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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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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 |485
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十二章妒忌
        到下面群情洶湧,楊堅知道已達到自己的目的,下朝暉和李淵兩人召進自己禦書房,只留楊勇、高颍、蘇威、楊素數人,楊素已從城總管上調入京城,出任門下省納言兼禦使中丞之職,任誰都看得出來,皇帝對楊素的寵信。



        楊素回京後,楊勇曾想過修複與楊素的關系,派東宮總管鄒文請楊素到東宮赴宴,沒想到碰了一個軟釘子,楊素以自己是國家重臣,不方便與東宮結交為由,將鄒文打發回來,差點將鄒文氣得半死,他身為東宮總管,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回到東宮後添油加醋的向楊勇說了一番楊素的壞話。



        對于楊素的回複,楊勇倒是沒有生氣,如今最受皇帝重用的三名重臣,高穎與自己交好,蘇威掛著太子少保之銜,等于是自己的師傅,如果楊素真與自己交好,皇帝得知後不知會不會有猜忌之心,楊素對自己如此不客氣,傳到父皇耳中,未嘗不是好事,只是楊勇徹底死了與楊素修好之心。



        楊堅微笑道:“元卿,李卿出使陳國,一去就是大半年,想必對陳國虛實也多有了解,今日在朝堂上不便細說,這里都是國家重臣,兩位愛卿可以將此次陳國之行細說一遍。”



        “遵旨。”元暉和李淵兩人連忙起身,各向皇帝行了一禮,兩人相視一眼,元暉重新坐下,李淵站在中間,向皇帝和各重臣細稟此次陳國之行。



        兩人到達陳國後,離陳叔定登極已經三個月了,李淵先細稟了一番陳國的見聞,才說到陳國朝堂之事,此時陳國國主陳叔寶的傷勢仍然沒有全好,在他養傷期間。陳國的大權慢慢由柳太後手中轉到長沙王陳叔堅手中。



        對于柳太後來講,陳叔寶和陳叔堅都是她的兒子。而且陳叔堅在陳叔陵謀害太子時還有救駕之功,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把持政事,何況柳太後在陳叔陵謀反時也身中數刀,雖然不是要害,也需要靜養,將權力讓給陳叔堅也是順手之舉。



        陳叔堅權傾朝野之後,驕橫放縱,政事無論大小都決于他手。引起都官尚書孔范和中書舍人施文慶等人的不滿,朝夕尋找陳叔堅的短處,到陳叔寶外告狀。



        陳叔寶雖然養傷。但權力地敏感使得他對陳叔堅也大為猜忌,對柳太後來講。陳叔寶和陳叔堅無論誰掌權都可以接收,陳叔寶卻不能放任陳叔堅大權在握,事關皇權,縱是親兄弟以又如何能放心,何止他脖子上的傷可是另一位同父異母兄弟所砍,遂將另一名兄弟陳堅重調入朝庭。以分薄陳叔堅之權。後面索性又把陳叔堅調離京城。讓他出任江州刺史。



        對于這樣明顯削權行為,陳叔堅自然不甘就范。仗著有柳太後撐腰,磨磨蹭蹭不肯交權去江州赴任,大陳朝堂眼看又要有一番爭斗。



        聽完李淵描述,皇帝和眾臣都露出了一絲微笑,楊堅滅陳地決心更定,向李淵問道:“李愛卿,據你所知,長沙王既然不肯離京,是否會引發陳國內亂?”



        眾人都連忙豎起耳朵細聽,如果此時陳國內亂,那簡直是天助大隋滅陳,李淵遲疑了一下才道:“稟皇上,長沙王與陳主一母同胞,如今陳國柳太後尚在,微臣以為,或許會引起陳國內部動蕩一二,尚不致于內亂。”



        “哦”楊堅和大殿中其他重臣臉上都難掩失望之色,楊勇在旁勸道:“稟父皇,大隋一統北方,軍民皆是陳國數倍,而且與突厥數場惡戰,兵精將銳,反觀陳國,江南民風本來軟弱,周圍敵手除了大隋再無別人,這數年大隋都對陳國禮讓,導致陳國上下狂妄自大,又文括武嬉,若是滅陳,當以堂堂正正之師擊之即可,又何必寄希望其內亂。”



        楊勇一番話,眾人都輕松不少,高颍在旁邊附道:“皇上,隋強陳弱,正是以堂堂正正之師破敵。”



        楊堅哈哈一笑:“太子和高卿所說在理,陳國不亂又如何,大隋強兵百萬,足以滅陳!”向元暉和李淵兩人揮了一下手:“兩位愛卿旅途辛苦,朕許你們三日假期,三日之後再行上朝。”



        兩人連忙道:“多謝皇上。”知道皇帝還要與從大臣商議伐陳事宜,退頭向殿外退去。



        李淵出了皇宮,與元暉分手之後,站在宮外半響,卻不知是該回家還是往太子宮去一場,剛才他退出大殿時,太子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自然是有他到東宮去之意,若是未成親之前,李淵當然不會為難,此時想起妻子竇詩雅的話,不宜和太子走得過近,李淵跺了一下腳,還是沒有往東宮方向去。



        楊勇回到東宮時已是過了一個多時辰,見到總管鄒文,首先問道:“唐公在何處?”



        鄒文一愣:“殿下說的可是唐公李淵,小人並沒有見到過他。”



        楊勇心中有點不解,自己明明向李淵暗示讓他到東宮來一場,莫非李淵沒有理解,楊勇找李淵是想更詳細了解一下江南之事,只是此時倒不必急于一時,聽到李淵沒有來,揮了揮手:“沒來就算了。”



        鄒文卻沒有下去,向楊勇道:“殿下,盧賁來了,他在側院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



        “盧賁?”楊勇有點不解,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



        盧賁是隨國公府的老人,曾做過楊堅的衛隊長,在楊堅奪權的路上也立過大功,楊堅當上左丞相後第一次散朝,群臣出了天台宮,見庭中列著左丞相地儀衛要送楊堅到丞相府,百官懵在當場,不知以後在天台宮還是丞相府辦公,當時還是司武上士的盧賁見狀,指揮士兵將滿朝公卿聚攏在一起之後,朗聲說:“走!欲求富貴者,都跟我去東宮。”



        被盧賁這



        ,滿朝公卿才邏動腳步,前往丞相府,到了丞相府。子東宮時,東宮的衛士以皇家重地為由。不讓楊堅進駐,又是盧賁將這些衛士趕跑,楊堅才住進太子宮,將太子宮改為大丞相府。



        只是楊堅登極之後,盧賁卻與鄭譯,劉昉兩人交好,楊堅對于自己身邊地衛隊長與大臣交好頓時不滿,用李圓通取代了盧賁的位置。給盧賁封了一個五品地儀同將軍,算是酬謝了他以往的功勞。



        儀同將軍雖然比司武上士連升了數級,盧賁卻覺得以自己地功勞屈居一個儀同將軍之職。實在太過委屈,數次口出不滿之言。這讓楊堅更是不喜,只是礙于隨國公府的老人,才沒有對盧賁處置。



        楊勇自然也聽到關于盧賁地言語,對盧賁淡不上有什麼好感,本待不見,轉頭一想。盧賁到底是隨國公府的舊人。到東宮連見自己一面也見不到。未免說不過去,吩咐道:“帶他到正廳來見我。”



        “是。”鄒文剛下去不久。一陣沉重地腳步都聲就在外面響起,一個三十多歲地武將走了進來,見了楊勇連忙單腿跪下:“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盧將軍,你是隨國公府老人,也可以說是看著本宮長大,不必如此多禮,起來吧。”



        “多謝太子殿下!”盧賁還是依足了禮數才起身退到旁邊坐了下來。



        一名丫環將兩懷香茗端了上來,分別放在楊勇和盧賁身邊,楊勇端起來喝了一口,一頓香濃地味道頓時傳入舌尖,一天的疲勞仿佛消失地無影無蹤。



        楊勇在前世時就愛喝茶,只是只能喝一些十來塊錢一兩的普通茶葉,如今莫明其妙到千年之前地時代,第一次喝茶時才發現此時的茶比自己前世低擋的茶葉還難喝,有一股濃濃地苦澀味。



        此時陸羽尚且沒有出世,《茶經》一書自然無從談起,茶的起源有三種說法,一是起于神農氏,一是起于西周,一是起于秦漢,無論那一種,最近也有五六百年地時間,只是茶葉尚是粗制,多是采集的茶葉直接曬干,然後用水煮,沒有炒茶一說,免不了苦澀味。



        楊勇發現此事後,自然想到了改良,他雖然不知具體怎麼炒茶,但只要嘴皮子動一動,自有仆人試驗,多試幾次已有仆人掌握了如何炒茶,楊勇倒不是沒想過炒茶賣錢,只是由于炒制的時候沒有注意保密,一不小心泄漏了出去,再說有白糖這個財源,楊勇也就沒有多費心思,索性任由炒茶的方法公開。



        本來茶葉多是賣到草原或者在一些小戶人家流行,如今炒茶已在關中流傳開來,也使得茶葉提前大規模進入貴族之家。盧賁端起茶杯,也學著楊勇的樣子喝了一口,贊道:“還是太子這里的茶香!”



        炒茶流行才七八年地時間,至于起源何處,眾人莫衷一是,楊勇在炒茶傳出去之後,嚴禁知道此事地人泄漏,雖然有人管不住自己嘴吧,但楊勇當時只有十歲,別人聽到了也是不信,唯有隨國公府那些當年喝過楊勇第一次令下人炒出茶葉之人才知道詳細。



        象盧賁這樣地武將,本來是不屑于喝茶的,只是進了東宮不喝也得裝模作樣喝上一番,順便拍一拍太子地馬屁,何況楊勇令人精制的茶葉也確實解渴又有一股濃香。



        對于盧賁的誇贊,楊勇不置可否,直接問道:“盧將軍,今日難得到東宮一場,可有何事?”



        “微臣本想常來看殿下,只是怕皇上知道後會怪罪,所以才遲遲未來,今日特來拜見殿下,以示微臣對殿下一片誠心,。”盧賁臉上一片誠懇。



        楊勇不悅的道:“你是隨國公府舊人,看望本宮,皇上又怎會怪罪?”



        “是,是,微臣想差了。”盧賁連忙道歉,看到楊勇臉上有不悅之色,連忙道:“微臣今日其實是有事向殿下相求。”



        “你說吧,只要不是太為難之事,本宮可以答應你。”楊勇身為太子,若不是有護衛阻擋,每日不知會有多少人相求,對盧賁的觀感頓時又下降了一層。



        盧賁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不知太子對蘇威……蘇大人如何看待?”



        “蘇少保才智卓越,仍是難得的國士,又是本宮恩師,本宮向來只有尊敬,盧將軍怎麼會問起他?”



        聽到楊勇的回答,盧賁臉上浮現出失望之色:“誠然蘇大人是國士,只是一身兼五職,是否不妥?”



        蘇威推行的均田制和輕徭薄稅為大隋穩定打下堅實的基礎,尉遲迥與其說是敗在軍事上,不如說是敗在蘇威的均田制上,皇帝對蘇威也是寵信有加,先是任命為納言兼民部尚書,後又兼任大理卿、京兆尹、禦史大夫,如果加上他太子少保之職,蘇威不是身兼五職而是六職,這自然引起朝中許多人的不滿,楊勇恍然大悟,恐怕盧賁也是其中之一。



        知道了盧賁的來意,楊勇斷然道:“蘇大人的官職是皇上所命,若是不稱職,自然有皇上判斷,非臣下所能議論,如果盧將軍沒有其他事,本宮就送客了。”



        盧賁臉上全是不甘,還要再說:“殿下……”



        楊勇卻不理他,高聲叫道:“來人,送客。”



        鄒文和數名侍衛應聲而入,盧賁再不甘也只得向楊勇行禮:“微臣告退。”



        待盧賁走後,楊勇卻越想越覺得不會如此簡單,盧賁難道只是因為妒忌蘇威就跑到東宮來告狀,要知道蘇威可是掛著太子少保之銜,他連忙命令道:“來人,有請章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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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十三章突厥重來
        著章仇太翼還沒來,楊勇拍了拍手,呂沐霖從側廳出道:“把任務布置下去,監視盧賁的一舉一動。”



        呂沐霖點了點頭,重新從側廳退出,呂沐霖在東宮的身份是太子舍人,太子舍人是從六品官制,掌書令表啟之事,按編置,東宮可有八名太子舍人,在太子府中毫不起眼,誰也不知這個太子舍人竟然會控制著每年上百萬貫銀錢的花費和一支越來龐大的秘密隊伍。



        呂沐霖剛下去不久,章仇太翼就已來到,自找地方坐下,楊勇也不怪章仇太翼失禮,將剛才盧賁拜訪時所說的話向章仇太翼說了一遍。



        章仇太翼點頭頷首:“太子拒絕的好,盧賁這些天與劉昉,元諧,李詢,張賓過往甚密,他們似乎在圖謀什麼大事,若是太子卷進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劉昉雖然暫時失寵,仍然是上柱國,元諧是楊堅的老同學,也官至上柱國,李詢是太師李穆之子,李家一門為官者達百人之多,張賓為華州刺史,也是地方實權人物,這麼多人密謀在一起,所圖的是何等大事。



        對于章仇太翼能知曉如此之多,楊勇一點也不奇怪,他每日都要出太子府幾趟,當然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楊勇讓呂沐霖派人跟蹤過幾次,只是往往跟不了數百米,章仇太翼就能將跟蹤的人全部甩掉。



        為避免暗衣衛暴露,楊勇只得指使呂沐霖停止對章仇太翼的跟蹤,現在章仇太翼對自己還算盡職,他的情報能和自己情報相互印證反而是件好事。雖然暗衣衛招收的人員並不知是為誰做事,楊勇並不怕暗衣衛暴露會將自己扯進來,只是暗衣衛初創不久,若是折在自己人手里未免不值。



        楊勇沉聲的問道:“先生是說他們想謀反?”



        章仇太翼搖了搖頭:“謀反不至于。李洵雖然是李太師之子,但李太師尚在。還輪不到他作主,老夫聽到過他們屢次議論朝政,對高颍,蘇威等人掌權很是不滿,可能會密謀廢除高颍,蘇威等人,他們自己取而代之。”



        楊勇驚聲道:“這幾人瘋了,父皇對高颍。蘇威等人何等信任,又怎可能會廢他們?”



