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端
掃碼瀏覽

[歷史軍事] [歷史軍事] 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已完成)

[複製鏈接]
2216 |314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集 第六章

    海夫納(教歷677~教歷746),德意斯偉大的音樂家、劇作家、詩人。他在有生之年留下了無數音樂作品,並組

織了世界上第一支交響樂團。他被尊為“古典交響樂之父”,而在他的祖國,他是德意斯古典浪漫主義思潮最突出的

代表,也是最受王室寵愛的御用文人。

    德意斯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度!在西大陸其他的君主國,人們習慣用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範疇全方位的考量這

個國家的文明程度。而德意斯,他經由戰爭維持地位、經由農奴維持生計、經由國王的意志維持統治。可是,就是這

樣一個政治經濟極端落後的國家,鰓生了無數人類歷史上最杰出的哲學家、音樂家!這些靈魂工程師在狹窄孤寂的角

落里創造著最偉大的財富。

    在德意斯,你可以不識字,但然能錯過音樂。音樂是這個民族表達情感的固定方式!在王國首都柏恩斯堡,那些

高大恢弘的圓頂建築不一定是王宮,但一定是一座又一座歌劇院,或是大型音樂廳。即便是在為數不多的貴族沙龍里

,最顯眼的位置也是樂隊把持的空間。德意斯人,就像唯耶羅那人一樣熱中于音符,當一些喜歡附庸風雅的德國貴族

聚在沙龍里的時候,他們談論最多的事情除了王國的戰事,就是唯耶羅那上演了某部新作品。當然,在教歷797年的

下半年,德意斯貴族又為慣常的話題多加了一件,那位來自泰坦的親王,無疑調動著人們全部的好奇和熱心。

    797年8月12日,海夫納誕辰120周年紀念日。這天傍晚,柏恩斯堡只能用華蓋雲集來形容。為了參加國家大劇院

舉行的紀念音樂會,全國各地的頂級貴族盛裝出行,他們從邊疆、內地、甚至是國外趕回了首都。

    柏恩斯堡的街道已經裝潢一新,盡管這座王城充斥著低矮的民居和年代久遠的古建築,但迎賓和通明的火爐仍為

街道帶來前所未有的奪目光彩。佩帶條頓榮譽勛章的高大騎士維持著街面秩序,他們將看熱鬧的群眾驅趕到街邊的屋

檐下,然後還要檢查由四方涌入王都的貴族馬車。

    站在國家歌劇院前廳處的高台上,望著階前排成長隊的車輛,看著不斷涌進劇院的各人群,海因里希.馮.萊斯特

克侯爵只能默默祈求光明神,但願今晚別出什麼亂子!

    海因里希的底氣有些不足,身後這座劇院集中了王國方方面面的頂級人物。在炎熱的八月天,想想那位神出鬼沒

的泰坦殺手!德克特最高執行大人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後!海因里希承認,對上個月德克特與那位殺手的短暫

交鋒,他對國王陛下匯報時保留了很多細節,比方說,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怎麼進入別墅的;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如

何在五名聖騎士的眼皮底下成功擊殺目標的!更沒人知道,那名殺手是如何突出重圍,再留下四十多具護衛的尸體之

後消失于德意斯的國土。

    海因里希相信,他已經把王都徹底的控制起來,而且他還得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的支持。本來德克特的這位大人

以為自己搞砸了南方邊防軍總參謀長的事情,最高統帥部一定會給自己臉,可他終于明白即使是王國的軍事將領也深

刻體會到殺手的威脅,他們甚至出動條頓騎士團來維護首都治安。那麼……自己的部門也應該有所表示了!

    海因里希將國家大劇院劃分為六個區域,他將手下最精明、最具戰斗力的特勤小組部署在劇院主看台的四周,然

後他在其他五個區域配置了超過三百名經驗豐富的保安人員,最後,在圓頂劇場的上方,他在平常用于清洗圓頂壁畫

的吊台上安插了九名最優秀的弓箭射手。

    “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出什麼難題?”

    “大人!”一名手下打斷了最高執行的思路。“我們遇到難題了!”

    “你說什麼?”海因里希皺緊了眉頭。

    “按照您的安排,最靠近舞台的那兩座包廂分別是國王陛下、公主殿下和來自泰坦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

殿下!可您顯然忘記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包廂一直是最高統帥部部長施乃翁元帥使用的,施乃翁元

帥是貝隆元帥最親密的朋友,他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給敵人讓出位子!”

    “我的光明神啊!”海因里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較這種事?”看來他必須親自跑一趟了

!施乃翁元帥可不是隨便一個什麼樣的家伙都能說服得了的。

    國家大劇院,名副其實,是德意斯最高音樂殿堂的象征。它的圓頂劇場被裝飾得金碧輝煌,它擁有一千四百個座

位和四層共四十八個包廂。在劇院圓頂上,西大陸最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通明的光芒,每次為這具擁有十六個

吊台、五百二十具蠟台的吊燈填加燭火,都會耗費工作人員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劇院內的坐椅描畫著金線勾勒的圖案,靠背上還鋪墊著厚厚的軟革,軟革外用大紅的絲綢包裹。包廂內的設計更

是豪華別致,牆壁上陳列著劇院的收藏,這里有名家的手寫樂譜和來自世界各國大人物的贈眩在包廂內側,設有數量

不等的席位,這里包括家族席位、個人席位,甚至是那種能夠容納十幾人的聚會席位。在包廂的另一側,是劇院為大

人物們提供的酒櫥,映襯著包廂中的燈火,無價的酒具和名貴的酒水在玻璃門內散發著各光芒,可以說,這里確實是

享樂的天堂,也是昭顯地位的場所。

    來自王國各地的貴族已經齊聚一堂,他們在座位上親切的打著招呼,玉族禮節互相問候,互相親吻。處于包廂中

的貴族則舉起造型各異的望遠鏡,他們觀察著整個場景,遇到熟人,還會彼此獻上飛吻。最開心的一群人莫過于夫人

,她們穿著各禮服,就像灑滿劇場的無數朵。朵逐漸匯聚,漸漸形成五顏六的小圈子。清一的黑燕尾服圍繞在環的四

周,那是德意斯的紳士們,這些頂著耀眼金發的男人在沒有穿戴鎧甲的時候竟顯得那樣的高雅脫俗。他們和久別的老

友一塊兒大聲喧嘩,並對身邊的麗子換上攙雜著崇敬、勾引、挑釁、放蕩的神。

    伴隨兩聲嘹亮的號角,整個場面突然安靜下來,劇場內的貴族紛紛起立,他們全都面對二層最靠近舞台的那個大

包廂行起注目禮。

    果然!國王陛下是被宮廷內侍放在軟上抬進包廂的!在一片萬歲的呼聲中,面目蒼白的九世陛下只是對這群忠誠

的臣屬揮了揮手。

    結束了?人們有些訝異,往往……國王陛下在這個時候都要致辭的!

    就在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的時候,又一聲更加悠長的號角響了起來。人們連忙閉緊嘴巴,他們微微調動身

形朝向國王身邊的第二個包廂。

    兩名身穿黑鎧甲披掛騎劍的聖騎士揭開了第二包廂的簾幕,身穿純白宮廷禮服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出

現在人們的眼前,人群再次發出齊聲贊,公主挺起胸膛欣然接受。

    奧帕瑞拉十分滿意,她知道自己的光芒已經超越了場中所有的!她的白禮服閃耀著鑽石和珠寶的光輝,使得場內

的人根本無法正視。其實,出席紀念音樂會的夫人早久知公主殿下會穿戴白宮廷禮服,為了突顯對王室的尊重,士們

都選擇了其他顏的衣物。

    “王國的臣屬!”奧帕瑞拉大聲說到,“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忠誠,德意斯因你們而精彩,因你們而富強!今天

是紀念一位偉大人物誕辰的日子,但我要說,正是由于在座的各位才締造了偉大的德意斯!”公主突然面向哥哥的包

廂,“請你們再次為我們的國王陛下歡呼!是他,指引著我們步向富庶強大,是他使王國永享光明神的祝福!”

    “國王陛下萬歲!”

    德意斯貴族發出一致的呼喝,但他們都清楚,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奧帕瑞拉公主殿下就會真正面對這種歡

呼。

    樂隊指揮已經出現在舞台的幕布前,他向國王陛下、公主殿下致敬,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對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德意斯一年一度的音樂盛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奧斯卡坐在包廂的角落里,他望著一旁的愛森斯坦一個勁兒的好笑。終于,這位來自泰坦的高級囚徒使德意斯宮

廷長有些不耐煩了。

    “您能告訴我,您在笑什麼嗎?”

    奧斯卡面對愛森斯坦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我听說……您要和公主殿下舉行婚禮了?”

    “是的!”愛森斯坦點了點頭,他知道一旁的未婚已經望過來了,“奧斯涅親王殿下,您……是不是失望了?”

    “哦啦!怎麼會?”奧斯卡輕松的吐出口頭禪。“我只是在感嘆咱們倆個人的命運!”

    “哦?”愛森斯坦疑惑的扭過頭。

    “如果我有機會回國,相信我也會迎娶一位公主!”奧斯卡輕輕嘆息了一聲,“宮廷長閣下,相信我,迎娶一位

公主,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

    “夠了!”奧帕瑞拉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難道妙的音樂還不能讓你們閉上嘴嗎?



    “看啊!”奧斯卡踫了踫愛森斯坦的胳膊,他用極小的聲音對年輕的宮廷長說,“她已經暴露一位王的潛質了!

你的婚後生活很值得人替你擔心啊!”

    “這不用您操心!您還是……”愛森斯坦突然閉嘴,原來他的未婚已經投來危險的目光。也許……這位泰坦的親

王殿下只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奧帕瑞拉確實具有成為一位王的威嚴了!

    保爾藏身的地方在歌劇院頂層,確切一點說,是一處放置雜物的角落,就在圓頂壁畫連接頂層樓梯的附近,這個

堆放著畫框和舞台道具的角落曾被護衛現場的保鏢搜索過無數遍,但他們除了驚動老鼠,揚起灰塵之外便一無所獲。

其實這一切都是保爾布置的掩護,恐怕連他自己都已記不清是如何越過無數崗哨成功而又無聊的潛伏在這兒的!

    暴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從寧靜的河面上跑到這個危險而又狹小的空間,他只是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蠢蠢

動,火焰發出的高熱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也不會在這個遍布警衛的地方發動任何攻勢,他只是

覺得,這座響徹悅耳音符的高大建築里,有一件事情是比營救小伙伴更加令人期待的!

    在樂隊演奏的間歇,德意斯貴族都會打量一番公主殿下的包廂,他們知道那位來自泰坦帝國的英雄就在那,因為

在音樂會開幕之前,施乃翁元帥曾被海因里希侯爵客氣的請出,原因就是那位親王殿下的駕臨。在德意斯境內流傳著

許多關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傳說,從他年少入獄,一直到他成為泰坦民族英雄的經歷足夠向往這一切的人構思

一篇精彩的小說。

    在一陣激昂澎湃的合奏過後,第一幕結束了!樂隊指揮向起立歡呼的人群不斷致意,不過這位有著豐富經驗的指

揮家並沒表現得多麼興奮,還有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這場音樂的盛宴還遠未結束。

    幕布逐漸合攏!坐在舞台最前方的觀眾們突然高聲驚叫起來!他們驚悚的看到樂隊中那位負責低音大鼓的鼓手竟

向觀眾席的方向撐開了一張插入箭矢的長弓!

    听聞混亂的驚叫,負責守衛國王和公主的聖騎士已用身體在面向舞台的地方完全遮擋了包廂。突然!在幕布合攏

的最後一瞬間,從那兩面紅巨幕之間高速弛出一枚箭矢,箭尾發出尖嘯,在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只是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是……舞台正面第二層最中間的包廂!富有經驗的聖騎士由軌跡便判斷出箭矢的落點,無數護衛在呼叫聲中奔向

那處包廂,他們都知道,那是德克特最高長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的坐席!

    海因里希沙啞著喉音恐懼的哼哼著莫名其妙的囈語,就在他的身邊,王國最高統帥部部長已被一支長箭貫穿胸口

,攜帶倒刺的箭頭在其身體的另一側閃爍著點點星芒!為德意斯王國征戰半個世紀、立下軍功無數的施乃翁元帥連吭

都沒吭一聲便已一命嗚呼!

    愛森斯坦緊隨護衛沖入包廂,他看了看元帥的尸身,又看了看嚇得癱軟在一邊的海因里希,這位王國最忠誠的斗

士終于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也許是在回應愛森斯坦的咆哮,火紅的巨幕突然墜落地面,從前的舞台已布滿手持刀兵的騎士!

    政變?叛亂?台下的德意斯貴族驚恐的猜測著!他們面對突然涌上舞台的騎士大聲尖叫,瘋狂的退往劇場出口!

    愛森斯坦打量著舞台,騎士們肯定沒有找到那個殺手,這些護衛只是對著混亂的場面發愣!

    宮廷長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王室包廂,很好,陛下已經安全轉移了!愛森斯坦拔出了自己的配劍,他對著包廂

外的空間大聲叫喊!

    “封鎖劇院!封鎖街道!封鎖首都!呻劇院者格殺勿論!找到那個殺手!找到他!找到他!為王國雪恥!為施乃

翁元帥復仇!”

    流動的火光映紅了柏恩斯堡的空,在這片透露著詭秘氣息的星空下,人聲刺耳,哭喊駭人!條頓騎士的馬蹄在古

老的城道中踏響密集的鼓點,他們擎著火炬憾兵在人前急弛而過。

    以歌劇院為圓心,搜捕刺磕步兵將每一戶人家的男老幼全部驅趕到街道上,他們警告驚悚的群眾呻馬路者格殺勿

論,然後他們便開始搜捕,翻找城中大像宅的每一個角落!

    這隊軍馬已是第六次弛過這片街區,馬隊最後一名騎士突然听聞頭頂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這名騎士連忙勒緊馬

頭,不甘的駿馬嘶鳴著原地打轉。騎士抬起頭,他發現面前這座高大建築的屋檐上正在滾動幾片碎裂的磚瓦!

    無須懷疑了!“他在這兒!”騎士高喊出聲!

    一名渾身包裹在黑暗中的武士看著樓宇下逐漸匯聚的德意斯人不的啐了一口。雖然這是他早就計算好的脫離路線

,可他沒有計算到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這片空曠的屋頂上,他找不到任何掩護!

    德意斯人的腳步聲和口令的呼喝已在樓內響了起來,黑暗中的刺客必須做決定了!這名超級殺手收起了鉤索!他

不顧街道上追襲而來的箭矢,在經過一陣助跑之後媚騰空而起,黑的身影迅疾橫過兩棟樓宇之間的路面,他在德意斯

人的驚呼中緊緊攀住屋檐,然後踢碎木窗,闖入另一棟樓中。條頓騎士的箭矢不分先後的射入破碎的木窗,急切的騎

兵策著馬匹撞開了樓門,他們徑自闖入這棟建築。

    很快!蜂擁而來的德意斯士兵听到樓內傳來短兵相接的聲音,刀劍摩擦的火光,頻臨死亡的吶喊,軍靴踩踏地板

的奏鳴,由高處跌落的人體砸在地面上的轟響!總之,進入樓內的士兵失去了指揮,失去了方向,直到最後一切都平

靜下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連目標都已失去了!

    在街口拐角的地方,一名穿戴德意斯步兵戰甲的軍士正打算遠離此地。他順著屋檐下的小徑急促的行走,不斷有

步兵與他擦身而過,人們都在向事發地點奔走。很快,一名軍總算注意到這個打算逃脫的戰士,他策馬攔住了對方的

去路。

    “列兵!告訴我你的團隊和番號!還有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真***!”刺客詛咒了一聲,只要一開口,他那蹩腳的德語就會暴露一切!

    “列兵!回答我!”

    刺磕嘆息一聲,作為一名殺手,總會面對最後的時刻!

    就在德意斯軍驚恐的注視下,這名披掛步兵戰甲的列兵突然一躍而起,當這名軍下意識想要拔劍的時候,咽喉飛

濺而出的鮮血便已令他失去最後的意識!

    “你在干什麼?”一名目睹這一切的德意斯騎士大聲質問奪馬的列兵。

    列兵策馬沖了過來,但騎士已經發覺了對方襲來的短劍!短劍太快了,騎士不甘的墜地,可他在倒地時卻向周圍

大聲發出警號,路面上所有的軍兵都調過了頭。

    駿馬載著殺手瘋狂的飛奔!很快,刺客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身後的追兵不斷射來箭矢,面前的道路已被列成

方陣、高擎盾牌的步兵堵得水泄不通。

    這名超級殺手收起雙腿一躍上馬,他蹲在奔馳的駿馬上竭力保持平衡。一段屋檐突出街道,殺手踩踏馬背媚起跳

,他成功攀上屋檐,可追來的箭矢卻在他翻越上屋頂的一瞬間射穿了他的肩骨!

    登上屋頂的刺客暗叫了一聲倒霉,這座建築太矮了,他根本無法躍上左近的樓閣。

    德意斯人很快沖到樓下,無數弓箭手已經聚在不遠的地方準備覆蓋攻擊了!

    突然!陷入絕境的殺手發現對面高樓上蕩來一根粗大的鉤索,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殺手抓緊鉤索再次擺蕩而出

!粗大的纜繩在慣的作用下帶著刺客越過街道,越過無數追兵的頭頂。德意斯人終于投出無數箭矢,可當箭雨過後,

他們發現鉤索和纜繩上都已空無一人!

    “那條街!去對面那條街!”軍們大聲呼喊,士兵們迅速開進,他們仿佛是在奔向刺客消失的空。

    路面上傳來騎兵的聲響,一會兒又是步兵的大皮靴,再一會兒又傳來男人的詛咒和人孩子的哭喊,德意斯人再次

把街道上的居民趕到路面上,他們在逐門逐戶的搜索。

    路面下!確切點說是一個被鐵窗封閉起來的下水道內。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兩個男人擠成一團,他們面對鐵窗

外踩踏而過的鞋底大氣都不敢喘。

    “又見面了!”殺手之王暴雪偏頭望了望身旁的刺客。

    “是啊!又見面了!”黑魔稍稍點了點頭。

    “還記得上一次嗎?”保爾露出回憶的神,“如果不是你在13的背後刺了一劍,我的朋友也不會被捕!”

    黑魔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很想正面挑戰13,但是你知道,我有我的使命!”

    “使命?”保爾嗤笑了一聲,“你的使命就是鑽氧麼給莫瑞塞特皇室做條好狗嗎?”

    黑魔也偏過頭,他與暴雪一分不讓的對視,“說真的,我沒想到是你救了我,但是……你要在這兒與我分出勝負

嗎?”

    保爾試著動了動,這個該死的地方實在是太狹窄了!兩個男人躺下之後,就算老鼠也別想通過這處管道。

    “很明顯,現在還不是時候!”殺手之王低聲嘆息著。

    “你知道嗎?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黑魔凝視著老對手。

    “是的!你暴露了!”保爾露出開心的神情,“有好幾百人看到了你的樣子,你已無法回到泰坦向你的主人復命

,因為你的主人不會承認你的存在,所以你只能自生自滅!”

    “呼……”黑魔吐出一口氣,作為皇室培育的刺客,他知道自己總會有這樣一天的。

    “呵呵!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窘了!”阿爾法三世挑亮了燈火,他開心的從阿蘭元帥的手中接過了瑞爾

國王簽署的無條件停戰書。

    “阿瑟王朝統治瑞爾的時間還很短,他們沒有比利里斯王國或者捷洛克王國那樣的堅強根基。”阿蘭元帥一點都

沒有保留面目上的喜。

    “是的!”三世陛下點了點頭,“呵呵,同樣是小國,比利里斯和捷洛克就要比瑞爾人聰明得多!在列強環伺中

求生存,就要把眼楮放亮,哪方強硬便偏向哪方!所以,這些小個子都不值得信任!”

    泰坦的皇帝邊說邊把這份無甚營養的停戰協議書丟到一邊。

    “陛下!”阿蘭再次回復冷峻面目,“法蘭王國和西葡斯王國的武裝干涉力量已經出現在比利里斯王國和瑞爾王

國的邊境線上,他們的王室調停人也快抵達瑞爾王都了,您看……”

    “調停?”阿爾法三世皺起了眉頭。“既然法蘭和西葡斯要充當戰爭的調停人,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向瑞爾邊境派

兵?”

    “我覺得他們是不願看到瑞爾被晰吞並,或者……”

    “或者他們是要在帝國的近衛軍完全控制瑞爾全境之後,利用武力威脅跟我們一同瓜分這個小王國!”

    阿蘭點了點頭,“陛下!您說的沒錯!”

    “呵呵!”阿爾法三世冷笑了一聲,“命令近衛軍所有部隊原地待命,從8月19日,也就是七天之後開始,停止

任何針對瑞爾人的攻勢。我不會讓法蘭和西葡斯如願的,他們要居中調停就隨便好了,我只要佔領瑞爾王國東部領土

這個事實。”

    阿蘭皺起了眉頭,“陛下,我們既然已經停戰,那麼就無法保有長期佔領的事實,我們……”

    “不!”阿爾法三世再次打斷元帥的話。“我要瑞爾干什麼?這個小國也算是帝國西方的一道戰略緩沖地帶,少

了它,法蘭人和西葡斯人就會一涌而入!斯坦貝維爾公爵不是在忙著拆房子嗎?我可一點都不介意!就讓咱們這位喜

歡破壞的將軍去拆好了!”

    阿蘭不也笑了起來。“是啊!斯坦貝維爾公爵的家族武裝已經攻陷了瑞爾人的十二座要塞,他已經拆掉了其中的

十座,按照他的進度,瑞爾人的軍事設施在一百年內也無法恢復。”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我的元帥,我把這次與瑞爾人談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呃……隨便找些人去應付法蘭和

西葡斯就行了,我不想跟這兩頭老狼打交道,他們除了趁火打劫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正經事做!”

    “是的陛下!”

    “水仙騎士團呢?”皇帝說起這個也不收起輕忽的心態。

    阿蘭翻開了自己的硬木文件夾。“軍情局剛剛報告了安魯公爵的位置,他和新編紅虎騎兵軍已經進入第十九軍區

的地界,相信他們最遲也就是在月底便能趕到都林。”

    “德捷邊境那邊怎麼樣?”

    阿蘭又打開一份文件,“在德捷邊境附近巡弋的水仙騎士團獨立武裝已經開始後撤,但他們並沒打算回歸水仙郡

,看來……一切還要等多特蒙德元帥抵達都林再說。”

    “恩!說真的!我還真有些想念老朋友!”阿爾法三世露出緬懷的神情,不過他又突然皺緊了眉頭。“還是……

這樣吧!將接見安魯公爵和為紅虎沖鋒師幸存將士授勛的事情安排到一塊兒,就讓新的紅虎騎兵軍分散駐扎在第一軍

區的幾座要塞里。都林這邊的授勛儀式一結束,馬上命令他們開始向北部邊境那一側的德意斯邊防軍發動攻勢!”

    “遵命陛下!”阿蘭再次點頭,“您的考慮非常周到,這樣就不會出什麼亂子。新編紅虎騎兵軍集中了水仙騎士

團各兵種的最強戰斗資源,那些騎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將他們留在首都附近的確會有很大的隱患。”

    “我也是這麼想!”皇帝一點都沒掩飾自己對安魯的畏懼。

    “不過……還有一件事!”阿爾法三世將一份厚重的卷宗拋了出來。“我的軍務大臣,如果特勤處以叛國罪逮捕

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那麼……這會不會造成帝隊……”

    “陛下!”阿蘭突然打斷皇帝的話,“如果罪名是叛國!那皿果將是災難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在帝部服務

了四十年,他的部屬和學生遍布近衛軍的各個崗位,一旦這名功勛卓著的元帥被特勤處逮捕,我怕會引起軍隊內部的

強烈反彈!說真的陛下,同樣作為軍人,我不希望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

    “行了!”皇帝煩躁的打斷銀狐,其實這也是這位陛下一直在擔心的事情,瓦利爾.西普留斯在近衛軍擁有崇高

的威信,雖然這位元帥貪婪好的本已使他在都林聲名狼藉,但軍人並不在乎這個,軍人在乎的是部屬等級和師長關系

,軍人是不會背叛他們的統帥的!就像法博亞.曼魯赫上將,這位將軍從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戰術參謀,是瓦利爾

將其拉扯到現在這個險要位置上的!這位首都衛戍區司令一直對近衛軍總參謀長忠心耿耿!阿爾法三世現在只要一想

到自己的首都保衛師便感到一個勁兒的頭疼!

    “如果特勤處進一步掌握了瓦利爾出賣國家利益的犯罪事實,軍事法庭能夠做出令帝人信服的判罰嗎?”皇帝再

次面向阿蘭。

    “陛下!就算不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軍人的罪行必須在軍事法庭上接受審判,如果特勤處對瓦利爾.西普留

斯元帥采取過激的手段,我怕……”

    “軍人嘩變?”阿爾法三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的陛下!”阿蘭點了點頭,“現在就要看特勤處對瓦利爾元帥的犯罪證據掌握到什麼程度,如果事實確鑿無

疑,那麼我還是相信忠于瓦利爾的軍人仍會保持冷靜。”

    泰坦的主宰者連連搖頭,在安魯公爵率領一支精銳的整編騎兵軍就要抵達首都的當口,近衛軍中出現一位足以引

起軍人嘩變的叛國者!如果都林陷入兵亂,安魯公爵的騎兵再以平叛的名義佔領首都……阿爾法三世突然不敢再往下

想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設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只是覺得,為什麼事情會這麼湊巧的趕到一起呢?

    “是啊!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陰郁的望著位列席上的幾位部屬。“原

來大家都發現這一點了!那麼……有人能給出解釋嗎?”

    在座的眾人都陷入沉思,最近都林刮起的這陣政治旋風實在太夸張了一些!先是帝國國務院再一次被削減職權;

然後是整整干了五年代理國務大臣的卡契夫老公爵被正式任命為內閣總理;再然後,帝部悍然發動針對瑞爾王國的全

面戰爭;緊接著,一個全新的部門在軍部大院的最深處悄悄掛牌。不過……最離譜的還是三世陛下親自向近衛軍總參

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發布的訓誡令!

    為了能夠令近衛軍的一位統帥遠離糜爛的生活,皇帝陛下竟然要求自己的總參謀長在家閉門思過!真是見鬼了!

還沒听說過哪位王者會管這樣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的風向就變了!都林城開始出現關于賣國賊的謠眩最初是在軍人們集會的沙龍里,這些喜歡辯論的近

衛軍將領都被山阻擊戰的發生發展搞糊涂了!他們迫切的想要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德意斯人的目的地,突襲一定有目

標,那麼德意斯人的目標是什麼?這些善于思考的軍們馬上開始懷疑,王國的一項機密被泄露了!這太好解釋了!德

意斯人就是沖著這項軍事機密發動進攻的!

    再接下來,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家庭又暴出一項丑聞!元帥的一位教失蹤了!根據司法部的調查,這名失蹤的貌子

擁有純正的德意斯血統!

    最後!特勤處介入了調查,魯道夫.霍斯伯爵完全沒有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的進行秘密審訊,而是公開傳訊了瓦

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助手和家庭會計師!

    “那麼……會不會……一切都是嬰謀的?”一位大人向年邁的內閣總理問到。

    “嬰謀?”老卡契夫發出一聲嗤笑。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特勤處挖出了近衛軍總參謀長所有的陳年舊事,這要不

算嬰謀的話那什麼算是嬰謀?望了望提問的白痴,老人擺了擺手。

    “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悲慘命運!什麼事情要是和叛國掛上鉤,那麼這個人的一只腳

便已踏入地獄了!我只是不明白,山附近地區的秘密一定是只有皇帝和那些軍人才知道的最高機密,那麼……奧斯涅

親王的出現是巧合還是精心布局的陰謀?”

    老公爵起身而立,長時間的坐姿已令他的腰骨失去知覺。

    “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這位親王殿下的出現純屬偶然,但之後呢!之後都林發生的一切都與此有著直接聯系!我

覺得……有人在精心細致的進行布局,而且……收網的時刻就快到了!”

    “我們……我們不太明白您所說的!”一位大人再次向老總理發出疑問。

    “當然!”老卡契夫輕輕笑了笑,“你們對于軍事領域的事物並不在行!不如……我們把視野放得再開闊一點!



    “791年!意利亞人的一個佣兵團襲擊了晰的一位公主殿下和一位親王殿下,三世皇帝悍然發布烽火令!南方軍

區在之後的軍事行動中取得了對意作戰的勝利!隨後……起義爆發了!南方軍區投入了所有兵力對這次火勢洶涌的大

起義進行了鎮壓!並在之後的六年內繼續與起義者的殘余武裝進行斗爭!可以說,帝國南方集團軍群得到了一次很好

的實戰機會,他們已經鍛煉了很長時間,足已應付各種危機!”

    說到這里,老人咽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他感到思路更加清晰、更加開闊了!

    “那麼……今年的3月31日!帝國的大西北爆發了一場慘烈的遭遇戰,主角仍是我們的那位親王殿下,與六年前

比起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強大了太多太多!他為帝國成功抗擊了侵略者!在這之後……帝國西方集團軍群以及

世代守衛西北的斯坦貝維爾家族開始了一次規模宏大的報復行動,時至今日,他們甚至已經控制了瑞爾王國三分之一

的領土!”

    “各位!”老卡契夫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大家難道還沒看出,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突發事件中,誰是最終的得益

者?”

    滿座的大人不面面相覷,得益者?兩次突發事件產生過得益者嗎?791年的南方大起義給帝國造成了多麼重大的

損失?797年的山阻擊戰又是一次多麼悲壯的戰役!帝國為此付出了無數勇士的生命,就連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

王殿下都被俘了!這種被敵人攻入家門的恥辱能造久益者?

    看了看一臉迷茫的臣屬們,老卡契夫失望的搖了搖頭!

    “告訴你們吧!最終的得益者就是帝國的近衛軍!在和平年代,近衛軍得到了難得的鍛煉和實戰機會,兩次突發

事件已使帝國在無形中改變了遵循了一個多世寄戰略態勢!我們的泰坦,已由被動防守轉為主動進攻!也許我們的皇

帝陛下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但作為軍人,軍部的老家伙們絕對看得非常透徹!”

    “您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帝國的軍人為了完成戰略轉型而發動的陰謀?”一位大人驚訝的叫喊起來!

    “也許……這一切就是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安排的!這頭老的計策確實高明啊!”

    “但是……總參謀長閣下現在不是被困在家里了嗎?相信他一定會被處以叛國罪的!”

    “是的!應該不是他,他就要完蛋了!怎麼會是他的陰謀呢?”

    “會不會是那位小親王的陰謀?”

    “你算了吧!怎麼會是那個小孩子?他甚至被德意斯人俘虜了!”

    “那……能夠左右近衛軍的人就剩下一位阿蘭元帥啦!”

    “不可能……”

    望著吵吵嚷嚷的大臣們,老卡契夫突然笑了笑,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比如……為什沒能是阿蘭元帥制

造了這一切呢?阿蘭像侍奉神明一樣對待帝國近衛軍,他對國家和軍隊抱持著最崇高的感情,他在軍中的影響力甚至

超過泰坦的主宰者!

    就拿這次山事件來說,皇帝陛下做出的決斷有哪一件不是阿蘭的說辭在起決定作用?有哪一件不是阿蘭親自部署

安排的?對瑞爾的進攻、軍事局的成立,還有對安魯公爵的邀請!

    那麼……假設一下銀狐阿蘭的暗箱操作吧!將山附近地區那項軍事機密泄露給德意斯人,引德意斯人進行突襲,

如果不是親王殿下阻擊成功,相信德意斯人很可能會得手!那麼說不定帝國會立刻對瑞爾郝意斯宣戰,近衛軍西方集

團軍群和北方集團軍群都會得到徹底的調動!

    接下來便是排除異己!聲名狼藉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銀狐阿蘭如果部署了很久,相信他

會把泄密事件天衣無縫的栽贓給倒霉又不檢點的瓦利爾!也許,還有一種可能,瓦利爾確實是那個出賣國家利益的叛

國者!而銀狐只是準確的找到了其中的戰機!總之,銀狐巧妙的將斗爭矛頭指向自己的同僚,並將各種巧合安插在一

塊兒,逼迫三世陛下及早對其進行處理!相信再過不久,銀狐就會丟出最確實的證據,到時……恐怕連光明神也無法

修改瓦利爾元帥的罪責!

    老卡契夫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佩服!佩服!他承認!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有著銀狐之稱的近衛軍統帥!馮

.休依特.阿蘭躲在軍部那間小別墅中擺出一副養老的架勢,可他卻用最精彩的行動改變了整個軍隊!甚至是這個帝國

!阿蘭元帥卓絕的戰略眼光、隱忍待發的精神、細致入微的布局、以局部犧牲換取整體利益的氣魄都令這位內閣總理

為其深深折服!

    老卡契夫祈禱著!在未來的中,阿蘭可千萬不要回避自己的挑戰呃!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集 第七章

    政治家,習慣把談判斡旋當作遏制侵略的因素,可有些時候,這種信念的基礎是完全不合實際的。因為西大陸的

政治家仍在為君主服務,政治生活的主題就是如何更加完善的體現君主意志。所噎…當一位皇帝認為戰爭不可避免的

時候,政治就變成了一種戰略,它通過完的邏輯來維持立足點,用狡辯為戰爭尋找借口。政治家都善于干這種事,當

他們做起來的時候,是顯得那樣的得心應手。不過……在這里我們要強調一下,政治家發動的戰爭並不是真正意義上

的撕殺搏斗,而是一場炕見的、卻足以令鮮血匯成河流的屠戮!

    老卡契夫並不喜歡咖啡,這種苦澀並且富含有毒物質的飲料是為那些工作狂預備的。對于一位老人來說,卡契夫

老公爵最聰明的地方就是知道應該如何調劑時間。就像現在,在他那間落魄的小莊園里,用最舒適的姿勢靠在躺椅上

,然後再品嘗一杯玫瑰紅茶。說真的,這種安詳的感覺令老人期待著自己可以就此離開這個世界。

    “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魯道夫.霍斯望著躺椅上的內閣總理亮出招牌式的陰冷笑容。

    “硬朗?這可從何說起?”老卡契夫擺了擺手,“當你發現自己的頭腦就快記不住事情,腿腳變成硬邦邦的鉛棍

時,我就建議你用一把短劍了結生命。衰老,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承受的!”

    魯道夫.霍斯伯爵點了點,不過他可不會相信老卡契夫的話,怎沒見這個長著一臉老年斑的家伙自盡呢?如果這

頭老早點下地獄,那麼皇帝的身邊就會少很多事情。

    “沒想到我會邀請你?”

    特勤處的負責人輕輕點了點頭,“您知道,目前的都林,想跟我打交道的人並不是很多。”

    “呵呵!”老人笑了笑,看來特務頭子還有些自知之明。“對了魯道夫!你還記得默茨海爾.德.庫西特這個人嗎

?”

    魯道夫眼光連閃,他有些明白老家伙要說什麼了。

    “當然記得!默茨海爾男爵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部下。您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哦!我只是听說默茨海爾男爵加入了近衛軍,並且將軍情局分析處的工作打理得有聲有。”

    “說真的!”魯道夫長嘆了一聲。“我為老朋友感到高興,他又回到熟悉的崗位上了!默茨海爾的工作能力非常

突出,當初皇帝陛下對南方三省一應大小員發布雙規的命令時,我還嘗試維護這位老朋友……”

    “行了魯道夫,你真是算了吧!”老卡契夫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在我面前說這些你不感到臉紅嗎?我的光明神

啊!你不知道軍事局在兩年前就已開始運作了嗎?你不知道這位默茨海爾男爵曾是奧斯涅親王殿下的家庭教師?你不

知道這位男爵在為軍情局服務的兩年中一直與親王殿下保持單線聯系?”

    魯道夫突然瞪大了眼楮。“總理大臣閣下,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比如……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默茨海爾男爵在與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保持單線聯系?”

    “呵呵!你在奧斯涅親王那邊一定有穩定的來源,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老卡契夫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再說得透

徹一點。“您可是大陸上效率最高的機構的負責人!只要你想知道,我相信你一定會知道!不過……我怕您在明白真

相之後產生那種被人愚弄的情緒,所噎…我覺得還是應該提醒您一下……”

    “不必了!”魯道夫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到自己的一位屬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不過……只是一瞬間!這位精明

的特務頭子便想到了許多事情,先不去考慮791年親王殿下山路遇襲時混入近衛軍的那四名殺手,就說最近被吵得轟

轟烈烈的泄密事件,特勤處在調查時不費吹灰之力便掌握了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大部分犯罪證據,如果……阿蘭

領導下的軍情局真的有人在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保持單線聯系,那麼山阻擊戰的發生發展就有待重新審視!

    “長!緊急事件!”

    望了望自己的助手,魯道夫點了點頭。

    “總理大臣閣下,我得告辭了,您知道,都林並不太平。”魯道夫邊說邊攔住了正起身相四老公爵。

    “閣下,我也要提醒您一件事。”魯道夫.霍斯深深望著老人的眼楮。“我知道您在懷疑什麼,但我覺得……在

這種時候,您還是為心中的迷團找一個更好的解釋吧!如果您打算搬弄是非……是會遭報應的!”

    望著特勤統領的背影,老卡契夫不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

    庭院幽深,樹木繁茂。盛夏時節的陽光灼熱刺眼,屋子躲入高大栗樹的樹蔭里。屋子的背後是一片透露著神秘氣

息的灌木叢,正在將芬四處擴散。圍繞園的是一排高大整齊的楊樹,夏蟲在楊樹上歡騰歌唱,不過一會兒便被捕食而

來的鳥兒打斷了。

    在林中通往屋舍的過道深處,走來一名搖曳多姿的人,她那寬大的裙擺帶起了地面上散落的瓣。人腳步很輕快,

飽滿的胸脯也隨著步履在微微的搏動。野麗朵蘭.哈甦.費特楠德侯爵夫人托著裝有點心的餐盤闖入了父親的領地,不

過場景令她有些詫異。

    “父親!您在發呆嗎?魯道夫.霍斯那家伙怎麼走了?”

    望了望已經不再年輕的兒,老卡契夫不嘆了口氣。

    “我的珍寶!我要說……你的父親真的已經老了!老到再也不能準確的把握事情的本質!”

    “發生什麼事了?”野麗朵蘭靠了上來,她關心的注視著沮喪的老人。

    “魯道夫.霍斯露餡了!如果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會那樣警告我!”

    “他警告你?他是怎麼說的?”野麗朵蘭放下餐盤,她訝異的坐了下來。魯道夫.霍斯可不是隨便什麼小角,招

惹這個心理變態的家伙並不是明智的舉動。

    “魯道夫警告我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不要搬弄是非!這不是太明顯了嗎?他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可他為什麼沒有向

皇帝陛下說明,而是不惜對我進行……應該算是恐嚇!”

    野麗朵蘭突然皺緊了眉頭,“會不會?山事件的始末也有他的特勤處的參與?”

    老卡契夫搖了搖頭,“我剛剛就在這樣懷疑!特勤處針對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調查有很大的疑點!魯道夫.霍

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大量的證據,給我一種一切都像事先安排好的感覺。或者說……他的特勤處似乎從很早以

前就開始搜集對總參謀長不利的證據。可是……假設魯道夫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不什沒向三世陛下奏稟這一切呢?



    “難道……”老卡契夫突然悚然動容,“這一切都是咱們的皇帝……”

    “不!”野麗朵蘭堅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會!如果您說是阿蘭元帥發動了這場曠日持久的陰謀大作戰,那麼

我舉雙手贊同!因為阿蘭元帥是軍人,他知道怎樣做對帝人或者說對國家的戰略格局更有利!至于阿爾法三世……我

太了解他了!

    侯爵夫人突然發出一陣輕輕的嗤笑,“阿爾法三世只是一頭年老體弱、倔強多疑的公牛,你若是不用鞭子抽他一

下狠的,他絕對不會往前走一步!我相信軍務大臣絕對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只有他才知道這一鞭要抽在哪里、要用多

大的力道!”

    野麗朵蘭邊說邊為父親填注了茶水。“父親,事實不是已經證明了嗎?銀狐阿蘭對皇帝的驅策已經成功了!他扭

轉了整個帝國的戰略態勢,也使自己的老對手面臨身敗名裂的危局。一旦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倒台,那麼

阿蘭就會成為近衛軍唯一的支柱!您看看啊?我們的這位老元帥是多麼精明!”

    “我知道!我知道!”老卡契夫不斷的點頭,兒的分析還是站得住腳的,尤其是她對阿爾法三世的評論。可還是

那個問題!魯道夫.霍斯是皇帝身邊最勤勉的一頭址,這條獵犬只要發覺到不好的氣味,便一定會沖著他的主人狂吠

一通,以期得到主人的注意!可這次……魯道夫為什麼選擇保持沉默?

    泰坦帝國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突然轉向兒,他的臉孔透露出猙獰的信息。

    “我的珍寶,你發現了嗎?我們都已不再年輕了!我……等不了太長時間了!”

    “您有什麼打算?”野麗朵蘭露出熱切的目光,確實就像父親說的那樣,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時光,該是有所行動

的時候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幾位隨從突然失蹤,不過有可靠消息表明,他們已在軍事局的協助下成功潛

入德意斯!”

