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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文物販子在唐朝 作者:集古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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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7451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 第十章 和親的新境界

   看看將到年底,高麗東征的消息終於再一次傳來。

   李世績終於擊破平壤,蓋世文與高麗王高邧一并而死。高麗境內,聞著蓋世文死訊,屬皆望風而平。

    此戰說來頗有此意思本來平壤城高池深,急切間無法攻破。 李世績圍城兩月,依然束手無策。若不是出使百濟的盧占臣立下奇功,只怕連兩個月堅持不下來。

    盧占臣單人遠赴百濟,求見百濟王扶余璋。初始時扶余璋故意推諉,避而不見。不想這盧占臣也當真是個狠角色,暗中探聽,知道高麗使臣也在城中,竟然連夜帶了隨行侍衛,將高麗臣殺了個干干淨淨。

    事後盧占臣不光沒有連夜溜執,反倒直接在百濟官員面前,痛斥百濟居然背離大唐之意,暗自結交大唐之敵高麗,聲稱定然要再遣大軍,平定百濟,以宣天朝之威。

    這一下子鬧得著實有些大,就連隨行人員都捏了一把汗。最後百濟王扶余璋不得不出面,盧占臣這才擺出大唐使者的架子,入官見禮。

    百濟諸臣自然對盧占臣擅殺高麗使者一事,大加批評。但這位盧占臣一張利嘴,果然利害,將百濟諸人後莫張口結如,反倒如欠了盧占臣多少一般。最後百濟王也是無奈,反正人也給殺了,事已然難有挽回,更兼盧占臣說得天花亂墜,也是存了賣好的心思,居然最後真的聽了盧占臣之後,送了糧草衣被。以為大唐遠征軍用。雖然沒有真的出兵相闓,卻也除兵境上,做了個姿態出來。

    雖然得了百濟之助,但畢竟平壤城池不破,一切階是白饒。看看天氣越來越冷,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李 李世績便著士兵。漸漸拔營而歸,自己却領兵在城四耀武揚威。命人喊道:“本帥因天寒思歸,待來春再行征討。蓋世文若要出兵追躡,今日便是良機!”

   
    蓋世文親上城樓, 李世績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倒也厲害。能固守兩月。唐皇特的有旨。賜汝良縑百匹, 汝可領受!”說罷,命人取百匹素縑,委置城下。

    高麗軍初時還不敢相信,直到唐軍去遠,才派人將素縑試著取人城內,見唐軍見無蹤影,且喜且悲,只道總算是逝過了此節。

    不想當天夜里。唐軍去而復返。便由數名死士,偷爬上城樓,打開城門。城中高麗軍士,兩個月衣不角解甲,終於今日以為戰局已定。睡得極是踏實。哪想到唐軍夜間又來。這一城門洞開,唐軍一擁而入。放火燒城;登時城中大亂。

     蓋世文驚醒過來,知道不妙,連忙離開府邸,夜入王宮。待見城中殺聲震天,不久各門相繼失守,唐軍集結王宮之下,知道大勢已去。這蓋世文倒也朗烈,竟然便逼了高藏一起,上城固守,欲作負隅頑抗。

    只是勢已至此,高麗軍心渙散,宮門不久已然擊破。蓋世文最後帶了高藏,在殿中放一把火,竟然同歸於盡。

    消息傳來,李世民龍心大悅,下旨更高麗為平州,李世績暫代平州剌史之職,更著人手安排,凖備派遺官吏,入遼東攬境安民。

    “父皇之旨下後,朝中還有幾個老臣一個勁兒的上諫,道是攻而不取,應扶立高建武後人為王,方是鞏皇朝之氣象。”

李治對盧鴻講完,又接著抱怨道。

    盧鴻一哂。事實上在攻取高麗之初,便對如何安置後續之事,有過爭議。尤其各家學刊了,比之報紙與雜談,更為熱烈。許多持腐儒之見的名流之輩,大放闕詞,更拿出當年管仲霸齊桓的例子來,說得有模有樣。

    後來盧鴻也偷偷派人做了點手腳,指點一二。結果官報連篇累績全是報道蓋世文如何殘暴逆施,高麗百姓如何飽欺凌,淒慘無比。各的百姓時向大唐,盼著能受到大唐療護,便如旱苗望雨一般。更有高麗百姓,上萬民書,請大唐直接置府化民,將萬千子民,永置於大唐名下。那寫著各種名字、按了各種手印的萬民書給回京述職的盧占臣直接帶到了朝堂之上,弄得一眾清流啞口無言。

    既然是順應了民意,事就好辦多了。李世績暫領剌史後,大軍地末回返,而是暫駐當的,待來年再返歸程。

    “父皇很高興這一段報紙的作用,連道民心可用,民意可用。只是……”李治遲疑說道:“高麗雖然已經平定,可是,庶子大人,你說咱們大軍好容易跑這一趟,若容那百濟還在邊彊上搗亂,總是心有不甘。只是這次百濟又是助糧,又是出兵的,却是不好下手呢。”

    盧鴻心中暗笑,李治現在已然大有進步,但這等事上,知道如何把利益擺在所謂道德前邊。只是估計那外閣也沒有能給弄出來個合適的方案來,才讓李治一時想不到辦法。

    “那知太子殿下,有何打算呢?”盧鴻問道。

    李鴻有些沮喪的道:“一力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外閣倒也有幾個建議,就是都不太合適。”

    盧鴻道:“此事無論如何,現在也不可為。大軍在外毀將近一年,兵力已疲,不宜再戰。何況太子也言道,百濟道義一并無太多可指責之處,真要硬以勢壓人,難免出現反彈。尤其現在高麗境內怕也末能完全安定,實在不便急著再圖謀百濟。”

    李治道:“那……咱們便全無辦法了麼?”

