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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一路彩虹 作者:月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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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秦家姐妹在陽光燦爛的艾奇特島上漫步的時候,正是香港時間晚上十點多,張勝剛剛把自己的准新娘周洛菲送回六國酒店。

    這次來香港,是到香奈兒珠寶服裝工作坊香港分社訂做結婚禮服和鑽石項鏈的。結婚雖是假的,過程卻不能草率,鍾情即將伴著他的父母從北京趕來,而深圳方面,也開始了規模龐大的準備工作。香港方面的報紙也報導了大陸億萬富豪張勝陪同小嬌妻赴港訂制婚衣的消息,這場婚事註定要轟轟烈烈。

    香奈兒香港分社創意總監親自為周洛菲小姐量身打造了三套高級訂制禮服,以及香奈兒珠寶工作坊根據她的氣質、膚色、身材所設計製作的由320顆鑽石鑲嵌而成的一條項鏈。

    素潔神聖的婚紗禮服是婚禮中不可或缺的幻覺元素,對於女人而言,更是促使其進入新娘角色的心靈、與感官世界最重要的“道具”之一。

    所以,秦若男才會在披上婚妙的那一刻,便把自己看成了張勝的新娘,看成了他的女人,並在再度相逢時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便向他奉獻了自己。

    周洛菲知道這是一場戲,儘管她心中漸漸有了張勝的影子。但是她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感情,用理智,把兩個人之間地關係維持得一如既往:人前,是未婚夫妻;人後,是朋友,是大哥和小妹;至於她心裏到底怎麼想、怎麼看,張勝是完全沒有察覺的。

    可是當洛菲在電腦螢幕上看到以她的三維立體圖像為藍圖,勾勒出披上特別為她設計製作的婚紗禮服時。還是被那種令人震撼的美麗觸動了她的心靈。

    呈現珠寶質感的白絲絨、輕盈飛揚的羽毛滾邊,加上完美剪裁地深V線條,把她襯托得象一位天使。拖曳、滑動在紅地毯階梯上的裙曲線效果,更是這套婚紗禮服設計上最重要的一個元素,創意總監以電腦模擬,並與倫敦總公司的工作人員通過視訊會議的方式,遠距離一起研究。嘗試過3次以上的剪裁線條,達到所有人都認為的完美效果。

    整件禮服預計將由10位頂級裁縫師耗費700小時完成,光是一條華麗耀眼地4公尺長的拖就將花費350小時,當年戴安娜王妃的經典白紗裙也不過7公尺長。整件婚紗所有的素材包括了140公尺的絹紗、10公尺地烏幹紗、10公尺的喬琪紗、250根鴕鳥羽毛,以及超過3,000顆的銀色水晶。

    而另一套如黎明曙光般的粉紅色禮服。則在纖細、合體的上身之下,形成一朵湧動的紅色蓮花般的裙擺,走動時如泉湧浪翻。

    第三套是為了適應國內酒宴的需要,得體大方,線條簡潔卻不失優雅高貴。三套禮服,所有地設計、製作過程,全部是百分之百的香奈兒高級訂制服工法、品質,這套款式是為專人定做。因此一旦製成,款樣立即入檔保管,永遠不會再用於第二人身上。

    穿上這禮服的那種美麗和感動,令洛菲隱隱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當她真的披上這件婚紗,滿臉幸福地笑對無數羡慕和祝福的目光時,她會不會觸景生情,入戲太深。她不知道一年假鳳虛凰的生活,面對著的又是令她心儀的一個男人。她能不能真地守住她地心。

    當她溫文爾雅地向她的未婚夫道過晚安。看著她地房門輕輕關上的那一刹那,盈盈的淚水開始在她眼眶裏打轉。她恨自己身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必須得用自己的婚姻來為家族爭取些什麼。如果……,僅僅是如果,如果這婚姻是真的,如果陪著試製禮服的他,真的是她即將托附終身的心愛男人,那是一種什麼心情?張勝離開六國飯店,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會所《蘭》,他現在已是這裏的常客,經常在這裏會唔、約談一些生意夥伴,結識了不少國際商界的大亨級的人物。

    不過今天他是一個人來的,來了之後也沒到會所的公眾空間露面,而是要了一間包房,獨自站在窗口,看著一樓大廳裏四個西洋頂級美女在表演的優美舞蹈。她們的身體像蛇一樣宛轉起伏,高雅中不失性的誘惑挑逗,身材完美無可挑剔的女服務生們穿著性感誘惑的內衣為貴賓們端送飲料、傳遞香煙。

    張勝看著這酒紅酒綠,落寞地搖頭一笑,端起酒杯,另一隻手提著酒瓶,為自己又倒了一杯每盎司300英磅的“羅曼尼.康帝”,這價格已經超過了倫敦外匯市場目前的黃金價格。具體地說,這瓶羅曼尼.康帝的價錢,在倫敦差不多可以買一輛賓士新款轎車。問題是,一輛賓士可以開好幾年,而一瓶羅曼尼•康帝最多只能享受一兩個小時。

    世界著名酒評家、美國《葡萄酒宣導者》主編羅伯特.派克曾經說過:“羅曼尼•康帝是百萬富翁喝的酒,但只有億萬富翁才喝得到。”因為它的產量實在太少,它的產地位於法國勃艮第金丘產區的一面山坡上,總面積只有1.8公頃,全部種植世界上最名貴、最難栽培的黑比諾,平均每3株葡萄才能釀出1瓶酒。

    關於它的味道,著名釀酒師奧貝爾.維蘭曾用富有詩意地語言形容說:“有即將凋謝的玫瑰花的香氣。令人流連忘返,也可以說是上帝遺留在人間的東西。”如此甘美濃郁的酒甚至在放下酒杯數分鐘後依然齒頰留香。如果誰有一杯在手,輕品一口,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都會有一種帝王的感覺油然而生。

    張勝並不怎麼喜歡這種液體黃金,但是到了這裏他必須點這種酒。在深圳的富豪俱樂部,他有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鄉巴佬、一個暴發戶,那是為了給自己塗上一層保護色;在這裏。他必須注意飲酒的品味,那是因為這裏來往地都是世界頂尖富豪,他們不會同一個乞丐做生意。

    不過今夜張勝撇下名義上的未婚妻,獨自來到這裏,既不是為了買歡尋醉,也不是為了同某個超級富豪洽談生意,他是秘密收到消息。為了一個男人而來。

    那個人,是徐海生,他從歐洲回來了。今夜,他也在這裏。

    新的一年已經開始,這一年。張勝有太多的事要做,包括了結他和徐海生之間的恩恩怨怨。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今晚,就是張勝挑起戰端,主動掀起與徐海生之間必有一戰的開始。這個人象極了一條毒蛇,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至今日已經說不出到底為了什麼主因而形成,但是這個人打擊對手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張勝完成文先生地囑託之後,就要迎娶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想讓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家庭整日活在對一個陰險對手的提防之中。

    他要在和若男成親前,把這個可怕地敵人徹底打垮。給他所愛的人一份真正溫馨、平靜、甜蜜、幸福的生活。

    樓下,徐海生同一位希臘客人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輕笑言談。許久,兩個人才站起,互相說著笑什麼。然後一起上了樓。

    張勝端著酒杯站在窗口看著。二人上樓之後,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迎上去。微笑著詢問了幾句,把他們分別引到了對面的兩間貴賓房裏。

    張勝呷了口酒,刷地一下拉上了窗簾。他已經看清了那間貴賓房的牌子“焚花”。

    徐海生坐在沙發上,微笑著拿起遙控器,按開了眼前碩大的電腦螢幕,神態瀟灑而自然。

    他還是頭一次到《蘭》這種高級會所,這裏比起國內的高級會所地確更勝一籌,不過初次到來的徐海生並沒有緊張窘迫的心態,他從不相信什麼高雅與品流,在他看來,這一切說到底,不過是金錢的堆砌罷了。

    他身上有六張會員卡、四張信用卡,還有幾張花旗銀行見票即付地現金本票,這些東西可以讓他身無分文地走遍全世界。他的一副釣竿價值上萬元,一支高爾夫球杆相當於一個白領全年的收入,他在“天上人間”時,一個晚上的消費可以買一輛轎車,有錢就是爺,他覺得很塌實、很從容。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不是電視節目,而是一份特殊地功能表,上邊羅列著歐美、日韓、阿拉伯、俄羅斯、希臘風情等等地中英兩種文字。徐海生看了看,,選擇了本土,下一層功能表是嫵媚、清純、火辣、嬌豔、性感等字樣。

    徐海生再度做出選擇,優美動聽的樂曲聲中,一幅幅搔首弄姿地美人相片出現在螢幕上,停頓三秒鐘,就會幻化成另一個美女,每一個都各具風情,美麗的無可挑剔。徐海生笑吟吟地看著,忽然發覺一個美女非常令人心動,她的相片一閃就翻過去了,徐海生連忙按了下返回健,把她定格在螢幕上,仔細看了看,按下了詳細按鈕。

    美女的相片放大了,充斥了整片螢幕,然後又突然縮小了一圈,由平面相片變成了三維立體圖像,立體圖像不停地旋轉著,展示著她的正面、側面、背面,以及穿著不同風格的衣裳和完全裸體時的樣子。旁邊出現一行中英兩種文字的介紹,她的姓名、年齡、身高、體重、三圍和擅長的技巧。

    張勝坐在電腦前,和他欣賞著同一個女人。

    和幾位商界圈的朋友在這裏飲酒作樂時,他就發現了電腦程式目前還存在的一個問題。已經被選中正在服侍客人地女孩,電腦上是不顯示的,待選女郎正被哪個貴賓房的客人正在挑選當中,上邊卻有個特殊的符號予以注明,仍然可以選擇。

    程式這麼設計,顯然是提醒客人們在挑選女孩時,既可以避開別人正在挑選的女孩,如果其中有他中意的。還可以按選關注按鈕,一旦其他客人沒有選中,可以對他給予提醒。這裏各色美女應有盡有,在這裏消費的客人,當然不會有那種急色兒,為了同一個女人爭得不可開交。

    不過今夜卻有了例外,在這一晚之後。《蘭》的電腦程式對這個BUG做了修改。

    徐海生看中地女孩很漂亮,身高一米七五,五官酷似港姐競選歷史上最靚的那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完美的無可挑剔。身價每小時350英磅,也可以用美元和港幣結算。這是陪聊價,如果需要其他服務,身價十倍。

    張勝笑吟吟地看著,看到“焚花”包房的客人選擇箭頭停在選中按鈕上時,他和對方同時按下了按鈕……

    “妹妹,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還在警校學習時,立過的那件大功嗎?”

    “記得呀。那一回,你把三個大毒梟人髒並獲嘛。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了,人家要聽未來姐夫和你怎麼認識的,不許打岔。”秦若蘭嬌嗔道。

    秦若男想著當初被他推倒在地。他在自己耳邊關切而飛快地一句提醒的情景,笑得甜甜地:“是呀,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你記得嗎,我回家後對你說:今天好驚險,如果不是一個男孩子裝著喝醉把我推倒在地。告訴我有人對我下藥。我就慘了。一旦服了藥昏迷,我就無法向外面發出動手訊號。等我被那個大毒梟佔有,真是沒法活了……”

    秦若蘭呀地一聲驚呼,吃驚地道:“你說的是……那個救了你的青年?我的天,這是多久地事了,你們……處了這麼久,居然連一點口風都不露!”

    秦若男白了她一眼,嬌嗔道:“急什麼急呀,你聽我說嘛,那天我想向他道謝,可是已經找不到他了嘛。我是在你出國後才遇上他的,哎呀,你聽不聽,不聽我不說了。”

    “聽聽聽,姐姐快說,我不插嘴了。”若蘭急忙拉住姐姐的衣袖,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子本來就是喜歡八卦的一種生物,何況又是她們最感興趣的愛情故事。

    “後來,我和你在公安俱樂部攀岩的時候……”,說到這兒,秦若男突覺不妥,擔心妹妹想起四肢健全時候的往事心情不好,待見妹妹正頗感興趣地聽她講戀愛故事,這才放下心來:“我出門時先去了趟洗手間,結果手機遺落在手盆邊被人撿走了。”

    “我呀,晚上打電話找撿到手機地人”,說到這兒,想起自己氣衝衝地和他吵架、拌嘴的事,秦若男忍不住掩嘴一笑:“結果,撿到手機的人婆婆媽媽的,把我氣死了,我還以為他不想還我手機呢,就和他吵架。結果,第二天表弟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嘿!他倒主動打電話來要還手機了,被我罵地狗血噴頭。”

    秦若蘭恍然大悟,格格笑道:“我明白了,他就是那個曾經救過你的男孩子,對不對?呵呵,好傳奇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嗯,是他……”,秦若男悠悠地想著,眼前幾隻鴿子悠閒地在她們腳下走來走去。

    “唉,其實……他有女朋友的,當時……”

    “哇!”秦若蘭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會吧,姐姐,你這麼有勇氣?居然橫刀奪愛?”

    秦若男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嗔道:“怎麼會呢,那時……,我只是和他在手機裏聊天,根本沒有想過見面啊。我們聊天……漸漸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他和我講創業的艱難,講他和女友間地感情糾葛,後來。他因為酒醉和一個女性好友上了床,女友因此分手,他還對我談起他地痛楚,那時的他,真地好可憐……”

    秦若蘭臉色突然蒼白起來,呼吸困難,眼前金星亂冒,一個心跳得快要蹦出腔子。一種莫名的恐懼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時,我還是當他是朋友的,還安慰他、開導他,可是沒過多久,我再打電話,他便不接電話了,我當時還想。大概是創傷太深,他想選擇切斷過去的一切吧,當時還挺失落的。沒想到,後來才發現,原來他因為經濟犯罪蹲了看守所……”

    聽到這兒。秦若蘭才又活了過來。方才,姐姐所描述地一切,與她的經歷是那麼相似,她怕死了,還以為姐姐的男友居然是他。聽到那人蹲了看守所,這才放下心來。

    不會是他,當然不會是他,她……曾經向哨子他們隱晦地打聽過張勝的情形。知道他一直過得很好,他和身邊那個姿容嬌豔的女秘書鍾情過從甚密,他的事業發展的很大,最新地消息是……他發了大財。離開了省城,據說去了南方,而姐姐的男友當時正在蹲監獄,當然不會是同一個人。

    “妹妹,你怎麼了?”秦若男忽然發現秦若蘭的臉色有點難看。不禁吃了一驚。連忙握住她的手問,這才發覺她的手冰涼。掌心還有濕濡地汗跡。

    “哦,沒有什麼,今天活動的太多,有點乏了,咱們在這院子裏曬曬太陽,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姐,你繼續說,你是員警,他是犯人,你們最後怎麼會……怎麼會……”

    秦若男從輪椅後面抽出一條毯子,給妹妹蓋在身上,又細心地把毯角掖好,這才握著她的手,繼續說:“是呀,我沒見過他嘛,所以在審訊室裏第一次看到他,還不知道他就是和我打電話的人。不過,我這人過目不忘的,我認出了他是當初救過我的男孩。

    當時,為了獲得他的口供,隊長對他進行連續審訊,他抗不住了,為了解脫,他誑我過去,然後……”

    “然後怎麼樣?”

    秦若男撫著嘴唇,有點害羞地笑了笑:“然後他……吻了我一下!”

    “哇!”秦若蘭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聽著姐姐地故事,她瞪大了眼睛:“犯人親女員警,太刺激、太浪漫了,後來呢“哼!”秦若男在妹妹手臂上拍了一下,說道:“還有什麼後來?我一腳抽射,就把他送進了醫院。”

    秦若蘭咋舌道:“不是吧?你那麼大力氣……,他的肋骨沒斷掉吧?”

    “呵呵,當然沒有,我這人知恩必報的,不管怎麼說,他救我不是?”

    “嗯嗯,後來呢?”

    “後來,他出了獄,我們又失去了聯繫。不過這時,我卻和那位打手機的朋友取得了聯繫。過了好久,在獄裏和他非常要好地一個犯人越獄了,我們懷疑那個人會去向他救助,所以我帶了幾個人對他實施監控……”

    秦若男把跟蹤張勝、同時和手機哥哥約會,結果發現兩個人居然是一個人的烏龍事說給妹妹聽,聽得她嬌笑不止。

    最後她興致勃勃地問:“你們之間的戀愛故事真是太離奇了,這樣很好啊,等到老了以後,夫妻兩個坐著搖椅,回味年輕時這些浪漫有趣的事,多溫馨呀。姐,聽你說的他好象很有錢地樣子,還跟黑道上地人有關係,爺爺還不知道吧?”

    秦若男吐吐舌頭:“我現在可不敢對爺爺說,倒不是因為他的過去。而是因為……他在看守所裏欠了一個人地大人情,那個人救過他的命,他現在正在幫那個人做一件事,唉,但凡在押的人,多少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為了掩蓋他和那個人的實質關係,他現在正冒充那個人的女婿,我怎麼跟爺爺說啊,他現在很有身份的,經常見報,又有一個所謂的妻子,瞞不住爺爺的。”

    秦若蘭翻翻白眼,說:“看吧,看吧,從小爸媽就說我不是個叫人省心的孩子。我老姐如何淑女、如何懂事、如何不讓他們操心,嘿!你這乖乖女呀,找的男朋友背景這個複雜呀。真想像不出。你會和這樣的男人建立關係,我猜……他一定是個帥到掉渣地大帥哥吧,要不把你迷成這樣。”

    “去你的,就知道取笑姐姐。”

    “呵呵,我的未來姐夫叫什麼名字呀,有沒有他的照片,讓妹妹欣賞欣賞。”

    “嗯!”秦若男左右看看,從輪椅後取出了自己的手袋。從裏邊拿出皮夾,秦若蘭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搶,秦若男連忙把手舉高,有點靦腆地道:“我……我皮夾裏只有他一張照片,跟我合影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看他,又不是看你。”秦若蘭急不可耐地道。

    秦若男吞吞吐吐地說:“那張照片。是婚紗照,不過我們還沒結婚,你可要搞清楚,我們……只是……好玩嘛,所以拍了一張。”

    “嗯嗯嗯。好啦好啦我的親姐姐,我的胃口都被釣得半天高了,我那姐夫大人是不是裸體啊,是地話我就不看了,如果不是你就拿來好啦,自己親姐妹,你老人家怎麼變得這麼害羞啊,我快受不了了我。”

    秦若男被她說的不好意思。她沒好氣地把皮夾往妹妹手裏一塞:“成成成,你看你看你看。”

    秦若蘭翻開皮夾一通找:“哪呢哪呢,照片呢?”

    “夾層裏啊,你拉開拉鏈。輕點呀,不要扯壞了。”

    秦若蘭嘻嘻笑:“心疼啦?一張照片而已,扯壞了你還打我不成?嘿嘿……”

    照片拿在了手中,只看了一眼,就如晴天一個霹靂。重重地轟在她的頭頂上。

    照片裏的他。坐在金黃色的椅中,偉岸如一位帝王。姐姐俯伏在他的膝上,巧笑嫣然,滿臉甜蜜。

    恍惚間,秦若蘭好象跨越時空,一下子回到了兩年前……

    “蘭子,兩情相悅,是一杯好酒;心儀一方,也是一杯好酒。如果把兩個不合適的人硬放到一起,就壞了兩杯好酒。你說,如果把這杯螺絲起子和轟炸機混在一起,那成了什麼啦?”

    “你說它成了什麼了?現在……它是一杯新酒,你怎麼就知道,這酒地味道不好喝,嗯?螺絲起子配轟炸機,我給它起個新名字,叫……叫愛情機修師,不錯吧?”

    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像柳絲像春風,伴著你過春天,就讓你埋首煙波裏,放出心中一切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

    “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我遠走他鄉,他竟然如此決絕,一封信不寫,一個電話不打,原來……原來他進了監獄……。浩升他們騙了我,一定也騙了他。可他為什麼要和姐姐談戀愛?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姐姐?僅僅是因為他們曾經的緣份嗎?他知道了姐姐的名字,難道還不知道她是我的什麼人?”

    “姐姐,姐姐地戀人竟然是他……”

    風中,樹葉在抖,秦若蘭的身子和手中的相片就象樹葉一樣在抖;

    風起,樹葉在落,她手中的相片也象樹葉般飄落。

    秦若蘭心中那段難忘的記憶全部被喚醒,海島的陽光、湛藍的天空、朵朵的白雲、澎湃地浪濤聲和著那風的呼吸,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若蘭,你怎麼了?”秦若男蹲下來,握著她的手驚惶地問,秦若男臉白如紙,她想說話,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她想呼吸,胸口卻象壓著千斤巨石。

    望著姐姐驚慌關切的眼睛,秦若蘭頭暈目眩,一時只覺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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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湛藍的海水、清澈的天空、變幻萬千的海岸線、安靜的海灘、整齊的綠地,無論如何搭配、無論從哪一角度去看都是一幅美麗的風景畫,這就是位於英國北部的艾奇特島。

    島上只住了數百人,東側是一片密林,林中有各種野生動物,海岸上有各種各樣的海鳥。這裏也是海豹的天堂,海豹躺在岩石上,成雙成對,自得其樂,很是愜意。

    清澈的海水輕輕蕩漾著,海水中有一幢木屋,木屋在離陸地數十米遠的海水中,通過一條木橋與陸地連結,木屋頂是細密的稻草,木屋旁還有一個觀海的平臺,充滿了野趣。

    秦若男姐妹倆穿著英國傳統款式的米色昵子大衣,迎著清冽的海風坐在平臺上。

    秦若男坐了一張椅子,秦若蘭坐在可以電子操控的鋼架輪椅上,機械裝置正在牽引著她的雙腿,做著屈伸的動作。她現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進行運動,但是物理保健工作一直做得很好,雙腿雖不像原來那麼矯健有力,仍然渾圓結實,沒有因為長期不能落地行走而萎縮。

    “妹妹,你在這裏已經兩年了,家裏人都很想你,又不能經常出國來看你,這次來,我想問問你的意見,有沒有考慮過回國?”

    “回國?”秦若蘭重複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她千里迢迢避到國外來,本來是想療治自己的情傷,想不到卻因此誤了一生。這兩年的時光。如果她在國外健康地生活,學習、工作、有自己地社交圈子,也許她會漸漸治癒心中的傷痛,漸漸淡漠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影子。

    可是她這兩年來以輪椅為生,唯一能緬懷、留戀的只有雙腿健全時的記憶生活,又如何忘得了她過去生命中那個在她心中刻下最深痕跡的男人?一遍遍的懷念,一遍遍的思憶,那個人地身影只能在她心裏越來越深。

    當初。她因傷心而離開,現在,她因驕傲而不願歸去。那個人因為念念不忘前女友的好而不肯給她一句承喏,她就算是離開了,也希望能把自己最完美時的形象留在他的記憶裏,她不願以現在這副樣子回去,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妹妹。”秦若男按住她的肩膀,柔聲說:“外面再好,總不如自己的家好,雷蒙男爵把你當成貴賓,可是彼此之間畢竟無親無故。寄人籬下,總非長久之計呀。”

    秦若蘭笑起來,笑得一如以前的甜美:“呵,姐姐,你以為我在這兒是被人白養地嗎?你的妹妹可不會那麼無能。我在這兒學會了很多東西,雷蒙經常需要離開海島,他那座小城堡都是我在打理呢。

    他的城堡養了一匹純血種公馬,我已經學會了怎麼飼養、照料它。它被人借去配一次種要賺15萬美金,現在這座古堡的花銷費用全靠它來賺錢,我可是一個大功臣。

    他的家族有幾支祖上傳下來地名貴獵槍,現在也由我負責保養。還有地下室的那些古董、酒窖裏的美酒、他的小遊艇和汽車、果園和草坪,這些都是我在管理,我把他的城堡管理的井井有條。”

    秦若蘭微笑道:“你知道嗎,在英國,一個合格的管家。年薪是多少萬英磅?我可不是白吃飯的。在這裏。我只是雙腿不能行走而已,我還有生存地價值。我創造的並不比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少。可是,回國去……,我能做什麼呢?”

