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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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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七章 指甲縫裡的河泥


    宋芸兒奇怪地問道:「你讓他們的河水回來幹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進一步檢驗啊。」

    「啊?怎麼檢驗,我看看行不?」

    楊秋池搖搖頭:「不行。」心想,別說讓他看見自己那些燒杯、試管、離心機、各種試劑,只要讓她看看顯微鏡和顯微鏡裡的世界,保不定會把她嚇傻的,那可就天下大亂了。

    「哼!我也不稀罕瞧!」宋芸兒俏臉一板,說道。

    楊秋池笑了笑,回到屍體旁邊,蹲下身,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死者脖頸上捆著的細細的鐵鏈,若有所思,隨後取下了這根鐵鏈收好。

    勘查完畢,楊秋池吩咐金師爺監督忤作填寫屍格之後,讓忤作們將屍體運回衙門殮房存放,自己帶著宋芸兒先起轎回衙門了。

    回到衙門內衙,楊秋池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和在清溪縣的時候一樣,在這巴州知州衙門裡,楊秋池同樣將一間書房建成自己的法醫工作室,平日鎖上,不許任何人進去。

    楊秋池雖然穿越來到明朝已經差不多一年了,不過他的那些法醫試劑之類的消耗用品並沒有明顯減少多少,因為隨他一起穿越來的那一卡車的物質,除了DNA物證檢驗設備和毒物分析設備被巨石砸在了下面之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還保存在那個大鋁合金櫃子裡。

    楊秋池穿越到明朝之前,負責的援藏任務是援助西藏阿里地區公安部門建立一個正規法醫物證檢驗中心,所以,那一卡車攜帶了大量的容易消耗的法醫勘驗用品。一起帶到了明朝,不僅夠他一個人破案幾十年用地,而且包裝完善,理論上也不會壞的(YY的需要嘛)。

    另外,一起攜帶穿越而來的手提電腦,上面除了好多毛片和圖片之外,還有幾個常用的法醫勘驗軟件,還帶有一台大功率太陽能蓄電池,這是專門考慮到西藏阿里地區下鄉勘查提供電力用的,現在用來為他的電腦和身形數碼相機充電,綽綽有餘了。當然,為了YY的需要,這些都是不會壞的。

    楊秋池對提取回來的死者的牙齒進行檢測,非常幸運,從死者的牙齒裡找到了硅藻,確定了硅藻的種類和單位數量。

    捕快們回來之後,報告說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痕跡,只帶來了提取地巴河上游各處的水樣。

    經過檢測對比,楊秋池很沮喪,沒有一處水樣的硅藻與死者牙齒裡的相同。

    奇怪了,難道死者是從十里以外的地方飄下來的嗎?不對,楊秋池觀察了巴河這一段地水流,死者脖頸上捆得有石頭,兩天時間飄流下來地距離絕對不會超過十里。那為什麼十里之內的水樣檢測居然沒有發現相同甚至很類似地呢?

    楊秋池略一沉吟,馬上就知道了原因,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巴河是流動的,而且水流還比較湍急,所以,水域裡的硅藻由於水的流動而不斷處於變化之中,自己提取現在的水樣去分析兩天前地水的硅藻情況,豈不是刻舟求劍嗎?

    這樣地取樣對比,一般是用於水流相對靜止的水庫、湖泊等水域,從而確定落水地點。流動湍急的河流是不適用的,怎麼慌忙之下,把這麼簡單的事情給忽視了。

    想通了這個道理,可楊秋池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既然水樣不能進行硅藻檢測確定落水地點,那怎樣找到落水地點呢?

    河泥!楊秋池腦袋僅僅轉了半圈,就想到了解決辦法。用死者手指指甲縫裡的河泥進行檢測,然後提取上游十里內的河泥進行成分對比檢測,同樣可以找到大致的落水地點。

    辦法想到了,但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自己手裡沒有泥土檢測設備,怎麼檢測?

    楊秋池眉頭皺到了一處,想了想,決定先對死者指甲縫裡的河泥進行一下顯微鏡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來到殮房,提取了死者十個手指指甲縫裡的的鑲嵌物,拿回來進行顯微鏡觀察。

    經過觀察,楊秋池發現了一些小白點,仔細觀察,不像是白色的小石粒。

    是什麼呢?白色,楊秋池想起了那句著名古詩:「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難道是石灰?楊秋池趕緊出來吩咐捕快們去提取一些石灰來,泡在水裡一段時間之後,提取一小點進行了顯微鏡觀察。果然,與死者指甲縫裡的小白點顆粒很相似!

    就是石灰!

    石灰?難道巴河上游有石灰窯?死者是在石灰窯附近落水的?

    楊秋池趕緊叫來衙門佐官詢問,果然,在這上游不遠一個叫六里村的地方,有石灰窯。

    楊秋池吩咐立即出發到那石灰窯去,宋芸兒很驚訝,問道:「你這麼快就發現罪犯的蹤跡了嗎?」

    「沒有發現罪犯的蹤跡,只是找到了死者可能落水的地方。我們現在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楊秋池吩咐忤作,將那死者的衣服和口袋裡那條汗巾帶上,帶著貼身小丫鬟霜兒、雪兒兩姐妹,宋芸兒和貼身護衛、捕快們,沿著巴河逆河而上。

    走了五六里,果然看見了河邊有一處石灰窯,楊秋池在河邊四處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抬眼向上游望去,見不遠處有一個村莊,綠樹成蔭,村子上面的山上還有鬱鬱蔥蔥的竹林,遍佈山坡,成了一個綠色的竹海,非常的誘人。

    楊秋池等人直奔這六里村,進到村口,就聽到村裡有女人的哭聲傳來,心中一動,吩咐捕快去將村的裡正叫來。

    這個村地裡正名叫蘇仁福,知道是知州大人來了,十分的惶恐,小跑著過來,躬身施禮。

    楊秋池問:「村裡那婦人在哭什麼?」

    蘇裡正道:「他男人前天去巴州城裡賣牛,就一直沒回來,她帶著孩子到城裡牛市找了,也沒找到。」

    楊秋池對蘇裡正道:「你去把那婦人叫來。」

    「是!」蘇裡正答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著進了村。不一會兒,一個農婦悲悲切切跟著蘇裡正快步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些看熱鬧的村民。

    那婦人來到楊秋池面前跪下磕頭。

    「你叫什麼名字?」楊秋池問。

    「民婦吳氏?」那農婦抽噎著說道。

    「你夫君外出兩日未歸,對嗎?」

    「是,民婦問了城裡牛馬市上的人,都說看見他前天傍晚賣完牛,拿著錢袋,吃了飯喝了點酒就走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怕是……怕是……嗚嗚嗚。」

    楊秋池從忤作手裡拿過死者那條汗巾,對吳氏說道:「你看看,認識這條汗巾嗎?」

    吳氏抬起頭,望著楊秋池手中那條汗巾,忽然全身一震,撲上去,小心地接過汗巾,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後盯住了角落上那個小小的「李」字,顫聲道:「是……是我夫君的……。這個字就是命婦幫他繡的。大老爺,我夫君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楊秋池轉頭朝忤作打了個手勢,那忤作將死者地衣服遞給吳氏,吳氏看了之後,更是心驚:「是我夫君的衣服,他……他到底怎麼了?」

    楊秋池歎了口氣,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將噩耗告訴死者家屬,他害怕看見死者家屬那絕望的眼神。

