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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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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 |485
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二章烏圖
    到達高保寧的領地,只有從契丹人的草原經過,盡管比較偏僻之地,十月份草原上大部分的青草已干枯,還是不可避免碰到契丹的牧民。

    契丹總共有數十萬人口,青壯年近十萬,但因為分成八部,八部下又有很多小部,一般也難得見到近千軍隊行動,如今突然見到一支近千人的兵馬帶起滾滾狼煙,無不瞠目結舌,等到他們想要逃時,早已被大軍圍住。

    對于契丹各部,楊勇暫時不想激怒,目前契丹各部正是一團散沙,如此才符合大周利益,如果逼得他們團結,大周北部無疑又會多一個強敵,所有路上經過的牧民,都被大軍裹脅著一起前進,好在契丹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無論男女老少都精通騎術,倒也不慮他們拖累大軍行動。

    這些契丹人并無與大周正規軍作戰的勇氣,在保證不殺他們的情況下,也只得暫時丟下放牧的牲畜,跟隨著大軍行動,一天下來,九百余騎兵已裹脅了二百多契丹牧民。

    大軍行軍的速度還是不免拖累,到了晚上,全軍趕了一百五十余里,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扎營休息。許多戰士開始掏出干糧啃食。

    從營州到高保寧的駐地,如果是快騎,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夠了,就是裹脅著牧民前進,二天時間也夠,大軍準備了七天的干糧,為的是有可能還要在草原上追擊高保寧的殘軍,只是這些裹脅的牧民則什么也沒有準備,楊勇只得吩咐士兵拿出一部分干糧分給那些裹脅的牧民。

    “大人,有一個契丹人想求見大人。”楊勇剛剛拿出干糧想啃食,一名親兵匆匆來報。

    “見我?契丹人可有說什么事?”楊勇大為驚訝,這些契丹人不老實呆著。想見自己干什么?

    親兵搖了搖頭:“大人,他不肯說,只是要求見大人。”

    “好吧,把他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歲左右,滿臉絡腮胡子的契丹漢子被兩個親兵押了上來,盡管契丹人的兵器被收剿,韋沖和鄭雄兩人還是手按刀柄站在楊勇身后,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韋沖在臨出發時。不知被自己哥哥韋世康交待過多少次,一定要保護楊勇安全。

    “你就是這只軍隊的指揮官。”那名契丹人見到楊勇的年齡,眼中稍有失望之色,卻掩藏的很好。

    “正是,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了。”楊勇淡淡的回道。

    “你們是不是要打高保寧?”

    楊勇驚異的看了這個契丹人一眼,韋世康挑選的八百人無疑是營州府中最精銳的軍士,從一路行軍來看,每個人都能嚴格遵守紀律,絕不會向這個契丹人透露此次行軍的目標。至于楊勇地親兵更是不會。

    見契丹人猜到,楊勇素性不再遮掩:“不錯,高保寧屢次侵害大周,這次就是要將他連根撥除,你已知道了大軍的目的,不怕我將你宰了。”

    聽到此言,契丹人臉上露出幾分緊張,轉眼又放松下來:“大人不會殺我。”

    “哦,你這么肯定?”楊勇不知這個契丹人哪來如此大的信心,事實上剛才契丹人問自己是不是突襲高保寧時。自己就對他起了殺心,此子心思如此敏銳,當是契丹中聰慧之人,殺了他,不僅能減弱泄密的危險,而且契丹少了一個杰出之士。

    “我聽說中原王朝都是以德服人。禮儀之邦,我烏圖對大周向來敬仰,有心助你們破敵,大人又怎會殺我?”烏圖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即夸了大周,又沒有貶低自己,還說出自己的心意。

    “你想助我們破敵,為什么想助我們?”

    “大人,高保寧與大周為敵,實在是不自量力。契丹各部早就想將高保寧除去,只是苦于實力不足,如今有大人帶隊,我等自然可以略盡綿力。”

    事實上,高保寧到達草原之后,不但時時侵掠大周邊境,對契丹各部禍害也不少,剛開始高保寧有數萬大軍,契丹各部縱使結合在一起也不是高保寧對手。只得任由高保寧索要大匹牛羊等財物,而且必須配合他騷擾大周邊境。有時各部還必須直接出兵助他對大周侵擾。

    契丹各部從大周邊貿中得到好處最多,如無必要各部都不愿和大周為敵,二年前高保寧在大周的打擊下大敗而回之后,契丹各部更是看清了事實,高保寧不是大周的對手,各部再也不肯借兵給高保寧。

    高保寧自身實力削弱的厲害,無法再硬壓契丹各部,只得將各部出兵地念頭打消,但每年索要的牛羊等財物卻照要,各部沒有實力單獨面對高保寧,只得照給,不過也激起了契丹許多青壯對高保寧的憤怒,自己養的牛羊憑什么要白白送給高保寧?

    楊勇望著韋沖,不知是否該相信眼前這名契丹人的話,韋沖輕輕的點頭,他對契丹各部較熟,知道許多契丹人對高保寧也是恨之入骨。

    “你叫烏圖,是哪一個部族?”

    “回大人,小的是日連部。”烏圖大聲報了出來。

    “唔,這次我軍中的契丹人有多少是你們日連部的人,他們是否都愿意助我大周攻取高保寧?”

    “大人,這次有半數都是我日連部之人,還有一小半是黎部,只要大人能夠答應擊敗高保寧后,將他的草場劃分給日連、黎兩部,小人保證可以說動他們一起為大周效力。”

    “好吧,你可以試一下,不過,不管你們是否愿意助大周滅高保寧,目前你們都需接受我軍監管。”大周地勢力一時還拓展不到草原,滅了高保寧,這片草原大周也無法占據,只要這兩部真心出力,給他們自然無妨。

    “是,多謝大人。”得到楊勇的允諾

    顯得很興奮。一個部族能否興盛,就看他占有的草場人口,高保寧占據的草場水草豐美,日連部只需得到一半,就可以讓部族的人口翻一番,而不用擔心牲畜沒有草料,何況他有信心只要大周支持,他完全可以占據大部分的草場。

    望著烏圖下去地背影,楊勇嘆道:“此人很有野心。”

    “大將軍。那事成之后要不要斬了他。”鄭雄惡狠狠的道。

    楊勇搖了搖頭:“不用,他有野心更好,現在突厥一家獨大,草原上多出一個野心勃勃的種族對大周有利無害。”

    烏圖是日連部首領二兒子,他回去一煽動,其他契丹人果然都同意幫助周軍剿滅高保寧,不過,大軍對他們的監視并沒有放松,收剿的武器也沒有發還。誰知道這些牧民中就沒有傾向高保寧之人,小心無大錯。

    第二天,天一亮大軍就繼續前進,此時離高保寧的駐地只有八十余里,若是全力趕路,下午巳時差不多就有可能趕到,只是趕到之后離天黑至多有一個時辰,若是讓高保寧拖到天黑,很容易讓他趁天黑逃掉,還不如等到黎明前發起攻擊。因此大軍的行程開始放慢。

    這次大軍派出的前鋒是烏圖親自挑選的日連部骨干,這十多人都是烏圖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之人,楊勇暫時相信了他,烏圖既然是日連部二王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楊勇不相信他敢冒得罪大周地危險向高保寧報信。不過,還是派了十數個親兵緊緊跟隨。

    有日連部地人勸說,路上碰到的牧民出奇配合,行軍,以防消息走漏,大部分人也都同意加入到攻打高保寧部的行動中。

    到辰時,大軍已行軍到離高保寧部只有二十多里的地方,不得不找隱秘處停了下來,再前進就很容易被高保寧的斥候發現,路上烏圖的前鋒已遇到了高保寧的一起斥候。不過,被烏圖糊弄了過去,他們本來就是契丹人,又都趕著牛羊,高保寧的斥候只是喝斥了幾句,讓他們返回,他們還挑了數匹好馬作為補償,烏圖等人也只是陪著笑臉。

    高保寧占據地草原太大,他部下地牛羊根本用不完。每年到了草荒季節都有不少契丹牧民的牛羊進入高保寧地草場,高保寧也只是派人收點牛羊。馬匹作為補償,因此高保寧的斥候對烏圖等人絲毫沒有懷疑。

    高保寧此時正在為一條消息煩惱,突厥人已經決定明年討伐周朝,不知為什么,他缽可汗又接受了大周使者的賄賂,竟然將齊國現在名義上的君主齊忠帝高紹義擒下,送給大周派遣的使者建威侯賀若誼,如今忠帝高紹義已在押送回長安的路上。

    若說高保寧對高紹義有多少忠心,那都是假的,只是突厥翻臉如此之快,明年到底突厥能不能出兵也是一個未知數,何況即使突厥出兵,沒有高紹義地名義,他又怎么能收拾齊地的人心,難道只能自立?

    若是能自立為帝當能最好,但他的實力太弱,又怕自己也被突厥人出賣,到時別說做皇帝,就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高保寧接到這條消息后就一定坐立不安,相比之下,營州的一個據點被撥只是小事。

    外面一陣人聲鼎沸,高保寧走出營帳,見到幾名斥候正圍著幾匹高頭大馬指指點點,沉聲喝道:“怎么回事?”

    一名斥候回道:“稟丞相,我們在路上發現數十個契丹蠻子趕著牛馬進入我們的草原,就挑了幾匹好馬。”

    高保寧定眼一看,這幾匹確實是好馬,身材高大,骨格均勻,既使草原上也難得一見,心情也跟著高興起來:“這些蠻子,老是垂涎我們地草原,收幾匹馬便宜他了。”

    “正是,這些蠻子有數十人,我們只有三人,但任憑我們挑選都不敢吭一聲,若不是我們人太少,非要多挑他幾匹,心痛死這些蠻子不可。”說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高保寧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妥的感覺,那是十數年征戰經驗煉就下來的第六感覺,這種感覺曾經救過他數次:“你們在哪里碰到他們?”

    “回丞相,就在二十里外。”

    “二十里外。”高保寧喃喃自語,他將周圍五十里外都劃自己的草原,這些契丹人到達二十里外已經是非常深入。

    見到丞相有點不對勁,斥候連忙道:“丞相,屬下已經趕他們走了,這些蠻子損失了幾匹馬,估計心痛的不得了,如今恐怕早已走出三十里外了。”

    聽到斥候的解釋,高保寧啞然失笑,不就是數十個契丹人,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看來今天的消息讓自己緊張了,弄得自己草木皆兵起來。

    他將此事重新放下,不過出于謹慎,高保寧還是吩咐道:“今晚戒嚴,崗哨多加一倍。”

    “遵令。”

    今夜黎明就要突襲高保寧了,那些途中加入的契丹人都是滿臉興奮,這兩日大軍收籠的牧民有六百多人,去掉老人小孩,能戰的戰士也有四百多,周軍已將他們地兵器全部發還,如今都在拼命的擦試兵器。

    烏圖更是高興,明日一戰,如果能滅掉高保寧,又得到周軍支持,毫無疑問,日連部下任族長將會由他繼任,契丹人上馬為軍,下馬為民,今日只是一個開始,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將八部一統,將有十萬可戰之兵,契丹從此再也不會受任何人所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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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三章突襲
    那些契丹人的熱鬧不同,周軍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默不作聲,吃過飯之后,將自己的兵器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么不妥,倒頭便睡,現在的養精蓄銳非常重要,在戰場上,自己的反應稍快一分,結局便會迥然不同。

    十月的天氣在北方夜晚已經很冷了,有些地方已經開始下雪,不過在營州這里還不算太冷,所有將士都和衣而臥,身下貼著的干牛皮擋住了寒氣的襲擊,很快周營中便傳來呼呼的大睡聲。

    烏圖掃了一眼自己的族人,終于看出了差距,他小聲的傳令所有族人保持安靜,整個營地終于靜了下來,只是那些契丹人大數多都是睜著眼看星星,從高保寧擔任齊營州刺史以來,契丹人對高保寧就有求必應,如今十年時間過去,他們終于有機會打倒昔日高高在上之人,又怎睡得著。

    到了丑時中分(凌晨二點)所有的周軍都已經醒來,反而那些契丹人開始打著震天般的呼嚕,周軍毫不客氣的用腳將他們踢醒,許多契丹人睡得迷迷糊糊,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摸刀砍向踢他們的周軍,好在大部分都很快清醒,不由嚇出一身冷汗。那些揮刀之人自然不免被幾個耳光捆醒。

    這里離高保寧的營地還有二十里,在黑夜中至少要摸黑行走一個時辰以上,馬蹄在入夜前已用布裹住,除了那些契丹的老人和孩子留在原地外,所有的契丹青壯也和周軍一起牽馬而行,馬力要在作戰的時候使用,為了防止萬一,這里所有的馬匹都被軍隊帶走。

    此時正處于最黑暗的時光,一千多大軍借著微弱地星光前進。草原雖然大體平坦,但也難免有溝溝坎坎,前面不時有人摔倒又默不作聲的爬起,連帶著那些牧民也不敢稍微發出大的聲音。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艱難行軍,終于看見前方高保寧營寨的點點篝火。楊勇也不管有多少人會看到,楊起手:“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一個一個向后輕聲傳下來,正在蠕蠕而動的隊伍靜止了下來。

    “羅藝,楊石。”

    “有。”

    “你們兩人各帶一伍,將他們的營哨撥掉。”

    “是。”

    高保寧的營寨不同于草原上其他各族只是簡單的扎下營。而是深溝壁壘,不但有寨墻,還有陷井,高保寧是把這里當成了一個固定地點經營。要想偷襲,唯有悄悄將寨門打開,只是寨門前面設有兩座高高地遼望塔,從遠處就可以看到遼望塔上面的人影。

    楊石和羅藝兩人悄悄的各帶四人鋪伏前進,楊石首先來到塔下,望著哨嗒上的人影。楊石頓時傻了眼,這個哨嗒上的身影縮成一團,一動不動,顯然是在睡覺。

    這可難為楊石,若是對方在走動,許多致命的部位都容易露出來,這么縮成一團根本無從下手,只是不理也不行,如果大隊人馬前進,很容易驚醒哨卡。

    楊石向伍中箭術最好的楊嘯天看了一眼。楊嘯天搖了搖頭,黑夜中本來就難辨,要射中那個哨卡容易,只是根本不能一擊致命,反而打草驚蛇。

    黑暗中“咻,咻”的二聲輕響。那邊羅藝已經得手,羅藝親自二箭,洞穿了塔上兩名哨卡的脖子,哨卡哼都沒哼一聲,歪倒在哨位上,象是彼此依偎著進入熟睡。

    除掉哨卡,羅藝地人馬已經先摸到寨門,塞門口歪歪扭扭的睡著八個哨兵,按照高保寧的吩咐,今夜營中設了雙哨。只是他們過的太平日子太久了,上半夜還行,到了下半夜面對呼呼的寒風,一個個都受不了,靠在一起互相御寒,結果一個人睡著,馬上傳染,所有人都睡得象一個死豬。

