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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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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三章難封的長孫晟
過這張名單,呂沐霖不由一呆,這上面盡是六七品的以上官員只有數名,而且十之七八出自御史台,里面的名單幾乎佔了御史台一半官員。

    御史的職掌是糾察彈劾,有風聞奏事之權,呂沐霖不由疑惑,這樣的官員哪有監視的價值?

    御史台長官為御史大夫,現任御史大夫正是清河公楊素,如今楊素正領兵在前線,這些御史在御史大夫不在的情況下,敢于向太子彈劾,若不是急于表現,便是身後有人指使,楊勇雖然不知道歷史上正是楊素掌握了御史台,才能不停的利用御史台在楊堅面前構陷他的壞話,最終導致太子被廢,只是楊勇自然深知積毀銷骨的道理,現在楊素不在,御史台就有這麼多人反對他,如果以後楊素回來,又下決心與自己作對的話,御史台恐怕就會成反對自己的一塊鐵板。

    看著呂沐霖發呆,楊勇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呂沐霖忍不住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太子,暗衣衛現在的實力還不足,同時監視這麼多官員恐怕力不從心,何況他們都是一些小官,有必有花如此大的代價嗎?”

    楊勇微微一笑︰“暗衣衛力量不足,本宮又不是要他們一下子就達到要求,這樣,你可令袁浩從這張名單的先後順序排定監視人選,本宮要他將這些人平時與哪個大臣聯系最緊,他們有什麼把柄都一一呈報。至于你說他們都是小官,你別小看這些官員,他們就靠彈劾別人才能獲得政績,若是對本宮群起反對,你說說在父皇心目中會留下什麼後果?”

    呂沐霖一驚︰“他們真敢如此?”

    “為什麼不敢,反正本宮手又伸不進御史台,為了名利,朝庭歷代都不缺投機取巧之人,又有板倒誰能比太子更能天下聞名。本宮不能蹈劉據的覆澤。”

    呂沐霖听得大汗淋灕︰“殿下放心,屬下一定讓暗衣衛將這些人緊密監視,就是他們與妻妾在床上地談話也一字不漏全都要知道。”

    劉據是誰,呂沐霖當然明白,那是一代雄主漢武帝的兒子,從七歲起為太子,做太子三十年。仁恕溫謹,一直得到大臣和百姓交口稱贊,卻遭到漢武帝身邊近臣江充的陷害,在巫蠱之案中被逼反,最後死于非命。

    其實楊勇的地位現在和劉據何其相似,父親都是開創一代皇朝的雄主,漢武帝雖然不是開國之君。卻和開國之君相似,劉據做了三十年太子還有人陷害,何況楊勇,難怪呂沐霖听到楊勇以劉據自比會如此緊張。

    現在已是大隋開皇三年的五月,就在楊勇獲得組建農學院的權力時,前方又傳來了好消息,在黃河邊,大隋中路行軍元帥李晃和楊素兩人在黃河渡口擊敗了沙缽略另一路大軍。突厥人死傷數萬後倉皇逃走。

    沙缽略听到自己另一路大軍死傷如此慘重後,急的吐了數口鮮血昏了過去,剩下的八萬突厥大軍在他地衛隊長安遂迦帶領下慌忙撤出長城才沒有遭到大隋軍隊的圍殲。

    在陰山北麓,一直昏昏沉沉的沙缽略才清醒過來,馬上得到了一個讓他暴跳如雷的消息,阿波可汗已先一步與大隋達成協議從涼州撤軍,沙缽略痛心之余。猛生一計。他將眾特勒、諸伯克召集起來道︰“此次慘敗。全是阿波叛變投敵的結果,為了嚴懲敗類。必須迅速移軍圍殲阿波。如此既可為陣亡將士報仇,也可劫彼輜重救我一時之饑。”

    眾人都是大喜,早在去年阿波部下搶得盆滿缽滿時,沙缽略手下的貴族對阿波就大為不滿,只是為了再次入侵大隋才勉強聯合,出兵時阿波部下雖然過了一個冬天,無論人馬皆依靠去年的搶劫養得驃肥體壯,而沙缽略地部下都是衣甲破舊,人馬皆瘦,這種不滿更是加劇,如今從大隋非但沒有搶過物質,反而損失慘重,帶來的輜重丟得一點不剩,不從阿波手上搶更待如何。

    “大汗,我們支持你!”

    “大汗,阿波這小子早就該教訓了。”

    ……

    眾伯克、特勒們一致叫好,眼前救饑活命就是一切,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安遂迦極力反對︰“大汗,千萬不可

    一來,我突厥自相殘殺,只會白白便宜了大隋,大汗啊。”

    對于安遂迦的勸解,眾人都是大聲嘲笑,一名特勤大聲道︰“安遂迦,別以為你代替大汗指揮了一下軍隊就可以指手劃腳,阿波已是突厥的叛徒,你為叛徒開脫,莫非與阿波早有勾結?”

    安遂迦死死的望著沙缽略︰“大汗,值此突厥民族生死存亡之際,請你務必听取奴才的意見。漢族人有句話︰一言興邦,一言喪邦。”

    沙缽略大惱,一腳將安遂迦蹬開︰“滾,阿波不听本汗命令,擅自與隋勾結退兵,本可汗若不剿他,又有何威信?出發!”

    漫天地煙塵從陰山北麓滾滾升起,八萬大軍向阿波的駐地開拔而去,阿波擅自回兵,本來還有點忐忑不安,生怕沙缽略怪罪,只是到知沙缽略連續兩次大敗之後遂放下心來,如今沙缽略的實力連他都不如,有什麼好怕,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沙缽略會偷襲。

    趁著阿波迎接自己時,沙缽略悍然下令對阿波的部眾全面攻擊,阿波人數雖然比沙缽略多,只是長期在沙缽略積威之下,被這麼一攻擊,阿波的部下全都蒙了,馬上崩潰,阿波只得落荒而逃,他的母親卻落到了沙缽略手中,被沙缽略下令殺死。

    阿波逃出去後,收拾殘兵投奔達頭,听到沙缽略火並阿波之事,沙缽略的另一個堂弟勒察生怕步了阿波的後塵,也叛離而去,不久,阿波從達頭處借得十萬精騎殺了回來,以哀兵之勢連贏數場,將沙缽略搶去地地盤全部恢復,如此一來,突厥正式分裂成兩部,達頭與阿波成立西突厥,沙缽略只能稱為東突厥。

    突厥的消息傳到大隋,無論君臣都是大喜,大隋的這次反擊取得空前的成功,一個四十萬精騎的大國分裂成二半,其中西突厥還成為自己的盟友,以後不但不用再擔心邊境被突厥人的劫掠,突厥人反而要對大隋百般討好。

    楊堅下令停止了這次反擊,志得意滿地將立功將士召回,並頒下將賞,衛王楊爽增加千戶食邑,李充再策勛三轉,升為上往國、武陽郡公,拜朔州總管。李徹再策勛二轉,升為上大將軍。竇榮定晉爵安豐郡公,增邑一千六百戶,賜萬匹,拜右武衛大將軍,余勛轉授其子為安康郡公,賜五千匹。擢史萬歲為上儀同、領車騎將軍。得以授柱國大將軍,襲爵廣宗公……

    唯有長孫晟沒有任何封賞,他依然是五品地車騎將軍,這次倒不是楊堅故意對長孫晟不賞,而竇榮定生怕自己先前地失誤被皇帝知道,味著良心將長孫晟的功勞抹掉。

    對于長孫晟得不到封賞,史萬歲為之憤憤不平,沒有長孫晟地計謀,雖然老天降雨,他們能否回來都未可知,更別說讓阿波退兵,史萬歲拉著長孫晟要找楊勇告狀,只是長孫晟卻死活不肯,他堅信如今聖君在位,不會埋沒了他的功勞,若是找太子,等于是走後門,史萬歲只得作罷。

    楊勇現在的精力都放在剛剛成立的農學院,所謂萬事開頭難,又要選地,又要建房,每天都城里城外兩頭跑,各級行軍元帥報上來的封賞名單中沒有長孫晟,楊勇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深究。

    現在大隋依然是地多人少,只是關中卻例外,天子腳下,向來都是人員集中的地方,新城築好之後更是又佔了一大片土地,農學院佔地的面積不能小,少說也得幾千畝,如今到哪里才能找到那麼大的荒地。

    最終直到在城外十余里處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這里有山有水,只是土地貧瘠,還沒有被開墾出來,楊勇完全不在乎土地貧瘠,大隋這樣的地方很多,農學院第一個項目就是怎麼把低產田改成高產田,剛好拿這里進行試驗。

    除了雲定興以前召收的那一百多兵工匠,楊勇並沒有向工部要一個人,如今這數千畝荒地中已經搭起了不少木屋,不但是新招來的農戶,就是工匠也暫時只能住在這些木屋中,至于瓦屋,則至少要半年之後才能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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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四章穿牛鼻
晨太陽剛剛升起,農學院所在之地就一片忙碌,還沒前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不遠處十余頭健壯黃牛正在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草,不時抬頭發出一聲“,”的叫聲,周圍的溪水汨的流過,若不是木屋前全是一片野草,無疑是一片完美的田園風光。

    溪水前面,二十余名漢子正在低聲的談論,這些人都是穿著粗布衣裳,手上長滿老繭,一看就是常年干農活之人,他們每人手上都扶著一把木制的耕犁。

    “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閑著沒事?要搞什麼農學院研究提高耕種技術,每年春種秋收,這還有什麼可研究的。”一個二十余歲的青年低聲說道。

    “二蛋子,你閉嘴,太子殿下何等尊貴,要干什麼豈是你能議論的。”一聲五十余歲的老農喝斥道,雖然眼前這些人都是鄉里鄉親,二狗子的話大多數人也同意,只是禍從口出仍是至理名言。

    听到老農的喝斥,議論聲馬上低了下來,一個個彎腰擦試起耕犁來,將耕犁的尖頭越擦越亮,畢竟他們能見到的最大官員以前也不過是縣令,太子無疑是離他們太遠之人,也遠不是他們所能議論的。

    今天是農學院第一次開耕動犁的日子,這些農夫都是雲定興從附近以每日十文錢請來之人,等下太子還要親自來觀看。

    雲定興一身官服,身上還沾了不少泥土。帶著數人仔細的查看著要完成地木屋,這一個多月來,他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狀態,從一階白衣躍居正七品,而且前面還有一個從四品的官職已有一半戴在他的頭上。

    “雲大人,太子殿下來了。”一名小吏匆匆趕來向雲定興匯報。

    “哦”雲定興連忙從木屋上走出來,抬眼一看,前面剛修整的道路上果然有十余騎正掀起一股煙塵向這邊而來,連忙丟下手頭事務。恭敬的站到路邊。

    楊勇在離雲定興十余步前才減速翻身下馬,雲定興連忙迎了上去︰“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楊勇抬了抬手,看著眼前的荒地和木屋,心中一喜,眼下農學院已經初具形狀了,到了明年這里就會成為一片農田,到處是長滿綠油油的莊稼。看了看遠處十余頭黃牛和數十名農戶,楊勇興致勃勃的道︰“讓他們開始吧。”

    “是。”雲定興向前大聲喊道︰“太子殿下來了,你們快過來拜見。”

    那些農夫看到十余人騎著高頭大馬過來時,一個個都忍不住偷偷觀看,此時听到是太子都唬地一大跳,腳下戰戰兢兢起來,半響沒有挪動腳步。

    雲定興大怒。他身邊的數名小吏氣勢洶洶的走到那群農夫跟前,手中的鞭子就要抽去︰“讓你們拜見太子殿下,莫非耳朵聾了。”

    楊勇搖了搖頭,向幾名小吏喝道︰“不用拜見了,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事。”他前世還是一個小職員時,見了集團老總都不免心中打鼓,自然知道這些農夫心中對自己的懼意。

    “是。”雲定興揮了揮手,幾名小吏連忙喝道︰“把牛牽過來。開始耕地。”

    听到耕地,這些農夫總算恢復了勇氣,兩人一組,把不遠處正在吃草的大黃牛拉了過來,給它們套上犁頭,一人扶犁,一人在前面牽著黃牛。大聲吆喝起來。尖尖地犁頭插入泥土中。犁出了一道道溝渠。

    楊勇看得大訝︰“這耕地還要兩人一組麼。”楊勇可是記得前世小時候無論是旱地還是水田,都是父親一人趕著牛耕地。

    雲定興心中苦笑。太子出身顯赫,連耕地要兩人一組都不知道,連忙解釋道︰“回殿下,黃牛性 ,必須要一人在前面牽著才能前行。”

    楊勇搖頭︰“不對,這樣太浪費人力了,只要牽著牛鼻子,前面根本不需要人。”說完,楊勇獨自向前走進觀看。

    “牽牛鼻子?”雲定興被說得糊里糊涂,後面的人怎麼能牽到牛鼻子?見到楊勇朝前面走去,連忙撥腿跟在後面。

    看到太子向自己走來,那些農夫都緊張起來,全都停了出來,楊勇走近一瞧,啞然失笑,原來此時的耕牛根本沒有穿牛鼻,只是象馬一樣套籠頭,難怪前面要一個人牽著黃牛才肯走路。

    “為什麼不給它穿牛鼻?”

