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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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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 發表於 2021-11-29 15:4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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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狩獵之神

序 章 九陽傳說

「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裏,天上有十個太陽,一個很強壯的獵人,拿起一把弓,就把其中的九個太陽射下來了。」

「他得到了名譽和美女。他自以為是英雄,以英雄自居,最終使得這個叫嫦娥的美女厭倦了他,而寧願躲到寒冷黑暗的地方,也不願與他生活在一起。這一切皆因這個被世人稱之為英雄的獵人,是一個只懂得射箭而不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一個女人如果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得到的只是永恒的寂寞和孤獨。」

「許多年來,我的心中一直存在著這樣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把那九個太陽射落呢?天上只剩一個太陽,這個活在世人眼中的太陽有多寂寞呀?或許那獵人本身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不懂得寂寞,因為他是英雄,而英雄是最能忍受寂寞的,他只知道要為世人除掉那九個禍害人間的太陽,他做到了,並且得到世人尊敬,可是他卻害了九個太陽,也使得最後的一個太陽承受著世間最恒久的孤獨。」

「他也害了一個女人,他太出名了,每時每刻都有許多人排著隊來叫他去射獵,他在射死無數生命的同時,上蒼也給了他一個懲罰,那就是他的妻子忍受不了他對她的冷落,直奔冰冷的月宮。在月宮,至少還有一隻活生生白兔陪著她,而不是死兔--要知道,她的丈夫實在英雄了得,在她生活的地方,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一隻動物出入,只要有一點聲響,他丈夫的箭就會『嗖』那麼一下射過去。」

「他恨這個女人,他想把月亮射下來,但他的箭沾滿了鮮血,太沈重了,再也無法射落明月。」

「他也恨那最後的太陽,是這個太陽把明月照亮的,他要把這個太陽射下來,但他沒有成功。」

「因而,孤獨的太陽仍然承受著永久的寂寞,它常常想起另外九個太陽,它們落在哪裡了?它不知道。」

「孩子,無論你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都好,你不要去當英雄,我寧願你是人人唾棄的魔鬼,也不要你是人人尊敬的英雄。」

「你要為你的生命負責,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你若要愛就愛、要恨就恨,有所愛就必有所恨,但全是你自己的意志,你不能像那獵人一樣,為了世人的所恨,而去毀了太陽的所愛。」

「孩子,你替我把那九個太陽找出來,我知道還有幾個太陽在暗黑的角落生存著,如果找尋不到,你就創造另一個傳說。記住我的話,孩子。」

青年的手在老人圓睜的眼睛上滑過,老人的眼閉上了,他永遠地沈睡在黑暗的山洞裏。

青年磕了三個響頭,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挺立在山洞裏,鬼魅似的可怕。

「父親,其實你就是那最後的太陽,我會讓那些射殺你的獵人知道什麼是悲哀,我將讓他們看到你傳給我的血紅色的光芒,只有這種光芒,才是人世間最壯觀的景象!」

他緩緩地轉身,冷峻的臉龐在洞裏的微弱光線中,閃爍兩道血紅色的光。


第一章 山村頑童

環山村,顧名思義,村莊的周圍都是山了。村民都靠打獵和耕種為生,民風淳樸,與世無爭。

村莊總是很平靜。大人忙於幹活,所以村裏的孩子都有極大的自由。

受到打獵風氣的影響,孩子們除了愛玩,男孩們從小就養成尚武之風,幾乎每個男孩都愛打架,夢想把別人打趴地下,使自己成為村裏最強壯的人,才不負此生。

這裏面又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打鬥的雙方,若有一方認輸,則打鬥就結束。因而孩子們打來鬥去,除了得到一身傷痛之外,也沒什麼大礙,回去休養幾天,下次依然能夠再打。

現在的大人,以前也是這樣打架打到大的,所以對此並不反對,且大有「優良傳統,應以發揚」之態。因此,打架如同打獵一樣,是環山村一貫的生活方式。

中午時分,孩子群裏又起風雲了。

平靜的環山村,傳來女孩的哭喊聲:「求求你們,不要打我二哥!」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正被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抱著,女孩一邊掙扎一邊哭喊道:「水牛哥,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二哥,嗚嗚!」

水牛道:「小月,別去,妳二哥不會有事的,只要他認輸,四狗和大風就會放開他了。」

小月道:「可是,二哥是不會認輸的。」

兩人看著不遠處那三個打成一堆的男孩,只見兩個十來歲的男孩正把一個八九歲模樣的男孩按倒在地上,其中一個道:「大海,你服不服?」

被壓在地上的男孩掙扎道:「你們欺負我妹妹,搶走她的風箏,害她哭!你們不向她道歉,我就和你們沒完。」他使勁地動了幾下,但被兩個大了自己兩歲的男孩控制住,實在難以翻身。

大海似是累了,漸漸安靜。

大風道:「服了吧?」

「哼!」大海怒瞪了他一眼,扭頭一邊。

另一個叫作四狗的男孩道:「有種!」

「當然有種。」這聲音讓在場的每個人心頭一跳。

小月驚喜道:「希平大哥!」

一個小男孩向他們走過來,他似乎營養不良,很是瘦削,然而一雙眼睛卻是明亮之極。

他先是看看打鬥的三人,又看著水牛道:「放開我妹!」

脫了身的小月兔子般撲到希平懷裏,道:「大哥,他們欺負月兒,還打二哥,你快叫他們不要打了。」

希平用他的小手把小月的淚擦乾,道:「大海不會有事的,男子漢被打幾下很正常。乖,別哭!待會大哥揍得他們個個喊求饒,好不好?」

小月止住哭,道:「嗯。」

「乖月兒,到一邊站好,大哥要為妳出氣了。」說罷,朝打鬥的三人走去,道:「四狗、大風,放開我弟,有種跟我打。」

「跟你打就跟你打,單挑不夠你打,今日我們合力把你打趴地下。」

「別牛了,待會眼淚鼻涕落到地上的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麼叫做厲害。來吧!放了我弟!」

話剛說完,希平就突然跑過去,一腳踢在大風的小腹,把大風踢到一邊呱呱大叫,然後又轉身撲倒正準備從大海身上站起來的四狗,騎在他身上,兩隻小手左右出拳,把四狗打得鼻青臉腫。

他道:「服不服?」

四狗道:「不服,你偷襲,我們還沒有準備,你就……」

「彭彭!」又是兩拳,四狗大叫道:「希平,服,我服了,我認輸,這次我認輸了。」

希平笑道:「這還差不多,輸就輸嘛!何必找藉口?」他站起來又道:「大風,你叫夠沒有?死不了就向我妹道歉,還有,以後別欺負女孩,把我們男人的臉也丟盡了。」

此時,被水牛扶起來的大風道:「希平,你給我記住,下次我也要你叫苦連天,有你好看的!」

希平朝他做了個鬼臉,道:「我記住了,這是你第八十九次發誓了。」

大風紅了臉,道:「你、你、你……」

希平道:「我很好,不必嘮叨,嘻嘻!」他轉身牽住小月的小手,又道:「大海,我們回家。」


「我左拳出,右拳出,再是連環腳踢出,把你打成大肥豬……」

三兄妹蹦跳著朝回家的路走,希平止住歌聲,道:「大海,你一直都不打架的,今天怎麼跟他們打起來了?」

大海道:「大哥,他們把小月的風箏放丟了,我才和他們打的。」

希平道:「傻瓜,他們兩三個人,個個都比你大,你怎麼夠他們打!你是個乖小子,不會打架的,以後要打架找大哥去,包管不吃虧。」

說罷,他很是有些洋洋自得。

大海道:「可是,我覺得大哥剛才不夠……不夠光明正大。」

希平聽了,猴子般跳起來敲了一下大海的頭殼,在他面前喊道:「什麼?什麼?光明正大?你傻呀!他們個個比我大,你叫我光明正大去和他們鬥?嘿,光明正大值什麼?能替你出氣嗎?對我黃希平而言,打倒對方才是最實在的,而要打倒對方,除了武力,智力也很重要。這就叫做智勇雙全,明白嗎?」

大海目瞪口呆,道:「還是不……」看到希平又要敲他的頭,忙改口道:「哦!明白了。」

希平饒過他,道:「好了,月兒,妳不用傷心,回家後,大哥再做一個風箏給妳,和妳的金魚一模一樣的,好嗎?」

小月歡喜道:「我要蝴蝶。」

「好!蝴蝶,蝴蝶,風兒吹,風兒吹,蝴蝶飛,飛出百花叢,飛上了天空,飛到我妹妹的睡夢中……」


夕陽西下,環山村在夕陽的餘暉照耀下,顯得格外寧靜。

環山村總共有兩百多戶人家,除了村長之外,比較富裕的就算黃洋家了。

黃洋這人長得瘦高,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讓人一見就想親近。他是村莊最有學問的人,也是環山村裏唯一的大夫。他十五歲時,就離開村莊到外面去闖蕩了。

十年前,黃洋突然回到環山村,同時帶回來一個妻子和一個兒子。

村莊的人都覺得黃洋有出息。

黃洋的妻子叫春燕,剛到環山村的時候,村莊的男女老少都來瞧熱鬧,看到春燕的模樣兒,驚為天仙下凡--哪裡來的美人兒?

春燕如今已經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有了三個孩子,就是黃希平三兄妹。她的美麗依舊,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只是作了村姑打扮--是個極為美麗的村姑!

這幸福的人兒此刻站在門口,向村口張望。

屋裏傳出沈穩的聲音道:「燕,孩子們還沒有回來嗎?」

「嗯!」她的聲調突然又揚起,道:「看見了,在村口哩!」

三個孩子一溜煙跑到春燕面前。小月一個勁兒投入她的懷抱,撒嬌地叫了一聲「娘」,希平和大海也叫了聲「娘」。

春燕道:「希平,你又打架了?」

希平道:「娘,他們欺負大海和小月,我才打他們的。」

春燕看著一聲不哼的大海,道:「大海,你也跟去打架啦?」

大海低著頭不說話。

希平道:「娘,妳誤會了,大海沒有跟我去打架,而是被人家打了。妳想呀!大海平時那麼乖,怎麼會去打架呢?不被別人打已是福大了,唉!」說罷,他輕搖了幾下小腦袋。

春燕看著他的模樣,不自覺地笑了,道:「好了,打就打了,沒事就好,到屋裏去,開飯了。」


飯桌上,黃洋吩咐道:「明天我要到山上採藥,你們三個可要聽你們娘的話。」

希平道:「我們一直都很聽娘的話。」忽然又瞪大眼睛道:「爹,我也跟你去採吧!」

黃洋看著這個麻煩兒子,道:「你明天不用打架了嗎?」

希平搔頭,道:「我決定放自己幾天假。」

黃洋一臉的不解,道:「放假?你當打架是什麼?」

希平理直氣壯地道:「鍛鍊身體。」

黃洋徹底被他打敗了,道:「好吧!明天你跟隨我去。」

希平大叫「萬歲!」,同時夾了一塊肉給黃洋,感激道:「謝謝爹,這是我孝敬你的。不必客氣!」

黃洋一看,大喝道:「死小子,你給老子夾的是什麼?」

小月用清脆的聲音道:「雞屁股。」

黃洋喊道:「氣死我也!」

是夜,風輕,各種蟲鳴交織在一起。

黃洋夫婦的房裏,兩人正在細聲交談。

春燕道:「洋,你真要帶平兒上山?」

黃洋道:「我知道妳放心不下!平兒是頑皮了點,但他也漸漸地長大了,是該學點東西的時候了。我本來打算再過一兩年才讓他跟隨我上山的,既然他主動地要跟我上山,就讓他去吧!妳放心,不會有事的,別想太多,睡吧!不早了。」

春燕道:「我怕平兒到了深山裏,玩性又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說他都還是小孩子。」

黃洋道:「我懂,我會儘量看住他的。」

春燕還是不依,道:「你也小心點。」

黃洋摟住她的腰,暗裏親了一下,哄她道:「我知道了,美人兒,晚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哩。」

翌日,黃洋父子到深山去採藥了。


黃洋父子走後的第三日。

黃昏時分,春燕正和兩個孩子吃晚飯的時候,有人敲響那未掩的門。

三人同時往門口看去,只見門外多出了一對中年男女,大抵四十多歲光景,男的高大飄逸,女的俏麗典雅。

兩兄妹看著這對男女,眼睛都忘記眨了。

春燕走了出來,道:「請問,兩位有何事?」

婦人道:「打擾妳了!我們夫婦是從外地來的,到達這裏已經天黑了,妳能方便我們一晚嗎?」

春燕看了兩人好一會,才道:「你們若不嫌棄,請進來吧!」

婦人道:「謝謝!」

兩人跟隨春燕進入屋裏,一起在飯桌旁坐好了。

春燕道:「兩位還沒有吃飯吧!我進去再多煮些。」

婦人道:「麻煩妳了,大妹子。」

大海和小月此時才記起要說話,小月道:「叔叔阿姨,你們好好看耶,你們是從哪裡來的?要在我們家住嗎?」

這小丫頭不說則已,一說就像是放鞭炮一樣。

男人看著兩兄妹,臉上露出了微笑,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可造之才。」

婦人不解地看著他,道:「清風,你說什麼不錯?」

男人道:「玉芬,妳仔細看看那小女孩,我看她也不錯哩。」

說罷,他對大海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大海道:「我是大海,今年十歲。」

男人道:「到叔叔這裏來,讓叔叔抱抱你。」

大海猶豫了一會,走到男人面前,讓他抱著。

男人的大手在大海的身上摸了一遍,笑道:「好、好,太好了,老夫不負此行了。玉芬,妳說呢?」

婦人道:「恭喜你了!我沒有那個心,不過既然遇上了就是有緣。小妹妹,妳過來讓阿姨抱抱,好嗎?」

小月沒等她說完,已然朝她撲去,道:「阿姨抱抱,月兒也要阿姨抱抱。」

婦人抱著在她懷裏撒嬌的小月,道:「月兒喜歡阿姨嗎?」

小月道:「喜歡!阿姨也喜歡月兒嗎?」

婦人笑道:「嗯!月兒好聰明,知道阿姨也喜歡月兒。來,讓阿姨親一個,月兒好香!」

此時,春燕從廚房裏把做好的飯菜端了過來,道:「讓你們久等了。」

婦人道:「勞煩妳了,真過意不去!」

大家接著吃飯。飯後,婦人對春燕道:「大妹子,咱們到外面說幾句話,有件事想和妳商量。」話一說完,婦人便挽著春燕一起出去了。

春燕和婦人回來時,眼睛有些潤濕,她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看了他們好一會,道:「今晚,你們和娘睡。」

待春燕收拾碗筷入了廚房,男人問婦人道:「玉芬,怎麼樣了?」

婦人道:「她好像不願意讓她的孩子習武,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了她,你要怎樣感謝人家?」

男人笑道:「我當然是以身相許了。」

婦人笑道:「去你的大鬼頭!」

小月好奇地問道:「阿姨,什麼是以身相許?」

夫婦倆你看我,我望你,忽然大笑。


黃洋父子在第五天的黃昏回來了。

希平一到門口就喊道:「大海、小月,大哥回來了。山上真好玩,有好多沒見過的東西,還有奇怪的動物、黑黑的山洞……你們快出來,看看我採的藥,比爹採的還要多哩。」

然而,他只見娘一個人出來,沒有見到大海手小月,他道:「娘,他們都出去玩了嗎?」

春燕摟著希平,看著他,眼睛竟有些濕潤了,彷彿有淚在眼眶裏打轉。

希平覺得有些奇怪,又不知怎的,就是不敢說話。

春燕幽幽地道:「是的,出去了,要好些年才回來的。」

希平道:「大海和小月去得很遠嗎?」

春燕道:「嗯!很遠。」

希平道:「那我以後就不能見到他們了,是嗎?」

春燕道:「傻孩子,怎麼會見不到?等你長大了,他們就回來了,到那時,他們可本事了哩。」

希平道:「我可以去找他們嗎?」

「不可以!」春燕摟緊了希平,道:「難道平兒不喜歡和爹娘在一起嗎?」

希平道:「喜歡,我不會離開爹娘的,我會跟娘一起在家等他們回來,那時我再和他們說山裏的新鮮事兒。」

春燕放開希平,道:「平兒,到屋裏去吃飯,我和你爹有話要說。」

希平走進屋裏,少了兩人的影子,總覺得屋裏空蕩蕩的,心裏有種酸酸的味道,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只是心裏不舒服罷了。

這小子把頭一甩,心道:「別想了,吃飯去。」


是夜,黃洋夫婦睡下後。

春燕道:「洋哥,你不會怪我讓他們帶走大海和小月吧!我本來不願意讓他們去學武,從而踏入江湖是非之地,但我看他們愛極了大海和小月兩人的天賦,我若不讓他們帶走,他們竟要住下來傳授武功。他們在武林中的聲望極高,而且和你同屬一源,把大海和小月交給他們,我也不太擔心,我只怕他們留下來看見希平,更是硬要收希平為徒了,所以我就狠心地讓他們把大海和小月帶回去了。唉!江湖是非多呀!但願孩子別出什麼亂子。」

黃洋道:「別擔心了,小心傷了身體!也許這是孩子的命--我每每看著他們,總覺得他們不會長久地待在環山村,如今果然出去了,所幸去處也是好的。我想他們將來會有出息的,只是苦了平兒,他更是練武的奇才,妳卻不讓他習武,唉!」

春燕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小姐不讓他習武,怕他身上的魔血不受控制,你也看到了,他小小年紀就這麼好鬥了。」

黃洋道:「不見得,平兒雖然好鬥了點,卻是本性善良,或許是因為他體內有一半他母親的血源的緣故。據我所知,他是九陽重體之身,天生陽剛正義,絕不會成魔。但是,九陽重體之人也很麻煩。」

春燕道:「為什麼?」

黃洋道:「九陽重體之人,在床上很強悍,至於強悍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清楚。因為這個緣故,他的性慾自然也旺盛之極。」