    野麗朵蘭驚愕的瞪大眼楮,“他們不會是要……”

    “沒錯!”老卡契夫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們是要對德意斯來硬的!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成功,甚至還會賠上

咱們那位親王殿下的命!”

    老公爵開心的笑了起來,“雖然擁有順位繼承權的皇室成員都是咱們的敵人,但直覺告訴我,這位強悍的小親王

是最大的威脅!所噎…就讓都林的一切見鬼去吧!咱們先解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那……那接下來呢?”野麗朵蘭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接下來?”老卡契夫又笑了笑,“安魯公爵不是就要抵達都林了嗎?多特蒙德元帥的政治智慧絕對經得起考驗

,再說安魯家族也有幾頭出名的老,只要德意斯方面傳來奧斯涅親王的死訊,咱們再適當的提示一下安魯,安魯應該

會發現幕後的陰謀,到時……我相信制造一切的銀狐阿蘭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也許……多特蒙德做著跟我一樣的打

算也說不定,因為安魯絕對不會接受皇室賜予他的家族領導者,所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再接下來呢?”野麗朵蘭興奮的鼓動著胸脯。

    “再接下來?”老卡契夫竟然換上一副慈祥的面孔。“應該為我的小孫子尋找一個合適的伴侶了!他的年紀也該

結婚了!他不是暗戀安魯家族的那位小嗎?我相信只要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死,安魯也會重新考慮自身在首都的

處境,那麼……與總理大臣的家族聯姻,無疑是安魯面前最好的選擇!”

    野麗朵蘭終于明白怎樣呼吸了!她一次便將沉積在胸中的濁氣全部吐了出來!依然嬌動人的侯爵夫人靠入父親的

懷中。她仰望天空,如果事情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發展下去,那麼相信不久的未來,泰坦的天空和這片穹蒼下的一切

便都歸她所有!

    陰冷!潮濕!沒有光,也沒有窗口!在炎熱的都林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涼爽的好去處!這里是負責首都排水系統的

中樞,城市中的無數排水溝渠都在這里匯聚。它擁有無數管道,最終在這個地獄般的空間化為一個粗大的洞口,這個

洞口在都林郊區,它向城外的一條小河里噴吐首都所有的污穢。所以,一般人是絕對不會到這兒來乘涼的。

    排水系統的中樞就像一座堅固的地堡,它擁有廣大的空間,條石和青岩結構的牆壁上被一些有著特殊需要的人開

鑿了許多封閉的孔洞,每一個孔洞口都被鐵制的柵欄門死死的鎖住,只要遠遠一望,你就會發現這里更像瓖嵌著無數

鳥籠的洞窟。

    突然!淒厲的慘節洞窟深處響了起來,鼠群驚懼的逃竄,一陣夾帶血腥的陰風在廣大的空間內高速流動。火把的

光輝照耀著洞壁的天頂和為數不多的過道,透過火光,我們發現那些鳥籠里竟然裝滿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人!

    這里是地獄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都林城下的排水中樞到底在發生什麼?

    “哼哼!”魯道夫.霍斯冷冷的笑著,這令他的助手不打了個寒顫。特務頭子從黑暗中轉過身,面對倒霉的囚徒



    “作為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助手,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里是特勤處的秘密監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令人

滿意的答案,那麼我以帝國最高特勤行動長的身份起誓,你會與混合糞便的污水以及熱中人肉的老鼠共度余生!”

    座椅上的人在微微顫抖,從他身上那件破碎的軍服依稀可見,這個囚徒曾是一名近衛軍軍。不過也只是曾經而已

,這座監獄是特勤處用以對付死囚的場所,進入這里的犯人還從未活著出去過。

    魯道夫搖了搖頭,他向座椅兩邊的打手示意了一下,“請繼續吧!”

    在這名軍的腿上綁著固定用的夾棍,可憐的人赤著雙腳,他的腳下還有一個燃燒著的碳火盆。相信只要放下夾棍

,軍的赤足便會踏上炭火,他的腳已經血肉模糊,散發著焦臭,我們知道……踩入一盆炭火的滋味肯定不好過。

    “我……我說!”軍終于放棄了!他在感到夾棍上的力道時便徹底的放棄了!

    魯道夫蹲了下來,他打算仔細聆听喜人的口供。

    “我……我潛出首都,是……是為了給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送信!”

    “什麼信?”魯道夫示意手下為軍解開了身上的夾棍和繩索。

    “元帥……元帥……在信里說的很清楚!他……他打算出逃!並以帝國的軍事機密向英格斯特王國的國王換取庇

護!”

    “那封信在哪?”魯道夫終于露出勝利的微笑,結束了!這該死的調查總算要結束了!

    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助手沒有說話,他只是不安的扭動著屁股。

    “我知道了!”魯道夫站了起來,他轉向自己的助手,“交給你了,最重要的證據就在他的屁股里。記住!把信

件取出來以後一定要洗手,我可不想皇帝陛下聞到屎臭!”

    最高行動長的助手點了點頭,他指示打手們將軍拖向地獄中更陰暗的角落。

    魯道夫.霍斯站在下水道的一處台階前,在他腳邊,是一條流淌著骯髒臭水的河流。

    一條小船出現在下水道的“河面”上,船頭立著一個披斗篷的人,他的手里還提著一盞馬燈。很快,小船靠向水

道岸邊的台基,魯道夫.霍斯微笑著將提馬燈的人扶上岸。

    “歡迎您光臨我的……”

    “夠了!”老人媚揭開斗篷的套頭,他露出一頭燦爛的銀發。“我對你的狗窩不敢興趣,快帶我離開這條臭水溝

!”

    魯道夫.霍斯無奈的點了點頭,“這邊請吧!”

    馮.休依特.阿蘭元帥似乎十分氣憤,他在上岸時就有些不耐煩了,他真不明白魯道夫為什麼會把特勤處的死牢建

在這種地方。似乎……只有混合著惡臭的空氣才能令特務頭子心滿意足!

    “翰!邊走邊說吧!人你不是捉到了嗎?干嘛還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冒險約會我?”

    魯道夫搖了搖頭,“我想……我們暴露了!”

    “為什麼這麼說?”

    “就在剛剛,我和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有過一次會面,很顯然,這個老家伙把一切都看在眼

里了!”

    阿蘭皺緊了眉頭,不過他又立刻放松了。“他知道了又怎樣?他能改變什麼嗎?”

    “他當然會有所行動!”魯道夫肯定的說。

    “你指什麼?”

    “我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咱們的內閣總理在親王殿下的身邊也有穩定可靠的來源!因

為……他竟然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

    “能不能說的更明白一點?”阿蘭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老卡契夫能夠確認,你的分析處長,也就是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竟然一直在與親王保持單線聯系!你別告

訴你不知道這件事!這可不是對待合伙人的正確態度!”特務頭子望向元帥的眼光已經非常危險。

    “是的!”阿蘭點了點頭,“我承認!我知道這件事,可這又代表什麼?”

    魯道夫.霍斯翻了個白眼,“這代表什麼?你還好意思問?這代表山阻擊戰是你和親王殿下共同演出的一幕戲劇

!只不過中間發生了一點偏差,親王殿下被俘了!是不是這樣?回答我!”

    阿蘭將眼神落在某個不知所謂的角落,這位元帥一句話都沒說。

    魯道夫有些不耐煩了,他在陰暗的地下走廊中停了下來。

    “說真的!阿蘭元帥!連我都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為了制造德意斯人襲而泰坦又不知情的假象,你便指使奧斯

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發動了一場看似巧合實則經過嚴密部署的山阻擊戰。我徹底明白了!斯坦貝維爾家族是不

是也參與了這項計劃?他們家的獨立一旅提前領取火炮,這是只有軍部才能左右的事!然後就是與親王殿下匯合的步

兵師!再就是山戰場上的狹路相逢!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處于你的周密部署之中?”

    “是!”阿蘭承認了!這位元帥極其平靜的點了點頭!

    魯道夫媚捧住自己的前額!“我的光明神啊!我就說嘛……作為一名帝人!你不可能用帝國的聖騎士團和黃金儲

備來冒那麼大的風險!在山制造一場突來的遭遇戰不但可以解除德意斯人對二十一區的威脅,還可以逼使他們迅速撤

退!我的元帥!我得承認,您的計劃只能用天衣無縫來形容!可能德意斯人臨死也不知道進軍路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一

支強悍的混成軍團,更不會相信從他們行動一開始就已墜入你布設的圈套!”

    阿蘭微微一笑,“你過獎了!誰也無法準確預料戰場上可能發生的事,我只是把握了眼前出現的一個又一個契機

。就在德意斯人準備發動襲的前夕,本來我還打算讓聖騎士團和斯坦貝維爾第九兵營做出迎敵部署,但這個圈套太明

顯了!可這個時候,剛剛完成學業的親王殿下開始了北方之旅,這便成了我計劃中的第一個契機!”

    “第二個契機,甦霍伊家族為斯坦貝維爾家族準備了十門新式火炮,只要斯坦貝維爾提前支取,他們就會和小奧

斯卡在灰熊要塞匯合,而小奧斯卡的傳令又是斯坦貝維爾子弟,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一定會改變行程。”

    “第三個契機,你所說的那位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他竟然在與奧斯卡保持單線聯系,我在發現這件事的時

候就已經預見到山阻擊戰。我就是通過這位男爵向親王殿下發出戰斗的邀請!很明顯,我們的小親王並不成熟,他居

然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呵呵!”魯道夫突然冷笑了一聲,“你要不是利用了親王殿下的不成熟,你認為會有人和你合作嗎?”

    “是啊,他還不成熟!”阿蘭元帥嘆息了一聲,“這個傻孩子!也許是我向他交代作戰部署的時候沒有說清楚,

只要逼迫德意斯人撤離就行了,他竟然傻到與對手進行主力決戰!結果你也看到了,這個小家伙力戰被俘!這是何苦

?”

    魯道夫皺起了眉頭,“閣下,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你可以為親王殿下制訂行軍路線,你可以用職權為親王殿

下配備武力,但……你不可能控制德意斯人的行動啊!為什麼德意斯人會那麼踫巧的撞到親王的炮口上?”

    “呵呵!”阿蘭笑了起來,“你忘了?帝國大西北的邊疆地區是森林狼斯坦貝維爾的天下,斯坦貝維爾公爵的邊

防軍早就在留意德意斯人的動向,只要時不時的在德意斯人行軍路線的前沿安插幾支巡邏隊,那麼……想要德國人什

麼時候走、他們久時候走;想要他們什麼時候到山,他們久什麼時候到!這很難理解嗎?”

    魯道夫終于長出一口氣,“親王的部隊在第九兵營的休整是不是就在配合德意斯人的進度。”

    “你都清楚了干嘛還要問?”

    “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當作什麼?”魯道夫.霍斯突然咆哮起來!“如果不是卡契夫那個老家伙的提點,我還完

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阿蘭元帥靜靜的望著帝國最高特勤行動,“你……是不是後悔與我合作了?”

    “是又怎樣?”魯道夫再次吼了回去!

    “那麼……你最好祈禱皇帝陛下不會知道是你的特勤處將二十一區的機密泄露給德意斯人的!”

    魯道夫突然興起狠狠的揍這個老頭一頓的沖動,“你他媽別忘了,是你將二十一區的機密告訴我,然後再由特勤

處散布出去的!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是的!確實是!”銀狐阿蘭肯定的點了點頭,“可你也別忘了!你是魯道夫.霍斯,人們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

你不知道的事!你覺得……事發之後阿爾法三世陛下會相信誰的話呢?難不成……你還要跟我在皇帝的面前對質?”

    “呼……呼……呼……”特務頭子粗重的喘息聲在下水道內轟鳴,他在隱忍怒火,雖然他恨不得當場宰掉這個老

家伙!但他卻有一個不能傷害阿蘭的理由!一個一直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理由!

    “翰!”銀狐突然拍了拍伯爵的肩膀,“拿出你年輕時和我兒情的那種勇氣,你是魯道夫.霍斯,沒什麼事能夠

難住你的!再說咱們不是已經勝利了嗎?”

    魯道夫媚止住氣,他突然別開頭,“別提那件事!”

    “不提?”阿蘭的眉頭糾結在一處,他的目光放射著危險的光芒。“我只有一個兒,她死于難產,我本來要將那

個勾引有夫之的雜種碎尸萬段!可我的兒在臨終時祈求我寬恕她的愛人,並養育她的兒子!所噎…我任由那個男人逍

遙自在的活在世上!而你!你竟然要求這位父親不要提及這件事!”

    “元帥……元帥閣下……我……!”魯道夫的氣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目光在閃爍,他的言辭在閃躲。“

我……我對那件事很抱歉!”

    “但請你別再用那件事威脅我!為了你,也為了我的兒子!我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魯道夫再次盯緊元帥的眼楮

,他跟阿蘭再也玩不起了!他覺得該是攤牌的時候了!

    “你的軍事局不是已經掛牌了嗎?我為這個東西把自己辛苦經營十幾年的特勤處都給你拆開了!你還想怎麼樣呢

?那……你听好了!當軍事法庭完成對瓦利爾.西普留斯的審判之後,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這次頸是特勤處與

帝務大臣的最後一次合作!”

    阿蘭微微吐出一口氣,他的兒,他只要想到可憐的兒就恨不得將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生吞活剝!但……他不

能那麼做!他是馮.休依特.阿蘭,泰坦帝國的軍務大臣,帝國近衛軍的統帥!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要比一個背叛

父親、選擇恥辱的兒重要得多!

    “如你所說!這是最後一次!”阿蘭說出自己的承諾。不過,呵呵!這種事一旦有了開端,那麼停是停不了的。

    “喂!”

    “又怎麼了?”正要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阿蘭元帥詫異的扭過頭。

    魯道夫從通道的陰影中跟了出來,“您不想去查探一下是誰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的身邊為老卡契夫服務

嗎?這個人一定非常接近親王殿下的家庭,不然他不會得到有關親王與人單線聯系的。”

    阿蘭搖了搖頭,“默茨海爾男爵與奧斯卡的單線聯系是通過安魯家族自己的軍統調查部門傳遞的,我要查的話根

本無從下手。”

    魯道夫嗤笑了一聲。“還是去查查吧!若是安魯自己的系統出了問題,那麼您派去德意斯的精英特工和親王的那

些隨從恐怕就危險了!你別忘了,老卡契夫的手里還攥著一個皇室的私生子,若是你的小搭檔有什麼意外,總理大臣

一定會第一個拍手!”

    望著再次隱入暗影中的最高特勤行動,阿蘭陷入沉思。陰冷的腥風撲面而來,銀狐打了一個哆嗦!老卡契夫,呵

呵!要戰便戰吧!也該是時候了!老元帥不這樣想著!

    “要戰便戰!你的廢話太多了!”

    保爾看了一眼臥在漁船網槽里的黑魔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不是我戲弄你!你自己看看你那副樣子!就算要殺

了你,我也會等你把傷養好!別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參與圍毆,甚至還從背後出手!”

    黑魔突然不說話了,他扭轉頭,通過船篷上的一道縫隙打量著外面的景。

    河面上沒有風,也沒有壯闊的波瀾。太陽高高懸在天上,看得出,它在笑,它那笑臉就像一個滿載而歸的漁家小

伙子。偶爾,河面上還會漂過幾艘漁船,漁民和岸上的人們一樣忙碌。時值盛夏,正是為葡萄除蟲的季節,這個時節

決定著葡萄在秋日下的收成,不過勞芬卡梅河畔地區的葡萄種植帶主要是為了釀酒。

    葡萄出產的時節不同,釀出來的酒味道也不同,這里的農人在幾個世紀以前就已掌握了成熟的種植技巧和釀酒技

術。在夏日,人們會把青的生葡萄投入一個巨大的木桶,按照德意斯傳統,們會跳出木桶像狂歡節一樣歌唱蹦跳,她

們用歡樂的歌舞踩踏葡萄、擠榨原汁,然後將原汁從木桶底部的龍頭處放出,收藏好以後再放入地窖進行存儲,而木

桶中剩下的東西就是葡萄酒的發酵作料。經過三個月,當作坊內酒四溢的時候,農人便會打開地窖,把冰涼的葡萄原

汁倒入酒中進行勾兌,最後,再由作坊中的品酒師確認一下,這是不是最上乘的德意斯勞芬卡梅原汁葡萄酒!

    听著人和孩子們踩踏葡萄的歌聲,黑魔從遠方那座若隱若現的城堡處收回目光,他轉而面向暴雪。

    “老朋友,你為什沒放我走?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

    “你真是算了吧!”暴雪發出一聲嗤之以鼻的嘲笑,“放你走?你能走去哪?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

在咱們大鬧柏恩斯堡之後德意斯的其他地區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嗎?軍隊大概把這個國家的土地都犁了一遍!我敢保

證,你只要離開這片私人領地,一天之內!你就會被搜索的騎士堵在某個豬圈或是狗窩!”

    “這是什麼地方?”黑魔終于想到這個問題。

    “確切一點說,這里是德意斯王太後陛下的私人領地,也是未來德王的居所,所以你明白了吧?沒人敢在這里撒

野!目前……這里應是德意斯境內最適合藏身的地方了!”

    沉默良久,黑魔終于向暴雪伸出手。

    “肖.卡連軻。”

    “什麼?”暴雪疑惑的望著黑魔的手。

    “認識一下吧!我是肖.卡連軻,你呢?”

    殺手之王有些猶豫,但他沒有讓這個代號為黑魔的皇室刺咳很久,在無奈的嘆過一口氣之後,暴雪握住了對方的

手。

    “保爾!”

    “謝謝你保爾!”

    暴雪疑惑的瞪大了眼楮,“黑魔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恩……不要懷疑我向你致謝的誠意。”肖.卡連軻從對方的眼光中讀出了不信任。“我知道……你……完全沒

必要理會我這個已經失去價值的刺客,你完全可以親眼目睹德意斯人把暗害13的老對手射成刺蝟,可……你沒有這樣

做!”

    暴雪沒有辯解,說真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救人。他當時只是覺得,找個會說泰坦語的伙伴聊上幾天也

不錯。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肖終于說出心中的迷惑。“我……我永遠都不能回國了,我只能一直游蕩,直到…

…”

    “喂!”保爾即時叫停。“別把自己說的跟條喪家之犬一樣!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議?”

    “你的建議?”肖露出一臉的迷惑。

    保爾終于將自己的思路完全擴展開了,也許他在決定拯救老對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靈感,但直到現在他

才真正確認!

    “肖!你這家伙確實該死!但你不該死在德意斯人手里,你應該死在13手里!所噎…你還想回國嗎?”

    肖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苦笑,“還有這種機會嗎?”

    保爾放下手中那件用于裝模作樣的活計,他闖進了魚艙,透過那道縫隙指了指遠處的城堡。

    “肖!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個鬼地方扮作一個白痴任人打罵嗎?”暴雪邊說邊向黑魔身邊的尸體啐了一口,原來

老船主已經再也不能說話了。

    “我告訴你,那里囚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你相信嗎?若是你幫助我拯救了這位殿下,你一定會衣

錦還鄉!莫瑞塞特皇室也不會再追究你的暴露!”

    “我……我可以嗎?”

    暴雪拍了拍老對手的肩膀,“你呢……雖然連13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若是再加上我,一線希望總還是有的!”

    肖.卡連軻不再次苦笑,“只有一線希望嗎?”

    “你毀掉了一位元帥最後的一線希望!”阿爾法三世緊緊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近衛軍將領。

    “法博亞.曼魯赫上將,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揭發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罪行?”皇帝微微

皺著眉頭,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在特勤處還在質疑總參謀長的叛國罪證時,瓦利爾手下最忠實的部屬竟然站

出來告密了!

    “陛下!作為一名帝人,我為自己之前的淺薄而感到羞愧,也為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作為感到羞恥!就在昨

天,我去探望元帥閣下的時候,他竟然向我提出幫助他潛逃出境的請求,想到總參謀長掌握的那些國家機密我就已經

明白,都林流傳的對于元帥的指控多半都是真的!他既然已經打算出逃,那麼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再次出賣國家利益!

所以陛下……”

    近衛軍首都衛戍區總司令法博亞.曼魯赫上將邊說邊將兩封信件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三世陛下,這里面……一封是我的自白書,一封是我的辭職信!我承認自己的錯誤,這種羞恥感就像認賊作父

,我已無法再擔任軍職!但我會在軍事法庭上作證!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是有罪的!”

    望了望言辭懇切的首都衛戍司令,又看了看桌面上的兩封信件,阿爾法三世陷入徹底的困惑!從司法部開始調查

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教失蹤案開始,短短的一個月,竟然牽扯出近衛軍總參謀長無數貪污的事實!難道……全人

類都希望他死?還是……有一個家伙在暗中拍手稱快呢?

    “陛下!”書房中突然傳來機要秘書的聲音。

    “什麼?”阿爾法三世霍然醒轉。

    “陛下,魯道夫.霍斯伯爵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他強調請求您批示的是一份異常緊急的事務!”

    “讓他進來吧!”皇帝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已經退到一邊的首都衛戍司令。事情……不會那麼巧吧?

    “陛下!陛下!”魯道夫沖入皇帝書房的樣子就像一條不斷搖著尾澳卷毛獅子狗。“我的陛下,證據!您要的證

據,總算被我找到了!”

    好了!沒有任何疑問了!皇帝在面上做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可這位陛下卻在心中悄悄的說,“你們最好別讓

我知道是誰在搗鬼!要是讓我知道了的話……”

    望著書房一側的首都衛戍司令,興奮的魯道夫突然產生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什麼樣的證據?”阿爾法三世微笑著。

    “陛下!”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掃角落里一臉倒霉相的首都衛戍司令,魯道夫.霍斯開始了解說。“是關于近衛軍

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背叛國家的事實,他在這封信中寫到,願意用晰的軍事秘密向英格斯特王國換取政治

避難的權利。”

    “哈哈哈!”阿爾法三世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馬上轉為蒼白的冰寒。“我的最高特勤行動長,你只比法博亞

.曼魯赫上將慢了那麼一步!你知道嗎?就在剛剛,法博亞將軍已經把瓦利爾企圖出逃的罪證都向我展示過了!倒是

你……我的特勤總長,你是不是隱瞞了某些事?”

    “壞事了!壞事了!”魯道夫.霍斯真恨不得給自己的脖子來上那麼一劍,他應該打听一下是誰在與皇帝秘密會

晤的!難道……法博亞.曼魯赫上將也是銀狐的一枚棋子?不!不會!證據已經很充分了,阿蘭怎麼會在最後時刻犯

這種低級錯誤?他不可能把首都衛戍司令也牽扯近來。哦對了!一定是這樣!法博亞.曼魯赫預見到他那位統帥的倒

台已成即定事實,為了保住身家命,他只能出賣瓦利爾.西普留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怎麼會這麼湊巧?皇帝已經開始懷疑整件事的合理了!這還真是***歪打正著啊!

    想到這里,魯道夫.霍斯不氣得輕輕顫抖起來,他向皇帝深深一鞠躬。

    “陛下!我並不曾隱瞞任何事!”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人知道這位皇帝是怎麼想的。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集 第七章

    政治家,習慣把談判斡旋當作遏制侵略的因素,可有些時候,這種信念的基礎是完全不合實際的。因為西大陸的

政治家仍在為君主服務,政治生活的主題就是如何更加完善的體現君主意志。所噎…當一位皇帝認為戰爭不可避免的

時候,政治就變成了一種戰略,它通過完的邏輯來維持立足點,用狡辯為戰爭尋找借口。政治家都善于干這種事,當

他們做起來的時候,是顯得那樣的得心應手。不過……在這里我們要強調一下,政治家發動的戰爭並不是真正意義上

的撕殺搏斗,而是一場炕見的、卻足以令鮮血匯成河流的屠戮!

    老卡契夫並不喜歡咖啡,這種苦澀並且富含有毒物質的飲料是為那些工作狂預備的。對于一位老人來說,卡契夫

老公爵最聰明的地方就是知道應該如何調劑時間。就像現在,在他那間落魄的小莊園里,用最舒適的姿勢靠在躺椅上

,然後再品嘗一杯玫瑰紅茶。說真的,這種安詳的感覺令老人期待著自己可以就此離開這個世界。

    “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魯道夫.霍斯望著躺椅上的內閣總理亮出招牌式的陰冷笑容。

    “硬朗?這可從何說起?”老卡契夫擺了擺手,“當你發現自己的頭腦就快記不住事情,腿腳變成硬邦邦的鉛棍

時,我就建議你用一把短劍了結生命。衰老,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承受的!”

    魯道夫.霍斯伯爵點了點,不過他可不會相信老卡契夫的話,怎沒見這個長著一臉老年斑的家伙自盡呢?如果這

頭老早點下地獄,那麼皇帝的身邊就會少很多事情。

    “沒想到我會邀請你?”

    特勤處的負責人輕輕點了點頭,“您知道,目前的都林,想跟我打交道的人並不是很多。”

    “呵呵!”老人笑了笑,看來特務頭子還有些自知之明。“對了魯道夫!你還記得默茨海爾.德.庫西特這個人嗎

?”

    魯道夫眼光連閃,他有些明白老家伙要說什麼了。

    “當然記得!默茨海爾男爵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部下。您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哦!我只是听說默茨海爾男爵加入了近衛軍,並且將軍情局分析處的工作打理得有聲有。”

    “說真的!”魯道夫長嘆了一聲。“我為老朋友感到高興,他又回到熟悉的崗位上了!默茨海爾的工作能力非常

突出,當初皇帝陛下對南方三省一應大小員發布雙規的命令時,我還嘗試維護這位老朋友……”

    “行了魯道夫,你真是算了吧!”老卡契夫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在我面前說這些你不感到臉紅嗎?我的光明神

啊!你不知道軍事局在兩年前就已開始運作了嗎?你不知道這位默茨海爾男爵曾是奧斯涅親王殿下的家庭教師?你不

知道這位男爵在為軍情局服務的兩年中一直與親王殿下保持單線聯系?”

    魯道夫突然瞪大了眼楮。“總理大臣閣下,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比如……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默茨海爾男爵在與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保持單線聯系?”

    “呵呵!你在奧斯涅親王那邊一定有穩定的來源,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老卡契夫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再說得透

徹一點。“您可是大陸上效率最高的機構的負責人!只要你想知道,我相信你一定會知道!不過……我怕您在明白真

相之後產生那種被人愚弄的情緒,所噎…我覺得還是應該提醒您一下……”

    “不必了!”魯道夫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到自己的一位屬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不過……只是一瞬間!這位精明

的特務頭子便想到了許多事情,先不去考慮791年親王殿下山路遇襲時混入近衛軍的那四名殺手,就說最近被吵得轟

轟烈烈的泄密事件,特勤處在調查時不費吹灰之力便掌握了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大部分犯罪證據,如果……阿蘭

領導下的軍情局真的有人在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保持單線聯系,那麼山阻擊戰的發生發展就有待重新審視!

    “長!緊急事件!”

    望了望自己的助手,魯道夫點了點頭。

    “總理大臣閣下,我得告辭了,您知道,都林並不太平。”魯道夫邊說邊攔住了正起身相四老公爵。

    “閣下,我也要提醒您一件事。”魯道夫.霍斯深深望著老人的眼楮。“我知道您在懷疑什麼,但我覺得……在

這種時候,您還是為心中的迷團找一個更好的解釋吧!如果您打算搬弄是非……是會遭報應的!”

    望著特勤統領的背影,老卡契夫不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

    庭院幽深,樹木繁茂。盛夏時節的陽光灼熱刺眼,屋子躲入高大栗樹的樹蔭里。屋子的背後是一片透露著神秘氣

息的灌木叢,正在將芬四處擴散。圍繞園的是一排高大整齊的楊樹,夏蟲在楊樹上歡騰歌唱,不過一會兒便被捕食而

來的鳥兒打斷了。

    在林中通往屋舍的過道深處,走來一名搖曳多姿的人,她那寬大的裙擺帶起了地面上散落的瓣。人腳步很輕快,

飽滿的胸脯也隨著步履在微微的搏動。野麗朵蘭.哈甦.費特楠德侯爵夫人托著裝有點心的餐盤闖入了父親的領地,不

過場景令她有些詫異。

    “父親!您在發呆嗎?魯道夫.霍斯那家伙怎麼走了?”

    望了望已經不再年輕的兒,老卡契夫不嘆了口氣。

    “我的珍寶!我要說……你的父親真的已經老了!老到再也不能準確的把握事情的本質!”

    “發生什麼事了?”野麗朵蘭靠了上來,她關心的注視著沮喪的老人。

    “魯道夫.霍斯露餡了!如果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會那樣警告我!”

    “他警告你?他是怎麼說的?”野麗朵蘭放下餐盤,她訝異的坐了下來。魯道夫.霍斯可不是隨便什麼小角,招

惹這個心理變態的家伙並不是明智的舉動。

    “魯道夫警告我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不要搬弄是非!這不是太明顯了嗎?他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可他為什麼沒有向

皇帝陛下說明,而是不惜對我進行……應該算是恐嚇!”

    野麗朵蘭突然皺緊了眉頭,“會不會?山事件的始末也有他的特勤處的參與?”

    老卡契夫搖了搖頭,“我剛剛就在這樣懷疑!特勤處針對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調查有很大的疑點!魯道夫.霍

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大量的證據,給我一種一切都像事先安排好的感覺。或者說……他的特勤處似乎從很早以

前就開始搜集對總參謀長不利的證據。可是……假設魯道夫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不什沒向三世陛下奏稟這一切呢?



    “難道……”老卡契夫突然悚然動容,“這一切都是咱們的皇帝……”

    “不!”野麗朵蘭堅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會!如果您說是阿蘭元帥發動了這場曠日持久的陰謀大作戰,那麼

我舉雙手贊同!因為阿蘭元帥是軍人,他知道怎樣做對帝人或者說對國家的戰略格局更有利!至于阿爾法三世……我

太了解他了!

    侯爵夫人突然發出一陣輕輕的嗤笑,“阿爾法三世只是一頭年老體弱、倔強多疑的公牛,你若是不用鞭子抽他一

下狠的,他絕對不會往前走一步!我相信軍務大臣絕對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只有他才知道這一鞭要抽在哪里、要用多

大的力道!”

    野麗朵蘭邊說邊為父親填注了茶水。“父親,事實不是已經證明了嗎?銀狐阿蘭對皇帝的驅策已經成功了!他扭

轉了整個帝國的戰略態勢,也使自己的老對手面臨身敗名裂的危局。一旦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倒台,那麼

阿蘭就會成為近衛軍唯一的支柱!您看看啊?我們的這位老元帥是多麼精明!”

    “我知道!我知道!”老卡契夫不斷的點頭,兒的分析還是站得住腳的,尤其是她對阿爾法三世的評論。可還是

那個問題!魯道夫.霍斯是皇帝身邊最勤勉的一頭址,這條獵犬只要發覺到不好的氣味,便一定會沖著他的主人狂吠

一通,以期得到主人的注意!可這次……魯道夫為什麼選擇保持沉默?

    泰坦帝國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突然轉向兒,他的臉孔透露出猙獰的信息。

    “我的珍寶,你發現了嗎?我們都已不再年輕了!我……等不了太長時間了!”

    “您有什麼打算?”野麗朵蘭露出熱切的目光,確實就像父親說的那樣,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時光,該是有所行動

的時候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幾位隨從突然失蹤,不過有可靠消息表明,他們已在軍事局的協助下成功潛

入德意斯!”

    野麗朵蘭驚愕的瞪大眼楮,“他們不會是要……”

    “沒錯!”老卡契夫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們是要對德意斯來硬的!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成功,甚至還會賠上

咱們那位親王殿下的命!”

    老公爵開心的笑了起來,“雖然擁有順位繼承權的皇室成員都是咱們的敵人,但直覺告訴我,這位強悍的小親王

是最大的威脅!所噎…就讓都林的一切見鬼去吧!咱們先解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那……那接下來呢?”野麗朵蘭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接下來?”老卡契夫又笑了笑,“安魯公爵不是就要抵達都林了嗎?多特蒙德元帥的政治智慧絕對經得起考驗

,再說安魯家族也有幾頭出名的老,只要德意斯方面傳來奧斯涅親王的死訊,咱們再適當的提示一下安魯,安魯應該

會發現幕後的陰謀,到時……我相信制造一切的銀狐阿蘭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也許……多特蒙德做著跟我一樣的打

算也說不定,因為安魯絕對不會接受皇室賜予他的家族領導者,所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再接下來呢?”野麗朵蘭興奮的鼓動著胸脯。

    “再接下來?”老卡契夫竟然換上一副慈祥的面孔。“應該為我的小孫子尋找一個合適的伴侶了!他的年紀也該

結婚了!他不是暗戀安魯家族的那位小嗎?我相信只要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死,安魯也會重新考慮自身在首都的

處境,那麼……與總理大臣的家族聯姻,無疑是安魯面前最好的選擇!”

    野麗朵蘭終于明白怎樣呼吸了!她一次便將沉積在胸中的濁氣全部吐了出來!依然嬌動人的侯爵夫人靠入父親的

懷中。她仰望天空,如果事情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發展下去,那麼相信不久的未來,泰坦的天空和這片穹蒼下的一切

便都歸她所有!

    陰冷!潮濕!沒有光,也沒有窗口!在炎熱的都林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涼爽的好去處!這里是負責首都排水系統的

中樞,城市中的無數排水溝渠都在這里匯聚。它擁有無數管道,最終在這個地獄般的空間化為一個粗大的洞口,這個

洞口在都林郊區,它向城外的一條小河里噴吐首都所有的污穢。所以,一般人是絕對不會到這兒來乘涼的。

    排水系統的中樞就像一座堅固的地堡,它擁有廣大的空間,條石和青岩結構的牆壁上被一些有著特殊需要的人開

鑿了許多封閉的孔洞,每一個孔洞口都被鐵制的柵欄門死死的鎖住,只要遠遠一望,你就會發現這里更像瓖嵌著無數

鳥籠的洞窟。

    突然!淒厲的慘節洞窟深處響了起來,鼠群驚懼的逃竄,一陣夾帶血腥的陰風在廣大的空間內高速流動。火把的

光輝照耀著洞壁的天頂和為數不多的過道,透過火光,我們發現那些鳥籠里竟然裝滿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人!

    這里是地獄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都林城下的排水中樞到底在發生什麼?

    “哼哼!”魯道夫.霍斯冷冷的笑著,這令他的助手不打了個寒顫。特務頭子從黑暗中轉過身,面對倒霉的囚徒



    “作為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助手,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里是特勤處的秘密監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令人

滿意的答案,那麼我以帝國最高特勤行動長的身份起誓,你會與混合糞便的污水以及熱中人肉的老鼠共度余生!”

    座椅上的人在微微顫抖,從他身上那件破碎的軍服依稀可見,這個囚徒曾是一名近衛軍軍。不過也只是曾經而已

,這座監獄是特勤處用以對付死囚的場所,進入這里的犯人還從未活著出去過。

    魯道夫搖了搖頭,他向座椅兩邊的打手示意了一下,“請繼續吧!”

    在這名軍的腿上綁著固定用的夾棍,可憐的人赤著雙腳,他的腳下還有一個燃燒著的碳火盆。相信只要放下夾棍

,軍的赤足便會踏上炭火,他的腳已經血肉模糊,散發著焦臭,我們知道……踩入一盆炭火的滋味肯定不好過。

    “我……我說!”軍終于放棄了!他在感到夾棍上的力道時便徹底的放棄了!

    魯道夫蹲了下來,他打算仔細聆听喜人的口供。

    “我……我潛出首都,是……是為了給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送信!”

    “什麼信?”魯道夫示意手下為軍解開了身上的夾棍和繩索。

    “元帥……元帥……在信里說的很清楚!他……他打算出逃!並以帝國的軍事機密向英格斯特王國的國王換取庇

護!”

    “那封信在哪?”魯道夫終于露出勝利的微笑,結束了!這該死的調查總算要結束了!

    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助手沒有說話,他只是不安的扭動著屁股。

    “我知道了!”魯道夫站了起來,他轉向自己的助手,“交給你了,最重要的證據就在他的屁股里。記住!把信

件取出來以後一定要洗手,我可不想皇帝陛下聞到屎臭!”

    最高行動長的助手點了點頭,他指示打手們將軍拖向地獄中更陰暗的角落。

    魯道夫.霍斯站在下水道的一處台階前,在他腳邊,是一條流淌著骯髒臭水的河流。

    一條小船出現在下水道的“河面”上,船頭立著一個披斗篷的人,他的手里還提著一盞馬燈。很快,小船靠向水

道岸邊的台基,魯道夫.霍斯微笑著將提馬燈的人扶上岸。

    “歡迎您光臨我的……”

    “夠了!”老人媚揭開斗篷的套頭,他露出一頭燦爛的銀發。“我對你的狗窩不敢興趣,快帶我離開這條臭水溝

!”

    魯道夫.霍斯無奈的點了點頭,“這邊請吧!”

    馮.休依特.阿蘭元帥似乎十分氣憤,他在上岸時就有些不耐煩了,他真不明白魯道夫為什麼會把特勤處的死牢建

在這種地方。似乎……只有混合著惡臭的空氣才能令特務頭子心滿意足!

    “翰!邊走邊說吧!人你不是捉到了嗎?干嘛還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冒險約會我?”

    魯道夫搖了搖頭,“我想……我們暴露了!”

    “為什麼這麼說?”

    “就在剛剛,我和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有過一次會面,很顯然,這個老家伙把一切都看在眼

里了!”

    阿蘭皺緊了眉頭,不過他又立刻放松了。“他知道了又怎樣?他能改變什麼嗎?”

    “他當然會有所行動!”魯道夫肯定的說。

    “你指什麼?”

    “我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咱們的內閣總理在親王殿下的身邊也有穩定可靠的來源!因

為……他竟然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

    “能不能說的更明白一點?”阿蘭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老卡契夫能夠確認,你的分析處長,也就是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竟然一直在與親王保持單線聯系!你別告

訴你不知道這件事!這可不是對待合伙人的正確態度!”特務頭子望向元帥的眼光已經非常危險。

    “是的!”阿蘭點了點頭,“我承認!我知道這件事,可這又代表什麼?”

    魯道夫.霍斯翻了個白眼,“這代表什麼?你還好意思問?這代表山阻擊戰是你和親王殿下共同演出的一幕戲劇

!只不過中間發生了一點偏差,親王殿下被俘了!是不是這樣?回答我!”

    阿蘭將眼神落在某個不知所謂的角落,這位元帥一句話都沒說。

    魯道夫有些不耐煩了,他在陰暗的地下走廊中停了下來。

    “說真的!阿蘭元帥!連我都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為了制造德意斯人襲而泰坦又不知情的假象,你便指使奧斯

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發動了一場看似巧合實則經過嚴密部署的山阻擊戰。我徹底明白了!斯坦貝維爾家族是不

是也參與了這項計劃?他們家的獨立一旅提前領取火炮,這是只有軍部才能左右的事!然後就是與親王殿下匯合的步

兵師!再就是山戰場上的狹路相逢!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處于你的周密部署之中?”

    “是!”阿蘭承認了!這位元帥極其平靜的點了點頭!

    魯道夫媚捧住自己的前額!“我的光明神啊!我就說嘛……作為一名帝人!你不可能用帝國的聖騎士團和黃金儲

備來冒那麼大的風險!在山制造一場突來的遭遇戰不但可以解除德意斯人對二十一區的威脅,還可以逼使他們迅速撤

退!我的元帥!我得承認,您的計劃只能用天衣無縫來形容!可能德意斯人臨死也不知道進軍路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一

支強悍的混成軍團,更不會相信從他們行動一開始就已墜入你布設的圈套!”

    阿蘭微微一笑,“你過獎了!誰也無法準確預料戰場上可能發生的事,我只是把握了眼前出現的一個又一個契機

。就在德意斯人準備發動襲的前夕,本來我還打算讓聖騎士團和斯坦貝維爾第九兵營做出迎敵部署,但這個圈套太明

顯了!可這個時候,剛剛完成學業的親王殿下開始了北方之旅,這便成了我計劃中的第一個契機!”

    “第二個契機,甦霍伊家族為斯坦貝維爾家族準備了十門新式火炮,只要斯坦貝維爾提前支取,他們就會和小奧

斯卡在灰熊要塞匯合,而小奧斯卡的傳令又是斯坦貝維爾子弟,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一定會改變行程。”

    “第三個契機,你所說的那位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他竟然在與奧斯卡保持單線聯系,我在發現這件事的時

候就已經預見到山阻擊戰。我就是通過這位男爵向親王殿下發出戰斗的邀請!很明顯,我們的小親王並不成熟,他居

然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呵呵!”魯道夫突然冷笑了一聲,“你要不是利用了親王殿下的不成熟,你認為會有人和你合作嗎?”

    “是啊,他還不成熟!”阿蘭元帥嘆息了一聲,“這個傻孩子!也許是我向他交代作戰部署的時候沒有說清楚,

只要逼迫德意斯人撤離就行了,他竟然傻到與對手進行主力決戰!結果你也看到了,這個小家伙力戰被俘!這是何苦

?”

    魯道夫皺起了眉頭,“閣下,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你可以為親王殿下制訂行軍路線,你可以用職權為親王殿

下配備武力,但……你不可能控制德意斯人的行動啊!為什麼德意斯人會那麼踫巧的撞到親王的炮口上?”