    農夫都是面面相覷,不明白楊勇說什麼?楊勇擺了擺一棵小樹走去,選了一根手指粗細大小的枝丫,用隨身所帶的匕首砍斷,截成比牛鼻子稍寬的長度,並在枝丫的一頭刻了一道小圈作為拴繩子之用。

    眾人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太子,不知太子要干什麼,楊勇將丫字形的樹枝削好,遞到一個二十多歲的農夫手上︰“把它從牛鼻上穿過。”

    那名農夫呆呆的接過,頓時不知所措,一名老農連忙跪了下去,嘴里嘟嘟嚷嚷的道不可,其余人都反應過來,丟掉耕犁,跪成一地,一個個哀求起來。

    對這些農夫來講,耕牛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如今太子殿下要用這麼粗的一根樹枝穿到牛鼻子里面去,豈不是要把牛害死。

    楊勇前世在農村時,經常看到過大人怎樣穿牛鼻子,基本上就是采取野蠻的辦法直接從牛鼻上穿過,事後最多抹點典酒消毒,甚至連典酒也不需要,自然知道穿牛鼻對牛無害,只得開頭免不了痛幾天而已,痛過之後就完全沒事,穿過牛鼻地耕牛,後面的人只要甩一甩繩子,要牛往東它就不敢向西,雖然是不起眼的一根小木棍,卻可省下一倍的勞力。

    看著這些農夫一個個哀求,楊勇連忙解釋︰“你們放心,本宮並不是要害你們的耕牛,只是讓你們以後耕地時少用一個人而已。”

    那些農夫哪里肯信,一個個更是磕頭不已,楊勇知道對他們解釋不通,只得自己走向一頭黃牛,拉住韁繩,向幾名侍衛道︰“把這頭牛按住。”

    楊石等人听到楊勇吩咐,不敢怠慢,死死的將黃牛按住,楊勇一手抬起牛頭,一手將樹丫的一頭向牛鼻中插去,剛進去三分之一,一股厚厚地肉膜將樹枝擋住,楊勇用力猛地一送,樹枝已將牛鼻中間地阻礙刺穿,伴著鮮血從另一頭露了出來。

    黃牛在楊勇刺破它鼻吼的一瞬間,地一聲大叫,差點掙脫開來,不過,被幾名侍衛緊緊按住,還是沒能擺脫,楊勇將沾著血跡的樹枝那頭用繩子打了一個死結系住,道︰“好了。”示意侍衛可以將手放開

    這頭黃牛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睜著血紅的眼楮死盯著楊勇,楊石等人都看得暗暗驚心,卻是不敢松手,楊石連忙道︰“殿下,不如把它殺了吧。”

    一個跪在地上的農夫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竄了起來,把楊勇身邊的侍衛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要襲擊太子,連忙抽出兵器,那名農夫卻沒有理會楊勇,而是抱著耕牛大哭起來。

    幾名侍衛卻不敢收起兵刀,若是有誰對楊勇產生威脅,無論是牛還是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用刀格殺。

    楊勇皺了一下眉︰“好了,把兵器收起來吧。”

    那頭黃牛見主人抱住自己,眼中的紅色漸漸褪了下來,大大的眼眶中也流下了數顆眼淚,顯然黃牛痛的不輕,楊石等人放心的松開按住黃牛的手,見沒有危險,數名侍衛也 當數聲收起兵器。

    見這名青年哭得傷心,楊勇拍了拍他肩膀︰“好了,你的牛又不會死,不用哭了。”只是楊勇的安慰絲毫沒有取效果,那名青年還是哭過不停。

    楊勇無奈的道︰“雲卿家,你對他說,官府將他的耕牛買下了,給他十貫錢吧。”

    “是。”雲定興讓一名小吏從已建好的木屋中取出了十貫銅錢放到大哭的青年手上︰“諾,拿去,便宜你了。”

    這里是北方,耕牛並不貴,一頭最好的耕牛也只值七八貫,那名青年卻將雲定興給他的錢嘩啦一聲丟到了地上︰“我不要錢,我要我的阿黃,你們還我的阿黃來。”

    楊勇估計阿黃就是這頭大黃牛的名字,眼下這個青年也一時轉不過彎來,只得哄道︰“你再哭牛就要死了,現在趕快把牛牽回去用白酒洗傷口還有救。”

    “真的?”那名青年半信半疑,停止了哭聲,想將穿好牛鼻的繩子解下,楊勇連忙嚇唬道︰“千萬不能把樹枝撥一來,否則就無救。

    青年一驚,頓時不敢亂動,不理楊勇等人,就這麼牽著自家的黃牛向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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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五章宣詔
那名青年獨自回去,楊勇隨後向還剩下的二十多人問誰家的牛還肯穿牛鼻,本宮保證穿上之後牛會安然無事,若是耕牛有事,本宮每頭耕牛支付你們十貫錢如何?”

    其余農夫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耕牛無論在哪家都是命根子,朝庭在授田時有耕牛的農戶還可多援三十畝田,可見耕牛的重要。有些農戶攢了一輩子才有錢買得起耕牛,這還要踫上太平年景,若是荒年或者踫到兵荒馬亂,可能一戶農家一輩子也買不起耕牛,只能用人拉地。

    這麼粗的樹枝從牛鼻中穿過,真的能保證沒事?只是楊勇太子的身份讓這麼農夫不敢置疑罷了,不過,也有心思靈活的農戶心中活動起來,若是無事則罷了,萬一耕牛死了,太子真能賠十貫錢,那完全可以買兩頭半大的牛犢,只要養上半年家中豈不就有兩頭牛。

    “大人,若是耕牛有事,真能賠十貫錢?”一個中年人怯生生的問道。

    “大膽,太子殿下的話你也敢懷疑!”雲定興在一旁不由大聲喝斥。

    楊勇揚了一下手,止住雲定興繼續說話︰“去,把錢搬來。”

    雲定興無奈,只得示意兩名小吏去搬錢,不一會兒,一個大木箱抬了出來,楊勇將木箱打開,頓時從箱子中發一片黃澄澄的光芒,農戶們眼楮頓時睜大,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嶄新的銅錢。

    “怎樣,只要你們能願意穿牛鼻,每人可以馬上拿十貫錢回去,如果耕牛死了,那麼這十貫錢就歸你們了,如果十天後耕牛無事。你們只需要還九貫錢回來就可以。”

    這樣一來,若是耕牛無事,他們也至少有一貫錢收入,若是耕牛死了,他們能賺到二三貫,幾個年青一點的農夫頓時心動起來,只是心中還有疑慮︰“大人,若是耕牛死了。衙門追究起來如何是好?”

    “放心,你們現在的耕牛等于買給官府,若是死了,和你們一概無關。”

    一個老農自言自語的道︰“听說南方有人給牛穿鼻孔,老漢還以為是無稽之談,看來倒是真的可行了。”

    其實穿牛鼻早在春秋時就有。倒不是楊勇先發明,只是古代交通不發達,各地都視耕牛如性命,那些嘗過穿牛鼻好處之地才會就會一直保留下來,只有南方牛少,他們地耕牛都是本地傳下來,所以多有穿牛鼻的習慣。才能發揮出牛最大的效率,而北方的牛多數來自草原,草原上牛群都是自由自在,根本沒有穿牛鼻的習俗,即使听到南方的行為,沒有親眼見過牛可以穿鼻子之人也以為只是以訛傳訛,不肯相信。

    “周叔,牛穿了鼻子真的沒事?”听到老農自言自語。幾名已經意動的漢子更是大喜。

    叫周叔地老農還是搖了搖頭︰“我只得听說過而已,並不能打保證,你們自己決定吧。”

    看到他們嘀嘀咕咕的商議,楊勇也不去打斷,果然,不一會兒五名青年農夫一起走到楊勇面前︰“大人,我們願意給牛穿鼻子。”

    楊勇點了點頭︰“好。那你們自己動手。”

    幾人連忙轉身朝附近樹林走去。學楊勇的樣子折下一根丫字形手指粗細大小的樹枝。只是他們身上沒有刀具,折下樹枝後只得折返回來。看著楊勇護衛身上的佩刀,一人大著膽子問道︰“幾位大人,能不能借佩刀一用?”

    幾名護衛冷若冰霜的看著他們,心中大為不爽,自己殺人地刀哪能給他們砍樹枝,看著護衛的冷臉,那名膽大的農民頓時心虛起來,將手縮回。

    楊勇連忙命令︰“把匕首給他們。”

    听到楊勇的吩咐,幾名護衛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隨用攜帶的匕首遞到剛才要借佩刀的幾名農民手里,幾人訕訕地將匕首接過,有了匕首,他們很快便將樹枝削好,走向自家的黃牛。

    幾頭黃牛警覺的看著主人手上拿著的樹枝,剛才楊勇給那頭黃牛穿鼻子時其它黃牛都看得清清楚楚,見到主人手上拿著同樣的東西,數頭黃牛鼻子里都呼出粗氣,低聲的發出警告。

    不過,這幾名青年卻沒有太在意,他們嘴里發出數聲“,”的叫聲就將幾頭黃牛安撫住,趁機走近,將黃牛的頭扣在手里,開始為牛穿鼻孔。

    剛才他們看楊勇給牛穿鼻孔時簡單,輪到他們卻是無比吃力,其實給牛穿鼻孔要在牛半大時才好,這幾頭黃牛都是正當壯年,鼻孔地肉早已長得厚實,並不容易刺穿,而且牛一感到疼痛,牛頭馬上連甩,數人忙得滿頭大汗都沒辦法將樹枝穿過去。

    楊勇看得暗暗心驚,生怕這幾頭牛發起狂來發生什麼意外,連忙道︰“楊石,你帶幾個人過去幫忙按住牛頭,小心黃牛發狂。”

    楊勇剛說完,傳來“”的一聲大叫,一頭黃頭被主人連刺數下,鼻子疼痛難忍,用力一掙

    繩甩脫,正在給這頭牛穿鼻孔的漢子腳下一松,頓時掙脫了繩子的黃牛嘴里呼哧,呼哧喘氣,瞪著血紅的眼楮看著被甩到地上的主人,頭一低,就要用牛角頂過去。

    那名漢子頓時嚇得臉聲慘白,若是被牛角頂到,恐怕不死也得重傷,好在楊石已經走近,他嘿的發出一聲大喊,生生在黃牛頂到人之前將牛頭按住,那名農家漢子才逃過一劫。

    另外數人忙了半天也沒有穿好,見到一名同伴差點出事,連忙停了下來,不敢再穿,楊勇無奈,從剛才那名差點被牛傷著地漢子手上搶過削好地樹枝︰“讓我來。”

    楊勇帶著樹枝走近楊石按著地那頭黃牛,見過楊勇過來,黃牛已明白楊勇的用意,發出吭哧吭哧地呼吸聲,前面兩只蹄子亂動,在地上劃出數條深深痕跡。拼命想掙脫開來,無奈它頭上的楊石似有千斤之力,無論它怎麼掙扎都無濟于事。

