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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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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5章 斷背情殺


  楊秋池說道:「你剛才的話洩露了真相,不過,這還算不上真正的證據,我不能用這個證據來證明你犯罪,尤其是殺人罪。」

  圓通一喜:「對啊!就算我說漏了,你也沒證據定我的罪。」

  「嘿嘿,呵呵呵。」楊秋池盯著好,帶著幾分譏笑,說道:「不需要再找別的證據了,因為我有把握你自己認罪,你信不信?」

  圓通一愣,沒有證據還讓自己認罪,自己又不是傻子。

  楊秋池吩咐將圓妙帶上大堂,圓通一聽就傻了。

  圓妙帶著腳鐐、木枷進了大雄寶殿,跪在地上的圓通看見圓妙這樣子,低喚一聲,掙扎著要站起來。兩邊的錦衣衛在她腰眼踢了腳,圓通慘叫了一聲,又軟倒在地。

  圓妙看見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圓通,上前幾步,一雙妙目傻傻地看著圓通,猛地回過身,踉蹌兩步,咕咚一聲跪在楊秋池的公案前:「大人!圓慧是我一個殺的,你們不能抓圓通,她與這件事沒有關係,那時候她已經下山化緣去了!她不知道這件事的。」

  「是嗎?」楊秋池端坐在公案之後,看著圓妙說道:「圓慧真的是你一個人殺的?」

  圓妙一個勁點著頭,一雙美目已經湧滿了淚水。

  「那你說說,你扼死她的時候,把她的哪一隻手掙脫了臼?」

  圓妙遲疑了一下,含著淚看著楊秋池。試探著說道:「左手……」見楊秋池面露譏笑,趕緊又說道:「不不。我記錯了,是右手……」

  楊秋池也不點破,繼續問道:「你把屍體抬到山頂偽造現現場的時候。圓慧地屍體是趴著的還是仰地?」

  圓妙抬頭看著楊秋池,遲疑了一下,說道:「是……是仰著的……」

  「嗯?」楊秋池一臉譏笑。

  「不,不。是趴著的……」

  楊秋池哈哈笑了,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把圓慧地屍體趴著放在地上?」

  「我……我猜想兇手可能喜歡從後面……所以趴著放的……」

  「哈哈哈。」楊秋池忍不住大笑起來,看著圓通,只見她臉煞白,心疼地看著圓妙。

  楊秋池繼續問道:「當時屍體是穿著衣服的還是光著身子不穿衣裙?」

  圓妙已經感覺到自己說得不對了,嘴唇哆嗦了一下,說道:「是……是全身光著沒穿衣裙……」

  「那她的衣裙你扔到哪裡去了?」楊秋池臉一板,問道。

  「我……我扔到草叢裡了。具體扔在哪裡……我想不起來了……」

  楊秋池一拍桌子,「胡說八道!死者圓慧雙手根本沒有被擰脫臼,山頂偽造地現場上她是仰面躺著的而不是趴著地,還有。她的衣裙雖然被解開了,卻沒有脫下來。所以不是光著身子不穿衣裙!」

  頓了頓,楊秋池續道:「你這麼文弱的一個小尼姑,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圓慧,也沒有去過山頂現場,你之所以大包大攬,是想包庇罪犯!」

  圓妙哭泣著說道:「大老爺,我都認了罪了,你就抓我走吧,有人認罪不就行了嗎?」

  「哼!」楊秋池冷冷說道,「你以為我和那些昏官一樣嗎?告訴你,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決不會放縱一個壞人!」

  楊秋池轉頭看了看她身後不遠處跪著的圓通神情淒涼,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嘿嘿笑了兩聲,目光收回來,歎了口氣:「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你肯自願認罪,本官就此將這案子了結了也未嘗不可。但是,你知不知道,殺人是要嘗命的?」

  圓妙淒涼一笑:「貧尼知道,貧尼願意為圓慧抵命。」

  「抵命?行啊,既然圓通不承認殺人,而你承認了,本官只能拿你問罪。謀殺是要問斬的。」楊秋池慢吞吞說道,「這問斬知道吧?我前段時間剛剛監斬了一個江洋大盜,先將他流街示眾,路人們吐口水,砸雞蛋,扔石頭論足譏笑謾罵的什麼都有。」

  圓妙已經一臉慘白,像她這麼美貌地小尼姑,就算不怕死,卻還是會害怕當從出醜,聽了遊街示眾的苦難,不由得全身發抖,她身後的圓通更是心痛得肝膽欲裂。

  楊秋池又接著打擊她們的神經:「這遊玩街了,就要送到法場,跪在地上,午時問斬。劊子手地徒弟拉著你的頭髮,將你的脖子拉長,為什麼要拉長知道嗎?」

  圓妙已經感覺到自己脖頸一陣冰涼,克制不住心頭的恐懼,雙膝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圓通嘴角哆嗦著,全身也開始發抖,緊咬下唇。

  楊秋池慢悠悠續道:「然後,劊子手的鬼頭刀高高舉起,一刀劈將下來,人頭滾落丈外,鮮血灑了一地,嘖嘖,那叫一個慘啊。當然了,我聽說,有的劊子手功夫不到家,一刀砍不斷的話,還在砍第二刀、第三刀。所以沒砍斷之前,那脖子上的筋肉還連著頭顱,耷拉在胸前,那眼睛還會眨,嘴巴還會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喊~苦啊~!……」

  「別說了!」圓通終於忍不住,慘白著臉大聲叫道,「求求大老爺您別說了,圓慧是我殺的,這件事與圓妙無關!」

  圓妙已經被楊秋池的描繪嚇得差點昏死過去,現在聽圓通自認有罪,頓時慌了,爬起來叫道:「不!不,不是她,是我殺的!」

  楊秋池桌子一拍:「都住嘴!又不是買東西,爭什麼爭?」轉頭看向圓通。冷冷道:「你肯認罪了嗎?」

  「貧尼認罪,圓慧是我殺的。真地不管圓妙的事情。」

  「那好,你說說,你是如何殺死圓慧地?」

  圓通愛憐地看著圓妙。慢慢說道:「圓慧沒上山之前,我和圓妙我們兩情同手足、形影不離。圓慧上山來之後,我當時不知道她是為了圓慧來的,因為我和圓慧是老鄉。所以很談得來,我也經常幫她做些事情。沒想到。她另有居心,設圈套誘我與她親熱,並故意讓圓妙看見。圓妙傷心之下就要與我斷交。」

  「圓慧也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再理我。可歎當時我還不知道這都是圓慧地計謀,一心要討好她,挽回她的心。直到後來有一天,圓妙哭著對我說。圓慧到她房間說了好多我的壞話,要圓妙不要再和我好了,和她好。圓妙不喜歡她,把她罵出了禪房。但是擔心圓慧會報復,思前想後。這才告訴了我。」

  「我非常的驚訝,問了圓妙究竟怎麼回事,圓妙這才將圓慧為了她追上山來要出家地經過說了。我這才明白中了圓慧的算計,她是假意和我好,目的就是要拆散我和圓妙。我非常惱怒,要去質問她,但被圓妙阻止了。」

  楊秋池靜靜地聽著圓通說她們三個女人之間的感情糾葛,怎麼聽都像是說男婦之間的情愛,說得是那樣的自然,心中歎了句,也許,天上的月老喝醉了,錯拉了紅線,才在這三個女子之間牽出了這段異類的情感出來。

  圓通接著說道:「出事的那天晚上,圓妙哭著跑來找我,說傍晚地時候,圓慧到她房間裡,脫了衣袍威逼和她好,不然就要到住持靜師太那裡告發我和圓妙的關係,讓我們名聲掃地,把我們直出山門。圓妙迫不得已只好同意了。」

  楊秋池插話問圓妙道:「圓通說的可是實情?」

  圓通已經認罪,圓妙要是繼續胡亂找罪,會把兩人都送上斷頭台的,她只行點點頭,神情慘淡地說道:「是地。」

  現在清楚了,從圓妙房間床上的棉被縫隙裡找到地那根陰毛,就是那一晚死者圓慧強迫與圓妙行那知事情時留下的。

  (PS:順便解釋一下前面楊秋池判斷那根陰毛而不是腋毛的理由:陰毛與腋毛的區別比較明顯,陰毛比腋毛明顯要粗一些,彎曲度大得多,腋毛則相對比較直;腋毛的毛尖比較鈍,兩者肉眼比較容易區分。再者說了,各位老大,你見過幾個女人胳肢窩長著一大堆腋毛的?就算長,也刮得乾乾淨淨的了,尤其是夏天。)

  楊秋池又問圓通:「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殺了她的嗎?」

  「是!我最受不得別人的威脅,尤其是威脅圓妙,我不能讓圓妙愛委屈,更不能讓圓慧告發我們,讓圓慧在眾人面前丟臉,所以我深夜悄悄一個人到了圓慧的房間,她正躺在床上熟睡,我就扼死了她。」

  「你是什麼時候到到她房裡殺人的?」

  圓通想了想:「五更天快亮的時候。」

  楊秋池微覺奇怪:「一晚上這麼長,你怎麼天快亮了才想到去殺她?」

  「我……我一直在圓妙的房間裡……說話……」

  「不是吧,」楊秋池冷笑,想起了圓妙RT上的混合唾液斑,那天下午和晚上,圓妙應該先後的圓慧、圓通發生過同性戀關係,便說道:「你一定看圓妙傷心,心疼不已,柔情安慰於她,於是你們兩人那一晚在床上行那苟且之事,沒錯吧?」

  圓通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睛卻睜大了,她不知道這年輕的縣太老爺怎麼知道的,轉頭看了看圓妙,只見她也紅著臉很茫然,知道不是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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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4章 歪打正著


  圓通雙眼圓瞪,跨上一步,死死盯著楊秋池,目光如刀。

  宋芸兒也隨即跨出一步,站在公案前,好整以暇地盯著圓通。

  與此同時,楊秋池身後南宮雄等五個貼身護衛也上前一步,護在楊秋池左右。

  那四個臨時充當皂隸的錦衣衛護衛一擁而上,要去抓圓通,楊秋池叫了聲:「等等!」

  那四人趕緊站住,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問圓通:「你想拒捕?」

  圓通搖了搖頭,她其實並不是要拒捕,只是她聽楊秋池說要脫她褲子打屁股,一時惱怒,這才出手摔掉了上來抓她的錦衣衛。

  「那你剛才為何摔開他們?」

  圓通胸脯一挺,哼了一聲:「你們那麼多大男人欺負我一個?算什麼好漢!」

  「欺負?嘿嘿,怎麼才叫不欺負呢?」

  「有本事就一對一比比!」

  圓通剛才雖然摔開了那兩個錦衣衛,但是也感覺到兩人的武功比自己都弱不了多少,又看見上面還有六個,目光炯炯,太陽穴鼓鼓的,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自己恐怕一個都拿不下來,更別說六個了。

  至於這年輕的官老爺身邊那個小丫頭,看身形不僅不是個軟杮子,只怕還是這裡所有人中武功最高的。如果逼得這當官的逞強一對一決鬥,自己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這才要求單挑。

  聽了圓通的話。楊秋池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身為女流,又是出家之人,本不應該如此爭勇好鬥。不過,既然你喜歡玩玩,那我就叫他們陪你玩玩好了。」