    “呵呵!”阿蘭笑了起來,“你忘了?帝國大西北的邊疆地區是森林狼斯坦貝維爾的天下,斯坦貝維爾公爵的邊

防軍早就在留意德意斯人的動向,只要時不時的在德意斯人行軍路線的前沿安插幾支巡邏隊,那麼……想要德國人什

麼時候走、他們久時候走;想要他們什麼時候到山,他們久什麼時候到!這很難理解嗎?”

    魯道夫終于長出一口氣,“親王的部隊在第九兵營的休整是不是就在配合德意斯人的進度。”

    “你都清楚了干嘛還要問?”

    “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當作什麼?”魯道夫.霍斯突然咆哮起來!“如果不是卡契夫那個老家伙的提點,我還完

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阿蘭元帥靜靜的望著帝國最高特勤行動,“你……是不是後悔與我合作了?”

    “是又怎樣?”魯道夫再次吼了回去!

    “那麼……你最好祈禱皇帝陛下不會知道是你的特勤處將二十一區的機密泄露給德意斯人的!”

    魯道夫突然興起狠狠的揍這個老頭一頓的沖動,“你他媽別忘了,是你將二十一區的機密告訴我,然後再由特勤

處散布出去的!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是的!確實是!”銀狐阿蘭肯定的點了點頭,“可你也別忘了!你是魯道夫.霍斯,人們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

你不知道的事!你覺得……事發之後阿爾法三世陛下會相信誰的話呢?難不成……你還要跟我在皇帝的面前對質?”

    “呼……呼……呼……”特務頭子粗重的喘息聲在下水道內轟鳴,他在隱忍怒火,雖然他恨不得當場宰掉這個老

家伙!但他卻有一個不能傷害阿蘭的理由!一個一直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理由!

    “翰!”銀狐突然拍了拍伯爵的肩膀,“拿出你年輕時和我兒情的那種勇氣,你是魯道夫.霍斯,沒什麼事能夠

難住你的!再說咱們不是已經勝利了嗎?”

    魯道夫媚止住氣,他突然別開頭,“別提那件事!”

    “不提?”阿蘭的眉頭糾結在一處,他的目光放射著危險的光芒。“我只有一個兒,她死于難產,我本來要將那

個勾引有夫之的雜種碎尸萬段!可我的兒在臨終時祈求我寬恕她的愛人,並養育她的兒子!所噎…我任由那個男人逍

遙自在的活在世上!而你!你竟然要求這位父親不要提及這件事!”

    “元帥……元帥閣下……我……!”魯道夫的氣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目光在閃爍,他的言辭在閃躲。“

我……我對那件事很抱歉!”

    “但請你別再用那件事威脅我!為了你,也為了我的兒子!我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魯道夫再次盯緊元帥的眼楮

,他跟阿蘭再也玩不起了!他覺得該是攤牌的時候了!

    “你的軍事局不是已經掛牌了嗎?我為這個東西把自己辛苦經營十幾年的特勤處都給你拆開了!你還想怎麼樣呢

?那……你听好了!當軍事法庭完成對瓦利爾.西普留斯的審判之後,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這次頸是特勤處與

帝務大臣的最後一次合作!”

    阿蘭微微吐出一口氣,他的兒,他只要想到可憐的兒就恨不得將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生吞活剝!但……他不

能那麼做!他是馮.休依特.阿蘭,泰坦帝國的軍務大臣,帝國近衛軍的統帥!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要比一個背叛

父親、選擇恥辱的兒重要得多!

    “如你所說!這是最後一次!”阿蘭說出自己的承諾。不過,呵呵!這種事一旦有了開端,那麼停是停不了的。

    “喂!”

    “又怎麼了?”正要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阿蘭元帥詫異的扭過頭。

    魯道夫從通道的陰影中跟了出來,“您不想去查探一下是誰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的身邊為老卡契夫服務

嗎?這個人一定非常接近親王殿下的家庭,不然他不會得到有關親王與人單線聯系的。”

    阿蘭搖了搖頭,“默茨海爾男爵與奧斯卡的單線聯系是通過安魯家族自己的軍統調查部門傳遞的,我要查的話根

本無從下手。”

    魯道夫嗤笑了一聲。“還是去查查吧!若是安魯自己的系統出了問題,那麼您派去德意斯的精英特工和親王的那

些隨從恐怕就危險了!你別忘了,老卡契夫的手里還攥著一個皇室的私生子,若是你的小搭檔有什麼意外,總理大臣

一定會第一個拍手!”

    望著再次隱入暗影中的最高特勤行動,阿蘭陷入沉思。陰冷的腥風撲面而來,銀狐打了一個哆嗦!老卡契夫,呵

呵!要戰便戰吧!也該是時候了!老元帥不這樣想著!

    “要戰便戰!你的廢話太多了!”

    保爾看了一眼臥在漁船網槽里的黑魔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不是我戲弄你!你自己看看你那副樣子!就算要殺

了你,我也會等你把傷養好!別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參與圍毆,甚至還從背後出手!”

    黑魔突然不說話了,他扭轉頭,通過船篷上的一道縫隙打量著外面的景。

    河面上沒有風,也沒有壯闊的波瀾。太陽高高懸在天上,看得出,它在笑,它那笑臉就像一個滿載而歸的漁家小

伙子。偶爾,河面上還會漂過幾艘漁船,漁民和岸上的人們一樣忙碌。時值盛夏,正是為葡萄除蟲的季節,這個時節

決定著葡萄在秋日下的收成,不過勞芬卡梅河畔地區的葡萄種植帶主要是為了釀酒。

    葡萄出產的時節不同,釀出來的酒味道也不同,這里的農人在幾個世紀以前就已掌握了成熟的種植技巧和釀酒技

術。在夏日,人們會把青的生葡萄投入一個巨大的木桶,按照德意斯傳統,們會跳出木桶像狂歡節一樣歌唱蹦跳,她

們用歡樂的歌舞踩踏葡萄、擠榨原汁,然後將原汁從木桶底部的龍頭處放出,收藏好以後再放入地窖進行存儲,而木

桶中剩下的東西就是葡萄酒的發酵作料。經過三個月,當作坊內酒四溢的時候,農人便會打開地窖,把冰涼的葡萄原

汁倒入酒中進行勾兌,最後,再由作坊中的品酒師確認一下,這是不是最上乘的德意斯勞芬卡梅原汁葡萄酒!

    听著人和孩子們踩踏葡萄的歌聲,黑魔從遠方那座若隱若現的城堡處收回目光,他轉而面向暴雪。

    “老朋友,你為什沒放我走?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

    “你真是算了吧!”暴雪發出一聲嗤之以鼻的嘲笑,“放你走?你能走去哪?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

在咱們大鬧柏恩斯堡之後德意斯的其他地區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嗎?軍隊大概把這個國家的土地都犁了一遍!我敢保

證,你只要離開這片私人領地,一天之內!你就會被搜索的騎士堵在某個豬圈或是狗窩!”

    “這是什麼地方?”黑魔終于想到這個問題。

    “確切一點說,這里是德意斯王太後陛下的私人領地,也是未來德王的居所,所以你明白了吧?沒人敢在這里撒

野!目前……這里應是德意斯境內最適合藏身的地方了!”

    沉默良久,黑魔終于向暴雪伸出手。

    “肖.卡連軻。”

    “什麼?”暴雪疑惑的望著黑魔的手。

    “認識一下吧!我是肖.卡連軻,你呢?”

    殺手之王有些猶豫,但他沒有讓這個代號為黑魔的皇室刺咳很久,在無奈的嘆過一口氣之後,暴雪握住了對方的

手。

    “保爾!”

    “謝謝你保爾!”

    暴雪疑惑的瞪大了眼楮,“黑魔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恩……不要懷疑我向你致謝的誠意。”肖.卡連軻從對方的眼光中讀出了不信任。“我知道……你……完全沒

必要理會我這個已經失去價值的刺客,你完全可以親眼目睹德意斯人把暗害13的老對手射成刺蝟,可……你沒有這樣

做!”

    暴雪沒有辯解,說真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救人。他當時只是覺得,找個會說泰坦語的伙伴聊上幾天也

不錯。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肖終于說出心中的迷惑。“我……我永遠都不能回國了,我只能一直游蕩,直到…

…”

    “喂!”保爾即時叫停。“別把自己說的跟條喪家之犬一樣!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議?”

    “你的建議?”肖露出一臉的迷惑。

    保爾終于將自己的思路完全擴展開了,也許他在決定拯救老對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靈感,但直到現在他

才真正確認!

    “肖!你這家伙確實該死!但你不該死在德意斯人手里,你應該死在13手里!所噎…你還想回國嗎?”

    肖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苦笑,“還有這種機會嗎?”

    保爾放下手中那件用于裝模作樣的活計,他闖進了魚艙,透過那道縫隙指了指遠處的城堡。

    “肖!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個鬼地方扮作一個白痴任人打罵嗎?”暴雪邊說邊向黑魔身邊的尸體啐了一口,原來

老船主已經再也不能說話了。

    “我告訴你,那里囚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你相信嗎?若是你幫助我拯救了這位殿下,你一定會衣

錦還鄉!莫瑞塞特皇室也不會再追究你的暴露!”

    “我……我可以嗎?”

    暴雪拍了拍老對手的肩膀,“你呢……雖然連13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若是再加上我,一線希望總還是有的!”

    肖.卡連軻不再次苦笑,“只有一線希望嗎?”

    “你毀掉了一位元帥最後的一線希望!”阿爾法三世緊緊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近衛軍將領。

    “法博亞.曼魯赫上將,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揭發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罪行?”皇帝微微

皺著眉頭,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在特勤處還在質疑總參謀長的叛國罪證時,瓦利爾手下最忠實的部屬竟然站

出來告密了!

    “陛下!作為一名帝人,我為自己之前的淺薄而感到羞愧,也為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作為感到羞恥!就在昨

天,我去探望元帥閣下的時候,他竟然向我提出幫助他潛逃出境的請求,想到總參謀長掌握的那些國家機密我就已經

明白,都林流傳的對于元帥的指控多半都是真的!他既然已經打算出逃,那麼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再次出賣國家利益!

所以陛下……”

    近衛軍首都衛戍區總司令法博亞.曼魯赫上將邊說邊將兩封信件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三世陛下,這里面……一封是我的自白書,一封是我的辭職信!我承認自己的錯誤,這種羞恥感就像認賊作父

,我已無法再擔任軍職!但我會在軍事法庭上作證!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是有罪的!”

    望了望言辭懇切的首都衛戍司令,又看了看桌面上的兩封信件,阿爾法三世陷入徹底的困惑!從司法部開始調查

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教失蹤案開始,短短的一個月,竟然牽扯出近衛軍總參謀長無數貪污的事實!難道……全人

類都希望他死?還是……有一個家伙在暗中拍手稱快呢?

    “陛下!”書房中突然傳來機要秘書的聲音。

    “什麼?”阿爾法三世霍然醒轉。

    “陛下,魯道夫.霍斯伯爵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他強調請求您批示的是一份異常緊急的事務!”

    “讓他進來吧!”皇帝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已經退到一邊的首都衛戍司令。事情……不會那麼巧吧?

    “陛下!陛下!”魯道夫沖入皇帝書房的樣子就像一條不斷搖著尾澳卷毛獅子狗。“我的陛下,證據!您要的證

據,總算被我找到了!”

    好了!沒有任何疑問了!皇帝在面上做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可這位陛下卻在心中悄悄的說,“你們最好別讓

我知道是誰在搗鬼!要是讓我知道了的話……”

    望著書房一側的首都衛戍司令,興奮的魯道夫突然產生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什麼樣的證據?”阿爾法三世微笑著。

    “陛下!”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掃角落里一臉倒霉相的首都衛戍司令,魯道夫.霍斯開始了解說。“是關于近衛軍

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背叛國家的事實,他在這封信中寫到,願意用晰的軍事秘密向英格斯特王國換取政治

避難的權利。”

    “哈哈哈!”阿爾法三世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馬上轉為蒼白的冰寒。“我的最高特勤行動長,你只比法博亞

.曼魯赫上將慢了那麼一步!你知道嗎?就在剛剛,法博亞將軍已經把瓦利爾企圖出逃的罪證都向我展示過了!倒是

你……我的特勤總長,你是不是隱瞞了某些事?”

    “壞事了!壞事了!”魯道夫.霍斯真恨不得給自己的脖子來上那麼一劍,他應該打听一下是誰在與皇帝秘密會

晤的!難道……法博亞.曼魯赫上將也是銀狐的一枚棋子?不!不會!證據已經很充分了,阿蘭怎麼會在最後時刻犯

這種低級錯誤?他不可能把首都衛戍司令也牽扯近來。哦對了!一定是這樣!法博亞.曼魯赫預見到他那位統帥的倒

台已成即定事實,為了保住身家命,他只能出賣瓦利爾.西普留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怎麼會這麼湊巧?皇帝已經開始懷疑整件事的合理了!這還真是***歪打正著啊!

    想到這里,魯道夫.霍斯不氣得輕輕顫抖起來,他向皇帝深深一鞠躬。

    “陛下!我並不曾隱瞞任何事!”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人知道這位皇帝是怎麼想的。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集 第八章

    德意斯的秋天,向來都來得那麼突然。由一些最不引人注意的事物帶來暢的幸福感;由勞芬卡梅河上的水變遷帶

來極寒之地的古老訊息,這——就像是神明投來的通知書,通知人們收割、通知候鳥遷徙、通知森林更換樹衣、通知

草改變顏、通知那些迷戀好事物的人們,一切都將在這個時節開結果。

    總之,797年的秋天出其不意地到來,立刻佔領了大地。它統治了園和河流,森林和空氣,田園和鳥兒們。一切

都成了秋天的俘虜,似乎……情愛也是如此。

    灰喜鵲在田園中跑來跑去,它們大聲呼喚著配偶,用蹦躍時的高度和力度展示著雄健康的體魄;野貓成群結對,

有時它們甚至從一個村落被雌的呼喚吸引至另一個村落,這些不識路的小家伙終于在到達新的地域後猛然驚醒,一切

都已不再熟悉;這時,河面上的年輕漁夫唱起古老的歌謠,田園里的姑娘們都在留神听著,如果一個大膽的姑娘回應

了小伙子的愛意,年輕的漁夫就會把她迎上船,然後……

    “然後他們要做什麼你絕對清楚!”奧帕瑞拉笑眯眯的望著仍在裝傻的小奧斯卡。

    “哦啦……但願如此!”來自泰坦的親王殿下深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氣,他很滿足,他不知道德意斯的生活會充

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趣。

    奧帕瑞拉是德意斯王國未來的王陛下,她身姿婉約、柔,她的手正以一種輕盈而嫻熟的動作提起純白的紗質長裙

。她送給身邊的男人一個動人的微笑,這一笑,便使她那如夏初放的臉、如貓眼水晶般的眼眸、如黃金般閃爍的秀發

、甚至是她脖頸上那條細巧的珍珠項鏈,以及那對別致的鑽石耳環,都流露出一個即將新婚的少的羞澀。

    奧斯卡在城堡門廊里為公主披上大衣,望著公主興奮開朗的神,他感到有些索然,明天就是她的婚期,這名子的

一切麗都是為了她的丈夫綻放的。

    “也許,她再也不會與我討論詩歌、討論散文、討論軍事!也許……她再也不會同我辯論宗教、同我進餐,甚至

,同尾處一室。”奧斯卡想到這里不詫異起來,“這些……似乎不是我該期待的事情!”

    登上駛往鄉間的馬車,公主殿下看著意興闌珊的親王殿下不發出抱怨。

    “開心一點,今天是葡萄節!”

    是的,今天是9月4日,勞芬卡梅河畔的德意斯人迎來了傳統的葡萄節。在這個時候,葡萄種植帶已變成一片閃耀

著青黑光芒的烏雲。秋日天體高遠,陽光充足,透過濃密的綠蔭,大串的葡萄就像黑珍珠一樣閃閃發亮。農人在其中

愉快的奔走,男人和人們她們都提著一個大籮筐,他們在忙著煎下辛苦勞作蕩的果實。

    城堡附近有一個富裕的大村落,村子里的人都集眾村前場院的空地里。這片空地只是一個向河邊蜿蜒的斜坡,幾

株高大的橡樹將場院圍了起來,一排硬木柵欄和農人種植的紫苜蓿勾勒出場院的輪廓。

    場院中央有一個直徑近五米、高近一米半的大圓桶,從葡萄種植帶歸來的人們便將豐收的果實倒入圓桶中。少們

在一旁摩拳擦掌,當老人們宣布節日慶典開始的時候,她們就會躍入原桶,開始狂野的歌舞。

    錈刻王室圖騰的馬車在場院外停了下來,騎士們沒有吹響號角吸引人們的注意,他們策著高大的戰馬馳到場院外

圍,將內里的空間留給歡樂的人群。

    面對王國公主的到來,人們並沒有感到吃驚,在這位公主仍是小孩子的時候便已得到領民們的愛戴。人們紛紛向

公主脫帽致意,他們伴隨公主和那位英朗的年輕人走向寬大的木桶。

    場院一側的餐桌上已經擺滿酒食,不過這里是男人們的世界,從附近趕來的貴族霸佔了最顯眼、最豐盛的那張餐

桌,這些大大小小的領主心滿意足的品嘗著紅酒,打量著熱情奔放的人。

    人知道男人們正在用欣贍目光盯著她們,這些穿著一長裙的姑娘們要在一會兒的歌舞中提起裙擺,大力的蹦跳,

這便將她們那結實豐滿的大腿毫無保留的展現給討厭的家伙們。

    突然,場院一側的樂隊奏響了提琴的尾音,雲朵慵懶的滑空而過,鳥雀似乎立刻停止了歌唱,農人和貴族都發出

刺耳的歡呼聲。樂隊終于開始奏出歡快的民族舞曲,精神飽滿、腮上騰著嫣紅的德意斯姑娘發出愉悅的叫聲,一個又

一個金發小伙子將她們打橫抱起,然後便把孩子們投入裝滿葡萄的木桶中。不必懷疑,這些小伙子就是姑娘們的情人

,葡萄節的傳統是不允許已婚子參加踏歌的。

    踏歌,名副其實!制作葡萄酒的鄉村和世家都會這種流傳了千百年的歌謠,踩踏葡萄時的歌唱是那樣的歡快,那

樣的幸福!孩子們用歌聲感謝神明、贊愛情、歌頌勞動。

    “你還愣著干什麼?”一直在躍躍試的奧帕瑞拉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小奧斯卡。

    “你要進去?”親王看著德意斯公主竟然卷起了裙擺,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這令他感到難以置信,在自己面前

的可是一位公主!

    “當然!要不我來這兒干什麼?明天我就要結婚,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葡萄節了!”

    奧斯卡明顯感到公主在提到婚姻時是多麼的不耐煩,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伴隨著一聲悅耳的驚叫,奧帕瑞拉感到自己突然飛了起來。奧斯卡懷抱著麗的少飛速穿過場院,他在木桶旁頓了

頓。

    “瑞拉!你確定嗎?”望著面紅耳赤的公主,奧斯卡第一次如此親切的叫出她的昵稱。

    德意斯王儲興奮的點了點頭,奧斯卡發出一聲大喝,他將公主拋入蔚藍的天空!

    飛了!真的飛起來了!奧帕瑞拉張開雙臂,感受著風,感受著雲,感受著蕩漾起的柔情和一絲無奈深沉的苦澀。

    孩子們將跌入木桶中的公主殿下扶了起來,瑞拉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她一點都不在乎濺滿一身的紫果汁。她抿

抿了嘴唇,甘甜的葡萄汁刺激著她的味蕾。不過……在感知的最深處,她知道甜的背後隱藏著令一種味道——叫做酸

楚。

    “讓我們開始吧!”公主大聲說著。

    樂隊又開始演奏,圍觀的人群也圍繞木桶開始起舞。木桶中的孩子們互相勾著手臂,她們在歡歌。奧斯卡就和圍

在木桶旁觀望愛人的小伙子們一樣,他專著地望著麗的公主。隨著熱舞,紫的原汁從瑞拉的面頰飛速滴落,她的腿還

有她的足都已變成葡萄酒的顏,白的紗衣已經不再純淨,這件單薄的織物貼合著她的動人肢體,用無比的自豪展現著

少的所有奧妙。

    奧斯卡的心隨著天在不斷升高,他知道,過了今天,奧帕瑞拉.羅雷斯堡便要與這個屬于少的時代徹底告別了!

她是未來的德王,也許……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她會變成一副什麼樣子!

    “我的光明神啊!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啦?”阿爾法三世出現在漢密爾頓宮的前庭走道上,他一邊說一邊向自

己的老朋友迎了過去。

    多特蒙多面對皇帝夸張的叫嚷只是聳了聳肩,時隔多年,他仍對自己的相貌頗為滿意,就在剛剛,宮門外邊那些

趕來湊熱鬧的夫人和就被這位安魯公爵的眼神逗弄得心髒狂跳。

    “帝國東疆總督,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向皇帝陛下……”

    “你算了吧你!”阿爾法三世一把將就要單膝跪地的夫給扶了起來,他拉住安魯公爵的手臂,仔細的打量這位已

有十六年未曾見面的老朋友。

    “陛下!陛下……”

    面對公爵的呼喚,皇帝終于回過神來,阿爾法三世輕輕嘆息了一聲。

    “老朋友,我們都不在年輕了!”

    多特蒙德點了點頭,“不過……我似乎比你更討人的喜歡。”這位公爵說完便轉向伴在皇帝身邊的一位高貴典雅

的貴夫人。

    羅琳凱特.卡其阿諾.莫瑞塞特皇後陛下微笑著向安魯公爵伸出手。

    阿爾法三世翻了個白眼,“是啊是啊!你這家伙確實比我受歡迎,也只有你能令我的皇後走出她那間就快發霉的

石頭城。”

    羅琳凱特似乎並不在乎丈夫的譏諷,她竟以泰坦皇後的身份挽住了公爵的手臂。

    “我的陛下,與你的漢密爾頓比起來,我的西貝格堡至少還有一些忠誠善良的人。”皇後不顧皇帝的臉,她徑自

轉向有些莫名其妙的多特蒙德。“來吧!小家伙!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麼!”

    皇後挽著安魯公爵先行而出,羅琳凱特似乎根本沒打算理會阿爾法三世,這一切都被趕來目睹安魯元帥風采的貴

族看在眼里。不過……當多特蒙德就要越過皇帝的時候,他對自己這位主宰一切的老朋友露出一絲苦笑,皇帝似乎也

十分清楚,這位陛下對夫也回以無奈的笑容。阿爾法三世當然知道,在甦霍伊家族的問題上,他和子已經徹底的翻臉

了!

    多特蒙但意的坐在靠背椅中,他對手中的正宗斯密特白酒實在是滿意極了,不過更令他滿意的是皇後陛下安排的

宴會!因為,餐桌上只有他們三個人。看得出,皇帝是在表示,“我們是一家人!”不過多特蒙德在放下酒杯的時候

卻在心里嘀咕了一聲,“鬼才信呢!”

    這不!皇帝剛一坐穩便提到那個最敏感的問題。

    “怎麼樣?我的元帥閣下,路上還順利嗎?新編紅虎騎兵軍都安置好了嗎?”

    多特蒙德向陛下微微一躬身,他清楚皇帝最想知道什麼,所以他干脆對那個路上順不順利的問題不予作答。

    “陛下,感謝您賜予安魯以及水仙騎士團紅虎將士的恩典!他們為您奉獻生命是義務也是職責!目前,他們分別

駐扎在第一軍區的幾處要塞內,您請放心,騎士們受到了第一軍區司令長達拉斯.勃貝斯坦中將閣下的熱情招待,他

們都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哈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阿爾法三世邊說邊興高采烈的敲了敲酒杯,雖然只有三個人,但他還是習慣

用宴會上的那一套。

    烤龍蝦、烤乳鴿、烤野燕,燻鱒魚、燻魷魚、燻紅腸,卷心菜沙拉、蘑菇沙拉、黃瓜魚子醬沙拉,牛肉煉乳湯、

奶油番茄湯、金槍魚湯!菜雖然很豐盛,但人們望著盤子中的各式層都沒什麼胃口,他們都有各樣心事。

    “多特蒙德,對奧斯卡的事情……我很抱歉,你……你該得到消息了吧?”皇帝望著元帥的眼楮,“奧斯卡在德

意斯受到了王儲的庇護,總的來說他過得不錯。”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小奧斯卡的處境,一個尊貴的俘虜,呵呵!”

    “抱歉!今天……還是不談公事好了!”三世陛下有些頭疼,看來小親王的事並不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話題。

    “對了陛下!”多特蒙德邊說邊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剛才在首都軍部的歡迎儀式上怎麼沒見阿蘭元帥。”

    “哦……阿蘭!”皇帝突然快速的掃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羅琳凱特,“阿蘭元帥去北方了,他被邀請前去參加

甦霍伊家族一位重要成員的婚禮。本來……應是另外一位元帥要去應付這種場面,但你知道嗎?這位元帥發生了一些

非常不好的事!”

    多特蒙德有些感興趣了,“您是指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被捕一事嗎?我在來都林的路上就听說

了,沿途軍區的高級將領們都在議論!”

    三世陛下放下了刀叉,“是嗎?那……介不介意對我說說,他們都是怎麼議論的?”

    安魯公爵聳了聳肩,“他們都在猜測、都在辯論,不過他們大致可以分成三類,一類人義憤填膺,他們恨不得吞

食瓦利爾元帥的血肉;一類保持謹慎,他們在觀望、在疑惑;最後一類很激動,他們認為這是陰謀,這是對一位近衛

軍統帥的侮辱和誣陷。”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他知道地方上的軍區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不過……陛下!”多特蒙德的眉宇之間有些焦慮,“我覺得……您迫切的需要一次公正的審判!如果瓦利爾元

帥確實被證明有罪,那麼就要將他的罪行公布于眾,這樣就可以避免近衛軍的進一步動蕩,而您也會避免一些不必要

的麻煩!”

    阿爾法三世深深的看了安魯公爵一眼,“你同阿蘭元帥的觀點非常一致!我會用軍議庭來解決叛國者。”

    多特蒙德感受到皇帝目光的不真實,他便只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哦對了!”三世陛下突然極有興趣的笑了起來,“多特蒙德,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丑聞,我剛提到甦霍伊家族

即將為一位重要成員舉行婚禮!而這位成員竟然是一位挺著大肚子的!我的天哪!早知道我就不讓阿蘭元帥去捧這個

場了!這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啊!根本不值得獲得我的祝福!”

    “挺著大肚子的新娘?”安魯公爵也笑了起來,“我的陛下!看來您做決定時確實不是很慎重,這也確實是一件

令人惱火的事!”

    羅琳凱特皇後陛下“叮”的一聲放下刀叉,她成功的吸引了兩位男士的注意,看來,這位皇後陛下終于打算加入

到談話當中了。

    “親愛的多特蒙德,關于這位即將走入婚姻殿堂的準媽媽,外界流傳著很多關于她的傳眩”

    “哦?”多特蒙德極感興趣的轉向皇後,“抱歉了陛下,我倒是對這位一點都不了解!您知道,一直都是我的軍

需在跟甦霍伊家族打交道。”

    “呵呵!您應該留意一下這位了!”羅琳凱特皇後冷冷的笑了一聲,這幾年她沒遇到一件順心事!她的大兒子始

終是一副玩物喪志的樣子,而好不容易為二兒子尋到的子竟然被別人捷足先登。

    “多特蒙德,你應該有所耳聞!左右山阻擊戰的要塞炮就是這位的發明!”

    “要塞炮……是一位……一位的發明?”多特蒙德這位水仙騎士的統帥簡直是大驚失!

    “哼!你會不知道?”皇後在心中嘀咕了一聲,不過這位陛下仍然擺著一副好整以暇的面孔。

    “不但如此,外面還在謠傳,她肚子里的孩子並不是她那位未婚夫的,這里……還有一些關于您的小兒子,也就

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傳聞!”

    “怎麼……怎麼會有奧斯卡的事?”

    皇後利用舉杯的空擋掩飾了面目的陰冷,她淺淺的嘗了一口濃烈的白酒,然後悠然的說︰“多特蒙德啊!你難道

忘了?小奧斯卡曾在甦霍伊家族的灰熊要塞逗留了一個多星期,有好事之徒為那位甦霍伊公爵計算了一下懷孕的生理

周期,他們發現……”

    “夠了!我的皇後!”阿爾法三世猛然打斷羅琳凱特,看得出,他已經極不耐煩了。“多特蒙德,現在你知道了

吧?首都圈的夫人們已經無聊到如此地步!她們成天無所事事也就罷了,可她們非要用有的眼光打量他人,中傷他人

!”

    多特蒙德望了望身邊一臉陰霾的羅琳凱特,“皇後陛下,如果確實有這種傳聞,那麼……我建議您還是調查一下

,因為……我也希望別有什麼麻煩。”

    “算啦!算啦!”不知為何,羅琳凱特只是擺了擺手,“只是謠傳!我也承認,首都圈的夫人們有時確實離譜了

一點。大家都知道,小奧斯卡的心中只有我的兒!某些人……只是不希望我的準婿過得愜意!”

    “真的夠了!”阿爾法三世已經變了臉,他听得出自己的子在向安魯公爵暗示什麼。“奧斯卡還在德意斯!請你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別再提這件事了!”

    在這之後,多特蒙德一直唯唯諾諾,直到晚宴結束。

    “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望著安魯公爵的背影消失在宮門,阿爾法三世終于對自己的子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我比你清醒得多!”羅琳凱特不屑的別過頭。

    “你比我清醒?”阿爾法三世媚竄到子的面前,“你比我清醒嗎?我看你已被嫉恨沖昏了頭腦,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已對那位甦霍伊公爵展開了調查!你知不知道這位手中掌握的技術對帝國的意義嗎?”

    羅琳凱特想辯解,但三世陛下已經突然轉過身,擺出一副什麼都不想听的架勢。

    “羅琳凱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阿爾法三世的話音中竟透露著對子的憤恨。“你是不是想通過

公爵的丑聞控制甦霍伊?你以為甦霍伊家族會輕易就範嗎?你以為那位公爵就那對付?你是不是被哮喘折磨瘋了?你

覺得多特蒙德會怎樣看待這件事?與帝國第一大制造商擁有了一個聯系紐帶!這恐怕是安魯家族夢寐以求的情況!就

算那位肚子里的孩子是奧斯卡的又如何?我絕對不會允許外界承認這個事實,這無疑是為安魯提供了一個介入甦霍伊

家族事務的借口!”

    羅琳凱特的喘息著,她確實考慮過安魯家族在丑聞敗露之後的反應,但……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說清

,安魯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如果真像皇帝說的那樣,那麼羅琳凱特承認自己確實有些考慮不周!她認為安魯對小奧斯

卡不抱好感,那麼對他的孩子更會不屑于顧,可……對方不是皇室的公主,而是帝國第一制造商!這樣的話……事情

確實就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變化!

    “阿蘭元帥親自前往北方……是不是刻意避開了對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審判?”皇後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阿爾法三世煩躁的坐了下來,“不!我炕出,紅虎騎兵軍馬上就要投入阿蘭部署的針對德意斯的冬季攻勢,這還

輪不到咱們去操心,阿蘭從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不過……管他呢!至少他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完全控制近衛軍。話說回

來……瓦利爾這個老家伙應該被絞死!他竟然出賣了那麼多國家機密!”

    羅琳凱特皇後搖了搖頭,“我總是覺得……國內的政治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國務院那邊對軍部的作為一點反應都

沒有,似乎……總理大臣也在躲避什麼!”

    泰坦皇帝哼哼了兩聲,他猜不透老卡契夫,也猜不透銀狐阿蘭!經過一系列事件,這位陛下發現從前為自己所熟

識的那些員已經變得極為陌生。

    “你們要帶我去哪?”奧斯卡用母語向身邊的聖騎士問到。不過……這位殿下幾乎立刻便放棄了,為了防止外人

與自己進行交流,守衛他的德意斯騎士都是那種一門外語也不會的草包。

    地下潮濕陰冷,一隊聖騎士護衛著泰坦親王匆匆趕路。火把的光輝映出了地道中的陡峭怪石,奧斯卡不明白,這

里明明是城堡的逃生通道,德意斯人為什麼要展示給他看呢?

    沿著崎嶇曲折的地下通道行出大約一公里的路程,地道終于開始向上彎折了。很快,騎士們抵達了地道的盡頭,

滿腦子狐疑的小奧斯卡被客氣的請了出來,他發現自己已經置身于一處普普通通的農舍。

    一道燈光從院門處投入黑洞洞的農舍,奧斯卡不敢亂動,雖然黑暗對他只有好處,但他的四周人影憧憧,德意斯

聖騎士的呼吸綿長深厚,而此時院門外也傳來馬車的響動和一隊騎士發出的急促蹄聲。這一切,都令小親王打消了為

自己做點什麼的心思。

    院門輕輕打開,隨即又迅速關閉。一位披著斗篷的士走進了這間農舍,聖騎士們未發一言,他們只是安靜的散向

四周。奧斯卡有些驚訝,其實他激動得渾身發抖,當白天他擁著德意斯公主的身軀,看到那雙藍眼中閃爍的光芒時,

他便已知道晚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你看得見嗎?”

    她似乎在注視著腳下,但奧斯卡托起了她的下巴。

    “現在看見了!”

    奧帕瑞拉突然躲開男人的手,她回身走向院門。“跟我來吧!”

    在柵欄形的院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車燈燃得亮亮的。奧斯卡瞥了一眼奧帕瑞拉的臉,她低垂著頭,似乎也讀不

出表情。奧斯卡有些不耐煩,他媚抓住德意斯公主的手,這是一雙 小的手,由于戴著真絲手套,奧斯卡感到難以辨

別對方的體溫。

    瑞拉像深深打動自己的英雄微微一笑,她看得出,這個男人有些緊張,對自己,也有些戒心!不過……想想這半

年的生活,應該說,與這位泰坦親王的交往還是愉悅的、難以忘懷的!那麼……就在今晚對自己的心做個交代吧!過

了今晚,或者說……明天!這一切便都不重要!他們仍是敵人,計有血仇的敵人!

    馬車在田園間的小路上飛速行駛,聖騎士驅動戰馬護衛在左右。車廂內寂靜極了,奧斯卡不敢確定即將發生什麼

,而奧帕瑞拉,她則很久也說不出一句話。半年了,應該說……奧帕瑞拉一直以來魂牽夢縈的那件事在此刻已無須用

言語來表達。她之所以一聲不吭,只不過是因為這件事已不言而喻,說出來反倒顯得突兀、生疏了。

    田野中的十字路口樹立著幾盞稀稀落落的煤悠,北風剛過,火焰便搖曳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熄滅,那副不盛寒風

、搖擺不定的樣子,就像人的心靈,隨時都會走入一段歧途。

    初秋的北風還是很輕柔的,可這處庭院中的樹木仍被吹得蕭瑟作響。這兒……應是一座小教堂。馬車和騎士都停

了下來,泰坦親王有些奇怪,身邊的她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狹窄的鄉間小路空無一人,就在騎士們點燃了教堂中的燭火時,北風突然強勁起來,冰冷的秋雨接著滾落。很快

,泥水已在車輪下四散迸濺,透過布滿水珠的車窗,奧帕瑞拉似乎在饒有興味地觀賞雨的景。

    其實,雨中的一切都變成了輕飄飄的飛絮,包括低沉、滿布烏雲的天空,也包括寧靜、灑滿雨聲的曠野。景物已

無法分辨,在稠密冷峻的秋雨灌溉中,在淒厲呼嘯的北風洗禮中,似乎只有一座鄉間小教堂在散發光和熱。

    聖騎士終于為兩位殿下打開了車門,他們將兩人護入小教堂,然後在外面為孤男寡關緊了教堂的木門。

    這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堂,但班駁的牆壁鐫刻著它的歷史,吊燈上勾畫的圖騰顯示著它的榮耀!甚至是教堂的神台

上樹立的光明神像,看看裝潢神明的金質外衣我們便知道,這座小教堂可一點都不普通。

    “這是我接受洗禮的地方!”奧帕瑞拉輕輕的脫下披風,她將濕冷的外衣搭在一排座椅上。“其實……也就是明

天!這里也是我和我的丈夫接受神明祝福的地方。

    奧斯卡無言以對,他已知道這是羅雷斯堡王室的私人教堂。不過……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是逢場作戲?

不像!是耽于享樂?也不像?那麼對面前這個麗的德意斯公主,親王殿下到底抱吁樣的情懷呢?

    他欣賞她出入生死殺場的勇氣,他欣賞她樸實無華的心,他欣賞她熱愛人民、忠于自我的人格魅力!那麼……好

吧!再把她那幽雅的談吐、辯論的機鋒、動人的容貌全都算上!可……還有什麼?奧斯卡瘋狂的尋找著奧帕瑞拉所有

的好處,但他不知道,這對自己又意味著什麼……還是說……什麼都不代表呢?

    巨響打破了教堂的寧靜!一扇窗戶被冷風掀開了!教堂中的燭火一陣凶媚搖曳,奧帕瑞拉在諸多變換著的暗影中

媚一縮,當她最終平復了受到驚嚇的身心時,她發現自己已被男子擁在懷中。

    奧斯卡與在戰場上結識的子臉對著臉,原先她雙眸中的畏懼和猶疑已經蕩然無存,只有她那神情緊張的微笑透露

著一絲羞澀。燭光、秋風、雨,此情此景令男人忘乎所以,他做了一件抱憾終生的事,他將自己的嘴凶媚貼上了她的

雙唇……

    他……是泰坦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是未來的安魯大帝!她……是德意斯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王儲!

是未來的羅雷皇!當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恐怕已經沒人知道這兩位生在同一時代的帝王,還曾發生過一段莫名的情

事。

    “瑞拉……”從散落的衣物上移開目光,奧斯卡近乎呻吟的呼喚著人的名字。“你能不能答應我……”

    “我答應你!”

    “可……可我還沒說!”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奧斯卡眨了眨眼,他再次無言以叮一陣寒風吹襲而過,動人的體劇烈的顫抖,奧斯卡閉上眼楮,他只能擁緊懷中

的冰冷,直到她再次變成一團烈火!

    “瑞拉……頸我什麼都沒說。”

    “不!頸我欠你一個心願吧!”

    冷雨的小教堂仍在散發微弱的光熱,高大的騎士隱于四周,他們沐在秋水中,手上扶著刀兵,眼中流露出淡然的

神。也許……習慣贊愛情的光明神會祝福剛剛結合的一對新人!但是……英雄人,自古流傳下來的都是悲劇一般的傳

說!

    雨水澆淋著古老的城堡,天空低沉,濃雲密布。城堡上晃動著騎士的身影,這些忠于職守的騎士在淒涼的風雨中

往返巡邏。盡管雨幕下的荒僻暗淡,但騎士們仍然細致的搜索著曠野中的每一個角落。

    豆大的雨滴敲打著麥穗,發出一陣又一陣沉悶的轟鳴,可在稻田中的某一處,雨水下落的聲響卻發生了細微的變

化,仔細傾听,那是水珠擊打金屬鎧甲的 叭聲!

    一名高大的騎士站在雨幕中,他的頭剛好高過麥穗,他知道倫白斯堡內的侍衛炕到他,而他卻可以透過敵樓和避

雨蓬下的火光辨認守衛的位置。

    騎士蹲了下去,他用雨披將自己從頭到腳完全遮擋起來,這位來自泰坦帝事局第四行動處的特勤上校點著了一根

細小的火燭,搖擺的燭光映紅了牛皮紙上的建築圖標,他再一次確認了每一處高危地段和目標位置。

    吹滅燭火,撤下披風,上校將牛皮紙撕成了碎片,然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當他艱難的將其咽入腹中之後。這

名聖騎士望了望隱伏在自己身前身後的隊員,他堅定的對這群深入敵境的勇士作了一個出擊的手勢!

    秋風帶動麥浪,披掛、沐冷雨的波濤層層疊疊,從曠野的遠方向城堡的方向不斷壓。泰坦勇士在麥浪中飄移,他

們無聲無息,隨著波浪的起伏謹慎小心的靠近目標。

    一名德意斯武士在城堡牆頭站定,他並不確定自己看到的事物,當他將一手護在眼前企圖看得更加仔細的時候,

箭矢已命中他的頸骨。

    城堡北側的高坡上突然騰起一道閃光!這點光亮迅速隱沒在雨幕中,一根巨大的鉤索緊緊攀住城頭!突來的金屬

聲引起一名德意斯武士的注意,他馬上趕到事發地點,鐵鉤和粗大的纜繩仍在微微顫動,鉤爪已經深深嵌入堡壘的條

石。這名武士沿著鉤索的纜繩望向漆黑的幕,那里除了一片昏暗的雨水便什麼都沒有!

