛剛才刷了牙漱了口。」

抱月衝他道:「你說什麼三關?」

四狗笑道:「就是像群芳樓的名妓那樣大設三關,破關者可以和姑娘妳同床共枕啊!」

獨孤明三人大罵道:「住口!夢香姑娘又不是妓女,你們別損了她的名譽!想和夢香姑娘同床共枕?白日做夢!」

夢香和抱月卻出奇地平靜,兩雙眼睛各有韻味。前者的像夢幻一樣令人迷醉,後者的清澈得令人驚嘆。

四狗笑道:「人家姑娘都不出言反對,你們三個囉嗦什麼?」

獨孤明三人還是異口同聲道:「我喜歡!」

希平笑道:「嘿,四狗,你想和那兩個女人同床共枕,只要過了他們這三關就行了。」

四狗一拍腦門,恍然道:「果然如此。」

希平道:「不過我覺得唱歌比泡妞好玩多了,四狗,咱們繼續唱,讓人家也風流風流,不然咱們一出馬,他們就沒得混了,你說是嗎?」

四狗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

獨孤明怒不可抑地道:「今日就是雷爺爺在此,我也要教訓你們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傢伙!」

說著說著,獨孤明就拔出佩劍,走向四狗和希平。

夢香用她那如夢似幻的聲音道:「獨孤公子,算了。」

她的聲音雖輕,聽到耳裡卻有某種震懾力量。

四狗卻火上加油地道:「想打架?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獨孤明再也無法忍受滿腔的怒火,若非獨孤三姐妹攔阻,他早就揮劍把四狗削成數截了!

此時,在房間的人聽得外面大吵,也都出來了。

蘭花嗔道:「死狗,你又招惹是非了?」

四狗道:「蘭花,到房裡取我的霸王槍來!」

蘭花有些猶豫,雷鳳道:「蘭花,去吧!」

冷如冰擔心道:「鳳姐,四狗是不是獨孤明的對手?畢竟他是武林七公子之一,盛名之下無弱者。」

雷鳳道:「遠揚鏢局雖名不經傳,卻也不是吃素的。」

雪兒道:「四狗叔叔,你要和明表叔打架嗎?」

希平笑道:「雪兒乖,到媽媽那邊去,爸爸也要打架了。」他把雪兒塞到杜思思懷裡。

杜思思驚道:「你也要去?」

希平把她們母女輕擁著,親了一下杜思思,道:「我和四狗是從小打到大的兄弟,他要打,我能不打?」

蘭花已經再次出來,她把四狗那柄長兩米七十五公分的霸王槍取了來,交到四狗手中。

獨孤明早已掙脫了獨孤三姐妹的攔阻,如今見四狗手中拿了兵器,便大踏步過來,雙方相隔四五米對峙。

獨孤明身為武林七公子之一,是武林年輕一代中的頂尖高手,甚至其父親獨孤鷹也不是他的對手。身懷少林的「般若神掌」、武當的「太虛劍法」、南極仙翁的「仙霞劍法」和自家的「武鬥拳」,這四項絕技中,每一項都可以說是獨步武林,何況四項集一身?

四狗自從學了「霸王槍」和「轟天掌」之後,便沒有與人真正幹過,手早就癢癢的,恨不得與人大幹一場,以驗證自己的神功到了何種驚人的地步!

兩人在出手前就造就了一種逼人的氣勢。

獨孤明雖然臉色凝重,給人的感覺卻是不著邊際,使人摸不透他的虛實,這就是他的「太虛劍法」出手前所特有的現象。

四狗手持霸王槍直視前方,大有勇者無敵之勢,強勁無比。

獨孤明劍訣引動,腳下迅速飄移,圍繞著四狗快速旋轉,最後只可見一圈白影。

身在其中的四狗,此時才知道獨孤明的厲害之處,他根本無法把握獨孤明的真身,也不知道獨孤明在什麼時候要從哪個方向出手。

片刻後,他的霸王槍已經蓄夠氣勢,再不能處於被動了。

四狗突然沖天而起,以圖脫離獨孤明用他的速度造成的虛無縹緲的包圍圈,卻不料當他沖天而起時,獨孤明的包圍圈也隨之而起,而且轉速越來越快,大有出手之勢。

半空中的四狗,橫空平躺,槍帶著身體急速旋轉,只見剎那間在空中的兩道人影轉成的兩個大小圓圈忽縮忽擴即碰即離,槍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正在大家眼花繚敵時,四狗旋轉的身軀突然在空中停頓,猛的朝一個方向刺出迅猛無比的一槍。

獨孤明飄移旋轉的虛影也在四狗的霸王槍刺出的同時變為實體,在四狗強勁的攻擊下,雙腳急速在空中虛踏後退,手中的長劍幻出若虛若實的劍招,把四狗強悍的槍勢抵擋住。

就在四狗回槍之際,獨孤明劍勢一變,施展其「仙霞劍法」,人似一片雲霞浮在四狗的槍桿上隨勢飄來。

四狗一驚,右手執槍,左手一記「轟天掌」,剛猛的掌勁迎上那片雲霞,卻見雲霞突然金光閃閃。獨孤明的左手也是一記「般若神掌」拍出,兩股強猛的掌勁相撞,發出一陣爆竹似的聲響,掌勁逼得地上飛沙走石,圍觀者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四狗和獨孤明在對上掌的那刻,各自悶哼一聲,倒退了七八步,落下地來。

四狗落地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獨孤明勉強站定了。

顯然是四狗的掌力不及獨孤明的掌勁,然而這也是他剛練不久修為不深的緣故--至少在四狗心中,這個理由是成立的。

雪兒在兩人落地之後,大是拍掌叫好。在她眼中,好看多於驚險。

獨孤明淡淡地道:「你敗了。」

蘭花急忙跑過去扶起四狗,關切地道:「死狗,你沒事吧?」

四狗勉強笑道:「死不了!想不到獨孤明這傢伙果然有兩手,要是繼續打下去,我肯定被他宰了,到時妳蘭花就要守寡了。」

希平見四狗沒事,心下一鬆,也笑道:「你小子還是沒有長進,打了幾十年,他媽的沒有一次得勝的。」

獨孤明喘過後,指著希平道:「還有你!我要教訓你!」

風愛雨攔在希平身前,向獨孤明哀求道:「表哥,不要!希平他不會武功,剛才在玄武堂你也看到了,我不准你對他動刀動劍!」

獨孤明為難道:「愛雨,讓開!他這個人太可惡了,我只是略微教訓他一下,不會真傷了他。畢竟,他是雷爺爺的孫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

風愛雨喊道:「不!」

希平把面前的風愛雨把在懷中,使勁地親了一下她,笑道:「小愛雨,我一直忘了告訴妳,我不但唱歌無人能及,打架也是從來沒有敗過!不信,妳問四狗,我是村裡的拳王加歌神哩。」

他的話使得在場的許多人笑了,就連不易波動的明月峰兩女的眼中也有了些許的笑意--村裡的拳王和歌神?他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他面對的可是武林中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憑他一個不懂武功的鄉巴佬,也敢在這裡撒野?

然而,冷如冰和四狗這些人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確從來沒有真正敗過。只是,他們當然也不承認他是無人能及的歌神。

杜思思也沒有笑,她想起地獄二傑見到他時落荒而逃的狼狽,使她覺得這個男人必然身懷絕技,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看起來的確不像有武功的樣子。

風愛雨哭道:「我不管你是拳王還是歌神,我就是不准你和表哥打,要是你們出了什麼事,你叫人家怎麼辦?」

冷如冰走到希平身邊,道:「希平,算了,你和獨孤明打,愛雨和思思臉上都不好看。我知道你很強,但你聽我們一句話,好嗎?」

希平空出一隻手把她抱在懷裡,笑道:「獨孤明,橫豎我們有些親戚關係,這架就不好打了。你生這麼大的氣,也不過是為了這兩個臭屁女人。過幾天,我教你幾招,保證你能把她們弄上手!你看,我身邊這麼多美女,就知道我在這方面很厲害。如果你苦苦相逼,我少不得要出刀劈你幾下,然後再把你的夢中情人泡走。嘿嘿,到那時候,你們三個就只好看著我把你們的夢中情人左擁右抱、左親右吻--就像這樣!」

希平示範似的在冷如冰和風愛雨的臉上各親了一下,氣得獨孤明、趙子威、徐青雲三人臉色變青。抱月那清澈的眼中也彷彿丟進了一粒叫作「憤怒」的沙子,微微地露出些惱火來了。

夢香夢幻似的眼神依舊未變,用極為柔和動聽的聲音道:「你叫黃希平?」

希平心神為之一醉,道:「不錯,喜歡嗎?」

夢香不答理他,對獨孤明三人道:「三位公子,夢香要出去了。」她轉身就朝院子外面走去,步伐輕柔之極,彷彿不像是走路,而像是在飄。

獨孤明三人雖是憤怒,但跟隨夢香是他們的首要任務,夢香一走,多大的事他們也一概放下,尾隨著美人的屁股後面細細地嗅著那淡淡的清香,直至老死。

希平看著他們遠去之後,道:「四狗,他們讓我想起當初你和雷龍兩個追著蘭花和碧柔的屁股跑的模樣,真是像極了。」

雷龍和蘭花、碧柔都不好意思,四狗卻不以為然的道:「他們哪能跟我相比?」

希來轉移話題道:「我們的節目被他們打斷了,既然他們走了,我們繼續吧!」

雷鳳道:「希平,我看今日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希平笑道:「這麼急著讓臣服侍妳?」

雷鳳臉泛紅暈,美美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獨孤棋道:「黃希平,你跟我出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希平看了眾女一眼,見沒人出言反對,便放開冷如冰和風愛雨,尾隨獨孤棋出去了。


到了院外,獨孤棋轉身看了希平好一會,道:「你到底會不會武功?」

希平莫名其妙,道:「妳問這幹嘛?」

獨孤棋道:「你只要答我『會』或『不會』就行了。」

希平自大地道:「天下無敵!」

獨孤棋道:「明天的比武招親,是爺爺早就想好了的,想通過這種方式為我們三姐妹擇個佳婿。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明天輪到我時,你若不能奪冠,我就死給你看!」

說罷,獨孤棋轉身就走了。

希平沒有看見她轉身時滴落的眼淚,他只是滿頭霧水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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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天字登場

第一章 醉人之夜

晚上休息時。

四狗和蘭花一間、雷龍和碧柔一間、杜思思母女一間、風愛雨和華小曼一間、雷鳳冷如冰和希平一間、華小波獨占一間,把這小院落的六間房塞滿了。

四狗在蘭花的肚皮上,道:「蘭花,這一路上奔波,擔驚受怕的,令我無法好好地表現,今晚讓我一心一意地向妳證明我四狗是有本事的、強壯無比的男人!」他死死地記著蘭花那一句「有本事,你就娶十個八個回來!」他現在就是努力地證明他四狗是有這種本事的。

雷龍自然也向碧柔證明,但他不是證明他有什麼本事,而是證明他是清白的,並且努力地要幫碧柔的小肚子製造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出來。