    金師爺替楊秋池回答道:「你的夫君已經淹死了,屍體就停放在衙門的殮房裡,等一會兒大老爺問完話之後,你就跟我們去認吧。」

    那吳氏整個人都傻了,晃了晃,兩眼往上一翻,軟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宋芸兒連忙上前,給她解開領口衣扣,掐人中。好半天,這吳氏才悠悠醒轉,趴在地上呼天搶地大哭起來。

    這時,看熱鬧的人群中跑出兩個小孩,喊著娘,撲在吳氏地身上,娘三個抱著哭成一團。

    蘇裡正已經叫村裡的民壯搬來一把太師椅,放在不遠處村口的一棵巨大的桂花樹下,並擺好了涼茶,然後點頭哈腰請楊秋池過去坐著問案。

    頭頂的日頭火辣辣的,霜兒、雪兒兩個小丫頭在楊秋池身後冒著汗使勁扇著扇子。自從上次在苗寨對山歌之後,楊秋池外出都喜歡帶著這對雙胞胎姐妹照顧自己,這一次查案當然也帶著來了。

    楊秋池嫌她們姐妹兩扇地還不夠涼快,自己拿出折扇嘩喇喇扇了起來,可還是被毒日頭烤得腦袋冒煙。現在聽了蘇裡正地話,望了桂花樹一眼,高興地點了點頭,和宋芸兒打了個手勢,然後走到桂花樹下太師椅坐下。

    這桂花樹蔭裡真舒服,霜兒、雪兒也鬆了口氣,抹了一把汗水,輕輕給楊秋池扇扇子。

    楊秋池見霜兒臉上熱的通紅,汗水把額前地頭髮都打濕了,便伸折扇也給她扇了扇。霜兒臉更紅了,和雪兒兩相互看了一眼,笑著說道:「老爺,您可別這麼著,我們小丫頭可擔當不起。」

    楊秋池正要說笑兩句,見宋芸兒攙扶著那哭泣的農婦往這邊走來了,便收起笑臉,轉過身,示意蘇裡正拿一根凳子給那農婦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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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六章 硅藻


    「不過人是生前入水被溺死還是死後拋進水裡的呢?」

    「初步判斷,是生前入水溺死的。」楊秋池拿起那屍體的手,示意讓宋芸兒觀看死者手指的指甲。宋芸兒盯著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疑惑地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說道:「你注意看他的指甲縫裡,有什麼?」

    宋芸兒盯著那指甲縫,皺了皺眉說道:「咦~!這人指甲老長也不剪剪,你看這指甲裡的黑泥~!」

    「你好好看看,那不是黑泥。」

    「不是?那是什麼?」

    「河泥,河底裡的泥沙!」

    宋芸兒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這人如果是活著入水的,由於綁了石頭,會沉到水底,這泥沙深陷指甲裡,不會是隨著水流沉積進指甲裡的,只能是掙扎的時候,用力抓挖河底的泥沙,才會留下的。」

    「很好!」楊秋池讚道:「芸兒已經學會了仔細觀察,偵破案件就需要這種仔細觀察,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犯罪線索。」

    宋芸兒得意地笑了笑,露出整齊的小貝齒。楊秋池發現,宋芸兒的小貝齒和好堂姐宋晴的一樣整齊漂亮。

    楊秋池繼續說道:「根據死者鼻口處的蟹樣泡沫和手指甲裡的泥沙,初步判斷是生前入水,當然要作出肯定判斷,還必須進一步檢測。」

    「進一步怎麼檢測?」宋芸兒奇道。

    「這……太複雜了,以後告訴你。」楊秋池耍了個滑頭,然後繼續對屍體朝廷檢查。

    不是他賣關子,而是他真的沒辦法告訴宋芸兒,因為進一步檢測就是要朝廷屍體解剖,經過解剖,如果在死者上呼吸道發現吸入的河水甚至水草等異物,或者呼吸道出現劇烈咳嗆造成的粘膜上皮腫脹,以及水性肺氣腫,又或者在胃裡發現河水甚至水草泥沙黃發垂髫,即可進一步判斷是溺死。

    因為只有活人的呼吸行為才會造成這種結果,死人沒有呼吸,所以水只能到口腔裡,最多能到達上呼吸道上部,是不可能到達肺裡或者胃腸裡的。

    另外,屍體解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檢測死者體內的硅藻。如果在死者內臟多器官內發現浮游生物硅藻,基本上就可肯定是生前溺死。

    當然,屍體解剖在古代是不能進行的。楊秋池也不準備冒這個險,所以不能宋芸兒說。

    不過,雖然不能朝廷屍體解剖,但必要的化驗還是要做的。溺死屍檢中一項最重要的檢測楊秋池必須做,那就是檢測硅藻。這是尋找死者落水地點很重要的參考依據。

    硅藻是水域裡的一種人眼看不見的浮游生物,多數為單細胞,可以隨著水流被死者吸進肺裡,並通過體內循環而遍佈全身內臟器官中。如果人死了之後才被扔進水裡,由於死人是不會有呼吸的,所以,水裡的硅藻就進入不了人體。因此,從人體內臟器官裡發現硅藻,可以作為證明生前入水溺死的重要證據。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也有不是溺死卻從體內檢出硅藻的情況,因為硅藻不僅存留在水裡,陸地濕潤的地方、空氣、食物中也會存在。

    進行硅藻檢驗的另外一個重要作用,是借此尋找死者落水的地點。

    硅藻種類大概有一萬五千多種,在一條河裡,不同水域的硅藻種類、單位數量不可能是完全相同的。楊秋池要做的,就是找出死者體內的硅藻並確定其種類、單位數量,然後提取落水地和上游不同水段的水樣進行測試,找到兩者的一致的,那裡就是落水地。

    硅藻在人體裡各器官組織中的含量是不同的,主要集中在肺、肝,其他的心血、腎、心脾都有。但是,不同的內臟器官由於含量不同,所以檢出率有很大差別。比如在肺裡能百分之百檢出,但是在脾裡,則只有百分之十四的可能性被檢出。

    因此,最理想的就是解剖提取肺和肝進行檢測,但這在古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難不倒楊秋池,因為溺死者的牙齒裡也能尋找到硅藻。

    所以,楊秋池提取了一顆死者的牙齒以備檢驗。

    宋芸兒見楊秋池不肯說,撇了撇嘴,接著看楊秋池檢查屍體。

    楊秋池檢查了死者的眼角膜,發現已經重試混濁,手足皮膚表皮脫落,結合屍斑和身體腐敗情況判斷,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天左右。

    檢查屍僵的時候,發現屍僵已經開始緩解。剛才判斷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天左右,而陸地上屍體的屍僵一般要在三天之後才開始緩解。不過,對於溺死的人就不一樣了,溺死的人由於劇烈掙扎、抽搐,肌肉進行劇烈運動,所以屍僵發生早,相應的,緩解也就比較早。

    檢查屍體的體表,發現有一些刮擦痕跡,很淺,不足以引起人死亡,應該是屍體在水裡飄動時與岩石等碰撞造成的,另外,屍體上還有一些慘白的小傷口,是小魚之類的啄咬留下的。

    死者脖頸上有一根細細的鐵鏈,鐵鏈一頭捆著一塊大石頭。楊秋池仔細檢查死者的脖頸。

    宋芸兒湊過來看了看,問道:「哥,有什麼發現嗎?」

    楊秋池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死者脖頸雖然有這鐵鏈摩擦留下的皮下出血痕跡,但沒有掐勒的痕跡,而且鐵鏈是套在脖頸上,沒有勒著脖頸,所以那些摩擦痕跡應該是死者掙扎時鐵鏈摩擦留下的,不是造成死亡的原因。」