    羅藝揮了揮手,五人一起撲上。將寨門前的哨兵嘴巴捂上,匕首在脖子上劃過。周軍只有五人而哨兵有八人,只能分兩次行動,其中一個周軍在劃開哨兵脖子時,那名哨兵反應太大,雙腳激烈亂蹬,正蹬在另一名哨兵身上。

    那名哨兵模模糊糊的醒來,嘴里咕嘟了一句,又翻身躺下,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出了一身冷汗,羅藝快步上前,一刀將他的脖子也劃開,那名哨兵的掙扎更加激烈,只是他周圍能蹬到的人都成了死尸。

    寨門已經輕輕打開,楊石卻還沒有解決另一個哨塔上地士兵,楊石頓時大急,他將身上的兵器和長弓全部取下,又將笨重的外衣脫去,只帶著一把匕首在腰間,貓著腰到了塔下,沿著木架唆唆向上爬,其他人都睜大著眼睛看著,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楊石爬到塔樓下時,上面的哨卡依然沉睡不起,還打著輕微的呼嚕聲,楊石一個輕輕的翻身就上了塔樓,見得兩名哨卡偎在一起,心中暗驚,好在沒有發箭。

    將正在熟睡地一名哨卡嘴捂住,鋒利的匕首在哨卡脖子上一劃,一股鮮血馬上從哨卡脖子汨汨冒出,哨卡噔了噔腿,已經在熟睡中死去,接著另一人也遭到同樣待遇。

    楊石抹了一把冷汗,翻身溜下塔架,與羅藝一起匯合,十人一起將尸體拖開,取出寨門旁的一個火把向遠處搖了三次,將火把放下后,十人暫時充當了對方的臨時哨兵。

    看到火把晃動,韋沖大喜:“大將軍,他們成功了。”

    楊勇矜持的點了一下頭,以有備攻無備,以精銳攻普通,成功是理所當然:“前進!”

    “前進!前進……”命令依舊一個個傳了下去,各人牽著自己的坐騎重新邁開步子,若是在白天就可以看到士兵們已經摸向了自己的兵器,手上青筋暴起,那是戰前的興奮所造成。

    烏圖和那些契丹人一直被夾在中間,看著短暫停留后,這些周軍就大搖大擺的牽馬直接向高保寧的營寨而去,一個個張大嘴。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他們不是沒有人

    座營寨,只是每次到這里時,只能卑微地低著頭,獻的貢品。

    門前那虎背熊腰的衛士,壁壘森嚴的營斗都在提醒著契丹人,這里的主人很強大,這種強大雖然在二年前碰了壁,契丹人依然沒有消除那種以前建立的感覺。否則憑高保寧區區三千多部下,又如何能占據這一塊草原,依然命令各族每年獻上牛羊。

    如今這個昔日看似不可能攻下的保壘卻對著他們趟開,許多契丹人都恨不得大叫起來,只是四周沙沙的聲音提醒著他們,現在還沒有到叫地時候才止住了自己地嘴。

    整個軍營依然是靜悄悄一片,只有四周點亮地火把不時發出剝,剝的聲音,中間偶爾夾雜著士卒呼嚕。這一刻是如此的安靜,祥和,讓人有一種不忍破壞的感覺

    見已經有過半的人進了營寨,楊勇的命令才傳下:“上馬,殺!”

    沒有悄悄的暗殺,一千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對三千余還在夢鄉,赤裸著身體地人,暗殺顯得太過小氣。

    “殺!”

    “殺!”

    ……

    隆隆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即使是馬蹄裹著軟布也掩蓋不了聲音,周軍直接提馬踏向四周的營帳。

    “啊。”四周不停的傳來慘叫聲。許多高軍在睡夢中直接被馬蹄踏成肉泥,只能發出臨死前的一聲慘叫。

    “嗬!嗬!嗬……”那些契丹人終于不用苦忍了,嘴里呼喝連連,比周軍還要興奮,高高舉起手中的彎刀,向四周的營帳奔去。彎刀狠狠的砍向營帳的支柱。許多營帳頓時轟然倒塌,里面的士兵陡然驚醒,卻被營帳壓著,只能蠕蠕而動。

    “卟,卟,卟……”這些蠕動地身體被馬一踏,白色的營帳頓時被鮮血染紅,發出破袋一樣的聲音。

    “咻!咻!咻……”無數利箭穿空而來,一些被驚醒過來的高軍剛跑出營帳就迎來了周軍的箭雨,許多人被插得刺猬一樣轟然倒地。一雙驚恐的眼睛睜得老圓,從來都是自己偷襲大周地各個邊城,沒想到今天會輪到自己。

    高保寧從睡夢中醒來,他剛才夢到周軍正千軍萬馬的向他殺來,而他身邊只剩下數十個衛士,左殺右沖之后,眼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卻無論如何也殺不出周軍的重圍。

    他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只是一個夢而已。只是他很快就發現不是一個夢,前面人聲鼎沸。箭支的呼嘯聲,戰馬的吼叫聲,自己軍士的慘叫聲……一一傳入他的耳朵,這種聲音越來越近,已經快接近他的中軍營帳。

    高保寧一個機伶,將身邊還睡的死死地女人推開,胡亂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將兵器執在手里,沖出營帳,一陣寒風吹來,高保寧打了一個寒顫,只是剎那間,肉體連同他的心一起降到冰點。

    外面的情景比他在惡夢中還可怕,無數黑衣黑甲的周軍仿佛從地獄里鉆出來的魔鬼,向營寨各個方向撲去,營寨的一大半已是陷入一片凌亂,另一半也迅速被周軍席卷,接著吞沒,他親眼看見火光下一片片營帳倒塌,里面的人還沒來得及沖出來就被周軍踏成肉泥。

    “別走了高保寧。”

    “抓住高保寧。”

    前面的喊聲隱隱傳來,顯然周軍并不明白他的位置,數十名照樣衣衫不整地親兵沖了過來:“丞相,怎么辦,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逃,一個聲音閃出腦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后寨,后寨。”

    親兵恍然大悟,后寨有一個秘密通道,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此時不用何時用,連忙簇擁著高保寧向后面逃去。身后一個女人沖了出來,望著高保寧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大叫,高保寧身子打了一個跌蹌,卻依然頭也不回的向往前走了,那是他最寵愛的小妾,如今大難臨頭卻顧不得了。

    楊勇騎在赤影身上,看著前面的火光一動不動,他并沒有參與到殺戳中,鄭雄帶著十余親兵立在楊勇身邊,也仿佛成了塑像。

    周軍一路屠殺過去,對方幾乎無抗手之力,這數千人都是高保寧死忠,平時在大周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死有余辜,只是營帳中難免有些高軍搶來的婦女,甚至小孩,卻也只能跟著喪生在這輪殘酷的殺戳中。

    楊勇雖然不忍,卻知道不能命令自己的部下停下來仔細甄別哪個營帳中有婦女,哪個營帳有小孩,戰場時機稍縱既失,如果那樣做了,等于謀殺自己的部下。

    遠處火光中一名女子從營帳中沖了出來,一名契丹人呼嗬著騎馬跟了過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拉上了馬背,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就在馬背上撕扯著女子的衣服。

    楊勇看得面色一變:“傳令,戰場上奸淫,猥褻女子者死。”

    這并不是迂腐,若是殺了自然一了百了,戰場上公然這樣搶劫女子,不但敗壞軍紀,而且容易引起軍心渙散,若是被人反擊就有可能轉敗為勝。

    “將軍有令,奸淫,猥褻女子者死!”傳令兵不停的用契丹語和漢語重復。

    剛才那名契丹人卻毫無所覺,已經將馬上女子的上衣剝光,雙方還在女子身上摸摸捏捏,楊勇看得大怒:“拿弓來。”

    鄭雄將一張長弓遞給楊勇手上,楊勇彎弓搭箭,“咻。”的一聲,長箭正將那名契丹人的脖子射穿,契丹人在馬上晃了幾下,頓時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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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四章女人
    到那名契丹人倒下,周围的几名契丹人呆了呆,向杨向看去,一名契丹人跳下马来,抱着那名脖子被射穿的契丹人大哭数声,重新跳上马,举着弯马向杨勇所在的地方冲来,郑雄大怒,弓弦一张,将那名契丹人也一箭射穿。

    看着自己连续两名族人被杀,周围的五六名契丹人眼中都有怒意,只是看到十余名象雕像一下立在杨勇身后的周军,用看死人般的眼睛打量着他们时,这些契丹人只好将怒意压下,摧马冲向那些还在惊慌失措的高军。

    战场上其他周军听到杨勇的命令也开始严格执行军纪,将正在抢夺女子的数名契丹人斩杀,那些契丹人才开始害怕,重新回到追杀高军的行动中。

    远处慢慢露出一丝曙光,天色渐亮起来,整个营寨已经变成了一片地狱,到处是断臂残尸,高保宁的三千多部下,除了剩下数百名俘虏外,其余全部惨死,虽然一开始就有不少高军意识到不妙想投降,只是周军杀的兴起,开始根本不收俘虏。

    “报,大将军,没有找到高保宁。”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在见尸。”杨勇愣了一下,难道高保宁如此命大,这样都能逃走。

    “是。”周军开始重新在那些死人堆里翻找起来,只是过了半响,一个个回报,还是没有见到高保宁的尸体,而剩下的那数百俘虏多是女子,根本没有壮年男性。

    “传令,打扫战场,收军!”找不到高保宁虽然有点遗憾,但此役一过,高保宁的部下全灭。他就是逃了出去也掀不起大浪,恐怕只是能惶惶中逃命了。

    “是。”

    周军打扫战场其实没有什么事好做,在草原上尸体很少掩埋,因为过不了数天,方圆百里的狼群就会寻着血腥味过来将尸体啃得干干净净,而高军所部留下的军器物质也大部分被毁,除了四周的牛羊马群周军还看得上眼外,其余东西都没什么好收拾。

    只是那群契丹人不停地在死尸中翻捡,有时为了一口铁锅。一面铜镜都会你争我夺,看着那些契丹人,周军都厌恶的离他们远一点。

    乌图被十多个族人拥着来到杨勇面前,他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大人,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杀我的族人?”

    这次四百多参战的契丹人阵亡了数十人,但却捞得盆满钵满,不但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东西,而且以后这片草原也是他们的。按理每个人都应兴高彩烈才对,只是被杨勇和郑雄两人亲自射杀的两人是亲兄弟,在日连部也拥有一定势力,剩下的那些人不敢找杨勇责问,只能窜唆乌图替他们出头。

    乌图自然知道他们被杀地原因,心中虽然不情愿,这两兄弟的家族也不是十分强大,但他以后要当日连部的首领,必须为自己的族人出头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只能硬着头皮来责问杨勇,盼着不要激起周军的怒火才好。

    “没有为什么。他们违反军令,就是该死!”杨勇冷冷的回道。他当然看出契丹人色厉内茬,眼下契丹人在草原上根本算不上什么势力,如果离了周军支持,这片草原他们能不能吞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当然不能让契丹人现在就翘尾巴。

    “呃。”如此简明的回答。乌图顿时一窒。

    乌图身后数人跳了出来:“我们又不是周军,凭什么要我们听你们的军令?”

    “凭什么要听我们地军令,没有我们,你们现在能在这里吗,没有我们,你们有胆量和高保宁作对?看看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脚下踩着的土地原先是谁的,你们以前每年都要交给高保宁大批的牛羊,如今再也不用了,这片土地也赏给了你们。摸一摸自己的良心,这一切是谁给的?,你们说,是谁给的?”杨勇手中的长剑指向刚才说话的数人,厉声喝问。

    那几人顿时吓了一大跳:“是大人……大人给……给地。”

    “那你们还能说他们违背军令不该死吗?”

    几人顿时呐呐不敢言,乌图也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死几个人是小事,目前万万不可得罪大周,连忙向族人道:“好了。好了,大人已经解释过了。这些人战场公然抗令,是我们契丹人的耻辱,都回去吧,想想怎么划分这片草场才是道理。”

    提起这片草原,契丹人脸上顿时浮起贪婪的眼色,谁都知道草场对自己的重要,这次日连部占主导是一定的,只是日连部也分许多小部,那些没有出力的部落自然要排除在外。

    这一战虽然没有抓到高保宁,但胜得干净利落,周军以千人不到地兵力突袭对方三千人,伤亡不过百,乌图已经不敢对杨勇的年龄产生任何小觑,讨好的问道:“大人,战利品该如何处理?还请大人发话。”

    “战马,牛羊和俘虏我们都要了,这片草原归你,如何分配由你决定,营寨中其他物质你们可以得三成。”这一仗有无契丹人结果都不会改变,杨勇也毫不客气,除了草场带不走,其他都不用给契丹人留太多,也让契丹人能认清自己的作用。

    高保宁部光好马就有上万匹,牛羊更是数十万计,听到这些契丹人都分不到,乌图脸上不由肉疼,而且物质也只能得到三成,脸上更黑。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

    “不,大人,能得到草场乌图已经满足,多谢大人。”尽管乌图心中有点不满,还是低头接受,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只要有草场,牛羊会有的,马匹也会有的,乌图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仅剩的三百多俘虏被押了过来,这些人大部分是青年女子,在战场上,只有她们才会受到士兵稍为怜

    面还夹杂着数十名小孩。那是他们母亲拼命保护下来子大多姿色不错,多是高保宁和部下从大周边境掠来,有些也是高保宁攻破不听从自己命令的草原部族抢来地,里面汉人,契丹人,铁勒人,高句丽人等族女子都有。

    大多数女子都是神色木然,草原上地规矩向来是强者为尊。胜利者拥有败者的一切,包括妻女,何况许多女子也不是真心跟着高保宁的部下,如今不过是从一个强者转到另一个强者手里。

    唯有身边带着小孩的女子神色紧张,无论如何,天下的母爱不会变,这些女子无论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生下孩子,却是大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这残酷的竞争中活下去,生怕胜者对自己的孩子举起屠刀。

    看着这些女子经过。两旁地契丹人都用贪婪地目光扫过,许多女子都是匆匆出帐,衣衫不整,有些女子甚至有大片肌肤露出,寒风吹来,都是嗦嗦发抖。

    杨勇地目光落在这些女子身上,那些女子惊异的发现这名看似统领的目光中没有色欲,反而全是怜悯,杨勇转向郑雄:“告诉她们,我们是大周的军队。我们现在要把她们带回大周,有亲人的可以投靠自己的亲人,如果没有亲人,朝廷会安置好她们。”

    杨勇并没有说那些不是来自大周的女子如何处理,有些事虽然以后世的眼光看地确肮脏,但却是这个世代理所当然之事。女人只是作为一件战利品,可以随意赏赐给立功的将士。

    亲兵将杨勇的话转述了一遍,队伍中轻微骚动起来,这已经大出那些女子意料之外了,虽然许多人不相信,心中却隐隐露出希冀,有些女子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带她们下去,让她们都穿好衣服。”

    “是。”

    对于杨勇的命令,郑雄并不如何评价,只是低声道:“大人。里面的那些孩子怎么办?”