    盧鴻笑著道:“雖然現在不便下手,做些凖備總是行的。一則將報坊開過幾家去,最好連書院、義學也弄幾處,不管是平州還是百濟新羅,總要讓民眾識漢字、習漢話,向往我大唐文化。不然,便是你打下來,民心末附,也總不是個萬全之策。

    停了一會,盧鴻又道:“此外,若圖百濟,不妨從新羅這辦多用用腦子。想來高麗征討新羅,土地占了也有不少。這一塊,不妨沒法令新羅與百濟發生些矛盾,出現爭擬。一旦多方有了摩擦,我大唐便可居中發揮作用。或是推波助瀾,或是暗
中挑動,總之要他們二者不致團結起來。若可行時,甚至設法朝動百濟出新羅,大唐先靜觀其變。待時機成熟,便借口為新羅收復失地,一舉拿下百濟。”

    李治眼睛發直道:“這樣也行麼?不過……有些太……太什麼了吧?”

    盧鴻搖頭道:“太什麼?難不成這些日子,你那外閣便沒有給你拿出這類主意麼?估計還是太子殿下覺得對外行事,總要有些體面吧?其實事就是這樣,對子民,方要講仁義。國與國之間,即使是有些舊日關係,那也是對手,是敵人,講什麼仁義?咱們大唐當年與劉武周、竇建德,可有過情面可講的?因此太子若想為一國之君,便要深深明白立場所在。反正借口這東,只是借口。不管是怎麼來的,有個就行了。難不成你還以為行仁義之師,為王者之行,便會四國來朝、甘心降伏麼?”

    李治想了想,又問道:“便是如此,那新羅呢?估計那新羅女王,總是不敢起畔,到最後還能找什麼借口?”

    盧鴻毫不在意的道:“這還用什麼借口。聽說這新羅女王還是小姑獨處,年紀也不大。依我看,直接便由你娶了來,把那新羅就當是嫁妝算了。咱們突漢時節,也經常有這和親之事。只是一向以來,總是女人外嫁。咱們大唐總該一開新面目,讓男兒也和一把。我看這事,太子殿下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李治一聽寒道:“罷了,庶子大人,這謀財謀色,奪人家産的事,我可做不來。”

    盧鴻道:“這叫什麼謀財謀色。太整殿下你想,只要你肯牺牲一下,勇於獻身,便可省得我大唐多兵士流血牺牲,這等買賣,再是合適不過的。你身為大唐儲君,若再舍不得這點牺牲,可是太也夠意思了吧。哈哈。”

    李治嘿嘿笑道:“庶子這主意嘛 倒是個好主意。不然我就報去父皇說去,把那李明直接送新羅去當個倒插門的上門女婿得了。嗯,最好再帶一群大臣過去,幫著打理下家里什麼的。過幾年,這新羅男主人是咱大唐的,說算的臣子也是大唐的,文化宣傳幾年,百姓心也向著大唐,不用咱們算計,不是大唐的地方,也變成大唐的地方了。”

    盧鴻看著李治一臉浮想聯翩的形象,氣結的道:“我的太子殿下,你也注意點好不好。剛才還說我地方法不好意思,這麼會子你這點子比我的還要陰上幾分。這些事,想也只能是你那外閣想出來,你堂堂儲君,可別成天這幅嘴臉,讓人後咱們大唐太子讓人都教壞了。”

    李治笑道:、教壞也是庶子你教的,就不要說我了。不過庶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想做成這事,不必眼睛只盯著打打殺殺的,要下手,方法有的事。我這就回去 和外閣些人再合計合計,呵呵,指定還有更好的主意呢。”

[ 本帖最後由 sintanrove 於 2008-12-31 19: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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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7451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  第十一章 山寨蘭亭
    貞觀二十一年。翠微宮

    此時正是孟春時節,草長鶯飛,萬物繁茂。翠掀宮本是皇家行宮,依山而建,更是清靜蒼翠,幽然深致。

    盧鴻在宮側偏院中,一側是十數件書函,案上擺著一卷古帖,正是書聖王羲之的墨寶。

    前世認為盧鴻為李世民畫長卷後,李世民一時心喜,曾問盧鴻有何要求沒有。盧鴻便托楚治講言,願得觀內府所藏歷代書跡,尤其是王羲之的真跡。

    只是內府中真跡頗多,雖然經虞、褚等諸家精鑒,但整理其實頗為隨意。盧鴻略過目後,大飽眼寸余,卻對內府管理書跡之法,有些不以為然。因此便與褚遂良商議,更向李治進言後,向李世民提出要求,願整理內府所藏歷代名書,編錄考訂,以為世間學者之鑒。

    虞世南去世後,內府所收書翰,蓋由褚遂良鑒定。這幾年盧鴻聲望繳雀起,已然凌於褚遂良之上。何況褚遂前不久因父親去世,回鄉守孝暫時去職,因此李世民便將內府書翰之事,全體委任於盧鴻。

    只是皇宮之內,久留不便,何況盧鴻有意將內府書跡整理後,刊刻梓行。此事李世民頗為支持,因此特地下旨,將內府收集的前代書跡。均移至翠微宮中,并特准盧鴻每日出,審視精鑒。

    “永和九年,歲在癸酉……”盧鴻手中展視這一卷內府《蘭亭》,心中末免有些疑惑.