        “信任?皇上的信任又豈可持久。”章仇太翼一點也不因為楊勇是太子就客氣:“太子莫非忘了李德林。”



        楊勇頓時啞口無言,當初楊堅幾乎對李德林言聽計從。僅僅是在處理宇文氏宗親的事上意見相左,楊堅就幾乎將李德林棄之一旁。如今李德林仍然只是一名內史令,焉知皇帝對高颍,蘇威等人就會一直信任。



        數天過後,從暗衣衛傳來地消息證實了章仇太翼所言,盧賁、劉昉、元諧、李洵、張賓幾人果然連成一氣,正在尋伐高颍、蘇威幾人的錯漏。楊勇只是吩咐嚴加監視就不去管他。眼下這些人地行跡末顯。楊勇就是想向皇帝彙報也不可能。倒是可以找機會提醒一下高颍,加深與高颍的關系。



        此時已是開皇三年二月。楊堅雖然已決定對南陳用兵,但現在天氣尚寒,並不是用兵的好時機,不過,整個大隋的戰爭機器已經啟動起來,無數的物質和兵馬開始集結向前線轉運,只是為了迷惑南陳,在長江駐防的隋軍抓到陳國的間諜依然是以禮相待,放他們返回南陳。



        又過了半月,天氣漸漸轉曖,這天正是天清氣爽,大隋文武百官喜氣洋洋的擁著皇帝,一大早就出城,直奔新城而去,昨天高颍和宇文愷二人奏報,新城已經築好,今天皇帝馬上迫不及待地帶著文武百官前往檢驗。



        新城離長安不過十數里,一出城就可以看到新城的輪廓,遠處聳立的新城就象是一座山峰出現在眼前,等到眾人到了城下時,所有人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新城城牆高十二米,東城寬十四米,南、北、西三面牆寬更是達到十八米,比起舊城,新城不但是高,雄,而且面積也大了數倍,這一切都在短短十個月建了起來,新城就象是一座奇跡聳立在眾人面前。



        站在這座雄偉的城池前面,所有人頓時都感到自己地渺小無比,第一次看到新城的官員更是吃驚的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許多人只顧著對高大的城牆指指點點,楊勇也是初次看到新城,心中震憾不已,難怪在唐時有草原民族來到長安,見到雄偉的城牆比他們的大山還高時,納頭便拜。



        高颍笑容滿面:“皇上,請為新城命名。”



        楊堅興致勃勃地道:“朕已想好了,此城就叫大興城,宮城地名字叫大興宮,京縣便叫大興縣,還有大興寺、大興園,愛卿以為如何?”



        “大興城,好名字,這意味著我們大隋朝將從此大興,走向強盛。”高颍連忙稱贊,同時心中突然想起皇上在國公之前地封號正是大興郡公,這大興的封號給皇上帶來了運氣和吉祥,難怪皇帝會喜歡這個名字。



        “走,眾愛卿,跟朕進城。”楊堅一推跨下駿馬,從大開著地城門進城,身後文武百官也連忙緊緊跟隨。因為今天皇帝要來參觀,以往忙碌的工人暫時獲得了一天休息,城中都是昂首挺胸戒嚴的軍士。



        大興城按照地勢從北向南,依次東西有六條坡崗,稱為六坡。整個城池分成皇宮、官署和郭城三部分,郭城為居民區,占整個城市的九成。宇文愷把皇宮、官署、寺院等建築在六坡高地上,顯得莊嚴雄偉,氣勢磅礴。



        從寬大的城門走進城中央,一條麻石鋪成寬達一百五十米的大街呈現在眾人面前,這條街是城中主道命名為朱雀街,位于城池中軸線上,將整



        分為二,除了朱雀大街外,郭城內規劃井然有序,南條大街,東西平行十一條大街。把郭城劃人為一百一十四個里坊,整齊有序。



        楊堅一邊帶著眾臣興致勃勃的參觀著新城。一邊聽著宇文愷對新城的講解,盡管楊堅親自審視過新城圖紙,但圖紙怎比得上眼前的實物,寬闊整齊的大街仿佛一眼望不到頭,街道兩邊是一排排高大的青磚瓦房,集中著大隋長安城中的富戶。



        百官地宅院都是在建皇城時一起興建,然後皇帝直接賞賜,而在主街道兩旁的建築卻采用了楊勇地建議。由京中富戶出資買地興建,這倒也為新城建設籌集了一筆不小的款項,所以從大街上看上去。房屋無不顯得高大,華美。



        至于城中買不起地皮的中等人家或者小戶。朝庭在廓城劃出小塊小塊的宅地,只要是在長安舊城有宅地的,在新城都得到了免費的宅地,讓他們自己慢慢修建,能不能建起房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前面一陣嘩嘩的水聲傳了過來。眾人轉了過去。一條嘩啦啦地水渠從城中流過。里面的渠水清澈見底。



        看著眾人望著水渠,宇文愷連忙解說:“皇上。這就是龍首渠,除了龍首渠外,城中還有永安渠、清明渠,引自產水、交水、潞水,此水清澈甘甜,人畜可直接飲用,城中除了三條主渠,每坊都有小渠,新城再也不會有缺水之慮。”



        看著眼前清澈的渠水,楊堅忍不住跳下馬背,走到渠邊彎腰蹲下,將手伸到渠中,只是渠水離岸還有一段距離,楊堅雖然已經蹲下,卻還是夠不著,他身子用力一前傾,腳下卻是一滑,整個人頓時搖晃起來,眼看就要掉進渠里。



        這龍首渠是大興城主渠,寬數十米,深達數米,這要掉入去還得了,何況現在雖然開春,河水還是冰涼無比,若是在渠水中一浸,就算馬上爬起來,說不定也要大病一場,周圍地官員都大驚失色。一個個大叫起來:“皇上小心!”跳下馬向皇帝所在的方向湧來。



        楊堅下馬時,楊勇也跟著下馬,一直站在皇帝身邊,見皇帝身體不穩,連忙一把抓住皇帝左手,喊道:“父皇小心!”



        楊堅定了定神,卻沒有馬上起身,借著楊勇地拉力,終于把手伸進渠中,鞠出一捧渠水重新起身,望著身後臉色發白的百官笑道:“朕有太子扶持,又豈會在意區區渠水,眾卿多慮了。”



        “恭喜皇上,太子仁孝,大隋後繼有人,臣當為天下賀。”高颍首先反應過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其他大臣也紛紛反應過來,連忙拍著馬屁。



        見楊堅站穩身體,楊勇才放下楊堅的手,楊堅卻是反手握著楊勇,攜手步行著繼續向前,李圓通生怕皇帝再遇險,連忙跳下馬跟在皇帝身後,其他人也紛紛下馬步行。



        楊堅不知疲倦的在新城游了半天,最後才來到大興宮,站在巍然的大興宮前面,放眼盡望宏偉壯麗的都城,楊堅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皇權至上地感覺,仿佛這里就是世界地中心,這里才是天子地家園。



        盡管新城的外城還沒有全部建好,楊堅卻已經迫不及待,看過新城數天,馬上就下令搬遷,先是皇室先搬過去,接著是百官,然後是京中富戶,中戶,至于舊城地小戶就只能慢慢搬遷了。



        到了三月份,朝庭的搬遷已經完成,從漢以來已存在七百多年的長安舊城等于已經廢棄,大隋京城更改為大興城,只是大興城下面以朱雀街為界,分成二縣,一為大興縣,另一個仍然叫長安縣。



        搬遷完新城,大隋君臣都是志得意滿,將目光重新瞄准了南陳,只是這次南征還沒有開始就不得不結束,突厥沙缽略汗再次帶領三十萬大軍對大隋悍然入侵。



        沙缽略去年帶領四十萬大軍,分成三路入侵大隋,結果只便宜了達頭和阿波兩人,他自己損兵折將,並沒有撈到多大便宜,回軍後,發現鐵勒和契丹人果然對他的大營虎視眈眈,他雖然痛恨達頭和阿波兩人先撤軍,卻只得打落牙齒往里吞,不敢對達頭和阿波采取強硬措施,光是達頭和阿波兩人聯合起來的兵力就和他相差無幾,互相拼殺只能便宜鐵勒人和契丹人。



        為了大局作想,沙缽略強忍憤怒,派使者重新與兩人聯系,表示為了大突厥的前途,只要達頭與阿波兩人承認他這個第一可汗,以前之事都既往不咎,可惜達頭鐵了心不想受侄兒管轄,將沙缽略派的使者趕回,阿波可汗卻被沙缽略派去的使者安遂迦說服,重新歸于沙缽略帳下。



        有了阿波的加盟,沙缽略暫時維持了突厥的不分裂,實力增強不少,隨後盡起大軍和鐵勒,契丹交戰,鐵勒人首先不敵,重新向突厥俯首稱臣,獻出了不少牛羊,雙方罷兵息戰,沒有鐵勒人的牽制,羅藝也不得不指揮契丹軍隊暫避鋒芒。



        雖然沙缽略勝了鐵勒和契丹兩路軍隊,卻沒有撈到多少好處,鐵勒人那里好呆得了一點牛羊,契丹人卻只得遠遠避開,沙缽略連一根牛羊毛都沒有撈到。



        去年一場大戰下來,突厥幾乎是全國動員,沙缽略雖然搶到一些物質,後來又被隋軍奪去了不少,根本不足彌補大軍出動的損失,一個冬天下來又有不少牲畜凍死,許多突厥人一下子變得赤貧,沙缽略只得咬牙重新向大隋出兵,否則搶不到物質,下一個冬天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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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十四章迎擊
        厥都斤鎮大可汗大營,無數的突厥騎兵已經聚集起來上都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祅,跨下的馬也是瘦骨凌形,另外有一些人卻是身穿綾羅綢緞,臉上發出紅光,跨下的馬也是驃肥體壯,形成強烈的對比。



        那些身穿綾羅綢緞,臉上發光的突厥人多是阿波可汗的部下,而穿破爛皮祅之人多是沙缽略部下,由于阿波可汗去年的先行撤退,部下都已撈足,整個冬天都過得非常舒服,而阿缽略的部下除了阿缽略親信部族數萬人,其余人都是苦熬了一個冬季。



        周齊兩國未統一時,為了結好突厥,每年兩國都爭相送給突厥大批綢緞,糧草及其它金銀等物,突厥人不耕不牧,坐享其成,這也是突厥人發展最快的時期,他們全力向西,將西邊各國打得抱頭鼠竄,疆域橫跨萬里。



        自從大周一統北方,將突厥的歲供斷了之後,突厥人的日子就難過起來,除了牲畜肉食他們能自產外,其余東西幾乎要靠搶,本來周武帝死後,大周又重新恢複了朝貢,而且還將公方下嫁,可是沒過一年,大周竟然被大隋取代,他們的歲貢又斷了。



        本來此時並不是突厥大軍出動的時候,畢竟經過一個冬天,許多牧民的馬匹瘦弱,不堪遠距離騎乘,只是頭幾年他們還有不少以前存儲下來的物質,這幾年存貨用光後,一旦沒有搶到足夠物質,日子自然是過不下去。



        看著那些穿著破爛皮祅之人經過,阿波的部下都忍不住大聲嘲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沙缽略的部下也忍不住怒目而視,雙方雖然暫時聯合起來,這裂痕可不那麼容易彌補。若不是限于兩邊首領的嚴令。說不定自己人打起來也未可知。



        一副高大的狼頭大插在一座山頭上,山頭四周隊列森嚴。兩旁的突厥騎士都是昂首挺胸,目光森然,看到這個狼頭大,所有趕過來的牧民都低下頭顱,從旁邊經過時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突厥人以狼為崇拜,這個狼頭大就是突厥大可汗地象征,四周守著的衛士就是沙缽略最為精銳地金銀衛,突厥四十萬大軍。金狼衛是精中選精,總共不過五千人,金狼衛出現在哪里。大可汗就在哪里。



        在山上,沙缽略、阿波、安遂迦、處羅侯還有突厥的各個特勤、葉護、利發、俟斤、啜、吐屯行等貴族正准備祭天。千金公主臉上蒙著面紗,也第一次出現在祭天的現場,三牲頭顱整齊的擺放在案中,十幾個薩滿圍著祭壇狂熱的又跳又叫。



        一個年老的薩滿停止了腳步喊道:“吉時到!”



        其他薩滿也一起停了下來,沙缽略攜著千金公主正要對天跪下,一個特勤突然站了出來:“大汗。且慢。我們大突厥祭天。什麼時候允許女人參加了?”



        沙缽略停下來向那名特勤看去,見正是堂兄大邏便阿波可汗的一名部下。心知阿波對自己還不心服,恐怕是故意打擊自己的威信,心中暗恨,只是這個問題一提出來,許多貴族眼中也發出疑問,顯然是要他給一個解釋。



        “女子又如何,她是突厥地可賀敦,為什麼不能祭天?”沙缽略目光鋒利如刀,冷冷的盯著出言反對千金公主祭天的那名特勤。



        沙缽略已做了兩年大可汗,目光中自有一股威嚴,那名特勤被沙缽略問得一陣心虛,轉頭向阿波可汗,阿波可汗面無表情,特勤只得結結巴巴地道:“她雖然是可賀敦,可她……她對突厥有……有什麼貢獻?”



        女子不能參與祭天,這是突厥古老流傳下來的習俗,不過,突厥地可賀敦到底能不能祭天,卻沒有規定,在突厥可賀敦有很大的權力,這種權力源自于突厥在大汗死後財產的繼承,新任的大汗將繼承前任大汗的一切,包括他的可賀敦。



        由于草原上強者為尊,身為突厥可汗隨時可能要帶領部眾戰斗,在突厥人強大起來之前,大多數可汗都死在戰場上,很少善終,而可賀敦在丈夫死後依然是下一任大汗地可賀敦,新任大汗可能是她以前丈夫地弟弟,也有可能是兒子,還有可能是孫子,雖然突厥可汗多是兄死弟承,可汗繼承時依然有可能年幼,那里權力就會完全掌



        賀敦手中。



        以前地可賀敦也有參與祭天,有時甚至是祭天主持,只是這種事大部分發生在可汗年幼或者可賀敦為突厥作出大貢獻時才有資格。



        特勤的問話頓時讓沙缽略語塞,宇文芳嫁到突厥二年多年,要說對突厥有什麼貢獻自然談不上。



        宇文芳站了出來:“為什麼女人就不能祭天?”



