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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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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重聚遠揚

希平領著眾人往遠揚鏢局直奔。

眾女自以為他在房裡與水潔秋做了好事,都氣得不理他。

希平剛才要抱小雀上馬時,小雀便掙扎著說:「大色狼不要碰我,人家不要和你坐在同一匹馬上。」

不過,最後他還是不顧她的抗議而強行把她搬上馬。小雀一開始還不願靠在他懷裡,可是不久,她又像以往一樣依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天風雙嬌看得心裡極不是滋味。

華小波在房外聽得一些聲響,對房裡的希平和水潔秋到底做了什麼很是感興趣,此時忍不住問道:「姐夫,你和水潔秋在房裡做了沒有?」

獨孤詩嗔罵道:「你要死呀!竟敢問你姐夫這種問題?」

希平垂頭喪氣地道:「我對付不了她。」

一想起他在摟抱著水潔秋惹火的嬌體,卻無門可入的尷尬場面,他就覺得臉上無光,彷彿又被她甩了一巴掌似的。

華小波驚叫道:「世上沒有姐夫對付不了的女人,怎麼會對付不了水潔秋?」

希平笑道:「你小子越來越囂張了,看來野玫瑰也不是你的對手。」

華小波道:「姐夫,你別冤枉好人,野玫瑰可不是我華小波獨有的,連四狗師傅和獨孤明老兄也常來採這朵玫瑰哩!」

野玫瑰臉一紅,扭臉向前,吆喝著趕馬,不敢回頭看希平。

希平驚道:「哦,是嗎?」

四狗叫喊道:「華小波,你給我閉嘴,我好歹是你師傅,你別損壞了我的完美形象。」

羅美美看不順眼了,道:「你們這群淫棍有何形象可言?動不動就亂交配,簡直是一群只懂性交的野獸。特別是這個叫黃希平的大淫棍,三更半夜跑到別人房裡把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抱回自己房裡亂搞,淫棍前面還應該加上『強盜惡賊』四個漆金大字,哼!」

徐白露也哼道:「他本來就是這樣可惡的人!」

希平在馬上喊道:「妳們兩個女人再敢說我一句壞話,到了遠揚鏢局我就叫妳們好看。」

豈知他懷裡的小雀的口中突然蹦出一句:「做了就別怕人家說。」

這句話氣得希平幾乎跌下馬來──什麼嘛?連這個小女孩也要和他作對,他到底什麼時候對不起她了?

他摟緊小雀大吼道:「妳如果還敢幫她們說一句話,我就把妳丟到大路上,讓大色狼叼了妳去。」

小雀嘟著嘴道:「你除了會對人家凶之外,還會什麼?」

希平在她的耳珠上輕舔了一下,變態似地柔聲道:「我還會很溫柔。」

小雀細聲啐道:「噁心!」

羅美美又看見了,叫嚷道:「黃希平,你又偷親雀兒?」

眼兒真尖!

希平抬頭朝她微微一笑。

華小波回頭道:「美美姐姐,小雀妹妹就喜歡被我姐夫親親摸摸的。」

羅美美罵道:「閉上你的狗嘴,你以為他是誰,雀兒會喜歡被他的臭嘴親來親去?」

四狗放冷炮道:「也許妳也期待哩!」敢在他面前說閉上狗嘴,他四狗偏偏就不閉!

羅美美瞪了四狗一眼,罵道:「你這條死狗,我又沒有問你意見,你胡亂吠什麼?小心本小姐拔了你的狗牙!」

四狗哂道:「妳有這個本領嗎?」

羅美美全身打顫,道:「你,你……」竟氣得說不出話了。

獨孤明道:「羅小姐,妳別和他吵了,他本來就是個沒風度的男人,不然怎麼會惹妳這麼美麗的姑娘生氣呢?」

四狗和華小波同聲道:「見色忘友!」

羅美美卻歡喜地道:「還是獨孤公子有男人氣概,不像某些人,專門欺負女孩子,這些人呀!真是豬狗不如。」

希平朝四狗、華小波兩人道:「這就是你們堅持讓她跟來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四狗洩氣道:「後悔莫及。」

華小波接道:「悔之已晚。」

羅美美惱道:「我以為你們是俠義之士,才想跟著你們行俠仗義來的,誰知你們竟是一群比採花賊還要可惡的淫棍,跟著你們真是倒霉到家了,怪不得我爺爺常對我說千萬別與江湖中人來往,原來都不是好東西。」

徐白露不滿地道:「妳說誰不是好東西了?」說誰都行,就是不能把她徐白露也說進去了。

羅美美正在氣頭上,道:「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這十多天來,看著希平有時抱著她們兩姐妹亂親抱摸,她心裡就有氣──好女人哪能讓一個男人隨便亂抱亂親的?

徐白露受到羅美美的言語攻擊,大是惱怒成羞,喝道:「羅美美,妳別太囂張,我徐白露可不是好惹的。」

羅美美哼聲道:「我也不是好惹的。」說罷甩臉一邊,不去看憤怒的徐白露──發怒的女人最難看,懶得看!

華小波岔開話題,道:「姐夫,水潔秋那妞可是一流好貨,我們看著她就慾火上升,為何你和她獨處一室卻沒有發生親密關係?」

希平苦笑道:「她的確是個折磨人的魔女,唔,你看過她的身體沒有?」

四狗叫屈道:「我們追隨她許久,連她的手兒也沒拉過,怎麼可能看過她的身體?」

華小波道:「這個女人每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嬌媚淫蕩的騷味,只是堅持不准我們碰她,真不知她是怎麼樣的女人。」

希平嘆道:「因為她根本不是女人。」

華小波忙道:「姐夫,此話怎講?」

希平把水潔秋身上的奇怪之處敘述出來,眾女既驚奇又羞憤,都罵希平不知羞恥,連這些事都說得如此流利順口,臉不紅氣也不喘,果然是色狼一匹!

華小波聽了後,驚喊道:「她是雪鯨之身!」

接著,他就把雪鯨之身的傳聞說給大家分享,說完之後,他自己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道:「以後給我一百個色膽,我也不敢去惹她了。」

四狗聽後,覺得大是安慰,道:「幸好她沒有愛上我,不然我四狗在不知情之下,可能早就完蛋了。」

希平終於明白了些事情,道:「怪不得她要找我決鬥,原來我進不去也是輸,進得去更是連命都輸掉,這小妮子怎就這麼恨我?」

華小波好奇地道:「姐夫,以後你見了她,真要叫她作姐姐嗎?」

希平道:「你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眾人大笑──這也算是回答:一個無賴能有多少信用?

希平在小雀耳邊道:「連妳也不信?」大人不信,只能哄小女孩了。

小雀道:「你以後別當我是小女孩,我就相信你。」

希平頭大如斗,道:「妳本來就小,年齡小,模樣兒也小,不是小女孩,難不成是大女人?」

小雀道:「我不管,你連十三歲的杜鵑都抱到房裡去睡,雀兒已經十四歲了,比她還大一歲,怎麼你就嫌人家小了?」她把希平的手拉扯到她的胸脯上,又道:「其實雀兒這裡也長大了,一個女人只要她的這裡長大了,就是一個成熟的女人,雀兒要做你的女人哩!」

希平道:「原來當初我在妳身上亂搞的時候妳就看上了我,我就奇怪了,當時妳為何乖乖地任由我親吻卻一聲不吭呢?我還以為妳嚇呆了,唉!」

小雀嗔道:「我當時的確是嚇呆了嘛!」

希平道:「現在怎麼又這麼大膽了?」

小雀回首盈盈一笑,道:「你寵的。」

希平建議道:「我認妳作妹妹,好不好?」

小雀噘嘴道:「我才不要做你的什麼妹妹,我要做你的小妻子,任由你這大色狼為所欲為,我要為你生個小色狼!」

她越說越大聲,希平連忙掩住她不安分的嘴兒,道:「妳別越說越帶勁,他們會聽見的。」

小雀拿開他的手,驚奇地問道:「你會怕?」

希平尷尬地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讓他們知道我連小女孩都不放過,那是很沒臉面的。」唉!怎麼說,面子重要嘛!

小雀卻突然大聲地叫喊道:「我才不是小女孩!我要做你的女人,你別想找藉口拋棄我!」

眾人回頭看,希平難得臉紅地道:「是她勾引我的。哦,大海他們已經跑到前面很遠了,我們追上去!」說罷,吆喝一聲,烏龍箭射向前,把眾人拋在後面。

羅美美在後面猛追,同時喝罵道:「黃希平,你這大淫棍,你敢碰雀兒,我就把你閹了,讓你到宮中去當太監。」


眾人一路策馬狂奔,傍晚時分,到達了遠揚鏢局。

出來迎接的人,除了雷勇夫婦和徐飄然等人之外,還有黃洋夫婦!

希平一見到他的爹娘,立即跑過去把春燕抱起來喊道:「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春燕道:「平兒,放下娘,娘快被你抱得喘不過氣來了。」

黃洋笑道:「我們怕你惹出什麼麻煩事,所以就到遠揚鏢局來了,卻撲了個空,在這裡暫住著。」

黃大海走到他們面前,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顫著聲音道:「爹、娘,我是大海呀!」

黃洋雙手搭在黃大海的肩膀,嘆道:「長大了,連爹都認不出你了。」

春燕把黃大海抱在懷裡,也流出了晶瑩的淚滴,道:「大海,想念娘嗎?」

黃大海激動地道:「想。」

春燕撫摸著他的臉龐,道:「你長得很像你爹。」

黃洋笑道:「我的兒子當然長得像我了。大海,上次月兒說你長得比我還帥,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是比我帥一點點,哈哈!想我當年能夠把你娘迷得神魂顛倒,如今你也會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了,跟爹說說,有幾個女孩子被你迷得死去活來了?」

這黃洋,臉皮果然也夠厚的,居然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耀武揚威,難怪會養出一個臉皮特級厚的黃希平了!

黃大海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哥會是這麼個德性,原來全是爹一手培養出來的,簡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想,若自己從小在爹身邊長大,會否也像大哥一樣無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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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兄妹之謎

眾人相互介紹並各自打了招呼,隨之走進遠揚鏢局裡頭。

黃大海跟春燕走在一起,希平卻和黃洋相伴而行。

途中,黃洋悄問希平:「平兒,這裡美女這麼多,有多少個是我的兒媳婦?」

希平道:「爹,她們都不是啦,我的老婆還在長春堂準備生孩子哩!」

黃洋驚道:「長春堂?」

希平笑道:「對,就是在爹的師門。」

黃洋更是驚訝了,道:「連這些你也知道了?」

希平得意地道:「我還娶了爹的師兄的女兒華小曼哩,她肚子裡也已經有了你的小孫子了,夠勁吧?」

黃洋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師兄的女兒不是叫華小倩嗎?」

希平解釋道:「那是他的大女兒,我娶的是他的小女兒,你剛才不是見過華小波了嗎?岳母既然可以再生出個華小子,當然也能在你離開長春堂之後,再生出我的老婆華小曼了。」

黃洋可惜道:「為什麼你不把小倩也娶到手?爹可是很疼她的。」

希平洩氣道:「有什麼辦法,我到長春堂的時候,她已經嫁給了趙子豪,如今還為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我怎麼能夠奪友之妻呢?」

黃洋雖覺得有些遺憾,但下一刻又笑道:「說來你不信,你剛出生不久,她就抱著你說你長得可愛,還說等她長大以後要嫁給你,那時一個勁地叫你作撒尿老公,我還以為你們會有些緣份,想不到她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希平驚道:「她那時幾歲了?」

黃洋想了想,道:「五歲吧!」

希平失笑道:「她還真早熟。」

黃洋道:「那當然,她還時常玩你的小雞雞哩!」

希平又是一驚,道:「有這種事?」

黃洋壓低聲音在希平耳邊道:「有機會你可以拐彎抹角地問問趙子豪,問小倩嫁給他的時候還是不是處女。」

希平不解了,道:「為什麼?」

黃洋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調道:「你應該清楚自己是天生異種,雖然當時你剛出生才八個月,但每次小倩玩你的小雞雞的時候,你的小東西已經能夠勃起了,而且也有一定的規模,這小妮子好奇心大了些,就自己坐上去。她的處女膜就是在那個時候沒有了,當時還流了許多血,她哭喊個不停,我們趕到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你的九陽重體並沒有被她引爆出來,不然你當時就沒了小命了。平兒,你是怎麼過了這一劫的?」

希平深思了一會,把與蝴蝶六姬之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黃洋聽完之後,道:「你真是福大命大。」

希平得意地笑道:「當然了,我是你的兒子嘛!」

兩父子邊說邊跟在眾人後面走,不知不覺走入遠揚堂,希平對雷勇夫婦傾談了雷鳳等女之事,又向雷戰老夫婦甜言蜜語一番,把兩老哄得眉開眼笑。

在此期間,有許多家屬進來問那些鏢頭、鏢把子為什麼沒有回來?他們又得費上一番口舌說服那些鏢頭鏢把子的老婆老娘和兒女,自然也就喝多了幾杯茶水。

之後,便是晚宴,大家熱鬧了一番,商定明天就起程去找施竹生算帳。

宴會後,各人回去睡了,休養生息好明天和人幹架──媽的,吃飽沒事幹,不幹架幹嘛?


希平先是回雷鳳的閨房躺了一會,又起來走出去敲開黃洋夫婦的房門,進入房裡坐下了。

春燕問道:「平兒,找我們有事嗎?」

希平沉默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道:「爹娘,上次月兒回家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鼓勵她愛上我?」

春燕愣了一會,才道:「沒有呀!」

希平道:「可是,月兒跟我說,你們不介意她愛上我。」

黃洋解釋道:「她是你妹妹,愛你是理所當然的。」

希平洩氣道:「是這樣嗎?」

春燕輕聲道:「平兒,你很愛月兒?」

希平據實回答:「是的。」

黃洋笑道:「那就對了,兄妹之間應該相親相愛的,我們也沒有說錯呀!」

希平道:「可是,可是……唉!算了,看來是沒有結果的了。爹娘,我只想問你們一句,為什麼我長得和你們都不相像?我真的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嗎?」

春燕走過來撫摸著他那俊美得近乎邪異的臉龐,道:「你當然是我們的兒子,誰規定兒子一定要像爹娘的?」

希平長嘆一聲,道:「我知道了。爹娘,我回去睡了,你們好睡!」說罷,他就告辭出去了。


希平走後,黃洋夫婦重新躺回被窩裡。

春燕輕聲道:「洋哥,平兒是否知道他的身世了?」

黃洋深思了一會,道:「可能還沒有,不過似乎心中存有懷疑。」

春燕道:「我們該不該把他的身世說出來呢?」

黃洋嘆道:「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但在火還沒燒穿紙之前,我們還是暫時隱瞞的好。」

春燕道:「當初小姐把他交給我,讓我不得教他武功,也不得讓他涉世江湖,是因為怕他遺傳了他父親的魔性,又弄得江湖腥風血雨。然而陰差陽錯,他還是成為武林中人了,而且是武林四大家年輕一輩的首領,還把這麼多武林嬌娃娶到手裡,他的一舉一動可能都牽涉到武林的安危,真是始料不及的事。雖然他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然而我們看著他出世,又一手把他撫養成人,我對他的感情比對大海和小月的感情還要深,我真怕他知道他的身世後不認我這個娘了。」

黃洋笑道:「妳不用擔心這個,他終究是我們的兒子,比我們的親生兒子還要親的。老實說,他除了外表不像我之外,性格和我相似得沒話說。哪像大海!被杜清風那混蛋教得像個呆子,真不知杜混蛋是怎麼教我兒子的,下次見到他之時,我定要罵他個狗血淋頭。這混蛋,當年還跟我搶獨孤雪,一想起這事,我心就不甘。現在竟然把我的兒子打造得像個狗屁英雄了,其實,英雄有什麼好的,哦?」