  圓通大喜,說道:「好!一言為定!我要是勝了呢?」圓通欣喜地說道。

  「勝了?勝了我就再派一個來和你打,一直打到你輸為止?」楊秋池笑呵呵說道。

  「你錯了,本官懷疑你是圓慧殺人案重大嫌疑罪犯,依律拿你問罪,你卻負隅頑抗,逞強拒捕。本應當一擁而上將你拿下,不過看在你女流之輩地份上。我就依照江湖規矩,一對一和你鬥,但是,這只是拘捕你的方式的不同,卻不能拿作交易!說到底還是抓你歸案的。」

  「哼!廢話一堆!」圓通現在知道這年輕的官老爺可不是那麼容易上當地,恨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你們哪一位先下場賜教?」

  楊秋池轉眼看了看南宮雄,意思是讓他派兵。

  南宮雄盯著圓通冷笑了一聲:「彫蟲小技,也敢露醜!」轉頭對另外五個貼身護衛中的一個說道:「徐石陵,你上去將她拿下!」

  這徐石陵是上次皇上明成祖派給楊秋池當貼身護衛的大內侍衛中的一個。被南宮雄挑選出來編進了楊秋池的貼身護衛中,可想而知,武功很是不弱的,聞言答應了,跨出兩步,一堂飄飄向圓通劈去。

  圓通大喝一聲,還了一掌,砰的一聲。徐石陵身子微微一晃,圓通卻被震退了兩步。徐石陵見對方只是個小尼姑,這一掌只使了七成功力,滿以為足夠拿她,沒想到只是震退了兩步,臉上掛不住,冷哼了一聲。搶步上前又是一掌。

  圓通已經知道自己功力遠不及對方,不敢硬碰,游身而走,這下子一個打一個閃,掌風陣陣,轉眼數十回合過去。圓通雖落下風,卻未被擒。

  這下子連南宮雄都有些詫異,這徐石陵在護衛隊裡武功還是數得上號的,比南宮雄弱不了多少,想不到竟然收拾不下一個小尼姑。

  楊秋池更是饒有興趣,看來,這一指峰上還真藏龍臥虎,一個小尼姑能夠與大內高手周旋數十回合,真讓楊秋池有些驚訝了。

  那徐石陵更是焦急,心想如果自己連個小尼姑都收拾不下,這臉可就丟大了。身形一頓,易掌變拳,具是大開大闔的剛猛招數。

  宋芸兒在楊秋池身旁說道:「這徐石陵武功與南少林頗有淵源,這一套金剛伏虎拳已經有七成火候了。」

  楊秋池笑呵呵問道:「哦,那我的芸兒這套拳有幾成火候了?」

  宋芸兒聽他說得親切,心中歡喜,笑道:「我只會看,可不會這些男人們的功夫。」

  「那這徐石陵的武功和我的芸兒相比,卻又如何呢?」

  「他打不過我。」宋芸兒很自信。

  「那當然,」楊秋池點點頭,「我芸兒的師父乃是天下第一高手,他們如何能比。」說起柳若冰,楊秋池心頭又是一痛。

  此刻,場中形式已經有些變化,那徐石陵變了拳法之後,圓通已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圓通劍眉一豎,清嘯一聲,招法也是一變,拿、扭、扳、擰,全是擒拿摔打的招式。

  這招式一變,頓時扭轉劣勢,不僅擋住了徐石陵的狂攻,還能偶爾還上一兩招。

  宋芸兒和南宮雄都咦了一聲,驚詫地看著圓通。

  楊秋池看不懂,問宋芸兒:「怎麼了?」

  宋芸兒道:「這圓通會分筋錯骨手!」

  「啊?」楊秋池又驚又喜:「她會分筋錯骨手?」

  沒想到這下子歪打正著,看來,這小尼姑圓通說不定與殺死趙青嵐的那連環殺手有關係,更或者就是那個殺手!楊秋池急聲叫道:「小心點,別傷她性命,將她拿下細細拷問!」

  徐石陵答應了,可這一有了顧慮,又復著急。更是拿她不下。

  宋芸兒心中焦急,說道:「我去拿她!」

  「不,芸兒,沒必要冒險!」楊秋池一把拉住宋芸兒的胳膊。

  「放心吧!」宋芸笑道,「五招之內。我將她拿下,你幫我數著!」

  楊秋池見她胸有成竹,便放開了她的手,示意南宮雄小心掠陣。

  宋芸兒對徐石陵叫道:「喂!你退下,等我來擒她!」

  徐石陵縱身跳出圈外,圓通也不追擊,凝神盯著宋芸兒。

  宋芸兒嘻嘻一笑,蘭花指點向圓通,圓通用分筋錯骨手凝神擺擺接招。宋芸兒嘴裡脆生生一邊數著招數,一邊急攻向圓通。

  數到第五招。宋芸兒一聲清笑,喝:「躺下吧!」一指點過,圓通叫了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那四個錦衣衛一擁而上,拿來牛筋繩索將圓通結結實實捆了起來,將她按倒跪在大雄寶殿之上。

  宋芸兒得意洋洋看著楊秋池:「怎麼樣?哥,我說的沒錯吧。」

  其實,要論真實武功,雖然圓通打不過宋芸兒,卻還不至於五招都擋不住。只是宋芸兒剛才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早已發現了圓通地破綻所在,加上圓通剛才力鬥徐石陵,已經耗盡了大半功力,宋芸兒等於是揀了個便宜。

  楊秋池鼓掌道:「我芸兒就是厲害!佩服!」

  既然圓通拒捕成擒,也就不和她講什麼禮節了。楊秋池喝問:「圓通,你還不老實交待,你是如何與圓妙串通一氣殺死圓慧的?還有,趙青嵐和附近州縣幾個殺人碎屍案件,是不是你幹的?快說,否則我真地要脫你的褲子打屁股了!」

  「不是我,貧尼是冤枉的!」圓通掙扎了一下。叫道。

  「冤枉?既然不是你那你剛才拒捕幹什麼?」

  圓通現在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低著頭說道:「貧尼錯了,其實貧尼並不是想動手,只是因為……因為你,不。因為大老爺您要脫我褲子……我一時情急,這才動手,請大人原諒,……不過殺人地事情,真的不是貧尼幹的。」

  「你說不是,那你有什麼證據嗎?」楊秋池又使出了有罪推定這一招,偵查階段對審訊人員來說是可以使用這一招,當然,就算嫌疑人拿不出證據證明她沒有殺人,也不能因此就推定她殺人,這只不過是一種偵訊手段而已。

  圓通也拿不出證據,她支吾了一下,說道:「她還沒死之前我就下山化緣去了,我又沒去過圓慧的房間,怎麼扼死她?」

  頓了頓,圓通又硬著脖子補充了一句:「你剛才也看見我的武功了,我要殺她,根本不用那麼費勁扼她的,一掌就能將她脖子劈斷!就算擰,也能輕鬆擰斷她的細脖子,哪用得著慢慢扼死她!」

  楊秋池呵呵一笑:「你真傻,有句話你聽說過嗎?」

  「什麼話?」這圓通不真有點傻愣愣地。

  楊秋池探過身子去,神秘兮兮說道:「——言多必失!」

  圓通臉色有些發白,好像回過味來了,緊張地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坐正身子,瞧著圓通,好像在看一隻掉進了陷阱裡的獵物,慢悠悠說道:「教你一招: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閉嘴,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圓通左顧右盼,慌亂地說道的:「我……我說什麼了?」

  楊秋池桌子一拍,喝道:「既然死者圓慧還沒死之前你就下山化緣去了,你又怎麼知道圓慧是被扼死的?說?」

  圓通大驚失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個天大的漏洞補上,慌慌張張說道:「我……我猜的!」

  「是嗎?那麼多殺人地手段,你怎麼準確地猜到了是扼死的呢?還肯定地說如果是你,你不會用這種方法,而會用斬斷脖頸,擰脖子之類的。呵呵,這又如何解釋?」

  圓通慌了神,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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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3章 一線貫通


  聯想到圓妙認罪的情景,楊秋池越想越不對勁,當時自己並沒有找到圓妙殺人的直接證據,只是發現了圓妙與圓慧兩人同性戀,而這件事情充其量很丟人,卻不是犯罪,不會被判刑,相對殺人而言,更不會掉腦袋,為什麼圓妙要承認殺人?

  難道是醜事被揭露,傷心之下想自殺?不對,她想自殺也不可能選擇這種方法,她完全可以體面的上吊,而不是被關進大牢,遊街示眾之後在眾人面前被砍頭。

  最有可能,是她在替別人扛罪!替誰呢?圓通嗎?

  一想到圓通,楊秋池腦袋裡噔的一下亮了,前面圓覺說了,圓通會武功,這尼姑庵裡恐怕也就只有她才能獨自一人活活扼死圓慧,並將屍體扛到陡峭的三四里以外的山頂上去!如果兇手就是這尼姑庵裡的尼姑,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會武功的圓通!

  圓通為什麼要殺圓慧?為了情?什麼情?同性戀的三角糾葛?

  從前面圓覺所說來看,圓通聽著也像是個同性戀,既然她能與死者圓慧有這種關係,當然也可能與圓妙有這種關係,而且很可能兩人的這種關係在死者圓慧上山之前就存在了。也許正是後來這種關係被死者圓慧知道了,圓慧生氣了,才與圓通斷絕了關係,以至於後來雖然圓通從地痞手裡救了圓慧,圓慧也不承她的情和她重歸於好。

  如果能查清楚圓通與圓妙有同性戀關係,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圓妙要扛罪,也能解釋為什麼案件發生後圓通就馬上下山化緣,還能解釋為什麼圓妙要穿死者圓慧的衣裙假了圓慧上山。種種疑惑就一筆貫通了!

  可如何證明圓通與圓妙也有同性戀的關係呢?楊秋池拍了拍腦袋。忽然眼睛一亮,對啊,昨晚上提取的圓妙乳頭上地擦試物還沒有進行檢驗,假如自己前面的推測是真的。那麼圓妙的乳頭上地唾液斑就很可能是混合唾液斑,是圓慧和圓妙留下的,當然,如果圓妙與圓通有這種關係之後洗浴過,或許不會留下唾液斑,只能看看自己的運氣了。

  楊秋池讓宋芸兒在房間裡縫補官袍,自己提了法醫物證箱和昨晚上提取的擦試物檢材,來到隔壁房間,進行了血型檢測。

  果然不出所料,圓妙乳頭上的唾液斑是混合斑痕。檢出了兩種血型,一種是BO型血,與死者圓慧的相同。另一種卻是A型血,而圓妙的是OK型血,由此可知,圓妙乳頭上一共有兩個人的唾液斑,一個是死者圓慧的。另一個很可能就是圓通的!

  如果是這樣,那圓妙與圓通、死者圓慧都有同性戀關係,很可能就是這種關係處理不當。導致了這場兇殺!