    突然!武士的瞳孔媚收縮,他驚懼的將胸前掛著的警哨含入口中!不過,一枚手弩發出的鋼箭已經斷絕了他的呼

吸,警哨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有沉重的人體載倒在地。

    一名泰坦戰士利用吊鉤從纜繩上滑空而過,他的手弩已裝填了一枚新的箭矢!在纜繩將盡的地方輕輕跳落,這名

戰士松了一口氣!他已成功進入囚著帝國英雄的倫白斯堡。

    一個接一個的泰坦戰士從天而降,他們紛紛登上堡壘的城頭,這些戰士貓著腰,弓著背,他們踏著無聲的腳步。

戰士們在城頭迅速散開,他們有的奔往敵樓,有的奔往藏兵洞,有的負責仍在巡視的德意斯侍衛。第一個登頂的戰士

將披掛在身的繩索拋入城牆下,他將繩索的另一頭緊緊的系在城堡垛口。

    上校第一個攀上繩索,他滿意的拍了拍戰士的肩膀,營救行動已經開始了!看樣子,他們的運氣還不錯!

    靜謐的發出點點滴滴的奏鳴,雨水依然充沛。在北風送來的濃烈雨氣中,倫白斯堡顯得異常平和。雨水洗靜了城

頭上的尸體,血慢慢擴散,直到最後隱沒不見。堡壘空蕩蕩的,就像一位不設防的士,深中的到訪者為她解除了護衛

,並敲開了她的門扉。

    在擺滿藝術品的走廊中穿行,這多少都是一件愜意的事,盡管這名聖騎士對城堡中的一切都以深諳熟于心,但他

還是在巡視的途中瞻仰了一番前人奢華唯的陳設。終于,聖騎士發現了一處與走廊景物極不和諧的地方,地面上的手

工毛毯上,竟然移落著幾串沾染泥水的腳印。借著手中的燈火,聖騎士確認了!他媚拔出長劍,可劍只拔出一半,陰

暗的角落中便已沖出一名泰坦戰士!這名泰坦戰士捂住了敵人的嘴,並用另一支手緊緊扼住對方的手臂。

    聖騎士悲哀極了,他看到又一名闖入者沖了上來!為了避免反光,鋒利的短刃已涂抹油漆,這名德意斯武士幾乎

是親眼看著對方的黑匕首埋入自己的胸骨。

    放下尸首,搶過燈火,泰坦戰士的指揮向前揮了揮手,暗影中的戰士相繼走了出來,他們在走廊中小心的移動,

每前進一步,都要在隱蔽物的後面觀望一陣。

    敵人的尸體已被移走了,只有地毯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一名德意斯武士轉過牆角,可他突然被屋頂上垂下的繩套吊了起來;又一名武士走入漆黑的走廊,可他突然被暗

處伸出的鐵臂拉入更加幽遠的深淵;再一名武士,他被一把炕到的兵刃割斷了咽喉;還有一名武士,他被走廊盡頭射

來的鋼箭掀了個跟頭;換崗的武士,他們打開了宿舍的房門,可他們驚恐的發現門外排列著許多拉緊弓弦的箭手;最

後一名武士,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失去了生命,只看到他的尸首在走廊拐角處被拖帶而走,那種恐怖的景象,仿佛就是

來自地獄的魔獸將其迅速吞噬。

    走廊盡頭傳來一聲脆響,守護親王臥室的四名聖騎士詫異的轉過頭,最後,其中一人走了過去,不過,他的腳步

聲很快便消失在拐角處。

    其余的聖騎士互相望了望,他們戒備起來,並且默默無聲的拔出刀劍,可這個時候。走廊的拐角處露出同伴的一

半身軀,這名前去查看的武士僵硬的向他們招了招手。又一名武士走了過去,可他被一只大手 住了咽喉!

    在走廊的另一邊,泰坦戰士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面對兩名驚駭轉身的敵人,他們平靜的抬起手弩。

    上校擰開了親王臥室的門把手,他輕輕推開門,走廊中的燈火將一道光線投入黑洞洞的房間。無聲無息,上校走

近臥,他媚掀開被褥!

    警號和哨聲突然響徹古堡!泰坦戰士們驚駭的四處打量著!

    上校闖出房門,他推開了一名擋住門口的戰士,“里面沒有人!這是陷阱!”

    “哈哈哈哈哈!”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心滿意足的搓起手,他欣喜的看著士兵陸續將泰坦人的尸首抬出了

城堡。德意斯武士將這些撞入圈套的可憐人在城堡吊門後的空場中排成整齊的一列,他們曾是最勇武的戰士,可是現

在……

    “二十九具尸首!呵呵!”德克特最高總執行從最前走到最後,他一邊走一邊數,“沒錯!是二十九具尸首!”

    “閣下!還有一個活的!”一名武士將渾身血的泰坦軍拋入泥水中。

    上校打算站起來,可殘損的四肢然允許他那樣做。望了望躺倒在地的戰士們,又望了望四周的敵人,上校終于合

上了眼瞼,他的世界變成一片黑暗的沼澤。

    “哈哈!去請咱們的那位親王殿下,讓他看看這一切吧!我現在終于有足夠的理由審訊他了!”海因里希在雨幕

中大聲吩咐著。

    “閣下!那位親王殿下沒在城堡里!”

    “你說什麼?”海因里希發出一聲怒吼。“我不是在事前把他轉移到城堡的地穴里了嗎?”

    “是的閣下!但他沒在那!”

    就在海因里希打算發瘋發狂的時候,城堡的吊門忽然升了起來,一隊騎士護衛著馬車闖入空地。

    透過車窗,奧斯卡冷冷的打量著混亂的場景,從地上的尸體處收回目光,他憤怒的打量著坐在身邊的奧帕瑞拉!

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怪不得這位公主在回來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原來……這一切她都知道!或者說……

她只是把自己調離城堡。

    奧斯卡走下馬車,他看到海因里希像頭大尾巴一樣搖搖擺擺的迎了上來。就在德意斯特勤總管即將開口的前一刻

,親王媚遞出自己的拳頭!海因里希像只被踢了一腳的野雞一樣載入泥地,他大聲呻吟,大聲詛咒,他不斷的吩咐身

邊的護衛宰掉泰坦雜種,可騎士們誰也沒動,因為王儲殿下未有任何表示。在未來的德王陛下面前,任何聲音都是多

余的!

    奧斯卡在那位仍在喘息的勇士身邊停了下來,他抓住這名勇士的手,感受著對方的脈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上校躺倒地面,他可以放心的閉上眼楮了,雖然任務失敗,但他確實見到了帝國的英雄。他向殿下敬禮,然後用

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這是……來自寶石街10號的問候!”

    奧斯卡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

    為英勇的戰士合上眼楮,親王發現德意斯公主已在自己的身後撐開了雨傘。

    “呵呵!公主殿下!我應該恭喜你呢!”奧斯卡向身旁排列成行的尸體攤開手。“您不覺得……這是為您的婚禮

準備的最好的禮物嗎?”

    奧帕瑞拉什麼話都沒說,但她感受到了,剛剛佔有自己的男人已變得像淋在身上的秋雨一般冰冷。其實……奧帕

瑞拉知道,他們之間的結果只有這一個!

    奧斯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公主為他撐起的雨傘,誰也沒注意,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上校交給他的遺物。那是一張紙

,紙中還包裹著一把!

    在河岸的另一端,阿歐卡亞牽馬矗立在雨幕之中,茂密的橡樹林很好遮蔽了她和她身後的騎士。伯爵靜靜的觀望

著遠方城堡中燃著的燈火,她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卻什麼話都沒說。

    “小戈多!放鷹吧!”騙子里奇向身後的巨漢吩咐了一聲。

    小戈多立刻打開了背在身後的藤籃,一只身形壯碩的鷂鷹從內里警惕的探出頭。小戈多伸出手,鷂鷹跳到了他那

粗壯的胳膊上,這名信使等待著命令。突然,小戈多的手臂媚揮向天空,鷂鷹張開翅膀,它借由冰冷的寒風騰空而起

,在樹林上空盤旋幾周之後便一頭扎入密布的濃雲,它的腳上綁有一封書信,那是它的家庭最需要的。

    “你為什麼知道今天的行動一定會失敗?”里奇向伯爵問到。

    “因為我知道,無論是帝事局還是特勤處,甚至是家族自己的系統都有不能信任的時候!”

    里奇皺了皺眉頭,“那你還讓他們去送死?”

    阿卡笑了笑,“既然德意斯人已經知道營救行動的存在,那麼我就給他們一次營救行動!不然……德克特怎麼會

放心呢?”

    里奇突然發現,無論是恬靜羞澀的阿卡,還是精明矯捷的阿卡,這一切都不是這位伯爵的真實面目。

    “總得有人要犧牲!”阿卡淡淡的說。“但願德意斯人會將咱們的小鷹攔截下來,這樣他們就會得到咱們傳遞給

軍情局關于任務失敗、放棄進一步行動的!不過……就算他們攔不住小鷹,他們一樣有渠道得到這個消息。所噎…”

    “好了!夠了!”里奇不耐煩的打斷了阿卡,“我不想知道你那些見鬼的伎倆,我只想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行動?



    “明天!”

    “明天?”里奇被嚇了一跳!

    “是啊!就是明天!作為我的助手,連你都想不到,那麼你認為德意斯人會猜得到嗎?”

    雨,傳來伯爵的笑聲,阿歐卡亞突然覺得,自己實在適合做這種事情!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集 第九章

    “昨天,瑞拉請您出去了?”

    “是的……”本來,奧斯卡可以推委,但此時他面對的人是德意斯王國的王太後,奧帕瑞拉的母親。所以,他就

那樣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

    王太後陛下十分精神,她穿著黑的拖地長裙和同的紗質針織衫,頭上還帶著一副黑的蒙紗帽,蒙紗一直垂到這位

尊貴寡的下巴上。奧斯卡在城堡里見過王太後許多次,老太婆在丈夫去世後一直便是這個樣子。

    今天是兒結婚的日子,老王後還是有些高興,可她並沒有興奮的神。這種事在德意斯並值得慶幸,一個貴族子很

難憑借自身的力量與心愛著的人結合。就像動物界的規律一樣,要衡量選手們的身高、體型、年紀、攻擊!人類,則

將這種規律變為衡量選手們的家世、背景、地位、增值概率等等。即便爭奪配偶權的選手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人類還

是有辦法給配偶的最終確定附加更多考量。所以,做人本就不容易,做一位即將登臨王朝寶座的人就更不容易了!

    王太後正在思考,她的兒從沒做過一件錯事,但至少在昨晚,這個孩把多年闌斷叮囑她的事一次全都做完了!老

王後也年輕過,她甚至不必理會值騎士的敘述就能猜到家族的小教田發生過什麼。

    “您……有什麼打算?”

    “我?”奧斯卡苦笑了一聲。“王太後陛下,說真的,我沒什麼打算。只要您和您的城堡仍像從前那樣庇護我,

相信我是不會在短期之內有什麼打算的。”

    老太後聳了聳肩,“小家伙!我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庇護你,你看看啊!你的騎士把我的城堡變成什麼樣了?昨

晚的那場爭斗打碎了好多東西,不過……幸虧他們沒有放火。”

    奧斯卡抓了抓頭,說起這件事確實令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王太後陛下,您看,我現在身無分無,您……收欠

條嗎?”

    “呵呵呵!”老王後笑了起來。“還是算啦,誰會在乎那些東西!不過……倒是您,來自泰坦帝國的奧斯涅親王

殿下,您有三十名騎士在德意斯的土地上失去了生命,您希望獲得賠償嗎?”

    奧斯卡仍是笑吟吟的樣子,但他的指甲已快刺入自己的掌心了!

    “他們……本來就不存在!沒人會為他們的死負責,更沒人會為這些慷慨就義的勇士授勛。”奧斯卡瞪著對方面

審的眼楮,“所噎…陛下,我相信同樣沒人在意這種事情。”

    王太後突然搖了搖頭,“不親王殿下,您無須隱瞞。我看得出,也猜得到,您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奧斯卡沉吟了一聲,他冷冷的別開頭。

    德意斯的王太後陛下微微笑了笑,像這樣倔強又堅強的年輕人她見過太多太多。“那麼……親王殿下,就說昨晚

那件事吧!您再仔細想想,瑞拉將您請出城堡,您的騎士撲了個空,然後他們被事先便已埋伏起來的武士全部擊斃。

難道您不覺得……”

    “是的!我十分清楚!”奧斯卡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我十分清楚,在貴國、在我的祖國,都有人想要我的命!

昨天如果不是瑞拉將我請出城堡,一旦那三十名騎士找到我,並把我帶離城堡,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完全可以

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因為一直以來這位侯爵閣下做夢都想要我的命,他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的。對于泰坦的那

位,我還猜不到他是誰,但這是一招非常漂亮的借刀殺人!可是……要我去感謝瑞拉嗎?我恐怕做不到!”

    “但……我的兒並沒做錯什麼事!倒是您……”王太後頓了頓,“親王殿下,問問自己的心,您對我的兒不抱幻

想,不抱希冀,可您為什麼仍要那樣做?別用男人的劣根來回答這個問題,您是一位殿下,也是一位英雄!您得住寂

寞、也拿住惑!那麼請告訴我,您為什麼仍要對我的兒那樣做?”

    奧斯卡發現,面對一位母親的質問,他一句話都回答不出。

    老王後嘆了口氣,“昨晚,瑞拉在我懷里哭了很久,她從長大之後就沒再那樣哭過!她很傷心,很落魄,失去了

莊重、失去了王者風度……”

    “她在哪?”奧斯卡問得很突然,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問。

    王太後看了一眼大廳右側的房門,“她就在那!但是……你若要見她,知道該說些什麼嗎?”

    奧斯卡點了點頭,可他馬上又搖了搖頭。

    老王後沉吟了一會兒,但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這種事對她的國家和國王都沒好處。

    “你和瑞拉是在戰場上相識的,你們代表敵我雙方。那麼,這種事一旦開始,結局就是注定了的,你和她還有機

會在戰場上重逢!所以,你走進那扇門,隨便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理會,但我希望你在走出那扇門以後,能夠清醒

的認識到彼此的立場和位置。”

    奧斯卡什麼都沒說,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恭敬的向老王後鞠了一躬。

    “年輕人!”王太後陛下突然喚住了即將打開房門的小奧斯卡,這位面目慈祥的貴人終于露出一位王後的威儀。

    “對于我的國家和我的兒,你都只是一個過客!如果你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和位置,那麼我就會用比較偏激的方

式幫你擺正。相信我,我絕不希望看到結局是那樣的!”

    奧斯卡聳了聳肩,他承認老太婆說的那些,對于奧帕瑞拉來說,自己只是一個過客,當這名公主成為一位王的時

候,一切都會變得不同,甚至可有可無。

    陽光從落地窗灑入巨大的寢室,窗台上的草和盆栽吸引了幾只蝴蝶在翻飛舞動。這是新郎新娘即將完成婚姻使命

的地方,按照德意斯的古老傳統,帳和窗前的帷幔上都灑上了露,點綴了稻谷和燕麥的果實;在寢室中心有一個碩大

的鳥籠,鳥籠中囚著一只成年崖雕,這種大型猛禽是德意斯雅利安人的信仰,他們認為自己是崖雕的後代,他們的新

婚和初要由圖騰見證,並由圖騰給予祝福。

    孩子們圍在一副巨大靠椅的周圍,她們像喜鵲一樣叫個不停,有的在為新娘祈禱,有的在贊嘆新娘的貌,不過她

們說得最多的還是新娘的丈夫,那位英俊的宮廷長。無疑,愛森斯坦是所有的孩子貪戀的目標。

    第一個發現新娘寢室中闖入一個男人的剛要大聲斥責,可她又馬上捂住即將開口的嘴巴,原來這個人是公主殿下

的蜚聞男友。看來,男主人公訣別的時刻已經到了。

    們陸續退出臥室,她們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都向這位年輕的泰坦親王投來戲謔的目光。不去分析目光的內涵,光

是那種譏諷和玩味的笑容就令奧斯卡感到不安,不過,他很快便在完的新娘面前失去了魂魄。

    奧帕瑞拉坐在窗邊,她的面孔和那身潔白的婚沙沐著嬌的陽光,婚紗下擺拖在地上,長長的,上面瓖滿鑽石和純

白的蕾絲玫瑰。就像所有的公主一樣,瑞拉端莊的坐在椅子上,她的手糾纏在一起,面向窗外,不知想什麼。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哦……也該是時候了!”奧帕瑞拉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窗外的風景。

    “你不覺得奇怪?我是說……我要走了!”奧斯卡向前踱出兩步,他停在公主身後。

    “左晚我看到那位騎士交給您一件東西,所噎…我並不奇怪。”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我對你的情感並不能稱為是愛!”公主突然這樣說。

    “為什麼?”

    “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你!雖然我與你相處了半年,但你從未有一刻顯露真實的一面,我總覺得

……站在自己面前的你是那樣的不真實!不過話說回來,男人似乎都像你一樣,在你們的一生中,對很多都動過心,

但最後你們只會與一個人有結果,當然,這個結果很可能不是當初動心過的那個。”

    奧斯卡點了點頭,“是的,沒錯!我的確對很多異動過心,但……這種動心都不會有結果,隨著時間流逝,當初

的情感會暗淡,會在更劇烈的心動面前黯然失。我們都還年輕,誰也不知道會在未來遇到什麼人,遭遇什麼事!”

    奧帕瑞拉突然笑了一聲,“所以說,你從沒愛過任何人!你的愛只是一種自我欺騙,一種自我滿足!愛是一種獨

有的,你承認對很多人動過心,就算那個最終與你產生結果的人還未出現,但這已說明你根本不配愛,也不配被愛!

就像對你的未婚,或者是你那位小。你愛她們嗎?呵呵!你一定會肯定的回答是的,但……愛是不可能分配的,更不

可能分享。”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奧斯卡有些疑惑。

    “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看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真面目。”

    “是怎樣的?”

    “你很想知道?”奧帕瑞拉終于扭轉頭,她迎上了親王殿下的目光,我們發現,未來德意斯王的目光中已經沒有

溫情、沒有羞澀,有的只是一片虛無的靜默。

    “是的,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使你對我的態度在一之間發生了轉變。”

    “我已經說過了,你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你的情感匱乏,但我敢肯定,你哪怕

窮其一生,也不會真正任何一個人!因為你的愛是片面的,是分成一塊一塊的,你的愛不但功利,甚至還糾纏著錯綜

復雜的利益,這進一步體現了你的虛偽和自私!你可以蓄養無數多個,但千萬不要對她們提起愛這個詞,因為……所

有認清你真正面目的人都會把這當成是笑話。”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

    “是的!”

    “就因為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沒錯!”

    “那麼……你……”

    “我承認自己很愚蠢!”奧帕瑞拉突然搶過了親王殿下的話,“經過一晚的思索,我發現自己只是在尋找一個虛

無的幻影,一個理想的替身。我對婚姻不滿足,對愛情不甘心,對自己所處的世界完全失望!但又掙不脫,逃不掉!

所以,我覺得咱們是一類人,咱們都不懂得什麼是愛。就好比,我肯跟你上,娶不代表我對你的愛有多麼深刻,而你

肯佔有我,更不代表你愛我!不要分辨,事實就是如此,這一切只是互相吸引的結果。”

    “我該走了!”奧斯卡話音很低,奧帕瑞拉對他的評價無關緊要,他只是覺得自己突然變得一絲不掛,陽光竟然

異常冰冷,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送了!”

    面對公主的淡然,奧斯卡終于有些隱隱的怒火。他在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扭回頭,“瑞拉!你又何嘗不是在欺騙

自己,你不會將自己輕易交給任何人,可你偏偏選擇了我!也許你說的沒錯,咱們是一類人,都被困在功利和虛偽架

構的牢籠中,連偶爾的一次放縱都要為此中的情感尋找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不過……你的借口似乎很合理,至少…

…听到你那樣說之後,讓我感到好過很多!”

    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奧帕瑞拉.羅雷斯堡輕輕嘆了口氣,她沒有任何破綻,她終于結束了這場虛妄的求索。真的

是在欺騙自己嗎?真的是在為放縱和情感尋找合理的借口嗎?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不敢肯定,她早已迷失了

自我,或者說,她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樣,從來都沒有真實過。

    天空高遠,偶爾有一朵造型奇特的雲彩橫過蒼穹。北風清冷,很微弱,很低沉。空氣中洋溢著秋的氣息,草正在

趨向凋零,落葉也日漸枯槁,開始在泥土上散發著的味道。

    教歷797年10月31日,午時的都林城靜悄悄的,街道上只有陽光,沒有車輛,也沒有一個行人。都林斯科特大教

堂裝點了無數火燭,由于街道的寧靜,遠遠便能听到教堂中演奏的音樂和教士們唱起的頌歌。

    英雄塔直聳穹蒼,它披掛著一身的斑駁陽光,這令塔身上的雕塑顯露出或明或暗的強烈對比。雕塑訴說著一個又

一個激動人心的戰斗故事,這里是泰坦英烈的埋骨之地,是泰坦民族反抗侵略者的精神依托。英雄的墓碑前擺滿籃,

北風令鮮瑟瑟發抖,陽光被突然闖入這方天地的雲朵遮蔽了,鮮抖得更厲害,似乎完全不清楚它們來這兒是要做什麼



    下午兩點零九分,英雄塔的尖頂突然點燃了烽火,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突然敲響了鳴鐘!這個時間,這個日子,在

七個月之前,就是山阻擊打響的時刻。

    漸漸的……漸漸的!由泰坦光明門的方向突然的聲音終于清晰可辨了!那是腳步聲,確切的說,那是無數人發出

的腳步聲。他們來自帝國近衛軍,來自帝國的十九大軍區、三大集團軍群。這些來自帝國各方的戰士排列著整齊的隊

形,踏著一致的步伐,他們通過凱旋的象征走入勝利廣場,很快,戰士們的密集陣營遍布廣場上的各個角落。數萬人

發出同一個呼吸聲,風強了、硬了、冷了!勝利廣場突然變成軍人的海洋、刀劍的田野、盾牌的山巒。遠遠望去,墨

的鎧甲叢林就像一塊又一塊地磚,像生根一樣瓖嵌在廣場上。

    戰士們只在光明門和英雄塔之間留出一條走道,他們立定之後便不約而同望地往來時的方向張望。

    風越來越強,帶動了無數面咧咧作響的軍旗,也牽動著戰士們渴盼榮譽、崇拜犧牲的精神。這些戰士經由帝部召

集,他們來自泰坦各地。他們有的出身貴族,有的出身榮勛家庭,但這里更多的是樸實勤濫農家子弟,這些習慣了田

園和勞動年輕人紅著臉膛,他們的手中持有的不是熟悉的農具,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劍盾刀槍。這些仍在面孔上寫滿

幼稚的年輕人也許並不清楚這種改變……

    但是,反抗侵略者的戰爭打打停停,不變的,只有泰坦戰士的心。

    一聲嘹亮的號角奏響了,在無數近衛軍士兵組成的方陣中,這聲號角得到了無數名號手的響應。沖鋒號聲在天地

之間不斷回蕩,留在遠天的轟鳴似乎浮起虛幻的共鳴。喊殺聲、馬蹄聲、盾牌破裂的聲音、刀劍踫撞的聲音,似乎都

與號聲混合在一起。

    泰坦光明門的方向馳出一隊騎士,他們身著銀甲,佩帶刀槍,當他們中的第一個人馳出巨門踏上廣場的時候,近

衛軍將士敲打起盾牌,天地間又響起一陣激昂的喧嚷。

    仔細看,馬上的騎士在斜插過餃章的金綬帶上用血的羽筆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繆拉.貝德貝亞、岡多勒.阿貝西亞、安德霍普.迪埃亞菲斯、阿勒康爾、卡米爾.雷阿侖、邵爾.肖恩斯坦、克

拉皮奇.德利克、塔.馮.甦霍伊……”

    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士兵們更加激動,他們不顧已經開始碎裂的涂裝,猛力的敲打盾牌,顫動軍械。

    這隊騎士在英雄塔前停了下來,他們整齊的落馬,站定之後便以最莊重的軍姿矗立在先烈的祭台前。

    泰坦帝國皇帝阿爾法三世陛下已經等在那里了,無虛言語,也無虛夸夸其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紅虎沖鋒師的

英勇事跡了如指掌。三世陛下從一位軍的手中接過了一面描畫著紅虎的軍旗,他將水仙騎士團紅虎騎兵軍的新戰旗交

給了立在自己身邊的安魯公爵,作為水仙騎士團的統帥,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又將這面新戰旗交給了紅虎的軍長



    當繆拉接過戰旗的時候,阿爾法三世迎了上來,這位陛下為騎兵軍長戴上了帝國勇士勛章。接下來,三世陛下接

連叫出幸存者的名字,他為84名帝國勇士戴上了象征勇武、象征忠誠的勛章。

    “你知道該怎麼做嗎?”就在繆拉打算轉身下台的時候,多特蒙德突然輕輕的問了一句。

    繆拉望了望身後的勇士,又看了看自己的統帥,他抖身震起軍旗,“就讓這面旗幟,在侵略者的頭頂上飄揚。”

    牧師攤開手,他成功制止住大聲喧嘩的人們,“好了!以神的名義,以雙方的誓言為證!愛森斯坦公爵!您已經

與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結為夫了!”

    小教堂中媚爆發出熱烈的歡呼,羅雷斯堡王室的親族拋起了無數鮮,趕來道賀的賓客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放縱叫囂

。面對祝福和未來的榮耀,愛森斯坦露出滿足的笑容;奧帕瑞拉.羅雷斯堡,面對繽紛的雨和熱烈的掌聲,這位王位

繼承人也展露著動人的微笑。

    在行出教堂大門的時候,奧帕瑞拉向左方最冷清的地方望了望,她的小奧斯卡霸佔了一整排座椅,似乎沒有人願

意跟他坐在一塊兒,此時他正對著迷惑的公主笑。這個笑容多少都很討厭,奧帕瑞拉這才想起,那具座椅就是昨晚他

們……停!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且……他就要走了不是嗎?祝他一路順風吧!

    站在倫白斯堡的敵樓中,望著遠方的馳來的大隊人馬,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婚禮進

行得非常順利,人們都平安歸來了!海因里希最近過得並不如意,他在處理國家劇院事件時的表現受到了最高統帥部

的猛隸擊。不過海因里希從來就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昨晚那場圍殲戰就是他的杰作,他對戰果極為滿意,而且陸

續前來倫白斯堡參加王室酒會的高級軍人已經開始轉變對他的態度,這都是令特務頭子歡喜非常的好現象。

    在海因里希看來,泰坦人無疑為30號晚的那場行動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如果不是泰坦人走漏風聲,

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職業軍人很可能就會得手。那麼……泰坦人在一段時間內絕對無法組織規模類似的營救行動,但

……最令海因里希擔心的還是那個出沒不定的殺手,這是他的心病!倫白斯堡在今晚會舉行一場規模空前的酒會,到

會的賓客超過一千人,這不正是那個刺客下手的好機會嗎?

    海因里希冷笑了幾聲,他已經動員了首都所有的保衛力量,連附近的鄉村都派駐了軍隊,這些正規軍不但封鎖了

各條通道,還封閉了整段勞芬卡梅河。

    “閣下!”

    海因里希詫異的回過頭,“外務大臣閣下!怎麼是您?您是找我嗎?”

    “當然!”德意斯外務大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上台階可真不容易。“為了安全起見,您封閉了勞芬卡梅河的

這段流域,這我們大家都沒意見,可您的保安部隊攔住了西葡斯王室前來道賀的訪問團,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西葡斯王室的訪問團?”海因里希回想了一下,好像羅雷斯堡王室確實向西葡斯王國通報過王儲的婚事。

    “他們是坐船來的?”

    “當然!他們是西葡斯人,大海之狼!您難道指望他們騎馬嗎?我的總執行閣下,對方的那艘大帆船懸掛著西葡

斯王旗,您快點放行吧!時間長了會升級為外務糾紛!我可不想在泰坦人兵臨城下的時候再給西葡斯人找麻煩。”

    “好吧!好吧!”海因里希迅速簽署了一份特別通行證,他將這紙文件交給了緊張西西的外務大臣。“得麻煩您

親自跑一趟了,您知道,我可離不開這里。”

    “謝謝!”外務大臣眉開眼笑的接了過來,然後轉身便走。

    “欺軟怕硬的老家伙!”海因里希的啐了一口,當他轉過頭的時候,公主和新郎的車駕已經駛入堡壘的吊門。

    奧斯卡和聖騎士薩爾拉.德羅夏被安置在城堡二層的一個小客室里,他們面對面坐著,身後分立四名高大的騎士



    “來點酒吧!”小奧斯卡突然這樣說。

    “好啊!您想喝點什麼?”薩爾拉搓了搓手。

    “哦啦……本地的原汁葡萄酒怎麼樣?”

    還沒等刺蝟答應一聲,一名守衛已經由壁櫥的酒櫃里取出一瓶勞芬卡梅紅酒,奧斯卡一邊點頭一邊示意自己需要

一個玻璃杯。

    原汁葡萄酒散發著濃郁的芬,琥珀一般的酒在玻璃杯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薩爾拉突然一驚,他不著痕跡的瞪大

了眼楮,親王殿下的杯中似乎浮起了一串字符,那應是手心鋪開的字條在玻璃酒杯中倒映出的字樣。

    字跡很好辨認,其實那只是一個單詞,“船!”

    借著品酒的機會,薩爾拉輕輕點了點頭,“真是好酒。”

    “沒錯!”奧斯卡放下了杯子,拿起酒瓶,他轉向負責守衛的騎士長。“介意將這瓶酒帶給我另外那兩位同伴嗎

?我希望他們也能嘗嘗。”

    聖騎士長點了點,他拿起酒瓶走出房間。

    奧斯卡伸長了耳朵,仔細辨認著聖騎士的腳步聲!出門向左,大概是六七米的樣子!親王殿下微微一笑,他愜意

的靠入沙發,果然就像他猜想的一樣,惠靈頓.斯坦貝維爾和明塔斯.布郎特不關押在附近不遠的另一個房間。

    “哦啦!等待真是令人厭倦!”親王殿下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距離酒會開幕還有多長時間?”

    阿歐卡亞聳了聳肩,“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

    騙子里奇點了點頭,“真沒想到!這輩子我竟然還有機會再次扮演一位外交使節!”

    伯爵笑了笑,她多少都了解一些管家的事跡。“您放心吧!這應是最後一次了!”

    里奇聳了聳肩,“但願吧!”

    阿卡看了看正在忙著化裝的騙子和小丑,她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兩位抓緊一些!然後就請到主艙與大家匯

合,勝敗在此一舉,我還要囑咐你們一些事情。”

    里奇與小丑互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如果計劃失敗,那麼這就真的成了最後一次表演



    時近傍晚,太陽懸在西方天宇同地平線交接的地方。火紅的光芒點燃了河面,水波發出懶洋洋的聲響。一艘龐大

的西葡斯五桅帆船在河道中心悠然緩慢的前行,德意斯衛隊的小船紛紛走避,這些生活在內陸上的武士好奇的打量著

海上民族的交通工具,他們發出一致的贊嘆。

    大帆船點燃了燈火,它在一艘小船的引領下緩緩駛入一條棧道,大船靠著棧道停了下來,水手利落的放下重錨和

木梯,岸邊棧道上的德意斯武士這時便幫忙系住了帆船的纜繩。一名軍沿著木梯登上帆船,他向西葡斯使者問好,並

檢驗了一下相關文件,從他的態度我們可以看出,這位軍不過是例行公事。

    當軍下船之後,阿歐卡亞便將大家都召集到主艙。

    “好了各位!看得出大家都有些興奮,但……請再听我說間!”

    交頭接耳的人們立刻靜了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人們都已清楚的認識到這位的能量。

    “首先!我要感謝小結巴!是她制造的文件和身份證明才使我們成功抵達這里;其次,我要感謝我們的管家,里

奇先生!”

    里奇脫下帽子,向人們揮手致意。

    阿卡微微笑了笑,“是里奇先生的精妙表演使德意斯外務大臣對我們的身份深信不疑!其次,我要感謝來自西爾

西島克里里尼家族的戰士們,你們確實是最有經驗的水手和海盜!我始終不敢相信你們竟然搶到了一艘西葡斯王室大

海船。”

    “威爾尼斯浪號”的船長是一位蓄著紅胡子的西爾西人,他看到可愛的在向自己致意便不由得飄飄然起來。

    “然後呢……我還要感謝一位遠在西葡斯王國的大人,如果不是她的幫助,我們就算如何搬弄是非也不可能得到

西葡斯駐德大使的認可。”

    “最後!我要感謝小戈多!他守護的那只小鷹不但是我們的眼楮,更是我們的通訊,這點很重要!”

    “那我們呢?”犯罪之王不樂意了,他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又沒有被阿卡提到的幾個人。“我們也幫了不少忙

!”

    “這我承認!”阿卡笑了笑,“左手費盡心機制作了一把,解剖手愛德華先生制作了幾件很有意思的工具,倒是

您,多拉米先生!你好像一直在忙著釣魚。”

    老家伙呸了一口,“大家吃的是什麼?再說我那是在測試水溫和風向!這也很重要!”

    紅胡子船長突然拍了拍犯罪之王的肩膀,“老朋友,這個我比你在行得多。”

    “好了先生們!”阿卡突然叫停,“听到了嗎?城堡那邊已經響起了音樂聲,好戲就要開場了!大家都清楚各自

的任務了嗎?里奇先生!”

    里奇點了點頭,“我的任務是周旋、周旋、再周旋!直到確定奧斯卡和其他幾人的位置。並在營救成功之後組織

撤離。”

    “小丑!”阿卡又點到了一位先生。

    “我的任務是支援!支援任何出現狀況的人,並且掩護撤退。”

    “解剖手愛德華先生!”

    “我的任務就是解剖,解剖那些擋住退路的家伙。”

    “小戈多!”

    “我的任務是攻佔敵樓,關閉吊門,破壞絞盤,把敵人困在城堡里。”

    “多拉米!”

    “哈!終于輪到我了!我的任務是與左手一起摸到伙伴們被囚的地方,伺機下手。”

    “船長!”

    “我的任務是在親王殿下上船之後組織水手抵抗德意斯人的進攻,保證船只迅速逃離。”

    “小結巴!”

    “我……我……我……我……”

    “翰!你的任務是老老實實呆在船上,不要玩火,也不要找人說不個不停!”阿卡代替小結巴回答了問題。“那

麼……大家還有意見嗎?”

    “我!”

    人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詫異的望了過去,不過反應最快的犯罪之王已經拔馬刀躍上桌面,而解剖手愛德華竟已

向陰暗處投出三把鋒利的手術刀。

    保爾走出暗影,紅胡子船長第一個撲了上來,被人摸上船他竟然不知道!

    “等等!”阿歐卡亞的呼叫即時制止了發瘋的人們。“听听這位先生怎麼說!”

    保爾抓了抓頭,“有一點我很懷疑,要是不給德意斯人制造點麻煩和混亂,你們怎麼實現那些家伙呢?”

    里奇媚擁抱住已經失蹤半年多的老朋友。

    “就知道你這家伙肯定在附近!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們?”

    暴雪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和老朋友們一一擁抱,又認識了在座的新朋友,他將解剖手愛德華的手術刀如數奉還,

這令愛德華感到很不可思議,原來殺手之王只有一只手便夾住了全部的刀具。

    “翰!朋友們!要听我解釋嗎?”

    “當然!”里奇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這家伙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安東妮夫人還為你哭了好幾次呢!”

    “真的?”暴雪有些不相信。

    “確實是這樣!不過……安妮是在思念奧斯卡的時候順便為你捎上幾滴眼淚!”

    “哈哈哈哈哈!”場中熟悉內情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保爾的表情已變得像吞了只蒼蠅那樣。

    “翰!我承認!里奇的挖苦確實高明!但大家就不想听听我一直不露面的原因嗎?”

    “當然要听!”里奇第一個舉手。

    “好的!原因就是——作為一名超級刺客,我只在最重要的時刻才會出現!不像某些人,在第一幕的時候便開始

行動,這樣的家伙通常都會悲慘收場。”暴雪邊說邊將身體讓往一牛“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吧!肖.卡連柯!莫瑞

塞特皇室的專屬刺客,代號黑魔。”

    人們再次詫異的望向燭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他們紛紛瞪大眼楮,似乎都想知道那里還藏著幾個人。

    “呵呵!大家好!”肖隨意的打了個招呼。“看來保爾挖苦人的能力也不弱,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只好跟大家

一塊行動!不知道大家接不接受我?”

    犯罪之王多拉米第一個答應下來,但阿卡卻皺起了眉頭。

    “肖,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望著這次行動的指賄,黑魔恭敬的行了紳士禮,“,我要提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大家很有可能輕視了德

意斯人的實力。今晚的城堡集中了德意斯近半數的高級將領,不提他們身手如何,就說守護在那位公主身邊聖騎士,

除了保爾,我想這里的人沒人是他們的對手,包括我,所以!我們一定要給他們制造一個巨大的麻煩。讓他們陷入徹

底的驚慌失措。”

    “我……我……我……我……已經準備好了!”小結巴突然揚起了手中的一份文件。

    阿卡媚瞪了過去,“把它收好!”

    小結巴嚇了一跳,這位乖乖坐進椅子。

    阿卡沖黑魔笑了笑,“您看,我已經有準備了,那麼能我讓听听你和保爾是怎麼安排的嗎?”

    殺手之王發出幾聲冷笑,“嘿嘿!先保密!但是……你們注意到城堡側後方那片廣闊的葡萄種植帶了嗎?我可警

告各位,沒事的話千萬不要過去那邊,因為那里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火坑!”

    “真不明白!為什麼你明知道前面是一個火坑,卻還要往里跳?”

    愛森斯坦詫異的望著小親王,“火坑?我不懂您的意思!”

    “婚姻!我是說婚姻!尤其是你的婚姻!你別忘了,你的子將是一位王。”奧斯卡邊說邊指了指舞池中的奧帕瑞

拉公主,“婚姻這個東西,你若是載進去了,就再也跳不出來,直到煎熬致死!”

    愛森斯坦翻了個白眼,“殿下,我的子怕您無聊才囑咐錫來陪您聊天,但我實在抱歉,咱們話不投機。”宮廷長

邊說邊站了起來,他在臨走時還不忘向四周的聖騎士吩咐一聲,“盯緊他們,別出亂子!”

    奧斯卡看了看金發鬼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正與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踫杯的那位西葡斯特使,他發出一聲只

有鬼怪才听得到的嗤笑。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天才並不是那種自生自長在深山荒野里的怪物,就像多比.利安.克里奇,他曾是一位出身顯赫的子爵,可他發現

自己的天賦並不在經營家業這方面,他喜歡表演,喜歡人們溶入那些他所假定的場景和形象。

    宴會已經進入,侍者傳遞的酒杯已經跟不上供應。德意斯是啤酒的故鄉,雖然啤酒是世界上最廉價的飲料,但德

意斯人對此情有獨鐘,即便是王室舉辦的宮廷酒會,啤酒也是其中最受歡迎的酒水。

    酒精可以使人麻痹,可以使人瘋狂,一些放浪的貴族邀請同樣不知羞恥的夫人跳起了充滿挑逗意味的舞蹈。音樂

的節拍也變了,莊重典雅被火熱所取代,它催促人們趕快尋找一個舞伴,趕快加入到放浪形骸的人群中。

    倫白斯堡的大客廳根本容不下到訪的客人,在堡壘右方的山岡上,王室布置了樂隊和野餐席位。似乎所有的國家

都在遵循一個規則,在室內開懷暢飲的永遠都是首都的頂級貴族,而在室外吹風的永遠都是身份上略遜一籌的地方顯

貴。

    里奇在與幾位夫人閑聊,人永遠都是最好的掩護,通常,男人們在這種高級酒會上只會與熟悉的人打交道,他們

要是想要了解一位陌生人,便要通過人們的轉述。里奇用幽雅的外表和風趣的談吐輕易便征服了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德

意斯貴族子,這些夫人和都相信,來自西葡斯王國的特使是一位老船長,並且深受西葡斯王室的信任。

    里奇亮出了自己那雙經過化裝的手,手上布滿繭子,他粹些“長年積累”的老繭開始,講到了海上冒險,講到了

另一片大陸的風土人情,為了滿足熱中戰爭的德意斯人,他還試著描述了幾次著名的大海戰!對生活在內陸的德意斯

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海軍和艦隊更令人感到興奮好奇的了!里奇的身邊甚至還聚集了幾位德意斯將軍,顯然,關于

新鮮的戰爭方式,軍人才是最感興趣的。

    “通常,我們所說的戰艦是那種大型槳帆海船,當遭遇敵人艦隊的時候,我們會按照海軍固有的模式進行組隊,

最開始自然是遠程攻擊。晰的戰艦配備了重弩函射機,但通常遠程攻擊只能進行兩三次便會進入短兵相接的階段。我

們用船頭的撞角撞擊,用鉤爪勾住敵人,然後士兵便強行登上敵人的船艦……”

    “特使閣下!”一名德意斯軍突然打斷了里奇的解說,“你的國家沒有為戰艦裝備火炮嗎?就是……就是泰坦人

使用的那種火炮。”

    里奇搖了搖頭,“泰坦人使用的火炮很不穩定,貴國與泰坦人打了一場慘烈的遭遇戰,大陸上所有的軍事觀察家

仍在分析這件事,但他們都得出了一個結論,泰坦人的勝利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取決于他的炮火優勢,但火炮出現

在戰場上的時間還稍鄉了一些……”

    剛說到這里,里奇發現面前的人群紛紛散往四周,連舞池中的男男都退到一邊去了。里奇有點奇怪,但他很快就

看到今晚的主角,來自泰坦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從樓梯上施施然的步入大客廳。

    里奇不著痕跡的躲入人群,他听到人們都在竊竊私語,不過大騙子根本不在乎這些,他知道行動已經開始了,只

是不知小伙伴在這個時候引起人們的關注是要干些什麼。

    “尊貴的奧帕瑞拉公主殿下,哦啦……差點忘了,您現在是愛森斯坦公爵夫人,我想請您跳支舞。”奧斯卡望著

靠坐在沙發上的瑞拉,他彎下腰,並向對方伸出手。

    奧帕瑞拉.羅雷斯堡輕輕嘆了口氣,她沒有理由拒絕。

    挽著公主排開人群,奧斯卡經過樂隊的時候吩咐了指揮一聲,“初戀舞曲!”接著他又笑眯眯的轉向公主,“這

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踏著象征初戀的樂曲,公主拖動禮服的裙擺在男人的身邊回旋,奧斯卡扶住她的腰,借此穩定了瑞拉的身形。

    “你是故意的嗎?”借著與男人面對面的時候,奧帕瑞拉突然這樣問。

    又一個回旋,奧斯卡再次與瑞拉相叮

    “不!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喜好。”

    “可我認為你在諷刺我!”瑞拉的聲音很低,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

    “你過于敏感了,對于一位夫人來說,這一點都不可取。”

    “翰!我知道了,你確實在諷刺我!”