    「這死者表面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難道,是被人捆了石頭扔進水裡活活淹死的?又或者是自殺?」宋芸兒學著楊秋池的模樣摸著下巴沉吟,一副很老練的樣子。

    「還不能下這種結論,因為至少屍體體表還有一個地方沒檢查,先查了再說。」楊秋池小心地翻看著死者的頭髮。忽然,他的手停住了,「死者頭上有頭皮裂傷!」

    「我看看!」宋芸兒湊過去看了看,果然,死者後腦的頭皮裂了一道一寸來長的裂口,分開裂口,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頭骨。

    楊秋池先測量了裂口的尺寸,然後仔細分辨創口開關,不由咦了一聲。

    「怎麼了?」宋芸兒盯著那創口,左看右看看不明白。

    楊秋池看了看宋芸兒,說道:「芸兒,你跟了我這麼久了,我也教過你怎麼辨別傷口。你看看,死者這創口是被什麼砍的?」

    宋芸兒將腦袋湊到死者後腦上,瞧了半天,說道:「不太像是刀子砍的。」

    楊秋池讚許地點點頭:「為什麼?」

    「你以前說過,銳器傷的創壁光滑,創腔內無組織間橋,這創壁不怎麼光滑啊。」宋芸兒記憶力很好,楊秋池以前說的這些法醫專有名詞她都記住了,而且也知道了怎麼用。

    「很不錯,」楊秋池讚道:「這創口的確不是銳器砍傷的。」

    「那是什麼砍的呢?」

    楊秋池用手術刀切開創口兩邊的頭皮,露出了創口,用汗巾擦了擦創口下的頭骨,說道:「注意看,這有一條細細的骨折線,骨折線的兩側沒有刮擦痕跡。由於人的頭骨的硬度與銅差不多,這凶器既然沒有在頭骨上留下痕跡,說明凶器的硬度比銅要軟,很可能是木棒之類的。」

    「木棒?木棒也能砍出傷口?」

    「普通的木棒是鈍器,很難形成這種創口。所以,這木棒應當是菱形的。」

    「哦,」這下宋芸兒理解了,又問道:「那這人是被這菱形木棒打死的嗎?」隨即想到剛剛楊秋池才說了,這人是生前入水溺死的,又怎麼可能是被木棒打死的呢,趕緊改口道:「不,應該說是被木棒打昏之後,綁上石頭沉入水中淹死的,對吧?」

    「嗯,兇手木棒這一擊僅僅造成死者頭骨線性骨折,可以引起腦震盪或者顱內出血等創傷,但從這打擊情況來看,不太可能引起被害人當場死亡。根據剛才屍體檢驗來看,死者是被溺死的,說明被害人挨了這一棒之後,被沉入水中之前,還是活著的。」

    「那你找到兇手的線索了嗎?」

    楊秋池苦笑:「你總是這麼著急,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一下子就知道兇手是誰啊?不過,我已經有了偵破方向。」

    「真的?什麼方向?」宋芸兒急聲問道。

    楊秋池走到那條巴河邊,觀察了一會河水的流速,說道:「雖然死者脖頸上繫著的鐵鏈捆了石頭,但這石頭不算太重,而巴河的水流比較湍急,應該能將屍體往下衝,所以,落水地點很可能在上游某處,但不會太遠。」

    隨即他吩咐捕快們沿江兩岸而上,仔細搜搜看看有沒有什麼血跡或者搏鬥等異樣痕跡,另外,將這裡和上游十里內的水每隔一段距離便用瓶子裝一些帶回來,要打上標記註明是哪裡提取的。

    捕快們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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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五章 巴河浮屍案



    四川巴州,一條巴河如玉帶一般,纏繞在叢山峻嶺之間。

    老漁夫余老漢坐在船尾,看著船頭的兒子余鐵柱拿起漁網,奮邊一拋,漁網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圓圓的落在了清幽幽的水裡,慢慢沉了下去。

    天氣很好,響晴薄日的,現在已經是八月天,河風徐徐吹來,讓人格外的愜意。

    余鐵柱慢慢收網,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望向河面,碧波蕩漾,漁網隨著他雙手的交替收動徐徐捲了上來,漸漸的,感到越來越沉了。

    怎麼回事?余鐵柱感到有些詫異,他和老爹打魚多年了,對漁網裡有沒有魚,有多大的魚還是很有感覺的,再說了,這只是一條小河,不可能出現一條連自己都拉不動的大魚,難道,自己這一網竟然網住了一個魚群!

    他欣喜的直勾勾盯著水面,真希望看見銀白色的魚兒在漁網裡跳躍。

    沒有魚兒,一條都沒有。

    可是手裡的漁網卻越來越重,余老漢也覺得有些意外,鑽過魚船棚罩,來到船頭,見余鐵柱拉得有些吃力,余老漢更是奇怪,多年打魚的經驗告訴他,肯定不是魚,估計是網住了什麼枯樹枝之類的,可得小心,弄不好會把漁網給扯破的。

    余老漢幫著兒子一起慢慢拉漁網,一點點的,網住的東西露出了水面,黑忽忽的一個大長條在水裡浮浮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

    余鐵柱用力往上提起漁網,定睛一看,好像是一個俯著身的人!頓時嚇了一跳,和他老爹兩對視了一眼,這才大著膽子一起甩漁網,將那人翻了過來,這下看清楚了,真是一個人,一個死人,一具浮腫的死屍!兩眼圓瞪,直勾勾看著他,嚇得余鐵柱媽呀大叫了一聲,扔下漁網,一屁股坐在了船頭,差點掉進河裡複查

    巴州知州衙門,在中午的,夏蟬在樹上沒命的扯著嗓門叫,真讓人心煩。

    楊秋池來到巴州當知州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之前,他先帶著宋芸兒,宋晴姐妹,小丫鬟紅綾,苗族同胞姐妹霜兒,雪兒,珂兒等梨園七姐妹,師爺,跟班常福,還有門房張媽等丫環僕人一大幫子,在南宮雄,夏萍的護衛隊保護下,繞道成都,看望了柳若冰。

    楊秋池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柳若冰安頓在了成都,巴州距離成都不算太遠,騎馬的和衣而臥,三四天也就能到。

    龍師爺很會辦事,他知道楊秋池心疼柳若冰,是不惜花錢的,沒必要替楊秋池省錢,所以給柳若冰在成都置辦的這處家產,雖然比不上楊秋池在搞活經濟的豪宅,卻也算是一處雅居,環境優雅,小巧精緻,別有江南園林風味。

    楊秋池對這園子大加頛,誇讚龍師爺會辦事。柳若冰也很滿意,楊秋池又帶著柳若冰在成都買了幾個貼心的小丫環僕人,一切安排停當已經過去好多天。

    這趕任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耽誤太久,再加了柳若冰身懷六甲,又不能太過親熱,而且宋芸兒也在,這親熱也有所顧忌,在金師爺等人的催促下,加上柳若冰軟硬兼施逼他去上任,楊秋池這才與柳若冰灑淚而別,帶著大隊人馬長途跋涉來到了巴州。

    四川巴州在曖昧那時候也算偏遠山區,雖然比鎮遠州要好一些,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每當思念柳若冰的時候,楊秋池就寫家書,訴說相思之苦,明朝的驛站很發達,可是,比起現代來說,那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楊秋池隔三岔五的就給柳若冰寫封信,好像大學時寫家信一樣,每每去了四五封信,柳若冰才回一信,寥寥數字,可楊秋池已經如獲至寶,翻來覆去看個沒夠,直到能倒背如流,還不肯放下。

    有了鴻雁傳書,兩人雖相隔遙遠,卻也能心心相印。

    這天中午,大熱的天,楊秋池正搖著大蒲扇,和宋氏姐妹兩還有俏丫頭紅綾在客廳裡說話,就聽得堂鼓一陣亂響,有人喊冤告狀,而且是緊急情況,難道有命案嗎?