  楊秋池回到房間,見宋芸兒還沒縫補好官袍,便坐在床上看她忙碌。繼續思考這其中地關節。

  如果真是圓妙替圓通扛罪,這就說明,圓妙心中對圓通還是有感情的,這種感情很深,不僅可以原諒圓通與死者圓慧好,甚至還達到了讓圓妙主動為她扛罪的地步。

  當時楊秋池威脅說如果不認罪,一旦查清楚。會判兇手死罪。楊秋池找到圓妙與圓慧同性戀地證據讓圓妙清楚地知道了楊秋池破案手段的高明,也深信楊秋池能夠偵破這件案子,楊秋池也威脅一定要繼續查下去,這種情況下,圓妙決定李代桃僵,自己出面認罪,讓楊秋池不再繼續查下去,從而保護圓通。

  如果是這樣,那真相就可能是這樣的:最先圓通與圓妙好,圓慧上山後,圓通又與圓慧好,但圓慧喜歡的卻是圓妙,糾纏圓妙,圓妙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圓通回心轉意,圓通還殺了圓慧,或者與圓妙兩人合謀殺了圓慧,然後圓通下山化緣,再偷偷跑回來處理屍體偽造了姦殺現場。總之,這是死者圓慧上山之後,破壞了圓通和圓妙的同性戀關係,死者圓慧地第三者插足,導致了這場情殺。

  其實,這裡面的破綻還是很大的,昨晚上也曾經在楊秋池地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當時無暇細想,現在冷靜下來,也就發現了。

  宋芸兒已經將官袍縫好了,雖然她這個官家大小姐以前從沒做過針線活,但見過家裡的丫環僕人做過,而且這種事情女孩子本來就有天份,做得一會也就熟練了。

  雖然縫得不能跟人家那些繡娘相比,但也還不錯,至少看得過去。宋芸兒欣喜地將官袍伸展開,自己歪著腦袋欣賞了一下,轉過頭看了楊秋池一眼:「噯-!芸兒縫補手藝怎麼樣?」

  沒聽到楊秋池的回答,宋芸兒這才發現,楊秋池沒有看她,而是傻愣愣在想著什麼事情,微覺詫異,捅了他一下:「哥!想什麼呢?都想傻了!」

  楊秋池這才反應過來,說道:「這件案子肯定另有隱情,必須提審圓通!」

  聽了楊秋池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宋芸兒這才知道楊秋池是在想案子,嗔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案子案子!這可是芸兒我第一次縫補衣袍,你也不看看。」

  楊秋池這才發現宋芸兒已經將衣袍縫好了,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動,接過官袍瞅了瞅,點頭讚歎道:「芸兒真不錯,這縫補手藝嘛-!我想,天上的七仙女也不過如此了。」

  「德性!」宋芸兒欣喜地白了他一眼,「快穿上吧,破案去!」

  宋芸兒服侍楊秋池穿好官袍,兩人洗漱完畢,出了小禪院。

  在大雄寶殿擺下臨時公堂,提審圓通。金師爺做在旁邊師爺席上,準備製作口供筆錄。

  在這熟悉的大堂上,楊秋池不由又想起,昨天晚上柳若冰還站在自己身後,今天,她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唉-!柳姐姐,秋池何時才能與你共剪西窗燭?

  這時候,南宮雄等護衛已經將圓通帶上了大堂。圓通向楊秋池合十施禮。

  這圓通身高一米七左右,濃眉大眼,身體的確很強壯,如果不是她胸脯高聳,沒有喉結,乍一看還以為是個男的呢。

  楊秋池不急著問話,他先提取了圓通的血樣,回到房裡進行了血型檢測,果然是A型!與圓妙乳頭上發現地混合唾液斑中血型相同,證明了圓通與圓妙兩人很可能是同性戀關係。死者圓慧很可能就是圓通為了情而殺死的。

  不過,截至目前,楊秋池並沒有直接證明圓通犯罪的證據。怎麼辦?現在有了這個檢驗結果,讓楊秋池心中有了底,所以,他只沉吟了片刻,就立即找到了一個撬開圓通的嘴,讓她認罪的辦法。

  楊秋池回到大堂,盯著圓通看了半天,不說話。

  圓通知道上面坐的是知縣大老爺,不敢抬頭。

  楊秋池終於問話了,聲音冷冷的:「圓通,你可知罪?」

  「貧尼不知。」圓通合十,聲音倒還算悅耳。

  「大膽!」楊秋池桌子一拍,「你因為惱怒圓慧騷擾威脅圓妙,這才與圓妙串通好了殺死了圓慧,然後借口化緣下了山,想藉機潛逃,是也不是?」

  「貧尼冤枉,貧尼沒有殺圓慧,也沒有潛逃,貧尼是回庵的路上遇到各位官爺,這才被抓回來的。」

  楊秋池哦了一聲,轉頭看了看南宮雄。南宮雄點點頭表示圓通說的沒錯。

  「好!就算你沒有潛逃,你也是心存僥倖,以為本官沒有抓住你和圓妙合謀殺死圓慧的把柄,所以大著膽子回來了。」

  「貧尼沒有殺圓慧,請大人明察!」圓通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地回答。

  這假小子尼姑倒還有點份量,臨危不亂,楊秋池心中讚了句,說道:「本官問你,圓慧上山之後,你是否與他要好。」

  「是,我們是老鄉,她身子比較弱,所以我常常幫她。」

  這個不能說明什麼,楊秋池當然知道,話鋒一轉,沉聲問道:「那後來你們怎麼又鬧翻了?」

  「哪有此事?貧尼和圓慧關係一直不錯,其實,貧尼與庵裡各位的關係都不錯的。」

  「是嗎?你和庵裡所有的師太都是一起吃飯、做功課,打雷下雨她們害怕了你都去陪著她們睡覺嗎?遇到地痞欺負她們,你都拿棍子趕他們跑嗎?」

  圓通微微一怔,她沒想到楊秋池知道這麼多事情,低頭不語。

  楊秋池冷冷道:「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本官就拿你沒辦法!你是不是想嘗一嘗大刑的滋味呢?」

  圓通抬頭瞥了一眼楊秋池,眼中閃過一絲譏笑,還是沒有吭氣,好像這等事情威脅不了她似的。

  楊秋池心頭火往上衝,桌子一拍,喝道:「來人!把她拖下去,脫了褲子,重打五十大板!然後上夾棍,再上拶指……」

  兩個錦衣衛上前就要拖圓通,圓通一抖手,這兩個錦衣衛護衛猝不及防,竟然被震得蹬蹬倒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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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2章 飄緲的約會


  聽了宋芸兒的話,楊秋池微微有些安慰,現在只能希望宋芸兒的話是真的,過一段時間,柳若冰就會回來。不過,楊秋池知道,這一次與以前完全不同,柳若冰自己回來的希望是那樣的渺茫。

  怎麼辦?楊秋池心中升起一種衝動,想通過錦衣衛全國尋找,不過,這個念頭剛一產生就被他否定了,當初黃鶴樓上柳若冰抓走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特使,這件案子還沒了結呢,柳若冰還屬於錦衣衛重點追查的罪犯,自己把她的畫像送到全國錦衣衛手中,雖然不一定會漏餡,卻總也不妥。

  再說了,這種錦衣衛全國查尋,說不定會惹惱柳若冰,她一量翻臉傷了錦衣衛,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而且,根據上次的經驗,柳若冰在城鎮出現的可能性非常小,她最有可能隱藏在深山之中,那些地方,錦衣衛是鞭長莫及的,就算她要進城購物,也肯定會想到化裝的了,因為她已經知道,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很可能會利用職權在全國搜尋她。

  用小黑狗追蹤?不可能,這次查案楊秋池沒有帶小黑狗來,回去取的話,一去一回要差不多一天時間,這山頂風大,氣味早就消散了。

  楊秋池無計可施,只能希望天意可憐,讓柳若冰有一天生了孩子之後能回心轉意,回到自己身邊。

  楊秋池和宋芸兒不知道在這山頂坐了多久,這才傷心地回到了尼姑庵。

  宋芸兒幫助楊秋池清洗處理了傷口,楊秋池看著手上的傷口。心中悲苦,柳若冰一定看見了自己跌倒,也知道了自己跌得很重,可她都沒有出來見自己,一定已經下定了決心離開自己了。不由心中又是一陣悲涼。

  宋芸兒給楊秋池處理好傷口,服侍他脫了外面的官袍,逼著他上床睡覺,然後自己坐在他床頭守著他。

  楊秋池和宋芸兒不是第一次同室而眼了,第一次在北哨村。宋芸兒還從來沒見到楊秋池這麼傷心過。還以為真地是師父不肯收他做徒弟他傷心的,心中憐愛,又有些擔心,便一直陪著他。

  楊秋池心裡覺得對不住宋芸兒,這時候也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這小禪院裡反正只有他們兩。宋芸兒回不回自己的房間外人也不知道,便摟著坐在床頭的宋芸兒的小蠻腰,不想說話,心中酸楚,昏昏沉沉睡著了。

  醒來地時候。開已經亮了,宋芸兒和衣躺在楊秋池身邊睡得正香,一隻手臂還摟著他,兩人就這樣和衣共枕而眼,睡了一晚。

  楊秋池輕輕將宋芸兒的皓臂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就這一個輕輕的動作,宋芸兒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楊來池。羞紅著臉關切地問道:「哥,你醒了?睡得好嗎?」

  「嗯!你呢?」

  「我……我本來要陪著你看你睡的,可後來實在太困,不知怎麼的也躺下來睡著了……」宋芸兒沒有了平日地刁蠻,柔柔地說道,翻身下床,整理衣裙。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南宮雄的聲音:「楊大人!圓通等三位師太已經帶回來了。」

  圓通楊秋池腦袋還沒有從昨晚上的悲傷中轉過彎來,他皺著眉想了想,這才想起來,圓通等三個尼姑下山化緣,由於當時圓通有作案嫌疑,自己昨晚上派出一隊錦衣衛連夜去抓她們,沒想到錦衣衛辦事效率就是高,一個晚上就把她們抓到了。

  不過,圓妙已經承認了殺人,這個案件可以結案了,圓通其實不用抓了的。

  宋芸兒知道楊秋池馬上要去查案,這官老爺查案子當然要穿官袍的,但楊秋池的官袍衣袖昨晚上被掛爛了,到處都是鮮血斑痕,又沒有帶多餘地官袍,所以,昨晚上宋芸兒給楊秋池脫了衣服之後,馬上洗了這件官袍,擰乾後晾在了屋裡。

  現在是六月天,天氣悶熱,一晚上這官袍就乾透了,宋芸兒走到屋角去取官袍,突然驚叫了一聲:「哥~!我師父來過!還留了張字條!」

  啊!?楊秋池驚喜交加,連滾帶爬下了床,光著丫子跑了過去產:「在哪裡?」

  宋芸兒一指晾在房角繩索上的楊秋池的官袍:「你看!」

  楊秋池順她手指看去,只見自己官袍上有張小紙條,用一枚頭簪別在官袍上,楊秋池歡喜得差點蹦起來,奔到窗邊大聲喊道:「柳I……柳前輩!」

  「別叫了,師父要是想見你,她自己會來的,既然不露面,此刻說不定已經在數十里之外了,」宋芸兒笑呵呵說道,腦袋一偏,大眼睛一閃:「我說了吧,我師父會回來的!」頓了頓,又笑道:「咦,你怎麼不叫我師父柳姐姐了?嘻嘻。」

  楊秋池心想宋芸兒說得有道理,顧不得她的打趣,小心地拔下銀簪,將紙條取下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卻話巴山夜雨時。

  看完這首詩,楊秋池又喜又悲,心中頓時明白了,柳若冰昨晚上一定就在小山頂上,看見了自己傷心,不忍心,才借李商隱這首詩暗示自己會有相會的那一天。

  可共剪西窗燭的這一天會是哪一天呢?巴山夜話,那是何等的虛無飄渺,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許一輩子。

  宋芸兒接過那根銀簪看了看,說道:「沒錯,是師父的。」

  楊秋池當然也認識,他和柳若冰幾度雲雨,如何會不認識她髮髻上的這根小小的銀簪呢。柳若冰這娟秀地字跡楊秋池以前已經不知道仔細端詳過多少次。睹物思人,柳若冰冷艷嬌美的容顏又浮現在了眼前,心中生起地酸楚和惆悵。