    “撲哧”一聲,楊勇用力一捅,樹枝已穿過黃牛鼻孔,數滴鮮血灑落在荒地上,楊勇快速用繩子在穿過的那頭打上死結,示意楊石放手。

    楊石地手一松。黃牛頓覺身上壓力消失,它心中恨極了楊勇剛才帶給它的痛苦,的一聲大叫就向楊勇沖去,楊勇手一抖韁繩,一股酸酸麻麻的難受滋味頓時從它的鼻孔上傳來,這頭黃牛又是叫了數聲。卻再也沒有了怒氣,反而象是求饒。

    楊勇將韁繩丟到它主人手上︰“接著,你牽一下試試。”

    一根粗如手指的樹枝從鼻孔穿過,黃牛卻沒有流多少血就直動止住,雖然黃牛一旦死去他能得到十貫銅錢,這名漢子還是小心翼翼的拉動韁繩,生怕給黃牛造成傷害。黃牛在主人牽扯下,鼻間傳來的酥麻讓它只得順著繩子地方向邁動腳步,那名漢子連試了幾次,往日 強無比的黃牛在他的指令下都乖乖順從,心中頓時大喜,大喊︰“真的有用。”

    楊勇喝道︰“黃牛現在傷口還沒好,不要牽動太多。”

    “是,大人。”青年漢子心服口服的放下韁繩。任由剛剛穿好鼻子的黃牛自由活動,楊勇已穿過二頭黃牛鼻子,又有護衛幫著按住牛頭,架輕就熟,不一會兒就連給五頭黃牛穿好鼻孔,被穿過鼻孔地黃牛無不痛的大叫,一時之間。農學院前面全是牛叫聲。

    穿過鼻孔的黃牛都給它們的主人小心的拴上繩子。如今現場還有六頭沒有穿過鼻孔的黃牛。楊勇想再穿時,卻被幾名老農跪下苦苦哀求。雖然看到第一頭黃牛已經可以低頭吃草,但听到牛叫的痛苦,他們都是心疼地要命,幾名已經打定主意給牛穿鼻孔的農民也改變主意,寧願不賺一貫錢也不讓自己的耕牛受罪。

    楊勇也不強迫,過幾天等黃牛傷勢全好,看到給牛穿了鼻孔的好處,他們自然不會再抗拒,由于五頭黃牛暫時不能耕地,加上開始被牽走的那頭黃牛,現在還能出力的也只有六頭黃牛,楊勇不想讓他們使用沒有穿過鼻孔的黃牛耕地,浪費一個勞力,宣布此次墾荒暫停,五天後再繼續。

    六頭沒有穿過鼻孔的黃牛都讓他們地主人帶回去,楊勇讓雲定興給他們每人發了五天的補助,另外五頭已穿好鼻孔的黃牛就留下由農學院照看,他們的主人每人可以帶十貫錢回家,十天如果牛沒事,他們只需交還九貫錢,牛還歸他們所有。

    等到這些人走後,楊勇查看了一下木屋的建設,見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就返回東宮,只是剛在東宮坐下沒多久,一名內侍匆匆趕來︰“太子爺,皇上有旨,讓太子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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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六章突厥來使
來宣詔楊勇進宮的太監名叫潘亮,潘亮四十余歲,長胖,仍是內常侍之一,內常侍職五品,仍是內侍省次官,除了兩名內侍首領太監,下面就是內常侍,在宮中權力極大。此刻要麻煩他來宣旨,恐怕不會是小事。

    楊勇不解的問道︰“潘公公,可是有何大事發生?”

    潘亮在周武帝時就進宮當了太監,可以說在宮中已是人精,眼下太子之位極穩,听到楊勇問話,不敢隱瞞︰“回太子殿下,沙缽略的使者已經到京了,听說是想向大隋求和,皇上才讓殿下和眾臣到宮中商議。”

    楊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下,自己這些天一直忙著農學院之事,差點把這件事忘了,沙缽略在受到達頭和阿波兩人攻擊後,鐵勒人趁早脫離突厥的統治,而契丹人在羅藝的統領下也開始步步進逼,沙缽略已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這位心比天高的突厥大可汗也不得不向大隋低頭了。

    楊勇拍了一下手,呂沐霖從後面轉了出來,手上托著一錠五兩的銀子,楊勇從呂沐霖手上接過銀子遞到潘亮手上︰“公公辛苦了。”

    潘亮頓時眉開眼笑︰“太子殿下,這怎麼好意思。”只是嘴里拒絕,銀子卻被他籠進袖中。

    若是後世明清時期,宮中正五品的太監對于五兩紋銀恐怕瞧也不會瞧上一眼,掉在地上都懶得撿起來,只是此時銀價極貴,新五株錢造出之後,五兩紋銀依然可以換到十二貫零五百文銅錢之多。

    大隋財政困難。官員俸祿雖然比以前有提升,卻依舊不高,京官正一品,祿九百石。其下每以百石為差,至正四品,是為三百石。從四品,二百五十石。其下每以五十石為差,至正六品,是為百石。從六品,九十石,以下每以十石為差,至從八品,是為五十石。食封及官不判事者並九品,皆不給祿。只能從地方自籌。

    這樣算下來,正五品的京官只有二百石,而內侍與京官同品級減半,潘亮的年俸只是一百石,現在一石糧價大約為五百至六百文,換而言之,潘亮的年俸折成銅錢只有五十至六十貫,楊勇給他地五兩銀子差不多相當于他三個月的俸祿。

    潘亮在周宣帝時品級太低。沒有多少機會撈錢,投靠新朝後雖然獲得提升,只是楊堅厲行節約,太監絕不敢主動索賄。否則被發現馬上就是杖死。他隱約听到太子對傳旨的內侍打賞一向大方。每次有什麼旨意宮中太監都爭先恐後搶著往東宮跑,這次自己總算不虛此行。笑容越發燦爛,低聲道︰“太子,奴婢剛剛听到一個消息,長安府尹接到一個刁民狀告農學院虐待耕牛,有幾名御史準備聯名彈劾農學院。”

    “什麼?”楊勇大吃一驚,誰不知道自己就是農學院的院長,彈劾農學院,那不就是彈劾自己嗎,虐待耕牛不會就是指今天早上給耕牛穿牛鼻之事吧,難道此事會傳得如此之快,楊勇沉聲問道︰“可知告狀之人是誰?”

    “這個咱家也不清楚,只是隱約听到好象是一個普通農戶。”

    楊勇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不要說自己虐待耕牛,就是殺幾頭牛,父皇知道了也最多喝斥幾句,幾個御史就敢跳出來參劾,自己是不是太好欺了。

    楊勇心知水滴石穿地道理,這種事雖然拿自己無可奈何,也很好解釋,但日積月累,必然會在皇帝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像,難道現在只做了三年太子就有一只黑手在幕後推動,想讓自己的太子之位動搖。

    “哼,一個普通農戶也敢告農學院,這里面沒人搞鬼本宮絕不相信,來人,把李綱找來。”楊勇朝外面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李綱匆匆進來,楊勇命令道︰“李愛卿,你馬上派人調查今日長安府有人狀告農學院之事。”

    李綱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是回道︰“遵命!”

    潘亮並不答話,他的消息已傳到,自覺對得起楊勇給地賞錢,見楊勇已經吩咐完畢,連忙催道︰“太子,快進宮吧,千萬不能讓皇上久等。”

    楊勇搖了搖手︰“不急。”向呂沐霖重新使了一下眼色,呂沐霖從身上又拿出一錠五兩紋兩,楊勇將銀子轉

    潘亮手上︰“潘公公,多謝你告訴本宮消息了。”

    潘亮听到楊勇說不急時,正要反駁,只是見到又一錠白嘩嘩的銀子,頓時臉上泛起一片笑意︰“太子客氣了。”毫不臉紅的將銀子揣了起來。

    楊勇心中嘆息了一聲,太監身體殘缺,自古以來都對金錢貪得無厭,日後若是自己登極,要麼不用太監,要麼就得定下太監不得出宮的規矩,防止他們與外臣聯系,否則宮中什麼消息都會被泄漏。

    楊勇到達皇宮時,楊爽、高潁、甦威、楊素等人都已先到,正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見到楊勇過來,高潁、甦威等人紛紛向楊勇行禮︰“拜見太子。”

    楊勇連忙虛扶了一下︰“各位愛卿不必多禮。”又連忙走到楊爽身邊,恭身行禮︰“佷兒拜見五叔。”

    楊爽用手攙著楊勇,忍不住哈哈大笑,欣喜的道︰“上次見過阿摩,孤王就不勝欣慰,心想楊家的第二代子佷已經長大,這次見到太子,孤王更感到我楊家後繼有人。”

    楊爽其實只大楊勇數歲,才二十歲出頭,他是楊堅的異母兄弟,小時候由孤獨氏撫養過數年,可以說和楊勇一起長大,只是在楊天代替楊勇的思想後,楊爽已經加入軍隊,從一個小校尉做起,數年也難得見一次面,楊勇現在見到過一個五叔地次數加起來也不到十次。

    後世的隋唐演義中隋朝有一名靠山王楊林,他幾乎一人支撐起大隋後面的江山,在靠山王死後,隋朝才被推翻,楊勇自然知道這個靠山王楊林是虛構人物,他的事跡都是取材于衛王楊爽。

    “多謝五叔夸贊。”雖然年齡相差不大,楊勇對他卻不敢絲毫露出不恭之意,緊挨在楊爽下方坐了下來,以示對楊爽尊敬。

    楊勇坐下不久,各部尚書和此次擊敗突厥的幾位行軍元帥也陸續來臨,這個殿上幾乎集中了大隋權力最大的十余人,一時之間,殿上一片紫色,到處是紫帶飄飄。

    大隋衣服以青色最貴,皇帝可選青黃兩色穿著,官服則是朱紫最貴,需四品以上大員才能用紫衣,大典時,官員也可穿黃衣,皇帝為示區別,往往加十二金環,而官員則加紫綬,金銀縷(般革)囊、金飾劍、水蒼玉佩、朱襪、赤晨等。

    突厥雖然分裂成兩半,但東西突厥都各自有近二十萬騎兵,對于此次沙缽略使者的到來,大隋依然顯得慎重無比。

    “皇上駕到!”內侍首領張權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穿著一身青色皇袍地楊堅走進大殿,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參見皇上。”見皇帝坐了下來,楊勇和楊爽兩人帶頭站在最前面向皇帝行了一個躬禮,殿上之人都是三品以上大員,非正式朝會時可以不行跪拜。

    “免禮!”

    “謝皇上!”說完這句話,眾人重新坐了下來。

    “各位愛卿,突厥沙缽略可汗的使者已來到京城向我大隋求和,這里有沙缽略使者的書信,是否要答應沙缽略地請求,就請各位愛卿今日拿出一個章程。”楊堅地話語中不無得意。

    楊堅確實可以得意,大隋建立才三年時間,契丹人首先依附了,突厥人分裂成兩半,西邊地達頭,阿波兩人已先遣使者歸附,如今一直桀驁不馴的沙缽略也向大隋低頭,想數年前沙缽略只帶十萬兵馬,大周上下也是驚慌失措,相比現在如何能不得意。

    高潁道︰“稟皇上,可否讓臣等先行看過突厥使者地求和表。”

    楊堅點了點頭,示意張權念出來,張權陰柔的聲音響起︰“從天生大突厥賢聖天子伊利居廬莫何沙缽略可汗致書大隋皇帝︰皇帝,婦父,乃是翁比。此為女夫,乃是兒例。兩境雖殊,情境如一。自今子子孫孫,乃至萬世,親好不絕。上天為證,終不違負!此國羊馬,皆皇帝之畜,彼之繪彩,皆此國之物。”

    沙缽略書中自稱兒例,只是後面兩句卻讓眾臣听得都皺眉,此國羊馬,皆皇帝之畜,彼之繪彩,皆此國之物。明顯有平起平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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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七章殿前爭論
爽騰的站了起來︰“皇上,臣以為沙缽略依然沒有心沙缽略緩兵之計,皇上可宣沙缽略使者上殿,直接拒絕就是。”

    “嗯。”楊堅面上現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他大楊爽二十多歲,其實把這個五弟當成子佷看待,對他十分信任,此時卻沒有點頭︰“衛王請坐,各位可有其他想法?今日都可暢所欲言。”

    楊爽一愣,知道皇帝可能對這個方案不滿意,還想再說,楊堅已經搖手,楊爽只得坐了下來。

    “稟皇上,兒臣以為衛王所說有理,沙缽略屢次侵我中原,如今只是說一句軟話就想大隋對他既往不咎,那有如此便宜之事,不如令大軍再度出擊,與西突厥、契丹一起三路合剿,徹底將沙缽略消滅。”上面的話一半是楊勇真心,一半只是附合楊爽而已。

    竇榮定冷哼一聲︰“太子此言差矣,眼下東西突厥分裂,若是發兵剿滅沙缽略,只會白白便宜達頭與阿波兩人,太子到底年少,不知事情深淺,臣以為當答應沙缽略請求,務必使東西突厥一直分裂下去,如此,才符合我大隋利益。”

    眾臣都有點愕然,沒想到剛拜武衛將軍的安豐郡公在殿上敢如此對太子不客氣,楊勇望著竇榮定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下也有幾分不解,竇榮定固然說得有道理,但他話中有必要如此得罪自己嗎?