    門房張媽來報,說一個抵押權魚的老漢敲堂鼓報告,在巴河裡發現了一具死屍,要老爺去勘查。

    楊秋池立即吩咐通知衙門捕快先去保護現場,自己穿了官袍,拿上法醫物證勘查箱,帶著小尾巴宋芸兒,匆匆出了內衙,在南宮雄貼身護衛們的保護下,叫上金師爺,衙門忤作,坐著官轎來到了巴州河邊。

    屍體已經被拉到了岸邊,用一張草蓆蓋著。

    楊秋池先詢問了余老漢和余鐵柱父子兩發現屍體的經過,然後戴上手套,仔細對屍體進行了檢驗。

    這屍體男性,穿著一身青布短衫,看樣子是個莊稼漢,脖頸上捆著一根細細的鐵鏈,一頭綁著一塊石頭,石頭不算太重。

    楊秋池先搜查了屍體的口袋,找到了一條汗巾,角落上繡了一個「李」字,其他沒有發現什麼。

    解開衣服檢驗,發現屍體已經開始輕度腐敗。

    宋芸兒也在一旁仔細的看著楊秋池檢查屍體,突然咦了一聲。

    楊秋池問:「怎麼了?」

    「哥,你以前說過,人死之後,血液會沉積到身體的低位而形成屍斑,這具屍體怎麼沒有屍斑呢?」宋芸兒跟隨楊秋池勘查過許多屍體,聽楊秋池說得多了,也學會了一些專用名詞。

    楊秋池讚道:「芸兒真聰明,我以前告訴你的你還能記得住,不簡單哦。」

    宋芸兒得意的一偏腦袋:「你說的話我都能記住,可是就是不會用,好比這具發貨票,怎麼就沒屍斑呢?」

    「這具屍體不是沒有屍斑,而是屍斑的顏色很淡,不容易發現,而且,在河流裡游死的屍體,屍斑一般不會沉積在人體的低位。」

    「為什麼?」

    「因為這屍體雖然脖頸上套著鐵鏈捆了一塊石頭,但石頭不太重,鐵鏈又比較長,所以不能讓屍體保護一個姿態,而河水是流動的,屍體上下翻滾,沒有固定的體位,所以也就不能再某一個固定的低位形成屍斑了。」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只是宋芸兒一時還沒想到,楊秋池這一點破,當下就明白了,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的說:「我發現了,是有屍斑,散佈在身體各處,但是以前咱們檢驗屍體的屍班好像都是紫紅色的,這一具的屍斑怎麼是粉紅色的呢?」

    這個問題可不好給宋芸兒解釋清楚,因為溺死者的屍體在水裡,溫度比較低,所以屍斑形成後,血液內的氧合血紅蛋白不易分解。而且水中的氧氣會進入血管裡而形成濃度很高的鮮紅色的氧合血紅蛋白,所以,溺死者的屍斑不是一般的紫紅色,而是粉紅色。

    這波及的問題太現代,楊秋池只能簡單說:「這是因為水冷造成的。」

    宋芸兒搞不懂水冷為什麼會使屍斑成粉紅色,正要刨根問底,突然盯著屍體的口鼻看了看,驚喜的叫道:「我知道了,這人是被毒互之後扔進河裡的!」

    可乘之隙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宋芸兒一指那死屍口鼻處慢慢冒出的一攤白色的泡沫:「你看!要不是被毒死的,怎麼會口鼻冒出這麼些泡沫呢?」

    楊秋池搖了搖頭:「真是的口鼻冒泡,就一定是毒死的嗎?」

    「不是毒死的,難道難道他故意吐泡泡?——難道他還活著嗎?」宋芸兒眼睛都睜大了。

    聽她這話,楊秋池頭更大:「這屍體都浮腫開始腐敗了,怎麼會還活著!而且你剛才也看見了,屍體身上有粉紅色屍斑,活人怎麼會出現屍斑呢?」

    「那,那他的嘴怎麼會吐泡泡呢!」

    「什麼吐泡泡,那叫做莗樣泡沫,由於冷水進入呼吸道,刺激呼吸道粘膜而分泌出大量的粘液,死者落水後急促的呼吸會把這些粘液與吸進去還有呼吸道,肺裡的空氣混淆攪拌,就會形成這種泡沫,由於和螃蟹吐出來的泡沫很相像,所以也叫蟹樣泡沫。」

    宋芸兒聽不懂什麼呼吸道之類的,但是她已經習慣了聽楊秋池這種神神叨叨的怪話。

    楊秋池拿了一塊汗巾,輕輕擦牛死者口鼻處的泡沫,說道:「這種泡沫就算你擦掉了,它不罕冒出來,尤其是翻動屍體,會冒得更多。」

    果然,屍體口鼻處又慢慢冒出了一攤白色的細泡沫。

    楊秋池繼續補充道:「這種泡沫可以提示死者入水時,呼吸功能還存在,所以,只要發現溺死的屍體吐出這種泡沫,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是生前入水,也就是死者是被溺死的,不過也不一定,服用某些毒藥,或者因為癲癇而死,也可能產生這種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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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四章 佳期如夢



    這時,小太監們抬進來一口裝飾精美的箱子,打開之後,李公公道:「按道理,楊爵爺和伯爵太夫人,夫人應該入朝親自受領皇上冊封的,但楊爵爺另有要務在身,即刻就要前去赴任,所以,皇上這才特命咱家前來代皇上冊封。這箱子裡的都是太夫人,夫人的命婦衣冠霞帔,這就穿上吧。」

    上來幾個小丫鬟,將箱子抬進了抬堂,楊母和馮小雪喜洋洋進了後堂換衣服,不一會,轉了出來,只見她二人頭戴命婦彩冠,上面綴著珠翟,花釵,肩披霞帔如兩條彩練,繞過頭頸,披掛在胸前,下垂一顆金玉墜子,真是雍容華貴,儀態萬千。

