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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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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二章援軍
    “嗚、嗚、嗚……”低沉的牛角在草原上不停的回蕩,無數的契丹青年騎著馬,跨著彎刀從草原各處匯聚過來,得到日連部長老會的支持,羅藝本來馬上就想帶著日連部的契丹大軍返回,只是烏力骨搖頭表示不急,他還可以游說其他各部出兵。

    雖然軍情如火,但能請到的援軍當然是越多越好,羅藝看時間還足,點頭答應,這兩天,烏力骨不知給其他各族許了什么好處,又說動了匹吉、黎、土六于三部出兵,數天時間,匯聚過來的契丹青壯已經有二萬多人。

    契丹源于東胡后裔鮮卑柔然部。契丹一詞的意思是鑌鐵,象征契丹人頑強的意志和堅不可摧的民族精神。契丹族最早始于公元389年,鮮卑拓跋氏將柔然部戰敗,其中北柔然退到外興安嶺一帶,成為蒙古人的祖先室韋。而南柔然避居西喇木倫河以南,老哈河以北地區,以聚族分部的形式過著游牧和漁獵的生活,形成了后來的契丹八部。

    契丹各部即可以說與建立大周的鮮卑貴族有仇,也可以有親,畢竟都是東胡后裔,只是鮮卑部建立的大魏是在柔然人的尸體上立起來,如今魏國已經滅亡了,繼任的是大周。數百年過去,契丹已沒有多少人記得和鮮卑的仇恨,由于并沒有團結在一起,他們經常受到各族地欺凌,如今依附在大周羽翼下,他們骨子里的武勇重新激起。

    看著短短兩天時間就集聚起來的二萬契丹人,羅藝不知是驚還是喜,這次等于大周牽頭,將一盤散沙的契丹人聚在一起。若是這股力量大周以后不能撐控。那就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雖然契丹四部的人馬不止這些,烏力骨繼續還派人在其余四部游說,羅藝卻不想再等,二萬契丹騎兵對付高句麗人五千步兵和三千騎兵,足夠了,烏力骨這次如此熱心,自然是想得到大周的支持,以契丹各部盟主自居,羅藝沒有必要再為烏力骨增加威望。

    在烏力骨的大帳內。契丹四部的貴族都眼巴巴地盯著羅藝,羅藝雖然看上去乳臭未干,卻代表著大周,這次匹吉、黎、土六于三部雖然是受日連部邀請,但事實上是看在大周的面上他們才會來,否則沒有大周在背后撐腰,誰又敢輕易得罪高句麗。

    “羅大人好!”

    “羅大人好!”

    ……

    四部的貴族長老都爭著向羅藝打招呼,二萬人馬的統籌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只要羅藝稍為偏向哪一部,哪部就能就沾到不少便宜。而且形成定制后,日后的好處更是源源不斷。

    羅藝看著營中的各個貴族,清了清嗓子:“諸位,此次高句麗人悍然跨過遼河,表面上雖然只是與大周為難,事實上卻打著一石二鳥的主意。那就是侵入契丹各部,幸好各位都是明白事理之人,這次能夠聚集一同,只有我們堅決把此次侵入遼河以西的高句麗人消滅,才能將高麗人的野心打下去,否則契丹各部就成為高句麗人地口中肉。”

    “羅大人說得好。”

    “高句麗人休想欺負我們。”

    ……

    眾人紛紛表態,眼巴巴的望著羅藝,等待著羅藝分配官制,羅藝掃了眾人一眼:“此次日連部出兵最多,共七千人。當為主力,日連部可為前軍。”

    烏力骨起身,向各個貴族頭領拱了拱手,心中微微有一些失落,他本來想讓各部推舉一個盟主,由他擔任,只是羅藝不同意,如今擔任前鋒,只得退而求其次。

    “黎。土六于二部各出兵四千,可組成中軍。由本官親自指揮,黎,土兩位族長分任本官的副手。”

    黎,土六于二部族長連忙起身:“僅遵大人吩咐?”

    羅藝點頭:“很好,匹吉部出兵五千,本官請匹吉部擔任后衛。”

    匹吉部族長也連忙站起來表示贊同,羅藝基本上做到了不偏不倚,由各族長統領自己的族人,他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吞并。

    “各位,此次殲滅高句麗人后,本官自會請朝庭對各位不吝封賞,到時朝庭將會委任各位族人正式的官制。”

    眾人都是喜形于色,能得到大周的正式官制,對于這些還是以部族形式聚起來的契丹各部貴族來講,無疑是一個增加自己威望和權勢的機會。

    “咚、咚、咚……”雙方的鼓手都是瘋狂敲打著牛皮大鼓,周軍與高句麗兩軍相交處很快鋪滿了一層尸骸,前面無數的高句麗人倒下,后面地高句麗士兵依然前仆后繼。

    高句麗人如此瘋狂的進攻,前線周軍漸漸感到壓力愈來愈大,若不是占著高度的優勢,恐怕真要被高句麗突破。

    周軍只有二千八百多人,除了一千弓手外,最前線其實只有一千人在防守,而楊勇的親兵和先前營州精選出來的八百精銳一直在馬上,準備隨時對山下的高句麗人發動突然襲擊,看著岌岌可危地防線,楊勇不得不過早的將這支預備兵力動用:“楊石,你帶人沖陣!”

    “是。”楊石手一揚,早有準備的八百精兵紛紛催動坐騎,跟在楊石身后向山下滾滾而去:“殺!殺!”

    聽到身后的喊殺聲,周軍前線紛紛讓開,高句麗士兵只覺得壓力一松,以為周軍崩潰,不由大喜,更是吶喊著向山上攻來。只是剛走幾步就聽到隆隆的馬蹄聲響,抬頭一看,山上一隊騎兵殺氣騰騰的沖了下去,從山上往下沖,騎兵的聲勢何等驚人,不要說被騎兵殺死

    被馬撞到一下,不死也會重傷。

    正在進攻的高句麗士兵頓時大駭,沒命地撒腿朝山下狂奔。只是他們兩條腿又如何跑得過騎兵四條腿,眨眼就被周軍追上,頓時如砍瓜切菜般被周軍殺了一個痛快。

    見到周軍出動騎兵,溫達并不意外,他令旗一舞,早有準備的二千騎兵分成兩路,一路從正面攔截周騎,一路卻抄向山腳,想將周騎后路切斷。

    山上地鳴金聲音傳來。剛剛大開殺戒的楊石聽到聲音,大叫了一聲:“撤!”八百精騎將逃命的高句麗步兵放過,在高句麗騎兵切斷后路之前撤到了山上,許多高句麗騎兵大怒,撥馬向山上沖去。

    “咻!咻!咻……”無數的利箭從山上飛來,將高句麗騎兵的前軍射得人仰馬翻,帶隊的高句麗將軍也只得恨恨叫道:“撤!”

    周騎沖鋒的時間極其短暫,高句麗只損失了二百多士兵,大多數直接是被馬蹄踏死,只是周軍卻已成功將高句麗士氣最高地一次進攻瓦解。這短短時間的沖擊,下山上山,出擊地八百精騎都已大汗淋漓。

    高句麗人的第二次進攻很快便組織起來,雙方騎兵都已退出,高句麗步兵仗著人多,很快又將周軍一步步向山頂壓了上去。

    “射!”

    見高句麗步兵幾乎全部投入。在山下擁擠成一團,一直準備好地周軍弓手終于找到機會。無數的利箭射向天空。

    “咻!咻!咻……”正在進攻的高句麗人頓時感到天空一黑,抬頭一看,密密麻麻的箭羽向自己頭領落來,頓時大駭,手中有盾牌的人連忙舉起,那些沒有盾牌之人拼命在地上掀起一具尸體躲在下面。

    “卟,卟,卟……”無數利箭插入肉體中地聲音傳來,盡管前面許多高句麗士兵都有盾牌。只是在進攻時他們的陣列早已打亂,周軍羽箭太過密集,單個的盾牌不足護住全身,許多士兵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已中箭,發出痛苦的呻吟,而那些來不及躲避之人更慘,全身射成刺猬一樣。

    “射!”躲過第一輪箭羽的高句麗士兵來不及慶幸,周軍第二輪箭羽又已來到,“卟。卟,卟……”又是一陣鐵羽入骨的聲音。

    連續五輪。周軍才停止了射擊,五千支鐵羽傾泄到山腳,至少帶走了數百名高句麗人性命,受傷的人更多,高句麗人的進攻頓時一挫,只得退了下來。

    望著敗退下來的士兵,溫達差點將自己地嘴唇咬破,他一向身先士卒,只是現在動作幅度稍為大一點便一陣鉆心的疼痛,只能站在后面督隊。

    他啞著嗓子大喊:“繼續進攻,后退者斬!”

    看到大將軍在后面督戰,后退的高句麗人重新激發了血性,“嗷嗷”大叫著撲向前線,許多弓手不顧沒有盾牌,冒著周軍的箭雨抵近前方,朝山上不停的發箭,山上周軍的弓手也開始有了傷亡。

    楊勇搖了搖頭:“高句麗人瘋了,既然敢用弓箭手和我軍對射。”山坡雖然不是太高,在山上對山下還是優勢明顯,除非山下能有數倍地弓手,否則只能是找死行為。

    高句麗士兵勇氣可嘉,只是在周軍弓箭手的打擊下,死傷慘重,還是不得不退了下來。眼看士氣慢慢衰落,到了中午時分,溫達不得不鳴金收兵,以圖再整攻勢。

    看到高句麗士兵退了下來,前線周軍都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山腳下伏尸累累,血水慢慢匯聚到低洼處,通紅一片。這次高句麗人雖然傷亡慘重,但他們的瘋狂進攻也不是沒有收獲,一度曾將周軍逼到山腰,若不是周軍弓手太過強悍,周軍的陣式已被攻破。

    “進攻!”沒有等待多久,高句麗人的進攻又已開始,只是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高句麗人的士氣已經衰竭的差不多了,周軍已感覺不到太多的壓力。

    就在雙方都以為今日的交戰已經快要結束,高句麗馬上要收兵時,遠處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傳來,整個大地都好象在顫抖,雙方士兵都驚異地朝雷聲處看去,只見北方一股巨大的煙塵升起,仿佛遮天蓋日。

    高句麗士兵自動與周軍脫離接觸,而周軍也忘了追趕,呆呆的望著遠方,不知所措,如此大的動靜,雙方都知道是大隊騎兵過來的跡象,兩邊都心頭忐忑,怕來的是對方幫手。

    韋破敵呆呆的望著遠處的煙塵,他顫抖著道:“大人,看聲勢至少有二萬騎兵。”

    “二萬騎兵。”聽到此話的周軍都亂成一團,敵人若是多了二萬騎兵,他們現在丟下所有東西逃命恐怕都來不及,楊勇連忙喝道:“不用慌,那是咱們地援軍。”同時楊勇也忍不住心頭驚異,契丹人怎么會來這么多。

    聽到楊勇的聲音,周軍才鎮定下來,高句麗五公主驚慌失措地來到溫達身邊:“大將軍,來的是我們的人?”

    溫達反應過來:“撤!撤軍!”后面浮橋已斷,而且國內不可能調動如此多的騎兵過來,現在只有草原上各個民族才會集聚起如此大的聲勢,溫達雖然不能斷定對方是要撿便宜,還是要幫周軍,此時唯有謹慎。

    看到高句麗人退了下去,山中的周軍歡呼起來,眾人剛才對楊勇的話還是半信半疑,此時終于完全相信是自己的援軍。

    “大將軍,是否下山追擊?”周軍將領都已躍躍于試。

    楊勇搖了搖頭:“不急,等等看。”若來的二萬大軍真是契丹人,高句麗人后路已斷,已是翁中作鱉,萬一猜錯,全軍只有逃命了。

    “呼嗬!呼嗬!呼嗬……”大軍終于出現在視線中,他們一身皮祅,高舉彎刀,隊形散亂,分成數隊,向高句麗大軍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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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三章逃命
    見到數萬騎兵向自己圍來,溫達咽喉發苦,當初有高保寧在,這片區域內的契丹人也好,鐵勒人也好,室韋人也好,無不需要仰高句麗鼻息,沒想到高保寧剛剛被滅,平時這些軟弱的部族竟敢與高句麗為敵。

    “大將軍,怎麼辦?”所有的高句麗將領都圍到溫達身邊,驚慌失措,本以為很輕松的任務,沒想到反而被別人打了一個伏擊,這個反差實在太大。

    “溫大,你帶著騎兵護送五公主先撤,千萬不可讓五公主有事。”溫大是溫達的家將,對他最為忠心之人。

    沒等溫大說話,五公主已是先開口:“不,我不逃,我要和你在一起!”

    溫達撲通一聲向五公主跪了下去:“公主,二王子已經落在周人手里,你不能再有閃失,否則若讓大王知道,必定會痛不欲生。”

    五公主大驚,連忙將溫達扶起:“大將軍,我聽你的,先走。”提起高句麗王,五公主不由側然。

    “大將軍,那你呢?”其余各將連忙問道。

    溫達慘然一笑:“本將無能,連累了大家,今日溫某將率所有步兵在這里阻擊敵人,萬望各位千萬不可讓五公主有所閃失,溫達拜托大家了。”

    見溫達彎腰躬身。許多將領都紛紛道:“大將軍,你身上有傷,不能留在這里,讓我留下吧。”

    溫達厲聲喝道:“快走,沒時間了,羅羅嗦嗦下去難道要我白死了不成?”