春燕卻不跟他「哦」了,一個勁地扯著他的耳朵,怨道:「怪不得我剛嫁給你的時候,你在夢裡時常叫著阿雪阿雪的,我還以為你特別喜歡冬之雪哩,現在才知道你當時還忘不了你的初戀情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提起雪這個字!」

黃洋求饒道:「老婆,我現在心裡只有妳一個女人,都老夫老妻了,妳還吃什麼醋?我們的兒子娶了一大堆老婆,妳也只有高興的份,我只是夢夢獨孤雪而已,妳就找我算帳,這太不公平了。」

春燕哂道:「公平?你有平兒十分之一的能力嗎?你這老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吃杜清風的醋,明擺著忘不了獨孤雪,我不治你,你就心花花了。」

黃洋知道無法說服她,只好轉移話題道:「老婆,剛才我觀察平兒的神色,好像小月真的聽我們的話大膽地愛上了平兒,且他們兄妹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超倫常的親密關係。」

春燕道:「那又怎樣?平兒和小月又不是親兄妹,我倒希望小月嫁給平兒,他是個能令女人快樂的男人,哪像你?這兩年越來越差勁了,十天半月才給人家一次!」

黃洋笑道:「我把我的精力全部遺傳給平兒了,哪能有當年勇猛?況且,妳越活越年輕,對那方面更是一天比一天胃口大,我怎能不休養生息夠了之後才給妳一次滿足呢?」

春燕嬌笑道:「臭美,平兒又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遺傳給他?而且,你年輕的時候,也不見得強到哪裡去,只不過是勉強及格而已。」

黃洋喪氣道:「老婆,好歹二十年夫妻,妳就給點面子嘛!說一句:老公,你真強,差點把我弄死了。」

春洋嗔道:「我死也不說這麼噁心的話。」

黃洋笑道:「我記得二十年前,妳是經常說的。」

春燕聽得大發嬌嗔,翻身到黃洋身上,捶打著他,道:「你這死老鬼,竟翻我的舊帳?如果你能夠重振當年的雄風,我今晚照樣說給你聽,你行嗎?」

黃洋大笑,道:「我又不是平兒,哪能時時刻刻雄風大作?」

春燕道:「你說平兒即使老了,也依然雄風不減?」

黃洋道:「我不確定,不過,醫書上是這麼說的,即使他白髮蒼蒼,他還能保留強壯的體魄和旺盛的性慾。當然,他俊美的臉容,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散發著能夠令女人著迷的男性魅力。」

春燕道:「當然了,他是我的兒子,我就說他是我們女人的天敵。」

黃洋道:「我也說我是妳的天敵。」

春燕在黑暗裡突然嬌喊道:「你要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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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玫瑰之夜

希平出來後,心情低落到極點。他的腦裡很亂,他也有些懷疑自己並非爹娘的親生兒子,然而事實上他還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娘說得沒錯,誰規定兒子一定長得像父母的呢?其實他當時也怕爹娘會說他不是他們親生的,雖然因為和小月之間的纏綿,他也希望自己和小月不是親兄妹,可是叫他怎麼接受自己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這個事實呢?若他不是爹娘親生的,那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父母呢?

這些思想一閃而過,然後又被一一抹除,最後他還是堅信自己是爹娘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和小月之間該怎麼辦才好?小月是鐵了心地愛他這個做大哥的,他又不能接受她這份摯真卻又畸形的愛。

該怎麼辦呢?

不知不覺間,他推開自己的房門,竟看見了野玫瑰坐在床上等著他!

希平先是一陣驚訝,然後道:「妳等我很久了?」

野玫瑰道:「只是一會兒,你不在,門又虛掩著,我就進來了。」

希平坐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裡,輕聲道:「不陪他們了?」

野玫瑰依偎著他結實的胸膛,許久才幽幽道:「自從我被趙子威奪去初夜之後,我的心便野了,短短的兩三年裡,我換了許多男人。不知為何,我的性慾總是很旺盛,時刻需要男人的愛撫和衝動,在我所遇到過的男人中,有些很差勁,有些勉強能夠滿足我,你的那些朋友更是男人中的男人,他們幾乎能令我快樂到暈眩,然而我知道只有你能夠令玫瑰不再野。你是那種令女人一見了就想和你上床的男人,俊美的外表和強壯的體格以及不羈的言行,都散發著一種令女人不能抗拒的魔力。我知道,只要你願意,你能夠征服任何一個女人。我的心早已被你征服,我期待你能進一步征服我的身體。希平,今晚你就要了我吧?」

希平聞著她淡淡的髮香,深呼吸道:「去地獄門回來之後我再要妳,好不好?」

野玫瑰堅持道:「不,我現在就要你,我怕明天一戰,我會沒命回來,所以,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寵愛,除非你嫌棄玫瑰的身子骯髒,那玫瑰就立即離開。」

希平把她摟緊了一些,笑道:「傻瓜,我怎麼會嫌棄妳?男人可以與許多女人作愛,女人當然更加有權利和許多男人歡好,女人在性事上總是難以滿足,而男人不一樣,一般的男人只需要數十次的抽插便能到達高潮得到肉體的滿足,所以女人在一個男人的胯下得不到滿足,因而去找另外的男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想要的,從而滿足自己的需要。妳有過多少男人,我不會介意,並不是我不在意妳,而是我沒權利管妳,因為──妳是自由的。但妳若真跟了我,妳就失去了這份自由,因為我是自私的。」

野玫瑰激動地道:「過了今晚,你就有權利管我了,因為我決定做你的眾多妻子其中之一,卻只是你一個人的妻子,從此以後只忠於你這個男人,我的身體只給你一個人享用。」

希平凝視著她,道:「為什麼選擇我?」

野玫瑰幽幽道:「我也不明白,只知道我這個選擇是不會錯的。浪無心和你的那群朋友無論從外表還是從他們的能力來說,都是能令女人著迷的男人,特別是他們在性事方面,都能讓每一個和他們作愛的女人滿足到不想要為止,他們的巨根在我的身體裡面動作的時候,玫瑰甚至感到有些微的痛,然而卻是無比的快樂。每個女人都喜歡當男人進去她們時那種緊密的摩擦和強而有力的推入,而他們在調情以及哄女人歡心方面也同樣是一流的。但是,我還是選擇你作為玫瑰最後的情人,或者說老公。」

希平笑道:「他們的確是很好的男人,妳為什麼不選擇他們其中之一?」

野玫瑰吻了他一下,道:「因為你比他們更好,我自然選擇最好的。」

希平道:「這麼肯定?妳不怕試過之後才知道我比他們遜嗎?」

野玫瑰肯定地道:「我相信我的直覺!」

希平嘆道:「無論什麼樣的女人,總是靠直覺來判斷是非。」

野玫瑰道:「你能替我證實我的直覺嗎?」

希平放開了心中的一切,道:「有何不可?」說著就將手移到野玫瑰挺立的胸脯上。

野玫瑰任由他撫摸著,呻吟道:「我要你給玫瑰一個孩子,我雖和許多男人做過,但我從來沒想過為他們生孩子,如今我真心想要一個你和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希平道:「今晚過後,妳的肚子裡會有一個孩子的。」

野玫瑰突然拔開他的手,站在床前,道:「玫瑰喜歡在你面前脫衣。」

她果然站著自行脫起衣服來了,動作或輕柔或狂野,極具挑逗性。

希平一直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眼睛都沒有眨,直至她把所有的衣服都脫去散落在她的腳下周圍。

野玫瑰媚眼一瞧希平,嬌聲道:「好看嗎?」

希平這粗人又開始扮演詩人了,嘿哈,他道:「像玫瑰一樣盛開的身體,卻比玫瑰更為火艷迷人。」

野玫瑰甜蜜地一笑,笑得極是嬌艷,柔聲道:「我為你寬衣,好嗎?」

希平站了起來,野玫瑰只到他的胸膛一般高,然而希平並不覺得她矮,因為這個女人生得均勻而某些地方卻特別突出,讓人容易忽略她的身高。

野玫瑰熟練地為希平寬衣,手法極富調情作用,不久,兩人都赤裸裸地相對了。

希平自誇道:「我的女人都說我脫光衣服的模樣更令她們著迷,妳覺得呢?」

野玫瑰點點頭,又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具男人的軀體,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她的震撼依然不減。

這男人有著完美的強壯,全身每一處看去都是力的象徵,都令女人感受到激動興奮,每一寸肌肉都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其完美的體形配上其俊美絕倫的臉龐,就足以令每個女人瘋狂,何況他並不只有這些?

希平把她摟抱起來,壓倒在床上,狂吻狂摸了一陣,然後揉搓著她的胸脯,道:「怕不怕疼?」

野玫瑰握著他堅挺粗長的陽根,道:「你即使把玫瑰的花瓣撐裂了,玫瑰也是不怕的。」

希平笑道:「沒有那麼嚴重。」

兩人又是一番纏綿,野玫瑰情動不已地呻吟著,她的下體已是一片濕潤。

希平探問道:「可以了嗎?」

野玫瑰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閉上雙眼,呻吟道:「你,進來吧!」

希平長驅直入,野玫瑰一聲狂喊,在希平背上抓出了十道血痕,然後就不動了。

希平憐惜地道:「疼嗎?」

野玫瑰咬牙忍痛「嗯」了一聲,扭動下體,道:「你別管我,我就需要這種彷彿被撕裂的感覺。」

希平雙手抓住她的肥臀,有節奏地動作起來,野玫瑰的呻吟叫喊也是富於節奏的,當希平猛烈地動作的時候,她已經忘乎所以地瘋喊了。

野玫瑰雖不及冷晶瑩的淫蕩,然而也是歷經過許多男人的女人,她卻從來沒有遇到像現在這個這麼可怕的男人,強壯的令她驚訝。

即使他沒有粗巨的性器官,他的體力和耐力也是驚人的,每一次衝擊都是那麼的強而有力,何況他用以攻擊的武器又是不可一世的強悍?!

在性事方面已經成為老手的她,明白到身上的男人給予的快樂是別的男人無法替代的。

說也奇怪,她竟然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思,他心裡此刻全部都是她。

這是個奇怪的男人,當他和一個女人相好的時候,他的心裡彷彿就只有懷裡的女人。但是,一旦他離開她的身體,他是否還會想著她呢?

他有那麼多的女人,平時他都在想哪個?或許全部都想,或許一個也不想。

令野玫瑰感到幸福的是,此刻他只想著她,這也就夠了。

每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都希望男人只思想著她自己,那是對她們一種最起碼的尊重;女人討厭和她們正在作愛的男人,心裡卻想著另一個女人。

野玫瑰喜歡這種肉體與心靈的緊密結合,那是別的男人無法給予她的。

希平突然道:「換個姿勢,好嗎?」

野玫瑰大膽地道:「那就由我主動吧!」

希平抱著她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改由野玫瑰壓住他,他放開手,野玫瑰便坐直腰身,上下聳動起來了,胸前兩個乳房也搖擺得激烈,希平就把雙手按在那裡揉搓,然後閉上雙眼,享受著野玫瑰的服務。

不久,野玫瑰達到情慾的高峰,已經無力再繼續了,希平坐了起來,摟著她,從被動又變回主動,從而給予她更深入的衝擊,把快感波推到她全身每一條神經,使得她全身酥軟無力,彷彿身不著地一樣,飄浮在半空。

當野玫瑰終於癱瘓在他懷裡,他摟著她再度躺下,道:「還要嗎?」

野玫瑰嬌喘道:「讓我休息一下,你是極度可怕的男人。」

希平吻了她的前額,笑道:「真的很可怕?」

野玫瑰橫了他一眼,道:「對一個女人來說,在這方面,一個男人的可怕也正是他的最可愛之處。」

希平笑道:「妳也是個可愛的女人。」

野玫瑰道:「每一個和我上床的男人都如此說,但你說的,我最喜歡聽。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我遇到的最強男人是浪無心,然而在你之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你更能令玫瑰快樂,我也不會再讓任何別的男人進入我的身體,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男人,如今我找到了你,我這輩子從此就只有你這個男人了,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快樂過,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獸性最強的男人。」

希平失笑道:「那我不是成了野獸了?」

野玫瑰道:「和你作愛時,我能夠感到你心裡的溫柔和憐惜,我知道你真的沒有嫌棄人家,但你的動作是最粗野的,當然,也不失溫情脈脈。」

希平吻著她的亂髮,道:「妳在拍我馬屁?」

野玫瑰輕咬上他的耳垂,道:「我只是說真話而已。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你有這麼多女人,而那些女人相互之間沒有一點爭風吃醋的跡象,且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你是個能夠同時令許多女人得到最大滿足的男人,能夠給每個女人不同的體驗。一個女人之所以吃醋,是因為她擔心男人一旦愛上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陪她去滿足她了,她的痛苦也就從此開始了,寂寞和苦悶是女人最大的敵人。但你是個奇特的男人,你從來不會令任何一個女人失望,即使一輩子只和你相好一次,也比和別的男人歡好無數次要好。我在想,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是你不能征服的?」

希平想起水潔秋,苦笑道:「並非所有的女人,我都能征服,我其實很平常,只是生得好看些,在性事方面也強得誇張些而已。」

野玫瑰道:「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男人在床上的強悍,哪怕是最堅貞的女人也不例外。」

希平突然想起了些事,道:「妳跟了我,小波又要寂寞難耐了。」

野玫瑰啐道:「他會寂寞才怪哩!」

希平道:「他近來又和誰好上了?」

野玫瑰道:「我們神刀四花中,哪一個不被他睡過?不過,從今往後,我們決定從一而終,夜來香跟了四狗,白茉莉隨了獨孤明,谷幽蘭搭上了華小波,我也決定做你一輩子的女人了。」

希平道:「趙子威不是落空了嗎?」

野玫瑰淡然道:「我們神刀四花的貞操都是他奪去的,他若有心要我們,我們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何必等到現在?他只是有心和我們玩玩,並非把我們當作他的女人,以後我們也不會和他上床了,他自然有他的新目標,而且對於明月峰的夢香,他是一往情深的,只是未能一親人家的芳澤罷了。」

希平道:「小波和谷幽蘭認真上了,詩兒知道嗎?」

野玫瑰道:「詩兒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並不在意,雖然她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小波,然而我們都知道她心裡最愛的還是你這個二姐夫,你就把她也娶回來吧!她也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守寡,她愛的男人,又一心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

希平想了想,道:「我不能娶她的,這樣小波會不高興,我可以奪他人所愛,卻不可以奪兄弟的所愛。」

野玫瑰道:「如果你娶了詩兒,小波或許會感謝你。他當初被獨孤明逼去追求她的時候,就察覺出她一心在你身上,很後悔惹上她。他在和我歡愛時說過,他最怕遇到被他姐夫碰過的女人,他的白慧就因為忘不了你而有時做夢也喊著你的名字。他說其實他已經是很強悍的男人了,但白慧說他還不夠格,那是因為白慧忘不了你的緣故,而獨孤明的白靈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小波說,一個白慧已經讓他頭痛了,如果再加上詩兒,他就沒好日子過了,他要找女人,也是去找他姐夫沒碰過的女人,那樣才能顯示出他的超一般人的威風來。」

希平笑道:「這小子真是無聊得很,我又沒有碰過詩兒,他緊張個什麼勁啊?」

野玫瑰嗔道:「詩兒愛的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希平道:「無論詩兒願意跟誰,我都會讓她如願得償的。」