    她唇角漾起一抹苦澀,幽幽地道:“姐姐,如果回去,我只是一個沒用的廢人……”

    秦若男看著從小一起長大地妹妹,看著她眉宇間一片蕭索,只覺心酸無比,她忽地緊緊擁住妹妹,一時淚如雨下……

    “這裏的冬天很美,陽光很多時候都是燦爛的,草還是綠綠的、花還是盛開的,如果不是看到原本滿樹金黃地葉子開始在風中飄落,我都不會察覺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冬天……,日子過得好快……”

    秦若男推著妹妹,聽她說著島上地點點滴滴。

    “姐姐,你看,那裏有家超市,是島上唯一的一家小超市,是布萊恩先生開地。這裏住的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兒的人,彼此象家裏人一樣熟悉。有時候布萊恩先生外出,或跑到海邊去釣魚,超市也照常開著,進去買東西的人會自覺把錢留在他的櫃檯上。”

    一片平坦如絨的草地,草地中間的小路上有原木長椅供人休息,遠處,能看見教堂的尖頂。此外一切建築都是低低的,休閒寫意。那家超市外面掛著一塊顏色陳舊的招牌,整幢建築是古舊的棕色,上面還長著綠綠的青苔。

    “嗯,這裏的確如同人間仙境”,秦若男附和著妹妹,贊同地說。

    一棵大樹下,仿佛童話王國似的出現一個樹屋,很難想像,這裏竟是一家咖啡店,英國傳統的方格子桌布,也有簡潔的黑白,從吧台到咖啡勺,沒有一點雜色,輕鬆簡單。咖啡店裏有幾個老人,樹下有幾個蕩秋千的孩子,年輕人生活在島上的不多,所以這裏的生活很簡單,生活節奏很慢。

    咖啡店裏的幾個顧客看到了她們,都微笑著向這兩個美麗的東方女孩頷首示意,其中一個很有幾分軍人氣質的老人還站起來,非常紳士地邀請秦若蘭姐妹坐下喝兩杯,秦若蘭摘下頭上帶著羽毛飾物的帽子,欠了欠身子,微笑著還禮。用英語回答說:“謝謝您,尊敬的國王陛下,我要回自己地城堡了。”

    秦若男推著妹妹繼續在林蔭下往前走,斑駁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

    “妹妹,你剛剛是稱呼他……國王陛下?”

    “是啊”,秦若蘭笑吟吟地道:“他的確是一位國王。”

    秦若男吃驚地道:“他是哪里的國王?英國國王……好象是伊莉莎白吧?”

    秦若蘭笑起來:“他的王國在這座海島更外面大約6英里遠的地方。那裏有幾個人工島,都是一些由兩根粗大的金屬和混凝土巨柱支撐起來的海上平臺。人工島地面積最多不超過200平方米,但上面有直升機機場。插入海面的兩根中空的巨柱內有七層房間,可以居住數百人。

    二次大戰期間,英國人為了對付德軍戰機,建造了它們。戰後,這些遠在海上的人工島被遺棄了,成了海鳥們棲息的天堂。30多年前,剛才那位巴茨先生。哦,他當時是一名退役的陸軍少校,登上其中一座人工島,宣稱對該島擁有“主權”,自封國王。並封妻子為王妃。

    他寫信給英女王,願意做她的附庸王國,他還發行自己地紙幣、郵票、護照和汽車牌照,儘管他的“島國”根本沒有汽車。當時包括“王室成員”在內,他的王國一共不到10人。

    秦若男吃驚地道:“英國政府不管麼?”

    秦若蘭聳聳肩,說:“當然會管,巴茨少校宣佈國家主權之後,英國政府立即派出海軍艦隊把他的王國包圍了。巴茨國王則揮舞著手槍準備捍衛他的領土。英國政府最終沒有宣戰,因為當時英國法律規定,英國地領海範圍從陸地向外延伸3英里,而這座人工島卻在離海岸6英里的地方。這就意味著,它不屬於英國政府管轄,所以英國政府無權干涉。

    巴茨先生在那兒站穩了腳跟,他的王國一直存在到今天。而且,這個沒有任何資源的小王國現在給巴茨先生賺了很多錢。他的人工島已經全面現代化了。世界各地的頂級駭客、還有網上賭博公司紛紛向他交納租金,在島上建設伺服器。

    因為這樣的話即便他們犯了法。國際刑警追查到這座人工島也就沒有辦法了。巴茨島主可是一個擁有獨立主權的國王,他可以不接受任何國家、包括英國警方地傳票。”

    秦若男聽完妹妹的話,越想越覺荒誕,忍不住失笑道:“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事?如果……不是方才親眼看見那位國王陛下的舉止神態非常正常,我會以為這人神經有點問題。”

    秦若蘭莞爾道:“一開始我也這樣想,後來和他接觸多了,我才發覺他很正常。我才理解了他地行為,他只是活得比別人瀟灑自在罷了,用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活著:別人笑我瘋也好,笑我傻也好,管他們做甚麼?自己開心就好!”

    秦若男推著妹妹一邊在林間漫步,一邊細細咀嚼著巴茨國王的這句話,過了好久,她才輕輕一歎:“其實,人人都想過這麼活著,可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目光,大多數人只有在小孩子的時候才做得到,稍稍懂事些之後,又有幾個人不是看著別人地臉色過日子?真要做到那麼地灑脫,難呐。”

    前邊草地上,出現了一個穿著蘇格蘭傳統裙子的男人,他正在吹著風笛自娛自樂,。蒼涼古老地曲調,聽見的時候讓人心裏涼涼的,不過沒有悲傷的感覺,只有思緒的飛揚。

    秦家姐妹靜靜地欣賞著他的曲子,風吹過,那個男人滿頭的白髮便在蒼涼的風笛聲中揚起,樹上金黃的葉子便在蒼涼的風笛聲中飄落,繞著他飛舞。

    陽光清新得似乎能用肉眼看得到,綠地、黃葉、藍天、白雲,吹風笛的男人,構成了一副色彩鮮明的油畫。一首曲子吹完,沉溺在音樂魔力中的秦若男蘇醒過來,秦若蘭偷笑著說:“姐姐,你知道嗎,傳統蘇格蘭裙子的穿法是不穿底褲的,這裏的老人都很堅持傳統方面,所以每次看見格林先生在這兒吹風笛,我都會有很好奇的想法,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穿內褲。”

    秦若男看看那個白髮蒼蒼的老男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她在妹妹肩頭親昵地拍了一下,嗔道:“你呀,在國外待了兩年,什麼瘋話都敢說,這麼一位老人家你也敢調戲。”

    秦若蘭仰起臉笑道:“咦?還跟我裝淑女呐,是誰說過要赤身裸體的在阿爾卑斯山攀岩的呢?那個女人可比我大膽的多,起碼我就不敢,嘖嘖嘖,光著屁股爬山耶,想想看,要是有螞蟻爬到身上,然後鑽到……”

    她吃吃地笑起來,秦若男紅了臉,以前和妹妹私下開什麼玩笑倒還大方,可是現在剛剛領略了性愛滋味,一說點什麼,總不免有些羞澀。她搔著妹妹的癢:“讓你說,讓你說。”

    秦若蘭格格笑著討饒,秦若男才住了手,她直起腰,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秀髮。

    秦若蘭看著姐姐嫣紅如花的俏臉,心有所感地道:“姐姐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你什麼時候才肯找個男朋友啊,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等你有了兒子,就把他送到國外來,由我負責把他教育成一個小小紳士。”

    聽妹妹提到男友,秦若男臉上露出一抹既羞澀又幸福的笑意,秦若蘭見了先是一呆,然後忽有所悟,興奮地叫起來:“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好呀你,跟我還保密,快招快招,我的未來姐夫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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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新年後,香港各大報紙登載了一份尋人啟事,尋人啟事上沒有詳細說明秦司令的身份和姓名,但是注明了他當初的家庭和所在地以及兄長的姓名,這份尋人啟事在各大報的醒目位置發表,引起了一陣騷動,按照報上留下的地址,有數百人打來電話認親,可想而知,有些人見尋親者如此氣勢,一定財大氣粗,這是混水摸魚來了,張勝沒想到還有這種效果,於是專門安排了一批人負責接待和甄選工作。

    與此同時,國內《財經時報》、《證券報》等主要報紙以醒目的大標題在主要位置登載了一條重要消息“深圳勝文重金收購凱旋股份”,副標題是“深圳勝文國際投資貿易公司借殼上市,凱旋股份舊貌換新顏。”

    消息公佈時,秘密進行的收購工作已近尾聲。

    凱旋股份是一家上市企業,旗下有兩家加工廠,四家貿易公司,還有一家四星級酒店,光固定資產就有四個多億,如果算上所持有的凱旋公司的股份市值,剝離債務後總資產超過十個億,經與市政府討價還價,收購價定為六個億。

    這筆錢張勝拿得出來,但是他不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任何一家大企業都會充份利用他的每一分資金去創造更大的利潤,誰也不會把多達數億、十餘億的流動資金閒置在那兒沒有用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會惹人生疑。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樣做,一旦被徐海生獲悉,必定會重新評估他的實力,那會令他非常被動。

    時至今日,只要他能把文哥的資金消化完畢,全部漂白轉到他的戶頭上。他的實力就將超越徐海生,但是那只能讓他的實力和地位淩駕于徐海生之上。卻不能讓他消滅這個毒蛇般的對手。

    資本市場地戰爭雖然殘酷,卻有一條公平原則,那就是你可以挑戰,但是我可以不應戰。張勝就算資金實力超越徐海生一百倍,對方不肯與他對壘,他能強迫對手和他做對手盤嗎?

    所以。他必須不斷壯大實力,讓徐海生感受到他成長速度的威脅。與此同時,他又得隱藏真正地實力,示敵以弱,讓徐海生覺得可以把他打敗。這樣徐海生才會放手投入資金,與他在資本市場上較量一番。等到對方投入全部兵力,已經無法抽身時,才是張勝撕去偽裝,露出鋒利的獠牙的時刻。

    因此,為了成功收購凱旋股份,既能顯示出他在資本市場的擴張速度,引起徐海生的警覺。又不讓他發覺自己的真正實力,張勝煞費了一番苦心。

    利用凱旋股份入不敷出,已經連續兩年虧損,今年地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有進一步惡化、馬上面臨退市風險的現狀,市政府方面迫切需要一個新的領導人入主來扭轉局面的現狀,張勝通過談判,一番唇槍舌劍,迫使對方同意了他的分期還款計畫。

    張勝一共吃下了凱旋股份40%地股份。收購價值近六億。根據合同,分兩年四次付清。第一次是一億五千萬,這筆錢一到位,合同就立刻生效,張勝已成為凱旋股份的新主人。

    成了凱旋股份的掌舵人之後,他就有權對凱旋做大手術了。這位新任董事長立即大刀闊斧地改革起來,首先就是資本置換。

    通過那些資深註冊會計師們的努力,張勝把凱旋股份旗下兩家嚴重虧損的加工廠以比實際價值高十倍的價格賣給了他旗下的另一家企業勝文國際投資。接著,把凱旋旗下四家貿易公司合併,重新註冊成立了一家由他完全控股的新公司“四海貿易”。

    由於這家新公司實際上已經成為原凱旋股份地總公司,於是以十倍價格出售那兩家加工廠的利潤收入,以及原凱旋旗下仍在盈利的四星級酒店的收入,在財務報表上便合併記入這家公司。這一來,凱旋一下子就從連年虧損中翻過身來。

    還是原來那家企業,只不過合併合併,換個牌子,“凱旋股份”變成了“四海貿易”,盈利就從虧損四毛二,變成了盈利兩毛三,每股淨資產增加了40%。

    在此之前,羅先生等人已經在二級市場上悄悄吸納股票,而這一段時間裏,凱旋公司也配合發佈公司有退市可能地風險提示,緊接著又連續發佈了些因債務訴訟纏身的利空消息,凱旋股份從三元多的價位一路狂泄到一塊多的市價,配合羅先生等人順利底部吸籌。

    等到消息在市場上流傳開來,人們紛紛追進四海貿易股票的時候,張勝手裏地市場籌碼開始逐步派發,一筆巨額利潤已經到手。

    事實上,這還沒完,因為有利潤收入就可以轉配和增發新股,張勝控制地董事會已經放出風去,將在近期召開股東大會,商議轉配增發6000萬股新股的問題。

    此時,四海貿易地股價在市場炒作下已經攀升到17塊錢,在二級市場上,張勝賺了三個億。增發新股的配股價是9元錢,等到股東大會開完,新股一配發,又將是五億四千萬的進項。

    收購凱旋股份,張勝一共投入一億五千萬。通過他的人,他在二級市場上賺了三個億;通過配發新股,他將融資五億四千萬。三個億再加五億四千萬,扣去前期投入一億五,收購凱旋股份等於一分錢沒花,還立即淨賺七個億。

    這就是運作,用收購來的企業付清收購的債。

    這就是金融,雖然還沒有創造一分錢的價值,卻融來了億萬財富。

    “各位,經過數月的辛苦,我們終於功德圓滿,得成正果了。來,咱們幹一杯!謝謝大家。”

    張勝家裏正在舉辦一場酒會,參加者是所有參予收購凱旋股份運作的高級管理人員。張勝舉著杯。開心地對大家說。

    “過幾天,我們去香港。大家到《蘭》去見識見識。”

    小會議室內,張勝對羅先生等幾個極親近的朋友笑著說。

    《蘭》是香港的一個秘密會所,名不見經傳,就連八卦週刊,也從來沒有報導過關於那裏的隻字片語。

    這個會所,只在上層社會人物中口口相傳。會員的發展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張勝剛剛取得會員資格,按照規定,他最多可以帶四個朋友進入會所。

    與這個會所相比,那些公開地夜總會,哪怕是最有名氣檔次最高級的。也不過像是一些大排檔,這裏地消費水準極高,但是能成為這裏的貴賓絕對物超所值,《蘭》的主人身份神秘,人脈極廣,常在超級富豪間穿針引線,幫助聯絡。

    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怎麼衡量?

    翻翻你的電話本就知道了。

    你的電話冊上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些什麼檔次地人,就代表著你有多大的實力,你有多大的能量。所謂赤手空拳,一切靠自己。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只有井底之蛙才不需要夥伴和朋友,你想擴大你的勢力、你的影響,你就得不斷接識比你強大地人,並最終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經常出入于《蘭》的人,有擁有龐大艦隊的船王、有出身名門的地產大亨、有控制著輿論喉舌的傳媒鉅子、有國際金融領域的投機大鱷。這些人誰都不比張勝錢少。甚至比他還要多得多。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意味著更多地商機、更大的市場。張勝自然極為開心。

    聽說要去香港最神秘的會所《蘭》見世面,鄧先生幾個人都興奮起來,以他們的財力、勢力,一直也沒有機會去見識那個神秘之地地。《蘭》,就像是華山論劍的千仞之巔,只有夠資格的人,才能收到它的邀請函,能夠進入《蘭》,就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給身邊這些人鼓足了勁兒,大家紛紛到一樓大廳去參加慶祝舞會了,房間裏只剩下張勝和羅先生。張勝地臉色沉了下來:“羅先生,現在已經過了很久了,明天,我就將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我地婚事。我的新娘呢?”

    羅先生有點尷尬:“張先生,我已經……通知了大小姐,也提起了你地擔心。不過……大小姐說,這件事你不必擔心,不會有人懷疑你和她的交往過程,她保證……天衣無縫。”

    張勝微微眯起了眼睛:“哦?大小姐這麼有把握?我在深圳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許多人眼中。在這裏這麼久,我就從來沒有和大小姐同出同入過,她明天從天而降,突然變成我的新娘,你說不會有絲毫破綻?她要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還需要我做甚麼?”

    羅先生苦笑道:“張先生,說實話,我在社會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在您和大小姐面前,終究不過是個只供差遣的人,你們之間的事,我實在是沒有能力過問。大小姐她……她……,嗨,明天一早,你就能見到她,等你見了她,你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張勝長長地籲了口氣,淡淡地道:“算了,我不逼你了,她不著急,我有什麼好著急的。那份合同已經擬好了麼?”

    羅先生松了口氣,忙道:“擬好了。”

    “嗯,”張勝點了點頭,還是難掩心頭不悅。他對那位遲遲不露面的大小姐已經煩透了,雖說不是夫妻,卻要共同生活一年時光,如果對方這麼難接觸,那日子一定不好過。

    “老總,客人們都請您下去跳舞呢”,洛菲穿著一件漂亮的白色百摺裙,就象一位小公主似的飄了進來,笑盈盈地道。

    羅先生趁機告辭,轉過身時沖著洛菲使個眼色,洛菲會意地眨眨眼。

    “唉,算了,我沒興致。”張勝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

    “哇。一下子賺了那麼多錢,好多人都在羡慕你。一件賠錢的買賣硬生生讓你搞成大賺特賺的生意,敬佩得不得了呢,怎麼反而不開心了?”

    洛菲明知故問,還走到他身邊,很乖巧地給他做起了頭療。

    “老總,什麼事不開心。不會是……是我惹你生氣了吧?”

    張勝笑起來:“怎麼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呢?菲菲現在越來越乖,象個小淑女,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洛菲在他身後扮個鬼臉,皺皺鼻子道:“真的假的?我有那麼好嗎,你不是誑我吧?”

    “當然不是。我從不編瞎話。”

    “那……你肯答應我,不管我做什麼,你永遠不生我的氣麼?”

    “呵呵,你呀,你能幹什麼讓我生氣地事?這麼狡猾,順杆爬呀,討免死金牌嗎?”

    “你答應了?“那有什麼問題,我答應……”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啪、啪、啪!”這句話說完。張勝就很有默契地舉起一隻手,洛菲的手落下來,和他三擊掌。

    “嘻嘻,那我就放心了。”洛菲得意洋洋地說。做為報答。她更賣力地為張勝按摩起來。

    洛菲十指纖纖,很有藝術感,是雙適合彈鋼琴地手,做起按摩來也似模似樣。

    張勝很舒服地閉著眼睛,頭隨著她手指的動作輕輕搖晃著:“菲菲。你不懂。錢賺的越多,位子坐得越高。勞心費神的事便也越多。我這人挺沒志氣的,你別看我在拼命的撈錢,那是既在其位,要謀其政罷了,多少人指著我吃飯呢。

    其實……,我真想急流勇退,把我地錢搞一支信託基金,再與人合夥投資一部分,當一個真正輕閒的人。我去過《蘭》,在那裏,我才知道真正的貴族,真正的上流社會,他們怎樣活著。他們過得很自在,從不把賺錢當成自己生命的主題。

    他們把祖祖輩輩積累下地財富交給一個合格的總裁去管理,或者建一支信託基金,而他們自己,更注意和家人一起快樂地生活。去勒圖凱打高爾夫、去馬來西亞潛水、去日本泡最好的溫泉、去西屬加納利群島游泳、去阿拉斯加釣鮭魚、去非洲打獵、在自己家裏種菜、親手去修剪自家門前的橡樹……”

    他拍拍洛菲的手,感慨地說:“他們真正看透了錢的本質,不做錢的奴隸,我也好想過那種日子。”

    “你還這麼年輕,不想建立一份霸業?”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把一生最美好的時光浪費在賺錢上,怎麼比得上和心愛地人遨遊天下,長相廝守?象我現在這麼忙,父母親人都沒有時間經常相伴,有什麼意思?”

    張勝笑起來:“當然,要是我還要靠上班來維持生活,這麼想是不切實際,只是,我已經具備了這樣的條件,想為自己活著而已。什麼成就、霸業,欲望無止境,真要無休無止地追求下去,什麼時候才是頭?等到我想退出來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時,已經年華老去,那還有什麼意思?”

    洛菲想起自己的父親聰明一世,終不免一場牢獄之災,張勝所想未嘗沒有道理,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微笑著說:“能知足方能長樂,老總正是諸事順利、鋒芒畢露地時候,卻能這樣想,才是真的智者。也不知哪個女孩子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嫁給你,與你長相廝守。”

    張勝也想笑笑,卻實在笑不出來,他想起了鄭小璐,想起了秦若蘭,又想起了鍾情、若男,和那個難相處的周大小姐,忍不住長長一歎,心中千回百轉,卻難再說一字。

    張勝西裝革履地站在寬闊的後臺工作間裏,抬腕看看手錶,微帶慍怒地道:“我們尊敬地周大小姐呢?9點半就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了,她不會姍姍來遲吧?”

    這裏是租用地新聞發佈會場,前邊是一個T型大展臺,後臺是模特們換衣服的地方,所以地方非常寬敞。

    “大小姐馬上到,馬上到。”

    羅先生側耳聽聽前邊傳來地記者們的嗡嗡低語聲。急得滿頭大汗,他掏出手機。正想打個電話,邊邊的側門忽然開了,一個女孩用優雅清脆地聲音說:“對不起,我來晚了,讓您久等了。”

    張勝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優雅的身影從側門姍姍而入。就象一隻高貴地天鵝靜靜滑行在碧綠如鏡的水面上。

    一眼望去,一種嫵媚端莊、秀逸典雅的氣質撲面而來。隨後,張勝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勻稱而略瘦的身材,一雙法國式的纖秀長腿輕盈地邁動。身上只有一件乳白色地連衣裙象流水似的輕輕律動,裙擺在膝彎以上。

    裙子質料極為高貴,柔軟、貼身,面料隱隱泛著柔和的白光。裙裝的線條柔和而簡練,沒有任何點綴,只在那細得難以置信的纖腰間有條同色環形地腰帶狀縫合線,如此簡潔的時裝卻在高貴寧靜中把她柔美幹練的女人味兒完美地表現出來。

    衣服,只是一件道具。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步態,她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歐感的貴族味道,能把古典與時尚、典雅與自然融為一體。形成如此獨特氣質的女孩,張勝只在少數幾部歐洲歷史大片中見過,那是一種貴族式的優雅。

    正如人類地五官都是眼耳口鼻組成,卻有人美若天仙,有人醜若無鹽。同樣只是站立行走。小小的差異和不同。你便能感覺得到完全不同的氣質,有些人真的能甫一見面。便讓你有種貴不可言地優雅感覺的。

    張勝臉上的神情由不悅變為驚奇,他想像過周大小姐的樣子,也想像過如果她美麗,甚至如同有名的影星一樣相貌,唯獨沒有想到她地氣質竟是如此高雅不俗。

    周大小姐娉娉婷婷地自那側門走進來,皎潔如同一輪明月,散發著淡淡清輝,相信身材最火辣地模特也無法與她競爭男人的目光。如果她身旁走著一個頂級模特,那就象一輪太陽,人們第一眼總是會注意到太陽地光輝,但是馬上就會把目光投注到那輪明月上。

    能讓他注目欣賞,舉杯相邀,能給人神秘和美麗之感的,永遠只能是天上的明月。男人並非只能欣賞肉體之美,而是能夠表現出那種秀外慧中氣質獨特的女人太少。

    “張總,我來了。”洛菲淺淺一笑,神態從容,羅先生籲了口氣,悄然退了出去。

    張勝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兒,好半天才象觸電似的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她驚駭地道:“你……你你……,洛菲?”

    洛菲微微一欠腰,就象一位晉見國王的貴族,優雅而從容:“是的,洛菲,周洛菲,您的……妻子。”

    張勝象一位老年癡呆患者,神情呆滯,目光茫然,過了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帶著一種被矇騙的驚怒說道:“原來是你,我說你怎麼不擔心別人會懷疑我們從未接觸。你……竟然是你……”

    “噓”,洛菲豎起一根纖秀的手指,觸在唇邊,眼睛裏帶著一點調皮的笑意:“一位紳士,不該向女士這麼大吼大叫的,你說過,永遠不會生我的氣,不許賴皮。”

    她眨眨眼,有點狡黠而得意地笑。

    張勝呼呼地喘了兩口大氣,震驚的感覺一時還沒有消失。

    洛菲一身乳白色的簡潔裙裝,微笑著站在他面前,就象一位氣質典雅的公主,她在耐心地等著張勝適應她的新角色。

    好半天,張勝臉上的表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開始仔細地打量她。她手裏提著一隻LadDior手袋,小羊羔皮的絎縫菱形棱格,不懂行的人看著和批發市場上30塊錢的皮革手袋沒什麼區別,但是那是通過95道工序製成的極品,戴安娜王妃用的也是這個牌子。

    提著手袋的柔軟領口微微外翻,露出特殊的乳白色修飾花紋,張勝去《蘭》的時候,曾經在一位船王之女的袖口上見過類似地花紋,所以他知道,那並不是花紋。而是繡成花紋的法文。這是法國巴黎一家古老地服裝店為客人量身訂做的衣服,沒有牌子。只有袖口繡上服裝主人姓名的首字母。

    周洛菲一頭S波浪狀的秀髮,乳白色貼身裙裝的領口是桃心狀的,秀氣地小腿下是一雙巴黎風格的高跟鞋,質感純粹,透著學院氣質。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但素潔中卻不失高貴。

    她是洛菲。卻又不是洛菲,她的相貌依稀帶著洛菲的影子,但是那氣質卻使她脫胎換骨,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張勝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同那個帶著謙和的笑容提著暖瓶滿大戶室地給人倒水的女服務員聯繫起來;無法把她同那個和他視頻時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打呵欠的可愛鄰家小女孩聯繫起來;無法把她同那個穿著和小甜甜布蘭妮一樣性感的皮裝,大跳電臀熱舞的小野貓聯繫起來;

    她……脫胎換骨。成了一個淑女,一個絕對有貴族風範的高貴淑女。

    文哥如果看到這一幕一定非常欣慰,他的心血沒有白費,他的女兒真地被他打造成了一個貴族淑女。

    把女兒送到法國學習,起因于文先生同一位法國生意夥伴的往來。那位生意夥伴沒有他有錢,但是兩個人的接觸,使文先生很快把他當成了好朋友。和這個人交往,他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自身地氣質和談吐,也會不知不覺地變得優雅起來,他喜歡這樣有品味的朋友。

    有一次去法國的時候,他去這位朋友家做客。那是鄉村一棟略帶古堡風格的三層小別墅,在十幾畝修葺整齊的綠地地映襯下顯得有些矮小和老舊。連接這座普通民宅與遠處高速公路地是一條彎曲而漫長的柏油馬路。

    進入“古堡”,一眼就能看到樓梯間和過道地牆面上掛著家族的族徽、祖先的畫像、古老的盾牌、長劍,還有各種服飾和人物儀態的老舊圖樣。他的朋友告訴他,這些圖樣是他的家族一代代傳下來的。是他們從小言談舉止的禮儀規範。從他咿呀學語時。這些圖樣就是他的啟蒙讀物。而他的兒子女兒,從小也要學習這些東西。

    文先生不解地問他。圖上的很多服飾打扮早就過時了,這樣世代相傳有什麼意義呢?