        特勤見沙缽略不答,膽氣頓壯:“祭天是為了向長生天祈求勝利,女人不能打仗,如何能祭天,若是引得長生天發怒,讓我大突厥此次出兵失敗,誰來負責?”



        眾人頓時騷動起來,宇文芳死死地咬牙,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那名特勤嚇了一大跳,他連忙後退幾步:“你要干什麼?”



        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被一個弱女子嚇退,那名特勤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宇文芳並不回答,掀開左手的衣袖,露出一條如凝脂般雪白的胳膊,那些突厥貴族看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想道:“果然不虧是中原出來的公主,胳膊比起草原上的娘兒細嫩多了,可汗好豔福。”



        宇文芳舉起手中的小刀,在手臂上用力一劃,一股殷紅的鮮紅頓時流了出來,馬上將雪白的胳膊染紅,眾人都看得忍不住一陣心疼,恨不是剛才那刀是割在自己胳膊上。



        “你干什麼,快停手?”沙缽略大吃一驚。



        宇文芳卻沒有停止,一連在手上劃了七刀才跪下來,口中大聲道:“大突厥可賀敦宇文氏向長生天誠心祈禱,去年我突厥六畜不旺,此番出軍關乎突厥生死存亡,宇文可賀敦願以自己鮮血為靈,請求長生天保佑我軍大勝而歸。”



        連割七刀,這是突厥血誓,誰也不敢攔阻,其他人也連忙跪了下去,一起祈禱:“長生天保佑,此番我大突厥出兵大勝而歸!”



        連祈禱三遍完畢,沙缽略才起身將宇文芳也拉了起來,吩咐宇文芳的貼身侍女給她包紮,心中大為歡喜,本以為自己的可賀敦是一只小綿羊,沒想到今天成了一匹烈馬,周圍貴族看宇文芳的眼神不再輕視,反而崇敬無比,宇文芳今天的舉動才符合她突厥可賀敦的身份。



        “萬勝!萬勝!”沙缽略撥起插在地上的狼頭大,高聲叫道



        看到大撥起,剛才昂首挺胸的金狼衛頓時狂熱起來,一起高舉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喊叫:“萬勝!萬勝!”這個聲音一出去,其他數十萬集結起來的突厥大軍也一浪一浪的高喊起來,刹那間萬勝的聲音傳遍整個大草原,蓋過一切,連馬兒也不得不打著響鼻呼應。



        “出發!”沙缽略持著狼頭大騎往前面一指,山下無數的突厥鐵騎頓時像一片片黑云一樣飄動起來,隆隆的馬蹄聲讓整個大草原仿佛都在抖動。



        這次突厥兵分二路,以阿波為一路,沙缽略和他的兩個兒子雍虞閭和染干自領大軍為一路,為了防止阿波上次一樣搶到物質就撤,沙缽命令阿波先期攻打涼州,自己中路大軍攻打朔州。



        大隋北方邊境連遭突厥大軍數次入侵,對于突厥人的動向極為敏感,在突厥人還沒有越過長城時就得到消息,並飛快的將消息傳到京師,正策劃攻打南陳的大隋君臣聽到突厥人重新出兵,都是大為驚訝,沒想到突厥人在春季也會出兵,同時又是一陣後怕,若是突厥人遲上數月,待大隋與南陳打得難分難解之際再出兵,大隋說不定會吃大虧。



        楊堅刹時決定下來,若不解決突厥,絕對不可以放心南征,由于准備平定江南,大隋的兵員和物質都集結了許多,有些雖然已經運到前線,許多兵員和物質卻還在半路,于是朝庭一聲令下,本來要到南方去的士卒和物質紛紛轉向了北方。



        去年突厥四十萬大軍對大隋都無可奈何,今年只有三十萬人,大隋又經過一年休養生息,眾臣雖然視突厥為大敵,卻對朝庭充滿信心,紛紛請戰。



        楊堅令衛王楊爽、上柱國竇榮定,柱國李崇,李充、文述等八位元帥分兵迎擊,數十萬精銳的隋軍向突厥人迎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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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十五章民心軍心
        隋的制度已經很完備,數十萬大軍派了出去,後方朝物質糧草,並不需要象去年突厥人大規模進攻時一樣緊張,民眾也絲毫沒有恐懼心里,該怎樣過還怎樣過,大隋雖然建立還不到三年,朝庭的威信已經建立起來,百姓都相信,去年突厥人被打退了,今年他們更是討不了好。



        大興城不似舊城無序,一切都規化的整整齊齊,東宮就在皇城後面,與皇宮平行,早朝後,楊勇不必每日守在皇城,可以直接將一些不是太重要的奏章帶回東宮批閱,皇帝若有事,也可以隨叫隨到,楊勇自己的時間頓時多了起來。



        這天,上完早朝,見並無什麼緊急大事料理,楊勇象往常一樣,從側殿直接通過數條走廊,來到後面的延喜門,見太子來到,守衛的四名侍衛連忙彎腰向太子行禮,楊勇微微一笑:“你們辛苦了。”



        “不敢!不敢!”四人口中連忙謙虛。



        跨過延喜門就是東宮所在,等楊勇的身影消失不見,四名侍衛才重新挺直胸膛,一人忍不住道:“太子真得平易近人。”



        另一人道:“不但如此,太子對我們也關心得很,前幾天牛大哥母親病了,當值時愁容滿面,被太子看到,詢問過後,馬上賞了牛大哥十貫錢讓他帶回家給母親看病,禁軍待遇雖然不錯,每月合計不過一貫多錢,牛大哥家中有老有小,每月的薪餉都是所剩無幾,這十貫錢等于救了牛大哥母親一命。”



        “就是,就是。”其他幾人也都點頭附合,他們雖然是皇宮禁軍,卻只得普通侍衛,平時有大臣通過這里去拜見太子。對這些侍衛都毫不理睬,楊勇每天至少要經過延喜門數次。無論是輪到誰當值,都會對他們道一聲辛苦。



        楊勇回到東宮剛坐下,云媚兒趕了過來,為楊勇端上一杯香茶,甜甜的叫道:“公子。”



        云媚兒在二年前楊勇從洛陽返京時就作為侍女住在了東宮,當時元清兒與楊勇久別重逢,雖然見楊勇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子感覺不太舒服,只是云媚兒年齡尚稚。元清兒並沒有太在意,如今眨眼間云媚兒又長了兩歲,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杏兒那丫頭呢。怎麼沒見到她人?”



        杏兒自然是元清兒的貼身丫頭,她從見到云媚兒第一眼開始。對云媚兒就沒有好感,一直對云媚兒針鋒相對,不讓云媚兒單獨接近楊勇,幸虧云媚兒懂得兼讓,兩人才不至于大吵大鬧。



        云媚兒嘻嘻一笑:“杏兒姐姐又跟太子妃去燒香了。”



        楊勇拍了拍腿:“得,又給這幫禿驢送錢了。”



        云清兒與楊勇成親數年。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在長安舊城時每月幾乎都要出去上香。如今搬入新城,大興寺離東宮更近。元清兒幾乎隔三差五的就要燒香拜佛一次,還每次都布施大筆銀錢。



        大興寺地主持就是在武帝滅佛時敢公然以因果報應恐嚇武帝的慧遠,因此名聲遠揚,如今大興寺又隱隱有皇家寺院地身分,自然是香火旺盛,稱之為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對于元清兒將東宮大量錢財賜給大興寺,楊勇很不以不然,只是因為夫妻情份不好當面對元清兒說,好在楊勇有大筆私錢可以調動,否則以元清兒對寺院的大方,太子府恐怕要債台高築。



        云媚兒吐了一下舌頭,不敢接楊勇的話,武帝果斷明決,征伐時躬親行陣,實在數百年難得的英主,若再給他數年時間,說不定早已擊敗突厥,統一南方,卻在壯年時病死,數年之後自家江山也被取代,許多人都隱約與他滅佛的行動聯系起來,佛教更是在信徒中大力宣揚,如今京城即使是不信佛之人也不敢說佛教太多壞話,唯恐真的遭到報應。



        看著自家丫環都對佛教噤若寒蟬,楊勇心中暗道:“罷了,此刻不是與佛教較勁之時。”轉過一個話題,向云媚兒問道:“對了,本宮讓你父親研究改進織布的效率,如今進行的怎樣?”



        云媚兒搖了搖頭:“公子,若是有進展,恐怕家父早就樂顛顛地來向公子彙報了。”



        楊勇失望的搖了搖頭,從新幣鑄出來後,楊勇就開始投入錢財研究改進織布的效率,云定興本身是工匠坊出身,楊勇物盡其用,將組織工匠研發之事交給他,並且錢財只要不太離譜就另由他支取,一旦有突破性地進展,將保舉他重新為官。



        云定興自從被趕出工匠坊之後才知生活的艱難,如今又有機會重新為官,哪還不拼命賣力,開始楊勇還怕云定興會重蹈覆轍,大勢貪汙,沒想到楊勇幾次派人偷偷查賬,云定興竟然頗守規矩,而且盡心盡責,幾乎吃住都和織戶在一起,有了成績肯定會飛快彙報。



        “公子,織布手藝傳承數千年,其間不知被多少人改進過,要想短時間突破淡何容易?”見楊勇臉上失望,云媚兒勸道。



        “不對,雖然織布手藝久遠,只是以前大家都是敝帚自珍,就是有了改進也不公布于眾,很容易就失傳,如今本宮將數百位織布能手一起召集起來鑽研,仍是前所未有之事,沒想到用了數個月時間還是不得進展,本宮又如何能不急?”



        楊勇身為太子不太可能在軍功上做文章,只能在楊堅面前展示自己地治國才能,衣服每個人都要穿,做衣服首先要有布帛,如今布帛還作為貨幣流通,如果能夠一下子就織布效率提高數倍,大隋的國力一下子就能得到躍升,在經濟上壓過南方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恐怕後世百姓都能記得太子之功。



        :



        無論楊勇多麼強烈想馬上提升織布效率,時候沒到,就是怎麼催云定興也是無用,楊勇只得歎了一口氣:“媚兒,你去告訴鄒總管,無論云卿需要什麼東西,都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提供。”如今只能是拿錢砸過去。希望能將時間縮得越短越好。



        “是,公子。那媚兒告退了。”云媚兒嬌聲回道。



        無數的牛車,馬車,獨輪車,將並州到朔州的官道塞得滿滿的,車上都是裝載著糧食和兵器,並州位于朔州後方,衛王楊爽數十萬大軍地武器糧草都要由並州經過運到前線。



        楊廣已是十五歲了,虎背熊腰。英姿勃發,騎在一匹高大地馬上,他身邊是王府總管張衡和副將獨孤盛。楊廣剛從梁國歸來,帶著他親自挑選地梁國四公主蕭玉琬在長安匆匆成親。馬上又帶著新婚妻子回到並州,開始負責為大軍督運糧草。



        “快點,快點。”推車的都是並州征集到地民夫,兩旁的軍士不停的大聲吆喝,甚至有人還手持鞭子,甩得啪啪作響。



        楊廣對這些視而不見。還沉浸在新婚喜悅之中。他的新婚妻子符合他心目中江南女子理想標准。細小的腰肢,能掐出水來的皮膚。說話甜美動聽,更有一種江南溫柔婉約之美,比起大哥的太子妃好上不止一籌,想到這里,楊廣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大哥,至少妻氏方面我要比你強。”



        看到楊廣一路上都笑個不停,獨孤盛碰了碰張衡,低聲道:“你看晉王面色發笑,恐怕又在想王妃了。”



        獨孤盛仍是上柱國獨孤楷的弟弟,本姓李,為齊人,李楷在一次交戰中兵敗被擒,編為獨孤信部下,後來得到獨孤信地信任,賜姓獨孤,周時已拜為西河縣公,隋代周後,又拜為右監門將軍,進封汝陽郡公。



        獨孤楷投周時,獨孤盛還小,從小在獨孤家長大,也被獨孤信視為家人,才敢開楊廣的玩笑,張衡卻沒有這麼放肆,對獨孤盛的話根本不答,心中卻想道:“誰娶了這麼美麗地妻子,驟然分開,恐怕也會日思夜想,不過,晉王能拋下新王妃親自督運糧草,單是這份毅力就不虧為王爺。”



        見張衡不答,獨孤盛頓覺無趣,只得悶著頭趕路,一陣微風吹過,獨孤盛感到絲絲涼意,正要抬頭看天,前面一陳吱呀的聲音響起,許多糧車停了下來。



        獨孤盛大怒,打馬奔向附近地一輛大車,怒氣沖沖的問道:“為什麼停止?”手中的鞭子已高高舉起,若是農夫一個回答不滿意,他馬上就要抽下去。



        “大人,要下雨了。”農夫慌忙回答道。



        “下雨?”獨孤盛一驚,運糧時最怕的就是下雨,尤其是這樣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荒效野外,他抬頭望了望天色,天上只有幾朵小小的烏云,其余地方都是睛空萬里:“胡說,明明是大晴天,哪有雨?”說完,他地鞭子已經落了下去,在民夫身上抽出數道血痕。



        民夫強忍疼痛:“大人,真地快要下雨了,已經起風,天很快就會黑下來,必須趕快用油布將糧食蓋住,否則就來不及了。”



        眨眼間,剛才地微風已經變成了中風了,而且風聲中夾雜著的涼意越來越重,獨孤盛一驚,連忙騎馬回到楊廣身邊:“王爺,要下雨了,快下令全軍停止前進,推上高地,給糧車蒙上油布。”



        楊廣一呆,也抬頭望了望天色,剛才還是睛空萬里地天空已有一小半被黑云遮了起來,而且黑云越積越多,天色如此明顯,楊廣自然知道如何去做:“停止前進,快,將糧車推上高地。”