    眾人向遠處望了一眼,敵軍的騎軍已經開始合籠,如果再耽擱下去,就是騎兵也跑不出去。只得都向溫達彎腰行禮:“大將軍,請保重。”

    五公主被眾人扶上馬背,扭頭含淚的看著溫達:“溫達,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等你。”

    溫達揮了揮手:“快走,快走。”

    高句麗的二千騎兵護著他們的五公主險險從缺口沖了出去,溫達的身邊只余下了數百騎,這些人都是溫達親兵,無論如何。他們沒有丟下溫達逃走地道理。

    看到來的真是自己援軍,周軍在納悶之余對楊勇也是信心大增,數日前用暗箭射傷高句麗大將的郁悶一掃而空,許多人按耐不住,馬上就要出兵和山下的援軍匯合在一起。

    楊勇止住了大家的沖動,看到高句麗騎兵逃走,將自己的步兵留下時,楊勇才吩咐道:“楊石,你帶八百人在山上保護好這些婦孺和牲畜,其余人等隨本將追擊高句麗騎兵。”

    “是。”楊石大聲應道。被留下來的騎兵都有一點騷動,眼看己方勝局已定,誰都想沖下山去追殺一通,只是軍令如山,何況這些人跟著楊勇已經立了不少功勞,也就釋然。

    雖然契丹人是自己的援軍。只是援軍太多楊勇也有一點不放心,若是不留下兵馬,萬一有人對這些牲畜起了貪念,到時發生哄搶,再逼他們吐出來就難了,楊勇重重的拍了拍楊石地肩膀:“記住,守住這些牲畜比殺高句麗人更重要,若是有何人敢異動。本官授你全權處置。”

    “大將軍放心,卑職決不會少了一頭牛羊。”楊石鄭重應諾,光是近萬匹良馬的價值就無法計算。何況那些牛羊也正是剛剛大戰一場的齊地急需物質,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只要半賣半送,不但齊地的百姓感恩,就是齊地空虛的府庫也能充實不少,有了錢,才能騰起手來做事。

    見到楊石應諾,楊勇放下心來,楊石是跟隨自己最早的人。又沉穩可靠,他轉向其余興奮的周軍。也不用什麼廢話:“沖!”當先朝山下沖去。

    后面二千騎兵緊跟在楊勇身后,朝高句麗人沖出營寨的騎兵追去,山下契丹騎兵也分成兩隊,一隊追向逃走的高句麗騎兵,一隊將高句麗地營塞團團圍住。

    高句麗人的營寨簡陋,根本擋不住勢如奔馬的契丹騎兵,前面的契丹騎兵遠遠丟出繩索,將營寨的木樁套住,借著馬力一拉,營寨的木樁就撥地而起,不一會兒,高句麗營寨四周就被打開了無數缺口,契丹騎兵從缺口窩涌而入。

    溫達朝剩下的步兵大吼起來:“將士們,我們已經沒有活路,今日唯死而已,殺!”

    “殺!殺!殺!”這些高句麗士兵見已被包圍,自己的大將軍還跟他們在一起,也激起了血性,跟在溫達后面朝契丹騎兵沖去。

    “咻!咻!咻!”無數的箭雨朝高句麗人頭上傾泄而去,契丹人以放牧,漁獵而生,同樣善長騎射。

    “豎盾,豎盾。”高句麗人并沒有亂,僅剩的刀盾兵排在前面,嘩啦啦地響動中,一人多高的盾牌筑成了一堵鐵墻,將契丹人的箭雨擋住。同時無數的箭雨也從后面發射出來,射向契丹人陣中,不時有契丹騎兵人仰馬翻。

    “呼嗬!呼嗬!呼嗬……”契丹人盡顯草原民族的驃悍,對于被射中的同伴根本不在意,他們踏著同伴地尸體繼續摧馬前進,與高句麗前線豎起的盾牌猛然相撞,許多戰馬直接撞在一人高的盾牌上,頓時頭骨折斷,哀鳴一聲死去,馬上的騎士也被拋下,死于非命。

    被對方的戰馬一撞,躲在盾牌后的高句麗士兵只覺得一股大力沖來,頓時雙臂如折,許多士兵哇的一聲鮮血狂吐,卻還是死死支持著鐵盾,他們都知道,若是盾牌被對方所破。面對著騎兵的沖擊,步兵只有屠殺的命運。

    “唏律律。”無數的馬叫聲響起,面對著高句麗地盾牌陣,一些契丹騎兵選擇了高高躍起,試圖越過盾牌陣,向高句麗

    間踏去。

    “嘩啦啦。”從盾牌后面伸起了無數的長槍,捅入躍起的契丹騎兵馬肚,無數的鮮血拋灑下來,沉重的馬尸從半空中跌去。壓在高句麗人的盾牌上,一些盾牌手聽到自己支撐盾牌的雙手骨格發出吱吱的響聲,仿佛就要折斷,還是咬牙死死挺著。

    只是隨著越來越多地契丹騎兵涌上來,終于有盾牌手支持不住了,轟然一聲巨響,一人多高地盾牌倒了下來,將下面支撐地高句麗士兵當場壓得肚破腸流,無數的契丹騎兵從倒下來的盾牌上踏過。揚起彎刀向后面無遮無攔的高句麗步兵砍去。

    “卟、卟、卟……”的聲音響起,高句麗盾牌手后面險險的組織起了一支單薄的槍兵,越過盾牌的契丹騎兵又撞到了高句麗人地槍陣當中,拋灑出一片血雨。

    沒有盾牌阻擋的槍兵終究失去了防護力,一陣“咻!咻!咻!”的聲音響起,后面的契丹騎兵箭雨開始發威,無數的箭支射入高句麗的槍兵陣中。

    “啊,啊……”無數高句麗槍兵哭爹喊娘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原本密密麻麻的槍陣頓時變得稀疏起來,再也不能阻擋契丹騎兵的前進。

    “殺!殺!殺!”無數的契丹騎兵仿佛是聞到血腥味地狼群。獰笑著高舉彎刀,從槍陣的缺口沖去,如同洶涌的潮水,很快將高句麗的前軍淹沒。

    沒有了盾牌兵和槍兵的保護,后方的高句麗箭手頓時赤裸裸地暴露在契丹騎兵視線中,許多高句麗箭手驚慌失措的丟掉手中長弓。轉身就逃,只是往往跑上一段高句麗箭手就會發現自己的腦袋被高高拋起,驚恐的看著前面許多無頭尸身還在逃跑,最后啪的一聲掉到地上,陷入黑暗中。

    “殺!殺!殺!”溫達單手持槍,挑飛了一個個向他沖來的契丹騎兵,他的脅下已是一片血紅,前幾天已經收籠的傷口開始重新滲血,每動一下都是帶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只是望著到處逼過來的契丹騎兵。他就是想休息一下也不行。

    “殺!殺!殺!”他身后地數百騎兵緊緊的跟著自己的大將軍,開始他們還能對步兵進行支援,只是眼下他們也被越來越多的契丹騎兵圍上,自顧不暇,只是任由步兵自生自滅,狠命的朝契丹騎兵沖去,如今他們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羅藝對這些契丹人并沒有定下多少賞額,只是憑著戰后封官的一句虛言。就讓這些契丹人不得不賣命,誰都不想自己的官職屈居他人之下。眼下高句麗的步兵已經快完了。這隊騎兵無疑是塊肥肉,各部的勇士都想咬一口下來。

    兩千高句麗騎兵拼命打馬飛奔,沒有人敢回頭看一眼自己留在營寨中地同伴,面對著鋪天蓋地的草原騎兵,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逃回去,逃回去,甚至沒有人想起,他們地浮橋已經被燒了,即使逃到遼河邊上,又怎麼跨過冰冷刺骨的河水。

    平康公主淚眼婆娑的頻頻扭頭看著后方,幼年時溫達只是她一個新奇的玩伴,溫達長得高大俊朗,小小年紀就對貴族欺壓良善不滿,經常打抱不平,被人稱為傻瓜溫達,她聽到此事,一時興起,才會去見一個平民,送溫達錢財,又給溫達找老師學藝也只是一時高興,長大后,面對溫達對自己的情意也是不置可否,只是面對四周那些高門的貴族平康公主更是深深的厭惡,這些人比起溫達遠遠不如。

    溫達立下的功勞越來越大,為了籠絡,高句麗王也有意將自己女兒許配給溫達,平康公主即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接受,卻不是對溫達有多少情意,如果要嫁,平康公主寧愿嫁給出身平民的溫達,也不愿嫁給那些平時只會吃喝玩樂的貴族子弟。

    如今溫達為了自己,親自斷后,一下子卻將平康公主的柔情激了出來:“溫達,你千萬不能死。”

    “停!”奔跑了二十余里,平康公主再也忍耐不住了:“咱們回去救溫達大將軍。”

    正在急馳的大軍停了下來,整個大軍傳來一片呼哧,呼哧的聲音,那是馬匹全力奔馳的喘氣聲。

    聽到平康公主的話,她身邊的眾將都呆了,一人連忙道:“公主,大將軍身邊還有數百騎,若是要逃,大將軍自會逃出來。”

    平康公主大怒,揮起馬鞭向那名將領抽去,“啪,啪”數聲,那名將領臉上已出現了數條鞭跡:“胡說,敵人那麼多,大將軍怎麼能沖出來,溫大,你說,救不救大將軍?”

    眾人都噤若寒蟬,平康公主到底是公主之尊,眾人雖知不妥,有了前面將領的榜樣,卻也不敢開口。

    溫達囁懦了一下,還是道:“公主,大將軍的命令是護送公主回去,末將不敢不遵。”

    眾人臉上都露出釋然的神色,見溫達最信任的家將也反駁自己,平康公主更是氣得嬌軀發抖:“好,好,你們怕死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說完,就要撥轉馬頭。

    后面的蹄聲越來越近,這麼一耽擱,追兵又近了不少,溫達一咬牙,用手在平康公主的后頸上狠狠切了一下,平康公主只覺得后頸一疼,軟軟的倒了下來。

    溫大連忙將平康公主要倒下的嬌軀攬住,朝一臉驚異望著自己的眾將狠狠的道:“還等什麼,不逃等敵人追上來麼?”

    眾人恍然大悟,拼命的打起馬來,剛剛停下來的高句麗大軍重新開始逃命,他們不惜馬力,拼命的催促身下的坐騎,只有一個念頭,過河,只要過了遼河就安全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卻沒有人敢停止前進,前面不時有騎兵的馬蹄不小心踏空折斷,馬兒一聲哀鳴,將馬上的騎士甩去,騎士來不及作出應對,自己的身體就被無數馬蹄踏過,成了一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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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四章隕落
    無數的火把被點燃,將整個草原照得一片明亮,若是站在遠處觀看,草原上閃亮的火把幾乎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多,雙方互相呼應,無疑是難得的美景。

    只是身處其中的高句麗士兵絕不會如此想,高句麗共有五千步軍,除了攻打山上的周軍死傷千人左右,其餘四千大軍加上數百騎軍到現在活著的不過四五百人,其中只有不到百人的騎兵,其餘人全部戰死。

    對於高句麗人在如此困境下還死戰不降,契丹人暗自敬佩的同時卻也是心驚,這次徹徹底底的得罪了高句麗,如今他們已沒有了後路,唯有依靠大周。

    契丹軍暫時停止了進攻,只是團團的將剩餘的高句麗人圍在一起,撕殺了半天的高句麗人終於有片刻休息,只是誰都知道,眼前的平靜只是暫時,他們不可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降!降!降!」羅藝用鮮卑語大聲將自己的命令傳達下去,經過近萬名契丹人的吼叫,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將中間高句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草原上通行的是突厥語,突厥還是唯一創造出自己文字地草原民族,而鮮卑語和突厥語大部分相同。羅藝只能用鮮卑語勸降。

    羅藝以前最多指揮過一幢五百人馬,而且還不是正幢主,這兩日手下二萬契丹大軍唯羅藝命令是從,讓羅藝心中也不禁飄飄然,他要讓這場勝利儘可能贏得漂亮,讓大將軍知道他的才華,日後委予重任,才耐著性子向高句麗人勸降。

    即使是聽不懂鮮卑語的高句麗普通士兵也知道對方有勸降之意,他們撕殺了如此之久。大部分人身上都帶傷,又累又泛,聞言都朝溫達看去。/

    溫達已成為一個血人,有很多是自己所流,但更多的是敵人的血,死在他槍下的契丹騎兵已有數十人,如果不是先前受了箭傷,或許死在他槍下的契丹人會更多,但即使如此又如何。外面的契丹人彷彿無窮無盡,任他怎麼殺也殺不完。

    「大將軍,公主已經走遠了,我們殺出去吧。」他的另一名家將溫二含淚道。

    「殺出去?」溫達喃喃自語,外面地契丹人圍了一重又一重,殺出去只是做夢,他抬頭望向天空,草原上的天空分外明淨,天上群星閃爍,他不由想起一個中原的傳說。每一個貴人都是天上的星宿,死後就會重新歸於天上,五公主無疑是貴人,她當然是天上的星星,而自己只是一個窮小子,雖然如今做到了大將軍。自己也是天上的星星下凡麼?

    若不是五公主賞識自己,他溫達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窮小子,被貴族叫做傻瓜溫達的窮小子,別人看到貴族出巡都要下跪,唯有自己寧願挨打也不願跪下,雖然他當時不懂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之語,可是自己為什麼要跪他們,憑什麼貴族能享受各種特權,能任意欺負窮人。

    溫二見溫達抬頭望天,不言不語。心中暗自奇怪,不由叫道:「大將軍,大將軍。」

    溫達轉過頭來,望著溫二,低沉的問道:「你怕死嗎?」

    溫二一挺胸膛:「回大將軍,小人不怕死。」

    「你不怕死,可是我卻很怕死。我怕死後不能變成一顆星辰,繼續守候著五公主,我怕死後母親和以前那些善良的鄰居重新要受到貴族地欺凌。我怕死後別人再叫我傻瓜溫達,我怕……」

    溫達的話讓溫二一陣愕然。除非投降,否則怎能不死,溫二張了張嘴:「大將軍……」

    溫達揚手止住了溫二接下來的話語:「我怕死是因為有牽掛,其實有牽掛是一種幸福,若是在死之前沒有牽掛才枉活了一生,五公主,這一輩子有你,我已經滿足了。」溫達後面的話已是低不可聞。

    「降!降!降!」契丹人繼續朝中間大聲吼叫,手中的弓箭已經張開,對準著高句麗人,剩下的高句麗士兵雖然臉色發青,緊挨在一起,卻都看著自己的大將軍,沒有一人離隊出降。

    溫達的聲音傳來:「弟兄們,本將無能,今日之敗責任在我,戰至現在,你們已經盡力,若有人想活命,本將允許你們向敵人投降,本將軍決不怪罪。」

    隊伍中一陣嗚咽的聲音傳來:「大將軍,我們跟著你,決不投降。」

    「對,絕不投降!」

    「對,絕不投降!」

    ……

    溫達裂嘴一笑,將手中的長槍舉起:「我溫達死也要死在衝鋒地道路上,弟兄們,跟著我,殺!」

    「殺!」他身邊的騎兵轟然響應,緊跟著溫達向契丹騎兵衝去,緊接著後面的步兵也是如此。

    「射!」見高句麗無人肯投降,羅藝搖了搖頭,下達了命令。

    「咻!咻!咻!」無數的羽箭將天空中的星星也遮住不見,朝正在衝鋒的高句麗殘餘兵馬落下。溫達長槍舞動,槍尖上發出一連串地金屬磨擦聲,也不知嗑飛了多少箭支,他周圍的騎兵紛紛落馬。

    「卟,卟。」溫達聽到兩聲箭羽入骨的聲音,手中的長槍頓時一窒,接著越來越多的箭支落到他身上,溫達的長槍舞動越來越慢,跨下的戰馬也傳來一陣悲鳴,軟倒在地,他最後一次睜開眼睛,彷彿看到天空中一顆流星劃過:「五公主。到了天上,我也會保護你。」