    “算了,他们能活下来也算命大,一并带回。”

    虽然说斩草为除根,春风吹又生,但这些孩子最大的只有五六岁,最小的还是在母亲襁褓中,只要在大周长大,他们的仇恨也会淡忘,草原各族征战。向来是杀掉高过车轮的男孩,其余小孩则会当成自己的族人抚养。长大后就成为族中地一份子,大周当然不能连那些蛮夷都不如。

    “是。”

    “所有人继续向前走,那里有衣物供你们使用。”那些衣服自然是契丹人从各个营帐中抢出来的,反正周军物质都要占七成,先给这些女子使用正好,否则如果有人冻出病来就麻烦了。

    听到有衣物,那些胡乱披了一两件衣物的女子都现出喜色,正当周军要将这些女子都带下去时,里面一名女子猛得冲了出来,旁边的士兵正要拦住她时,女子已伏在地上大叫起来:“将军,知道高保宁在哪里,我知道高保宁在哪里。”

    杨勇心中一动:“带她上来。”

    前面拦着的士兵将女子放开,女子连滚带爬的向杨勇靠近,直到一名亲兵挡住才停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叫道:“我知道高保宁在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知道高保宁?”

    女子猛得抬起来,四周的人都发出一片惊讶之声,这名女子太美了,先前因为穿着的衣服臃种,身材如何看不出来,如今一抬头,虽然女子脸上沾有灰尘血迹,看不清全貌,单只露出的半边俏脸已是让人看得失神,这个女子仿佛得到了上天的垂爱,脸蛋无一不精致,皮肤光滑细嫩,就象要滴出水来,眼睛更是如一汪秋水。

    “咕咚,咕咚”杨勇听到周围的士兵都是一片狂咽口水的声音,许多契丹人更是直勾勾的看着,连手上的弯刀掉在地上都毫无知觉。

    女子重新盈盈伏下,她相信仅凭刚才的一眼一定会让眼前地将军难忘,获得更好的待遇:“妾身冯氏,仍高保宁小妾,高保宁在后山有一条秘道,一个时辰前,高保宁正是从那条秘道逃跑,所以妾身知道。”

    这女子莺声燕语,纵使是出卖她先前的丈夫,依然让人觉得悦耳好听。

    “你即是高保宁的小妾,为何要出卖他?”

    “将军垂怜,小女本是高保宁强抢而来,本无情谊,如今他又只顾逃命,丢下妾身不顾,妾身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此人凶惨之极,如果让他逃走,无论是草原还是大周,不知又有多少人会遭到毒手,是以才要告诉将军。”

    有无秘道,只需要查询一下皆可,杨勇转过头:“罗艺,你去查看一下,如果真有秘道,你可带本队人马追踪高保宁,以半月为限,不管有没有追到都返回营州。”

    “是。”

    从这里到后寨并不太远,不一会儿就有士兵返回来报告,照着女子的指点已经发现秘道,罗艺已带着本队五十人追了下去。

    冯氏还伏在地上,杨勇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好生对待。”

    “多谢将军。”冯氏起身,重新抬头看了杨勇一眼,眼波流转了一下,才转身下去。

    望着那名女子的身影,许多人都怔怔出神,直到女子良久还回不过神,如果这名女子脸上污渍洗尽,又会是如何一种美态,许多契丹人心中恨不得能将那名女子一口吞下,只是望着杨勇,谁也没有勇气提出将女子赏赐给他。

    杨勇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声:“女人,女人?”高保宁本来已经可以逃走,如今却不得不面临自己派出的人马追杀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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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五章忠義
    保寧總算體會到急急如喪家之犬那句話的滋味,他身二十多名親信,自己終日打雁,沒想到今日被雁啄瞎了眼,他心中不停的詛咒:“韋世康,你這個王八蛋,敢陰老子,老子總有一天會還回來。”

    高保寧不知道帶隊的是楊勇,自然把帳算在韋世康身上,只是高保寧知道自己只是說說氣話而已,這次部下基本全滅,以前靠著部下還可以在草原耀武揚威,若是他老巢被滅的消息傳了出去,馬上就會變成草原上的公敵,現在還是先保命要緊,以后才能再談東山再起。

    跑了一個多時辰,跨下的馬兒已經累得口吐白沫,高保寧才敢停下來,此時天色已亮,離營寨已經有六七十里遠了,高保寧回頭望去,仿佛依然可以看到自己營寨上空冒出的一片火光。

    “大人,我們該何去何從?”一名親信上來問道。

    何去何從,高保寧低頭想了想,如今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向西投靠突厥,一是向東投靠高句麗,按理講突厥更強大,如果突厥肯收留他,卷土重來也不是沒有希望,可是突厥人剛剛把高紹義賣給了大周,他可不能再送上門去。

    高保寧馬上作出決定:“向東,咱們投靠高句麗。”

    “大人,高句麗只是撮爾小國,我們為何要投靠他,就這么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過日子豈不是更好。”一名親兵反對道。

    早在營寨建立之初,高保寧就作好了一旦營寨攻破就逃亡的準備,因此秘道內準備充足,存放了大量金銀財寶,而且在必經之路有一個馬營,如今這二十多名親兵馬上每人都帶著大包小包的金銀珠寶。聽到要投靠別人,眾親兵都默不作聲。

    這些人跟隨高保寧從營州到達草原,可以說是極為忠心,只是如今在草原上流浪了五六年,日子可以說過的艱苦,如今有了這些金銀財寶,人人都可以逍遙過下半生,再聽說要去寄人籬下,多少都有點不樂意。

    高保寧卻毫無所覺。自顧自的道:“高句麗雖然是撮爾小國,只是如今已帶甲三十萬,在草原上,除了突厥就是高句麗了,目前高句麗正在打周朝主意,憑著我以前營州刺史,齊丞相的身份,高句麗必不會太虧待。”

    只是他話剛說完,卻愕然地看著數名親兵向他鞠了一躬。把馬牽轉,向著中原方向走去,高保寧一愣,勃然大怒:“你們干什么?”

    “丞相,對不起,我們本是中原人,不想再在外過顛波流離的生活了,如今該落葉歸根,回到中原隨便找一個小鎮住下,也好過再投靠高句麗。”

    “你們反了。來人,將他們拿下。”

    “咣。”數名想離開之人連忙撥出長劍,高保寧身邊的人卻都一動不動,一個親兵勸道:“丞相,兄弟們為你賣命這么多年,既然要離去。那就好聚好散,又何必反目成仇。”

    高保寧掃視了其他親信一眼,見眾人都不動,心中一驚,知道不好強逼,否則恐怕要禍及自身,只得以情動人:“諸位都是我親信之人,高謀自問待諸位不薄,如今正是高某落難之際,你們如果離去。自問有何忠義之心?”

    “忠義?呸。”一名已走了十數步的親兵回頭:“高大人,你口口聲聲說忠義是沒錯,當初我們就是因為忠于齊才跟著你到草原受苦,如今忠帝陛下已被突厥人出賣,大齊早就毫無希望,周雖然是鮮卑建立,信奉的卻是華夏正朔,如今掌權的大丞相正是漢人,你若是忠義。就不應該帶我們去投靠高句麗人,讓我們成為高句麗小兒的部屬。高句麗是什么人,不過是蠻夷建立的一個國家,靠搶奪中原四郡才發展起來,如今又對營州虎視眈眈,即然你毫無忠義,憑什么要我們對你忠義。”

    這名親兵一說,其他親兵也動搖起來,更多的親兵牽著自己地馬往回走,是啊,何必跟著高保寧去什么高句麗,若是為義,大齊已經毫無希望,與其去高句麗做異族走狗不如回家,若為財,現在每個人馬上的財富足夠一生無憂無慮。

    高保寧心中暗恨,卻是發作不得,自己總不能撥劍將大部分親信殺了,只能默不作聲的看著大家離開。片刻之后,他身后只剩下了五名親兵。

    高保寧擠出數滴眼淚:“諸位,患難見真情,他日高某有再發達之日,絕不會忘了各位今日之恩。”

    “這些人太傻,我們跟著高大人屢次入侵邊境,早就被周人記錄在案,他們以為回到中原可以躲一輩子么,一旦事泄,只有死路一條。”

    高保寧大喜:“對,還是趙兄弟明白事理。”心中想道,剛才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條理由,勸大家都留下來。

    那位趙兄弟一笑,若是往日高保寧與自己稱兄道弟,自己恐怕非得受寵若驚不可:“大人夸獎了,躲是不可能躲一輩子,只是要明著回大周也不難,只要立下大功,大周自然會赦然我們的罪行,那時安安樂樂做一個富家翁,既不用擔心朝庭突然捉拿,又不用到異國他鄉受苦,還望大人成全。”

    高保寧一片茫然:“立什么大功,什么成全?”見眾人撥劍逼了上來,陡然明白:“背主小人,想拿我的頭顱立功,你們休想。”連忙也撥出自己的佩劍。

    周軍趕著數十萬頭牛羊,在草原上遮天蓋日的緩慢行走,中間更是帶著許多大車,都是從高保寧營寨中繳獲的物品,高保寧都做過五六年的營州刺史,加上歷年在大周境內搶劫,他地財富比起草原上一般的部族來,十倍也不止,那些契丹人雖然只分了三成,依然是笑得合不籠嘴。

    除了中間那數百名俘虜有點惶恐外,所有人都興高彩烈,這次剿滅高保寧

    獲如此多的牛羊,馬匹等物,楊勇已親口承諾,回去功,而且會拿出其中一成的財物作為賞賜。

    一成財物看似不多,只是這次所獲太大,全軍不過九百余人,除去戰死的數十個兄弟撫恤,細算下來。每人可以獲得三四十頭牛羊,這已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加上其他財富,基本上每個人都成了小富翁,何況如果能得到冢辛大人地賞識,日后前途更加不可限量。

    趕著如此多的牛羊隨軍,速度不可能象來時這么快了,收拾完戰場后,全軍趕了三個多時辰。不過走了四十里路,照這個速度起碼要六七天才能回到營州。

    不過,眾人卻不擔心,有這么多的牛羊不怕沒有食物,牲畜的食物也不用擔心,青草雖然已經干枯,卻還可以供它們食用,雖然幾天下來可能會瘦點,回到營州再弄點精料好好飼養幾天再賣到內地去就是。

    眾人唯一擔心地就是這么一筆巨大的財富有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部族會打主意,要知道現在馬上就要過冬。草原上并不富裕,如果搶到這筆財富,無論是哪一個部族都會寬余起來。

    那些契丹人已經和周軍分手了,高保寧被覆滅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草原,到時雖然很多部族會被震懾,卻并不表示沒有部族會鋌而走險。所以楊勇不敢大意,派出上百人的斥候隊伍在大軍四周游蕩,一旦有哪個部族敢異動,馬上便先發制人,而且信使也已經快馬發出,營州地兵馬有三天時間就可以接應。

    “傳令,扎營。”眼看太陽快要下山,楊勇命令停止前進。

    眾軍都歡呼起來,趕著牛羊到附近地一條小河喝水,其余人等開始挖溝。取下車上裝的木頭開始扎籬笆,不但要圈住數十萬頭牲畜,自己的營壘也要保證安全,累雖然累一點,每個士兵臉上都揚著笑臉。

    那些暫時充當俘虜的女子也沒有閑著,軍士們忙著建營壘,殺羊,她們則必須負責生火做飯,將殺好的肥羊洗刷。放進鐵鍋內烹飪。

    馮氏已經用清水將自己的臉上的灰塵洗盡,將自己的絕世姿容露了出來。可惜她身邊全是女子,沒有人欣賞,這些女子以前見到她是多是戰戰兢兢,如今這種敬畏已經不存在,頓時將她視作路人。

    馮氏成為高保寧小妾時談不上有心做惡事,無非是要求高保寧多給她一些華麗地衣裳,好看的首飾,胭脂,丫環使女等排場越大越好,為了滿足她地要求,高保寧不得不多次侵入大周境內,因為這些東西只有中原才有,許多中原的女子就是那樣被劫來的。事實上卻促成了許多人家破人亡。

    許多女子對高保寧恨之入骨,馮氏是高保寧最寵愛的小妾,那些被掠過來的女子未必知道高保寧的入侵和她有無關系,這種恨意多少也會轉移到她身上,如今大家都成落魄之人,也沒有人對她會有好感。

    何況她白天出賣高保寧時許多人都看在眼里,雖然大家痛恨高保寧,但是大家又都覺得出賣高保寧的馮氏更不是好人,高保寧如此疼愛她,她不應該出賣高保寧才對。

    雖然這支軍隊的統領看上去象一個十六七歲地少年,但馮氏堅信以自己地魅力,即使是更小的男人也會對她倍加憐惜,可惜楊勇自從她被帶下來之后,一天也沒有來見她,所以馮氏現在也只能笨手笨腳地在一個已搭好的灶臺下生火。

    一股濃煙升起,嗆得馮氏大聲咳嗽起來,雪白的臉蛋上重新染上了幾片烏云,她從來沒有干過這種粗活,以前偶爾到廚房也是身邊跟著一大群人,生火,切菜專門有人幫手,她最多端上盤子就當成自己下廚,如今面對這個簡易地灶臺卻只能干瞪眼,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火生旺。

    馮氏朝左右看了一下,許多人鍋里的水已經開始沸騰,正將切好的羊肉一塊塊丟進鍋內,她頓時急了,不得不走到旁邊一名女子身邊,哀求道:“姐姐,能不能幫我生火?”