野玫瑰動情地道:「你真是個多情的男人,玫瑰有你這麼一晚已經足夠了,即使明天戰死在地獄門,玫瑰也沒什麼遺憾了。」

希平卻道:「妳會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的。」

說著,希平的手又在野玫瑰的嬌體上動作起來。野玫瑰感到希平那一直堅挺在她體內的巨物又開始動作,她不自覺地呻吟起來。

希平再次翻身把她壓住,像野獸一樣在她惹火的嬌軀上撲擊著,有時溫柔,有時狂野。

這一晚,他們換了許多姿勢,野玫瑰也獲得了許多快感方式,領略了這個男人不同尋常的性愛能力和那歇斯底里的狂歡,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都無法離開這個男人了,這是一個能在瞬間抓住女人的身體和心靈的超常男人。

野玫瑰沉溺在他愛的動作中,漸漸地昏迷過去。這是她第一次在歡愛中昏迷不醒,從來沒有男人能夠讓她快樂至昏死,然而現在這個男人做到了,正如她所說,這是個可怕又可愛的男人。

希平摟著她那像水一樣的嬌體,喃喃自語道:「明天妳就留在這裡吧!等著我凱旋歸來。」

他是有意把野玫瑰弄昏的,在她昏迷前的一刻,他把生命的精華留在了她的體內,他答應給她一個孩子的。

明天,當他離開她的時候,她是不會知道的。他要她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他已經從地獄門回來,或者靜靜地在這裡思念著他,等待著他的回來──經過這晚的瘋狂,她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

他輕吻了她,然後平靜地睡去。

日昇東方時,初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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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地獄兄妹

艷陽高照。

施竹生自練功房出來,自從他失去地藏丸之後,為了稱霸武林的夢想,他毅然揮刀自宮修練「絕情輪迴道」,上次帶人闖神刀門,一是為了搶奪自己的女兒,二是為了試劍。

回來之後,更是勤奮修練,卻進步緩慢,這多少令他有些洩氣。他原本準備從神刀門開始,逐步侵併武林各派,然而終不能提前練成絕情輪迴道的最高境界,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朝迎上來的二傑道:「她們在哪裡?」

天傑回答道:「在後花園捉迷藏。」

施竹生一笑,道:「一切準備就緒了吧?」

天傑道:「門主,部署完畢,武林四大家的人馬一到,包管他們有來無回。」

施竹生滿意地道:「你們提高警覺,我要去後花園了。」

二傑同聲道:「是,門主。」


地獄門的後花園。

雪兒在花園裡轉了幾圈,停下來喊道:「阿姨,雪兒找不到妳,妳再不出來,雪兒就不玩了。」

說罷,她四處張望,還是沒見到她要找的人,她的小嘴一噘,跺腳道:「我真的走了?」

她拍拍小屁股,果然朝花園門口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頭看看,嘴兒一努,又掉頭邁開小腿向前走。

假山後面走出來一個少女,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兒,姿色絕美,只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楚楚可憐,她的眼神滿是純真,彷彿從未沾染過塵世的那一種純潔。

她輕步走到雪兒後面,伸出雙手掩住雪兒的眼睛,臉上呈現嬌美的笑容。

雪兒道:「阿姨,妳從哪裡出來的?妳又掩住雪兒的眼睛了,待會我要妳親雪兒。」

少女放開掩住雪兒眼睛的手,雪兒立即轉身過來,道:「阿姨,雪兒找到妳了。」

少女在她小臉蛋上「啵」地親了一下,笑道:「雪兒,阿姨是自己走出來讓妳找到的,妳又輸了,我們再玩。」

雪兒嘟著嘴道:「我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輸,妳都不讓雪兒。」

少女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每次都是我自己跑出來的耶!」

雪兒裝出一副思考的可愛模樣,道:「那就算妳讓雪兒了。阿姨,妳要雪兒怎麼謝妳?」

少女蹲下來,道:「這樣呀!親阿姨一下好了。」

雪兒投入少女的懷抱親了少女一下,道:「阿姨,我好想媽媽,雪兒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媽媽?」

少女為難道:「雪兒,這個問題,妳已經問過好多次了,阿姨真的不知道耶!」

雪兒道:「阿姨,雪兒的爸爸跳下山崖後就不見了,媽媽很傷心哩!如今雪兒又不在媽媽的身邊,媽媽一定會更加傷心了,雪兒好想回到媽媽身邊,妳能帶雪兒去找媽媽嗎?」

少女道:「雪兒,阿姨從小到大還沒有到外面去過哩,阿姨不認得路耶!」

雪兒不相信她的話,道:「妳騙雪兒,阿姨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沒到外面去呢?雪兒都能和媽媽到太外公家去,而且還遇見了爸爸。阿姨,妳知道嗎?爸爸剛開始的時候很醜耶,後來又變得漂亮了,媽媽和許多阿姨都喜歡爸爸。爸爸對雪兒很好,從來都不打雪兒的,可是爸爸對媽媽和那些阿姨們好凶耶,每晚都打得她們叫疼,真是的,她們被打了還喜歡哩!」

少女驚奇道:「雪兒的爸爸真的這麼凶嗎?」

雪兒以為少女是怕她爸爸了,道:「阿姨,妳不用害怕,爸爸很疼雪兒,雪兒叫爸爸不打妳,爸爸就會聽雪兒的話不會打阿姨妳了。」

少女笑道:「我又不認識他,我不會怕他的啦!」

雪兒自作聰明地道:「也是,阿姨見了爸爸之後,一定會喜歡爸爸的,可是,不知道爸爸回來沒有……」

少女嗔道:「阿姨是不能隨便喜歡男人的,雪兒不知道嗎?」

雪兒不服氣地道:「那是雪兒的爸爸耶,阿姨也不能喜歡嗎?」

少女道:「不能。」

雪兒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施竹生走了進來,笑道:「雪兒,誰又惹妳生氣了?」

雪兒道:「叔叔,阿姨惹雪兒生氣哩!」

施竹生把雪兒抱在懷裡,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裡總有禁不住的喜歡。

他很早就知道杜思思為他生了個女兒,可是由於對杜思思並沒有情意,因而也很少想起他的這個女兒。

然而,自從他揮刀自宮後,他便開始想念著他的未曾謀面的女兒,也許是為了要讓施家留後,他硬闖神刀門奪回了自己的女兒。

開始的時候,雪兒也整天吵鬧著要回去,然而畢竟是孩子心性,終於也忘卻了她是被捉來的,而且她覺得施竹生兩兄妹以及這裡的所有人都對她很好,也就漸漸地適應了在地獄門的生活。

施竹生並沒有告知他自己與雪兒之間的真實關係,就連他的妹妹施柔雲也不知道雪兒就是她大哥的親生女兒。是的,他施竹生可以傷害許多人,但他不能夠傷害自己的女兒,如果雪兒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她受得住這個打擊嗎?

施竹生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只要雪兒在他身邊就好。他發覺自從揮刀自宮後,他的野心漸漸變小了,彷彿很容易得到滿足,沒有當初的雄心壯志了。

施竹生嘆了一口氣,道:「雪兒,想媽媽了?」

雪兒道:「叔叔,你把雪兒抱到這裡,雪兒在這裡很開心,可是媽媽不知道耶,她會擔心雪兒的,你帶我回去找媽媽,好嗎?」

施竹生長嘆一聲,道:「也許不久妳就會回到媽媽的身邊了。」

雪兒歡喜道:「真的嗎?」

施竹生一陣黯然,這孩子還是喜歡媽媽多過於喜歡他。其實這本是很正常的,只是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雖說他不敢與雪兒相認,卻終究是雪兒的父親,在他給雪兒父愛的同時,也希望雪兒喜愛他。然而他現在連男人都不是,怎麼做雪兒的父親呢?

為了練絕情輪迴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的母親在生下施柔雲三年後就逝世了,父親因為得知他偷練絕情輪迴道,也氣得在練功時走火入魔而死,但施遠令的死訊並未傳出江湖,所以知者甚少。

自從修練了絕情輪迴道,他不但不絕於情,反而比以前多出了許多不該有的感情,武功越高,他對稱霸武林之事就越是淡薄了。

在他大半生的時間裡,他都在尋求武道上的至高境界和執著將有一天稱霸武林的野心,所以為了武道上的進展,他不惜任何的卑鄙惡劣的手段,致使騙取了杜思思的感情,甚至自殘身體。

他並非無情之人,至少對於自己的妹妹施柔雲,他是非常之疼愛的。如今又多了一個雪兒,這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哪能不疼愛?

施竹生道:「雪兒,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妳的爸爸已經回來了,他現在正準備接妳回去哩!」

雪兒歡躍呼叫道:「叔叔,我爸爸真的回來啦?」

施竹生笑道:「叔叔什麼時候騙妳了?」心裡卻想:他若不死,可能就是我施竹生亡了。

雖說修練了絕情輪迴道,施竹生卻對希平的「雷劫神刀」有種恐慌,那是一種無法預測的武功,再加上希平這個人根本是個不能預測的人──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未知的力量和不可抗拒的魅力。

施柔雲有些不捨地道:「哥,雪兒真的要離開我們了嗎?」

施竹生注視著嬌弱可愛的妹妹,她的臉容很像娘,但她比娘更柔弱,彷彿一陣風吹來,就可以把她吹到十萬八千里之遙。

他十歲的時候,柔雲才出生,這個妹妹實際上是他和另一個女人一把帶大的,所以對他特別依賴。由於她的體質太弱,不適合練武,因而她雖生於武林世家,卻是一點武功也不懂的,而這樣的她最依賴的人就是他了,如果在這一戰中,他有什麼不測,她又能依靠誰呢?

施竹生沉重地道:「也許吧!」

施柔雲也注視著施竹生,她一生中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施遠令,一個是面前的大哥。爹死後,她傷心了好一陣,直至大哥把雪兒帶回來,她時刻都與稚真的雪兒鬧在一起,漸漸地才從父親的死帶來的悲痛中解脫出來。

她並不清楚父親為什麼會突然死亡,她的父親本來是很硬朗的,一點都沒有衰老的痕跡,然而他就這麼走了,走得很突然。

她卻清楚地知道大哥的變化,大哥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沒了鬍鬚,喉結也漸漸消失,聲音從以前的好聽沉穩變成了現在的刺耳尖聲,而且時常做一些女性的打扮和動作。

在這期間,父親死了。父親死後,哥就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回了雪兒。

自從上次回來之後,大哥恢復了原先的裝扮,不再作女人打扮了,但許多地方還是不像個男人。她也不深究,不管大哥變成什麼樣,在她心中,大哥都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施柔雲道:「哥,雪兒跟她的爸爸走了之後,還會不會回來陪柔雲玩耍?」

施竹生笑道:「當然會了。」

施柔雲放下了心,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哥,大嫂跟我說,見了你叫你過去一趟。」

施竹生感到一陣驚慌,卻故作鎮定道:「是嗎?妳和雪兒玩著,我這就過去。」

說罷,施竹生就放雪兒下地,轉身走出後花園。

雪兒歡呼道:「好耶,爸爸回來了,雪兒又可以看見爸爸了。阿姨,妳也和雪兒一起去吧!爸爸會喜歡妳的,爸爸身邊就有許多漂亮的阿姨。」

施柔雲臉紅道:「阿姨哪裡都不去的,雪兒,我們再玩捉迷藏,好不好?」

雪兒嘟起嘴道:「我不來了。」

施柔雲道:「那玩什麼?」

雪兒道:「阿姨吹簫簫給雪兒聽,好嗎?」

施柔雲猶豫了一下,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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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地獄夫婦

施竹生敲了門,裡面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誰?」

施竹生道:「醉姐,是我。」

裡面的聲音道:「進來吧!門沒有鎖。」

施竹生推門進去,迎面走來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生得千嬌百媚,正是施竹生的妻子尤醉。江湖中人以為施竹生沒娶妻,那是不正確的。

其實尤醉從小被施家當作童養媳收養,她比施竹生還大三歲,現在已經有三十歲了,看起來卻還像二十出頭的少女,只是在一個多月前,她正式成為施竹生的妻子之後,才作了婦人打扮。

尤醉道:「什麼時候?」

施竹生道:「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該來的總會來,妳不必擔心。」

尤醉道:「我們能贏嗎?」

施竹生平靜地道:「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尤醉道:「他們很強嗎?」

施竹生道:「我只怕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其餘的都不會是我的對手,雖說武林七公子中有四個在他們當中,但這四個武公子並不是我懼怕的,反而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無賴小子讓我感到難以力敵。」

尤醉驚奇地道:「他是誰?」

施竹生道:「黃希平。」

尤醉道:「沒聽說過,他的武功很高?」

施竹生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細,只知道有時他連一個九流的角色也打不贏,有時卻讓人感到他是不可戰勝的。」

尤醉道:「他用什麼武功?」

施竹生道:「應該是狂刀雷烈的雷劫神刀,只是許多時候好像都失靈。」

尤醉道:「那就讓我會會他吧!看他有多少本事。」

施竹生沒有接話,對於面前這個女人,他是又敬又愛。如果說柔雲是他和尤醉一手帶大的,那麼他就是尤醉一手帶大的。

這個女人在武學上的天賦是他所不能及的,任何武功讓她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她的對手,即使練了絕情輪迴道,他也還不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很愛他,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如果可以,他是不會欺騙他所不愛的杜思思的。然而要修練「地藏之氣」,卻必須是男女雙方都沒有感情才行,若當年他知道杜思思竟然會在兩三天裡對他生出那麼深厚的感情,他絕對不會浪費他的地藏丸在她身上。

有時候女人的感情付出也未免太容易了,對此,施竹生心中只有苦笑而已。

尤醉道:「為什麼不說話了?」

施竹生道:「我很感激妳。」

尤醉失笑道:「你說那什麼話,我們是夫婦,我不幫你,幫誰?」

施竹生慚愧地道:「醉姐,妳不怪我嗎?我一直都沒有盡過夫責。」

尤醉黯然,施竹生的話又勾起她的傷懷。施竹生有一段時間作女人打扮,她是看在眼中的,但她以為他只是一時的興趣使然,也就由得他了。

果然,他從神刀門回來後,就恢復了男裝打扮,卻沒有原來的男子氣概了,反而越來越多的女人味。他一回來,便急急地與她完了婚──施遠令在世時,也多次提過這婚事,但他一直都說慢點再辦,因為他還有許多緊要事要做,暫時不想娶妻生子──這令尤醉產生疑惑,況且他自身的變化以及他婚後不與她同房,使得她更是不能釋懷,她曾問過他好幾次,他總是說這是練功的原因。

到底是練什麼武功呢?使得他不但不願與她同床,且越來越像個女人了。她雖然懂得許多武功流派,有些甚至是連施遠令也不知道的失傳已久的武學她都略知一二,卻並不知道地獄門兩大鎮山之學──地藏之氣和絕情輪迴道之獨家修練法,所以她也不曉得施竹生已經揮刀自宮了。

她以為這只是練功階段不能分心或是必然現象,待他功成之日就會好了,而施竹生也是如此說的,她也就信了,因為她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青梅竹馬,她很愛他,也相信施竹生一樣愛她。

沒錯,施竹生是很愛她,但在這件事上,卻騙了她。

在新婚洞房那一晚,施竹生說練功期間不能行房,因而當晚就與她分房而睡,直至現在還沒有與她同房。

已經半個月了,她有時想,施竹生會不會因為練功的緣故,已經變得沒有男人的性慾了呢?可是又覺得應該不致於如此,他終究是男人,只要是男人,不論他怎麼練功,他那東西總還在,也就還有用的,怎麼會沒了性慾呢?