        這里的官道處于兩山中間,如果下大雨很容易引發洪水,停在路中央肯定不安全,好在推車的民夫都有經驗,楊廣命令一下,所有的大車都調轉方向,向左側的山坡上趕去,頓時整個官道都響徹著人喊馬嘶。



        第一輛馬車很快就推上山坡,好在這個山坡不高,而且上面也平整,已上山坡的民夫急忙取出油布將糧車蓋上,並將牲畜的繩套解下,趕到一起,否則如果繼續讓牲畜拉著車,下雨時牲畜一旦受驚,很容易翻車。



        當大半糧車趕上山坡時,細細的雨珠已經開始下了起來,張衡連忙找來蓑衣:“王爺,快點將蓑衣披上。”



        雨點打在人身上,馬上就是一陣涼意,楊廣剛想接過,只得平時王韶的教誨馬上在耳邊想起:“為將者,若不能與將士同甘共苦,指揮起來將事倍功半。”



        楊廣一把將張衡送上的蓑衣推開:“眾人都在淋雨,本王又豈能例外。”走下山坡,親自推動起一輛糧車來。



        張衡和獨孤盛兩人都是一呆,獨孤盛馬上轉向那些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軍士:“王爺都在親自推車,你們還不趕快幫忙。”



        眾將士彼此望了一眼,將笨重的蓑衣甩到一旁,呐喊一聲,一起跑到山下開始用力推起來,在軍士的幫助下,剩下的車輛速度大為加快。



        “嘩啦啦。”剛才的細雨越下越大,夾雜風沙打在的人臉上生疼,楊廣卻還在最後一批糧車後面努力向前推,獨孤盛將蓑衣披到楊廣身上:“王爺,求求你了,快披上蓑衣上山。”



        “不行,只要還有一車糧在山下,本王絕不上山。”



        獨孤盛無奈,只得一直在楊廣身邊護著,山上的軍士都站在山邊,默默的看著晉王推著最後一輛糧車上來,眼中全是崇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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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三卷開皇盛世第十六章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到小半個時辰已是云收雨歇開始放睛,只是給整個運糧隊卻帶來極大的煩,被雨淋濕衣服的軍士和民夫都冷的直打哆嗦,楊廣也是連打了數個哈欠。



        這還不是最大的煩,春雨過後,原本干燥的道路被雨一淋,一腳踩下去就會帶起一大塊泥巴,車輛一壓更是一道深深的痕跡,一不小心就要陷入泥中,好在地面還沒有完全澆透,車輪陷入不深,卻是大大減緩了車隊的速度。



        “王爺,你休息一下吧。”張衡一邊用力推著車子,一邊對楊廣勸道。



        此時楊廣已不複以前瀟灑的模樣,全身東一塊西一塊沾滿了泥巴,為了加快行車的速度,楊廣不惜下馬親自推著車子前進,那些以前只當作監視護糧的軍士在楊廣帶動下也只得加入推車的行列,雖然心中難免有幾分怨言,但人家王爺也是如此,心情就平緒下來,有了軍士的幫忙推車,糧車的速度雖然比不上未下雨之前,卻也遠勝前面慢如蝸牛的速度。



        “不行,本王若歇了,又怎能讓將士們甘心推車,事關數十萬大軍的糧草,若是遲延到達影響軍心,導致我軍大敗,本王有何面目去見父皇?”



        “王爺,大軍又豈會沒有存糧,糧草差三五天並不打緊,王爺若是累壞了,卑職又怎對得起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交待。”



        “不用說了,莫說三五天,本王不會讓糧草耽擱一天時間到達。”楊廣說完,繼續低著頭推著糧車,並向旁邊的人鼓勁。



        就在楊廣的運糧隊因為雨水產生麻煩時,前往涼州馳援的竇榮定大軍卻陷入缺水的困境中,竇榮定父親竇善是北周太仆卿。叔父竇熾是北周上柱國,如今是隋廷太傅。竇榮定妻子是如今大隋皇帝楊堅的親姊姊安成公主。



        竇氏一族簡直是駙馬世家粉郎門第。竇榮定除了容貌偉岸和三縷美須髯外,別無長處,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薰衣剃面、傅粉施朱等儀表的修飾上,以務正業為恥,這次對涼州馳援,借著竇家關系卻高據行軍元帥之職,不能不說是楊堅用人地失誤。



        楊堅對自己的這位大舅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心中其實有數,為怕竇榮定誤事。特將長孫和史萬歲兩人都調給竇榮定,這兩人一文一武,都是同輩中最傑出之材。出發前又讓太傅竇熾囑咐竇榮定,行軍打仗時要多聽聽長孫晟地意見。



        攻打涼州的是上次退兵的阿波可汗。楊堅以為有長孫晟和史萬歲兩人相佐,竇榮定再無能抵敵阿波也不在話下,等于是送給自己的大舅子功勞,哪知楊堅實在是低估了竇榮定的愚蠢,竇熾沒有囑托還好,這一囑托。竇榮定反而是偏不聽長孫的進言。處處相背。終于將三萬大軍帶入涼州北面高越原的死地。



        高越原是一望無邊波狀起伏的沙丘,周圍絕無水源。雖然現在還不是夏季,但軍士每天消耗地水不可或缺,在一個無水的地方如何駐軍。



        長孫晟看到部隊在高越原安營,不禁失色大驚,慌忙趕到主帥牙帳向竇榮定道:“大帥,這是絕地,不宜駐兵。”



        竇榮定看著長孫晟,手捋胸前的胡須,威嚴地訓斥道:“公只不過小小的車騎將軍,安安置兵法大勢,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後生,本帥正要在這樣地絕地駐兵!等阿波一來,馬上率軍擊潰他們,又有何不可?”



        長孫晟的品級與竇榮定相差太大,無論他心中如何著急,也是無可奈何,只是退了出去,竇榮定的身後頓時傳來一陣大笑。



        “小小的車騎將軍也敢大大帥面前賣弄,自取其辱。”



        “就是,說什麼一言退三十萬兵,只不過是自我誇耀罷了,要不然皇上為何不升他的官,如果他一人就能退三十萬突厥大軍,那還要我們干什麼?”



        “長孫晟不過是誇誇其淡之徒罷了,哪及大帥三萬兵就敢駐在絕地,迎擊突厥十萬人,那才是真英雄。”



        ……



        竇榮定聽的撫須微笑,他官職已是一品,身邊品級高過長孫晟地足有十數人,物以類聚,這些人也多是世家子弟中地紈绔子弟,誰都看長孫不順眼。



        這不但是行軍時長孫晟多次對竇榮定提出意見之故,長孫晟在禁軍時就與那些世家子弟格格不入,那些子弟在擦脂抹粉時,長孫晟卻在苦研兵書,練習箭法,顯得獨立特行,後來又是一箭二雕,一言退突厥三十萬大軍,名聲大振,對于自己做不到地事,許多人當然也認為別人也做不到,只有拼命抵毀長孫晟,他們才能心安。



        就在竇榮定的大軍紮營在高越原一天之後,阿波地大軍也趕到了高越原,看到隋軍自駐絕地,頓時大喜,



        隊和隋軍交戰,雙方激戰一整天,阿波軍隊雖然多,任何便宜,此時大隋軍隊由禁軍和府兵組成,府兵每年的訓練必須達到三月,禁軍更是全由募兵組成,甲冑,兵器都不是突厥人能相比,若是相同的兵力,突厥人根本不敢交戰,往往退卻了事。



        第一天交戰突厥人的損失遠大于隋軍,第二天阿波馬上改變戰法,只是用輕騎圍住隋軍,並不交戰,自己派駱駝從後面運來大量的清水,隋軍每次出擊突厥人就狼狽逃竄,隋軍頭幾天還士氣高漲,以為突厥人不過如此,只是隨著帶來的清水漸漸用完,卻得不到一點補充,大軍上下不由慌亂起來。



        竇榮定數次想指揮大軍與突厥人交戰,無奈阿波勝局已定,根本不與竇榮定交戰,只是仗著馬快,一直避實就虛,隋軍三萬人馬只有一萬騎兵,在沒有步兵支持下,隋軍絕不敢讓一萬騎兵陷入十萬突厥大軍當中,只得小規模交戰,雖然每天都殺死殺傷不少突厥人。但和十萬突厥大軍相比,阿波根本不在乎。



        又過了幾天。連帥帳里的水也沒有了,已經有士兵因為干渴而倒了下去,竇榮定本人也是饑渴難忍,暗暗交代手下宰殺戰馬,飲馬血止渴。這個消息一傳開,渴得嗓子快冒煙的士兵也有樣學樣,偷偷宰殺馬匹,一些寶貴的騎軍頓時變成步卒。



        “殺!”史萬歲長槍連連刺出。數名突厥人慘叫著捂著被史萬歲刺中的地方,睜大著雙眼,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轉眼被雙方的鐵蹄踏成肉泥。



        這已是和突厥交戰地第七天了,史萬歲空有一身本領無眾施展。每次出戰,突厥人都遠遠避開,今天史萬歲發了性子,只帶著自己一千親信部下死死的咬住突厥人地後衛,在突厥人當左沖右突,當者披。



        史萬歲在楊勇手下時已經是儀同將軍。後來升為上大將軍。卻在齊地時犯了大錯。經常欺凌地方,還奸殺了一名當地鄉紳的女兒。若不是楊勇保他,此刻史萬歲恐怕只有發配為戍卒的份,雖然有楊勇保他,他的上將軍之職還是保不住,被重新降為儀同將軍。



        阿波眼看著一千隋軍就敢沖入自己數萬人的後軍中,勃然大怒,向左右下令:“圍住他,別讓他們跑了,殺隋軍一人,賞牛一頭,羊十頭。”



        聽見自家可汗開出豐厚獎賞,突厥人頓時精神大振,不再退讓,一波波向中間的隋軍圍了上來,史萬歲頓時感覺到前進的壓力越來越大。



        “將軍,我們回轉吧,這里離大營已經十里了,再不回去我們就要陷在這里了!”



        史萬歲的長槍又挑飛了兩名突厥人,看著數百米遠代表著突厥可汗豎起地大,添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就此退兵大為不甘。



        “殺!”一名隋軍大吼一聲,手中的長槍將一名突厥人捅了下來,看到突厥人腰間掛著地羊皮囊,眼中一亮,用長槍將水囊挑了起來,不顧正在戰斗,一把撥出羊皮囊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旁邊地一名突厥人大喜,揚起彎刀直接砍在喝水的那名隋軍脖子上,隋軍頓時頭顱分家,鮮血從無頭的尸體噴湧而出,與羊皮囊里的清水混合在一起流入沙中。



        史萬歲看得大怒,取出長箭,一箭向那名正高興的突厥人射去,雖然相隔著數百米遠,史萬歲的長箭卻准確射進突厥人咽喉,突厥人地笑容尚沒有斂去,一頭栽倒到沙中。



        “將軍,小心!”幾名突厥人見史萬歲手上拿著長弓,自覺可以撿便宜,側馬惡狠狠地向史萬歲殺來,史萬歲地親兵急忙對他提醒。



        史萬歲用嘴將弓弦叨住,長槍重新取到手中,手腕抖動數下,銀色的槍尖急速在沖過來地突厥人脖子上劃過,數名沖進史萬歲銀槍范圍內的突厥騎兵馬上向四周跌去,重重的摔在沙地上,脖子上冒出汨汨的鮮血。



        史萬歲也學剛才的隋軍一樣,將突厥人身邊帶的水囊挑起放在馬背上,盡管他的嗓子也干渴的厲害,卻沒有急于去喝,取下口中銜著的長弓,命令道:“撤軍,盡量搶水囊,但不准在戰斗中喝水。”



        親兵很快將他的命令傳了下去,史萬歲卻沒有馬上調頭,從箭壺中重新抽出一支長箭,朝遠處突厥人立著的大射去,只聽啪的一聲大響,突厥人的大從中折斷,將大下的突厥騎兵嚇了一大跳。



        “阿波死了!阿波死了!”見突厥人的大倒下,史萬歲的親兵趁機大叫起來。



        雖然沒有人相信自家可汗死了,只是突然之間可汗的大不見,正圍上來的突厥騎兵也忍不住向後觀看,尋找大,史萬歲趁著突厥人遲疑不定,指揮不暢時帶著部下殺出突厥



        ,向自己的營寨返回。



        看到不到一千的隋軍騎兵就將自己數萬人的隊伍攪動還安然離去時,氣得阿波可汗大罵部下飯桶,拼命部下拼命追趕,一直到隋軍大營外圍才不得不停下來。



        回到營寨時,史萬歲重新點了一下自己部下,一千余人回來的不到七百人,這一番沖擊足足折損了三百多人,雖然殺死的突厥人至少上千,卻不足彌補隋軍的損失,好在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奪回了上百個羊皮囊。讓軍士得以滋潤一下干渴的喉嚨。



        長孫晟聽到史萬歲只帶了一千部下就對突厥大軍追擊,大為不安。看到史萬歲回來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史萬歲渾身征塵的肩膀:“萬歲,你太魯莽了,下次萬不可如此。”



        史萬歲悶聲道:“魯莽又如何,與其渴死,不如多殺幾個突厥人。”將剛剛搶來地羊皮囊從馬上取下,拋給了長孫晟:“給,你也喝點。”



        長孫晟晃了晃羊皮囊。里面差不多還有半囊水,長孫晟知道是史萬歲帶領部下用生命換來的水,多一點水就可能多活一天。頓時感激地望了史萬歲一眼,撥開羊皮囊上的木塞。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就停止不喝,道:“萬歲,這水能全給我嗎?”