    “我諷刺你干什麼?還有這個必要嗎?你不是說過了嗎?咱們兩個彼此彼此。”

    這對男在舞池的中心旋轉躍動,昨天的這個時候,他們還在用世界上最的肢體語言分享彼此的秘密,可今天,誰

也說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還有沒有哪怕是一絲絲的情意。

    就在舞曲快要終結的時候,奧帕瑞拉突然仰起頭。

    “我想……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哦?”

    “你說過你要走!”

    “你要阻攔我?”奧斯卡微微一笑,舞曲已經結束了,但他仍然攬著麗的公主。

    奧帕瑞拉媚別開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說,他若是走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少自己可以不必再有那種

莫名煩躁的心情。

    奧斯卡突然俯身親吻了一下德意斯公主的臉頰。“瑞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披上婚紗的樣子。”

    望著轉身而去的男人,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光彩奪目,可當男人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人的眼眸又趨向暗淡,也許

……還攙雜著幾分冷厲。

    “殿下,您召喚我?”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恭謹的立在公主的面前。

    “加派人手盯緊那位親王,我嬰感……今晚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海因里希有些訝異。

    “你還愣著還什麼?”奧帕瑞拉.羅雷斯堡有些不耐煩的瞪著德克特最高長。

    “哦……殿下,我只是非常慶幸,您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望著一臉諂媚的海因里希,奧帕瑞拉未置一詞,她只是厭惡的別開頭。是的,她做了選擇,不過連她自己都不知

道,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奧斯卡在四名聖騎士的護衛下走上樓梯,進入一道寬大的走廊,這個場景有點昏暗,不知是誰熄滅了走廊中的燈

火,只有對面的樓梯拐角處點著一盞淒黃的煤燈。

    奧斯卡微微抿著嘴,他放慢了腳步,調整著呼吸的頻率。

    猛然間!年輕人 的轉身,他揮動手刀擊向身後一名騎士的咽喉,昏暗的空間使這名聖騎士遲疑了半秒,伴隨一

聲骨裂的脆響,他痛快的栽倒在地。這名騎士身邊的伙伴已經拔出了長劍,但事發突然,他與親王的距離太近了!奧

斯卡改手刀為肘擊,他撞入對方胸懷,用另一只手撥開長劍的同時,他的手肘已經狠狠撞入這名騎士的軟肋。騎士的

鎧甲被撞出一個凹坑,連呻吟都沒有發出一句,騎士貼著囚犯的身體緩緩到地。

    奧斯卡身前的兩名騎士已經攻了上來,一把劍直奔他的咽喉,另一人已將示警的哨子餃在嘴里。

    黑暗的空間中有人影在閃動!長劍的去勢突然終止,這名騎士的面孔正在扭曲;警哨沒有發出預期的聲響,原因

是一把短刀已經刺入人體。

    多拉米輕輕放下倒臥懷中的尸體,他迎向年輕人的擁抱!

    “老伙計!真沒想到!你還能動?”奧斯卡面對老朋友差點大笑出聲。

    “小家伙!我還要再蹦達一陣子,你就不用操心啦!”

    黑暗中倒伏著四具尸體,奧斯卡面對那個陌生的黑影有些奇怪,不是暴雪,但這家伙的身手讓得出奇。

    “給你介紹一下!”多拉米看出了親王的疑惑,“肖.卡連柯,又一位超級刺客,莫瑞塞特皇室賜予他的代號是

黑魔。”

    “皇室刺客?”奧斯卡有些驚訝,他從闌知道莫瑞塞特擁有專屬殺手。

    “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多拉米從德意斯騎士的身上取下一把長劍交到親王的手里,“咱們是時候離開

這兒了!”

    “是的!是時候了!”馮.休依特.阿蘭元帥面對自己的秘書兼副潘恩.魯貝利上校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時間

是教歷797年10月31日晚九時整,按照作戰部的計劃,針對德意斯的冬季攻勢已經開始!

    “元帥,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親自指燴次作戰?”潘恩上校迷惑的望著穩坐于馬上的阿蘭元帥。

    銀狐在濃厚的幕中遙望著敵人的國土,他輕輕嘆了口氣。“雅利安人是戰斗的種族,曾經的神聖羅曼帝國動員了

全國的軍事力量才遏制住野蠻人的攻勢,並把他們壓制在北方。但事隔多年,雅利安人的侵略意識和戰斗精神非但沒

有破滅,反而更加茁壯!這就是我站在鋒線上的原因,我們的對手是德意斯!德意斯有戰斗至最後一人的勇氣!”

    “您是說……我們的攻勢不會進展得十分順利?”潘恩上校有些詫異,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雖然他和阿蘭元帥

所處的位置並不是鋒線最前沿,但布滿身前身後的士兵卻多少都讓這位從未親臨戰場的近衛軍軍感到惶恐,感到畏懼



    “我們的攻勢?”阿蘭搖了搖頭,“我們的攻勢會受到德意斯人最頑強的阻擊,我說過,他們敢于犧牲,哪怕犧

牲的是最後一個人!”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銀狐突然轉向身後的傳令,“通知斯坦貝維爾公爵的狼騎兵,待攻入敵人兵營之後,殺掉手中持有武器的所有人

,俘虜……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傳令兵拔轉馬頭,馳向幕下的黑森林。

    黑森林依然靜寂,只是偶爾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籠罩著森林和森林外高低起伏的大地。站在森林邊緣向北方眺

望,一座巨大的兵營點燃了無數燈火,它矗立在高地上的樣子就像一個大火盆,靜靜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明。

    突然!森林邊緣的空場前點燃了無數火把,就像空中亮起的星火。火把的光影逐漸匯聚成一條通明的銀河,伴隨

悠長的號角和軍的喝令,火把匯成的光河開始流動,開始穿梭。煙霧將森林邊緣化成一條漫無邊際的朦朧地帶,在星

空和月光的輝映下,火河穿過平原,約過丘陵,它時而消失于低谷,時而出現在高地。

    終于!烈火化成的洪流與遠方那處巨大的火盆撞在一起,來自北方的冷風送來了戰場的氣息。馬匹的嘶吼,人聲

的喊叫,光火的煙幕,這一切都隨著北風飄入致密的叢林,並在濃密的枝葉和遍布枯槁的土地間逐漸陷入平寂。

    “步兵陣營跟進!”阿蘭輕快的說出命令。

    幾乎是立刻,元帥身後的密林突然傳闌絕于耳的吆喝聲,林地開始動蕩起來,腳步響成一片,盾牌憾兵的清脆鳴

叫驚起了飛鳥,也驚醒了林外的大地。沒有燈火、沒有呼喝,泰坦的步兵陣營在森林外的平原附近排列開整齊的戰斗

隊形,勇士們準備投入戰場,準備投入撕殺,準備投入地獄。

    此時的地獄,就是德意斯南部邊防軍第二兵營,這是德意斯最高統帥部配置在王國南方邊境線上的最巨大的一座

兵營,這里長年駐扎著王國邊防軍的六個師和三個邊防騎兵旅。

    第二兵營建在一座高昂的山岡上,它用土石和硬木搭建了簡易卻實用的圍牆,圍牆高近六米,並用鋼條和鐵索在

圍牆內側進行了加固,又用尖刺柵欄和隔離溝在圍牆外側進行了阻隔。這座巨大的兵營東西長近一千一百米,南北寬

六百米。它就像一個長方形的城池,坐臥在黑森林的北大門,德沃雷谷地的入口處,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監視著邊境,

監視著對面的泰坦人。不過,這種監視已經成為過去,泰坦人已經與矗立在圍牆上的德意斯武士面對面,他們之間的

距離不足三十米。

    森林狼的狼騎兵,這是斯坦貝維爾家族最富傳奇的一支英雄部隊,這些騎士在森林中鍛煉出變換多端的格斗陣勢

和出神入化的馬術技巧。現在,狼騎兵呼喝著各種各樣的口哨開始了對敵人的襲擾,他們排成松散的隊形,在兵營的

圍牆外側不斷奔襲,他們向圍牆上發射燃燒的箭矢,向圍牆上投射閃亮的標槍,他們就像狼群一樣逗弄著敵人,吸引

著敵人,當敵人的箭手追隨目標準備攻擊的時候,總會有一批新的騎士填補戰友的位置,順便帶走像靶子一樣立在圍

牆上的箭手的生命。

    “隱蔽!隱蔽!箭手退下圍牆!退下來!”隨著兵營總司令的命令,兵營內側的德意斯武士開始了調動,格斗兵

種迅速退入各處藏兵洞,弓箭手也退下圍牆,並在兵營中的空地上排成緊密的陣形。

    “距離300,右前方30度,一隊騎兵正在向兩點鐘方向奔馳。”圍牆敵樓上的了望手準確報出敵人的數據。

    德意斯弓箭陣營的指令立刻轉向身後的隊伍,“距離300,右前方兩點鐘方向,仰角70,放!”

    隨著這聲口令,巨大的火盆突然投出一輪密集的箭矢!火光映紅了漆黑的箭尾,箭尾只是輕輕一抖便飛入遙遠的

空!下一刻,一隊沖鋒的狼騎兵猛烈的抖動起來,騎士的火把隨著下落的箭雨不斷搖撼,跌落馬下的人體混雜著飛濺

的火星!

    “準備投石!縱深600,正前方一點鐘方向,仰角0!”

    泰坦戰士的觀察手借由箭矢的軌跡準確判斷出敵人陣營的位置,四部巨大的投石機相繼得到指令,操作人員一邊

呼喝口號一邊調整投放角度,他們扭轉絞盤,放低了投石機的絞索,不一會兒,角度已經調整好了。泰坦戰士點燃了

涂抹過火幽大石,暮籠罩的平原立刻竄起了四朵高燃的篝火!

    “散開!投石……”德意斯了望手突然轉向空地上的弓箭方陣發出巨大的撕喊,但一聲更加巨大的轟鳴卻終止了

他的聲音。一枚燃燒著的大石在空中拖出一道火尾,它就像一顆勢不可擋的流星!這顆足以毀滅大地的流星準確的擊

中敵樓,硬木搭建的塔樓被擊得粉碎。轟鳴的巨響帶起殘破斷裂的肢體和漫天的碎片,空地上的德意斯武士絕望的看

著流星在穿越敵樓之後降臨他們的頭頂!

    弓箭手陣營發出驚懼的慘呼,燃燒著的流星凶媚砸入人群,密集的人體在它的身下不斷破碎,經過一陣翻滾,這

顆流星在兵營的地面上劃出一道遍布血肉火光的溝壑,殘損的盾牌和斷折的弓箭鋪開滿地。

    又一枚大石降臨了!它的落點發生了偏差,這只噴吐炙烈火焰的猛獸一頭鑽入兵營中的一座大屋,慘叫和房屋倒

塌的聲音一塊兒響起!伴隨火箭和石塊濺落的星火,兵營中的多處房屋開始劇烈的燃燒,德意斯武士開始奔忙,他們

想要熄滅不斷蔓延的火勢,可圍牆一側突然傳來的驚叫聲卻令他們不得不放在手中的活計!

    “步兵陣營!泰坦人的步兵陣營正在接近!”

    “箭手隊伍!”第二兵營的司令抹了一把被煙火燻黑的面孔,他第一個登上圍牆!

    “箭手隊伍在圍牆上散開,投槍手、鏈鉤手、刀斧手、大劍手全都上來,準備火油!準備滾木,準備條石!”

    隨著司令的命令,德意斯武士幾乎蜂擁而上,他們將圍牆擠得水泄不通,他們不會給敵人留下一點位置。

    第二兵營的司令長借著沖天火光打量著逐漸走出暗影的泰坦陣營,撞錘車、樓車!搭板部隊、搭梯部隊!弓箭陣

營、投槍陣營、格斗陣營!這位司令突然有些暈旋,他不知道自己的兵營還能支撐多久,也不知道後方的國土會不會

因此而淪陷。

    “停!”肖.卡連柯突然做出一個手勢,原來前方傳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黑魔和殺手之王分別閃入過道的牆角

,奧斯卡則好端端的站在走廊中間,在沒有暴露之前,他仍是城堡的“貴賓”,他可以出其不意的給走過來的家伙刺

上一劍。

    腳步聲在過道拐角突然消失,黑魔和殺手之王都有些遲疑,奧斯卡有點等不及了,他第一個走入過道。

    “沒人!”親王對自己的發現有些驚異,“怎麼會沒人呢?”

    黑魔和多拉米閃了出來,他們看到了,空曠的走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就在這是!屋頂上突然落下一個身影,奧

斯卡媚回身出劍,就像約定好的一樣!黑魔閃往一旁,長劍貼著他的胸口刺向從天而降的敵人!

    伴隨一聲刀劍相交的脆響,奧斯卡有些詫異的望著多拉米,老朋友的短刀竟然撥開了他的劍!

    “我的天啊!他是左手!他是威斯坦!我的光明神啊!你差點宰了他!”

    面對從前的天平大哥,威斯坦張開雙臂,這是他在出獄後第一次見到小奧斯卡!無疑!從前的少年已經長大成人

,這讓威斯坦欣慰至極。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奧斯卡終于認出從前的小,分別六年多,他還是有些驚異。

    “小家伙!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左手在燈下攤開一張圖紙,“我們在這兒,薩爾拉那頭臭刺蝟在這里,另

外兩位先生被囚在這里,有八名聖騎士負責看守他們,咱們會有點麻煩!”

    “喂!你們是誰?在那干什麼?”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黑魔媚將奧斯卡擋在身後,他在移動的同時還擲

出一把飛刀,飛刀準確的插入那名騎士的咽喉,騎士一聲不吭的軟倒在地。

    “咱們得快一點了!”奧斯卡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左手在前面領路,犯罪之王多拉米護衛身後,黑魔仍然擋在奧斯卡的前頭。左手轉過一個樓梯間,場景豁然開朗

,這里是通往堡壘頂層的過道,環行走廊上開有好幾個房間,天頂下面就是人聲嚶的會場。

    奧斯卡一行人貼著牆壁小心的移動,樓下的人只要抬頭張望便會發現他們的身影。可這時,左手面前的一扇房門

突然打開了!一名軍打扮的德意斯人笑呵呵的領著一位走出了房間。

    這名德意斯軍詫異的望了望奧斯卡,又看了看幾位全副武裝、面陰沉的闖入者,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並且推開

伴,拔出了腰間配劍。

    左手並沒讓這個倒霉的德意斯軍人等太久,他媚踩踏牆壁,在借力騰空之後飛腿踢中這名軍的後腦!

    也許是左手的力量太大了!軍的身體離地而起,他竟撞斷了走廊的護欄,直朝樓下跌了出去!

    人體落地發出沉悶的轟響,混合著腦漿的濃稠血液灑滿一地!大廳中的音樂聲噶然而止,兩三秒過後,士們的尖

叫聲響成一片!緊接著!德意斯騎士的怒吼和皮靴踩踏樓梯的轟鳴開始響起。大廳中的男人都圍攏過來,尤其是軍人

,他們都已拔出配劍。人們紛紛向樓上張望,他們毫不費力便發現了那位泰坦的親王。

    “你都干了些什麼?”多拉米此時恨不得給闖的老伙計來上幾劍!

    “我被他嚇壞了!”左手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奧斯卡搖了搖頭,看來逃亡的歷程不會太順利!他轉向那位軍的伴,“,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

    “你懂德語?”多拉米驚疑的向親王殿下問到。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不懂!”奧斯卡笑了笑,不過對面射來的箭矢已經釘入距離親王的面孔不足幾厘米的牆面,

望著出現在走廊對面的德意斯武士,四個人互相望了望,甚至無需交流,他們轉身便跑,速度快得就像著急回家的兔

子。

    望著混亂的大廳,排開被騎士請出城堡的人群,里奇趁著德意斯人不注意的時候走入面對河岸方向的一處陽台,

這個大騙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煙筒,他將這個煙筒放在陽台的石階上,再點燃之後他便迅速離去。

    “信號!”威爾尼斯浪號的船長突然發出一聲大喝!水手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打開了大帆船第一層艙室所有的

舷窗,窗內竟然露出一門通體黝黑的要塞炮,要塞炮的炮口正對著遠處的倫白斯堡。

    阿歐卡亞緊張的抓住船舷,她在手中的平面圖上對比著煙火燃起的位置。“煙火左前大概四十米的地方就是城堡

主屋的正門,轟擊那里!不要讓人沖出堡壘,將他們趕回主屋!”

    威爾尼斯浪號的水手仔細調整著炮基的角度,他們在接受甦霍伊家族的訓練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恐

怖的武器!

    德意斯騎士在維持現場的秩序,酒會已經結束了,保安人員在緝捕凶手,一些軍也留下來幫忙,和夫人們都被請

出大廳,人們高聲議論著,並在騎士的引領下擠向主屋大門。

    “你要去哪?”一名騎士攔住了一個身高體壯的大塊頭。

    小戈多一聲沒吭,他肩上的啤酒桶就像一個大棒槌,正好是他的玩具。大塊頭不會說德語,他只是高高舉起酒桶

,向這名早該見鬼的家伙砸了下去。

    巨響驚動了敵樓內的德意斯武士,他們詫異的打開從內里鎖死的鐵門,小戈多的巨大腳掌在敵樓的鐵門上留下一

個清晰的腳印,他滿意的看著門內的德意斯武士栽倒一地。

    巨漢闖入控制鋼鐵吊門的主堡敵樓,滿屋的德意斯人這時才明白過來,他們踩過被鐵門砸扁的尸體,嚎叫著沖向

手無寸鐵的大塊頭。小戈多媚抬起歪倒在腳下的鐵門,他抬著鐵門撞進敵樓,成排的德意斯武士都被大力士擎著的鐵

門推向牆角,這時小戈多將鐵門豎了起來,他又媚向牆邊的武士壓了過去,伴隨刺耳的慘叫,幾名內髒破裂的倒霉鬼

紛紛吐出鮮血,緩緩歪倒在地。

    從控制吊門的絞盤向下望,城堡的洞門里都是人,小戈多暗贊自己來的正是時候,他從地上揀起一支大錘,只是

猛力的一敲便擊斷了絞盤上的鐵索,吊門猛然下落,不顧身下的人群,吊門砸落地面之後發出一聲沉重的轟鳴,人體

被鋼鐵刺穿,有的甚至已經被砸入地底。城堡洞門中響起一陣淒惶的叫喊,那些傷者在吊門的鋼鐵柵欄上痛苦的吼叫

,而門後的貴族則嚇得飛快退去。

    在城堡高牆上巡視的德意斯武士終于意識到控制吊門的主堡敵樓出了問題,可就在他們打算前去看個究竟的時候

,遠處河面上那艘懸掛西葡斯王旗的巨大帆船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氣浪和煙火在大帆船的前艙騰空而起,一顆

肉眼難以辨別的彗星砸落城堡主屋前的空地!

    炮擊!這就是炮擊!恐慌的德意斯貴族陷入前所未有的潰亂,他們在橫飛的血肉中飛速逃離,堡壘的吊門無法敞

開,慌不擇路的人群在第二發炮彈降落地面的時候終于沖進主屋。炮火的呼嘯還在耳邊徘徊,人們帶著驚悚的眼神在

主屋內觀望著煙火爆炸的場景。當然,這些大睜眼的家伙都是軍人,而紳士和夫人早就像豚鼠一樣縮進各種角落,有

的甚至鑽進桌底。

    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慘白著一張臉,她和她的丈夫出現在人群逃離的方向,面對王國未來的統治者,這

些仿佛剛剛從一場災難中逃出升天的人們終于平靜下來。

    “從城堡後門撤離,沿著田間小路回到堡壘前方停放馬車的場地,再由王護衛你們離開現場。”說完話的公主殿

下自動引路,人群哄哄嚷嚷的跟了上去!

    “殿下……您……您看!”負責守衛堡壘後門的騎士攔住了貴族們的去路,他顫抖的指向不遠處的葡萄園。原來

,那里已不是沐著晚風的涼爽園地,幾處火頭在園中劇烈的燃燒,火勢迅猛,隨著北風的侵襲,大火正沿著葡萄種植

帶的木質藤架向城堡的方向不斷擴張,火舌噴吐著高熱,散發著刺鼻的煙氣。

    望著漸成火海的家園,奧帕瑞拉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她突然抽出丈夫的配劍,又從人群中糾出正在穿戴襯衣的海

因里希。

    “很好!你在這個時候終于結束了鬼混!”奧帕瑞拉用長劍刺在特務頭子的臉上,並大力拖出一條傷痕。“我們

被困在這兒了!找到那位親王,再把他的頭顱扔進火里!”

    海因里希不顧臉上的刺痛,他慌慌張張的奔向樓上,奧帕瑞拉從火海中收回目光,此時的她再也無法顧及心中對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那一絲情意,所有的貴族都在看著她,所有的軍人都在等待她的命令,她是德意斯未來的主

宰者!這一戰她絕對輸不起!

    “愛森斯坦!”

    “殿下!”丈夫恭敬的面對子。

    “組織你的人救火,為大家打開一條安全通道!同時命令王軍對碼頭上的那艘大帆船展開攻擊,務必要讓它沉進

河底。”

    其實不用公主吩咐,在城堡外圍負責警戒的王已將大帆船團團包圍!德意斯武士用火箭不斷攻擊船帆和桅桿,水

手們劈斷了纜繩,拉起了重錨,將帆船浮在距離棧橋三十多米的河面上。這些海盜出身的戰士鎮定自若的向岸邊和乘

船趕來的敵人進行還擊。

    避過對方的長劍,奧斯卡在地上一個翻滾,他在站起的時候揮劍斬開了一名騎士的大腿,面前豁然開朗的多拉米

馬上迎向本來屬于親王的那個敵人。

    奧斯卡終于闖到門邊,他朝門鎖的地方大力蹬了一腳,但房門竟然紋絲未動!

    “小笨蛋!用我的鑰匙!”左手在與敵人格斗的間隙高叫出聲。

    奧斯卡拍了一下額頭,怪不得他的喉嚨一直難受得要命,原來他在這時竟然忘記那把。黑魔擋在親王的身後,他

獨自承擔三名聖騎士的圍攻,只見親王殿下從自己的牙縫中扯出一條細線,然後他不斷拉動細線,終于牽出藏入食道

內的鑰匙。

    奧斯卡一邊開門一邊作嘔,他發誓!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

    惠靈頓.斯坦貝維爾和明塔斯.布郎特終于獲得自由,可與朋友們見面的好心情並沒維持多久,走廊兩側涌出了無

數德意斯武士!大塊頭明塔斯從房間中搬一面方桌,他大喊著撞入迎面而來的人群。德意斯武士又被推入走廊盡頭的

樓梯間,奧斯卡抓住這個機會,他又救出了薩爾拉.德羅夏,這位聖騎士揀起了一把敵人掉落的刺劍,在陷入重圍的

時刻,他竟然舉劍于胸,向老朋友們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大家好!這麼快便又見面了!我很榮幸!”

    “閉嘴!”無數個聲音否定了聖騎士的好興致!

    半個小時!已經半個小時了!

    泰坦戰士在第二兵營的圍牆前拋下了無數具尸體。德意斯人不愧是最勇媚武士!盡管他們的圍牆裂開了無數缺口

,盡管一部分泰坦戰士已經沖入兵營,但德意斯士兵憑借頑強的斗志,硬是用血肉之軀堵住了缺口,硬是將圍牆上的

泰坦人逼入燃燒的隔離溝。在長近千米的圍牆上,無處不在撕殺,無處不在燃燒,無處不在吼叫!

    圍牆前倒臥著破碎的樓車,地面上滿布尸首的箭矢,一個團的泰坦戰士高擎著黑壓壓的盾牌再次對面前這段圍牆

發動集群沖鋒,但德意斯人用滾木打亂了他們的隊形,用條石砸毀了搭在隔離溝上的木梯。泰坦戰士只有踩踏戰友的

尸骨才能接近圍牆,他們在盾牌前傳遞著攻頂長梯。木梯終于鉤住圍牆,泰坦戰士吶喊著沖了上去,德意斯人也吶喊

著迎了上去!

    圍牆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上演同一幕話劇!人們用吼叫鼓舞殺氣,人們刀槍互相偏,用血肉互相踫撞。一叢密集

的火箭劃過被煙火血染紅的空,數塊燃燒著的投石帶著刺耳的破風聲砸入敵人的大地。房屋在倒塌在燃燒,人體在破

碎在頑抗!死亡已經變成伸手可及的魔獸,這頭魔獸仍在不斷的吸收新的幽靈。

    圍繞兵營大門的爭奪最為激烈,泰坦戰士已經犧牲了四支撞錘小隊,雖然第五支撞錘小隊在一團重裝步兵的護衛

下沖上了山岡,但德意斯人投來的箭矢不斷仍在不斷收割他們的生命。撞錘只是一根削尖的粗大木樁,這根大木樁被

放在一輛十輪拖車上。泰坦戰士艱難的推動拖車,身邊的重裝戰士則用盾牌護住他們的身體。

    火光為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帶去了耀眼的光亮。尤其是兵營大門,第五撞錘小隊在火箭和滾木條石的洗禮中不

斷拉動拖車,然後呼喝口號奮力撞擊!門後的德意斯人用身體和盾牌擠壓鋼鐵大門,盡管大門已經開始破損,但他們

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一名泰坦重裝戰士望著大門敵樓上的景況不露出恐懼的眼神,他沖正在奮力撞擊兵營大門的戰友大喝出聲!

    “快走開!快走開!是火油!是火油!”

    戰士們抬頭向上,敵人傾倒的火油痛快的澆淋而下,剛剛燒滾的熱油令撞車兩旁的泰坦戰士陷入徹底的潰亂,雖

然他們被火油燙倒在地,雖然雙眼已經失去方向,但泰坦戰士將最後的慘叫化為動力,他們摸索著推動撞車,一聲硬

木破碎的聲音終于響起!門後的德意斯人被撞得向後跌退,他們驚恐的看到釘滿木板瓖嵌鐵條的大門上已經出現了一

個尖頂柱體!

    敵樓上的兵營指揮發出最後的命令,火把扔了下去,撞車和人體立刻陷入一片火海,烈火隨著人體在瘋狂的起舞

,戰場上響起泰坦戰士撕心裂肺的慘呼。撞車和兵營的大門很快燃燒在一起,德意斯人的總司令悲哀的望著這一切。

大門的破損已經無法修復,泰坦人只要再發動一次進攻就會突入兵營,現在只有點燃大門盒樓,將覆滅的時間拖延一

點,也許……這一點時間,能令傷兵撤離也說不定!

    戰場逐漸平寂下來,泰坦戰士在即將陷落的缺口前排列成整齊的方陣。終于!燃燒著的大門轟然倒塌!面對著門

外火的空曠,德意斯武士在兵營中排出最後的陣勢。

    伴隨一陣奔馳而來的馬蹄聲!一名騎士振起戰馬縱身飛躍!俊的馬身在倒塌的大門形成的火牆上一越而過!狼面

騎士在德意斯的陣營前勒住興奮異常的伙伴,並將他的雙刀交叉舉過頭頂!

    猛然!箭雨越牆而入!德意斯武士紛紛將盾牌舉過頭頂!

    “殺無赦!”伴隨狼面騎士的呼喊,無數手持雙刀的騎兵沖入大門,無數刀斧戰士越下圍牆!就像想象中的一樣

!德意斯人沒有畏懼,沒有膽怯!他們的陣營同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在最高司令長的帶領下,雅利安武士勇

媚迎向泰坦戰士的沖擊!

    劈開左邊的,擊倒右邊的!用長劍蕩開頭頂上的攻勢,用逾越避開掃向腳下的斧子!混戰在進行!奧斯卡甚至已

經不分辨東西南北!

    按照印象中的路線,左手威斯坦帶領身陷重圍的幾人左沖右突,可直到力盡的時候他才發現距離約定的地點還有

兩層樓梯!

    奧斯卡看準機會踢出一腳,他令一名武士打橫飛退,闖入這個難得的空擋,來自泰坦的小英雄不顧命的撞往敵人

的胸懷,長劍隨即刺入一人的腹內!奧斯卡不聲叫喊,他拼盡力氣推擠插在劍上的尸體,尸體後的武士被推落樓梯。

可又一隊武士卻從另一個方向撲了上來,奧斯卡率先殺向領頭的那名身姿矯健的騎士,他媚劈落長劍,看到對方格擋

時緊蹙的眉宇,奧斯卡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佔有優勢,接下來連續三次瘋狂的重劈,那名佩帶面甲的武士終于跌入人群



    德意斯武士七手八腳的將面甲騎士扶了起來,可奧斯卡的大劍卻將這些武士橫掃開來。吃虧的武士連想都沒想便

撲了回來,但薩爾拉.德羅夏的刺劍和黑魔的雙刀已將他們擋在外圍。

    面對掙扎著想要站起的騎士,奧斯卡媚踏實他的胸膛!面甲中溢出一絲鮮血,奧斯卡反手提劍,長劍迅速下落!

劍尖的鋒刃與對方的咽喉就在咫尺之間!

    “等一下!”愛森斯坦的大吼成功吸引了親王的注意。

    奧斯卡提著劍,他的劍就要結束腳下這名德意斯人的命!望了望面孔慘白的愛森斯坦,又望了望已經停止圍攻的

德意斯武士,奧斯卡撥轉劍鋒,長劍挑開了面甲,他豁然發現,面甲下是一張麗的臉孔,那雙盛滿憤怒的眼神也被熟

悉的眸光取代了!

    親王移開自己的腳,他拔開騎士的頭盔,淺金的秀發立刻灑滿地面。

    “瑞拉!為什麼是你?”

    “奧斯卡!你毀了我的家園!”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集 第二章

    北風低順,並不柔和。空被火焰的光芒染紅了,天邊彌漫著青灰的煙霧,人的嘶喊和燃燒的聲響從大地的一邊傳

了過來,听上去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的熔爐內發出的厲鬼的吼聲。

    倫白斯堡被煙火燻黑了一側身軀,他的那高大的身影在星空下顯得異常飄忽,搖搖墜。堡壘內擠滿全副武裝的德

意斯武士,他們佔據了大廳,佔據了樓梯走廊,他們用身體佔據了城堡中的各個角落。

    從前的恢弘古堡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為了方便行動,德意斯武士將地毯翻卷到一邊,他們的靴子在地板上留下無

數骯髒的腳印。大廳中的塑像和經歷了幾個世寄名貴陳設一文不值的打翻在地,它們化為碎片,靜默的控訴著人類的

野蠻行徑。那些珍貴的壁畫上落滿刀痕劍跡,黃金制成的蠟台被騎士們踢來踢去,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磚瓦和斷裂的

兵刃,當然,尸體和鮮血也是其中的成員。它們為古堡填抹了一層肅殺恐怖的氛圍。

    古堡內沒有聲息,連碼頭那邊恐怖的炮擊也已停止,德意斯騎士靜靜的矗立在原地,對于他們來說,最珍貴的東

西已被敵人的首領掌握了,那麼也就是說,抵抗和殺戮再此時已經失去意義。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與奧帕瑞拉.羅雷斯堡面對面,男人的劍輕巧的搭在人的肩上,人的雙手在微微顫抖,手

臂不自然的下垂。

    他們,是兩位君主,確切一點說,是兩位與君主有著緊密聯系的人,他們在世間所能得到的最寶貴的財富不是領

土,不是黃金,更不是愛情,而是那種理所當然的優越感,那種超越一切存在的優越感,君主的這種優越感通常表現

為傲慢和冷峻的天賦!

    就像此時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他持著劍,身陷重圍,他身邊的德意斯武士是他們一行人的千百倍

。可這位殿下傲慢的審視著對方的首領,愉峻的目光掃視著出現在各個角落的武士。

    “我毀了你家園?”奧斯卡一副對此嗤之以鼻的樣子。“瑞拉!雖然我承認這一點,但作為戰爭的發動者,你,

或者說你的國家,都應該預料到今日的局面。”

    奧帕瑞拉沒有做聲,她仔細品味著劍刃的冰冷,仔細打量著這個一點也不了解卻又被自己托付貞潔耗男人。

    “可以談談嗎?你的武士已經停止抵抗了!”奧斯卡仰起頭,他用最孤高的眼神盯著劍下的人。

    “還談什麼?”奧帕瑞拉笑得很冷,“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作為一名德意斯人,我已在戰場上失去了尊嚴

,失去了榮譽!愛森斯坦!”

    公主殿下的丈夫謹慎的行出一步。

    奧帕瑞拉努力的仰起頭,即便是一個失敗者,她也不會讓敵人用高昂的姿態審視一位純血的雅利安人。

    “向國王陛下、宮廷事務司、首相府、最高統帥部呈報我放棄王位繼承權的口訊,王族務必在我死後推薦新的順

位繼承人!”

    愛森斯坦突然搖了搖頭,“殿下,很抱歉!您在敵人的手里,您的命令我無法尊從!”

    “你……”奧帕瑞拉媚回轉頭,她怒視著自己的丈夫。

    愛森斯坦退入身後武士的陣營,不過他一直在退,武士們也一直在退。

    奧斯卡將公主殿下扯到自己身後,多拉米立刻控制住這位德意斯公主。

    奧斯卡迎著敵人不斷的向前走,他的胸膛似乎在下一刻就會觸到敵人的刀槍,他身上各處要害位置都被手弩的箭

頭所圈定,但他一直在向前走,他面前的敵人也一直在向後退。

    人們都有些奇怪,來自泰坦的一行人竟然沒有下樓,而是走向堡壘的頂層。難道……他們打算從天空逃脫嗎?

    里奇躲在一個房間的角落里,德意斯人並沒有忘記搜捕這位冒牌的大使,碼頭上那艘噴吐火焰的大帆船已經說明

一切,德意斯人並不吝嗇將一切與那艘船有關的人全都打入地獄。

    古堡內的寂靜多少都令里奇有些猶豫,“小丑怎麼還沒到呢?”這位大騙子念叨著自己的同伴,如果小丑盡不到

責任,那麼就算有船他們也無法沿河平安抵達瑞爾,瑞爾王國三分之一的領土雖然被泰坦近衛軍實際佔領,但在抵達

瑞爾之前還要經過德意斯的大片領土,沒人知道航行中會出什麼事。

    “報告!”一聲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堡壘的平靜。通訊打扮的德意斯騎士從主屋大門的方向奔上了樓梯。

    愛森斯坦扭回頭,他有些驚訝,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一位宮廷書記?

    “報告……報告!”來人劇烈的喘息著,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一份沾染了汗水的文件。“國王……國王陛下的寢宮

剛剛發出消息!”

    愛森斯坦媚搶了過來!“陛下病危!召集武裝!護衛王庭!準備喪禮!”這……這他媽是什麼事?為什麼偏偏在

這個時候?愛森斯坦瘋狂的詛咒著,王國的軍隊將領和半數顯貴都被困在倫白斯堡,就連王儲殿下都落進敵人的手里

!恩格爾貝勒.羅雷斯堡九世陛下在這個時刻發出病危通知!這……這到底算什麼事!

    “海因里希!這里交給你了!”愛森斯坦一邊吩咐一邊望向自己的愛人,他知道她並不愛他,但他必須為她盡心

盡力,他要令她平安度過危機,還要將她扶上國王的寶位。

    “宮廷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我必須去處理!”

    奧帕瑞拉被一把短劍抵著咽喉,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殿下少了一根頭發,我們之間就少不了一場決斗!”愛森斯坦轉而凝視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沒有說話,他只是對著親王殿下一行人發出一陣詭異至極的冷笑。

    城堡內的騎士跟隨宮廷長迅速撤離,他們從城堡的後門涌出,避開燒灼的火海,奔向不遠處的馬舍。堡內的空間

瞬時空曠了許多,澆頭爛額的德意斯貴族也在王軍的組織下開始撤離。

    奧斯卡笑了笑,他對目前的景況十分滿意,但昨天晚上的那次襲卻多少都令他有些擔心,看看對面德克特最高長

那一臉的自得,奧斯卡完全相信自己的隊伍內部很有可能出現了問題。

    里奇終于從藏身的地點挪了出來,他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換上了德意斯武士的戰衣。快速行出走廊,果然!沒有人

注意到這個冒牌貨的存在,武士們都在緊張的觀望樓上的局勢。里奇閃入一間面朝河面方向的小房間,他推開房間的

木窗,並將房間內燃燒著燭火放在窗口上,這點微亮雖然暗淡,可還是引起了數里之外水手們的注意!

    “留心听著!”紅胡子船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填裝火藥,換矛鉤,目標……堡壘頂層的那個窗口!快!

快!勝敗在此一舉!”

    奧斯卡一行人終于在倫白斯堡頂層的大房間外停了下來,德意斯武士都被殿下的幾位隨從逼到樓下。

    “你在等什麼?”奧帕瑞拉有些詫異。

    奧斯卡微微笑了笑,“你听!”

    一聲炮火的轟鳴再一次打破寂靜的天地!破風聲呼嘯而來!伴隨劇烈的震動和屋頂灑下的煙塵,奧斯卡在歡叫一

聲後媚踢開房門。入目的一切將奧帕瑞拉嚇了一跳!這個房間算是徹底完蛋了,窗口已經消失不見,冷風從一個巨大

的窟窿中直灌而入,一根手臂般粗細的矛鉤緊緊刺入牆壁!矛鉤上聯系著一根粗大的纜繩,一眼望去,竟然分辨不出

這根纜繩的長短,它好象逐漸消失在堡壘外的空里。

    阿歐卡亞興奮的發出一聲呼叫!真是一發好炮!落點竟然不偏不移!粗大的纜繩橫過城堡外燃燒著的火海,一直

垂到河面上大帆船的甲板。水手們奮力將纜繩扯直,然後將纜繩一端固定在帆船的主桅上。撫摩著粗糙的纜繩,阿歐

卡亞一陣自傲!只有她才會想出這種計謀!只有她才會動用這條長近一千九百多米的纜繩!這根纜繩經過四個月的編

制才制作完成,阿歐卡亞也只是在大上個星期才拿到手里!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亂!人們紛紛向下望,伴隨著慘叫和兵器踫撞的聲音,好幾名武士莫名其妙的被掀出樓梯。

    “讓開!讓開!我的朋友在上面!”小戈多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大錘。

    “讓他上來!”海因里希大聲發出命令。

    德意斯武士為小山般的肌肉男讓出一條路,小戈多一邊向武士吐口水一邊大大咧咧的走上樓梯。

    “哦啦!怎麼你這快要做父親的家伙也來了?”奧斯卡在敵人的包圍中無所顧忌的擁抱了混身布滿傷痕的老伙計



    “嗚……”小戈多很激動,他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他從主堡敵樓一路殺到這里,還真是命硬的好小伙子!

    “翰!咱們鴿開這兒了!”奧斯卡抻了抻纜繩,“就是不知道這東西結不結實?”

    多拉米仍然鉗制著德意斯公主。“有辦法!讓小戈多第一個下去不就行了嗎!這玩意兒要是得住小戈多的體重,

也一定能夠得住咱們。”

    “好主意!”小戈多也不以為意,他抽出一條皮帶搭在纜繩上,然後順勢滑了出去。碩大的人體立刻在半空中高

速滑翔,只見他橫過腳下的火海,掠過火紅的河面,沒到半分鐘便已降落在大帆船的甲板上。想要接住巨漢的水手被

大塊頭下落的沖力撞滿一地。

    “都走開!看我的!”小戈多在甲板上抓起纜繩,他還不忘向城堡頂層的人們揮了揮手!

    “翰!”奧斯卡從河面上收回目光,“大家都快點!一個接一個!跟上!”

    “您先走!”黑魔謹慎的說。

    “不!”奧斯卡望著奧帕瑞拉的眼楮,“我還跟朋友道別!多拉米,把她交給我,你們先走!”

    多拉米知道這不是謙讓的時候,他把公主推入年輕親王的懷里,然後便搭著纜繩滑翔而去。接著是聖騎士薩爾拉

,然後是明塔斯.布郎特,再然後是親王的傳令惠靈頓。

    “左手!到你了!”