許多年都過來了,再多等一些時候也是無所謂的,可是她一直都想為施家生幾個孩子,若施竹生不碰她,她又怎麼能夠為施家傳宗接代呢?

如今大戰在即,這事也許不能再拖了,她道:「這些我都不怪你,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的,我人在這裡,你什麼時候想要都行。如果只是我個人問題,你一輩子不與我同房,我也不會怪責你,你要知道,我並非一般的女人,可是,你總得為施家留個後吧?」

施竹生的臉一陣抽搐,壓抑住痛苦,道:「這個以後再說。」

尤醉嘆道:「不能再拖了,你這一戰若無事還好,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施家就要絕後了。我只求你和我好一次,若我懷上了,拼著命我也會活下去,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至少對得起施家的列祖列宗了。」

施竹生道:「醉姐,我不一定會輸的。」

尤醉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囉嗦,但我要告訴你,這兩天來我一直覺得心慌慌的。即使你出戰神刀門時,我也沒有過這種感覺,這次我真的很為你擔心。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不可思議的,我不能不往壞處去想呀!竹生!」

施竹生也清楚尤醉這擔憂並非多餘,因為對於這一戰,連他自己都沒了信心,一旦沒了信心,他就未戰先輸一半了。

但他怎麼能答允尤醉的請求呢?

他根本就不能完成一個男人的使命,從根本上說,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個男人了。

他愧疚地道:「可是……」卻許久不能接著往下說了。

尤醉道:「別可是了,就算是醉姐為施家的列祖列宗求你一次,好嗎?」

施竹生沉默,過了許久,彷彿終於下定決心,道:「醉姐,好吧!我答應妳,就是今晚,妳不要反鎖房門,並且要把房裡所有的燈全部吹熄了,然後脫光衣服在床上等我,我來了之後,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我說話,妳、妳能做到嗎?」

尤醉驚訝道:「為什麼?」

施竹生道:「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愛妳。」

尤醉沉思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施竹生道:「我今晚來找妳,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來的。」說罷,轉身走出房去。

尤醉看著他離去,不再留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心中的疑問怎麼也解不開。


施竹生從尤醉房裡出來後,臉色沉重,他讓人把地傑叫進秘室,道:「地傑,你和天傑是最清楚我現在的狀況的了,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地傑受寵若驚,道:「門主,我誓死效忠於你,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地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施竹生看著瘦高的地傑,心想:但願醉姐不會感覺出任何不妥才好,口中卻道:「我已經不能人道了,但夫人一定要與我相好一次,今晚你代替我到夫人的房裡和夫人行房。」

地傑立即忘記他剛剛發過的屁誓,馬上皺眉起來了,驚道:「門主,這怎麼行?」

施竹生惱道:「她是我妻子,我都行了,你有何不行的?」

地傑道:「夫人會殺了我的。」

原來如此,還以為他很有道德很講義氣呢!操,怕死得要命!

施竹生解釋一番後,道:「她對我的身體也很陌生,你不說話,在那黑暗之中,她不會察覺的,完事後你立即出來,你若睡著了,你就永遠也別想醒過來。」

地傑還是擔心的道:「萬一夫人發覺,我就沒命陪門主打天下了。」

施竹生道:「所以你最好別讓她發覺什麼不對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地傑苦喪著臉道:「真的要去嗎?」雖說尤醉是傾國傾城的一代尤物,但命總是最重要的。

施竹生道:「我像是在說笑嗎?」

就因為不像才麻煩!

地傑擺出一副英雄就義的熊樣道:「好吧!門主,我去!」心裡暗道:看來這次做鬼也風流了。

施竹生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嗎?」

地傑無奈地點點頭。

施竹生揮手道:「出去吧!」

地傑轉身走出兩三步。

施竹生突然把他叫住,道:「你能幹多久?」

地傑一時頭腦轉不過來,不明白施竹生的意思,問道:「什麼?」

施竹生又道:「蠢驢,我問你和女人做事能維持多久?」

地傑尷尬地道:「大概半個鐘頭吧!」

施竹生心想:應該能給醉姐一次難忘的回憶了,口中卻道:「給我撐著點,別他媽的早洩,你一定要讓夫人快樂,別丟了我施竹生的臉。」

這麼厲害,你為何不去?

地傑只得硬著頭皮道:「是,門主,我一定硬撐到底!」說罷,就出去了。

施竹生待地傑消失後,愧疚而又略帶痛苦地道:「醉姐,對不起。」

夜漸來臨。


遠揚鏢局在鳳仙城城中,地獄門在城北方向,出了城是一小片草原,當初希平就是跟著雷鳳的馬跑遍了這草原。

草原的盡頭處就是地獄門的所在,地獄門背面是青山。

日落西山時。

地獄門的秘室。

施竹生和二傑正在密談。

此時天傑道:「門主,他們已經到了草原上了,離我們不遠,半個時辰後可能就到達。」

施竹生道:「等待了這麼久,終於要來了。」

天傑道:「可是他們在草原上搭起了帳營,而不是直接往我們進攻。」

施竹生道:「在黑夜裡作戰,對他們絕沒有好處,今晚他們可能按兵不動,要等天明才會發動攻擊了。」

地傑馬上獻策道:「那我們可以去偷襲他們。」對於自己能夠想出這麼好的方法,心中很是有幾分得意。

施竹生立馬罵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麼蠢嗎?他們既然敢在我們眼底下紮營,當然防備森嚴,有了萬全之策,我們若放棄有利的地形而冒然出擊,豈不更稱了他們的心意,到時偷襲不成反而被他們反擊得逃跑都沒褲子提。偷襲?虧你想得出這種點子!去做你的正事!你這豬八戒,倒把自己當諸葛亮了?我操,真他媽的掃興!」

地傑慌慌然道:「是,是,門主,我這就去做正事!」趕緊轉身逃走,瞬間就從秘室裡消失了。

說也奇怪,門主切了小雞雞之後,竟也變得像女人一樣愛罵街了,近段日子,他地傑和天傑可是沒有少挨罵,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吧!

地傑走後,施竹生道:「隨時提高警覺,他們可能在黎明前一刻發動攻擊,因為那段時間,人的精神最差,他們也許還以為我們在睡夢哩,真是一群笨豬。」

天傑領命出去。

施竹生重新閉上雙眼,養精蓄銳,準備迎接黎明前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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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一夜夫妻

草原上,一片嘈雜。

徐白露四處追問道:「黃希平那混蛋跑去哪裡了?」

眾人一致搖頭。

徐白露惱道:「這混蛋每次都是這樣,不跟人家說一聲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她想起了當初在那破廟裡被希平吻後,他也是什麼都沒交待就跑去泡溫泉了。

獨孤詩道:「小波,你剛才還和他在一起的,他去哪裡,你會不知道?」

華小波大感冤枉,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烏龍還在這裡,刀也在我手中,他卻轉身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他去找妳了,誰知他跑到哪裡風流了?」

獨孤詩一陣臉紅。

徐飄然道:「你們不必吵了,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找人,都回去睡足精神,黎明前一刻發動總攻。」

他向來不喜歡希平,此時得知希平與獨孤詩似乎有一腿,兼希平玩什麼無故失蹤遊戲,更是令他氣從頭上冒。

華小波心想:看你這副德性,還以為自己是老大哩!呸!即使姐夫不在也輪不到你徐飄然這個老不死,現在天字帥令在大海手中,哪輪到你這死老頭放屁?別以為年紀大了就是老大,真不知羞!

雖是如此,眾人覺得徐飄然說的也有道理,因而也不怎麼反對。

希平這個人,要回來時自然回來,即使不回來,明天的行動依然要按計劃進行的。然而他們一貫以希平馬首是瞻,此刻少了希平,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也缺乏某種莫名的安全感。

究竟希平去哪裡了呢?


天都全黑了,此時希平正在地獄門的背面,他像當年在環山村時光著身子偷摸回家一樣,極盡了他偷雞摸狗的能事,閃躲到這裡。

其實他對於這次的報仇行動並不是很熱衷,只是想把雪兒從施竹生手中抱回來。此次他躲開眾人單獨行動,也是想先找到雪兒。

本來他以為自己還沒有走到地獄門之前,就會被地獄門的人攔截下來,但地獄門好像並沒有什麼防守,所以他很輕易地就摸到了地獄門的背面。

早知如此,他就該建議眾人立刻發動總攻了,可是他不能也不想回去報訊,只想找個地方能夠進入地獄門裡面。然而圍牆實在有夠高的,他爬不上去。

正在他發愁時,只見腳下有一個還算大的狗洞,似乎能夠容許一個人爬進爬出的。

他立即又想,會不會有狗在裡面守著?於是,他趴在地上朝裡看了看,一片漆黑,只好把心一橫,鑽了進去──施竹生怎麼能夠想得到他最看得起的敵人,竟然會鑽他家的狗洞呢?

令希平覺得安慰的是,裡面並沒有狗。看來地獄門的狗就像牠們的主人施竹生一樣高傲,大敵當前還能高枕無憂。

希平也不知該往哪裡走,他並不知道他現在所處之地是地獄門的後花園,忽然聽得腳步聲響,他連忙躲到隱蔽處,卻見地傑鬼鬼祟祟地進來。

到了假山旁邊,地傑便張望了幾下四周,然後竟然解開褲子掏出他那玩意兒把玩起來了,得意之時還喃喃自語道:「門主也太小看我地傑了,老子在這裡自行解決一次,待會幹將起來起碼也能頂一個時辰,即使是最騷最淫蕩的婆娘也要大叫噢噢我上了天堂,何況是未經男人洗禮的夫人?嘿嘿!」

地傑一想起尤醉的美麗風韻,更是動情之極,手上的動作套動得更猛烈,彷彿他不是在手淫,而是正在與尤醉翻雲覆雨。

希平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著也蠻有意思的,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他屏住氣輕手輕腳地摸到地傑身後,用食指點了點他的背脊。

地傑全身一震,回頭一看,臉色大變,驚呼道:「你……」

不待他說完,希平的拳頭就已招呼上他的臉門,他應拳而倒。

希平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道:「原來我的拳頭也是能夠打中武功高手的,而且比用刀方便省力多了,以後要多多發揚才好。從環山村出來後就一直用刀,差點忘了自己是拳王了,真是忘本。」

他搖了搖頭,望著地上從激烈運動突然變得不會運動的地傑一眼,轉身朝花園的門口走去,當然免不了要輕手輕腳。


希平躲躲閃閃地胡亂摸走,有時未免碰到地獄門的人,卻都是一些丫鬟之類,並不見有武士打扮的男人,這就令他奇怪了,難道地獄門的武士逃亡在外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此地乃是地獄門的後宮,裡面住的都是一些女眷,又因大敵當前,施竹生下令武士們早睡養好精神迎接黎明的戰鬥,負責站崗的極少量武士更不會走入此地。

丫鬟們也只是多看他幾眼,並驚訝於他的俊美雄壯,不曾也沒認出他到底是哪一國的男人,且碰見他的丫鬟也就那麼兩三個罷了,所以他就走得很是順暢。

這就證明了他很有偷雞摸狗的天賦,但千萬別讓他知道,不然他又要驕傲了。

事有湊巧,希平哪裡不好去,偏偏摸到了尤醉的所在地,並且糊里糊塗地進了屋裡去。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那房門大開著,房裡又黑漆漆的,誰知道裡面會有個女人脫光衣服躺在床上呢?

黑暗中,尤醉聽到極細微的腳步聲,驚喜地道:「你真的來了?」

希平一驚,定住身體,心想:她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來?她是誰?難道她認識我?可是她的聲音好陌生啊……

未等他理出個頭緒來,尤醉又出言了,道:「竹生,既然來了,為何還要站在那裡不動?」

希平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女人是在等死畜生的,突然又是一驚:死畜生待會來了,不就和老子撞頭了嗎?我得趕緊閃人!

他剛轉身,尤醉又道:「你答應醉姐的事還沒有做,就要走了嗎?無論如何,我總是你的妻子,即使你不願意,你也該盡一下夫責,只是一次也行。」

希平心裡又想:這女人一定長得奇醜,不然死畜生怎麼會不願意與她行房呢?對,就是這樣,嘿,看來死畜生也是因為她而寧願把自己的小弟弟切了的。

他一想到此,腳步自然更加快了。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希平覺得自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他能感覺到摟抱著他的女人是一絲不掛的,他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尤醉幽幽道:「竹生,你既然答應了今晚給我,你若不履行你的諾言,我就不放你走,甚至強行和你行房,就算事後你罵醉姐淫賤也在所不惜。」

希平不敢出聲,也不敢掙扎,心中卻大叫:我不是妳的死畜生呀!妳別亂找人發洩妳的獸慾啊!呀呀!死畜生,快來救我,妳老婆偷人了!

正在他煩惱之時,忽然想起施竹生已經不能人道了,為何還要答應這個他施竹生不能勝任的要求呢?接著他又想起那在花園的夜色裡打手槍的地傑,如此一連接,終於明白施竹生今晚絕不會到這裡來的了,立即又後悔自己的拳頭太過於威猛,看來如今出現的危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了,唉!

他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此女的兩雙手臂像捆仙索一樣,不是很容易就能夠掙脫的。他剛想運全力掙脫,突然又覺得這樣非把貼在身後的女人的雙臂震飛離體不可,就有些不忍心了,畢竟這個女人與他無冤無仇,他何苦傷害她呢?

尤醉又道:「竹生,我們到床上去吧!」

希平只覺得自己沉重的身軀竟然離地而起,這醜女人的力氣倒是挺大的。

他被女人翻轉過來壓倒在床上,已經放棄了掙扎逃脫的想法,因為他想讓身上的女人自動踢他下床。

尤醉發現身下的男人變乖了,歡喜道:「竹生,我就知道你是疼醉姐的,讓醉姐替你寬衣。唉,想起來,我已經有十五年沒替你寬衣了。」

她邊說邊解除希平身上的防衛裝甲,不久,希平也變得跟她一樣光條了。

希平只感到她的一雙柔軟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撫摸,忽感一陣熱氣撲面而來,不自覺地,他就把臉一扭,女人就吻上了他的臉頰──哪能讓身上的醜女人吻上他的性感嘴唇呢?一想到要和一個醜女人接吻,他就想嘔吐。

尤醉幽然地道:「竹生,你不願意和我親熱,是嗎?醉姐想不到你是這麼強壯,強壯得令醉姐撫摸著你的肌肉就心醉神迷,醉姐十多年沒見你脫光衣服的樣子,要不是你不准我點燈,我真的想看看你現在的裸體,那一定是很有魅力的。現在的你是一個讓女人碰到就想強姦你的男人。」

她用她笨拙的手法挑逗著希平的慾望,卻發覺希平的下體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又用她的嘴兒去試了試,還是不行。

尤醉停止了一切動作,嘆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何躲著我了,其實醉姐不怪你,醉姐的命本來就苦。」

希平心想,這女人對待死畜生也真個是死心塌地了,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怪死畜生,只怨自己的命。唉!本想讓她在憤怒之時一腳把自己踢下床的,現在看來行不通了。

尤醉道:「既然你不能給醉姐,醉姐也不強求了,如今只想瞧瞧你的模樣,也許只是看著你,也能給我一種快慰吧!」說著,從希平身上起來,準備下床。

希平聽得愣了一下,忽然省悟她要去點燈,便大手一抄,把她豐滿而無限柔軟滑嫩的嬌體摟在懷裡,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剛想就此起身走人,可是一想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衣服丟到哪裡也不知道,又無法點燈找尋衣服,也不能出言詢問,該怎麼辦?他猶豫了。