    “氣質”,他的朋友毫不猶豫地回答:“外在的東西永遠都是變化的,再流行的東西也會有過時的那一天,唯有氣質來自於數代的積澱和修煉,曆久彌新。”

    做為一個貴族,他已經沒落了,歲月的變遷讓他們失去了原有的財富與社會地位,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依舊令人動心,那是再多財富也買不來的東西。

    文先生心有所悟,回國後就把他的女兒送到了法國,在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古老貴族學校接受教育。

    他的女兒在那裏學習現代知識,同時也學習古典禮儀,包括擊劍、馬術、高爾夫;包括音樂、雕塑、繪畫、舞蹈。洛菲還要參加各種社交活動,賽馬賞花、網球高爾夫,看畫展聽音樂,在社交實踐中提升禮儀素養和優雅風度。

    在歐洲人眼中,貴族可以沒有政治修養,沒有生意頭腦,但不能沒有文學藝術修養,這正符合文先生的想法。

    文先生是一個很傳統的中國人,骨子裏是有些重男輕女的,他不認為女人有能力掌控一個龐大的家族勢力,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做那樣辛苦的事,成為一個沒有女人味,整日周旋在銅臭之中的女人。他希望將來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婿,而他的女兒,將成為這個龐大家族的合格的女主人。

    在這種氛圍內薰陶培養出來的少女,即便她現在出現在倫敦或巴黎真正的上流人士社交酒會上,那衣著打扮、談吐氣質也是無可挑剔的,難怪張勝一見驚心,只覺那種氣質優雅到了極點,卻無法用語言形容其中萬

    “你跟了我很久了,從我自溫州回來……”

    “是呀,”洛菲溫柔地笑,象個初次見面的淑女,彬彬有禮:“家父那時。就看中了你的誠實和正直……”

    “咳,你們二位……談好了嗎?記者會要開始了。”羅先生從門口探進腦袋。有點心虛地笑道。

    “我們馬上就出去!”張勝板起了臉,瞞著他的人,這傢伙也有份的。

    “好,好。”羅先生答應一聲,嗖地一下縮回了頭去。

    張勝緊緊領帶,扭頭指著她道:“你……”

    洛菲已翩然走到他的身邊。款款自然、落落大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眨眨眼笑道:“演出開始了,我地先生。”

    張勝的火氣被這溫柔如水一堵,便再難發出來,手臂在空中僵滯片刻。他哼了一聲,手指在洛菲鼻子前頭點了一點,很沒有底氣地嘟囔了一句:“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嘻嘻……”這次地笑聲有些調皮,可就少了點淑女的味道。

    新聞發佈會上,張勝正式宣佈與周洛菲小姐訂婚,並將於一個月後正式成婚。

    目前張勝是深圳身價最高的單身貴族,尤其在他成功運作。成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之後,更是身價倍增。以前雖有一些小報提過他有一位神秘女友,不過相信的人並不多,以致一些八卦小報因為他單身且沒有緋聞。曾暗示性地說他是個

    想不到他的神秘女友突然浮出水面,鑽石王老五宣佈訂婚了,一時間不知多少上流社會屬意於他地年輕女子摔碎了一顆玻璃心。

    同時,這樣一位年輕富豪,女友既不是節目主持人、電視明星、著名模特。又不是強強聯姻的其他富豪之女。這令記者們大感興趣,新聞發佈會後的酒會還在進行當中。一篇篇麻雀變鳳凰的傳奇報導已經在他們的醞釀之中。

    “哈哈,張先生,保密工作做地真好啊,原來你的女友就是洛菲姑娘,你做生意,夫人做秘書,這夫妻店開得,佩服,佩服。裘老闆舉杯笑著,又湊到他跟前說:“張先生好眼力呀,平時瞧著洛菲姑娘很是平常,想不到談吐氣質如此出眾,大家閨秀,絕對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女人才拿得出手,才好娶回家做老婆。”

    張勝淡淡一笑,向遠處的周大小姐瞟了一眼。她正站在一群到賀的富豪妻子女伴們中間,淺笑言談,從容淡定。

    一隻高腳杯擎在她的手裏,杯裏是小半杯香檳,她的拇指、無名指和小指握住杯腳下方,中指扶著杯腳,食指輕搭在杯腳與酒杯連接處,雖是隨意地站著,手指仍然伸直,手指與手腕呈現著優美地曲線,如同鶴立雞群。

    “她的確是一位貴族”,張勝在心底輕輕一歎,卻又有些悵然若失,曾經可愛的鄰家小妹突然變身成了一位高貴優雅的淑女,竟然她象一隻醜小鴨突然蛻變成了一隻美麗地天鵝,可張勝依然惜歎於熟悉的她的消失。

    “早在我從溫州回來時,她就潛伏在我身邊了,從那時起,文哥就決心讓我幫他辦這件事了?好縝密的打算、好深沉的心機!還有她,從小養尊處優地一位大小姐,我真想不到,她做侍候人地活,一干就是幾年,居然沒有半點破綻。人心、人性、人生啊……”

    “小張,恭喜恭喜,真是一對璧人呀”,孟副市長笑吟吟地舉杯走過來,張勝忙放下感慨,滿臉笑容地迎上去……

    酒會結束,這對迅速被上流社會承認為珠聯璧合的未婚夫妻乘車返回園山別墅。

    張勝一上車,便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著眼睛。

    車子走了好久,洛菲有些沉不住氣了,她輕輕扯扯張勝衣角,靠近了些,輕輕喚道:“喂!”

    “幹嘛?”她一靠近,張勝嗅到她身上一縷淡淡幽香,極高地品流。

    “累了?”

    “嗯!”張勝嗯了一聲,一語雙關地說:“身子累,心更累呀。”

    “哦,那你休息。”

    說完便沒了聲息,張勝好奇地睜開眼一看,只見洛菲靠在座位上,學著他的樣子閉眼假寐。只是姿勢不盡相同,她的雙膝並著,雙足挪向外側,有30度角的傾斜,一雙手搭在手袋上,頭微微側著,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波浪狀的齊肩秀髮遮住了容顏,只看到秀氣的鼻子和下巴。

    “裝模作樣!”張勝哼了一聲。

    回到了家,兩個人站在屋子裏發怔,互相看看時,表情都有點古怪。

    早上出去時,他們還是張總和小菲,現在回到這幢房子,他們突然變成了未婚夫妻,那種戲劇性的變化,讓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不適應。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裏漸漸露出有趣的笑意,終於忍不住相視一笑。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遊戲,是一場為資產轉移打掩護的遊戲,對方是誰並不重要。那個人是洛菲未嘗不好,至少這幾年相處,兩人之間情誼非淺,在這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之後,周家的掌門人是他情如兄妹的朋友,總比形同陌路的第三者好得多。至於一個無害的隱瞞,又有什麼好追究的。

    張勝因為她如此巨大的變化形成的陌生感消失了,開始變得坦然起來,他已經找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定位:一如既往。

    “陪著他們一遍遍地說著同喜同喜,弄得我口乾舌燥,去,幫我沏杯茶。”

    張勝儘量用今日以前一貫的口吻對這個原來的下屬加妹妹,如今又冠以未婚妻稱號的周家大小姐說。

    “我……去?”

    洛菲好象還沒從少奶奶的身份裏清醒過來,她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後低頭看看自己拎著的LadDior手袋,由巴黎那家專為貴族定制衣服的裁縫店最出色的設計師DIANA為她個人專門設計、剪裁、手工製作的這件絲制外衣和鞋子,有點傻傻地看向張勝:“你……還當我是你秘書?”

    張勝正解著西裝扣子,聽見她問,乜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或者?你喜歡以另一種身份,對我盡另一種義務?”

    他說著,同時向洛菲慢慢靠過去,臉上帶著危險的神氣。

    “呃……,張總,您坐。我去沏茶……”,他一面逼近,洛菲一面退後。

    陪著笑臉把這句話說完,她便立即轉身,一溜煙地逃了。

    張勝放聲大笑起來:淑女,是扮給外人看的,家裏要是真的擺一個高貴的淑女,那日子沒法過啦。洛菲這丫頭很好,她,還是原來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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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9章 平安夜


  張勝駕著奔馳飛速行駛在路上,他有港澳通行證,可以隨時穿梭往來。分開這麼久了,他很思念若男,前些天他去了趟北京探望父母,還和鍾情去香山縱情欣賞了一番紅葉,由於時間關係,他沒有回東北。

  現在,若男近在咫尺,張勝滿心歡喜,或許,這是聖誕老人給他送來一份最好的聖誕禮物吧。

  「她陪爺爺去英國?照理來說,過年了,做小輩的該回國探望老人的,怎麼她倒和爺爺去了英國?若蘭……要結婚了?」

  張勝胡亂想著,見前邊的車開的過慢,順手打了一把輪想超過去,想不到那輛車也突然提速,張勝驚叫一聲,急忙打輪剎車,卻已來不及了,兩輛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緊緊地刮碰在一起。

  「你怎麼開車的?」張勝和那輛美洲虎的主人同時跳下車,氣勢洶洶地問。

  「你還敢跟我吵?這裡可以超車嗎?」美洲虎主人是個約有二十上下的青年,他指著張勝的鼻子怒吼。

  張勝一把推開他的手,怒道:「這裡可以畫著龍往前走嗎?有你這麼開車的嗎?」

  他往美洲虎裡看了一眼,裡邊坐著一個穿白色衣裳的女孩,眉目如畫,十分可人。她坐在裡面正繫著衣服扣子,張勝心裡明白了幾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畫著龍開車了?你別走。找警察來解決。」那個年青人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片刻地功夫,一個正在附近的巡警收到消息,駕著摩托車趕來。

  他一見肇事的車一輛是奔馳600,一輛是美洲虎,兩輛車都是私家車,車的主人穿著氣度都很不凡,氣勢頓時便矮了三分。拿著個小本在那裡左問右問。上記下記。卻不敢隨便發表意見。

  張勝心急如焚,一邊接受盤問,一邊不停地看表,那巡警喋喋不休著,張勝一顆心早飛到香港去了。

  20分鐘後,張勝終於忍不住了。他不耐煩地從車裡把包拿出來往肋下一夾,仰天長嘯道:「真他媽煩死了,車我不要了,你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

  說完便在那目瞪口呆的巡警和青年情侶面前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香港駐軍的一位首長是秦司令的老部下,聽說老首長要在香港住一晚,於是趕來接駕,為他接風洗塵。秦若男做為孫女兒,便也得陪著爺爺去,席間杯籌交錯。她記掛著張勝會趕來見她,正自坐立不安,卻接到張勝地電話。說他在路上出了車禍。一聽這消息秦若男嚇得花容失色,待問明白人沒有事,只是車子刮了,她才放下心來。張勝隨即說因為要接受詢問,今晚不能趕來了。秦若男有些失望。和張勝又聊了一陣兒。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酒席散地比較早,這裡軍人紀律要求較嚴。即便是首長,也不能歸隊太晚,加上秦老爺子年事已高,老部下不敢多勸酒,大家興盡而散。

  「小男啊,方才和誰打電話呢?」

  到了酒店門口,陪同回來的老部下告辭離去後,秦司令才笑吟吟地向孫女問道。

  他邁著矯健的步子走著,當了一輩子兵,此時雖已老矣,走路氣度,仍有一種軍人氣概。

  「哦,一個朋友」,秦若男可不敢說是男朋友,回頭爺爺讓她領來見見可怎麼辦?

  她的男友現在可是見不得人的,用不了多久他還要公開宣佈和另一個女人訂婚,那份驚天動地的愛情契約一旦宣佈,不但會成為全中國地新聞,甚至會成為全世界的新聞,家裡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時如何向他們解釋這種變化?所以,一切都得秘密進行,直到他的婚約解除才能公開兩人之間的關係。

  秦若男換上一副笑臉,岔開話題道:「爺爺,你還沒來過香港呢,今天是聖誕夜,我陪您到處走走吧。」

  「不走了不走了,不就是燈紅酒綠嗎,和當年上海灘的十里洋場有啥不一樣?」

  秦司令拄著拐棍,走得虎虎生風:「走吧,咱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香港……,嗯,是個不錯的地方」,秦司令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建築,感慨地說:「小男啊,這香港還有咱一門親戚呢,你不知道吧?」

  秦若男好奇地問:「咱家在這裡還有親戚?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是啊,有親戚……」,滿頭白髮的秦司令感慨著,他瞇起眼打量這光怪陸離的國際大都市,年輕時的一段記憶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秦司令並不是被壓迫的無產階級出身,相反,他出身於一個大地主家庭,他的父親納有一妻六妾,他是五姨太所出。父親妻妾雖多,卻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正妻所出,比他大了二十多歲。

  大哥對他很好,父親死地早,他大哥象父親一樣撫養他長大,又送他到北平上學。在那裡,他接觸到進步人士,漸漸有了自己的思想。

  他的大哥是個開明士紳,地主階級並不都是凶神惡煞的人,許多大地主都是真心信奉孔孟之道,講究「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的,平素修橋補路、捐資創學、開倉賑糧不落人後,只是弟弟地激進與他的信仰存在著極大衝突。

  他一心盼望弟弟學成歸來。和他一起好好操持這個家,把祖宗傳下來的基業一代代傳下去,堅決反對弟弟走上革命道路,秦司令最終和他的封建家庭決裂,徹底走上了革命道路。

  解放前夕,他的大哥看出局勢不妙,於是舉家離開大陸到了香港。這件事他是聽說過的。不過那時候政治路線不同,簡直就是生死大敵,雖是親兄弟也不例外,跟他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呢,怎肯打聽他的消息,兄弟二人因政治信仰地不同從此徹底斷絕了往來。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秦司令年歲已高,不由得思念起海峽對岸地親人來。只是當初自己曾做過一件對不起兄長的事,讓他一直無顏面對兄長,也一直不敢興起尋親的念頭。

  當初他走上革命道路後,與哥哥分道揚鑣,兄長仍是盡竭力地打理家族產業,在那個炮火連天的亂世,要想保存一份家業何其不易,兄長殫精竭慮,其實所思所想也不過是為了這個家而已。但是已離家而去的他,卻在此時又做了一件對兄長傷害至深的事。

  那一年秦司令所在地部隊在敵人圍剿之下物資匱乏,嚴冬已至。許多戰士還穿著單衣、食不裹腹,秦司令眼見戰士們慘狀,一時憂心如焚。萬不得已之下,他想到了自己家離駐防地只有三百里,為了革命。他一咬牙關。帶領戰士回家取軍資去了。

  那一次家裡的米面錢糧所有浮資幾乎都被他拿空了,他至今還記得臨走時兄長說的那句絕決的話:「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兄弟,秦家也沒有你這個不肖子孫。」

  兄長一家人不知現在如何,想起往事,垂暮之年的秦司令唏噓不已:「大哥……不是一個壞人,唉,他比我大著二十多歲,現在可能早不在人間了,大哥過世的時候,一定還在傷心、記恨我的背叛。」

  「現在我也老了,沒幾年好活了,心裡其實就牽掛著你們這些小輩,盼著你們開心、快樂,過得好,把咱們這個大家族維持好。我現在能理解大哥當年的心情了,大哥對我的失望、傷心,那種悲痛,一定比我聽說若蘭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更甚……」

  「爺爺,別傷心了。往事已矣,說不定大爺爺也早理解了你的選擇。不是有句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遠憂嗎?您年紀大了,就別多操心了。時代在變,人也在變,我們當小輩的,孝敬你安度晚年,讓您過得快樂開心才是應該做的事。我們的人生道路,我們會把它走好的秦若男暗想,等從英國回來,在香港報紙上發個尋人啟事吧,爺爺七十多了,大爺爺如果活著,該有九十多歲,說不定還健在呢,如果能讓一家人團聚,解了爺爺的心結,他一定很開

  「嗯……」若男偷笑起來:「這事兒交給他辦好了,如果真能找到我家在香港的親戚,爺爺一定會喜歡這個孫女婿的」。

  「嗯,嗯嗯……」秦司令拍拍孫女地小手,滿意地說:「還是小男好啊,我這大孫女,從小就懂事、讓人省心,好啊,好啊……」

  秦若男悄悄吐了吐舌頭,心裡有點心虛:「如果爺爺知道我愛上地男人坐過牢,和黑道上的人物打過交道,又知道我已和他私訂終身,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誇我。」

  她摸了摸小挎包,那裡面有她的皮夾,皮夾裡有張勝離開時和她照的婚紗照。她縮放了一張,藏在皮夾裡,無論走到哪兒,總是隨時帶著。

  摸索著皮夾,秦若男心裡湧動著一抹柔情:「還有370天,等他完成他的承喏,我就會走進他的新房,成為他的新娘……」

  「這份歡喜,現在只能埋在心裡,對誰也不能說……,啊,對了,我可以告訴妹妹,兩年多了,她的心態應該調整過來了。妹妹從小和我感情最好,告訴她,她也會替我高興的。」

  想到這兒,秦若男欣然一笑,一雙美麗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秦若男沒有住在航空公司安排地酒店。為了讓爺爺住的舒適,她自己選擇了一家高檔飯店。和爺爺回到酒店,陪他在房間聊了回天,秦若男便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沖了個熱水澡,裹著浴袍站在鏡前梳理頭髮。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秦若男走到門口問道:「誰呀?」

  「您好。有位深圳的張先生,給您訂了一束花和晚餐,請接收一下。」

  秦若男忙繫好浴袍,打開門,一位酒店的侍應生站在門口,推著一輛餐車。餐車頂上還放著一束怒綻的玫瑰花。

  「您好,小姐,這是張先生給您訂下的,請簽收一下。」

  秦若男打開門,那侍應生把餐車推了進去,秦若男簽了字,侍應生禮貌地點頭離開了。

  秦若男趕回餐車旁,拿起那束玫瑰看了看,不屑地哼了一聲,臉上卻露出一抹快樂地笑容。

  玫瑰花束上有一張香水卡片。秦若男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邊寫著:「美麗地花,送給你的心。讓它心花怒放;美味佳餚,送給你的胃,讓它胃口大開。秦若男「咭」地一聲笑,嬌嗔道:「傻瓜,你不來。又送這麼多吃的。人家一個人吃還不吃成小肥豬呀?」

  她拿起一瓶冰桶中鎮著的紅酒看看牌子,又掀開旁邊一個餐盒嗅了嗅裡邊的蘆筍黑椒小牛扒。

  「嗯。好香」,秦若男滿意地點點頭,正想再看看下一道菜是什麼,忽然張勝地聲音響了起來:「若男,我的親親老婆,老公點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秦若男又驚又喜:「這傢伙,花樣真多,還在餐車上藏了錄音機。」

  她彎下腰找著擺放錄音機的位置,同時帶著笑音兒答道:「只要是老公點的菜,我都喜歡。」

  張勝總在電話裡叫她老婆,她只默許他叫,卻從沒好意思張口叫過他老公,這時沒有人在,卻很自然地叫了出來,而且聲音故意發嗲,聽了能叫人連骨頭都酥掉。

  她剛說完,雙腿就被一雙手握住了,嚇得秦若男一聲高分貝的驚叫,汗毛都豎了起來。幸好隨之而起的意念控制了她,她才沒有下意識的飛起一腳踢去。

  餐車下的布簾動了動,張勝的腦袋從下邊鑽了出來,愁眉苦臉地跟她說:「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腿都蹲麻了,誰說這法子浪漫呀,太遭罪了。」

  秦若男又驚又喜、又羞又惱,又有點好笑。

  驚地是突然間的大變活人;喜的是他終於還是在聖誕平安夜出現了;羞地是自己方才叫出的一聲老公被他聽個正著;惱的是那聲音嗲嗲的太過風騷,怎好意思被他聽到。好笑的是,他今天地安排出人意料,很惹人喜歡,怎料最後地出場卻如此狼狽。

  「咚咚咚,小男,出什麼事了?」門外傳來秦司令有若洪鐘的聲音。

  「啊!爺爺,沒什麼事,我……洗澡,不小心滑了一下。」

  秦若男一面說,一面向剛從餐車下爬出來,正坐在地毯上揉著雙腿地張勝扮個鬼臉。

  一聽孫女正在洗澡,秦司令自覺不方便進來,便道:「哦,你小心些,洗完澡早點睡覺,爺爺回房睡了。」

  「好,爺爺晚安!」

  秦若男喊完,吐了吐舌頭,小聲地問:「不是車子刮了嗎?你怎麼來了。」

  張勝站了起來:「不要說車子刮了,就是天上下刀子,我的寶貝兒到了這裡,我也得來呀。」

  「貧嘴,誰稀罕你來呀!」

  秦若男口不對心地嗔道,一時滿心歡喜,滿面嬌羞。

  浪漫的晚餐,溫馨歡樂的聖誕氣氛中,聽著悠揚的音樂,關掉燈,點上蠟燭,一對兩心相屬的戀人。然後,他們坐在床邊,張勝攬著秦若男柔軟的腰肢,輕撫著她光滑如玉的肩頭,低訴著別離之情。

  終於。他提到了最重要地一件事。

  「若男,年後,我就會宣佈,和周大小姐定親……」

  「嗯。」

  「然後,我們會簽訂一份愛情契約,一份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愛情契約。」

  「嗯。」

  「若男,不開心了?」

  「沒有……」

  「不許騙我。」

  「真的沒有。」

  「若男。真是對不起。委曲了你……」

  秦若男搖搖頭,用一雙晶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視他:「也許……我受了委曲。可這委曲,世上有幾個女孩有那種運氣體會得到?一個肯為了她放棄數十億美元的男人。」

  她的唇邊露出溫柔的笑意,用一根食指輕按著張勝地嘴唇:

  「我不在乎錢,對錢也沒有什麼概念。但是我知道,那些錢幾乎可以讓你買到一切。包括無數愛你愛到發狂地美女。每個男人對他愛的女人都會說我愛你,愛你一生一世,愛到為你可以放棄一切,可是他們沒有機會經受這種考驗,不是每個男人說得到,便能和你一樣做得到,面對如此巨大的財富還能如此坦然置之的人,這世上有幾個?但是我的你……是這樣的人,一個重情重義地男人。」

  「勝子……」

  「嗯?」

  一雙柔軟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美麗的女孩溫柔地傾訴她的心聲:「這輩子。我是你的了!」

  聲音很輕,很堅決,張勝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輕輕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兩個人輕輕倒在床上。

  床很軟,秦若男的唇也很軟……

  她的技巧很生澀,情愛方面地經驗少的可憐,當張勝的舌頭在她嘴裡肆無忌憚地追逐著她的香舌的時候。她的身子因為緊張而輕輕發抖。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在這個平安夜,似乎注定會發生些什麼……

  但她沒有逃避。就像一隻撲火地飛蛾,儘管心裡有些怕,她仍義無反顧地嚮往那份光明。

  深吻讓兩個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兩張熱吻地嘴不得不分開。張勝輕撫著若男嫣紅的臉蛋,貪婪地凝視她那美麗地嬌容。那欲拒還迎的嬌羞像極了她的妹妹……若蘭。

  張勝心裡一緊,一張久違的、熟悉的面孔浮現在眼前,那雙眸子幽幽地看著他,在不安和惶惑中,執著地追問:「你……愛不愛我?」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句讓人心碎的問話:「你……愛不愛我不是不愛,而是那時不懂得愛。不是不愛,而是那愛已經錯過……

  望著秦若男帶著緊張眨動的美麗眼簾,張勝心裡忽然有點發酸。

  秦若男似乎感覺到了他些許的遲疑,她的雙手突然環住了張勝的腰,眼睛睜開,星眸亮亮的,半似含羞、半似調皮地向他的耳朵呵了口氣。

  呵氣如蘭,那挑逗,讓張勝迷失在她的容顏之中;那挑逗,鼓起了他的勇氣。

  他的手探上了那起伏的峰巒,浴袍下的凸起不僅有著絕佳的形狀和彈性,而且極其敏感,在張勝的愛撫下,似欲裂衣而出,漸漸脹挺。

  張勝愛慾漸盛,他不再滿足於隔衣揉搓,手順著浴衣的縫隙探進去,觸手所及,是一片令人銷魂的滑膩堅挺。在張勝溫柔的愛撫下,秦若男情不自禁的低吟起來,她舒服地閉起眼睛,膩到骨髓的喉音斷斷續續飄進張勝的耳朵,讓張勝的胯下戰旗高舉。