    在前次盧鴻得到那卷<臨河序>裡,曾經懷疑內府這一卷<蘭亭>,怕是偽作。但當真正面對這一卷<蘭亭>時,才知道前時的推斷只怕略有出入。這一卷<蘭亭>,紙質勻潔。字跡生動,與其他王書參照,委實一脈相承。

    盧鴻也不由感嘆。後世所見馮承素摹本,雖然稱是“下真跡一等”,但真與真本對照一看,却是雲泥之別。不說別的,只說筆法健勁圓柔之致,便無絲毫可比擬之處。

    兩卷書法內容頗有重覆之處,想來那卷《臨河》。當是初稿。故用筆草草,天真爛漫;《蘭亭》一卷,應是當場所書,略辦舒展,稍有華麗。

    除了王羲之的書作,還是王獻之、張芝等人的諸多真跡。置身於眾習跡堆中,盧鴻恍若夢中一般,日日相對,一是鑒賞。或是臨摹,足有一個多月,如同醉了一般。

    直到李治來催到,李世民前時囑咐所要店鴻臨摹《蘭亭》一本,盧鴻才清醒了過來。

    “却是慚愧。這些日子雖然臨作頗多。卻是極為凌亂,難當聖上御覽。不若盧鴻這便著手。想來太子殿下稍候片刻,也還來得及。”盧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卷《蘭亭序》此時就在案角,李治一聽盧鴻要當場臨書,心中頗喜,畢竟親見盧鴻寫字或還容易些,真見他臨寫前人墨跡却不多見。此時盧鴻書名,早已卓然成家,自成一體.不知臨前人書跡,是何等模樣。

    一邊的宮女連忙上前,凖備鋪紙磨墨。盧鴻命取了一錠上等松煙來,要那宮女細細磨開。又命人拿過特制的一卷粉制藤紙,選過一支上等免毫。

    此時盤鴻所選紙墨筆等物,并非尋常用的器具。只是若臨前人書法,他總是願意器物亦想近似,以求氣韵逼近。

    室中無人開言,爈中幽香裊裊,以漸漸混和了棈煙墨磨開的清香,分外的沁人心脾。紙已鋪就,墨已磨濃,盧鴻還是手持《蘭亭》,目光微閉,似乎沉浸在前人書跡的氛圍中末曾脫出身來。

    又看了一遍,盧鴻輕輕將手中真跡放下,取過免毫小筆來 在筆端上輕洇些清水,在硯中舔得飽滿,打量了幾眼案上色帶微黃的紙張,右手隨意落在,揚揚灑灑的便寫了下去。

    李治心中大訝。本來以為,對臨書跡,自然要將真跡置於眼前對照,一字一字,務鋌其形似逼真。哪想到盧鴻欲般臨書者,居然任意揮灑,全然不看真跡一眼的?

    李治隱隱想到,以盧鴻這等書名,自然是不屑再對照臨寫,只求形似了。其實他只是猜對了一半,盧鴻前世,臨那馮承素摹本,已然不知有多少遍,對其中字形結構,可而是一清二楚。

    此人以見真跡後,更是把玩許久,對那書跡一筆一劃,起落承接,使轉提按之處,一一了然於心。因此臨寫時,自然不會再照本宣科般一一對著書寫,而是全由心中體會,自然落筆,務求神似。

    李治眼神集中在盧鴻手下一支筆端,只見盧鴻此番書寫,與往常大有不同之處,看似漫不經心,全不用力,手下更是幾乎不見停頓,便如筆帶了手在動一般。再看字跡結構,正原作大致略同,却不乏區之處。如原文中“癸酉”二字插於一字空間,又多有勾抹塗之處。他人臨作,多絲不敬照樣寫來。而盧鴻此番,却是全然不管,只如正常寫字一般寫了過去。

    便是身後宮女,也似乎被盧鴻手下富手靈氣的字跡吸引住了。初始時還痴痴注視盧迧臉龐的幾雙妙目,漸漸也都集中於盧鴻`手下字跡之上,變得朦朧沉迷,便如這天地間,再沒有外物一般。只覺得時光是停滯般,變得極為漫長;又覺得筆過紙端,如只一瞬,書痕墨跡,已然雲煙滿布。

    盧鴻手下,越寫越快,待得他終於寫下“有感於斯文”幾字,沉吟片刻,微笑著放下筆後,幾人才“啊”了一聲,清醒了過來。

    李治命宮女將真跡置於臨作上端,看了又看。盧鴻這件臨本,與原作互相對映,多有似處。但李治却覺得這本臨作,神似之極,活脫脫便又一件書聖就的《蘭亭》。若非親眼所見,當真要今人懷疑乃是羲之真作,不過是原樣再寫了一通一般。

    良久之後李治嘆道:“據言書逸少醉中寫罷《蘭亭》,醒後復寫。終不能及前卷,因此頗以為憾。今日庶子有此卷,只怕書聖親見,也要嘆為雙璧,再無憾事了。”

    盧鴻道:“也是這一個月,每日相對前人墨跡,不覺心通古人; 更是臨時生意而臨,全無做作預想之處,方能得此卷。現下存了心,再讓我臨,也是萬難有這般境界了。此卷臨作,怕我今生也再難得有。若非獻於聖上,還真有些舍不得了。”