尤醉道:「竹生,你想要醉姐了嗎?可是你不行呀!醉姐如今已經心滿意足了,哪怕只是被你強壯的身軀壓著,也是一種無比的幸福。」

希平的手無意地劃過她的臉龐,感到一些濕潤和溫熱,他知道那是淚,一個女人的淚。

這個女人也真夠癡情的,但也夠命苦,竟然嫁了一個太監。

為了順利脫身,希平決定非把身下的女人搞昏不可,也好讓這個苦命的女人有一次深刻而狂歡的回憶。

尤醉突然感覺到身上的男人的勃起堅挺,驚喜道:「竹生,你能?」

希平心裡暗道:死畜生不能,老子當然能了。

他把女人的雙腿分開,然後強勁地進入。

即使尤醉的下體已經有些濕潤,卻仍然是不能承受希平突然的闖入,她的下體如同裂開一般,痛得她反射性地咬住希平的肩膀。希平被她一咬,悶哼一聲,然後有節奏地挺動,卻絕不去碰她的臉。

尤醉狂喊一聲,然後呻吟道:「竹生,你有許多女人吧?醉姐能清晰地感覺得出你心裡此時正想著其他的女人,你很愛她們,卻為什麼不肯分一點愛給醉姐呢?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噢,竹生,你慢一點,你的太大了,而且還在不停地壯大,醉姐怕不能承受你的進出了。」接著她又是一陣陣歇斯底里的歡叫。

希平有些奇怪施竹生的老婆竟是名副其實的處女,後來覺得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這個女人長得夠醜嘛!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這女人裡面的分泌物特別多,且她的容道會隨著快感的來臨而不斷擴張,他不自覺地增大了自己的尺寸,竟被這女人察覺了。

尤醉道:「竹生,哪怕你在醉姐身上還想著別的女人,醉姐也是不會吃醋的,你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能夠給醉姐肉體上的無限歡樂,醉姐愛極你了,你要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醉姐只求你有空之時來陪陪我就行了。」

希平沒空回答,當然也不會傻得開口說話,只是更加猛烈地律動著,要在黑暗中把身下的女人送上明媚的天堂。當然,這是他能夠做到的。

當尤醉感到無法承受更多的激情之時,她的雙腿環在希平的臀部,雙手緊緊地摟住希平強壯的身軀,嬌軀劇顫,狂叫道:「竹生,我不要你離開我!」然後便昏睡過去了。

兩個時辰就這麼過去了。

希平終於鬆了一口氣,喘道:「總算把妳這醜女人搞昏了,在我耳邊囉嗦了一整夜,耳油都出了,以後妳再到死畜生面前嘰嘰喳喳吧!老子不奉陪了。」

他準備起身,卻發覺女人的四肢環住他的身體,簡直是像從他的身體生出的一樣密不可分,更別說脫身了。

希平怒道:「妳這臭三八,暈過去了還不放我,要不是看妳可憐,老子非把妳的四肢給廢了不可,真他媽的纏人,誰娶了妳誰就倒霉,死畜生就是好榜樣。」

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在這醜女人的肉體上睡一覺了。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希平被一片嘈雜之聲吵醒,接著是喊殺聲、刀劍相擊聲、馬嘶聲、慘叫聲……

希平朝窗外一看,那是黎明前的黑暗,知道大海等人已經發動總攻了,而他自己卻在施竹生的老婆的肉體上,實在有夠膿包的。

他略掙扎,還是不能掙脫女人的束縛,便大喊道:「施竹生死了。」

女人一聽,猛的醒來,慌喊道:「竹生!」突然又發覺男人還在她身上,鬆了一口氣,接著也聽到外面的情況,便道:「他們來了,竹生,我們出去幫忙。」

希平終於脫離了女人的糾纏,跳下床來,四處摸他的衣服,卻摸不著,急著出聲道:「我的衣服呢?」

尤醉聽出不是施竹生的聲音,心中懷疑──難道施竹生的聲音一夜之間又由變相的女聲變回沉厚的男聲了?

她想起身,卻發覺全身酸痛無力,計上心頭,道:「我也不知道丟到哪裡了,你點著燈找找吧!」接著說出了油燈的位置。

希平也顧不了許多了,依言點著了燈,屋裡立即傳來尤醉的驚叫:「淫賊,你是誰?」

希平扭頭一看,一個長得天香國色的少婦正怒瞪著他,她身上已經蓋好被子,一雙手緊緊地揪著那被單,他看得有些好笑──這個女人和他連那事兒都做了,居然還怕他看她的光身?

他笑道:「妳是誰?」

尤醉氣得臉色發紫,怒道:「你這無恥之徒,笑什麼?」

希平直想跳舞了,道:「我高興,所以我笑。昨晚我還以為被一個醜女人強姦了,如今卻知道其實這個女人長得比花兒還要俏的。」

尤醉道:「你到底是誰?」

希平笑道:「我憑什麼要告訴妳?妳叫醉姐,是吧?」

尤醉暴怒道:「淫賊,醉姐是你叫的嗎?你給我閉嘴!說,為什麼在這裡?」

希平道:「又要我閉嘴,又要我說,這令我實在難做了。我不和妳玩了,我得穿衣出去。」

他在床四周找了一下衣服,還是未能找到,大為驚奇:難不成衣服也長腳了?

他走到床前,道:「妳把我的衣服藏到哪裡了?」

尤醉看著面前這具雄壯的軀體,那雖然陌生但卻無比俊美的臉龐讓她有片刻暈眩,就是這個男人,昨晚代替施竹生給了她人生最大的歡樂。忽然,她記起激情時她曾對他說「竹生,給醉姐一個孩子」,而這個男人居然聽從了她的話,給了她許多生命的精華,她會否因此真的懷上他的孩子呢?

希平不耐煩地道:「妳到底說不說?」

尤醉也歇斯底里地喊道:「無恥淫賊,你毀了我,還敢對我吼?你別想走得這麼輕易,我非殺了你不可。」

希平道:「喂喂,妳要搞清楚,是妳自己把我抱到床上強迫我的,老子不告妳強姦已是大吉了,現在妳還來冤枉好人,啊?」

尤醉一手指著希平,道:「你、你……」忽然洩氣,哭道:「我以為你是竹生,我才會……都是你的錯,誰讓你跑到我房裡來的?」

希平辯白道:「我怎麼知道這是誰的房?妳這女人也差勁了,連自己的老公沒有了小雞雞也不知道,真是活該被老子幹!」

尤醉抓狂道:「你無恥,下流……」臉色一變,道:「你說竹生沒有了?」

希平道:「早被他自己切掉了。」

尤醉喊道:「我不信!」

希平道:「不信就算了,妳把衣服還給我,我不想跟妳囉嗦了。」

尤醉道:「你別夢想。」

希平道:「妳不怕我再次強姦妳?」

尤醉怒哼一聲,扭臉向另一邊不看他。希平憤怒的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看見一具絕妙的女人裸體,以及裸體壓著的幾件衣褲,正是他的。

他會意地一笑,把女人的裸體翻轉到一邊,拿了他的衣服,無意中看到她下體的慘狀和處女的落紅,道:「以後找老公,別要再找一個太監了。」

尢醉臉色一紅,忙伸手去掩住自己的私處,道:「不准看。」

希平故意逗她道:「什麼不准幹?早就幹了!」

尤醉氣得無言。

希平趕緊著衣,道:「我們之間的事,就當作是一場誤會,以後見面,誰也不認識誰,懂嗎?」

尤醉怒道:「你讓我背上不貞之名,只要一遇上你,我就殺了你!」

希平道:「為什麼不是現在?」

尤醉道:「你別得意,只要給我一個時辰,即使不能恢復傷處,我依然有力氣殺你。你敢等嗎,淫賊?」

希平很乾脆地道:「我要去揍一頓那個死畜生,沒空等妳。」說罷,已經穿好了衣服,舉步要走。

尤醉喊道:「你給我站住,你若敢動竹生一根汗毛,我就一劍劈了你。」

希平冷笑道:「憑妳?省省吧!我黃希平現在就去把他打成一個豬頭。」

尤醉驚道:「你是黃希平?」

希平忽然邪邪地笑道:「喜歡嗎?」

尤醉嘴一噘,剛想出言損他幾句,卻見他已經邁步向房門走去,她立即把到達喉嚨的「狗屎」吞到肚子裡,大喊道:「淫賊,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結,你不能走!黃希平,大混蛋,你給我回來,我要和你決鬥!」

希平踏出房門時頭也不回地道:「我最怕和女人決鬥了,醉姐!」

尤醉看著他背影消失,怒從心生,狠道:「待會我非殺了你不可!」

她艱難地翻轉身,面貼床,背朝上,然後努力把雙腳向上抬,抬起了一半又掉了下來,只好加上雙手來幫忙,終於把雙腳艱難地放到了肩上,然後更加艱難地翻身,把雙腳壓在背部,而雙肩之上彷彿生出了兩隻腳一樣,雙手平放在腳掌上,腳掌心對著手掌心,如此運起功來了。

奇特的女人,奇特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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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地獄血戰

黎明前的黑暗。

大地一片漆黑。

徐飄然發出了總攻的指示。

草原在沸騰。

大地在震撼。

半個時辰後,八百多人接近地獄門。

也接近了死亡。

等待已久的地獄門武士還未出來之前,無數箭枝已朝武林四大家的攻戰者射去,剎那間,武林四大家和遠揚鏢局的人傷的死的不知多少,慘叫聲怒罵聲一片。

死亡的威脅,來自無底的黑暗。

箭雨過後,地獄門的武士洶湧而出。

地獄門的牆頭上火把點燃。

慘黃的火光中,兩隊人馬在拚殺。

火光、劍光、刀光、血光。

死亡之光。

彷彿光明與黑暗的混戰。

時間在鬥殺中去得快而又殘忍。

黎明的曙光終於來臨。

兩方之間的戰鬥變得熾熱化。

地獄門前血流成河,橫屍遍地。

徐飄然和天風雙嬌殺得最是興起,天風雙嬌見人就殺,徐飄然卻對上了五行鬼中的火鬼、木鬼與水鬼三人。

由於金鬼、土鬼被殺,所以剩下的三鬼對武林四大家的人恨之入骨,出招狠毒而不留餘地,使得像徐飄然這種宗師級的高手一時也無法奈他們何。

獨孤詩為報殺夫之仇,也是不遺餘力,但苦於自己的武功不高,幾個武士就把她纏住了。

獨孤明為了照顧妹妹,從戰鬥伊始,便沒離開過獨孤詩五步之外,替獨孤詩擋了許多危險,他畢竟是武林公子,一般的武士豈是他十招之敵?

華小波依然是老樣子,被從後花園爬起來的地傑拿棍追著打,根本無還手之力。

地傑自從被希平打昏後,直至剛才方醒過來,一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來不及思考,就直朝門前殺來。剛巧遇上華小波,追打多時,豈知無一棍有效,氣得他火冒三丈,昨晚被希平打過的頭又隱隱作痛了,呱呱大叫,像發了瘋的婆娘追著老公打一樣,有一種不把華小波的腿打斷就誓不罷休的決心。

天傑就比地傑幸運多了,對上天風雙雄,和程氏兄弟拚個平手。

神刀四花中,除了不能來的野玫瑰,其他三花和天風三英這六個美女殺手,把地獄門的武士搞得眼花瞭亂,頭昏腦脹,迷迷糊糊間就到了黃泉去做真正的地獄武士了。

真是做鬼也風流!

四狗、雷龍、趙子豪、趙子威、黃大海五人合鬥施竹生,依然只是和施竹生打個旗鼓相當。

這並非五人的武功與施竹生相差太遠,而是施竹生所施展的絕情輪迴道有種陰森詭異的氣氛,劍勢中揮出許多可怕的陰魂和死亡的氣息,使得五人的氣勢削弱了許多,發揮不到平時的一半。

若非有四狗的霸王槍之陽剛和趙子豪的盤古裂天刀之豪氣,抵消一些施竹生劍中生出的地獄之氣,五人可能連平時的五成功力也無法施展出來。

雷龍一把遊龍劍。

趙子豪一把裂天刀。

趙子威一對日月輪迴刀。

黃大海一把長生劍。

四狗一把霸王槍。

對抗著施竹生的絕情輪迴道。

其他的人都在他們三步之外,根本無法進入他們的打鬥圈。

生命在這種無謂的爭鬥中變得輕賤。

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遊戲。

忽然一聲驚叫發自於華小波之口──雖然他閃躲的功夫一流,但在這千多人的戰場,終於因為許多無心之人的礙手礙腳,他一個不小心,未能躲過天傑刺往下盤的一劍,被刺傷左大腿,他在右腳單飛出去的同時慘叫出聲,眼看著就要被追擊過來的天傑一劍了結。

情況危急,離華小波最近的四狗和趙子豪連忙回身朝天傑追擊。天傑感到身後殺氣大增,顧不得傷害華小波,猛然回身格擋,但哪能擋住兩大高手的全力一擊?

天傑臉色死灰,閃躲已經來不及了,趙子豪的裂天刀氣從他的頸項劈過,四狗的槍刺穿了他的心臟,剎那間,天傑身首異處,血湧暴現。

而施竹生這一邊,由於兩人的同時退出,使得他的絕情輪迴道的氣勢大增,劍勢一變,在瞬間揮出八十七劍,伴隨著陰寒的劍氣和鬼魂的形象朝其他三人逼來,三人的氣勢為之一減,心寒膽戰,感到無從招架。

黃大海擋住了施竹生的三十九劍,不得不抽身急退,而雷龍和趙子威卻是退無可退。

各擋了施竹生二十四劍後,雷龍右臂被劍刺中,劍落地上;趙子威的右胸膛被劍劃出一道二十多厘米長的傷口,已無力再戰。

與此同時,四狗和趙子豪轉身擋住了施竹生的乘勝追擊,黃大海也退而復返,三人重新又與施竹生激鬥一起。

只是,敗跡已呈。

施竹生笑道:「看來你們今日是有來無回了。」

黃大海道:「未必。」

四狗破口罵道:「我操你媽!」

施竹生大怒,劍勢大增。

一聲狂吼,振奮人心。

四狗狂喜道:「是希平!」

不錯,是那混蛋。

希平抱著一根三米長的大木柱從地獄門衝了出來。

他從尤醉房裡出來後,便直奔這裡,一時沒有武器,便把房子的頂樑柱硬生生推倒,抱著這根大柱樑就闖過來了。

只見他的大木柱左右橫掃,把圍擊上來的地獄門武士擊飛兩旁,無人能近其身。

他直衝向神刀三花和天風三英,六女正圍成一個圈,保護著圈裡受傷的脆弱男人趙子威和華小波──雷龍雖然受了傷,但並不脆弱,他重新撿起劍交至左手,仍然與地獄門的死士拚死血戰。

華小波大喊道:「姐夫,你的刀太重了,害我行動不便,被那死鬼天傑刺中,現在還給你,接著。」

希平將木柱左右橫掃了兩下,同時朝被施竹生逼得無力還手的三人道:「你們退開,死畜生讓給我!」

他手中的木柱脫手而出,直往施竹生的面前急撞過去,同時回身接住華小波拋過來的烈陽真刀。

施竹生倒退一步,閃開撞擊過來的木柱,這木柱直撞向牆壁,穿壁而過。

眾人不得不驚嘆希平的神力!