  「若男,我想要你……」,張勝在她耳邊急促地低喃。

  秦若男低低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在他愛撫下情動的呻吟,還是對他強烈要求的回應。

  張勝克制不住慾望了,他抓住秦若男的小手,探進他的褲子,觸碰他情慾勃動的下身。

  秦若男嚶嚀一聲,羞得急急縮回了手。張勝執著地抓回她的手,使勁按在那團堅挺之上,如是者兩三次,秦若男終於放棄掙扎,戰戰兢兢地用她的拳頭挨著那團火熱的、脈動的東西。雙眼也緊張地睜開來。眼裡地羞意讓人見了更加衝動和勃起。

  當她不再縮回,張勝便一根一根執著地去掰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插進她的汗津津的掌心,硬撐開她的五指,然後把那柔軟的小手再度放在自己勃如怒蛙地地方,輕輕喚了一聲:「老婆,好老婆……」

  秦若男不再閃避退縮。她無師自通地握住了那讓她心驚膽戰地地方。

  雖然她沒有套動。只是下意識地捏了兩下,似乎好奇地想知道它的硬度,一種難以自控的愉悅感還是迅速傳遍了張勝的全身。

  張勝興奮地低下頭,去吻她的唇,秦若男含羞閉上眼睛,輕輕配合著他。滿足著他。

  張勝的手探進若男已經鬆弛地腰帶,沿著她平坦柔軟而有力的腹部向下探去。

  「嗯,秦若男不依地嬌哼一聲,身軀扭動了一下。

  張勝沒有繼續向下試探,指尖剛剛觸到一簇柔軟的毛髮,在她嬌吟出聲時,便縮回手,輕輕去扯她的腰帶,秦若男忽然一陣緊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勝子。別……」

  「我們這輩子,已經注定不會分開了,若男。老公忍得好難受,你忍心嗎……」

  秦若男面紅如火,嬌喘吁吁:「老公……,不要好不好,我們還沒……沒結婚呢。」

  「寶貝兒。你要我怎麼忍?」

  張勝啜著她的耳珠。向她耳朵裡呵氣,弄得秦若男深身酥軟發癢。體表溫度急劇上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張勝說著,被她半松半緊地握著的東西證明似的向前狠狠一頂,頂在她柔腴健美的大腿根上。

  秦若男呻吟一聲,被他哀求的語氣和強硬地動作弄得沒了主意,按在他手上的柔荑沒了力氣,悄悄的向下滑落,只有她的意志還在做著最後地掙扎:「別……,我們……明年才可以……,會有小孩……」

  「酒店有套子……」

  「嗯……哼……」,秦若男用手臂掩住了她自己的眼睛,小嘴半張著喘氣,用一種掩耳盜鈴的心態默許了張勝的輕薄。

  腰帶解開了,張勝輕輕一推她的肩膀,秦若男半推半就地翻了個身,暈著臉、咬著嘴唇,俯臥在床上。

  張勝七手八腳地把浴袍扯了下去,蹬到地上。蕾絲內褲下是繃得緊緊地臀瓣,內褲邊緣露出地臀肉細緻雪白、吹彈得破。

  兩條玉柱似的大腿圓潤肥白,兩腿繃得筆直,之間緊合地不留一絲縫隙。張勝的手愛逾珍寶地輕輕撫過她圓滑而富有彈性的臀部,然後輕輕一拍,「啪」地一聲,秦若男嬌呼一聲,不依地扭動了一下。

  她還戴著胸罩,光滑的玉背上只有一條胸罩帶子,細細的帶子在纖背下勒出一道淡紅色的痕跡。她趴在那兒,飽滿的胸部微微外露,閃爍著脂玉一般的柔膩光澤。

  「討厭,不要看……」,秦若男回頭看見張勝色瞇瞇的眼神,趕緊逃也似的又轉過去,嬌嗔地說他,聲音卻不爭氣地分外柔媚。

  床上一輕,張勝下地了,秦若男偷眼一瞟,看見他去洗手間取酒店配備的套子,頓時心跳氣短,趕緊裝作沒有看到,卻已是手軟腳軟,指尖都在酥酥的發麻了。

  張勝重新上了床,側壓在她的身上,愛撫著她,索求著她的唇。

  秦若男受逼不住,只得扭過了頭,與他吻著,張勝的手解開了她的乳罩,然後既溫柔、又略顯急躁地往下褪她的內褲。扯了幾把不見效果,那內褲仍牢牢地繃在高聳的臀尖上,還是秦若男含羞帶怯地幫了他一把,那條內褲才順利地脫了下來。

  張勝的手貼著她嫩滑如玉的臀瓣往下滑,伸到她的股溝裡觸到一團溫熱濕潤,秦若男嚶嚀一聲,豐臀不安地扭動,卻被張勝的大腿壓住了雙腿動彈不得,這一扭動反似迫不及待地迎合著他,秦若男羞不可抑,只好咬著唇,把臉埋在柔軟的床上,做起了顧頭不顧腚的駝鳥。

  或許是聖誕夜的浪漫氣氛影響,或許是久別重逢的喜歡,或許是因為爺爺就在隔壁房間的緊張,秦若男分外動情,張勝的進入溫柔而順利。她的下體緊窒火熱,把他糾纏得緊緊的,剛剛進入時有些許的痛楚,卻未見紅。超負荷的運動和搏擊訓練早早撕破了她薄薄的那層膜,這讓她的痛楚很少,很快就感覺到了性愛的快樂。

  張勝抽動之下,秦若男迷亂而沉醉的迎合著,兩條修長雪白、柔滑細膩的大腿緊緊圈住張勝有力的腰肢,她的臉頰一片嫣紅。

  聳胸、細腰、肥臀、修長筆直的玉腿……

  微啟的紅唇,灼熱的呼吸,銷魂的呻吟,迷離的眼神……

  微蹙的如黛柳眉、張合不已的小巧鼻翅、時重時輕抓握撓按的動作……

  不止是緊窒纏綿、火熱銷魂的下體,光是這一切,就能讓張勝的每一下刺入和拔出,迅速把反應回饋給他,讓他體味到人間極樂的蝕骨銷魂……

  一波波的高潮把若男也送上了極樂巔峰,她情不自抑的環住張勝的脖子,每一次瞬間抽離的空虛感都讓她忍不住挺起豐臀,歡迎他再一次的進入。從未享受過的激情,讓她感受到一種新奇的快樂和幸福。

  同她連為一體的張勝感同身受,和她共同沐浴在愛河之中。

  積蓄已極的情感和慾望一旦爆發是驚人的,當他們第一次造愛結束後不久,便開始了第二次,虧得若男身體素質極好,剛剛破瓜,猶能承受他不斷的伐撻……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裡兩個人正在竊竊私語,互訴情話的時候,夜空中傳來很清晰、很悅耳的童聲歌唱:「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我們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房間裡兩個剛剛享受過極樂滋味,正赤裸著身子相擁愛撫著訴說著情話的人兒停了下來,靜靜地欣賞著:「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我們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那裡白雪閃銀光,趁著年輕好時光,帶著心愛的姑娘,把滑雪歌兒唱……」

  空靈的歌聲漸漸遠去,然後床上有個大男人捏著嗓子學著小姑娘的聲音唱起來:「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我們做愛多快樂,我騎在她身上昂……哎喲……」

  女警不穿衣服也照樣是女警,有力的腰肢一拱,一個鯉魚打挺,兩人便攻守易位,變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討厭,唱著唱著就下道,你說,是誰騎在誰身上?」女孩的聲音低低地威脅。

  「哦……,comeonbaby征服我吧……」男人懶洋洋地躺在那兒耍賴。

  「不學好,壞東西,我掐死你……」,秦若男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按著他的脖子。

  「啊……謀殺親夫啦,別掐呀,你換個方法弄死我吧。」

  「啥?」秦若男住了手,茫然問。

  「你夾死我得了……」

  「嗯!」這句話立即換來一聲悶哼,張勝不知什麼地方挨了一杵子。

  很快的,嬉鬧,變成了擁吻;擁吻,變成了愛撫;愛撫,變成了……梅開三弄……

  平安夜,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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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夜晚,張勝從裘老闆那兒回來,立刻先趕到羅先生家的別墅。地下操控室內,還有兩三個人在分析著資料。

    “張先生,老姚那兒有點特別的消息傳回來。”

    一見張勝,周唯智便起身稟告。

    “什麼事?”

    “很奇怪,我們在當地動用資金控制現貨市場時,發現有人和我們一樣在大量買進,老姚起了疑心,找到他準備開戶的那家期貨公司老總,請他吃飯時問出些消息,最近幾天,那位期貨老總的公司接連有人開立期貨帳戶,老姚套出其中兩個人的名字並進行了調查。

    這兩個人住在金龍酒店,和那裏兩個很漂亮的小姐過從甚密,老姚今天下午把那兩個小姐釣出來玩了回一龍二鳳,從她們嘴裏套出了那些人的身份,他們全都來自上海,老姚覺得……這事兒該告訴你,你看,我們的計畫要不要改變?”

    張勝微微蹙起眉頭,在房間裏慢慢踱起了步,他解開西裝上衣,拉松了領帶,坐在椅子上點著一枝煙,沉吟良久,緩緩道:“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有人和我們一樣,也在打鄭州期貨的主意。”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問題是,他們要做多、還是做空?”

    張勝和周唯智四目相對。周唯智道:“如果做多,那就是我們的盟友,他們的目標也是當地的那些土豹子。如果是做空,那麼很有可能是察覺了我們進場的資訊,聯繫當地炒家想打我們一場漂亮的伏擊戰。”

    張勝想了想,說道:“打我們地主意。不可能。我們昨天才決定動手,而他們的開戶日期,比我們還早著幾天,如果他們有這種預見,那豈不是比諸葛亮還厲害?都能未卜先知了,還何必在那兒小打小鬧。乾脆殺出國門得了。”

    羅先生插嘴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他們和我們是一路的。”

    張勝緩緩點頭:“嗯!這個可能是最大的。”

    羅先生喜形於色,笑道:“這一來,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有了一個強大地幫手,這一仗一定打得空頭落花流水。”

    張勝搖頭一笑。道:“期貨市場就好比春秋戰國,許多集團在這個戰場上為了自己的利益你砍我殺。這些人中,強者如春秋五霸、戰國七雄,而弱者如各城邦小國,牆頭草般在夾縫中求生存。各種勢力之間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談不上什麼道義。

    所以,這條過江龍有可能是我們地戰友,也有可能臨陣倒戈,成為我們的敵人。敗一次,就有可能橫死烏江啊。小心無大錯,我們的計畫要做些變動,現貨市場我們放棄控制。以免打草驚蛇,或者被這條過江的強龍發覺,我們靜靜伺候,看準時機再突然殺進去。”

    “好,我馬上通知老姚。”

    “嗯。告訴他。聞鼓則進,雖刀槍加頸而不退;鳴金則退。雖金銀滿地而莫停!”

    “是!”

    羅先生匆匆抓起了電話,張勝則陷入沉思當中:“這條上海來的過江強龍,會是何方高人呢?”

    徐海生站在地王大廈69層地天臺停機坪上,雙手揣在風衣裏,瀟灑而立。

    天邊亮起兩顆星辰,越來越亮,越來越近,隱隱傳來風雷之聲,那是一部直升機。

    徐海生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又向前走了兩步。

    今天下午的宴會非常成功,他想邀請的各界能人濟濟一堂,尤其是臺灣玉女明星洛小姐的出現,更令氣氛空前高漲。洛小姐很會說話,把氣氛搞的很活躍,賓主盡歡,令徐海生很是滿意。

    徐海生早知道這位洛小姐是位絕色尤物,可是直到見到真人,才發現這位大美人是如何的活色生香。臺灣美女同香港美女大不相同,香港美女都市氣重一些,無論是在影視片中,還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帶著一點冷俏。而臺灣美女不同,她們很有親和力,無論是上臺演出,還是日常交往,很有生活氣息。

    徐海生被她打動了,60萬的赴宴費他都拿了,自然捨得再花四百萬,同這名滿天下的伶人共赴巫山,春宵一度。於是,這位大明星在演出結束後,妝都沒卸,便又乘機再次趕來。

    這位身高一米七四的臺灣美人洛笙寒小姐,身材相貌,絕頂一流。當年她以模特身份做了第一部廣告,一炮而紅,名滿寶島,其美色令不少富商為之垂涎。剛剛進入影視界,她便和一位娛樂天王傳出緋聞。隨後被一位元電子大亨包養。

    此後,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她侍候地政要名流也越換越多,身價自然也越來越高。

    狐狸精,從來都是服務于富豪這個群體的。只屬於一個男人、而且是只屬於一個窮男人的狐狸精,不過是蒲松齡一介窮書生地意淫罷了。

    徐海生在地王大廈租了一間豪華套房做為他與笙寒小姐今晚的幽會地點。

    在這裏,這位名震兩岸三地的知名影星,萬人景仰的玉女偶像,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將被他撕下尊貴地晚禮服、扯掉代表貞潔地白紗裙,在臥室裏、浴缸內、客廳中央的沙發上,秋風習習一輪明月地陽臺上,一絲不掛、仰臥翹爬,像個最淫蕩最下賤最粗俗的妓女一樣任他恣意享用。

    有些明星,是窮人的明星,富人的婊子,她們不見得就比夜總會的婊子更漂亮、更性感、更會服侍人,她們貴在身價,高不可攀的身價。無數男人欲一求芳澤而不能的身價!

    而他徐海生不但得到了這個女人,而且能讓這個無數男人恨不得跪下來吻她腳趾地玉女跪下來吻他的腳,以恭順迎合的態度討他的歡心。

    這就是他要實現的價值,一種淩駕于大多數男人之上的快感。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就是徐海生地人生信條。

    天上。正有一輪明月,明月的光影中。那架直升機就象一隻蜻蜓,翩躚而來。徐海生望月舉手,如舉金樽,臉上帶著一種優越地笑容……

    此後幾天,張勝一面派人留意徐海生在深圳的舉動。一面抽空去了趟澳門,和侯塞因先生考察當地市場和地理環境,研究投資計畫的細節,並再次拜會何先生,聯絡感情,為明年初各路豪傑殺進澳門謀求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奠定基礎。

    裘老闆不負重望,張勝的五百萬美元在他地運作之下,半個月的功夫,就合理合法、毫無破綻地出現在張勝的戶頭上,張勝也不負裘老闆所望。又是一千五百萬打進了他在境外的帳戶,裘老闆興頭十足地繼續玩起轉錢遊戲來。

    鄭州那筆期貨買賣張勝大賺了一筆,他的人及時發現另有人也在打鄭州期貨的主意。於是從主戰變成了偷襲,悄然部署兵力,直到確認了那條強龍的陣營和規模,這才不聲不響進場掃貨。

    上海那夥人在當地幾家機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動手了,尤其他們事先控制了現貨市場。於是奇襲一開始。就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更慘的是,在他們發動的同時。老姚事先埋好地雷也炸了。兩大高手雙劍合璧,一下子就把對方打懵了。

    勝利來的就是這麼容易,這是當地的土豹子們第一次繳納這麼大地一筆學費。因為虧損嚴重,機構的幾個老總全部下馬,幾個糧食局長流放荒野,易地安置。

    張勝一戰而退,這時上海那撥人也發現有人在鄭州期貨上打了伏擊,幸虧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饒是如此,也把他們嚇出一身冷汗。只是張勝來得隱秘,退得迅速,他們只知道是來自南邊,卻不知是哪一路人馬。

    張勝功成身退後,便開始研究接手凱旋企業的事,由於這家企業有不少駐港部隊軍官家屬在此就業,秘密收到消息的軍方派了一位邱中校同張勝見了面,希望他在接收這家上市公司地時候能夠充分考慮到軍人家屬地就業對於駐軍官兵的影響。

    張勝對此滿口允喏,答應接手凱旋公司後一定妥善安排軍屬員工,絕不讓她們有一人下崗,張勝地坦率和熱誠給邱中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兩人在交往中建立了很親密的交情。

    洛菲對此很不理解,私下對張勝說:“你現在可是億萬富翁,他不過是個當兵的,而且只是中校軍銜,你何必如此禮遇、曲意結交呢?”

    “你懂什麼?”

    張勝教訓道:“人脈就是錢脈,關係就是實力。他雖只是個中校,但能代表軍方前來接洽,說明還是有些份量的。廣結善緣,朋友遍天下,總不是壞事吧?人是社會動物,有誰能脫離別人的幫助,完全憑一己之力成功?古往今來的成功人士,哪個身邊沒有一群能人相助?古往今來的能人,哪個不是受了別人的重用才體現出他的價值?人的價值,就是在互動之中體現的。

    況且重組企業的人員安置問題本就是在我的重組計畫之中,我不過是送了個順水人情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洛菲發了半天怔,問道:“這就是你在MBA企業家培訓班學到的東西?”

    “然也。”

    洛菲感慨道:“唉,男人……活得真累……”

    張勝也歎了口氣:“沒辦法啊,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張勝同意接收凱旋公司,同意妥善安置軍屬,當然也不是沒有條件的。做為交換條件,他首先要求對凱旋公司進行債務剝離。並向市政府和駐軍提出了一個要求,整件事必須絕對保密,在公司正式易手之前,不得向外透露半點消息,一旦有消息外泄的情況發生,他將立即中止重組活動。兩方面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隨後。張勝重金聘請了幾位在兼併重組方面經驗極為豐富的資深註冊會計師,在他的豪華別墅秘密辦公。這些人需要的一切生活必需品。他都提供最好地,唯一的條件就是這件事辦完之前不得離開這幢別墅,不得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繫,為此,他連電話線都切斷了。

    張勝平時不太注意個人安全。這一次卻聘用了八位保鏢,日夜在他的別墅裏巡邏警衛,外不得進,內不得出,連米麵菜油都由專人送到樓下,不時有些當地的政界要人還會來到別墅,徹夜不出。短短一個半月,光是應酬費就花了他一百多萬,誰也不知道他和這些會計師們到底在幹什麼。

    因為樓上住了一群大男人,洛菲從東北回來後也暫時搬到了旁邊羅先生的別墅去住。把樓上的空間完全讓給了這幾位會計師。

    這期間,徐海生已經離開深圳去了香港,然後由香港轉機去歐洲旅遊了。

    不久之後。圈子裏流傳開一個故事,張勝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

    這件事和他還有點關係,說地就是鄭州期貨的事。他從鄭州凱旋之後,那條神秘地過江龍也離開了。不過那夥人只離開了一個月,等當地搞期貨的幾家機構頭頭腦腦都換了人。剛剛恢復了點元氣。那夥上海客突然又殺了個回馬槍,想出其不意。故技重施,再大撈一筆。

    不料這一次他們卻中了陷阱,他們剛剛開滿倉單,還沒等發動,不利於他們的傳言便立刻遍佈整個市場。同他們上次洗劫鄭州期貨一樣的手法,也是有預謀、有準備的一場閃電戰,只不過這一次主客易位,鄭州土豹子把上海客給伏擊了。

    那夥上海客虧得吐血,不但上次賺地錢全吐出來了,還倒搭進去幾個億。這件事在資本市場上傳開後,眾說紛芸,據市場消息靈通人士說:這事不只是一場期貨大戰,內中另有緣由。

    鄭州期貨那幾家機構後面有位大老闆是太子党。鄭州一戰,他的人馬被打得丟盔卸甲,讓他惱羞成怒。經過暗中調查,他發現打了這場很漂亮的伏擊戰的主謀者來自上海,立即敏感地以為是政治上的勢力角逐延伸到了經濟領域,這是上海方面有意給他一個教訓。

    心高氣傲的他怎肯甘休,立即從京裏調了一位高人去鄭州主持大局,想找回場子。偏偏上海那幫人食髓知味,再度殺進了鄭州期貨。這一來正合他意,那位高人順手推舟,引君入彀,用同樣的手法打了場漂亮的伏擊戰,殺得上海客落花流水,為他的幕後大老闆找回了面子,雙方因此結下了梁子。

    張勝聞言暗自慶倖,如果他也貪得無厭、輕視對手,恐怕在鄭州也得栽個大跟頭了。

    “無論什麼時候,不要輕視你的敵人,哪怕你有再多輕視他地理由”,這是張勝從這件事上總結出的經驗。

    “很抱歉啊,諸位。平安夜還得有勞諸位在此操勞。”張勝一上樓,便滿臉笑容連連抱拳作揖。

    後邊跟著兩個傭人,手裏捧著一個託盤,張勝道:“我給幾位買了點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兩個傭人捧著託盤依次走到那幾個註冊會計師面前,託盤裏分別是幾個小盒子,看起來都不大。張勝請他們每人拿下兩個小盒子。

    有個會計師手快,先打開了第一個盒子,一隻勞力士金表靜靜地躺在盒子裏面,閃著高貴優雅的光芒,令他目光一亮。第二個不用看了,不管是什麼東西,相信其價值不會在第一個之下。

    張勝搓搓手,笑道:“各位家裏,我也以你們幾位地名義寄回了一份禮物,各位為我張勝在此盡心竭力,權當我至誠感謝的一番心意吧。”

    “張總。您太客氣了。”幾位會計師非常滿意,急忙推開身前一大堆材料起身致謝。

    “應該的,應該的,凱旋的事,我可全委託給幾位了。”張勝笑笑:“明晚,羅先生會找幾位知情識趣、相貌可人地姑娘。陪幾位先生開個party大家放鬆一下。”

    幾位高級會計師聞言。都露出了會心地笑容。

    這時,張勝的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對幾位元會計師道:“那好,就這樣。幾位忙著,我先下去了。”

    張勝匆匆下了樓,直接從院子裏地角門走進了旁邊的羅先生家。在院子裏就能看到大廳裏閃燈、射燈、彩燈,交給出一副燈光迷離的舞廳情相。門口兩棵聖誕樹上,一顆顆小星星閃爍著明滅相間地光。

    走到門口,節奏強烈的舞曲聲便撲面而來,羅先生迎出門來,笑道:“就差你了,喂,你要打扮成什麼樣子啊。今晚可是化妝舞會,大奇公司地牛總都化妝成印第安酋長了,你總不成西裝革履的進去吧?”