    過了幾日,李治將這卷精心裝錶盧迧臨作,與原跡《蘭亭》一并呈於李世民。當時在場者人見了,盡皆驚倒。雖然早見過盧鴻書跡超絕,但不想臨寫書聖之作,能神似到這種程度。聽了李治道盧鴻臨作前之言,都嘆為難得至寶。李世民愛不釋手,竟命以書聖作品之名收錄。此卷《蘭亭》,此後世人皆稱之為《盧代王作蘭亭》,後隨其他諸作,并入昭陪葬。但傳世諸多印本、摹本、拓本頗多,習者多以兩件《蘭亭》對照臨習,成就書壇一件佳話。

    此後李世民也命盧鴻擇王羲之各卷真跡中尤佳者,再作臨摹。只是果然如盧鴻所說,其他臨作雖然佳妙無比,不遜前人,但多帶盧鴻書作氣息,再無如《蘭亭》 一般全如書聖手書般的作品。雖然如此,盧鴻這卷通臨之作依極得李世民心喜,道是普有逸少,唐有盧鴻,無愧前人。

[ 本帖最後由 sintanrove 於 2009-1-2 16:0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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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7451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 第十二章  干卿底事

    自盧鴻臨寫這卷《蘭亭》李治到這翠微宮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此時盧鴻已經安排印制內藏書畫之事,閆立本也被過來,據說李世民有意奪情起用褚遂良,務使此大唐書道盛世,盡善盡美。

    其中構版之事,雖然繁重,但除了盧鴻與閆立本,怕也難有人能人能代替。他二分司書畫,更與工匠時時相商。好在些年來,木版水印之法漸漸成熟,技術上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問題了。只是工作量之大,非是一人之力能得以完成的。

    李治開始還看著盧鴻制作構版,只是此事完成後看著有趣,工作中則枯燥無比。李治少年性,看會了就煩 起身便去宮中轉轉。

    一連幾天,都不見李治在室內待著,盧鴻有些奇怪。偶然問起一旁名叫竹兒的宮女,那宮女道:這些天,太子似乎都在後面山上小亭中,似乎遠望什麼。”

    盧鴻笑道:“他倒知道躲清閒。罷了,我也累了,且同去溜搭溜搭。

    果然後面小山上,一座小亭突起。赽治閒坐其上,目光遠眺,頗為迷茫。

    盧鴻由竹兒引路,慢慢上來,見李治還在聚會神的悔著,隨著其目光看去,只見內宮墻內有一架鞦韆,一個身著豔紅宮裝的女子,正在盪鞦韆。在春光明媚的陽光下,那鞦韆高低飛舞起落。其上女人便如輕的鶯燕一般,伴著她驕柔的笑聲,在藍天下悠然飛還,一身艷裝飄飄舞動,確然是賞心悅目。

    盧鴻暗然失笑,原來李治這小子,居然跑這看美女來了。只是這翠微宮本是李世民的行宮,這女子看來,定是其嬪妃之流。怕是看得到吃不到了。

    李治看盧鴻來了,臉色略有些泛紅,忙道:“庶子也來了。本王有些悶,便出來轉轉。只是……不知這鞦韆上女子,卻是何人呢。”

    盧鴻也笑道:“確實是玩的不錯呢。竹兒可知是哪一位麼?”

    竹兒垂首道:“這便是頗得聖上寵愛的武才人。”

    盧鴻頓時呆掉了。

    武MM (武則天)就這樣一種盧鴻從末想過的姿態乍然登場。一段歷史就這樣活鮮的在他眼前上演。

    說實說,如何評價武則天統治的這段歷史,後世爭議頗多。

    但無論如何,對於李治而言,在他身後發生的這些事,若他地下有知,只怕很難說會甘之若飴吧?

    只是,就算是提醒,自己能說什麼呢?盧鴻遲疑許久,直到李治似乎對自己說了什麼。才將他驚醒。

    “庶子大人?”李治又叫了一聲道:“在想什麼?本王喚你數聲,都末見你回答。怎麼,難道庶人認為這位武才人麼?”

    盧鴻勉強一笑道:“怎麼會。只是偶然想起些的事情罷了。”

    “哦”,李治轉頭又向遠方看去,卻有些無奈的道:“那就好……好像已經離開了啊。”

    盧鴻放目望去,果然墻內只剩下余空落落的鞦韆。伊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直到返回書房,李治依然郁郁不諄,而盧鴻也是心不在焉。二人悶坐半天,竟然全無一聲言。

    盧鴻看著李治的神情,心中一動,在紙上隨意寫了幾句。

    李治喃喃的道:“多情卻被無情惱……卻是何意?”