  宋芸兒見楊秋池神情黯然,搖了搖他的手臂:「噯!師父都給你留了字條,說了會有見面的一天。就一定會回來地。」頓了頓,又道,「我師父一定是被你拜師的誠心感動了,這樣吧,等見到師父。我替你求求情,好嗎?」

  「嗯!好的。」楊秋池看到了柳若冰地字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將那字條小心折好,放進懷裡,拿著那根銀簪看了看。正要說話,宋芸兒已經說道:「這銀簪你就留著吧,等我師父回來了你再還給她。」

  「好!」楊秋池感激地看了看怕宋芸兒,將銀簪小心地揣進懷裡。

  宋芸兒取下楊秋池地官袍放在床上,找來針線。笨手笨腳地給楊秋池縫起衣袍來。

  宋芸兒是官宦之家出生,何曾作過針線活。楊秋池回到床上坐下,看著她忙活首給自己縫衣服,輕輕笑了笑。

  宋芸兒本來心裡就慌,聽到楊秋池在笑,還以為是在笑她不會做針線活,更是慌亂,一不留神,針尖扎到了手指上。痛得一縮手,輕呼了一聲。

  楊秋池抓過宋芸兒的素手,拿起那只蔥白手指一看,一顆圓潤的小血珠冒了出來,急忙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裡。

  宋芸兒大羞,感覺到楊秋池在吸吮著她的手指,滑滑的癢癢地。身體一陣的躁動,眼波流轉,顫聲喚了句:「哥~!」

  楊秋池卻已經放開了她的手,看了看,手指上已經沒有了鮮血,說道:「好了,不出血了。」

  他拿著宋芸兒白玉般晶瑩剔透的手掌,說道:「芸兒,你的手真美,真不像一個練武之人。」

  宋芸兒嘻嘻一笑:「怎麼?練武人地手就應該五大三粗跟老樹皮一樣嗎?」抽回手掌,低下頭繼續給楊秋池縫補官袍。

  「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的手看上去那麼纖細,跟透明一般,怎麼也想不到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

  「嘻嘻,要是練了武功,還是沒甚麼力氣的話,那練武功幹什麼?」

  「那倒是。」楊秋池點點頭,看著宋芸兒縫補動作慢慢嫻熟起來的素手,心中一動,想起了小尼姑圓妙,隱隱覺得不對。

  柳若冰已經試探過,圓妙根本不會武功,既然圓妙如此文弱,怎麼能扼死圓慧呢?

  昨晚上楊秋池光顧著想怎麼化解柳若冰的堅冰,加上圓妙很快就認了罪,所以,楊秋池來不及細想這件案子,現在冷靜下來之後,發現了其中種種可疑。

  要知道,扼死,是不利用工具單純靠人的手掌致人死亡,法醫理論認為,一個成年人很難單純地扼死另一個成年人,一般要麼是兩者體力、力量懸殊,並且死者一般都會有比較明顯的抵抗傷,要麼是被害人昏迷、酒醉等無法反抗。

  死者圓慧身上沒有明顯地抵抗傷,難道,當時她已經昏迷?或者酒醉?不對,出家人是不飲酒的,後者可能性不大,那最有可能,就是死者被扼死之前昏迷了。

  怎麼查昏迷?提取胃內容物、內臟化驗?不可行,這是在明朝,提取血液進行毒物化驗倒有可能,比如安定類藥物會在血液裡存留,能化驗出來,可是,毒物化驗的那一套設備的試劑是裝在另一個大鋁合金櫃子裡的,與DNA檢測設備一起被那場泥石流衝下來的兩層樓的大石頭砸扁在下面了。

  除了中毒昏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力量明顯強過死者的人扼死,而假如是在床上等比較軟地地方,也有可能不會形成明顯抵抗傷。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會是文弱的圓妙幹的,她要憑力量扼死圓慧,幾乎不可能完成。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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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1章 短松崗


  楊秋池一聽,真如晴空霹靂一般,如果讓宋芸兒知道這件事情,他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後果。

  宋芸兒是楊秋池的心頭肉,聽到宋芸兒回來,要是換了平時,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可是這一刻,擔心的恐懼遠遠蓋過了對宋芸兒返回的驚喜。

  楊秋池趕緊翻身下床,剛拿起衣服,就聽到小禪院外面傳來宋芸兒的呼喚:「師父~!哥~!芸兒回來了,快開門啊!」

  小禪院的院子門被楊秋池從裡面閂上了,宋芸在院子外敲門,山門怦怦直響。

  楊秋池大聲答應了,叫宋芸兒等等,匆匆忙忙穿好衣袍,回頭一看,柳若冰已經穿好了衣裙,將被子疊整齊了。

  楊秋池見她整理好了之後,趕緊就要去給宋芸兒開門。柳若冰低低地顫聲叫道:「等等,秋池!」

  楊秋池剛回過身,柳若冰已經縱身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給了他深深的一吻,這才說道:「去把你房間裡的被子弄亂。」

  對阿,自己耽誤了半天,如果被子還是整整齊齊的,如何向宋芸兒解釋呢?楊秋池點點頭,心中讚歎柳若冰的沉著冷靜,摟著她深深一吻,說道:「等我,柳姐姐,秋池馬上回來啊。」

  柳若冰慘然一笑,黑亮的雙眸已經滿是淚水,慢慢放開了他。

  「哥~!你怎麼回事啊!還不來開門!」宋芸兒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來了!」楊秋池答應了一聲,又親了親柳若冰的紅唇,這才快步跑了出去。

  院子門一開,宋芸兒像一只輕盈的小燕子,飛進了楊秋池的懷裡。摟住了他,笑嘻嘻說道:「哥~!沒想到芸兒會回來吧?」說罷,摟著他得意地又蹦又跳。

  上次護送宋芸兒回寧國府地那五個錦衣衛女護衛站在宋芸兒身後,向楊秋池躬身施禮。

  楊秋池愛憐地摟著宋芸兒,說道:「你這調皮鬼!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伯母的病怎麼樣了?」

  「我娘的病已經差不多好了,我爹擔心你的安全,催我回來保護你,我們就趕回來了。下午到了衙門,聽說你們到這查案子來了。我著急著見你,就帶著她們連夜趕來了——我師父呢?」

  一聽這話,楊秋池心裡猛地一沉,完了,柳若冰沒有迎出門來,難道她已經走了嗎?

  楊秋池轉過身,往柳若冰房間叫道:「柳……柳前輩!」

  真希望能看見柳若冰一襲白衣站在門口,可是,房門洞開。裡面黑漆漆的,卻沒朋柳若冰熟悉的身影。

  楊秋池急步跑向禪房,衝上台階,跳進房裡:「柳前輩~!」

  房裡空空如野!

  後窗開著的,只有清涼的月色灑進房裡。鋪在地上,如同潔白的冰霜。

  柳姐姐走了!她真地走了!

  楊秋池慌了神,不顧一切地嘶聲叫著:「柳姐姐~!柳姐姐~!你在哪裡?」

  他衝到後窗邊,手忙腳亂地就要翻窗子追,宋芸兒已經跟著衝了進來,見狀一把將他抓住,急聲問道:「哥!怎麼回事?我師父呢?」

  「她走了,她不要我……不要我們了!」楊秋池的聲音帶著哭腔。

  「啊?你在說什麼啊!?宋芸兒見楊秋池慌亂的神情,沒弄明白。

  楊秋池顧不得和她解釋。他現在只想找到柳若冰,再不讓她離開自己。楊秋池轉身衝出了房間,衝到了小院子,跑到後窗圍牆外。

  南宮雄和幾個錦衣衛護衛聽到聲音圍攏了上來,楊秋池問:「見到柳前輩了嗎?」

  南宮雄躬身道:「剛才屬下看見她翻牆出來,哭著往山頂奔去了。」

  楊秋池發了瘋一般拔腿就往山頂衝去。

  夜色濛濛。月亮已經隱進了月層中,楊秋池一邊喊著柳姐姐,一邊跌跌撞撞往山上衝,山路陡峭崎嶇。他不時重重跌在地上,卻又立即爬起來接著慌亂地往山上奔。

  見楊秋池這付模樣。宋芸兒也慌了,緊跟著追在楊秋池身後,喊著:「哥,怎麼回事?你別著急啊!師父呢?」

  南宮雄帶著貼身護衛也緊追了上來。

  楊秋沁跌跌撞撞一口氣衝到了山頂。

  那塊大石頭還在,那見證了他和柳姐姐結合的松柏還在,那微微的群山還在——卻沒有了柳姐姐的身影。

  楊秋池在山頂四處慌亂地尋找著,多麼希望柳姐姐像一個捉迷藏的頑皮小孩,突然從草叢裡蹦出來,笑嘻嘻叫道:「哈!我在這裡呢!」

  可是,清冷的月色下,只有朦朦的巨石、松柏和巍峨地群山,唯獨少了柳姐姐修長苗條的身影。

  楊秋池嘶聲喊著中:「柳姐姐~!你不要走啊~!柳姐姐~!……」

  沒有回答,清冷的月光依舊照在這短松崗之上,山風呼呼吹拂著,如同柳姐姐的纖纖素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柳姐姐走了,她撇下自己,到底還是走了。

  楊秋池感到了胸中撕心裂肺一般地疼痛,一時之間,他是那樣的淒苦和無助,無力地跌坐在草地上,跌坐在那塊他們曾經溫存過的草地上。

  這裡,彷彿還有柳若冰身體溫馨存留,卻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楊秋池想哭,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吤淒苦無助地看著群山……

  一隻素臂抓住了楊秋池的手,是宋芸兒。她問道:「哥,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楊秋池沒有反應,整個人已經傻了,兩眼直勾勾看著山下。一句話也不說。

  宋芸兒被楊秋池的神情嚇壞了,她摟住了楊秋池的雙肩,將他扳了過來,拚命地搖晃著:「哥~!哥~!我是芸兒啊!你怎麼了!?」

  楊秋池沒說話,眼睛空洞洞的,一回頭,直勾勾看著旁邊那棵松樹,突然猛地掙脫了,跑爬起來。搖晃了兩下,扶住了那松樹,輕輕撫摸著,說了句:「姐姐,你怎麼不要秋池了呢?」

  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淋得樹幹上下都是,軟軟癱在了樹下。

  宋芸兒大叫一聲,一把扶住了楊秋池。只見他雙目緊閉,嘴角掛著一絲血痕,已經人事不知。

  宋芸兒哭著將他緊緊摟在懷裡,拚命搖晃著,掐著他的人中,呼喚著他的名字。

  南宮雄等護衛已經圍攏在楊秋池身邊。也驚慌地呼喚著他。

  月光透過松樹,星星點點灑落在楊秋池的臉上,斑駁一片。

  宋芸兒使勁掐著楊秋池的人中,已經慌得不知該怎麼是好。

  慢慢的,楊秋池甦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是那般地空洞。

  宋芸兒知道,這促情況下,一定要讓他哭出來,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她捧著楊秋池的臉,流著眼淚門道:「哥~!你要想哭。就哭吧!別悶著啊~!」

  也許是宋芸兒地話語起了作用,楊秋池眼睛慢慢恢復了神色,那是一種極度淒苦的神色,眼淚慢慢的從他眼角流淌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宋芸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強忍著,哽咽著,是那樣地苦楚和無助。