    威斯坦搖了搖頭,“不,小家伙,我殿後!你們先走!”

    “肖!”奧斯卡轉向皇室殺手。

    黑魔說了聲小心,然後便破空而走。

    奧斯卡望了望河面上的伙伴,又望了望懷中的公主,“瑞拉,我真的要走了!”

    德意斯武士已在這個時候進佔了房間,他們在另一側小心的戒備,看著敵人一個又一個自在的溜走,這種感覺實

在不怎受。武士們都不是很明白,海因里希閣下為什麼還沒有所表示,這位總行動大人到底在等什麼?

    “呵!你的旅程一定不會很順利!”

    奧斯卡輕輕一笑,“瑞拉,你就那麼想要我的命?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沖上來,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



    奧帕瑞拉緊抿著嘴,她什麼都說。

    奧斯卡再一次親吻了公主的面頰,“謝謝你!”這位殿下說輕聲說出只有公主一個人才能听到的話。

    公主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抹淒厲的刀光突然闖入兩人的視線,奧斯卡的反映並不慢,他媚推開錯愕的公主。親王難以理解的

望著將公主扯回德意斯武士中間的左手,又望了望順著自己的手臂流淌而下的鮮血。

    “為什麼?”奧斯卡有些疑惑,他認識左手很多年了,在多摩爾加的時候,威斯坦還曾教會自己如何東西。

    “不理解嗎?”左手已經站在德克特最高行動的身邊,“沒人想一輩子做盜賊,小家伙,你的死能為我帶來爵位

和一塊封地。”

    威斯坦在說完話後便轉向海因里希,“侯爵閣下,您快點派人將愛森斯坦公爵召回來了吧,那個通訊和那封方邸

報都是假的!”

    海因里希臉大變,他急忙向手下的武士吩咐了一番。

    看看身後的虛空,看看圍堵的騎士,又看了看一臉莫名其妙的公主,奧斯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的確沒有什奇怪

的了!有句格循…要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你,最好先從最親密的朋友開始找起。

    “是誰要殺我?你不可能為德克特工作!是誰為你聯絡這些德意斯人的?”奧斯卡終于說出心中的疑惑。

    “你沒必要知道!”威斯坦攤了攤手。

    親王聳了聳肩,他孤零零的站在斷裂的牆壁旁,身後就是近百米高的虛空,雖然纜繩就在他的身邊,可他知道只

要自己一動就會被對面的弓箭手射成刺蝟。

    “最後一個問題,”奧斯卡抓了抓頭,“你為什沒早點行動?干嘛非要等這個時候?”

    左手翻了個白眼,“你的問題還真多,實話說吧!阿歐卡亞這個精明的小人太謹慎了,我無法在船上向外界傳遞

消息。”

    威斯坦望了望小親王的身後,他突然笑了起來,“翰!殿下,你該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奧斯卡愕然轉身,他看到就在纜繩橫過城堡高牆的地方,一名德意斯武士已在箭樓上擎起了長弓,這家伙似乎已

經做好發射的準備。

    奧斯卡微微一笑,“左手,你在泰坦的親屬會為你的背叛承擔罪責,你知道規矩。”

    威斯坦的臉變了變,“臭小子!咱們真的該說再見了!”

    “是的!咱們確實該說再見了!”奧斯卡搭住纜繩,他朝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的德意斯人招了招手。

    箭樓上的射手終于放開弓弦,雕翎箭在空中劃出一條麗的拋物線!奧斯卡沿著纜繩開始飛速下滑,箭失竟然貼著

他的身體飛入破開大洞的房間!

    左手捂著胸口,他難以置信的望著貫穿胸膛的箭矢,德意斯人沖向房間缺口,沒人打算理會這名泰坦人中的叛徒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威斯坦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做錯了決定。

    里奇撇開弓箭,他盯緊急速滑翔的小奧斯卡,當兩人逐漸接近的時候,大騙子越過箭樓的垛口縱身跳入虛空。奧

斯卡一把便接住這名可愛的老伙計!空中傳來泰坦親王的歡聲笑語。

    “放箭!放箭!”海因里希一邊高喊一邊用力劈砍纜繩。

    奧斯卡的笑容還沒收回,便感到背後傳來一陣箭矢入肉的刺痛!劇烈的疼痛幾乎令他眼前一黑,手上的力道立刻

松了下來,里奇猛然下墜的身軀在這個時候不令親王神志一清!奧斯卡大喝著握緊手上拽著的人體。突然!纜繩發出

一陣難以名狀的顫抖!奧斯卡仍在滑翔,他已經可以听到帆船上的人們發出焦急的呼喊。

    斷裂的纜繩飛速下落,奧斯卡一陣暈旋,他望著腳下被火光映紅了的河水閉上了眼楮!

    “不會的!不會的!”阿歐卡亞驚叫著奔過船舷,她緊張的凝望著奧斯卡和里奇落水的地方。水還在蕩漾漣漪,

但卻沒有人影,只有大股的鮮血被河水迅速沖淡!岸邊的德意斯人投來火箭,大帆船上的桅桿已經燃燒起來,水手們

顧不得還擊,他們在船長的指揮下拼命滅火。

    阿歐卡亞不顧封鎖河面的箭雨,她竟然縱身投入河中,黑魔一見情況緊急,連忙咬著匕首跟隨而去!

    船上的人們陷入慌亂,惠靈頓和明塔斯.布郎特在剛剛的戰斗中多處負傷,他們連移動都很困難;薩爾拉.德羅夏

不會游泳,他在船舷旁干著急;毒醫在忙著處理傷員,解剖手在組織為數不多的船員向河岸上的德意斯人還擊,犯罪

之王多拉米倒是下水了,但老頭子被德意斯載滿士兵的小艇堵個正著,他不得不躍上小船與敵糾纏!

    終于!黑魔從河面上扶出,他懷抱著奄奄一息的人體。紅胡子船長操縱大船橫過河面,用船身抵擋火箭,使水面

上的伙伴不致受到攻擊。

    肖將船上垂下的纜繩纏住里奇,水手們立刻就將大騙子提了上去。這時,阿歐卡亞在船舷的另一側浮了上來,她

攬著小親王艱難的攀住船底的木板。水手們同樣垂下纜繩,但他們馬上便被岸邊投來的箭雨射倒一地。

    阿歐卡亞艱難的扭轉頭,她驚恐的看到大隊的德意斯武士將輕便的舢板放入河灘,他們很快就能接近船只。幾枚

箭矢穿透水面,阿卡感到身體媚一沉,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大股的鮮血從水中飄上河面,懷中的奧斯卡越來越重,眼

中的光亮越來越昏暗!

    “快走!快走!不然大家都會死在這里!快走啊!”阿卡絕望的向船上呼喊。

    艱難的、緩慢的、依依不舍的!大帆船拖曳著一身的火光和傷痕,在喊殺聲中逐漸遠離這片水域。

    一篷箭雨再次襲來,阿卡一陣劇烈的抖顫,奧斯卡已經快要脫出她的懷抱,堅強倔強的伯爵大吼著抓緊,可她抓

住的只是混合著鮮血的衣襟,帶著不甘的淚水,阿歐卡亞曳著親王被河水淹沒,他們只在河面上留下一圈漣漪。

    德意斯武士緊緊圍成一個圈,他們向圈外豎起盾牌刀槍,他們的最高司令長堅定的立在圓陣最中心,冷冷的打量

著四方八方的敵人!雖然他的第二兵營只剩下一座不過千人的圓陣,但經過大門陷落之後的肉搏血拼,他們的四周已

經鋪滿泰坦人的尸體!

    第二兵營在燃燒,靜靜的燃燒!從前那座氣勢騰騰的大兵營只剩下如今的幾處破爛圍牆汗塌的斷壁,相信只要再

過幾個鐘頭,德意斯南方邊境上最大的一座屯兵基地就會變為一片廢墟。

    火光映紅了大地,也映紅了這方天宇。隨著濃煙的飄移不定,天穹變換著顏,吐露著繁星。大地也變了顏,深秋

的泥土混合鮮血形成一道道溝壑,還有一塊一塊凝固了的血泥。

    其實地表已不是單純的大地,戰士們的尸體層層疊疊,在爭奪最激烈的幾處地點,尸體堆成山,血液流成河,斷

裂的刀槍像墓碑一般插在人體上,孤單的矗立在戰場中。成群的烏鴉在火光上空盤旋低鳴,它們注視著那些仍在移動

的群體,留意著那些仍在閃爍光芒的凶器。

    阿蘭元帥緩緩行過尸橫遍野的戰場,他看到近衛軍的戰士仍在繁忙的檢驗尸體。這些戰場清潔工提著馬刀,他們

在腳下出現的每一具尸身上都補上兩刀,當然,他們對付的只是敵人的殘體。

    越過已經破爛不堪的兵營大門,密密麻麻的泰坦軍人為統帥讓開了道路。阿蘭躍下馬,他有些蹣跚的走入尸骸遍

地的戰場,這里就是最後的戰地,德意斯人就是在面前的空場擊退了泰坦騎兵和步兵的三次沖鋒。阿蘭承認,久未實

戰的近衛軍與他們的敵人在素質上確實存在很大的差距。

    長時間騎馬已令老元帥的腰關節像斷裂一樣疼痛,阿蘭艱難的挪動著步履。泰坦戰士們在老元帥行過身邊時接連

單膝跪地,他們正在對自己的統帥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德意斯人的圓陣終于有了動靜,在泰坦戰士的團團圍困之中,一名渾身血的將軍排眾而出。

    “德意斯王國南部邊防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您是……”

    “泰坦帝國近衛軍元帥,馮.休依特.阿蘭!”

    “阿蘭元帥!”德意斯將軍有些詫異的打量著滿頭銀發的敵軍統帥,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大陸上最著名的軍事

家,“那麼……元帥,我們開始吧!”

    “你不打算投降?”阿蘭蹙緊了眉頭。

    “抱歉元帥!我的祖國發給軍人的詞典中沒有這個詞語。”

    阿蘭點了點頭,他在原地立正,向敵人的指揮敬禮。德意斯南部邊防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立刻還禮。阿蘭在轉身

時微微嘆了口氣,德意斯人……確實有戰斗至最後的勇氣!

    不過……德意斯人有些奇怪,他們看到由四面八方包圍圓陣的泰坦戰士正在退卻,他們甚至已經退出兵營大門。

集團軍指揮仔細分辨著泰坦陣營中陸續傳來的口令,突然!這名將軍大喝著舉起盾牌!

    “舉盾!密集隊形!抵擋箭雨!”

    隨著司令長的口令,德意斯南部邊防軍第二集團軍所剩無幾的武士紛紛將盾牌舉過頭頂,他們用碎步迅速靠攏,

圓形阻擊陣媚收縮,方盾緊密連接在一起。遠遠望去,這座密不透風的陣勢就像一顆長就一身鋼鐵外皮的大蘑菇,它

為其中包藏著的人體擋風遮雨。

    沒錯!確實是箭雨!四面八方都被泰坦戰士的箭手隊伍填滿了,他們在敵人的圈外圍成一個致密的圓形包圍網,

隨著長的口令,跟隨著第一箭手抬箭的角度,戰士們向最後的敵人發出最後的鋼鐵雨幕。

    雨幕在空中騰起,暗中的火光映出箭雨的倒影。沿著妙的弧線,箭雨開始下落,盾牌上響起一陣鋼鐵撞擊的雜音

。箭雨的動量令德意斯武士高擎盾牌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堅定的圓陣終于在顫抖中露出一點一滴的縫隙。幸運的長

箭不斷鑽入縫隙,陣中的武士不斷軟倒在地!

    箭矢組成的雨幕似乎無窮無盡!抵抗者的陣勢在塌陷、在崩毀,鋼鐵箭頭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只是一瞬便飛入陣

中消失不見!火光將盾牌上的鷹徽照耀得璀璨生輝,但其中的慘呼和詛咒聲卻與光耀的雅利安圖騰完全絕緣。武士們

被包圍,他們在艱難的支撐毀滅前的最後一刻,他們甚至沒有得到與敵人進行最後一搏的機會。

    漸漸的!方盾散落滿地,盾牌上和人體上滿布箭矢,圓陣由從前的大蘑菇變成一片單薄的荷葉,荷葉已經徹底的

癱倒在地。不過從遠處依稀可以分辨出,荷葉中仍有幾處堅強的突起。

    終于!箭雨停了下來,戰場恢復平寂!

    泰坦戰士們沒有歡呼,沒有雀躍,他們默默的走入敵人的陣地,他們默默的翻弄那些渾身無處不插箭矢的尸體。

    一位隨軍牧師在敵人最後的陣營前站定,他將神牌插在地上,盡管他所代表的一方獲得了勝利!但倒下的是值得

歌頌的勇士!悠揚的安魂曲在歸入寒的戰場上響起!

    泰坦戰士終于清理到圓陣的內側,一名幸存的武士媚掀開撲倒在自己身上的戰友的尸體,可他的身上仍然插入十

幾枚箭矢!

    泰坦隨軍牧師閉上了眼楮,他沒有停止頌經,只是不願見到敵人最後的勇士如何離去。

    這名勇士大聲吼叫,他瘋狂的揮舞著長劍,將企圖接近自己的泰坦戰士迫往一旁,漸漸的!舞動的長劍失去了目

標,勇士的雙眼也失去了焦距!這就是德意斯邊防軍第二集團軍的統帥,他勁力難支的跪臥于地,這位將軍仍在發出

戰斗的怒吼,他身上的無數個血洞仍在順著箭支噴涌鮮血,感受到身後有人接近,將軍盲目的揮劍劈去,泰坦戰士驚

懼的後退,他們不再前進一步,靜靜等待敵人咽下最後一口氣。

    秋帶來微涼的露水,敵人的統帥平靜下來,他的劍軟軟的垂在地上,只有手上突出的青筋可以判斷出他仍在使力

。將軍的口中呼出急促的白氣,這表明他仍在試圖活下去,試圖戰斗下去!漸漸的,白氣逐漸稀薄,逐漸消散,最後

終于無聲無息。

    泰坦戰士爭相圍攏過來,他們打算看清這位德意斯將領的面孔,盡管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但他無愧于勇士

的稱謂。

    阿蘭元帥排開擁擠的戰士,他望了望已經斷絕氣息的將軍。

    “收好他的劍,整理好他的遺體,就在……就在兵營主屋的廢墟上為他立一塊墓碑。”

    “是!”潘恩.魯貝利上校面目呆幟答應著自己的元帥。這一,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潘恩蹲了下來,他打

量著敵將的面孔,順著那雙無神的眼楮望過去,原來這位將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一個半大孩子。這個孩子渾

身插滿箭矢,只有他那年輕的面孔得以幸免。也許……他連喝酒的年齡都沒到!潘恩上校胡亂猜測著。

    上校為敵人的將軍合上雙眼,站起身的時候,他打算再一次環顧這個包容生者與死者的地獄。潘恩相信,自己哪

怕窮其一生也無法忘記教歷797年10月31日這天晚所發生的一切!

    “報告!元帥閣下!”一名狼騎兵攔住了阿蘭的去路。“我們在山谷那一側截住了德意斯人的傷員隊伍,他們沒

有抵抗,我們是不是……”

    “行了!我什麼都沒听到!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你叫你的長自己去思考怎麼處理!”

    這名來自森林狼的通訊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元帥的說辭已經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用意。

    “是的元帥!我們自己會處理!”狼騎兵邊說邊撥開馬頭,他向自己的隊伍馳去。

    緩緩走過丘陵,火焰的灰燼仍在四處飛散,空氣中彌漫著屠場的氣息。焦臭的尸體和斷箭殘槍灑落滿地,不遠處

騰起的沖天煙火在向人們昭示一場大戰的終結。此刻,只有火光和尸首是那樣的刺眼,那樣的孤寂!

    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從破敗不堪的場景收回目光,她轉而望向河面,大量的武士正操縱著舢板在河中巡弋,同時

,岸邊的武士正在忙著登船。附近要塞的守軍已經封鎖了勞芬卡梅河的下游,他們用魚網打撈河中可能出現的人體。

    “我已通知最高統帥部!”愛森斯坦站在子的身邊,但他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與一位丈夫完全不搭邊。“全國會

在今晨進入戰爭狀態,勞芬卡梅河的上游地區會陸續封鎖,他們絕對不會逃到俄列聯合王國!宮廷那方面我也已經確

認了,國王陛下暫時還沒有危險!另外……光憑我們現在的兵力不夠封鎖城堡附近地區,最高統帥部已經調動條頓騎

士團,最遲在中午就可以完全控制……”

    “行了!”奧帕瑞拉突然打斷丈夫的呈報,“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河里要是還有人的話早就已經溺死了,但現

在連具浮尸都沒有,封鎖河岸的衛兵也沒發現生還者!這說明什麼?”

    愛森斯坦無可奈何的垂下頭,“這說明……這說明他們很可能已經登岸逃脫了!我正要調集兵力沿著河岸和水流

向下游做地毯式的搜索。但您知道……條頓騎士團要是不趕不過來的話,我們的兵力還是不夠徹底封鎖整個……”

    “不要再解釋了!快去做點什麼吧!”奧帕瑞拉幾乎是吼了出來。

    愛森斯坦沒有回答,他轉身便走,一名衛兵為這位公爵牽過了馬匹。愛森斯坦越上馬,他突然有些猶豫!

    “我記得……我囑咐您一定要呆在房間里,可您……打扮成那樣加入了戰斗……”

    “你想說什麼?”奧帕瑞拉瞪住自己的丈夫。

    “呃……”愛森斯坦抿著嘴,有些事是男人說不出口的。“沒什麼……忘了吧!”愁眉苦臉的公爵轉身拍馬而去



    奧帕瑞拉收回目光,她打量著自己的故鄉,這里已經不再熟悉,這里就是一處燃燒著的煉獄!

    “殿下!這家伙怎麼處理?”海因里希面目猙獰的趕了過來,在這位特務頭子的身後還跟著幾名高大的騎士,他

們拖拉著一具奄奄一息的人體。

    奧帕瑞拉轉過身,她打量著這名年邁的俘虜。“你叫什麼名字?”

    俘虜只是冷笑了一聲,但德意斯武士立刻就用劍柄在他的腰眼上敲下一記重的,“回答王儲殿下的問題!”

    “多拉米.貝辛格!”小老頭恨恨的嘀咕了一句。

    公主走了過來,“你是那位親王殿下的騎士?”

    “不!”多拉米扭頭吐出一口血痰,“我是他的朋友,我們一行人都是他的朋友,但不包括那個叛徒!不過……

這個臭小子在上岸的時候竟然把我忘了,他獨自闖進森林!”

    “你們都听見了嗎?”奧帕瑞拉突然大聲叫喊起來,“他在森林里,快去把他挖出來!”

    海因里希迎了上來,他用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打了一下犯罪之王的脊背。

    “公主殿下,這家伙可一點都不老實,也許他在說謊!”

    奧帕瑞拉怒視而來,“不用你教我怎麼做!組織你的部下仔細搜索附近的幾處森林。”

    “是!”海因里希只得躬身答應。

    “留著他的命,會有用處的!”奧帕瑞拉最後吩咐了一聲,然後她便排開眾人,在數名聖騎士的護衛下向城堡的

方向走去。

    “小老頭!你歸我了!”海因里希沙啞著喉嚨干笑起來。

    多拉米呸了一口,血的口水噴了興高采烈的特務頭子一身一臉。

    “翰!”當海因里希抹過一把血水之後,他那張堆積著虛偽的面孔已經完全走樣。“好好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



    德克特的打手們蜂擁而上,他們揮舞著帶刺的鐵棍,猛力的敲擊不屈的脊梁;他們用填加了鐵片的長靴不斷踢打

已經遍布傷痕的人體。

    “啊……”阿歐卡亞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慘呼,暴雪媚捂緊人的嘴巴。

    河岸上傳來狼犬的吠叫和騎士的呼喝!

    “有東西在那里!”

    “快!過去看看!”

    這是一處高出河岸的陡坡,水獺挖空了水面下的坡底,這種水生動物構築了一個簡易而隱蔽的巢穴,在枯草和水

蔓的掩護下,河岸上的人完全炕到坡底的景況。

    暴雪、黑魔,奧斯卡,阿歐卡亞,四名生還者縮在水獺的巢穴中,他們一動不敢動,甚至已不敢呼吸。暴雪剛剛

撥出埋入阿卡肩頭的箭矢,他到現在仍在抱怨,給小奧斯卡做這項工作時人家只是皺了皺眉頭,可這個人竟然發出“

刺耳”的尖叫!真是夠要命的了!

    德意斯大狼犬在向河面瘋狂的吠叫,一對武士已經封鎖了這處河岸,突然!一聲水響吸引了人們的注意,一只成

年水獺媚鑽入水底。

    “真見鬼!只是一頭畜生,這里什麼都沒有!”一名武士來回晃動著火把大聲抱怨著。

    “咱們再去那邊!”隊伍中的軍終于發出命令。

    直到再也听不到犬吠,保爾這才放開阿卡的嘴巴。阿歐卡亞披散著頭發,面蒼白得就像傳說中的厲鬼!她大口的

喘氣,嘴角還涌出胸腹間積壓的血水。

    奧斯卡完全靠黑魔的扶持才能在水中穩住身形,他的面孔沒有一絲血,眼神的焦距也不是很清晰,這位似乎隨時

都會一睡不醒的殿下媚扳住阿卡的頭。

    “為什麼你會傻到投河?你不知道這是自殺嗎?”

    “我只是想救你!要罵就罵吧!”阿卡艱難的吐出一句。

    奧斯卡望著阿卡的眼神復雜極了,他想說點什麼,可是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脫力。

    “行了!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保爾不耐煩的打斷了正在“眉目傳情”的兩個年輕人。“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我們得想辦法活下去!”

    “我們能去哪?”黑魔謹慎的打量著四周,“德意斯人封鎖了河面也封鎖了河岸,我們一上去就會被發現。”

    保爾極不耐煩的瞪了皇室殺手一眼。“誰說我們要走上面,我們是要走水下!”

    “水下?”黑魔徹底糊涂了。

    “沒錯!”保爾指了指水獺巢穴的下面,“你們知道嗎?像倫白斯堡這樣的堡壘為了避免被圍困,通常都會有一

口連通地下水道的水井以保證水源供應。那口水井的下水出口就在這處水底!”

    “你確定嗎?”黑魔不信任的望著殺手之王。

    “你還不配懷疑我!”保爾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我就是從那口水井逃離城堡的,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通過德

意斯人的封鎖在河中救了你們?”

    “那……那你打算怎麼干?”肖.卡連柯突然發現,跟隨保爾似乎無虛思考太多問題。

    “太簡單了!從地下水道潛回倫白斯堡,那口水井在幽深的地下室,我查看過,地下室已經廢棄很久了,不會有

人發現咱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德意斯人絕對不會相信我們會再次潛入堡壘!再說這種城堡都會有逃

生密道……”

    “你等等!你等等……”黑魔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保爾,“你他媽瘋了還是傻了?粹潛水進入堡壘?這里距離城堡

的直線距離是一公里!還不知道地下水道的距離是多少!看闌用德意斯人動手了!我們全得溺死在里面,有人能夠潛

游一公里嗎?”

    “你這個白痴!一點想象都沒有還做什麼刺客!”保爾敲了黑魔一記響頭。“真他媽搞不懂我和13怎麼會敗在你

這種二流貨的手里!”

    “用這個我們就能成功潛入城堡!”保爾邊說邊從腰間拽出一個大水袋。“往里面吹滿空氣,足夠我一個人來回

一次!衛計……咱們四個人應該差不多!”

    “差不多?”黑魔又發作了!“要是差一點的話怎麼辦?殿下和這位都受了傷!萬一……”

    “行了!”奧斯卡突然發出一聲斷喝,“我知道城堡通往外界的那條密道,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黑魔不再出聲,遠方的河面上移動的燈火已經表明,德意斯人馬上就要巡游到這里!

    “就這樣決定了!”保爾用盡全身的力氣吹起水袋。

    奧斯卡沒再出聲,他只是在水中一陣摸索。終于,他找到了阿卡的手。

    “剛才……你沒有放開我,那麼下一刻,我也不會放開你!”

    想想那漆黑的水道,想想那遙遠的距離,想想那漸漸鼓起並支撐四人呼吸的水袋,阿卡終于虛弱的點了點頭。

    “答應我!努力活下去!”奧斯卡媚吻住伯爵,他為阿卡度去一口象征生存的氣息!

    火光照耀而來,舢板帶動了水波,德意斯武士仔細查看著這處足以藏身的坑洞,但他們發現除了一圈水沫便再也

沒有其他的物體。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集 第三章

    水——無休無止,無窮無盡。這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它在開朗的時候可以化為江河湖海,在陰郁的時候可以變成

深淵暗隧。水承接著人類文明的發生發展,同時也在文明的發生發展中留下毀滅破壞的痕跡。

    水——幽深,無邊!絕大的壓力令人的胸肺如遭重擊,水媽險,嶙峋的奇石時而突出,時而凹陷。暗無天日,冰

冷刺骨,水道中的人們艱難的摸索,艱難的踢動四肢。

    入眼的只是泡沫和昏黑,感受一下地底潛流,人們發現根本說不清地下河的流向。四面而來的是令人頭疼裂的黑

暗,八方涌入的水流就像在你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繭,這個繭漸漸奪去你的呼吸,漸漸奪走你的行動能力。當你的意

識也被奪走的時候,這個繭便會暴露出它最終孕育的東西——死亡!死亡並不可怕,可誰也不想在見證了地獄之後又

直接死在那里。

    保爾在最前!殺手之王還保存著充沛的體力,在幽深的水道中,這條大鱷甚至在走走停停的摸索地形!奧斯卡是

第二個,他已經利用水袋換過兩次氣,雖然隱約感到事情有問題,但失血和水壓再加上急劇的運動已使他無法思考問

題,他腦海中最後那點求生的本能在支持他前進。

    阿歐卡亞!可憐的阿歐卡亞,伯爵肩膀的傷口在水力的壓迫下已經開始變形,血水早已凝固,但傷口的疼痛幾乎

令她失去自制!堅硬的岩石劃破了她的裙裝,冰冷的水溫就快凍僵她的四肢!阿卡想呼吸,想像從前那樣自由自在的

喘口氣!

    肖.卡連柯在抱怨,在詛咒!他已把殺手之王暴雪的所有親屬在自己的腦海中蹂躪了好幾遍!這樣做的原因無他

,黑魔發現每次換氣的時候,水袋中泄露的氣體要比人們吸入的還要多,因此,他知道自己被保爾騙了!而且還被騙

得那樣心甘情願!他後悔沒有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人能夠潛游一千米!

    終于,水袋中不再有氣,它越發沉重,它就快被河水填滿。

    阿歐卡亞突然甩開奧斯卡的手,伯爵猛力踢動雙腿,黑暗的地下河立刻變成一個混沌的旋渦。唯一的意識卻令阿

卡閉緊口鼻,可胸肺的壓力卻令她瘋狂的抓撓脖頸!她的呼吸也許馬上就會令她的生命徹底陷落。

    黑魔搶了上來,他撥開水袋的木塞媚扣住阿卡的嘴,阿卡漸漸平靜!雖然她喝了一肚子的冰水,可是她也得到了

混合在牛皮口袋中的最後一點空氣。

    漫無邊際!奧斯卡不知道這樣前進到底還有什麼意義!他的眼楮微微合攏,身上的壓力也在逐漸消散!

    保爾突然加快了速度!他拖拉著年輕的親王開始飛快的潛行,水流在作用力下越來越急,越來越冰,奧斯卡在撲

面而來的壓迫下終于恢復了神志。

    難道……難道就要成功了嗎?保爾在上升!奧斯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興奮!這種興奮就像剛剛從母體脫離的尖

叫,就像和最心愛的人一塊達到!

    “嘩……嘩……”巨大的水聲在四壁回蕩!緊接著,粗重的喘息和嘔吐的聲響便填滿了整個空間!就像從深淵回

歸的猛獸,人們在用最原始的低吼排遣胸中積壓的血氣。

    保爾爬上了水岸,他在難以形容的黑暗中摸索著!很快,在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響過後,殺手之王點亮的火把終于

給幽閉寒冷昏暗潮濕的空間帶來了難得的光明。

    “這……這算什麼?”黑魔在說話時連舌頭都在顫抖。

    奧斯卡呻吟了幾聲,他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阿歐卡亞只是動了動眼皮,她的肺在燒,她的血也在燒,她痕

,她好想就此死去。

    “你是說這個嗎?”保爾將火把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轉了一圈。人們豁然發現,這個空間沒有出口,也沒有任何生

命的跡象。

    “是的!我就是指這個!”黑魔像個笨手笨腳的孩子一樣艱難的爬上水岸,但這個家伙確實有著強勁的體魄,他

只是喘了口氣便開始幫助保爾搬運兩外兩具“人體”。

    “你還沒看出來嗎?”保爾瞪了黑魔一眼,“這是計劃B!”

    “一個水袋怎麼可能讓我們成功潛行一公里?我沒有提到路程中間有幾個高出河面的地洞,就是希望大家能夠抱

著拼掉命的心情來完成這段路途,要不然!說真的,咱們要是老想著能夠歇一歇……能夠歇一歇!那就相信我吧!咱

們會連這個地方都到不了!”

    “隨便你怎麼說!”黑魔無奈的別開頭,借著火把的光影,肖開始翻動保爾從某個角落丟出來的大麻袋!

    “保爾!”黑魔詫異極了,“你是不是早就探察了這處水道?然後還在這兒存儲了食物,哦!我的光明神啊!你

還準備了白酒!”肖一邊說一邊從麻袋中搶出酒瓶。

    “呵呵!聰明人!你終于看出來了?”保爾一副自得的模樣,這位殺手之王接過白酒,將酒瓶在火把上快速的燻

了一遍,然後他扶起奧斯卡的頭,對著年輕人的嘴灌了好大一口!

    奧斯卡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中媚驚醒,真要命!剛才他差點睡著了!誰知道在這種地方睡著會不會就不再醒來了呢

?奧斯卡打量著森冷恐怖的空間,他沖保爾笑了笑,“哦啦!謝謝你!”

    “你看看!”保爾笑著轉向黑魔,“這才是對待朋友的正確方式。”

    黑魔聳了聳肩,他搶過保爾手中的白酒,並扶起了阿歐卡亞,“來吧!勇敢的,別怕!這東西很嗆,但對你絕對

有好處!”

    果然!烈酒剛剛進入食道!阿歐卡亞便凶媚咳嗽起來,她甚至希望能將整個胸腔全部抽出體外!漸漸的,阿卡的

面開始紅潤,咳嗽對胸腹的壓迫也已完全消失。暢快!身心的暢快令伯爵勉強擠出笑臉,這時阿卡突然發現,年輕的

親王一直攥著她的手,他真的一直沒有放開。

    “大家都吃點東西!”保爾取出事先存好的食物,雖然面包和醬汁已有些變質,但饑腸轆轤的人們根本不管這些

,就連阿卡也在大咬大嚼。

    保爾很滿足,他的朋友們安然無事,而那個討厭的黑魔也被食物堵上了嘴巴。作為西大陸排名僅次于13的超級殺

手,保爾在河畔潛伏的這段日子並沒白過,這段時間他曾六次潛入城堡,但他發現營救四個被一隊聖騎士護衛在不同

地點的人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保爾開始潛伏,開始等待轉機,等待動手的日子。

    保爾是誰?在若干年前,他只是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靠家族流傳的田地和親友的接箋強度日。不過直到那一天

,在他的破爛農舍里發現13的那一天,他的人生軌跡終于抵達一個通往另一番天地的路口。

    保爾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詭異、最離奇、最駭人的系統教育,那是關于殺人的技術、關于潛伏的理論、關于扮演

的藝術、關于等待的玄機、關于生命的奧秘!

    所以!保爾成為殺手之王!也是因此,他可以在萬軍包圍中成功脫離,他可以憑借蛛絲馬跡千里追尋至倫白斯,

他可以六次潛入防衛森嚴的堡壘,他可以在那間幽閉的地下室度過半個月暗無天日的日子。

    這條水道就是對保爾這位殺手之王的一項測試!既然短時間內沒有機會營救,保爾便換了一種思路,一種殺手獨

有的思路,殺手的思路不同于英雄,也不同于騎士。對一名殺手來說,生命最重要!在還沒有施行營救計劃的時候,

保爾就已開始思考逃脫的可能,而水道這條極為隱蔽的通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月!半個月精疲力竭的探索終于令殺手之王摸清了水位的漲落,水道的走勢。在每一處能夠藏身的地底空間

留存火種、兵器和食物,在黑暗中的每一個轉彎處留下觸手可及的印記。當保爾將一切進行完畢之後,他發現自己的

動作多少都有些多余,因為這個時候,他已可以閉著眼楮由水井潛入河中,期間只需換上一兩次氣。

    “好了!”殺手之王沖伙伴們拍了拍手,“大家都準備好了嗎?還有七百多米的水下距離!”

    “還有休息的機會嗎?”奧斯卡虛弱的問到。

    “嘿嘿!我不告訴你!”保爾露出一口閃閃發亮的小白牙,人們只得對其報以最苦澀的微笑。

    森林隱沒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在微微的晨光中形成一條深的暗線。連接森林的平原並不開闊,其實它只是一片可

憐的窪地。在這片有些起伏的窪地上,尸骨已被掩埋,刀兵也已收集,但泥土中的血和破敗的煙火灰燼卻在訴說戰事

引發的慘劇。

    天光微弱,太陽還隱沒在東方,啟明星逐漸暗淡,空中只有下弦月勾勒出一彎亮白的光影。兵營中的幾處廢墟還

在燃燒,在這些廢墟和鋪滿殘骸的道路旁邊,來自泰坦的戰士靜悄悄的躺滿一地。戰士們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只有極

個別人發出響亮的鼾鳴。

    值的戰士矗立在兵營中的各個角落,他們在臨時搭建的了望塔上關注著遠方,也監視著那些被派出掩埋尸骨的德

意斯俘虜。俘虜並不多,只有可憐的三四百人,他們大多帶傷,面目就像行尸走肉一樣呆滯。

    阿蘭似乎徹未眠,在兵營中難得的一間未受損毀的木屋里,近衛軍元帥仍在悠下進行細致的圖上作業。他的銀發

被燈火染上了一層晚霞的顏,他的嘴角時而揚起,時而抿緊,他的眉目時而凝聚,時而放松。阿蘭在計算、在思考,

他在規劃冬季攻勢甚至是未來五十年內對德意斯的戰略格局。

    “命令傳達了嗎?”

    坐在一邊打瞌睡的潘恩.魯貝利上校猛然驚醒,他看到陪伴元帥的許多位將軍都對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這位副

感到臉上一陣燥熱,他連忙翻開記錄戰事事件的筆記。

    “由正面戰場至慕尼黑爾自治省一線的所有德事目標均為打擊對象,對于一切持有武器,敢于阻擋近衛軍的武裝

必須予以清剿,包括沿途不友好的市鎮和平民!對于……”

    “行了!”阿蘭擺了擺手,“就這樣發下去!”

    “元帥閣下!”一位將軍突然從地圖演示桌的席位上站了起來。“北方集團軍群參謀長請求發言!”

    “羅金斯中將?”銀狐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這位北方軍區的總參謀長,印象中……這是一

個惜字如金的人。

    “允許發眩”阿蘭有些期待的望著這位將軍。

    “元帥閣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您的命令是……是不是意在把德意斯邊境內側一定範圍內的區域變成無人區?



    “為什麼這麼說?”阿蘭微微一笑。

    羅金斯中將嘆了口氣,看來元帥是要逼自己說出那項命令中埋藏得更加深遠的意義,難道這很難理解嗎?羅金斯

望了望坐滿一室的同僚們,這里有自己在北方軍區的下屬,也有直屬軍部作戰部的高級將領,可他們都在這個時候避

開了目光。毫無意義的,羅金斯中將又嘆了一口氣。

    “報告元帥,您派遣那位由南部山區抽調來的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擔任敵境巡查總,我覺得……您的用意已經

非常明顯了,所噎…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在自己的座位上扭動了一番,他慢慢抬起眼皮。他看了看一臉怨怒的羅金斯中將,又看了

炕發一言的阿蘭元帥,這位制造了漢伐斯立德大屠殺的鄶子手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各位!”阿蘭元帥輕輕敲了敲桌面,他吸引了人們的注意。“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是一位優秀的將領,雖然

他犯過一些錯誤,但他的指揮才能和戰斗精神卻值得大家學習,所噎…我不覺得我的安排有什麼問題。”

    羅金斯中將終于坐不住了,“元帥閣下,我想請教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一個問題!”還不等阿蘭有所反應,北

方集團軍群總參謀長已經轉向來自南部山區的同僚。“準將閣下,如果你真的遇到不友好的平民和市鎮,你會怎麼辦

?”

    西爾維奧睜開了眼楮,“有武器的……殺掉,沒有武器的……驅散,敢于阻攔軍管人員的市鎮……燒毀,敢于抵

抗的市鎮……將其從地圖上抹掉。”

    羅金斯中將伸出顫抖的手指直指西爾維奧,“元帥閣下!您也听到了!作為敵境巡查總,他的思想就和他那屠夫

的綽號一樣!我……”

    “羅金斯中將!”一位軍突然站了起來,他打斷了北方軍總參謀長的話。“那些市鎮為德意斯邊防軍提供衣食、

那些平民為邊防軍提供免費的勞役!堅壁清野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摧毀德意斯人的防守鏈條。”

    “不!不!”羅金斯媚揮了揮手,他瞪了一眼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端坐在椅子上的西爾維奧。“對意利亞人或許可

以這樣!可現在我們的對手換成了德意斯人!德意斯人雖然不在乎這點犧牲,但他們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晰的臣民…

…”

    “閣下!您害怕了!”一位來自首都軍部的將軍突然打斷了羅金斯的話。“您害怕德意斯人的報復!”

    羅金斯擺了擺手,“不!我不是害怕,我擔心的是北方人民,如果我們對德意斯人的市鎮采取……”

    “夠了!中將閣下!”又一位將軍站了起來,“您確實在害怕,您別忘了,現在是我們在進攻,而您竟然擔心德

意斯人的報復襲擊,您不覺得這有點離譜嗎?”

    “不!我只是想說這會對我們今後的防守……”

    “羅金斯!”阿蘭終于說話了,這位元帥剛一發言便使紛亂的室內變得異常平靜。“作為帝務大臣、近衛軍統帥

,我得說……你的擔心確實是多余的!難道你將帝國的冬季攻勢看作是一次示威?一次武力展示?”

    羅金斯有點啞然,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你錯了!你完全錯了!”銀狐邊說邊搖頭。“我得告訴你,今後的北方集群再也不用防守了!目前這個時刻就

是近衛軍轉換防守態勢的關鍵階段,我出現在北方戰場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告訴你們怎樣正確的對待德意斯人!從前,

一向是德意斯人在邊境制造事端,不斷的向我挑釁!現在該是我們回擊的時候了!冬季攻勢之後還有季攻略,季攻略

之後還有夏季圍剿,夏季圍剿之後還有秋季襲擾!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羅金斯瞪大了一雙眼,他竟然當著一屋子軍事將領的面搖了搖頭。

    阿蘭也搖了搖頭,“好吧,你可以出去了,直接回你的集團軍群大本營!這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羅金斯敬了禮,他悻悻然的走出陋室。說真的,他還真受不了這個地方,就讓德意斯人和阿蘭的那些策略見鬼去

吧!

    “你們看到了嗎?”阿蘭指了指關閉的屋門,“看看負責帝國北疆防務的將軍是多麼軟弱!他寧可坐在辦公室里

烤火也不願意招惹德意斯人,可德意斯人會讓他順心如意嗎?這個喜好侵略的民族會不停的敲打你的筋骨,考驗你的

耐心!直到有機可乘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撲上來咬你一口!德意斯軍人是世界上最瘋狂最大膽的機會主義份子,只

要聞到一點血腥,他們就會用生命代價去嘗剩”

    “元帥閣下!羅金斯中將是皇後陛下指名配屬北方……”

    “閉嘴!”阿蘭喝止了發言的這名北方集群將領。“皇後陛下在都林,你要是有什麼要抱怨的就趁早滾回首都!



    滿屋子的北方將領都低垂下頭,其實他們誰也不願像羅金斯一樣被趕出戰斗序列,他們的統帥在剛剛就像一個徹

頭徹尾的膽小鬼,沒有哪個軍人會面對那種事。

    “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阿蘭突然轉向外號“屠夫”的南方人。“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命令?”

    西爾維奧始終冷著一張臉,在漢伐斯立德大屠殺過後人們就沒見這位將軍流露過歡欣鼓舞的表情。

    “我嗎?我沒有看法,我只服從命令。”

    “這是敷衍!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近衛軍準將!”阿蘭的話透露著毋庸質疑的氣息。

    西爾維奧聳了聳肩,他即使面對近衛軍最高統帥也是這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自從屠夫的外號在軍中傳開之後,誰

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說實在的元帥閣下!我本闌想恭維您,但您的策略確實很有看頭!與其讓德意斯不斷侵擾我們的防線,還不如

我們自己去做同樣的事情。保持對德攻勢的長期、保持兵力投入的規模、保持進攻範圍的穩定,德意斯人總有不耐煩

的時候,他們要麼進行一次決戰,要麼就是乖乖坐在談判桌上……”

    “行了!”阿蘭擺了擺手,“說了也等于白說,這種事誰都知道!難道大家都沒考慮過更長遠的打算嗎?”