        見長孫晟得寸進尺,史萬歲心中雖然有點不悅,還是點了點頭,長孫拿著羊皮囊。走到寨中一些渴的倒地不起的軍士面前。將水輕輕灌進他們干燥的喉嚨。雖然每天都有大量馬匹被殺,但馬血干燥。依然有不少軍士渴的受不了,這些人一聞到水的氣味頓時發瘋似地緊抱著羊皮囊大口大口喝起來,為了讓更多人喝到水,長孫晟不得不在他們喝了一兩口後就快速搶去。



        史萬歲看到如此情形,才知道錯怪了長孫晟,他向親兵道:“再拿出十個水囊。”



        雖然搶到了一百多個水囊,但現在只剩下差不多一半,聽到史萬歲的命令,部下還是很快分出十個水囊,學長孫晟的樣,給那些已渴得倒地地軍士喂水。



        看到有水,其他軍士也騷動起來,死命的盯著水囊,恨不得馬上搶過來,只是礙于史萬歲平時地威名才不敢造次。



        一個讓軍士痛恨的聲音響了起來:“哪里有水?不准喝,給大帥留著。”



        史萬歲冷冷的打量著走過來之人,來的人是李敏,太師李穆的孫子,父親李崇,李崇在上次與突厥人作戰時不幸戰死,李敏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才二十歲就因父祖之蔭坐上了驃騎大將軍之位,李敏出身將門,卻毫無才能,只會歌舞和阿諛奉承。



        李敏已看到長孫晟和史萬歲部下手上地水囊,不由大喜:“快,給本將軍拿來。”



        長孫晟和眾軍士根本不予理會,李敏大怒:“不聽軍令,你們想造反麼?”



        史萬歲厲聲大喝道:“水沒有,要血到這兒來。”說完,史萬歲將身上地衣甲扒開,露出自己地胸膛。



        “好,好,本將不跟你見識,我去找大帥。”李敏雖然職位在史萬歲之上,面對史萬歲的發怒,卻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返回內營,向竇榮定彙報。



        等竇榮定過來時,十余個水囊中已經全空,丟到了地上,看著這些水囊,李敏不信邪地一個個拾起,只是令他失望的連一滴水也倒不出來。頓時氣急敗壞的道:“大帥,卑職剛才真的見到他們在喝水。”



        竇榮定經過這番挫折,已收斂了許多,他並不是蠢人,大概也清楚這些水的來曆,知道即使還有,恐怕長孫晟,史萬歲也不會拿出來,面對此困境,他需要長孫晟,史萬歲兩人相助才能殺出重圍,對這兩人暫不宜得罪,喝道:“沒水就算了。”



        李敏一愣,還想再說,竇榮定已笑容滿面的向長孫晟道:“長孫將軍,史將軍,本帥有要事相商,請到本帥牙帳來。”



        “遵命。”長孫和史萬歲只得隨在竇榮定身後,進了帥帳。



        一進牙帳,竇榮定就向長孫晟拜了一拜:“長孫將軍,本帥悔不當初沒有聽從將軍之語,才使我軍陷入絕境,本帥死不足惜,只是這三萬忠勇之士不能白死,還望將軍出計救我。”



        長孫晟搖了搖頭,在如此絕地,被突厥人的優勢兵力圍住,又缺少水源,既然是孫武再生,短時間內也無法可想。



        看到長孫晟的神色,竇榮定臉上頓時絕望,他的那些幕僚陪他擦脂抹粉,吃喝玩樂還行,到現在早已經六神無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長孫求教,沒想到連長孫晟也無法可想,喃喃自語道:“難道本帥真要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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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十七章白道川伏擊  
  

    然路上后來又下過數場雨,楊廣還是將十數萬石糧草准時運到了朔州前線,接到楊廣運來的物質,楊爽大喜,對楊廣頓時刮目相看。

    楊爽正擔心由于下雨,糧草的運輸會遲緩,沙缽略進軍迅速,待楊爽的援軍到達朔州時,朔州外圍數百里已被沙缽略蹂躪了一遍,許多民眾都逃到朔州城,讓城中糧食壓力大增,不得不擠出一部分軍糧來接濟民眾,若楊廣的糧草來的太晚,朔州雖然不至于斷糧,但也要限制糧草供應,楊廣運糧隊來的正是時候。

    在朔州一線數百里,沙缽略有二十萬大軍,而隋軍加上地方州郡兵超過三十萬,楊爽得以從容應對,等楊廣的糧草運到后,楊爽不再固守城池,開始對沙缽略發出主動攻擊,雙方在數百里的戰線上殺得難分難能解。

    這天前哨在白道川發現沙缽略汗旗所在,楊爽頓時大喜,率數萬大軍親出朔州道,急行數日,在與白道川相去四十里的陰山南麓安營扎寨,召集眾將議事。

    行軍總管李充獻策道:“突厥大軍一向驕橫,沙缽略去年雖然略有緒,但他一直認為是阿波和達頭兩人先撤軍所至,如今突厥人在白道川占據險要,重兵固守,若是以精騎襲之,必定大獲全勝。”

    楊爽不耐久戰,李充的獻計正合他心意:“好,李總管需多少人馬?”

    此地離突厥大軍還有四十里,人數太多失去了奔襲意義,李充盤算了一下道:“五千精騎足矣。”

    五千騎?其他將領頓時臉色發白,沙缽略在白道川的人馬至少有五六萬,而且又是沙缽略親自領軍,他身邊的五千金狼衛都是以一擋十,這不是白白送死嗎。本來想跟隨李充立功之人紛紛道:“不可,此舉太冒險了。”

    “冒險!太冒險了!”

    除了說冒險兩字外。其他將領都低頭不語。一個聲音突然道:“本王愿和李總管一同前往。”

    眾人驚訝的看過去,見正是十五歲的晉王楊廣,楊廣運完糧后,暫時留在朔州,這次對突厥主動出擊,楊廣死活要跟隨大軍一起行動,若是換了一個人領軍,誰也不敢拿晉王性命開玩笑。偏偏楊爽是楊廣親叔,楊廣又拿楊勇十三歲就開始領軍作比較,楊爽被纏不過只得點頭同意。

    一聽楊廣要去。眾將臉上都是一片羞愧,這次楊廣運糧及時。眾將對楊廣已有好感,這個險當然不能讓晉王來冒,否則他們的臉往哪里擱。

    “殿下,臣愿往!”

    “殿下,臣愿往!”

    ……

    眨眼間,眾將由剛才的縮頭重新變得爭先恐后起來。楊爽掃了眾將一眼。將他們地神色掃入眼中。知道多數人還是言不由衷,若是選上一個貪生怕死之人還不如不選。擺了擺手:“晉王還年幼,本王不同意,至于其他將軍,廣達將軍,你隨李總管一同前往,如何?”

    廣達是大將李徹之字,李徹也是一時名將,現任并州帥府長史,協助楊廣鎮守并州,楊爽使用他,等于送給自己侄兒一個功勞,也省得楊廣再求出征。

    李徹站了起來:“末將領命!”重新坐下,并無多言。

    “今夜李充為正,李徹將軍為副,一同奔襲突厥大營,其余人等隨本王一起接應,若有遲誤戰機者,殺!”楊爽惡狠狠的道。

    奔襲地行動沒有落到自己頭上,眾將微有失落,大部分人卻是松了一口氣:“衛王殿下放心,我等竭盡全力接應兩位將軍。”

    沙缽略的帥帳設在白道川已經半月之久,開始時由于進軍迅速,突厥人收獲還算可以,很已便洗劫了大隋邊境多個縣城,不過,這几年突厥人入侵太頻繁,這些邊境城池還沒有恢復,收獲的物質遠不能滿足突厥人胃口,只得攻打大的州城,一路已經將顯州攻下,想繼續攻打朔州時,隋軍援軍已及時來到。

    白道川四周本身是優質的牧場,沙缽略駐扎在這里進可攻,退可守,還可以邊放牧,因此雖然明知隋朝大軍已出動,沙缽略也不想退卻。

    五千隋軍都是李充和李徹兩人精挑細選的精銳,天黑之前,眾軍飽餐一頓之后,馬上靜悄悄出發,待李充和李徹兩人走后,楊爽也親自指揮大軍隨后出發。

    大軍趕到白道川,李充望了望天上時隱時現的月色,推算出差不多剛過寅時,正是人最渴睡的時候,望著突厥人毫無防備地營帳,頓時大喜,手一揮,五千精騎悄聲的摸向突厥人大營。

    “殺!殺!殺!”隋軍馬蹄聲就象是一成怕的噩夢一樣降臨在突厥人營地,許多突厥人在睡夢中就被隋軍馬蹄活活踏死,無數地營帳被點燃,驚醒過來的突厥人象無頭蒼蠅般在營中狼奔豕突,轉眼就死在隋軍地槍,槊之下。

    沙缽略被身邊的金狼衛喚起時,聽到營中來來往往的馬蹄聲和部下臨死前的哀嚎,馬上驚醒,他氣得差點吐血,自己久經戰陣,竟然被人襲營。

    “父汗,父汗,敵人殺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驚慌的向沙缽略地方向走來,正是他地小兒子染干。

    沙缽略已在金狼衛地簇擁下跨上馬背,聽了兒子的聲音,心中一曖:“別慌,到父汗身邊來。”

    染干靠近自己父親,才定下心來,他年齡到底還小,以前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只是殺隋朝平民時如垛草一樣痛快,昨天明明聽到隋軍還在四十里外,怎么突然就在夜里出現,自然驚慌。

    沙缽略久經戰陣,知道敵人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一定有多少人,見前營已經混亂,素性命令道:“傳令,嚴禁所有人沖擊中營,違者格殺務論。”

    金狼衛地素質果然不虧百里挑一,得到沙缽略命令。已經有大半金狼衛翻身上馬,在黑暗中組成一道防線。射殺一切敢靠近中軍之人

    的混亂到了中軍處就被明顯遏止。

    “咻!咻!咻!”隋軍正氣勢洶洶的追殺著前營突厥人,無數的羽箭從天空中落下來,將突厥人和隋軍全部釘死在地上,隋軍奔襲四十余里,身上都未穿甲冑,在黑暗中避讓不及,頓時損失慘重。

    隋軍沒想到突厥人如此狠。連自己人都殺,突厥前營已經攪亂,至少有上萬突厥人死于非命。另外還有一萬多人向四周逃竄,如果就此退去。隋軍已算大獲全勝,只是面對如此好的機會未竟全功,無論官兵都不滿意。

    “把空馬集中,將他們沖散!”

    李徹很快想到方法,前營多數突厥人都來不及騎馬就或死或逃,如今隋軍手上有足夠多的馬匹。正好用來沖陣。很快隋軍就將馬匹收集起來。當一萬多匹空馬以鋪天蓋地地氣勢向突厥中軍大營沖來時,既使金狼衛也不敢擋其鋒。好在金狼衛都已騎在馬上,雖然被沖散卻不會有太大的傷亡,只是后面大營中還有一些來不及上馬之人就慘了,被馬群碰到,只能活活被踩死。

    沿著馬群沖出來地缺口,隋軍也隨后沖了進去,突厥人先前勉強組織起來的大軍被馬群沖得支離破碎,雖然人數還比隋軍多,卻邊一二成的戰力也發揮不出來,黑暗中甚至自相殘殺之人也有不少。

    當天色微明時,沙缽略才有機會重整隊伍,他的六萬精銳已損失了一半,連金狼衛也死傷了三分之人,隋軍經過半的撕殺,五千大軍也有近千余人的傷亡,看著只有四千不到的敵軍,沙缽略眼中要噴出火來:“上,消滅他們,一個不留。”

    盡管被突厥人圍住中央,隋軍卻全無害怕之色,臉上充滿了興奮,周圍遍地都是突厥人馬尸體,許多突厥人都是在黑暗中自相踩踏或自相殘殺而死,粗粗一估,恐怕不下二三萬人,只要撐到大軍來援,這次首功就算到了。

    “殺!”隋軍選擇了一個方向作突圍狀,重新與突厥人攪在一起。

    “轟隆隆。”正當突厥人企圖圍剿偷襲自己的隋軍時,一股悶雷似地聲音傳來,遠處塵土飛揚,整個大地仿佛都抖動起來。

    “大可汗,不好,數萬隋軍正奔向這里。”一名外圍斥候大聲向沙缽略匯報。

    沙缽略丟盔棄甲,背上還有一道可怕的傷口,昨夜混戰時被人砍了一刀,看刀傷倒是象自己人所砍,全身正疼痛難忍,聞言在馬上晃了晃,差點栽下馬背,旁邊兩名金狼衛連忙將他扶住。

    “大汗,咱們走吧。”

    “是啊,大汗,漢人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先避其鋒芒再說。”

    “大汗……”

    沙缽略身邊的貴族臉上都是一片惶然之色,紛紛向沙缽略建言。

    “走。”沙缽略撥轉馬頭,他知道再不走,手頭還剩地這點力量就要丟個干淨。

    沙缽略一撤,正在圍攻隋軍的突厥大軍也慌忙跟著逃跑,李充,李徹兩人連忙命令:“追,千萬不要讓沙缽略跑了。”

    一場有趣地追蹤開始了,沙缽略由三千多金狼衛護著跑在最前頭,后面是突厥還剩下的三萬左右人馬,卻被不到四千余人的隋軍追殺。

    “啊!”不時有掉隊的突厥人被隋軍追上,慘叫著被隋軍捅下馬背,摔到地上不死也會被踏成肉泥,在隋軍身后,另一支大隊隋軍正緊緊跟了上來。

    損失了三萬余精兵,沙缽略雖然無比心疼,但他這次帶著的人馬有二十萬,只要與其他兩路匯合再與隋軍交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沙缽略狠狠的打著馬匹,現在最重要地是擺脫隋軍追擊。

    “轟隆隆”白道川地左側又傳來了一股雷聲,接著塵土飛起,一支隋軍將沙缽略正要逃竄地方向攔住:“殺!”無數的喊殺聲傳來。

    “唏律律。”沙缽略一呆,連忙將馬勒住,馬兒高高揚起前蹄才止住腳步,后背上地傷處傳來一陣疼痛,差點將沙缽略摔下馬來。

    “向右走。”不用沙缽略吩咐,已經喪膽的突厥人已紛紛掉轉了馬頭,仗著馬快,在兩邊隋軍合擊前沙缽略和他的金狼衛大部分都沖了出來,不過,免不了又有許多突厥騎兵被隋軍包圍,然后吞吃。

    “殺,活抓沙缽略!”逃不過數里,右側一股塵煙又起,接著傳來如雷般的馬蹄聲,所有還剩下的突厥騎兵都大驚失色,隋軍竟然三路埋伏。

    “走,出長城。”沒奈何,沙缽略只得打消了與其他兩路大軍匯合的意圖,准備逃出長城后再重新整理隊伍。

    “可汗,不能走長城。”這次沙缽略的坐騎剛要調頭就被一人攔住,沙缽略定眼一看,正是安遂迦。

    “讓開。”眼看隋軍與自己相距不過數里,馬上就要追上來,再不走就遲了,沙缽略舉起鞭子狠狠的向安遂迦抽去。

    “啪啪。”數聲,鞭子打在安遂迦手上,安遂迦沒有避讓,抓住沙缽略愛馬缰繩的手也沒有松開:“大汗,不能向后逃,長城內還有我十四萬大軍,一旦他們得知大汗先逃,軍心浮動下被隋軍趁勢擊破,突厥就要完了,何況,隋軍既然三路埋伏,后路又豈會沒有埋伏的道理?”