春燕道:「什麼九陽重體,全是你瞎編的。我只知道平兒將來一定是個大帥哥,我們女人的天敵。」

黃洋把嘴湊近她的耳邊,道:「我卻是妳的天敵。」

春燕突然驚呼出聲,道:「死人,你又……嗯!」

她的聲音忽然中止,好像被什麼塞住嘴了,說不出任何的語言。


日月如梭,轉眼已是三年過去了。

希平已經十五歲了,他比以前長高了許多,卻還是瘦,身子骨很是結實,臉部的線條也開始起了明顯的變化,只是稚氣未脫。

為了讓他安靜些,黃洋經常找些書來讓他讀,並且要他每日默背了一定的課程才准他出去玩。原以為這樣,他就沒有時間出去玩了。豈知,本該需要一天時間才能背讀完的書本,他看過兩三遍之後就倒背如流了,於是把書一丟,就跑出去了,喊也喊不住。

這天傍晚,希平帶著滿身傷回來,衣服沾滿泥沙,有些地方還被撕破了。

春燕皺眉道:「真是的,幾乎天天打架,你不煩嗎?」

希平得意地道:「沒辦法,他們總想贏我,我能不接受他們的挑戰嗎?唉!戰書如雲,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春燕看著她這個寶貝兒子,有點哭笑不得,道:「好了,沖洗乾淨,吃飯了。」

用餐時,黃洋道:「平兒,這幾天有些藥缺了,明天你再到山裏去採些回來。」

希平一邊吃飯一邊回答道:「好的,爹。」

這一年多來,希平獨自到深山去採藥已經有好幾次了,每次都能順利地完成任務回到家裏,這讓黃洋夫婦很是放心,也使得他自己感到莫大的驕傲。


希平到深山裏採藥已經有三天了,他早就把要採的草藥採夠了,只是他還不想這麼早回去,想在山裏多逗留幾天,四處找找有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

此時,希平站在某處懸崖上,面前是座峽谷,以前他來到這裏就止步,繞道而行。現在他卻有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到底下去看看。

於是,他攀住懸崖邊上粗長的藤蔓一點點地往下爬。到達懸崖的一半時,發現懸崖上有一個被藤蔓掩蓋了的洞口,剛好能夠允許一個人鑽進去。

希平費了好大的勁,總算進入到洞裏,卻被洞內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洞內有兩隻巨大的動物盤踞在洞的兩邊,右邊一隻長得似獅似虎,全身金黃,威猛無比;左邊是一條粗長的血紅色的蛇,蛇鱗片片閃爍著血色的光芒。再看過去是一池水,那水很是奇怪,竟是乳白色的。

在兩隻動物對峙的上空,兩個閃耀著金黃色和血色的光球交纏、相撞、追逐,煞是好看。

希平看得有些傻了,張大的嘴巴也忘記了合攏。

事有湊巧,那兩個交纏的光球竟然向希平張開的嘴突射過來,從他的口裏進到他的胃裏,瞬間融化。

他只覺得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在燃燒,只見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血紅,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放射著魔性的火焰。

他大吼一聲,把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同時衝往那乳白色的水池,嘴裏不停地喊道:「水、水,我要水!」就一頭撲入水池。

原來這兩隻動物是很有一番來歷的。

那似獅似虎的動物叫做火雲獅虎,是獅虎雜交的偶然,牠的內丹屬於至陽之物,人吃了它之後,體力會變得異常驚人。而那條血紅色的蛇乃是千年血蛇,天下至淫之物,人一旦吃了牠的內丹,耐力就會變得無窮無盡。兩者同屬天下至陽、至淫之物,在剎那間引發了希平的九陽重體,幾乎令他的身體在瞬間爆炸開來。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

希平跳入水池,剛好救了他自己一命。這池水叫做地泉乳,至於怎麼形成卻是不曉得。世上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水是至陰之物,對修煉陰寒之氣的人有極大的作用,也剛好可以調和希平體內似要燃燒的九陽之氣和兩種動物的內丹之氣。

因此,他不但沒有死去,反而因禍得福。


希平在水裏泡了三天三夜之後,自動醒轉過來,他發現自己身在水池裏,也是莫名其妙。

水池不深,卻足以淹沒他。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還會活著,也就乾脆什麼都不想了。

他雙腳用力一蹬,出了水面,突然一驚:「這水怎麼變成透明的了?那兩隻怪物呢,怎麼不見了?」

希平想來想去終是想不出個頭緒來,於是把頭往水裏一沈,試圖清醒一下,卻看見水底有一個紅色的盒子,更覺驚奇,便把盒子從水裏取了出來,上了岸。

他一看,只見盒子正面寫著:「能夠浸泡在此水池而不死之人,即是有緣。」

盒子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很沈,卻沒有上鎖。

希平很輕易地就打開了盒子,見到裏面疊放著一塊白色的紗布。他取出來一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體,他依照著順序看了下去。

此神功為「天地心經」,修練此神功者必須是九陽重體之人,修成之後,包管君征戰美女,所向無敵--此經面世一個時辰後,字將遇空氣而消失,請君緊記。

後面署名是一代情聖。

「這個情聖也太小瞧人了,說什麼『請君緊記』,這麼一點文字,老子三兩下就能倒背如流。咦,還說什麼『所向無敵』?」想到這裏,他猛的又往那四個字看去,大是開心,道:「好,就衝著你這『所向無敵』,我就辛苦一下,勉強試練,省得你小子到閻王爺面前說我不給你面子。」

他果然就地躺下,按經上所寫練習起來。


這一躺竟是兩天兩夜。

醒來後,希平身心俱爽,始想起該回家了。一想到回家,他才苦惱起來。

原來他此時全身光溜溜的,怎麼回去?衣服都被他自己撕爛了,沒辦法,只好從地上撿起一塊比較大的衣布,往自己的腰部一圍,同時發現胯下的小兄弟長大了許多,但他也不是很在意,用破布圍好下身,把藥簍子往背上一掛,就出洞去了。


黃洋夫婦是在希平回來後的第二天早上,才發覺他們的兒子已經回來了。

那時,希平還在床上安眠。

原來他怕被人看見,特別選擇在深夜時分,村民都睡了的時候,才輕悄悄地偷偷摸回自己的房間,連黃洋夫婦也不知道。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令他有好幾天都要自稱是「天才」,把自己崇拜得有些飄飄然了。

[ 本帖最後由 Tiger_1688 於 2006-12-7 01:25 編輯 ] 本帖最後由 huahua88 於 2014-10-9 18: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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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狩獵大會

光陰易逝,五年的時間悄悄地過去了。

寧靜的環山村,今日變得特別熱鬧,村民們又迎來了二十年一次的狩獵節。

凡是年滿十八歲的青年,都有權參加狩獵比賽。

比賽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在日出時,每個人都必須空著手到山裏去獵取動物,待日落回村時,按照每個人獵取的動物的等級和數量來決出優勝者。冠軍和亞軍可以在次日參加村長的競選,而勝出者,可以從此領導環山村,直至下一個狩獵節。

可以想像,今日的環山村熱鬧的程度,就好像本來是平靜的一鍋水被火燒開了一樣,整個村莊都開始沸騰了。


「唉!找了一整天,竟然連一隻羊都找不到,兔子倒是見到幾隻,可惜跑得太快了,似乎也小了一點。」一個青年從密林裏走出來,甚是無奈的自言自語。

只見這青年長得很高大,明朗的臉部線條彷彿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全身給人一種力的美感。但是,若你仔細地看他那如明星般閃亮的眼睛,就會捕捉到絲絲淡淡的邪魅氣息。

然而,此刻的他卻是一臉的無奈,無聊地邁著他那修長有力的大腿,漫無目的地走著,口中喃喃道:「老天,求你了,賜我一隻獵物,哪怕是山雞、兔子之類也行。噢,不!我這麼強大,弱小的動物是不配成為我的獵物的,你就讓我遇上一匹狼、一頭老虎,甚至一頭熊……」

吼--吼--吼--

青年聞聲抬眼望去,一隻壯碩的老虎正向他奔來,他大吃一驚,掉頭就跑:「嘩!我的媽呀!說來就來,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眼看他就要被老虎追上了,他看見前面有一棵粗大的參天大樹,心中一動,加緊一跑,雙腳一蹬,竟然飛射而上,抱住了半空中粗大的樹幹。

他的雙腳往樹幹上一搭,四肢一用力,翻身趴在樹幹上,氣喘吁吁地看著底下的老虎,大呼一聲:「好險!」

青年喘過氣後,老虎還是不走,仍在樹下停留,對他虎視眈眈。

沒辦法,青年只好沿著樹幹爬到這棵樹的主幹的分叉處,在那裡舒服地靠坐著,看著地上的餓虎,道:「笨蛋,你別老盯著我,好像我欠你許多錢似的,有種你就上來!哼,想吃我?先回去裝兩隻翅膀吧!」

青年靠在樹杈上坐了一會,心想:「看來這隻老虎不會輕易放棄我這種美食的了,只好與牠比比耐性了。」

緊接著,他就閉上雙眼,唱道:「東找找,西找找,遇見你,我就跑,少爺我本事好,飛到樹上睡個飽。」


日落西山。

夜又一次拉開了它的序幕。

環山村的青年獵人們都回來了,每個人都帶回了各自的戰利品,有野兔、有山鹿、有野豬……各種動物一應俱全。其中,村長的兒子大風竟然扛回了一匹大野狼,博得了村民們的陣陣喝彩,許多少女都向他投去熾熱的目光。

黃洋夫婦看著一個個青年獵人從他們家的門前走過,眼神變得越來越急切。

春燕道:「洋哥,平兒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他會不會出事了?」

黃洋道:「放心吧!那小子強悍得很,猛虎也鬥不過他,妳別瞎猜了。」

春燕道:「話雖如此,我還是有點擔心。」

黃洋嘆道:「我也有些擔心,但我想他也不是第一次往山裏跑了,這麼多年都沒事,偏今日出事?且他已不同以往了,如今的他可是村裏最強壯的男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和我們的平兒相比。我相信他會平安回來的。」

春燕有些迷茫道:「平兒,最強壯的男人?有一次,我無意中看見他與大風他們打架,當他面對著十三個青年獵人的時候,他竟然露出一種邪邪的微笑,他那高大壯實的身軀加上帥氣的臉龐,活像一個不羈的戰將。嗯!戰將,平兒?」

黃洋道:「以前我不敢說,但對於長大的他,我敢肯定地說,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我們就安心地等他凱旋歸來吧!走,我們到會場去,狩獵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也去品嘗品嘗年輕獵人們的獵物,為他們的成長而歡慶吧!」


青年從沈睡中醒來,此時,日頭剛沈下西山背後,他揉了揉眼睛,往樹下一看,只見那隻老虎也如他一樣,趴在大樹下打起瞌睡來了。

青年心想:「看來牠是鐵了心要吃我了,沒辦法,少不了要搏牠一搏,看是我撕了牠,還是牠啃了我。」忽然又想:「怎麼下去呢?這麼高,我是怎麼跳上來的?是求生的本能激發了潛能,還是那勞什子無敵神功的作用?」

最後他一咬牙,道:「不管那麼多了,拼了!既然那個情聖都說所向無敵,難道還宰不了你這畜牲?」

他往下瞧了好一會,閉上雙眼,就憑著直覺往老虎所在的位置撲下去,心裏大呼:「我壓!」

果然,老虎被他壓個正著,卻猛的醒轉過來,全身一使勁,把他拋甩出老遠。

青年被老虎拋甩出去之後,立馬站起來,也不逃跑了,兩眼緊緊地盯著不遠處正向他一步一步逼近的老虎,眼中閃爍著一種魔般的火焰,他那挺直高大的身軀在晚風中堅定得像雕像一樣。

突然,老虎迅猛的向他撲過來,他的動作在這個時候竟也變得迅速起來,閃電般地閃過老虎的撕撲。在那一瞬間,他的雙手同時抓住老虎的兩隻後腿,把老虎的龐大身軀整個舉起來,快速地旋轉。

到達一棵大樹旁時,他使全力把老虎往樹幹甩打,如此十幾次之後,估計老虎必死無疑,他才停下來,一看,老虎的頭骨都碎了。

青年軟倒在老虎的屍體上,氣喘道:「你倒好,一死百了,卻害苦我了。」


環山村,狩獵大會。

空曠的草地上,村民們燃燒起一堆堆篝火,把村莊照耀得通紅,在每一堆篝火上方都烤著青年獵人獵取的獵物。全村男女老少在火堆旁吃著、喝著、笑著、唱著、跳著……

大地在歡騰!

在這樣的夜晚,村中年輕的獵人不忘獵取愛情的獵物,年輕的少女期待著心目中的狩獵之神來把她們捕捉。

今天的狩獵英雄大風走到黃洋夫婦面前,道:「伯父伯母,嚐嚐侄兒今日捕捉到的狼肉。希平呢?怎麼不見他?他不是也上山了嗎?不會是叫狼給吃了吧?!」

春燕一聽,眼淚流了出來,道:「你別咒他。」

黃洋道:「多謝你了,狼肉我吞下去會消化不良。至於我們的平兒,不勞你小子費心,你都沒被狼吃掉,他又怎麼會被區區一隻狼崽子吞下去呢?」

大風很是尷尬,又看見春燕流淚,也急了,忙道:「伯母,希平這小子真的到山上去了?他可是只打架不打獵的呀!唉,伯母,妳別哭了,剛才是我嘴壞了點,請原諒!希平那麼強,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可能他還在尋找獵物哩。希平這傢伙就是這樣,決定了的就一定要做到,我猜他若捉不到獵物,是不會回來的了。」

春燕道:「但願如你所說。」

突然,喧嘩的會場變得安靜。只見那個打虎的青年筆直地向黃洋夫婦走來,肩上扛著一隻巨大的老虎。他那高大的身軀和英俊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令在場的每一雙眼睛都定格。

春燕呆呆地看著那個青年,驚喜地道:「平兒!」

青年走到春燕面前,把肩上的老虎拋向一旁,單膝跪下,伸出右手輕輕地把春燕臉上的淚抹去,道:「娘,別哭!」

春燕道:「你回來了,娘不哭。」

希平道:「娘,我很累,想在妳身邊躺一下。」

他那龐大的身軀就在春燕的腳下橫躺下來,猶如周圍無人似的閉上了雙眼。

黃洋看著兒子,道:「我都說了,猛虎也鬥不過他,妳白為他擔心了。唉!這小子,也不知是什麼打造的。」

春燕輕輕地撫摸著希平那俊美絕倫的臉龐,呆呆地想:「你是如此的強壯,任何女人都會心甘情願被你征服--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平兒,天生的戰將!」

黃洋的聲音輕柔地在她耳邊響起:「燕,想什麼?」

春燕嘆息一下,朝他微笑,道:「想孩子們。」


村長的競選分三個專案:知識競賽、射箭比賽、武力競技。

今日比賽的只有兩個人--希平和大風。

第一項,知識競賽,測試狩獵的季節、每種動物的特性、陷阱的設計等各種狩獵知識。希平先說,他啞口無言;大風卻是滔滔不絕,說得頭頭是道。

第二項,射箭比賽。大風雙箭齊發,命中紅心,博得村民們陣陣喝彩;希平心中說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的!左手一把弓,右手三枝箭,一搭、一拉、一放,「砰」的一聲,有兩枝箭掉落在腳下、另外一枝箭不知射去哪裡了,希平不禁暗呼意外。

於是,很「意外」地,他輸了兩局,接下來這一局,就沒有必要再比了,大風已經勝出,村長是由大風當定了。

但是,希平不管這些,死硬要和大風比第三局,分出個高低才罷。

大風呢!知道自己與希平比武力就只有挨揍的份,怎麼也不願打第三局,甚至舉白旗主動認輸。

怎料希平卻說,你不和我打怎麼知道誰輸誰贏?來、來,打過才知道嘛!

鬧得不可開交時,一個聲音道:「希平,我和你打。」

兩人循聲看去,同聲道:「四狗?!」

大風走過去和他相擁,道:「幾時回來的?」

四狗道:「剛回來。」

希平大叫道:「四狗,你只招呼盟友,忘了我這個強大的敵人了嗎?」

四狗放開大風,和迎上來的希平抱在一起,道:「你即便化成灰,我也能找得到你隨風而去的方向。」

希平道:「你在這三年去了哪裡?三年前,你突然失蹤,害得我有好幾天沒心情打架。你小子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四狗道:「還說呢!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你卻去採藥了。」

希平道:「這幾年你在外面混得怎樣?」

四狗故作神秘地道:「這個嘛……我們打架之後,你自然會知道。」

希平突然放開四狗,邪邪地笑道:「我記得你是從來不會主動向我叫陣的,怎麼,從外面回來就骨氣起來了?四狗,來吧!」

四狗微笑地看著希平,道:「這次,你來攻擊我。」

希平嘴裏說著「怎麼好意思!」的同時,右拳已經朝四狗的面門直擊過去了。一擊未中之後,左拳緊跟著甩打出去,卻不知四狗用什麼法兒,輕易地把他所有的拳腳攻勢都閃躲過去了。

希平自從會打架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窩囊。一氣之下,整個人往四狗撲過去,就在那時,他眼前的四狗突然不見了,他收勢不住,身體與地面撞個結實。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拍拍衣服,道:「得了,四狗,為了不讓你吃虧,我也讓你來攻擊我。」他便擺出一副迎戰的姿態。

四狗笑道:「希平,準備好了,我要出拳了。」

只見四狗腳下一錯,身子迅速地朝希平逼射過來,希平還沒有看清楚,臉上就挨了幾拳,然後是身上、手上、腿上,不斷地受到四狗的拳腳攻擊。每一擊落到身上都讓他疼痛難忍,而他忍痛打出的拳頭卻總是落空,這比挨打還要令他難受。

他大叫一聲,挨了四狗的一拳,倒飛出去,面朝地、背朝天地撲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四狗急忙去看,卻被大風阻止道:「四狗,提防有詐!」

四狗道:「可能是我下手重了點,他沒有練過武,承受不了。即使他有詐,以我現在的武功,也是不怕他的。」

四狗剛剛蹲下去要看希平的臉時,希平的雙手突然抓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拖,四狗不備,筆直地往後倒。

在這同時,希平猛的從地上站起來,雙手迅速提起四狗,像對付老虎一樣,把四狗一百多公斤的身軀旋轉如風,口中大叫道:「四狗,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服不服?」

四狗斷斷續續地道:「服--服--服了--希--希平--快--停止--放我下--下來。」

希平停止揮動雙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趴在地上喘氣的四狗,道:「四狗,你怎麼會打架了?」

四狗氣喘吁吁地道:「我現在被你轉得頭昏腦脹,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一樣,你先讓我休息一下,待會我再與你細說。你這小子,除了變得更加漂亮之外,其他倒是一成未變,早知如此,我就用足十成功力對付你了。」