    在座的將領不面面相覷。

    阿蘭搖了搖頭,“先生們!看看地圖!德意斯處在西方王國聯盟這個堅強鏈條上最北端的角落,向東,它可以佔

據捷洛克;向西,它可以侵入威典王國並奪得出海口;向南,它可以入侵瑞爾;向西北,它可以入侵被俄列聯合王國

控制的幾個小公國。現在你們知道我們在德意斯南方發動攻勢的真正原因了嗎?”

    一位軍舉起了手,“元帥閣下,我們可以止住德意斯人的侵略步伐,冷卻羅雷斯堡王室的擴張野心。”

    又一位軍舉了手,“元帥閣下,南線正是德意斯王國布置最強兵力的環節,我們的進攻會打破這個國家整體的戰

略格局!”

    “是的元帥!”又一位將軍發言了,“德意斯一向將晰視為心腹之患,晰的出兵正好可噎…”

    “夠了!夠了!理由足夠多了!”阿蘭微笑著點頭,“大家說得都很正確,但又都與那個最根本的原因有些距離

……”

    “呵呵!”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突然冷笑了幾聲,室內所有的軍都在盯著這位大膽的屠夫。“元帥閣下,您直

說不久了!費這麼長時間,又是入侵瑞爾,又是策動冬季攻勢,說白了您不就是打算令德意斯人斷絕南下的念頭,將

他們的侵略攻勢轉向俄列王國那個老對手。”

    阿蘭微笑不語,不過西爾維奧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帝國的十三個精銳整編軍團駐扎在瑞爾王國的東北地區,

安魯公爵的水仙騎士團也在捷洛克邊境駐有十幾萬人的騎兵集群,而冬季攻勢已使帝國北方軍深入德境一百多公里!

也就是說,帝國已由三面包圍了德意斯,如果阿蘭和安魯公爵取得一致,那麼帝國完全可以由這三個方向同時發動進

攻!這一切……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西爾維奧並不喜歡戰爭,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直覺!

    “哈哈哈哈!”銀狐笑了起來,“看看我們的屠夫,看來……我將他由準將提升為少將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眾位軍這時才反映過來!確實是這樣啊!德意斯已陷入帝國的三面包圍,他只能在針對泰坦的方向采取守勢!如

果德意斯仍打算擴張領土,那麼他們不可能會選擇牢固的南方,而一定會從西方和北方開始打算。

    “沒錯!”阿蘭肯定的點了點頭,“西爾維奧少將說的一點都沒錯!冬季攻勢以及之後的對德進攻都是避免引火

燒身的策略!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們要進一步擴大近衛軍的鋒線,將戰火推入敵境,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最佳防守

態勢。德意斯的統治階層一點都不傻,他們知道見硬就回,見好就收!”

    阿蘭邊說邊咽了一口又冷又苦的黑咖啡,“所噎…啊……這東西真不是人喝的!”元帥皺著眉頭低抱怨了一聲。

潘恩.魯貝利上校連忙為自己的統帥換上一杯新的。

    “好多了……”阿蘭愜意的嘆息了一聲,“所噎…德意斯人一定會認為,與其和晰進行永無寧日的消耗戰,還不

如在防線穩定之後向其他的方面尋求出路。相信我先生們!德意斯王軍雖然經常有出人意料的舉動,但功利和注重實

際卻是他們奉行了千百年的戰爭法則。”

    “一旦發現無法改變晰的進攻態勢,他們的最高統帥部甚至不會再理睬我們,而是開始制定與威典王國、蘭波王

國、俄列王國重啟戰端的計劃!當然,這個計劃需要很長時間才會出籠,因為他們還要等待南部防線的穩定,還要在

我們的進攻被遏制之後恢復生產,恢復人口,恢復軍力。”

    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突然站了起來,他抓起桌上的軍帽歪歪斜斜的扣在頭頂。

    “好了!在座的先生們!我要去干活兒了!我要帶著我的山地戰士執歇帥閣下的命令。”

    “呵呵!”老元帥笑了起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一位少將的無禮。“再問一次,你打算怎麼干?”

    西爾維奧.伯里科翻了個白眼,“還用說嗎?就像您的命令要求的那樣,破壞德意斯人的生產,破壞德意斯的人

口,破壞德意斯的軍隊!盡可能不讓德意斯人有喘氣歇腳的機會!”

    “最後警告您少將閣下!”阿蘭的面終于嚴肅起來,“不要干得太過分!我不想德意斯的市鎮中出現第二個漢伐

斯立德。”

    西爾維奧在門口回轉身,“那麼……您和在座的先生們從現在就開始祈禱吧!”

    “感謝光明神!”奧斯卡鑽出水面的時候終于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

    這是距離水井最後的一處換氣地點,除了暴雪,奧斯卡一行人已經感到筋疲力盡,就在剛剛,阿卡已經出現倒氣

和昏厥的跡象,是奧斯卡強行將她帶離水面。

    這處換氣地點太過狹小了一些,它只是一處略微高過水面的石窪,奧斯卡和阿歐卡亞貪婪的呼吸著微薄的空氣,

但水下的黑魔和保爾都已有些等不及!

    奧斯卡和阿卡再次潛入,這回換上了兩位超級刺客,保爾也有些氣喘噓噓,他什麼都沒說,盡量保存體力;黑魔

已經完全失去平日的冷峻威嚴,他呼吸起來的樣子就像一頭酷熱難哪德意斯大狼犬!

    阿卡和小親王再次沖出水面,沒辦法!他們實在忍受不了了!四顆人頭在石凹里,無論是伙伴還是朋友,他們都

在爭奪最後的生存權利。

    阿卡的呼吸逐漸平和,這時她才感到一絲羞澀,衣杉盡濕的她完全擁在奧斯卡的身上,為了休息,她甚至已將兩

條豐滿結實的大腿纏在了年輕人的腰際。再有就是胸部了!胸前的雙峰曾是少在鏡中獲得滿足與自傲的資本,可現在

它們卻成了礙事的麻煩!隨著急促的呼吸,碩大的兩團突起在男人的胸口不斷踫觸,不斷摩擦,冰冷的水溫令阿卡對

胸前的火熱是那樣的敏感,她甚至不敢低頭看上一眼。

    奧斯卡似乎在不斷的踢腿,他是要在水中保持上浮,可他踢動的雙腿不斷摩擦阿卡下身最敏感的那個位置,伯爵

最終還是吐出一聲輕微的嬌吟,她知道這不是滿足幻想的時候,可在遍布四壁的黑暗之中,她竟然期待著那種消魂的

觸覺,她為此變得濕潤、為此變得火熱!也許……這就是人心!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被所感染的人心。

    保爾艱難的移動身體,這個換氣地點非常不理想,可他還是將其列為必經之地。這處水道岔口距離井底只有不到

二百多米的距離,只要再堅持一刻鐘,他們就能安返地面,就能輕松避過眼前的危機。

    “來!用這根繩子將咱們大家連接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掉隊!死也要死在地面上!”保爾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

了一條粗繩。殺手之王就像是在印證自己的話,他將繩子的一端在自己身上打了個死結!然後是奧斯卡,小親王回望

了一眼老朋友的目光,他也毫不猶豫打了個死結。

    接下來是阿歐卡亞,但伯爵卻搖了搖頭,她沒有告訴大家,就在剛剛,她的運動神經已經繃緊直極限,雙腿的肌

腱已經瀕臨抽筋的邊緣。

    “我體重最輕,我在最後,就算出什麼事你們幾個男人也能帶動我前進!”

    奧斯卡不解的望著阿卡,他有種很不好卻又無法言明的感覺。

    肖接過了繩子,他給自己纏個結實,然後遵照阿卡的吩咐將她置于最後!

    “好了!大家彼此關照!勝利就在不遠的地方!”保爾在窄小的空間中勉力伸出手。黑魔立刻將自己的手搭上老

朋友,“沒錯!我還沒輸過!”奧斯卡也湊了上來,“是的!我們都沒輸過!”

    人們望向搖搖墜的伯爵,阿卡苦笑了一聲,不過她盡量綻放著笑容的麗。她將蒼白的手搭上交疊在一起的手臂。

“沒錯!我們不會輸的!”

    “那麼……開始最後的沖刺吧!”保爾說完便率先鑽入水底。

    在繩索的帶動下,奧斯卡緊隨其後,他奮力踢動雙腿,不斷擺動雙臂。黑魔幾乎拖曳著阿卡游入水道,這位頂級

刺客比前面那兩位熱血沸騰的男人都要吃力,從緊甭的繩索可以得知,位在最後的伯爵根本沒有前進的動力。

    還好!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肖感到再也無法承受的時候,身後的壓力突然一松!黑魔詫異的扭回頭,黑茫茫的一

片!但伯爵的掙扎激蕩起大篷的水和氣浪!阿卡瘋狂的擺動四肢,她竟然趕了上來!黑魔放心的加速,就要勝利了不

是嗎?阿卡的奮起多少都令他感到欣慰。

    水道在直線上升,四周依然暗淡無光,但人們已經觸到石壁!他們已經身在井底!閉緊呼吸!再向上!再努力!

    “哦啦!”躍出水面的奧斯卡幾乎忘記身在敵城!他竟然大吼出聲!

    保爾哈哈笑了起來,他伸手摸過繩索使勁提拉,黑魔也鑽了出來!這個不中用的家伙好象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保

爾沒功夫嘲笑老對手,他繼續拉動繩索,可他馬上就對繩索上那種輕飄飄的觸感產生了懷疑。

    奧斯卡媚抓過斷口平滑的繩索,被割斷了!

    “阿歐卡亞呢?我的阿卡呢?”

    小親王媚扯出懷中的小刀,他一邊念叨阿卡的名字一邊凶媚切割繩索!保爾在喊什麼?奧斯卡听不到!有人在拉

扯他的手臂!真***!你快給析開吧!阿卡在等我!我答應過不會放開她的!

    保爾面對身前大蓬的水發起呆,這小子竟然還能揮出那麼有力的一拳!自己的一只眼楮肯定腫起來了!

    奧斯卡在摸索!在呼喊!他在不斷的下潛!四周不能見物,他只能憑借感覺!

    越來越黑!越來越冷!深如幽明的水道突然出現一點細微的光亮,奧斯卡被這點忽明忽暗的光亮指引著,他奮起

全身的勁力撲了上去。

    入手的軀體冰冷至極!奧斯卡知道身處一片渾黑的水道之中,可他發現懷抱中的體是那樣的耀眼,就像是一位睡

人,在等待著心上人將她叫起。

    年輕人吻住了一雙冰冷的嘴唇,他鍬開了她的牙齒,度入炙熱的氣息!時間仿佛精制了!水底也不復存在,奧斯

卡擁著體飛入棉絮一般的雲團,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感知已經消失。

    一雙濕熱的舌頭不知何時已與他交纏在一起,奧斯卡迷茫的睜開眼,他迎了阿卡的目光,那是初見面時的無助!

那是相互結識時的欣喜!那是被挑惹時的嬌羞!那是被揭穿身份時的決絕!也許……還有一些東西!但奧斯卡在不停

的淪陷,他已想不清楚那些東西!

    一股大力媚涌來,奧斯卡擁緊了懷抱中的人體!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再放開!

    這是承諾……

    誰在拉我?好疼!渾身都在疼!

    身體在上升,為什麼?

    能夠呼吸了?天啊!這是真的!

    突然!一切聲響一切感知突然席卷腦海!奧斯卡顫抖著四肢,他媚吸氣!心髒為血脈填注壓力,血液帶著新鮮的

氧氣瞬間游走全身!盡力克制昏厥的,奧斯卡在心中大吼︰“我***還活著!”

    年輕人媚轉向懷中的軀體,他發現阿卡的臉蒼白如紙,手上的觸覺也感知不到她的脈搏!奧斯卡再次鍬開阿卡的

口,他猛力的敦促人的呼吸。

    保爾翻了個白眼,他不知道小親王是在佔便宜還是在忙著什麼別的事。殺手之王順著伯爵的胸腹向下摸索,他找

到了肺部積水的正確位置。

    暴雪媚擊出一拳!確切一點說,拳頭的落點是在人下緣第四肋骨處,這里是心髒左右心室交接的地方,也是人體

最脆弱的環節!不過現在卻是救命的關鍵!

    阿卡媚弓起身體,她的心髒被來自外界的巨大動量強行帶動!四肢像痙攣一樣劇烈抽搐!她沙啞著嗓子大張開口

!肺部和胃腸積累的冰水被心髒供給的血液和那一拳之威徹底逼了出來,整口水井都響了可怕的嘔吐聲!

    男人們在靜靜觀望,沒人敢打擾瀕臨死亡一般的伯爵,雖然阿卡剛從地獄邊緣折返而回,但她的樣子卻比凶媚厲

鬼更加恐怖!

    奧斯卡擁抱著阿卡,直待她徹底平靜。阿卡枕著男人的肩膀,她以無法言語。

    “為什麼要割斷繩子?你就不能不做傻事嗎?你什麼時候變得比薩沙還傻?”

    面對男人的責備,剛剛發覺自己仍然生存的阿歐卡亞終于哭了,她沒有力氣放聲縱容包含諸多情感的淚水,她只

是不停的抽泣。

    “翰!沒事啦!沒事啦!再也不會有事啦!”奧斯卡撫摩著伯爵,用最柔耗語調安慰著她。

    親王邊說邊望了望顯露一點微光的井口,他苦笑了一聲,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回家的路還長著呢?

    “是啊!回家的路還長著呢!”西爾老大哥邊說邊敲了敲一名小戰士的頭,“你這個小鬼,連一仗都沒打就開始

想家!那你參軍干嘛?你還不如跟你父親學點伺候人的手藝!”

    “哈哈哈哈哈……”泰坦帝國第八軍區第二軍的行軍陣營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哄笑聲。

    西爾上士!還記得嗎?哦對了!西爾被破格提拔為中尉了!現在他已是第二軍軍長的副兼衛隊長!可別忘了他!

他就是那位帶領突擊隊將意利亞漢伐斯立德要塞的主堡敵樓變成一片火海的帝國勇士,雖然他是聲名顯赫的特等戰斗

英雄,可熟悉他的人都記不清他的容貌了!因為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深入人心。

    從前那個高大魁梧的山地戰士已經變得像根枯草一樣,他暴露在軍服外的肢體都被深褐的燒傷所掩蓋。他的面孔

!天啊!他的面孔已經使人無法分辨他的五,只有一雙精光閃亮的眼珠在顯示一位戰斗英雄應有的光彩!

    近衛軍第八軍區第二軍是唯一一支由南方山區抽調的獨立軍團,戰士們對充滿異域風情的德意斯好奇極了!這里

的人在丘陵間種植紫的苜蓿和各種稻谷,還在地下釀酒,還用嵌滿草的圍欄圈牲口,還用寬大的粗布石榴裙包裹身體



    天氣有些涼,這些遠從南方趕到戰場的小伙子們仍然興高采烈的行軍,他們知道軍團的任務就是負責清剿主力部

隊後面的敵軍殘余。不過……一上午了!八區第二軍的三個整編山地師並沒多少收獲,沿途的市鎮都已懸掛象征非戰

區域的旗幟,這多少都令戰士們涌起些許郁悶的情緒。

    在戰線後方清剿敵軍殘余!這個命令可不是很好界定,士兵們通常將其理解為燒殺放縱,不過對于西爾維奧.伯

里科來說,這正是他來到這里的目的!

    第二軍第一師在一處小市鎮的外圍穿越而過,市鎮規模不大,站在高地上就能目睹它的全貌。就像許多德意斯小

城一樣,居民娛笆柵欄做圍牆,用鮮和樹木分散街區。

    第一師沒有遇到麻煩!戰士們排列著整齊的步兵陣勢快步前進,他們今天的目的地並不是這里。

    突然!在一督士經過市鎮外圍的一座小樓房時!隊伍中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咒罵響了起來,哄笑聲也響了起

來!小樓房開著一扇窗,小男孩金的頭發在風中飄揚,他的彈弓仍在顫抖,他似乎打算再向侵略者投一塊兒石頭,可

他的母親卻媚將他提了起來,並大力的關上窗子。

    師里的軍醫趕了上來,這起突發事件已令整個隊伍停止了運動。一個倒霉的戰士捂著面頰,他的臉似乎被彈弓射

來的石塊兒打了個洞,鮮血從指縫中緩緩滴落。

    “發生什麼事了?”

    西爾維奧.伯里科策馬趕到現場,他還不清楚隊伍為什麼停止前進。

    “軍長!”第一師的師長馬上迎了上來,“我們的一名戰士被彈弓打傷了!對方是一個德意斯小孩兒!真不知那

位戰士怎麼會那麼倒霉!”

    西爾維奧的面孔冷了下來,他轉身打量面前的市鎮,好半晌他才開始的自言自語。

    “不!不對!是那個孩子和他的市鎮倒霉!”

    望著軍長的臉,作為副的西爾中尉在一旁閃爍著眼楮,他知道自己的軍長想要干什麼了!

    “敵襲!”西爾用沙啞的喉音撕喊著。

    戰士們有些疑惑,“敵人在哪里?”

    “列陣!目標……對面的市鎮!目的……清剿潛在的敵人!糾出其中的抵抗份子!”

    盡管仍有些迷惑,但山地戰士們已經面對毫無防守可言的市鎮排開戰斗隊形。

    不一會兒,濃霧般的煙火和吵雜的哭喊哀鳴便在市鎮中響起。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集 第四章

    自古以來,柏恩斯堡只對少數人有著無窮無盡的吸引力。無論在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隨處都有既別致、年代又

久遠的房屋造型,鳥兒從陰暗的教堂殿頂飛向明媚的天空,自己院子里的奶牛悠閑自得地嚼著葡萄葉。當然,所有的

這一切都不是柏恩斯堡獨有的,作為德意斯王國的首都,柏恩斯堡獨有的是世界一流的音樂廳和世界上最大的圓頂劇

場!

    所以我們說,柏恩斯堡只吸引著少數人。就像……藝術家、音樂家、哲學家、詩人、清潔工人,哦對了!還有貴

族!

    德意斯人只會在兩種情況下離開自己的土地,一是戰爭,二是瘟疫。對于許多德國貴族來說,他們最大的樂趣就

是坐在自家的庭院里,看著麥穗和各種作物茁壯成長,他們需要音樂的話可以自行解決,才不會跑到首都,去忍受大

主教、大領主的嘮叨和城市,還有那種令人絕望的城市喧鬧。在沒有音樂的時候,德意斯人喜歡靜。

    至于那些佃戶,天啊!關他們什麼事?他們不提也罷!除了戰爭,有時就連瘟疫也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的田地!

不過……概念似乎錯了!在德意斯,除了王室和貴族,沒有人擁有自己的土地。就連那些英勇的騎士,他們也是在領

主進一步分封的土地上討生活。所噎…說這些干什麼?如果一個佃戶自稱他到過偉大的王國首都柏恩斯堡,那麼再過

一會兒他就會被當地的憲兵抓起來,這些一肚子壞水的酷吏自然要看看可憐蟲是不是在柏恩斯堡了什東西。

    說到哪了?是的!柏恩斯堡獨有的東西!除了世界一流的音樂廳和世界上最大的圓頂劇場,這座歷史悠久經歷過

無數次戰火洗禮的王都與西大陸其他國家的首都比起愧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主要宮殿建築被各式各樣的貴族邸和城堡式大廈拱衛在城市中心,管理王國事務的各種署又散布在宮殿建築和這

些邸大廈四周,然後就是雕塑、廣場、噴水池、林蔭路、灑過水的馬車道、穿著聖袍在戶外宣講教益的修士。

    如果下面要說的事情不算殺風景的話,那麼說句實話,柏恩斯堡最著名的地方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些,而是被整

整一個師的憲兵嚴密護衛起來的最高統帥部!

    德意斯王最高統帥部,顧名思義,這是這個王國武裝力量的最高權利機構。不過千萬不要誤會,最高統帥部並不

是直接領導軍隊的部門,它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大心參謀部,或者說,一個為國王代理軍隊和戰爭事務的秘書。在德意

斯,如果國王陛下不想發動戰爭,那麼統帥部里的將軍們完全可以給自己放個大假;如果某一天國王陛下突然想要運

做戰爭機器,那麼最高統帥部便按下開關,王便動起來了。

    在教歷六世紀早期,隨著領土和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德意斯王室在魯布羅西城堡建立了最高統帥部,意在對軍

隊行使完全、有效的控制。魯布羅西城堡佔據了王都北部的一整條街,它是一座融合了羅曼和哥特式的高大建築,有

護城河、敵樓、箭堡、柵欄鐵門,還有一排爬滿藤蔓的高牆,當然,還有聞名于世的魯布羅西圓頂大廳!

    佔地幾近六百平方米的魯布羅西圓頂大廳並不算是多麼恢弘的建築奇跡,它的顯赫主要來自地面上鋪嵌的大理石

。六世紀中期,德意斯王室糾集了世界上最優秀的地圖繪制家以及各種專業人士進行了一次大陸歷史上規模最大、範

圍最廣、測量最精確的地理勘測工作。這項工作一直持續了半個多世紀,當基本完工的時候,魯布羅西圓頂大廳的大

理石地面便出現了一副西陸國家地理全圖。

    這副用特殊油彩描畫在地面上的大地圖開創了科學地圖測繪的先河,德意斯軍人為了區分國別,他們給每一個國

家都賦予了不同的顏。在五彩斑斕的地面上,我們可以找到面積廣大的泰坦、也可以找到“方桌”般大小的北海諸公

國。

    經過實踐的檢驗,德意斯王室為這副大地圖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確實是值得的,通過這副地圖,最高統帥部甚

至可以將軍隊的位置圈定在某個小村落,這在很長一段時間仍是其他的君主國無法想象的事。也是因此,各個君主國

掀起了國土測量賀圖繪制的浪潮,人們都不希望急擅長途奔襲的德意斯王軍出現在自己家的院落。

    教歷797年11月2日,雖然國王陛下沒有明確表達動武的意思,但最高統帥部的將軍們都很清楚,那只不過是因為

陛下被疾病折磨得說不出話!所以這天上午,將軍們還是照例舉行了軍議。于是,在魯布羅西圓頂大廳的五彩地圖上

便出現了十幾位可以用胸前的各式金屬勛章造副鎧甲的“鐵皮罐子”。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斯達貝尼里上將終于將最後一塊代表敵人的紅騎士塑像放在了代表王國南方領土某處

地方。“泰坦人的進攻出奇的狠辣,真的不是近衛軍北方集團軍群那位統帥的作風。我認為,一定是某個來自都林的

老家伙!”

    站在圓頂大廳的地圖石板上,愛森斯坦打量著有些過于興奮的斯達貝尼里,呵呵!這個金胡子老頭終于熬出來了

!施乃翁元帥被暗殺!而條頓騎士團的統帥又在之前被那位小親王斬于馬下,現在最高統帥部只有斯達貝尼里上將可

以出面主持大局了。

    愛森斯坦與王國的高階軍們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在王庭行走了這麼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君主忌諱什麼樣的

事。作為宮廷長、政府首席發言人,盡管他也負責王室與最高統帥部的溝通,但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愛森斯坦

深黯一個道理,那就是遠離軍人,這是最基本的游戲規則。所以,一直以來,在軍議中始終保持觀望旁听的態度。

    “是銀狐阿蘭!一定是他!”一位將軍說起這個名字時竟然有些咬牙切齒。

    “沒錯!我也認為是阿蘭!”又一位將軍隨聲附和。

    斯達貝尼里上將點了點頭,他還是滿喜歡統帥部目前的這種氛圍,從前的同僚們在說話的時候都要看著他的臉。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的時候!

    隆德耐因斯上將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耐煩的哼了一聲,作為有機會晉升元帥的第二人選,他絕對不介意給老對

手出點難題。

    “將軍們!”隆德耐因斯向前走了一步,他正好站在王預定的鋒線上。“現在我們已經摸清了敵人的位置和兵力

配屬,也知道對方的統帥是泰坦帝國那只敢打敢拼的老,可我們似乎忘了一點,那就是泰坦人為什麼這麼干?我不想

將泰坦的攻勢簡單的理解為報復,既然他們在晰的三面防線上排開了五十六個師的兵力,那麼我覺得他們一定有更大

的戰略目標!”

    “比方說呢?”斯達貝尼里將軍微笑著將問題還給了老伙計。

    隆德耐因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泰坦人不應該有那種針對晰發動全面戰爭的決心!大家看啊!”

    這位將軍指了指腳下的地圖。“阿蘭元帥發動的攻勢只在晰的三面邊境上形成了一個突出部!他選擇了最堅固的

南部防區,我只能理解為,他要打一場長期的攻防戰!但我炕到這條老開闢這個戰場到底對他的國家有什處。”

    斯達貝尼里輕輕嘆了一口氣,阿蘭發動的這場進攻在策劃階段就已經取得了勝利!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泰坦前

一階段針對瑞爾王國的進攻取得了階段勝利,這樣一來,近衛軍便站在了瑞爾與王國的西側邊境上;安魯的水仙騎士

團成功的將王國東部防區的絕大多數軍力壓制在堅固的要塞里,而阿蘭則由中路,也就是王國的南部防線發動突擊。

這頭老在整體上的戰略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他逼使王既要留意東線,又要鞏固西線,最後還要在南線上與勢頭正媚近

衛軍進行主力決戰!

    沒錯!斯達貝尼里再次縱覽地圖!阿蘭就是需要一次能夠擊潰王國南線主力的機會,這樣一來,即便談判能夠促

使泰坦人撤退,但王國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恢復南線的兵力和優勢的防守態勢。說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國王陛下那次

冒險進軍的結果。當山遭慘敗的戰報傳達至最高統帥部的時候,斯達貝尼里就知道會遇到今日的局面。

    “那麼……如果南線收縮防守,增調西北軍力……”

    “想都別想!”斯達貝尼里在提議的將軍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他。“卡爾德隆元帥在王國西北防守俄列人

,誰也別想抽調他的一兵一將,反正我是不會向元帥提起調兵增援這件事的。”

    “可是……如果不增援,南線僅存的二十九個師和十處大型要塞並不一定能夠擋住泰坦人的進攻。”又一位將軍

發言了。

    “呼……”斯達貝尼里深深嘆了一口氣,“目前看來,他們必須擋住!”

    “其實……不管咱們怎麼分析,最後都要听听陛下的意見。”隆德耐因斯將軍邊說邊望了望垂頭不語的愛森斯坦



    愛森斯坦搖了搖頭,“大家就別指望陛下會有什麼意見了,他的身體狀況已經……”

    “奧帕瑞拉王儲殿下到!”突然而來的唱和打斷了宮廷長的話,大廳內的將軍愕然望向門口。

    奧帕瑞拉將短大衣遞給了恭立門邊的聖騎士,她興高采烈的步入大廳,鹿皮靴的後跟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清脆的

滴答聲。

    “怎麼了?大家的臉都很怪異!”公主向立在國家地圖南方邊境附近的最高將領們親切的打了一個招呼。“我第

一次到這里,是不是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

    連對王儲殿下見禮都忘了,將們面面相覷的交換著眼。

    愛森斯坦一把拉住了就要走進軍團的奧帕瑞拉,他焦急的對著子咬起耳朵。

    “我的天啊!您瘋了嗎?直到您登上王位的那一天才能出現在這里!最高統帥部的人是最傳統的軍人,他們會將

您現在的行為看成是……”

    “不要瞎操心!”奧帕瑞拉給了丈夫一個大大的白眼,她現在沒空兒跟愛森斯坦解釋這件事。公主甩拖丈夫的手

臂,她在莫名其妙的軍們面前挺起了胸膛。

    “王國最忠誠的將軍們!”公主揚了揚手,立在她身後的侍者將一份金漆包裹的文件放入這位王儲的手中。“由

于王國九世陛下不能正常視事,因此……其實也就是剛剛,王室宗親聯名簽署了一項決議,我將以攝政王的身份入主

國棘。”

    斯達貝尼里詫異的接過文件,雖然早就有了迎接新王的思想準備,可當這個祖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

自己的準備並不十分充分。

    “最高統帥部要接受一個人的領導嗎?”軍們用眼神交流著這個充滿不信任的訊息。

    “可是……還有什麼辦法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這是注定的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斯達貝尼里只是轉了轉

眼珠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很顯然,隆德耐因斯上將這一次可比他的老對手快了一步。就在斯達貝尼里還在眨眼的時候,隆德耐因斯已經卑

微的單膝跪地,他誠懇的捧起了公主的手背。

    “很榮幸!我是第一個稱您為攝政王殿下的人!”

    奧帕瑞拉欣喜的看著在最高統帥部的地位數一數二的老將軍吻了她的手,說真的,她也感到很榮幸。

    “攝政王殿下!”

    “攝政王殿下!”

    ……

    既然有人帶頭,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滿屋子的“鐵皮罐”都向剛剛誕生的王國現實統治者單膝跪了下來。

    “好了!大家讓我感到非常難堪!”奧帕瑞拉邊說邊迎了上去,她最先扶起了同樣跪在地上的丈夫。

    “既然這樣……那麼誰能為我展示一下戰事的確切狀況呢?”德意斯攝政王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滿懷期

待的打量著腳下的地圖。

    “直至今日上午11時,我軍已基本完成冬季攻勢第一階段的戰略目標,並已深入敵境160公里!具體如地圖所示

!”泰坦近衛軍潘恩.魯貝利上校用指揮棒分別敲了敲地圖上的幾個位置。

    “集團軍群第四軍攻陷了尼索斯要塞、第七軍正在圍困蘭尼姆、第二軍黑九軍在進攻一開始便遭遇德意斯第十、

第十九黑十七SS獨立步兵旅的頑強阻擊!雖然第二軍損失慘重,但在今晨整編之後發動的攻勢終于迫使敵人退出了坎

加尼城!同時,第一軍、第四軍、第五軍、第六軍、第八軍正在沿克爾默——敦布雷一線繼續向北推進,估計兩個星

期之後才會遭遇德意斯部署在南部防區的主力軍,計有德意斯王第七步兵軍、第六步兵軍、第十四步兵軍、第三騎兵

軍、以及第五SS獨立騎兵旅黑九SS獨立騎兵旅!”

    潘恩上校話音剛落,坐滿一室的軍們就開始大聲議論起來。阿蘭元帥端坐在長方桌的主位上,他愜意的打量著討

論戰局的將領們,直到他發現那個一直悶悶不樂的金發小子。

    “北方集團軍群第九軍軍長克拉甦斯少將!”阿蘭點到了金發小子的名字,他滿意的看到克拉甦斯媚從座位上彈

了起來,這位少將軍長將身體甭得像一張待發的勁弓。

    “少將閣下,到目前為止,只有你的第九軍黑二軍與德意斯SS級獨立武裝戰斗過,能談談你對德意斯這個全新的

戰斗團體的認識嗎?”

    望了一眼微笑著的阿蘭,克拉甦斯的心情並沒好轉。

    “報告元帥,首先向您澄清一點!我是在第二軍軍長犧牲之後才接過了該軍的指揮權,並且……我對第二軍軍長

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阿蘭向年輕的少將軍長擺了擺手,人們都看得出,統帥喜歡這個長著娃娃臉和一頭金發的小個子。

    “克拉甦斯將軍,討論責任是戰後的事情。我們的進攻才剛剛開始,就目前來看,我和你的同僚們迫切的需要知

道德意斯SS級獨立武裝的具體戰力情況。”

    “是元帥!”克拉甦斯向阿蘭敬禮,他始終維持著最標準的軍姿。“據污察,SS級獨立武裝只不過是德意斯最高

統帥部加強地方領主軍力配置的特殊產物。我們都知道,德意斯王國的鐵制品生產並像晰那樣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他

們的鐵制武器質量參差不齊!我認為,所謂SS級,大概就是指武裝了精良武器的地方領主軍力。他們以家族為單位,

在彼此的領地、或是聯合起來的大領地內阻擊我們的進攻,因此,在家門口戰斗的SS級武裝表現得非常頑強,而且他

們對地形也非常熟悉。這只是我根據戰斗得出的初步結論,一切還有待眾位長進一步查實。”

    在座的軍們都點了點頭,這個金發小子確實有兩下子,間話不但全部切中要害,而且說得滴水不漏,怪不得年紀

輕輕就能擔任一軍之長。

    阿蘭似乎連眼楮都在笑!他確實欣賞這個有頭腦有饒年輕軍,雖然他的軍餃和爵餃都不高,但他那行軍打仗的實

力然容小覷。

    “只是武器精良嗎?”阿蘭對這一點仍有些疑問,雖然軍情局也曾對德意斯SS級獨立武裝進行過分析,但那只是

一些主觀數據,只有實戰才能檢驗一支軍隊的戰斗力。

    “我認為是這樣的!”克拉甦斯似乎拋開了謹慎,他幾乎不假思索便給出答案。“元帥閣下,對方在戰場上雖然

打得有板有眼,但其兵員的素質絕對是個隱患,那些地方領主應該已經動員了領內所有的青壯年,我在今晨發動總攻

的時候就注意到戰場上遺落著許多孩子的尸首。”

    “哦……是這樣!”銀狐阿蘭了然的點了點頭。

    “報告元帥!”

    “說吧!”阿蘭向請求繼續發言的克拉甦斯示意了一下。

    “我認為……最難對付的是那些SS級的獨立騎兵旅,按照德意斯最高統帥部一向對騎兵的重視程度,組成這些裝

鮑良的旅級獨立團隊絕對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而且……他們畢竟是在自己的領土上作戰!就像昨天,我到現在也搞

不清楚出現在第二軍背後的那支獨立旅是從哪冒出來的!”

    “沒錯!”阿蘭嘆息了一聲,“我們是在德意斯的國土上作戰!”

    “哦對了!”銀狐似乎突然想到一件事。“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的八區第二軍進行得怎麼樣了?”

    潘恩.魯貝利上校連忙翻找自己的文件夾,“呃……呃……德意斯邊境附近已經基本不存在人口超過兩千的大型

市鎮了。”

    阿蘭皺了皺眉頭,“具體一點。”

    “是!”潘恩上校抿了抿嘴,他似乎不怎麼願意提及這件事。“根據西爾維奧少將的八區第二軍昨天晚上發回的

戰報,呃……他們徹底摧毀了兩座大型市鎮,兩座中型市鎮,殲滅……敵人……大概在六千左右。”

    “呵呵呵呵!”一位將軍突然冷笑起來,“殲滅六千敵人?那就是兩個軍!比漢伐斯立德還多一些呢!”

    “是啊!”又一位將軍冷冷的嘀咕著,“屠夫對付的都是手持鋤頭和鐵鍬的農夫,要麼就是人和孩子……”

    “夠了!”阿蘭用更加陰冷的聲音打斷了對這一切炕順眼的將軍們。

    將們別過頭,他們都知道元帥采用堅壁清野這種戰術的目的,盡管他們對此極為不屑,但也犯不著當面頂撞阿蘭



    “責成西爾維奧少將,進行得差不多就收手。”

    “是!”潘恩上校點了點頭,“元帥,似乎……西爾維奧少將已經開始著手整頓秩序了,他在今晨進一步分散了

兵力,開始驅趕難民向德意斯北方的內地……”

    “我知道了!今天窘這里!”阿蘭再也不打算當著眾人的面討論有關西爾維奧那個屠夫的事情。

    望著陸續走出臨時作戰室的眾位將領,阿蘭突然露出一臉的冷峻。

    “那麼……來自國內的阻力也該到了吧?”元帥自言自語的端起茶杯。當一切進行得頗為順利的時候,阿蘭終于

開始擔心,一個成功軍事統帥,通常會被來自背後的刀子刺落下馬,阿蘭對這種事情再也清楚不過了!可在這個時候

擔心國內局勢純粹是多余,籌碼已經全部攤在桌面上,就看德意斯在牌局的最末會不會梭哈了!

    “報告!”一位風塵僕頗通訊出現門口,阿蘭立刻糾緊了眉頭!

    “來自軍情局駐德分處的……”

    老元帥還沒等通訊說完便一把搶過繡有秘密字樣的文件袋。

    “營救計劃失敗?怎麼會敗了……怎麼會敗了?”阿蘭捻著信紙的靠入座椅,他好像一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可幾乎是立刻!老元帥突然抓緊潘恩.魯貝利上校的衣領。

    面對元帥噴薄在自己面頰上的寒氣,潘恩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哆嗦。

    阿蘭面目猙獰,他的手已將那紙信件碾成垃圾。“向軍情局首都總部派發搜查令,那個叫威斯坦,也就是外號叫

左手的那個人!我要知道他是如何從南方趕來首都,又是被誰引薦給安魯家的小,還有他在首都逗留的那些時日與哪

些人有過接觸,還有!他每天吃什麼、什麼、玩什麼、喜歡什麼樣的人!這一切都要給我弄清楚!不要落下一件!”

    “沒落下什麼東西嗎?”阿爾法三世在滿屋子的大臣就要走空的時候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內閣總理。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微笑著回轉頭,“陛下,我以為政務會議已經結束了!”

    “是的!”三世陛下點了點頭,他仰靠在嵌滿黃金珠寶的皇座上拉長了一張布滿老年紋的瘦臉。“感謝您我的內

閣總理大臣,如果不是您在近幾年的辛苦操持,我相信我不會看到帝國今日的繁榮。”

    “陛下!您的贊譽令我感到惶恐!”老卡契夫半真半假的鞠了一躬,“陛下您知道嗎?說起來令我非常慚愧,帝

國的繁榮只是一種表面現象,背後隱藏的悲慘才是最真實的!”

    “悲慘?”阿爾法三世疑惑的望著老公爵。

    “是的陛下!”老卡契夫點了點頭,“今年的農業稅收仍在上調,雖然秋季征稅期已經結束,但政府各部門給國

庫開出的預算已經達到歷史最高水平!這就要求我們在明年天出台更有利的稅務政策!可……我擔心貴族元老院不會

妥協,因為目前的稅率已使各地的貴族叫苦連天,就連個別皇室成員也在抱怨年金的削減,如果再行調漲稅率,我怕

地方會出現不必要的動蕩。因為貴族可以將稅率的一部分轉嫁給領民,那些領民本就身無身文,那樣一來……”

    “那樣一來就會出現類似791年南方大起義的暴亂!”阿爾法三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國家的繁榮真的只是表面

現象?

    皇帝深吸一口氣,“我的寬容和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那些榮勛貴族、軍勛貴族,還有那些南方人所謂的新貴族…

…”

    “陛下,所謂的新貴族也是被歷任皇帝授予爵餃的合法貴族。”老卡契夫不吝提醒一下情緒低落的阿爾法三世。

    “是的!是的!你說的沒錯!”皇帝連連點頭,可他的嘴臉卻十分可怖,“就是這些靠著先祖的福德發家致富的

貴族,他們已經忘記是誰給予了他們榮譽和特權,現在國家需要他們,可他們居然為了身上的一根牛毛聲討我……”

    “陛下!”老卡契夫覺得皇帝的牢已經發得差不多了,“您現在還不必擔心!我和幾位內閣大臣已經商討出對策

。”

    阿爾法三世立刻丟出了一份文件,文件就落在泰坦內閣總理的腳邊,老公爵只是皺了皺眉頭,他甚至連看都沒看

,盡管卡契夫承認這是有生以來受到過的最刻骨的羞辱,但他絕對不會為此計較,他是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

他是不會為莫名其妙的事情浪費心情的。

    “還記得我剛才問你落下什麼東西嗎?就是這個!”阿爾法三世指了指被自己丟過去的文件,他對老家伙那副難

看的臉滿意極了。“什麼叫做削減專政部門的預算?剛剛你那番針對繁榮和悲慘的論述就是為這份文件準備的吧?”

    卡契夫搖了搖頭,“陛下,您很清楚帝國每年用以維持近衛軍的資費是怎樣一個數字!我在目前這個位置已經多

很多時日,每年我都為國庫注入了百萬黃金。可是我們的國家專政部門實在太過龐大,平時維持還算勉強!可今年,

軍務大臣阿蘭元帥在發動針對瑞爾人的進攻時已經拿走了一半國庫歲收!雖然瑞爾人的賠款可以填補,但阿蘭元帥在

之後的冬季攻勢又將今年秋季稅收的全部……”

    “行了!”皇帝突然大叫了一聲,他對錢很著迷,但對如何養家糊口就很不屑了。“你要怎麼樣?阿蘭元帥的冬

季攻勢進行得如火如荼,德意斯人被我踩在腳底下的那一天就快到了!難道你要讓他們撤退?然後讓我告訴那些為帝

國英勇奮戰的將士們,‘沒錢養活你們了!你們快回家種地去吧!’你是要我這樣對元帥和戰士們說嗎?”