    “嗨。我對這西洋玩意兒根本不感冒,沒辦法,就是來應付一下,”張勝笑著說,他看看松樹上掛著一個蝙蝠俠的頭盔遮面罩。便順手摘下來往頭上一套。咧嘴笑道:“少了件披風,不過還過得去。走吧。”

    大廳裏,節奏強烈、優美動聽的旋律在人們耳畔迴響,許多男男女女都穿著形形色色的衣裳,在大廳裏舞蹈歡笑。張勝戴著蝙蝠俠面具,昂首挺胸,頗具布魯斯韋恩地風采。

    他沒跳舞,而是穿過舞蹈的人群,走到通往地下操控室的地方,那兒臨時放了張披著白餐巾的長桌子,桌上擺著西餐、水果和美酒,以防有客人誤入。

    張勝拿起一杯酒,靠著牆壁站著,一邊呷著酒,一邊微笑著看大家狂歡。

    今天來的都是張勝的朋友,深圳富豪俱樂部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攜來的女伴個個姿色不俗,現在她們都化著妝,看不清她們的臉,身上的穿著也有些誇張,不過肢體地妖嬈動人還是感覺得出。

    忽然,他注意到一個女孩迷人的舞姿那女孩緊身皮夾克、緊身皮褲,腰間一條金屬鏈子,頭上戴了一個俏皮的貓女眼罩,下邊露出一張宜喜宜嗔地小嘴來。

    她正在跳舞,電臀熱舞,那纖細的驚人的小蠻腰如蛇為骨,扭出誇張的曲線、迷人的韻律。人有點瘦,不過電臀狂篩,熱力四射,狂放地激情充滿了性感地味道,完全彌補了這些許不足。

    臀部,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有時,甚至比上面那張臉更重要,比如,在男人想到性時。張勝被她那得天獨厚地翹臀給迷住了,燈光閃爍,使人的目光無法一直注視在那狂熱扭擺的臀部上,更為它增添了幾分吸引力。

    女孩的屁股不大,但是渾圓完美,由於那小蠻腰的驚人纖細,臀部在黑色質感閃著油亮光芒的皮褲裏就有了種沉甸甸的質感,真有種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少的感覺。

    完美的臀部勾勒出恰到好處的曲線,那力度、美感,顛篩的動作,電力十足,對男人擁有絕對的殺傷人,她腦後的一束長髮也隨著她極具功底的舞蹈動作飛揚著青春和活力。

    “真是個不錯的小美人

    張勝又呷了口酒,瞄著她令人目眩的電臀:“不知道是哪個老色鬼領來的女孩,跳舞的姿勢挺在行的,也許是個正規舞蹈學校的在校生呢洛菲開心地扭著小蠻腰,翹臀擺動,十足馬力,已是香汗淋漓。

    她今晚很開心,在法國的時候,她和同學在聖誕舞會上曾經大跳特跳,回國以後,因為父親的事,她身心壓抑了好幾年,如今時日久了,情緒才漸漸調整過來。

    尤其是張勝在一起這幾年,因為家庭的破碎缺失的感覺,因為失去父親的安全感和溫暖的感覺一點一滴的又找了回來,她又漸漸活潑開朗起來。

    今天地化妝舞會,讓她又找回了年少輕狂時的感覺,她瀟灑地擺動著身體。盡情張揚著年輕的活力,正在自得其樂的時候,忽然眸光一轉,看到張勝舉著酒杯站在牆邊,正帶著欣賞的笑意看她。

    他頭上戴著蝙蝠俠的面具,遮住了半邊臉。但是洛菲一眼就認出了他來,洛菲一邊舞動。一邊向他靠了過去。

    “嗨,帥哥,怎麼不來一起跳?”洛菲一個急旋,停在張勝面前,一隻手順勢搭在他地肩上。輕笑著問。

    她的聲音故意壓低了些,帶著點磁性地味道。

    張勝嚇了一跳,女孩戴著貓眼,貓眼中間的眼妝很魅惑。眼影塗上了閃粉,具有透明和光束的感覺,眼線和纖長的睫毛具有誇張的戲劇感。她地唇彩閃亮潤澤,襯托出一種特女人的味道。

    還有那身貓女裝,把性感表現得淋漓盡致。

    張勝急忙左右看看,生怕這女孩有些暖昧的勾搭,會引來一個肌肉男。上演一出庸俗不堪的肥皂劇。

    “呃……謝謝,你跳得挺好看的,我不能跳。我……腰托……”

    洛菲“噗哧”一下笑了:“老闆,什麼時候腰托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你你……”,這時張勝才突然聽出這女孩的聲音,他驚訝地指著她。半晌說不全一句話。

    洛菲把貓女眼罩抬了抬。把一雙慧黠調皮的笑眼亮給他看,然後另一隻手突然也向上搭。搭在張勝寬厚結實的肩部,把他扯進了舞池,身體如蛇一般款款扭動著,說:“來呀,一起hppy”

    張勝從未想過洛菲會有妖魅、性感的一面。也許,所有地女人都是雙面嬌娃,只不過,對有些男人,她不肯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給你看罷了。

    張勝也隨著跳了一陣,沒多久就一身薄汗了,他忙擺著手說:“不跳了,不跳了,我上樓歇會兒。”

    “好,我陪你。”洛菲已經盡興,也感到有些累了,便和他一起退出舞池,取了兩杯加冰的檸檬汁,然後向樓上走。

    張勝看到羅先生正和一個大腹便便地半百老者在一旁聊天,便向他打個招呼,做個上樓的姿勢,羅先生見到了,向他回了個明白的手勢。

    張勝到了二樓休息室,坐在沙發上,解開衣領,把松掉的領帶扯開扔到一旁,洛非也把貓女裝的拉鏈拉開了一點,露出一小截性感精緻地鎖骨痕跡。

    “嗯,小菲啊,你還是太瘦了,你得多吃點兒……”,張勝一見,馬上又過問起她地坐臥行走、穿衣打扮、乃至吃喝拉撒。

    “OK,OK,我從明晚開始加餐成了吧?我的大爺,您就別嘮叨了。”洛菲哀求道。

    張勝滿意地笑道:“這就對了,馬無夜草不肥……”

    洛菲白了他一眼:“誰是馬呀,你這什麼比喻啊,真夠爛地……”

    這時,羅先生也上了樓,笑吟吟地向他們走過來。

    “羅先生,坐。我有件事,正想跟你商量,陽曆年馬上就到了,我準備年後就公佈與大小姐的戀情和婚事,你看,是不是安排那位還在天外飛仙的大小姐儘快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我們婚前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同進同出過,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你說是麼?”

    張勝話語間,毫不掩飾對那位對家族事宜不盡忠責的大小姐的厭惡感。

    “哦!”羅先生看看旁邊的洛菲,打個哈哈:“這個……那是,呵呵,那麼,明天……我和大小姐通個話,嗯……”

    “羅先生,不用吞吞吐吐的,洛菲是我的人,這件事我沒告訴過她,不過也不用刻意瞞她。你有什麼看法,儘管說好了。”

    一見羅先生猶豫的樣子,張勝有些不悅,馬上不耐煩地道。

    貓女洛菲雙手擱在膝上,規規矩矩,笑不露齒,扮小淑女。

    羅先生打個哈哈道:“那好吧,明天我就和大小姐聯絡一下。”

    張勝霽顏道:“那就好,現在一切進行順利,我最擔心的就是引起上層的懷疑和調查,所以,這些小節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他說到這兒,手機又響了起來,張勝拿起來看了下號碼,眼前頓時一亮,急忙拿起電話走到了一邊:“喂,老婆?”

    “勝子!”手機裏傳出了秦若男的聲音,很開心的聲音,帶著點兒笑音。

    “老婆,今年不能陪你過聖誕,收到我空寄過去的禮物了麼?”

    “什麼禮物呀,我在外面,沒有收到呀。”

    “哦,我忘了,一到年底是你們最忙的時候。”

    “嘻嘻,這次可不是,我和爺爺去英國看望若蘭,已經出來了,要在香港轉機。”

    聽到手機裏轉出的英語廣播聲,張勝又驚又喜:“你現在香港?怎麼不早告訴我?”

    秦若蘭甜甜地笑:“告訴你幹什麼呀,只不過在機場轉機而已。再說,我陪爺爺來的,他知道你是誰呀?你敢來,小心他一頓亂棍把你打將出去。”

    “轉機又如何?如果知道你來,我一定去,哪怕在機場只見上一面,十分鐘、五分鐘、一分鐘都成……”

    “真的?”秦若蘭吃吃地笑,拖著長音嬌聲說:“那……你現在來吧。”

    “現在還來得及?”

    “嘿嘿,老天爺給你機會呀,我乘座的航班因故停飛,要在香港住一晚,明天上午才有第二架班機……”

    “真的?你住哪兒,什麼酒店?我馬上就去……”張勝一聽喜不自禁,他忘形地歡呼著,手舉電話便說便沖下了樓去……

    看著張勝興沖沖離去,洛菲悄然低下了頭,以掩飾她眼底的失落。

    這心的淪陷,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原以為不會喜歡上他,可是一對年輕男女,朝夕相處數年之久,情意在不知不覺間便已滋生,當驀然發現時,卻不免黯然神傷。

    “我好慘……,”洛菲在心底哀歎。

    老奸巨滑的羅先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裏,眼珠一轉,很陰險地道:“大小姐,愛的契約將由我準備,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準備兩份,正式簽字時動動手腳,偷樑換柱,那是很容易的事。”

    洛菲抬起頭,神情已恢復了平靜:“動什麼手腳?”

    羅先生試探著道:“如果……大小姐希望張先生留在你身邊,我可以……”

    洛菲語氣淡淡地道:“幹嘛?騙婚?”

    羅先生狡猾地笑:“為了愛用些手段,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笑話!”

    洛菲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那我周洛菲還是周洛菲嗎?”

    她昂起頭,快步走向自己房間。

    女兒心思雖難辨,自有高傲在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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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7章 各有所圖


  洛菲回到臥室,先洗了個澡,她裹了件浴巾,快樂地哼著歌,蹦蹦跳跳地走出來,經過衣櫃的鏡子時,剛剛走過去,心中一動,又退了回來,歪著頭打量鏡子裡的自己。

  一頭濕漉漉的長髮盤在頭上,細長的頸子,圓潤的香肩上還灑著水珠,臉蛋因為剛剛洗浴的原因有點潮紅。她的兩隻眼睛水靈靈的,撲閃幾下,長長的眼睫毛很是迷人。湊近了去細看,原來的青春痘已經消去,皮膚細嫩光滑,膚色是那種健康的麥色。

  洛菲對著鏡子扮個鬼臉,自言自語地道:「我這模樣也不賴啊,怎麼就說沒女人味兒呢。」

  她轉轉眼珠,目光瞟向自己的胸口,然後下意識地向右看看,窗簾是拉著的,她咬了咬嘴唇,把浴巾向下拉了拉,低頭再看看雙乳之間那道淺淺的乳溝,然後用雙手托起乳房,努力往中間擠了擠,擠出一道令她很滿意的誘人溝壑,但是雙手一鬆開,還是那麼嬌小。

  洛菲有點洩氣,她拉起浴巾,看看筆直的、優美秀氣的兩條大腿,又半側身子,翹了翹屁股,看它的曲線,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該「胖」的地方的確不夠胖。

  她赤著小腳丫,把燈換成了桔紅色的夜燈,然後又走回鏡前,輕輕解開浴巾,把它丟到一邊,桔紅色的燈光沐浴下,一個年輕稚嫩、富有活力的女孩身體呈現出來。

  她的胴體在微紅的燈光下就像一塊暖玉,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胸前兩團柔軟隨著她略顯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著,她的裸體在暖色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和聖潔,洛菲一手遮在隱秘處,一手半掩著嬌小如倒扣玉碗地酥乳,臉上有點難為情的神氣。

  她匆匆跑到牆邊。把燈光旋鈕調得更昏暗,然後輕輕走回來。看看鏡中,滿意地放下了遮掩的手,微笑著看著自己的身體,甜美可人,俏皮可愛,但不失優雅,那種恬靜端莊的氣質,可不是相貌本身能夠形成的,那是發乎於內、形之於外的一種感覺。

  「誰說我是小女孩。現在的我,還是麼?」

  洛菲調皮地笑笑,忽然扯去束髮的皮套,一頭秀髮立刻瀑布般披灑下來。

  如雲秀髮間掩映著一張瓜子臉。秀氣地眉、盈盈的眼、挺翹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只那秀髮披下,立刻就像變戲法兒似地,憑空增添了幾分柔媚。

  誰敢說,這一刻的她沒有女人味兒?

  那是十足十的女人味兒,而且有著優雅嫻靜的氣質,一如高不可攀的公主。

  端莊高雅的女孩忽爾一現的嫵媚,比起時刻呈現著性感氣息的女人,更能觸及男人靈魂深處的悸動。現在,她這年青美麗的胴體、難得一現地女人韻味。就有著異樣的驚艷。

  這驚艷,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只是……春心既已萌動。花開的時候還不是指日可期嗎?

  髮絲間,星眸迷離……

  桔紅地燈光在她光滑的裸體上散佈著氤氳的煙霞……

  靜謐、神秘、誘人……

  第二天早上,張勝起床在樓下健身房做了一番運動,又出門在林蔭道上慢跑了一圈,回來後沐浴一番。清清爽爽地進了餐廳。

  「小菲呢。還沒起床嗎,去喊她。」張勝一進餐廳。見洛菲沒有出現,隨口吩咐道。

  「是!」負責侍候早餐的傭人還沒出去,洛菲就走進來了。

  今天她要飛回東北,看她的裝扮,已經收拾好了。

  張勝看了她一眼,不禁眼前一亮,訝然道:「你今天地打扮……」

  「怎麼了?」洛菲臉蛋微紅,有些忸怩。

  「很有女人味!」張勝讚道:「是準備回家見未婚夫才打扮成這樣的吧?嗯,漂亮,很漂亮,你平時就該這麼打扮的。」

  洛菲穿著一套靛青色地女性套裝,雖然還是有點傾向於中性,但是剪裁得體的衣裙非常合適,上衣領口內潔白的內襯是緋邊的,襯得她小小的瓜子臉兒就像一朵潔白的梨花,氣質清新靈動,尤其嫣然一笑時,唇紅齒白,被這靛青色的套裝襯得更加明媚。

  她的小腰很細,大概只有一尺六七的樣子,於是胸脯的弧度曲線也明顯起來,整個人顯得非常精神。她還是頭一回配帶手飾,那兩隻小元寶似的耳朵上帶著兩隻小小的珍珠耳環,隨動搖曳,讓那清秀伶俐的臉蛋兒也生動起來。

  她的骨架面相本來就不像北方女孩,現在這樣一打扮,那嬌小玲瓏的身段兒,秀秀氣氣的臉蛋兒,看起來就像一枚香扇墜兒般的雅致。

  「好了,趕快吃飯,一會我送你去機楊。」洛菲正美滋滋地等他再讚美兩句,不料張勝低頭看看表,馬上便對她小小的自尊心予以了無情的打擊。

  洛菲立刻沮喪地坐下,看看對面那位似乎對白粥比對她更有興趣的張大老爺,感覺他方纔的讚美似乎也是敷衍了事。她端起碗,拿起湯匙,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唉,失敗,真是失敗……」

  張勝卻沒看出她有心事,吃完早餐,張勝親自開車送她去寶安國際機場。羅先生不放心,儘管張勝根本不認為徐海生這條過江龍敢在深圳幹出太出格的事來,他還是讓兩個保鏢開著另一輛車尾隨了上去。

  這一路倒是順風順水,沒什麼事情,張勝把洛菲送到機場,還幫她買了一堆送給家裡七大姑八大姨的禮品,候她進了安檢門,這才返回他的別墅。

  今天週日,他要過問一下對鄭州期貨的操作準備情況。然後,摩洛哥的侯塞因先生將趕赴深圳與他會面。洽談工作。張勝對侯塞因進行全面調查後,確認他的身份真實無誤,便召集自己的智囊團,對他的投資計劃進行了認真分析。

  在此之後他還請來一位在澳門賭場做過多年管事,退休後在深圳頤養天年的博彩通,請他做參謀,向他詢問了許多開賭場地事情,在此基礎上,張勝判斷認為侯塞因的計劃可行性達到八成。如果能夠完全實現他的經營方略,一年回本只是保守估計,可能還會有盈餘。

  於是張勝決定立即與他合作,聘請深圳海博國際律師事務所全面代理操作相關事宜。處理相關法律文件,目前他們雙方合作的公司已經註冊成立,對方的資金也已經到位,張勝把屬於自己的那10%的美元也直接轉入了與侯塞因合作的中非合資博彩公司。

  此外,他在國內進行期貨、股票、權證、黃金炒作以及國際經貿等產業的收入直接與文哥地資產對抵,這邊盈利多少,那邊就直接扣出來多少,轉到屬於他的博彩公司去。這樣既減少了漂白過程中的消耗,也增加了安全性。

  今天,是他與侯塞因的一次定期會唔。商討一下前期運作和籌備工作。下午,他要與一位分管經濟工作地副市長見面,晚上還要和裘老闆碰頭。向他的境外合作夥伴那裡轉過去500萬美元,然後由他的地下錢莊轉移回來。這一天的日程安排著實緊張。

  此時,徐海生正在拜會當地商界的一些頭面人物,和政府主管部門的相關領導。他這次是有備而來,通過他在上海的合作夥伴。已經與深圳的一些頭面人物建立了聯繫。此次趕來,就是為了拜會他們。為他今後進駐深圳鋪路。

  昨日上海徐氏投資老總一擲億萬購國寶的消息已經見報,不止深圳,就是港澳方面的報紙也登載了這條消息,許多人都聽說了這位一擲上億地超級富豪的名字,無形中為他打響了知名度。名片一遞上去,無論政界、商界,倒沒一個人敢小覷了他,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吧。

  「容秘書長,在上海的時候,我就聽可仁兄提起過您地大名,這次來深圳,特來拜會。」

  他說的可仁兄也是一位商界能人,和這位容秘書長是同學,聽到老同學的名字,容秘書長不苟言笑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

  徐海生笑道:「我準備在深圳建一家投資分公司,到時可能還要麻煩到容秘書長,今天晚上我安排了一個簡單的飯局,邀請了幾位深圳本地地朋友,希望容秘書長也能賞光,如果您大駕光臨,徐海生榮幸之至。」

  容秘書長微微皺了皺眉:「徐先生來深圳,對本地經濟地發展是做出貢獻嘛,我本人對此表示歡迎,如果有什麼困難,應該由我們政府方面來解決的,我們會一力承擔地,吃飯就不必了吧。」

  「容秘書長……」,徐海生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官能做到這一步的,誰沒有幾分城府,豈是幾句恭維的話就能收買得了的?送禮那更不可能了,雖有他的老同學當敲門磚,也不能腦殘到送禮呀,尤其昨天剛剛花了一個億拍下一柄古劍,現在哪怕送一束花他都未必敢收,誰知道傳出去別人會說一擲億元的徐大老闆送了他什麼金珠玉寶。

  他一個外地人,要和已在當地紮下根基,有一些人追隨的張勝鬥,哪能沒有幾個可以倚靠的人?可是這次在深圳逗留的時間有限,沒有那麼長的時候和容秘書長交流感情,徐海生思索著,正想著怎麼委婉地再邀請一番,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穿著白色網球裝的女孩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客廳女孩也不管徐海生在場,便興沖沖地問道。容秘書長面有難色:「哎呀,你這丫頭,我有客人,你先出去吧。」

  「爸,你先告訴我嘛,買到票沒有呀,她可只在香港演一場。明天一早就回台灣了。」女孩急得直跺腳。

  容秘書長苦笑道:「我讓陳秘書已經去辦了,不過還沒有消息。香港那邊的觀眾早在一個星期前就把票訂光了。你昨晚才告訴我,我哪有辦法給你搞到票?」

  女孩一聽,眼睛裡就溢出了淚水,她氣得跺腳道:「我就知道,我的事你從來不關心,讓你幫著買張票你都辦不成,你還能做什麼?」

  容秘書長當著客人被女兒數落,有些摞不下面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你這孩子。對爸爸怎麼這麼說話,給我出去。追星追星,追得神魂顛倒,太不像話了。不就是一個唱歌的嗎?」

  「唱歌的怎麼啦?人家是大明星,港澳台,還有大陸,誰不知道她的大名?你能比嗎?」一聽爸爸貶低她心目的明星,女孩立即面紅耳赤地爭辯起來。

  容秘書長氣得臉色鐵青,當著客人地面又不便教訓女兒。

  徐海生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洛笙塞?徐海生也聽過她的歌,還看過她演地電影,她最初是一名模特,因為姿色特別出眾。很快走紅,一躍成為台灣第一美女,此後便開始涉足影視圈。拍了不少電影、電視劇,成了玉女明星。演而優則仕,現在又開起了個唱,擁有相當多的fan。

  徐海生見父女二人相爭不下,忽然哈哈一笑。站起來道:「這位就是容秘書長家的大小姐了吧?哈哈。真是位漂亮姑娘,性情也這麼爽直。」

  那女孩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徐海生不以為忤,又笑道:「容小姐很喜歡洛笙寒?」

  「關你什麼事?」

  容秘書長怒道:「怎麼跟客人說話呢?」

  「他是你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客人。」

  徐海生連忙打斷父女二人的爭吵,笑道:「洛笙寒洛小姐嘛,是我的朋友,巧的很,我下午請了她吃飯,洛小姐這麼喜歡她,不如一起來吧。」

  「什麼?」一聽可以和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大名星同桌吃飯,那女孩歡喜得傻掉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她歡呼一聲,忘形地衝上去,一把握住徐海生地手,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能請到洛笙寒小姐吃飯?我真的可以去嗎?」

  「當然」,徐海生微笑著看了容秘書長一眼:「如果你不方便一個人去,可以請令尊大人同去嘛。」

  容秘書長還沒說話,容小姐就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和爸爸一起去,一起去,要去哪裡能見到洛小姐?」

  徐海生微微一笑:「這樣吧,下午我派車來接你和容秘書長,呵呵,容小姐不但能和洛大明星同桌吃飯,還能得到她的親筆簽名呀、合影照呀,嗯,也許她還會贈送你一張演唱會地貴賓票呢。」

  容小姐心花怒放,激動的臉色脹紅,連連點頭,連連道謝。

  徐海生這才對面露苦笑的容秘書長欠身笑笑:「既然這樣,容秘書長,那我就告辭了,咱們下午見吧。」

  一上車,徐海生就撥通了一個號碼:「敬軒兄,我是海生啊,對,我現在在深圳,記得你說過,你和香港影藝圈的曾先生很熟?」

  「對對,把他的號碼給我,嗯,我提你的名字,他會放心吧?……那就好。什麼?不不不,我這次出遊,帶著一位可心可意的美人兒呢,哈哈,是找他幫忙聯繫一個女星,不過和你想的可不是一碼事。」

  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徐海生掛斷電話,按照朋友告訴他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傳出一個公鴨嗓子,徐海生說明了他的身份,提到了他在上海地那位朋友,對面的曾先生熱情起來:「原來是徐先生,久仰久仰,今天的報紙上我還看到了徐先生地大名,一擲億元購寶劍,大手筆、大手筆呀。」

  兩個人客套一番,徐海生壓低了些聲調:「曾先生,香港演藝圈裡,你的人脈最廣,有件事我想拜託你呀,我想今天下午請洛笙寒小姐來吃頓飯。你看可以嗎?」

  電話裡傳出一陣沙啞的笑聲:「徐先生,吃飯有吃飯的價碼。你……」

  「哦,這個我知道,聽敬軒兄提起過,您看,能不能幫著促成這件事呢?」

  「哈哈,這樣吧,我馬上聯繫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好!麻煩曾先生了。」

  電話掛斷,半個多小時後。徐海生已經回到酒店,香港曾先生地電話到了:「徐先生,洛小姐也聽說過您地大名,非常仰慕啊。很希望能有機會與您見面。不過……她今晚要開個唱,這是她首次在香港開個唱,很重視啊,這一來一回,時間上怕來不及,你看……你可不可以過來,在這裡設宴呢?」

  徐海生道:「曾先生,辦一個港澳通行證得兩周時間,我的證件還沒辦下來呀。最重要地是,我邀請地人裡有幾位是政府官員。不方便過去呀。」

  「哎呀,這就有點難辦了,徐先生。不是兄弟不肯賣力,如果換個時間,只要你徐先生開了金口,洛小姐一定會欣然赴約的,可是今天她個唱。她是演藝人士嘛。靠這個行當吃飯的,個唱要是開砸了。那是多大影響?我想,她是不會出來的,她的經紀人也不會允許嘛。還望徐先生能夠理解……」

  徐海生也苦笑起來,他今天不是開了金口,而是大了海口,他知道行情的,請這種一線女明星吃飯大約需要60萬港幣,要賺大錢就要捨得投入,所以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只是當時沒有想到她晚上準備個唱,時間是否充裕的問題,現在請不到人那怎麼辦?

  徐海生舉著電話,轉身望著窗外,心裡有些焦燥,忽然,他靈機一動,說道:「曾先生,麻煩你再聯繫一下,我以我的信譽保證,絕不耽誤她晚上的演出。」

  深圳地王大廈,亞洲第一高樓,身居世界十大建築之列。

  張勝、羅先生等一些人正與分管經濟工作地副市長在一起吃飯。席間偶然談起當地的幾家上市公司,這位孟副市長頭痛不已地道:「最慘的就是凱旋股份,凱旋原來是一家軍隊企業,從軍隊剝離變成地方企業後業績還是不錯的,誰知道上市後反而連年虧損。

  它是我們本地地上市企業嘛,考慮到地方形象和大批員工的就業問題,政府是東挪西借地幫他們堵窟窿啊,要不然早被證監會摘牌了。可俗話說幫急不幫窮啊,總這樣也不是辦法。這家企業掛靠的下屬公司當中,還有一家承擔著隨軍家屬的就業安置工作,包括一些香港駐軍的家屬,都在這家企業工作,又不能讓它倒了,棘手啊。」

  他說到這兒看了張勝一眼,突發奇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張總,聽說你現在在資本市場上賺了大錢,有心搞些實業,目前已經開了一家國際貿易公司,生意紅火的很吶,不如……把這家公司也買下來吧,憑你的經營水平,一定能妙手回春,把這家企業做活,也幫政府、幫當地百姓、幫駐軍官兵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啊。」

  張勝淡淡一笑,他炒作股票,對這家企業是做過瞭解的,這家凱旋股份現在生產經營很糟糕,這家公司當初就是這位副市長牽頭主持,包裝上市的,是他上位的一件顯著功績,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千方百計地維持這家公司的運轉,不想讓它倒閉,所以現在明知道窟窿越來越大,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填下去。

  如今他勢如騎虎,想換我來嗎?