    羽箭在高句麗人最後衝鋒的人馬身上幾乎覆蓋了密密麻麻的一層,面對著數萬支傾洩的箭支,沒有一名高句麗士兵能衝到契丹騎兵面前交手,除了逃走地二千騎兵,這裡的高句麗大軍再無一個活人。

    目睹高句麗人最後發起的絕望衝鋒,多數契丹人心中卻升起一陣寒意,高句麗帶甲三十

    都如同這些士兵一樣。以後契丹人將面對著高句麗的

    「將他們的屍身收拾好,這些人都是勇士。」

    沒有人反對羅藝的話,許多契丹騎兵跳下馬,默默的搬運著中間的屍體,在旁邊挖掘大坑掩埋,面對真正的勇士,契丹人都由衷升起敬意,而其餘先頭戰死地人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等待他們地將是草原上野狼和鳥兒的食用。

    平康公主幽幽醒轉。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懷中,心中大急,一個甩手,只聽啪的一聲重重打在男子的臉上。

    那名男子發現平康公主醒轉,連忙鬆開摟著公主蠻腰的手,跳上旁邊的一匹空馬,惶恐的道:「事急從權,冒犯公主,卑職死罪。」

    平康公主乍失扶持,在馬背上晃了幾晃才重新坐穩。藉著月光,平康公主看清了男子地臉,正是溫達的家將溫大,剎時記起昏迷前的事:「你當然該死,你好大的膽,竟然敢打暈我。」

    溫大將腰彎下。幾乎將身子伏在馬背上:「卑職冒犯了,如果公主安全回到國內,要殺要剮,悉聽公主之便,只是眼下我軍還沒有脫離危險,卑職暫時不能死。」

    黑暗中,隊伍仍舊在前進,只是速度慢了很多,一是白天的狂奔馬力消耗太多,即使想快也快不了多少;二是黑夜中狂奔太過危險。已有數十名騎士死於非命;加上身後已聽不到馬蹄聲,追兵沒有那麼緊迫,隊伍行進的速度自然變慢。

    「我們到了哪裡?」平康公主冷靜下來,現在返回去已經不可能,白天她也確實太衝動,若是帶人回去,不但救不了溫達,只會把所有的士兵葬送。

    溫大估算了一下:「回公主,離遼河大約還有十多里?」

    平康公主沉默下來。以這樣的速度大約還要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遼河,眼下既然聽不到追兵聲音。那麼過了遼河就安全了,她突然記起遼河上的浮橋已經被燒燬,臉色蒼白起來,只是黑暗中眾人卻留意不到。

    遠處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平康公主突然一陣心悸:「溫達,難道你已經死了?」

    高句麗騎兵一直摸黑趕路,周軍卻在天色還沒有全黑時就停了下來,紮營,生火,烤肉,藉著太陽還有地餘光,在草原上挑撿各種無毒的野菜和蘑菇,每名周軍在出發前就帶了幾斤上好的羊肉放在馬上,如今剛好整治,不一會兒,一堆堆篝火升起,將整個營地照得透亮,烤肉的香味也慢慢傳來。

    一碗鮮美的野蘑菇湯端了過來,楊勇吃得津津有味,這幾天,楊勇每天都吃著各種羊肉,烤的,煮地,炒的……雖然剛開始味道還不錯,只是連續吃卻感得反胃,連身上都彷彿帶著羊擅味。

    雖然牲畜群中還有不少黃牛,只是這個時代一頭黃牛能抵數個勞力,周律規定,除了老牛,病牛或腿已受傷不能耕地的牛,宰殺耕牛有罪,楊勇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口福,帶頭違反周律。

    韋破敵端著一隻瓷碗過來,他的碗中卻全是羊肉,營州蔬菜遠比肉少,在營州當軍官數年,韋破敵已習慣吃肉。

    「大人,為什麼不繼續追趕?」

    楊勇將一碗蘑菇湯喝了一個底朝天,抹了抹嘴才道:「為什麼要追趕?沒有浮橋,這些高句麗人到了河邊也只能乾瞪眼,本官才不信他們找得到渡河的工具可以連夜過河,現在晚上一個時辰才能走十多里,明天天一亮,至多花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河邊,何況前面還有契丹人追去了,我可不想半路相遇,來個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起來。」

    除了這些原因,其實還有一條,只要高句麗人找不到東西過河,那些契丹騎兵足夠收拾高句麗人,周軍沒必要為搶功多死人。

    契丹騎兵追到天黑也停止了追擊,他們雖然不知道高句麗人的浮橋被燒,但不願冒著黑夜的危險追人,優勢的一方最不願意夜戰,在黑夜太容易產生各種意外,即使追到了形成混戰,人多的一方也沾不到多少便宜。

    何況帶隊地烏圖還另有想法,高句麗人雖然逃了,但這次出兵的目的已達到,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前方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遠處彷彿一條銀白色的帶子在閃閃發光,正在趕路的高句麗人頓時大喜,知道已快到遼河,不知不覺的加快了馬步。等到遼河邊沿時,高句麗騎兵都歡呼起來,只要過了河,就逃過了這次追殺。

    「橋呢?橋呢?」許多高句麗士兵沿著上下游拚命找起來,河面上不要說橋,連一片木板的影子都見不到,知道浮橋被燒掉的確切消息,只有溫達身邊一些重要將領,其餘士兵那天看到火光時雖然懷疑,但還是抱著浮橋在地希望才拚命趕路。

    平康公主來到溫大身邊:「溫大人,浮橋已經燒了,叫士兵停止搜尋,留著體力應付明天的撕殺。」

    溫大搖了搖頭,記起現在是黑夜,連忙道:「公主,讓他們找吧,即使能找到一條小船也好,只要公主能過河,其餘人全部死了也值。」

    旁邊一人也道:「公主,讓士兵們體力消耗一下也好,不能等知道沒有浮橋時,屬下怕會引起兵變。」

    這名將領地話頓時讓大家都一驚,士兵們千辛萬苦到了河邊,突然告之沒有浮橋,絕望之下發生兵變的可能性大增,到時不用敵軍過來大軍就會自相殘殺而亡,所有將領連忙嚴守口風,任由那些士兵上下尋找——

    高句麗是一個善戰的民族,在唐李治時期,高句麗被唐所滅,融入中國的北方,大家不要將高句麗與高麗混同。2004,中國已成功將東北的高句麗王城、王陵及貴族墓葬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目錄,高句麗的來歷和最終去向,請參考老茅的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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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五章渡河
    色漸漸發亮,許多找累的高句麗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河面發呆,明明只要過河就能安全,偏偏就是找不到以前搭建的浮橋,他們逃命時雙方空空,什麼都沒有帶,草原上又沒有木頭,即使現在想建橋也不可能。

    一些士兵隱約記起那夜的大火,只是卻不願意相信,那樣無疑是自己將一線希望粉碎,遠處突然數名士兵大叫起來:「找到了,找到橋了。」

    眾人都是大喜,朝大叫大嚷的幾名士兵奔去,急忙問道:「在哪裡,在哪裡?」

    那幾名士兵淚流滿面的指著河中央說不出話來,剎時間那些奔過來問的人也一臉死灰,天色放亮後,他們已可以隱約看到浮橋在水底下還沒有燒完的木樁,他們要找的浮橋早已經沒了。

    橋已經毀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軍,一些人大哭起來,一些人卻是對著河水破口大罵,只是面對數里寬冰冷刺骨的河水,沒有橋,沒有船,誰也不知如何過去。

    溫大等將領也是滿臉失望,他們雖然早已知道浮橋被毀,卻任由那些士兵尋找,就是希望能找到可以渡河的小船或者木板等物,如今所有人都兩手空空,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河對岸空空蕩蕩,連人影都見不到,這次出兵緊急,連接應的人也沒有留,否則全軍也不會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遠處一股塵煙揚起,傳來隱隱的馬蹄聲,天色發亮之後,敵軍已經開始追擊,溫大等將領急得團團轉。

    「撲通,撲通。」河中傳來數聲巨響。眾人都朝響聲處看去,只見幾名情急的士兵連人帶馬跳下遼河,催著馬匹向對岸游去。

    眾人都緊張的望著河裡的數人,此時河水並不喘急,他們很快走出數百米距離,不過向下游衝出了十來米,河水漸漸漫到騎兵的腰部,他們身下地馬越走越慢,已經凍得直哆嗦。馬上的騎士也是如此。

    又前進了數百米時,一名騎手突然從馬上滑了下去,接著捲入水中,不了蹤影,隨著第一名騎兵滑下水,其餘幾名騎兵也接連滑到水中,只是冒了數個水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接著連同他們的馬也沉到水裡。

    岸上頓時死靜一片。這幾個先例告訴他們,沒有渡河工具,千萬不能靠著馬匹就想渡河。

    溫大卻看得眼睛一亮,現在是枯水季節,遼河的水位比夏節最高水位至少下降了數丈,此處渡河點不行,說不定有其他地方可以過河:「傳本將命令,空出三百匹馬,分段趕入河中。」

    其他將領很快明白了溫大的意思,他們連忙將溫大的命令傳下去。三百名騎兵含淚將自己的坐騎牽到河邊,用力鞭打,要將坐騎趕下河。

    即使是馬匹,面對冰冷刺骨的河水,也不肯輕易下去,一時間。整個遼河邊上全是馬匹唏律律地悲叫聲音,許多騎兵捨不得將自己的馬匹趕下河,放聲大哭起來。河上頓時悲聲一片。

    後面敵人騎兵激起的煙塵越來越近了,溫大幾乎用全身力氣吼了出來:「快,用刀刺,追兵馬上到了。」

    聽到命令,騎兵不敢再遲疑,一些騎兵使勁的鞭打著自己的愛馬,一些騎兵卻用刀直接在馬屁股上刺出一道道血痕,那戰馬受痛不過。終於悲叫著跳入河中,向對岸游去,一些馬還想返回,只是看著岸上提著刀,目光帶著殺氣的主人,只得向前游去。

    將自己的愛馬逼入河中,許多騎兵都是心如刀割,一個好的騎手必定是把自己的馬兒當成好友,平時戰鬥時才能做到心意相通。如今親手逼著愛馬送死,無疑是一件十分殘忍之事。

    這些馬兒許多還沒有游到河中央。就被河水捲走,消失地無影無蹤,只有十來匹馬游過了對岸,站在河東岸長嘶不已。

    高句麗全軍都是大喜,在那些馬匹安全過河的地點又試了幾次,終於找到一處可以勉強渡河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還是太窄,一次只能過十數騎,而且還有一小段會將人馬全部淹沒,若是趟不過去,或者一不小心走偏捲入深水,最終還是要在河中淹死或者凍死。

    只是與其留在西岸等死,還不如趟過遼河,只要到了對岸就能活命,懷著這樣的心情,許多高句麗騎兵一確定可以過河的地點,馬上朝那處地方擠去,瞬間無數的騎兵躍入河水,拚命搶著搶渡。

    剎時間,這一段只有數十丈寬的渡河點人頭湧動,無數的人馬爭搶著過河,偏偏後面的契丹人已經不到十里,隆隆的馬蹄聲更是象催命一樣,逼著越來越多地高句麗人跳下河。

    高句麗的軍官高聲大喊:「不准擠,不准擠,讓公主先過。」

    只是沒有人理會軍官的喊話,在這裡,沒有高低貴賤,沒有軍官士兵之分,人人心中都以為只要過去就是生,如果過不去就是死。河中央到處是人嘶馬叫,亂成一團,許多人被同伴擠到深水區,慘叫著被河水捲走。很快河下游便到處是漂浮著人屍,馬屍,慘不忍睹,這種情況讓溫大等將領都始料未及,束手無策的望著河中亂成一團的高句麗士兵。

    「溫將軍,快下令停止過河!」平康公主大急,幾乎是向溫大吼叫起來。若是這樣亂下去,即使是沒有追兵,二千大軍也要被河水吞沒八九成。

    溫大反應過來,命令自己的衛兵大聲傳著命令:「停止過河!停止過河!」

    若是溫達在地話,或許這些士兵聽到命令能停下來,只是溫大威信遠不及溫達,聽到命令,士兵只是稍為遲疑一下,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下河,雖然看到大多數人被淹死,但十數馬已經過河的馬匹嘶叫聲鼓舞著他們一往無前。

    眼看命令無用,溫大惡狠狠下令道:「不聽令者,殺無赦!」

    「是。」跋刺。跋刺的馬蹄聲響起,溫大身邊的一百多騎兵衝向那

    備過河的士兵,揚著刀大喊:「退後,退後,否則殺

    見到自己地騎兵衝來,那些頭腦發熱,一心想下河的士兵頭腦才清醒了一點,向後面退去,一些稍為遲疑之人則被溫大的親兵毫不客氣的砍下腦袋。河邊頓時被鮮血染紅。還沒過河地士兵才退到一邊,將渡河的地點讓了出來。

    溫大連忙向平康公主道:「公主,快,先過河。」

    平康公主搖了搖頭:「不,讓大軍先過河,本宮在這裡守著。」

    溫大等人大急,平康公主若不肯過河,他們的一番苦心等於白費,溫大向身後的一名將領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照原樣將公主打暈,只是平康公主卻早有防備,將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不要亂動,快組織大軍過河,否則來不及了。」

    溫大等人無奈,只是命令騎兵十人並排,在馬上手拉著手過河,這樣一來,果然是井然有序,前面的人走到了河中央也沒有人被沖走。只是速度慢得向蝸牛,無論岸上地人如何著急,水中的人也不可能加快速度。

    「呼呵!呼呵!呼呵……」已經可以聽到契丹騎兵的喊聲了,後面遮天蓋日,上萬名騎兵的蹄聲將河水都震動地皺起一道道波紋,契丹人離他們已逼近數里遠。這點距離以騎兵的速度過不了盞茶時間就會到達,根本不足讓大軍過河。岸上地高句麗士兵頓時傳來一陣陣騷動。

    「錚」的一聲,平康公主撥出自己的佩劍高舉:「高句麗地勇士們,跟我來,擋住敵人,讓大軍過河。」

    高句麗士兵面面相覷,看著自己的公主挺身而出,許多士兵心中都湧起出羞愧之色,他們本來是高句麗最英勇善戰的騎兵,昨天未接一戰就逃跑已是不應該。今天更不應該為了活命將自己的同伴擠進深水。