    盧鴻嘆了口氣道:“佛日:不可說,不可說,說出來,就不是了。”

    翠正宮中的依依垂柳綠了又黃。盧鴻這次校刊前書跡,居然進行了整整一年。

    直到次年盛夏之時,整套《翠微宮點校前人墨翰錄》才完全結束。與之目應是,是百余套木版印的仿制書作。

    這次的木版水印之作,可說達了此種技藝的真正頂點。當精錶的書卷展開在李世民及眾大臣面前時。與冬作對照的諸人幾乎沒有辦法分辦件是原作,那件是水印的。

    這套水印書卷及《墨翰錄》除被李世民用來賞賜有功之臣外。境內各大書院均被賜一套,就連遠在西北的靈洲書院以及遼東的平洲書院亦末例外。

    此時遼東平洲經過一年多的休養生息,已然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李世績雖然已然不再暫領剌史,但由於朝廷對於百濟還有些考慮,故依然遠駐遼東末回。這一段以來,百濟與新羅之間的沖突漸有升級的趨勢,只是由於百濟勢大,新羅處於劣勢。因此數次上書,力斥百濟憑借軍力,強越兩國境劫掠之事時發生。只是大唐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下書斥責兩句了事。

    由此一來,百濟氣焰越盛,新羅也不甘一任其欺凌,兩國關系,已然日漸緊張。

    盧鴻卻無心管這些事。既然自己整理點校之事已然完畢,那自己終於可以收拾一下,回自己的國子監去了。由於一年一直在翠微宮,國子監的管理已經基本脫離自己的模式,全由顏師古負責。前幾日顏師古終於請得聖旨,致仕還鄉。這祭酒一職,盧鴻卻是再來末能推辭。

    出得宮門,李治依然有些依依不舍。這一年,他跑得越勤勞。開始時盧鴻還有些擔心,更想去提醒一下李治。後來也漸漸明白,這等事,不是自己 應該管得了的。



    園外綠水悠悠,雲影徘徊。盧鴻回望宮門,一時感懷,有些自嘲的道:“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庶子你在說什麼?”一邊神情怏怏的李治正在走神,沒聽清盧鴻念叨了什麼,連忙問道。

    “哦……我麼?好像也沒說什麼。”盧鴻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莫不成自己真能放變這個世界不成?盧鴻心中略有無奈的想道,也許自己能夠在歷史這道洪流中留下些許浪花痕跡,但如何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改變潮流東去之向?真正看來,卻是自己卻是一直在流水中團團掙扎,最終被打磨得雖精彩,卻難免變得圓滑與無奈吧?

    便如芺蓉溪中靜靜的石子,雖然千年凝眉,也只得沉於江底,任憑泥沙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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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十三章 過家門而不入

    李世績端坐馬上,滿是風霜之色,卻是面沉如水。身後數千騎親隨侍衛。遙見長安在望,雖然在軍日久,已然養成嚴苛的鐵律,但一個個臉上依然禁不住露出喜色。

    此時已是貞觀二十三年春的,遙望長安,柳條楊枝,已然漸有嫩黃之色。畢竟此處已然在畿輔,一幫眾人末并放開馬力奔馳,只是緩緩而行。

    “前方可是李世績李大人麼?”前方一眾人等,漸漸行近。一名隨從驅數步,高聲喝道。

    李世績等人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前方這一眾人。其中幾個面孔,李世績隱隱覺得有些面熟,似乎乃是兵部中人員。

    李世績上前沉聲道:“正是老夫。不知何事?”

    只見前方眾人閃開,一名內侍急急的行上前來,手奉御詔高聲喊道:“聖上有旨……”

    李世績緩緩站起,看著那內侍急衝匆匆上車離去,竟然不容自己出聲詢問一二。他此時心中并末覺得憤怒,只是覺得充滿疑問。

    自己為聖上掃平遼東,立下不世大功,為何匆匆召回,便出調疊洲都督?莫非便如當年候君集一般,對自己有了疑心,還是其中另有文章?

    “李大人,此番遠征遼東,一去兩年,可是辛苦了。”李世績正在思索,忽然耳邊聞邊傳來一個聲音李世績抬頭看時,眼前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這兩年來代兵部尚書的盧承慶本人。

    “呵呵,原來是盧大人。”李世績心中一喜。這盧承慶在自己為兵部尚書時,便擔任兵部侍郎一職。後又提任尚書右丞,與自己頗為麻吉(好兄弟)。想必此來,能給自己一些提示。

    “李大人,此處不是談論之處。下官車上,略備了幾杯簿酒,便為大人稍略洗塵如何?”盧承慶微笑說道。

    李世績點頭道:“多承厚意”。

    二人才一上車,分別坐定。盧承慶由座旁取下兩只小杯來,又自旁邊的暗格中拿出一支梅瓶,一一滿上,對李世績笑道:“按說大人遠征以歸。這般洗塵太過草率了。只是拙荊故道之意,大人想來必然不嫌欺。”

    李世績卻末言語,只是取杯一飲而盡,低聲問道:“盧大人。適才聖上旨意,想來你也聽到了。”

    盧承慶點頭道:“這是當然。”

    李世績閉目不語,半晌才睜開雙眼,低聲道:“莫非宮中……有何變故麼?聖上龍體可安好?”

    盧承慶也壓低聲音道:“自上個月,聖上御翠微宮,便末再上朝。我等也曾入內探望,氣色……不是很好啊。太子……一直隨侍在側。李世績“嗯”了一聲,長嘆一聲道:“罷了,老夫明白了。待老夫回家看看。至兵部交待後,入宮面聖。便去疊洲是了。”

    盧承慶淡淡道:“大人既然明知端底。還回什麼家,面什麼聖?”

    李世績一驚,沉吟片刻,連連點頭道:“果然如此。多謝盧大人指點,他日必然有報。”

    盧承慶一笑,將杯中酒再注滿。舉杯道:“如此便以此酒。為大人踐行。”

    李世績哈哈一笑,舉起酒來。一飲而盡。

    此時翠微宮內,李世民躺在床榻上,對一側的李治說道:“我自弱冠之時,親提兵銳,大小數百戰役,才打下這番基業。目今四海昇平,四方群夷服,心願已足,死亦何恨。只可惜一班佐命功臣,杜如晦、房玄齡、蕭禹、孔穎達,已然故去;前兩天李靖有表進奏,只怕他也時日無多了。其他就是活著地,也老朽無用。現在只有一個李世績,卻讓我此擔心。”

    李治垂淚道:“父皇說哪里話來,龍體不過稍有欠安,服葯數劑,自可復原,何必如此多慮?”