    “這……”沙缽略頓時遲疑起來。

    “大汗,別聽他胡說,隋軍追來了,再不走就遲了。”旁邊的突厥貴族連忙勸道。

    沙缽略心中頓時一陣悲涼,前一次自己率四十萬大軍攻入大隋,結果便宜了別人,這次率三十萬大軍重新出擊,難道自己還要戰死于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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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十八章那一場雨  
  

    然路上后來又下過數場雨,楊廣還是將十數萬石糧草准時運到了朔州前線,接到楊廣運來的物質,楊爽大喜,對楊廣頓時刮目相看。

    楊爽正擔心由于下雨,糧草的運輸會遲緩,沙缽略進軍迅速,待楊爽的援軍到達朔州時,朔州外圍數百里已被沙缽略蹂躪了一遍,許多民眾都逃到朔州城,讓城中糧食壓力大增,不得不擠出一部分軍糧來接濟民眾,若楊廣的糧草來的太晚,朔州雖然不至于斷糧,但也要限制糧草供應,楊廣運糧隊來的正是時候。

    在朔州一線數百里,沙缽略有二十萬大軍,而隋軍加上地方州郡兵超過三十萬,楊爽得以從容應對,等楊廣的糧草運到后,楊爽不再固守城池,開始對沙缽略發出主動攻擊,雙方在數百里的戰線上殺得難分難能解。

    這天前哨在白道川發現沙缽略汗旗所在,楊爽頓時大喜,率數萬大軍親出朔州道,急行數日,在與白道川相去四十里的陰山南麓安營扎寨,召集眾將議事。

    行軍總管李充獻策道:“突厥大軍一向驕橫,沙缽略去年雖然略有緒,但他一直認為是阿波和達頭兩人先撤軍所至,如今突厥人在白道川占據險要,重兵固守,若是以精騎襲之,必定大獲全勝。”

    楊爽不耐久戰,李充的獻計正合他心意:“好,李總管需多少人馬?”

    此地離突厥大軍還有四十里,人數太多失去了奔襲意義,李充盤算了一下道:“五千精騎足矣。”

    五千騎?其他將領頓時臉色發白,沙缽略在白道川的人馬至少有五六萬,而且又是沙缽略親自領軍,他身邊的五千金狼衛都是以一擋十,這不是白白送死嗎。本來想跟隨李充立功之人紛紛道:“不可,此舉太冒險了。”

    “冒險!太冒險了!”

    除了說冒險兩字外。其他將領都低頭不語。一個聲音突然道:“本王愿和李總管一同前往。”

    眾人驚訝的看過去,見正是十五歲的晉王楊廣,楊廣運完糧后,暫時留在朔州,這次對突厥主動出擊,楊廣死活要跟隨大軍一起行動,若是換了一個人領軍,誰也不敢拿晉王性命開玩笑。偏偏楊爽是楊廣親叔,楊廣又拿楊勇十三歲就開始領軍作比較,楊爽被纏不過只得點頭同意。

    一聽楊廣要去。眾將臉上都是一片羞愧,這次楊廣運糧及時。眾將對楊廣已有好感,這個險當然不能讓晉王來冒,否則他們的臉往哪里擱。

    “殿下,臣愿往!”

    “殿下,臣愿往!”

    ……

    眨眼間,眾將由剛才的縮頭重新變得爭先恐后起來。楊爽掃了眾將一眼。將他們地神色掃入眼中。知道多數人還是言不由衷,若是選上一個貪生怕死之人還不如不選。擺了擺手:“晉王還年幼,本王不同意,至于其他將軍,廣達將軍,你隨李總管一同前往,如何?”

    廣達是大將李徹之字,李徹也是一時名將,現任并州帥府長史,協助楊廣鎮守并州,楊爽使用他,等于送給自己侄兒一個功勞,也省得楊廣再求出征。

    李徹站了起來:“末將領命!”重新坐下,并無多言。

    “今夜李充為正,李徹將軍為副,一同奔襲突厥大營,其余人等隨本王一起接應,若有遲誤戰機者,殺!”楊爽惡狠狠的道。

    奔襲地行動沒有落到自己頭上,眾將微有失落,大部分人卻是松了一口氣:“衛王殿下放心,我等竭盡全力接應兩位將軍。”

    沙缽略的帥帳設在白道川已經半月之久,開始時由于進軍迅速,突厥人收獲還算可以,很已便洗劫了大隋邊境多個縣城,不過,這几年突厥人入侵太頻繁,這些邊境城池還沒有恢復,收獲的物質遠不能滿足突厥人胃口,只得攻打大的州城,一路已經將顯州攻下,想繼續攻打朔州時,隋軍援軍已及時來到。

    白道川四周本身是優質的牧場,沙缽略駐扎在這里進可攻,退可守,還可以邊放牧,因此雖然明知隋朝大軍已出動,沙缽略也不想退卻。

    五千隋軍都是李充和李徹兩人精挑細選的精銳,天黑之前,眾軍飽餐一頓之后,馬上靜悄悄出發,待李充和李徹兩人走后,楊爽也親自指揮大軍隨后出發。

    大軍趕到白道川,李充望了望天上時隱時現的月色,推算出差不多剛過寅時,正是人最渴睡的時候,望著突厥人毫無防備地營帳,頓時大喜,手一揮,五千精騎悄聲的摸向突厥人大營。

    “殺!殺!殺!”隋軍馬蹄聲就象是一成怕的噩夢一樣降臨在突厥人營地,許多突厥人在睡夢中就被隋軍馬蹄活活踏死,無數地營帳被點燃,驚醒過來的突厥人象無頭蒼蠅般在營中狼奔豕突,轉眼就死在隋軍地槍,槊之下。

    沙缽略被身邊的金狼衛喚起時,聽到營中來來往往的馬蹄聲和部下臨死前的哀嚎,馬上驚醒,他氣得差點吐血,自己久經戰陣,竟然被人襲營。

    “父汗,父汗,敵人殺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驚慌的向沙缽略地方向走來,正是他地小兒子染干。

    沙缽略已在金狼衛地簇擁下跨上馬背,聽了兒子的聲音,心中一曖:“別慌,到父汗身邊來。”

    染干靠近自己父親,才定下心來,他年齡到底還小,以前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只是殺隋朝平民時如垛草一樣痛快,昨天明明聽到隋軍還在四十里外,怎么突然就在夜里出現,自然驚慌。

    沙缽略久經戰陣,知道敵人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一定有多少人,見前營已經混亂,素性命令道:“傳令,嚴禁所有人沖擊中營,違者格殺務論。”

    金狼衛地素質果然不虧百里挑一,得到沙缽略命令。已經有大半金狼衛翻身上馬,在黑暗中組成一道防線。射殺一切敢靠近中軍之人

    的混亂到了中軍處就被明顯遏止。

    “咻!咻!咻!”隋軍正氣勢洶洶的追殺著前營突厥人,無數的羽箭從天空中落下來,將突厥人和隋軍全部釘死在地上,隋軍奔襲四十余里,身上都未穿甲冑,在黑暗中避讓不及,頓時損失慘重。

    隋軍沒想到突厥人如此狠。連自己人都殺,突厥前營已經攪亂,至少有上萬突厥人死于非命。另外還有一萬多人向四周逃竄,如果就此退去。隋軍已算大獲全勝,只是面對如此好的機會未竟全功,無論官兵都不滿意。

    “把空馬集中,將他們沖散!”

    李徹很快想到方法,前營多數突厥人都來不及騎馬就或死或逃,如今隋軍手上有足夠多的馬匹。正好用來沖陣。很快隋軍就將馬匹收集起來。當一萬多匹空馬以鋪天蓋地地氣勢向突厥中軍大營沖來時,既使金狼衛也不敢擋其鋒。好在金狼衛都已騎在馬上,雖然被沖散卻不會有太大的傷亡,只是后面大營中還有一些來不及上馬之人就慘了,被馬群碰到,只能活活被踩死。

    沿著馬群沖出來地缺口,隋軍也隨后沖了進去,突厥人先前勉強組織起來的大軍被馬群沖得支離破碎,雖然人數還比隋軍多,卻邊一二成的戰力也發揮不出來,黑暗中甚至自相殘殺之人也有不少。

    當天色微明時,沙缽略才有機會重整隊伍,他的六萬精銳已損失了一半,連金狼衛也死傷了三分之人,隋軍經過半的撕殺,五千大軍也有近千余人的傷亡,看著只有四千不到的敵軍,沙缽略眼中要噴出火來:“上,消滅他們,一個不留。”

    盡管被突厥人圍住中央,隋軍卻全無害怕之色,臉上充滿了興奮,周圍遍地都是突厥人馬尸體,許多突厥人都是在黑暗中自相踩踏或自相殘殺而死,粗粗一估,恐怕不下二三萬人,只要撐到大軍來援,這次首功就算到了。

    “殺!”隋軍選擇了一個方向作突圍狀,重新與突厥人攪在一起。

    “轟隆隆。”正當突厥人企圖圍剿偷襲自己的隋軍時,一股悶雷似地聲音傳來,遠處塵土飛揚,整個大地仿佛都抖動起來。

    “大可汗,不好,數萬隋軍正奔向這里。”一名外圍斥候大聲向沙缽略匯報。

    沙缽略丟盔棄甲,背上還有一道可怕的傷口,昨夜混戰時被人砍了一刀,看刀傷倒是象自己人所砍,全身正疼痛難忍,聞言在馬上晃了晃,差點栽下馬背,旁邊兩名金狼衛連忙將他扶住。

    “大汗,咱們走吧。”

    “是啊,大汗,漢人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先避其鋒芒再說。”

    “大汗……”

    沙缽略身邊的貴族臉上都是一片惶然之色,紛紛向沙缽略建言。

    “走。”沙缽略撥轉馬頭,他知道再不走,手頭還剩地這點力量就要丟個干淨。

    沙缽略一撤,正在圍攻隋軍的突厥大軍也慌忙跟著逃跑,李充,李徹兩人連忙命令:“追,千萬不要讓沙缽略跑了。”

    一場有趣地追蹤開始了,沙缽略由三千多金狼衛護著跑在最前頭,后面是突厥還剩下的三萬左右人馬,卻被不到四千余人的隋軍追殺。

    “啊!”不時有掉隊的突厥人被隋軍追上,慘叫著被隋軍捅下馬背,摔到地上不死也會被踏成肉泥,在隋軍身后,另一支大隊隋軍正緊緊跟了上來。

    損失了三萬余精兵,沙缽略雖然無比心疼,但他這次帶著的人馬有二十萬,只要與其他兩路匯合再與隋軍交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沙缽略狠狠的打著馬匹,現在最重要地是擺脫隋軍追擊。

    “轟隆隆”白道川地左側又傳來了一股雷聲,接著塵土飛起,一支隋軍將沙缽略正要逃竄地方向攔住:“殺!”無數的喊殺聲傳來。

    “唏律律。”沙缽略一呆,連忙將馬勒住,馬兒高高揚起前蹄才止住腳步,后背上地傷處傳來一陣疼痛,差點將沙缽略摔下馬來。

    “向右走。”不用沙缽略吩咐,已經喪膽的突厥人已紛紛掉轉了馬頭,仗著馬快,在兩邊隋軍合擊前沙缽略和他的金狼衛大部分都沖了出來,不過,免不了又有許多突厥騎兵被隋軍包圍,然后吞吃。

    “殺,活抓沙缽略!”逃不過數里,右側一股塵煙又起,接著傳來如雷般的馬蹄聲,所有還剩下的突厥騎兵都大驚失色,隋軍竟然三路埋伏。

    “走,出長城。”沒奈何,沙缽略只得打消了與其他兩路大軍匯合的意圖,准備逃出長城后再重新整理隊伍。

    “可汗,不能走長城。”這次沙缽略的坐騎剛要調頭就被一人攔住,沙缽略定眼一看,正是安遂迦。

    “讓開。”眼看隋軍與自己相距不過數里,馬上就要追上來,再不走就遲了,沙缽略舉起鞭子狠狠的向安遂迦抽去。

    “啪啪。”數聲,鞭子打在安遂迦手上,安遂迦沒有避讓,抓住沙缽略愛馬缰繩的手也沒有松開:“大汗,不能向后逃,長城內還有我十四萬大軍,一旦他們得知大汗先逃,軍心浮動下被隋軍趁勢擊破,突厥就要完了,何況,隋軍既然三路埋伏,后路又豈會沒有埋伏的道理?”