    楊爽馬上反駁︰“安豐公,別忘了,達頭和阿波兩人都是大隋盟友,而沙缽略是大隋的敵人。若朝庭接受沙缽略的請求,達頭與阿波兩人必定不會善罷干休,達頭與阿波進攻沙缽略,大隋到底是幫還是不幫。若是幫忙,為了一個敵人得罪盟友,此事決不可為,若是不幫。朝庭已接受沙缽略為臣屬的請求,豈不是白白失去朝庭信譽。”

    楊爽地話使眾人都沉思起來,連楊堅也開始動搖,初看到沙缽略國書時,楊堅興奮之下沒有考慮完全,只以為接受了沙缽略的投誠大隋邊境就會安定下來,可以騰出手來解決南陳,如今看來。若是接受沙缽略,恐怕大隋邊境也無法安定。

    “高愛卿,你怎麼看?”

    高潁听到皇帝點名,連忙站了起來︰“回稟皇上,臣以為太子和衛王所言有理,沙缽略狼子野心,目前只是暫時走投無路才向大隋低頭,若是打蛇不死。當心其反噬。”

    楊堅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這麼說高愛卿的意思也是不接受沙缽略地求和。”

    “不,回皇上,沙缽略向大隋求和,無論如何都是好事。不可輕言拒絕。不過。沙缽略必須拿出誠意,證明他日後不會反噬大隋。”

    “希奇。高大人,如何讓沙缽略證明日後不會反大隋?難道是讓他送質子,突厥人鷹狼之性,根本不會顧及子嗣。”竇榮定幾乎是以嘲笑的口吻說道,他一說完,兵部尚書元岩,吏部尚書虞慶則都露出一絲微笑,顯然是樂意看高潁受窘。

    高潁雖然在建立大隋時立下頗多功勞,卻全是謀劃之功,真正的軍功只有剿滅尉遲迥時一次,不過,那次他只是一名監軍而已,而且太子當時還為副監軍,沒有軍功卻高據左僕射之位,不知有多少人對高潁之位眼讒,元岩,虞慶則兩人就自認功勞遠比高潁要大,更適合當僕射之位。

    高潁灑然一笑︰“突厥人送質無用,本官又豈會不知,其實要沙缽略證明誠意也很簡單,千金公主是前朝余逆,她父兄都死于非命,對本朝豈有不恨之理,如今千金公主是沙缽略的可賀敦,听說很得沙缽略寵愛,有一個仇恨本朝地可賀敦在沙缽略枕邊每日細語,又怎能體現沙缽略的誠意,沙缽略若真心與本朝求和,就該賜死千金公主才是。”

    數人微張著嘴,對高潁的提議顯然大為驚訝,大隋篡周自立,許多大臣都是周室舊臣,對于前皇室並沒有仇恨,許多人反而是暗中同情,听說要逼沙缽略殺千金公主,一些人都大為不忍,只是楊堅篡位三年來,大臣都知道皇帝多疑的性恪,對千金公主無人敢多言。

    楊堅听得大為心動,自己在千金公主下嫁突厥人是並沒有對她多看重,只是突厥連續二年對大隋以傾國之力入侵,要說沒有千金公主在中間搗鬼,楊堅怎麼也不相信,如今可以借沙缽略之手除去千金公主,楊堅當然樂意︰“高愛卿之言有理,諸卿還有何意見?”

    皇帝已定下基調,眾人即使有意見也得拈量拈量,一時都沉默下來,楊勇隱約覺得不妥,連忙問道︰“父皇,若是沙缽略願意賜死千金公主,大隋是否就同意沙缽略的求和。”

    “當然。”楊堅有些奇怪的道。

    “稟父皇,孩兒以為不妥,正如衛王剛才所言,達頭與阿波已是大隋盟友,兩人與沙缽略都有怨在先,阿波更是與沙缽略有殺母之仇,若大隋接納了沙缽略必然導致達頭與阿波不滿,大隋徒失一盟友,突厥人鷹狼之性,即使沙缽略同意賜死千金公主也只是被迫無奈之舉,根本不代表他對大隋有何忠心,反而更加激起對大隋的仇恨。兒臣以為對沙缽略切不可掉以輕心。

    至于突厥分裂的問題,竇大人看似有理,其實卻不通,大隋如果將沙缽略剿滅,完全可以扶持處羅侯重立東突厥,甚至可以讓阿波從達頭處獨立出來,使突厥分成三部,如此豈不是比留一個對大隋血債累累,威脅更大地沙缽略要好。”

    對于沙缽略,楊勇素無好感,沙缽略數次入侵大隋邊境,每次都是造成數十萬人流離失所,甚至自己精心培養的一百學員也有十一人在沙缽略前年的入侵中死于非命,無論為國為己,都不願看到沙缽略有翻身的余地。

    被楊勇如此毫不客氣地反戈一擊,竇榮定驚疑的看著楊勇。仿佛重新認識楊勇一樣,他心有不甘,卻不知如何反駁,臉色

    紅。

    虞慶則站了起來︰“太子所說未免太簡單了。沙缽略身經百戰,深通謀略,豈是說剿滅就能剿滅。”

    “正因為沙缽略身經百戰,深通謀略。才不能讓他休養生息,否則大隋錯失良機,日後悔之晚矣。”楊勇馬上駁斥。

    “好了,好了。”楊堅被吵得頭痛,擺了擺手,望著其他人︰“楊愛卿,你有何意見?”楊堅目光迥迥的看著楊素。

    楊勇表情一凝,楊素的地位在皇帝心中恐怕與高潁也不相上下。心中微有一絲悔意,在自己任東京冢宰時不應該得罪楊素才對,不過,轉眼就將這個念頭拋開,既然得罪了就不要去後悔,自己是太子,沒有必要對一個臣子害怕,想起呂沐霖呈給自己楊約地那些貪污證據。楊勇更是心安,心中冷笑︰“楊素,你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兄弟太貪了。”

    “回皇上,沙缽略該死。只是此時卻不是時候。如今達頭和阿波的實力強于沙缽略。太子曾以二千兵馬就擊敗處羅侯數萬大軍,若是沙缽略身死。處羅侯根本對付不了達頭。”言下之意自然就否定了扶持處羅侯的提議,不過也暗捧了楊勇一下,算是兩不得罪。

    其余大臣也都七嘴八舌起來,有同意接受沙體略議和地,也有同意趁著沙缽略勢力衰退,將沙缽略趁底剿滅,頓時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直到天色快黑了還沒有定下來。

    楊勇地提議其實讓楊堅頗為動心,比起處羅侯來,沙缽略無疑更加不確定,只是沙缽略困難,此時大隋也需要舔好傷口,無法迅速出兵,楊堅其實是傾向接納沙缽略,讓東西突厥交戰不休,大隋可以坐收漁利。

    “咳,咳。”听到皇帝地咳聲,各人停止了爭吵,高潁跨前一步︰“微臣等爭論不休,還請皇上聖心獨斷。”

    眾臣也都反應過來︰“還請皇上聖心獨斷。”

    “朕以為各位愛卿所說都有理,明日殿上接見沙缽略使者,可以先要求沙缽略賜死千金公主,再派使者赴漠北施之以恩威,且察其虛實,再決定是戰是和。”

    “皇上英明。”這個決定等于照顧了兩邊分歧,讓沙缽略先賜死千金公主以示誠意,大隋無論怎樣都不會吃虧,眾人心中都是暗道皇帝果然精明。

    “今日之議到此為止,各位愛卿退下吧。”

    “臣等告退!”

    眾臣都施禮陸續走出大殿,楊勇和楊爽並肩而出,邊走邊向楊爽邀請道︰“五叔難得在京,明日佷兒在東宮舉起酒宴,還請五叔賞光才是。”

    “也罷,明日就叨擾了。”楊爽也不客氣。、

    楊勇心中大為歡喜,楊爽雖然不如後世演義中靠山王那麼厲害,卻也不遜多讓,他十余歲就在軍中從小校做起,一直到統領數萬大軍,雖然不是從無敗績,是在楊爽十五歲以前經歷過地幾次敗仗,他當時並非主將,失敗之後也能保持敗而不亂,損失輕微,從楊爽獨立領軍以來就從來沒有失敗過。

    百勝百戰未必是好事,這樣的人有可能失敗過一次就難予翻身,有勝有敗,而且敗後能百折不饒才是最好的將領,若有楊爽支持自己,日後自然可以讓他多統軍作戰,剝奪楊廣立軍功的機會,尤其是南下滅陳,自己寧願讓楊爽統軍,決不能讓楊廣指揮大軍滅陳。

    歷史上隋在開皇八年滅陳,當時楊爽在開皇七年已經病逝,死時才二十五歲,否則統領大軍滅隋地機會很可能落到楊爽頭上,楊爽無論是年齡還是身份,都比楊廣更適合作統帥。

    楊勇不知道楊爽會如此早死,除非隋朝將滅陳的時間提前兩年,否則他想用楊爽恐怕不可能,不過,從現在的形勢來看,開皇六年南下滅陳也並非不可能。

    與楊爽分手後,楊勇正想返回東宮,內侍陸中保匆匆走了出來︰“太子留步,皇上有請。”

    陸中保只有三十余歲,雖然品級只有六品,卻是皇帝御書房的值班首領太監,就是四品的內侍對他也要正眼相看。

    天色已經快黑,各處宮門再過半個時辰就會關閉,楊勇不由一愣,不過,還是只得跟在內侍後面重新返回皇宮,經過數座大殿,內侍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帶著楊勇向太極宮的方向而去,過了太極宮便是後宮所在,獨孤氏雖然對楊堅管得很緊,但宮中美貌的宮女也有不少,縱然是太子,入夜之後也不便前往後宮。

    楊勇在太極宮門口停下腳步︰“陸公公,是不是搞錯了,父皇難道要在後宮召見寡人?”

    “喲,太子爺,奴婢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帶錯路。”陸中保嘴里叫起屈來。

    楊勇當然不會懷疑陸中保敢假傳聖旨,只得繼續跟在陸中保後面,此時太極宮已開始燃起宮燈,都是直接用燈油,此時蠟燭都是由上好的動物油脂做成,極為貴重,即使是皇宮也用不起,只有楊堅地書房或者寢宮才會用蠟燭,油燈不但有煙霧,而且亮度也不夠,楊勇只能勉強看清數十步遠之路,路上不時有小太監和宮女看到陸中保到近前,都趕忙請安。

    穿過太極宮,跨過一座大門就到了內宛,楊勇在大門再次停了下來,望著大門上燈火掩映的三個大字出神。

    玄武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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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八章可憐天下父母心
宮內有兩座玄武門,一座是太極宮北門,一座是大明十年後發生的玄武門之變顯然就是這座太極宮北門,此刻玄武門前空無一人,只有數盞燈芯燃燒發出輕微的畢剝聲,楊勇幽幽的看著玄武門三個大字,心中想道︰若是楊廣發現無法以正當手段奪取太子之位時,是否也會演出一幕玄武門之變。

    若不以成敗論,李世民和楊廣兩人確實很相像,都是排行第二,從小就開始顯露出聰明才智,楊廣平突厥,滅南陳,李世民領兵打下大半個唐朝,區別在于楊廣軍功里面有太多虛假成份,楊廣雖然為主帥,但無論是平突厥之戰還是平南陳之戰,大隋都佔有壓倒性的優勢,統帥只是作為一個居中調停的角色,只要不是太無能,基本上沒有失敗的可能,而李世民卻完全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幾次還差點失敗,這也決定了兩人掌握政權後各自的命運不同吧。

    楊勇並非初次到太極宮,只是以前都是白天行走,從來沒有感覺到異樣,今日燈火閃爍下,玄武門三字卻仿佛充滿猙獰之情。

    陸公公每日都要進出這座門數次,見楊勇停下來看著門上的三個大字,臉上神色變幻,不由大為好奇,玄武門三字再平常不過,太子為何會如此感興趣,若不是怕皇帝等急了,他恐怕也要研究一番,這三個字莫非有什麼奧妙不成?