大風道:「我就說嘛!這小子是鐵打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你打昏呢?鐵定有詐!」

希平哈哈大笑道:「大風村長,還是你比較瞭解你的子民。」


希平三人離開了比鬥場,四狗向他們兩人訴說別後的光景。

「遠揚鏢局?」希平和大風問道。

四狗道:「我在遠揚鏢局當趟子手,我的功夫就是鏢頭們教的。」

希平大喜道:「那他們的功夫比你更厲害了?」

四狗道:「還用說!」

希平突然向大風道:「大風,你出不出去?」

大風道:「什麼?」

希平大聲道:「我決定跟四狗一起到遠揚鏢局,你也去吧?」

大風道:「你是天生的武鬥家,而我是天生的獵人,我捨不得這片土地,雖然它很貧窮,也不見得很精彩,但這裏有我所愛的,也有深愛著我的人兒,我只想一生守護著這份寧靜,在這裏平靜地生活。」


「爹娘,我要和四狗到遠揚鏢局去。」希平在晚飯時宣布。

黃洋放下碗筷,道:「遠揚鏢局?」

春燕激動地道:「我不准你去!」

希平不解地看著春燕,道:「為什麼?娘,為什麼不准我去?」

春燕道:「因為你……」忽然又不說了。

希平道:「娘,因為什麼?」

黃洋嘆道:「平兒,別問了,你娘是捨不得你呀!大海和小月又不在我們身邊,你若也走了,不是讓爹娘更傷心嗎?」

希平道:「可是……」

春燕打斷他的話,道:「平兒,你不是說過不會離開爹娘的嗎?」

希平一時無言,他看著春燕那流淚的臉,他是捨不得離開他的父母,只是他內心總有一種衝動--這種嚮往未知世界的衝動,使他抗拒著母親的挽留。

他臉色堅定地道:「爹娘,我不會離開你們,是的,我不會離開!無論任何時候,在任何地方,我的心都與你們同在!然而,你們不能用心的牢獄,困住那飛翔的鷹、奔騰的獅,你們不能!我有夢想,我夢想著遠方的世界,我要到外面去看看,一定要去!娘,這是妳無法阻止的。如果我這樣做,會令妳傷心流淚,請妳原諒!我會回來的,我回來的時候,妳會看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兒子。我明天就走!」

他俊美的臉龐也有了淚,但帶淚的眼神仍是那麼的堅定有力。


夜裏入睡時,春燕因為兒子的不聽話,還窩在黃洋的懷裏輕輕哭泣。

黃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道:「燕,別哭了。」

春燕依然哭道:「平兒就要離開我們,到江湖是非之地去了,你叫我怎麼不難過?小姐的一片苦心也白費了,你叫我怎麼向她交待?」

黃洋的手滑過她的臉,感到手心有些濕潤,嘆道:「這不能怪妳的!我早就料到有今日,這是平兒命中注定的。他是不屬於這村莊的,他就像一頭雄獅,無論妳關他多久,他總是要發威的。妳自己也說過,他是不羈的戰將,他要尋找他的戰場,我們就讓他去吧!」

春燕道:「但是,他不能有戰場,他的戰場將使許多人受到傷害。」

黃洋道:「或許我們都錯了,不該把他往壞處想。要知道,二十多年來,他都是可愛的,他在我們面前,一直都很善良。血緣並不代表什麼!相信我,他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孩子,有著魔神般的戰鬥力,卻有著天使般的心靈。讓他去到屬於他的戰場吧!」

春燕止住了哭,道:「魔神般的戰鬥力?洋哥,你也太誇張了!他除了天生神力之外,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到了江湖上,只有挨打的份。唉!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背著小姐傳他武功了。」

黃洋笑道:「我對平兒有信心,他既然能稱雄環山村,也一定能稱霸武林,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春燕道:「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黃洋自豪地道:「當然,要知道他可是我的兒子!」

春燕被他逗笑了,道:「你別臭美了。既然如此,也只好順了他的心了,但願他不會出事,也不要闖出什麼亂子。」

黃洋道:「亂子嘛!以他的風流根性……」

春燕道:「呸!呸!呸!平兒什麼時候風流了?」

黃洋笑道:「九陽重體之人不風流才怪!他一入江湖,定然把那些武林嬌娃搞得神魂顛倒,就像我令妳神魂顛倒一樣--這是我們家族的優良傳統。」

春燕道:「老不正經!你何時令我神魂顛倒了?」

黃洋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道:「現在。」


環山村口。

黃洋夫婦送別兒子。

希平看著淚流滿面的春燕,道:「娘,我會想妳的。」

春燕道:「平兒,你到了外面,別亂打架,好好照顧自己,娘就放心些了。」

希平道:「娘,我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不找我打架,我是不會自找麻煩的,他們可都是些像四狗一樣會武功的人,我現在連四狗都打不過,怎麼敢與他們打鬥?待我學會了更厲害的功夫……」他發覺自己又要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我就回來看娘。」

春燕舉起手,撫摸希平那英俊得近乎邪魅的臉龐,道:「平兒,你是女人的天敵,以後遇到女孩子,千萬不要傷害她們!」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希望你記住娘的話。」

希平臉紅道:「娘,說哪裡話,我最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了。漂亮的女人,我只會努力去愛她們,怎麼捨得去傷害她們呢?來,笑笑。」

此時,黃洋走過來,道:「平兒,你過來,爹有話要和你說。」便把希平帶到一邊去,道:「大風當了村長,而且有五個老婆,你回來時也多帶幾個媳婦,不要輸給他了。」

希平道:「遵命!老爹,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轉過身來,朝一旁不作聲的四狗道:「我們走吧!」

春燕道:「狗子,照看好希平,別讓他亂來。」

四狗應了一聲,帶著希平往村外走去。

春燕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一直到他們消失在眼界中,她才回過目光,朝黃洋道:「你剛才和平兒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黃洋道:「沒什麼,只是讓他多娶幾個媳婦回來孝順妳。」

春燕用食指一點他的額頭,笑道:「老色鬼,你就會教他使壞!」

黃洋大叫冤枉,道:「他是九陽重體,又是那麼的強壯,多幾個女人沒有什麼壞處,反而對他有益!我可是為兒子、為我們後代的人丁興旺著想呀!」

春燕忽有所思,道:「三個孩子都出去了,不知他們將來會怎麼樣呢!」

兩夫婦遠遠地望著兒子消失的方向,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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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七隻彩蝶

希平和四狗日夜兼程,走了一個多月的路。

這天,到達一座山林。

希平道:「四狗,到底什麼時候才到呀?」

四狗道:「快了,翻過這座山就到了。不過,到遠揚鏢局之前,先洗個澡吧!」

希平道:「洗澡?」

四狗道:「這山有瀑布,瀑布底下形成了一個不錯的水潭。我上次回來時發現的,那裡很少人經過,可以讓我們享受天然的大沐池,想泡多久都行。潭水清涼明淨,還有美麗的瀑布供我們欣賞,簡直……」

希平不等他說完,搶著道:「帶路!」


兩人沒有行多久,就聽到了瀑布聲。

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一塊石崖,兩條銀白色的瀑布如天外來水傾瀉而下,水幕越往下就變得越稀薄,煞是好看。

他們又趕緊走了幾步,四狗突然皺眉道:「不對,好像有人聲。」仔細一聽,又道:「不錯,女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人!」

希平一臉的不信,道:「女人?洗澡?」

四狗奸笑道:「怎麼樣?要不要一飽眼福?」

希平故作猶豫地道:「這個嘛!我怕長眼針--」

不待他說完,四狗就道:「不去就算了,我卻是要去欣賞美女沐浴了。」

希平道:「急什麼?我還沒有說完呢!俗話說,天賜的福份若不接受,就是有違天心,是會被天打雷劈的。我寧願長眼針,也不要被雷劈。走,找個好地方!」


他們極盡了偷雞摸狗之能事,輕手輕腳地躲在一塊大石後面,雙雙探頭一看。嘩!七個光潔白嫩的美女正在水潭裏嬉戲。

有些在游水,活像一條美人魚,忽上忽下,忽俯忽仰;水潭邊更有幾個站著的,相互用雙手潑水;也有的坐在水潭邊的石頭上,舀水上來揉搓著美麗的嬌體。

黑白交錯、豔體蕩漾,使得兩人目不暇給,要看這個卻又捨不得那個,看了那個又想看這個,真是風光無限好!

兩人看得口水直流,就好像那兩道瀑布一樣。

四狗連忙嚥口水,道:「看此一眼,不負此生為人!希平,你怎麼流鼻血了?」

希平用手一擦,一看果然是血,臉紅道:「這幾天感冒得厲害,竟然流出紅色的鼻涕來了!」接著又擦了一下,道:「你還記得小時候在後山上看見田雞的爹娘光屁股打架的事嗎?」

四狗道:「怎麼不記得!你這小子還說不能看,看了會長眼針,害我有好幾天都在照鏡子,幸好沒有長出來。你的鼻血倒是很有禮貌,見到美女的光屁股就會主動出來打招呼。」

希平搔了搔頭,道:「過獎、過獎!不知為什麼,我現在好想學田雞的爹打他娘一樣去打那些女人--我下面的棍棒正怒氣沖沖。」

四狗笑道:「我也想充當『硬漢』,就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否也喜歡?」

兩人相視一笑。

潭中的女子並不知道正有兩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她們美妙的身體上遊走,當然更不知道她們正被這兩雙眼強姦了一百次又一百次!她們仍悠悠自在地在水裏嬉戲。

仰面浮游的女子忽然道:「三妹,妳越來越豐滿了。」

坐在石頭上正搓洗著她胸前兩個巨乳的女子道:「大姐,我哪比得上妳呀!妳看妳,橫看成嶺側成峰,最是迷人黑風洞,我要是男人,早就為妳犯罪了。」

戲水的四個女子其中之一道:「三姐,妳要是男人,早就被我們吃了。」

另一個澆水向她,道:「七妹,妳想男人想瘋了。」

又一個大聲道:「如果現在有男人出現,我第一個強姦他!」

那七妹朝剛才向她澆水的女子道:「二姐,五姐才瘋了哩。」

四狗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道:「希平,我勉強可以對付三個,你能擺平其餘四個嗎?」

「沒試過。」希平道:「不過你都能對付三個,我想我不會比你差,你說呢?」

四狗一拍他的肩膀,道:「走!飛來的豔福白白放過,就對不起天地良心了。」

希平道:「更對不起等待著的美女!」

七個女人看見兩個男人走到面前的時候,都驚奇萬分,卻沒有表示出不悅之色,反而甜甜地笑了。

無疑地,這兩個男人都很優秀。

希平那高大強壯的身軀加上俊美絕倫的臉容,讓她們驚為天神。四狗也只比希平略矮一點,結實有力的身體配上極為陽剛的男性面孔,也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兩位帥哥,哪裡來的?」三姐甜甜地道。

四狗笑道:「天上。」

幾個女子同聲道:「哦?」

希平道:「上天說,這裏如果再加兩個男人就變得完美了,所以派我們下來彌補這個缺陷。」

四狗接著道:「不介意和我們同沐一潭吧?」一邊說一邊脫衣服:「請欣賞我們強壯的身體,免費的!」

在女人的注目禮中,兩個男人瀟灑地脫去衣服,邁開有力的長腿向她們走來。


四狗摟著三姐豐滿的女體,右手不停地在她的胸脯揉搓,道:「妳是我幹過的最美妙的女人。」

三姐翻身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親了一下,嗔道:「快說,你幹過多少女人?」

四狗道:「兩個,一個是妳,另一個嘛……」

三姐的雙眼瞪著他,道:「是誰?」

「一個妓女!」四狗很是洩氣,忽然又興奮地道:「那是我的初夜,從床上到地下,從地下到床上,我足足幹了她兩個時辰。」

三姐笑了,笑得很嫵媚,四狗看得恍如隔世。一隻柔嫩的手撫摸著他的胸膛,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的確是個強壯的男人……

四狗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話,所以他可以忽略接下來的話--我很少遇到像你這樣強壯的男人,竟然在我的媚功下堅持了一個時辰。

四狗笑道:「原來妳會採陰補陽之類的媚功,怪不得我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而且筋疲力盡的。等我練了高深內功,看我幹足妳一天一夜。」

「別吹牛了,你即使練了什麼高深內功,在我的媚功下,至多能堅持兩三個時辰。」三姐向旁邊一看,道:「他也許還可以。」

四狗往希平看去,只見他還像一頭發狂的獅子,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猛烈地動作著,而被他剛幹過的二姐和七妹癱瘓在地上直喘氣。

看到這裏,四狗道:「他是我們村最強壯的男人,但我想不到他在這方面也如此強悍!在他面前不自卑都不行,我的東西本已是粗長的了,他的更是驚人,而且體力無窮,看似永遠不會累一樣。」

三姐也盯住地上瘋狂的男女,心想:「他是我見過的最強悍的男人,他的那根東西連我看了都怕,簡直是不可匹敵的。」

三姐想到這裏,對還在看真人表演的四狗說道:「你占了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四狗。」

「死狗?」三姐覺得有意思極了,道:「他又叫什麼名字?」

四狗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道:「黃希平。」

三姐享受著挑逗,道:「他練過武嗎?」

四狗的手移到她那富有彈性的美臀,道:「沒練過,但他天生神力,村裏十幾個青壯獵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像我這樣練過幾天功夫的人,與他硬碰硬,也都吃不消。」

三姐聽得驚訝之極,卻也不多問,輕柔地咬著四狗的耳垂,道:「你不問人家叫什麼名字嗎?」

四狗受寵若驚地道:「可以嗎?」

三姐道:「我們是蝴蝶派的人。」

四狗驚叫道:「蝴蝶派?」

三姐嗔道:「別打岔!我叫玉蝶,大姐叫雲蝶,二姐叫水蝶,四妹叫雨蝶,五妹叫綠蝶,六妹叫紅蝶,七妹叫春蝶,江湖上稱為蝴蝶七姬。」

四狗咄咄道:「怪不得、怪不得……哎呀!不行,她們個個都會採補之術,希平不會被她們搞得脫陽而死吧?」

三姐道:「你不必擔心,照這情景,反而是我的姐妹會被他搞得脫陰了。我也奇怪,平時幾個男人都無法滿足她們任何一個,現在卻……你這兄弟到底是什麼打造的?」

四狗笑道:「妳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三姐紅了臉,嗔道:「我剛剛和你好,怎麼能再去與他幹那事?」

四狗道:「江湖上傳聞,妳們是來者不拒的,而且,我也不會介意。」

三姐久久地望著她身下的男人,喃喃道:「我已是近三十歲的女人了,雖是採補有方,保養得像二十出頭的少女,但我的心裏無時不想著尋找一個歸宿,遇見你之後,我決定只做你的女人,而你,將是我以後唯一的男人。」

四狗突然翻身把她壓住,親吻著她道:「玉蝶,妳讓我衝動,我要感謝妳,以我男性的雄風!」

戰火重新點燃。


希平在雲蝶的身體上劇烈地抽插了十幾次,終於趴倒在她身上喘大氣了。在他的身旁躺睡著的五個女子,神情還恍恍忽忽迷迷糊糊的。

早就穿好衣服,在一旁觀看的兩名忠實觀眾,此時走了過來。

四狗道:「希平,你還能不能起來?」

希平把頭從雲蝶的白玉似的雙峰抬起來,道:「你是指長腿還是長槍?」

「嘩!你這小子竟然還雄風勃勃?」希平從雲蝶的女體抽身出來之時,四狗盯著他的下體大叫道。

希平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百戰之槍,射而不軟!」玉蝶在一旁改正道。

希平看著這個大膽的美女,她的臉在希平的注視中又起了紅暈,嗔道:「看什麼,她們六個還不夠你看嗎?我發誓要跟定四狗了,你別來勾引人家,害人家堅守不了諾言。」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只有她自己聽得到了。

希平不懷好意地道:「我正準備邀請妳和我共同沐浴,既然妳不願意嘛……」

玉蝶跺腳向四狗道:「死狗,你再讓他挑逗我,我就忍不住要背叛你了。」

四狗看著這女人可愛的嬌媚,摟著她道:「那我可得多找幾個女人,預防妳走後沒人替我救火。」

玉蝶圓眼一瞪,玉手在四狗的大腿上用力一掐,四狗如殺豬般地大叫道:「哇,痛呀!」


希平浸泡在水潭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暢。然而他的腦中卻滿是疑團:「為何我今日會這麼衝動?在與她們做愛時,慾火總不能抑制地燃燒?而且很長的時間裏是不能自主地尋求發洩,為什麼會這樣呢?這些女人又是什麼人,似乎不是普通女子。哎!真傷腦筋。」

希平怎麼也想不到,他之所以慾火焚燒,完全是因為他在看到女人裸體時所產生的慾念牽動了被地泉乳所壓制,混合了火雲內丹和血蛇內丹的九陽重體,使得陽淫之氣不受地泉乳的控制,猛然湧洩出來。若不是有六女的陰柔之氣調和,他早就因為亢陽而亡了。

他那融合了兩種至陽至淫內丹的九陽重體,若沒足夠的女陰之氣是平和不了的。而蝴蝶七姬乃是修煉陰柔真氣之人,且習有高深的媚功,才能承受得住九陽重體突然爆發的至陽至剛。

九陽重體爆發之時,若能得到足夠的女陰之氣調合,則能與他體內的地泉乳靈氣結合,成為連綿不絕的地陰脈氣,使得他在高潮之後仍能迅速地一次次的勃起。

恰好因為他曾經練過「天地心經」,更使得他體內的地陰脈氣和混合了兩種內丹的九陽重體結合,陽竭陰生,陰竭陽生,生生不息,成就了九陽重體所能達到的「天陽地陰之境」,除了在性事方面可以隨心所欲、戰無不勝之外,還有著無以名之的潛能,只是他自己一無所知而已。