希平喊道:「死畜生,你是否敢與我單挑?一戰定輸贏!」

施竹生傲然道:「有何不敢?」

希平笑道:「你割了雞雞之後,反而比以前更有種了,現在我覺得你可愛多了。」

施竹生道:「過獎!劃出道兒來吧!」

希平道:「既然是一戰定輸贏,你我先叫他們停戰!媽的,打架沒有人旁觀加油怎麼行?」

施竹生道:「好!」

兩人同聲大喊,聲震百里,把所有在場拚死拚活的雙方武士都震住了,全場剎那間變得很靜,針落可聞。

已殺死火鬼和木鬼的徐飄然,正想一掌擊碎水鬼的天靈蓋,聽得兩人喊停的宣言,只好暫時放過水鬼,飄落到希平旁邊,責問道:「黃希平,你是什麼意思?」

希平懶懶地道:「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看見更多的人死去。」

徐白露哂道:「想不到你還有一副好心腸,哼!」

希平笑道:「如果不是我的心腸好,妳的小肚子裡早就有了我的種了。」

施竹生插言道:「我贏了,你們立即從我面前消失。」

徐白露哼聲道:「你輸了呢?」

施竹生道:「我若輸了,就把雪兒還給你們。」

徐飄然冷然道:「你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想這麼便宜了事?」

施竹生冷笑道:「你待如何?」

徐飄然道:「我不但要你的項上人頭,還要滅你全族。」

施竹生怒極反笑道:「你有這本事嗎?你們八百多武士已經躺倒一半,而我們還有七百多名精英,再鬥下去,敗的必然是你們,我是看在黃希平的份上,才給你們一個機會,別忘了這是地獄門!」

徐飄然怒道:「我們手下見真章!」

希平突然打斷他們,道:「我答應你!」

徐飄然道:「黃希平,你真要一意孤行?」

希平道:「究竟是誰一意孤行了?是我嗎?我看這可不見得,應該是你吧?你問問我們帶來的人,看支援誰的人多。如果支援你徐堡主的人佔絕大多數,那麼,你們慢慢打,我昨晚睡不好,想睡覺了。」頓了一下,又道:「乾脆我來替你問他們吧!喂,大家注意!支援我和死畜生比武定輸贏的,請舉起你們手中的武器!」

聲落時,武林四大家有百分之七十的武士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他們都與地獄門沒有直接的仇恨衝突,能不拚命當然是最好的了。

徐飄然臉色大變,卻也無言。

希平對施竹生道:「該我們了。」

他上前三步,刀已出鞘。

所有的人,不管願不願意,都讓出了足夠寬闊的場地。

希平和施竹生對峙在場中。

施竹生劍指西方,左手兩指合併成劍指著地心,眼睛閃爍著令人顫抖的寒光,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

希平刀出成魂,刀身吞吐著暗紅的光芒,雷聲隱隱。對於面前湧現的鬼魂一樣的幻象,他沒有半絲的畏懼,他的眼睛還是一如往常,逼射出若笑非笑的光芒,整個人彷彿俊美的魔神,散發著迷人而又可怕的魅力。

所有的人都屏息期待。

施竹生尖嘯一聲,劍回抽劃出一個骷髏的恐怖形象,這骷髏又突然爆炸開來,寒光點點灑向希平。

希平大喝一聲,雷聲撕空,刀在胸前揮出一片火雲,火雲也突然爆發出去,迎上施竹生的劍芒。

雷鳴中,一片刀劍相擊聲,希平的刀招既使出,便無停止之勢,一刀快過一刀,沉重而有勁,每一刀都砍在施竹生的劍鋒上。

施竹生驚恐萬分,心想希平這個男人也真神奇,竟然不懼怕他的絕情輪迴道特有的幻覺效果,每一個陰魂到了他的身前都突然粉碎,若非自己的劍快,且手中又是難得的寶劍,怕早就被他砍成十段八段了。

希平也感到艱難,他的刀招是只攻不守的,以前他與人對敵,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對手擊敗,並不像現在這般久攻不下。

施竹生的劍自有其厲害處,即使希平不懼怕那些虛幻的鬼影,施竹生的劍所透射出來的寒氣也能使他的動作為之滯慢,若換了別人,早就被這陰寒之氣凍結經脈而死了。而施竹生最厲害的是他的劍招守得滴水不入,恍似一道劍牆,希平根本無法砍到他。

施竹生至此才明白為何希平每次出招前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因為希平的雷劫神刀以攻為主,一往無前,讓人感到其勢不可擋,他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使刀的人,每一刀都是那麼迅猛且含著雷霆萬鈞之勢,若非天生神力而體力和耐力都驚人之極的人,是絕對無法使出這種刀法的。

這是一種絕不會敗的刀法。

在這種刀法面前,只有你死我亡,或者兩敗俱傷。

一旦停止攻擊,使刀的人的命運就注定了。

所以,只有死,沒有敗。

施竹生忽然感到力不從心,已經有點難以支撐下去了,他的體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他想要尋求反擊的機會,卻是無從反擊,只要一個疏忽,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面前這個男人,此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看不出有絲毫的疲憊,彷彿越來越強猛似的。他幾次倒射而退,速度之快,無法想像,卻還是被希平緊追不放,他只好打消退避的念頭,決定鋌而走險。

就在希平瞬間砍出七刀,左右各兩刀凌空三刀的同時,施竹生的劍擋了左右的四刀和凌空的兩刀,在最後一刀砍落他頭頂的時候,他的頭一偏,手中的劍削往希平的手腕。

希平不料施竹生會有此險招,若自己繼續砍下去,必先中招斷手,則這一刀對施竹生或許構不成任何傷害,但變招已是來不及。

忽感手腕一冷,施竹生的劍已是到達他的手腕,他猛的棄刀抽手回來,同一時間,左腳飛腳而出,踹踢施竹生的小腹,把施竹生踢出五步之外,右手返回接住正掉下來的烈陽真刀,左手的刀鞘拋丟一邊,雙手執刀,雷電交加,竟然是刀之魄?!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刀之魄對敵!

施竹生突然洩氣道:「我敗了。」

地傑道:「門主,傷的可是他,是你勝了。」

施竹生道:「你不懂的,我說敗了就是敗了,想不到我施竹生千辛萬苦練成的絕情輪迴道,依然是敗了。地傑,去把雪兒和柔雲帶出來,記得把雪兒的眼睛蒙上。」

希平也不明白了,道:「怎麼還沒打完,你就認輸了?」

施竹生慘笑道:「還用得著再打嗎?」

徐飄然趁機道:「你既然敗了,就該付出代價。」

施竹生冷笑道:「老頭,我並非敗在你手上,你別囂張,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徐飄然知道施竹生的確有這個能力,然而他豈能服輸,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輕而易舉!」走前幾步就欲與施竹生大打出手。

施竹生譏諷道:「人老了,別動肝火,很容易傷身的。」

希平道:「徐堡主,你若要和施竹生單挑,我是不會反對的,但得讓我先把雪兒帶走,你若要尋死也別著急。」

徐飄然氣得雙唇發顫,幾乎當場吐血。

徐白露惱道:「黃希平,你敢對我爹如此說話?」

希平冷然道:「妳要我怎麼說?」

徐紅霞道:「我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希平看著這個與徐白露一模一樣的美女,此刻她正用一雙哀求的眼神回看著他,使他也生出些許的愧疚,不敢與她對視。

希平轉向施竹生道:「我只要雪兒,並且要你以後不得再打她們母女的主意,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施竹生笑道:「你真是一個徹底的混蛋。」

希平道:「我自己也有同感。」

兩人相視一笑。

地傑已經把蒙著眼睛的雪兒抱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精靈般的姑娘,她那至美純潔的眼睛看見地上的死屍,一下子呆了,臉色蒼白。

施竹生突然對希平道:「我知道你什麼也不管,但到時你必定會插手的,我鬥不過你,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希平道:「說吧!」

施竹生看了一眼雪兒和施柔雲,轉臉向希平道:「我希望你在照顧好雪兒的同時,也幫我照顧柔雲,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把她也交託給你,直到她找到能讓她依靠的男人之前,你都得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希平沉思片刻,道:「我會的。」

施竹生的眼中射出一絲感激,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接著朝四周的地獄武士掃視了一眼,用著一種帶著些許無奈卻又輕鬆的語氣道:「從今以後,地獄門正式解散,從武林中除名。」

說罷,施竹生手中的劍突然回刺,穿透了胸膛,口中噴出一股濃濃鮮血。

眾人料不到有此異變。

施竹生坐倒在地。

施柔雲撲過去哭道:「哥,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別死呀!哥,你死了,柔雲怎麼辦?娘死了,爹也死了,現在你也要死,只剩下柔雲一個人,哥哥,柔雲也不想活了。」

施竹生安慰道:「柔雲,別這樣,妳要好好活下去,以後施家就只有妳了。哥早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樂趣了,我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妳,對不起醉姐,哥死了,一了百了。妳別傷心,以後有他照顧妳,不會有人欺負妳的。」

施柔雲朝希平看了看,回頭又抱著施竹生道:「不,我不要他照顧,是他害死哥的,我要為哥報仇。」

一個聲音介面道:「是的,一定要報仇。」

眾人朝聲音來處看去,竟是一個美艷得不可言傳的少婦,她正是施竹生的妻子尤醉。

希平一見到她就想逃,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快就下床了?

尤醉來到施竹生的身旁,淚眼汪汪,悽楚地道:「竹生,你怎麼這樣狠心啊?」

施竹生慚愧地道:「對不起,醉姐。」

施柔雲指著希平,道:「大嫂,是他害哥成這樣的。」

尤醉看著希平,眼神複雜,咬牙道:「我會殺了他!」

施竹生艱難地把嘴湊到尤醉的耳邊細聲道:「醉姐,我已經是沒用的男人了,所以只好讓地傑去冒充我,妳怨恨我嗎?」

尤醉也湊嘴在他耳邊,柔聲道:「只要你願意,誰都無所謂。」

如此你來我往,施竹生又道:「地傑出來時,與我說他昨晚並沒有去成妳的房間,因為他被黃希平打昏了,而妳出來後,我看得出妳成了真正的婦人,能告訴我昨晚頂替我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尤醉一時不知是否該回答。

施竹生又道:「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只是想讓妳親口說出而已。醉姐,聽我的話,不要替我報仇,他不該成為妳的仇人。我是自己尋死的,他是個不錯的男人,我死後妳就跟著他吧!幫我照顧好柔雲和雪兒,她們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我不行了……」說罷,頭一歪,就沒氣了。

尤醉抱緊他的屍身,眼淚流得迅猛,卻沒有哭出來。

施柔雲卻痛哭出聲,死去活來的,沒多久,便悲痛得昏死過去。

地傑立即過來施救。

陽光普照大地。

萬物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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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風不再

雪兒脫離地傑的懷抱,就伸手想把蒙住雙眼的布匹扯下。

希平過去抱了她,道:「雪兒乖,待會爸爸幫妳解開。」

雪兒道:「可是雪兒現在好想看見爸爸。」

希平道:「爸爸抱著雪兒哩,雪兒要聽話的。」

雪兒點頭「嗯」了一聲。

尤醉站起來道:「黃希平,你先放下雪兒,咱們算算總帳。」

希平尷尬道:「有什麼好算的?」

尤醉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希平笑道:「妳自己最清楚,何必問我?」

尤醉狠道:「我要你死!」

希平看了她一眼,對雪兒道:「雪兒,讓詩表姨抱妳一會,爸爸被人逼著去算帳。」

獨孤詩走過來抱過雪兒。

尤醉抽出佩劍,那是一把細長的軟劍,在陽光下,閃耀著雪亮的芒光,她道:「受死吧!」

希平豪氣大作,道:「我若不把妳的劍砍成七段,我就娶妳作老婆。」

哪有這樣發誓的──眾人都服了他了。

但是……

刀已成魂!

尤醉臉呈怒色,劍身顫動如靈蛇。

希平閃電般地衝向前,夾著滾滾的炙雷聲,如一團烈火噴向尤醉,可是不管他的刀多快,就是碰不到尤醉。

尤醉的身法近乎虛幻般的存在,猶如風中飄絮,希平每一刀砍下去,她都能恰到好處地閃避開來,而刀砍到她的劍上,一點也不著力,更別說要砍斷她的劍了。

尤醉譏諷道:「就憑你這爛刀法,還敢在我面前逞能?」

她突然飄身急退,希平緊跟而至時,她迅速地平躺貼在地上,然後像泥鰍一樣從希平的胯下滑鑽而過,希平沒來得及轉身,她的軟劍已經變成硬劍刺入他執刀的右臂。

希平轉身的一剎那,尤醉的劍緊跟著又到達他的胸膛,他的刀招本來是只攻不守的,如今一旦停止攻擊,就若等於輸了,再也沒有挽回的地步。

他急忙舉刀格擋,尤醉的劍卻偏了偏,刺入他的左胸膛,他大喝一聲,倒飛而出,仰躺地上,不動了。

尤醉緊跟著飄落在他身旁,道:「這麼快就死了?」

忽感不妙,執劍的手已被希平踢中,劍離尤醉之手而出,她剛想閃避,卻已被從地上彈起的希平攔腰抱住,並且把她撲倒在地,按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希平忍痛道:「妳得意太早了,老子怎麼會這麼輕易便死?」

尤醉怒道:「你這大騙子,有種放開我,我不在你身上刺一百零八個洞,我就不姓尤。」

希平笑道:「妳是個狐狸精,會變戲法的,我不和妳玩了,不管怎麼說,妳最終被我捉住了,沒戲唱了。四狗,找條結實的繩子給我!」

尤醉慌道:「你要怎樣?」

希平道:「不怎樣,只是要妳乖乖的,別拿劍來亂捅我!」

尤醉惱道:「你是不是男子漢?」

希平道:「不是。」

四狗已經拿來繩子,道:「你綁,還是我綁?」

希平道:「當然是你了,沒看見我的手被她抓住嗎?」

四狗笑道:「我只看見你抓住她的手,並且壓得她緊緊的。」

希平道:「少說廢話,綁!」

尤醉朝地獄門的武士喝喊道:「你們還不動手把他們宰了?」

希平道:「忘了告訴妳,地獄門已經不存在了,妳這門主夫人也是假的,他們才不會傻得過來送命。」

兩人合夥就綁起尤醉來,尤醉掙扎無效,只好任由他們擺佈,最後被兩個男人綁成了一個迷人的粽子,令人想起當初被希平俘虜的原真公主。

希平站了起來,道:「我們回去再算帳。」

黃大海走過來道:「大哥,你傷得怎麼樣?」

希平一看,手腕上被施竹生劃傷的傷口已經結疤,胸膛上的傷也已止血,只是胸口隱隱作痛,他勉強笑道:「還好,她的劍若再粗一點,再硬一點,我就沒命了。真是麻煩的女人,回去得造一個鐵籠把她關起來。」

尤醉怒喝道:「你敢?」

希平笑道:「妳說呢?」

「放開我大嫂,我殺了你這壞蛋!」

眾人一看,竟是施柔雲!