    “殿下。殿下。”看到楊勇半響不動,陸公公不得不大聲喊叫。

    听到陸太監地喊聲,楊勇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陸公公。前面帶路吧。”歷史已經改變。沒有大唐,又何來玄武門之變,這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宮門罷了。

    穿過西苑就是含光殿,此時整個含光殿一片明亮,里面只點了兩支蠟燭,其余旁邊還是點著油燈,楊堅和獨孤氏穿著一身便服坐在主位上。中間正擺滿了一桌酒菜,旁邊還侍候著數位宮女太監。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楊勇躬身行禮,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從漢武帝獨尊儒術時就開始實行,不過由于五胡亂華,向來是以力服人,儒術勢微,直到周武帝重新排列三教。以儒為首,道次之,佛最末。儒學才有重新抬頭之勢。從周武帝重新尊儒開始。畢竟時日還短,現在的規矩相對于漢武帝之後。還是寬松了許多,起碼楊勇不用動不動就下跪。

    見到楊勇到來,楊堅和獨孤氏都露出笑容,獨孤氏用手招了一下︰“地伐,你坐到母後身邊來。”

    “是,多謝母後。”見是擺下家宴,楊勇頓時放下心來,自從成為太子後,雖然一般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楊勇才會和父母一起吃飯,只是元清兒進宮看望獨孤氏時,獨孤氏也經常會將元清兒留下用飯,有時也會把楊勇叫到宮中作陪,楊勇以為今天也是同樣情況,只是他左看右看,元清兒卻不在,心中稍微納悶起來。

    听到獨孤氏的召呼,不容楊勇多想,只得緊挨著獨孤氏身邊坐下,旁邊一個宮女馬上為楊勇擺上碗筷,獨孤氏笑語盈盈地向楊勇碗中夾菜︰“地伐,你在東宮過得頗為儉僕,多吃一點。”

    楊勇雖然有錢財,除了剛發現自己轉世重生時過了一段大手大腳地日子外,本質上並非奢侈之人,又加上知道楊堅厭惡奢,自然不會在這點上犯錯,平時東宮所用頗為節儉,這點自然得到楊堅夫婦的贊許。

    “多謝母後,兒臣祝母後青春永駐,越活越年輕。”楊勇一陣甜言蜜語灌了過去。

    此刻獨孤氏才三十出頭,加上平時保養有方,依然有如二十幾許的麗人,听到兒子的贊美,輕輕的在楊勇手上打了一下︰“都這麼大了,怎麼變得油嘴滑舌。”臉上卻全是笑意。

    楊勇以前進宮吃飯時,最少也有元清兒陪著,如今只有自己單獨一人,心頭未免有點忐忑,先抱住母親的大腿再說,省得等下有什麼事也可以由母親給擔著。看到楊勇輕滑,楊堅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母後,這是鯉魚湯,最是養顏。”坐下之後,楊勇打定主意繼續討好獨孤氏,一說完,就將盛好的鯉魚湯端到了獨孤氏旁邊。

    “母後,這是鴨舌,清肝明目,兒臣給你夾著。”

    這桌菜豐盛無比,楊勇幾乎每一樣都親手夾給獨孤氏,讓獨孤氏眉開眼笑,楊堅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連咳嗽了數聲,無奈這母子兩人就是充耳不聞。

    五個兒子中,獨孤氏最喜歡地無疑是楊廣,只是這些年大兒子也得到她頗多贊許,現在幾個兒子都分封到外地,經常能見到的只有楊勇,獨孤氏也不免將疼愛兒子的心思大部分放在楊勇身上,這麼多菜她雖然一半也吃不下,見兒子孝順,卻是分外高興。

    “父皇,母後,兒臣有一事請求,還請父皇和母後允準。”眼看吃得差不多,父母還不說明讓自己來後宮之意,素性先拋出自己的要求。

    “地伐,說罷,什麼事,母後一定答應你。”

    “慢。”楊堅總算找到機會插話︰“皇後,不是還有一件事需要詢問一下地伐。”

    獨孤氏恍然大悟,卻是白了楊堅一眼︰“有什麼好問的,不就是一頭牛嗎,地伐在營州一戰為我大隋剿獲一萬多頭黃牛,即使殺一頭牛又有何不可?”

    楊堅哭笑不得,獨孤氏白天得知兒子虐待耕牛時還表示一定要痛斥一頓,沒想到一頓飯吃到半響就改了主意,營州已是數年之事,怎麼可以拿到現在來比,暗道了一聲︰“慈母多敗兒。”

    听到牛。楊勇心中已經有底,心中苦笑,怪不得突然會有這頓家宴,父母不會是認為自己平時儉僕。突然之間想吃牛肉。才給牛穿鼻孔吧。

    “殺牛?父皇,母後,兒臣不明白,殺什麼牛?”楊勇只得裝糊涂。

    “地伐,是這樣,今天有兩個御史進

    農學院出十貫錢購買一頭耕牛,把耕牛鼻子弄破。殺,十貫錢雖然值一頭耕牛,只是朝庭終究有法令,耕牛不能隨便宰殺,你是太子,還是要多注意才是。”獨孤氏說得輕描談寫,天知道今天二名御史進宮時說得多麼嚴重。

    楊勇鄙視了這兩名御史一下,這不是捏造謠言嗎,自己什麼時候說要殺牛了,嘴里哈哈大笑起來。

    楊堅臉色一沉。周室就是前車之鑒,若不是攤上如此荒唐地周宣帝,何至于讓自己篡位︰“地伐。你虐待耕牛。若是一般百姓。免不了數月牢獄之災,你雖是太子。更該謹言謹行,做錯了事非但不認錯反而大笑,你莫非要故意氣父皇不成。”

    “父皇,孩兒非是虐待耕牛,只是笑這兩名御史不學無術,沒有弄清情況就胡亂加人罪名,實在可笑。”說完,將給耕牛穿鼻子的好處詳細說了一遍,楊勇才道︰“父皇,此事古書早有記載,若是農民沒有見過世面也就罷了,偏偏兩名御史還以此來彈劾兒臣,兒臣不笑他為何?”

    其實楊勇也不知古書是否有穿牛鼻記載,他根本來不及查詢,只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才借用古書,反正穿牛鼻是切實可行之事,若是父皇要問自己從哪里看到的,大不了推說忘記了。

    楊堅臉色有點尷尬,他讀書不多,只得望向獨孤氏,獨孤氏被兒子一提醒,倒是記了起來,以前看書確實有穿牛鼻之說,她出身富貴,連牛也沒有見過幾次,若不得得到提醒,自然不會聯系起來︰“地伐說地不錯,此事古書早有記載,這些御史也真是無用。”

    其實封建社會正是這樣,有能力讀書識字之人根本不會把心思放在勞動上,平民百姓卻是大多不識字,這也難怪古代許多生產技術長久得不到發展,而且還經常有些技術失傳,楊勇建立地農學院第一次對全國的各種技術進行全面整理,能有多大成就,即使楊勇也不能預料。

    楊勇暗叫僥幸,否則至少要等到十幾天後才能洗清自己,連忙將自己的要求提出來︰“父皇,母後,現在農學院初創,只是各地情況不同,孩兒想親自到全國巡游才能掌握更多資料,農學院地成果也可以在各地進行推廣,比如給耕牛穿鼻子就是一件簡單之事,兒臣相信有地方已有此習俗,許多地方卻沒有,若是推廣一下,用牛耕地就能減少一半勞力,實在是利國利民之事,穿牛鼻只是一件小事,若能將各地地優勢歸納統一推廣,我大隋富強將遠勝歷朝。”

    獨孤氏一愣︰“你要出京?”

    “正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孩兒年齡還小,不願一直困在京中,何況我大隋立國已經三年,孩兒正想看看在父皇治理下地大隋百姓如何安居樂業,還請父皇和母後允許。”

    太子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得離京,只是歷朝歷代太子向來很少有離京之事,除非太子已經失勢,無他,這是名份問題,起穩定人心之用。

    呂氏春秋中慎子道︰“今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一兔足為百人分也,由未定。由未定,且屈力,而況眾人乎?積兔滿市,行者不顧。非不欲兔也,分已定矣。分已定,人雖鄙不爭。故治天下及國,在乎定分而已矣。”

    慎子的寓言說明了名份地重要,太子在京,一個國家的繼承人已定,其余皇親才不會相爭,這正如其他皇子成年就要分封外地一樣,正是防止皇子之間的互相傾軋,反而便宜了外人,楊堅雖然給其余四子早早封王,為了不使諸子爭位,甚至在其余四人全未成年就讓他們到各地就潘,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楊堅夫婦何嘗不想數個兒子都環繞膝邊承歡。

    如今听到楊勇主動要去外地,楊堅夫婦不由發愣,獨孤氏不舍的道︰“地伐,凡事該三思而行,出京之事母後決不同意。”

    “母後,孩兒此去多則半年,少則三月,全是為國事著想,還請母後應允。”

    “這……地伐,廣兒,俊兒,秀兒,涼兒他們都在外地,一年母後也難得見到他們一面,你又要出京,這叫母後如何舍得。”

    “這好辦,孩兒不在時,可叫清兒多進宮陪陪母後,若是父親和母後實在想念孩兒,何不讓四位弟弟輪流進京看望,也可慰父皇,母後思子之心。”

    楊堅倒是動容︰“地伐,難道你不怕幾位兄弟有……”下面的話楊堅卻不好說出來,他相信楊勇听得懂。

    楊勇笑道︰“父皇,四位弟弟都是父母親生,又何嘗不是兒臣的親弟,兒臣對他們也想念得緊,何疑之有?”

    “地伐,你確有兄長之風,即如此,朕可以答應你出外巡視,不過最多半年時間必須返回京城。”

    楊勇大喜︰“多謝父皇,母後成全!”

    只要有一次出京的機會,就會有第二次,以後重掌兵權也未可知,積兔滿市,行者不顧,名份固然重要,但實力也不可小瞧,若是百金在市,行者還會不顧嗎,恐怕每個人的眼楮都會貪婪的盯著,自己沒有實力,又如何保護百金?

    皇位無疑遠勝于放在街上的黃金,若擁有者實力不夠強大,即使名份早定也打不消別人窺伺地念頭,何況楊勇早知道就是自己在京城不動,等楊廣,楊秀他們實力夠強,奪位之爭也元可避免,又何必死守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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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二十九章送別
一頓飯吃吃談談,一直吃了一個多時辰,一家人其樂勇出宮時早已是滿天星斗,楊堅特意派了四名宮女打著燈籠送楊勇回東宮,這四名宮女都是楊堅身邊的女官,勉強夠得上中人之姿,讓楊勇看的都不禁為父皇叫屈。

    回到東宮時,元清兒和杏兒兩人正睜著大眼不支的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桌上還擺著三兩個小菜,見到楊勇回來,杏兒拍了拍手︰“好了,殿下終于回來了,小姐,我不陪你了。”說完,杏兒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元清兒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杏兒揮了揮手︰“沒用的丫頭,就知道睡覺,去吧。”

    杏兒小聲嘟嚷了一句,向楊勇行了一禮才退了出去,元清兒雖然已經嫁給楊勇三年,此時只有十七歲,只是臉上的稚氣早去,東宮除去侍衛外,也有一百多名下人都是歸元清兒管理,已經養成了雍容華貴的氣度。

    此時元清兒一身單薄的涼衣,胸前鼓鼓涌起,已有幾分少婦的風韻,楊勇輕輕的刮了一下元清兒的鼻子︰“這麼晚了,就不用等我了,以後早點休息。”

    “那怎麼可以,殿下一心操心國事,臣妾自然要為殿下做好份內之事。”元清兒臉上露出數分嬌痴的模樣︰“對了,這菜可能壞了,妾身再為殿下炒兩個小菜。”

    楊勇心中涌起一股柔情,連忙將元清兒拉住,輕撫了一元清兒的頭發︰“不用了,我在父皇那里已經用過飯。”

    元清兒“哦”了一聲,頓時不動。

    “清兒,嫁給我,你會不會感到太累?”皇帝提倡節儉,太子自然也要以身作則,東宮明明有上百下人。元清兒有時還有為楊勇縫衣做飯。

    “不會,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作太子妃還嫁不了,臣妾怎會嫌累。”元清兒感到一絲不安︰“殿下。今日為何如此說,是不是殿下又看上誰了?”