  張勝剛想婉言拒絕,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他挾起一片海參,細細地咀嚼一番,然後抬起頭,向這位副市長淡淡一笑:「您孟市長開了金口,在下敢不從命?不過,一家身價數億地上市企業,又虧損的快要摘牌了,不好辦吶,這家凱旋……,可否容我先考慮一下?」

  羅先生急忙在桌下偷偷踩了張勝一腳,張勝只作不知。

  孟副市長一聽又驚又喜,他本來是半開玩笑,這個賠錢而且是賠大錢的無底洞,真讓人家接下了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想不到張勝居然有答應的意思。

  孟副市長非常歡喜,他連忙舉杯,發自內心地說:「可以,當然可以,張總,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能接手凱旋,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我一定盡最大可能予以幫助。張總,我先代表凱旋全體員工,向你表示感謝了!」

  「市長大人,在下受寵若驚啊!」

  張勝笑吟吟舉杯,陽光照射,杯裡光芒四射,就像十足的真金。

  他仰起頭,一口把這金色地酒液吞了下去……

  此時落地長窗外湛藍如洗,空中正有一架直升機迎面飛過,消失在張勝地視線之外。

  直升機落到了地王大廈69層之上的停機坪上,先跳下來一個矮胖地先生,然後是一個穿風衣、戴墨鏡、頭上還扣著線帽的高挑女子,她包裹得太過嚴密,能讓人看到的,只有一張嫣紅的小嘴和少部分嬌嫩雪白的肌膚。

  徐海生、容秘書長一行人熱情地迎了上去。

  徐海生沒有誇海口,他聯繫了一架直升機,用以接送這位玉女明星往返於香港和澳門,自不會耽誤她當晚的演唱會。

  千金一擲,美人應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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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6章 運籌帷幄


  徐海生愣了愣,忽然也笑了,他從唐小愛臂彎裡抽回另一隻手,搭在張勝的兩隻手上,微笑道:「恭喜你。」

  「徐哥,我喜從何來啊?」

  「東山再起,死而復生,還不是一喜嗎?」

  「一億元,三次,成交!」拍賣師一錘子砸下去,幾乎把錘柄砸斷。

  「呵呵,算是一喜吧,徐哥得此越王劍,也是一樁大喜事,恭喜,恭喜。」

  「哈哈哈……」,兩個人都放聲大笑起來,狀極歡暢,看不出一點劍拔弩張的氣勢。

  洛菲暗暗放下心來,裘老闆陪笑道:「張先生,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上海徐氏投資的徐海生徐大老闆。」

  徐海生的名頭裘老闆在深圳也是聽說過的,一聽是他聳然動容,連忙伸手道:「原來是徐先生,久仰,久仰。」

  徐海生看都沒看他一眼,笑對張勝道:「老弟真是奇人吶,三起三落,始終不倒!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有今天。當初,你可真是慘吶,我以為你在羅大炮的追殺之下早已曝屍荒野,餵了野狗,偶爾想起,還為你一掬同情之淚呢,想不到你在這兒卻是風光無限。」

  裘老闆被徐海生如此冷落,心中暗自恚怒,只不過他是主動逢迎地。拿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也是咎由自取,不好翻臉相向,這時一聽二人對話挾槍帶棒的根本不像是朋友,這才察覺其中別有隱情。

  張勝面不改色地笑道:「起起落落,本就是人生常事。有人說,當過兵、下過獄、離過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話雖然有點偏激,其實也不無道理,男人要愈挫愈勇,不折不回,經過挫折磨礪,才能真正成熟、堅強、強大起來。

  話說當年劉邦曾被人追得如喪家之犬,當朝太祖受排擠的時候常常鬧便秘,鄧大人倒霉地時候差點被餓死,這些大人物就不說了,便是如今黑道上耀武揚武的大佬們。也有被人拿槍口指著腦殼裝孫子的時候……

  問題是……你能笑到最後嗎?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勝利者。新兵剛上戰場嚇得尿褲子,不算丟人。挺過一場戰鬥,他照樣敢滾地雷堵槍眼,你說是嗎?」

  徐海生目光一寒,面泛冷笑。

  張勝目光一閃,問道:「徐哥怎麼大老遠兒的從上海灘過來了?你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莫不是早早的聽說這兒有一柄稀世古劍出現,所以志在必得?」

  徐海生眉毛跳了跳,故作輕鬆地哈哈一笑,拍拍唐小愛的嫩手,說道:「哪裡。哪裡,我來深圳,只是考察一下這裡的市場。準備在這裡建一家投資分公司。過兩天事情有了眉目,便和我的女友唐小愛小姐去香港轉轉,然後去歐洲旅遊,放鬆一下。」

  張勝看了眼徐海生那位美麗的女伴,禮貌地點點頭:「您好。」

  他已經不認得這位姑娘了。唐小愛地變化挺大。高挑的身段兒略有豐腴,膚質更加細嫩。顯出幾分雍容貴氣。伴隨徐海生左右,苦苦訓練儀態行止的結果是她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高貴地勁兒,她現在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上流社會的交際名媛了。

  徐海生說到這兒,目光一轉,看了洛菲一眼,好像才發現她似的,訝然道:「這位清新脫俗的姑娘是……?方纔我還以為是鍾情,可以在這兒見到兩位故人呢,張老弟不向我介紹一下你的女伴?」

  張勝聽他語帶揶揄,有點幸災樂禍,顯然並不清楚鍾情的下落,還以為自己喜新厭舊,見異思遷了,心中頓時一寬,他也不辯解,便拉過洛菲,介紹道:「這是我的女伴洛菲小姐。洛菲,這位是徐氏投資的總裁徐海生先生,和……」

  唐小愛主動伸出手:「唐小愛!」

  「唐小姐,您好。」洛菲不卑不亢地和她握了握手。

  唐小愛一笑百媚,忽然用一種陌生的外國語言說了句話,洛菲馬上回答了幾句,語言發言與她酷似,顯然兩人說的是同一種語言,張勝沒聽懂,有些莫名其妙。

  唐小愛聽了洛菲地話,神色有些尷尬,嘴唇嚅動了一下,勉強笑了笑,訕訕地鬆了手。

  徐海生精通日語,略曉英語,但是兩人的對話他也沒聽明白,這時不好當面問起,便只做未見,拉著張勝到一邊坐下,儼然一對多年好友似的繼續寒暄。

  徐海生這次來到深圳,的確是想在這裡開一家分部。即便沒有張勝在這裡,他也不會放過這片遍地黃金的土地,何況張勝近來的發展實在有點可怕,他從不後悔過去,既然已經成了對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消滅對手,所以,他來了。

  這次參加慈善拍賣晚會倒的確是臨時起意,事先他並未想到能碰上張勝,今晚見到他在拍賣自己珍藏地寶物,徐海生才突然出面競拍這柄古劍,折折張勝地銳氣,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

  這劍是張勝地,他一定不怕叫價,因為不管出價多少,他是自己付給自己,徐海生估計張勝激於意氣,必會和他爭個高下。到時拍下個前無古人的高價便認輸,不用掏一分錢,便為自己在深圳打響了知名度。

  想不到,一向寧折不彎的張勝也變得油滑了,居然不與他爭風,打響知名度的目的雖然達到了,卻掏出了一個億。這劍說是無價之寶。問題是真要出售,又有多少人肯出價一億元去買它?這個啞巴虧算是吃定了。

  拍賣會圓滿結束了,拍賣行地請徐海生去辦交接手續,徐海生順勢起身,一語雙關地道:「老弟,不用多久。我就會在深圳擁有一席之地。你我相交已交,故人情深,到時……還請多多關照。」

  張勝也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不勞大哥吩咐,那是一定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殺氣頓起,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開著車走在路上,張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對了。你和那個唐小愛說的什麼?」

  「她用法語說……小姐,你很漂亮。我說您才是真的漂亮,和您的先生般配地很吶!我可沒有讓男人見了神魂顛倒的漂亮臉蛋。也沒有讓男人念念不忘的性感身材。」

  「哦?她又說什麼?」

  洛菲吃吃地笑:「她呀,大概是要去法國旅行,所以學了這麼一句客套話,我的話她好像根本沒聽懂。」

  張勝聞言大笑,隨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懂法語?」

  洛菲眨眨眼,狡黠地道:「懂得不多,就這一句,從電影裡學來的台詞兒,不過足夠震住她了。」

  張勝再次開懷大笑,他親暱地揉揉洛菲的頭髮。哈哈笑道:「不要自卑,雖然和她比起來,你既沒臉蛋。又沒身材,不過……我覺得你比她可愛一百倍。」

  「討厭啦!」洛菲趕緊整理頭髮:「又摸人家的頭,人家真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嗎?」

  張勝聳聳肩道:「你本來就是可愛型的女孩子嘛,要什麼女人味兒?想學人家性感呀,先吃胖點再說吧。」

  「嘁。你喜歡看胖女人?」

  張勝詭笑起來:「起碼也得該胖的地方胖才行呀。瞧瞧你那身材,像豆芽菜似地。」

  「你……」。洛菲氣結,撅起嘴不理他了。

  她不說話,張勝也不說,悶著頭趕路,過了一陣兒,洛菲又忍不住了:「裘老闆鬼鬼祟祟的約你出去,一定沒安好心,十有八九是去找女人,你怎麼不去呀?」

  「還不是因為你?」張勝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洛菲吃吃地道:「怎麼……怎麼因為我了?」

  她問著,已渾身不自在起來,臉蛋兒上也悄然塗抹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好在光線黯淡,看不清楚。

  「我總不能帶著你這個電燈泡去吧,我去了,誰送你回家?讓你一個人走,這麼晚了又不安全。」

  洛菲鬆了口氣,輕鬆之餘又隱隱有些失望和空虛:「真地?就這原因?」

  「真的,雖說你吧,長得根豆芽菜似的,可那小模樣還挺撩人的,尤其那雙眼睛,特別的漂亮。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出租司機見色起意,把你禍害了,我找誰哭去?」

  「你……哼哼,」洛菲很不服氣的樣子,心裡卻忽然感到一陣暖意,那種被人重視和關愛的感覺很舒服、很舒服。

  張勝開著車,忽然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洛菲好奇地問:「什麼事這麼好笑?」

  張勝笑道:「我忽然想起一笑話,說有一個小女生,晚上一個人走夜路,突然跳出一個流氓,從後邊抱住她,想要非禮她。她嚇得正要大喊救命,那個男人突然罵了一句話,轉身便走了。這個女孩子站在那兒,氣得半死。」

  洛菲奇道:「她不趕快跑,站在那兒生什麼氣,那流氓說什麼了?」

  張勝不懷好意地瞟著她的胸脯,嘿嘿笑道:「那流氓說:***,真倒霉,怎麼是個男地?」

  「呵呵呵……」,洛菲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忍不住摀住嘴笑起來,可她剛笑了幾聲,忽然發現張勝的目光,頓時又羞又惱:「你……你你……你是嘲笑我沒……沒……是不是?」

  「沒有啊沒有啊,」張勝很無辜地道:「我在講笑話而已。」

  洛菲恨得牙癢癢地。只是張勝在開車,她可不敢跟他打鬧。

  車子突然嘎地一聲停下了,洛菲白了他一眼道:「幹嗎?還沒到呢。」

  「噯,你看那兒。」張勝興致勃勃地往車外指,洛菲抬頭一看,只見兩個穿著風衣的高挑長髮美女正自路邊姍姍而過。那細腰長腿,的確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不禁沒好氣地道:「要看美女你就看你的,要是想讓人家搭順風車,還可以叫上來,讓我看什麼?」

  「啪」,她剛說完,又挨了個腦蹦,張勝好笑地道:「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看。燒烤攤子,哈哈,路邊燒烤。平時還真看不著,走走,咱們下去吃肉串去。」

  兩個人下了車,就在路邊樹蔭下,要了一瓶啤酒,一盤子滋滋冒油地烤肉串和脆骨,吃得興高彩烈。

  「多沾點辣椒和孜然,這肉串口味淡了不香。」張勝一邊吃,一邊興致勃勃地指點:「來,喝啤酒。吃烤串喝啤酒,那是最佳搭配。」

  洛菲一邊小口地、很淑女地咬著肉串,一邊偷偷拿眼看他:這傢伙現在身家何止億萬。走到哪兒,憑他的財富,都會引來最名貴的菜餚、最動人地笑容、最美麗的身體、最周到的服務。可他沒有變,還是那個坦誠直率、熱情質樸的青年。

  今晚的情景,一如那晚的邀請。只是因為突然起意。所以顯得更加隨意而浪漫。

  人生苦多歡樂少,意氣風發在少年。他現在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是他生命旅途最多姿多彩的時候,因之那人便也充滿了魅力。洛菲看著他,目光漸漸柔和起來,柔若天邊地星星……

  兩人消滅了三四十串烤肉,喝光了一瓶啤酒,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回車子,繼續向園山風景區駛去。

  車子駛進車庫,兩人下了車。車庫裡還停著三台車,這三台百萬名車全部產自意大利,是意大利素有「二王一後」之稱的法拉利、蘭博基尼和瑪莎拉蒂。

  張勝只在星期天休息的時候,會開著其中地一輛出去兜兜風。平時三輛車讓人擦拭的乾乾淨淨,打上蠟之後滑得連蚊子都站不住腳,卻從不動用。別人只道這位新晉富豪有收藏名車之癖,孰不知張勝買這三輛車,沖的就是「二王一後」這句話去的。

  他給鍾情打電話時說過他有些孩子氣的想法,他深情地說:「這輩子有你和若男,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和若男的車技都比我好,法拉利、蘭博基尼,我為你們一人準備一輛。放心吧,我不能給你一個名份,但是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和我住在一起,我們差的,只是一個名份。」

  話說到這兒,他便開始下道:「家裡我是一王二後,出門嘛,二王一後,算我賠你們的。嘿嘿嘿嘿……」

  停好車,兩個人步入別墅,別墅一樓是客廳和僕人房。

  張勝別墅的裝修風格是一種貼心而不張揚地奢華:客廳裡一整面牆是用金鉑裝飾成的一幅「絕頂青松圖」,寓意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沙發和傢俱全部是木藝、布藝風格,盡量採用原色,顯得素雅而溫暖。

  二樓是書房、會客室、客房,還有兩個套間臥房,分別在樓梯兩側,張勝和洛菲各自擁有一間。

  張勝的臥室有一張豪華大床,房屋空間不是很大,張勝不喜歡在一間巨大地臥室裡擺一張空蕩蕩的床。休息空間過大,他會覺得很冷清、無所依靠,這種私密空間還是佈置得能夠讓人的心理感覺安穩、舒適為宜。

  臥室的牆壁上貼著真絲壁布,掛著幾幅暖色調的油畫。豪華舒適地意大利水床,床頭用一根百年榆木瘤做床頭飾柱,上邊是製作時摻入金粉地威尼斯水晶燈具。旁邊是整張馬駒皮手工縫製的茶几,舒適而不張揚。

  這一切令張勝讚不絕口地設計風格,出自洛菲的手筆,當然,張勝並不知情,他只知道裝修時洛菲向裝修公司提過建議而已。卻不知道洛菲假傳聖旨,以他要求地名義要求裝修公司如此佈置。

  張勝回到房間,稍事休息,便下了樓,拐去了羅先生的別墅,兩套別墅是挨著的。到了羅先生住處,進入一樓大廳,張勝打開壁畫,按下密碼,進入了那間股票證券的秘密操控室。

  房間裡有幾個人,包括羅先生,正在各自的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什麼,一見張勝進來,他們站起來和他打了個招呼。羅先生迎上來說道:「你回來了,我聽說。有一件收藏品真的出手了?」

  張勝笑道:「嗯,那把越王劍,他出價一個億。我還不賣?」

  羅先生也笑了,張勝和徐海生之間地恩怨他是知道的,所以不用張勝吩咐,他已主動說道:「我已經叫人盯著他了。他這次南下,的確還要去香港和歐洲。他特意在深圳逗留,我看一半原因是為了生意,另一半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衝著你來的。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從明天起,你出入還是帶著保鏢吧。」

  張勝笑道:「不用這麼小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的徐海生多大的家業,他會冒那個險嗎?他要對付我,也只會在資本市場上和我較量。密切注意他的資金投向。

  還有,讓那兩位投資專家繼續向他建議,讓他的投資規模繼續擴大、投資方向越多,投資規模越大,他的資金鏈條就會越拉越長。斷裂的風險也就越來越大。如果一百個億還不夠他玩。就建議他股票質貸,徐海生這個人野心很大。而且極具冒險精神,他是肯下注地。」

  張勝聽說徐海生欲遷往上海時,就在上海方面預先做了安排,等到徐海生到了上海,開始招兵買馬的時候,就安排了兩大高手投奔他。為了取信於他,還像投奔水泊梁山似的,獻了投名狀:幫他打敗幾個競爭對手,賺上幾筆大錢。

  張勝這一手,是徐海生曾經對他玩過地,現在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羅先生點頭道:「好,我會通知他們的。」

  「嗯,殺人三千,自損八百。他擁有的力量不容小覷,盡可能的做好這些準備,一旦較量起來,我們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制其於死地。」

  「我明白。」

  張勝微微一笑,走向另一個人,正在分析當天期貨市場走勢的周唯智,這也是他智囊團的一個成員。

  「怎麼樣,周哥,鄭州那邊有消息了麼?」

  周唯智啪啪啪地敲擊了幾下鍵盤,調出幾幅走勢圖,指點著說:「張先生,老姚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我這幾天著重觀察了一下鄭州期貨市場的行情走勢,發現他們的操盤手法非常落後,水平有限的很。

  我對幾支主力機構地背景也進行了一番調查,他們當地這幾支主力都是有國企業背景的機構,外地主力還沒有涉足過鄭州的期貨綠豆,都是一些當地人自己炒作,買空賣空地很熱鬧,因為沒吃過虧,看起來還沒有什麼風險意識。」

  「嗯,」張勝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做他一票。不過,他們的機構畢竟都是有國有企業背景的,靠山都強大得很,要是讓他們反應過來,有了準備,我們能投入鄭州市場的錢畢竟有限,那就成了一場苦仗了。所以必須充份準備,出其不意地打一場閃電戰,劫一票就閃人,不可久留。」

  周唯智笑道:「明白,我一邊觀察,一邊根據當地機構地炒作手法特點,擬定了一個詳細地操作計劃,現在就等咱們派去考察的人傳回消息,就可以部署行動了。」

  他正說著,身邊那部紅色電話機地鈴聲響了,周唯智拿起電話,裡邊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喂!」

  周唯智一聽他的聲音,便喜道:「老姚?你終於回信了,考察結果怎麼樣?」

  電話裡那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笑道:「我在這兒潛心觀察了三天啊,哈哈,最後就總結出七個字。」

  張勝一把搶過電話,笑罵道:「老姚,少玩花樣,快點說,看出什麼門道兒來了。」

  「哎唷,張先生,這麼晚您還沒睡吶?我對他們當地炒家仔細觀察了三天,結論是錢多、人傻、好對付」。

  張勝哈哈笑道:「夠簡練,行,那我馬上開始部署,下週一開始建倉!」

  此時,徐海生坐在他的豪華套房內,正在端詳他手裡那柄古劍,這柄劍,比同等重量的白金還要貴上千百倍啊,徐海生想到這裡,苦笑一聲:「張勝這小子,變得油滑了。他不容易衝動,恐怕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

  「親愛的,你還不睡嗎?」唐小愛穿著一襲性感的真衣睡衣,站在臥房門口,千嬌百媚地喚他。

  徐海生笑了,他把寶劍放回匣內,鎖進保險櫃,剛剛拉開睡袍帶子,電話響了起來,徐海生拿起聽了片刻,哈哈地笑起來:「果然如我所料,那裡油水很足啊。

  這幫土豹子坐井觀天,沒見過世面。按既定計劃辦吧,下週一進駐鄭州期貨市場,建倉掃貨,他們不是做空嗎,那我們就做多。慎重起見,在綠豆現貨上也得注意一下,那裡是產區,現在又是收成的時候,要用分散的戶頭大量買進現貨,以免發生意外。」

  「嗯,好,我這幾天會在深圳,有消息隨時匯報,日常操作由你負責,攤子鋪得太大,需要錢吶,這票買賣做好,我們手頭就能寬裕一些了。對!要打閃電戰,他們都是有國企背景的機構,背後都有強大的靠山,咱們家大業大,資金分流的厲害,能夠抽調的資金有限,務必要打閃電戰,畢全功於一役,賺他一票就走人。」

  徐海生放下電話,因為被張勝坑了一把的鬱悶心情愉悅起來,他一直在尋找著賺錢機會,經過對各地市場的分析研究,很快就發現鄭州期貨是只肥羊,好好運作一番,能從那裡賺到巨額收益,於是立即派員赴當地考察,研究投機的可行性,現在終於可以開始行動了。

  徐海生梳理梳理頭髮,任那真絲睡衣飄然滑落地上,赤著身子昂然向內室走去,胸腑間,頗有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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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5章 形形色色


  張勝駕駛一輛奔馳600駛向「一見鍾情」拍賣行。

  這家拍賣行,是張勝用鍾情的身份註冊成立的一家拍賣行,當然,外人無從知道他與這家拍賣行之間的關係。商品拍賣,拍賣行要從競買方收取5%的手續費,而且對拍賣品的來源會進行較嚴格的考察,自己開一家,那麼在處理資金和文哥珍藏的時候就能大開方便之門。

  「拍賣,也稱競買,資本主義制度一種買賣方式」,這是7年版本辭海中的解釋。

  「拍賣,也稱競買,商業中的一種買賣方式,賣方把商品買給出價最高的人」,這是89年版本辭海裡的解釋。

  如今又是12年過去了,拍賣行對顧客和經營者來說,已經具備了更多方面的意義。

  比如……

  比如……

  副駕駛上,坐著洛菲。

  張勝看了她一眼,說:「快到中秋了,放你大假,回東北看看父母吧,出來這麼久還沒回去過呢。」

  他指指旁邊放的一個檀木盒子,說:「對了,幫我帶點東西。」

  「什麼呀?」

  「你打開看看。」

  洛菲依言打開盒子,裡邊是一盒雪茄,煙斗、雪茄剪、打火機,正好一套。這些東西中,光是那個鍍金的專用雪茄剪就得兩萬多塊。這個盒子裡的全部東西加起來一共十多萬。

  「送誰的?」

  「一位朋友,我叫他文哥,你見了他,也可以這麼叫。」

  「哦……」,洛菲睨了他一眼,神氣有點古怪。

  「他住的地方有點特別,在市第一看守所。你記得要在工作時間去探視,我這裡太忙,回不去,替我向文哥問個好。」

  「喔……」,洛菲又應了一聲。摸挲著晶亮的打火機機身,輕輕歎了口氣。

  張勝笑起來,他揉揉洛菲的頭髮,親暱地道:「怎麼了,長吁短歎地?」

  洛菲撅起了小嘴,張勝的舉動越來越像她的兄長,不但管這管那的,舉動也不把她當女人看,這讓自認為已經是成熟女人的她自尊心很是受傷。

  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嗔道:「都說了別摸我的頭。討厭!」

  張勝哈哈大笑:「這才對,活潑點嘛,老氣橫秋的歎什麼氣?」

  「唉……」。洛菲又是幽幽一歎。

  她合上雪茄盒蓋,靠在座椅上,想了片刻忽地「噗吃」一笑:「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愁什麼,就是想歎氣。唉……」

  張勝乜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想談戀愛了吧?其實,當初在工作室的時候,我看你和劉斌鴻處得特別好。挺像一對,要不是我這一場變故,說不定你們現在已經牽手了。」

  洛菲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他是一對了?」

  張勝笑道:「整天形影不離、打情罵俏的。還不是一對?如果時間允許,現在不就是一對了?可惜我沒有他的消息,要不然倒是可以幫你撮合撮合。」

  洛菲本想反駁,話到嘴邊忽又嚥了下去,她瞟了張勝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老闆。這事兒呀,您就別操心了。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了。」

  「什麼?」張勝大吃一驚:「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洛菲撥了撥劉海,若無其事地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是給你打工的,不用連這個都告訴你吧?」

  「嘖嘖嘖,保密工作真好。你一個人到這邊來工作他放心?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結了婚她就該回東北了吧?」張勝一時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個得力助手。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耶,等他決定吧。」洛菲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等他決定?你都沒主見的嗎?總該一塊商量商量吧?」

  洛菲道:「有什麼好商量地,我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的。」

  張勝驚訝道:「不是吧?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一切由父母作主?那可是你的終身大事。」

  洛非笑了,笑得很好看,還有點狡黠地意味:「我這人很孝順的,父母的話怎敢不聽?看他嘍,他要是不要我,那我就自由戀愛。」

  張勝有點生氣:「這可是你一輩子的事,怎麼這麼隨意?」

  洛菲笑得更開心了,張勝忽然恍然大悟:「你耍我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洛菲抱著肚子,笑得非常開心。

  張勝又好氣又好氣,他抽空騰出一隻手,恨恨地洛菲後腦勺上狠狠彈了一下。

  「哎唷……」,正笑得前仰後合的洛菲一聲慘叫。

  這回換張勝放聲大笑起來……

  今晚的拍賣會是由當地公益部門與「一見鍾情」拍賣行聯合主持召開的一場拍賣會,目的是為西北地區失學兒童募捐資金。拍賣物號召當地有頭有臉的上層社會人物自發捐賣,客人有當地名流,還有聞訊趕來的外國商界人士。

  富豪們拿出來地當然都是珍藏的寶物,這種場合,正是誇奇斗富、展示財力的好機會,他們都會拿出自己極為珍貴的珠寶、古玩當場拍賣,有些是他們的珍愛之物不捨得脫手,他們還會自己花錢再競拍回去。如此折騰,自然是為了斗富,誇耀實力,至於那5%地手續費,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捐出點錢。換個好名聲,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此次趕來拍賣和競買地社會名流非常之多,濟濟一堂。許多社會名流都是張勝認得的,他西裝革履,帥氣非凡。是這些大腹便便地超級富豪中極醒目的一位。洛菲還是一身中性服裝,清水掛面,不塗脂粉,梳個馬尾,就像個剛上初三的小女生。