原來她剛被地傑救醒,見此情況,就提起施竹生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直奔希平。

黃大海的劍鞘撞了一下她手中的劍,劍就脫離她的小手飛落遠遠。

希平大手一抄,把她嬌小的身軀擁在懷裡,疼惜道:「妳像愛雨一樣,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報仇?」

施柔雲在他懷裡掙扎,叫罵道:「你放開我!是你害死我哥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大壞蛋!」

希平朝黃大海道:「我們回去吧!」

徐飄然道:「慢著,我要一把火燒了地獄門,滅了他全族,方洩我心頭之恨。」

希平的雙眼邪芒勁射,罩定徐飄然,冷冷地道:「是嗎?你心頭有多大的恨?難道施竹生的死還不能抵消嗎?非要做得那麼絕?」

徐白露怒道:「我大哥是被他殺死的,別以為他自殺了,我們就不追究。我要把他所有的親人都殺掉,讓他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

希平眼神一黯,道:「嗯,妳說得很對,那她呢?」指著懷裡的施柔雲,然後又看了看尤醉,接著道:「並不是只有妳有親人的呀!況且,施竹生已經死了,妳即使殺了她們,他又怎麼知道?妳別太毒辣,小心嫁不出去。」

徐飄然遲疑一下,道:「至少我要把這兩個女人殺了。」

希平不耐煩地道:「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動她們一根汗毛!我黃希平答應了的事,一定會做到。」

徐白露道:「你只答應照顧他的妹妹,並沒有答應照顧他的妻子。」

希平指著被白茉莉和谷幽蘭攙扶著的尤醉,一字一句地道:「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我的女人,誰若敢傷害她,我就對誰不客氣。」

尤醉怒喝道:「閉上你的嘴,誰是你的女人了?」

希平不理她,朝坐在地上的趙子威、雷龍、華小波三人道:「你們沒什麼大礙吧?」

華小波道:「媽的,地傑拿棍追我追得好好的,卻突然換了個天傑,一時無法適應,你的刀又太重,我就中招了。」

雷龍苦笑道:「死不了。」

趙子威道:「還好你來得快,不然傷的就不只是我們三個了。」這小子死要面子,打死不承認自己比其他人差勁。

希平朝四狗和黃大海道:「收拾一下,我們也該回去了。」

谷幽蘭和白茉莉挾持著「粽子」尤醉就走,尤醉回頭喊道:「地傑,地獄門就交給你了,你負責打理門主的後事以及門中一切事務,我會把黃希平的人頭取回來祭他的。」

四狗道:「希平,她好像不是你的女人。」

希平看了看氣得已經率隊遠走的徐飄然和天風雙嬌等一大群人,笑道:「我有說她是嗎?」

黃大海嘆道:「看來我們要和天風堡決裂了。」

趙子豪道:「他們也太不盡人情了,我是支援希平的,做人做事都不要太絕,施竹生已死,為何還要殺他的妻子和妹妹呢?又不是她們去殺他的兒子的,而且我們也不是屠夫。」

四狗看著施柔雲,道:「希平,你懷裡的小美人不掙扎了。」

希平嘆道:「她是沒力氣了,唉!死畜生也真是的,死了也不讓人安寧。」

施柔雲道:「你別罵我哥,你放開我,我要替哥報仇。」

希平道:「都說妳哥不是我殺的了,妳明明看見妳哥自己尋死的,報什麼仇?以後給我乖點,我就是妳的新大哥,妳得聽我的話。」

施柔雲吶喊道:「就是你害死我哥的!我不要你的照顧,你這大壞蛋、殺人狂,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獨孤明過來道:「一切都處理完畢,我們可以起程了。」

希平把刀交給四狗,橫抱起不乖的施柔雲,道:「走吧!」

「我不走,你這壞蛋放開我,我要留下來陪我哥,你們害死我哥,嗚嗚,哥,他們要把柔雲帶走,柔雲只想在你身邊呀!哥!」

施柔雲又開始掙扎,一雙小手捶打著希平,然而她的力量對於希平來說,是不足構成任何傷害的,只是她有時打到他的胸膛,令他痛得咬緊牙關,忍著。

希平不管她如何捶打,還是抱著她到了烏龍旁邊。

烏龍突然跪坐下來,希平抱著施柔雲坐到烏龍背上,道:「妳留在這裡,我不放心,不管妳願不願意,我答應妳哥的,如果他活著,我可以反悔,可惜他死了,我就要對他最後的請求負責,所以,妳以後不得離開我!」

施柔雲對他這些話,一句也聽不進去,依舊掙扎哭喊道:「我不!我恨你,你為什麼要帶人來我家?你害死我哥,你知道嗎?哥對柔雲多好啊!哥是世上最好的人,你是最壞的人,我不要在你身邊,你放我下來,你……」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希平已經俯首下去,把她的小臉托起來,吻住了她。

仇人溫柔的吻,比情人的劍還要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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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香艷難題

眾人回到遠揚鏢局,已是深夜了。

徐飄然帶著天風堡的人,早他們一步啟程回天風堡了,看來是要與他們分清界線了。

遠揚鏢局的人出來迎接,彼此交待一番,雷戰就把趙子威、華小波、雷龍等傷者帶去上藥療傷了。

希平吩咐把雪兒、施柔雲、尤醉帶到雷鳳的房間,然後跟了黃洋夫婦去。

進了黃洋夫婦的房,春燕就要希平脫了上衣,她要察看希平的傷勢。

希平道:「娘,我沒事的。」但還是把上衣脫了。

春燕看了傷口已經結疤,道:「你就是這麼不小心,每次打架回來都帶些傷,讓娘擔心。疼嗎?」

希平道:「不怎麼疼的。」

黃洋見兒子無什麼大礙,道:「我過去幫忙雷老爺子看看那些傷者,可能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春燕道:「你去吧!我要和平兒談談。」

黃洋轉身出去了。

春燕道:「平兒,你以前的傷痕為何都不見了?」

希平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每次我受傷後,血都是自動止的,十天半月之後就連傷痕也消失了。」

春燕笑道:「你真是神奇,娘替你高興哩,你把衣服穿上,娘見你沒事,心就寬了。」

希平邊穿衣服邊道:「幸好她用力不大,不然我的胸膛就被她刺穿了,真是個不講理的女人,把一切都怪到我頭上。」其實他哪裡知道尤醉這一劍已經使出全力了。

春燕道:「誰?」

希平道:「就是那個被我綁回來的女人,她叫尤醉,是施竹生的妻子。」

春燕驚道:「那你還把她帶回來幹嘛?」

希平只得把他與尤醉之間的糊塗關係說了一遍,末了還道:「現在施竹生已死,況且她與施竹生只是掛名夫妻,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即使帶她在身邊是件危險的事,我還是要把她帶在身邊的,或許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

春燕嘆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待她。」

希平笑道:「娘,這個是當然了,我對待美女向來都極盡溫柔的。」

春燕也笑了,道:「平兒,你見過華蕾嗎?」

希平想起華蕾沐浴的情景,道:「見了。」

春燕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希平把他所知道的關於華蕾的一些說了。

春燕驚訝地道:「這小妮子到現在還是小姑獨處,可見她對你爹一往情深。」

希平也驚道:「娘,妳說華蕾喜歡我爹?」

春燕氣道:「何止喜歡?她十三歲的時候就說長大了要嫁給你爹,當時還和我爭風吃醋哩!」

希平道:「怪不得她說起我爹的時候,總是一副一往情深的回憶模樣,原來她一直未嫁是因為我爹,爹的魅力也真夠長久的,回去長春堂之後,我立即給她做媒,讓她作我的二娘。」

春燕惱道:「混球小子,你到底幫娘還是幫她?如果你爹敢娶她,我就死給你們看。」

希平道:「娘,我都能娶這麼多老婆,為何我爹不能多娶一個?」

春燕解釋道:「你跟那死老鬼不同,況且你是我兒子,你越是娶老婆,娘就越高興,你爹他卻只能有娘一個,若他敢打別的女人的主意,娘就給他顏色看,哼!」

希平覺得好笑,想不到娘的醋勁還這麼大,他道:「可是我們回到長春堂,終是要見到華蕾的。」

春燕語出驚人道:「平兒,回去之後,你去把華蕾勾引了,讓她作我的兒媳婦。」

希平驚道:「這怎麼行?」

春燕道:「有什麼不行的?她也不過是比尤醉大兩三歲而已,尤醉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女人,華蕾看起來估計也就二十五六歲,你連尤醉都搞了,還怕個華蕾嗎?」

希平解釋道:「她是小曼的姑姑,而且她喜歡的又不是我,我怎能娶她?」

春燕道:「無論如何,你去把她的芳心偷了。」

希平道:「娘,妳讓我作一個偷心賊,而且還是爹的情敵,讓兒子跑去跟爹搶女人?」

春燕煽動道:「為了你娘的幸福,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嗎?」

希平搔頭道:「萬一我不能偷取她的芳心,她不是一樣纏著老爹?」

春燕道:「我兒子是怎麼樣一個男人,我最清楚,只要你去追求她,絕對沒有失敗的理由。你別想偷懶,如果你不能取得她的歡心,至少也讓她對你爹死心,她要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你爹。」

希平苦笑道:「娘,妳給兒子出了一道難題。」

春燕道:「不管多難,你都得給娘一個完美的答覆。」

希平起身告辭道:「娘,妳讓平兒回去想想。」

春燕道:「好吧!你也該回去了,娘就不留你了,記得娘的話,別讓娘失望。」

希平「嗯」了一聲,離開了黃洋夫婦的房間。

娘竟然讓他去勾引小曼的姑姑?!

真是令人頭痛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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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的一天

希平推開雷鳳的房門,雪兒就跑了出來。

希平抱了她,道:「雪兒有多久沒見爸爸了?想念爸爸嗎?」

雪兒甜甜地道:「想哩,雪兒好想爸爸媽媽。」

希平擰著她的小巧鼻子,道:「爸爸媽媽也想雪兒。」

雪兒看著尤醉和施柔雲,道:「爸爸,為什麼你把嬸嬸綁起來了?阿姨也不能動了耶!」

希平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能動彈的施柔雲,想她是被神刀三花點了穴,道:「因為她們都沒有雪兒這麼乖,所以爸爸教她們怎樣學乖。」

雪兒嘟著嘴道:「是呀!阿姨的確不乖,每次捉迷藏都不讓雪兒找著哩!」

希平抱她走到床邊坐下,朝躺在床上的野玫瑰道:「妳還好吧?」

野玫瑰道:「她們一定會笑我,你也真壞,把玫瑰弄得起不了床,今日那小妮子來了許多次了,待會可能還要過來的。」

希平道:「妳說的是雀兒嗎?」

野玫瑰道:「不是她還有誰?這小妮子也是一片癡心,一天不見你就不行了,到我這裡一個勁地埋怨你不帶她去,還死勁地問我昨晚和你幹了什麼,真是人小鬼大!」

雪兒突然插言道:「阿姨,妳昨晚是不是和爸爸打架了?」

野玫瑰臉紅道:「小孩子別問大人的事。」

尤醉突然喊道:「黃希平,你打算綁我到什麼時候?」

希平剛想答話,就聽見了敲門聲,朝門喊道:「誰?」

小雀在門外道:「是我。」

希平開了門,小雀就撲到他懷裡,撒嬌道:「聽說你受傷了,在哪裡?讓雀兒看看!」

希平淡淡地道:「只是被一個瘋女人傷了點皮毛,沒什麼大礙的,這麼晚了,妳跑過來幹嘛?」

小雀嗔道:「人家過來瞧瞧你,也不行嗎?小姐還不准人家過來哩,人家可不管,一定要過來看看你,才能睡得著。」

尤醉在一旁罵道:「小騷精!」

小雀一臉的不高興,想找尤醉理論,卻被希平抱到床上坐了,道:「別理她,她是沒男人慣了的。」

雪兒朝小雀道:「姐姐,妳也喜歡我爸爸嗎?」

小雀不答她,反而問希平道:「你有個女兒這麼大了?」

希平笑道:「她很可愛吧!妳認她作妹妹,好不好?」

小雀嘟起嘴道:「我才不會這麼笨,認她作妹妹,你不就成了我乾爹了?」又朝雪兒道:「妳叫什麼名字?」

雪兒脆聲道:「姐姐,我叫雪兒。」

小雀哄道:「以後妳別叫我作姐姐,就叫我阿姨好了。」

雪兒奇道:「為什麼?」

小雀的嫩臉紅了,道:「因為妳叫我作阿姨,我就會更疼妳了。」

雪兒似懂非懂,道:「是這樣嗎?」

希平撫摸著雪兒的頭,道:「雪兒今晚和這位阿姨睡,好嗎?」

雪兒不依道:「可是我想和爸爸睡耶!」

希平道:「雪兒快要長大了,不能和爸爸睡的。」

雪兒卻道:「阿姨們都長那麼大了,為什麼還能和爸爸睡?」

希平不好作答,只好拿出作父親的威嚴,道:「雪兒若不聽話,爸爸就不疼妳了。」

雪兒委屈道:「好的。」

小雀也不高興了,道:「我剛來,你就要趕我走?」

希平道:「這麼晚了,妳不回去,明天羅美美又來找我吵架了。」

小雀想了一會,道:「你得親我一下。」

希平親了她,順帶也親了一下雪兒的小臉蛋兒,小雀才依依不捨地抱著雪兒出去了。

尤醉不滿地道:「真是大淫蟲,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希平反鎖了門,回過頭瞧著她,道:「我怎麼看,都覺得妳是在吃醋。」

尤醉哂道:「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看著就想作嘔。」

希平道:「噢,是嗎?昨晚是誰說我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而且還不停地說愛極我了?」

尤醉怒道:「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還敢說出來?」

希平無限光榮地道:「我倒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不然妳直到現在還是老處女一個,多虧我犧牲色相成全妳,妳不感謝我嗎?」

尤醉冷哼一聲,道:「我不和你這不知羞恥的淫賊說了,你趕快解開柔雲的穴道,她不會武功,身體又弱,穴道封久了,對她身體不好。」

希平道:「她被點了啞穴啦?」

尤醉道:「沒有。」

希平奇道:「那她為何一直不哼聲?啞巴啦?」

尤醉冷笑道:「難道她連不說話的權利也沒有嗎?」

希平道:「我不會解穴。」

尤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道:「你連解穴也不會?」

希平尷尬地道:「那種彫蟲小技,我黃希平不屑學。」

尤醉哂道:「不學無術。」

野玫瑰道:「希平,我來解吧!」

希平道:「妳不是說妳不能起床嗎?」

野玫瑰嗔道:「人家又不是第一次,雖被你弄得一時起不了床,但都已經過了兩天,早就無大礙了,只是疲倦得懶得動而已。」

希平喜道:「我們今晚又可以了?」

野玫瑰嬌笑道:「你別想,今晚我可不敢惹你。」她下了床,解開施柔雲的穴道,又回到床上躺著了。

希平道:「她們吃過飯沒有?」

野玫瑰道:「剛才拿來,她們不吃,又叫人拿回去了。」

希平走到施柔雲面前,盯著她道:「為什麼不吃飯?」

施柔雲也同樣盯著他,就是不說話。

希平嘆了一口氣,又走到尤醉面前,道:「妳如果回心轉意,我就解開妳身上的繩索,放妳自由。」

尤醉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別異想天開,你殺了我的丈夫,我尤醉一定要殺了你,取你的人頭去祭竹生。」

希平道:「老實說,我很怕妳,妳若鐵了心要殺我,我也只好鐵了心綁住妳,一刻也不放開妳,看妳牛還是我牛?」

尤醉臉色一變,想到這樣子綁著,吃也不方便,屙拉更不便,何況她昨晚與這混蛋在一起時搞得一身氣味至今未洗乾淨,若果這樣下去,不出一兩天,她的身體就不知髒臭得怎麼樣了。

可是,她仍嘴硬的道:「隨便你,你要麼殺了我,不然我總會殺了你的。」

希平捏著她的臉,道:「我怎麼捨得殺妳呢?」

尤醉扭臉一邊,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希平道:「我看妳能撐多久!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執迷不悟,明知道施竹生不是老子殺的,且他死前一點都不恨我,妳倒是死活要殺我為他報仇了?別以為妳武功厲害,老子就怕了妳!」

尤醉啐道:「你不怕?不怕為何綁住我?充什麼硬漢,還不是怕死鬼一個!」

希平不耐煩地道:「不和妳吵了,我要睡覺,昨晚為了妳這瘋女人睡眠不足,我要好好地補回來,妳就在椅子上坐一晚吧!看妳能頂到什麼時候。」

尤醉道:「我不會認輸的。」

希平不理會她,走到施柔雲面前,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了起來。

施雲柔掙扎道:「別碰我,柔雲最恨你,大壞蛋,是你帶人來害死柔雲的哥哥的。」喊著喊著就哭了。

這個男人在馬上抱了她一整天,而最後她竟然在他懷抱裡睡著了,這使她更不能原諒自己──她怎麼能夠在仇人的懷抱裡睡著了呢?