    楊勇用手指彈了一下元清兒的腦門︰“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又看上誰。難道我以前看上過別人嗎?”

    “沒有嗎。那你身邊的雲媚兒是怎麼回事?”

    楊勇才恍然大悟,原來元清兒吃醋了,隨著雲媚兒漸漸長大,出落的越來越秀麗,誰都知道楊勇不可能將雲媚兒嫁給別人。加上元清兒出入宮中頻繁。與獨孤氏婆媳兩人恐怕沒少交流。元清兒自然會感到威脅。

    楊勇听得打了一個哈哈,將話題轉移︰“對了。清兒,再過數天我就要出京一場,即是為農學院搜集各地的資料,也是奉旨巡視各地。”

    元清兒一驚,果然不再糾纏雲媚兒之事︰“殿下要出京,出京多久,去哪里?”

    楊勇含糊的道︰“可能幾個月吧,至于去哪里,洛陽,荊州兩地一定要去,其它暫時還未定下來,等出了京再說。”

    “那臣妾可以一起去嗎?”元清兒臉上全是希冀之色。

    楊勇堅決的搖頭︰“不行,你必須留在京中,多陪陪母後,何況你身子骨弱,不可以長途跋涉。”

    元清兒從小到大還沒有出過京城,自然難免向往外面的世界,明知不太可能還是忍不住提出來,听到楊勇拒絕,臉色一黯︰“那你帶杏兒去吧,一路也可由她照顧你。”

    “這不好吧,杏兒可是你地貼身丫環,和你從來沒有分開過,驟然離開數月,你肯定會不便。”楊勇其實更想帶在身邊的是雲媚兒,倒不是因為雲媚兒的姿色更勝一籌,杏兒其實也長地不差,只是這個丫頭卻有幾分潑辣,楊勇自然希望帶更加溫柔可人的雲媚兒在身邊。

    何況杏兒在自己身邊,倒象是妻子地一雙眼楮,楊勇還想著路上是否有什麼艷遇,將杏兒帶在身邊,什麼艷遇根本就不用想了。

    “沒什麼不便,除了杏兒,臣妾身邊又不是沒有丫頭,以前沒有分開過,總有分開地時候,再說有杏兒在殿下身邊,臣妾才能放心。”元清兒淡淡地道。

    “好吧。”剛剛元清兒還為雲媚兒之事吃醋,楊勇現在可不會蠢得提出來。

    數天之後,楊勇已經得到皇帝的正式旨意,太子奉命巡視各地,朝中眾臣忍不住嘀咕,不過皇帝現在春秋正盛,也沒有人敢打著太子出京,京中不穩的旗號反對,至多是幾名御史上書太子出巡,恐費國庫,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勇只帶數百人護衛,算得上是輕車簡從,出京的理由庫並不至于節儉到如此地步,楊勇在朝堂上隨口駁了幾句,此事就此定了下來。

    大興城外,元清兒強忍歡笑的看著楊勇,今天是楊勇成為太子之後地第一次出京,免不了有許多官員親自相送,楊勇左推右推,此時城外依然還有數十名前來送行地官員,眾目睽睽之下,元清兒心中雖然不舍,卻不好表露出什麼情緒。

    —

    這些天,楊勇已處理好了京城之事,農學院正式上了軌道,那些給牛穿過鼻子地農民欣喜的發現自家地牛鼻子被穿之後,毫無影響,唯一有影響的就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使喚,使用牛耕地時,前頭再也不用一人牽牛,只要手里的韁繩一抖動耕牛就會乖乖听令。

    東宮的官員也找到給牛穿鼻子的出處,這一找不禁嚇了一大跳,原來早在春秋時就有給耕牛穿鼻子的記載,給耕牛穿鼻子也成為農學院的第一項成果在關中地區開始推廣,算是為農學院取了一個好頭。

    “清兒,我出了京,你若覺得孤單,就多進宮陪陪母後,還有可以多與安平公主來往,多保重身體。”

    “嗯,你也要保重,路上小心。”元清兒低聲的道︰“若是路上實在忍不住,就把杏兒收房吧。”

    “啥?”楊勇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有獨孤氏在前面作出榜樣,前幾天還跟自己吃酸捻醋,這是元清兒說出來的話嗎。

    元清兒臉上一紅,神色有點哀怨︰“妾身至今未有孩子,皇後已經多次向我詢問過了,杏兒如果懷孕,也可以讓皇上和皇後安心。”

    楊勇剎時間明白了元清兒的意思,如今他們已結婚三年,獨孤氏早就想抱孫子了,元清兒遲遲沒有懷孕,雖然楊勇認為彼此年齡還小,並不在意,但元清兒肯定會承受諸多壓力。

    這個年月,沒有孩子百分百是女子之事,這可是寫進七出之條,尤其是楊廣成婚後,元清兒的壓力更大,若是讓晉王妃先生下嫡孫,元清兒更要左右為難。

    獨孤氏雖然不喜歡男人討小老婆,但若是太子妃不能生育,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太子無後,真等到晉王妃生下孩子,恐怕獨孤氏就會親自為太子挑選側妃了,與其等到如此,還不如讓楊勇將杏兒收房,畢竟杏兒一直是元清兒身邊之人。

    楊勇臉上有點尷尬,心中卻隱約有種歡喜,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身邊經常美女環繞,又如何會不心動,尤其元清兒體質嬌弱,經常不能滿足他的要求,這種需求就更加強烈,不然當初在營州也不會受不了馮小憐的誘惑,和馮小憐顛鸞倒鳳,胡作非為了一番。

    這幾年楊勇忍得頗為辛苦,一方面是怕元清兒傷心,一方面是不想讓獨孤氏反感,如今得到元清兒的鼓勵,楊勇心中頓時蠢蠢欲動,只是在元清兒面前自然不便表現的太明顯,嘴不應心的道︰“清兒,這不太好吧。”

    元清兒白了楊勇一眼,卻不答話,楊勇知道她說出此話,心中肯定充滿委屈,自己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連忙隨手在路旁折下一段柳技,交到元清兒︰“清兒,我走了,多保重!”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看著手上的柳枝,元清兒倒一時忘了應當是自己折柳給楊勇,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下來,楊勇朝四周看了一眼,許多官員都是臉色帶笑,津津有味的看戲,看到楊勇的目光掃了過來才趕緊扭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現在已是七月,天氣炎熱,再等下去今天就不用趕路了,楊勇只得一狠心,跨上馬背,赤影律律的一聲大叫,在主人還沒催促時已邁開大步。

    數百名護衛將楊勇夾在中間,一簇煙塵激起,數百匹馬放開腳步,跋剌跋剌的前進。元清兒只能看著楊勇在馬上漸行漸遠,剎時間眼楮已經迷糊,已經看不清楊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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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三十章殺雞駭猴
走了二十余里,大興城高大的城牆才漸漸隱去,楊勇仿佛還可以看到元清兒依然站在楊柳樹下的身影。

    楊勇雖然有馬車隨行,他卻更喜歡騎在馬上,如今馬車坐著的是杏兒和雲媚兒兩個丫頭,楊勇還是找了一個借口將雲媚兒也帶上,或許元清兒知道反正雲媚兒早晚也是楊勇之人,並沒有反對。

    現在是夏天,兩名丫頭嫌熱,除了車頂外,兩邊的車簾都被她們兩人掀開,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逝,一路上都是嬌笑不斷,兩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年齡,又是人比花嬌,四周護衛的軍士听到兩人的笑聲,仿佛趕路都輕松了一半。

    雖然現在國家安定,也不能不防有人鋌而走險,這次出巡,楊勇整整帶了三百名護衛,這三百人除了一百人是東宮選取的精銳外,另外二百人卻是從左衛大將軍府中選取的精銳,左衛大將軍是十二衛大將軍之首,現任左衛大將軍之職的正是楊勇的五叔楊爽。

    楊勇在確定出巡的第二天剛好宴請楊爽,席間叔佷兩人都重溫了一段小時候的時光,大部分是楊爽在說,楊勇听著,兩人的感情迅速重溫,楊勇一露出出巡護衛不足的口風,楊爽馬上表示可以從左衛抽調精兵供楊勇使用,楊勇當然笑納。

    在這樣的大熱天,奔行二十多里,三百護衛的隊形依然不亂,楊爽給他地二百精兵絲毫不下于從東宮挑選出來的精銳。要知道東宮的侍衛可是經過層層選撥,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楊爽的左衛大將軍府力量有多大。

    三百人地馬隊在道路上急馳,激起地聲勢已經很浩大了,百姓遠遠望見就連忙讓路。道路兩旁正在勞作的百姓也紛紛抬頭觀望。直到馬隊離開還忍不住議論紛紛。

    離開京城不到四十里,太陽已是掛在中空,無論人馬都是揮汗如雨,只有雲媚兒和杏兒兩人坐在馬車上不怕太陽曬,又有風吹涼,依然是興高彩烈。

    呂沐霖騎馬靠近楊勇身邊,大聲道︰“殿下。天氣太熱了,是否入樹林暫避,待日頭過了再走。”

    楊勇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毒辣的太陽,點了一下頭︰“好,傳令全軍,進樹林暫避。”

    這里離城四十里,已算是荒郊野外了,官道上除了來去匆匆的商隊,很少再看到其他行人,四周除了起伏的山丘。就是一片片樹林,甚至道路兩邊都是數人合抱的大樹,前面的人听到命令紛紛撥轉馬頭。直接駛進樹林。

    一進林中。一股清涼地微風便迎面而來。讓人頭腦一清,在兩名護衛首領的指揮下。中間很快便平整著一小塊地方供馬車停放之用,其余人巡視的巡視,休息的休息,同時各人馬匹肚子上的綁繩也都松開,讓馬匹恢復體力。

    雲媚兒和杏兒兩人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吱吱喳喳的說笑,一邊從馬車上取出數張錦凳擺放在中間,楊勇在其中一張凳子上坐下,向一名東宮侍衛招了一下手道︰“把呂沐霖叫過來。”

    “是。”侍衛匆匆下去,不一會兒呂沐霖就來到了楊勇身邊︰“殿下。”

    楊勇指了指旁邊的錦凳︰“坐下說話。”

    “是。”

    等呂沐霖坐下,楊勇只是揮了揮手,東宮侍衛自覺散于十米開外,連兩個丫頭也坐到了另一邊,這是東宮出來的規矩,楊勇如果要單獨和人談話才會揮手。

    “那兩名御史之事查得如何?”楊勇問的兩名御史是指前些天狀告他虐待耕牛的嚴達,範義兩人,雖然楊勇在楊堅面前解釋了自己根本不是虐待耕牛,而且穿牛鼻地方法也得到朝庭認可向各地推廣,只是御史可以風聞奏事,兩人只是被楊堅斥了幾句學術不精,絲毫無事,反而因為兩人彈劾太子,落得了一個諍臣的名聲。

    楊勇可不相信嚴達,範義兩人真是什麼諍臣,讓呂沐霖一查,知道了原委,向京兆丞狀告農學院虐待耕牛的農夫就是楊勇第一次親自給他地耕牛穿鼻子地周二蛋,周二蛋雖然心疼自己地耕牛受傷,也不肯接受楊勇的十貫銅錢補償,只是憑他地膽子也不敢去告什麼狀,完全是嚴達,範義剛巧踫到後,被連嚇連哄,周二蛋才會告狀。