希平享受著這天然大沐池,閉上眼美美地想:「這幾個女人比村裏的那些女子不知要美多少了!我若帶她們回去,大風看了肯定會眼紅死了。不過,不知她們是否願意做我的老婆?」

他不自覺地想起剛才在她們美麗的身體上恣意地瘋狂,心中一陣衝動,竟發覺本已軟了的陽物又漲硬起來。他不由得心中一驚,意念一動,又讓小兄弟消了氣。

突然好奇之極,他便按照「天地心經」所說,用意念專注於下體,竟然能夠做到想硬就硬想軟就軟,實在是有趣之極。

而後,忽然又想起那一句「修成之後,包管君征戰美女,所向無敵」的話,會心一笑,喃喃自語道:「原來只是在這方面所向無敵,難怪躺在床上足足練了三年,直練到經上所說的『不必刻意運功,也能隨呼吸運轉』之境地,也不見打架有什麼明顯的進步,害我大叫上當受騙,如今才知道這是『打炮神功』,而不是什麼打架神功。以後得再找一項打架神功來練,唉!連四狗都打不過,實在太沒面子了。」

他忽然覺得耳朵癢癢的,幾隻柔嫩的手在他結實的軀體上遊走,耳邊傳來迷人的聲音道:「我們陪你洗澡,好不好?」

蝴蝶七姬望著兩個瀟灑離去的男人,臉上寫滿不捨。

水蝶首先打破沈默道:「真想跟隨他們去!」

玉蝶笑道:「二姐,妳的心早就跟他去了。」

綠蝶道:「三姐,難道妳不是嗎?還說什麼『我決定只做你的女人,你是我以後唯一的男人』,真真肉麻!」

雲蝶苦笑道:「別說三妹,我都想跟他一世哩,卻不知他是否會嫌棄我們?」

春蝶道:「大姐,我們完成任務之後,就去找他!我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麼令我心動的男人。俊美的外表、強壯的身體,那是我所有夢想的集合體啊!」

雲蝶看著滿是憧憬之色的春蝶,道:「騷蹄子,妳留到以後再造夢吧!我們現在可還是得清醒些。」說罷,忽然正色大聲道:「走吧!去和公主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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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虎豹女郎

希平和四狗重新踏上旅程。

兩人都在回味著剛才的豔遇,覺得是生平最富傳奇色彩而又香豔無比的經歷,滿腦子裏還留存著女人的肉體和她們火熱的纏綿。

四狗意猶未盡地道:「真想摟著玉蝶那騷婆娘睡足十天十夜。」

希平道:「她好像真的對你動了情,還說過些時間來找你,你是否準備娶她?」

四狗道:「當然,我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希平瞪大眼睛對他道:「不見得吧!你不是說能擺平三個嗎?真槍實彈幹起來的時候,反而趴在女人身上像條死狗一樣,害我得捨命陪女子,你對得起我嗎?」

「我見你小子二十年來沒碰過女人,性饑渴得很,特意讓你吃飽些,省得回頭說我不夠哥們。」四狗一臉的無奈:「我還要留些精力去對付蘭花那小妖精。」

希平聽了一臉的興奮,道:「蘭花?」

四狗大聲道:「希平,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警告你,蘭花是我的夢中情人,我暗戀她整整三年了,你可不要橫刀奪愛。」

希平苦笑道:「我像是那種人嗎?」


翌日,希平和四狗到達遠揚鏢局所在的鳳仙城,兩人走在寬闊的街道,很是滿意。

突然聽得背後響起馬蹄聲和人們的驚呼聲,兩人趕緊回頭,一看,臉色大變。

此時,三匹駿馬已到了面前,想躲是來不及了。四狗在剎那間抽出手中的劍,飛快地朝馬的前蹄橫削出去,身子趁勢往後急退。

被劍削去前足的馬向前衝倒,馬上的女子不備,順勢向四狗飛撲過來,四狗把劍一丟,張開雙臂接住飛撲過來的女子。

希平在馬奔踏到面前的一瞬間,右拳反射性地側勾打出去,「彭!」的一聲擊中馬的頸部,把整匹馬擊倒在地上。

馬上的女郎迅速飛離馬背,沖天而起之後飄落在希平面前,叱道:「渾小子,你竟敢打死我的坐騎?」

希平正拿一雙眼死盯著自己的拳頭,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他竟能一拳打死一匹馬,連他自己也莫名其妙。聽到女郎的怒吼,希平把眼睛從自己的拳頭移開,看著面前的女人,又是一呆。

此女幾乎和他一樣高,美麗的臉部線條加上健美的身段,被陽光曬得微黑的健康膚色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全身上下充滿野性的美,此時的她正像一隻發怒的雌豹,一雙美眸瞪著他,感性的嘴唇令人想品嘗一下。

希平看得直舔乾燥的雙唇,呆站著不知怎辦才好。

身後響起一個女子的怒責道:「死狗,你還不放開我,要抱到什麼時候?」

四狗道:「天荒地老!」

希平面前的女郎拿眼往四狗一瞄,道:「四狗,幾天不見,你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還不放開蘭花!」

四狗怯怯地道:「是,小姐。」

在放開蘭花的那時,他不經意地用右手摸了她的臉一下,然後放到鼻前用力一嗅,大喊一聲:「香!」

被他輕薄的少女跺腳道:「死狗,你欺負我,再也不理你了。」

四狗不理會她的嗔罵,走到希平身旁對那女郎道:「小姐,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伙伴。」

女郎道:「你的伙伴就可以對我無禮了嗎?」

四狗道:「小姐--」

希平搶道:「誰無禮了?妳的馬要從我身上踩過去,我就不能自衛嗎?」

女郎似乎沒料到希平敢頂撞她,抽出手中的劍,指著希平道:「你、你--我要殺了你!」

四狗大驚,擋在希平面前,賠笑道:「小姐,妳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

女郎不理四狗,仍然對希平道:「小子,出招!」

四狗無奈地道:「小姐,妳恐怕要失望了,他不會武功,怎麼出招?」

女郎一臉的不信,動容道:「你說他不會武功,他怎麼能一拳擊倒我的馬?」

四狗雙手一攤,道:「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我只知道他天生神力,打混架一流。」

女郎盯著四狗後面的希平,卻見希平也拿眼睛盯著她,使她覺得這是一種挑戰,心中產生一種要征服這個不羈男人的強烈感覺。

她回眸對四狗道:「除非他向我道歉,以後給我當牛做馬,聽我的使喚!」

希平一聽,氣得幾乎發瘋,強壯的軀體逼到她面前,喊道:「我騎妳!」


希平悶悶的坐在桌子前,看著對面還在不停地聞著手指的四狗,道:「你聞了一整天了,香都給你聞出臭來了。」

四狗深深地聞了一下,道:「三年了,三年來,我第一次抱她、第一次摸她的臉,你不知我有多興奮!以前只能遠遠地看她,連說話兒的機會都不多,今日竟然得到她的投懷送抱!希平,你說她是不是對我動了春心了?」

希平愛理不理地道:「我看是你在發情。」

「她動春,我發情,我和她是春情大作,一拍即合,水乳交融。」四狗完全不理希平的嘲諷,親了一下自己的中指,自顧自地說道:「香!」

希平沒辦法,一頭磕在桌子上,裝作可憐地道:「我就慘了,那個母老虎竟然要我做她的跟班,還說什麼隨傳隨到,你到底給我想想辦法!」

四狗看了這個可憐的男人一眼,又繼續專注於他那摸過蘭花臉蛋的手指,道:「你算是幸運的了,今日她既然變了性,沒有用劍在你身上刺十個八個洞,你就該謝天謝地了,服侍她幾下又何妨?況且她比我的蘭花漂亮多了,嘿!就是沒有我的蘭花溫順可愛。噢,蘭花!」

希平忍無可忍,一掌拍打在四狗的手指上,大叫道:「我是男人,讓一個女人呼來喚去的,臉面何在?」

四狗忙把中指放到嘴邊,用力地吹氣,道:「去、去、去!不屬於蘭花的味道隨風去,但請留下蘭花的香。」然後看了一眼憤怒的希平,無奈地道:「她是小姐,我們是她的下屬,你叫我怎麼幫你?其他事情,我求一下公子,立馬解決。」

希平彷彿在沙漠中看到了水,大喜道:「公子?」

四狗道:「他是母老虎唯一的弟弟,我剛到這城裏的時候,餓昏在街道上,是公子救了我,我從此就隨他,明裏是主僕,暗裏好得像兄弟。如今這事嘛!看來他也不敢出頭。」

希平覺得沙漠中的水一下子消失了,道:「為什麼?」

四狗道:「因為他比我們還怕他的姐姐。」

希平覺得沒救了,有氣沒力地道:「是這樣嗎?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我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回憶我的蘭花,做個和她親熱的好夢,明天再與你去!」四狗站了起來,向床那邊走去,忽然又掉頭對希平道:「你也不要擔心,可能母老虎早就忘了你這號人了。」

「黃希平,小姐叫你。」蘭花柔和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聽在希平的耳中,無異響雷,震得眼前的世界一下子粉碎。

然而,已宣布睡覺的四狗聽到蘭花的聲音,卻猶如餓狗聞到骨頭的香味一樣,不顧一切的撲向門外,瞬間從房間裏消失。

「蘭花!」四狗緊急煞車,看著眼前令他神魂顛倒的女人,一時不知說什麼。

蘭花嘴一撅,把頭扭向一邊,看也不看他,只是喊道:「黃希平,出來!」

四狗急了,搔頭道:「妳真的不理我了?我、我向妳道歉!」

蘭花又道:「黃希平--」她看到希平垂頭喪氣地從房門走出來,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小姐叫你,跟我走。」

說罷,不理一旁滿臉委屈的四狗,轉身輕飄飄地走了。

希平看了一眼因情受傷的伙伴,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很慘了,心情大好,對他道:「四狗,我跟蘭花走了,你好好做夢吧!蘭花喲,香!」


希平想不到女人的房間如此漂亮,還如此的香,深吸了幾口氣,忘乎所以地學著四狗道:「香!」

房裏的三個女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笑得前仰後合,花枝嬌顫,令希平看得眼花繚亂,忘了自己是誰了。

三女笑過之後,小姐道:「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麼嗎?」

那雙美麗的眼睛充滿挑戰意味地盯著希平,彷彿在向面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下戰書。當看到這個男人一臉不知所措只會發呆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想發笑,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希平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將要怎樣整他,但他並不懼怕她的嬌蠻無禮。當看到她那奔放的笑,以及有別於一般女子的健美時,他的心中便產生一種要征服此女的衝動,讓她在他的懷抱裏求饒。

希平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俊美的臉龐開始放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雙眼挑逗似的盯住這驕傲的美女,彷彿一個獵人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三女看著這個不羈的男人,感到他突然間變得從容,而且危險。

小姐突然臉紅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希平道:「哪怕妳叫我舔妳那有點臭的腳趾頭……」

小姐打斷他的話,怒道:「你的才臭!」

希平故作沈思狀,自言自語地道:「她怎麼會知道,不會是她偷偷地舔過我的腳趾吧!」

小姐怒吼道:「黃--希--平!」

「在!」希平裝作恍然若醒,看著面前發怒的美女,發覺挺喜歡看到她被自己激怒的樣子。

小姐忽然化怒為笑,道:「我就是叫你每天一大早過來給人家舔乾淨腳趾、幫人家穿好鞋,一天到晚地跟隨在我身後,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希平目瞪口呆。

一隻滑嫩的手劃過他的俊臉,手的主人道:「你先回去,明天天亮過來。不要遲到哦!」

希平依言離開了小姐的房間,仍然不能釋懷小姐對他的舉動--彷彿被她非禮了。他一直捉摸著什為時候也把她非禮了,以挽回男人的尊嚴。

也是,世上只有男人非禮女人,哪有女人非禮男人的?


希平走後,坐在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美麗嬌柔少女好笑又好奇地道:「師姐,妳真要他舔妳的腳趾?」

「只是讓他知道我雷鳳不是好惹的!」小姐望著希平遠去的方向,狠狠地道。

少女忽然明白了什麼,她知道這個驕傲的師姐心裏再也不能平靜了,這個目中無人的美女的心靈已漸漸被剛才那男人侵佔而不自知。

少女感嘆道:「師姐,錯在我們,不應怪他的。」

雷鳳怪怪地笑道:「哦?碧柔,妳竟為他說情,是否看上他了?」

碧柔臉紅道:「我哪有?」

雷鳳摸著碧柔紅豔的臉頰,道:「不要害羞,他的確有資格成為我那混帳弟弟強大的情敵。」

「我不來了!」碧柔一頭鑽入雷鳳的懷裏,不依地撒嬌道,心裏卻想:「若沒有雷龍,我是否會喜歡他呢?」

蘭花插言道:「小姐,我也覺得是我們不對。」

雷鳳道:「怎麼?蘭花,妳剛剛向四狗投懷送抱,又想美女救英雄了?妳可是夠多情的,不知準備嫁誰,四狗還是黃希平?」

蘭花羞得兩手掩面,跺腳道:「小姐!」

雷鳳驚訝地道:「妳要嫁我?使不得、使不得,妳還是正正經經地找個男人吧!」

三女忽然笑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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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癡情公子

希平沒精打彩地回到住處,看見屋裏多了一個青年。

這青年長得比希平還略高一點,五官俊俏,有幾分似雷鳳,身段勻稱,說不盡的風流灑脫。希平一看就猜到這個青年是四狗提到的公子了。

四狗見他回來,道:「希平,這就是我們的公子雷龍。」

雷龍看見希平像個鬥敗公雞的樣子,雖有幾分好笑,但他更驚訝於希平的俊美和強壯,心中暗道:「怪不得四狗怕蘭花會喜歡上他,果然是出色的男人。」

希平覺得心中又升起了一線希望,道:「雷龍公子,你能否救我?」

雷龍從四狗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此時一聽希平所求,苦笑道:「你得罪了別人,我還幫得上忙,這個姐姐,我躲她還來不及,別說求她了!」

希平一臉的失望。

四狗彷彿想起了什麼,向希平喊道:「你對蘭花怎麼樣了?」

希平見他那想找人打架的模樣,覺得這小子的醋勁還蠻大的,故意大聲地道:「蘭花,不錯,香,真香!」

四狗氣得啞口無言。

希平大笑道:「想不到你還挺能吃醋的,改天請你吃個夠,現在先去喝酒。」

雷龍贊同道:「喝酒,走,到外面去,喝個痛快!」


三個男人在春來客棧大喝悶酒。

希平道:「來,乾,為了災難的明天!」

四狗道:「乾,為了可愛的蘭花!」

雷龍道:「乾,為了--為了碧柔!」

希平醉眼惺忪地道:「碧柔?是否你姐姐身邊那不愛說話的美麗少女?」

雷龍道:「就是她,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幾天前,我去了一趟妓院,被她知道了,直到現在還不理我。來,喝酒!」

四狗一飲而盡,邊倒酒邊說:「公子,不要難過,妓院而已,哪個男人不去一兩回?痛快喝他一回吧!明天酒醒後,碧柔小姐的氣就消了。」

希平狂笑道:「你們兩個,同病相憐,為情所困、為女人所困,哈哈!太好笑了,喝!喝酒!來,再乾!」

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因為女人的緣故而第一個建議喝酒的人。

三個男人,為了三個女人,喝得天昏地暗,爛醉如泥。

客棧的人通知鏢局,來了十幾條大漢,把他們抬了回去。


翌日,希平預言的災難沒有來臨,因為蘭花去叫他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地喊道:「乾,為了災難的明天。」

「乾,為了可愛的蘭花!」這是四狗不斷喊著的一句話,蘭花一聽,臉色一紅,轉身就跑了。


三個女人在門前張望。

雷鳳道:「昨晚不是酒醒了嗎?怎麼還不來?」

蘭花道:「小姐,我再去叫他吧!」

碧柔道:「不用了,他來了。」

希平果然來了,雙手還提著兩個大木桶,隨著他的走動,水也濺了出來。他在雷鳳面前放下手裏的兩個幾乎裝滿了水的木桶,道:「小姐,妳這麼早啊!」

雷鳳瞪大眼道:「等你呀!你提兩桶水過來幹麼?」

希平一本正經地道:「替妳洗腳。」

兩個女人在一旁偷笑。

雷鳳哭笑不得,道:「我有叫你替我洗腳嗎?」

「雖然妳沒有叫,不過,我覺得洗乾淨妳的腳趾再舔,比較符合衛生!」希平邊說邊從衣服裏取出兩個物品,一手拿一個,道:「我準備了刷子和牛奶,它們會使妳的腳變得又香又嫩。」

偷笑的兩個女人突然捧腹大笑。

雷鳳本想要發作,不知怎的,也跟著狂笑不已。

希平道:「有什麼好笑的,要人舔腳趾就快點,不然就拉倒。」

雷鳳好不容易止住笑,出奇地沒有發怒,反而故意道:「你想得真周到,現在我不用你舔腳了,你就提著兩桶水在這裏站一天,好不好?」

希平大叫道:「不行,這有違約定!」

雷鳳道:「有嗎?不是說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她那雙寫滿得意的美眸瞧得希平頭皮發麻,他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兩個木桶太大了,水也幾乎是滿的……


希平提著兩桶水站得筆直。

雷龍和四狗並肩而行,到達希平身前,四狗道:「希平,你在幹什麼?」

希平沒好氣地道:「你自己不會看嗎?多餘!」

雷龍接著道:「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希平道:「我喜歡!鍛鍊身體。」

雷龍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果然是個好方法,難怪你的雙臂這麼結實有力!哦!我有要事,不打擾你了,好好鍛鍊,加油!」

希平發洩道:「有機會定要揍你一頓。」

雷龍一副你莫奈我何的樣子,朝房裏面道:「姐姐,我來了。」

雷鳳道:「你來幹什麼?」

雷龍剛想推門進去,門就被雷鳳拉開了。

雷鳳迎了出來,後面跟著碧柔和蘭花。

四狗此時也趨身上前,一雙賊眼在蘭花身上遊走個不停。

「我們是來看希平的。」四狗口是心非地說,心裏暗道:「當然是看蘭花了。」


雷龍讚賞地看了一眼四狗,覺得這小子還蠻聰明的,竟然能隨口說出這麼好的理由:「是啊!我和希平很投緣,英雄重英雄,相見恨晚!特意過來看看他有沒有受到姐姐的虐待。」

雷鳳笑道:「我有虐待他嗎?」

雷龍和四狗異口同聲地道:「沒有。」

希平一聽,暗罵道:「見色忘友。」

雷鳳道:「既然如此,你們該走了,我要去練功。黃希平,你別偷懶哦!」

「我也去!」雷龍和四狗不由分說地跟在雷鳳她們屁股後面,趕也趕不跑。

蘭花回頭道:「死狗,你不看黃希平啦?」

四狗振振有詞的道:「剛才看過了,友情的心已經盡了,現在我要追逐愛情的蘭花。」

雷龍突然有種要向四狗拜師學藝的強烈衝動。

遠遠聽到這句話的希平,卻只想狠狠地揍四狗兩拳。


「我的雙手都麻木了。」希平叫苦道。

雷龍和四狗分別站在他的兩旁,一人托著他的一隻手,正在為他按摩搓揉。

四狗道:「希平,拿出你打死不認輸的本領來!」

雷龍道:「對,堅持就是勝利。」

希平要是健忘一點,對他們的全力支援實在是感激不盡了,可是他偏偏記得這兩個傢伙在他受苦受難之時,追著女人的屁股四處跑,像兩條忠實的公狗。

他覺得自己為他人作嫁衣裳了,不滿地道:「你們當然勝利咯,但我一堅持就是災難的繼續。」

四狗拉攏道:「為兄弟,兩肋插刀都行,何況你只是兩手提水?」

雷龍拍馬屁道:「是啊!希平,我們的幸福全依賴你了。」

希平道:「沒有我,你們不是一樣可以去找她們嗎?」

雷龍道:「據我瞭解,姐姐自從遇見你之後,溫柔了許多,若按她往日的性子,是絕對不允許我們跟著她們的,今日卻出奇地沒有反對。不過,你若激怒她,我們就有難了,最好你把她哄得開開心心的,她心情大好,我們的前途就光明了。」

雷龍這是明擺著叫希平去泡他老姐--這小子,為了自己的愛情,竟然不惜出賣姐姐!