    許多正要過河的士兵默不作聲的轉身跟在平康公主身後,看著遠處過來的契丹騎兵,眼中充滿殺氣:「來吧,既然逃不了,那就戰吧,高句麗的勇士不是懦夫。」

    溫大跟在平康公主身邊,跺腳道:「公主,你必須趕快過河,這裡有卑職在。」

    「溫將軍。你繼續組織人過河,不能讓勇士的血白流。」五公主平靜的說。語氣卻不容拒絕。

    溫大嘆了一口氣,只好退了下來,在岸上拚命催促士兵過河。

    烏圖天亮之後領著騎兵追擊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他以為高句麗人早已過河,到時只要高句麗人把橋一毀,契丹騎兵人再多也只能望河興嘆,沒想到追到河邊,對方不但沒有過河,而且連橋也沒有,正在涉水過河。

    看著河裡爭相逃命地高句麗人,契丹騎兵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只要抵近河水用弓箭一射,整條河中恐怕馬上就要被高句麗人的鮮血染紅,至於前方數百名攔路的高句麗騎兵,契丹人根本不放在眼裡。

    「殺!」契丹騎兵高舉著彎刀,如惡狼般的朝數百名高句麗騎兵撲去,只要殺了或驅散這三四百人的高句麗騎兵,河裡的高句麗人只能任人魚肉。

    面對著如潮水般湧上來地契丹騎兵,這數百高句麗騎兵就像是風中飄浮的一葉小舟,隨時會被風浪傾覆,吞沒。

    這數百名高句麗騎兵臉上卻沒有什麼害怕之色,跟在公主後面主動出來阻敵時,他們都有必死的覺悟。望著四面八方撲過來的契丹人,高句麗士兵凝立不動,開始彎弓搭箭。

    「射!」平康公主清叱一聲,手中的長箭率先射出,將一名進入射程的契丹騎兵射下馬來。

    「咻!咻!咻……」數百支箭雨一起飛向契丹騎兵陣中,契丹的的前鋒頓時人仰馬翻,近百人栽到馬下,轉眼被踏成肉泥。

    「射!」

    「射!」

    連續三輪後,契丹騎兵才開始反擊,無數的箭支在天空中碰撞,撞出一串串火花,更多的箭支落到雙方地陣中。

    「啊,啊」雙方都傳來一陣陣慘叫聲,契丹人雖多,但正在高速移動,箭支的準度大為降低,反而顯得吃虧,只是損失的這點人對近萬契丹騎兵來說根本不在意,契丹人衝鋒的速度絲毫沒有降低。

    互射數輪後,雙方都將弓箭收起,高速衝鋒的契丹騎兵猛然和靜止的高句麗騎兵碰撞在一起,仗著速度的優勢,前主的高句麗士兵手上的兵器紛紛被契丹騎兵磕飛,接著他們地腦袋也被拋到空中,剎時間兩軍相接處激起一朵朵血花。

    為了保護正在渡河的大軍,高句麗騎兵捨棄了速度地優勢,苦苦的支撐著防線,在付出前方上百人的代價後,契丹騎兵速度慢了下來,只得與高句麗騎兵真刀真槍的拚殺,後面的契丹騎兵團團打著轉,卻被自己人擋住,空自是高句麗十數倍的兵力也無從發揮。

    嘩啦啦的水聲作響,冒著九死一生過河的高句麗騎兵無論人馬都幾乎被凍僵,許多士兵上岸後第一件事就是趕快用刀割著河邊的乾草和枯枝生火烤衣,否則北方十月的天氣,即使他們過了河也會被凍死。

    這些人自以為逃出生天時,卻不知遠處草叢中正有二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正是韋沖和他二百部下,將浮橋燒燬,韋沖等人又將河邊看到所有船隻,木板收剿後,並沒有回軍,而是過河在另一邊潛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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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六章女屍
    見過河的高句麗士兵毫無提防之意,韋沖身邊的一名親信悄聲建議:「大人,咱們殺出去吧,等下過河的人一多就不好辦了。」

    韋沖好整以暇的道:「不急,你以為他們過了河還能作戰,多給他們一點希望,等下就是絕望了。

    看到那些過河的高句麗人凍得直發抖,兵器衣服丟了一地,全身差一點就脫得光潔溜溜,周軍都輕笑起來,是啊,不要說現在高句麗過來還不到百人,就是全軍都過來,這兩百名騎兵也有信心將高句麗人擊潰。

    楊勇帶著二千大軍趕到河邊時,契丹人依然沒有將高句麗阻擊的數百名騎兵擊潰,聚集在一起抵抗的高句麗騎兵反而越來越多,在平康公主的鼓舞下,還在河邊的高句麗騎兵都加入到阻的陣列中,掩護著已經下水的一半左右人馬過河。

    高句麗人背倚遼河,所謂背水一戰,如果沒有平康公主激起高句麗人拚命之心,這種絕境最容易使軍隊崩潰,但一旦全軍都有置之死地的決心,這種力量無疑是驚人的,契丹人在外面雖然將高句麗人三面包圍,面對這塊硬骨頭卻難予啃下。

    看到周軍過來,烏圖忙派人聯絡,聽到主將是親自帶兵擊潰高保寧的少年,烏圖立馬放下指揮大軍繼續攻擊高句麗人的責任,趕忙來拜見楊勇。

    二千周軍凝立不動,看著那些契丹人亂哄哄的圍攻。眼中都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這些契丹人根本就不懂什麼陣式,若不是懂得騎射,和中原的農夫也毫無區別。

    「情況如何?」楊勇也不和烏圖客氣,直接詢問道。

    烏圖連忙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楊勇聽到有一半高句麗人已經渡河,聽得直皺眉頭,這些契丹人空有十倍兵力而不知應用,簡直是浪費時間:「烏圖王子。命令各部暫緩進攻,這樣太過混亂,不妨分成十隊人馬,輪流進攻。」

    烏圖點了點頭,事實上攻了如此久也沒有拿下區區高句麗人,烏圖知道自己地方法肯定有問題,聽到楊勇提點,連忙命令撤軍。

    「嗚嗚」的牛角聲響起,正在進攻的契丹騎兵雖然不情願。還是依令後退,高句麗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外面密密麻麻的契丹騎兵已經如潮水般退了下去。他們都互相驚疑的看了一眼,不知契丹人搞什麼鬼,為什麼退下去。

    「公主,你快撤,屬下來應付。」趁著契丹人停止進攻,全身是血的溫大來到平康公主身邊,催促起來。

    平康公主身上也沾有許多血跡,她臉上的面紗已經除去。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或許是契丹人看到如此美人也舍不得傷害,或許是由於撕殺時許多高句麗士兵奮不顧身的擋在她前頭,激戰許久,她身上地血跡都是別人灑上的。

    平康公主望瞭望身後的遼河,河中的官兵最近的也有數十米遠。除非追兵也下河,否則岸上的敵軍對河中之人已毫無威脅,她終於點了點頭:「好,本宮先撤,你也抓緊機會撤走。」

    「卑職遵命。」溫大點了點頭,心中卻打定主意,今日就死在遼河邊上。

    高句麗軍還有五百多人,平康公主將這些人分成五個百人隊,排好順序,一個個百人隊先撤。幾乎可以肯定,最後的二三個百人隊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已抱有必死之心的高句麗騎兵卻沒有怨言,默默地祝福他們的公主能夠平安過河。

    平康公主帶領的百人隊剛下河,契丹人的進攻就開始了,一萬契丹不再亂哄哄的擠成一團攻擊,而是分成十個千人隊開始對高句麗輪流進攻,每一輪攻擊都帶走數十條上百條高句麗人的性命。

    只出動了五個千人隊,西岸防守的四百多名高句麗軍已徹底垮了,只有平康公主帶著的一百人來得及入河。其餘人全部死在契丹人的刀下,望著河中的高句麗人。契丹人拚命地向河中傾洩箭雨,最後面十餘高句麗人慘叫著栽入水中,至於其餘人馬契丹人射出的箭支已經無能為力。

    兩千高句麗大軍有九百餘人死在西岸,其餘一千一百餘人安然下河,若是這些人都能平安過河,高句麗人這次勉強還保留了一點元氣。

    遼河西岸站滿周軍和契丹騎兵,眼睜睜的看著高句麗人溜走,卻是無可奈何,突然對面一桿黑色的旗幟升起來,周軍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確認真是己方旗幟後,大聲歡呼起來。

    遼河東岸,已經有三四百人涉水上岸,遼河太寬,雖然是在枯水期,他們還是花了一個多時辰才上岸,早已經凍得不行,若他們不是生在北方,恐怕受不了一半時間就要在河中凍死。

    一堆堆的篝火點起,過河地高句麗士兵將身上的濕衣脫下擰乾,哆哆嗦嗦互相靠著取暖,用枯枝將衣服掠起,掛在四周,即可以擋風,又何以藉著篝火將之烤乾,他們身上雖然發冷,心情卻無比放鬆,總算安全了。

    「殺!」看到河中已上來了差不多數百人,韋沖一聲令下,二百周軍從草叢中起身,他們的戰馬也同樣立起,周軍翻身上馬,平舉著長槍,馬槊,向那些圍在火堆旁的高句麗人殺去。

    聽到喊殺聲,這些高句麗人完全傻了,呆呆的看著黑衣黑甲的周軍象變戲法似的從草叢中鑽出來,然後上馬,高舉著武器向他們衝來。

    幾乎所有的高句麗人都來不及反應,直到周軍的兵器刺中了他們的胸口,咽喉,許多人仍然瞪著驚愕地眼睛,不相信自己會在東岸碰到周軍。

    等高句麗人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去拿武器時。才發現自己幾乎全身赤裸,而且手腳僵硬,別

    抗,就是連兵器也拿不穩,周軍過來,只是輕輕一磕地兵器就脫手而飛,接著是身上一痛,陷入黑暗中。

    雖然高句麗有三四百人。二百周軍只是數次衝鋒,這些人十停中就去了七停,只剩下一百多人擠在一起暫時沒有送命,而二百周軍完全毫髮無傷。

    這些人手上的兵器已經丟掉,毫無反抗之力,望著四周的周軍,眼中只剩下濃濃的哀色,每個人都心如死灰,眼見這些人已無反抗之力。韋沖令五十名士兵將他們看住,其餘一百五十人則守在河邊,冷冷的打量著河中還沒有上岸的高句麗人。

    正在河中的高句麗人發現岸上有周軍之後更是傻眼,他們頓時進退不得,若是退,不要說能否再順利過河,就是過了河對岸也是敵人裡,可是若進,岸上全是虎視眈眈地周軍。

    「汨汨」數聲響起,幾名高句麗軍太過慌張。一下子從馬背上滑下,頓時沉入河中,其他人都是大駭,眼下河水冰冷,在水中多呆一刻都有生命危險。

    少部分高句麗人硬著頭皮從河中走了上來,一到岸馬上成了周軍俘虜。他們凍得渾身發抖,根本不能作戰。大部分高句麗卻不願上岸,他們直挺挺的呆在河中,任由河水將自己凍僵。

    韋沖對不願上來地高句麗士兵也不理會,河中至少還會六七百人,他們若是全部上來,韋衝倒是要考慮自己的兵力是否夠看守高句麗人。

    東岸的周軍最終俘虜了近二百高句麗人,加上殺了的二百人左右,足有七百高句麗騎兵就這麼停在河中,等到河中的高句麗人差不多凍僵後。韋沖才命人從草叢中抬出數條可以乘四五人左右的小船,放下遼河,划船到西岸與大軍聯繫。

    看到東岸的周軍旗幟,烏圖對周軍頓時死心踏地,沒想到周軍的佈置竟然如此深遠,他趕忙來到楊勇身邊,大拍馬屁:「大將軍真是神機妙算。」

    楊勇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雖然吩咐韋沖燒浮橋,鑿沉沿岸船隻。連木板也不能給高句麗人留一片,卻沒想到高句麗人會在河中找到一處地方可以直接過河。韋沖埋伏在對岸只是防範高句麗人可能的接應,沒想到取得如此效果。

    從河東到河西,划船也要半個時辰以上,韋沖坐著船上,打量著河中央,河中到處漂浮著凍僵地高句麗人馬屍體,死在水中的高句麗人有七百人,加上馬屍更是多達一千多具,由於河水平穩,許多屍體慢慢堆到一起,在河中央竟然形成了一座人馬混合的屍山,讓人不忍目睹。

    在離岸還有數百米時,一具美麗的女屍從船邊飄過,划船的士兵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沒錯,是女屍,這個女屍太美了,她的臉被河水沖洗的乾乾淨淨,雖然臉色蒼白如紙,卻絲毫無損她的美貌。

    「大人,快看,女屍,女屍。」一名士兵激動的叫道。

    韋沖不以為然,河中都是高句麗地騎兵,哪來的女屍,只是扭頭看了一眼,卻馬上被女屍的美麗吸引,連忙道:「劃過去。」

    數名士兵使出吃奶的勁將船劃到女屍旁邊,馬上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壞女屍的容顏,幾人合力將女屍撈起,女屍本來就身著緊衣,被河水一浸,身上的衣服更是緊貼著身體,曲線玲瓏,從年齡來看至多十八九歲。

    看清女屍地全貌,船上的人都忍不住嘖嘖嘆惜,如此美人卻被淹死在河中,實仍是焚琴煮鶴,大剎風景。

    韋沖抱著萬一的希望在女屍鼻間一試,還有微微熱氣,不由驚喜的道:「她還活著,快劃到岸上。」

    數名划船之人頓時雙臂生力,將船隻劃的飛快,不一會就到西上,楊勇看著船隻回來,帶著韋破敵等軍中高級將領迎了過去,只是見到韋沖手中抱著一名女子,不由愣了一下:「韋校尉,你手中女子是何人?」

    韋沖連忙將女子放在地上,一手扶住,單手行禮:「大人,她是卑職在河中救起,還有氣,請大人救救她。」

    楊勇看清女子的相貌,心中也不由一軟,他伸手在女子的鼻端摸了一下,確實還有氣,如此美麗的女子,恐怕再鐵石心腸也會心生憐惜,楊勇扭頭吩咐:「快,生火,搭建帳蓬。」

    不一會兒,一頂帳蓬搭了起來,帳蓬中燃起了一堆大火,韋沖小心的扶著女子在火堆旁坐下,許多軍士聽到此事紛紛擠進帳蓬門口,探頭探腦。

    楊勇掃了帳蓬外一眼,外面的軍士擠來擠去,許多人緊盯著女子地臉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軍隊平時女子更是少見,這些人倒不是有惡意,只是這麼多人圍著無疑會耽擱救人,連忙命令:「大家離開,否則恐怕會耽擱救治。」

    聽到楊勇命令,眾軍士才散去,等到身邊只剩下數人時,楊勇咳了數聲才道:「韋校尉,這樣不行,必須將這她的濕衣全部除去,擦乾全身,再好用棉被蓋上,一人替她暖身,否則這樣用火直接烤,濕氣一逼,她就是活了以後也得重病纏身。」

    韋沖頓時傻眼,若是在後方山上還有數百名女子可以施救,如今在這裡全是男人,如何救治,韋破敵輕輕的在韋沖耳邊說了幾句,韋沖頓時如避蛇蠍的將女子放下:「大將軍,這事我做不了,卑職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急匆匆離去。

    韋沖一走,韋破敵向旁邊的幾人使了一個眼色,一同道:「卑職等人告辭。」也匆匆離去,楊勇在帳蓬中還聽到韋破敵邊走邊吩咐軍士將周圍十米警嚴,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擾。

    看著火堆旁女子美麗的容顏,楊勇的心砰砰跳起來,這些人顯然是把救治此女的機會讓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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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七章救治
    這名女子無疑就是高句麗的平康公主了,她下河的時間最晚,只不過進入河中數百米前方就傳來發現東岸有敵軍的消息,她頓時拋棄了逃生的想法,任由自己在河中直至凍僵,只是女子的忍耐力本來就勝男子一籌,所以在其他人都凍僵時,平康公主還有一絲熱氣。

    楊勇雖然不知她的身份,但這樣一個女子在軍中,在高句麗地位應當不低,無論是現在的大周還是以後的大隋都與高句麗注定為敵,這樣一個女子自己要不要救?