希平在杜思思房裡安撫雪兒睡下之後,回到了雷鳳和冷如冰的房間,卻驚喜地看見她們已經脫得一絲不掛,等他回來。兩具各有特色的女體呈現在他眼前。

雷鳳的健美,太陽色的肌膚閃爍著朦黃的光澤,每一處每一點都顯示著野性的美和最原始的呼喚。

冷如冰高挑而柔韌的至美身段,更是有著驚心動魄的誘惑力,雪白滑嫩的肌膚幾乎像永不老的神話一樣令人心動,每一處都像人世間最完美的雕刻似的無懈可擊。

這兩具美妙的軀體使得希平情慾大動,忙著要脫衣,她們兩人卻一左一右親手為他寬衣,希平的兩手就空出來在她們性感的女體上四處遊走,弄得她們面泛桃紅,嬌喘連連。

當兩女把希平的衣服全部除掉之時,已經被他的魔爪弄得意亂情迷了,希平一手一個把她們摟抱到床上,大喝一聲,翻雲覆雨起來。

於是,這個小院落的六個房間,就有一半的房間裡在製造著一種晦澀的聲響,使得其他三間房裡的人無法安靜入睡。

而製造響聲的三個房間,又以希平所在的那一間最讓人無法入眠,它不像四狗和雷龍這兩個房間所傳出來的那樣隱隱約約,整個過程都聽到雷鳳和冷如冰輪番地歇斯底里的呻吟。那撩人心神的聲音充塞院子每一個角落,使得與其相鄰的風愛雨和華小曼翻來覆去。

同樣與希平的房間相鄰的杜思思母女的房間裡,正發生奇怪的對話。

雪兒道:「媽媽,爸爸在打鳳姨和冰姨嗎?」

杜思思嬌喘道:「胡說,睡覺!」

雪兒又道:「媽媽,她們好吵耶,雪兒睡不著,妳能不能過去叫爸爸不要打阿姨了?」

杜思思壓抑住心中的衝動,道:「雪兒乖,等一下就不吵了,睡覺吧!」

她雖然哄她的女兒睡覺,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是過來人,她知道希平他們在幹什麼,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兩個看起來端莊的女人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叫得如此大聲,吵得人不得睡覺。

以她僅有的一次經驗來說,做那事兒應該不會使人叫得這麼大聲的呀?儘管如此,她想不用多久他們就會結束的了,那時她又可以安穩地睡她的覺了。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超出她的常識--那似是快樂又似是痛苦的叫喚聲仍然不停地衝擊著她的耳膜和腦膜。

雷龍和碧柔激情過後,也聽清了這異乎尋常的聲音還在繼續。

碧柔驚道:「他不是人!」

雷龍笑道:「這就是我姐不管他娶多少女人的全部原因。」

另一間房,四狗和蘭花大戰三個回合之後,全身乏力的趴在蘭花的肚皮上,大喘道:「蘭花,我厲害吧!」

蘭花滿足地嬌喘道:「你壞死了……咦?小姐怎麼還在叫?」

四狗道:「別管他們,我們睡覺。小姐她們鐵定要叫到天亮!」

蘭花難以置信地道:「我不信他是鐵打的,這事怎能做到天亮?」

四狗想了想,道:「或許不會到天亮,因為小姐和冰冰可能支持不了這麼長時間,哈哈哈……」

四狗說得不錯,希平與雷鳳冷如冰之間的戰爭終於在凌晨一點多結束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戰爭歷經了四五個鐘頭才見分曉,沒睡著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蘭花對四狗道:「終於可以睡覺了。」

四狗道:「他的隔壁是不是風愛雨和華小曼?」

蘭花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答道:「是的。」

四狗慘笑道:「蘭花,我不介意妳打開門看個究竟。」

四狗簡直成了預言家。

就在蘭花懷著好奇心打開門看向那兩個相鄰的房門時,她看見赤裸的希平從雷鳳房裡出來,走向風愛雨和華小曼的房間,他那完美的強壯身軀和象徵男性的粗巨使得她有一刻無法回過神來,直瞪瞪地看著他赤裸地走入那間房裡,她才回過神來,躺回自己的被窩,心想,怪不得小姐和冰冰叫得那麼大聲,真是怕人的東西……


希平到了風愛雨和華小曼的房門前敲門時,起來開門的是風愛雨,當她再一次看見希平的裸體時,不知是驚還是喜,呆站在那裡。

希平進了房之後,反手鎖上門,一把抱住滿臉通紅、目瞪口呆的風愛雨就來了一陣狂吻,道:「小愛雨,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風愛雨不知說什麼,然而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希平抱著她上了床,卻看見華小曼面朝裡睡著了,他知道她是在裝睡,便伸出雙手去解她的衣服。

華小曼突然翻身過來,和他激烈擁吻,一雙小手還不忘在他的身上亂抓。

希平離開她的紅唇,道:「小曼,妳的初夜準備好了沒有?」

華小曼臉色暈紅地「嗯」了一下。

希平就大刀闊斧地在她們身上動作起來……

就在大家以為惡夢結束,可以安靜睡個好覺的時候,突然聽得三更半夜裡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又是那種像是快樂又像是痛苦的呻吟聲和喊叫聲瀰漫整個清朗的夜空,使得空氣中充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和誘人的氣氛。

此時,雪兒已經睡了,杜思思卻是睡不了,她有一種要到希平懷裡的衝動,但她看看懷中熟睡的雪兒,終於忍住了。

在這一晚,睡得比較安穩的除了雷鳳和冷如冰(她們在希平下床的前一刻已經昏睡過去)之外,就只有雪兒和華小波了。

雪兒還是娃娃,睡覺是天性,一旦睏了,你在她耳邊敲鑼打鼓,她也睡得著。

華小波一時對這些事也不是很熱心,而且敲了一天的鐵盤鐵碗,耳裡腦裡都他媽的是那些爛銅爛鐵的聲音和希平那殺死人不用賠的爛歌聲,把晚上傳出的這奇怪的人造噪音壓了下去,只一個勁地在夢裡繼續敲打出鐵盤鐵碗之樂章,哪管你外面什麼風雨嘶叫。

直至臨近天亮,風華兩女的呻吟叫喊聲才漸漸歸於平息,「醉人居」才得恢復前所未有的風雨過後的平靜,未曾睡去的人們也在這難得的安靜裡沉沉地睡了。


雪兒是起得最早的一個人。

杜思思剛睡著不久,雪兒就醒了,吵著要去見爸爸。

杜思思一看,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估計是中午了,只得起來,帶著雪兒到風華兩女的房門前敲門--她知道昨晚後半夜希平轉移了陣地。

裡面傳出希平的聲音:「誰?」

雪兒歡喜道:「爸爸,是雪兒。」

希平好一會才道:「思思,妳也在嗎?」

杜思思應了一聲。

希平又道:「妳先到鳳兒房間取我的衣服過來,還有,把雪兒留在鳳兒那邊。」

於是,杜思思敲了雷冷兩女的房門,許久才傳出冷如冰慵懶的聲音:「是誰?」

杜思思道:「希平讓我把他的衣服拿過去。」

門不久就開了,杜思思看到冷如冰那美得驚人的慵懶之態,想到她昨晚的叫聲,道:「冷姑娘,妳拿過去吧!我不方便。」

冷如冰淡然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他讓妳過去妳就過去,雪兒留在我身邊。」她把希平的衣服塞到杜思思手中,將雪兒抱入房裡。

杜思思只得又來到希平房門前,站了許久,才緩慢地舉起手輕敲了兩下房門。

希平在裡面道:「思思嗎?雪兒不在吧?」

杜思思低頭輕聲道:「只有我一個人。」

門突然開了,杜思思被希平伸出來的一隻手猛的抱進了房裡,門又突然關上。

希平把杜思思抱著吻了許久才離開她的嘴唇,含笑看著她道:「我昨晚本想到妳房裡去,但雪兒在妳身邊,我只好作罷。來,幫我把衣服穿上。」

杜思思脫出希平的懷抱,才發現面前這男人的身體超出她想像的健美,而且對她有著不可思議的吸引力。

不可否認,她曾經見過另一個男人的健壯身體,然而和這個男人比起來,後者的完美程度相對於前者來說是壓倒性的,她竟然看得忘了替他穿衣服--還是捨不得他赤裸的模樣而不給他穿衣服呢?

希平笑道:「妳是在誘惑我嗎?妳再這樣痴痴的看著我,我說不得就要把妳占有了。」

杜思思臉色更紅,就笨手笨腳地替希平穿起衣服。

整裝完畢後,希平又把她抱著大施手腳一番,才道:「思思,我們過去吧?」

杜思思看看還在熟睡的風華兩女,不自覺地應了一聲「嗯」。

希平便摟著她入了雷鳳的房間。

雪兒看見他們,立即撲過來,希平放開杜思思彎下腰來把她抱住,親了幾下她的小臉蛋,道:「雪兒,昨晚乖不乖?」

雪兒道:「雪兒昨晚很乖哩,爸爸不要打雪兒,好嗎?」

希平笑道:「爸爸怎麼捨得打我的乖乖小雪兒?」

雪兒道:「那昨晚爸爸為什麼把阿姨們打得叫那麼大聲?」她還是很怕希平打她。

雷鳳和冷如冰臉一紅,希平道:「雪兒別怕,昨晚我只是和阿姨們玩一種遊戲。」

雪兒好奇地道:「爸爸也和雪兒玩,好嗎?」

屋裡所有的人都料不到雪兒會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希平有些哭笑不得,道:「這種遊戲是大人玩的,雪兒還小,爸爸教雪兒玩唱歌遊戲,好不好?」

「好。」她的興趣又被希平轉移到了唱歌上,對於她不懂的大人遊戲,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希平把問題解決了,便道:「今日獨孤霸大擺擂台比武招親,昨天獨孤棋讓我無論如何要贏得她,你們說我要不要去?」

雷鳳道:「我不管你這些風流帳。」

冷如冰還是淡然地道:「你喜歡去就去。」

希平苦笑道:「不管喜不喜歡,若我不把她娶回來,她就死給我看。」

杜思思急道:「希平,你一定要去。」

希平朝她笑道:「妳親我一下,我就去。」

杜思思一臉的羞紅,在希平懷裡的雪兒叫嚷道:「媽媽,快親爸爸!」

希平把臉移到杜思思的雙唇前,她幽怨地看著他,沒有吻他的臉,卻吻上了他那厚實性感的嘴唇,許久才離開,幽幽地道:「你即使把我要了,也不必找任何理由……我心甘情願意給你。」


當眾人起床後,希平被群起而攻之,都埋怨他讓他們不得好睡,其中數四狗的抗議最激烈。

四狗道:「我要把你和你的女人隔離!」

希平笑道:「你先問問她們願不願意。」手一指雷鳳和冷如冰。

四狗順指一看,媽呀!這兩個女人正用兩對白眼球殺他,他立即為自己解圍道:「我只是提個建議,妳們當我在放屁就行了。」

幾個女人看他那樣子,忍不住都笑了。

冷如冰道:「比武招親大會應該快開始了吧?」

雷鳳道:「小曼和愛雨醒來了嗎?蘭花,去看一下她們兩個還能不能走動。」

希平笑道:「應該還能,不過有些困難,需要人扶持。」

四狗道:「那我們就去打擂台,我四狗也要奪得美人歸。」

碧柔笑道:「你不怕蘭花吃醋嗎?」

四狗道:「怎麼會呢?我蘭花可不是妳碧柔小姐,她開明得很。」

雷龍嘆道:「可惜今日你是無法贏得美人了,我看得出趙子威和徐青雲以及大地盟的青年的武功都比你要好。」

四狗笑道:「公子,這個倒可放心,趙子威和徐青雲被明月峰那兩個妖精勾了魂,大地盟那小子似乎也與他身邊的美女有一腿,他們已經心有所屬,不會來干涉我奪美的。」

雷龍哂道:「你不是有蘭花嗎,為什麼還要去?你小子想要多幾個女人,他們難道不想?且和武鬥門結親,自己的門派又增添了許多實力,何樂而不為?」

四狗的雄心壯志一落千丈,像流星一樣一去不復返。唉,睜眼眼地看著美人兒落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心裡頭就那個難受--天啊!你為什麼要對我四狗如此不公道?