    “這……”沙缽略頓時遲疑起來。

    “大汗,別聽他胡說,隋軍追來了,再不走就遲了。”旁邊的突厥貴族連忙勸道。

    沙缽略心中頓時一陣悲涼,前一次自己率四十萬大軍攻入大隋,結果便宜了別人,這次率三十萬大軍重新出擊,難道自己還要戰死于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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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十九章大興寺
軍的這兩場勝利先後送到長安,整個長安都轟動起來沒有過的大勝,楊堅大喜之下發出命令,繼續進攻突厥人,務必使突厥實力削弱,為下次全面反擊作準備。

    突厥人的連年入侵,已使楊堅意識到若不將突厥徹底打敗,大隋將無法放開手腳南下,他想起武帝那次無果的北征,心中不免有點慚愧,周武帝如此匆忙要先征服突厥,何嘗不是因為看清突厥才是中原真正的威脅,南陳君臣現在正在醉生夢死,大隋可以暫時不考慮南下攻陳,而是先將人力物力集中打敗突厥,到時才能一統南北。

    雖然不是自己領軍,但大隋能將突厥擊敗,楊勇還是非常高興,這天上完早朝,楊勇沒有從延喜門直接回到自己的東宮,特意和官員們一起從皇城正門出來,看到楊勇,經過的官員連忙向楊勇拱手為禮。

    皇城前面就是朱雀街,這條寬一百五十米,全部由巨大青石鋪成的道路貫穿全城,站在皇城台階上,整個城市仿佛盡收眼底,讓人心中豪氣頓升。

    李淵看到楊勇站在皇城台階前,不由格 一下,他從南陳回來後已數月之久,一直沒有拜見楊勇,平時上朝他的位置也在後面,盡量不與太子對視,這無論從哪方面都說不過去,以為楊勇特意在此等他,只得硬著頭皮來到楊勇跟前︰“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看到李淵一幅猥瑣惶恐的樣子,楊勇心中一股火氣蹭蹭竄了起來︰“原來是唐國公,恭喜唐公數月前高升,本宮應該設宴為唐公慶賀才是。”

    太子分明是話中帶刺,李淵更是不安,訥訥的道︰“微臣全靠太子推薦才得以出使南陳,能夠升職。全是太子之功。”

    “嗯,既如此。當日為何不來東宮,累本宮等你一日。”

    “太子有讓微臣前往東宮?微臣愚頓,沒有領會太子之意,還請太子恕罪。”到了此時,李淵只得裝傻充愣。

    “算了,既如此,下次記得多到東宮走走。”楊勇今天並沒有找李淵麻煩的意思,要找早找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只是看著李淵的樣子才莫明其妙來的火氣。

    李淵頓時如蒙大赦︰“多謝太子殿下。”低身退下台階,到最後一個台階時差點絆倒。

    楊勇搖了搖頭。這個未來的唐高祖也不過如此,皇城下面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匹紅色地高頭大馬興奮的向楊勇打著響鼻,听到太子從皇城前出來,楊石已知道太子有意外出,急忙將楊勇地愛馬牽到前門。

    楊勇走下台階,一踩馬蹬,跨到赤影的背上。輕輕一磕。赤影已經邁著歡快的步子沿著大街慢走。楊石和其余侍衛也連忙翻身上馬,跟在後面。

    “殿下。我們去哪里?”楊石從後面策馬上來問道。

    “走,咱們先去喝碗羊肉湯。”楊勇下意識的道。

    楊石為難的道︰“太子,郝老伯留在舊城,沒有搬過來,咱們到哪里去喝羊肉湯?”其實新城也不是沒有賣羊肉湯之人,只得楊石自然知道楊勇要喝的是誰做的湯。

    楊勇才記起,如今已經搬到新城數月,郝老伯卻沒有搬到新城來,即使有朝庭分給宅地,象郝老伯這樣的人也一時無力在新城建房,楊勇不是不肯幫他,只是老人戀舊,加上身邊熟悉地鄰居都不搬,他也不肯搬遷。

    提起羊肉湯,楊勇想起以前作為國公府長子的日子,頓時不勝唏唏,現在雖然已是太子,卻終究還是那時快意,感慨道︰“日子過的真快。”

    楊石也身有所感,數年前他還是一個小混混,饑一頓飽一頓,如今已是太子府中地一名六品武官,而且已經成家,再過數月就要當上父親,他的妻子也是楊勇替他親自挑選地東宮秀女,這一切都是拜眼前太子所賜。

    楊勇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郝老伯現在的羊肉湯生意好不好?”

    “殿下,舊城七成的人口已搬過來了,恐怕不會太好,不過殿下不用擔心,屬下每月都有按殿下之意給郝老伯送上一貫錢,足夠郝老伯生活有余。”

    “如此甚好。”楊勇點了點頭,猛然間覺得不對︰“本宮什麼時候吩咐過你了?”

    楊石一愣︰“殿下莫非忘了,就在剛搬進新城時殿下就有此吩咐,還是由媚兒姑娘親自傳達的。”

    “這麼說你每月的一貫錢也是雲媚兒送給你的。”

    “正是,殿下,有什麼不對?”

    “沒有,以後繼續如此送。”楊勇暗想︰一貫錢,這丫頭心腸不錯,她地月例應當只有一貫二百文,每月將一貫錢以自己地名義送出,也難為她了,回頭將她地月例增加一貫才是。

    “是。”楊石雖然從楊勇口氣中听出一絲不對,不過他不是那種尋根究底之人,既然太子說了繼續送那就繼續送好了。

    “ 哩啪啦。”大街上到處響起了鞭炮聲,隋軍大勝突厥人的消息已經在長安普通百姓嘴中傳開了,到處放起了鞭炮,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萬歲地歡呼聲。

    中原已經亂了數百年,往上延伸三代,幾乎每家每戶都遭受過兵災,大魏分裂後,先是柔然,柔然倒下後,繼而是突厥,幾乎成了壓在中原百姓頭上的大山,即使他們不來搶劫,每年數十萬匹綢緞,加上瓷器,鐵器,金銀……的進貢一樣也少不了,突厥人不耕不收,生活過得比中原百姓還好上數倍,這一切又怎能不讓百姓對突厥人產生刻骨仇恨。

    如今先是大周一統北方,而繼起的大隋連突厥人也擊敗,眼看著分裂了數百年的國家有望統一,到時再也不用擔心兵禍來臨,百姓的高興用鞭炮聲表露無疑。

    朱雀街兩邊多是高門大戶,鞭炮更是格外響亮,赤影頭一次听到如此響的聲音,嘶叫了一聲。流露出幾分不

    後面那些侍衛的坐騎更是打著團團轉。若不是侍衛恐怕馬早已驚走了。

    楊勇一撥馬頭,轉入與朱雀街並行的一條支路,鞭炮的聲音才小了下來,這條路雖然比朱雀街要小不少,卻也是青磚鋪就,筆直向前,正是這些橫豎地官道將新城隔成一個個四方形的坊。

    這里地房屋比起朱雀街的高瓴大屋當然不如。多是一些中等人家的小院,有些地方還是空地,或者是搭建的木屋和草房。這些人無疑是處于下層的貧民,隨著朝庭官員和城中富戶都搬進新城。為了養家糊口,他們也不得不扔掉舊居,搬進新城。

    新建的工作機會比舊城多了許多,雖然住著簡陋的房子,大多數百姓臉上還是彌漫著笑意,許多孩子撿前面那些大戶人家沒有當場爆炸的鞭炮回來也玩得興高彩烈。還有小孩干脆在門口燒著干燥地竹子。每一個繡節爆開。響聲也絕不下于點著的鞭炮。

    大隋將會越來越強盛,就是為了眼前這些人數十年後不再遭一次亂世。自己也絕不會讓別人對自己太子之位有機可乘,楊廣,這次你也立功了,父皇和百官都對你贊不絕口,不過,你千萬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否則別怪大哥會先下手為強。

    遠處鐘聲悠悠傳來,在鞭炮聲中顯得分外清脆寧靜,楊勇從走神中醒來,侍衛听到鐘聲都是精神一震,楊石高興地道︰“殿下,不如去大興寺看看吧,那里許多大師都佛法高深,抽中的簽更是靈驗無比。”

    楊石雖然知道太子對佛門有微辭,但從來沒有公開表示過反對佛門,說話自然不會有顧忌,事實上楊勇也沒有鏟除佛門之意,以周武帝地強勢在滅佛之前也不得不展開多場辨論,而且將一些佛門高僧授予官職,還要出動大部分軍隊才將多數佛寺拆除,只是他一死,佛門勢力馬上死灰復燃。

    據楊勇所知,後世唐也有過滅佛之舉,卻不可能根絕佛門,楊勇莫說現在只是太子,就是已經成為皇帝也不會學周武帝行如此強烈之舉,他只得想限制佛門規模而已,使之不成為國家的負擔,在導人向善和侵吞國家財產方面取得一個平衡。

    “大興寺離這里有多遠?”

    “殿下,不遠,再過二坊就到了。”

    “那就去大興寺一場罷。”楊勇以前只是听說大興寺香旺盛,至于有多旺卻沒有親眼見過,今日難得有空,見一見也好。

    眾人騎馬只是慢步小跑,不到一盞茶時間已經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寺院,寺院全由青磚瓦房組成,上面的黃瓦顯得金光燦燦,煙霧環繞間,顯得莊嚴肅穆。

    寺院的佔地和修建都是由朝庭統一規化,修得再大,楊勇也不會驚訝,令楊勇驚訝的是寺院門口地人群,讓楊勇有種前世小時候老家趕集或者雙休日閑逛超市時地感覺。

    “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是大興寺每日都是如此?”楊勇忍不住問道,放眼望去,光是寺院外面就不下萬人,加上里面地人哪還了得。

    “公子,平日不可能有如此多人,公子稍等,小人去問一下。”這里人多嘴雜,楊石不敢稱呼太子名號,只得改口,眼前的這個人群莫說是楊勇,只得眾侍衛也嚇了一大跳。

    楊石跳下馬,拉住一個人問了幾句,很快就回來︰“公子,我們來地真巧,今天是佛誕日,難怪如此多人。”

    楊勇松了一口氣,若大興寺平時就有這麼多人,那麼拼著得罪父皇,自己也要上書限制佛教規模,否則過不了幾年,大隋就會回到周滅佛以前,全國十分之一的人成為僧人。

    “那好,咱們進去看看吧。”

    楊石遲疑起來︰“公子,人太多了,是否改一個時間再來?”

    “人多正好,本……嗯,我剛好也想看看大興寺的大師在佛誕日有什麼活動,那些人又到底所求何事。”楊勇差點說漏了嘴,以本宮自稱。

    見太子殿下堅持,楊石也不願掃了太子之興,何況這是佛門淨地,又是皇帝親封的寺院,諒沒有什麼宵小之徒作亂,沒有再勸。

    一行人全都下馬,讓一名侍衛看管,其余人護著楊勇擠進人群,寺廟的前方是一個大廣場,此刻廣場上搭了一個高大的平台,數名身穿黃衫的僧人正在台上念念有詞,而台下的信男信女也是跟著念得如痴如醉。

    楊石抓住一人問道︰“念的是什麼?”

    那人大為不耐,正待不予理會,只是見楊勇一行人都是衣著光鮮,而且全是青壯,腰間還鼓鼓而起,拒絕的話只得縮回去,道︰“這是聖無量壽光明王咒,持誦此咒能使眾生消除短命夭折,增壽吉祥,速證菩提!”

    楊勇搖了搖頭,若是只得念念咒就能得到如此之多,又如何會有夭折之人?離開那些念咒的人群,楊勇直接跨進了寺廟。

    一進寺廟,入眼便是一尊高大肥胖,笑口大開的坐佛,楊勇知道這是彌勒佛,號稱未來佛,這尊佛前正有無數香火在燃著,發出一陣陣擅香的味道。

    楊勇目測了一下,單是此佛如果全是實心的話,用銅不下數萬斤,若是用來融鑄銅錢,起碼也在五千貫以上,未來佛尚且如此巨大,釋迦牟尼佛肯定更大,何況還有過去佛,眾多尊者,羅漢……

    “貴客留步!”楊勇臉上剛露不豫之色,正想向里走,卻被一個聲音叫住,楊勇轉頭看去,只見剛才彌勒佛的旁邊站著一名白眉老僧,正低頭合什向自己敬禮,楊勇心中大訝,剛才明明沒有看到彌勒佛旁有人,這名老僧是從何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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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章算盤落空
大師可是呼喚在下。”楊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從他的臉上來看至多五六十歲,可是從他垂下的白眉和胡須來看,說八九十歲甚至一百歲也不為過,出于尊老,楊勇也不能對他無禮。

    “老僧所喚正是貴客,今日早晨老僧已算到有極貴之人光臨本寺,特意在前門等待,如今終于等到貴客來臨。”

    “吹牛不打草稿,自己也是臨時起意才來到這里,早上連自己都不知會不會出門,就算他能掐會算,也不可能知道。”楊勇撇了撇嘴,心中暗暗誹謗,嘴里卻回道︰“大師客氣了,小子只得靠父母余蔭之輩,小有薄產而已,又有何貴?”

    “極貴,極不可言,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老僧緩緩的道,這其實已經點出了楊勇的身份。

    楊勇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他已換上便服,身邊的侍衛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這里是京城,到處是高官顯爵,象他這樣帶著十余名手下出來閑逛之人數不勝數,這個老和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現在又沒有什麼相片之類的東西,這個老和尚怎麼會認出自己?

    不過,既然認出來了,不管是老和尚是暗中窺視過自己,還是真的能掐會算,楊勇索性大方承認︰“大師既然知道在下身份,不知喚住在下有何事?”

    “施主進了大興寺,就是與佛有緣,老僧想與施主結一善緣。”老和尚邊說邊邁開步子,仿佛腳不沾塵,一下子就來到楊勇身邊,楊勇的眼楮看得直了起來,這個老和尚莫非會傳說中的輕功。

    內功楊勇已經見識過了,許胤宗傳給他的練氣功夫確實有用。不但氣力有長進,就是練過之後精力也充沛。卻遠沒有後世武俠小說所描寫的神奇,至于其他的絕世武功更是連影子也沒有,世家子弟所傳的武功多是從沙場上千錘百練地外家功夫。如今突然看到老和尚露出的這一手,楊勇只感到無比驚奇。

    “站住。”看到老僧步伐有異,明顯不是普通人,劉虎連忙擋在太子身前,這數年,楊勇對劉虎悉心培養。他地箭法武藝都是大進,又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齡,見老和尚存心在太子面前賣弄。他身負護衛之職,干脆擋在楊勇前面。

    楊勇被這一喝頓時回過神來。這個老和尚即使真有輕功又能怎樣,這種功夫在戰陣上也是華而不實,兩軍交戰,雙方都是成千上萬人一起沖擊,即使有輕功也無用。楊勇臉上露出笑意︰“大師,何謂善緣?”

    老和尚見一名侍衛擋在楊勇前頭。心中苦笑一聲。心道︰太子對佛門果然有偏見。務必要使太子打消這種念頭才行,否則若等到太子登極。再來一次滅佛那還了得。

    “施方剛才面含不豫之色,可是對我佛有所誤解?”