  宋芸兒哭著將他摟進懷裡,纖纖素手在楊秋池的後背輕撫著,一邊哭一邊柔聲寬慰著他。

  突然,宋芸兒感覺到肩膀上薄薄地衣衫濕漉漉的,用手一抹,粘粘的,好像是血。

  宋芸兒將楊秋沁輕輕推開,抓住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藉著月色一看,只見楊秋沁兩隻手掌鮮血淋漓,衣服也擦破了,前臂、手肘都是鮮血。

  原來是楊秋池剛才在崎嶇的山道上地幾次跌倒,將手臂和手掌劃破了,鮮血還在不斷湧出,已經迅速粘濕了宋芸兒的手臂、衣袖。

  宋芸兒驚慌地顫聲道:「哥!你的手受傷了!好多血!」

  此刻,楊秋池的神志已經漸漸清醒,可是,胸口的疼痛遠遠超過了手臂地痛,那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南宮雄等護衛聽到了宋芸兒的驚叫,急忙藉著月光大致檢查了一下楊秋池手臂的傷口,掏出金創藥給楊秋池敷上,撕下衣襟給他裹她傷,說道:「楊大人,你手上的傷口很深,咱們回庵裡吧,屬下給你治療。」

  楊秋池猛地推開他們,悲聲道:「你們走開!」

  南宮雄等護衛還從來沒見過楊秋池這樣過,急忙退了開去,好在楊秋池的傷已經上了錦衣衛最好的金創藥,只能等回去再處理傷口。

  宋芸兒見楊秋池的眼睛還是很渙散,又是緊張又是心痛,抓住楊秋池的手,抽泣著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哥,你告訴芸兒啊。」

  楊秋池沒有說話,他雙手抱膝,看著月色下靜靜地遠山,想到了柳若冰也喜歡這樣抱著雙膝看著遠山,心中酸楚悲涼,眼淚又禁不住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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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0章 剪不斷,理還亂


  「你把屍體藏在床下面,有沒有移動過?」

  「沒有。我沒動過。」

  楊秋池微微有些奇怪,這一點與屍體檢驗發現手臂兩處發現屍斑的不同不大一樣,追問道:「真的嗎?你沒有移動過她的身體嗎?比如手啊腳啊什麼的?」楊秋池不敢說得太明白,生怕會誤導。

  圓妙抬頭看了看楊秋池,好像不知道楊秋池為什麼要這樣問。抽泣了一聲,搖搖頭,說:「沒有動過。」

  殺了人慌亂之下,可能把這事給忘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楊秋池又問:「後來呢?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後來,我幫她的屍體穿了衣服,然後把屍體運到了山頂上,解開她的衣裙,偽裝了她被姦殺。」

  「她的RT是你割的嗎?」

  「割RT?……我,……是,……是我割的……」

  「為什麼?」

  「我討厭她讓我親她的……所以割了……」

  「刀子呢?」

  「我……我扔掉了。」

  「扔到哪裡了?」

  「我……我當時很慌亂……想不起來扔到哪裡了……」

  楊秋池想了想,又說道:「這屍體這麼重,你怎麼扛上去的?」這尼姑庵距離山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圓妙這麼文弱,真難想像她是怎麼弄上去的。

  「我……我慢慢扛的。」圓好妙低聲說道。

  看不出來,這圓妙關鍵時候還是有把子力氣嘛。楊秋池心想,接著問道:「主持靜慈和小尼姑圓淨昨天晚上看見圓慧上了山頂,是不是你假扮的?」

  圓妙低聲答道:「是貧尼扮的,我穿了她的衣裙。將我以前剃度時保留下來的頭髮用帽子扣在頭頂上,假裝她。」

  「你為什麼要假扮她呢?」

  「我……我想偽裝成她晚上上山遇到色魔被姦殺的情景……」

  看來,這圓妙還是挺有腦袋瓜的,但她沒想到會遇到自己這個現代來的法醫,識破了她的偽裝,楊秋池想了想,繼續問道:「清溪縣王典史的小妾趙青嵐被人殺死分屍,是你幹的嗎?」

  圓妙驚叫了一聲,說道:「沒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地!」

  楊秋池冷笑:「敢做敢當嘛,有什麼呢!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沒有必要只承認其中一個嘛。」

  圓妙全身發抖,說道:「我……我真的沒有啊!老爺,貧尼真的冤枉阿!」

  柳若冰一直站在楊秋池身後,聽到這裡,突然伸手一掌擊向圓妙的面門!

  這一掌擊得並不快,卻勢道沉猛,勁風凜冽,將她全身罩住,無處可避!

  圓妙尖叫了一聲,慌忙後躲,可怎麼避得開柳若冰這絕世高手凌厲一擊。眼看圓妙就要腦漿迸裂而死,柳若冰的玉掌停在了圓妙的額頭前幾寸處,盯著圓妙看了看。這才飄身後退,說道:「楊大人,她殺不了趙青嵐。」

  原來,柳若冰是在試探圓妙有沒有武功,要知道,身有武功之人,遇到危險,身體自然而然會產生反應,可從圓妙剛才的反應來看。她根本不會武功,而趙青嵐分筋錯骨手有一定的火候,圓妙根本殺不了她。

  楊秋池點點頭,對柳若冰微微一笑:「謝謝前輩指點。」

  既然不是圓妙做的,那變態連環殺手就另有其人,會是誰呢?楊秋池本來以為這下子找到了元兇。沒想到,還是空喜歡一場。

  好在這尼姑庵命案順利偵破,楊秋池也沒想到這件案子偵破得這麼順利,主要是自己掌握了死者RT上地女性唾液斑血型。從而將偵破範圍縮小到了這範圍很小的尼姑庵裡的尼姑們身上,這才確定了重點嫌疑對象。看來。真是知識就是力量啊。既然兇手已經認罪,剩下的那個O弄血的妙性也就沒有必要提審了。

  不過,雖然圓妙承認了殺人,但楊秋池並不準備就此結案,根據他的刑偵知識,這樣的證據還比較薄弱,樘要搜集進一步的證據,以最終確定犯罪。

  楊秋池問了圓妙,得知在圓慧死了之後,圓妙並沒有洗過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隻蘸了生理鹽水的棉簽,交給小尼姑圓淨,讓她和老主持靜慈把圓妙帶進房裡,擦拭圓妙RT,提取可能存在的唾液斑,如果能與死者圓慧的血型相吻合,這件事才算完。

  楊秋池吩咐將圓妙關押起來,現在天已經黑了,山路不好走,決定第二天再下山回縣裡。

  楊秋池拿著檢材回到房間放好,想等第二天早上再化驗。月色如洗一般,在尼姑庵的房頂上灑下了一層銀白色的薄紗,這樣的月色最適合談情說愛了,楊秋池決定利用這個大自然恩賜的機會,化開柳若冰這塊堅冰。

  柳若冰已經回到了房間裡,關上了門。楊秋池輕輕敲了敲,低聲房說道:「柳姐姐,開開門好嗎?我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累了。」柳若冰聲音淡淡的。

  碰了一個軟釘子,看來,要想化解柳若冰這塊堅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楊秋池決定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沉聲道:「我懷疑,這個尼姑庵的老住持靜慈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可能就是那個殺死趙青嵐地變態兇手,你出來幫我去抓住她。」

  「她不是,」柳若冰聲音還是淡淡的,「這尼姑庵裡的這些尼姑中沒有會武功的人。」

  楊秋池心裡暗罵自己直笨,柳若冰何等樣人,會看不出別人有沒有武功嗎?趕緊又說道:「我覺得,這個圓妙殺人案沒那麼簡單,這圓妙雖然可能參與了殺人,但兇手可能另有其人,我希望你能幫我分析一下。」

  其實,這只是楊秋池信口說出來地,可是,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他自己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不安,圓妙殺人案另有隱情?真的嗎?不說別地,從這尼姑庵到山頂還有三四里路,那圓慧體重至少有一百斤,圓妙如此文弱,要搬這麼重的屍體到山頂去,總覺得不大可能。看來明天還需要再查查看,搞清楚疑點。

  柳若冰回答:「查殺手是你的事情,我只負責保護你,別的我也不懂。還是你自己想吧。」

  楊秋池傻眼了,這柳若冰真的是聰慧過人,自己這點小把戲根本瞞不過她。

  沒辦法,只能用損招了。低聲道:「柳姐姐,秋池想和你說說話,好不好?」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累了,想休息。」

  「我……我是想問問你,如果我和你走……你會帶我複查哪裡?」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柳若冰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你願意和我走了嗎?」

  楊秋池一步跨進門裡,讓她關不了門,這才說道:「我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咱們坐下來談,有些事情雙方要相互交流,才能說清楚,你老躲著我,怎麼說得清楚呢。」

  柳若冰明白了楊秋池這樣說是在偏她開門,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放開房門,慢慢走到床邊坐下。

  楊秋池關好房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低聲道:「柳姐姐,你長得那麼美,人又好,我怎麼會不想和你在一起呢,只是,我認識你之前就已經娶有妻妾,我不能扔下她們不管啊。」

  柳若冰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要是懷了我們的孩子,一個人在江湖上漂泊,讓我們孩子她跟著你受苦嗎?」

  柳若冰抬起頭看了看他:「我不會讓我們孩子受苦的。」

  「那,孩子既然是我的,我見不到他,這對我是不是太殘酷了呢?」

  柳若冰淡淡說道:「是你自己不要我們母子的。」

  「要!我當然要!我怎麼會不要呢!」楊秋池抓住了柳若冰的手,說道:「柳姐姐,你要是懷了我們的孩子,就更應該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們兩一起撫養孩子,我們應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如果孩子沒有爹,對他不也是太殘酷了嗎?」

  柳若冰輕輕掙脫了楊秋池的手:「你不用說了,這些我都想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以前就說過,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她的話語還是那麼淡淡的,卻十分的堅定。

  楊秋池清楚地知道,如果柳若冰能被自己這幾句話就給說服了,那她就不是柳若冰了。

  既然道理說不通,楊秋池決定用絕招——溫柔一刀。他摟住柳若冰把她按倒在了床上,解開她的衣裙,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身子。

  柳若冰沒有反抗,因為她已經決心要一個楊秋池的孩子。

  月光是那樣的溫柔,透過窗欞,灑進了房裡……

  夜深了,楊秋池和柳若冰還在纏綿著,他們已經幾度雲雨,楊秋池想用溫柔一刀來化解柳若冰的堅冰,可是,無論楊秋池怎麼在雲雨中軟磨硬泡,柳若冰只是回應著他的衝撞,卻始終沒有回應他一句話。

  不知道是第幾度纏綿時,柳若冰突然全身繃緊,急急說道:「芸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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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69章 白牡丹


  楊秋池手裡捻著這根彎彎曲曲的陰毛,盯著羞紅了臉低著頭的小尼姑回圓妙,說道:「不肯說?還是不知道?」

  其實,除了楊秋池這樣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人之外,一般人都不會太過注意這些東東的,雖然經常看見,卻也不會去注意自己的體毛究竟是個什麼形態特徵,所以,讓圓妙確認一根陰毛是不是她自己的,有些強人所難了。

  楊秋池盯著這根陰毛看了看,又盯著圓妙的光頭看了看,當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便自言自語道:「嘿嘿,你不說沒關係,是不是,一查就知道!」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真正要做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圓妙是個美貌小尼姑,這個活體檢驗自然應該由女性進行,楊秋池一個大男人,又是官體威嚴的大老爺,怎麼能脫了人家小尼姑的褲子去下體拔陰毛呢?這種事情想想都是淫邪的,更不要說去做了。