四狗道:「你可不要打退堂鼓,我好不容易才搏得蘭花一笑,你若得罪小姐,我就前功盡棄了。」

雷龍大驚道:「蘭花什麼時候對你笑了?」

四狗道:「哎呀!公子,你怎麼這麼健忘?我被路上的石頭絆倒的時候,她們不是都笑了嗎?尤其是蘭花那回眸一笑,讓我的骨頭都酥了。」

雷龍唱和道:「我也獲取了碧柔的一句話,這是她幾天來第一次與我說話,真是如聽天籟。」

四狗道:「公子,碧柔小姐說了什麼?」

雷龍回憶道:「她說:『你走,到群芳樓找你的相好去』,就是這一句。」

「群芳樓?」四狗吃驚地道。

雷龍道:「你也去過?」

四狗連忙否認道:「沒、沒有。」

雷龍嘆道:「前幾天,我聽說群芳樓來了一個叫冷如冰的藝妓,色藝雙全,而且若要作她的入幕之賓,先得過三關。」

希平聽著也來了興趣,道:「哪三關?」

雷龍道:「第一,要會唱歌。」

希平搶道:「唱歌我最拿手了。」

四狗嘲笑道:「你唱的歌,聾子聽了都覺得刺耳。」

「那是你不懂欣賞!」希平感到高處不勝寒,大唱道:「我左拳出,右拳出……」

雷龍皺眉道:「停、停、停!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說?」

希平很不願意地結束他的歌唱--他的歌唱,對其他的兩人來說簡直是不可忍受的噪音。

四狗道:「公子,你說!」

雷龍又道:「第二關,要能打架。」

希平剛想說「我最喜歡打架了!」,四狗有先見之明,一隻手掌急忙伸過去把他的嘴封住。

雷龍繼續道:「第三關,也是最重要的一關,就是要她看得上眼,若她看不上眼的,一切免談。」

希平把四狗封住他嘴巴的手拍開,大吐口水,道:「臭!」

四狗道:「公子見到她了嗎?」

雷龍洩氣道:「沒有。第一關就把我難住了,然而碧柔卻知道我去了妓院,從此不理我了。唉!羊肉沒吃著,卻惹了一身騷!」

兩人也為雷龍感到不值。

希平拍拍胸膛道:「下次我與你同去,大破三關!」

雷龍和四狗齊聲道:「你?」

「不信?聽好!」希平坐正身子,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大唱:「我左拳出,右拳出,再是連環腳踢出,把你打成大肥豬……」

雷龍和四狗不顧一切地抱頭就往外面飛跑,急速逃離演唱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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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雷劫神刀

第二日,希平赴約時,手中多了一張靠椅。他想,若雷鳳再叫他守門,他就坐個舒舒服服。然而他卻是頭頂著椅子站了一整天,頭都幾乎被椅子壓平了。

第三日,希平空手而去,雷鳳要他去捕捉蝴蝶,他打死不願意,理由是捉蝴蝶是女孩子的遊戲,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去捉蝴蝶呢?

於是,大丈夫又成了門衛。

此日,有對夫婦模樣的中年男女來到雷鳳門前,看看希平,相互一笑,走了。

希平只覺得他們像著誰來,卻也不是很在意,因為這兩日以來,他早就習慣了鏢局中其他人來觀光,他已經成為一道免費的風景了。

雷龍和四狗兩人,在希平的「勇敢站出來」之後,爭分奪秒,進行他們的愛情長跑。四狗照例每天要被石頭絆倒好幾次,有時是左腳絆右腳,或是右腳絆左腳,甚至看見地上有石頭他就跑過去用腳絆一下,然後叫一聲「哎呀!」,主動地往地上撲下去。

頭幾次,蘭花還回頭瞄一兩眼,到了後來,她一聽到「哎呀」就往前一飄,怕的是後面的「跌倒冠軍」一個「不小心」跌在她的背上。

雷龍整日不厭其煩地道歉和乞求:「碧柔,我知道錯了,妳就原諒我一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碧柔,妳罵我也罷,打我也罷,但求妳不要總是對我不理不睬!天啊,妳到底要我怎麼樣?」

這樣的話,他每日都要重覆好幾百遍,說著說著,有時候會突然跑出一句:「碧柔,我口渴,先去喝點水。」


在希平的站定和雷龍四狗的追逐這兩種動作交叉生活之間,時光迅速地溜走,一晃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希平在雷鳳的門前站成了風景,鏢局的人已經見慣不怪了,只有一些年輕的丫鬟經過這裏時,免不了還要偷看一兩眼他那俊美的臉龐。

這日晌午時分,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觀光客。

當這位高大的老人出現在希平面前的時候,希平也驚懾於他隨意流露出來的威嚴。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希平身上許久,漸漸地露出滿意的笑容。

希平覺得這老人很奇怪,似乎是特意來看他這道風景的,他有些不滿地道:「老人家,你要幹什麼?」

老人道:「你叫黃希平?一拳打倒鳳兒那匹馬的人就是你?」

希平只感到榮光滿面,把拳頭平舉到老人面前,道:「你看,難道不像嗎?」

「黃希平,你在對我爺爺幹什麼?」

希平一聽聲音,知道是雷鳳等人來了,暗道:「原來這老人是雷鳳、雷龍的爺爺雷戰!」

雷戰對走近的雷鳳道:「鳳兒,妳回來啦!這小伙子挺不錯的,他讓我看他的拳頭,的確是強硬無比!」

雷鳳投入雷戰的懷抱,道:「爺爺,這混蛋真的沒有做過對你無禮的舉動嗎?」

雷戰呵呵笑道:「沒有、沒有!他很有禮貌,我很喜歡。鳳兒,妳跟爺爺來,爺爺有事和妳說。」

雷鳳「嗯!」了一聲。

雷龍和四狗看著他們走遠之後,才敢走過來審問希平到底是怎麼回事。

碧柔和蘭花趁此大好時機,閃進雷鳳的房間,把門反鎖了。

兩人無奈,只有繼續和希平作友誼交談。

三人在雷鳳的房門前東拉西扯,直到該吃晚飯的時候才離開--希平是在守雷鳳的房門,而雷龍和四狗卻是在守候門裏面的兩個女人。


清晨,雷鳳建議到野外去打獵,個個都說好,叫得最大聲的居然是希平。

捉蝴蝶雖讓他覺得是件丟臉的事,但他對打獵的興致卻高過當門衛。

雷鳳不讓他跟去,他就低聲下氣地求她,完全忘記了所謂的男性尊嚴。

雷鳳捱不過他,只好答應讓他跟隨,但有一個條件。希平覺得只要讓他跟去,一切都無所謂,沒等雷鳳把條件的內容說出口,他就一口答應了。答應之後,立即又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雷鳳讓他跟去,卻不讓他騎馬,而且還要他抱著一大筒箭枝跟在馬後面跑,且規定他不得落後--因為雷鳳要射獵時,他必須馬上把箭枝呈遞到她的手中。

希平不能反悔,只得硬撐著去了。

整整一天,希平都跟著他們的馬不停地跑,雖然有時會落後很遠,但不久竟又一鼓作氣追了上來,只是氣喘得像抽風箱。

其餘五人都驚訝於希平的腳力和耐力,沒有學過輕功竟然能夠趕上馬的腳程,實在不可思議!不過,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天下來,一隻獵物也沒有打到。

雷龍和四狗一心只顧著接近並捕捉愛情的獵物,對於其他的獵物不感興趣,而三個女人彷彿只想到大自然放縱一下自己,見到什麼動物就指手劃腳議論一通--那個她們不喜歡,這個太好看了射死未免可惜。最後,碧柔和蘭花覺得弓箭實在重了點,便各自把手中的東西往雷龍和四狗懷中一塞,樂得輕鬆。

希平從後面追趕上來,雷鳳也學著碧柔、蘭花二女把弓箭交給了他。

希平如獲至寶,沿途見到什麼就射什麼,射完手中所有的箭枝,一隻也沒射著。他還是興致勃勃,又要了雷龍和四狗兩人手中的箭枝,再射,結果還是什麼都沒射著,氣得他把弓甩打出去,竟然被他打下了在某棵樹上睡覺的松鼠。


翌日,希平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往雷鳳處去,卻被迎面而來的雷龍叫住,說是他爺爺讓希平過去一趟。

希平跟隨雷龍到了遠揚鏢局的密室,見到了雷戰。

雷戰讓雷龍先出去,把門關緊之後,笑著對希平道:「小伙子,知道老夫叫你來有何目的嗎?」

希平心想:「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清楚你老頭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真是多此一問!」口中卻道:「老鏢頭,有什麼要我效勞嗎?」

雷戰道:「別叫我老鏢頭,與鳳兒、龍兒一樣叫我爺爺好了。」

希平應道:「爺爺。」

雷戰似乎開懷極了,樂呵呵地笑道:「平兒,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雷戰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把長約一百三十公分左右的帶鞘厚背刀,遞給希平。希平兩手接過來,只覺得手一沈,估計這把刀起碼七八十公斤重。

雷戰道:「拔出來看看!」

希平依言把刀從刀鞘裏抽出,只見刀身暗紅、很厚、刀鋒有些鈍,整把刀給人的感覺,除了樸實之外,並沒有什麼稀奇。他不明白雷戰讓他看這把沈重而又古鈍的刀到底有什麼用意。

雷戰彷彿猜到了希平心中所思,回憶道:「八十多年前,這把刀一出,無人能敵,它就是曾轟動武林的烈陽真刀!我的父親雷烈,仗著它和自創的『雷劫神刀』闖下了遠揚鏢局這片基業。當年他保鏢行走江湖時,無人敢碰遠揚鏢局的鏢車,生意通行大江南北。現在大不比從前了,自從我父親過世後,遠揚鏢局在江湖上的名聲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因為自我父親之後,雷家沒有任何一個人練成『雷劫神刀』、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使用這把烈陽真刀。你知道為什麼嗎?」

希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雷戰繼續道:「此刀總長一百三十五公分,刀身長一百零五公分,刀柄長三十公分,刀身最寬處達二十三公分,刀重八十七公斤,平常人連單手提起它都很困難,即便是練武之人,若非天生神力之士也無法長時間地揮動它。」

他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又道:「要發揮這把刀的威力,必須學會『火焰真經』,再配上『雷劫神刀』和『閃電之足』,方可使之無悔無敵!八十多年來,除了獲得此刀並創出此刀法的我父雷烈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用這把刀使出『雷劫神刀』。」

他續道:「習練『火焰真經』之人,必須是極陽至剛之人,而使用此刀的人必須具備很好的體力,不但如此,還需具有爆發的腳力和無窮耐力,才能在發動『閃電之足』的同時,施展雷霆般的『雷劫神刀』。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知道你能夠一拳擊倒鳳兒的馬,並從龍兒口中得知你能連戰六女仍然雄風大振之後,還要鳳兒逼你跟著馬兒跑了一整天的緣故。」

希平大叫道:「爺爺,打獵的事是你的主意呀?」

雷戰老臉一紅,道:「聽我父親說,這套刀法,是『火焰真經』、『雷劫神刀』、『閃電之足』和烈陽真刀的集合體,四者不可缺一。『雷劫神刀』是一種有去無回、剛猛無比的刀法,從它發動的那刻起若不把對手打倒絕不罷手,因而此刀法全是攻擊的刀招,而要不停地迅猛揮動烈陽真刀,非得像你這樣的體力與耐力不可。此刀法最重要的是速度,在戰鬥時,需要閃電般地逼近對手並緊追攻擊對手,所以才有『閃電之足』,當然,這也算是一種輕功身法。我現在就把這套刀法和這把刀傳給你,讓它們在你手中重振當年的神威!」

希平受寵若驚道:「爺爺,你要傳我武功?」

雷戰笑道:「你來到遠揚鏢局的第一天,我就留意你了,鳳兒和龍兒的爹娘也很滿意你,把你當作準女婿,你小子福份還蠻大的。」

希平後來才知道所謂雷鳳雷龍的爹娘,就是在他當門衛的第三天,走來看他的那對夫婦--雷勇和黃紫霞。

雷戰道:「這套刀法我們雖未練成,卻是代代口傳身授。平兒,把刀給我!」

雷戰從希平手中接過烈陽真刀,雙腳並立,左手刀鞘平擺在腰側,右手執刀,刀鋒向後,刀尖堅定地斜指後下方,道:「這是刀之魂。」

然後,他把刀鞘丟到地上,雙手握住刀柄,刀鋒向下,刀尖向前朝天斜指,道:「這是刀之魄。」

希平看了之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大喊道:「什麼!這就是無敵刀法?!爺爺,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雷戰道:「渾小子,我七老八老的人了,還跟你開玩笑?別說你奇怪,我都莫名其妙,我父親是這樣傳給我的,我也就這樣傳給你。聽好,現在傳你『火焰真經』和『閃電之足』的口訣……」

直到希平把口訣背得滾瓜爛熟,把那兩個姿勢學得有模有樣,雷戰才讓他稍作休息。

雷戰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的任務完成,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今武林風雲正起,各派人才輩出,你一定要以此神刀重振我遠揚鏢局的威名。」

希平道:「就憑這爛刀法?」

雷戰怒道:「渾小子!什麼是爛刀法?!這是無敵刀法,你可不要偷懶!!」

希平道:「好,爺爺,無敵、無敵!」

雷戰道:「這還差不多!在後輩中,我們遠揚鏢局武功最好的要數鳳兒,她練成了我母親傳下來的『狂風暴雨劍法』,連龍兒的『遊龍劍法』也要比之稍遜一籌。至於你的伙伴四狗就差勁了,明天我叫兩個副鏢頭傳他『霸王槍』和『轟天掌』,讓你們組成遠揚鏢局的生力軍,重振聲威!」

雷戰老口一開,果然聲如洪鐘。


接下來的日子,希平脫離了雷鳳的虎爪,和戀戀不捨卻被迫離開碧柔和蘭花的雷龍和四狗兩個一起練功。

時間在武道中漸漸消逝,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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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大鬧妓院

這天,希平在睡夢中被四狗叫醒:「希平,去練功啦!」

希平一個翻身,把被子往頭上一蓋,又蒙頭大睡。

四狗繼續叫道:「希平,起床!」

希平猛的掀開被子,吼道:「你煩不煩?老子今日說什麼也不去,媽的,練來練去,一點進步都沒有!什麼無敵刀法?!害老子拿著那把爛刀不是站著像個傻子,就是亂砍一通!你自己去練你的,我要把這此日子失去的睡眠時間全部補回來。」

四狗沒法子,只好自己出去,過了一會,又和雷龍一起進來。

雷龍道:「既然你不想去練功,我們就去找姐姐玩好了。」

希平大眼一翻,道:「你想害我呀?不去、不去!」

四狗道:「公子,不如到街上去逛逛吧!我們好久沒有到外面去散心了。」

希平突然來了勁,從床上坐起來,邊穿衣邊道:「對,到街上去!你不說群芳樓有個美女嗎?我們去陪她玩玩。唉!自從那次之後,好久沒玩女人了,怎麼樣?」

雷龍和四狗都面露難色。

四狗道:「要是被蘭花知道,我就沒戲唱了。」

「碧柔就是因為我上次去了一趟……」雷龍還是心有餘悸。

希平打斷他的話,道:「別囉嗦,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個小女人!有什麼事,我黃希平扛著,就說是我去闖關的,你們只是去看而已,這樣總行了吧!喔,不!不得反對!今日我說了算,誰若不去,就不是兄弟。」

雷龍和四狗被逼上了梁山。

為兄弟,去召妓。


「這裏的女人真他媽的騷!」這是希平進入群芳樓之後的第一句話。

他們三個的出現,引起妓院一陣噪動。

那些妓女看見三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好像蜜蜂見到了香蜜,沒有生意的妓女都向他們湧來,有了客人的妓女的眼睛也跟定了他們,讓其他的嫖客大吃他們的乾醋。

四狗兇神惡煞似的吼道:「去、去、去!我們是來找冷如冰小姐的。」

「哎喲!死狗,你倒是會喜新厭舊,來到這裏也不找奴家,人家還對你念念不忘哩!上次你把人家搞得就如同上了天堂一樣,奴家今日免費也要和你好一場!」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妓女搖擺著屁股向四狗走來。

四狗一看,大吃一驚道:「小紅!」

希平和雷龍都拿眼睛怪怪地盯著四狗,齊聲道:「你不是說你沒來過嗎?」

四狗滿臉通紅,道:「所以我才怕來這裏。」

此時,小紅已經走了過來,用雙手挽住四狗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嬌聲嬌氣地道:「你第一次就那麼強猛,這次一定更加厲害,人家急著看你的床上表現耶!」

希平驚叫道:「什麼?你的童子雞是被她宰的?」

四狗無言以對,身旁的小紅卻道:「這位帥哥,你是否也有童子雞給奴家宰?」

希平把烈陽真刀往她臉前一遞,道:「我宰妳個雞頭,還不放開四狗?我們今天有正事要辦,沒空陪妳這臭三八!」

小紅被嚇得渾身發抖,急忙放開四狗,溜之大吉。

希平道:「現在道路暢通了,我們去找冷如冰那三八。」

雷龍道:「還不行,先要通報了,然後在這裏闖過三關,才能見到她。」

希平道:「這麼麻煩?我操!」

「姑娘,請通報一聲,就說地獄門的少門主施竹生求見如冰小姐。」從他們背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道。

希平三人急忙回頭看,卻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帶著三個隨從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們背後,那青年長得極為俊俏風流,傲氣沖天。

希平一見這青年就對他沒有好感,覺得他太臭屁了。四狗和雷龍也是一臉不悅。

雷龍向妓院的龜公說明來意後,龜公走入左廂房那間掛著一種特製窗簾的房間,不一會就出來了。

他對雷龍道:「如冰小姐想知道你們三位是誰闖關?」

希平發火道:「這麼囉嗦,我們三個為一體,合為一人,誰闖關都是一樣,反正我們三個都想看看那女人長著什麼模樣,竟如此臭屁!」

龜公慌慌張張地又走了進去。


房裏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蒙面女子,看不出她的年齡和相貌,但可以肯定她是個年輕少女。

她的身後站著七個女人,竟是蝴蝶七姬!