    那名女子不聲不響的來到馮氏負責的灶臺下,將里面的木柴拿出一大半,吹了幾口氣,干燥的木材頓時噼哩啪啦熊燒起來,發出溫曖的火光,將那名女子的臉蛋映得通紅。

    女子重新起身,回到自己負責的灶臺,根本沒有同馮氏講話,馮氏心中不忿,付道:“神氣什么,這只是下人干地活,早晚我會重新成為人上人。”

    楊勇正在查看著軍士搭建的營壘,一名親兵騎馬飛奔過來:“報,大將軍,羅副幢主回來了。”

    楊勇心中大奇,自己給了羅藝半個月時間追殺高保寧,如今連一天時間都沒有過去,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遠處塵煙揚起,正是羅藝帶出去的五十騎,如今他的隊伍里多了三人,來到楊勇身邊,羅藝翻身下馬,將一顆人頭丟到楊勇腳下:“大將軍,卑職幸不辱命,將高保寧的人頭取回來了。”

    看著地上人頭怒目圓睜的兩眼,眾人都面面相覷,高保寧已先走了一個多時辰,草原上最容易將人跟丟,就算是一切順利,沒有一兩天時間羅藝也跟不上,大將軍才給了他半個月的時間,如今才半天時間,羅藝不但追上了,還把高保寧的人頭帶了回來。

    楊勇身邊的一名親兵問道:“羅副幢主,這真是高保寧?”此話一說,眾人目光中也充滿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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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六章兩軍
    到有人懷疑自己,羅藝忙朝后面喝道:“把他們押上

    兩名身穿高軍衣服,身上還沾著血跡的壯漢被羅藝部下押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楊勇面前,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意:“大人,小的戴罪立功,還請大人寬恕!”

    楊勇向羅藝看了一眼,羅藝連忙道:“大將軍,他們都是高保寧的親兵,事情經過一問他們就可知。”

    原來羅藝等人尋著馬蹄印只追蹤了一個多時辰就碰到高保寧的這兩個親兵,此時高保寧的腦袋已被親兵提在手里,這兩名親兵一見羅藝等人馬上跪地投降,并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他們最后五人與高保寧火并,結果三人被高保寧臨死反擊殺死,不過高保寧最終也被他們兩人殺死。

    見了高保寧的頭顱,羅藝也是大喜,并不深究其中有無貓膩,只是到了現場查看了一下,基本確定是高保寧的頭顱,就把他兩人一起帶回。

    高保寧如此輕易死去,此次出征可以說功德圓滿,楊勇雖然對這兩人口口聲聲忠于大周,幡然醒悟的家伙沒有什么好感,不過,還是不能抹殺他們的功勞:“既然如此,只要到營州查驗過高保寧的頭顱是真,你們的罪行本將可以作主赦免,把他們帶下去。”

    兩人得到充諾,千恩萬謝磕頭下去,他們兩人又拿到了其余三人所帶的金銀,一門心思要回到中原享福,現在心愿得償,自然是心滿意足。

    看了看兩人下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高保寧,楊勇心中暗自警惕,輕嘆了一口氣:“把他的頭顱裝好。帶回營州。”

    當晚,全軍享用了非常豐盛的晚餐,這雖然是大量肉食的功勞,但這些女子做出來地晚餐比軍士們自己動手做的口味還是好了很多,用過晚餐之后,為了防止有軍士在大戰之后不守軍紀,這些婦女都是集中在最中間,給她們劃定活動范圍,既不準軍士踏入這個圈內。也不準有女子踏出圈外,一旦違規,無論男女一律二十軍棍,二次犯者直接斬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醒來,吃過早飯之后全軍馬上開始趕路,路上不時會碰到放牧的契丹人,周軍剿滅了高保寧的消息已經在草原上傳開,看到這成群的牛馬羊群。契丹人都敬畏的遠遠離開。

    三天之后,大軍已走完一半路程,斥候傳來消息,有一支萬人左右的軍隊渡過遼河,正在向隊伍的方向而來,現在離大軍不過二十多里的距離。

    楊勇嘿嘿冷笑,面對著上萬匹地良馬和數十萬匹牛羊這樣巨大財富,高句麗人還是忍不住,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渡過遼河。

    楊勇之所以要向營州先求援兵,防的也就是高名麗。聽到斥候回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想必高句麗對高保寧被滅也是惱怒的很,面對這么多牛羊馬匹的誘惑更是忍耐不了。

    “我們的援軍現在在哪里?”

    楊石回道:“大將軍,援軍離我們不過三十里,由韋破敵將軍帶隊。不過,只有兩千人。”、

    “敵人有多少?”

    “卑職估算在七千至八千左右。”

    短短三天時間,高句麗人能調動七八千人,這也應是高句麗的極限,與援軍匯合后,雙方的兵力比應當是一比二多一點,高句麗人占著優勢,不過,遼河以西是契丹人的地界,高句麗人不打招乎就到契丹人地面上行事。契丹人多少會有反應才對。

    韋沖在旁邊問道:“大人,是否命令全軍加快腳步,與援軍會合?”

    雖然高句麗地人馬更近,但如果全力前進,周軍只需走一半路程,還是可以先和援軍相會,只是路上可能丟失一些牲畜,但和楊勇的安危比起來,即使那些牛羊全部丟失也不算什么。

    楊勇搖頭:“不。看到前面的山坡嗎,傳我命令。全軍上山,扎營待援。”

    草原上到處是起伏的小山坡,雖然不大,既不高,也不陡,駐扎一個千人的隊伍還是沒有問題,馬匹也能勉強容納,那么多的牛羊卻只能放在山腳。

    “羅藝。”

    “卑職在。”

    “你去日連部一趟,找到烏圖,告訴他,大周將高保寧的草場給了他,如果他想順利吞下這片草場的,就必須助大周擊敗高句麗人,否則不但高保寧的草場有可能落到高句麗人手里,就是契丹各部以后也要重新受到高句麗的壓迫,大周與高句麗,他只能選一邊。”

    “是,卑職明白了。”

    “楊石。”

    “卑職在。”

    “你帶本將身邊五十名親兵,允許使用弩箭,將高句麗地斥候全部射殺。”

    “是。”

    羅藝只帶了兩名隨眾,騎馬消失在日連部的方向,而楊石卻帶著一隊騎兵,向西邊高句麗的大軍方向迎面而去。

    跨過遼河,高句麗士兵都放聲高笑起來,自從兩年前跟在高保寧身后對大周縱情搶掠以來,高句麗上下無不夢想著再次跨過遼河,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終于實現了,而且前面正有一只大肥羊等著他們去接收。

    與那些士兵興高彩烈不同,這次的統帥溫達臉上卻看不見笑容,溫達虎背熊腰,年齡只有二十歲,面容俊美,高句麗軍中卻無人敢小覷于他,從軍三年來,大小十數戰,死在他手下的敵國將領已有數十人,從一個小兵做起,短短三年時間做到大將軍,雖然有宮中關系,卻全是憑自己的實力。

    周軍只有一千人,憑自己三千騎軍,五千步軍地實力擊敗周軍完全沒有問題,讓溫達發愁的是幾天前他從平康公主口中得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二王子落到周人手中。

    平康公主命令他發兵攻打營州,將二王子救出來,只是溫達卻不敢造次,營州有五千大軍,城高墻厚。要攻打這樣一座城池,沒有數萬大軍根本不

    一旦攻打營州,很可能引起高句麗與大周兩國大戰,這個險。

    只是平康公主的命令他不敢不聽,溫達出身貧窮,如無意外一輩子只能在貧寒中度過,但他在十二歲偶遇到公主時,他的命運得到改變。當時平康公主比他還小二歲,卻對他投緣,不但給了他大筆錢財,而且推薦他拜師學武,藝成之后溫達發誓這輩子都要效忠平康公主,參軍后很快在軍隊中脫穎而出,立下多次戰功,高句麗王也有意成全他與公主兩人。

    正當溫達想率精兵親自潛入營州將二王子救出,以報答公主大恩時。傳來了一個壞消息,高保寧的大營竟然被周軍攻破,這確實是壞得不能再壞地消息,高保寧一死,高句麗再也不可能借他的名義侵入周境,而且高句麗也失去一個深悉齊地的領路人。

    溫達卻從這個壞消息中看到機會,若是能趕在周軍回營州之前消滅這一路人馬,高句麗不但可以平空得到上萬匹良馬,數十萬匹牛羊,周軍膽敢馳援最好。在城外野戰總比攻城好,如果將營州派出的大軍在野外擊敗,說不定高句麗真地可以拿出營州,為此他馬上盡起兵馬,說服公主暫緩救二王子,先將擊敗高保寧的周軍拿下再說。

    雖然溫達得到情報這隊周軍厲害無比。僅憑不到千人就攻破了高保寧大營,溫達卻不相信,懷疑周軍故意吹牛,他相信周軍以同樣人馬才能攻破高保寧的營寨,自己也應當損失慘重,僅余千余殘軍才對,對付這千余殘軍自然沒有什么可擔心。

    這么算下來,營州現在只有二千多兵力,只要營州敢派援軍,他一舉吃掉后。營州就等于完全空虛。

    “報,將軍,營州已派出援軍,現在離我軍不足四十里。”一名斥候匆匆趕了過來。

    溫達急忙問道:“可知有多少人馬?”

    “回大人,估計不下二千。”

    “二千!”溫達臉上終于露出笑意,這么說周軍是傾巢而出,只要消失周軍這三千人,營州再城高墻厚又怎樣,沒有人又怎么守。

    “再探!”

    “是。”

    看到斥候下去。溫達摧馬來到蒙著面紗的平康公主面前:“五公主,周軍已經出動。此戰過后就可以攻破營州,直接救出二王子。”

    平康公主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幾分溫柔:“溫達,多謝你了,若沒有你,我早已亂了方寸。”

    “末將的一切都是公主給地,為公主效勞是末將當做之事,只是……”溫達的話聲停了下來。

    “只是什么?”平康公主聽到自己二哥有救,心中的擔擾去了大半,語氣出奇的溫柔。

    “只是公主以后千萬不要隨便潛入他國,此舉實在太過冒險,即使公主以后想到中原去看看,如果直接亮明身份,中原官員也不敢對公主無禮。”溫達說完,頓時有點忐忑不安,公主向來得到國王寵愛,一向自行其是,不知會不會因為自己地指責接受不了。

    “溫將軍放心,只要救出二哥,本宮以后絕不亂跑就是。”

    公主如此通情達理,讓溫達頓時心花怒放,正要再說話,前面一匹快馬直沖向他過來,一人伏身馬背上,遠遠就可以看到此人背上插著一支箭羽,只留下一截短尾隨著馬匹的顛簸顫動。前面地軍士面對發狂的戰馬只得閃避。

    溫達大吃一驚,輕輕一催跨下駿馬,將正在狂奔的駿馬韁繩一把挽住,奔馬“唏律律”大叫數聲,在溫達地神力下卻乖乖停了下來。

    兩旁看得真切的高句麗軍士都大聲喝彩:“將軍神威!”

    溫達將馬上騎士翻過,此人正是他派出去打探的斥候,箭尖從斥候的前胸露了出來,可見射箭之人的力道是多么巨大。

    “我是溫達,醒一醒,醒一醒……”

    斥候已是氣若游絲,勉強睜開眼:“將軍,我們在……在……在十里外碰到……碰到敵人。”說完這句,斥候頭一歪,已經斷氣。

    “來人,把這位勇士的尸體掩了。”

    “是。”幾名士兵將斥候的尸體抬起,就在旁邊挖起坑來。

    “十里?”溫達喃喃自語,轉向身后:“兒郎們,周人就在十里之外,趕上去,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傳令,全力前進。”

    “嗬、嗬、嗬……”高句麗人都大叫起來,以八千對一千,或許他們認為只要趕到面前周軍就會落荒而逃吧。

    溫達騎馬來到平康公主面前:“五公主,末將先帶騎兵趕路,免得周軍丟下牛羊逃跑,你隨步兵押后。”

    平康公主卻不樂意:“溫將軍,我隨你一起去。”

    “也好。”溫達沒有多言,他的三千騎兵可以吃定周軍千余人馬,目前最擔心的就是周軍逃走,如果周軍丟下牛羊,他就是不帶步兵也追不上,畢竟周軍有近萬匹戰馬可以換騎。

    轟隆隆,整個地面都在微微抖動,高句麗的三千騎兵緊跟在溫達和五公主身后,激起地灰塵差點將自己的步兵淹沒,漸漸消失在前方。

    高句麗的步兵羨慕的看著遠去的騎兵,溫達的副將舉起手中地長劍:“兒郎們,加快腳步,只要拿下周軍,你們都能變成騎兵。”

    高句麗雖然占據了遼河以東的平原地區,只是目前全國騎兵還不過數萬,聽到此語,步兵都是大受鼓舞,撒腿跑了起來,騎兵的待遇比步兵可要好上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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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七章初戰
    達帶著三千騎兵奔馳十里后,卻沒有見到周軍任何蹤經常可以看到斥候尸體凌亂的擺放在一邊,溫達不得不揚手止住騎兵繼續前進。

    一名小校騎馬奔向溫達:“將軍,已經發現我軍二十二名斥候尸體了。”

    溫達唔了一聲:“前方還沒有斥候回報嗎?”