    楊勇稍一考慮就不再遲疑,將帳蓬的門簾放下,阻止外面冷氣進入,迅速將女子身上的濕衣全部脫下,一時難予解開的地方乾脆用刀子割斷,美麗的女人無疑會讓男人心軟許多,如果她長得醜,恐怕韋沖連撈也不會把她撈上來。

    儘管眼前的女子人事不知,全身僵硬,當她赤裸的身材展現在楊勇眼前時,楊勇還是忍不住暗讚,此女全身凹凸有致,小腹上肌肉繃緊,全無一絲贅肉,楊勇猜想此女恐怕長期練武才會如此。

    說起來可憐,楊勇前世直正與女友確定關係才一週,來不及結束處男尷尬身份就死於非命,這世為國公府長子,若是別的府中,十三四歲身邊至少也有數個丫環侍候,恐怕早就是百花叢中過,只有獨孤氏在兒子身上看得非常緊。非但不允許兒子身邊有丫環侍候,就是府中其他丫環也不准與兒子有太過親密的關係,否則一旦發現,丫環輕則挨打,重則遂出府中。

    這種情況下,楊勇縱使想學壞也不可能,直到與元清兒結婚他才真正嘗到女子的滋味,只是元清兒比起眼前的女子來,無疑是一個清澀的果子與熟果地區別。

    此時救人要緊。楊勇不敢胡思亂想,抱著赤裸的女體靠近火堆,用棉布將女子身上的水擦乾,帳蓬內並沒有棉被,楊勇只得將自己的上衣完全解開,與女子胸膛緊貼,並將外面的衣物重新裹緊。

    一剎那,楊勇打了一個猛顫,抱著如此動人的女體。楊勇卻毫無軟玉溫香的感覺,只覺得自己抱著的是一塊冰,凍的自己差一點要叫出來。

    若不是帳蓬中燃著地火堆給楊勇帶來溫曖的感覺,他差點要將懷中的冰塊丟下,楊勇伸出一隻手,將旁邊堆著的枯枝加入火堆,讓火燃燒的更旺。並用嘴緊貼著女子的嘴唇,朝裡吹出熱氣,幫助她順暢呼吸。

    女子的嘴唇同樣冰冷,楊勇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的嘴撬開。從她嘴中哈出地冷氣讓楊勇牙關直抖,楊勇咬牙切齒的道:「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老子忍了。」

    緊緊抱著這具身體,楊勇慢慢感覺到對方熱氣回升,彷彿是堅冰在融化,楊勇大喜。開始用手在女子四肢上推拿,讓血液回流,女子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紅色,氣息也漸漸粗了起來。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楊勇累的全身是汗,女子的呼吸總算平穩了下來,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了紅暈,被帳蓬裡的火光一照,更是顯得美豔異常。

    楊勇呆了呆,懷中這具身體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溫軟。平康公主開始只覺得自己掉入到冰坑中,身子越來越冷,她心中還有一點模糊的意識,我死了麼,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為什麼會如此寒冷,溫達呢,溫達在哪裡,還有自己的二哥。侍衛都在哪裡?

    迷糊中,她彷彿感覺到旁邊有一個溫曖地物體。她正冷的全身發抖,頓時大喜,死死的將這個溫暖的物體抱住,並扭動起來。

    女子身體突然的扭動,楊勇感覺女子胸前飽滿的雙峰不停地擠壓著自己胸膛,被這麼一刺激,他的下身立馬搭起了帳蓬。

    楊勇才體會到什麼是軟玉溫香,此女的身高只比楊勇稍矮,兩人緊緊相貼,楊勇充分體會到女子胸前雙峰的軟中帶硬,偏偏懷中的女子時不時扭動一下,刺激的楊勇心火騰騰上升。

    到了此時,既使沒有他,女子也應當沒有問題了,怕女子突然醒來誤會自己,楊勇想輕輕的將女子推開,放到地下鋪著的毛皮上,只是女子雙手緊緊的抱住楊勇,楊勇怕動作稍大,女子就會醒來,只好又維持原樣。

    兩人一直坐在火堆旁,女子的全身重量都壓在楊勇身上,讓楊勇甚至連屁股都感到坐麻了,大感吃不消,偏偏女子時不時地將身子扭動幾下,讓楊勇的邪火蹭蹭往上冒。

    楊勇已不是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魯男子,只是元清兒還青澀,身體又弱,每次都讓他不能盡興,而且兩人結婚短短時日就分開,如今懷中抱著如此一個尤物,這個尤物還是自己救的,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摸一摸不算過份吧。

    想到此,楊勇再也忍不住,雙手在女子光滑的背部輕輕撫摸,只覺得女子肌膚光滑如凝脂般享受,女子的身子又是一陣扭動,讓楊勇心中一驚,以為她要醒來,頓時停止了撫摸。

    只是等了一下,女子眼睛依然緊閉,反而剛才的那一陣扭動讓楊勇充分感到女子胸膛的軟綿,正在背部撫摸地手不知不覺就滑到女子的前面,當手指滑向女子胸前沉甸甸地一對果實時,楊勇只感到手指傳來一陣陣舒爽。

    既然摸了一次,楊勇就不會只滿足於一次,漸漸的雙手都在女子胸前游動,女子的雙峰在楊勇手下不停的變換著各種形狀,女口中不時發出一兩聲嬌吟,偏偏就是不醒,這一聲聲嬌吟聽到楊勇耳中,不異於春藥,他的慾望頓時澎漲起

    再滿足於撫摸。嘗試著親吻女子的芳唇。

    此時女子的雙唇不再冰冷,反而熱情似火,楊勇的舌頭只是稍為一頂,對方就牙關大開,香軟的舌頭也滑入楊勇口中,楊勇輕輕地品嚐著,對方的舌頭馬上象受驚一樣要縮回去,卻被楊勇緊緊纏住,女子好像也嘗到了滋味。不再退縮,雙方唇舌交纏起來。

    良久,楊勇猛的離開了對方的嘴唇,稍喘了一口氣,女子的舌頭彷彿余尤未盡的伸了出來,舔了舔自己的紅唇。

    眼見此女臉上紅暈滿面,顯然也是情動到極點,楊勇已經不在滿足於親吻了,眼前的女子是自己俘虜。又是自己所救,自己佔有她好像也說得過去。

    找到理由,楊勇馬上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丟到地上,想將女子平放在地上時,女子卻怎麼也不肯放開摟著他地雙手,楊勇只得任由女子掛在身上,伸手將自己的下裳脫掉。

    正當楊勇要徹底佔有懷中女子時,女子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句:「溫達,是你嗎?」並將楊勇摟的更緊。

    若這名女子說的是高句麗語或其他語言,楊勇都會毫無顧忌。偏偏女子說的卻是漢語,楊勇馬上彷彿被一盆涼水澆落下來,這名女子難道不是高句麗人,是漢人?她說的溫達又是誰,是不是她的情人?

    楊勇堅決的將女子身體放在地上,檢起地上的皮衣給她蓋上。自己重新穿好衣服,女子顯然對楊勇突然放下她不滿,雙手伸向空中摸了數下,見什麼也沒有摸到才停止。

    楊勇走出帳外,一陣寒風吹來,打了一個冷顫,他抬頭望瞭望天空,此刻天陽已經偏西,才發現自己在帳蓬中差不多待了兩個時辰,肚子也餓地咕咕響。

    看到楊勇出來。兩旁的親兵雖然努力保持著鎮定,臉上古怪的神色卻出賣了他們,楊勇也不去想他們心中有何種猜測,直接問道:「有什麼吃的?」

    一名親兵連忙端上一碗羊肉湯還有烤好的肉乾,楊勇接過來大口大口吃起來,才發現自己這兩個時辰耗費了大量體力。

    一名親兵朝營帳內瞧了瞧,有心問一問那名女子的生死,卻不敢開口說話,楊勇親自教導的那些學員大部分留在東京洛陽。身邊跟著的親兵都是陸續從軍中選出,他們對於楊勇。遠比那些學員敬畏。

    聽到楊勇出帳,韋破敵等將領也來到帳外,他倒是問出了親兵關心的問題:「大人,那名女子如何?」

    楊勇漫不驚心的道:「已經救活了,不過,她還沒有醒來。」

    「救活就好,救活就好。」韋破敵等人臉上都浮現出神秘地笑容,韋破敵心中暗付:大人到底是少年,體力好,那女子都折騰的醒不來。

    楊勇朝人群中看了看,不見韋沖,連忙問道:「韋沖呢,他在哪裡?」

    韋破敵連忙道:「回大人,韋沖校尉正在運送人員過河。」

    楊勇皺了一下眉:「還要多久?」

    韋破敵苦笑了一下:「大人,恐怕要到明天才能運完。」

    韋衝自己有兩百部下,加上三百多俘虜,總共要運五百多人,他們藏在東岸的船隻一次只能運六十多人,加上船工,至少要往返十次,河上往返一次就需要一個時辰,事實上到了明天也必須抓緊時間才能運得完。

    聽了韋破敵的解釋,楊勇也無奈:「傳令,今天在此地休整,明日再撥營。」

    「是。」韋破敵應聲之後又悄聲問道:「大人,那些契丹人該怎麼處理?」

    「契丹人?」楊勇考慮了一下,才道:「將那些從高句麗人手中收繳的武器鎧甲作為賞賜,讓他們先行回部落,數天之後,本官親自到他們的部落封賞官職。」

    這些契丹人毫無紀律,現在仗已經打完,基本上沒有什麼約束,若是與周軍起了衝突反而不好,不如先用一些東西打發他們回去,高句麗地武器鎧甲周軍不稀罕,對契丹人來講卻是寶,慷他人之慨,自己只付出幾個官制的虛銜,這筆生意還是劃得來。

    楊勇的命令很快傳了下去,聽到所有繳獲都歸他們所有,那些契丹人果然興奮起來,他們各部劃分好之後,馬上呼朋喚友的開始返回,不一會兒,一萬契丹人就向遠方散去。

    見契丹人走了,楊勇問道:「有沒有高句麗俘虜,本官要對他們審一審。」楊勇關心的是那名女子的身份,為什麼她在夢中突然會用漢語說話。

    「有,有,韋校尉已經運過來了數十人,請大人跟我來。」韋破敵帶著楊勇走了數百米,來到一個臨時建起來的圍欄,數十名高句麗俘虜就像牲畜一樣被圈在一起。

    這些高句麗人身上的武器已收繳,衣服雖然換上了乾燥的,卻單薄的很,每一個人地嘴唇都凍的烏黑,有一些人還躺在地上發抖,經過這麼一次折騰,又沒有馬上得到很好的救治,可以想像,這些俘虜過不了幾天將會有很多人生病,周軍不會關心他們的死活,能挺得過就挺過去,不能挺過只有死路一條。

    俘虜們已經沒有什麼抵抗心裡,楊勇很快就問出了平康公主的身份,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女子竟然是高句麗公主,自己還以為她是漢人而放過了她。

    不過,也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無論她是公主還是什麼人,現在她只是自己的俘虜,楊勇邁著輕快的腳步重新回到帳蓬外面,掀開帳蓬正要進入,突然耳中傳來一陣風聲,他心中一驚,眼角餘光掃到一根粗大的木棍朝自己腦袋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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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八章教訓
    到木棍向自己砸來,楊勇本能的伸手去擋,只停砰的來要砸楊勇腦袋的木棍砸在楊勇手臂上,楊勇馬上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整個手臂彷彿已折,楊勇心中暗罵,這個高句麗公主好狠,這一下若不是擋住了恐怕是要自己的命。

    「錚」的一聲,楊勇抽到自己隨身長劍,輕易的將平康公主第二次擊來的木棍削斷,才發現平康公主身上只裹了一件皮衣,她不移動還好,一走動,雪白的肌膚頓時若隱若現。

    楊勇恍然記起她身上的衣服不但濕了,而且許多地方還被自己用刀子割破,除了自己留給她的一件皮衣,帳蓬中只有地上鋪著的幾塊毛皮,顯然不能作她的衣服,如今才成了這樣子。

    「臭丫頭,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雖然平康公主這個樣子有點誘人,但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提醒著楊勇,這個平康公主身上不但有刺,而且這個刺已經傷到自己。

    平康公主在楊勇放下她不久之後就醒了,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時不由大驚失色,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更是羞憤交加,楊勇替她推拿時力道用的很大,她的身上到處都有紅痕,甚至連胸部也有數道抓印,若不是發現自己下身並無異樣,平康公主恐怕馬上就會想法自盡。

    平康公主只得將帳蓬中唯一的一件毛衣裹住自己身體,悄悄的張頭朝外面探望了一下,發現是在周軍營中,頓時只得縮回去,在帳蓬中找了一下,唯一順手的武器就是用來支撐帳蓬的木棍,她小心的拆了一根木棍在手上。發誓只要有周軍進來就拼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周軍反應如此之快,只打到他的手臂,再打時木棍已被對方削斷,平康公主只得退後,恨恨地瞪著楊勇,只是看到楊勇的面容平康公主不由一愣,對方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罷了。心中頓時放下不少,自己身上的抓痕應當不是他留下的。

    不過一句臭丫頭又將她罵的火冒三丈,從小到大。誰敢罵她。只是她心中有許多疑問需要解清,只得勉強耐著性子問道:「這是哪裡?」

    「遼河邊上。」楊勇一邊吸了一口涼氣,一邊回道,同時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平康公主,這個女人只是自己的俘虜罷了,她的生死全操在自己手裡,自己實在不該對她客氣,懸崖勒馬放過她,沒想到反而遭到此報。楊勇倒是忘了,自己之所以放過平康公主,完全是她昏迷時說了一句漢語。