  楊秋池這一次上尼姑庵查案子,沒想到會進行活體檢驗,所以,所有的錦衣衛女護衛全部都留在了清溪縣衙門裡保護宋晴、紅綾她們女眷了,身邊跟著的都是些大男人。

  雖然還有柳若冰是女子,可楊秋池實在不忍心讓清高冷艷的柳若冰幫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尤其是現在。

  如果大大咧咧的宋芸兒在的話,當然是最佳人選,可宋芸兒回家探母,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

  沒辦法,看來,要麼自己親自動手,要麼,只能委託尼姑庵裡的尼姑們幫忙了。

  楊秋池又斜眼看了看漲紅著臉低著頭的圓妙,心想,這圓妙是出家人,又涉嫌這等事情。如果自己親自脫了她褲子提取陰毛,弄不好這小尼姑羞憤之下懸樑自盡嗚呼哀哉,那可大大的不妙;就算不自殺,為這事還俗非要嫁給自己。那也受不了啊,現在自己這裡已經亂得一團糟,再多一個美貌小尼姑摻和進來。那非天下大亂不可。

  看來,最穩妥的還是叫尼姑庵這住持靜慈老師太和小尼姑圓淨辦這件事,這一老一來的,對圓妙的副作用相對要小得多。

  誰去提取檢材的問題決定了,可是,怎麼把這個想法和要求告訴這老尼姑和小尼姑,卻又讓楊秋池費了半天勁,才拐彎抹角和這一老一小說清楚了自己要從圓妙身上得到的東西,事情說清楚了,楊秋池也成了個大紅臉。這老小兩個尼姑也臊得滿臉通紅。不過。縣太老爺有令,不敢不從。

  靜慈老師太和圓淨小尼姑兩人將圓妙帶到一間禪房,不一會就出來了,小尼姑圓淨臉紅紅地把手掌伸給楊秋池,裡面一撮黑亮亮彎曲的陰毛,怕不要拔掉一小半了。

  怎麼拔了這麼多,楊秋池差點笑出聲來,都怪自己沒說清楚。

  道了個謝,接過這些東東。取了其中地一根,和圓妙床上提取的那根陰毛一比對,不用顯微鏡就能看得出來,兩根陰毛的色澤、長短、粗細都有明顯不同,說道:「圓妙師太,你仔細看看,這根……是你的嗎?」

  圓妙又羞又窘,卻又不得不看。可是,當她看過之後,柔美地瓜子臉變得慘白。

  楊秋池盯著圓妙俊俏如一朵盛開的白牡丹般嬌艷的臉蛋,心中讚歎,連大驚失色地時候,都是那麼嬌美,這麼美貌的女子出了家,真是男人們的一大損失。

  見圓妙半天不說話,楊秋池穩了穩心神,掩飾地冷笑一聲,指著那根從圓妙床上提取的陰毛,說道:「如果本官猜得不錯,這根應該是你和圓慧師太你們兩在你床上行那芶且之事的時候,圓慧師太在你床上留下的,由於隱藏在棉被的縫隙裡,你們都沒有發現。」

  圓妙低著頭,臉色慘白,身子輕輕發抖,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楊秋池雙手抱肩,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怎麼?你自己也不敢確認嗎?沒關係,反正圓慧的屍體就放在尼姑庵之中,咱們去提取一下她下體的毛髮,進行一下對比,我相信會有答案地,你說如何?」

  「不……不用了……是圓慧地……」圓妙終於說話了。

  「嗯!你承認就好。」楊秋池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案子成功偵破的曙光就在前面,楊秋池回過頭來看了看柳若冰,見她也讚許地看著自己,心中得意,向她眨了眨了眼,轉過頭問道:「圓妙師太,既然你承認了與圓慧有苟且之事,這麼說來,本官前面關於你殺死圓慧的推斷就應該是成立的吧?」

  「我……我……」圓妙一雙美目充盈著淚水,懸然欲滴,讓人不由滋生出一種憐愛之懷。

  不過,對於罪犯,楊秋池是不想浪費情感的,是否情有可原,那是將來定罪的事情,現在需要的,是查清楚兇手是誰。而且,楊秋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希望能盡快結案,然後騰出時間說服柳若冰留在自己身邊,他可沒時間去憐香惜玉。

  楊秋池咳嗽了一聲,將頭腦中的思緒趕跑了一些,這才問道:「圓妙,是你殺了圓慧,對吧?」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要不想承認也沒關係,你知道嗎?本官查案子很有一套,一定會將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地!「雖然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圓妙殺死了圓慧,但她有重大嫌疑。

  圓妙眼含淚水,看了看楊秋池,眼中閃出一絲慌亂和擔心,就好像看見一隻站在大立櫃上幾個古董花瓶之間的淘氣的小貓瞇,生怕這貓瞇不小心把古董碰下了立櫃摔碎了。

  楊秋池沒有發現這眼神是的不對,他現在想的是如果圓妙盡快招認,案子破了,就能騰出時間來和柳若冰周旋。

  所以,楊秋池繼續威脅道:「你要主動認罪,鑒於這圓慧無理在先,我或許能網開一面,上報的時候替你說幾句好話,可以從輕發落,多半判不了死罪。但是,如果你以為能夠僥倖逃脫,拒不認罪,嘿嘿,等本官查清楚之後,殺人償命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伺候你的就只有劊子手的鬼頭刀了!」

  圓妙默默地聽著上,眼中的淚水終於滴落了下來,楊秋池幾乎都能聽到她淚水濺落地面的脆響,心中微微一痛,有些不忍,這裡面一定有一個讓人傷心欲絕的故事。

  圓妙輕輕抽泣了一聲,淒涼地低低說道:「是……,是我……殺了圓慧……。」

  大功告成!每個案件的偵破,都會讓楊秋池心中升起無限的喜悅,那是一種自我價值實現的喜悅,彷彿馬拉松長跑運動員衝到了終點。

  不過,這案子還有許多地方沒搞清楚,不單單是一句「是我殺的」就能了結,雖然楊秋池急著結案,卻在心裡告誡自己絕不能馬虎,說道:「本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你老實交待事情的經過,我會根據情況裁決的。」

  圓妙低著關,輕輕抽泣著,慢慢說道:「那天深夜……,圓慧到我房間,脫光我衣服,說今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和我親熱,還說我不從,她就大吵大鬧……,讓我在這庵裡呆不下去。我沒辦法……,只好順從和她親熱。事後她說以後還要和我這樣,才回了房間……,我又羞又所,便想殺了她,於是……我就到了她房間,敲開門,說……要和她一起睡。我們兩……睡到後半夜,我趁她……睡著了,就……掐死了她。」

  「就這麼簡單?」

  「是。」

  「幾天前圓覺她們看見你把圓妙趕出房門,也是為了這個事情嗎?」

  「嗯。」

  「這麼說,這圓慧早就對你有所企圖了?」

  「嗯。」

  「她來這一指庵要求出家,也是為了你嗎?」楊秋池想起那個關於圓慧要求出家而老主持靜慈說她六根未淨的事情,便隨口問道。

  「是。」

  楊秋池對圓妙的合作微微有些意外,沉聲說道:「你們究竟怎麼回事?從頭說。」

  圓慧低著頭臉紅紅地說道:「兩個月前,我下山化緣,圓慧認識了我,就……一直追著我……說要和我好……,我是出家人,再說了,她也是女的……怎麼能想這種事情……,我當然不答應,就回庵裡了,沒想到,她一直追到了庵裡……」

  這圓慧果然是個同性戀,楊秋池對自己的判斷力還是很滿意的,說道:「雖然她這樣不好,可你也不應該為了這就殺了她啊。你們出家人不是不殺生的嗎?」

  圓妙低著頭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殺死圓慧之後,你是把她的屍體藏在哪裡?」

  「那天晚上殺死她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我把她的屍體藏在她房間的床下面,想等第二天晚上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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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68章 美貌小尼姑


  楊秋池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圓慧,是在什麼時候?」

  圓覺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三天前,那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晚飯,她好像心情格外好,笑嘻嘻的,我問她高興什麼呢?她沒說。」

  「三天前的晚上?」這與自己推測的死者死亡時間是吻合的,這樣看來,死者應該是那天晚上死的,接著問道:「那後來你沒看見她,不覺得奇怪嗎?」

  「不會啊,只要不是辨經、講經日,大家都是各自在自己的禪房裡打坐唸經,一兩天見不到面也很正常的。」

  「那吃飯呢?你們總要在一起吃飯吧?」

  「吃飯又不點名的,我也沒注意誰在誰不在。有時候閉關打坐修行需要辟榖,幾天不吃飯是很正常的。」

  辟榖是一種控制飲食輔以導引吐納的修行方法,楊秋池問:「那這圓慧以前辟榖過嗎?」

  「我沒注意,這種事情一般大家都不說的,自己修練就行了,所以打了鍾有人不來吃飯大家一般也不會問。」

  這寺廟裡的事情還真是奇怪,楊秋池又問:「說了半天都是說的別人,現在本官問你,你最後一次看見圓慧的那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我在禪房看了一會經書就睡了。」

  「有人作證嗎?」

  「作證?」圓慧感覺到自己被懷疑犯罪,有些慌亂,「我……,我們都是各睡各的禪房,怎麼作證啊?」

  「那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殺死圓慧了?」

  楊秋池這樣直接讓被訊問人回答有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犯罪,是一種常用的刑偵手段,刑偵階段的手段與法官認定犯罪階段是不同的,刑偵要查出罪犯,所以經常會使用一些有罪推定的方法來進行思考。要持懷疑一切的態度,發現一點點不對勁,就要窮追猛打,以便盡可能地發現存在的蛛絲馬跡。

  而法官認定犯罪就不一樣了。要嚴格審查證據,看看是否有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構成了犯罪,所以。其基本思路應該是無罪推定(我們刑事訴訟法目前沒有明確提出無罪推定,提法可簡單歸結為「實事求是」的定罪方法),如果證據不足一證明,則不會認定嫌疑人犯了罪。

  「可是,可是我真地沒有殺她啊。」

  「有沒有殺她,本官會查清楚的,」楊秋池冷冷說道,「現在你回禪房去,不許隨意走動,我會叫人看著你的。」

  圓覺走了之後。楊秋池吩咐將圓通帶上堂來。護衛們出去之後回來稟報說,圓通寶帶著兩個尼姑三天前下山化緣去了,至今還沒回寺廟。

  下山化緣去了?怎麼這麼巧呢?剛好在出事的那天下山化緣,難道是潛逃了?