    “陛下!您理解錯了!”卡契夫有些頭疼,看來阿爾法三世對阿蘭的戰果真的很著迷,不然他不會接受對近衛軍

總參謀長那場存滿疑點的審判,即便是現在,面對空虛的國庫,阿爾法三世仍然支持阿蘭!卡契夫承認自己又一次小

看了銀狐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

    “我理解錯了?”阿爾法三世又指了指地上的文件,“別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術語和琳瑯滿目的數據例弄我,我

清楚我的帝國和我的臣民,勇士們在戰場上為了他們的安居樂業而偏,各種預算和國庫歲收總會有辦法找到平衡!不

過……”

    阿爾法三世突然從寶座上走了下來,他揀起地上的文件,並把它塞進內閣總理的懷里。“卡契夫,我的老師!我

記得你從前也是一位帝國勇士,你曾為帝國謀得了德意斯的大片領土,可是現在,我發覺你似乎開始仇視帝人了!你

應該向我的財政大臣學學了!他在財政部的職權範圍內大舉籌措資金,我相信阿蘭元帥的攻勢能夠維持三個月!”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的眼皮突然跳了跳,怎麼會是海怪?

    “哦!忘了告訴你!”阿爾法三世坐回寶座,但他的面再一次變得非常不友善。

    “正是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為我逐條分析了你的那份文件中提到的策略,又是削減政府專政部門的預算,又

是降低黃金交易門檻,又是放寬南方工商業的……呃……我忘了!總之都是些一朝一夕無法實現的東西!我的總理大

臣,我只希望阿蘭元帥能夠將對德攻勢堅持三個月、甚至更多!所以你就不要再打軍部預算的主意!這已經讓我懷疑

你的動機了!明白嗎?”

    卡契夫微微點了點頭!他有些迷惑,實際上他已經詫異極了!海怪?阿爾莫多瓦.哥斯拉?這灘肉醬為什麼要從

財政部的大巷流淌出來?他難道不清楚在這個時刻站出來是會惹來一身疥瘡的嗎?

    “陛下,安魯公爵在宮門外就快等不及了!”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侯爵在總理大臣退出之後適時提醒皇帝。

    “我就知道……”阿爾法三世扶住了額頭,“老朋友的消息還真快!”

    “倒是您!我的陛下!”多特蒙德竟然已經闖進來了,守衛宮門的聖騎士尷尬的立在安魯公爵身後,他們看著公

爵將校服上的元帥勛章直發呆。

    “您不應該向我隱瞞軍事局……”

    “等等!我的老朋友!你請等等!”阿爾法三世離開座位迎向自己的夫。

    菲力普.古里安侯爵知機的將兩名聖騎士帶離議事廳,並為皇帝和安魯公爵關閉了宮門。

    “好了老朋友,現在你說吧!你在抱怨什麼?”阿爾法三世拉著多特蒙德在宮殿一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陛下,我並不是在抱怨,而是無法理解!您為什麼要向我隱瞞營救失敗這件事,我是奧斯卡的父親,我必須…

…”

    “你的心情我了解!”阿爾法三世頭疼極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他只是知道,國內希望小親王

死的人還有很多。

    多特蒙德平靜了一下,他發現自己有點失態。“陛下您知道……我並不是針對您,也不是針對阿蘭元帥或者是軍

事局,本來我就對那項營救計劃不抱太大希望。”

    “哦?”阿爾法三世若有所思的望著安魯公爵。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多特蒙德有些疑惑的望著陛下。

    “不!你繼續。”

    安魯公爵點了點頭,“其實我還是傾向于武力威逼,您知道的,德意斯人一向欺軟怕硬,阿蘭元帥的冬季攻勢進

展神速,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本來我們可以憑借武力優勢逼迫德意斯人簽定條約,可現在軍情局把整件事都搞砸了

!我的天啊!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奧斯卡是否還活著,他很可能已經……”

    “不!多特蒙德!不!”阿爾法三世突然搖了搖頭,“你應該相信我有多麼看重小奧斯卡,我承認自己在處理小

奧斯卡的問題上確實有些輕率,但我一直在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可造成現在這種局面……那麼我也不介意向你透露

一下,導致營救行動失敗的真正原因出在國內,特勤處相信有人出賣了軍情局的計劃!”

    “陛下!又是軍情局、又是特勤處!我已經有點糊涂了!”多特蒙德甩了甩頭,“您知道我一向對密探的工作不

感興趣,我寧可帶領水仙騎士團踏平……”

    “夠了!安魯公爵閣下!”阿爾法三世突然不耐煩了,多特蒙德以為自己在說什麼?他的武力是在威脅德意斯還

是在威脅帝國?

    “多特蒙德,我明白你作為父親的處境,但請你和你的水仙騎士團再也不要做那種危險的事情。”

    安魯公爵謹慎起來,他還沒見皇帝這沒客氣過。

    “陛下,能告訴我……您在懷疑什麼嗎?因為……我找不到您阻止我出兵的理由!”

    阿爾法三世冷冷的笑了一聲,他也覺得現在已經不是兜圈子的時候了!

    “多特蒙德,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在乎奧斯卡這個孩子嗎?我知道你們總是以為我將這個孩子看作是改善皇室與

安魯關系的一根紐帶,可我重視他、寵愛他的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和你的家族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的母親

,也就是我的!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安魯公爵有些手足無措,他近乎難以置信的望著皇帝,這比他預想中那攤牌的時刻要早了很多。

    “我的老朋友!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嗎?我要是不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一定會失口否認你的家族對小奧斯

卡的反感甚至是敵視!”皇帝在說話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可怕的嘴臉。“特勤處和軍事局的調查都已證實,奧斯卡的那

幾位隨從一直在用你那軍統調查局的網絡與後方進行溝通,他們的計劃暴露了,可以說他們就是一頭載進德意斯人布

設的陷阱!這說明什麼?這又讓我想到什麼?我只能認為!是你或者是你的家族出賣了小奧斯卡!你們要切斷與皇室

……”

    “等等陛下!等等……”多特蒙德打斷了皇帝的話,他已瞪大了眼楮。軍統調查局都林地區負責人已經失蹤!他

完全不知道這些營救人員在用安魯自己的網絡進行聯系。可是……他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軍統調查局向自己這位最

高統帥隱瞞了什麼!不!這絕對不可能!

    “你想說什麼?”皇帝邊說邊扭動著身體。他得意極了,把長久以來積存在胸中的郁悶一發而出,這種感覺真是

太暢快了!看啊!快看啊!多特蒙德那副嘴臉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他被自己揭穿了不是嗎?紅虎騎兵軍已被派往北方

前線,多特蒙德在首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光桿司令,看看他要如何解釋這件事吧!

    “陛下!我要告辭了!”安魯公爵突然站了起來,“不過我要說,您剛剛說的那番話只是您自己的猜測,或者說

只是意想!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安魯對皇室的忠誠!”

    望著公爵的背影,阿爾法三世再次冷笑了數聲,他向安魯攤牌了不是嗎?他等待這個時機已經很久了!如果奧斯

卡真的遭遇不幸,那麼皇帝只能自認倒霉!如果奧斯卡能夠成功逃脫……接下來……就應該抓緊時間將他推上安魯的

寶座!安魯已經開始暴露危險的意識,這條隱居東疆的大鱷有些難以控制了!

    馬車在奔馳,人影和屋宇在車窗外穿梭。深秋的余韻令街道鋪滿枯黃的落葉,車輪席卷而過,黃葉化成飛絮,媚

蕩入空中,在風停之後又靜悄悄的飄落。

    天空陰沉,似乎要下雨了!來自北方的冷空氣馬上就要降臨都林,帝國的首都在下午四時許的時候便呈現出一片

蕭索。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店鋪的招牌在北風過後發出單調的聲響。宮殿和高大的樓宇在雲團下巍然聳立,他們俯

視著平凡的眾生,盡量張顯自身的雍容與氣魄。

    馬車行出樓宇布下的陰影,水仙騎士的最高統帥終于收回投注在窗外的目光。

    “目前是誰在負責都林地區的特勤工作?”安魯公爵突然問向自己的副。

    “是佐埃拉!”

    “佐埃拉?”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集 第五章

    維耶羅那是繁榮的,在貴族聚居的森羅萬區,和富商雲集的“碎夢石”大街。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人群在高大恢弘

的建築中穿行,悠然自得的食客在街邊咖啡店的遮陽傘下打發光陰,遍布高尚街區的花園和公園響起孩子的笑聲,他

們圍著樹叢捉迷藏,隔三差五就咬一口被他們的佣人拿在手里的冰點。

  “這世道真是算了吧!”奧斯卡在與養女登上馬車的時候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

  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擔心的拉住養父的手,然後迅速關上車門。

  “你看到了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指了指車窗外那座疑似精神病院的建築。“他們為什麼要把孤兒院建得

像監獄一樣? !連鐵絲網都有!你知道鐵絲網有多貴嗎?你知道這是它是那麼重要的軍事物資嗎?我真不明白他們

為什麼要把孩子們……我是說……”

  “培養成呆滯的囚徒和圓滑的乞討者!”

  奧斯卡詫異的望著伊利莎白,“沒錯,似乎就是這樣!”

  伊利莎白苦笑了一下,“據我了解,這就是這些孩子在長大之後的命運。囚徒……乞丐……沒別的!”

  孤兒院就是這樣,那些可憐的孩子就是一件件商品,只要越可憐越悲慘,孤兒院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捐獻。再說每

個孩子的頭上都有政府的最低生活佣金,他們要為政府服勞役,男孩兒長大之後就參軍,去那些最偏遠最艱險的崗位

;至于女孩兒……誰都不清楚女孩兒的境遇,因為她們在還沒成年的時候就從孤兒院消失了。

  “是這樣嗎?”

  “您去問問那位莫尼亞.阿默生小姐不就知道了嗎?”

  奧斯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莫尼亞也是軍人,雖然大家都說她不是。

  隔了好半晌,當街道兩側的景物開始逐漸高大的時候,親王終于不耐煩了,“我說啊……咱們還有必要去修道院

嗎?只要將捐贈轉交給地區大主教不就得了!”

  “我發現……您對光明神和這位神明的侍從有些抵觸!”伊利莎白惶惑的打量著小親王。

  “並不是那樣。”奧斯卡搖頭,“神明是要放在心里去尊敬的,不是像某些人那樣成天掛在嘴邊……好了,咱們

不說這個,去購物!”

  在維耶羅那購物有兩個好去處,一是裁縫街,二是珠寶行聚集的松頓皇後街。這兩個地方的成型都有幾百年的歷

史了,街道兩側的店鋪也就顯得十分古舊,商家們靠的就是時間積累的信譽贏得顧客。

  對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這樣的顧客來說,商家們在見到那輛安魯家族最高品級的華麗馬車時自然是

受寵若驚,為了使整條街上的珠寶商都能獲利,這些大東主便聚在一塊兒開了個會,他們為端坐在主位上的小親王出

謀劃策,並向親王展示了許多從未在市面上出現過的珠寶設計圖。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每一家都造一副,能配得上我身邊這位小姐的!”

  奧斯卡最後這樣吩咐,然後他便拖著被驕傲沖昏頭的伊利莎白離開了。這位小姐在車廂里狠狠的親了小親王幾口

重的,她問自己的養父有沒有注意到那幾位大珠寶商的表情。

  親王就說當然注意了,“他們的樣子就像見到神跡!造一副配得上你的首飾,夠他們頭疼一陣了!”

  馬車行過兩個街口,再轉上一條大路,最後在這條大路上的一個“T”形路口停住了。護衛親王的騎士在街道兩

邊一字排開,直到親王殿下的貼身保鏢保爾先生從另一輛馬車下來之後他們才為殿下打開車門。

  “巴布亞.辛亞?是這家店的名字嗎?”奧斯卡抬頭望著這家店面並不是很大的裁剪鋪,他還注意到店鋪前還停

著幾輛鐫刻貴族家徽的馬車,他的騎士正在和那些車夫交涉。

  店里很快就有回應了,先是那些比親王早到一步的貴族,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小親王問候一聲遍匆匆離開

了。奧斯卡很贊賞這種謙虛謹慎的行為,他確實不喜歡自己在為女人挑衣服的時候還有一大群好事之徒在旁邊看著。

  “好了!就這幾件!”奧斯卡將捧在手里的幾件衣物向必恭必敬的店主人示意了一下。

  “就這些?”店主人難以置信的望著小親王,他有點懷疑這位殿下的眼光了。

  “尊敬的殿下,您……您確定嗎?這些是……這些是本店最便宜的貨色。”

  听到店主人的解釋,伊利莎白那兩條可愛的眉毛也隨之抖了一抖,她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的養父。

  “我知道!”奧斯卡將那幾件便宜貨攤在裁縫的櫃台上,“所以這些都是我不要的,你把剩下的那些全部打包!



  店主人呆傻的想了一會兒,直到幾秒鐘之後他才明白親王殿下到底在說什麼!

  “哦!光明神啊!尊敬的殿下!您的眼光真是沒說的!但……但有個小問題!”

  “什麼問題?”奧斯卡瞪了瞪眼楮。

  店主人連忙把腰彎成弓形,“我們還不知道小姐的身材,在量體之後還要對那些成品進行一下改動。”

  “了解!”奧斯卡打了個響指,他攬過伊利莎白的細腰,像囑咐女兒那樣低聲說,“孩子,跟他去吧,要是伙計

對你動手動腳你就大聲叫。”

  伊利莎白沒說什麼,她只是還給年輕人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隨著點頭哈腰的店主人走進里間的內室去了。

  “你很迷戀她!”無所事事的保爾終于湊了上來。

  “呵呵!我想也是!”奧斯卡滿足的嘆息一聲。

  “這里有問題!”殺手之王壓低了聲音。

  奧斯卡瞟了一眼正在為他換茶的侍者,“我知道!”

  “那你還坐在這兒?”保爾興趣缺缺的靠到親王身邊,其實他已用自己的身體掩住親王一側。

  “偶爾活動一下沒什麼不好!”

  似乎是在響應親王殿下的話,店鋪里的門窗猛的砸落地面,粗大的鐵條立刻鎖死了所有的出入口。

  侍者不見了,茶水在蒸騰熱氣,陽光透過鐵條框框灑在地板上,室內靜得足以聞針落地,但只要真有那麼一聲輕

微的響動,隱藏在房間各處的刺客就會展開瘋狂的進攻。

  門外的特種戰士在觀察室內的情況,他們雖然有些焦急,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帶兵官已經得到報告,這間店鋪的

前後門還有各層窗戶都被鐵條封鎖了,這位冷靜異常的軍官只是撇了撇嘴,他沖自己的戰士吩咐說,“找個適當的位

置,砸開天花板!”

  最後他還說︰“沒人能當著咱們的面傷害統帥,把搞事的家伙揪出來,拖在馬車後面!”

  奧斯卡沒有輕舉妄動,他只是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屁股。沙發傳來無奈的吱呀聲,似乎是在抱怨年輕人的

體重。

  一枚鋼箭突然穿牆而過!手弩的爆發力令這枚鋼箭在射穿木板牆之後仍然保持高速的沖擊力,奧斯卡稍稍一側頭

,箭矢釘在了他的頭發里。

  “听聲辨位?”

  回答殺手之王的是另一支箭羽,對面的牆壁已經出現兩個清晰的箭孔。

  保爾終于動了,這支利箭根本無法躲閃,他只能脫離原來的位置,這一動不要緊,皮靴踩踏地板的聲音立刻招來

更多的鋼箭!一時箭羽穿梭,滿室風生!

  奧斯卡滾倒在地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躲開了多少枚弩箭,只知道那些看不見的刺客是靠听覺判斷他的位置,而

且辨位能力奇準,這使他根本無法在一個位置停留超過一秒鐘。

  看來地板也不是那麼簡單!一把寬刃騎士劍沿著小親王翻滾的軌跡不斷刺出,木屑和劍光就在年輕人的身下不斷

飛舞!奧斯卡猛的挺身,鋼劍再次透出地板,但親王已經抽出短刀,並用刀鍔緊緊鉤住劍鋒。箭矢如期而至,奧斯卡

感到臉孔旁的風聲,他一側頭便緊緊叼住這枚鋼劍,同時將刀鍔用力一扭,他知道地板下隱藏的刺客劍已脫手。

  親王用力一提,長劍破地而出,暴雪幾乎不分先後的急竄而至,眨眼之間劍已在手。奧斯卡猛的挺身而起,他用

自己的身體護住保爾,並將手中短刀舞成一輪白亮的圓月。暴雪的冷笑掛在嘴邊,他反手提劍,劍鋒立刻沒入地板,

人體被穿透的悶響是那樣悅耳!

  殺手之王在大喝聲中掀起長劍,劍鋒掛著人體沖破地板,碎裂的巨響激蕩室內,保爾又將劍鋒一甩,刺客的尸體

滑翔而出,沒有生命的軀殼重重砸在布滿箭孔的木板牆上,當這聲巨響過後,努箭停歇了,室內再次恢復平寂,而親

王和他的殺手已經失去了蹤影。

  屋頂上傳來沉悶的轟鳴,那是守護親王的騎士在用戰斧和鐵錘砸開磚瓦的聲音,刺客們焦急的辨別著每一個響動

,但他們一無所獲!

  終于有人不耐煩了!他透過鋼箭透射的孔洞觀察著室內,陽光刺疼了他的眼,當他再度睜開,一把匕首已經在第

一時間深深嵌入其中。

  這聲細微的聲響立刻招來刺客的群起而攻,但一把長劍先一步透過木牆,又一名刺客都穿透了,他的同伴狀似瘋

狂的沖著對面的牆壁急射一輪。

  當為手弩裝填鋼箭的聲音響成一片時,那把寬刃騎士劍已經切開木板牆,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一個人體破牆而入

!刺客們的反應並不慢,他們的努機幾乎立刻發射!人體身中五六支鋼劍,他未發一聲便已栽倒在地,但刺客們這才

看清,這是那個藏在地板下的伙伴。

  奧斯卡和保爾施施然的走入牆壁後的暗室。

  “日安!先生們!”親王熱情的向素昧平生的刺客們打招呼。

  天花板發出一聲沉重的轟鳴,陽光爭先恐後的涌了進來,習慣昏暗的刺客下意識的掩住面孔,飛舞的塵土和刺眼

的陽光似乎奪去了他們的行動力,但靈敏的听覺還是分辨出重物下落的聲音。

  抵抗幾乎在一瞬間便瓦解了,從天而降的特種戰士用手中的劍柄和榔頭準確的命中刺客們的要害!奧斯卡聳了聳

肩,他轉而面對室內唯一一位站立著的人。

  “店主人!我的小女孩兒在哪?”

  店主人驚恐的向目標扣動手弩,但他忘記手弩還沒有裝填箭矢,弩機發出無奈的  聲,一名騎士不耐煩的踢了

店主人一腳,這一腳可不輕!骨碎的聲音表明他的膝蓋已經完蛋了!

  “幸虧你沒斬了這個裁縫的手,”奧斯卡迎了上去,“他還欠我一百套裙子呢!”

  “元帥,找到小姐了!”一名騎士向親王報告說。

  “哦!太好了!我們去看看她!我的小女孩兒一定嚇壞了!”

  伊利莎白被塞在店鋪地下室的一堆布料里,奧斯卡的騎士已經為她解手上的繩索。親王的養女嗚嗚叫著,騎士連

忙將塞住女人嘴巴的布團也拿了下來。

  奧斯卡擁抱了著美麗的少女,少女似乎受驚不輕,“是那個老東西來找我了!他們來找我了!他還要殺你!他也

不會放過我!”

  “沒事,沒事。有我呢,沒人能傷害你的。”奧斯卡撫摩著女人的背,女人似乎一時半刻還平靜不下來,親王只

得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伊魯特.曼佐諾拉和他的雙胞胎弟弟休彼爾.曼佐諾拉在巴布亞.辛亞裁縫店對面的一座閣樓上觀望著剛剛發生的

一切。當老伊魯特看到那位完好無損的小親王懷抱著他的小貓走出店鋪時,這位金融大亨將手里的拐杖敲得震天響。

  曼佐諾拉弟弟知道哥哥的心情很糟糕,可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哥哥,最後他只能說,“還需要再安排一次嗎?”

  老伊魯特哼哼著點頭,他沒想到一次精心策劃的刺殺行動就這樣結束了!他以為那些倒霉的軍人會從那個小店鋪

里抬出幾具尸體。他們確實抬出幾具尸體,但那都是曼佐諾拉弟弟雇佣的殺手。

  曼佐諾拉弟弟有些為難的蹲了下來,他握住躺椅的扶手,盡量誠懇的望著他的哥哥。

  “伊魯!你看看我!這樣蹲下以後要半天才能站起來,我們都老了!再說對方是一位帝國親王,是手中掌握著一

支秘密部隊的近衛軍元帥,我們……”

  “閉嘴!閉嘴!閉嘴!”老伊魯特瘋狂的叫喊起來,“膽小鬼!懦夫!”

  老人的手杖落在弟弟身上,他滿意的看著弟弟像老鼠一樣躲到一邊,“站在我們面前的敵人有哪個不是像阿卑西

斯山一樣高大頑固,可最後我們還是贏了!你要是害怕一個毛頭小子就回鄉下養老去吧!”

  曼佐諾拉弟弟什麼都說,他艱難的從牆角爬了起來,然後又默不作聲的站到哥哥身後。

  “懦夫!從前的勁頭都哪去了!”老伊魯特還在罵著。

  奧斯卡將伊利莎白扶上馬車,並為她帶上車門。這時默茨海爾男爵已經趕了過來,他興高采烈的擁抱了他的小主

子,並興奮的對他耳語。

  “您猜維耶羅那交易廳的老家伙們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對面那座閣樓!”男爵邊說邊指了指對街閣樓上敞開的那個窗口,而窗戶里的老伊魯特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嚇

得丟掉了手里的杯子。

  奧斯卡帶著保爾和軍情處長敲響了這家店鋪的門鈴,他們身後是排滿整整一條街的近衛軍戰士。

  “我要和閣樓上那位老先生談一談!”奧斯卡面相和藹的打量著商店的經理,他注意到這是一家經營名畫的古董

店。

  “閣樓……閣樓沒什麼!”古董店老板竊竊的說。

  “你知道我是誰嗎?”奧斯卡有些好笑。

  “您是……近衛軍元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

  “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奧斯卡已經不笑了。

  “我……我……”

  “請親王殿下上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閣樓上響了起來。

  奧斯卡皺了皺眉,但他還是和自己的兩位隨從踏上樓梯。閣樓竟然很大,但只有一個壁爐和幾張靠背椅子。老伊

魯特佔據了那把看上去十分舒適的大躺椅,而他的弟弟像往常那樣站在哥哥身後。

  這要是兩個布娃娃的話一定會很可愛的!奧斯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想。但他還有些疑惑,這兩個老家伙沒

家教的嗎?難道他們的父母沒告訴他們見到頂級皇室成員應該單膝跪倒嗎?

  “兩位在這兒干嘛?看熱鬧是要付出代價的!”奧斯卡自顧自的拖過一把椅子坐到老人的對面。老人的面孔沒有

多少紅潤的顏色,青白的嘴唇似乎有些干燥,鼻孔大力的呼扇著,就像一匹憤怒的老馬。

  “您拿走了我一樣東西!”老伊魯特又用手杖敲了敲地板。

  “我的光明神啊!”奧斯卡像受到驚嚇一樣捧住胸口,“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對我說話。看在你還用著敬語的份

上,這次我就原諒你的沒教養好了!”

  年輕人像要看個究竟一樣貼近滿臉皺紋的老家伙。

  “但是……我想問!你是老糊涂了,還是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還沒有傻到問我討賠償的地步吧?難道你要跟

我打官司嗎?就像你在交易廳做的那樣。”

  老伊魯特想用渾身力氣敲響手杖,但曼佐諾拉弟弟已經扶住他的肩膀。

  “我哥哥只是想對您解釋一下……”

  “我沒問你!把嘴閉上!”奧斯卡在怒吼之後還揮了揮手,“你們兩個離遠一些,看得我直作嘔。”

  很明顯,伊魯特憤怒極了,他又何嘗受過這種羞辱。

  “回答我的問題吧伊魯特先生,你們兩個人在這兒干什麼?”奧斯卡恢復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要看看曼佐諾

拉兄弟要如何解釋這件事。

  “我們在視察家族產業,這條街上所有的店鋪都是我們的產業。”老伊魯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

  “哦啦!是嗎?看來您是一位大商人呢!”奧斯卡狀似興奮的拍了拍手,他轉向身後的軍情處長,“將這條街上

所有的店鋪全部查封,刺客可能還在這兒,立刻!”

  默茨海爾男爵痛快的答應一聲,然後他便轉身下樓。

  “等等!”

  男爵停下腳步。

  奧斯卡微笑著打量滿臉不在乎的老伊魯特,“我差點忘了,您是一位大商人,怎麼會在乎幾家裁縫店呢?我們還

是這樣吧!默茨,你對曼佐諾拉家的產業了解多少?”

  默茨海爾又轉了回來,“我們掌握的很清楚,曼佐諾拉家在維耶羅那擁有四條街的地皮,在勃特恩省擁有一個牧

場、三個大型農莊、七個加工肉制品和金銀器皿的手工作坊,在里拉海省有兩個度假莊園,一個采石場和十九家面粉

場,不過這些外省產業是用化名購得的。”

  奧斯卡想了想,他決定了。

  “從現在開始,調派近衛軍進駐曼佐諾拉家所有的產業,搜查其中的可疑份子,抓捕敢于抵抗、抵觸近衛軍的暴

徒。”

  “我們家就沒有過暴徒!”老伊魯特已經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奧斯卡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剛剛就擊殺了三個,俘虜了四個。當然,作為一次惡性刺殺事件的目擊者,也

要麻煩兩位協助帝國軍事情報局的調查!衛兵……帶他們走!”

  “殿下!您等等!”曼佐諾拉弟弟突然闖到哥哥身前,老伊魯特詫異的瞪了休彼爾一眼。休彼爾.曼佐諾拉根本

沒看到,他已經單膝跪在年輕人的腳邊,並用額頭踫了踫這位親王的靴面,這才是對待皇室成員應有的禮節。

  “殿下!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和我的哥哥只是踫巧坐在這兒!”

  “是這樣嗎?”奧斯卡轉向高高在上站在那里的老伊魯特。

  伊魯特甩開弟弟拉著他的手,他本來還想狡辯一番,最後他只是氣憤的哼了一聲。

  奧斯卡無奈的嘆息起來,這兄弟倆不是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但做哥哥的急著想要下地獄,似乎誰也攔不住。

  “好了!就這樣吧!”親王站了起來,他連告別都省略了,對這條自以為是到極點的老狗真的不用再說什麼了。

  “殿下……殿下……”曼佐諾拉弟弟似乎還想解釋什麼,但小親王已經消失在門廊,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馬車遠

離的聲響。

  盡管城里傳來那位顯赫的親王殿下遭遇行刺的消息,但這個世界照常在運行。就像維耶羅那交易廳“碎夢石”上

不斷跳動的數字,似乎任何事都無法阻止商業運動。

  作為泰坦帝國的金融交易中心,維耶羅那交易廳是自豪的,因為它擁有全行業的領袖地位,還擁有一座可以媲美

帝國國庫的巨大金庫。

  這座巨型金庫坐落在交易廳地下五十米深的暗道里,佔地四百平方,只有一道門可以進出。人們要說了,這不是

廢話嗎?誰又會給金庫留個後門或是開個天窗?

  維耶羅那交易廳的金庫有一個很霸道的名字,“彼得王朝”!彼得大帝是神聖羅曼帝國的第一位王者,我們不必

在乎這位大帝的輝煌功績,只算算他擁有的財富,據說彼得大帝的金子可以堆滿他的愷撒皇宮,大帝的僕人每天都能

從宮殿中掃出一袋子金粉。

  現在的“彼得王朝”確實印證了這個傳說,歲月的流逝確實可以將金磚打磨成金粉。維耶羅那交易廳的工作人員

在每個月月初的時候都要清理一次,掃出來的金粉雖然不多,但足以令沒見過世面的人當場休克。

  進入“彼得王朝”要通過四道門,一道門在地上,門旁只有一個辦事櫃台,櫃台里有一名上了年紀的辦事員,這

個老眼昏花的家伙只認通行令而不認人,通常他會用放大鏡瞧上好半天才會在你的通行令上蓋個紅色的徽章。

  持著蓋有紅色徽印的通行令,你可以打開通往“彼得王朝”的第一道門,這座大門在交易廳一層走廊的盡頭,樣

子很普通,大門兩側還懸掛著長明燈。

  扣響門上的銅制門鎖,門上會彈出一個窗口,將通行令遞進去,再等一小會,大門響過三聲之後便會沖內開啟,

你便進入“彼得王朝”辦事處。

  “彼得王朝”辦事處內的喧嘩吵鬧與門外安靜的走廊比起來簡直令人無法忍受。辦事員像瘋了一樣大聲叫喊著各

種數據,一旁的記錄員又像工蜂一樣飛速的填寫各種表格,最後是出納員的向總櫃台填報結算單據,單據上的數字大

得驚人,一次總要十幾個出納員共同完成這項工作。

  佔地不過四五十平的辦事處就這樣緊張繁忙的工作著,這里負責辦理金庫所有的進出款項,這些款項最後都會匯

總到一張神教經卷那麼長的報表上,連同持有通行令的人,再加上這張匯總過的單據,辦事員在最後便恭敬的將你請

到通往地底的第二道門。

  打開第二道門,場景豁然開朗,門內的空間有些氣悶,因為它沒有窗戶,只有兩個鋼鐵打造的滑道口。左邊的滑

道口負責接收,右邊的滑道口負責送出。

  這里的辦事員會在第一時間接過你的單據,他們只看最後一個數字,“好家伙!存進十九萬金泰!”

  辦事員拉動滑道口旁邊的銅鈴,這枚銅鈴直接連通牆外的銀行,銀行員便在听到鈴聲之後從滑道另一端投下金幣

,每袋是一萬金泰,一共是十九個沉重的金袋,請您驗收。如果不出意外,你一定會說“沒錯!”是的,這里是“彼

得王朝”,“彼得王朝”直到現在還沒出過太大的錯漏。

  既然沒錯,那麼好吧……請您跟隨您的十九萬金泰進入通往地庫的第三道門。不要害怕,在您身前身後的高大保

鏢對您一點惡意也沒有,他們對您的金泰也沒有惡意,其實在您進入第一道門之後便已處在最嚴密的保護之中。你不

會知道到底有多少位聖騎士攙雜在辦事員里,但他們確實是存在的!

  每年由維耶羅那交易廳上繳帝國稅務部的年金佔莫瑞塞特王朝歲收的七分之一強,稱這里是國庫並不為過。南方

集團軍群為了保護帝國最大的一群納稅人,便為交易廳金庫配備了最嚴密、最精銳的保衛力量。

  所以不要懷疑,跟隨您和您的金泰進入第三道門的都是高貴的聖騎士,他們對黃金不感興趣,他們只在乎這里的

秩序和肩上的使命。

  第三道門後就是清冷的地底空間,這里有一排通往深淵的台階和一條運輸金幣的滑道。金屬滑道在燈火的映襯下

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袋又一袋金幣從滑道上順勢而下,發出悅耳的聲響。

  這聲音真是太動听了!這表明你的十九萬金泰已經抵達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你還沒有見識通往金庫的最後一道門,這樣說還早了一點。地下金庫真正的大門是一塊直徑兩米、厚四十

九厘米、混合鋼鐵和鋁材的金屬塊。這個金屬塊是在報廢了無數原材料之後偶然煉制成功的。

  要打開最後一道門,我們需要三把鑰匙,因為“彼得王朝”有三個守門人,他們居住在城市中三個不同的地方,

分別受到三十多名彪悍雇佣軍人的保護。每天的這個時候,大概是下午兩點三十分左右,三個守門人會由不同的方向

趕到交易廳。如果有人發現守門人在這個時刻之外的某個時間聚在一起,那麼金庫的鑰匙就要換人保管。

  守門人到齊之後,在一眾聖騎士的護衛下進入金庫最底層,進行每日一次的盤點工作。這項工作其實很輕松,因

為需要存入和需要取出的數量都是第一道門後的辦事處早就算計好了的。

  那麼……三個守門人就要開始工作了,他們同時將胸前佩帶的鑰匙插入三個方位不同的鑰匙孔,然後同時旋轉鑰

匙,直到合金大門發出金屬摩擦的巨響。

  在三個守門人的後方有一條細細的紅線,這和戰場上的鋒線是一個意思,如果有人在守門人開門的時候越過紅線

,守衛在四周的聖騎士立刻就會將其格殺,在你進入第三道門時總會有一位辦事員向你講解這里的規矩,據說直到現

在還沒人敢于挑戰“彼得王朝”的章程。

  門開了,聖騎士仍然守衛著鋒線,守門人也沒有著急開展工作,這個時候你可以抽袋煙,或者吸點鴉片,總之沒

人在乎你做什麼,等著就行了。

  要說明一下,等待是必須的。因為“彼得王朝”有一道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機關!這道機關可以在十五分鐘內將金

庫內室變為氧氣稀薄的死亡之地,換句話說,就是接近真空。

  沒人知道這部機關的工作原理,只知道它有一條孔道連接金庫下的地下水脈,也許是水利操作,也許是某種神秘

的咒術,總之說法不一,但事實還是清楚的。維耶羅那交易廳的財寶被天底下的盜賊視為一塊處女地,雖然他們曾經

成功進入金庫,但無一例外的窒息而死。

  所以,請這位存入十九萬金泰的先生記住了!每天,金庫的開放時間只有一個小時,然後它就變成黃金的聖域,

生者的墳墓。

  “所以……殿下!我們是不是有些一相情願?”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邊說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們有

一個特種作戰旅!既然是搶劫,我看只有強攻行得通!”

  “那你這就去召集人手吧!”奧斯卡沒好氣的瞪了軍情處長一眼,“別忘了把咱們的軍旗也帶上,要不然人們都

不知道是誰干的。”

  默茨海爾只得垂下腦袋,親王的挖苦雖不動听,但說的卻是事實。動用一個特種作戰旅對維耶羅那交易廳發動強

攻?那等于是向世人宣告,“我們軍事情報局搶劫了!有事的沒事的都給我靠邊站,別濺你一身血!”

  “真沒別的辦法?”

  小親王的聲音干擾了男爵的幻想,默茨海爾連忙回神,但回過神來還是沒有辦法啊!

  奧斯卡叼著一根羽毛筆,連墨水沾在嘴上都不知道,他反復打量攤在桌面上的“彼得王朝”建築平面圖。

  這頁建築圖的圖紙上清楚的印制著帝國最高機密的字樣,這是奧斯卡利用職權從帝國保密司搞出來的。據說全世

界僅存這麼一張圖紙,除了百十年前的那位建築師得以幸免之外,參加金庫工程的工人悉數被滅口。

  “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奧斯卡又翻開一張圖紙,紙上就是那個真空機關的工作效果圖。

  理所當然,默茨海爾又搖了搖頭。

  “你煩不煩?”奧斯卡終于發火了!“默茨,你看到了!我需要幫助,可你一直在那搖頭,你能不能做點別的動

作?”

  默茨海爾點了點頭,但他最後又苦笑著搖起頭。

  “殿下!我無能為力!真的!您也看到了,這個地方有一隊精悍的雇佣軍人在守衛,還有南方集團軍群調派的四

十五名聖騎士!除了強攻……”

  “算了算了!”奧斯卡揮開桌面上的圖紙,他一屁股坐進沙發,“我才知道南方集團軍群為什麼沒幾個聖騎士,

原來全都派到維耶羅那給商人們看門來了!”

  “呵呵!”軍情處長討好似的笑了起來,“他們當然要看守這座金庫,我的乖乖!您不是知道了嗎?每天平均存

款量是3736萬金泰,這還不算769盒珠寶和110副名畫,我們要是……”

  “你還不煩嗎?”奧斯卡打斷了默茨海爾,“听到這些數字我就煩,我都煩透了!先不說咱們怎麼進去,就說進

去之後又怎麼帶走這些戰利品呢?”

  “你算過3736萬金泰有多重嗎?你算過這些錢要是攤在地上會有多大的面積嗎?”奧斯卡突然停了下來,他這才

想到這個搶劫金庫的主意是自己出的。

  “真***!我還真有些一相情願呢!”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不斷的詛咒著。看來盜賊也有盜賊的難處。

  “好了好了!現在您可以放心啦!”羅逢.羅依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喬爾喬.委羅內斯連忙向心目中的狗雜種迎了過去,“哎呀呀!羅依叔叔,托您的情面,亞寧侯爵在一個小時內

就把存款事項全都辦妥了!”

  喬爾邊說邊轉向站在他身邊的一位打扮古怪的貴族老爺,這位老爺一張口就是一陣急速的西葡斯語,弄得羅逢.

羅依只得垂下腰不斷的點頭。

  “亞寧侯爵說,他一定記得您這位泰坦朋友的恩德!”

  “告訴侯爵!能夠為他效勞是泰坦朋友的榮幸!”羅逢.羅依像條遠東來的哈巴狗一樣吐著舌頭。

  喬爾少爺準確的將老狗的話翻譯成西葡斯語,結果亞寧侯爵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紅胡子一個勁兒的顫動。

  “我要去赴貴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宮廷宴會,這就告辭了!這里就拜托兩位朋友!”

  喬爾連忙將侯爵的話又傳達給羅逢.羅依,老狗立刻挺起胸,他從門口召喚過來一名侍從,“為亞寧侯爵準備馬

車!”

  喬爾向老家伙擺了擺手,“不必了!侯爵閣下是乘坐西葡斯王國駐維耶羅那領事館的馬車過來的。”

  老家伙在交易廳門口與遠道而來的外國侯爵依依惜別,當那個“紅毛海盜”(對西葡斯人的蔑稱)的馬車遠離視

線之後他才把喬爾喬扯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那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老狗眨著不信任的眼楮打量著年輕的貴族。

  “羅依叔叔!我也不確定,是我父親介紹給我的。我只知道這家伙帶著一筆西葡斯王國的政府收購合同,他們需

要幾萬匹帆布,因為他們的大帆船要是沒有帆的話就出不了海!據說他們又要跟海外的英格斯特開戰了!西葡斯所有

的船廠都在趕工!”

  “恩!”羅逢.羅依點了點頭,“我在西葡斯的朋友確實提起過這件事,他們那邊的木材生意見了都讓人眼紅,

只要是造船用的東西都在漲價。你是說……那位亞寧侯爵是為他的國王收購泰坦帆布?”

  “沒錯!而且很急!他連保證金都給我了!那不就在金庫里嗎?”喬爾喬.委羅內斯興奮的直發抖,十九萬金泰

!天啊!他的父親終于可以建一座自家的城堡了!

  羅逢.羅依到底是條在金融市場上打滾多年的老狗,他將年輕人的貪婪全都看在眼里。

  “你為什麼找上我?”

  喬爾少爺暗叫了一聲“該死的老狐狸”,但他面上已經堆滿誠懇的笑。

  “我的羅依叔叔,我也要吃得下這塊餡餅呀!”

  “這倒是實話!”羅逢.羅依干笑了兩聲,“要真是國家合同、保證金是十九萬金泰的話……按照規矩再乘十,

嘿嘿!你這個小家伙確實還沒有資格做成190萬金泰的買賣。”

  “所以說啊羅依叔叔,我把亞寧侯爵引薦給您,您可以通過關系調查一下這位侯爵的底細……跟您實話說了吧,

這位侯爵雖然下榻在西葡斯領事館,可我還是信不過他,因為他一直叫囂著要收購,可我從來都沒見到他真正拿出

190萬金泰!”

  “傻瓜!”羅逢.羅依啐了一口,“人家沒見到布會讓你見到錢嗎?西葡斯商人的精明那也是出了名的,他們的

海上貿易都沒吃過虧,會讓你這個傻小子輕易得到甜頭嗎?”

  “嘿嘿嘿!做成這筆生意後分您三成還不行嗎?我可是完全按照規矩來的!”喬爾賠笑起來,他還傻呼呼的抓了

抓頭。

  “明天我會親自跑一趟西葡斯領事館,等我消息吧!”羅逢.羅依似乎不想再跟年輕人混下去了,他只是擺了擺

手便走往大門。

  “哼!還怕你不上鉤?”喬爾面對老家伙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一口。

  亞寧侯爵面色凝重的坐在馬車里,身邊是他的兩名隨從。

  “行了亞寧,把你那臉可笑的胡子摘了吧!”

  “是長官!”亞寧侯爵,哦不!是泰坦帝國軍事情報局南方分局特別行動分處第一行動分隊第四小組……管他呢

!簡單點,來自西葡斯王國的亞寧侯爵其實是一位軍情特工。

  “說說吧!里面怎麼樣?”呂克.西泰爾旅長打量著面前這位在特勤領域工作數年的老特工。

  “怎麼說呢?要形容的話……我只能說跟圖紙上的布置一樣!”

  雖然亞寧少校說的是廢話,但呂克.西泰爾和他的突擊團長還是點了點頭。

  “大蟲”別列斯基低聲詛咒了一下,“殿下安排的好差使!百十年來有多少人打過維耶羅那交易廳的主意,最後

還不都是失敗了!難道我們就能成功?”

  呂克.西泰爾瞪了部下一眼,抱怨統帥可不是個好現象。

  “不是沒人成功過!要不然人們怎麼知道金庫里面死過人?那些死在金庫里的家伙是怎麼進去的?”

  “沒人知道!”別列斯基搖了搖頭,“我看過當年的案件卷宗,十幾位刑偵專家的調查都沒得出結論。既然人都

死了,事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報告長官!”亞寧少校突然插入進來。

  “我想……我已經知道該怎麼進去了!”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返回頂部上一主題下一主題返回列表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