  她站在張勝地身邊,如果不是張勝太年輕,簡直會被人當成他的女兒。不少富豪見了張勝總是形影不離地帶著這個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比起來,顯得太過青澀的小丫頭,都會惡意地猜測他是喜歡幼齒的。

  洛菲瓜子臉、尖下巴、身材還沒發育開,比許多營養過剩。剛上高中就發育完全地女生顯得還要小,也確實像個小LOLI,這都是她以前過於挑食造成的。實在怪不得別人。

  裘老闆和張勝並肩坐著,今天帶女伴的富豪極多,他身邊也帶了一位,還是小有名氣的演藝明星。姿容嫵媚,身材惹火,晚禮服裡飽滿的酥胸擠出一道深深的誘人的乳溝,稍一動作裡邊便彈跳不已,看來極是惹眼。

  裘老闆甫一坐下。便向自己的女人遞個眼色,那女演員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雖然目高於頂。一比胸脯和臉蛋,便自覺比洛菲高上一籌,得了老闆示意,還是馬上放下身段,湊過去與她親親熱熱地攀談起來。

  裘老闆趁機和張勝坐到一塊兒。兩人輕聲交談了一番合作內容。便把話題轉向了今晚的拍賣。

  「張先生,我今晚帶來一塊團龍玉珮準備拍賣地。那可是好東西。你看戲裡頭,當皇帝的派個親信的欽差去地方,有時候會解下隨身玉珮給他當信物,見如見朕,嘿!就是這個玩意兒了,上邊雕著一條團龍,那可是只有皇上才能佩戴地。我這塊是明朝中葉的,對了,你帶來什麼好東西呀?」

  張勝神秘地笑笑:「我帶來的東西,年頭也都不少了,是我前不久剛淘弄來的寶貝,一會兒你就會見到了。」

  這時,一個穿著一襲淺色淺花的旗袍,身段極是妖嬈的女人挽著一個一套白西裝的英俊青年從他們面前走過,在不遠處落座。看那白西裝青年,比這風情萬種的旗袍少婦似乎還要小著兩歲。

  裘老闆在那女人流暢起伏地身體曲線上掃了兩眼,最後瞄著旗袍縫內豐腴修長的大腿笑道:「今天這拍賣會,真是三教九流粉墨登場啊,連墨小姐也來了。」

  張勝看了那女人幾眼,那女人的確很美,尤其那種成熟動人地風韻,絕對是一個哪怕比她還要漂亮三分的年輕女孩也表現不出的味道。

  「墨小姐?她是什麼人?」

  「她叫墨妍,以前是個賣的,很有名氣,深圳這地方一夜暴富的人多,這些人捨得花錢,墨小姐做了兩年就賺了上千萬,然後投進了股市。這女人眼光獨到,很有天賦,在股市混了兩年,賺了幾番。便果斷退出股市,投資建了幾家裝潢裝修公司,還有一家風水公司,沒想到這女人做生意也有一套,現在她的資產該已過億了。

  於是她也濟身上流社會,成了社會名媛了。那個小白臉,和我上次在舞會上見到地不同,應該是才姘上不久。以前是男人玩她,現在她玩男人,嘿,什麼上流下流,全他媽錢堆的……」

  張勝聽了又看了那少婦一眼,美麗雍容,氣質不俗,實在看不出曾經墮落風塵地模樣。

  賓客越來越多,拍賣會開始了。

  首先主辦雙方代表上台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然後就開始正式拍賣。每件拍賣品,他們都會詳細介紹這件東西的來歷、價值和鑒定結果,以及它現在的擁有者。

  首先是一副宋代的《寒江獨釣圖》,起價五十萬,很快就喊到了兩百二十萬,最後被洪老闆購得。

  隨後是一件新石器時代的良渚文化玉器、一對明代花瓶,也被洪老闆購得。

  拍賣氣氛因之立即升溫,洪老闆一時也成了眾人觀注的角色。

  張勝在俱樂部和洪老闆有過幾面之緣,知道這人小學文化,字都識不全,不禁低笑道:「洪老闆對古玩字畫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竅不通,想不到卻有收藏癖。出手不凡,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他本來是揶揄洪老闆花了大把的銀子附庸風雅,裘老闆聽了笑道:「張先生若是以為洪老闆踴躍競拍是附庸風雅那就錯了。你別看他胸無點墨,這個人狡猾的很呢,這其中大有奧妙。」

  張勝來了興致。問道:「此話怎講?」

  裘老闆道:「這幾件古玩字畫,都是他自己的,你以為他捐出來,又高價拍回去,只是為了誇富鬥狠麼?那可大錯特錯了,他素有嗜好收藏的名聲,可是他既不懂字畫古玩,又怎麼捨得花大把鈔票在這上面?裡邊名堂大著呢。

  這些字畫古玩,都是他自己從民間淘弄的,東西是真東西。價值卻未必有這麼高,但他偏要把它炒高。你看剛才跟他競拍地,價格提到150萬以上之後。競拍的都是些生面孔,那可不是外地客,而是他安排的托兒,他們幫著洪老闆拚命往上抬價,然後自己再買回去。

  買回去做什麼呢?就為了在那競拍證書上標上它最後的競拍價。有了這價格,如果有冤大頭想買,那就得按這價或者比這價還得高才成。要是沒人買呢?那也沒關係,可以送銀行啊。抵頂欠銀行的貸款,抵頂數額自然是寫進證書地競拍價格。」

  張勝這才恍然大悟,一場拍賣會。原來也有如此多的玄機。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利,勾心鬥角的事,真是無處不在。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今天這場拍賣會。原本就是在他暗中推動下促成的。想到這裡。張勝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諸位,諸位。諸位請注意,下面將要拍賣的是……」

  由於今天的義賣氣氛火爆,各種拍賣品成交價都非常高,拍賣師也興奮起來,他提高嗓門介紹道:「下面要拍賣的,是四件國寶級的文物,四件全部是國寶級的文物!」

  全場一下子肅靜下來,畢竟珍稀文物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國寶級地文物,那可不是人人有緣見得到的了,今天居然有國寶級文物拍賣?這是誰的珍藏?」

  拍賣師興奮得滿面紅光,向台下示意道:「這四件國寶,全部是張勝先生捐賣地。現在,我們有請張勝先生,請張先生現場講一下發現這四件國寶的經過。」

  張勝微微一笑,扯了扯衣襟,起身向台上走去。

  如今張勝鋒芒畢露,本地的富豪大多知道他這麼一號人物,大家都好奇地看著這位縱橫股市的新晉貴人,洛菲本來正跟那個女演員討論著化妝品,忽然聽到張勝捐賣四件國寶級文物,也不禁狐疑地看著張勝,事先她對此事可是一無所知。

  「各位,晚上好。」

  張勝一上台便彬彬有禮地向大家打招呼,落落大方地道:「這四件古玩文物的名字和藝術價值,我就不介紹了,一會拍賣師會詳細介紹給大家,而我本人,對此其實……並不精通,不過是附庸風雅兼善於投機罷了。」

  這番自嘲的開場白,引起台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張勝繼續道:「這四件東西的發現,純屬偶然。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德國,在那裡地舊物市場,無意間發現一樣東西,那是一柄中國古劍。劍上還刻有篆字,我就順口問了一下來歷,那個德國人也不懂,只說這東西在他家裡已經很久了,比他的祖父還要久,所以拿出來出售。

  我想,在德國人的舊物市場,就算有人造假,也不會用遙遠地東方國度的東西來製造假古玩,那裡的東方人並不多,他能賣給誰呢?這東西十有八九是件真品,所以我就和他侃價,最後以400馬克的代價買下了那柄劍。」

  他說到這兒,台下已是一陣轟然,因為拍賣師剛剛已經說過,要拍賣的壓軸古玩是四件國寶級地文物,他們聽到這裡,已經知道這柄劍必定是貨真價實地寶物,而張勝只不過花了四百馬克,實在令他們又嫉又羨。還有種莫名的興奮,急於聽他揭開這劍地來歷。

  張勝笑道:「那個德國人見我如此大方地買下了一塊廢鐵……」

  台下又是一片笑聲。

  「……於是,他向我介紹說,他還有幾件東方的東西,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答應了。他便興沖沖地帶我去他家裡看。他的住處非常陳舊,是一座破落的古老建築,在他的家裡,我見到了一副中國畫、一隻銅壺、還有一件……是當初用來包裹這副畫、銅壺和古劍的包袱皮----一幅繡著龍的東方織錦。」

  台下鴉雀無聲,洛菲拿一雙漂亮地大眼睛瞪他:「老爸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算到這個傢伙只認識真金白銀,對古玩字畫根本不感興趣。我看用不了兩年,老爸辛苦半輩子搜羅來的這些古玩字畫,就得被這個大混蛋給敗活光了……」

  大家屏住呼吸,等著聽張勝揭開那傳奇的一刻。他卻突然像西方人似的聳聳肩,雙手一攤,說:「沒了。我又花了兩千馬克,買下了那幅畫、那只壺、還有他爺爺的爺爺當年用來包這幾樣東西的包袱皮……,然後就……回國了。」

  「各位……」,拍賣師適時接過了張勝的話題,讓那些被張勝帶進坑裡,大腦一片空白的聽客們恢復了神志。

  「張勝先生無心栽柳,卻把四件國寶帶回了我們的祖國啊。有識貨的朋友,在張先生家裡見到了這四件古物。建議他找專家鑒定一下,結果是……驚、天、動、地。下面,我就來隆重介紹一下這四件國寶級地珍貴文物!」

  「第一件。宋徽宗的《桃枝黃鶯圖》。」

  這句話如石破天驚,「轟」地一聲,台下訝聲四起,那幅畫終於被揭開真面目了,居然是宋徽宗的真跡。

  「諸位。這幅宋徽宗地《桃枝黃鶯圖》。經專家考證鑒定,是宋徽宗中後期所做。確屬真品。」

  隨著介紹,兩個仕女打扮的女孩走上台,從桌上拿起一卷畫,徐徐展開,面向觀眾,同時投影儀在大屏幕上也投射出了巨幅圖片。

  「畫的內容是翠竹、桃花和三隻半黃鶯,所題款識是宋徽宗著名的瘦金體,全畫卷長160厘米,寬30厘米……,這幅畫的起拍價是……1500萬!」

  「1600萬!」

  「1700萬!」

  這幅畫的價格節節攀升,最後被一個來本地洽談生意的加拿大人以2500萬的價格競拍下這幅畫。

  裘老闆捏著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個加拿大人是他的朋友,以這麼高的價格買下這幅畫,只是巧合嗎?他不會打著和洪老闆一樣的心思吧?」

  張勝已回到台下,當他的加拿大朋友戴維先生拍下這幅畫時,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又是2500萬可以堂而皇之地劃進他的賬戶了,而且,這件藏品……還是他的,不,還是周氏家族的。文哥地這四件藏品外界並不知道,因此很容易找個由頭讓它重見天日。

  這是今天晚上所有拍賣品中競價最高地一件古玩,大家的興致都被調動起來,拍賣師趁熱打鐵,拍賣第二件文物春秋四羊銅方壺。這只壺造型優美,裝飾華麗、銘文典雅,鑄造精巧,壺地厚度僅為1.5毫米,實為不可多得的古代文物。

  此時,大多數人已經猜到這四件文物的來歷和圓明園那場大火想必有莫大的關係。他們可以想像,一夥明火執仗的強盜,衝進這偉大的東方奇跡所在,燒殺搶掠,搜刮珍寶。其中一個強盜,隨意扯過一件皇室專用的織錦,然後把搶來的東西放進去,背著它漂洋過海,回到他的故鄉……

  春秋四羊銅方壺以2200萬的價格成交,隨後是那塊帶龍案的織錦,那是一塊龍錦。展開近四平方米,是清朝皇帝臨朝儀仗中的帷帳,置於皇帝寶座之後。

  拍賣師道:「這幅龍錦繡的是一條正面龍,採用的刺繡手法是京繡中的滿繡,全部為手中織成。織錦上有十個字,分別藏在角後,繡的是內府織造和良記本機緯緞,起拍價是……」

  這幅龍錦也被高價拍出。最高競價者仍是張勝安排的人,東西是他的,出錢的還是他,除了一份手續費,他沒有其他付出。一聽是他的藏品,他又參加競拍,誰敢和他拼出價?

  這時前三件寶物都有了得主,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後一件,也是促使張勝幸運地發現這幾件國寶的那柄古劍上。

  拍賣師解說道:「這柄劍長58厘米,劍身呈暗褐色,鑄劍風格是春秋時吳越一帶地特點,劍鋒鋒利,吹毛斷髮,是一件極鋒利的兵器。劍身至今不銹。劍體上嵌有兩行鳥篆體的字,字是用錯金鑲嵌技術用金絲鑲成的,那兩行字是越王勾踐。自作用劍。」

  台下頓時一陣騷動,許多人交頭接耳,疑聲頓起。國家博物館裡可是藏著一柄越王劍的,怎麼又有一柄越王劍?

  拍賣師道:「古代帝王的佩劍,一向不止一把,但是每一柄都是人間珍奇之物。這柄劍經專家認真鑒定,年代相符,應該是越王勾踐的另一柄佩劍。這把錯金劍劍身精美。內嵌金絲,花紋細膩、收藏價值還在1965年湖北江陵出土的那柄越王勾踐劍之上,起價3000萬元!」

  這支越王錯金劍是今晚最後一件寶物。價格被叫得很高,有心問鼎的人也很多,但是張勝安排的羅先生把價格喊到5000萬時,跟者漸漸稀少起來。

  價格喊到5800萬時,已經沒有人同他競爭了。

  拍賣師舉槌道:「15號。5800萬一次!15號。5800萬兩次;15號……」

  「6000萬!」一個清朗地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位先生……6000萬……」

  「6100萬!」羅先生趕緊喊了一聲,同時扭頭向後看。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6500萬!」

  「29號先生,6500萬!」拍賣師趕緊喊道。

  一個身穿英國皇家御用品牌巴寶麗米色風衣的中年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扔掉手中地號牌,整理了一下衣衫,風度翩翩地向前台走來,旁邊一個穿著紅色晚禮服的美麗女孩巧笑嫣然地站起來,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

  那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容貌俊,極具成熟男性的魅力。他微笑著前行,風度翩翩,目不斜視,挽著他胳膊的女孩兒甜笑著,似乎也沒有左顧右盼,可她那雙寶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所有望向她的男人都覺得她似乎瞟了自己一眼。

  這一對男女一入場,那氣派就鎮懾住了眾人。尤其是那紅衣美女,艷麗得像一朵盛開的玫瑰,她的三圍玲瓏有致,胸部到臀部真的就像可口可樂的S曲線一樣,讓你覺得女人地腰似乎天生就是邀請人去握著似的,尤其它還是款款擺動的,一些人已經流出了口水,有一種咬她一口的衝動。

  張勝也在這時霍然回頭,目光凝固在那個人身上。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了,但是那個人地聲音依舊是那樣熟悉,甚至是終生難忘。

  徐海生!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6……6600萬」,羅先生望著這個半路殺出地程咬金,有些不知所措了。

  「6900萬!」徐海生語氣淡定,卻充滿自信。

  「7000萬!」張勝經過短暫的震驚,一笑而起。

  「7100萬!」徐海生也笑了,一邊喊價,一邊向張勝走來。

  兩個人面帶微笑,對面而立,眼睛眨都不眨,眼芒中隱隱泛閃,似有刀劍之光。

  裘老闆察覺有些不對勁兒,慢慢站了起來。洛菲也走到張勝身邊,看看張勝,又看看徐海生。

  「8000萬!」張勝加重了語氣。

  「一億!」徐海生也加重了語氣。

  會場快要瘋狂了,沒有人大呼喧嘩,可是一股無聲地氣浪卻清晰可辨的波蕩全場。

  「一億元,一次!」

  拍賣師嘶聲吶喊:一億元,兩次!」

  「恭喜你!」張勝忽然笑了,他滿面春風地走上去,一把握住徐海生的手,親切地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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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4章 天地闊遠隨飛揚


  一天後,澳門方面在調查確認張勝沒有販毒和倒賣軍火的可能後,與他達成了秘密協議,在一年之內將四億美金分批次代為劃轉入他的戶頭,抽佣是一億澳門元。這個代價是可以接受的,更重要的是,這一來同澳門賭場建立了一種互可信任的生意關係,對他在澳門開賭場謀求地頭蛇的支持創造了條件。

  張勝和侯塞因先生互換了名片和聯繫方式,等候他拿出具體的投資操作計劃書,以論證投資與收益的可能性。同時,張勝把他的聯繫方式交給了手下人進行調查,並派人直赴北非,畢竟……這批投資相當重要,他必須對這個合作夥伴做到最細緻的調查,以確保資金安全。

  張勝解決了澳門的事回到了深圳。這天,是星期日,張勝來到園山俱樂部同商界朋友們見面。這個俱樂部不是這裡的會員或者會員引見,是進不去的。十萬元的註冊費、一年兩萬的年費,在當地絕對算是極為昂貴的俱樂部了,但是對張勝來說,這種必要的應酬和消費是值得的。

  因為他的許多生意是在這裡談成的,同時,他的主要投資領域是資本市場,這裡最多的就是各行各業的富豪,他們的一舉一動,談話中無意間涉及的一個問題,都有可能向張勝透露一些重要的市場信息。在這裡,給他帶來的財富遠遠超過了付出的年費,花小錢、賺大錢,絕對物有所值。

  這裡有日式餐廳、意大利餐廳,日式餐廳不僅有壽司吧,燒烤屋,還有幾間原汁原味的榻榻米。據說那位日本廚師長曾經為日本皇室服務過,手藝絕對精湛。而意大利餐廳,也是由正宗的意大利廚師掌勺,提供純正的意大利菜和酒水。

  不過張勝對這些菜式全無興趣。他曾批評說:「所謂的外國菜,實在難以下嚥。什麼比薩,根本是學習中國的餡餅沒學明白,那餅一烙餡全露了,結果就烙成那副德性了。沙拉?那也能吃?生魚片、壽司,你確信自己不是茹毛飲血的原始人嗎?」

  很好。很標準的深圳新貴地嘴臉、一副股市暴發戶的形象,他的話引得俱樂部的朋友們一陣大笑,卻也因此贏得了大家的好感。在這裡,每個人都是生意場上打了幾遍滾的人,他們不怕你露醜,不會看不起你不如人地地方,只要你能成為這裡的會員。已經證明了至少在某一方面,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們討厭的是在任何地方都城府頗深、隱藏自己的人。

  張勝最喜歡去的是中式風格的餐廳「金風閣」。金風閣在8樓,氣勢不凡,富麗堂皇。大廳裡有巨幅山水畫,還有各色古典傢俱、古典燈飾,一件件名貴地紫檀木屏風,更將氣派和優雅氛圍上升到極至。這裡穿梭往來的女服務員,穿的都是精心設計地復古式衣袍。一個個身段窈窕、容貌婉媚的女孩兒風拂楊柳般地在中餐廳裡一轉,也是一道可以佐餐的風景。

  這裡的中式菜單由南到北,囊括了各地所有的名菜。都是採用最好的原料精心烹製的,當然,它們的價格也不低,有點名氣的菜,價格從8888元到58888元不等。

  此刻。張勝正在中餐廳裡同一位加拿大客人微笑著輕聲交談。大廳一角,一個古裝女子素指如蘭。正在彈奏一曲古箏音樂「風入松」,音調不高不低,即不會影響用餐者交流,又可以增加氣氛。

  一個淡綠古裝的女子走到張勝身邊,禮貌地示意了一下,打斷兩人地交談,在張勝耳邊低語幾句,張勝點點頭,又和那個加拿大人交談一會兒,然後很愉快地起身,握手,那個加拿大人便轉身離開了。

  又談成一筆大生意,這次是進口機電設備和聚乙稀材料。張勝自己並不需要這些東西,他開了一家外貿公司,專門承攬代銷代購國內外商品,公司甫一開張,就名聲大振,成為深圳商界很有名氣的一位能人,許多生意人都知道從他那兒可以買到物美價廉的生產材料,紛紛同他聯繫,建立了長期的合作關係。

  張勝能買到物美價廉的外國商品,是因為他採用了大幅讓利地手段,外國商品進價比別人要高一個百分點,外國供貨商自然願意同他做生意。商品進口後,他又比別人正常銷售地價格壓低至少一個百分點銷售,國內購貨商自然也樂於從他這兒進貨。

  這樣一來,這筆生意他從中能賺的錢就極少了,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張勝本來就沒打算從出口生意中賺錢,他需要地只是利用這種方式盡快同盡可能多的國內外生意人建立關係和友誼。當具備這個廣泛的人脈基礎之後,他又採用同樣的方式,以較高的價格從國內收購商品,然後以外國商人朋友有利可圖的實際價格向外出售,但是合同價格卻遠遠高於實際價格,那些外國朋友支付過來的每筆貨款中就有10%是他自己的錢,由他打到外國購貨商戶頭,通過這種方式再轉回他的戶頭的錢,這些錢就可以見光了。

  當他在這些外國商人中找到一些情投意合,合作關係越來越親密,足以令他信任的朋友時,他就會開始在國外投資,建立外貿公司海外投資機構,投資興建獨資或合資的娛樂場所和其他賺錢的生意,每年的收益如果有5%,那麼報回國內總公司的財務報表可能就是25%,又有一筆黑錢不動聲色地漂白一番,重新轉運回來。

  方纔那個加拿大人就是他物色的一個肯「密切合作」的生意夥伴。

  張勝離開中餐廳,到來了水療健身池。

  這個俱樂部有會員酒吧、圖書室等。宴會設施可容納一兩百人同時用餐或是舉辦雞尾酒會,一般用於商務午餐會、晚宴、新品展示會和簽字儀式等等。康樂設施有室內乒乓球館、保齡球館,壁球館和兩個室內空調網球場;此外,游泳池、衝浪按摩池、水療健身池,健康舞室,、、小型電影放映廳等設施也一應俱全。

  水療健身池在一樓,張勝乘電梯下去時,沿途的服務人員到他,都停下腳步。恭敬地叫一聲「張先生」。

  這裡有五百多名會員,工作人員能準確無誤地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光是這一個細節,就可見經營者的聰慧,當你在這個會所無論走到哪兒,一個陌生的服務人員都能恭敬地叫出你的姓氏名字時。誰都會有一種被重視、被照顧到的感覺的。

  水療室裡,裘先生坐在池沿上,正在調拭雞尾酒。他身材不高,看起來非常結實,做為一個四十出頭地成功商人,他現在只是稍稍有點小肚腩,體形保持的非常好。

  張勝走進來時。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專心調拭起來。他面前放著兩個鬱金香形狀的香檳杯,他先在酒杯裡灑上綠薄荷酒和純淨的湯尼水。再在上面加上碎冰堆砌成的冰峰,然後順勢淋上一些烈伏特加,最後劃燃火柴,冰峰上頓時騰起一簇淡藍色的火焰。

  張勝走到他身邊,笑吟吟地看著,烈火熊熊燃燒,冰峰慢慢融化。融入綠色地薄荷酒中,清香撲鼻。

  裘先生端起酒杯,向張勝示意了一下。張勝也端起一杯,兩人輕輕一碰,抬起頭來一飲而盡。酒很烈,張勝咬著牙,讓那酒力的衝擊慢慢擴散。直到完全適應過來。鼻翼才緩緩放鬆。

  裘先生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正宗的喝法,要的就是這股衝勁兒。來,下來泡泡吧。」

  「好!」張勝答應一聲,把裘先生的手機、手錶、雪茄盒等等往旁邊推了推,和他一塊兒下了水。

  裘老闆那只不起眼的手機,大多數人並不認識,因為它正式上市發售還是明年的事,這是一款諾基亞手機,內含寶石軸承,價值20多萬,是當時最奢侈地一款手機。

  本著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原則,裘大老闆聞風而動,迅速搶進一部在小範圍內試銷售地此款手機,可惜,因為識者寥寥,除非他自己說明,否則誰也看不出它的珍貴所在,這令裘大老闆頗有種媚眼拋給瞎子看的感覺。

  有時,搶風氣之先就是這樣,你想誇富,也得弄一件大家都明白它的價值所在的東西,否則就白費了一番苦心。幾年後,張勝和他再度聚首談生意的時候,也拿了一款諾基亞,那是一部18K白金外殼,鑲嵌680粒、總重超過21克拉的粉鑽和白鑽地手機。那時候,不需要擺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只要俱樂部裡的會員眼尖地掃上一眼,就知道那是一部價值百萬的奢華手機了。

  「張老弟,怎麼樣,考慮好了麼?」

  張勝洗錢都是主動找能夠合作的人,以抽佣或與對方做生意的方式謀求對方的幫助。裘老闆卻是主動找上門地,裘老闆明著是做商品經貿地,其實卻是開地下錢莊的,這樣的人手眼通天,尤其對黑道上的事,門兒清,耳目之靈通,超過警方百倍。