    聽了李治此言,李世民臉上灰暗的氣色中略泛起幾分潮紅,啞聲道:“雉奴,你且莫效此小兒女心態。這幾年你進步極快,為父頗為心喜,只是朝中有二人,我卻是放心不下。一則為適才說的李世績,二則為你那庶子盧鴻。我為你安排,若能用時,自然用得; 若有不用,勿忘皇家自有雷霆。”

    說罷,又低聲問道:“無忌呢?回來了沒有?”

    李治擦去眼角淚痕道:“適才內待已然在殿外候著。”

    李世民道:“宣他進來吧。朕交待之事,不知如何了。”

    長孫無忌匆匆的走了進來,才要行禮,李世民已經淡淡的道:“不用了。此處又沒有什麼外人。那李世績呢?可接旨了麼?

    長孫無忌頭越發低了,恭聲說道:“李世績在城外受旨後,立時將兵符印信交接於盧承慶,并末進城,便直赴疊洲去了。”

    李世民呵呵笑道:“好,如此朕便心安了。盧鴻那邊呢?是如何說的?”

    長孫無忌低聲道:“臣依陛下言,似旨擢盧鴻為中書令,兼禮部尚書之職。盧鴻強辭末受,并有奏折呈上。”

    說著,由袍袖中取出一個奏折來。

    李世民并末取看,只是淡淡道:“奏折上怎麼說的?”

    南孫無忌低頭道:“臣為年幼才淺,不堪重用。更道近年文化雖興,但國子監難廣其教,群其類。因此請令任於長安建京華院,洛陽建嵩陽書院,其他大邑,均依此例。臣盧鴻請命為山長,并推荐師尊孔穎達之子孔安代國子監祭酒之職。”

    李世民面上微微露出笑意道:“這書院之事,前時他便提議,當時朕末凖。看來盧鴻,也是深思已久了。”

    停頓了一下,李世民才道:“傳旨,既盧鴻力辭,便凖其奏,建京華院,洛陽建嵩陽書院,盧鴻為山長,仍領國子監祭酒之職,進封為河南郡伯。孔安入國子監為司業,另外……馬嘉遠本無才能,欺君罔上,念其在朝多年,或有微功,今行黜退,永不復用。”

    長孫無忌口頭應旨,又恭聲說道保重龍體,便既告退。

    李治呆呆的聽著李世民微弱的聲音,片刻才遲疑的道:“父皇……”

    李世民低聲道:“雉奴,可是對為父這般安排,心中存了不明瞭嗎?”

    說罷,也不待李治出言,自說道:“李世績此人,雖然年紀老大,但胸中才能,比之他人自有不同,何況領軍多年,威望素重。只是我雖厚待於他,你却與他向來少有恩澤。我將他外黜,他若有些觀望不忿之意,便可惜機將其解決,免留後患。如今他能受旨而行,可見畢竟忠勇可用。我若死後,你便可將其複重用,以為臂膀。”

    李治連連點頭。

    李世民嘆了口氣,又道:“盧鴻此人,心中見識遠過世人,又與你向來相善,若入朝為相,實是不二之選。只是,此人身後世家家族背景太過深重。只看他在士林貌似悠然,這幾年,盧家卻已經人才輩出,再無法鎮壓得住。若真任其入朝,只怕用不了幾年,朝堂之上,就是姓盧的說了算了。因此,此人不可不用,亦不可大用。若他日你治國有疑問時,盡管咨詢於他,但卻絕不可將實權委於其手。”

    李世民又想了想道:“好在這些年來,為父看這盧鴻,倒是個識講退的人。不妨便將其府遷至洛陽,令其遠離京師,將來公候盡可封得。你須厚厚結恩與他,免便怨恨。若為安攬,盧承慶此人才能平平,卻倒是個忠勤之人,不妨重用。”

    看李治目光閃爍,李世民道:“只要武有李世績,文有盧鴻,朝中長孫無忌、褚遂良、于志宁、張行成、高委輔都是忠心老練之人,你日後仰仗這些臣子,便不愁治國安邦。你那內、外閣之設,絕是個高明之法,不妨在朝中試行。只是其中人選,務求小心謹慎方好。”

    李治低頭走出殿外,見到長孫無忌迎了上來,低聲道:“聖上對太子的安排,可謂用心良苦。太子不可不察啊!”

    李治點點頭,與長孫無忌商量了幾句,忽然想起一事目道:“適才父皇特的將馬嘉遠黜退,不知何故?”