    大家又都齊聲道喜。楊母和馮小雪已經慢慢適應了這浩命夫人,夫人的身份,笑呵呵吩咐擺在酒宴招待貴客。

    現在的楊府,已經不是當年吃火飯都要猶豫再三的時候了,很快豐盛酒宴都就擺下了。

    除了秦芷慧懷孕不能飲酒之外,其餘眾女都替楊母和馮小雪高興,無不舉杯暢飲,楊秋池陪著李公公和錢布政使等人喝了個痛快淋漓,這才盡興而散。

    送走了賓客之後,一家人這才聚在客廳裡說話。

    楊秋池說了自己已經升任四川巴州知州的事,楊母,馮小雪等人又都非常的高興。

    馮小雪好久沒見到夫君了,坐在楊秋池旁邊,喜不自勝,剛才喝了些酒,臉上紅撲撲的,雖然有上有塊黑斑,卻也遮掩不住絕色小美人的風情。

    楊秋池愛憐的拉著她的手問了些家中的情況。

    說話間,楊秋池發現馮小雪不時瞟一眼紅綾,便笑嘻嘻向紅綾招了招手。

    紅綾嫵媚絕倫,容顏俏麗無比,如同月夜下沙灘上的夜明珠,能立即吸引住他人的目光,紅綾很乖巧的碎步上前跪倒:「紅綾見過老太太,太太。」

    楊母轉頭對問楊秋池:「這位」

    「這是我上次破獲武昌城米員外謀反案收的小丫鬟,名叫紅綾,現在是宋晴的貼身小丫鬟。」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也是通房大丫鬟,已經說好了,如果她能為我懷上孩子,就將她收房。」

    楊母和馮小雪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慈愛的看著紅綾,見她模樣很嫵媚,真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胚子,都很是喜歡。

    馮小雪招呼她起來,拉著她的手說:「我聽芷慧說起過你,說你人聰明,會體貼人,還做了一手好菜,是吧?」

    紅綾有些害羞,低著頭回答:「多謝老奶奶,二奶奶誇獎。」

    宋晴在一旁提醒道:「太夫和夫人都是冊封的浩命夫人,可不能再沉叫。」

    「是,」絕對急改口,「多謝太夫人誇獎,多謝二奶奶誇獎。」

    宋晴又說道:「這又不對了,這家裡只有一個奶奶,那就是夫人,至於芷慧姐姐和我,你們都只能叫姨娘。」

    「是!」紅綾答應了,說道:「多謝秦姨娘誇獎。」

    楊秋池道:「哪有那麼多規矩,就叫二奶奶,三奶奶多好的,紅綾,你還是這麼叫拐。」

    紅綾急忙答應:「是,少爺。」

    「沒規矩!」宋晴走到楊秋池身邊,接著對紅綾說道:「都回了家,太夫人,夫人都在,怎麼能叫少爺呢,應該叫老爺,如果還是少爺少爺渾叫,那將來芷慧姐姐孩子出生了,該怎麼叫、」

    「是!老爺!」紅綾腦袋都讓宋晴給指使糊塗了。

    宋芸兒扯了一把宋晴:「你哪來那麼多規矩!像往常那樣隨便叫多好的,自由自在。」

    「這就不對了。」宋晴道,走到楊母身邊,扶著她的手臂說道:「太夫人,現在如今不同以往了,咱們老爺已經封了伯爵,太夫人,夫人也冊封了浩命夫人,咱們現在也是朝廷裡數得上號的人家,如果關起門來,大家渾叫那倒也無妨,要是有個外人來了,聽這樣不成規矩的稱呼,會讓人暗地裡笑話咱們的。」

    楊母點點頭:「晴兒說得有理,這樣吧,你就定下規矩,以後就按規矩辦,可不能給你們老爺丟臉。」轉頭望向白夫人:「親家以為如何呢?」

    白夫有是大戶人出生,對這尊卑倫常看得還是很重的,微笑著說道:「太夫人所言極是,一個大家子沒個規矩可不成。」

    「那就好。」楊母笑呵呵對宋晴說道:「晴兒,你就定個規矩好了。」

    有了楊母和白夫人的支持,宋晴也有了尚方寶劍,歡喜的點頭答應了,轉身環禎了四週一眼,說道:「我奉太夫人之命,定下規矩,令後如果有違反的,家法伺候!」

    眾丫鬟,老媽子和僕人們都答應了。

    宋晴續道:「老太太,太太是浩命太夫人,夫人,當外人咱們得稱號封號,自家屋裡,倒也可以稱呼老太太,太太,小雪姐姐當然可以稱呼太夫人為娘,芷慧姐姐和我,就沒這個資格了,只能稱呼太夫人了,老太君,或者老太太。我們老爺現在是伯爵,當外人要稱呼爵爺,自家屋裡也可以稱呼老爺,但不能再稱呼少爺,那都是沒規矩的。」

    頓了頓,又指著秦芷慧和白素梅接著說道:「對芷慧姐姐和我,要稱呼秦姨娘,宋姨娘,將來白姑娘過門了,也要稱呼為白姨娘,自家懷裡倒也可以稱呼一聲奶奶,但不能稱呼太太。」

    說到這裡,又輕輕牽著楊秋池的胳膊,對秦芷慧和白素梅兩人說道:「這夫君或者相公,只有小雪姐姐才能這樣稱呼,咱們只能稱呼老爺或者爵爺,尤其是當著外人,千萬不可亂了分寸。」

    楊母滿意的拉過宋晴的手,說道:「很好,家裡要有個你這樣能幫著你們奶奶主事的人才行。」

    「謝謝太夫人誇獎。」宋晴喜滋滋說道。

    楊母看了看宋晴和紅綾兩人,低聲問道:「你們兩現在有喜了嗎?」

    宋晴和紅綾兩人臉上微顯蒼白,都輕輕搖了搖頭。

    楊母寬慰道:「沒關係的,你們兩還小,慢慢來。」轉頭對楊秋池道:「這次你去巴州,還是帶上宋晴和紅綾她們兩個,爭取下次回來的時候,都和芷慧一樣懷上孩子,那娘就高興了!呵呵呵!」

    宋晴和紅綾的臉都紅了,聽說能和楊秋池一起去巴州,心裡很高興。

    趁她們說話的時候,楊秋池來到了秦芷慧身邊,見她已經顯懷很明顯了,要低頭去聽聽肚子裡的孩子,把秦芷慧弄了個大紅臉,可心裡也是美滋滋的。畢竟,她是第一個替楊秋池懷上孩子的,如果是個兒子,她今後在這個家裡的公次於馮小雪的地位也就無可動搖了,她卻不知道還有一個柳若冰,比她早幾天懷上了楊秋池的孩子。

    楊秋池問:「咱們的兒子調皮嗎?」

    秦芷慧吃吃一笑:「當然調皮,老踢我。」頓了頓,低低的聲音說道:「就像你在床上的時候一樣!」

    楊秋池故意很委屈的樣子說道:「我怎麼調皮了?我和你第一個晚上,連衣袍都沒有脫,老老實實陪在你身邊睡了一晚上呢。」

    兩人成親新婚之夜,秦芷慧被迫要用毒酒毒死楊秋池,沒想到陰差陽錯,楊秋池沒中毒,她卻差點死掉,楊秋池守著她一晚上,秦芷慧感動之餘,讓他上床,兩人相擁而慮,度過了新婚之夜。

    秦芷慧羞紅著臉笑了,說道:「那是你人好心好,是芷慧前世修來的福氣,能嫁給了你,有時候想來,都覺得好幸運。」

    「說到幸運,我才是幸運呢,我要碰不到你,我的兒子恐怕現在都還沒影呢。」

    「你咋知道是兒子了,要是個女兒呢?」秦芷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女兒?女兒更好!我更喜歡,文文靜靜的知道心疼人,不像兒子,整天打架生事,不讓人省心。」