  張勝資金的進出量比較大,同時走的門路本來就是涉及旁門佐道,所以被他聽說了一點風聲,便主動同張勝聯絡,想幫助他洗錢。

  地下錢莊洗錢,本來就是洗錢的一種主要方式,而且是最重要的方式,因為地下錢莊的成本非常低廉,容易被人接受。中國內地每年通過地下錢莊「洗」出去的黑錢至少高達200億元人民幣,相當於國內生產總值的2,由此可見地下錢莊的厲害。

  張勝一直沒有找他們,是因為他也沒有意識到大陸的地下錢莊已經形成這麼大的規模,所以一直向外謀求幫助,卻沒有把掛著某某財務公司招牌、只有幾間設施再普通不過的寫字間的小公司放在眼裡,哪裡知道,那只不過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裘老闆瞇起眼笑道:「張老弟,我想……你是沒和我們合作過,對我們的信譽和能力還不放心吧?我們做這一行的,見不得光,所以最重視的就是信譽。一旦沒了信譽,我們也就開不下去了。所以,我們對顧客,那是百分百負責。

  張老弟,我想做你生意,有些事也就不瞞你。實話對你講,我和香港、澳門、台灣的一些地下錢莊都有業務關係,所以你的資金量再大,通過我來流出進入,也絕對安全。我和境外生意夥伴可以採用在境內用人民幣交割,境外用外匯交割的形式來幫你轉移資金,這樣。只是賬務上的流動,根本不需要實際資金輸運的物理過程。你想想看,還有比這……更安全的麼?」

  張勝想了想。淡淡一笑,把肩膀向他靠了靠,撩著水輕聲道:「裘老闆,我可不是攜款外逃的貪官,錢存在你這兒,出了國再去你的生意夥伴那兒取出來溜之大吉了事。你這麼坦白,我也實話實說。我是要把錢轉回國內,要讓它變成可以見光的錢。」

  裘老闆一拍胸脯道:「那沒問題,我名下開著20多家皮包公司。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張勝問道:「你的皮包公司……吃得下這麼多?」

  裘老闆問道:「你有多少?」

  張勝嘿嘿一笑。

  裘老闆也狡黠地嘿嘿一笑,不再追問了。

  他從上邊台沿上取過手錶,向張勝亮了亮表面,笑問道:「看到了麼,這塊江詩丹頓價格28萬。我要是替你買100塊這樣的手錶。然後和香港、澳門、台灣的朋友反覆對敲,對敲十次就是一千塊。對敲一百次就變成了一萬塊,錢要漂白還不容易?國內……現在還沒有反洗錢法,這方面監管非常鬆懈,絕對沒有問題。」

  張勝聽了頗為心動,他沉吟半晌,微微頷首道:「好,那麼……試試看吧。給我個境外賬戶,明天,我會打進去五百萬美金,你幫**作一下吧。」

  裘老闆聞言大喜,知道這個大客戶終於心動了,這筆錢只是問路石,後邊必然還有大筆生意可做。他欣然道:「好!張老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來,我再調兩杯酒,咱們喝個痛快。」

  張勝一聽連忙擺手苦笑道:「慢慢慢,喝酒就不必了,這酒兒勁頭太大了。」

  裘老闆哈哈大笑:「咱們合作愉快,總要慶祝一番才是。既然不喝酒,那麼就找個女人樂呵樂呵吧。今兒晚上……」

  張勝連連擺手:「女人也不必了。今晚我還有事,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晚會。」

  裘老闆眨眨眼,問道:「你說的是在一見鍾情拍賣行召開地慈善拍賣晚會吧?呵呵,我也會去的,那就會後、會後咱們一塊去樂呵呵。」

  張勝詫然道:「你也參加慈善拍賣會?」

  裘老闆一臉正氣地道:「當然,這次拍賣收入的5%,將捐給慈善基金會,救助失學兒童。做為一個社會成功人士,我們負有更多地社會責任,行善不落人後嘛,以最能夠產生正面影響的方法回饋社會,我覺得很有意義。做人,不能做得窮到光剩下錢了,要有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

  張勝:「……」

  裘老闆說完,攸地又換上一臉淫笑:「老弟,今晚拍賣會後,咱們玩玩去。我知道有個場子,現在有個紅姑娘。」

  他啪地打了個響指:「那女人藝名蘇小小,小小便是指的這女人的妙處,腰小、腳小、口小。腰小嘛,自然該大的地方就大啦,哈哈,豐乳肥臀,偏是腰肢纖纖一握。腳小嘛,你見過玲瓏精緻、纖美無比、偏又渾然天成,毫無瑕疵的美足麼?」

  張勝:「……」

  裘老闆眉飛色舞地道:「至於這口小嘛,嘿嘿、嘿嘿,上下其口……你自己琢磨去吧。」

  他擠眉弄眼地道:「我跟你講,這女人不坐台地,只靠熟客輾轉介紹,要想與她共度春宵,還得先行預約,應不應還得由她決定;便是她應承了,那包夜費也是高得離譜,一宿十萬,真是一刻千金。可她越這麼自抬身價,男人越是趨之若鶩,錢還越花越開心,嘿,這女人的手段也算了得。」

  他一拍張勝肩膀,笑道:「我去鬆鬆骨,你慢慢泡著,咱們今晚見!」說完嘩啦一聲拔水而起,光著屁股出了池子。

  張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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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3章 機遇


  張勝一番聲色俱厲的話罵跑了洛菲,心中也有些不忍,但還是強忍住了。他是真的不希望洛菲這個女孩子在名利***裡被金錢擊倒,變成錢的奴隸。

  看著洛菲離開,房門緩緩掩上,張勝也輕輕歎息了一聲:也許今天這番重話就此得罪了她,在彼此之間產生一些芥蒂,被她誤解不要緊,只希望自己一番苦心不要白費了,如果她今後不知悔改,張勝是真的會把她送回東北的,絕不讓她在自己身邊變成一個拜金女孩。

  他脫下浴衣,剛剛換好一身出入皆宜的休閒服飾,房門便敲響了,張勝以為洛菲去而復返,忙站起來走過去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只見他的兩個保鏢站在那兒,後邊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濃眉凹目,挺拔的鼻樑,有點像維族人。

  「張先生,這位先生說有重要的事見您。」保鏢說完,向他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已經搜過了這個人,身上並未攜帶武器。

  張勝好奇地看了那人一眼,頷首道:「請進。」

  那人單手撫胸施了一禮,然後走了進來,兩個保鏢也跟進來,一左一右站在張勝的身後一步遠的地方。

  「張先生,您好。」那個西裝凹目男子微笑著又施了一禮:「我奉命來邀請您,有位先生非常希望結識您,希望您能賞光見上一面。」

  「你是什麼人。邀請我的人又是什麼人?」張勝冷靜地問,同時緊張地思索著。這個時候趕來見他的,當然不會是何先生的人。那麼是什麼人知道他到了這裡並想見到他?照理說,這次故意招搖過市,但是也僅限於賭場之中,注意到他的人只能是賭場裡的人,外人應該不知道他的存在才對。

  「先生,您的身份一定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同樣的。那位先生的身份。也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不過,他想見您,絕對是善意的。而且是對雙方非常有益的一次會面。他是一位非常好客的主人,而且,他的住處並不遠,您不需要離開這層樓就能見到他。如果不是擔心過於冒失,他會主動上門拜訪地。」

  這層樓住的全是身份極為尊貴的客人。上樓乘座地也是專用電梯。普通人根本無法到達這一層,聽說那個人也住在這裡。張勝對對方的身價起碼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這人就住在他的隔壁,他卻對對方一無所知,恐怕晚上連覺也睡不安穩了。張勝想了一下,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點頭道:「好吧,我同意去見見他。」

  那個人微笑起來,他深深地施了一禮,眼珠凝視著張勝,輕聲說:「這次會見,相信不會令您失望地。」

  張勝沒有通知羅先生,帶著兩個保鏢隨著那個神秘地西裝男子離開房間,踏著厚軟的地毯走向長廊盡頭。這層樓每套房屋都在五六百平米,因此房與房之間地距離非常大。

  張勝走出大約一百多米,那人在一間豪華套房前停住,按了按門鈴,轉身對張勝禮貌地欠了欠身,微笑道:「張先生,到了。」

  門開了,張勝一看見門裡出現的人,頓時愣在那兒。門裡站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身穿一領齊腳連帽的白色長袍,頭上套了一個黑色頭箍,根本就是一副阿拉伯人打扮。

  在他身後,站著四個女人,全都穿著密不透風的阿拉伯人女性服飾,臉上蒙了薄紗,只露出一雙美麗慧黠的眼睛。

  「你是……」,張勝既驚訝又疑惑地問。

  「你好,張先生,我已經等候多時了」,那人微笑著行了個阿拉伯禮:「我是穆罕默德.阿貝德.阿拉法特.納比爾.本.阿卜杜拉.侯賽因。」

  「哦哦,唔……穆罕默德……阿拉法特……侯賽因……」

  張勝只能叫出這麼三個比較熟悉的名字,那個阿拉伯人見到他有些發窘的樣子,爽朗地笑了起來,用一口地道的中國話說:「張先生,你叫我侯賽因就可以了。」

  張勝如釋重負,忙換上一副笑臉,說道:「侯賽因先生,您好。」

  「您好,張先生,請進來談吧,她們……是我的妻子,我的房間裡,再沒有其他人了。」侯賽因笑著聳了聳肩,隨意地介紹了一下隨在他身後的四個女人。

  對方這種陣仗,而且還帶著女眷,對他懷有惡意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了,張勝向兩個保鏢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等在外面,便走進門去。

  門關上了,那個去邀請張勝的西裝男子也留在了門外,雙方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兒。

  一進門,張勝感覺到的就是一種完全的異國風光,雖然他們保留了酒店的主要佈置,張勝沒有在房間裡發現駱駝和阿拉伯人的帳逢,但是地上鋪著阿拉伯風格的地毯,還有低矮而裝飾華美的几案,案上放著瓜果美食,盛飲料的器皿都是華麗的金色。

  熱情好客的侯賽因走在最前面,把張勝引向中間那張几案,他的四個妻子亦步亦趨地隨在後面,做工精細、質料高昂的黑色長袍發出微微的律動,可以看出袍上繡著的黑色暗花。隱隱,還有淡淡幽香。

  「請坐,張先生」,侯賽因禮貌地向張勝示意,和他在兩張几案後分別盤膝坐下。

  張勝按膝坐下,淡定地問道:「侯賽因先生,能在這兒見到遠方的阿拉伯朋友,著實令人吃驚。而您約見我。更令我吃驚。不知道您約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呢?」

  侯賽因呵呵一笑。說道:「張先生,我注意到。您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可能……您正為了一大筆錢的安排而苦惱?」

  張勝暗吃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一笑道:「侯塞因先生,我不懂您地意思。」

  說著,他一隻手暗暗抓住几案一腳,另一隻手悄悄隔著衣衫捏住了衣兜裡的呼叫器。呼叫器一響。他的保鏢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來。

  侯賽因見他一臉警覺。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張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對您絕無惡意。請先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他頓了一頓,說道:「我來自摩洛哥,到神秘地東方是想在這裡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

  「哦?」

  張勝瞇起眼聽著。

  侯賽因繼續說道:「世界上有三大賭場,分別分佈在美國、摩納哥和澳門。還有一說,把美國的大西洋城也單獨分列。那就是四大賭場。而我們摩洛哥。並不在其中。但是我們摩洛哥有五大賭場,其實規模未必遜色於它們。只是地處北非,先天不足。

  摩洛哥五大賭場,分佈在阿加迪而、馬拉喀什和丹吉爾三個城市,其中最大的是香格里拉賭場,我曾是那裡的主要負責人。」

  張勝聽到這裡,已經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絕對沒有敵意,但他仍不明白這人找上他的原因。他放鬆下來,聽著侯賽因繼續自我介紹。

  「其實世界三大賭場的賭博方法大同小異,區別只是經營規模地大小和經營理念地不同。我雄心勃勃,一心想把賭場做大做強,就算不能成為世界第一,那麼也要和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大西洋城、蒙特卡洛還有澳門齊名才是。可是……我的老闆目光太短淺了,太容易滿足了,他不願意做這樣的嘗試。

  於是,我離開了他,想到人口最密集、富有程度越來越高的東方來施展身手。在此之前,我已經考察了拉斯維加斯、大西洋城、蒙特卡洛的各家賭場的經營方法和各自具備的優勢,最後一站就是我打算大展身手地地方:澳門。」

  相對於美國和摩納哥,澳門地賭場無論是規模、經營方法,其實都比較落後。明年,澳門特區政府就要對外開放賭博經營權了,我來的正是時候,我相信,以我的經驗和運作方法,我可以在澳門大有所為。但是我的資金不足,這是我最大的弱勢。

  在考察中我還發現東方人很重視人脈關係,而我在東方全無基礎,我只懂經營。正在我苦於難有作為時,偏偏這時我又遇到了你,啊,這簡直就是真主賜給我的機會。」

  張勝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個合夥人,為他提供資金和人脈關係上的幫助。而他找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張勝雙眼微瞇,問道:「侯塞因先生,我想,你是打算跟我合夥開賭場,從澳門賭王何先生手裡搶塊大蛋糕吃,是麼?」

  侯塞因咧開嘴笑了起來:「朋友,我正是這個意思。你看著吧,明年澳門博彩經營權一開放,拉斯維加斯和蒙特卡羅也會不甘寂寞插上一手的,我們先行一步,就會搶佔先機。」

  張勝微微一笑,道:「似乎……你認定我會跟你合作了?」

  侯塞因狡猾地笑道:「張先生,你正好有一大筆錢苦於無法安排,讓它明正言順地擺上檯面。那麼,為什麼不試著跟我合作呢?一來,你可以更安全更穩妥的把它變成合法收入;二來,它可以在變成合法收入的時候,增值很多、很多……」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熾熱的光來:「你永遠不會知道,開賭場,你的利潤到底有多大!不過,你必須是個成功的經營者,得讓客人肯到你這兒來!」

  「你是怎麼瞭解我的事情的?」張勝冷冷地問。

  侯塞因的描述令人心動,但他最關心的卻是自己如何暴露了行蹤,一旦這破綻太過明顯,他得馬上停止行動。把資金重新匿藏起來。

  侯塞因呵呵地笑起來:「張先生,你不必驚慌。我保證,除了我和我的四位妻子。沒有別人知道你的秘密。事實上,我發現你的秘密,完全是出於偶然。」

  他眨眨眼,微笑道:「我是開賭場地,我的四個妻子都是賭術高手,有時候,她們會去賭場裡賭錢。替我瞭解一些當地賭場經營上地特點。」

  他說到這兒。向一個妻子點了點頭,那個只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的女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抬手解下了臉上的蒙面紗。露出一張俏臉。她褪去頭上的連衣帽,將頭髮披散開來,挽了幾挽盤在頭上,用一隻手固定著,帶著異國風情的韻味。嫣然瞟向張勝。

  張勝定睛看了幾眼。忽覺有些面熟。

  侯塞因笑道:「這完全是個偶然,我的妻子塞麗雅去本地賭場觀察他們的經營。在金利賭場曾和你同台賭過三局,你只賭了三局就離開了,而塞麗雅去賭錢僅僅是為了瞭解他們的經營而已,所以她也離開了。巧得很,你們又在第二家賭場碰面了,這引起了塞麗雅的好奇。

  然後,她立刻通知我的另一位妻子,換人尾隨你去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直到讓我基本瞭解了您地意圖。」

  張勝聽得呆在那兒,他沒想到自己的破綻竟是這麼暴露的,他的行為只在任何一個賭場,都不會引起賭客懷疑,只有這些賭場共同的老闆何先生才有可能發現他的行徑有些蹊蹺。想不到,突然來了一個阿拉伯人,他居然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位,陰差陽錯地和自己再三相遇。

  這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呀。

  張勝暗暗後怕,同時也有些慶幸:「幸好發現這個秘密地是這個想來開賭場的阿拉伯人,而不是國安局混跡賭場地特

  張勝賭錢堅持進貴賓廳,寧可多賠一點,就是怕引人注意,特工是沒有那麼多經費用來充作進貴賓廳的賭客的,在散台就沒有這限制,他們哪怕不賭錢,只是扮遊客四處閒逛,也不會被趕出去,想不到千防萬防,還是百密一疏。

  侯塞因說到這兒,非常誠懇地道:「張先生,在今日之前我們並不認識,不過我可以把我過往的履歷和我在澳門開賭的一些想法說給你聽,請你參詳一下,看看是否有與我合作的必要。我相信,合作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

  這時,那個叫塞麗雅的女人已經重新繫好面紗,戴上帽子,和其他三個女人一起靜靜地注視著張勝。張勝無心一顧,他已陷入緊張的思緒當中。

  張勝把玩著桌上的一個酒壺,暗暗思忖著。

  這只酒壺是純金的,他只一掂就知道了,酒壺的把手、壺蓋、壺嘴上都鑲著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兒眼一類的珍貴寶石,這只酒壺已經不能簡單地以這些昂貴材料的本身價值來計算,早聽說阿拉伯人喜歡華貴優美的東西,他們的日用品不喜歡只是簡單地達到使用的效果,而是喜歡用它來體現財富和華美,果不其然。

  由此看來,這個侯塞因自己就是一個很富有的人,只是以他一人的財力,還不足以開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大賭場罷了。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東方面孔的人來做他的合作夥伴,在異地他鄉,找個當地人合作,是最恰當的作法。

  張勝一直在考慮兩年之後自己的發展動向,股市沒有永遠不敗的英雄,這是一條充滿風險的路,一條走在懸崖上的路,他是打算見好就收的,讓鍾情在北京發展房地產,就是他向實業靠攏的一步嘗試,如果成功,那麼兩年之後,那未嘗不是他可以去走的一條路。

  但是搞房地產是賺錢的好法子,賺錢的好法子卻不止搞房地產這一項。「永遠別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條教訓,在他的匯金公司被充沒的時候,他就牢記在心了。文哥的數十億美金中,有十分之一是屬於他的酬勞,這筆錢約有三億左右。此外用文哥這數十億美金兩年內運作而產生的利潤,也全部歸他所有。時間緊迫,只爭朝夕呀。

  他原打算兩年後就退出風險迭起地資本市場搞實業。房地產是一條腿,另一條腿卻沒想好走什麼路。現在遠自北非趕來的阿拉法特啥啥侯塞因,卻突然點醒了他:開賭場是一本萬利地,只要你能頭三腳踢開門面,把招牌打響,那是永遠不會賠的。

  人說賭博猛於虎,那是對參賭地人說的,開賭場的人是永遠不會賠的。澳門賭場是合法經營的企業。明年賭博經營權一放開。美國人、澳洲人、歐洲人,都會趕來從何老闆手裡分一杯羹吃。大陸卻不可能有人跑來開賭場,大陸以前頂多有些小小的地下賭場。同澳門博彩業相比,規模實力懸殊極大,沒有人具備這方面的經驗和能力,根本無法同人競爭。

  這個侯塞因曾是摩洛哥香格里拉賭場地管事,搞賭場地經驗是有的。看他相繼趕去世界各大賭場取經。顯然是個謀而後動、老成持重的人;發現自己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揣測個八九不離十,進而主動聯絡邀請。無論機警性、主動性,還是冒險精神,都完全具備。

  如果與他合作,在澳門有一家屬於自己的賭場,那可是永賺不賠的買賣。

  他思忖良久,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那只寶石裝飾的酒壺,侯塞因耐心等了一陣,問道:「張先生,你意下如何?」

  張勝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不知侯塞因先生可以投入多少錢開賭場?」

  侯塞因遺憾地搖搖頭,說:「我的個人財產僅有兩億美元左右,這些錢是不夠在澳門這種地方開賭場的,你要知道,建一座氣勢恢宏地大型賭場,所需不菲。而且,開賭場要向特區政府繳納保證金,開一個貴賓廳地話,需要的保證金就得一億澳門元。這些錢,我將無法爭得經營權……」

  張勝打斷他的話,問道:「那麼,你認為投入多少錢才能開一家成規模的大型賭場呢?」

  侯塞因的眼睛亮起來:「如果我們想建一座能同浦津抗衡的大型賭場,至少需要九億美元。」

  張勝聞言變色,他沒想到開一家賭場居然耗資如此巨大,這哪是建賭場啊,簡直是建皇宮啊。

  侯塞因見他萌生怯意,急道:「張先生,你知道澳門去年一年博彩業的收入是多少錢嗎?25億美元,明年,一旦拉斯維加斯、蒙特卡洛等大賭場進駐澳門,將使澳門一舉超越拉斯維加斯大道,成為全球博彩業之冠。保守估計,只需一年左右的時間,博彩年收入將達到70億美元以上。也就是一年收益翻三倍……」

  張勝聽到這裡,立即追問道:「那我問你,如果我們現在合作建一家賭場,規模要小一點,大約在四至五億左右,一年盈利情況如何?」

  侯塞因猶豫了一下,仔細盤算半晌,才遺憾地搖搖頭:「賭場剛剛建成時,沒有熟客捧場,又不是規模第一等的大場子,很難招攬到足夠多的貴客豪賭,這樣的話,一年的經營利潤……」

  他面有難色地搖搖頭,張勝有點失望,方才見他口氣挺大,想不到一說拿不出他需要的足夠的錢,立即就像鬥敗的公雞。張勝有些不耐地問道:「請坦率的告訴我,按照你的估計,這樣的場子一年經營利潤能有多少?」

  侯塞因苦笑一聲,攤攤手道:「朋友,以真主的名義,我不想欺瞞自己的合作夥伴。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年時間,我們只能回本而已。」

  張勝目光一凝,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好半天才不敢相信地說:「你……說……回本……,什麼意思?」侯塞因道:「就是說,我們投入五億美金的話,辛苦一年,只能賺回五億,收回我們的本錢而已。」

  張勝聽了倒抽一口冷氣,立即意識到,他人生中的一個重大機會已經出現在眼前,侯塞因所說的困難對他而言,根本不算是困難,首先,他有充裕的資金,當然,這一點現在還不能暴露,即便侯塞因已經成為他的合作夥伴。

  其次,其中種種運作,即便不動用文哥的資金,僅用他名下的資金,他也完全可以用東方式的智慧辦得到。特區政府既然決心改變何氏一家獨大、稱霸澳門的局面,拉斯維加斯和蒙特卡洛等地賺得盆滿缽滿的大富豪們必然會來插一腳。

  但何家在此地經營數十年,根基牢固,人脈勢力非同小可。既然不能阻止競爭對手介入,他們不需要一個一個幫手或者一個可以起到緩和衝擊力的盟友嗎?

  到時只要對何家示之以弱,再加上自己同為中國人,先天上比較親近的關係,當兩個強大的對手競爭兵臨城下時,出於自身利益考慮,澳門本地賭場對他這個東方人、而且明顯力量稍遜一籌的介入者是樂於見到並會提供幫助的,人脈有了、再加上資金,要競爭一塊經營權,十有八九可以做到。

  這就是借力打力,順勢而為了,和他競買橋西開發區的土地,並成功建立企業,和上邊的大方向不無一致,其實是同一道理,只不過是經營規模的大小不同而已。

  第二,即便文哥不同意動用他的資金介賭,憑借自有資金也可以完成第一步,競爭經營權。其後就好辦了,完全可以賭王的幫助下爭得一塊好地,投入資金簽它十億甚至更多又何妨?一次簽十億也不可能在一年內全部投入,這個時間差大可利用。

  前期沒有足夠的資金,那就先蓋一座中型賭場,其他的地方一堵牆圈進園子,我當園林使用,這就是我的經營風格,誰也說不出二話,這可是國內一些資金不足的建築企業常玩的伎倆。等到一年後回本,又有了五億美元的資金。

  用已有資產抵押貸款是很容易的,有一年回本的成功經營,各大銀行甚至會主動貸款給他。加上這五億美元的盈利,中型賭城就能在一年後擴建為大型賭場,此謂借雞生蛋。侯塞因在為他的人生主動尋找機會,自己就不能有點冒險精神,抓住送上門的機會嗎?

  人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就是由於外界機遇的存在,自身的努力不過是加快成功的動力而已。成功的關鍵是機遇,千里馬遇不到伯樂,其價值還不如一頭騾子。偶然成功的人是幸運的,偶然發現的機遇能抓住、並利用自己的智慧、勇氣、能力,去實現他,才是真英雄,只是不知……我和侯塞因,誰是千里馬、誰是伯樂?

  張勝注目望去,心想:這一切唯一需要我擔心的是……侯塞因先生的確是經營賭場的一位行家裡手嗎?

  侯塞因和他的四位夫人緊張地等待著張勝的回答,張勝深吸一口氣,努力牽出一副輕鬆的笑容道:「侯塞因先生,請您盡快向我提供一份投資計劃書,在仔細研究之後,我會決定……與您合作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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