    長孫無忌寬的面上露出幾分說笑之意道:“太子殿下或不知,這個馬嘉遠本是當年魏王李恪的人,本有些打算。當年盧鴻遇剌之事,馬嘉遠通風報信,也是個關鍵人物。只因聖上不想盧鴻在國子監中無人制衡,這才留了他到現在。此番盧鴻既然辭了高職,馬嘉遠留著也沒什麼用,聖上之意,乃是要太子告知盧鴻前因後果,也算給出口氣。”

    長孫無忌又奏一來低聲說道:“若太子怕盧鴻還不滿意,不若便命地方上尋個由頭,將那馬嘉遠……”說著手上比了個刀斬之勢。


    李治無語,心中沒由來地升起一股厭煩之意,只覺得身上沉重無比,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將視線投向遠處,只見後園的鞦韆上空寂無人,只有兩道彩繩在微風中無力的輕輕擺動。

[ 本帖最後由 sintanrove 於 2009-1-3 16: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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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7451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 第十四章 蒿陽草堂(終章)

    “小石頭,快快打起精神哦,今天咱們可要抓周呢。一會定要抓個大的官印,將來也好當大官啊。”紅袖一邊念叨著,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小男孩。

    原來這個小孩,正是盧鴻之子。一年前鄭柔生了這麼個寶貝疙答,一下子喜壞了盧家上下。就連已經成了天子的李治,都頒下數不清的賞賜。

    因為盧鴻性喜硯石,李治還特的賜了個想來並然附和盧鴻心意的名字下來。盧家寶寶被命名為單名一個“石”字,字“子玉”。

    盧鴻聽了這名字,差點當場噴出來。盧石,那不成了爐石了麼?不是讓我直接回家去吧?

    想想李治再天賦超絕,估計也沒有玩過山口山的機會吧。

    偶然,偶然罷了。

    “官印?”盧鴻笑道:“還是免了吧。那東西抓不抓的,也沒啥大用吧?”

    小翠卻笑著說道:“聽說當年少爺子抓周,便抓了方硯台呢。不知咱們小少爺再抓,會抓什麼?”

    “硯台?”紅袖一聽笑了道:“少爺你真厲害,那麼大點的小孩兒,怎麼知道就抓硯台的”

    盧鴻笑著說道:“是啊,那青花子石硯可不錯呢,就是現在我書房里那個。”

    “啊?”就是那個啊。我快取來,一會擺去,讓咱們小石頭也抓抓。“紅袖將盧石交給奶,自己一溜煙的跑了。

  “這都當奶奶 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小翠笑著說,卻逗弄奶媽懷中的盧石道:“咱可不抓硯台,一定要抓個大元寶……”

    今天盧鴻的家里,來的人可是不在少數。平時這位盧大人杜門謝客,尋常人登不了他這嵩陽草堂的門。說是草堂,規模可是不小。他這府第正在嵩山之上。乃是聖上親命將作大匠閆立本親自督當造,賜於盧鴻的。隔壁便是聖上的行宮襄城宮,亦是富麗堂皇。乃是當年閆立本之兄閆立德所建的。

    眼看時辰將到,一幫眾人歡聲笑語,奶媽將胖乎乎的盧石公子抱出來,正欲行抓周禮時,忽然聞得門外報道:“衡陽公主到……”

    盧鴻聽了,忽然一楞。自那次魏王事變之後,他與衡陽公主很少有接觸的機會,偶然相對,互相也都有幾分尷尬。自從離開京城之後。更是絕無音信,此次不知為什麼,自己兒抓周,衡陽公主卻突然到來。

    眾人連忙出迎,見衡陽公主已然在眾內侍其擁下行院內。衡陽公主依然是輕紗遮面,但盧鴻眼前卻乎覺得到那眼睛似乎面紗之面深深的注視著自已。

    衡陽以主乃是代李治前來,更帶來了旨意。日盧鴻憚慮文化,忠於國事,特進為河南郡候; 至於才
剛剛周歲的盧石大公子,也被賜普陽縣男的爵位。

    在場中人都知道盧鴻與李治的關系,雖然李治才登基,盧鴻便離開京師,但明眼都看得 出來并非是盧鴻失寵。由於這幾年來,盧家子弟在朝廷、地方都許多有才俊嶄露頭腳,隱隱已然有第一世家之勢。此時盧鴻這種半隱居的狀態,大有功成身退之意。但畢竟曾為一代帝師,盧鴻對朝廷的影響能力無人能輕忽。

    此時見才剛周歲的盧大公子都被直接封為子爵,一幫眾人也都忍不住要感嘆聖上對盧鴻的恩寵,只怕在朝中也是再無他人了。


    盧鴻謝恩之後,又拜見過衡陽公主,又請了衡陽以主入座,這才開始了盧石公子的抓周之禮。

    抓周這事,盧鴻是滿熟悉的。估計天下記得自已抓周情景的人,也是不多。因此當看到自己兒子爬在盤子邊“哦哦”叫著胡拉的時候,盧鴻倒覺得這場景頗有些熟悉感覺。

    盧石自然沒有其父般選擇的能力。但畢竟子承父業,居然一不選印信,二不選元寶,三不選寶劍,哦哦了半天。把東西都滑拉到一邊去。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便將那方紅袖特地放入的端溪青花子石箕形觀抓了過來眾人見了,都大為驚奇。就是盧鴻,也有些沒想到。唯有紅袖,登時大喜,面上笑顏如花,
只是當了眾人,末便表現得太過。


    一幫眾人正自驚喜,只見場中的大少爺雙手捧了石硯,兀自一臉認真的表情,嘟了嘴正在端詳。看了幾眼,胖手手的小時便將那石硯拿起,張開小口放進去,一口咬了下來!