    小校搖了搖頭:“沒有。”

    溫達緊皺著眉頭,他一共派出四十多人的斥候隊,如今已發現二十多具斥候的尸體,其他人估計也兇多吉少,前方情況不明,讓他一時謹慎起來,周軍的千余殘軍為何有力量將他的斥候隊全軍覆沒。

    “加派一倍的斥候,一定要探清周軍動向。”

    “是。”小校下去后,吆喝數聲,一隊近百人的斥候隊頓時離隊,消失在前方。而溫達自己帶著的大隊卻放緩腳步慢行。

    楊石領著五十名親兵,以十人為一組,每人雙馬,這些馬都是從剿獲高保寧上萬匹良馬里面百里挑一挑出來的,基本上碰到高句麗人的斥候隊對方就別想逃跑,親兵的弩弓射程遠比高句麗人想象的遠,而且可以連發八支,高句麗的斥候隊根本沒有交手的機會就倒地斃命。

    遠處塵煙楊起,又有高句麗的斥候過來了,這次高句麗的斥候謹慎了許多,他們都是十數人一組,如果碰到敵手,就算打不贏也可以逃出數人向后方匯報。

    楊石和自己的九名部下就在高句麗斥候必經的路上排成一字,一人雙騎黑衣黑甲駐立在那里,仿佛成為一具雕像。

    “停!”趕過來的高句麗斥候數百米就發現了楊石一行人,看到對方人不多,還是催馬上前,見楊石等人一動不動。相距數十米時忍不住心頭疑惑,將馬停了下來。

    只是很快就出現一個讓高句麗人抓狂的情景,楊石和自己的九名部下一起向高名麗人伸出小拇指,然而倒轉向下。

    這個手勢即使是第一次見到地人也知道極帶侮辱性,帶隊的高句麗人還算冷靜,左右查看之后斷定對方不可能有埋伏,再也忍不住,舉起手中的長刀:“沖!”

    十余名高句麗人一起沖鋒,氣勢還是蠻可觀。見對方依然不動,帶隊的高句麗人心中暗罵對方找死,雖然彼此都是騎兵,但兩軍交戰時,速度快的騎兵無疑會占優勢,若是周軍不動,有馬也等于無馬。

    數十米的距離在騎兵來說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眼看雙方相距不到二十米,連彼此的眉毛胡子都看得一清兩楚時。周軍終于有了動作,每人一抬手,一把巨大的弩弓對準駛過來地高句麗騎兵。

    所有的高句麗人都是一驚,不過,仍沒有在意,就算對方一人射出一箭,有一半的概率射中,己方至多死三五人就可以將這些可惡的周軍斬成碎片。

    “嗡、嗡、嗡……”緊繃的弩弦張開,十支弩箭又急又快,甚至先于聲音到達高句麗士兵的身上。

    “啊。啊……”慘叫聲響起,接著又是啪啪數聲,高句麗的斥候隊長知道自己至少倒下了三四名同伴。

    “可惡!”斥候隊長心中發恨,越過這十來米距離,我一定要親手一個個砍下這些周軍的腦袋,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片“嗡、嗡、嗡……”的響動,只見一支支黑色地箭雨迅若閃電的落到高句麗沖鋒隊伍中。

    “連弩?”高句麗斥候隊長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知道一輪箭雨下來,肯定又要少幾名同伴,他牙齒都快要咬出血了:“快,快,只有十米的距離。”

    “咻、咻、咻……”這十米的距離就象是一輩子一樣漫長,還有數米距離時,高句麗的斥候隊長感到自己胸口一疼,接著人已經飛了起來。他苦笑一聲,終于知道以前的斥候為什么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了,對方用的不是連弩,起碼可以連發六擊,面對這樣的打擊,又有誰能逃得了。

    楊石等人弩弓只剩下一兩支箭時,向他們沖鋒的十余名高句麗人一個也沒有逃過,最近地尸體離他們不過二三米的距離,近距離被弩箭射中。楊石等人連檢查都懶得檢查,他們可以保證每一支弩箭射出去基本都穿透了對方。眾人緩緩后退。看哪處有塵煙揚起,務必先期堵在高句麗斥候的前方。

    溫達在大隊前行數里后,還沒有接到斥候返回來的報告,心中已經覺得不妙,前面一名副將跑了過來:“將軍,發現我軍斥候了。”

    溫達心中一振:“快讓他給我匯報。”

    副將伸手往前方一指:“對不起,將軍,他們不能來了。”

    溫達策馬向前,很快就知道副將說他們不能來是什么意思了,眼前一路東倒西歪的躺著十幾具尸體,從他們差不多排成一條線的情況來看,這些斥候都是倒在沖鋒地路上,溫達跳下馬,翻過尸體查看,每人都中了二三箭至七八箭不等,每一箭都是深入體內,將整個人都穿透。

    “好狠的箭!”溫達喃喃自語,這需要多大力氣才能拉開的強弓,若是周軍有少量強弓手他相信,可是這么多人全被強弓射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有古怪。

    五公主悄聲到了死去斥候身邊,看到溫達望著斥候的尸體發呆,勸道:“溫將軍,不用再管他們了,咱們直接殺過去就是,周軍縱有神箭手,能擋住我們三千大軍么?”

    得到提醒,溫達跳上馬背。馬上發布命令:“傳令,全速前進。”

    三千大軍重新動了起來,看到遠處激起的大片煙塵,楊石知道對方大隊人馬來了,沒有再狙殺對方斥候的機會,下達了退軍的命令。

    等楊石返回時,周軍已經在山坡上搭好簡易的營寨,楊勇站在山嶺上,挑望著前方。見西南兩個方

    一股塵煙升起,西邊來的是敵人,南邊來的是援軍,一阻止,即使自己大軍停止不動,雙方也幾乎同時來臨。

    若是為自己安全考慮,楊勇現在還可以將牛羊丟下,只帶著那些戰馬與援軍會合高句麗也無可奈何,可是不要說要把數十萬頭牛羊丟給高句麗人。就是沒有那些牛羊,自己也沒有不戰而逃地道理,否則等于將數十萬契丹人拱手讓給高句麗。

    顯然這兩支軍隊也同時發現對方,雙方都頓了頓,接著又加快了速度前進,幾乎同時進入山坡上周軍的視野,見到自己的援軍,山坡上的周軍都歡呼起來,而那些婦孺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些天周軍對她們還算不錯,除了每天需要為周軍做飯外,不用做其他任何事,而且白天趕路時,她們也可以乘坐牛車,自然不愿意落到陌生的高句麗人手中。

    見到數千營州援軍來到,溫達在離周軍數里外停下隊伍,他必須等后續步兵過來,否則以騎軍對騎軍,他并沒有把握。當然,如此周軍想走,他絕對會上前糾纏。

    韋破敵將部隊停在山下,單人沖上山,見到楊勇連忙拜下:“大人,末將來遲。還望大人恕罪。”

    楊勇將韋破敵扶起:“韋將軍客氣了,你來的正是時候,本官還以為要據山而守,你這一來,守也不用守了。”說完,楊勇哈哈大笑起來。

    “大人是否可以帶人先撤,讓屬下將高句麗人擋住。”可惜韋無敵卻沒有楊勇的心情,他囁懦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撤什么撤,本官要在此山下大破高句麗人。讓這些高句麗人來了就不要走。”

    “這……大人,屬下聽說高句麗人足有八千大軍,眼前他們的騎兵雖然和我軍差不多,可是五千步卒也不可小覷。”

    “怎么,三千對八千,你怕了/”

    “大人,莫說高句麗人只有八千,就是過萬末將也不怕,只是大人的安危末將不能不顧。”被楊勇一激。韋破敵當然不會自承不如高句麗人。

    地確,二年前高保寧可是帶兵三萬侵入大周邊境。而且全是騎兵,其中就有一萬高句麗人,還是被周軍打得灰溜溜逃跑,當時韋破敵親自帶領數百騎兵將在市集搶劫的數千高句麗騎兵趕跑,雖然有出其不意,高句麗士兵來不及整隊迎敵地原因,可是也可以知道高句麗士兵比大周還是遠遠不如。只可惜當時韋破敵卻不知是他趕走的敵人就是高句麗人。

    “放心,只要你能贏,本官自然沒事,你先回到隊伍替本官掠陣,本官帶人先沖一沖高句麗人的陣角。”

    說完,楊勇已經撥出長劍,向前一指:“將士們,高句麗人遠來疲憊,破敵就在此時,殺!”

    “殺!殺!殺!”

    隨著楊勇的喊聲,山上的九百余周軍一起跟在楊勇身后,向剛剛停下來的高句麗人沖過來。

    韋破敵大吃一驚,連忙縱馬回到自己營中,一邊恢復馬力,一邊向高句麗的方向壓去。

    騎兵從山上向下沖,就象是流水一泄千里,氣勢一下子提到頂點,若是沒有韋破敵他們到來,楊勇自然不敢這樣直接沖下去,可是有了援軍,還任由對方休息等待步兵,那就未免太傻。

    見到周軍沖了過來,溫達臉色忍不住微微色變,他地騎兵剛剛奔馳數十里,對方卻一直養精蓄銳,加上又是俯沖而去,自己雖然人多,卻不一定能沾到便宜,何況對方還有二千騎兵在旁邊虎視眈眈,一旦交纏起來,等對方兩千騎兵緩過氣,自己就非敗不可。

    “其余人馬不準動,本將親自帶一千人攔住他們。”說完,溫達抽出長刀,狠狠的喊了一聲:“殺!”帶著自己的親衛隊向周軍迎了上去。

    兩軍越來越近,周軍的騎兵已沖刺到最大速度,而高句麗騎兵連一半速度也沒有提起來。

    “咻!咻!咻!”雙方還沒有相接,從周軍飛出一片連綿不絕的箭雨,正是楊勇的一百親兵發射的弩箭,極短的時間內,八百支弩箭就向高句麗騎兵傾泄而去。

    見到一片箭雨向自己飛來,溫達大吃一驚,急忙低頭伏在馬背上,只聽到“啪,啪,啪”的聲音,中箭的高句麗騎手紛紛掉在地上,被后面地鐵蹄踩成肉泥,這一頓箭雨下去,至少有近百名高句麗騎兵死于非命,中間頓時現出一個缺口。

    “殺!”楊勇高舉長刀,被親兵族涌著向高句麗騎兵的缺口沖去。

    剎時間,兩軍狠狠撞在一起,到處鮮血飛濺,無數高句麗人被對方的長槍,馬槊捅得翻身落馬,高句麗騎兵沒有速度優勢,又被對方箭雨攻破一個缺口,吃虧是肯定的,楊勇的長刀雖然沒有沾到血,卻感到整個隊伍在對方營中勢如破竹,直到中間才稍有障礙。

    雙方交叉而過,周軍只是損失數十人,而高句麗的一支千人隊已是稀稀拉拉,至少損失三百余人。

    所有高句麗士兵都看得臉上色變,此時周軍雖然沒有馬速優勢,見到周軍已經調頭,正要向已方再沖來,溫達身邊地士兵都是臉有懼意,剛才短短一瞬間的沖擊,身邊的同伴就象是螞蟻一樣紛紛往下掉,那情景實在是太恐怖了。

    溫達打量了一下形勢,此時不是爭勝之時,恨恨的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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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八章爭吵
    自己主將帶頭撤退,其余本來沒動的二千高句麗騎兵頭,轉身就跑。

    “想跑,沒那么容易。”楊勇冷笑一聲,長刀高舉:“追!”

    剩下的八百余騎頓時“潑刺,潑刺。”跟在高句麗人身后,緊緊咬著高句麗人的尾巴不放。

    見周軍追來,溫達知道周軍的馬力現在還在自己騎兵之上,如果不理,恐怕這場撤軍就要演變成潰敗,忙向左右看了一下:“誰可阻敵兵?”

    左右之人都面面相覷,留下來阻擊無疑是九死一生,最后溫達的副將挺身而出:“將軍,末將愿留下阻敵。”

    溫達點了點頭,周軍的追兵就在身后,顧不得客套,向那名副將彎腰行了一禮:“拜托將軍了。”已是打馬遠去。

    高句麗副將撥轉馬頭,他身邊只有二百來人,向追來的周軍發出亡命迎擊,這些高句麗騎兵本身速度比周軍要慢,又重新調頭,基本上馬匹剛剛提起速度周軍就追了上來,被周軍挾著閃電般的速度捅下馬背,無一幸免。

    只是這二百多人的阻擊還是起到了作用,高句麗大軍已經和周軍拉開距離,再要追趕將會變得困難許多,楊勇及時下達收兵的命令。

    高句麗人乘勢而來,卻是大敗而歸,現場留下五六百具尸體,這對于只有三千騎兵的高句麗人來說,已是一個不小的挫折,最重要的還是大大打擊了高句麗人士氣,他們渡過遼河時以為對方不到千余殘軍,功勞唾手可得,哪知就是這一千不到的殘軍將他們趕得狼奔豕突。

    韋破敵見到楊勇率軍追敵,正要也跟上去。只是還沒等他跟上,追擊已經結束了,面對高句麗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所有的周軍都歡呼起來。

    韋破敵來到楊勇身邊,贊道:“大人神威,高句麗人猶如跳梁小丑,一擊便破,乘此大勝之機,大人不如先返回營州。”

    他臨行得到韋世康的重囑。知道高句麗人只是小挫而去,等下和步兵會合后就會返回,念念不忘讓楊勇早一點返回營州。

    楊勇擺了擺手:“本官不滅高句麗過河之兵,誓不回營州,此話再也休提。”

    韋破敵聽到此言,只得打消讓楊勇回去地念頭,不過,卻是緊緊跟在楊勇身邊。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高句麗的大軍終于又卷土重來。這次溫達吸取教訓,步兵在前,騎兵分屬兩側,整個大軍在草原上仿佛無邊無際。

    “咚,咚,咚……”高句麗人稍為歇息一下就整隊出擊,這次高句麗出動的是步兵,五千名步兵黑壓壓的向周軍逼了過來。其二千刀盾兵在前,一千弓兵在中央,二千槍兵在后。高句麗軍來得匆忙。又需要渡過遼河,并沒有帶什么遠程攻擊的器械。

    周軍已經重新上了山坡,以兩座小山互為崎角,這兩座小山完全可以容納三千人,楊勇只讓那些俘虜和多出來的戰馬停在山頂,一千騎兵停留在山腰。手持長槍和馬槊,隨時準備沖下去與高句麗人撕殺。另外二千人下馬改成步兵,躲在簡易的營寨后面,一千弓手隨時準備發射。兩翼只有五百刀盾兵,五百槍兵。

    雖然這是平原,只是周軍占據山頭,高句麗的軍隊不得不仰攻,五千大軍無法同時進攻,高句麗人先出動的只是刀盾兵,后面地弓手和槍兵停了下來。而騎兵在旁邊掠陣。等周軍山坡上的騎軍出動時上前截擊。

    高句麗人用兵中規中矩,楊勇也不由暗贊,如果沒有契丹人這一后手,恐怕就是周軍能勝也會死傷慘重,只能落個慘勝。

    高句麗人的步兵越來越近,前面的刀盾兵已經進入周軍射程,只是這些刀盾手前方和上方都被盾牌密密的覆蓋,根本不留縫隙。

    “弓箭弓退后,槍兵前進三步。”

    “嘩啦啦。”前面的弓箭兵退了下來。露出后面的槍兵,周軍的前陣頓時變成了一片鋼鐵森林。槍尖發出冰冷的光芒。

    高句麗士兵在到達周軍前面時,不得不將盾牌抬起,因為前面周軍修地簡易木柵欄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要想通過,他們要么將柵欄砍斷,要么翻過去。

    “刺!”