  楊秋池問了她們化緣常去地地方,派出一隊錦衣衛下山搜尋,務必找到圓通這三個尼姑,帶回尼姑庵來。

  除了這三個下山化緣的尼姑沒有進行血型化驗之外,留在寺廟裡的九個尼姑中,與死者圓慧RT唾液斑血型相同。同是O型血地尼姑一共有三個,分別是圓覺、圓妙和圓性,而圓妙與死者圓慧曾經發生過矛盾,有殺圓慧的動機,所以,楊秋池決定下一個提審圓妙。

  圓妙帶來之後,進到大殿裡,給楊秋池合十施禮。

  楊秋池看見圓妙,不由心中一聲讚歎,這圓妙竟然是個美貌小尼姑,二十來歲,瓜子臉,大眼睛,皮膚很白淨,文文弱弱的,她現在剃了個光頭就已經如此美貌,要是留了長髮,穿一身女裙,一定會迷死不少男人。

  不過,這小尼姑雖然美,卻還比不上楊秋池身後的冷艷美女柳若冰,也比不上嫵媚絕倫的紅綾。雖然有兩大美人在側,楊秋池還是好好看了看圓妙幾眼,在男人的眼裡,美麗的女人是一道漂亮的風景,那是一定要欣賞的。

  圓妙發現楊秋池盯著她看,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低下了頭。楊秋池趕緊咳嗽了一聲,這才板著個臉,直截了當問道:「你知不知道圓慧是被誰殺的?」

  簡單明瞭地問題往往更能讓人意想不到,也更能發現對方地破綻。

  圓妙低著頭,答道:「貧尼不知。」

  「本官卻知道,」楊秋池盯著圓妙,一字一句說道:「殺死圓慧的——就是你!」楊秋池繼續使用有罪推定訊問方式,企圖尋找圓妙的破綻。

  圓妙身子身軀一震,還是沒有抬頭,慢慢說:「貧尼冤枉,請大人明察。」

  「你不承認?我問你,幾天前,你是不是把圓慧趕出你房間了?」

  「是。」

  「為什麼?」

  圓妙顯然沒想好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她也想不到知縣大人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有些慌亂地說道:「不……不為什麼……,就拌了幾句嘴。」

  「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什麼貧尼忘了。」

  「忘了?」楊秋池冷笑,「這才幾天,你怎麼就忘了?你在這一指峰上沒別的事情,怎麼忘性這麼大呢?」

  「貧尼……貧尼是真的忘了……」

  「那好,本官就當你是忘了,我再問你,你最後一次見到圓慧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的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這一次圓妙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料到楊秋池會問這個問題。

  「那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一個人在禪房裡讀經文,一直到深夜,然後睡了。」

  楊秋池冷笑:「圓妙,你的記性很好嘛,如果別人你冷不丁突然問我三天前的晚上我在幹什麼,我要回憶半天才能想起來,可你好像已經知道我要問你似地,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圓妙身子又輕輕震動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回答。

  楊秋池桌子一拍,喝道:「因為你那天晚上殺了圓慧,估計到查案時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你早就想好了。對不對?」

  楊秋池覺得。自己這樣對一個美貌小尼姑說話,有些過於冷酷,不過。干刑偵就一定要冷酷,如果同懷心氾濫,那還不如到幼兒園照顧小孩子去。

  「貧尼……冤枉!」圓妙回答有些慌亂。

  「你還喊冤?」楊秋池對圓妙說:「把頭抬起來,你既然沒做什麼壞事,低著頭幹什麼?心虛了嗎?」

  圓妙趕緊將頭抬了起來,瞅了楊秋池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簾,看著地面。

  楊秋池好好瞧了瞧圓妙美麗的瓜子臉,心中歎道:真是個美人胚子,讓人憐愛。怎麼出了家了呢。問道:「你和圓慧關係如何?」

  圓妙遲疑了一下。這才回答:「很好啊。」

  「當然很好,要不然,你怎麼會親她的RT呢!」

  圓妙神色大變,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驚慌失措地看著楊秋池,低下頭慌亂地說道:「貧尼……貧尼沒有……貧尼怎麼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呢!」

  「哈哈哈,」楊秋池乾笑了幾聲,說道:「有沒有做你自己心裡知道得很清楚,」楊秋池一拍桌子。喝道:「分明是你與圓慧違背倫常相戀,做了這齷齪的事情之後,心中羞愧,為了遮羞滅口,才殺死了她!對不對?還不從實招來,難道要本官動刑嗎?」

  圓妙更是慌亂,漲紅著臉連聲喊冤。

  楊秋池雖然說要動刑,可倒也沒真準備向一個出家人動刑,再說了,楊秋池也沒肯定就是這圓妙做的,這也只是他的猜測,故意這樣說,看看圓妙地反應。

  圓妙的反應更多的不是氣憤而是慌亂,這就不太正常,如果一個人自己不是同性戀,那這個人通常對同性戀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這時候被誣陷為同性戀,第一反應就應該是很憤怒,圓妙地反應卻是慌亂居多,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做錯了事情被大人抓住了似的。這讓楊秋池心中一亮,看來,自己的估計是對的。

  不過,查案子不能靠估計啊,必須找到證據才行。

  如果真是圓妙做的,那XS現場就很可能在圓妙的房間裡,這尼姑庵就這麼十來個人,既然圈定了這麼小的範圍,楊秋池有信心查個水落石出。

  楊秋池決定勘查一下圓妙的禪房,在主持靜慈的陪同下,楊秋池來到了圓妙的禪房。

  房間很乾淨整潔,陳設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尼姑庵出家,當然不太可能擺得跟個黃花大閨女的閨房一般。

  楊秋池很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尤其是床上,他要找到證據證明圓妙與圓慧有那種事情,這樣才能突破圓妙的心理防線,最終破案。

  楊秋池地目光如同雷達一般,細細地搜索著圓妙床上地每一寸地方。正如楊秋池所說,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它。儘管圓妙她們的這種事情不能稱為犯罪,但是道理是一樣的,有行為就會有痕跡。

  終於,他在棉被的被面縫合縫隙處,找到了一根彎彎曲曲的毛髮。

  從外形看,很明顯,這是一根陰毛。

  楊秋池拿起來,展示在圓妙的面前:「是你的嗎?」

  圓妙當然認識這是什麼,頓時又羞又窘,滿臉通紅,瞟了一眼,不也細看,慌亂地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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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護花英雌


    圓覺大驚失色,合十施禮道:「冤枉!大人,貧尼如何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出家人首戒殺生的啊。」

    「哦?這麼說你倒還是一個嚴守清規戒律的人出家人嘍?」

    「貧尼自小出家,從未敢破戒的。」

    楊秋池微微一笑,心裡想,就你這木頭木腦的樣子,倒也守得住這青燈古佛,問道:「那你認為最有可能是你們庵裡的哪一位師太殺的呢?」

    圓覺一愣,隨即低頭合十說道:「貧尼不敢臆斷,這不是出家人應該做的事情,絕不是我們庵中的人幹的。或許是山下來的香客做的,又或者是路經此地的江洋大盜作的,貧尼真的不知。」

    「你倒推得乾乾淨淨,好,那你說說,這圓慧平日裡與誰有仇啊。」

    「那她與誰比較要好呢?」

    「這庵裡就這麼幾個人,平日裡大家都靜心做功課,並沒有多少閒暇玩耍,所以,談不上誰跟她特別要好。」

    「嘿嘿嘿。」楊秋池笑了笑,「你倒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大笑了幾聲,突然一板臉,說道:「我就要你這個老好人當不成?今天你必須說出與圓慧關係不好和關係很好的兩個人來,否則,嘿嘿嘿,雖然你是出家人,可本官一樣可以拿你問罪!」

    圓覺彎腰合十:「大人,貧尼真的不知道啊。」

    「胡說八道。」楊秋池一拍桌子,「這圓慧上山都有一個多月了,一直住在庵裡,肯定有關係好和不好的人,怎麼會像你說的一團和氣呢?分明是庇護兇手庇護兇手!說不定就是兇手的同夥!」

    圓覺聽楊秋池給他扣了這麼大的頂帽子,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大人冤枉啊!」

    「你必須說出來,否則,本官就將你作為共凶拿下,關進大牢,慢慢再審,你就在牢記裡唸經修行好了!那裡頭比你這深山古寺更清淨,倒也耽誤不了你修行。」楊秋池笑呵呵說道,忽然笑容一斂,猛的一拍桌子,扳著臉喝道:「你說是不說?真的想進班房不成?」

    圓覺苦著臉:「我說,我說。」雖然是出家人,但畢竟還是人,而且是女人,也害怕關進大牢丟人現眼,圓覺想了想,這才說道:「圓慧開始上山來的時候,與圓通兩人關係比較好,但後來不好了,圓慧開始與圓妙不太好,還還爭吵過,她死之前幾天又好了。」

    「這就結了嗎?看來本官猜得沒錯,你還是知道的,只是想當老好人。」楊秋池為自己的恐嚇奏效有些得意洋洋,轉過頭看了看柳若冰,這才續道:「她們怎麼個好法?又是怎麼爭吵的?詳詳細細說來!」

    圓覺漲紅著臉,為自己背後說別人小話而有些難堪:「圓慧和圓通是老鄉,所以,圓慧上山來之後,兩人說話口音相同,比較說得來,便經常在一起,一起吃飯,做功課,一起下山化緣,說說笑笑的很親熱,反正幹什麼都在一起,有時候圓慧晚上打雷下雨害怕,還叫圓通去和她一起睡。」

    「哦?那就是說她們兩形影不離了?」

    「對,對,可以算得上形影不離,圓通年齡要大一些,經常照顧圓慧,說圓慧是她的小妹妹,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她們兩又鬧翻了,圓通打圓慧說話,圓慧總是受理不理的。」

    「儘管兩人鬧彆扭,可圓通還是很照顧圓慧的,有一次,有個香客看見圓慧生得美貌,想調戲她,還被圓通狠狠教訓了一頓。」

    楊秋池興趣大幸:「哦?這圓通會武功嗎?」

    圓覺想了想:「聽說會一點,但究竟怎麼樣,貧尼也不清楚,因為貧尼不會武功,不過,圓通的力氣可大了,有時候我們打鬧,兩三個人都抱不住她的。」

    「哦?他是如何教訓那企圖調戲圓慧的香客的呢?」

    「那是山下一個登徒子,聽說叫哈雷,是個小地痞,那天帶了兩個男的上山來,剛好圓慧給菩薩座前油燈漆油,那登徒子到處打聽圓慧,好像知道圓慧長得很美似的,找到圓慧之後,就非要拉著她讓她不要出家了,嫁給她做小妾。」

    楊秋池皺了皺眉:「真是豈有此理!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寺廟裡搶人,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圓覺也道:「是啊,我們都很氣憤,但這深山古庵,又有誰為我們作主呢。」

    「你先接著說,我以後找到這哈雷一定重重處罰於他,為你們作主!」

    「多謝大老爺!」圓通躬身施了一禮,這才續道:「當時,圓慧都嚇得哭了起來,我們幾個上前阻攔,還被他們三人給打了,我們就跑去找圓通,這時候哈雷他們三個拉著圓慧正要出寺廟,圓慧拿了一根木棍,上前幾棍子就把他們都打趴下了,那哈雷腦袋都被打破了,圓通還要捆他們去見官,他們跪地求饒,又捐了好多香油錢作為賠償,圓通這才放了他們。」

    「好好好!大快人心!」楊秋池鼓掌讚道,「想不到,這深山古寺裡,居然還有這等護花英雄不,護花英雄不,應該叫護花巾幗!」不管怎麼說,都覺得還真有些彆扭。

    圓覺道:「是啊,我們也都說這次多虧了圓通,要不然,這些登徒子上門惹事,沒個保護的,還怎麼得了。」

    「你們庵裡的住持靜慈師太呢?她也不會武功嗎?」

    圓覺搖了搖頭:「不會,當時我們向她報告的時候,她都嚇得全身發抖呢?這才去叫的圓通。」

    「圓通英雄救美不,英雌救美,圓慧應該原諒圓通了吧?」

    「是啊,我們那時候也都是這麼想的,再說了,她們兩個還是老鄉呢,可是,沒想到,圓慧只是想謝過了圓通,可還是處處躲著她,我還看見圓通為這件事偷偷哭過呢,搞不懂她們到底怎麼了。」