    秦芷慧撲哧一聲笑了:「看你,盡揀好聽的說。」一暼眼看見白素梅母女兩在看著她們,便道:「白姐姐也一直牽掛著你呢,快去和她說說話吧。」

    白素梅母女兩坐在旁邊一直微笑著聽她們說話。,白素梅時不時偷眼看著楊秋池、

    聽了秦芷慧的話,楊秋池望向白素梅,想起自己和她在懸崖頂上的雨夜山洞裡赤裸著身子摟在一起的那一幕,心中一熱,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問道:「素梅,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

    白素梅性格柔弱,她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楊秋池說這些貼已的話,可心裡對楊秋池充滿了思念,終於還是情不自禁點點頭,羞紅著臉低低的聲音說道:「好就是好想你」

    楊秋池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也好想你,想我們在懸崖上的日子。」

    勢不可擋索然無味的望著楊秋池,這個日後會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這個讓她充滿了牽掛的男人,真想撲進他的懷裡,在他耳邊白說衰腸。

    楊秋池已經從白素梅的眼睛裡看出她的心思,低聲道:「明天一早,我到小花園來看你,好嗎?」

    白素梅大喜,一又美目閃現出喜悅的光芒,點點頭:「嗯!我等你來。」

    當晚,楊秋池和馮小雪洗漱完進了房間,楊秋池就迫不及待的將馮小雪剝了個精光按在了床上。馮小雪已經好久沒有和夫君親熱,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動,她的身子微微顫動著,熱切的迎合著楊秋池。

    宋芸兒教給楊秋池的變通內功心法他已經習練很多日,略有小成,用來對付多時未經雲雨的馮小雪,那簡直可以算得上游刃有餘,很輕鬆的便將馮小雪幾次送到了愉悅的巔峰,最後共赴巫山之後,香汗淋漓的馮小雪這才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安靜了下來。

    馮小雪害羞的低聲問道:「夫君,你你比以前厲害了許多呢」

    「喜歡嗎?」楊秋池逗她。

    「嗯!」黑暗掩飾住了馮小雪的紅霞,纖纖素手在楊秋池的胸膛輕輕撫摸著。嘻嘻一笑,膩聲道:「我還擔心你納了兩房小妾,再加上小丫頭紅綾,你會累壞身子呢,現在看來我白操心了。」

    「我學會了一門功夫,不僅能強身健體,還可以辦那事之後很快恢復體力,還能保持精神旺盛,所以不用擔心的。」

    馮小雪哦了一聲,又問:「夫君,這次你去四川巴州赴任,我真想陪你去。」

    「好啊,明天我和娘說,你跟我去吧,我也希望有你在身邊。」

    馮小雪歎了口氣:「可思前想後還是不去了。」

    「為什麼?」楊秋池側過身子,摟住了她。

    「娘的身體不太好,現在芷慧又懷著孩子,我要走了,誰來照顧呢?」

    「家裡不是有那麼多丫環僕人老媽子嗎?」

    「不一樣的,你在外當官不能在娘的身邊盡孝,如果我也不在的話,怎麼都說不過去的。再說我也想好好照顧芷慧,這可是咱們楊家的第一個骨肉,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楊秋池心想,馮小雪的話還真在理上,不由得也歎了口氣:「我只希望能早日抓住建文,不用再去那些偏遠地方當官,回武昌來或者寧國府去,那咱們就能在一起了。」

    馮小雪在楊秋池的懷裡扭了扭,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說道:「是啊,娘和我們也都經常這樣說呢,真希望那天早點來臨。」

    「會的,一定會的。」楊秋池在馮波動發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第二天一早,楊秋池帶著貼身護衛來到小花園,小環薈兒開門後,說小姐在小閣樓上等著呢。

    南宮雄的護衛們分散在各處警戒,楊秋池獨自一人上了樓,輕輕敲了敲門,門就開了,白素梅彷彿就在門後一般,喜悅的盯著他,嚶嚀一聲,縱身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

    楊秋池緊緊摟著她,兩人深吻在一起,楊秋池將她抱到了床上,解開她的衣裙,吻著她的脖頸,高高的玉峰,纖細的蜂腰。

    白素梅散發著清香的身子是那樣的迷人,楊秋池克制不住要去解自己的衣袍,白素梅突然睜開眼睛,緊緊將他的手抓住,顫聲道:「秋池,不,不要我不能」

    楊秋池用了很大的毅力,終於將自己如火山般的慾望壓住了。

    白素梅見楊秋池飢渴難耐的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感激,摟鄭他的脖子低聲道:「再有兩年多,我就是你的人了,那時隨便你怎麼樣我都依你好嗎?」

    楊秋池憐惜的吻了吻她的紅唇,點了點頭,將她的衣裙整理好,摟著她躺在床上,兩人說著悄悄話。

    白素梅說:「我好想你能早點回來當官,那樣我就可以天天看見你了。」

    這話昨晚上馮小雪剛剛說過,現在聽白素梅又說起,楊秋池不由歎了口氣,仰面朝天,雙手枕在腦後,說道:「我也想啊,真想早點回到你們身邊來,當不當官的不重要,能和你們快快樂樂在一起就好。」

    白素梅翻過身,趴在楊秋池的身上,輕輕道:「你現在的官比我爹都大,現在又是伯爵了,我希望你以後能當更大的官。」頓了頓,嘻嘻一笑,「不是有句話叫夫貴妻榮嗎,你當了大官,小雪我們都臉上有光呢。」

    楊秋池用手輕輕摸著她粉嫩的臉蛋:「好罷,那就再辛苦些日子,繼續努力破案,抓建文餘黨,如果抓住了建文,我這大官恐怕想躲都躲不掉哦,嘿嘿嘿。」

    白素梅沒有笑,眼中不知怎的閃過了一絲憂慮。

    楊秋池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總有點擔心,如果你將來抓住了建文,把建文餘黨都清剿乾淨了,皇上會不會」

    楊秋池心中一涼,想起了那句名言「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想起了古人韓信,李牧,還有明朝跟著朱元璋打天下的那些名將們的命運,不由一陣膽寒。

    白素梅寬慰道:「或許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胣了,你破案如神,就算剿滅了建文,皇上還要依重你偵破別的案件,保一方平安呢。」

    楊秋池長歎了一口氣:「但願如此只不過,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提醒得很好,我得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別到時候給烹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頓了頓,在白素梅的紅唇上吻了一下,盯著她笑道:「我死了不要緊,把我如花似玉的毒梅給連累了,那才萬死莫贖呢。」

    白素梅素手掩住了楊秋池的嘴,急聲道:「不許亂說!」又急忙念了幾句:「菩薩保佑,壞的不靈好的靈!」然後嗔道:「看你說的什麼!你要死了,我我還能活嗎?」

    楊秋池見她急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便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說道:「我說錯了,我們兩要恩恩愛愛到白關呢,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白素梅全身無力的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輕聲說道:「是啊,只要我們兩能恩愛白頭,還有什麼可奢望的呢。」

    楊秋池輕喚了一聲素梅,兩人深情的凝視著,擁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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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三章 晉爵冊封


    這時,衙門門房來報,說鎮遠洲知洲耿大人陪同一個宮裡來的公公來訪,正在花房等候。

    宮裡來的公公?難道是李公公嗎?哈哈,自己這次抓住了建文的長子朱文奎和核心人物之一的程濟,將建文餘黨在西南的重要據點一鍋端,擊斃.俘虜建文餘黨無數,這個功勞非常的大。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獎勵。