眾人見他如此,都搖了搖頭,為他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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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快來搶我

武鬥門的比武招親大會在午飯後舉行,擂台就設在武鬥門後院的練武場--武風堂。

午飯後,陸陸續續地來了一千多人,明顯比昨日的要多。這也是獨孤霸有意為之,一是為了讓大賽熱鬧些,二是為了更好地從中選擇孫女婿,因為他知道江湖中有些名不經傳門派的門徒中也有不少能人,他的此次比武招親,目的就是選擇三個實力雄厚的孫女婿,以壯自己的聲勢。

在來的這些人中,他早已屬意的人選也有幾個,比如天風堡的徐青雲、神刀門的趙子威、大地盟的洛火,這三人中任何一人做他的孫女婿,他都會眉開眼笑,若三個都同時做了他獨孤霸的孫女婿,他蹲在茅廁裡也會笑得合不攏嘴了。

武風堂的確夠大,一千多人居然無法塞滿它,人們站在擂台四周也不覺得擁擠,人與人之間的間隙也寬鬆,因而各人的行動並不受多大的影響。

擂台就搭在武風堂的中間,幾乎一個排球場大小的擂台的兩頭,各擺著十張椅子,椅子上坐了人。

一頭坐的是獨孤霸、獨孤三姐妹、南極仙翁、笑面丐、風自來、獨孤鷹夫婦、獨孤明;另一頭坐的是少林圓正、武當靜虛子、明月峰兩女、大地盟師兄妹、徐飄然父子、趙子威,最後一張椅子空著--本來是留給雷鳳的,但雷鳳不領情。

獨孤霸今日這個陣式,明擺著不把希平這一干人當作什麼貴賓看待了。若不是礙著拜把兄弟的面子,他獨孤霸早就把這群不知好歹的傢伙趕出武鬥大門了,哪還會浪費一個座位給雷鳳?

最氣人的就是那個叫黃希平的小子,長得雖是極好,卻他媽的草包一個,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還他媽的愛出風頭、亂惹是非、不知高低、厚顏無恥……

唉,雷老哥,你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草包孫女婿呢?真是雷老哥的悲哀!我的兩個外孫女呀!不知被他灌了什麼迷藥,竟然也去和他瞎混?唉,頭又痛了。

獨孤三姐妹今日也都蒙上了臉,坐在椅子上,如坐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獨孤棋打從一開始便用雙眼在群雄中瞄來溜去,卻怎麼也不見希平,這使得她心急如焚。

希平卻是已經來了,只是她未看見而已。他們在群雄後面,因為風華兩女行動不便,連站立都成問題,便叫了獨孤家的家僕搬了幾張椅子過來,離擂台遠遠的坐在了群雄後面。

又由於希平昨晚沒得睡,而今晨起得又早,這小子竟然像以往坐在馬車上一樣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睡夢中老覺得大海在翻騰。

群雄鬧哄哄的,等待著比武開始,好到擂台上大顯身手,把所有人打得落花流水喊爹叫娘,然後剩下自己一人娶得美人歸--每一個江湖好漢都在美美地造夢!他們的臉上都是一片嚮往和憧憬之色,神情中躍躍欲試,恨不得獨孤霸一聲令下,立即揮刀上馬、拳打腳踢、直搗黃龍,並且在黃龍島上與美人大戰三百回合。

獨孤霸看看時辰已到,群雄也來得七七八八了,便從椅子站起來,精神抖擻地走到台前,向群雄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漢,今日老漢為三個孫女每人選取一位乘龍快婿,凡是未滿三十歲的青年都可以參加。比武規矩是,被打下擂台者為輸,勝者繼續接受台下的好漢的挑戰,直至無人敢挑戰為止。好,老漢現在宣布比武招親大會正式開始--琴兒,出來和各位英雄好漢見見面。」獨孤琴站到獨孤霸旁邊,把臉上的紗巾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秀麗的俏臉,無限的羞澀。群雄看得心兒搖動,像秋風裡的落葉沒了魂兒。

獨孤琴與群雄見過面之後,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重新坐好了。

獨孤霸喝喊道:「第一場,先為我的大孫女獨孤琴擇婿,請各位青年英雄到台上大顯身手,有請了!」

說罷,他回到座位上臉含微笑地坐著,他知道今天定然能夠獲得一兩位青年高手做他的孫女婿,以增長獨孤家的實力。

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雖然大家都躍躍欲試,但大家都不好意思打頭陣似的,你看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盯大眼,心裡暗忖--上去,去!你小子先上去,然後老子跟上去,再把你小子踹下去,嘿嘿。

於是在眾望所歸中,擂台上爬上來了一條壯實的漢子,只見此人五大三粗,十足的莊稼人模樣。

安靜的群雄一下子又鬧騰開了。

那漢子好不容易到了台上,用牛般的聲音朝台下道:「俺乃黑金,一身『金鐘罩』無人能敵,誰上來給俺揍?」

一道身影躍上了擂台,群雄一看,是位文質彬彬的俊俏青年,他手持一把鐵扇,故作瀟灑道:「在下白銀,上來領教兄台高招。」

「嘩!」群雄在台下一陣鬧笑。黑金和白銀?媽的,倒不如叫牛糞和豬糞--卻不知哪種糞的能量比較高?快來看看。

黑金一搭馬,大喝一聲道:「過來,俺揍你一頓!」

白銀微笑道:「請兄台領教我的『銀扇點穴三十六式』。」

他飄身到黑金面前,施展開所謂的「銀扇點穴三十六式」,只見他那把鐵扇不停地在黑金身上亂點,豈止是三十六式?

黑金那兩隻鐵拳亂揮,打得空氣呼呼直響,只是總打不中面前這人--他動作太慢了。

白銀也奈何不了他,點中他身上的穴道都不起作用,這莊稼人的「金鐘罩」把穴道都封死了,若找不到罩門,就好比鐵扇點在鐵板上,反震得自己手麻,不由得心一急,人就手忙腳亂了。

黑金瞄準機會,一把前撲,把個白銀撲倒在地,雙拳朝他的臉直擊,大喊道:「你這小白臉,竟敢與你爺爺搶女人,打你成豬頭臉!」

墨金又打了幾拳,直把白銀打得鼻青臉腫眼冒星,他才再喝出聲,把白銀從地上高舉到頭頂,向台下甩拋出去,「砰」的一聲大響--群雄早就讓出足夠躺下一個人的位置了。

白銀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用扇子掩著臉,像一個害羞的美女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武風堂,群雄又立即把讓出的位置占據--斯人已去也!

在群雄後面的四狗看了這幕鬧劇,自然想到以前和希平打架的場景,和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兩樣,若希平看了鐵定叫好,因為希平這小子最喜歡打這樣的混架。

他看了看還在椅子上白日造夢的希平,覺得不可思議之極,如此吵鬧的環境,這小子竟然還睡得這麼沉!嘿,不論做什麼,這傢伙都超人一等。

四狗再次望向擂台時,台上剛好上去一位身體矮的像猴子的青年,他正嘲笑似的看著黑金,臭屁的道:「大塊頭,你爺爺我玉樹臨風齊天大聖孫無空是也。」

黑金舉起那個有孫無空一個頭大的拳頭,氣惱道:「你小子毛還沒長齊,就來跟老子搶女人,看大爺把你打成肉餅,再把你撕成一條條餵狗。」他一拳就朝孫無空直擊過去。

孫無空果然不愧為猴子的後代,在黑金周圍蹦來跳去的,使得黑金拳拳落空,最後乾脆站在擂台上喘大氣--不打了!

孫無空又閃到黑金面前,對他嘻皮笑臉搔頭弄首。黑金氣得呼的一拳又直擊下去,孫無空向前一衝,到了他的胯前,用手抓住他的褲襠。

黑金殺豬般地大叫道:「大爺,放手,請大爺放手!俺、俺服輸了,俺不要女人了!」

原來他的罩門就在那個地方,群雄又是一陣大笑。

孫無空放開了黑金,黑金果然守信用,朝台下就是一撲--群雄自然又讓出一個空位來了,卻聽得一聲慘叫「哎喲」,只見黑金龐大的軀體壓在一個四十多歲的醜女人身上。

那女人叫道:「死鬼,我何三姑再怎麼漂亮,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硬來嘛!快起來、快起來,與老娘找個好地方,老娘讓你欲仙欲死、愛煞老娘。嘩,你的卵還不小哩……」

群雄看著黑金被那老醜女人扯著褲襠貓著腰走出了武風堂,又馬上把那塊騷地盤用腳踐踏不已。

孫無空趕走了牛魔王,以為就可以和鐵扇公主洞房花燭共渡春宵之時,從台下滾上來一個圓球,卻是一個胖胖的矮冬瓜。

孫無空道:「汝是何人?敢與俺老孫搶女人?」

那三個下巴的胖子道:「俺乃朱一戒是也。」

孫無空笑道:「你不如乾脆叫豬八戒算了。」

朱一戒苦惱地道:「俺本來叫朱八戒的,可是後來覺得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好戒的,想來想去,只有一樣是必須戒的,所以就改名為朱一戒了。」

孫無空不解地搔頭道:「哦?哪一戒?」

朱一戒無比正經地道:「戒吃!」

全場爆笑!媽的,這人胖得長了三層下巴,脖子和身體都無法分清界線,整個身軀渾然一體,走起路來那身肥肉脂肪呼嚕呼嚕地滾動,還他媽的自稱戒吃?