    這兩人如此故意找自己麻煩,背後肯定有

    ,否則憑兩個只有八品的監察御史,如何敢得罪自己勇一直讓呂沐霖抓緊追查,務必要追出他們背後之人。

    只是此時楊勇一問,呂沐霖卻慚愧的低下頭︰“回殿下,暫時還查不出,嚴,範兩人官職低微,以前暗衣衛根本沒有注意,區區數日,根本無法查出他們與誰來往最密切。”

    楊勇似笑非笑︰“你現在知道這些御史的能量了吧,雖然只是區區八品官,但若是咬你一口,一不小心就要吃大虧。”

    “是,屬下明白了,以後會交待暗衣衛,所有御史都是重點關注對象。”

    “暫時查不出來也罷,反正本官已經決定殺雞駭猴,免得這些家伙在本宮出京後更加不安份,嚴達,範義兩人都是萬榮縣人,這點沒錯吧。”

    “稟太子,這兩人正是萬榮縣人。”呂沐霖應道。

    “萬榮縣真是人杰地靈啊,若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向皇上呈奏《興衰要論》七篇的王隆也是萬榮縣人吧。”

    呂沐霖贊道︰“太子真是記性驚人,王隆不過是一名國子博士侍詔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國子博士侍詔?王隆恐怕馬上就要高升了,父皇夸王隆言六代之得失,讓本宮好生學習,又怎會忘記,萬榮不但人杰,所產的大黃牛也鼎鼎有名,這個地方本宮當然不能不去。”

    呂沐霖已經查清範,嚴兩人雖然是八品的小官,平時卻頗為奢華,家中的下人有數十人之多,八品官員的年俸只有六十石,若他們不貪污受賄,或強取豪奪,恐怕只能比普通人過得稍好一點,又怎用得起數十名下人。

    他們是御史,京城根本沒有貪污的機會,那他們的錢財只能從老家送來,家中必定壕富,楊勇可不相信現在的地方壕強會遵紀守法,只要找到數條他們違法亂紀之事,楊勇馬上可以下令將兩人的老家查抄,他們的官職也就做到頭了。

    “是,屬下馬上吩咐屈突通和段達兩位將軍,咱們的第一站行程將安排在萬榮縣。”呂沐霖會意。這兩人不知是為誰沖鋒陷陣,算是撞到太子的刀口上。

    段達是這次楊爽安排給楊勇二百精兵的帶隊軍官,現任七品的鎮遠將軍之職,而屈突通卻是六品的太子內直監,比段達高一級。

    “且慢,你去把段達和屈突通兩人都叫來,本宮親自對他們吩咐。”

    “是。”

    呂沐霖下去不久,屈突通和段達兩人就來到楊勇身邊,段達很年輕,只有二十五六歲左右,此時進入樹林,他已脫下甲@ 孿亂刈毆墓牡募∪猓 成嫌械惴 冢 緣鎂美縊 br /)
    “拜見太子殿下。”兩人異口同聲的抱拳行禮。

    “坐,不用緊張。”

    屈突通已跟隨楊勇數年,自然知道楊勇的脾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段達卻是習慣站立,遲疑了一下,見屈突通坐下,段達才跟著坐了下來。

    “段達將軍,本宮已定下行程,第一站將奔赴萬榮縣。”

    “卑職遵令。”

    “萬榮只是一個小縣,三百人的馬隊太過龐大,本宮怕驚憂了地方,所以暫時決定進萬榮縣時身邊只帶十余人,兩位將軍的馬隊將會停留在離萬縣數十里的村莊待命。”既然要查範,嚴兩人的家族是否會違法亂紀,當然不能帶三百人進入縣城,否則知道太子來了,誰還敢作出頭鳥。

    屈,段兩人都遲疑起來︰“殿下,我們……”

    “你們放心,一個小小的縣城有十多人難道還保護不了我,何況你們距離縣城不過數十里,若真有事發生,用得著你們,本宮自然會派人送信。”

    兩人一想也確實如此,萬榮只是一個中縣,若不是戰爭時期,縣中只有一百多名衙役,除非萬榮縣造反,否則十數名東宮侍衛,就是全縣一百多衙役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卑職,未將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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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三十一章入城
林中歇了二個時辰,大家都趁機啃食了一點干糧,飲偏西,眾人才重新出發,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天色已黑,只得找了一個平地安營,一些人開始生火做飯,一些人伐木作營寨,這里雖然是國內,但事關太子安危,屈突通和段達兩人都不敢大意,一切都按照正規的行軍來布置。

    所謂窮家富路,在沒有火車,沒有汽車的年代,一般平民百姓基本上沒有多大機會出遠門,即使是楊勇太子之尊,路上也免不了吃苦頭,象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只能露宿野外,

    這些軍士護衛都已習慣,草草吃完晚飯後,一個個和衣而臥,除了哨卡,一會兒就傳來了他們的呼嚕聲,楊勇則回到馬車上休息,這輛馬車楊勇專用,比一般馬車都要大上不少,數人躺下並不覺得擁擠,兩名小丫頭也和衣而臥躺在楊勇身邊,兩人心中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一直小聲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當夜自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第二天剛剛蒙蒙亮,眾人就撥營繼續前進,為了防止太過招搖,楊勇已將三百人的護衛分開前後三隊,互相呼應,一路過穿村過寨,只作短暫逗留,飲食打尖之用,其余時間都用來趕路。

    十余天之後,已到了此次的目的地萬榮縣附近,按照先前的安排,屈突通和段達兩人在縣城二十里左右扎營,而楊勇自帶著楊石,劉虎,呂沐霖和雲媚兒,杏兒等十余人進入萬榮縣。

    楊勇開始還怕這行人太過扎眼。哪知道上了去萬榮縣的官道,望著人來人往的行人,楊勇才發現自己是小巫見大巫。路上已連續有三起由數十名家丁部曲簇擁的公子哥呼嘯而過,發現雲媚兒和杏兒兩女的姿色時,幾名公子哥都流露出貪婪,淫穢地目光,赤裸裸的盯著觀看,只是見到四周護衛之人都是高頭大馬,腰帶武器之後才不舍離去。

    萬榮縣屬于河東地區,河東多壕強,楊勇總算見識過了。呂沐霖有點不安,低聲向楊勇請示道︰“公子。萬榮看來是藏龍臥虎,不可小覷,十余人太過單薄,是否再請調三十人過來。”

    隋以戶數對各州各縣區分。六千戶以上為上縣,三千戶至六千戶為中縣,三千戶以下為下縣,中間又細分上上,上中,上下。中上……等。相差一個等級。無論是官員職位,俸祿還是向朝庭舉才的數量都有提升。比如上上縣,縣令地年俸為一百四十石,只比從五品的京官差十石,到了下下縣,縣令的俸祿只有六十石,只相當于正八品的京官。

    從上報朝庭的資料上看,萬榮只是一個中中縣,戶數只有四千多戶,以一戶六至七口人計,整個縣不會超過三萬人,可是眼下從官道上人群的密聚來看,恐怕是上上縣也不及萬榮的繁華。

    君子不立下危牆之下,既然萬榮和先前預料的不符,楊勇自然犯不著冒險,向呂沐霖點了點頭︰“準,就再調三十人過來。”

    呂沐霖得到允許,在楊石耳邊低語了數句,楊石轉而吩咐了一個東宮護衛數句,那名護衛頓時撥轉馬頭,向大軍所屯之地而去。

    馬車上杏兒和雲媚兒兩人還在四處顧盼,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注目觀看,兩女地姿色若是沒有實力保護,無疑會引起麻煩,楊勇只得拍了拍車廂︰“把車簾放下吧。”

    杏兒的嘴嘟了起來,大為不樂,車簾放下後,雖然還有紗窗可以透氣,不至于讓車內太熱,只是車內地人卻不可能再看到兩旁的景物,免不了氣悶,雲媚兒卻毫無怨言,馬上遵從楊勇之令,將車簾全部放下。

    不多時,萬榮縣的城牆已經在眾人眼前,高達數丈的城牆在陽光下分外顯眼,既使說成是州府城牆也不為過,楊勇心中疑團更大,官員從來都希望轄下評級越高越好,這樣自己地俸祿增加,而且容易得到提升,當然,伴隨著所交的稅收也會增加,萬榮縣評一個上上縣都有余,當地的縣令何以向朝庭呈報萬榮只是中中縣,難道萬榮縣令到了為民眾少交稅收,寧願自己得不到提升,加俸的大公無私境界。

    楊勇才發現自己來到萬榮縣,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向呂沐霖問道︰“萬榮縣令是何人?”

    “回公子,萬榮縣令為宇文成。”

    听到萬榮縣令姓宇文,楊勇頓時一驚︰“他和宇文述是什麼關系?”

    宇文述本姓破野頭,起先因在鮮卑族俟豆歸當僕人,便隨主人改姓為宇文氏。其父宇文盛,北周時因有戰功而位至上柱國,宇文述從小便少驍銳,便弓馬,現在是十二衛將軍之一,手撐重兵。

    前世楊勇對宇文述的名字陌生,但他的兒子宇文化及卻是大名鼎鼎,若不是宇文化及造反殺了楊廣,大隋或許還能支撐幾年,宇文化及地年齡和楊勇差不多,如今已是京城一名惡少,不守法度,專愛勾引一些商人之婦,被人稱為輕薄公子。

    京城許多商戶都對宇文化及恨之入骨,只是宇文化及小惡不斷,大錯卻不會犯,宇文述正受皇帝寵信,京城地衙役自然也拿他無可奈何,有時不得不避他而走。

    對于宇文述,暗衣衛自然不會放松監視,前周皇室已經基本被楊堅殺光了,現在朝中姓宇文地官員只有區區數家,一听對方姓宇文,楊勇馬上就聯想到了宇文述。

    出乎意料,呂沐霖卻是搖了搖頭︰“萬榮縣令和宇文述無關,他是長安宇文氏出身。”

    長安宇文氏指的是宇文,宇文愷兄弟兩人,宇文、宇文愷兩兄弟本朔方人,其祖祖莫豆于,魏安平公,父親宇文貴。任周大司馬、許國公。

    宇文幼而敏慧,為兒童時,與群輩游戲。輒為部伍,進止行列,無不用命,有

    而異之。年十二,能左右馳射,驍捷若飛。謂所親名將,唯以韓、白、衛、霍為美談,吾察其行事,未足多尚。若使與僕並時。不令豎子獨擅高名也。”

    宇文年十八,即從周齊王憲討突厥有功。拜儀同三司,賜爵興固縣公,隋代周後,宇文又多次立功。如今宇文為驃騎將軍,進爵化政郡公,邑二千戶。

    宇文愷在工部任職,現在地京師大興城就完全由宇文愷設計督造,雖然地位不如其兄宇文,對朝政卻頗有影響。一般朝庭的大型工程。都離不開宇文愷的設計。

    听到萬榮縣令是宇文族人。楊勇卻更加警覺,尉遲迥叛亂時。宇文是韋孝寬手下六大行軍總管之一,只是大軍行進到沁水附近時卻遲遲不前,軍中長史李洵密報宇文、梁士彥、崔弘度三人有受尉遲迥重賄跡象,之後才有高潁和楊勇到前線的監軍,後來隋軍對叛軍馬上勢如破繡,可見宇文三人受賄並非空穴來風。

    —

    戰後,楊堅雖然沒有對三人之事追查,只是立功受賞時卻不免打了一個折扣,楊勇對宇文印像深刻,還在于宇文視百姓如草芥地態度,隋軍初戰不利,宇文曾提議縱兵殺城觀戰的市民,攪亂叛軍隊伍,若不是被楊勇所拒,那次城平民不知會有多少人因宇文的提議無辜身亡。

    兩人說話間,一行人已經接近城門口,城門口十余名兵丁在懶洋洋地把守,百姓進出都要根據所帶的物品交納一文至數十文不等的進城費,有些無錢的百姓干脆送幾個雞蛋,青菜,或者是其他農產品湊數,兵丁也同樣收下。

    “站住,你們是哪里來的?”