尤醉驚道:「黃希平,你抱柔雲幹什麼?」

希平道:「妳還是擔心妳自己吧!醉姐!」抱著柔雲走到床前,對野玫瑰道:「妳睡進裡面一點。」

野玫瑰依言睡進去了一些。

希平就抱著施柔雲躺到床上去了,施柔雲百般不願,卻也沒辦法,只好伏在他的胸膛又哭又罵。

尤醉喝罵道:「淫賊,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別糟蹋了柔雲。」

希平道:「我警告妳,妳若敢再囉嗦,我立即就要了她。」

尤醉還想說什麼,卻怕他真的說到做到,只得忍氣吞聲。

希平對施柔雲道:「妳哭什麼?妳這傻丫頭,妳哥若真的恨我,把我當成仇人,怎麼會把妳交給我照顧?即使妳要找我報仇,也要吃好睡好養好身體,不然妳仇未報就餓死了,怎麼報仇呀?乖,睡一覺,明天起來吃得飽飽的,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找我報仇。」

施柔雲道:「你放開我,好嗎?」

希平道:「不抱著妳,我睡不安穩。妳若三更半夜起來解開妳大嫂的繩子,我就只好到陰間去找妳大哥算帳了。」

施柔雲知道這個男人是打定主意抱著她入睡了,這個被雪兒叫做爸爸的男人,比她的哥哥還年輕俊美。她這輩子還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這樣親近,而這個男人白天就一直抱著她在馬上,晚上還要抱著她睡覺?

她看著自己大哥自殺身亡,但她總覺得是這個男人害死大哥的,他應該是她的仇人的,可是大哥為什麼又這麼信賴他,竟把她託付給他照顧呢?其實她自己也是能夠照顧自己的,她都這麼大的人了!

雪兒說他是個很好的人,看起來似乎是的,那些惡人要殺她和大嫂,還要燒她家的房子,是他不准他們殺她和大嫂的,房子也因此沒有被燒掉。忽然又想起雪兒曾經說要把她介紹給他,還說她會喜歡他的,她就真的會喜歡他嗎?

不會的,她恨他。

她無法不恨這個她有生以來除了父親和大哥以外第一個接近的男人,可是她該怎麼報仇呢?

她掙扎了幾下,還是不能掙脫,她就盯著這男人看──他有一張很令女人著迷的男性臉龐,此時他已經閉上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她忽然覺得很睏,便也伏在這個仇人的胸膛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希平被身旁的野玫瑰搖醒,他輕聲問道:「什麼事?」

野玫瑰指了指尤醉,道:「她看來憋不住了。」

希平朝尤醉看去,她正一臉的難受。

希平輕輕抱開身上的施柔雲,對野玫瑰道:「妳看好她。」

野玫瑰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寶貝丟了的。」

希平下了床,到尤醉面前道:「尿,還是屎?」

尤醉的臉紅得像柿子,細聲道:「尿。」

希平抱了她走入裡間,把她放下,費了許久才解開她的褲子,又把她抱到馬桶上,立即聽到一陣密而急的水聲。

希平道:「妳何苦折磨自己?施竹生的死,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其實他真正的仇人是他自己,若不是他當初到神刀門殺了我們許多人,我們也不會找上他。如今他死了,也是死在他自己的劍下。我只是想要回雪兒,並不想要他的命的。即使妳殺了我,他也不會活過來,妳又何苦呢?哪怕他真的活過來了,他又能給妳什麼?好好的一個男人,卻把自己的東西切了,也難怪他不想活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半夜到妳房裡去占妳的便宜,可是不做也做了,有什麼辦法?只要妳答應以後不來煩我,我就把妳放了,讓妳回地獄門,就連施柔雲也可以跟妳一起回去,反正有妳這個大嫂照顧她,也不必我這個大仇人來充當什麼好人。施竹生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好色,還把他的漂亮妹妹推給我,就不怕我一個衝動毀了他的寶貝妹妹?」

尤醉只顧小解,一聲也不哼。

她被這個男人抱來脫了褲子看著她尿,這令她羞得想找一條縫兒鑽了。然而他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沒來由的氣憤,那羞恥之心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這男人明擺著後悔昨晚跟她那個,她雖然莫名地恨他要殺他,但也沒有後悔被他佔有了,他一個大男人後悔什麼?吃虧的可是她自己,到現在她尿尿的地方還在疼,他又有什麼損失了?

希平知道她尿完,就又把她抱了起來,整理好褲子,順便察看一下繩索是否綁得結實,道:「雖然妳武功很高,但要殺我並非容易之事,我或許打不贏妳,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傷妳。然而妳要殺我,我的夥伴們卻是不允許的,他們若聯手對付妳,妳自信能夠把他們都打倒嗎?別以為他們打不過施竹生就不值得一提了,他們只是受制於施竹生劍道上的幻覺,發揮不到平時的五六成功力,但妳卻是沒有施竹生那樣奇特的本領的,即使妳真實的武功比施竹生高明,妳也敵不過能夠施展十成功力的他們的聯手,何況我也不會傻得任由妳宰殺。妳聽我一句,打消報仇的念頭,其實施竹生真不是我殺的,我為了他、為了妳們,弄得與天風堡翻臉,妳們還要我怎麼樣?難道妳真要逼我困妳一輩子,或者狠心地殺了妳嗎?」

尤醉還是不言語。

希平把她抱出來放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把她抱到床上。

這張床剛好能容下三人睡,希平見施柔雲睡得挺香的,不便弄醒她,細聲對尤醉道:「若半夜柔雲醒過來解開妳的繩子,妳要殺我之前最好和我打個招呼,那樣我死也死得清醒些。」說罷,倒在地板上就大睡。

野玫瑰道:「妳要殺他,就得殺了我。還有,妳殺他之前,最好仔細想想,妳身上還留存有他的氣味。」

然而這一晚,施柔雲和尤醉都是一覺睡到天大亮。


翌日,施柔雲和尤醉一醒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一時感到肚子在嘰哩咕嚕地叫,都拿眼去瞧那滿桌的飯菜。

希平坐在飯桌前,朝她們道:「餓極了吧?不過妳們得先洗漱了才能吃,一切都為妳們準備好了,起床吧!」

野玫瑰已經起來了,施柔雲起來就想替尤醉解繩索,希平過來瞪她一眼,把她抱下床讓她跟野玫瑰洗漱去了。

尤醉道:「我怎麼辦?」

希平笑道:「我為妳準備了熱水。」抱起尤醉就朝裡間走去,邊走邊道:「玫瑰,看好柔雲,別讓她亂跑。」

尤醉看見了一個浴盆,很大的一個,足足能容納兩三個人,她一下子明白將發生什麼事了。

希平把她放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丸,道:「這是剛才我問小波要的,妳吃了它之後,洗完澡,吃了飯,就帶柔雲回去吧!我不敢把妳們帶在身邊,每日都提心吊膽的,妳知道我是人,人都會怕死的,特別是像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劍就刺穿我的心臟或者是一劍過來,我就沒了人頭了。」

尤醉看了那藥丸許久,道:「這是什麼藥?」

希平道:「對妳有好處的。」

尤醉懷疑道:「不見得吧?」

希平道:「只要妳一吞下它,我們倆就沒多大關係了,妳不是非要報仇嗎?妳若不服了它,可能以後就狠不下心報仇了。」

尤醉道:「不吃你這藥,我一樣能狠得下心殺你這淫賊。」

希平道:「如果妳有了我的孩子呢?妳是否還能毫不猶豫地殺了這孩子的父親?」

尤醉全身一顫,臉色蒼白,顫音道:「你、你說什麼?」

希平道:「別激動,只要妳服下這藥,妳是絕對不會懷上我的孩子的,那樣妳以後就可以毫不遲疑地見我就喊殺了。妳說,這是不是對妳有極大的好處?」

尤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吃,你這混蛋,害死了我的丈夫還不夠,如今還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死也不吃這藥的,死也不吃!」

希平蹲了下來,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一陣揪痛,道:「我們也就那麼一次,妳不一定就有了,這並不算害死妳的孩子,只是以防萬一,讓妳不會懷上我的種,這樣對妳對我都好。妳想想,若妳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妳怎麼對得起施竹生,最緊要的是,妳以後怎麼嫁人?」

尤醉一腳蹬向他,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吃!」竟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又道:「你不是說不一定會懷上的嗎?我想我是不會懷上你的孩子的,我不需要吃你的藥。待會我就帶柔雲離開這裡,不,我立即就走!」說著就要掙扎著起來,卻被希平按住了。

希平道:「我對於自己的能力一般都很有信心,我那時直覺是給了妳一個孩子,妳若不吃這藥也行,妳在我身邊待上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裡,我放妳自由,但妳不能找我報仇。若半個月後,確定妳沒有懷上我的孩子,到時我就放妳走,妳想什麼時候回來報仇都行,如何?」

尤醉低首細聲道:「若是我真的有了呢?」

希平道:「到時再說。」

尤醉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希平道了聲:「這才乖。」就把藥丸放入口袋裡,替尤醉鬆了綁,又道:「妳先洗,還是我先洗?」

尤醉道:「你先洗。」

希平不客氣地脫衣走入浴盆裡,自顧自地搓洗起來了。

尤醉看著他強壯的身軀浸泡在水裡,就拿起他的衣服,從口袋裡取出那顆藥丸,把它丟到地上,用鞋踩得稀巴爛,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希平笑道:「醉姐,妳就是不吃藥,也不會懷上我的孩子的。差點忘了告訴妳,我那晚和妳相好之前的半個時辰也服了一種藥,那種藥能夠使男人一天內產生的或以前產生的精蟲都沒了活性,妳根本就不可能懷孕的。」

尤醉臉色驚變,立即脫去所有的衣服,赤裸著撲入浴盆,捶打著希平的胸膛,叫喊道:「你這淫賊,快還我孩子!」

希平道:「我什麼時候欠妳一個孩子?要我還?」

尤醉發了狂地喊道:「你就是欠我一孩子,你還給我,還給我!」

希平抓住她的雙肩,道:「妳醒醒吧!妳本來就沒有孩子,妳讓我怎麼還妳?」

尤醉忽然摟緊他,伏在他的肩膀上大哭,道:「你給我,你給我,你現在就給我!」

希平嘆息,揉搓著她光潔的背,道:「我看妳這輩子是報不了仇的,其實嚴格來說,我和妳沒有任何仇恨。我剛才是騙妳的,我和妳歡好之前並沒有吃什麼藥,但我真心希望妳不要懷上我的種。」

尤醉聽他如此一說,反射性地離開他的身體,化啼為嗔,道:「誰稀罕懷上你的種了?即使懷上了,我也會把孩子打掉的,哼!」頓了一下,接著叱道:「不准碰我!」

希平站了起來,道:「是嗎?妳可要記住妳自己說的話,我洗好了,不妨礙妳了。妳洗乾淨些,最好把我留在妳體內的精液也洗得一乾二淨的。」

尤醉氣得滿臉通紅,叫喊道:「我哪裡都洗,偏偏就是不洗那裡。」

屋裡突然全是希平憋不住的狂笑。


希平大笑著出來,看見施柔雲如狼似虎地吃著,笑道:「慢點吃,別噎著了。」

施柔雲不理他,只顧吃她的。

野玫瑰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裡面幹什麼?這麼吵,又哭又鬧的。」

希平道:「也沒什麼,只是她閒著沒事,非要找我報仇,我給她一點教訓,她就大哭大鬧吵了。她終究是女人,怎麼能鬥得過我?不說了,吃飯!吃飽了,我還要去看看他們。」

剛吃不久,尤醉就在裡面喊道:「黃希平,我沒有衣服換。」

希平道:「玫瑰,妳去找套鳳兒的衣服給她,她的身材和鳳兒差不了多少,只是比鳳兒矮了少許,應該是合身的。」

野玫瑰放下碗筷,找了衣服,就進裡間去了。

希平盯著施柔雲的俏臉許久,道:「雖然我不是妳的仇人,但妳一定要找我報仇的話,妳只有跟在我身邊,才有動手的機會。所以,若妳想通了不把我當仇人,妳就和妳的大嫂回地獄門,若妳還想報仇,妳最好跟著我,哪天趁我睡著了或不注意時,暗中捅我幾刀。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妳說呢?」

施柔雲還是只顧吃,彷彿要把昨天未吃到的在今日裡全部吃回來,對希平正眼也不瞧一下。

希平無奈地道:「再這樣下去,妳會成為一個啞巴的。」

野玫瑰走了出來,嬌笑道:「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永遠也不會成為啞巴的,只是人家不喜歡和你說話而已。」

希平夾了一樣菜塞入嘴裡咀嚼著,道:「妳說這句話很傷我的自尊心耶!」

尤醉剛好出來,罵道:「你這淫賊還有什麼自尊心?」

希平看著剛沐浴出來的尤醉,美艷直逼冷如冰,而風韻不讓冷晶瑩,他笑道:「妳有沒有發現,經過我的滋潤,妳更有女人味了。」

尤醉啐道:「我呸!」就坐到施柔雲身邊,也不顧一切地吃著。

希平看得直搖頭,道:「女人吃東西的時候,應該斯文些,不然會把男人嚇跑的。」

尤醉瞪他一眼,道:「又不見你被嚇跑了。」

希平笑道:「妳自己說我不是男人嘛!咦,誰敲門?」

外面傳來甜蜜的聲音道:「爸爸,是雪兒啦!」

野玫瑰去開了門,雪兒就蹦跳著跑了進來,後面跟著羅美美和小雀。

雪兒問候了尤醉和施柔雲,就爬跳上希平的大腿,叫嚷道:「爸爸,雪兒也要吃。」

希平夾了一樣菜給她,向羅美美道:「大小姐,這麼有空,一大早就跑過來了,是否想找我吵架?」

羅美美氣嘟嘟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道:「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希平嚥吞了一口飯菜,道:「很抱歉,我生龍活虎的,倒是讓妳失望了。雀兒,過來和我親個嘴兒。」

小雀看看希平,又看看羅美美,最終沒有聽從希平的話,而是在施柔雲的另一邊坐下了。

羅美美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勝利的微笑,得意地道:「大淫棍,你想勾引我家雀兒,還早著哩!有我羅美美在,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我告訴你吧!雀兒是要和我一起嫁給那些富家官家公子的,你這個江湖無賴,別打她的壞主意。」

希平笑笑,繼續吃飯。

飯飽後,希平道:「玫瑰,妳給她們兩個安排個住處,我不想今晚再睡地板。」而後又把雪兒抱到施柔雲懷裡,道:「雪兒以後就跟著柔雲阿姨住。」

野玫瑰道:「你要出去了?」

希平道:「是的。」說罷,就朝著羅美美的俏臉一個勁地盯著看,看得羅美美全身不自在,他卻道:「我不是看妳,我只是在看妳的背後。」

羅美美急忙回頭想看個究竟,卻沒看到什麼出奇的,當她回臉看希平時,卻幾乎嚇了一跳。

原來希平的臉已近在她眼前,她還來不及反應,希平就輕吻在她的紅唇,然後風一般地跑出去,遠遠地聽到他道:「妳的嘴兒真甜!」

羅美美一跺腳就追了出去,可是已經不見希平的蹤影了,她怏怏不樂地走回來,大聲宣佈道:「我要漱口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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