朱一戒不理眾人的笑罵,他從衣服裡掏出一塊大餅,撕咬了一口大嚼不止,「巴嗒巴嗒」地吃得津津有味。

他邊吃邊道:「每次我一想到戒吃,總忍不住要吃東西,所以我更覺得要戒吃了。唔,味道不錯。」很快就把那塊大餅吞到自己那油桶一般的肚子裡了。

孫無空不耐煩地道:「胖冬瓜,你吃夠沒有?吃完了就滾蛋!」

朱一戒用手擦擦嘴,笑道:「好,我這就滾蛋。」他那胖呵呵的軀體像圓球一樣迅速地朝孫無空滾去。

孫無空一躍上了半空,卻見那人球緊跟腳下,他突然倒轉身來,腳朝天、雙爪朝下,抓出許多爪影罩往朱一戒,而朱一戒滾動的球體也轉出了許多拳影和腳影。

於是這一胖一瘦兩人在空中各自出絕招交手了大概四五十招,才一同落到地上來。孫無空搔頭不已,朱一戒也是鼻子哼哼有聲。

兩人落到地上,休息了許久,也對瞪了許久。

孫無空尖叫一聲,「猴宗神爪」就朝朱一戒撲過去,朱一戒也大哼一聲,「豬氏靈魂」迎了上來,一瘦一胖碰撞在一起,便不再分開。

孫無空在朱一戒身上像抓癢一樣亂抓,朱一戒也用他的油嘴在孫無空身上「巴嗒巴嗒」地咬個不停。

群雄目瞪口呆--「猴宗神爪」?「豬氏靈魂」?果然有點像!一個猴在抓,一個豬在啃。媽的,世上竟然有此種武功?!

兩人在台上鬥得難捨難分、糾纏不休時,一個臉呈憤怒之色的中等身材的青年躍上擂台,朝地上纏在一起的兩人就是一腳,把這兩個五百年前曾是師兄弟,注定娶不到老婆而去當和尚的醜陋男人踢到台下。

然後他朝獨孤霸道:「獨孤老爺,在下梁宗正,因看不慣此兩人在擂台上胡鬧,所以未等他們分出勝負,就把他們踢落了,請獨孤老爺見諒!」

獨孤霸露出微笑,道:「少俠此舉乃是正氣之舉,何罪之有?請問少俠出身何門?」

梁宗正道:「在下師承天山。」

獨孤霸道:「哦?原來是天山派的高足,久仰久仰!」心裡卻想著:「久仰個屁!天山派算個啥?名不經傳的小門派之徒居然想娶我的孫女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梁宗正居然憑一套「天山劍法」,接二連三地把上台來的武林豪傑都打下台去,少說也有幾十人上來過了,卻沒有一個勝得了他,都在三十招之內被他踢落到台下去。

這小子是天山派幾十年來少有的高手之中的高手了,難道我的琴兒真要嫁給他?看在他武功不錯的份上,這個結果應該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了--獨孤霸如此思緒間,梁宗正又擊落了幾個上台挑戰的青年,使得台下的人不敢輕易上台挑戰他了。

就在梁宗正以為自己就要獲勝的時候,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趙子威?!

這使得獨孤霸和獨孤琴心中狂喜--嘩,趙子威耶,赫赫有名的神刀門二公子!

當然,這也使得在台下觀看的老少女俠狂呼不止。雖然趙子威不是那種俊俏類型的男人,但他那四面八方的臉加上魁梧的身材再加上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也是足夠令台下的少女俠女騷女們心動的。

而華小波一見趙子威出場,更是大喊「威哥哥」。

華小曼已經移情別戀了,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到威哥哥出場,坐在椅子上雖沒有睡著,卻也在閉目養神,即使偶爾眼開,也只是瞄一瞄身邊熟睡的希平,然後微微一笑,還是靠坐在椅子上閉著那雙美麗的眼眸,不理會面前發生的任何事。

如今聽得華小波大喊「威哥哥」,她也無動於衷。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快,忘記一個人也快。

趙子威背插兩把大刀,在台上抱拳道:「在下神刀門趙子威向閣下討教幾招。」

梁宗正聽得心頭一震,他知道面前這人不是好相與的。一看其氣勢就不凡了,如今知曉他就是鼎鼎有名之武林四大家的神刀門傳人,更是不敢輕視,剛剛因戰勝許多人而呈現在臉上的一點驕氣全部回收,換成另一種凝重的神色,盯著眼前這個雄壯的男人。

趙子威仍然微笑著從他的背上抽出一把刀,做了個請的姿勢。

梁宗正不客氣地向前直衝,手中的劍朝趙子威的臉門挑刺出三劍,劍劍狠辣。

趙子威身影爆退,手中的刀迅速地砍落三刀,刀刀砍在梁宗正的劍尖上,使得他的劍勢為之一洩,緊接著施展出「神武一百零八單刀」,只見刀刀剛猛有力,劈得梁宗正只有格擋的份沒有還手之力,身形步步後退。

在台下的華小波真是興奮得比他在夢裡敲鐵盤鐵碗還要興奮,因為他也學了這刀法,卻怎麼也使不出趙子威三分之一的效果,這刀法在他華小波的手中簡直成了唱戲的耍雜技,但到了趙子威的手中卻難逢敵手。

他立誓回家之後一定要更加勤練這套刀法。想到此,不由得看了一眼熟睡如斯的希平,心想,若是他看了威哥哥的「神武一百零八單刀」,肯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他那什麼「雷劫刀法」,就像他唱的歌一樣爛。不!比他唱的歌還要爛!想不到他竟然成了我華小波的姐夫,唉。華小波搖了搖頭,又看向擂台。

梁宗正已經被逼到擂台邊沿,眼看就要踏空落到地上了,他大吃一驚,長嘯一聲,身體旋轉直上。

在梁宗正沖天而起的同時,趙子威也飄身跟上,兩人在空中刀劍相接。

梁宗正的劍忽然變得柔軟之極,像蛇一樣纏住趙子威手中的刀,卻見趙子威的刀豪光大盛,把軟蛇劍震離刀身,同時在空中踹出一腳,把大驚失色的梁宗正踹飛出去跌落台下群雄特意留給他的空位--此乃報應不爽,他剛上來的時候把別人踢落台下,自己現在也被別人踹了個狗吃屎。

趙子威的神威引起了台下的俠女和丫鬟們的鼓掌聲喊叫聲一陣緊一陣,許久才平息。他那高大的身軀立在擂台上,面帶著招牌式的微笑,等候著別人的挑戰。

然而他失望了,竟然沒有人敢挑戰他!

其實群雄知道撇開他的家族勢力不說,他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只不過是一套簡簡單單的「神武一百零八單刀」就如此厲害,若他施展出「日月輪迴刀」,豈不是無人能擋?

群雄掂量自己的斤兩,實在不足以和這位武林七公子之一的趙子威爭風吃醋,也就無心上台獻醜了,在台下等候下一個機會。

獨孤霸簡直是笑掉老牙了,本來想找一個可以一點的孫女婿就開心了,豈知招來了如此乘龍快婿?這實乃他獨孤霸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事,於是又想到他那悲哀的雷老哥,自然有些得意--雷老哥呀雷老哥,你的孫女婿一百個也不及我這個孫女婿呀!

獨孤霸笑著從椅子站起來,走到趙子威身旁,道:「還有沒有人向趙公子挑戰……沒有呀?好,老漢現在宣布趙公子為最終獲勝者,將娶我的大孫女獨孤琴為妻。接下來,為我的小孫女獨孤詩擇婿,有請!」

群雄像剛開始那樣你白我、我眼你,不料台上的椅子上已經走出來一人,卻是天風堡的徐青雲。

徐青雲是個身長飄逸的男子,自然比趙子威多了幾分風流倜儻,且同是武林四大家、武林七公子之一,這又使得獨孤霸更加歡喜了,也使得底下那一群俠女騷女狂呼。當然,其結果就是沒有人敢上台挑戰。

武林七公子中的趙子威和徐青雲今日大出風頭,使得身為武林七公子的獨孤明很是不甘,幾乎忘了今日是三個親妹妹比武招親,差點要站出來到台上去大顯身手出出風頭。忽然一想,哈呀!這兩個情場勁敵娶了我妹妹,就不好意思和我爭搶追求夢香了,我不是就能獨抱美人歸了嗎?而且是一抱二,嘿嘿!

獨孤霸幾乎笑掉牙床了--嘿,如果下一個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火,那我今日就真的發達了。他高興萬分地宣布徐青雲贏得了他的小孫女獨孤詩,然後鄭重地道:「現在為我的二孫女獨孤棋擇婿--棋兒,過來和眾位英雄好漢見見面!」

蒙著臉的獨孤棋恍若未聞,露出來的那兩隻靈動的眼睛往人群裡不停地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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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愛我跟我

獨孤棋坐在椅子上,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對於眼前發生的什麼打鬥,她根本就不去注意,兩隻眼睛打從一開始就朝台下的人群中搜尋不休,開始時沒見到任何一個希平那邊的人,後來在群雄裡的最後頭看到了雷鳳雷龍等人,卻還是不見希平,這怎麼不叫她心兒急呢?

哎呀!這冤家到底會不會來?你若不來,叫我怎麼辦?你若無心於我,何必當眾把我摟親?把人家的魂也奪去了,卻瀟灑地躲到一邊睡大覺?你何苦折磨我!我把心兒都給了你,你應該明白的,為什麼還不出來搶走我呀?冤家,你在哪裡……

「棋兒,過來與各位英雄見面!」獨孤霸已經是第三次重複這句話了,卻見他這個孫女魂不守舍,他很是氣惱。

獨孤棋終於回過神來,很不情願地走到獨孤霸身旁,把面紗解開,宜嗔宜喜的臉蛋兒立即呈現在群雄眼裡--嘩!獨孤霸的三個孫女中要數這個最漂亮了,不知誰能將她贏取?

未等獨孤霸坐到椅子上,台下就躍上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高大和尚,群雄為之一片嘩然。

隨之又上來一個五旬精瘦老者,兩人一對陣,簡直把武風堂的人也逗傻了--和尚與老頭,也來奪美?

獨孤霸一看,可是怒火中燒,卻也不動聲色--人越老,一般來說都越能忍氣吞聲,要不然一個不小心,來個高血壓什麼的,死了還以為自己的血很多哩。

少林的圓正看了也合掌念道:「阿彌陀佛。」

群雄自然起鬨得厲害。

老者道:「和尚,你不在廟裡唸經,怎麼也跑上來搶女娃娃了?」

和尚笑道:「阿彌陀佛!俗話說,貓兒雖然不叫春,卻也偷腥。我八寶和尚雖是剃度之人,卻也還是男人!人云:食色性也。佛又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今日和尚我準備來個色大皆空,哈哈!」

老者道:「照你這麼說,和尚也可以找女人了?」

八寶和尚應道:「佛云:理所當然。」

老者笑道:「那你就沒希望了,我看你怎麼也鬥不過少林的圓正大師,他若跟你打,你豈不是偷不著反惹了一身腥?」

坐在椅子上的圓正連忙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八寶和尚似乎也有些擔心,朝圓正大師道:「喂,老和尚,你會不會跟我打?」

圓正臉紅耳赤,連禿頭都紅了,就像那妹妹的紅蓋頭一樣,他一邊大念佛號,一邊搖手道:「不敢、不敢!」

八寶和尚神氣活現地轉頭對老者道:「他老了,不中用了,你也是--又老又乾巴,敢來擋佛爺的艷福?」

老者大笑道:「怎?不服嗎?你爺爺我搜魂手田萬有可是人老寶刀未老!」

「你們兩個混蛋,敢在武鬥門撒野?還不快滾到台下去!」洛火一臉憤怒地提著劍走了出來。

他中等身材,人長得壯實。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群雄多大的波動,然而台上坐著的這些知其底細的人心頭卻大為一震。

八寶和田萬有同時望向這位準備橫刀奪愛的男人,吃了一驚--這男人雖然長得不突出,但從他飄浮的步伐與氣勢來看,必然練有某種驚人的絕技。

兩人對望一眼,已然決定聯手擊敗這個程咬金,再各自決出勝負。

於是,就在洛火走近之時,兩人好像演練過一樣,上下發動攻擊。

田萬有飛身撲過去,一雙陰氣森森的鬼爪抓往洛火的臉門;八寶那高大的身軀猛衝到洛火面前,一雙鐵拳迅猛無比地擊向洛火的左右雙脅。

當兩人剛靠近洛火時,只覺得熱氣逼人。

同一時間,洛火抽出一把鮮紅色的長劍,在自己的胸前和頭上揮出一片片如雲似火的劍招,就聽得八寶和田萬有慘叫連連。

洛火收劍,地上多了四隻血淋淋的斷手,赫然是田萬有和八寶的鬼爪和鐵拳!