    “誤解?大師說笑了,今日在下正是前來參佛,又有何誤解?只是看此佛笑容燦爛,若他得知自己此身可供千戶人家一年生活所需,不知會不會責怪澆鑄此像之人。”自己現在無力對佛門做什麼,楊勇自然不願輕易得罪佛門,但忍不住還是要小小刺一下。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此仍信徒自願所捐,本寺念在他們對佛一片誠心,才以銅澆鑄,沒想到遭施主怪罪。阿彌陀佛!”老和尚臉上一幅悲天憫人。

    楊勇心中冷笑一聲,當然是信徒自願,只是如果沒有那些和尚坑蒙拐騙,又怎麼短時間就集聚到這麼多的錢財,這只是一個大興寺而已,以後大隋不知還會興建多少個寺院,說不定現在新鑄的五銖錢就有許多已經被化成銅汁澆鑄成了象眼前一樣的佛像。

    當然,如果中原不缺銅的話,這種行為對國家只有好處,等于朝庭可以鑄更多的銅幣而不用擔心通貨膨脹,可是偏偏大隋現在是貧銅國家,這麼多銅流入寺院化成佛像,楊勇就不相信這些和尚會想不到此舉對朝庭,對百姓的害處,只是他們偏偏還樂此不疲,恨不得所有地佛像都用銅來澆鑄。

    “或許站在大師的立場無可後非,在下也不是要與大師辨論,只是一時感概而已,大師見笑了。”楊勇素性不承認自己對佛門有看法。

    老和尚頓時有一拳打空的感覺,他總不能逼著楊勇硬說自己對佛門有看法吧,只得

    聲佛號,看到楊勇向前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被這老和尚一阻,楊勇已沒有了游興,偏偏老和尚還一直陪在楊勇身邊,對楊勇介紹各個佛像地來歷和事跡,楊勇不置可否,即不反對,也不同意,讓老和尚空有一肚子話只得爛在肚子里。

    不出楊勇所料,里面的釋迦牟尼佛像更是外面佛像地數倍,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像,整個大興寺銅像有五六十尊之多,許多都是新鑄之像,看來寺中的銅像一直在增加,說不定過個幾年,這大興寺院有數百尊銅像楊勇也不會奇怪。

    這里的佛像越多,香火越旺盛,楊勇就看得越氣悶,在大興寺匆匆轉了一圈,再也沒理老和尚的哆嗦就帶著侍衛揚長而去,老和尚本想留楊勇等人吃一頓素齋都沒有機會開口。

    一直目送楊勇離開,老和尚才轉身朝後院走去,大興寺佔地廣闊,後院竟然是一片數十畝大小的森林,顯得分外幽靜,數人合抱地大樹隨處可見,這些樹木至少有數百年樹齡,顯然是建寺時保留下來地,在大興城中,這樣地樹木在每個坊都可以見到,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設計大興城的宇文愷確實考慮周到,不過這麼多大樹集中在一起末被破壞卻是少有。

    此時林中道路上,兩棵高大地松樹下正擺放著一幅棋盤,一邊是一個中年僧人,另一邊卻是一個臉上已長滿絡腮胡子的少年,若是楊勇看到的話馬上就會認出來,那少年正是李淵。難怪老和尚雖然沒有見過楊勇,卻能一眼認出。

    老和尚走路幾乎是悄無聲音,直到身邊兩人才听到腳步聲,抬頭見到老和尚,兩人連忙起身,單掌合什,同時叫道︰“師叔,大師!”

    老和尚擺了擺手︰“唐公,方丈,不用多禮。”

    “大師,太子一行可是走了。”李淵忍不住發問。

    老和尚點了點頭,慧遠還是在李淵小時就和李家來往密切,李淵父親死後,李淵還借住在當時慧遠主持的寺廟數月時間,為自己父親念佛送經,新城建好之後,大興寺由慧遠主持,李淵經常來到此寺與慧遠交往,今天突然發現太子出現在寺中,李淵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太子是想再找他訓一通,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才告訴了慧遠。

    慧遠一听太子到來,馬上就想擺開陣式迎接,卻被他的師叔智炫所止,太子妃雖然來過寺廟不少,太子卻是第一次來,太子不喜佛事,他們自然也有耳聞,既然太子這次微服前往,智炫就要利用這次機會給太子留下一個佛門高深的映像,沒準能讓太子改變想法也未可知,才有智炫突然莫測高深的出現在佛像前。

    听到楊勇走了,慧遠不由跌坐嘆道︰“師叔,你何不留太子在本寺用一頓素齋?”吃人嘴短,慧遠也深知此理,听到智炫就這麼將太子放走,即使是他師叔,也忍不住埋怨。

    智炫苦笑一聲︰“老僧又何嘗不想留,只是太子根本沒有給老僧開口的機會。”

    听到此話,慧遠臉然頓時大變︰“莫非太子真有厭佛之意,若是日後登極,再行滅佛之舉,豈不又是我佛的一場浩劫?”

    智炫搖了搖頭︰“方丈不必驚慌,太子厭佛或許有之,不過,要行滅佛之舉卻是不會,老僧觀太子只是對佛門頗有微辭而已。”

    慧遠听了心中稍安,卻還是感覺象一塊大石一樣壓在心中,當年武帝滅佛時,他正是三十多歲,連武帝也敢直言恐嚇,如今重新得到皇帝優待,成為大興寺住持,他絕不想再面對一次朝庭的禁佛。

    楊勇從大興寺出來就一直沉默,讓楊石,劉虎等人也都跟著象悶胡蘆,不敢多言。

    數天過後,楊勇剛下朝東宮不久,家令鄒家騰來報,雲定興帶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求見,楊勇心中一陣狂喜,莫非自己讓雲定興改進紡織技術有進展,連忙道︰“快,讓他進來。”——

    鞭炮在唐時其實已有,不過在宋時才成熟,幾乎每逢喜慶家家戶戶都會放,這里老茅提前了一下,大家不必太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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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二章農學院
然自己的旨意被兒子打斷,楊堅卻絲毫不以為許︰“講!”

    “稟父皇,此兩物兒臣不敢居首功,兒臣雖然出錢出物將精于紡織的一百余人召集起來,可是集體負責之人還是眼前的雲卿和那一百余名織工,還望父皇不要忘了他們的賞賜。”

    楊堅大笑起來︰“難得太子不居功,朕又怎會吝嗇賞賜,不過,既然你打斷了朕的賞賜,那余下的就不賞了,這位想必就是負責研究出新型織機的雲卿了,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曾做過什麼事?”

    東宮有什麼動靜楊堅雖然都會收到消息,只是雲定興一個工匠,在之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興趣,楊堅自然不會知道。

    “回皇上,微……微臣……不,小人姓雲如定興,以前曾做過大周軍械處做過八品文官。”雲定興哆哆嗦嗦才把話說全。

    “哦,你還做過官。”楊堅頓時大喜,他剛才賞賜楊勇一不小心說多了,千兩黃金,二千匹綢緞既使是現在的國庫也是一筆不小開支,還要繼續賞賜雲定興,若是少了過意不去,若是多了又實在心痛,如今雲定興曾做過官,賞賜一個官位是最好不過︰“那好,這次愛卿研究的新型織機,有大功于國家,雲愛卿功不可沒,朕就賜你工部員外郎之職。”

    員外郎是正七品之職,雲定興從一階白丁一下躍升七品。可以說是一步登天,雲定興不由感激道︰“多謝皇上!”

    “長孫愛卿,此番太子組織研究出新型織機地工匠,朕就一並轉給愛卿。此前有功者。愛卿皆可著情賞賜!”

    “臣領命!”長孫毗大聲應道,新型紡機不是出于工部,如果是其他部門的官員呈現給皇帝的話,可以說是工部嚴重失職,好在太子是例外,如今這些工匠重新歸到工部,就算日後不會研究出更好的織機。只要將織機推廣下去,也是工部地功勞。

    楊勇愣了一下,這些人可是自己花大價錢請來了,父皇隨口一句就歸到工部去了,楊勇倒不是舍不得,只是他既然要把後世地一些先進農耕技術傳過來,手下必須要有這麼一批工匠,否則他可沒辦法將見過的東西自己做出來。

    好在楊勇早有準備,連忙道︰“稟父皇,農為國家之根本。只是各地耕作水平卻是參差不齊,兒臣以為,朝庭當成立一個農學院。派遣官員收集各地先進的耕作技術加以研究。然後編寫成冊。統一推廣,此舉關系到大隋根本。這是兒臣的奏章,還請父皇明察。”

    為了這份奏章,楊勇昨天幾乎花了半夜的時間,里面詳細列舉了農學院的功用以及給大隋帶來的種種好處,皇帝不可能不動心。

    一名內侍連忙將楊勇地奏章接過去交給楊堅,中原王朝一直以士、農、工、商將百姓分成四級,如今還沒有實行科舉考試,士由世家代替,農排在工之前,只是如今實行的三省六部制中,六部卻沒有農部而只有工部,農業依附在工部之下,分由兩名兩名屯田侍郎和一名水利侍郎統管,楊勇的奏章中農學院的地位位于工部尚書之下,但是卻在各個侍郎之上,這才能整合整個工部的資源為農學院服務。

    楊堅看得連連點頭,不過如今的六部職完整,官員也齊備,六部共二十四曹三十六侍郎,單單在工部增加一個農學院,地位僅次于尚書,還在侍郎之上,將馬上打破各部的平衡,楊堅微皺了一下眉頭。

    將奏章合上,楊堅先宣布退朝,只將楊勇和左右僕射、六部尚書留下,將楊勇的奏章讓內侍大聲念一遍,才向八人道︰“太子要在工部成立農學院,各位愛卿認為如何?”

    眾人都面面相覷,楊勇的提儀無疑很好,只是打破了官場平衡,本來六部並列,現在工部多出一個農學院的怪胎,豈不是讓工部一下子躍居六部之上,除了工部尚書長孫毗暗自高興外,其余人都是沉默不語,太子現在風頭正勁,剛才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鑒,誰也不想冒然反對太子地提議,引起太子不悅。

    六部尚書中,禮部尚書韋世康和楊勇在營州有過一段並肩作戰的經歷,兩人關系最熟,見眾臣不願開口,韋世康首先道︰“回皇上,臣

    子成立農學院之舉開歷代先河,實仍聰慧之舉,只是序,貿然在工部增加官職,似有屬不妥?”

    楊勇被韋世康一提醒,才似乎知道自己提議不妥,連忙道︰“父皇,韋卿顧忌的正是,兒臣疏忽了,只是農學院對我大隋關系重大,不可不設。”

    對于楊勇奏章中描繪建立農學院之後地情景,楊堅不由不心動,只是帝王之道,關鍵在于平衡,三省六部制是楊堅想出來消除相權設置和得意之舉,絕不能打破,讓一部獨大,而農學院又非設不可,還需要工部配合,這可就難了。

    此時見太子頗知進退,楊堅心中一動︰“即如此,朕就將農學院設在東宮屬下,農學院分授正副院長之職,其正院長為從三品,副院長為正四品,太子,你以為如何?”

    各部尚書為正三品,下面地侍郎為正四品,農學院院長為從三品,正好介入尚書與侍郎之間,楊勇大喜︰“兒臣謝父皇信任,不過,農學院關乎國家社稷大事,兒臣願意親自擔任院長之職。”

    楊勇這個農學院院長本來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他身為太子,雖然可以參預處理國家大事,其實多數只是提提意見,最後地主意還是皇帝自己來定,楊勇早就想擺脫毫無自由的生活,成為農學院院長之後,自然有借口出城,甚至出京也不是沒有可能。

    “準!”楊堅想也不想地答道,這個農學院既然是太子提出的,又是東宮屬下,太子親任院長並無不可,只要讓副院長能挑起重任即可︰“各位愛卿,你們可有副院人之人選?”

    听到太子親自擔任農學院院長,眾人臉上都微微失望,雖然眼下農學院還沒有影子,但直屬太子,又是從三品高官,誰都想能為國舉才,為自己家族爭得這個職位,只是太子竟然要親自擔任,眾人只得打消念頭,不過,皇帝的問話眾人又心動起來,能爭到一個四品的高官也不錯。

    工部尚書長孫毗自以為當仁不讓,首先道︰“臣以為都水使者呂文欽精通水利,可擔任副院長之職。”

    副水使者是從五品之職,與從四品相差兩級,楊勇大為不樂,他已將農學院看成是自己的地盤,哪容長孫毗插一個人進來,連忙向楊堅道“父皇,農學院副院長兒臣已有人選,長孫愛卿推薦之人雖然精通水利,可是水利只關系到農學院一小部,並不適合由一個都水使者擔任。”

    一听太子已有人選,其余正想與長孫毗爭執的人頓時住口不言,楊堅連忙問道︰“太子舉薦何人?”

    “父皇,此人正是剛封為工部員外郎的雲定興,雲定興曾有大周軍械處為官的經驗,又有新式織機的功勞,正適合擔任副院長之職。”

    “不妥,不妥,升遷太速。”楊堅不由搖頭,從一個白身升到正七品已是破例了,若是連正七品的官服都沒換,又升為從四品,傳出去恐怕會讓人以為大隋的官職不值錢了。

    “父皇,現在農學院只是草創,何妨就讓雲定興以工部員外郎的身份暫代副院長,若是日後有了成果再升遷不遲。”楊勇只得極力爭取。

    “好吧。”楊堅勉強同意,今天他頗為高興,畢竟他是楊勇的父親,看著大兒子成長迅速,心中只有欣慰,心中想道這個農學院既然是太子弄出來的,那麼由太子折騰也無妨。

    正副院長都讓太子定下了,其他職位也沒什麼好爭,對于這個小小的農學院,眾臣都沒有太放在眼中,雖然太子的奏章說得有道理,可是千百年形成下來的農耕技術哪有那麼好改進。等到日後農學院推下一項項成果,許多百姓都視農學院為神時,在場的大臣才發現當時看走了眼。

    今日幾乎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楊勇邁著輕松的腳步回到東宮,第一件事就是默寫下數十個人名,這些人都是今天在殿上還沒等他獻出禮物就對他彈劾之人,寫好之後,又重新看了一遍沒有遺漏,才喚呂沐霖過來︰“把這張紙傳給暗衣衛,對這些人暗衣衛進行重點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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