通過特製的窗簾和精心設計,裏面可以看見外面,而外面卻看不到裏面。

蒙面少女一直看著外面發生的事,也聽到了希平的話,很是生氣地道:「雲蝶,這個男人是什麼來歷?」

蝴蝶七姬早就認出希平和四狗,只是不便出去和他們相見,不然她們早就跑出去和他們大是親熱一番了。

雲蝶道:「公主,這三人來自遠揚鏢局,中間那個叫黃希平,左邊的叫四狗,右邊的是遠揚鏢局的少鏢頭雷龍。據我所知,黃希平並不會武功,四狗也武功平平,雷龍的武功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此時,第二次進來的龜公走到公主面前道:「小姐,他們……」

公主不等他說完,揮手道:「允許他們,出去!」


龜公宣布道:「闖關開始!第一關,請闖關的人唱首情歌給如冰小姐聽聽,若小姐喜歡了就算通過。施公子,你先請!」

希平卻覺得應該讓他先唱,剛想抗議,四狗道:「你想出醜也不必這麼著急。」

施竹生向他後面的三人道:「三傑,奏樂。」

那三人又是琵琶又是簫又是琴地彈奏起來,施竹生隨音樂進行現場演唱,旋律優美動聽、歌聲淒涼豔絕。一曲唱完,有些妓女竟露出癡迷之色,眼中淚光閃閃。

施竹生向左廂房抱拳道:「姑娘,在下獻醜了。」

接著,就引起一大陣起起落落的掌聲,其中只有希平沒鼓掌。

只聽他問四狗道:「他唱的是什麼歌?」

四狗無奈的搖頭,雷龍道:「『梁山伯與祝英台』,我們還是不要唱了吧!」

希平道:「什麼不要唱?老子是村裏的拳王和歌神,他那算什麼歌,簡直就是小孩子哭哭啼啼,且聽我的哥哥與妹妹。四狗,奏樂!」

四狗道:「沒有道具。」

希平敲了一下他的頭殼,道:「你笨吶,不會去借嗎?」

施竹生趁機嘲笑道:「要不要我借給你?」

希平哂道:「我呸!你那些爛東西,最好丟到茅廁去。媽的,臭死了!」

四狗對龜公道:「麻煩,借個鐵桶和鐵盤,還有一雙筷子。」

所有的人,除了希平和四狗心知肚明之外,全都莫名其妙--唱歌要這些幹麼?


房裏,公主道:「他們搞什麼名堂?」

雲蝶道:「不知道,他們兩個就是奇奇怪怪的,特別是黃希平,最讓人不解。」

公主道:「聽起來,妳好像認識他們?」

雲蝶道:「是的,不久前我們和他們好過一次。」

公主道:「妳們,和他們兩個?」她似乎不相信希平和四狗能夠以二敵七滿足身後這些淫娃。

雲蝶道:「使我們不解的是,他把我們六個搞得精疲力竭之後,還生龍活虎的,看起來一點疲倦也不曾有。我們在與他相好時,暗中查過他的脈搏,沒發現他有練過武的跡象,真是天生的猛男!」

公主道:「怪不得近來妳們收心多了,原來是動了真情!嗯,即使忽略他在床上的能幹,他的外表也是超一流的……只是我看到這個人就討厭。」

蝴蝶七姬心裏暗道:「妳本來就討厭男人。」

八個女人又重新看往大廳。


四狗已經借來了他所要的道具,走到一張無人坐的桌子前,把鐵盤反蓋在桌上、將鐵桶倒豎在地上,雙手各拿一根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盤底,左腳踏地,右腳提起來放在桶底上,腳尖翹起來猛的踩了一下桶底,然後朝著希平道:「勉強可以。」

妓院裏突然起了一片嘩笑,就連房裏的公主也斥了聲「低能」,蝴蝶七姬卻笑意盎然。

雷龍向四狗道:「四狗,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四狗苦笑道:「以前他每次打贏我們之後,總逼我們為他奏樂,他就唱歌來慶祝勝利,久而久之,我們村裏沒有哪個青年不會來這麼一兩手的,唉。」

希平高聲大喊道:「請大家靜靜!本人很感謝大家的盛情,但請大家先別激動,待我唱完之後,大家再拼命地鼓掌。四狗,奏樂!」

四狗道:「哪首?」

希平大手一揮,踏步上前,道:「『鄉村狂想曲之風箏』!」

四狗手腳並用,竟使得鐵盤、鐵桶和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果然有些音樂的味道。

妓院裏的人臉上都掛著驚訝和不信的表情。

希平得意之極,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麼多的聽眾,而且是自願來欣賞他的演唱的,他決定為了這些難得的知音,獻上他熱愛的音樂。

他挺直了胸膛,咳了兩下,順了順喉嚨,高聲唱道:「蝴蝶,蝴蝶,風兒吹,風兒吹,蝴蝶飛,飛出百花叢,飛上了天空,飛到我妹妹的睡夢中;妹妹,妹妹,羞答答,羞答答,妹真美,美如春花開,美得叫人愛,美似媽媽懷裏小乖乖;媽媽,媽媽,媽媽壞,媽媽壞,媽媽笑,笑去相思淚,笑來萬年愛,笑那個妹妹呀盼哥來。盼哥來呀盼哥來,妹妹妳是哥哥心頭愛,不論現在與將來,哥哥與妹妹同在,那個世世代代喲世世代代,我倆永不分開囉不分開。」

希平唱完,四狗猛敲了幾下,把手中的筷子用力朝桌上一擲,竟使勁地鼓掌。

希平也興奮的鼓掌,並且朝四周看了一眼,大聲道:「請各位使勁地鼓掌!」

卻見滿廳的人,不是目瞪口呆就是七倒八歪,還有的用兩個酒杯罩住雙耳,大是出乎希平意料之外。

整個大廳,只有希平和四狗在忘懷所以地鼓掌。

雷龍皺眉道:「四狗,連你也拍手叫好?」

四狗邊拍手邊道:「這是習慣性,當年他不但每次都逼我們為他奏樂,他唱完之後,還要我們拍手叫好,想不到事隔三年了,還是改不了這習慣。不過,如今想起當年的事情,卻覺得多了幾分甜蜜,無憂無慮的童年呀!而且,不為他的歌聲,只為我奏出的音樂,我也非得鼓掌不可,哪有自己拆自己的台的?來,鼓掌!」

雷龍暗想:「這兩個人的德性一樣,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沒有自知之明,一樣的厚臉皮。唉!無可救藥了!真不愧是同一個村出來的,看來他們那個村的所有人的德性都與這兩個人一樣,令人頭皮發麻。」

希平一邊鼓掌一邊道:「各位,醒醒!別再沈醉於我的美妙歌聲中,請醒轉過來鼓掌呀!為你們的歌神的傾情演唱用力鼓掌,來,鼓掌!」

然而,整個大廳還是只有他們兩人的掌聲持續地響著,猶如那又長又臭的響屁,令人聽了又難受又好笑。


房裏,公主冷冷地道:「這兩個人是不是有病?」

卻見蝴蝶七姬已經是蹲在地上,捧腹笑個不止。

龜公從外面走了進來,公主對他道:「他唱得實在太難聽了,且在歌詞中出現『蝴蝶』兩個神聖的字眼,你就叫他們兩個比武,讓施竹生教訓他一頓。」

雲蝶道:「公主,不要這樣,他不會武功,會被施竹生打傷的。」

公主冷笑道:「這種無聊的人,被打死了最好。」


龜公宣布道:「第一關,兩位都通過了,至於第二關,本該是我們派出一個人手和闖關者比鬥一場的,但既然今天有兩方,就請你們雙方比武定勝負,勝的一方,才可以闖第三關。」

希平對雷龍道:「看見沒有?我的情歌打動了那女人的芳心,待會她就要向我投懷送抱了。」

房裏的公主一聽,鼻子重重的哼了一下,兩道彎而細長的美眉豎了起來,顯然被希平的這句豪言壯語氣得差點吐血,蝴蝶七姬不禁暗嘆一聲「冤家」。

施竹生道:「別白日做夢了,先過了我這關,再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

希平笑道:「打架嗎?你小子可別後悔!」

說著,希平就想衝過去和施竹生大幹一場,卻被四狗拉住了。

四狗對他搖搖頭,道:「還是讓公子去吧!」


雷龍和施竹生在大廳裏對峙著。

房裏的公主心想,算黃希平走運;蝴蝶七姬的心裏卻都似放下了一塊大石,暗中高興幸好不是黃希平那小冤家出戰。

此時,在大廳中對峙著的兩人有了明顯的變化。

雷龍修長的身軀屹立在廳中,右手執劍,衣袍飄揚,越顯得風流倜儻、從容自若,含笑地看著對手。

施竹生俊俏的臉龐變得僵硬,兩眼森森,全身散發著一股冷煞之氣,使廳中的空氣為之一冷。

突然,雷龍就像一條龍騰空而起,施竹生也雙腳離地,朝空中的雷龍激射過去。

兩個人就在空中交手,劍影滿天。一聲巨響,兩人同時落地,只見雷龍手中的劍只剩下半截。

雷龍洩氣道:「我輸了。」


房裏,公主道:「想不到施竹生的『煉獄劍法』有七分火候了,不愧為武林七公子之一。」

雲蝶道:「雷龍也不錯,若他手中用的是寶劍,或許可以和施竹生打成平手,為什麼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呢?」

公主道:「遠揚鏢局向來都很低調,沒聽說過他也不出奇。不過,他的『遊龍劍法』的確不錯,若戰鬥經驗豐富一點、手中拿的又是寶劍,也許能夠反敗為勝。」

雲蝶道:「公主,妳怎麼知道他用的是『遊龍劍法』?」

公主冷然道:「妳們不知道,就別多問!」


雷龍敗後,希平埋怨道:「都叫你別強出頭了,你和我弟一樣,從小做慣了乖乖仔,是不會打架的。我都說了,打架唱歌是我最拿手的,你卻來搶我的生意,到頭來還不是要我出手?」

四狗奇道:「公子都敗了,你還出什麼手?」

希平道:「他敗了,我還沒有敗,剛才那一場不算,我要和他重新比過!」

四狗道:「這樣也行?」

希平一臉正經地道:「沒有什麼不行的。」

此時,恰恰龜公大聲宣布道:「獲勝者為施--」

希平打斷他即將要說出來的話道:「慢著,我要和他再比一場!」

龜公看著他,悶不作聲了。

希平指著施竹生道:「小子,我要和你打。」


房裏,公主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蝴蝶七姬臉色大變,暗道:「冤家,你怎麼這樣不識好歹?」

龜公又走了進來,公主對他道:「讓他們再比一場。」


龜公領命出來宣布道:「如冰小姐同意你們再比一場,若黃公子勝了,小姐可以考慮讓你們闖第三關。」

希平大為得意,道:「姓施的,過來受打!」

施竹生對他帶來的三個隨從中長得比較結實的那個道:「人傑,你去領教一下這位公子的高招。」

希平一看這人沒帶武器,大為開心,把手中的烈陽真刀塞給了四狗,朝人傑道:「來、來,咱們手上見真章。」

當希平擺出他那鄉下人打架的架式時,在場的人都爆笑起來,就連他的對手人傑也狂笑不已。

希平瞄準這個時機,箭步向前,一拳往人傑的面門直擊過去。

人傑不慌不忙地格開他的拳頭,雙掌突擊他的胸膛,希平來不及躲閃,整個人被人傑打飛出去。

廳中傳來兩聲驚呼,兩條人影向希平落地處飛掠而去。


房裏,公主道:「在人傑的『合神掌』之下,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蝴蝶七姬已是流出眼淚來了。

公主冷笑道:「想不到妳們還這麼深情!」


希平仰躺在地上,滿嘴是血,他只覺得胸膛悶痛之極,然而看到面前兩人一臉的關切和悲痛之色,四狗竟還流出了眼淚,他就忍痛笑道:「扶我起來,看我怎樣打倒他!」

四狗道:「你既然一定要打,我替你去打!」

希平道:「咱們從小打到大,你什麼時候見我敗得如此慘的?我若不把他扳倒,豈不叫大風他們失望?」

四狗急道:「可是你……」

希平拍拍他的肩膀,道:「只要我還能再打,我就絕不讓你去冒險,畢竟我的命比你的硬很多。我們三兄弟既然來了,總不能美人還沒見到,就灰頭灰臉地夾著尾巴回去吧!我會贏的,你什麼時候見我真正敗過?把刀給我!」

雷龍道:「希平,我去戰他。」

希平道:「你已經敗了,不能再去!不過,你可以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選一個使兵器的人出來,我不想欺負手無寸鐵之人。」

雷龍大驚道:「你要用你那爛刀法?」

希平道:「什麼爛刀法?這是你家的祖傳神功,你難道連祖宗的台都要拆?別囉嗦了,照我的話去做,我要休息一下子。」

雷龍走到施竹生面前,道:「請施公子派個使兵器的,他不想欺負徒手之人。」

人傑譏笑道:「對付他那種鄉巴老,還用得著兵器嗎?」

施竹生朝一個瘦高的隨從道:「地傑,你去領教。」

地傑拿著一根長鐵棍走向前來,雙眼輕蔑地看著閉上了眼睛躺在地上的希平,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房裏,公主道:「這小子倒是強蠻得很,承受了『合神掌』一擊,竟然不死?現在還想挑戰地傑的『合神棍』,我看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七姬正為希平挨掌卻沒有死而破涕為笑,此時一聽,又淚如雨下。

真搞不懂女人是什麼動物,前一秒鐘哭,後一秒鐘笑,再過一秒又哭!

公主卻一臉驚訝地看著外面大廳。


地上的希平緩緩地站了起來,與地傑遙遙相對,地傑抱著鐵棍輕鬆地看著他。

希平抽出那把烈陽真刀,左手拿著刀鞘平擺在腰側,右手執刀斜指後下方。

四狗和雷龍看到他這個姿勢已不下百次,從來沒看出有什麼稀奇,正要叫糟的時候,四狗卻忽然覺得希平會贏。因為他看到了一種久違的微笑,在他的記憶中,每當希平這樣笑的時候是從來不會被打倒的,這是他無法明白也無法解釋的。這種笑簡直是從眼睛裏逼射出來的邪魅光芒,彷彿能穿透人心最深處使你從心底顫慄。

地傑大吃一驚,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向他壓迫過來,心下一沈,神色凝重起來,雙手握緊鐵棍橫在胸前。

希平高大的身軀屹立在大廳中,俊美的臉龐散發著魔性的味道,使得廳中和房裏的八個女人都覺得此刻的他猶如魔神復活。

希平手中的烈陽真刀竟逼射出紅光,彷彿跳動的火焰,一閃一閃!

就在此時,希平大吼一聲,如閃電般撲向地傑,手中的刀揮出片片火光,雷聲大作,然而紅光突然消失,雷聲倏止。

只見地傑臉無血色地坐在地上,呆呆地仰望著希平,鐵棍已被像切豆腐一樣砍成了七八截,散落在地上。

希平的烈陽真刀已經歸鞘。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房裏,公主突然站起來,然後又緩緩地坐回去,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妳們不是說他不會武功嗎?」

七姬此時歡喜多過於驚奇,在她們心中,只要希平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雲蝶道:「我們也不太清楚,或者他與我們別後,有著什麼奇遇吧!」

公主道:「或許他真的沒練過什麼,只是我奇怪他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恐怖,居然在瞬間砍出七刀,地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一敗塗地了。我得重新估計他,雖然他看起來很可惡,但他的實力卻不可忽視。」


施竹生和他另外兩個手下就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定在當場,不言不語,也不去扶跌坐在地上的地傑。而地傑因為受驚過度,也不懂得要站起來。

施竹生的心裏猛轉:「此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莫測高深,連我都無法猜測他的武功和行為,為何在江湖上從來沒有他這號人?以後得找機會除掉他,不然他將是我稱霸武林路上的勁敵。」

希平走到四狗和雷龍兩人面前,把刀給了四狗,道:「我都說了,我是絕對不會敗的,你們卻不信,現在總該知道我的威猛了吧!」

四狗道:「我也知道你會贏的。」

雷龍道:「你剛才是怎麼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人好生崇拜,怪不得爺爺這麼賞識你,原來是這樣--我終於知道我家祖傳的刀法是怎樣的無敵了!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們在一起練功的時候,你不是依樣畫葫蘆地站上老半天,就是亂砍亂劈的,為什麼現在會突然發威?」

希來苦笑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惜我不知道。」

四狗笑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終於可以一睹美女芳容了,你們說是不是?」

希平道:「沒錯,我們辛苦了半天,不就是為了要見那個做了妓女還自命清高的女人嗎?若非她擺下的三關又是唱歌又是打架的,很合我的口味,我才懶得來。」

四狗贊同道:「那是、那是。」

雷龍看到他們舊病又發了,忙道:「還有第三關沒過……」

希平道:「說不定那女人一見到我們,就流口水哩。」


房裏,公主道:「這兩個混蛋胡言亂語的,特別是那個叫做黃希平的,若落入我手中,定叫他好看!」

蝴蝶七姬心下一驚。

此時,龜公又進來了。

公主吩咐道:「讓雷龍和施竹生進來,其他人一概不准進入。」

龜公出去後,公主道:「七姬,妳們先退下。」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見如冰小姐?」四狗聽了龜公的宣布之後,大聲地抗議。

龜公道:「因為每方只能進去一人,而我們小姐比較喜歡你們三個中的雷龍公子,所以……」

希平打斷他的話,道:「不用說了,她不見我們是她的損失,不就是一個妓女嗎?有什麼好看的,給我看我都嫌髒了眼。」

不知房裏的公主聽到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

四狗大叫道:「對對對!我也是如此想,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雷龍和施竹生已經跟隨龜公進去了。

希平道:「四狗,我們再唱歌吧!」

四狗搖頭道:「不行、不行。」

希平道:「為什麼不行?剛才我們不是合作得天衣無縫嗎?你看,這麼多我的歌迷,你難道想讓我令歌迷們失望而歸嗎?」

四狗還是不肯,希平就軟硬並施要求四狗和他再合作一首,兩人在唱與不唱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雷龍和施竹生進入到裏面,兩人都大感驚奇,那女人居然蒙著臉--不是要來見面的嗎?