    高句麗士兵盾牌一亮起來的時候,周軍毫不猶豫的刺出手中長槍,如毒蛇般刺入高句麗士兵的下方。

    “啊。”一聲聲慘叫聲傳了過來,前排的高句麗士兵多數大腿被刺穿。

    “收!”周軍刺出的長槍一收回,被刺穿大腿的高句麗士兵馬上痛苦的倒在地上,偏偏一時難以死去,只能慢慢等待自己的鮮血流盡。后面地高句麗士兵紅了眼,只能踩在前面的周伴身上繼續翻躍柵欄。

    “刺!”又是數百根冰冷的長槍向高句麗士兵刺去,接著重復著上一幕。

    “殺”等高句麗士兵和傷員堆積起來的高度差不多與柵欄平齊時,這道死亡的柵欄才終于讓高句麗士兵翻了過去,逼了一肚子火的高句麗士兵用盾牌將周軍地長槍擋住,手中的刀砍向前方砍去,周軍終于開始也有傷亡。

    “長槍兵后退一步,刀盾兵前進!”楊勇作出決定,讓親兵打出旗語。

    “嚓,嚓。”一片甲冑磨擦的聲音響起,周軍的前面也伸起了一片盾牌,而長槍手則在后面通過盾牌的縫隙刺向對方,高句麗少了長槍兵,兩軍交接處等于一人要對付周軍槍手和盾手的合擊,大為吃虧,許多高句麗的盾牌手被周軍槍兵直接挑飛。

    溫達和五公主都看到己方單一的盾牌兵很是吃虧,卻無可奈何,他們對周軍的弓箭兵非常忌憚,周軍本身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從前面地交鋒來看,他們還有連擊的弩兵,自己的弓箭手若與周軍對攻太過吃虧,若是出動槍兵更是恐怕還沒到近前就損失慘重。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地刀盾兵能夠攻破對方陣式。將周軍的弓箭陣絞亂

    和弓箭兵才能上場。

    只是令溫達失望的是整整一天的進攻,前方的刀盾兵也沒能將周軍槍兵刀盾兵組后的陣式擊破,只得鳴金收兵。一整天地戰斗,高句麗兩千刀盾兵傷亡近半,而周軍傷亡不到二百人,照這個比例下去,首先被消耗的將是高句麗士兵。

    當晚,溫達和手下地將領都在絞盡腦汁研究明天該如何繼續向周軍進攻。而楊勇卻安穩地在山上呼呼大睡。從今天雙方的交戰情況來看,高句麗人如果沒有什么后續手斷的話,單靠手中的兵力已經是穩操勝卷,何況還有契丹人這一招伏兵。

    楊勇在白天已派韋沖帶著二百周軍繞道到高句麗身后,韋沖的任務是毀了高句麗人留在遼河邊上的渡船,雖然現在是枯水季節,遼河的水面并不是太寬,但河水冰冷刺骨,一旦沒有渡船。高句麗人就是想撤軍也來不及。

    在離戰場數十里的地方,日連部的所有首領也是一夜未眠,正在爭論不休,他們爭論地重點當然是應不應該出兵幫助周軍攻打高句麗。

    盡管烏圖將自己部族的詳細位置告訴過周軍,羅藝帶著兩名隨眾還是找了一天才找了他,見過羅藝,烏圖大為興奮,過來一把將羅藝抱住:“羅大人,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找我,今日族中開慶祝大會。走,喝酒去。”,

    羅藝搖了搖頭:“烏圖王子,今日我可沒時間找你喝酒,而是有事件要求你。”

    “羅大人客氣了,大周幫了我日連部大忙。有何事大人盡管吩咐就是。”烏圖將胸脯拍的咚咚作響。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羅藝將楊勇的話轉告烏圖,烏圖頓時臉色大變,契丹人夾在大周和高句麗中間,與高句麗還有遼河相隔,和大周卻是相連,若不是大周對草原無意征服,契丹人現在能否保持獨立還是一個問題,如今高句麗人雖然對付的是大周,但悍然越過遼河。對于契丹人來說實在是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

    烏圖知道這次契丹人必須出兵,再也不能兩頭逢源,否則無論誰勝誰敗,對契丹人都是災難,高句麗人若勝了,他們的觸角正好伸到遼河以西,周軍若勝了,定會怪契丹不救之罪。

    烏圖這次幫助周軍擊敗高保寧,不但取得大量物質。而且也得到高保寧原先的草場,在族中威望大增。但他畢竟只是二王子,出兵大事必需要他父親烏力骨點頭同意,烏圖連忙道:“羅大人,此事需族長作主,請你跟我來。”

    日連部這幾日族中老下都是笑容滿面,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么一大塊草場,任誰都知道日連部要興盛起來。烏力骨這兩天也忙得團團轉,他正要組織族人往草場上遷移,否則明天開春如果被別部先占了,想重新拿回來就難了。

    契丹人雖然是游牧民族,但接近冬天之時遷移比起春夏來講要麻煩的多,因為必須為牲畜準備大理過冬的草料。見兒子帶著幾個陌生人見自己,烏力骨心中大奇:“烏圖,你不幫族人遷移,找我有何事?”

    烏圖連忙彎腰行禮:“尊敬地父親大人,這三位仍是大周官軍,正是他們的幫助我們才取得新的草場,如今他們有事需要日連部幫忙,還請父親答應。”

    烏力骨上下打量了一下羅藝三人,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們幫我們取得草場,就是我日連部的朋友,朋友的要求我日連部不會拒絕,說吧,有什么事,大周的客人。”

    “族人大人,高句麗人跨過遼河,不但是向大周挑釁,也侵犯了貴部地利益,如今我大周官軍正在與高句麗人交戰,還請貴部一起出兵,將過河的高句麗人殲滅。”

    高句麗近萬大軍過河,身為這片土地的契丹人又如何會沒有接到消息,只是如今契丹一片散沙,只要沒有欺到自己頭上,大家自然都當駝鳥,如今大周已經上門,于情于理也不能馬上拒絕。

    烏力骨忙道:“尊敬的客人,此事重大,我必須和族中長老商議。”

    羅藝只得點頭:“好吧,軍情如火,希望族長能盡快作出決定。”

    “當然,今晚我們就能做出決定,烏圖,你將客人帶下去休息。”等羅藝他們下去,烏力骨馬上下令:“召聚族長長老議事。”

    “嗚嗚”的牛角吹響,正在收拾各種東西準備遷移的日連部長老頓時一愣,這是族中緊急召集的信號,所有日連部長老連忙都丟下手中的事情趕往族長營帳。

    日連部共有五十六名長老,半個時辰后,除了七名長老出外未歸,其余長老都來到烏力骨的營帳,烏力骨將情況一說,整個營帳頓時象炸開了鍋,日連部的青壯年加起來才一萬多人,無論是大周還是高句麗,都是惹不起地龐然大物,如今要對付一方,許多人頓時驚慌失措。

    “族長,萬萬不可出兵,若是出兵,我們將惹上災禍?”一名長馬上叫了起來。

    “是啊,是啊,族長,高句麗帶甲三十萬,滅國無數,千萬不能得罪。”許多長老都附合起來。

    “哼,笑話,不出兵就不會有災禍嗎,不得罪高句麗,就要得罪大周,我們更加不好過。”另一名長老馬上反駁,后面也跟著一群附合聲,日連部的長老頓時分成兩派,吵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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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七十九章甘切斷后路
    力骨被部落中的長老吵得心煩意亂,他本人也是舉棋一夜過去了還是沒能決定是否出兵。

    羅藝本以為出兵對契丹人來說已沒有考慮余地,上半夜催了數交沒有結果,只好回帳休息。烏圖一大早就來到羅藝帳外,羅藝睡得很淺,一聽到有人靠近帳外連忙起身,見烏圖臉色很不好看,不由皺眉:“怎么,莫非貴部不愿出兵?”

    烏圖搖了搖頭:“哪倒不是,只是昨夜眾長老商量了一夜,還沒有決定,到了天亮眾長老精力不支,如今都已回去休息,要下午再協商。”

    “下午協商?”羅藝氣急而笑:“他們不知道軍情緊急,如果下午協商不成是不是再要等到明天?”

    對于羅藝的責問,烏圖只能吶吶的道:“眾長老老成持重,這關乎我族生死大事,謹慎一點還請羅大人諒解。”

    羅藝冷笑:“烏圖,當初攻打高保寧時你們可是主動要求加入,莫忘了,高保寧背后就有高句麗人支持,如今高保寧已死,他的草場被日連部所占,難道你們以為不出兵高句麗就會放過你們不成。”

    “這……”烏圖知道羅藝所說有理,可是面對長老會他甚至連參加的機會都沒有,又有何辦法。

    羅藝卻不放松:“你告訴日連部那些長老,除非你們日連部現在就向高句麗投誠,將已占的草場退出來,否則高句麗你們是得罪定了,日后大周也會記住今天之事,如果下午再沒有結果,本官馬上回返。”

    說完,羅藝甩手重新走進自己帳蓬里。烏圖大急,如此日連部等于接連得罪兩個強者,他跺了跺腳,轉向向自己的父親帳中走去。剛到族長帳外,兩名侍衛攔住了他:“少族長,族長大人剛剛入睡,還請不要打擾。”

    烏圖將兩人的手撥開:“閃開,我有急事見族長。”

    烏力骨被兩邊的長老互相爭吵一夜,困頓萬分。剛剛入睡,聽到外面的爭吵不由大怒:“誰在外面吵鬧?”

    烏圖不理外面兩個侍衛,直接闖了進去:“父親大人,為何遲遲不出兵,我們已經得罪了高句麗,難道還要得罪大周不成?”

    見是自己兒子,烏力骨揉了揉困頓的雙眼:“出兵之事長老們不是還在討論么,至于得罪高句麗,我們不就是怕得罪高句麗才需要謹慎出兵。”

    “父親差矣。我們出不出兵都已得罪了高句麗,如果再得罪大周,日連部馬上面臨覆滅之災。”

    烏力骨不解地問道:“我們沒有出兵,為何得罪高句麗?”

    “父親,高保寧就是高句麗的卒子,我們既然配合周軍攻打高保寧,又接收了他的草場,還談說什么沒有得罪高句麗。”

    烏力骨沉默下來,對于高保寧的身份,作為曾提供兵力給他的契丹人來講。比大周將領更加清楚,正因為如此,在高保寧二年前大敗而歸之后,也沒有哪部契丹人敢對高保寧發難,如今高保寧被滅,大家都下意識的把責任推到大周身上。仿佛中間根本沒有契丹人參與。

    日連部也不是沒有和高句麗修好的機會,只要日連部愿意代替高保寧的角色,高句麗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與其如此,還不如投靠大周。

    “父親,漢人有一句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長老們再這么爭下去,孩兒怕三天三夜也爭不完,到時高句麗和大周地戰事結束。即使出兵也晚了。”

    一經兒子提醒,烏力骨的睡意頓時全被打消,他越想越有道理,頓時走出營外:“傳令,召集所有長老。”

    牛角重新“嗚嗚”的吹響,怕一些長老睡得太死,烏力骨還特意派出自己的衛隊一個個去催促,這些長老一夜沒睡,剛剛躺下就被叫醒。都是一肚子怨言,磨磨蹭蹭的花了大半個時辰才重新聚齊。

    “諸位長老。將大家重新召集過來,是因為本人認為此次我日連部必須出兵。”烏力骨知道事情嚴重之后,沒有再讓長老們討論,而是直接宣布。

    聽到族長的話,眾長老都是一呆,剛剛族長尚因為難予決定而要留到下午繼續討論,為何過了不久族長就改了主意,本來就同意出兵的長老馬上大喜,紛紛稱贊起來:“族長英明!”

    那些反對的長老愣了半響后跳了出來,一人神色不善的道:“烏力骨族長,出兵與否關系我族生死存亡,此仍大事,沒有長老會同意,族長無權決定。”

    “對,族長無權決定。”

    “必須要長老會通過。”

    反對地人頓時氣勢洶洶,大聲喊叫起來,一名支持出兵的長老連忙大喊:“肅靜,肅靜!”卻是無人理睬,整個營帳頓時亂成一團。

    羅藝跟著烏圖兩人在帳外聆聽,聽到里面吵了起來,羅藝大怒,掀帳而入,大聲喝道:“誰敢反對出兵?”

    眾長老呆呆的看著羅藝,他們自然知道羅藝是大周派來的官員,那些愿意出兵的長老都想和大周捆綁在一起,自然不好對羅藝無禮,而大部分反對出兵的長老正因為害怕高句麗才反對,但也沒有勇氣和大周對抗,當著羅藝的面頓時都成了啞吧。

    羅藝向烏力骨行了一禮:“族長大人,既然沒有人反對,那族長可以宣布出兵了,我希望明天就可以看到契丹人和大周并肩作戰。”

    烏力骨呆了呆:“好,本族長宣布……”

    “且慢,他非本族長老,有何資格闖入長老會議,依照族規,亂闖長老會議者,該當何罪?”一名長老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

    “這……”烏力骨頓時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長老,闖入長老會議,就是本族人也是殺無赦,何況外人,他旁邊的一名長老見族長為難。臨機一動:“這是大周使者

    長邀請觀禮,非是擅闖。”

    “對,對。”烏力骨連忙順著臺階下來。

    任誰都可以看出族長沒有邀請羅藝,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真要殺眼前的年輕人,豈不是馬上要和大周宣戰。

    那名長老見大家不咐和自己,也只好放過,卻還是堅持沒有長老會通過。烏力骨無權出兵。

    羅藝冷冷的道:“既然如此,族長大人為何不現在表決?”