    「遼河邊上?」平康公主心中黯然,記起自己在河水中凍僵逐漸昏迷之事,自己被周人救了,可是大軍應該全軍覆沒,溫達,溫大他們,還有數千將士。想到這裡,平康公主心中一疼。臉上剛剛現出地紅暈又蒼白了幾分。

    平康公主臉上一副楚楚可憐之態,裹著的毛衣只能到達她的膝蓋部位,露出整個光潔的小腿,再往上是蠻腰,酥胸,這件毛皮大衣只是楊勇披在身上的外衣。連繫著的絲帶也沒有,平康公主裹在身上,稍不注意,整個胸口都會露出來,這種欲遮欲掩的感覺讓楊勇看得目不轉睛,尤其是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還在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檢驗過,楊勇心中更是熱血上湧,邪火大冒。

    或許是楊勇目光的肆無忌憚,讓沉浸在悲痛中的平康公主都有感應,她惡狠狠地瞪了楊勇一眼。將衣服往上提了一下,裹住了胸口,只是這樣一來,腿部裸露的地方卻更多。

    「不用遮了,你身上哪一處地方本將軍沒有看過?」楊勇故意撩撥了一下平康公主。他的左手臂仍然疼痛難忍,還好活動了幾下,沒有太多的妨礙,骨頭應當無事,只是眼前的高句麗公主如此桀驁不訓。自己得好好教訓她一頓才對。

    平康公主的眼睛騰的睜圓:「本宮的衣服是你脫的?」

    不顧平康公主殺人的眼神,楊勇不但點頭。而且還火上加油:「不但你地衣服,就是你全身也是本將軍推拿的,而且還抱著你這個冰塊一個多時辰,差點連本將軍也一塊凍死才將你救活,沒想到你不但不感恩,本將軍一進來就用木棍狠打,嘖嘖,難怪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你這個惡魔,本宮殺了你。」平康公主開始以為楊勇只是一個少年,侵犯自己身體之人不是他才能勉強容忍,如今聽到楊勇的話,恨不得馬上將楊勇碎屍萬段。

    看到平康公主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楊勇冷笑一聲,女子終究是女人,她手上並無兵器,又只穿著一件衣服,為了防止春光外洩,她的一隻手還緊抓著衣服。

    「錚」楊勇將長劍收回鞘中,身體一側,避過平康公主扇過來的巴掌,伸腳在下面一絆,平康公主「啪」地一聲,頓時撲倒在地,她大吃一驚,正在翻身,沒想到背上一隻沉重的腳壓了下來,對方雖然年齡小,力道卻是奇大,任她怎麼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若是平時,平康公主縱使武藝比上楊勇,差距也不會如此之大,只是她身體剛剛恢復,手腳痠軟,平時十成的本領發揮不出二三成,自然一下就成了如此。

    兩行淚水從平康公主清麗的臉上流下,她沙啞著聲音罵道:「惡賊,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宮,否則日後本宮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平康公主雖然精通漢語,只是罵人的話無非就是惡賊,惡徒之類。

    此時平康公主撲倒在地,兩條白嫩的小腿不停用力蹬著想掙紮起身,裹著的皮衣再也不能遮住她的身體,連豐滿的臀部也露出了一小部分,偏偏眼前的高句麗公主毫無所覺,還在一邊大罵,一邊掙扎,結果越露越多。

    每個人心中都藏著許多惡念,只是許多人難予承受惡念帶來地後果。儘量克制自己,楊勇前世沒有條件作惡,今世還沒來得及做惡事,只是最

    作戰,見怪了屍山血海,非但對殺人已經無所謂,心的念頭也不時在腦中閃現,眼前的情景看得楊勇更是邪火直冒,不由自主的伸手掀開了平康公主下身地毛衣部份。

    感到自己臀部傳來一陣涼意。平康公主大駭:「不要!不要!」

    看到兩瓣雪白豐滿的臀肉在自己眼下扭動,透過縫隙,下面的桃源也若隱若現,尤其是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國公主時,楊勇的腦中馬上閃過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最終還是落實到自己地手上。

    「啪。」平康公主雪白的臀部上清晰地現出了一個紅印。

    平康公主的哭叫聲嘎然而止。她睜大著雙眼,彷彿不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之事,神智變得一片茫然,身體也停止了掙扎。

    「啪。啪,啪……」楊勇並沒有因為平康公主地安靜而停止:「臭丫頭,老子辛辛苦苦救你,反而挨了一棍,這幾掌是為本將軍的手臂而打;啪,啪,啪,這幾掌是因為你們竟敢潛伏在營州而打;啪,啪,啪。這幾掌是為你們高句麗竟敢跨過遼河想搶本將軍的牲畜而打;啪,啪,啪,這幾掌是為什麼而打,對了,你是本將軍的俘虜。本將軍想打就打。」

    一連打了二三十下,楊勇才停了下來,平康公主雪白的臀部已經變得紅腫一片,見平康公主沒有了聲音,楊勇心中一驚,不會是氣死了吧,連忙將平康公主翻了個身,只見平康公主雙眼無神,臉上全是淚水,一片痴呆之色。

    楊勇連忙在她臉上拍了數下。又掐了幾下人中,平康公主的眸子才開始轉動,哇的大哭出聲:「你這個惡魔,我和你拼了。」

    楊勇輕易的將平康公主的雙方抓住,譏笑道:「又來,你是不是上癮了,還想讓本將軍再打一次。」

    平康公主頓時不敢亂動,狠狠地罵道:「惡徒,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罵來罵去你就會這幾句,你不煩我還煩了。若你不是高句麗的公主,本將軍現在就殺了你。」

    平康公主心中一驚:「你想幹什麼,你休想要脅我父王,本宮寧願自盡。」

    「自盡?」楊勇嘖嘖的道:「自盡好啊,若你自盡,本將軍就將你身上的全服扒下,在全軍展覽一遍,軍中難得見到女子,你如此美麗,恐怕有許多士兵願意姦屍,之後本將軍會送你的屍首回高句麗,讓高句麗的百姓也看看他們高貴公主的美麗身體,還有,你別忘了,除了你,本將軍手中好像還有一個叫高建武的人。」

    平康公主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陰狠:「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我是誰?你現在不用知道,總之本將軍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你不要試圖逃跑,否則你這個樣子出去,萬一被軍士發現,本將軍到時可不擔保會發生何事,還有不要再對本將軍無禮,否則這次只是打你幾下,下次本將軍就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你了。」

    平康公主沉默不語,楊勇也不知威脅有沒有用,活著地高句麗公主無疑比死了有用,否則自己大可以將她先姦後殺,為了不過度刺激她,今日只能到此為止:「對了,你也應當餓了一天,本將軍先給你弄點吃的。」

    楊勇不等她回答,走出了帳蓬,兩旁的親兵都努力挺胸凸肚,平靜的行禮:「大將軍!」剛才帳蓬內激烈的響動許多親兵都聽見了,只是沒有楊勇的喊聲,誰也不敢進去,卻忍不住心中作出各種猜測。

    因為要在此留宿一夜,周圍已紮起了許多營帳,軍士沒有什麼任務,除了當值地軍士,其餘人都在三三兩兩的閒逛,一些營帳周圍已經冒起了炊煙,有軍士開始做晚飯。

    除了自己身邊的數十名親兵,其餘人馬都是營州的將士,對於具體的事務,自然有韋破石等營州軍官負責,楊勇暫時成了閒人。他向一名親兵什長曾柳招了招手,曾柳連忙來到楊勇身邊:「大將軍,何事吩咐?」

    「去給本將取一份食物,對了,再找一根繩子,結實一點。」。」

    「是。」曾柳大聲應道,曾柳的名字原先叫曾阿牛,楊勇覺得不好聽,將他的名字改成曾柳,不一會兒,曾柳就帶著食物和繩子過來,交給楊勇。

    騎兵行軍,軍中所帶的帳蓬有限,普通士兵不得不十五人以上擠在一個帳蓬,楊勇沒有地方將平康公主單獨關押,又怕晚上睡覺時平康公主會對自己不利,因此還是找一根繩子過來保險一些,親兵看到楊勇手中的繩子,都會意的露出笑容,即使是在普通小兵眼中,對女人也不用太過優待,若是她們心中不服,晚上睡覺時捆起來很正常。

    楊勇端著食物進帳蓬時,平康公主已從地上起來,緊抱著雙腿坐在火堆旁,只是不知是否臀部疼痛,她不時得挪動一下屁股,看得楊勇心中直笑,自己手臂地疼痛彷彿也變輕了不少。

    楊勇將食物放在平康公主旁邊,平康公主好像沒有看到,理也不理,楊勇不管她,出了帳蓬,直到天黑,楊勇重新回到帳蓬裡,放著的食物平康公主紋絲不動,還是呆呆的坐著。

    直到楊勇取出繩子要捆她時,平康公主才有反應,激烈的掙紮起來,不過,她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只稍為花了一點時間,楊勇已將她捆得像個棕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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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九章夜談
    夜無話,第二天楊勇起身之後,發現平康公主倦縮在火堆旁睡得正香,楊勇替她解繩子時才驚醒過來,眼睛狠狠的盯著楊勇。

    看到她身旁不遠有一灘水漬,楊勇心中暗笑,也不點破:「今日大軍要撥營起程,等下本將軍會幫你找幾件衣服,為免自己皮肉受苦,在大軍中千萬不要試圖逃走。」

    平康公主不言不語,也不知有沒有聽他的警告,楊勇大感無趣,將她獨自留在帳蓬內,到了中午時分才尋了幾件軍中舊衣扔給她,這幾件衣物是男人所用,不過已經洗乾淨。

    對於衣服平康公主倒不拒絕,否則她身上只有這麼一件衣物,只能縮在帳蓬裡,那怕衣服是髒的,她也願意穿。

    到了午時,對岸的周軍和俘虜才全部運送完畢,大軍撥營起程,楊勇吩咐四個親兵對平康公主嚴密監視,防止她在行軍中有異動。

    行進將近一個時辰,大軍與留守在山坡裡的周軍會合。那天聽從楊勇吩咐,楊石等人一直在山坡上看著契丹人將高句麗大軍消滅而沒有動作,第二天,這些契丹人也得到楊勇派出的信使吩咐,讓他們先帶著從高句麗人手中奪得的戰利品回去,而楊石等人則帶著牲畜在回營州的路上等待與楊勇匯合。

    雖然只分別了兩天,兩路周軍卻像是分別了數年之久,士兵們分外親切,彼此歡呼擁抱起來。

    楊石和羅藝兩人朝楊勇迎了上來,兩人的眼睛都有點泛紅,他們都是第一次獨立領軍,而且肩上責任重大,幸好自己都完成了。兩人都搶著向楊勇匯報。

    「大將軍。卑職順利完成任務,此次共有契丹四部出兵二萬人。」

    「大將軍,卑職順利完成任務,萬匹良馬,數十萬匹牛羊,一頭沒少。」

    楊勇大笑:「很好,你們都很好。」轉而向身邊的韋破敵道:「傳令,今晚就在此宿營。」

    此時天色尚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才會黑,按理還可以繼續趕一段時間的路。不過,將士都在興奮當中,誰也不想趕路,反正帶著這些牲畜離營州也只有三天路程,楊勇自然不會做讓將士掃興之事。

    聽到宿營,官兵上下果然更加高興,很快開始紮營,營中炊煙裊裊升起,周軍的各種補給都在楊石帶領的八百人手中。楊勇和二千周軍都是啃了兩天乾糧過日,為了慶祝這次對高句麗大軍地勝利,楊勇特意吩咐從牲畜群中選出十頭年老體弱的黃牛宰殺。

    一時之間,營中到處傳來牛羊的叫聲和將士的歡笑聲,那數百名女子照樣負責大軍飲食,唯有數百名高句麗俘虜被周軍嚴密監視,心中驚恐不安。

    享受完這頓豐盛的晚餐,楊勇將羅藝單獨拉到一邊,詢問他這次到契丹各部的經過,聽到羅藝的講述。楊勇問道:「你認為契丹人可靠嗎?」

    「大將軍,契丹人雖然精通騎射,只是各部不合,力量始終不能統一起來,如今他們得罪了高句麗,只有依靠大周才能生存下去。卑職以為,至少短時間契丹人是可靠的。」

    楊勇點頭:「是啊,短時間他們確實可靠,可是要如何使他們長時間都可靠呢?要知道契丹人這次表面上幫了我軍,實際上他們得的好處更大,從高句麗手上得到地那些兵器甲杖只是小事,通過這次出兵,他們都會看到聯合的好處,若是日後契丹出了一人將各部統一起來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時對中原恐怕又是一個禍患。」

    歷史上契丹各部在隋唐之時一直沒有出現什麼統一契機。直到數百年大唐滅亡後,契丹才在北方強大起來,在首領耶律阿保機的領導下建國為遼。

    楊勇只是模糊的記得後世遼國是契丹人所建,卻不知前面契丹是否興盛過,其實今日草原一戰,歷史早已經改變,難保數十年後契丹人不會成為一個強盛之國。

    羅藝摸了摸腦袋,這個問題以前中原王朝上千年都沒有解決,草原上的民族層出不窮。你方唱罷我登場,中原王朝是防不勝防。他一時又哪想得到辦法:「大將軍,要長時間可靠,怎麼可能,草原民族都是天生涼薄,一旦強大起來就會翻臉不認人,如果要讓契丹人永遠可靠,除非讓他們這麼永遠分裂下去。」

    楊勇搖了搖頭:「眼下契丹非是中原敵人,突厥才是我們的大敵,沒有一個民族會不希望自己強大,若是中原一直讓契丹分裂下去,契丹早晚會和中原翻臉成仇,或者被其他民族取代,眼下契丹橫在高句麗,室韋,突厥與大周之間,讓他強大才符合大周利益,只是這股強大的力量不能脫離中原的控制才行。」

    「大將軍,需要卑職做什麼,請大將軍吩咐?」羅藝聽出楊勇話中有話。

    「羅藝,若本官封你為領護東夷校尉,你能否有信心將契丹人統一在你的旗幟下,為中原王朝征戰。」楊勇嚴肅地道。

    領護東夷校尉這個職位是從烏恆校尉轉化過來,霍去病打敗匈奴左賢王后,把烏恆遷徙到了上谷等五郡邊塞外居住,這幾個郡包括了幽州的代郡,上谷,右北平,遼西,昌黎以及遼東。設置護烏恆校尉管轄烏恆各部。