    楊秋池也想不通,按道理,這圓通救了圓慧,圓慧不應該這樣對她的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讓圓慧只能躲著她,隨即又問道:「那個登徒子呢?還上山來惹過事嗎?」

    「從那以後再沒來過。我們開始還擔心呢,到得後來一直沒見這哈雷上山來惹事,也就放心了,都說他肯定怕了圓通了,從那以後,靜慈師太還讓圓通負責庵裡的安全呢。」

    楊秋池點點頭,又問道:「那他們後來關係怎麼又鬧僵了呢?」

    「這貧尼真的不太清楚,恐怕要找圓通來問問才知道,貧尼只知道兩人後來不說話了,不,準確的說,應該說圓慧不和圓通說話了。」

    這怎麼了?楊秋池心想,有點像小兩口拌嘴賭了氣似的,這樣看來,這圓通犯罪嫌疑比較大。會不會是兩人關係鬧翻之後,圓通一氣之下,這才殺死了圓慧呢?對斷背之戀楊秋池沒什麼研究,但櫨也和正常男女之戀一樣吧,恩恩怨怨的,也就免不了有因愛成仇,刀槍相見的,這要查一查,究竟怎麼回事,等一會找圓通問問就知道。

    楊秋池又問:「這圓慧又是怎麼與圓妙爭吵的呢?」

    圓覺回答:「圓妙人長得比較文靜,性格有些孤僻,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我看見有一次圓慧找她說話,還被圓妙罵出了房間。」

    哦?楊秋池一下來了興趣:「圓妙把圓慧罵走了?為什麼?你把經過詳細說一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好像是五六天前,我正在禪房裡喝茶唸經文,就聽到圓妙在說:『你走!你出去!』,聲音很大,我就出去看,就看見圓慧臉紅紅的從圓妙的房間裡走出來。」

    「圓慧沒說話嗎?」

    「沒說,只是臉紅紅的,低著頭進了她自己的禪房。」

    楊秋池摸著下巴想了想,對於一個出家人來說,一般不會隨意出口傷人的,能說出『你走』,『你出去』這樣嚴厲的逐客令,應該是發生了讓圓妙十分憤怒的事情,便又問道:「你知道輯錄為什麼要把圓慧趕出門來嗎?」

    「不清楚,我不好去問,就回房間了。」

    「輯錄說話一向都是這樣沒禮貌的嗎?」楊秋池問。

    「不是啊。」圓覺有些驚詫楊秋池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圓妙雖然有些孤僻,但是為人很和善的,從來不大聲說話,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發這麼大的火。」

    「那後來呢?她們兩還說話嗎?」

    圓覺說:「圓慧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她們後來見面還是客客氣氣的,圓慧死的前一天,大家吃飯的時候,圓慧和圓妙坐在一起,我還看見圓慧給圓妙夾菜,圓妙還說了謝謝。

    哦?怎麼聽起來都像在說一對情侶吵嘴了又和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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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殺



    突然,山下傳來南宮雄的聲音:「楊大人!楊大人!」

    楊秋池答應了一聲,柳若冰輕輕掙脫了楊秋池的懷抱,站起身,擦乾了眼淚,整了整衣裙,獨自往山下走去,楊秋池也整理了一下官袍,提起法醫物證箱追了上去。

    楊秋池吩咐忤作和金師爺上去勘查屍體填寫屍格,帶著其他人返回了一指庵,他還想和柳若冰說話,可柳若冰再沒有給他單純相處的機會。

    現在橫亙在楊秋池面前不單單是如何克服尊幼差異,將柳若冰和宋芸兒兩師徒都要到手的問題,更大的障礙是柳若冰不願意作楊秋池的小妾,而如何化解這個死結,楊秋池一點辦法都湖,要想說服柳若冰接受這些妻妾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柔情去感化她,讓她捨不得離開自己。

    可是,柳若冰說了,宋芸兒一回來,她就要離開,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而且,柳若冰現在躲著自己,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如何加深情感呢?

    感情的問題只能暫時一放,這案子還要接著破,現在已經是黃昏,楊秋池讓方丈靜慈安排住處,他要就地破案。另外,他還想這個外出查案的機會盡可能快的化解柳若冰的想法,如果回到縣衙,就更沒有機會了。

    尼姑庵還算比較大,房間很快就騰出來了,住持靜慈為了討好縣太老爺,還把自己的小院子騰出來給楊秋池住。柳若冰要貼身保護楊秋池,所以也住了池院子裡。各住一間,柳若冰的房間緊挨著楊秋池,南宮雄等護衛和師爺住在院子外。

    尼姑庵方丈靜慈已經準備好了齋飯,可柳若冰沒有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閂了,楊秋池叫她她也不理。

    沒辦法,先查案子吧,吃過飯,楊秋池在房間裡對剛才提取的檢材做了檢測,果然不出所料,死者圓慧的陰道內容物裡沒有發現精子。

    他接著對死者乳頭擦拭檢材進行唾液澱粉酶檢出試驗,結果呈陽性,說明乳頭上果然存在唾液斑。

    人的唾液斑同精斑一樣,也含有ABH的血型物質,分泌型的人含量很大,即使是非分泌型的人也含有少量,可以用吸收試驗,中和試驗等進行檢測。經過檢測,結果讓楊秋池很興奮,乳頭唾液斑上發現和血型是O型,而經過檢測,死者是B型血,這就是說,死者乳頭的唾液班是別人的!

    會是誰的呢?難道是圓慧的孩子?剛才檢查,並未發現圓慧生育過的痕跡,這是一個線索,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那就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楊秋池立即對乳頭上的唾液斑進行了Y染色質和X染色質檢查以確定唾液的性別。人的唾液裡上皮細胞核內Y染色質男女出現率是有很大不同的,根據這個區別,就可以確定唾液的性別。

    經過檢測,發現這唾液斑是女性所留!

    這就奇怪了,唾液斑是女人的,說明就算死者圓慧有丈夫,也不可能是她丈夫留下失,如果她有一個哺乳中的女兒,當然好理解,但是如果沒有的話,那嫌疑對象就直接指向了尼姑庵裡的尼姑們。

    難道,這一指庵裡的某一個尼姑,就是那個變態連環殺手?

    如果是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趙青嵐和圓慧全身赤裸,可陰道裡卻沒有精液了。

    楊秋池接著對山頂地上提取的血痕做了環狀沉澱試驗,這是進行種種屬認定,以確定是否是人血。

    經過檢驗,發現是動物的血,這不出楊秋池的意料,既然山頂是移屍現場,而不是兇手第一現場,而屍體又是在屍斑進入了浸潤期才切割的乳房,這時候是沒什麼血液流出來的,而兇手要偽造山頂是姦殺的第一現場,只能使用動物的血來進行偽造。

    兇殺第一現場在哪裡呢?不大可能在山下,這個一指峰很陡峭,要將一具屍體從山下扛下山頂,工程量太大。而且,直接在山下偽造就行了,沒有必要跑到山頂來,整個山峰就這一座尼姑庵,沒有別的住戶,所以,兇手現場很可能就在這尼姑庵中,而兇手很可能就是這十二個尼姑中的一個。

    會是誰呢?怎麼把這兇手揪出來?楊秋池腦袋轉了幾轉,馬上想到了破案的方法,屍體的乳房上的唾液斑估計是兇手留下的,是O型血,那就提取全全寺尼姑的血液進行血型檢測,找出所有O型血的人,然後再進行排查。

    當然,首先要確定這死者圓慧有沒有哺乳的女兒。

    楊秋池收拾好試劑器村,出了房門。

    這個住持禪院不大,護衛們在院子外警戒,院門關著的,他看了一眼柳若冰的房間,還是房門緊閉,走過去敲了敲門,說道:「前輩,我要去查案子,陪我去好嗎?」

    門打開了,柳若冰一襲白衣出現在了門口,楊秋池走近她的身邊,輕輕摟著她,柳若冰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楊秋池吻了吻她的紅唇,心裡一酸:「柳姐姐,對不起別離開我,好嗎?」

    「什麼都不用說了,該余的在山頂已經說了。」柳若冰輕輕掙脫了楊秋池的摟抱,「去查案吧。」

    楊秋池知道,現在急著說什麼都沒用,愧疚的看了柳若冰,轉回身走出了禪房,柳若冰跟在他身後,兩人來到大雄寶殿,所有的尼姑都集中在這裡,除了下山化緣還沒回來的那三個。

    金師爺和忤作已經填完屍格回來了,屍體也抬回了寺廟停放在一間空房裡。

    天已經黑了,大雄寶殿裡掛起幾盞燈籠。

    楊秋池把小尼姑圓淨叫到一邊,問道:「你昨天晚上看清楚上山是那個人就是圓慧嗎?」

    圓淨只有十四五歲嗎,大大的黑眼睛眨巴了一下,想了想,點點頭:「沒錯,肯定是她。」

    楊秋池心裡咯登一下,肯定?這就是說,圓淨是推測的了?問道:「你沒看清楚她的臉嗎?」

    「沒有,師父我們兩看見她的時候,她是背對著我們,在往山上走,我大聲叫她,她也不理我。」

    「你都沒看清楚她的臉,你怎麼知道是她呢?」

    「肯定是她,沒錯扣,師父還沒答應她遞度,她是帶髮修行,全庵上下就她一個個留著頭髮,那身月白色衣裙也是她的,沒錯的。」偏著腦袋想了想,又續道:「不過有點奇怪,她是帶髮修行,平日裡都悄戴帽子的,昨天晚上戴了個帽子。」

    尼姑戴帽子沒什麼奇怪的,楊秋池想,但是,帶髮修行還戴帽子就有點奇怪了,說:「你帶我去你們看見她的地方,好不好?」

    「嗯!」圓淨將楊秋池領到寺廟後面,指著上山的一條小路說道:「就是這,我和師父傍晚吃完飯散步到這裡,圓慧就在那個地方往山上走。」

    藉著月色,楊秋池抬眼一看,距離差不多有兩百米,這麼遠,又是傍晚,又背對著,很有可能看錯。不過,這一指峰上沒有住家,也沒有香客,會是誰呢,傍晚了才往山頂上走?

    兩人回到廟裡,又詢問了住持靜慈,和小尼姑圓淨的說法相同。

    楊秋池仔細檢查了死者圓慧的房間,房裡陳設很簡單,屏氣斂息是很整齊,被子也疊得好好的,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接著,楊秋池又瞭解死者圓慧的身世,寺裡的尼姑們證明聽死者說她沒有成親,也沒有孩子,這一個多月寺廟裡並沒有人抱嬰兒來過,這樣看來,死者乳房上的唾液斑不可能是哺乳女嬰留下的。

    由於唾液斑是女性所留,那親吻圓慧乳頭的人就是女人,難道,這圓慧有斷背之戀?是情殺?

    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尼姑庵裡,發生這樣的戀情的環境倒是具備了,但是,這樣一個修身養性的寺廟裡,讓人不大好理解。在楊秋池的心目中,出家人都應該是六根清淨的,怎麼還會有這種凡塵情慾呢?

    楊秋池提取了九名尼姑的血,回房間檢測出了血型,其中,有三個人的血型是O型,三人的法名分別為圓覺,圓妙,圓性,都只有二三十歲。

    首先提審圓覺。

    這圓覺長得很木訥,不過相貌倒還不錯。既然是出家人,楊秋池就免了她們下跪,可以站著回答問題。

    楊秋池盯著圓覺的眼睛,直截了當問道:「圓慧是不是你殺的?」簡單直接的問題,往往能查看出對方的反應是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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