兩人的斷手處血流不止,在台上打滾嚎啕大叫,獨孤霸馬上叫家將把兩人抬出去進行急救。

圓正唸經不已。

群雄鴉雀無聲。

這是今天第一次慘烈的流血事件,使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無法看清洛火是如何出劍的,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連台上的眾多高手也為之動容。

誰都不敢再上台挑戰!

獨孤棋臉色大變,朝人群裡一個勁地張望,卻仍不見心上人的蹤影--此時的希平還在睡覺哩。

杜思思一看情況危急,忙把希平叫醒,他揉了揉睡眼道:「思思,我剛做了個好夢,妳就吵醒我,什麼要緊事呀?」

杜思思嗔道:「你再不上去,棋兒就被洛火搶走了!」

希平似乎還沒有睡醒,道:「哦,是嗎?那就讓給他吧!」

杜思思跺腳道:「棋兒若被洛火奪走,我也不理你了!」

她一直在注意著獨孤棋,所以獨孤棋的狀況她很清楚,她不能讓獨孤棋傷心或出事,畢竟她們是表姐妹。

希平從椅子上跳起來,道:「不行,這小子太囂張了,怎能把我的思思也奪走?」他抱著杜思思就往台上走去。

獨孤霸又笑咪咪地宣布道:「大地盟洛火獲勝,將娶我……」

「慢著!」希平不緊不慢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獨孤棋驚喜地朝希平這邊看來,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並且讓出一條道來讓他行走,他的後面竟然跟隨有一大群人!

媽的,原來是這小子!

群雄中有人認出他--就是那個在宴會上大耍爛刀法的男人。

然而人群中的女人,不論是老女少女俠女騷女都愛煞了他,直看得流口水,恨不得他懷抱裡的女人就是自己……

台上的武林公子一見是他,都氣得要大幹一場,可是沒有機會了。趙子威和徐青雲已是名草有主,獨孤明雖是光棍一條,卻也清楚不能與別的男人爭搶自己的親妹妹,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恨得牙直響,就好像三更半夜聽到老鼠撕咬什麼東西的聲音一樣,咯吱咯吱地響個不停。

獨孤霸彷彿被人從胸擊了一拳,氣得幾乎吐血,一下子還順不過氣來!什麼世道呀?他的外孫女竟然任由那渾小子抱著,而且還想到台上來搶他的親孫女?

他不顧一切地喊道:「洛火將娶我的……」

「爺爺,你不能這樣,還有人挑戰哩!」獨孤棋在椅子上抗議地喊叫。

獨孤霸突然意會到他的這個親孫女喜歡上了這個無比漂亮的草包--草包?哈,我怎麼忘記了?就讓洛火教訓他一頓,讓他斷手斷腳甚至斷了魂,看他還怎樣勾引我的孫女?如此一來,雷老哥也無法怪我了,誰叫他的渾球孫女婿不學無術又不知好歹呢?唔,就這樣。

於是,獨孤霸又微笑著回到了座椅上。

那微笑,讓人以為他是因為希平站出來挑戰洛火而高興--不錯,是很高興,不過卻是因為希平即將被洛火狠揍而高興。

希平來到台前,把杜思思抱舉到台上,他便也學著黑金一樣爬跳上了擂台。

這個鄉巴佬的動作自然引起了群雄的哄笑,連台上的人都笑了,誰也不明白這個不會武功的人竟然敢挑戰武功高強的洛火。

獨孤棋也為他擔心,華小曼和風愛雨這一干人更是為他提心吊膽,雷鳳緊握著劍柄準備隨時出劍搭救愛郎。只有冷如冰和四狗、雷龍三人表現得比較平靜,他們知道,這個看起來不會武功的男人,骨子裡卻是無比的強悍!

希平把杜思思抱到本該是留給雷鳳的那張空椅上,剛想轉身,杜思思又把他拉回來,道:「小心點。」

希平當眾親了她一下,微笑道:「我還要妳給我多生幾個寶貝女兒哩。」說罷,轉身朝擂台中央的洛火走去,到了洛火面前,道:「你喜歡空手打還是使刀用劍?」

洛火輕蔑地看著他,鄙笑道:「隨便。」

希平道:「咱們空手打吧!刀劍無眼,我怕傷了你。」

他立即把袖子往上挽,露出他那強壯有力的手臂,擺出那副鄉下人打混架的架式,使得在場的人狂笑出聲,雷鳳這邊的人也覺得臉上無光了。

像以往一樣,希平趁洛火笑中不戒備之時,大打出手,速度已是快了許多,但還是被洛火輕易地閃開了,同時橫空踢出一腳,把希平龐大的身軀踢飛落到台下。

隨著希平的身影飛出,一片喊叫聲響起,四五條人影箭射而至,群雄紛紛閃避,只見希平直直地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

雷鳳、雷龍、四狗、冷如冰和杜思思都蹲跪下來察看他的傷勢,不一會,蘭花碧柔扶著風華兩女也過來了,華小波帶著雪兒跟隨。

雪兒一見到躺在地上的希平,撲到希平身上哭道:「爸爸,你醒醒!」

此時,眾女哭的哭、流淚的流淚。

突然,躺在地上的希平睜開雙眼,親了一口懷裡的雪兒,道:「我的乖雪兒怎麼哭了?」

眾人見他醒了並有說有笑,知道他沒事,都轉涕為嗔。

杜思思道:「早知你不會武功,我就不逼你去打擂台了。唉,棋妹,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杜思思不禁地看往台上,只見獨孤霸笑吟吟地走了出來。

獨孤棋卻在椅子上哭成了淚人兒,她在希平被洛火踢出去的那一刻,驚呼一聲,就想飛掠過來看個究竟,但被獨孤霸阻止了。

獨孤霸開心地宣布道:「洛火將娶我……」

「慢著。」說罷,希平已經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喃喃道:「以後得把拳腳功夫練好些,不然總是被別人趁我不注意時把我踢出老遠,實在有損我拳王的面子。」

「你還貧嘴,害人家擔心死了!」幾乎所有的女人都這麼說。

冷如冰卻想起第一次和地獄門發生打鬥時,希平也是被一腳踢到大樹底下,然後他就坐在那裡若無其事地觀看她與十幾條大漢搏鬥,這人!

獨孤霸在台上吼道:「黃希平,你已經敗了,你還要幹什麼?」

希平故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假裝不解地問道:「我敗了嗎?誰說的?」

說罷,他不理眾女的抗議,又爬上了擂台,轉身彎腰下來再次把杜思思抱上擂台,從四狗手中接過烈陽真刀,將杜思思抱到椅子上。

旁邊的趙子威譏諷道:「你根本就不配用刀!」

希平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對杜思思道:「思思,我告訴妳一件事,我娘曾對我說,讓我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任何一顆愛我的心,妳懂嗎?」

他再次轉身時,臉上已如魔幻般勾勒出一抹冷笑,眼中射出一種似笑非笑的鬼魅般的神芒。

在群雄眼中,他的氣質和氣勢轉變之後,就像一個俊美無比的魔神。

台下的四狗喃喃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們,當他露出這種惡魔般的笑容時,他的心中也就澎湃著大海般的鬥志和力量,這個時候的他,是戰無不勝的!」

冷如冰相信他的話。

獨孤霸有些驚慌地道:「你已經敗了,沒資格要求再比。」

希平冷然道:「在我的一生中,我還沒有敗過--洛火,拔劍!」

洛火早就感覺到希平散發出來的不同於剛才的氣質和氣勢,依言拔出他那鮮紅的劍。

獨孤霸感到兩人之間形成的強勁氣流,他知道再說也沒用,此戰勢在必行,只得坐回椅子上。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希平的氣質轉變之後,從他的身上會發出如此強的氣勢。

洛火已拔劍指向希平,臉色凝重。

希平緩緩地拔出烈陽真刀,擺出了「刀之魂」。

群雄中有許多人見過此招,此時看了仍覺得好笑。

華小曼擔心地道:「他不會有事吧?」

沒人答理她,雷鳳等人都神色緊張地看著台上兩人。

洛火的劍閃爍了鮮紅的彩芒,群雄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燙熱,越來越高溫。

只有洛草清楚這是洛火即將施展的「熱熾火雲劍」所散發出來的氣勁造成的。她真的有點替希平擔心,雖然這個男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但這個無比雄壯俊美的男人,讓每個女人見了都會動惻隱之心。

可是她也驚訝地看見,希平手中那把暗紅的怪刀,竟然也吞吐著太陽般的光芒,甚至在隱隱約約之間還能聽到悶雷之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

就在洛草驚魂未定之時,希平閃電一般地動作起來,隨著他迅猛的去勢,雷聲大作。

同一時間,希平對面的洛火也像一片火雲一樣向他飄射過來。

兩人半途中相遇,希平高大的身軀掄起強悍的「雷劫神刀」,像一道道閃電般砍落在洛火的面前和頭頂。

洛火的「熱熾火雲劍」揮出的劍招如同火牆一般攔擋在他的身前的頭頂上空,把希平的雷劫刀招抵擋住,然而還是被其強勁的刀勢逼得不斷後退。

洛火原以為希平的刀勢總有竭盡的一刻,到時他就瞄準時機反攻,可是希平一刀比一刀迅猛,似乎永無竭盡。直到此時,他才感到形勢不妙,自己在希平強攻之下,根本無法還擊。

好幾次想脫離希平的刀影,卻不論退避動作如何迅速也躲不開希平砍過來的刀招,只得狠下心來揮劍格擋,完全處於挨打被動狀態。

在群雄的眼中看來,台上的兩人就如同兩團不同顏色的火雲,一團追著一團跑,同時,感到雷聲震耳,如置身於火爐之中。

台上的洛火退避的身影突然加速,手中的劍揮出的火焰增多,整個人如一團火似的竄上半空,想以此脫離希平永不竭止的刀勢攻擊,從而進行反擊。

洛火人到了半空中,又像火球一樣滾轉方向,朝地下滾射下來,而本該在擂台上的希平卻不見了蹤影。洛火心中大恐,立即感到自己的上空雷聲轟鳴,刀勁如山壓下來,他猛的在空中再次倒轉身來,一看,希平的刀已經朝他的頭頂砍落。

原來希平在洛火竄上去時,在刀勢牽引之下,「閃電之足」順勢而去,後發先至,瞬間超越洛火,並從他的上面直直砍落一刀。

洛火大驚之後,兩手中的劍和劍鞘同時舉過頭頂交叉在一起,架往希平那當頭砍下的一刀。

刀、劍、鞘一接觸,強光爆漲,強勁的氣勢和熱力向周圍擴張,群雄被迫倒退許多步。

洛火胸口一震,雙臂觸電般地一麻,身體因受到強大壓力衝擊而急速下降。

片刻,雷聲和熱力同時消失。

只見洛火面色蒼白地站在擂台上,軟軟垂下的兩手分別握著劍和劍鞘,希平的烈陽真刀泰山壓頂似的停留在他的頭頂兩厘米處。

洛火敗了!