    楊秋池趕緊換了宮袍,匆匆來到花房。

    門口有幾個小太監站著,進了房裡一看,來人工人是李公公,楊秋池急忙上前躬身施禮:「卑職參見力公公。」

    力公公笑呵呵道:「楊大人不必多禮。」朝耿知洲看了一眼。耿知洲立即會意,躬身退了出去。門口小太監將房門關上。

    力公公道:「楊大人請跪下接旨。」楊秋池急忙跪倒。

    李公公從懷裡取出一個金黃色的卷軸,小心展開,朗聲念道:「爾湖廣鎮遠洲同知暨清溪知縣楊秋池,佐理著勞,榮寵攸加,用昭獎勤。茲以覃恩特封爾鎮遠伯爵,奉天難推誠守正文臣,祿九百石,毋許世襲,生任四川巴洲知洲,賜之浩命。欽此。」

    楊秋池聽得一頭霧水,除了聽懂了升自己當了什麼四川巴洲的知洲之外,其餘的茫然不知所云。李公公知道他肚子裡墨水有限,笑呵呵解說道:「楊大人,皇上不僅提升你當了四川巴洲知洲,從五品官,還封你為鎮遠伯。這可是天大之喜啊。」

    楊秋池還是很茫然。李公公嘖嘖了幾聲。才說道:「楊大人工人是員福將,初到鎮遠洲沒多日,便一舉掃平了建文餘黨隱藏的重要巢穴,生禽建文的長子朱文奎和得裡干將程濟,皇上龍顏大悅,誇你沒有辜負皇上地寵信,這才特例給你封了爵位已示嘉獎。」

    「要知道,單論食祿,伯爵可比正一品都高。公.侯.伯入則可掌參五府總六軍。出則可領將軍印大帥督。樣大人區區從五品的官就能被封爵,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足見皇上對你的器重。嘿嘿嘿。」

    明朝的封爵分宗室和功臣外戚兩種。封功臣外戚的爵位共風位公.侯.伯三等。規定只能是社稷軍功才能封爵。其中,凡是在明成祖靖難之役中戰功卓著的。封爵位「奉天靖難推誠」,楊秋池這次剿滅建文餘黨大部,擒獲朱文奎.程濟。也視位靖難之役的後續部分,所以,也按照這個規定封了爵。

    明朝的公.侯.伯只有爵號和食祿,並沒風邑。而食祿對於接收了三大財主家產的楊秋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了。所得地也就是這個封號好聽而已。

    楊秋池這下明白了,皇上封了自己一個爵位。這爵位雖然沒有實權,領幹工資地,可以理解位是一中榮譽吧,不過,這伯爵說出去還是很拉風的。

    楊秋池三呼萬歲,恭恭敬敬接了過來,站起身,美滋滋又看了一偏,這才恭恭敬敬收好。

    李公公笑道:「楊大人,還有一道聖旨,是給楊大人地母親和夫人的,過兩天請楊大人歲我一起回武昌頒旨,等楊大人安頓好家裡之後,即可前往四川赴任。」

    楊秋池驚喜交加:「我娘和我地娘子也有?」

    「是啊,楊大人被封為伯爵,這老母和娘子當然也要跟著沾光了,這叫浩命夫人,將來你有了兒子,也會被冊封的。」

    楊秋池咧著大嘴笑呵呵想到,對頭,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封妻蔭子」呢,呵呵,有意思。連忙問道:「咱們何時啟程?」

    「先不著急,你先著手將這清溪縣的事務叫給佐官代理,耿知洲陪我去苗寨給雲天擎頒布聖旨之後,我們再出發去武昌。」

    楊秋池驚喜道:」皇上給雲寨主封了個什麼官?「

    「雲寨主這次帶領苗兵協助楊大人進剿建文餘黨,戰功卓著,皇上欽命冊封其為」輔國佐聖苗王「,統領戰遠洲地界所有苗眾。」

    太好了!楊秋池非常地高興,本來有心要陪著一起去頒布聖旨,但一來有耿知洲陪同,沒有必要,二來,還是有些擔心見到雲露,總覺得挺愧疚她的,不敢相見。

    李公公告訴楊秋池說,宋芸兒在這次大破建文餘黨中也立了功,但她是女子,不能當官,所以功勞算在了她爹宋同知的身上,皇上已經下旨將宋同知升任寧國府知府。另外,耿知洲.趙把總和其他這一次立了站功的,都各有封賞,戰死的將士也有撫恤和追封。

    楊秋池聽了都很替他們高興。

    李公公才低低地聲音說道:「楊大人可知道為什麼皇上這次要派你去四川巴洲當官嗎?」

    難道,在那裡發現了建文餘黨的蹤跡?「不用猜,楊秋池就已經知道,建文一天沒抓住,皇上就一天不會讓自己安穩。」正是!「李公公點點頭,」不過,雖然發現了建文餘黨在那裡活動地蹤跡,但這些賊黨行蹤詭秘。希望楊大人能夠為國效力,再裡新功!「

    楊秋池躬身道:「卑職定當盡心竭力已報皇恩,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決心表達,鏗鏘有力,不過聽著耳熟,怎麼和諸葛亮說的一個樣呢。

    李公公滿意地點點頭。

    楊秋池現在已經很懂得為官之道了,自然又給李公公準備了一份厚禮,李公公當然笑納,帶著耿知洲前往苗寨頒布去了。

    楊秋池興高采烈回到內衙,把自己升了官又封了爵這事一說。宋芸兒.宋情和紅綾都樂開了花,圍著楊秋池又蹦又跳。宋芸兒待得聽說因為她自己的功勞生了她爹爹的官,更高興。

    隨後,眾女又聽楊秋池說不日就回武昌,更是興奮不已。紅綾當即表示要好好做一桌酒席,今晚上給少爺伯爵好好慶祝一翻。

    這晚上,楊秋池將霜兒.雪兒還有珂兒等七姐妹都叫來了.和眾美女共同慶賀,其樂融融。

    一切安排收拾妥當之後。李公共也回來了。

    聽說楊秋池要調任四川巴洲。雲入擎帶著兒子雲愣趕來送行。酒席上,楊秋池問起雲露。雲天擎只說她病了,不能前來送行。楊秋池很是惆悵,酒席散了之後,偷偷拿出雲露的繡花鞋墊把玩。心中不由有些酸楚。

    第二日,清溪縣眾官僚.書史.衙役和城裡地有功名的鄉紳都來送行,一直送到十里長亭,這才揮手作別。

    一行人啟程前往武昌。一路無話,這一日來到了武昌城。

    錢布政使.提刑按察使施大人.錦衣衛千戶都已經得到了消息。迎出了城外。

    見面之後,他們已經知道楊秋池被封了鎮遠伯爵的事情。都向楊秋池道喜。楊秋池稱今晚請客慶賀,帶著這幫子人和李公公回到了武昌的楊府。

    楊母等人已經得了消息,也通知了白素梅母女前來,一眾人站在大門口等著。

    見楊秋池風塵僕僕的樣子,楊母又是高興也是心酸,拉著樣秋池的手,禁不住落下了欣喜的眼淚。

    馮小雪也上前拉著楊秋池,喚了一聲夫君,眼淚也簌簌往下落。奉芷慧和白素梅在後面也是喜極而泣。

    楊秋池急忙寬慰了楊母和馮小雪,招呼李公公等人進府。

    上次楊秋池走了之後,錢布政使.施大人.羅千戶等人都是久經官場,自然隔三岔五的經常到楊府來虛寒問暖的,所以與楊母等人也都熟悉了。楊母急忙吩咐快將眾位大人請進府裡。

    一眾人來到大堂,楊秋池告訴楊母和馮小雪,皇上下旨冊封她們,讓她們跪下接旨。

    楊母一聽可就慌了神,她可從來沒接過聖旨,兒子當了官之後,楊母也學會了一些官眷地威儀,可這接聖旨還是頭一遭,好在馮小雪膽子比較大,加上夫君就在旁邊有了依靠,攙扶著楊母跪下,自己撤後一不跪倒磕頭。