龜公退出後,公主道:「兩位也許奇怪我為何要蒙著臉,皆因我來群芳樓擺下三關已經一個多月,雖有多人闖關,卻無一人勝出,我期待有一天出現一個令我心儀的絕世英雄親手把我臉上的面紗揭開,不料卻突然出現兩個,你們誰肯過來替我解開面紗?」

雷龍和施竹生你望我、我望你,誰也沒有動作。

此時,大廳一片譁然,龜公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雷龍公子,請你阻止你的兩位同伙,不然我們的客人就要逃光了。」

龜公剛說完,就聽到筷子敲擊鐵盤之聲,希平的聲音大作:「各位,為了感謝你們的盛情,本歌神決定再為大家獻上一首『雲兒飄』!」

雷龍的臉紅得像關公,朝公主抱拳道:「小姐,我先告辭了。」

說罷,掉頭就往外跑。

公主看著雷龍跑出去之後,對施竹生道:「施公子,我被外面那兩個混蛋吵得有些不舒服,請公子先回。如若公子不棄,請你明晚一定要來為妾身解開這面紗,妾掃寢以待。」


大廳裡,希平和四狗合作的音樂已經響遍整個妓院。

「雲兒飄天上,風兒來歌唱;草兒地上長,蟲兒來歌唱;葉兒綠著妝,鳥兒來歌唱;人兒春耕忙,牛兒來歌唱……」

雷龍急急的跑出來,不由分說地用手封住希平的嘴,道:「四狗,別鬧了!我們快走,人家要拿掃帚趕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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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醋海難平

希平氣嘟嘟地道:「幹麼走那麼急,我還沒過癮哩!」

雷龍道:「等你過癮,別人早就過世了。」

四狗笑道:「公子,那位冷如冰小姐漂亮嗎?」

雷龍一臉的無奈,道:「別提了,見了等於沒見。」

四狗奇道:「為什麼?」

雷龍道:「她把紗巾往臉上一掛,我還看什麼?」

希平道:「你不會把她臉上的紗巾扯下來嗎?」

雷龍心裏暗道:「只有你才會做得出這種事。」口中卻道:「我剛想去解下她的面紗,你們就在外面賣唱了。你說,我能不出來嗎?」

四狗尷尬地道:「那是、那是。」


當天晚上,雷戰把雷龍叫到他的寢室。

雷戰道:「聽說你們去鬧群芳樓?」

雷龍低頭嚅嚅地道:「是的,爺爺。」

雷戰看他這樣子,笑道:「你不用怕,我又不是碧柔,沒心情去理你這小子的風流事,我只是聽說希平打敗了地獄門三傑之中的地傑,所以找你來問個清楚。」

雷龍驚喜地點頭道:「爺爺,他用『雷劫神刀』,一下子就把地傑的鐵棍砍成了七截,簡直是威猛絕倫。」

雷戰道:「他是怎麼出招的?」

雷龍道:「我也不清楚,他平時與我們練功時就是那個姿勢,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今日他被人傑打倒在地上重新站起來時,我彷彿覺得他怒火與鬥志逼射而出,然後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四周擴散,那把刀就發出紅色的光芒。在那一剎,他就迅速地朝地傑撲過去,手中的刀在地傑迎上來的鐵棍上連砍七刀。」

雷戰聽了雷龍的話,陷入沈思,忽然彷彿明白了什麼,驚喜道:「或許這就是武術中的最高境界--在未戰之前,以氣勢壓倒對手,隨勢出手。我曾聽你曾祖雷烈說過,此刀法重在氣勢。現在我有點明白了,所謂的『刀之魂』就是刀勢,當刀勢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自動地揮出無敵的刀招,就好像天雷在形成之後剎那間的爆發,而『刀之魄』有種一去不返的英雄魄力存在。想來,使用這種刀法的人,不但要具有天生的神力、極陽的體質,還要爆發力很強。最重要的是,必須擁有強大的鬥志,才能在剎那間凝聚雷霆般的刀勢。」

雷龍若有所思地站著。

雷戰朝他揮手道:「好了,你回去躺在床上好好地思量著明天怎樣對付碧柔那小妮子吧!」


「黃希平!」

朦朧中的希平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喃喃道:「誰在叫?」

在另一張床上的四狗已經迅速地穿衣,喜道:「是我的蘭花!」

蘭花又在外面喊道:「黃希平,小姐叫你過去。」

希平只得起來慢吞吞地著衣,四狗卻早已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蘭花,找我嗎?」四狗道。

蘭花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剩下四狗一人站在那裡發呆。

希平出來看見四狗這副模樣,道:「蘭花又不讓你香啦?」

四狗道:「唉,不知怎地,蘭花以前雖然害羞,卻不似今日冷冷的,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希平笑道:「有什麼事!不就那母老虎想念我了。走吧!男人不該讓女人等。」


兩人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三個女人,還有一個雷龍無言地站在雷鳳身旁。

希平滿臉含笑道:「小姐,妳找我有何事?」

雷鳳冷冷地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希平疑惑道:「我自己心裏清楚?妳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清楚妳要我幹什麼?不會又是罰站吧!」

雷鳳道:「別裝傻了,你昨天去了哪裡?」

希平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猶豫了一下,道:「昨天嘛!我們按照爺爺的吩咐,努力地練功。」

雷鳳冷笑道:「爺爺有叫你去妓院練功嗎?」

希平笑道:「既然妳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雷鳳突然大怒道:「原來你真的去了!你這沒良心的混蛋,我要殺了你!」說著就抽出手中的劍,一劍橫架在希平的頸項,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希平扭頭看看脖子上的利劍,又看看氣得發顫的雷鳳,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驕傲的美女果然愛上了他,正在吃他的醋哩!

希平在心底得意地一笑,不過馬上又苦惱了:「吃醋的女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會不會真的給我一劍?但是,事到這份上了,總得賭她一賭,若贏了,不但有命在,而且還可能贏得美人歸,若輸了,只有死歪歪了。」

一念至此,希平苦笑道:「妳要殺我,總得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雷鳳怒道:「沒有理由,就是看你不順眼,要殺了你這混蛋!」

希平道:「既然如此,動手吧!」他雙眼一閉,大有視死如歸之態,心裏卻默默祈禱:「姑奶奶,別聽我的話才好。」

雷鳳道聲「你!」,隨即就聽到劍掉落地上的聲音。希平睜開眼,雷鳳已轉身衝進房裏,其餘兩個女人也跟著跑了進去。

希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雷龍和四狗也替他吁了一口氣。


「怎麼辦?」四狗來回地踱步,嘴上不停地嘮叨著這一句。

希平和雷龍趴在桌子上,你看我、我看你,一籌莫展。

雷龍道:「希平,你看現在該怎麼辦?我都說了不能去群芳樓的,如今她們三人都打破了醋罈子。你倒無所謂,卻害苦我們了。」

希平抗議道:「誰說我無所謂的?」

雷龍大驚道:「怎麼?莫非你在乎我姐?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希平苦笑道:「也許是吧!我心亂得很。」

雷龍提醒道:「朋友姐,不可欺!」

希平白了他一眼,道:「去、去,誰欺負你姐了,我是真心疼她,別以為只有你小子對碧柔是真心的,我也不是說假的。」

四狗插言道:「別忘了,我對蘭花也是萬般愛意加上一片真心。唉!這次我慘了,我好不容易才愛上這麼一個女人!」

雷龍看著他道:「別裝純潔了,你不是有小紅嗎?」

希平也道:「還有一個騷得讓他發狂的玉蝶。」

四狗擺手道:「算了,你們是不會理解我的痛苦的。呵,蘭花,為了妳,我甘心獻上我的清白之軀。」

希平和雷龍異口同聲地道:「誰說我不理解,我的心比你痛苦好幾倍。」

四狗哭喪著臉道:「那你們倒是想辦法擺平這事兒呀!」

希平和雷龍一頭撞在桌面上。

四狗還是不停地來回走著,嘴裏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蘭花不理我了,怎麼辦?我純潔的初戀呀!難道就這麼完了?」

希平皺眉道:「我記得你十五歲時,不是愛上村裏的稻草嗎?什麼純潔的初戀!麻煩你別吵了,讓我安靜地想想法子。」

四狗道:「我和稻草,那只能叫早戀。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成熟,只是牽牽手兒,連嘴兒都沒親過,何況她現在已經是大風的老婆了,打死我都不承認我美麗的初戀是稻草。我的初戀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可愛的蘭花!」

雷龍驚訝地看著他,與希平一起用頭撞在桌子上,竟然比上一次還要用力!

房間變得安靜,只有四狗沈重的腳步聲在空洞地響著。

突然,希平抬頭道:「有辦法了。」

四狗快步走向他,雷龍也猛的從桌上抬起頭,兩人同聲問道:「什麼辦法?」

希平道:「事到如今,只好走險著了!來,我傳你們一招。」他在四狗耳邊吱唔了一會,又在雷龍的耳旁咕噥了幾下。

不知他說的是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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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風雨之夜

天氣的變化如同人心的難以捉摸一樣,白天還是天高雲淡,晚上卻是風雨交加。

四狗來到蘭花的房門前,喊道:「蘭花,是我。」

裏面的蘭花沈默了好一會才道:「我不想見你。」

四狗急道:「蘭花,外面雨大又打雷閃電,妳先讓我進去,我說一句話就走。」

門「吱呀!」一聲響,開了。

四狗擠了進去,看著蘭花傻笑。蘭花看他像個落湯雞一樣,想笑又忍住了。

四狗道:「蘭花,我、我……」

蘭花道:「你不是只說一句話就走嗎?說吧!我聽著哩。」

四狗:「我想說,現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他忽然不說了,一雙眼左顧右盼的,不敢看蘭花。

蘭花急了,道:「什麼?」

四狗搔搔頭,搔落一地的水珠,有幾滴落在蘭花的衣服上,他道:「妳可不可以閉上眼睛?妳看著我,我說不出來。」

蘭花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閉上了雙眼。

四狗看著蘭花閉上眼睛的可愛模樣,彷彿她在等待著什麼似的,歡喜道:「蘭花,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

蘭花沒有聽到下文,嘴兒卻已被四狗的大嘴阻塞住了,嬌小的身體也在那一刻被他的雙臂摟抱在懷中,她想掙扎,卻驚奇地發現身體不聽自己的使喚了--迷迷糊糊間,竟被四狗抱到了床上,完了,她自己怎麼幫他脫起衣服來了?


雷龍怯怯地走到碧柔的房門前,用手敲了敲她的門,心道:「但願她睡著了,聽不到才好。」

從房裏傳來碧柔的聲音:「是誰?」

雷龍一驚,道:「柔兒!」

碧柔道:「你還來幹什麼?」

雷龍道:「我、我、我想解釋一下。」

碧柔道:「別解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要睡了。」

雷龍沒了主意,呆站在門外,偌大的雨水淋在他身上,他猶如不覺。

碧柔又道:「你還在嗎?」

雷龍恍若未聞。

門忽然開了,碧柔出來,看見雷龍還傻傻地站在門前淋雨,嬌嗔道:「傻瓜,你還要淋多久?」

雷龍癡癡地看著她道:「妳若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這裏淋雨到天亮。」

碧柔跺腳道:「那你還不進來?你……」

雷龍邁前一步,一手把她攔腰抱住,一手反鎖上門。

碧柔叫道:「放開我,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放手呀,雷龍!你想幹什麼?」

雷龍放開碧柔,自顧自地脫著上衣,道:「柔兒,今晚我一定要向妳證明我是清白的。」

「我又沒有說你不清白!」她看著雷龍已把濕透的上衣脫去,露出勻稱的上身,她用雙手掩臉道:「雷龍,你再這樣,我就大叫了。」

雷龍好像準備豁出去了,道:「最好叫得全世界都聽到,讓他們知道我雷龍為了妳不惜一切。」

碧柔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道:「就算我求你了,別這樣--」

雷龍把她的手從她的臉上拿開,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她滑嫩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溫柔地道:「柔兒,妳相信嗎?我雷龍這一生,除了妳之外,從來沒有愛過其他的女孩,妳永遠都是我的唯一。」

他說得很真誠,也很動情,讓人無法不相信他。

碧柔低下頭,道:「我相信。」

雷龍的手把她的俏臉托了起來,他的臉也慢慢地靠過去,用他那厚實的嘴唇覆蓋住她的紅唇,好一會兒,才離開那兩片讓他日夜思念的唇兒。

他柔聲道:「柔兒,我覺得褲子全是涼水,我的大腿處卻在發燙,一冷一熱很容易得病,為了愛妳的人的健康著想,你幫我脫掉濕了的褲子,好嗎?妳知道的,我的雙手現在沒有空閒。」

他的雙手怎麼會沒空閒呢?唉!不用說,誰都會知道的。


希平在雷鳳房前站了許久,他以前也在這裏站了半個月,只是那時都是在白天,他從沒想過晚上也要來這裏站的,如今他卻在這裏了。他嘆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故意大聲地咳嗽。

房裏的雷鳳道:「誰?」

希平道:「我。」

裏面一陣沈默。

希平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妳生我的氣,我也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來找妳,但我還是來了,我來是想說明一些事情的。自從第一次見到妳,我就感到自己喜歡上妳了,所以我不自覺地縱容妳的蠻橫無禮,妳讓我怎樣我都聽妳的,因為我想讓妳像個驕傲的女皇一樣,覺得自己高貴無比。而我,則心甘情願做妳的僕人,只是妳一個人的僕人!既然妳不願見我,那就算了,妳和我之間就到此為止,明天我離開妳家就是了,省得妳看著心煩。嗯!我走了,祝妳好夢!」

希平說罷轉身就走,沒走多少步,身後一個聲音顫道:「你給我站住!」

希平依言站定,一雙女人的手從後面摟抱了他,雷鳳的臉已經靠在他的肩膀,彷彿還聽她輕聲哭泣。

希平的心沒來由地一痛,把她的手扳開,緩緩地轉身,看著她,道:「外面雨大,回去吧!」

雷鳳撲入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臉靠在他的頸項,嬌軀不停地顫抖,口中喃喃道:「不,我不!」

希平抱緊她,道:「我抱妳回去,好嗎?」

雷鳳細聲應道:「嗯。」

希平把雷鳳抱入房裏,關上了門,轉身看見雷鳳正癡癡地看著他,他笑道:「妳不介意我今晚在這裏躲雨吧!」

雷鳳無言,只是輕咬著嘴唇。

希平看著雷鳳因淋了雨,薄紗似的睡衣已經濕透,健美的身段在微弱的燈光中若隱若現,誘人之極,幾乎忘了應該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要徹底地征服這個女人,他必須忍到最後一刻。

他灑脫地笑笑,道:「既然小姐介意,那我就告辭了。」

雷鳳跺跺腳,嗔道:「你、你混蛋!你明知道人家願意、明知道人家不捨得你走,你還這樣氣人家,難道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才開心?」

希平一把抱住她,道:「是,我混蛋,我害了我的鳳兒……」

雷鳳打斷他道:「誰是你的鳳兒了?」

希平大奇道:「妳不是嗎?我還以為妳是的。我正準備和我的鳳兒做些甜蜜的事情,既然妳不是,那就不能跟妳做了。還有,我是不是應該把手從妳身上撤離?」

雷鳳道:「你敢?」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希平慘叫一聲,道:「妳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雷鳳道:「說,你還要不要把你的臭手從人家身上撤離?」

希平怕怕地道:「小人不敢了!我還要用它們替妳把濕衣脫下來,要不然妳生病了,我是會心疼的。」

希平雙手動作著,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為女人寬衣,他做得很溫柔也很慢,是想給雷鳳有思考和拒絕的時間,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雷鳳溫順地任由他把她的衣服全部解除掉。

她健美的身體在希平面前展露出來,每一部分都充滿著爆炸性的誘惑力,使得希平體內的慾火到達了極點。

希平三兩下把自己的衣服剷除,攔腰抱起她走向床鋪,柔聲細語道:「我不但要舔妳的腳趾,還要舔遍妳身上每一寸肌膚!我的女皇,讓臣服侍妳睡覺,好嗎?」


群芳樓。

施竹生風雨不改,依約前來。

公主依然蒙著臉,卻已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床上,她道:「公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施竹生抱拳道:「有道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施某雖不敢自命風流,卻也不願冷落美人,今既然來了,說不得要為冷小姐解開面紗,好讓施某一睹為快。請恕在下唐突佳人了!」

公主道:「妾正等著施公子哩。」

施竹生為公主解開面紗的那一刻,不禁呆住了:「這女人,真是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豔如桃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冷冰冰的臉龐竟能給人如此的驚豔。」

施竹生覺得不負此行了。此時,公主又朝他嬌媚地一笑,猶如冬雪解凍一樣,更讓施竹生感覺自己成了春天裏的小鳥,正在天空中飛呀飛的。

公主道:「施公子,是不是妾很醜?」

施竹生極有風度地笑道:「若如冰小姐醜的話,世界上就沒有美人了。施某說句冒失的話,小姐在我施竹生所知道的女人中,可以稱得上是第二美女了。」

公主似乎有些驚訝,道:「哦?那第一美女是誰?」

施竹道:「我也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可以肯定這女人絕對是武林第一美女,她就是明月峰的月女夢香。」

公主道:「明月峰?是什麼樣地方啊?那裡真有一個女人比我美嗎?我不管了,只要公子今晚寵幸奴家,奴家便覺得自己是最美麗的女人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寬衣,彷彿已經抵抗不了施竹生的男性魅力了,迫不及待地要與他共渡春宵。

施竹生欣賞著美人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得一絲不掛,在燈光下露出伊潔白如玉的肉體,那是一具任何男人見了都要為之噴血的女體。其實,每一個女人的肉體都能夠令男人衝動,何況是一個美麗女人的美妙身體?