    東漢時在上谷寧城(近河北宣化市西北)繼續保留了護烏恆校尉。同時東漢王朝使用烏恆騎兵征討匈奴、鮮卑,甚至用烏恆人打烏恆人。後來烏恆各部被滅,後裔不是融入中原就是被草原其他各族消化,中原王朝將這一職位改為領護東夷校尉,只要持節就可以統轄東北邊境所有歸附中原草原各族。

    只是數百年來,中原內亂一直不止,中原王朝對草原各族的威攝力也大減,不得已,這個職位改為由草原上的強者擔任,魏和後來分裂成周齊的兩國都分別冊封過高句麗王領護東夷校尉之職。

    然高句麗和大周交戰。這個領護東夷校尉之職自然應楊勇身為東京冢辛,完全可以直接任命。

    由自己來統一契丹各部?羅藝被這個命令嚇了一大跳,轉眼又熱血沸騰起來,這些契丹青壯只有稍加訓練就是一支很好的騎軍,據說契丹八部加起來有十多萬青壯,這兩天自己指揮二萬毫無訓練的契丹騎兵奔馳在草原時,心中總有一股揮之不去地豪氣,若是自己真能統領二萬大軍。也不枉此生,沒想到大將軍一下子就要交給他十萬大軍。

    看著羅藝發愣,楊勇笑道:「怎麼,沒有信心?」

    羅藝心中確實有忐忑,以一個漢人的身份將契丹各部統一談何容易,如果到時搞砸,又如何對得起信任他的大將軍,只是這麼一激,羅藝地豪氣馬上湧起:「大將軍放心。給卑職三年時間,卑職一定讓契丹各部統一,為我大周征戰。」

    「記住,是為中原征戰。」

    「是,為中原征戰。」羅藝有點迷茫,現在大周不就是中原,楊堅雖然已任大丞相,集權力於一身,反對他的尉遲迥等人又全部身死,只是誰也不會想到楊堅會如此急。再過不到半年就篡位。

    對於羅藝的迷茫,楊勇暫時無法解釋,轉過了一個話題:「羅藝,你可知道要讓契丹人統一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羅藝思索了一下馬上就道:「利益,草原各族都只看重利益,只要能帶給他們利益才能統一。」

    「不錯。草原各族放牧為生,逐水草而居,看似活的輕鬆,卻遠比中原百姓沒有保障,草原上有各種災害:雪災,旱災,瘟疫……

    一旦有一種出現,草原就會爭鬥四起,要麼就結伴到中原搶劫,否則他們就得餓死。即使是正常年份。他們也要依靠中原地各種物質,沒有布,絲綢,他們就只能穿獸皮,沒有鐵,他們就不能打造兵器,沒有茶,他們就會腹洩……

    總之,他們需要中原的地方太多。所以中原王朝雖然往往沒有一兵一卒在草原,卻能對他們施加影響。本官可以支持你。給契丹人帶去布,絲綢,鐵器,茶,帶給他們穩定的生活。你只要抓住這一點,統一契丹各部就不會太困難。

    只是這些都是表象,契丹人強大後,他們的胃口必定會越來越大,一旦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還是會翻臉,即使那時他們的首領是漢人也不行。」說了這麼一大段,楊勇不由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停了下來。

    「那該如何處理?還請大將軍提點。」

    楊勇繼續道:「認同,鮮卑人入主中原,他們以中國自居,那就是認同中國的文化,一直以來,除了突厥人,草原上沒有文字記載,他們的文化只能口口相傳,很容易遺失,唯有華夏中原文字一代代流傳下來,你要讓契丹人認同他們地祖先也來自於中原,讓他們學漢話,習漢字,對中原產生歸屬感。」

    「這……」羅藝瞪大著雙眼,臉上全是不可思議之色:「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以前地烏恆人,現在的鮮卑人不都如此嗎,你可以用官職籠絡之,用錢財誘使之,本官每年撥你一萬貫,在契丹各部推行漢語,凡是漢語學有所成者可以得到一筆獎賞,至於官職,先規定千夫長以上一定要學漢語,然後是下至百夫長,十夫長,以一年為限,學不成者可免去官職,只要草原上人人都以學漢語為榮,久之他們自然會認同自己也是漢人。」

    羅藝半信半疑,只得點頭,楊勇又把自己記憶中另一個時空羅藝和他的十八鐵騎與異族作戰的事蹟告訴羅藝,當然裡面羅藝換成了古代一個不知名的將軍。

    當聽到楊勇對這位將軍和他的部下作出:快如風,烈如火,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強弓彎刀,善騎善射,以一敵百,未嘗一敗評價時,羅藝幽然神往:「大將軍,卑職決定了,決不讓前人專美於前,卑職也要如此訓練十八騎。」

    只是說完,又疑惑的問了一句:「不知大將軍從哪裡看到這位將軍的事蹟,卑職怎麼毫無映像。」

    楊勇笑道:「你若真有心也未嘗不可,說不定日後就會流傳著你羅藝和手下十八騎的故事,不過,本官要地不只是十八騎,而是你的十萬大軍,本官會先給你五十騎,一萬貫錢財,另外只有一個領護東夷校尉之職,如何利用這些東西將契丹各部一統,就要看你自己地本事。」

    羅藝堅定的點頭:「卑職絕不辜負大將軍厚望。」

    直到快半夜,楊勇才結束與羅藝的談話,回營休息,三天之後,大軍已回到營州,韋世康帶著營州所有官員在城門迎接,楊勇帶兵滅了高保寧,又將高句麗人擊敗,不但在草原上引起巨大震動,營州城的百姓更是欣喜若狂。

    高保寧雖然是前營州刺史,但逃到草原後,多次帶兵入寇邊境,還攻打過營州數次,營州百姓對高保寧早已沒有好感,高保寧一滅,意味著營州比以前要太平許多。

    楊勇地身份已無保密需要,韋世康已宣佈帶隊滅掉高保寧和高句麗人的將領正是新任東京冢辛,洛州總管後,楊勇的聲望在營州頓時達到頂點,營州城的大半百姓都自發出城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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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九十章軍棍
    勇已經習慣民眾的歡呼,營州全城百姓加起來也不過當初在長安無論是出師還有回京都有十數萬的百姓為他夾道歡呼,回京時更是全長安的官員都在城外等他,楊勇身後所帶的一百來名親兵也經歷過此事,因此毫不慌亂,只是用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防止有人對楊勇行刺。

    那些營州本地的官兵卻是初次經歷,儘管心中飄飄然,卻生怕損害自己的形象。不由挺胸凸肚,一本正經的坐在馬上。

    只是營州民眾遠比長安百姓熱情,看到大軍過來時,許多百姓不顧旁邊阻攔的士兵,渦湧而上,嘴裡歡呼著萬歲,同時將一些家中帶來的食物塞到軍士手中,甚至有一些少女大膽的將自己的手帕,荷包等貼身物件丟過來,整個迎接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楊勇的親兵大驚,連忙裡三層外三層的把楊勇圍在裡面,好在眾人都是騎在馬上,民眾擠不進來只得作罷,就這樣,楊勇在馬上還接到數個荷包,讓楊勇哭笑不得。

    幾乎是有點狼狽的回到刺史府,熱情的民眾才散去,楊勇對著跟在後面的韋世康道:「營州百姓實在太過熱情,若是當初長安百姓也如此,本官可就吃不消了。」

    韋世康呵呵一笑:「大人親率大軍掃平營州兩害,得到百姓如此熱情支持也是應該。」

    楊勇突然問道:「對了,那個高句麗的二王子高建武如何?」

    「回大人,高建武關押在刺史府,除了精神稍有萎靡,其他並無問題。」韋世康恭敬的道。

    楊勇沉吟了一下:「這次我軍俘虜了三百多名高句麗人,俘虜中有一女子是高句麗平康公主。她是高建武的妹妹,你不妨讓他們見見面,然後分別關在對面。」

    韋世康不禁有些遲疑:「大人,那平康公主……」大軍行進緩慢,韋世康每日都能得到大軍的詳細匯報,自然知道楊勇曾親手救過平康公主,又同住一個帳蓬數夜。和其他人一樣已經把平康公主當成楊勇的女人。

    看到韋世康地神色,楊勇猜到他心中所想,沒好氣的道:「她和本官一點問題都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是。」韋世康口中應道,心中卻有點不太相信,那女子既然貴為一國公主。姿色自然不俗,楊勇血氣方剛。對方又無抵抗之力,怎麼會不動。只是以為楊勇臉嫩,不肯承認罷了。

    楊勇剛回營州,征塵未除,但許多事還是不得不與韋世康立即處理,答應士兵的賞賜必須盡快發下去,那麼多的牛羊,馬匹等牲畜必須趕快安置。從高保寧處帶來的三百多名女子,楊勇曾答應過她們如果在大周有親戚可以讓她們投靠,沒有的話也會妥善安置。

    楊勇的身份既然公開,本來要到草原對此次出力地契丹各部封賞不能再去,而是直接宣佈由羅藝出任領護東夷校尉。持節對契丹各部宣撫。

    處理完這些,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楊勇才揮手讓韋世康回去,數名親兵將晚飯端了上來,楊勇匆匆扒了幾口。記起一事,頓時吃不下飯,對身邊一直跟著的楊石問道:「鄭雄安排的如何?」

    「大將軍,卑職已托韋沖校尉請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替鄭大人查傷,現在已安排鄭大人在內院休息。」

    「嗯,我去看看他。」要說這次出征唯一的遺憾莫過於鄭雄的重傷,鄭雄自從擔任楊勇親兵隊長以來,一直忠心耿耿,宛如楊勇左膀右臂,他這一受傷,讓楊勇頗不習慣。

    這座院子自然是楊勇未出征前所住地院子,在楊勇出征期間,韋世康一切保持原樣不變,倒是不需要什麼收拾,楊勇一回來,院子直接由楊勇的親兵接管,此時各處地燈火已經點亮,整個院子都是一片燈火通明,看到楊勇和楊石兩人,各處守衛的親兵吩吩行禮:「大將軍!」

    楊勇朝所有行禮的親兵都噓了一聲,示意大家小心說話,親手推開鄭雄的病房,此時天色剛黑不久,數名沒有當值的親兵什長正圍在鄭雄的床邊說話,見到楊勇,連忙行禮。鄭雄也要掙紮起身。

    楊勇連忙將鄭雄身體按住:「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看到楊勇來看自己,鄭雄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大人,末將無能,累大人蒙恥,實在是該死之極。」

    鄭雄受傷之後騎馬奔上山,失血太多,只對楊勇說了數句話便昏迷過去,醒來之後鄭雄才知道由於無人可以應戰,楊勇不惜命人將那名高句麗將領暗箭殺傷,這對楊勇的聲望是一個巨大傷害,讓鄭雄更是自責不已,這些天養傷時每天都是耿耿於懷,自己太過大意,否則至少也應當和高句麗人兩敗皆傷才對。

    楊勇連忙輕聲安慰:「你已盡力,不用責怪自己,記住,本將需要你,盡快養好傷才是正理。」

    鄭雄哽咽的道:「大將軍,卑職遵命。」在楊勇未看他之前,鄭雄心中一直有心結,見楊勇沒有怪他,此時心結才解開。

    楊勇在鄭雄病房待了半響,問過鄭雄詳細傷情,知道傷勢只需靜養數月就會全好,放下心來,怕耽擱鄭雄休息才離開。

    楊勇雖然任命羅藝為領護東夷校尉,讓他處理契丹事務,又對他提點了半夜,畢竟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這段時間楊勇就繼續駐紮在營州,一方面隨時關注羅藝地進展,一方面靜候鄭雄養傷。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楊勇在院中深深呼了一口氣,現在已到初冬,這個院子卻還有不少綠色,讓剛剛在草原上奔波了大半個月,眼中儘是枯草的楊勇大感愜意,他剛要舒展一下筋骨,見韋世康匆匆趕來,不由問道:「韋刺史,如此匆忙可是有何要事?」

    「大人。雖然不是大事,但牽涉到大人所帶來的人員,所以下官還要請大人決斷。」

    楊勇「咦」了一聲:「什麼事牽涉到我的人?」

    韋世康苦著臉:「大人,劉虎將

    句麗俘虜殺了。」

    「劉虎?」楊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劉虎是誰?」

    「大人,劉虎就是大人帶到營州的那名少年。」

    「哦。」楊勇才記起來,自己確實在來營州地前一天帶過來一名少年叫劉虎,楊勇出征時。雖然劉虎死活要跟著,自己嫌他太小,就將他留在刺史府。記起劉虎地來歷,楊勇連忙問道:「怎麼回樣?」

    原來劉虎聽到大軍帶回來三百多名高句麗俘虜,一大早就跑到關押俘虜地地方觀看,劉虎是楊勇親自交待留在刺史府中的人。這些天在刺史府內又已混熟,看守的衛兵對劉虎並不在意。沒想到劉虎看到一名俘虜面容時,突然不克自制,竟然搶過一名守衛身上地佩刀,將那名俘虜捅死。

    這下整個牢房都引起了軒然大波,若不是高句麗俘虜全部被關押,守衛又彈壓及時,恐怕所有高句麗俘虜都要暴動,死一名俘虜是小事。但沒有命令在後方擅自殺俘就是大事,只是礙於劉虎身份,韋世康不便處理,只得過來向楊勇匯報。

    聽完詳細,楊勇差點跳了起來:「這個兔崽子這麼小就敢殺人。真反了他了,他在哪裡?把他押過來。」楊勇罵別人是兔崽子。倒是忘記自己並不比他大,周圍的親兵也沒有覺察有什麼不對。

    楊勇的話一落,兩名刺史府侍衛頓時將劉虎押了過來。侍衛對劉虎很客氣,只是收繳了劉虎奪來地凶器,並沒有讓劉虎吃什麼苦頭。

    殺了人,劉虎臉上沒有什麼害怕的神色,反而是一臉輕鬆,楊勇氣不大一處來,這個小兔崽子當初強要跟著自己,沒讓他做什麼事卻盡惹禍,頓時對劉虎喝道:「跪下。」

    劉虎雖然在山村長大,但並非不通世事,不但沿途官員對楊勇恭恭敬敬,連刺史府對他也不敢怠慢,自然知道楊勇是了不起的人物,聞言倒是沒有抗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說,你為什麼要殺人?」

    「回大人,就是那個高句麗人殺了我父親,我殺他是為父報仇。」

    原來劉虎這二年唸唸不忘找高句麗人報仇,他當初被父親藏在柴草堆裡時,曾透過縫隙看過數個高句麗人的容貌,其中一人臉上有黑痣,映像特別深刻,這次聽到有高句麗俘虜,他就急忙查看找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沒想到竟然天網恢恢,真的找到那人,他二話不說,乘守衛不注意,撥刀就殺了他。