    看到楊勇等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中間還護著一輛馬車,又是外地模樣之人,這些懶洋洋的兵丁都精神抖擻起來,這樣的人無疑最受兵丁歡迎,很有可能又是一大筆收入進入荷包。

    楊石點了點頭,一各東宮護衛跨前一步,將一份官府文書交到兵丁手中︰“看好了,這是隴西李家的公子出游。”

    接過文書一看,守城的小頭目臉色一變,重新恢復了懶洋洋地神色,揮了一下手︰“放行。”

    其余兵丁雖然不解,還是依令而行,將城門讓開,不但連一文進城費也沒有收,而且連一行人所帶的物品也絲毫不查。

    直到楊勇一行人離城門已遠,一名守城士兵忍不住向小頭目問道︰“大人,隴西李家是什麼人,大人為何不收取他們地進城費?”

    小頭目罵道︰“你找死啊,隴西李家的公子出行,誰敢收進城費,隴家家主可是當朝第一的太師李穆。”

    那名兵丁頓時縮了一下頭,不再詢問,此時正是高門大閥最盛行之時,隴西李家可是目前大隋第一高門,家主李穆官拜太師,雖無實權,地位卻是最尊,在李穆做太師時,李家甚至連襁袍中的嬰兒都得以封官,眼前地公子既然出身于李家,說不定已是公侯之位。

    一進城,楊勇更是感覺到萬榮的繁華,周圍到處是酒樓,客棧林立,各處店鋪的貨物應有盡有,看著周圍的客棧,楊勇不由感嘆,以萬榮縣的繁華,恐怕定為一郡也有資格,要知道酒樓客棧最是能衡量一個地方的繁華程度,酒樓多,就說明百姓有余錢,才能入得酒樓吃飯,而客棧多,更是說明此地有眾多地外地人來往,客棧才能建立起來。

    “公子,是否找一個地方打尖?”

    “嗯,那就找一間大一點地客棧住下來吧。”楊勇點頭道。

    呂沐霖指了指街上一間三層地客棧︰“公子,就這間如何?”

    三層的小樓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鶴立雞群了,這家客棧能建三層,可見實力不凡,楊勇點了一下頭,一名東宮侍衛進入客棧交涉,很快定下了一個小院,連同馬車,一行十余人直接進入後方地小院中。

    這個小院布置的清雅,幽靜,有山有水,里面有七間獨立的房間,還有獨立的澡堂,院中有獨立的水井,這樣的客棧就是放在京城,也算得上中等,不過,價錢也是貴得嚇人,一天的費用就要十貫,足可以買到一頭耕牛還有余。

    杏兒和雲媚兒兩人早在馬車中悶壞了,一進院中連忙跳下馬車,杏兒首先嚷嚷著要洗澡,雲媚兒也是滿臉希冀,在路上這麼多天,天氣又熱又悶,兩女雖然坐在馬車上,也出了不少汗,護衛的軍士還可以在宿營時尋找附近的小河每日洗澡,而兩女則只有住進客棧或者在鄉村人家借宿時才能清洗一下,今天離她們最近洗澡的時間已有三天了,渾身癢的難受。

    兩人都是香汗淋灕,臉蛋紅撲撲的,身上穿著單薄的錦衣,把她們的胸脯襯得鼓鼓涌起,明艷的臉蛋上全是青春的色彩,楊勇心中暗呼,這兩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想起元清兒在城外分別時說的話,允許他將杏兒收入房中,那雲媚兒自然也逃不掉,這些天,每當在野外宿營時,楊勇都是和兩女同住在馬車上,不知忍得多辛苦,此時听到杏兒的提議,差點要化成為狼,提出與她們同洗。

    周圍還有十多個親信手下看著,楊勇再荒唐也不能在大白天宣淫,勉強點了一下頭︰“你們去吧。”

    兩女歡呼一聲,馬上指揮侍衛從井中提水進入澡堂,等到水提得差不多時,才將侍衛趕得遠遠的,房門關閉,不一會兒,澡堂中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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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三十二章不速之客
女洗澡時,在侍衛的吩咐下,客棧已做好了一大桌豐凡是客棧,必帶酒樓,酒樓卻不一定有客棧,這家客棧實力不凡,酒菜一擺上來,頓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眾人都忍不住狂吞了幾下口水。

    這也難怪,眾人自出京後,要麼就在野外啃幾口干糧,要麼就是在市集中隨便買點吃食,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吃一頓飯。

    楊勇首先坐到主位上︰“來,咱們開吃吧,不用等她們,等下讓客棧替她們另做一份就是。”

    若是在東宮,這些人自然沒有和楊勇同桌的資格,不過出門在外,一切從儉,楊勇也有意讓部下更親近自己,何況眼下的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自己的心腹親信。

    “多謝公子。”眾人也不客氣,道謝之後便放懷大嚼起來。

    等到他們吃飽喝足,兩女還沒有從澡堂里出來,楊勇只留下一半人,其余人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又等了片刻,杏兒和媚兒兩人才披著濕淋淋的頭發走出澡堂。

    兩女本來就是嬌艷無比,剛剛沐浴後更是發出驚人魅力,楊勇看得忍不住心中直跳,這兩個丫頭基本上是自己的碗中肉,楊勇倒不太急于下嘴,含笑對兩人道︰“瞧你們洗個澡還這麼久,餓了吧,快坐下吃飯。”

    桌上剛才眾人吃得杯盤狼藉的模樣已經讓客棧伙計收拾好了,如今換上地是客棧加做的幾個小菜。這個客棧的酒菜確實做的有兩手,只是幾個小菜確整得色香味皆全,兩人的小肚子也早餓了,媚兒還不忘道謝一聲,杏兒卻是抓起筷子就往嘴里拼命送菜。

    就在杏兒兩人只吃到一半時,小院的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接著聲音越來越近,楊勇朝還留在客棧內的楊石使了一個眼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楊石起身離座,很快便帶來了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臉精明。來到楊勇身邊,趕忙躬身行禮︰“下官萬榮縣令宇文成參見李公子。”

    楊勇命人在城門口出視李家信物,自然會猜到萬榮縣令接到消息後恐怕會趕過來拜見,只是沒想到這個萬榮縣令來的如此之快,看來宇文成的效率還不錯。

    “宇文縣令不必多禮,說來慚愧,本公子在朝中並沒有擔任官職,只是掛了區區一個侯爵餃。”

    隋朝正是公侯最多地時候,在周時,因為宇文護與各個高門大閥之間的爭斗。加上皇權之間的爭斗,幾任皇帝都拼命給部下封爵,而宇文護也不甘示弱,導致爵位泛濫成災,僅國公就有上百人,侯爵更是不知有多少,至于伯,子,男的爵位更是多如牛毛,大隋篡周之後。為了拉籠原來的貴族。爵位又大封了一批,反正爵位是虛封,朝庭只是付出一個名義而已,若眼下楊勇不是冒充隴西李家之人,一個侯爵確實不算什麼,說不定一個縣令可能頭上就有縣公之餃。

    “原來是李侯爺。侯爺客氣了。本官只是開國縣伯。與侯爺差了一級,自然是應該向侯爺行禮。”宇文成並不因為楊勇說沒有擔任官職而看不起。既然出身于隴西李家,就是你不做官也不成,眼前之人年齡還輕,可能不想讓官位束縛住,一旦做官,起點就有可能比他高。

    宇文成的話,更加印正了大隋的爵位不值錢,一個中縣的縣令竟然已是開國縣伯,再上面一級就是侯了,若是做到上縣縣令,加侯餃也不希奇。

    “宇文縣令既然如此客氣,那本侯就生受了,請坐!”

    “謝侯爺,不知侯爺父執是那位大人?”宇文成對楊勇的身份並不是完全相信,畢竟只是靠城門官瞧了一眼,若是這個李公子是假的,恐怕就要鬧出笑話來了,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宇文大人,莫非你不相信本侯,本侯父執地名諱豈能隨便道出,本侯只是到處游玩而已,並不需要萬榮縣的接待,若宇文大人心中存疑,盡管發文去隴西李家查便是。”楊勇冷笑著道。

    “哪里,哪里,侯爺誤會了,本官絕無此意,只是想更好的與侯爺親近。”宇文成連忙解釋,心中卻是苦笑一聲︰“查,怎麼查,隴西李家封侯之人恐怕至少有數十人,自己連這個李公子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查。”

    “即如此,那是本侯錯怪宇文大人了,宇文大人,本侯有一事不明

    請教一下大人?”

    “侯爺請講。”

    “本侯看這萬榮縣繁華之極,就是評上一個上上縣也不為過,為何如今萬榮僅是一個中縣,莫非朝中有人故意壓制大人的功績,若真有此事,本侯必定上報太師大人,讓太師為宇文大人作主,直達聖听。”

    “侯爺不可。”宇文成听得大吃一驚,若是上報朝庭萬榮縣已可列為上縣,他必定會因功調離,而且萬榮縣向朝庭所交的賦稅也會大幅度提高,壞了他的大事。

    楊勇故意奇道︰“宇文大人這是為何?”

    宇文成頓時吱吱唔唔,他如何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而萬榮縣的繁華又不能抵賴,只要在街上走上一遭便知,正當宇文成絞盡腦汁想出應付楊勇的問話時,院外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來,接著一人大聲嚷道︰“公子,就是這里。”

    “砰。”的一聲大響,院子地大門頓時被人一腳踢開,楊勇和宇文成相顧愕然,眼下萬榮縣令在此,誰敢來鬧事?

    隨著門被賜開,十余名家丁模樣打扮之人簇涌著一個二十歲左右地青年走了進來,此人雖然年輕,臉上已經透出青色,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至,青年一進院中,雙眼就死命的盯著杏兒,媚兒兩女,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果然美人,少爺真是艷福不淺。”

    他一說完,其帶來的家丁就嘿嘿笑了起來,杏兒和媚兒兩人早已用完了飯,此刻正一左一右的伴著楊勇,見那青年不但闖進院中,還盯著自己猛看,心中都是大怒,杏兒雙眼圓睜︰“哪來的野狗,竟敢闖進這里狂吠。”

    “好,夠野,夠辣,我喜歡。”青年非但不因杏兒地辱罵而生氣,反而更加涎起臉來,任誰都可以看出青年不懷好意。

    “瘋子,滾出去。”杏兒雖然潑辣,嘴里卻沒有多少罵人地詞匯,反而雲媚兒在貧民窟呆過一段時間,懂得更多罵人之語,只是她生性溫柔,卻不輕易罵人,反正有公子在,自然會教訓這樣地登徒子。

    宇文成見那名青年視自己無物,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有幾名家丁眼尖,看到宇文成的身影,連忙拉扯著青年地衣衫,青年目光全都放在兩女身上,連楊勇都好象並不存在︰“小子,乖乖把這兩名女子獻給本公子,否則本公子要你走不出這萬榮縣。”

    一個家丁頭目實在看不下去,用力扯了扯青年的衣服︰“老爺,老爺……”

    “什麼老爺,這里少爺最大。”青年反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拍的一聲打著那個拉他的家丁臉上,向楊勇逼了過來︰“兩位美人,乖乖跟本少爺回去享福,只有你們從了本少爺,本少爺包你們衣食無憂,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宇文大人,你看這是怎麼回事?”楊勇使了一個眼色,這名青年若是再敢前進幾步,就要讓楊石和侍衛動手了,眼下院中連楊石在內還有五名侍衛,對方雖然有十幾人,可是要解決他們只是一件小事。

    “畜生,畜生。”宇文成終于忍不住了,大罵起來。

    “誰敢罵本少爺?”青年轉過臉來看到宇文成,失聲叫了起來︰“爹,你怎麼會在這里?”

    宇文成臉上更是無光,一個巴掌朝自己兒子打去,拍的一聲,青年的臉上頓時現出一道紅印,氣急之下,宇文成這一掌打的頗為用力。

    “爹,你打我?”青年仿佛不敢相信的望著宇文成。

    看到兒子臉上的紅印,宇文成心中忍不住一陣心痛,只是眼下萬不可得罪隴西李家過來的公子,狠了狠心道︰“畜生,誰要你瘋言瘋語,這是李侯爺,還不過來陪禮。”

    青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一下楊勇,猜測此人肯定和自己父親有關系,今天之事只能作罷,恨恨的道︰“不。”沖出院門,他帶來的家丁也慌忙跟了出去,院中除了大門趟開,上面還留了一個腳印,剛才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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