希平歸刀入鞘,一條人影向他電射而來,卻是天風堡的徐飄然。

他盯著希平冷冷地道:「你是血魔什麼人?」

「血魔?!」群雄大驚失色。

幾條人影飛射上擂台,紛紛拔劍圍住徐飄然,卻是雷鳳、雷龍、冷如冰和四狗。就連華小波也後一步跟了上來,對徐飄然怒目瞪視--要知道,此刻的希平可是他華小波最崇拜的人,誰敢動我的偶像兼姐夫?

徐青雲和趙子威也飛射過來,兩方正準備開戰之時,希平看了一眼徐飄然,冷笑出聲,向獨孤棋走去。

他將獨孤棋從椅子上抱起來,堅決地道:「跟我走!」

獨孤霸竟然沒有阻攔。

希平轉頭看著台上的兩方人馬,毫不在乎的道:「鳳兒,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我們回去。」

說罷,他抱著獨孤棋跳下擂台,空出一手抱起雪兒,逕直走出武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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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言我說

希平這一干人走後,獨孤霸出來宣布了最終結果,並且準備明天為三個孫女舉行婚禮。

之後,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獨孤霸領著獨孤鷹夫婦、獨孤明、風自來、歐陽南天回到武鬥門的內廳裡。

說實在的,今日雖然出了一點點意外,他獨孤霸還是高興多於其他一切情緒。

「好霸道的『雷劫刀法』!」獨孤霸嘆道。

獨孤明不解地道:「平時看他好像一點武功都不會,怎就突然間變得這麼可怕?」

獨孤霸道:「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這是八十年前威震大江南北的雷劫神刀,是你雷爺爺的祖傳刀法。自從你雷爺爺的父親雷烈創下此刀法,除了雷烈之外就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練成,想不到如今從那渾小子手中使出來,怪不得雷老哥會把孫女嫁給他,果然是眼光獨到!」不過,現在也成了我獨孤霸的孫女婿--他在心裡多加了一句。

歐陽南天嘆道:「雷老哥不愧是我們的大哥,能培養出這樣的獨特品種!」

獨孤明接道:「我昨天和那個四狗打了一場,用了六七成的功力才把他擊敗。」

獨孤霸盯了他好一會,道:「他用的是什麼武功?」

獨孤明道:「他用的是一把金槍,我和他對掌時,他的掌勁強大無比、凝而不散。」

歐陽南天驚道:「這是梁標的『霸王槍』和王猛的『轟天掌』,看來他們那一群雖是個個年輕,武功卻不可輕視,看得出雷鳳和冷如冰的武功只高不低,他們的總體實力不弱呀!」

獨孤霸道:「我原以為那個黃希平只是草包一個,且專愛搞一些不知所云的名堂,所以最初對他很有些意見,如今看來他還配做我獨孤霸的孫女婿。」

獨孤明又道:「爺爺,思思和愛雨好像都與他……」

獨孤霸朝他擺擺手,阻止他說下去,然後道:「這個我清楚,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麼手法,我的親孫女外孫女幾乎都被他拐了,另外還有一群漂亮的女娃娃,唉,年輕人總是風流!」

獨孤鷹的妻子伍秀雲突然幽幽地道:「我能理解她們,那個黃希平是我見過的最具魅力的男人,在他與洛火對陣時,兒媳都怦然心動。」

眾人神情異樣地看著她,她卻坦然面對,彷彿她說這句話是最自然不過的,眾人也彷彿悟出了什麼。

的確,想想當時有些觀看的少女和丫鬟竟然為他暈倒,就知道此人的魅力和魄力是如何不可抵擋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女人的天敵。

女人的天敵?獨孤明大吃一驚--明月峰的兩女,會不會也被他勾了魂去?


獨孤明的擔心暫時是多餘的,明月峰的兩女並沒有被希平勾了魂去,而是回到她們的房裡去了。

此時,抱月問夢香道:「小姐,那個無賴在與洛火對陣時,怎麼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夢香沒有答她,卻問道:「抱月,妳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

抱月一時摸不著頭腦,道:「像誰?」

夢香幽幽地道:「我總覺得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他像著誰來了,或者以後我會清晰地抓住這種感覺。」

抱月又道:「小姐,血魔是什麼人?」

夢香道:「師傅從來沒提起過這人,我對武林中很多人都清楚,唯獨對血魔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二十年前轟動武林的一代魔人。」

抱月沉思了一會,道:「那……徐飄然為什麼會問他與血魔的關係呢?」

夢香眼含笑意地看著抱月,道:「他是誰?」

抱月一愣,不依地嗔道:「小姐!」


徐飄然神色嚴峻地在房裡踱來踱去,在他房裡的徐青雲和趙子威同樣是神色凝重。

徐青雲打破沉默,道:「爹,你說他像我們的大仇人血魔?」

徐飄然長長地吸入一口氣,道:「我剛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到很熟悉,如今回憶起來,他的身影很像血魔,給人山一般的沉重感,並且有著鐵般堅定的步伐,這是血魔留給每一個看見過他的人的強烈印象。但是,他的臉型不大像,血魔沒有他的俊美,也絕不會對人笑,我從來沒聽說血魔笑過,他的一生是個殘酷的傳說,就如同他的師傅血煞真君一樣。黃希平打敗洛火的一刻,面向著我,他的眼神和血魔相似之極,雖然那眼神裡多了一絲令我不解的元素存在,但可以說,他與血魔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趙子威道:「徐叔,你覺得他是血魔的徒弟?」

徐飄然道:「也有可能是血魔的兒子。」

徐青雲懷疑道:「爹,這有可能嗎?血魔姓林,他姓黃?」

徐飄然喃喃道:「但願是我錯了。」


希平擊敗洛火後,抱著雪兒、摟著獨孤棋,帶領著一干人回到了「醉人居」。

因許多人昨晚沒得好睡,雷龍、碧柔、四狗、蘭花都回到他們各自的房裡補充睡眠了。

華小波精神倒好,只是眾女不讓他待在雷鳳房裡,他沒個去處,就也回到自己的「單身居室」蒙頭大睡。

雷鳳的房裡塞滿了人。

風愛雨和華小曼躺在床上,希平抱著雪兒坐在床沿。

四個女人圍坐在桌子旁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希平。

希平邊和雪兒鬧笑,邊對她們道:「妳們看夠了沒有?」

冷如冰道:「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希平笑笑,道:「冰冰,妳過來。」他的手拍拍床沿,示意冷如冰過來和他坐在一起。

冷如冰淡淡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對人家使壞了?」

希平不懷好意地道:「真的不過來?思思,妳過來!」

杜思思也猶豫不決,雪兒幫腔道:「媽媽,爸爸叫妳過來,媽媽快過來!」

杜思思羞紅了臉,低著螓首走了過去,到得希平身前,被他一手摟到身旁坐下。而後,希平把雪兒交給她抱了,自己站起來朝冷如冰走去,抱著冷如冰又回到床邊坐好。

他把冷如冰這美人兒抱到雙腿上側坐著,吻了個滿堂紅,笑道:「冰冰,這樣子夠正經了吧?」

冷如冰簡直沒臉見人,一頭埋進他的胸膛,再也不復她那冷冰冰的模樣!在任何人面前,她都能保持她的冷靜和冰霜似的神色,但只要一對著希平,她所有的冰凍都被擊碎。

雷鳳道:「希平,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

希平自大的道:「我本來就天下無敵!」

獨孤棋嗔道:「你還說?你被洛火踢出去的時候,人家多為你擔心!」

希平哂道:「那是我讓他的!為了顯示我的高手本色,打架之前,我都會讓對手一兩招。」

他說得很是那麼一回事,他永遠都不會承認他被別人踢飛,即使承認,也是承認他是故意讓別人把他踢飛的,若非他放水,誰能踢飛他這個拳神呢?

眾女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冷如冰說得沒錯,這人平時就像個無賴或者小孩,臉皮厚得要命,或者根本不知羞恥為何物。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某種時刻,又有著黑鐵般的冷峻和不可思議的力量。然而無論是哪一種特質的他,都是她們無法抗拒的。

雷鳳笑道:「你沒跟獨孤爺爺說一聲就把他的漂亮孫女兒抱走了,你不怕他生氣嗎?」

希平道:「反正他都生氣了,再氣多一點也無所謂啦!我的棋棋都不氣,被我抱走的又不是他,他生哪門子的氣?」

獨孤棋滿臉委曲的道:「誰說我沒生氣?我恨不得揍你一頓,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不來啊!」

希平叫冤道:「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加班,一夜沒得睡,天亮時剛睡著,就被妳表姐吵醒。喏,思思,是不是這樣?」

杜思思聽他一說,自然想起早上為他著衣之事,幽怨的雙眼美美地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希平心神為之一醉,真想摟著她大幹一場。

獨孤棋不解道:「加班?」

希平笑著解釋道:「昨晚我把她們四個狠揍了一頓,妳沒看見愛雨和小曼睡眠不足兼疲勞過度嗎?」

雪兒自作聰明地道:「是呀!昨晚爸爸把阿姨們揍得好慘哩,阿姨叫個不停,害雪兒都不好睡覺耶。」

「噗嗤」幾聲,眾女笑了出來。

獨孤棋終於明白了一切,臉色暈紅地白了希平一眼,垂首無言。什麼嘛!整個晚上?叫個不停?怪不得她們兩個有氣無力的樣子,原來是這冤家……到時我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那……不來了,多羞人!