    楊勇對劉虎地話覺得不可思議,哪有那麼巧之事,莫非這個劉虎殺了人想到的脫罪之辭,只是看劉虎地樣子不像說慌,二年前入寇扮成高保守手下的高句麗人還真有可能和這次殲滅的高句麗人是同一批人,只是即使如此,此事也太過巧了。

    楊勇轉向韋世康:「韋刺史,你看他是否說的是實事?」

    「下官以為劉虎的話可信,來之前下官曾問過守衛,劉虎查看其他高句麗人時並無異常,唯有查看到臉上有痣的那名高句麗人才突然發狂。」

    「嗯,本官也認為劉虎沒有說慌,只是雖然情有可原,但法不可免,楊石,擅殺俘虜是什麼罪名。」

    「回大人,二十軍棍。」

    死一條人命才打二十軍棍,楊勇聽了也覺得可以理解,這個時代俘虜根本就不當人看,若不是在軍中,俘虜貶為奴僕之後,恐怕殺了最多罰點錢,連軍棍都不用挨。

    「劉虎,你擅殺俘虜,本官判打你二十軍棍,你服不服?」

    劉虎重重了磕了幾個頭:「回大人,能為爹娘報仇,劉虎被打多少棍都願意。」

    楊勇不再客氣:「拉下去,重打二十棍。」

    韋世康搞不清劉虎在楊勇心中地位如何,連忙求情:「大人,他還是一個孩子,二十軍棍太重,能不能酌情減免。」

    楊勇搖頭:「軍法就是軍法,豈能酌情,拉下去,打!」既然楊勇堅持,韋世康不再相勸,免得自討沒趣。

    兩名衛兵正要將劉虎拖下,楊勇突然道:「等等,把他拖到關押高句麗俘虜的地方行刑,楊石,你去監刑,給我打結實了,不准任何人徇私。」

    「是。」楊石連忙跟著衛兵後面,一同押著劉虎前往行刑。

    看到此事解決,韋世康告辭而去,楊勇在院中活動完身手之後,楊石才返回,對楊勇匯報:「大人,那小子有種,打了二十軍棍連哼也沒有哼一聲。」

    楊勇點了一下頭:「有種就好,去,將為鄭雄治傷的郎中請來為他醫治,千萬不可留下後患,既然是可造之材,就不能浪費。」

    「是。」得到命令,楊石又匆匆下去。

    為方便郎中醫治,劉虎養傷地地方也就安排在內院,挨著鄭雄的房間,這小子挨打的時候不叫,郎中治傷的時候倒是叫的驚天動地,讓楊勇聽地暗自好笑,到底還是小孩,知道他的心思,恐怕不願在高句麗人面前示弱,如今疼痛難忍才會叫得這麼大聲。

    一天很快過去,入夜之後,楊勇返回客廳用飯,卻是神色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廳中燭火高燃,已擺好了一桌酒菜,除了門口兩名親兵守衛,還有一名女子端坐在桌邊盈盈守候。

    見到楊勇到來,女子連忙行禮:「大將軍好。」這名女子一身綢緞,臉上薄施脂粉,燭光下豔光四射。楊勇半響才想起來:「你是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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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九十一章麻煩
    人嫣然一笑,檀口輕張:「多謝大將軍還記得小女子

    這一笑,彷彿整個廳中都亮堂起來,美人如玉,不外如此,楊勇第一次見到她時,馮氏雖然臉上沾有半麵灰塵,卻難掩她的麗色,第二次見到她時,她的臉上已經洗盡塵埃,雖然荊裙布衣,卻是散發出驚人的美麗,如今換上綢緞錦衣,一頻一笑更是幾乎能讓人失神,讓楊勇半響才認出來。

    馮氏之所以待在楊勇用飯的客廳,當然是營州主人韋世康的安排,韋破敵奉命處理帶回來的那三百多名女子時,多數女子都不願回鄉,直接找了這些天看中的軍士成家,而輪到馮氏時,她明確表示要服侍那名少年將軍。

    以馮氏的姿色,她就是有地方回去恐怕也走不了,她不知看到多少注視在她身上的貪婪目光,沒有一個強有力之人依附,等待她恐怕是更加不可測的命運,馮氏自然要自己作出選擇。

    韋破敵不敢擅專,只得將馮氏交給韋世康處理,韋世康面對馮氏的姿色也是失神,若年輕幾歲,恐怕寧願得罪楊勇也會自己留下,韋世康不相信楊勇面對馮氏沒有動心,自然一切都要為楊勇安排好。

    馮氏正處於二十五六歲的年齡,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齡,論心裡,楊勇並不輸於她,身體卻更加血氣方剛,而且馮氏容貌如此絕色,楊勇除非是鐵人,否則若說不動心,自己也不會相信。

    楊勇不由拿以前見到的女子和馮氏比較,不得不誠認,無論是稱為長安第一美人的尉遲繁熾還是遠嫁突厥的千金公主。馮氏都毫不遜色,甚至許多地方還有過之。

    尉遲繁熾雖然漂亮,卻沒有馮氏的溫柔,千金公主高貴。打扮一新地馮氏不但有高貴,而且高貴中還帶有嫵媚。

    看到眼前的少年將軍對自己發呆,馮氏輕輕一笑。將楊勇拉到廳中坐下,一隻纖纖玉手將酒懷斟滿送到楊勇嘴邊,看到楊勇將酒喝完。另一隻手馬上從桌上夾起佳餚,給楊勇喂下。

    燭光下,美酒如玉,佳人如花,這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情景,剎那間,楊勇真的沉迷了,這些天面對著一個能看不能動地高句麗公主。楊勇心中早已憋了一團火,此時面對一個比高句麗公主更漂亮可人的尤物對自己含情挑逗,擺明讓自己為所欲為,只要是身體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會拒絕。

    酒不醉人人自醉,數杯酒一下肚。楊勇全身都燥熱起來,當馮氏給楊勇又斟上一杯酒時。楊勇沒有喝酒,卻是伸手握住了麗人地柔荑,頓時一股滑若凝脂的感覺傳來。馮氏嚶嚀一聲,已經倒在楊勇懷中。

    女體如綿,軟玉溫香,楊勇騰的起身,抱著懷中地麗人朝後面臥室走去,馮氏輕輕的合上眼睛,如害羞的小女生,白玉般的臉上紅霞升起,客廳門口兩名親兵站的筆直,彷彿眼中什麼都沒有看到。

    一進臥房,楊勇就急不可耐的撕扯著懷中麗人衣物,楊勇笨手笨腳,面對著懷中尤物,卻連最簡單的解衣動作都做不會。馮氏不時發出陣陣嬌笑,卻是欲拒還迎,見楊勇真是解不開衣時,才將楊勇輕輕推開,自解羅裳。

    眼前馮氏的解衣更像是在跳一支猶美地舞蹈,一頻一笑,無不深深的將楊勇吸引,暫時忘記動作,呆呆看著馮氏自己寬衣,直到馮氏將自己絕美的胴體完全裸露,燭光搖曳下,馮氏就像是一尊絕美的女神,楊勇低低的吼叫一聲,將馮氏一把摟過,壓在身下。

    這一夜,楊勇得到極大地滿足,被翻紅浪間,楊勇的雙手撫遍了身下麗人地每一處敏感點,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女子動人的呻吟,而馮氏更像一個合格的老師,引導著楊勇釋放出一輪輪激情,直到筋疲力盡,兩人才互相摟著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更,楊勇才睜開眼晴,懷中地麗人仍然熟睡未起,楊勇暗嘆自己的荒唐,不過,楊勇並不後悔,這樣的女人又有誰能捨棄,若怕獨孤氏或元清兒誤會,大不了以後將她藏到長安城外的莊院。

    戀戀不捨的將懷中麗人推開,楊勇正要下床,馮氏嬌吟一聲,已經醒來,看到楊勇著衣,連忙輕披了一件小衣,勉強蓋住自己動人的身體就服侍起楊勇穿衣來,神情無比柔順。

    看到那輕薄的小衣,楊勇知道下面掩的是怎樣動人的春色,差點忍不住將她再之推倒,用巨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自己,問道:「對了,我知道你姓馮,你的全名是什麼?」

    馮氏輕輕的垂下頭:「奴家姓馮名小憐。」

    「馮小憐。」楊勇念了一遍:「好名字。」心中卻奇怪,這個名字怎麼有種好像熟悉的感覺。

    「多謝將軍誇讚。」馮小憐重新整理著楊勇的衣裳,見楊勇臉上毫無驚訝之色,不由奇怪,難道這個小將軍對自己以前的身份毫無所知嗎。自己的身份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可能是一個大麻煩,馮氏提醒楊勇道:「奴家以前是齊王妃。」

    楊勇頓時驚愕的張大了嘴,終於想起來了,馮小憐,不就是齊後主最寵愛的馮妃,無論是周人還是齊人都罵著禍國殃民的女子嗎。

    這個就是在齊後主接到周帝親自領軍攻打齊地時,不但不停止打獵,還說出再圍一輪的馮小憐,這個就是在周軍佔領平陽後,齊後主說出:「只要小憐無恙,戰敗又有何妨!」的馮小憐。這個就是後人寫下: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的馮小憐……

    剎那間楊勇腦中轉動著關於馮小憐的各種傳說,難怪這個馮氏如此美貌,竟然會將尉遲繁熾都比下去,這可是讓齊後主亡國的女子。

    眼前的麗人頓時變成一隻燙手的山芋,楊勇不由為昨晚的輕率懊惱,若是讓自己地母親獨孤氏知道馮小憐的存在。除非馬上將她處死,不然,以後自己的太子之位不用誰挑撥,馬上就會被

    說動楊堅廢掉。

    楊勇心中一股惡念陡然升起。殺了她,獨孤氏日後縱使知道,恐怕不但不會怪罪。還會對兒子不為美色所迷誇讚。楊勇的手輕輕撫上馮小憐潔白地臉蛋,馮小憐觸到楊勇的眼睛頓時一驚,昨晚還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對自己痴迷不已的少年竟然一臉殺機。

    她楚楚可憐地望著楊勇,不知為什麼這個少年聽到自己的名字會想要殺自己,自己以前的身份應當是男人滿足,炫耀地資本才對。

    馮小憐雖然聰明,卻不知道楊勇的身世,更不知獨孤氏對兒子的嚴格,只是知道楊勇在大周應當是一個權貴人物,可以庇護自己的安危。只是這個權貴人物來頭太大,而她的名聲不可能會被接受,這才惹下殺機。

    楊勇的手輕輕從馮小憐的臉蛋滑下,落到她的脖子上,她地脖子同樣光潔纖細。宛如天鵝,只要自己用力一捏。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就會香消玉殞,自己再也不用擔心她會帶來什麼危害。

    雖然知道少年將軍對她動了殺機,馮小憐卻不敢反抗。亦不敢逃跑,甚至稍為喊一聲都不敢,如果不能打消這個少年將軍對她的殺意,多餘的動作只會使她更快死亡,她悄悄的閉上眼睛,兩顆晶瑩地淚水滴了下來。

    楊勇的手指慢慢收緊,馮小憐地臉色頓時成了紫色,手腳也開始掙動起來,正要加大力量,楊勇的手背突然一涼,正是馮小憐的兩滴眼水滴在手背上,楊勇心中一驚,將手指鬆開。

    馮小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剛才幾乎就以為自己死定了:「將軍,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她雖然剛剛死裡逃生,眼前這個人昨夜還和她共效魚水之歡,卻絕無責問之意,語氣中全是不解和哀傷

    為什麼要殺她?楊勇被問得張口結舌,他的理由根本拿不出手,齊國真的因她而亡,沒有齊後主荒淫無度,她一個女子又有何能耐讓齊亡國,後人將周亡歸於褒,甚至現在的陳亡會歸於張麗華,對她們又豈能說公平。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竟無一人是男兒。這時後世花蕊夫人的一首詩:這詩又和馮小憐何等相像。

    何況齊亡了關自己何事?自己是周人,若齊亡有她的功勞,自己還應該感謝她才對,就因為自己怕被母親猜忌而狠心對她一殺了之,自己的良知又到了哪裡?

    「你的身份還有誰知道?」楊勇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腦海中依然在交戰,到底殺不殺?

    「回將軍,以前只有高保寧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馮小憐感覺到楊勇殺意在減少,臉上的哀怨之色更重。

    北齊後主高緯的荒唐常人難以想像,他認為像馮小憐這樣傾城傾國的女子他一個人獨享,未免暴殄天物,獨樂不如眾樂樂,如能讓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賞到馮小憐的天生麗質豈不是美事,經過一番安排,齊後主讓馮小憐玉體橫陳在隆基堂上,以千金一觀的票價,讓大臣都一覽秀色。

    齊亡後,齊後宮的女子被周武帝全部賞給有功將士,馮小憐本來是要賞給宗室有功之臣,卻被觀覽過馮小憐麗色的高保寧趁齊亡時的混亂將她劫走,高保寧到底是齊臣,得到馮小憐並不敢聲張,馮小憐也深知自己身份敏感,不敢洩露,只稱馮氏,若不是和楊勇共渡春宵,覺得有了依靠,她也不會輕易洩露自己身份。

    聽到馮小憐的回答,楊勇鬆了一口氣,沒人知道她的身份,自己不必殺她也可以補救,眼下在營州無人認識她,不過,自己也不用打金屋藏嬌的主意,她的身份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但齊國的降臣認識她的人應當不少,一旦洩露,自己就是不殺她也不行。

    最好的方法就是回長安後,自己給她安排一間尼庵,讓她出家修行,這也算對她擾亂齊政數年的懲罰吧,想到這,楊勇殺意消失:「記住,無論是誰,你都不能洩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我都會毫不客氣的殺了你。」

    馮小憐連忙點頭,待楊勇推開臥室走出去後,馮小憐才斜靠在床上,渾身無力,任由剛剛披上的小衣滑落,露出赤裸的胸膛,高聳雪白的雙峰上點綴著兩點嫣紅,這上面還有那名少年將軍的點點吻痕,可是在剛才,那名少年卻差點將自己殺死。她現在才真正感到了死裡逃生的喜悅和後怕。

    走出房門,楊勇伸出自己的雙手,苦笑了一聲,自己剛才差點就將一名與自己無怨無仇的美麗女子掐死,自己的心是否太狠,隨即又搖了搖頭,這些日子自己無疑改變了許多,但若是太狠,自己應該毫不猶豫殺了馮小憐才對。

    看到楊勇出來,一名親兵連忙上來:「大將軍,韋刺史和韋破敵將軍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楊勇將馬上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散:「讓他們稍等,本將馬上就來。」

    「是。」

    看到楊勇如此晚才起身,韋世康和韋破敵兩人都露一絲會意的微笑,少年風流,自該如此,卻不知楊勇一夜風流,也算惹下了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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