施竹生幾乎忘記他此行的目的,他看著公主手臂上的守宮砂,嘴角拉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此時,公主一頭投入他的懷裏,任由他那雙魔手在她身上不停遊走,她亦不時發出嬌吟。

施竹生卻一把推開她,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然後倒出一粒龍眼大小的藥丸,再把瓶子丟到地上,把藥丸用掌心托到公主面前,笑道:「若小姐不見棄,請服下這顆藥丸,這是我祖傳的保顏駐容之神丹,我用它來酬謝小姐對施某的青睞,願小姐美麗長存!」

公主把藥丸接到手中,道:「既然是公子盛情,妾若不接受,就是和公子客氣了。」她毫不猶豫地把藥丸放入口中吞下。

施竹生看公主吞下藥丸,大笑道:「那就請小姐到了床上再盡情地感謝我吧!」

他一把抱起公主赤裸的嬌體把她放在床上,站在床前仔細地端詳一會,才除去自己的衣服,整個人像條狗一樣地趴了上去,正在意亂情迷時,卻突然動彈不得了。

他大驚失色地道:「冷如冰,妳幹什麼?」

公主不理會他的叫嚷,把他推開一邊,下了床就穿衣,穿好後,才道:「你不但看了我的身體,而且還用一雙臭手在我身上亂摸,我本該殺了你,但看在你的『地藏丸』的面子上,暫留下你的狗命。」

施竹生胸有成竹地道:「妳還是乖乖地回到我的懷抱,與我親熱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誰--蝴蝶公主冷如冰。妳以為我的『地藏丸』是那麼容易讓妳服下的嗎?要知道它是我們地獄門最後一粒了,我豈會輕易地雙手奉上?」

「妳只知道『地藏丸』是至陰至寒之物,對於妳所修煉的『寒冰禪』有極大的幫助,卻不知道此藥丸只對修練本門至高武學『地藏之氣』的人有效,而且必須要一個『陰之女』服下後由修練者與她交合,才能化解並吸收她體內的陰柔之氣和『地藏丸』的陰寒根性,從而練成本門的至高武學『地藏之氣』。所以,我在查看了妳是我尋找多年的『陰之女』時,我才會滿意地讓妳服下此藥丸,以便用妳作爐鼎練成我的『地藏之氣』。」

「在我想來,妳既然是蝴蝶派的人,充其量不過是想在得到我的『地藏丸』之後,順便盜取我的內力,所以我也好借妳的身體練成我的地藏神功,不料妳只要『地藏丸』而不要我的陰寒內力,使我在未防備之時著了妳的道兒。」

「妳也別得意太早,這藥丸如果沒有我的化解,它的陰寒之性就會激發妳體內的陰柔之氣,使得妳的身體越來越冷,三個月後,妳就會因為體內的寒氣侵襲而凍僵死亡。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可以救得了妳,一種人是我;另一種就是九陽重體之人,並且這種人還得練有某種陰陽調合神功。」

「但後者在世間罕有,妳還是過來與我親熱,或者看在妳助我練成神功的份上,我以後會對妳好些。妳真是個無比美麗的女人!曾經也有一個不錯的女人服下我的一粒『地藏丸』,雖然她也是『陰之女』,卻因為她對我有情,在與我交合時很快就達到情慾的巔峰,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吸收和化解她那結合了『地藏丸』寒性的處女元陰,使得我事倍功半,如今不得不把最後的賭注壓在妳身上。妳逃不了的,即便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妳,只有妳才能讓我練成絕世神功,從而稱霸武林!」

施竹生彷彿忘記了他現在正受制於人,仍然做著他的無敵夢。

蝴蝶公主冷如冰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哪怕你說的全部屬實,我寧願一死,也不讓你們這些臭男人進入我的身體。不打擾你做美夢了!」

施竹生陰笑道:「妳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此去蝴蝶派千里迢迢,在此途中,妳躲不過我們地獄門的追捕,妳是我們地獄門最後的希望,不得妳誓不罷休。」

冷如冰不再理會施竹生的瘋言瘋語,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他光著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蝴蝶七姬已經在門前等著了。

雲蝶道:「公主,為什麼不殺了他?」

冷如冰道:「殺了他,他老子施遠令找上我們蝴蝶派,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想與地獄門結太大的仇,只是要他的『地藏丸』助長我的『寒冰禪』而已,何必殺他髒了我的手?」

雲蝶又道:「可是,公主,他剛才說的話……」

冷如冰沈下臉道:「不用說了,我自會有辦法,你們立即回到夫人身邊,提醒她小心地獄門就是了,其他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走吧!這裏沒妳們的事了。」

七姬猶豫了一下,還是服從了命令,告退轉身,瞬間消失在夜雨中。


遠揚鏢局的大門前,冒雨來了一位訪客,這位訪客竟是群芳樓的藝妓冷如冰,亦即蝴蝶公主。

冷如冰抓住門上的鐵環使勁地敲擊了幾下,一個大漢開了門出來,見到她不禁一呆,道:「小姐,妳找誰?」

冷如冰道:「我找你們總鏢頭雷勇。」

大漢為難地道:「這麼晚了,怕我們總鏢頭已經睡了,姑娘還是明天再來吧!」

冷如冰道:「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有個姓冷的女人找他。」

大漢想了一會,道:「好吧!妳先在這裏等著。」

冷如冰沒等多久,門又開了,剛才那個大漢與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出來。這男人高大成熟,風度仍不減當年,想來便是雷勇了。

雷勇看到冷如冰,愣了一下,驚喜道:「晶瑩--」忽然覺得不對勁,因為晶瑩不會對他如此冷冰冰的,更不會像她這般年輕。

冷如冰道:「我是冷晶瑩的女兒冷如冰,她說若有什麼事,讓我來找你,看來你們果真是老相識。」

雷勇老臉一紅,道:「妳先進來,有什麼事到裏面去說。」


雷勇帶著冷如冰回到自己的房裏,他的妻子黃紫霞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了。

雷勇道:「紫霞,這位姑娘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深夜冒雨來投靠我,妳給她找套衣服換了,免得著涼,我先出去。」

雷勇剛出來,黃紫霞也跟著出來了,他驚奇地道:「換好了,這麼快?」

黃紫霞道:「我先出來了,真是個害羞的女孩!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好怕的?嗯,她是誰的女兒,比咱們鳳兒還漂亮?」

雷勇的臉又紅了,想來雷龍是遺傳到他了,兩父子動不動總要來這麼一兩下,像個女孩子似的。

雷勇紅著臉道:「妳還記得我給妳說過的冷晶瑩嗎?」

黃紫霞驚道:「你的初戀情人?」

雷勇苦笑道:「是的,她就是晶瑩的女兒冷如冰。我當年喜歡晶瑩,而晶瑩卻喜歡她的師兄水天長,水天長卻和洛嘉結婚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她跟誰生的。」

黃紫霞笑著道:「只要不是你和她生的,我就無所謂了。」

雷勇舉雙手投降,道:「我哪敢?」

唉!看來他們兩父子都是怕妻俱樂部的資深會員。


冷如冰換好衣服,開了門出來,道:「兩位,可以進來了。」

雷勇夫婦進去之後,把門關好。

雷勇道:「如冰,不知是否可以這樣稱呼妳?」

冷如冰「嗯!」了一聲。

雷勇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妳找我有什麼事?」

冷如冰道:「我要向你託一個鏢,不知是否可以?」

雷勇正色道:「我們既然是開鏢局的,有生意當然做了,說吧!妳託什麼鏢?」

冷如冰道:「一個人。」

雷勇一驚,道:「誰?」

「我!」冷如冰道:「我要你們把我保送到長春堂,而且,押鏢者必須包括一個叫黃希平的,你能辦到嗎?」

雷勇陷入沈默,看了看妻子,又看著冷如冰那酷似冷晶瑩的俏臉,嘆道:「我明天叫他們把妳送到長春堂去。紫霞,妳帶如冰到客房休息,我到爹那裡去一下。」


雷戰夫婦被雷勇叫醒,李芸道:「勇兒,什麼事這麼急?」

雷勇道:「爹、娘,孩兒今晚大膽地接了一個鏢。」

李芸笑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值你三更半夜跑過來?」

雷勇道:「託鏢的是晶瑩的女兒,她讓我們保送她去長春堂。」

李芸奇道:「哦?」

雷勇道:「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但她是晶瑩的女兒,我怎麼也得幫她。」

李芸看著自己的兒子,嘆道:「孩子,你還對晶瑩不能忘情嗎?」

雷勇不言語了。

雷戰發言道:「近來地獄門來到城裏活動了,也許是她與地獄門發生了衝突,讓你保護她一程也是情理所在。」

雷勇道:「但她指明要黃希平。」

雷戰笑道:「是嗎?我早就想讓他們到江湖上闖闖了,既然有人請他們,我們就落得個順水人情。武鬥門不是和長春堂同在一個省嗎?過兩個月就是獨孤霸那老小子的七十大壽了,順便也讓他們去祝壽好了。明天,你讓他們兵分兩路,龍兒和四狗帶領四大鏢頭走官道,名為押送,實為祝壽;讓平兒與那女子兩人單獨行動,直達長春堂,完成任務後,再讓他到武鬥門與龍兒他們會合。」

雷勇擔心地道:「爹,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雷戰道:「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她有沒有惹上地獄門還是未知,即便她的對手真是地獄門,地獄門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我們從中插了一手。我的目的只是要鍛鍊他們,他們都長大了,該學的也都學了,也該到江湖上出出風頭了。地獄門是奈何不了龍兒他們的,要知道四大鏢頭和他們兩個的武功都可以獨當一面,何況還有五六十名武功不錯的趟子手隨行,絕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雷勇道:「我不是擔心龍兒他們,他們人多勢眾,走的又是官道,還沒有幾個人敢去碰他們的。我只是擔心希平,他如果出什麼事,鳳兒鐵定找我們算帳。」

雷戰笑道:「這個你放心,不是我老頭吹牛,那小子連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精得很,更加不會有事的。」

李芸道:「老爺子,他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不但鳳兒找你算帳,我老太婆也不會放過你。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壯的帥小子,這個孫女婿我是要定了。」

雷勇覺得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道:「既然如此,孩兒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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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告別鏢局

早晨,碧柔和蘭花剛走到雷鳳門前不遠處,便看見同樣向這邊走過來的雷龍與四狗兩人,兩女的臉同時泛紅。

四狗道:「蘭花,小姐還沒起床嗎?」

蘭花道:「你不是剛回去嗎?又跑來幹什麼?」她忽然發覺這句話有語病,俏臉更紅了。

四狗又看得呆了,多麼可愛的蘭花喲!

雷龍解釋道:「我們不見希平,所以到姐姐這邊來看看他是否早就過來了。唉!想不到他不在這裏,一大清早的不知跑去哪裡了。」

碧柔朝屋裏喊道:「師姐,我們找妳來了!」

「老子一個晚上沒得睡,剛閉上眼睛又被吵醒,是誰在外面吵吵嚷嚷?」屋裏傳出一個男人的怒吼。

四人一聽是希平的聲音,都大吃一驚。

雷龍大喊道:「黃希平,你怎麼會在我姐姐的房裏!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要闖進去了。」

希平在裏面道:「你們千萬不要進來,我還沒穿好衣服!」

在四人的等待中,希平遲遲才開了門。

他朝他們四個笑道:「你們好,昨晚的雨下得及時,你們睡得好吧?」

兩個女人羞紅了臉,垂首不敢看他。

四狗道:「還好下雨,不然我就沒有藉口進入蘭花的房間……」

蘭花回頭瞪了他一眼,嗔道:「死狗,你說過不說出來的!」

雷龍衝上前對希平道:「你小子把我姐姐搞了?」

希平大叫道:「哎呀呀!說得那麼難聽,什麼我把她搞了?是她纏著要我留下來陪她過夜的,你不知道昨晚電閃雷鳴的多怕人,你小子跑去和某人翻雲覆雨,讓你姐姐一個人在這裏擔驚受怕,我只好來安慰安慰她了啊!」

雷龍想不到這個人做了這種事還這樣的理直氣壯,道:「那你們有沒有這樣?」他接著做了個誰看了都會明白的曖昧手勢。

希平得意地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說還能幹什麼?」

雷龍驚道:「什麼?你真和我姐姐……那我不就得叫你姐夫了?」

希平一拍他的肩膀,道:「別悲傷,遲早的事而已,你也不用叫我作姐夫,還是叫我希平好了。」

雷龍並非真的悲傷,反而有點歡喜,笑道:「姐姐呢?」

希平回頭朝屋看了看,又轉頭道:「她睡得正香,昨晚她被我折騰到天亮,很累了,沒有兩三天的休息,看來是無法下床了。碧柔、蘭花,妳們先回去,她剛睡的,妳們晚點再過來。四狗,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雷龍道:「爺爺讓我帶你們去見他。」

希平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道:「走吧!別讓爺爺久等了。」


希平三人來到遠揚鏢局的議事大廳--遠揚堂。

雷戰夫婦坐在中堂,右邊依次是雷勇夫婦、兩位副老鏢頭梁標和王猛,左邊依次是四大鏢頭石中生、曾大為、傅安、孫文。

三人一見這陣仗,心下一沈,料定有大事發生,忙按雷戰的吩咐找好位置坐下。

雷戰道:「昨晚有一女子把自己託付給我們,讓我們把她保送到長春堂,我決定把這趟鏢交給他們三個年輕人押送,不知各位意見如何?」

一陣沈默。

雷戰又道:「既然大家不反對,我就說說具體方案了。今日先由希平與那女子同行,明天早上,再由龍兒與四狗帶領四大鏢頭押送三輛馬車從官道直達武鬥門,龍兒的目的是引開我們對手的注意力,好讓希平和那女子順利到達長春堂。希平安全到達長春堂之後,必須立即趕往武鬥門與龍兒他們會合。大家是否清楚了?」

希平三人道:「明白,爺爺。」

雷戰揮手道:「你們去準備吧!」

梁標和王猛把四狗叫住,道:「我們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學會沒有?」

四狗道:「兩位師傅,我都學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不會丟了兩位師傅的臉。」

兩老一笑,道:「去吧!好好表現。」


在四大鏢頭張羅著為行程準備時,希平三人卻張羅著和三個女人相處。

希平來到雷鳳的床前,看著還在熟睡的她,真不想叫醒她,但他就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總得向她道別吧?不然,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跟她說一聲就悄然離開,不知又要怎樣的傷心了。

希平低下頭,在雷鳳那桃紅未退的臉龐吻了一下,輕聲喚道:「鳳兒,醒醒。」

雷鳳翻了個身,又沒了動靜。希平無奈,只得再大叫幾次,她才「嗯」了一聲,睜開雙眼。

看見是希平,雷鳳嬌聲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她想掙扎著起來,卻發覺全身酸痛無力,又見希平正在偷笑,嗔道:「都是你啦!害得人家現在動不了!」

希平笑道:「這能怪我嗎?昨晚是妳一個勁地纏著叫我不要停的,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雷鳳玉臉一紅,道:「你……」

希平阻止她說下去,道:「好了,跟妳說正經事,我是來向妳道別的。」

雷鳳大驚失色,哭道:「我什麼都給了你,你還要走?我、我不活了……」

希平把她抱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結實的胸膛,安慰道:「別哭,我也捨不得離開妳,可是爺爺有任務要我去完成,我怎能不聽他的話?若惹惱了他,他不把他的孫女兒嫁給我,我不是慘了?」

雷鳳依靠在他的胸膛,仰起俏臉,淚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什麼任務?」

希平輕柔地吻去她的眼淚,道:「叫我送一個女人到什麼長春堂的。」

雷鳳好奇地道:「女人?漂亮嗎?」

希平逗她道:「怎麼,妳吃醋啦?我沒見到她,漂亮與否我也說不來。」

雷鳳窩在他懷裏,動了兩下,道:「我哪敢吃你的醋?我現在巴不得多找幾個女人來對付你--你這麼壞,我自己吃不消。」她把嘴兒湊近希平的耳朵,吐舌輕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如果那女人長得漂亮,我不介意你把她勾引上手,反正你這混蛋有的是精力和體力,心又花花的,我只指望你心裏有我這個人就行了。」

天下間也許只有雷鳳支援她的男人去泡另一個女人吧!

希平大受感動,抱得她更緊,道:「我爹也叫我多娶幾個老婆,或許我以後真的會有許多女人,但不管怎樣,妳在我心裏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妳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妳始終是我黃希平感情的最深!」

雷鳳甜甜地一笑,道:「你什麼時候走?」

希平道:「現在就走,妳躺下吧!或許妳一覺睡醒,我就又回到妳身邊了,到時我們再通宵達旦地做那甜蜜的事兒,好嗎,我的女皇?」

雷鳳看著希平走出她的房間、走出她的視線,心裏忽然感到失落和空虛,卻多了許多牽掛。是的,這個男人把她的心也一起帶走了。


希平返回房間時,雷龍和四狗已經在房間裏等他了。

四狗道:「我們兩人,決定為了友誼犧牲一點愛情的時間,先送別了你,再回去哄我們的小甜甜。」

希平受寵若驚道:「哦,這樣呀!真是太感動了。」

雷龍在一旁道:「希平,此去長春堂路途遙遠,起碼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達,你要多加保重!待會你駕駛一輛馬車先上路,對手不會這麼快就注意上你們的。馬車裏就是那位姑娘,你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到長春堂,不要讓爺爺失望。我聽娘說,那位姑娘是爹的朋友的女兒,你可不要出了什麼差錯。」

希平豪氣干雲地道:「放心吧!我是拳王加歌神,若來聽我唱歌還可以,若找我打架,那他就只有挨揍的份。誰敢動那女人一根頭髮,我就把他剃光頭!」

四狗和雷龍心中暗道:「我寧願找你打架,也不願聽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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