「啊呀!」希平慘叫一聲,原來是被華小曼在他的腰側咬了一口。

希平道:「小曼,妳昨晚還沒咬夠嗎?看不出來妳年齡最小,卻是最凶,今晚要把妳弄得連咬人的力氣都沒有才行,嘿嘿……啊!小曼!」自然又是紅唇狼吻了。

冷如冰在他懷裡笑得嬌軀亂顫,道:「小曼,多親他幾下。」

雷鳳道:「希平,獨孤爺爺並不怎麼歡迎我們,明天回鏢局吧?」

冷如冰道:「回鏢局?」

雷鳳道:「不回鏢局能去哪裡?」

床上的母狼華小曼道:「鳳姐,回我們長春堂來吧!」

雷鳳想了一會,道:「也好!棋棋,妳先回去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就動身。希平,你也跟棋棋過去!」

希平吃驚道:「為什麼?妳不知道獨孤老頭最討厭我嗎?」

雷鳳嘆道:「討厭歸討厭,但我們要走了,招呼還是要打的。況且,你現在是他的孫女婿,更加得去了。」

獨孤棋道:「也許爺爺並不討厭你。」

希平無奈地道:「好吧!但是,事先聲明,若我不高興,誰我都不給面子,掉頭就走!」

說罷,他把懷裡的冷如冰吻了又吻,放開她之後爬到華小曼身上動手動嘴,連睡夢中的風愛雨也不放過。自然,抱著雪兒的杜思思也被他吻得幾乎連抱雪兒的力氣都消失了。

希平下了床,行到雷鳳面前一站,道:「我的女皇,你交給臣這麼艱巨的任務,不給臣一點鼓勵和動力嗎?」

雷鳳站起來幾乎和希平同高,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剛想離開,卻被他抱得緊緊的,狂吻不休。

做完這件壯烈的事情後,希平才摟著獨孤棋纖瘦的嬌軀出去了。

希平摟摟親親的和獨孤棋經過武鬥的花園--艷淡春。

他見到獨孤明、徐青雲和趙子威三人正與明月峰兩女在花園裡閒聊,頓時覺得奇怪--難道這兩個女人真的很漂亮?徐青雲和趙子威竟然捨得拋棄剛贏來的美人兒,來泡這兩個臭屁的女人?

花園裡的五人也看見了希平,卻裝作沒見到,懶得去理會他。

希平心裡暗笑--好,你們不理我,我偏要與你們糾纏,看你們有什麼屁放?

他笑道:「嗨,三位帥哥,還沒有把她們兩個泡到手呀?」

獨孤明道:「我們沒有你那麼粗鄙,動不動就是泡,我們和夢香小姐只是隨便聊聊。」

希平道:「喲呵,這麼純潔?棋棋呀!妳這老哥真失敗,心裡明明想把這兩個臭屁的女人弄上床,卻又不敢承認。」頓了一下又道:「獨孤明,你的情敵真不少呀!看在你是我棋棋的哥哥的份上,讓我教你兩手,如何?」

獨孤明一聽,可是窩了一肚子的氣。

希平正說到獨孤明的痛處,他本以為徐趙兩人娶得他的兩個妹妹之後,會讓出一條光明大道,讓他直奔明月,誰知這兩人還是像以往一樣,與他來個三國鼎立,只是爭奪的不是江山,卻是美女。

媽的,真是賠了妹妹又折兵!

但是,他仍然雄心勃勃,立誓要從三國鼎立的局面中,殺出一條血路,直奔明月,攜嫦娥仙子重回人間。也不想想,我獨孤明是誰?!他有些得意又自以為瀟灑的撇撇嘴角,大有不可一世之態。

「看著!」希平把懷中的獨孤棋猛親起來,吻得她全身乏力之後,放開她,笑道:「泡妞講究的是單刀直入,要把男子漢的氣概拿出來,敢想敢做,有機會就絕不放過,上了再說,哪有像你們這樣的?一天到晚跟在她們屁股後面,頂個屁用!」

五人傻了似的看著他,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羞恥的人?

抱月清澈的眼神顯然多了一層憤怒之色,隔著面紗道:「無恥!」

希平道:「我現在就向妳證明我是有『齒』的!」他張牙舞爪,活像一匹餓狼,準備撲向一頭小綿羊,然而卻被三個強壯的牧羊人擋住了。

獨孤棋從後面摟抱住他的腰,道:「希平,別與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一般見識,我們走吧!」

這句話大合希平的胃口,他把獨孤棋從後面拉出來,摟著就亂吻亂親,大喊道:「棋棋,說得好,那麼臭屁的女人,給我都不要!還是我的棋棋好,又香又甜又溫柔。」

他摟著獨孤棋離開了。他輕輕鬆鬆地來,又歡歡喜喜地走,卻留給別人長久的憤怒。

抱月此時恨不得撕了他的嘴,還有他的女人--更是不可饒恕!

三位公子兼護花使者自然也因自己看好的花朵被別人說得一文不值而憤怒。但是,不可否認,憤怒之中也有一絲歡喜--哈,幸好他沒有看上這兩朵花,不然他豈不是要和他們搶著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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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伊人秘密

希平以為獨孤霸要給他臉色看,出乎他意料的是,獨孤霸見了他卻非常高興,看他就像看寶貝一樣,恨不得把他縮小了再放入手掌中慢慢地把玩,方能解心頭之愛。

希平此時覺得自己變成了天上的月亮。不!是天上的太陽,正光芒四射地照耀大地,而大地因為他的照耀變得可愛之極。

其中,面前這位叫獨孤霸的老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看,他在我黃希平的照耀下,紅光滿面、面貌慈善,多麼可愛啊,就像月老--唔,不錯,月老住的又暗又冷的月亮不是因為我這個黃太陽的照耀才變得光亮可愛的嗎?

「希平、希平!」他被獨孤棋的喊叫拉回現實,聽得她繼續道:「爺爺和你說話哩!」

是嗎,我怎麼沒聽到?嗯,或許是老頭變得可愛之後,聲音也變得太溫柔了,可得仔細聽聽。

獨孤霸道:「希平,明天就為你、青雲、子威和她們三姐妹舉行婚事,你有什麼意見?」

希平大叫道:「當然有意見了,我和鳳兒她們都沒有舉行婚禮,且我們決定明天回長春堂,婚事以後再辦,棋棋跟我走就是了。」

獨孤霸居然不反對,有些失望地道:「你要如此,我也不勉強你。」

希平笑道:「爺爺,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

獨孤霸嘆道:「嗯!」

風自來卻把希平拉到一邊,道:「小子,你要對我女兒好一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清楚沒有?」

希平道:「岳父大人,你放心,我對女人向來都很好,何況愛雨是我的女人?」

風自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你在長春堂住膩了,就帶著愛雨和你的那一群大小老婆到丐幫來看看我這個老丈人。媽的,你小子艷福倒不錯,可別叫愛雨守活寡!」

希平大感意外道:「嘩,岳父,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風自來尷尬道:「一般般啦,大家都是男人嘛!」

希平道:「可是你在懷疑你女婿的能力耶!」

風自來笑道:「好吧!我相信你。」

希平道:「這還差不多。」

接著,他又拜見了歐陽南天、獨孤鷹夫婦,和他們拉了一些家常,便告辭回去了。


希平沒想到雷鳳和冷如冰居然拒絕和他親熱,理由是她們太累了,如果今晚再跟他睡一起,明天鐵定起不了床--明天還要趕路哩。而風華兩女也不行,昨晚的創傷未痊癒,哪能再添新傷?

到哪裡去睡呢?

「總不能又叫我睡地板吧?」

雷鳳莫名其妙。

冷如冰笑道:「你以前不是睡得很香嗎?其實地板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就繼續發揚你的優良傳統吧!」

希平想不到這女人都變成了他的冰冰了,還要叫他睡地板,天理何在?

他苦喪著臉道:「冰冰,我今晚不動妳們,行不行?」

冷如冰道:「不行,你這壞蛋,一上來就會把我們搞得……」突然發現不知怎麼說了,臉一紅,跺跺腳道:「搞得……就是那個嘛!」

雷鳳笑道:「希平,你到思思房裡睡吧!我和你過去,順便把雪兒抱過來,不然你就無法使壞了。」

希平抱起她亂啃,道:「妳真是我的好鳳兒!」


希平摟著雷鳳,走到杜思思房前。

雷鳳道:「思思,是我和希平。」

杜思思開了門讓他們進了房裡,雪兒還未睡,在床上叫嚷道:「爸爸,過來,抱雪兒睡覺覺。」

雷鳳走過去,抱起她,道:「雪兒,鳳姨抱妳睡,好嗎?」

雪兒道:「爸爸也和鳳姨一起睡嗎?」

雷鳳道:「爸爸今晚和媽媽睡,雪兒乖,我們走啦,鳳姨會像媽媽一樣疼雪兒的。」

雪兒嚷道:「鳳姨,雪兒也要和爸爸媽媽睡耶。」

雷鳳忽感頭疼,道:「乖,雪兒今晚如果睡在這裡,爸爸媽媽會不開心的,難道雪兒想做一個讓爸爸媽媽不開心的壞孩子?」

雪兒想了想,那小臉蛋扭轉過來看看希平又看看杜思思,然後才對雷鳳道:「鳳姨,雪兒是好孩子哩,雪兒跟鳳姨睡,不做壞孩子。」

雷鳳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小魔王哄完了。

她笑道:「雪兒真乖,我們走了。」抱著雪兒就出了門去。

杜思思反鎖上門,回頭看見希平正像一頭野狼一樣盯著她,兩隻眼睛寫著許多讓女人一看就明白的東西,她又羞又喜,垂頭無語。

希平把她的臉托起來,這是一張迷人的臉,在這成熟少婦的這張臉上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眼睛,眼神裡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幽怨,讓每一個男人看見都會生出對她的憐愛和保護之心。

他輕吻了她的紅唇,道:「我很懷念妳的裸體,我曾經看著妳穿衣的美好模樣,到現在還把妳的每一個動作記在心裡,今晚我要看看妳脫衣的樣子是否也很美。」

杜思思臉色一暗,眼睛裡的幽怨更濃,她嚅嚅地道:「希平,我暫時還不想跟你……我還忘不了他,我……」

「什麼?!」希平把抓緊她的雙肩,幾乎失去控制地道:「他?他是誰?告訴我,妳心裡還有多少個男人?」

杜思思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道:「希平,你、你抓痛我了。」

希平一驚,發覺自己真的用力過度了,原來自己真的很在乎這個美麗淒怨的少婦!

他放開了杜思思,自嘲似的笑笑,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妳有多少男人是妳的自由,我不該過問的。嗯,思思,讓一下,好嗎?」

「你想幹嘛?」杜思思看見他要走,不由分說地攔住他。

希平看了她許久,道:「早上妳說,我若要妳,不需要任何理由。晚上我來了,妳卻因為另一個男人拒絕我!我一直覺得妳心裡藏有一個秘密,原來是如此。我要回去了,我不適合留在這裡的,不是嗎?」

說罷,偏過杜思思,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了。

杜思思失了魂似的關上門,整個身子沿著門板滑了下來,靠坐在地上,眼淚從那雙幽怨的眼睛裡不住外流。


希平忍著心裡的痛出了門之後,眼睛有種進了砂子的感覺,他想回轉身來抱住杜思思,說他不想走,但他還是走了。

他有他的理由,他知道杜思思不屬意他,他不能像對待冷如冰和那醜女一樣強硬地來,他允許自己亂抱亂親女人,但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強迫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和他歡好,這是他做人的一點點原則。

既然杜思思心裡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他沒有理由不讓她去喜歡別人。他清楚,如果硬來,杜思思還是會從他,但那樣子她會快樂嗎?