    有羅藝在旁邊冷眼旁觀,這次表決結果很順利,日連部到場總共四十八名長老,有三十九人同意出兵,只有九人堅持不肯出兵,卻是大勢已去。

    又是一天過去了,高句麗在這一天發起了一輪又一輪地瘋狂進攻,他們用數名刀盾兵掩護一名槍兵。弓箭手的方法逼近周軍營地,與周軍展開對攻,比起昨天單靠刀盾兵,傷亡大大減輕,不過,除了丟下數百具尸體外還是沒有取得進展,周軍地陣地巋然不動,當天色黑下來時,溫達不得不鳴金收兵。

    韋沖帶著二百名周軍繞了一個大圈,終于到達高句麗軍隊渡河地點。這里高句麗人搭了一個簡易浮橋,雖然高句麗和契丹人以遼河為分界,但由于契丹人的置之不理,高句麗人過河時絲毫沒有受到阻擊,對于這座浮橋,高句麗人根本不重視。只派了一百多人守衛。

    這一百多守衛浮橋的高句麗人也沒有料到會有人破壞浮橋,在他們想來,溫達將軍帶著八千大軍打敗千余大周殘軍輕而易舉,即使營州守軍增援也無濟于事,誰會吃飽了沒事來破壞浮橋。

    看到高句麗人燃起的點點篝火,還有營帳四周散落地高句麗人不但沒有營寨,而且連警戒的哨兵都沒有,韋沖大喜,不由暗嘆自己好運氣。

    “沖!”二百名周軍在韋沖的帶領下,仿如下山猛虎般的向毫無準備的高句麗人沖去。這些高句麗人聽到馬蹄聲時,許多人紛紛站起來,還以為是自己人,直到周軍沖入火光中,看清周軍地衣甲,高句麗人才慌了起來,一些人想迎擊,一些人卻是撒腿就跑。

    “殺!”韋沖在最前頭,手中的長槊一捅。一名勇敢迎上來的高句麗人頓時被強大的沖擊力摔到半空,他的前胸已是凹陷了下去。還沒有掉到地上,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殺!”后面地周軍也跟著上來,無論是迎擊的高句麗人還是逃跑的高句麗人,在二百騎兵沖擊下,絲毫沒有還手機會,一會兒就被砍菜切瓜般的殺地干干凈凈,周軍只不過付出了十余人的傷亡。

    將守橋的高句麗人殲滅后,周軍直接將旁邊營帳扯下來放在浮橋上,并將里面搜集到的油脂全部灑上。

    “燒!”韋沖一聲令下,上百支火把同時扔上浮橋,堆滿了營帳和其他易燃物的浮橋很快熊熊燃燒起來,不一會兒就化成沖天地火光,遠近數十里都能看到。

    “嘩啦啦。”直到浮橋的中間燒斷,橋面直接掉進江中,韋沖才帶著人馬撤退,并在沿途尋找船只,凡是發現,一律鑿沉。

    浮橋上地火光燒起時,正在休息的高句麗大軍也被驚動,一個士兵首先叫了起來:“快看,那是什么?”

    越來越多的士兵走出帳蓬,觀察著數十里遠地火光,竊竊私語起來,溫達一看就知道火光處正是自己軍隊過河方位,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么大的火,不會是浮橋燒了吧。

    溫達心中安慰自己:“不會,不會,周軍只有不到三千人,他們燒浮橋也是無用。”只是卻一夜心神不定。

    第二天一早起來,溫達并沒有象前二天一樣馬上發起進攻,而是先派出探馬到浮橋處查看,不到半天時間,探馬回報:“將軍,守橋的士兵已被全部殺死,浮橋也被燒了。”

    溫達臉色剎白,看了看遠處小山上的周軍,周軍依舊停在山上不動,他頓時糊涂起來,周軍的人數遠遠處于弱勢,他們要燒橋干什么,如果不是周軍所為,那還有誰會去燒橋。

    溫達猛然想到一事,頓時臉色大變,將軍需官召來,問道:“我們地補給能用多久?”

    軍需官回到:“將軍放心,補給足夠七天使用。”

    “七天。”溫達喃喃自語,這次出軍匆忙,能帶足十天的補給已經是不錯,誰都以為很快就可以擊敗周軍,自然不用為補給擔心,如今浮橋已斷,若不能在七天內攻下周軍,大軍就要不戰而潰。

    昨夜那通天的紅光全軍都看到了,許多高句麗士兵都忍不住胡亂猜測,有人猜是國內又派出大軍,只是那火光怎么也不象是大軍過河的情景,有人已猜到是浮橋被燒。

    雖然自己人多,但本以為是軟柿子的敵人卻被想像中強了許多,連續兩天進攻沒有絲毫進展,如今又聽到后路已斷,大部分人還認為能打敗周軍,心中卻多少有點不踏實,今日停止進攻,士兵的疑慮又加大了不少。

    楊勇在山上悠閑的看著稍顯混亂的高句麗大營,雖然大軍屯在山中,卻有吃有喝,山腳下就有一條小河,處于周軍的弓箭范圍內,高句麗就是圍上數月,周軍也不用害怕,至多牲畜會餓得瘦一些而已,何況,楊勇有把握,如果羅藝說動契丹人,至多幾天就要輪到高句麗人逃命,即使契丹人不來,斷了浮橋,沒有補給,高句麗人大軍也堅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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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章激將法
    然被圍,周軍士氣絲毫末減,楊勇的親兵和跟隨楊勇八百精兵就不必說了,他們一直士氣高昂,而韋破敵帶來的二千援兵也絲毫沒有高看高句麗的意思,在周齊并列時,高句麗尚且要對兩國奴顏婢膝,何況現在大周已一統北方。

    昨夜的火光高句麗人能看到,駐扎在山上的周軍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根本不用猜測,楊勇直接發布消息,韋沖校尉已帶人燒了高句麗后路,周軍高昂的士兵更是振奮,雖然山下的高句麗人還是自己的兩倍多,官兵卻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見今天高句麗人半天都縮在營中不出,周軍在山上索性架起火來燒烤全羊,數百名女子穿竄在士兵中間幫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這些女子開頭擔驚受怕幾天后,見周軍軍紀嚴明,放心下來,許多女子被高保寧搶去,即使家中有親人也無顏回家,往后總要找一個人依靠,知道這些士兵回去都會得到豐厚獎賞,許多軍官和長得高大威猛的土兵都得到一些女子青睞,趁著做飯之時,不時眉來眼去。

    對于這種事楊勇并不限制,這些女子能嫁給自己的士兵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到了晚上,還是堅決將女子和軍帳分開,違令者嚴懲不殆,已經有好幾名士兵因為白天接觸,頭腦一熱,晚上想摸進女子的營帳被發現,打了二十軍棍。

    山上很快就肉香四溢,各種烤肉和肉湯的香味飄到高句麗軍營,引得高句麗士兵大流口水,他們只能吃著粗糙的票米,一年也難得吃肉,看著周軍圈起來數十萬牛羊。更是憤憤不平,只是這些牛羊雖然在山腳,四周卻布滿了陷井,還處于周軍強弓的保護下,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刻,高句麗也犯不著為了吃而送命。

    馮氏手上端著一個大木盤,搖曳生姿的向山腰地楊勇走去,木盤中放著一碗肉湯還有數塊已烤得香嫩無比的嫩羊肉,馮氏本就聰明無比。以前不會做飯只是不需要做,數天功夫下來已是做得似模似樣。

    看到馮氏過來,兩旁的士兵都下意識讓開,不敢直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眼前的女子長得太過嫵媚,大多數人都會自慚形穢,深知自己不可能擁有,否則只能帶來禍端。

    “大將軍。請用膳!”

    “唔。”楊勇接過托盤,怔怔的看著馮氏,也被馮氏的絕色震憾住了,馮氏今日特意收拾干凈,明媚清純如水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紅潤的櫻唇,臉上白皙細嫩地皮膚,微微低頭,露出一段光潔的脖子。脖子往下,是茁壯的酥胸,用絲帶特意緊扎的蠻腰。

    自從那天剿滅高保寧時楊勇見過馮氏一面,后來并末再見過她,數天下來,楊勇已基本將馮氏忘到腦后。畢竟那天馮氏臉上有不少灰塵,楊勇見過不少絕色女子,也沒有太把馮氏放在心上,雖然這幾天聽到不少親兵悄聲談論馮氏的美貌,楊勇聽了也是一笑至之,并未在意。如今真正見到全貌,才知道這個女子美麗是如何驚人。

    看到這個少年將軍直盯著自己,馮氏心中微有得意,她臉上升起數朵紅云,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重新道:“大將軍。請用膳!”

    楊勇茫然的從馮氏潔白的素手上接過盤子,他雖然娶了元清兒,又有兩世經歷,在情場上卻還是一個初哥,馮氏自然不是青澀的元清兒可比,無論是她地美麗還是年齡,對于楊勇來說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見這個少年將軍接過自己的食物,馮氏知道適可而止,彎腰行了一個禮。轉身朝山頂姍姍而去。

    “大人,大人。”韋破敵見楊勇發呆。輕輕叫喚了兩聲。

    “咳,咳。”楊勇驚醒過來,不由左顧右盼,剛才自己對一名女子如此沉迷,無疑會大損自己形象,叫道:“大家一起用膳。”

    其實楊勇多慮了,多數人都只顧看著馮氏的背影發呆,根本沒有去看楊勇,即使有人見了也會認為大將軍只是一名少年,面對如此絕色,失態也是理所當然。

    肉湯鮮美無比,烤肉也恰到火候,享受著美食,馮氏的身影還不停的在楊勇腦中盤旋,他知道,自己只需張張口,或者使一個眼色,完全可以將馮氏納為私寵。

    只是想起元清兒,再想起獨孤氏,楊勇將這個誘人的想法拋到腦后,自己新婚不到半個月就分開,雖然三妻四妾對這個時代的貴族來講是常事,但如此之快就帶一個女人回去,元清兒無疑會受傷,而且自己知道,無論是歷史還是自己所見,自己的母親獨孤氏向來對男人娶小妾痛恨無比,自己雖然是她兒子,帶一個女人回去,恐怕要自討苦吃。

    正當楊勇浮想連連時,旁邊的楊石突然咦了一聲:“大將軍,高句麗營有人出來了。”

    楊勇向下看去,只見山下一名高句麗騎兵手里揮舞著一面白色旗幟朝山上駛來,高句麗打白旗當然不是投降,只是表示有事商談而已。

    “止步。”高句麗人到達山腳時,前方兩名周軍迎了上去,將高句麗人攔住。

    高句麗人依言停了下來,揚了揚手中一封信:“我家將軍有信給你們。”

    一名周軍接過信向山上走去,另一人卻還監視著高句麗人地信使,楊勇接過高句麗人的信撕開一看,哈哈大笑起來。

    韋破敵連忙問道:“大人,為何發笑?”

    楊勇將信遞給韋破敵:“你自己看。”

    韋破敵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膽小的大周人,不要縮在山上當烏龜,若是有能耐,下山和高句麗公平一戰!”

    韋破敵也是一笑:“這些高句麗人腦袋被驢踢了,當我們是傻子不成,大將軍不用理他,高句麗人已經是驢技窮。”

    楊勇轉頭對送信上山的周軍道:“你轉告高句麗信使。有本事就把多出來的數

    了,大周就與他們在山下公平一戰。”

    “是。”

    高句麗的信使得到回話,不顧周軍地嘲笑,很快跑回營中,不久,那名高句麗信使又回轉,將一封信遞給周軍,信中寫道:“即然大周認為高句麗人多,高句麗愿與大周一對一斗將。以三局為限,如果高句麗不能連勝三局馬上退兵,大如果不敢應戰,早點投降才是正理。”

    高句麗人依然是簡單的激將之計,楊勇看了根本無所謂,只是周軍大部分將領卻是氣憤不已,高句麗人竟敢夸口連勝三場,是可忍孰不可忍,紛紛請戰:“大將軍。末將愿與高句麗人一戰!”

    “大將軍,末將愿戰。”

    ……

    看了看群情洶涌地部下,楊勇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門,高句麗人的計策雖然簡單,但這個時代的人臉皮較薄,尤其是軍中將領更是如此,早知道直接把高句麗信使轟走。只是縱然一開始就趕走信使也無用,下面高句麗的將領已經組織了數十名大嗓門士兵在叫嚷:“周人,敢不敢戰?周人,敢不敢戰?”

    聽到高句麗人的叫嚷。山上的周軍也是一陣騷動,讓大家下山與高句麗人決戰,自然沒有人會如此愚蠢,只是若連高句麗將領的叫陣也不敢應,未免太過打擊士氣。

    楊勇左看右看,心中暗嘆。若是史萬歲在就好了,可惜非但史萬歲不在身邊,就是達奚洪、張行之、屈突通等人也一個不在,他們多是留在洛陽,這次楊勇帶來之人武功最好地是羅藝,只是羅藝被派了出去,楊勇一個個望去,楊石、楊嘯天、李大牛……他們地武功雖然都還不錯,卻總是讓楊勇有點不放心。

    “鄭雄,你先出戰!”楊勇想來想去。只有自己的親兵隊長武功高上一線。

    “是,卑職遵命。”

    見鄭雄出戰,楊勇身邊的親兵都停止了爭論,鄭雄的武藝確實比他們高一層,而不了解的韋破敵等人也閉上了嘴,反正有三場比試,第一場先讓給大人的親信也好。

    “萬歲!萬歲!萬歲……”

    見鄭雄下場,山上的周軍頓時歡呼起來,為鄭雄高聲喝彩。

    周軍終于有人下來。溫達心中暗喜,如今周軍士氣高昂。相反己方雖然沒有士氣大跌,卻多少有點人心浮動,如果還象前兩日一樣進攻,很難在數天之內攻破周軍防守。

    溫達只有將希望寄托在殺幾名周將身上,如果能在兩軍陣前連殺數名周將,不但己方士氣大振,周軍士氣也必定會大跌,到時再進攻,無疑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嗬,嗬,嗬……”高句麗營內也爆出一陣熱烈地喝彩聲,溫達騎著一匹白馬,親自出戰,對溫達地武藝,高句麗官兵都信心百倍,三年前溫達剛剛十七歲時,就在兩軍陣前連殺新羅五名大將,讓新羅人聞名喪膽,三年過去了,溫達陣前斬殺地敵將更是無數,如今新羅,百濟將領已無人敢和溫達在陣前單挑。