    隨即欽賜普陽縣男盧石盧子玉大公子響亮的哭聲枚回蕩在了堂中眾人的耳邊。

    一幫眾人盡皆笑倒,剛才因看盧公子抓周了石硯有些走神的奶媽連忙上前,取了石硯,哄著小少爺回轉後堂去了。

    一幫眾人欲才忍了笑容,上前恭喜盧鴻,道是他日公子牙然稟家學,為一代雅士。當然現在滿眼是淚鼻涕口夷長流的盧石公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不過隨便抓了塊像點心的東西,結果還給硌得夠嗆,居然也成了雅士的象征。

    衡陽公主恭喜已畢,沉吟片刻,才道:“盧大人這處新府似是落成不久,想來必然深合主人雅致。

    盧鴻面上神色如常的道:“主人卻無甚雅致,只是此府確是聖上所賜,今人心中每有愧感。今日公主駕臨,正是蓬蓽生輝。盧鴻便為前導,引公主一覽如何。”衡陽公主點點頭,又淡淡吩咐內侍不必跟隨,與場中人作別,起身便向後院來。盧鴻也向場中客人告聲怠慢,隨即出來。

    衡普公主走得不緊不慢,說是盧鴻為向導,其實根本也沒用盧鴻出聲,倒象是衡陽公主帶著盧鴻在參觀。路上偶有下人,遠遠見了,躲到一邊去,不想打擾二人。

    便如同熟門熟路一般,衡陽公主自己直接便走到了後院角上。只見前邊一處小小院落,看來甚是眼熟。

    盧鴻心中苦笑。這處府第處處仿照自己在終南山的別墅而建,這處小院更是一模一樣。就連里邊那架羅漢床及下邊的地道也一模一樣。

    至於里邊的地道,盧鴻還真沒敢下去看,看其方向,估計是通向下邊地行宮襄城宮。

    這處府宒是李治親自指派人手督造的,中間自己一無所知。因此當看到這府宒格局,看到停院并發現床下秘道時,盧鴻心中也是大惑不解。莫不成李治鑽地道鑽上了癮,以後來行宮時,要再玩一次地道戰不成?

    沒想到今天衡陽公主來府上。說是要四處看看,結果一直就走到這處院落來了。

    衡陽公王砧在門前,回轉頭看了盧鴻一眼。盧鴻面帶昔笑,只得上前幾步,取過身邊的鑰匙,將院門打開。發現這個小院後,盧鴻第一時間將那院緊鎖。鑰匙時時帶在了身邊。

    鄭柔等人入住後,也發現府宒格局於終南山別墅的相似之處。但當時恪王之亂時。所有經歷均是機密,鄭柔等自然知道不會打聽。只是聽府中不言,似乎與這小院有此秘密的關系。因此到了新府後,見盧鴻鄭重其事的將這小院鎖了,心中都想到定是皇上特的這般建築,另有深意,再沒有過問。

    衡陽公主進了院子,依然一聲不出。直接走進室內。待看到原地擺放的羅漢床,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盧鴻也不知後什麼好,半天才聽衡陽公主道:“數載悠悠,轉眼即過。再見這等場景的,當真今人感嘆”

    盧鴻不知她是什麼意思,一時末便接言。衡陽公主自願自地後道:“現在想來,盧鴻你從一開始,就好像把什麼都到一樣。有時候我都想,莫不成你真會預測掐算一般,竟然是末卜先知麼?”

    盧鴻大汗。連忙道:“哪里哪里,為臣那都是誤打誤撞,純是運氣,運氣罷了。”

    衡陽公王幽幽的眼神在輕紗後盯著盧鴻看了半天,見盧鴻一臉貌似怛然的神情。忽然一時氣結。張嘴“呸”了一聲:“得了,少和我裝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算計不你就是。不過----盧鴻,你兒子也有了,嬌妻美妾的,我那上官姐姐怎辦,也該給的章程了吧,也不枉我上官姐姐為你苦守這些年。”

    盧鴻恭恭敬敬的道:“上官姑娘心意下官自然不敢有負,只是她初將《暗香》 遷到洛陽,說尚需些時日安定後,方才再辦理我二人私事。”

    衡陽公主一聽更有些氣憤的道:“原來你二人背著我……我是說,原來都早商量下了,虧我還什麼也不知道操的什麼心---那我怎麼辦?”

    “啊?”盧鴻大驚失色道:“公主說的什麼話來?你乃是天潢貴胄,萬勿與臣開這等玩笑。”

    “開什麼玩笑?”衡陽公主氣乎乎的道:、早就被你看---反正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知道。”

    盧鴻一聽,不由將眼睛看像那羅漢床,心中叫苦,不知如何解釋。當時自己房中的密道居然通到衡陽公主閨房之中,這事本來也是難以解釋,何況其中牽扯甚多。現在衡陽公主一說出來,盧鴻只覺得頭疼不已。

   
    不待盧鴻出聲,衡陽公主又低聲道:“再有,我也不是公主了。”

    盧鴻一驚,只聽衡陽公主说道:“不幾日,聖上便會颁下旨意,准我身入道門去衡阳公主之號,賜為無華妙法真人,并將襄城宮賜我為修行之所。”

    此處正是一府中高處,遙遙的從窗口看去,能看到襄城宮中煙樹蒙朧,小院幽深。

    “無華……真人?”盧鴻口中發干,想著床下秘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轉看向衡陽公主,只見輕紗遮斷視線,看不清面上神色。

    盧鴻呆了片刻,含糊的說道:、既然已為真人,公主卻還是這般輕紗遮擋,為臣實是……看不清楚。”

    衡陽公主輕聲道:“我在那頭……是不載面紗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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