她本來就很可憐了,我黃希平雖是好色無恥到家,卻也還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有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我還是知道的,讓一個女人難受不是我這種男人的專長,倒不如乾脆放過她。雖然這樣有些痛也有些遺憾,但長痛不如短痛吧?

唉,原以為她會對我姓黃的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罷了,找個地方睡覺,明天醒來之後,老子就什麼都忘掉。

唔,鳳兒和冰冰那裡去不得,她們若問起來,我這個「一代情聖」的徒弟竟然被女人拒絕了,還有什麼顏面?就到愛雨和小曼那裡躺一晚吧!

希平敲響了房門,等了許久,華小曼才出來開門,希平細聲埋怨道:「小曼,怎這麼慢?」

華小曼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行動不方便嘛!」

「那就讓我抱妳走!」他關上門後,抱起華小曼就走。

華小曼驚怕地道:「你不在鳳姐那邊睡?我和愛雨還沒恢復,你難道又要……」

希平笑道:「別緊張,我是有節制的,今晚我只是想抱著妳們睡個好夢,難道妳們不想抱著我這個美男子睡覺嗎?」

說著說著,他上了床,把剛醒的風愛雨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摟著華小曼,舒服得呻吟道:「幸好妳們沒有趕我走。」

華小曼的半邊身體壓在他的胸膛,道:「哥,誰捨得趕你走了?」

希平突然激動地吻著她,道:「小曼,妳剛才叫得真好聽,以後就這麼叫我。小愛雨,妳也叫一聲給我聽聽?」

「哥。」風愛雨的嘴唇輕碰著希平的耳朵,此時她那靈巧的舌尖正撩撥著他的耳廓。

希平只覺得又癢又舒服,忍不住道:「小愛雨,妳是否又想要了?」

風愛雨立即讓雙唇離開他的耳朵,怕怕地道:「不敢了。」她的溫潤唇片下一刻卻又印在了希平的頸項。

希平哭笑不得--這小妮子,只要醒著就不會安份。

他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風愛雨的屁股,她嗔道:「不要打我屁股嘛!」

希平的手停留在她那挺翹,而且又充滿彈性的臀部輕輕地揉搓,道:「舒服嗎?」

「嗯!」風愛雨呻吟著享受他的愛撫。

華小曼也來湊熱鬧,把雙唇送到希平的厚唇上,兩人口舌纏綿著。

分開之後,希平道:「小曼,我記得我們是一吻定情的,妳真是又勇敢又甜蜜,怪不得那天我會吻妳吻得上癮。」

華小曼氣道:「還說?你使壞之後,丟下人家就跑了,我那時全身無力坐在地上,你也不回頭扶人家一把,你這混蛋,我本該恨你的,可是當你這醜老鬼把冰冰從人家眼前抱走的時候,不知怎的,我心裡覺得很委屈,直想哭。」

希平道:「我還奇怪妳那天早上怎麼眼睛又紅又腫,原來是在為我哭。」

華小曼嗔道:「還不是你害的?我那晚都沒有睡,天剛亮就到你的門口了。你出來後,我以為你會對人家說幾句道歉的話或是安慰的話,哪知你對人家愛理不理的,還說就要走了。我一聽,頭腦一片空白,只想把你留下,只要你肯留下來,你要親我或者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但你最終還是跑了,我才明白,原來我心裡已經有了你。」

希平奇道:「怎麼會?我強吻了妳,且當時我又老又醜,妳不恨我,反而愛上我?」

華小曼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你吻我的時候吻得很動情也很溫柔,你抱著我的時候有力但又不粗魯,每個女人都喜歡男人的有力而又溫柔,我當時在你的胸膛裡感受到作為一個女人所期待的擁抱,女人永遠都夢想著靠在男人強壯而溫存的胸膛,這是你們男人無法理解的。」她續道:「你在我心中,並不是真的又老又醜,因為我知道你易了容,但我想不到你是這樣俊美,俊美得讓每個女人看了都會心跳加快。我在宴會上第一次看見你的真面目時,我突然間好想你變回從前那樣醜,因為我怕像你這麼俊美的男人會惹上許多女人。可是你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女人或許欣賞俊美的男人,但女人真愛的卻是強壯的男人。而你,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強有力的,我的哥,我愛你!」

希平有些感動,道:「我也愛妳,我同時也愛著許多女人,我不敢說能給妳全部的愛,但敢說我真的喜歡妳,能給妳全部的歡樂。睡吧!我們明天還要早起。」

華小曼道:「再親親小曼吧?」

希平和她吻過之後,發現愛雨早在他的撫搓中,已經進入了夢鄉。

兩人相視一笑,也跟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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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愛的無奈

翌日。

雷鳳抱著雪兒敲開杜思思的房門時,看見只有杜思思一個人,奇道:「他呢?」

杜思思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抱過雪兒,紅腫的雙眼又有淚花在打轉。

雷鳳看情況不對頭,也不說什麼,轉身出了杜思思的房間,敲開了風華兩女的房門。

希平開的門。

雷鳳道:「你不是在思思那裡嗎?」

希平苦笑道:「她說她心裡有著一個男人,妳說,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她那裡?」

雷鳳覺得有些意外,但也不多追究,轉移話題道:「我去叫他們準備,待會辭別獨孤家,我們就到長春堂去……小曼她們能走了嗎?」

希平笑道:「這個不必擔心,買幾輛馬車就行了,我是一流的車伕!」


一切準備就緒後,希平一行人離開了「醉人居」,到內廳去辭別,順便把獨孤棋帶走。

辭別時,除了獨孤明因忙著爭風吃醋沒來之外,獨孤家的其他人都到齊了。

獨孤霸沒能把希平留下來住幾天,自然有些遺憾。

風自來和風愛雨父女倆自是難捨難分。風愛雨在她父親懷裡哭了放久,才又到雷鳳懷裡繼續哭。

希平從杜思思懷中接過雪兒,在她紅撲撲的臉蛋兒親了親,道:「爸爸走了,雪兒以後要聽媽媽的話。」

雪兒哭嚷道:「雪兒也要跟爸爸一起走,雪兒不要離開爸爸。」

希平故作生氣道:「雪兒若不聽話,爸爸就不要雪兒了。」

雪兒哭道:「雪兒聽話的。」

希平道:「乖,爸爸不久就會回雪兒身邊的。」他又親了她兩下,把她交回給杜思思抱了。

「爸爸,你還沒有親媽媽哩!」雪兒提醒他,這可是件重要的事。

希平看著杜思思,心裡一痛,摟過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的嘴移到她耳邊,輕聲道:「忘了我。」

而後,放開她,轉身,領著一干人,走出了武鬥門。

雪兒用小手去擦拭杜思思臉上的淚珠:「媽媽,妳流淚了!」

當杜思思看著希平走出視線時,她真想放開一切追上他,讓他也把她帶走,可是,他還要她嗎?若昨晚不拒絕他,現在自己也是他的女人了,今日就與他一同走了。如今卻失去了他,或者是永遠地失去了,他還會回頭嗎?他竟然要她忘了他,她怎麼能忘了他呢?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了嗎?

杜思思想到此,心裡委屈,暗裡埋怨道:「你說過不會傷害一顆愛你的心,為什麼你又來傷害我?我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因為他是……可是我同樣忘不了你啊!希平,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腸,難道你們男人都這麼狠心嗎?你和他一樣,思思恨你!」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雪兒的話打斷了杜思思的思緒。

她收拾了情懷,道:「雪兒如果乖,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看雪兒了。」

她在騙雪兒,也在騙自己。


杜思思在武鬥門參加了兩個表妹的婚宴之後,也起程回碧綠劍莊了。因為她來時遇到匪徒之事讓獨孤霸非常放心不下,就叫上獨孤明帶了三四十個武士護送她們母女倆。

不一日,回到了碧綠劍莊。

莊內跑出兩個少女迎接他們。

這兩個少女很美,其中一位更是如天使般的美麗。

雪兒見了她們,在杜思思懷裡一個勁的招手兒叫嚷道:「萌萌阿姨、小月阿姨,抱抱雪兒!」

那長得像天使般的少女抱過雪兒,道:「雪兒到曾外公家玩得開心嗎?」

雪兒道:「開心。」

另一個少女道:「大姐,妳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很難看耶!獨孤大哥,是不是你虐待我大姐?」

獨孤明笑道:「萌萌,我怎麼可能虐待表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表姐這一路上心情都不好,吃得也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消瘦憔悴的模樣,我看著也心疼呀!小月,妳不過來招呼獨孤大哥一聲嗎?」

獨孤明暗暗覺得奇怪--小月這小妮子出落得這麼驚人的美麗了,卻不像以往那般熱情了,前兩年一見了我這個大帥哥,就撲到我懷裡撒嬌,兩年不見,卻這麼生疏,是否因為長大而害羞呢?

抱著雪兒的小月道:「獨孤大哥,你都好久沒來看月兒了。」

獨孤明大笑道:「這不是來了,妳是不是想我來了?」

萌萌道:「誰想你了?臭美!我們小月早就有心上人了--妳說是不是啊,小月?」

小月白淨的臉蛋多了一抹粉紅,用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態嗔道:「沒有啦!」

獨孤明假裝失望道:「唉,看來我沒機會了。」

他不禁覺得若有所失,他此時想得最多的是明月峰的夢香妹妹,夢香在希平等人走後的第二天也離開了武鬥門,這讓他很是洩氣,但也有值得高興的地方,就是徐趙兩人也像他一樣沒有得到美人的芳心。

這兩個情敵,娶了他的妹妹,還是寸步不讓,死硬要和他搶到底,一點面子也不給他這個作大舅的,媽的!

萌萌笑道:「你本來就沒希望。」

眾人邊說邊走,雪兒在小月懷裡拍著手兒唱道:「蝴蝶,蝴蝶,風兒吹;風兒吹,蝴蝶飛……」

「雪兒,這歌是誰教妳唱的?」小月激動萬分地問道。

雪兒道:「是爸爸教雪兒唱的。」

萌萌和小月同時把臉轉向杜思思,道:「爸爸?」

杜思思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道:「他叫黃希平。」

「黃希平?大哥!」小月驚喜地喊叫。

獨孤明奇道:「小月,不會吧?那個叫黃希平的混蛋是妳大哥?什麼時候妳又跑出一個大哥來了?大海不是妳大哥嗎?」

小月道:「大海是我二哥,希平才是我大哥。」

萌萌不相信地道:「同名同姓的人多著哩!」

小月道:「雪兒唱的歌只有我大哥會唱,這是他自己亂編的。」

雪兒抗議道:「四狗叔叔也會唱哩!」

小月更是驚喜道:「絕對不會錯,我們村裡就有一個叫四狗的,他和大哥經常打架。雪兒,大哥在哪裡?」

雪兒莫名其妙,道:「小月阿姨,雪兒沒有大哥耶!」

小月只好道:「那妳爸爸在哪裡?」

雪兒沒勁地道:「雪兒不知道。」

「他在長春堂。」杜思思答道。

她想不到希平竟是自己師弟師妹的大哥,可是他們一點都不像啊?大海雖也很英俊,但兩人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都沒有一點相像之處,怎麼可能是親兄弟?

「長春堂?!」萌萌和小月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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