    鄭雄手持馬槊,冷冷打量著迎上來的敵將,對方只要二十出頭,卻是沉穩無比,眼神銳利,一看就知不是好應付的角色。

    “周將!記住本將軍的名字,殺你的是高句麗先鋒大將溫達!”溫達長槍指向鄭雄,仿佛絲毫沒有將鄭雄放在眼中。

    “哼,高句麗小兒,殺你的是周將鄭雄!”鄭雄毫不示弱,反唇相譏。

    “駕!”一報完名字,兩人幾乎同時催動跨下駿馬向前,數十米的距離眨眼相遇,兩人同時舉起手中的兵器刺向對方。

    “咣、咣、咣。”場中馬上爆發了一連串金屬相交的聲音,將山上山下地喝彩聲都壓去,短短一瞬間,雙方已經交手了無數次。直到兩馬交錯,彼此距離夠不上才停止交戰,雙方撥轉馬頭,互換了一個位置遙遙相對。

    “咚、咚、咚……”雙方的鼓聲同時響起。

    “萬歲!萬歲!萬歲……”

    “呼嗬!呼嗬!呼嗬……”

    士兵們也拼命為自己人打氣,高句麗人興奮的滿臉通紅,深信他們的大將軍馬上就又會帶給他們一次勝利,將周軍的歡呼聲壓了下去。

    鄭雄緊握馬槊的手微微顫抖,心中微驚,長槍無疑比馬槊靈活,但力量則欠缺,對方用長槍與自己馬槊交手,自己尚且覺得手酸,知道對方地力量比自己恐怕要高上一籌,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握槍的手,見溫達的手同樣顫抖,鄭雄心中稍安,他的力量比自己大得也有限。

    “殺!”兩人又同時催動坐騎,向對方殺去,第一次雙方是試探性質,兩馬交錯,這次靠近,雙方的戰馬頓時停在中間團團打轉,馬上的兩將撕殺不停,而各自的戰馬也互相咆哮撕咬。

    溫達的白馬無疑是難得的駿馬,鄭雄的黑馬也不下于對方,馬上馬下一時殺地難解難分。溫達已試出自己力氣雖然占優,但由于武器的原因,硬碰硬并不能沾著便宜,何況他想連戰三場,還要把力氣留著對付下面的周將,自然不愿和鄭雄硬拼,仗著槍勢靈活,如毒蛇般槍槍直指鄭雄要害。

    若比靈活,馬槊根本不可能擋住對方長槍,鄭雄干脆放棄自身的防守,馬槊直向敵將要害,他挨上一槍未必會死,若是敵人生受馬槊一記重擊,不死也要重傷,這種打法頗有一些無賴,卻逼得溫達不得不每次放棄傷敵的機會,用長槍將鄭雄的馬槊擋住,氣得溫達大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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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0 | 顯示全部樓層
VIP文字版 第二卷以隋代周第八十一章暗箭
    方來來往往數十個回合下來,誰也沒有沾到便宜,鄭越顫抖的厲害,溫達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雙方將士的喝彩聲更加熱烈,都盼望著己方大將能將對方挑落馬下。

    溫達心中著急起來,自己夸口連勝三將,如果再與敵將拼下去,自己就是贏了也無力進行下面二場戰斗,他又擋住鄭雄一記大力馬槊后,撥馬便往后走,鄭雄一愣,雖然懷疑對方有詐,還是縱馬追了過去。

    山上的周軍大聲喝彩,而高句麗軍則一下子啞了下去,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大將軍既然會被周將追擊。

    楊勇和韋破敵兩人都大叫一聲:“不好。”他們自然看得出敵將事實上一直占著主動,若不是鄭雄拼命,恐怕早已敗了,如今敵將突然逃走,肯定有陰謀。

    鄭雄追到溫達身后,見溫達仿佛毫無所知,不覺大喜,手上馬槊毫不猶豫的向敵將后背捅去,溫達仿佛腦后生有眼睛,一個倒掛頓時將鄭雄的馬槊躲過,手中的長槍卻如毒蛇般直刺鄭雄小腹。

    鄭雄大驚,他手中的馬槊來不及收回,只是勉強一個側身,“卟”的一聲,溫達的長槍在鄭雄小腹左側劃過,又是一帶,槍上的倒刺頓時將鄭雄小腹上一塊肉生生扯下,鄭雄痛的大叫一聲,手上的馬槊也落到地上。

    楊勇看得真切,大急:“快,鳴金收兵。”

    聽到收兵的聲音,幸好鄭雄還保持著清醒,勉勵控制著馬向己方陣地跑去,溫達好不容易才傷了鄭雄,哪里肯舍,縱馬在后面緊緊追趕。

    兩名替鄭雄掠陣的楊勇親兵連忙迎了上去。將溫達攔住,溫達大怒,見區區兩名士兵也敢擋路,手中的長槍直刺過去,就想一槍一人,結果了兩名士兵再追鄭雄,只聽“咣,咣”兩聲,溫達的槍卻被兩名親兵擋了回去。一人持槍。一人持槊,反而向溫達殺來。

    這兩人雖然只是楊勇親兵,卻也是軍中選出來的百戰精銳,溫達久戰之下,又將大部分精力放在逃走地鄭雄身上,當然殺不了兩人,兩人的反擊讓溫達嚇了一跳,若非他躲得快,恐怕今日就要栽在兩名士兵手上。溫達只得打起精神。先應付這兩名士兵。

    鄭雄得到緩沖才順利駛入山上,見到楊勇勉強說了一句:“大將軍,末將無能。”就翻身栽倒。

    跟在楊勇身邊的眾親兵頓時手忙腳亂,連忙將鄭雄扶住,撕開他衣上衣甲,發現小腹上一個鮮紅大洞,連忙為鄭雄止血,這些親兵都學過一些急救知識,倒是處理的不差。

    “他傷得怎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楊勇急問道。

    “回大將軍。幸好沒有傷到腸子,鄭大人的性命無憂,只是恐怕數月不能動手。”一名替鄭雄包扎的親兵連忙回道。

    “沒事就好。”楊勇松了一口氣。

    山下突然傳來高句麗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楊勇連忙向山下看去,兩名攔路的親兵終究不是溫達對手,交戰數回合后。已被溫達分別刺中一槍,其中一人逃回,另一人倒是栽下了馬,被溫達用馬蹄生生踏得腦漿迸裂而死。

    用馬蹄用敵將踩死,這是溫達最喜歡的游戲,不但可以讓己方士兵見到血腥味而士氣大振,還可以在敵將心中留下陰影,可惜對方將領跑了,溫達只得拿一個士兵湊數。

    楊勇大怒:“高句麗小兒欺人太甚,本官親自取他小命。”

    說完。楊勇正要下山,韋破敵等人大驚:“大人,你是一軍之主,使不得。”連忙將楊勇前面地路擋住。

    “讓開!否則休怪本官無情。”楊勇手中的長劍指向前面的韋破敵,韋破敵臉色絲毫不變:“大人,除非末將死了,否則決不能讓大人冒險。”

    楊石和楊嘯天等親兵也死死拉住楊勇,一名親兵什長站了出來:“卑職愿代大將軍出戰。”

    這名親兵什長的武藝不錯,但比起鄭雄還有不少差距。如今對方連鄭雄都擊敗了,這名什長若是出戰。更象是送死。

    楊勇搖了搖頭:“你不行。”

    那名什長臉漲得通紅,卻知道大將軍說的屬實,只好退了下去,韋破敵道:“大人,這名高句麗人由末將來對付。”

    韋破敵統領著二千援軍,若是有事,這兩千人不亂才怪,楊勇還是搖頭:“你不適合。”

    韋破敵反問道:“大人,既然卑職不適合,那大人更不適合。”

    鄭雄是目前楊勇身邊武功最高之人,他這一敗,頓時無人可以出戰,一名親兵建議道:“大人,干脆不理高句麗人。”

    只是不理恐怕也不成,下面的高句麗軍士氣大振,反觀周軍,韋破敵帶來的二千周軍臉上都是一片不平之色,唯有跟著楊勇擊敗高保寧的八百余精兵臉上沒有什么反應,如果不出戰,韋破敵的二千援軍恐怕會士氣大挫,只是出戰再敗,士氣恐怕跌得更快。

    “大人,我去。”韋破敵帶來地一名副將站了出來,他沒有和鄭雄交手,自然并不認為下面的高句麗人厲害到哪里去,所以顯得信心十足。

    “將軍小心。”韋破敵囑咐道。

    “將軍放心,未將很快就將高句麗人的腦袋取回來。”副將頭也不回的驅馬下山。

    這名副將在營州軍中也是有名的勇將,見他出戰,周軍重新振奮起來:“萬歲!萬歲!萬歲……”

    “嗬,嗬,嗬……”溫達一邊向周軍大營挑釁,一邊接受自己部下的歡呼,昨晚浮橋被燒之事頓時被拋到腦后。

    見到周將重新派人,溫達停止了炫耀,重新恢復了冰冷的眼色,他的手還在輕微顫抖,與鄭雄一戰,力氣至今還沒有恢復過來。

    “來將通名!”

    周軍副

    用槍。他存心在兩軍陣前顯眼,根本不理會溫達通名腿一夾,舉著長槍就向溫達刺去。

    “錚。”兩槍相擦,爆出一團火花,雙方交錯而開,溫達心中大喜,眼前的周將比上次差遠了,若是這名周將也有上次地水準。溫達就要擔心自己氣力不濟落敗。

    周軍副將雖然覺得手麻木了一下,卻沒感到對方多厲害,也是信心大漲,撥轉馬頭,重新向溫達殺去,雙方交手不到十合,周軍副將已覺得力泛,心中驚懼,正要逃走。卻被溫達覷到一個空檔,將周軍副將刺落下馬,周軍副將正在起身,溫達一催坐騎,碗大地馬蹄落在周軍副將前胸,“啪”的一聲,那名周軍副將胸口頓時往下一凹,口吐鮮血畢命。

    “嗬,嗬,嗬……”高句麗軍的喝采聲更加瘋狂起來。若是上次還有遺憾的話,這次自己的將軍勝得干凈利落。

    整個山中三千周軍頓時啞雀無聲,望著山下耀武揚威地高句麗人說不出話來。

    溫達將兩名周軍腦袋挑了起來,掛在自己槍上肆意向山上嘲笑,楊勇雖然知道這個時代還有遠比這殘忍野蠻之事,卻也是勃然大怒。韋破敵生怕楊勇會忍不住出戰,先擋在楊勇前方。

    楊勇此刻很是后悔將羅藝派出,若羅藝在,山下的高句麗人根本無法囂張,他向左右親兵掃了掃,看到楊嘯天時,眼睛一亮,在自己的親信中,除了羅藝,就只有楊嘯天箭法最好:“嘯天。你到寨前能不能射中他。”

    楊嘯天看了看距離:“公子,只要再近二十余丈,卑職當可以射到他。”

    “好,那你向前挪動,躲在暗處,將這名高句麗人射死!”

    “是。”楊嘯天將自己的長弓移到背后,慢慢朝寨前移去。

    放暗箭當然不是君子行為,只是楊勇不在乎,又實在是無人應戰。幾人張嘴想勸,還是沒有開口。

    楊嘯天摸到寨前時。溫達仍在山腳下對周軍大罵,這個距離普通地弓箭手對他全無威脅,而箭法高明之人一般都不會暗箭傷人,因為這樣一來,即使立功也會被自己人不恥。只是楊嘯天完全沒有什么高手覺悟,他是楊勇收養的孤兒,一切唯楊勇命令是從。

    楊嘯天首先瞄準的是敵將的咽喉,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目標,這名敵將武功太高,咽喉雖然致命,但容易躲過,轉而瞄準了敵將的胸口。

    溫達正罵得過隱,對于他來說,在新羅,百濟等小國殺多少敵將也不算什么,周才是大國,只有殺大國之將才能證明自己武藝高強,如今周人被他逼得無人出戰,人生得意莫過于此。

    只是罵著罵著,溫達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有一種危險盯上了他,他正要退開,楊嘯天地長箭已經射出,只聽“咻”的一聲空中炸響,一支黑色的鐵箭已到了溫達胸口。

    溫達“啊”地一聲大叫,勉力將胸口挪開了一點,“卟”的一聲,長箭已插入他的鐵甲,向后背穿出,好在已避開心口,溫達痛的發出一聲慘叫。心中大恨,不敢停留,連忙朝自己營中奔去。

    見敵將還能逃走,楊嘯天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長弓,高句麗人看到自己主將突然落荒而逃,一部分人莫明其妙,看到周營中射出長箭之人卻是破口大罵周人卑鄙。

    雖然山下那名可惡地高句麗人逃了,山上卻異常安靜,許多士兵臉上發燒,暗暗羞愧,他們都看得清楚,是己方暗箭傷人。看著楊嘯天背著長弓上來,知道他就是射箭之人,臉上的神色說不出地古怪。

    楊嘯天對這些目光毫無所覺,在他看來,自己沒有將公子任務完成,心頭倒有一些忐忑,來到楊勇身邊,連忙請罪:“大將軍,卑職沒有完成任務,還請大將軍治罪。”

    “治什么罪,你任務完成的很好,高句麗人不是已經灰溜溜地帶傷跑了嗎,他的性命以后再取就是。”若是楊勇知道溫達就是高句麗人的主將,肯定會后悔沒有突然出動所有親兵用弩箭將溫達干掉,他看慣了后世的爾虞我詐,只要勝利,自然不會在乎是否符合規矩。

    溫達回到自己營中,高句麗五公主連忙迎了出來,將溫達扶住:“將軍,傷勢如何?”

    雖然感到脅下鉆心的疼痛,溫達還是故作豪氣的道:“公主放心,死不了。”

    高句麗五公主氣得大罵:“周人太過卑鄙無恥,只會暗箭傷人,將軍放心休養,等下本宮親自出戰,看看周人是否還有臉面。”

    溫達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將五公主攔住,只是牽動了傷勢,卻不免大聲哼了出來,五公主只是停下:“將軍,你怎么樣了?”

    軍中郎中過來,將溫達地上衣剪開,露出溫達精壯的上身,高句麗五公主毫不避嫌,小心替溫達擦試汗水,看到五公主為自己著急的模樣,溫達倒是覺得這一箭沒有白挨。

    雖然沒有讓這箭射中心臟,只是箭的力道太猛,將溫達的一根肋骨都射斷,郎中只能將箭剪成兩截才取出,疼得溫達直冒冷汗。

    由于主將受傷,高句麗只得暫時停止進攻,兩軍就這么開始相持,只是高句麗人的補給不多,傷后第三天,溫達強忍傷勢,開始指揮大軍對周軍進攻,高句麗人忿恨周軍暗箭傷人,進攻時完全象是不要命似的,讓周軍壓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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