    李公公從懷裡拿出一個金黃色卷軸,小心展開,用尖銳地嗓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日:爾湖廣鎮遠洲同知暨清溪縣知縣楊秋池之母,恩彰賜類,母道攸同。孝取崇先,子情無顯,用申翼命,以表前微。茲以覃恩封為鎮遠伯太夫人。欽此。」

    楊母除了兒子的名字聽出來之外,其他地依據都沒聽懂,傻愣愣跪在那裡,直到李公公低聲道:「老夫人,還不謝恩領旨!」

    楊母這才哆哆嗦嗦口稱萬歲,接過了聖旨。

    楊秋池將她攙扶起來,楊母還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楊秋池笑道:「娘,皇上封我為鎮遠伯爵,冊封你位浩命鎮遠伯太夫人。」

    這下楊母明白了,可他一個農婦,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又驚又喜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奉芷慧和送晴急忙過來攙扶楊母在一旁坐下。場中馮小雪還跪在那裡沒動。

    李公公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卷軸,小心展開,念道:「爾湖廣鎮遠洲同知暨清溪縣知縣楊秋池之妻馮氏,克勤內德,宜爾室家。眷良臣靖其之獻,賴淑女匡之助。愛褒令范,式沛新綸。茲以覃恩封為鎮遠伯夫人。欽此。」

    馮小雪雖然比楊母鎮靜,可畢竟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等事情,三呼萬歲謝恩時,聲音都在發抖,哆嗦著雙手接過聖旨。馮小雪的貼身小丫環小蝶上前扶起馮小雪。

    秦芷慧.宋晴.白素梅母女.宋芸兒等人都紛紛上來向楊母和馮小雪道喜.兩人這時才回過味來,也都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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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二章 拒婚


    「說定了!太好了!」楊秋池興奮的直搓手,「你先和我回縣衙門一段時間,等我派人去把房子安頓好了,你再去,好不好?」

    柳若冰輕輕搖頭:「不行的,我現在已經有反應,我擔心別人會看出來,我想盡快離開這裡」頓了頓,柳若冰又柔聲說道:「對不起,秋池,你多替我的處境想想啊」

    楊秋池當然明白柳若冰的難處,好在柳若冰已經同意自己幫她安家,知道了她的下落,心裡就不會老是空落落的了,只希望以後和屯孩子,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便點頭同意:「那好,我們一起回衙門,我馬上安排人護送你去成教,明天一早就出發,好嗎?」

    「嗯。」柳若冰點點頭,感激的望著楊秋池。

    楊秋池高興的招呼宋芸兒回來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宋芸兒當然也很高興,現在看來,這樣安頓,各方都能接受,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這進,楊秋池感覺到腳下有動靜,低頭一看,卻是小黑狗,嘴裡叼著自己那把掛在武裝帶上的手槍,他欣喜的大叫了一聲,接了過來,拔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完好無損,剩下的五枚子彈還是靜靜的躺在彈夾裡。

    虛乙他們從楊秋池身上搜出了這把手槍,卻不知道它的真正用途,扔在了一邊沒管,要不然,柳若冰雖然武功絕頂,那可也就危險了。

    小黑狗知道這是楊秋池的東西,幫楊秋池找了回來。

    楊秋池將手槍放在腿上綁好,親熱的摟著小黑狗,這之前,宋芸兒已經從收繳的兵刃中找到了自己的短劍。

    這時,耿知州走過來說道:「楊大人,經過審訊,沒有發現建文,審訊了所有的人,都說他們已經好多年沒見到建文了,不知道他在哪裡,他們所謂的『復國大計』都是由葉希賢,程濟,楊應能三人分別以建文的名義組織進行的。」

    南宮雄也稟報道:「我們擔心這些被俘的餘黨說謊,讓建文混水摸魚給跑掉,又用海捕文圖對被俘的和殺死的逐一進行了核對,也沒有發現建文。」

    楊秋池歎了口氣,道:「他們應該沒有說謊,我已經猜到了,當初在昆明抓住那個盜竊提刑按察使銀庫的吳陽俊(華崗)的時候,我當時就奇怪他怎麼對這麼點銀子也感興趣,這點銀子是用來復國肯定是杯水車薪,不過,如果用來給建文逃亡,那就夠用了,所以當時我就已經猜到,建文是建文,建文餘黨是建文餘黨。」

    宋芸兒奇道:「什麼叫建文是建文,建文餘黨是建文餘黨?」

    楊秋池道:「就是說,建文本人不一定有復國的想法,建文餘黨才是真正想復國的人,他們打著建文的旗號而已,從你們審訊凶多吉少進一步證明,建文並沒有控制建文餘黨的活動,可能是不想控制,又或許是根本控制不了!」

    宋芸兒喜道:「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的老巢被我們端掉,就乘建文一個光桿司令,也不足為患了。」

    楊秋池搖了搖頭:「不能這麼說,這些建文餘黨不是說了嗎,他們的活動由葉希賢,程濟和楊應能三人人分別組織進行,這麼說,至少還有葉希賢和楊應能的兩個老巢沒有被端掉,再加上建文,咱們還任重道遠呢。」

    楊秋池吩咐將程濟,朱文奎,重傷的虛乙道姑還有其他俘虜,以及殺死的厲貴等建文餘黨的屍體,都帶回縣衙,將這山洞裡繳獲的戰利品也統統運回去。

    出到山洞口,果然是一匹巨大的瀑布,他們沿著小溪在原始森林裡穿梭下山,來到了激流險峻的清水江,兩岸山勢陡峭,恐怕連猴子都爬不過來,逆江而上數千里,這才出了原始森林區,找到了山路,又尚山路走了數十里,才回到了清溪縣縣衙。

    回到縣衙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楊秋池吩咐將人犯好生羈押,趙把總派了官兵協同禁卒加強了警戒。

    楊秋池讓金師爺根據自己的敘述將整個事件經過寫報告上報。

    這次大破建文餘黨,首功當然是楊秋池,是他找到的線索指引雲天擎的苗兵在方圓數百里的原始叢林裡發現了十分隱蔽的建文餘黨的藏身山洞。

    其次的功勞要算柳若冰的,不是柳若冰救了楊秋池和宋芸兒,並中開花,阻擋巨石封門,讓官兵,苗兵得以殺進山洞,尤其是憑借絕頂武功殺敵無數,破了那六七個武功高手的劍陣,殺了厲貴,並重傷武功高強的虛乙,否則,以他們幾人的武功,要保護朱文奎,程濟殺出重圍,還是很有可能的,抓不到朱文奎和程濟,這場功勞也就不算什麼了。

    但是,柳若冰是不能提的,她與楊秋池的關係更不能說,就算說了,柳若冰是楊秋池的妻室,她是女子不能當官,這功勞還是算在楊秋池的身上,所以,這功勞全都歸了

    楊秋池和宋芸兒被擒獲的糗事也改成了他們兩人混入敵人內部,裡應外合一舉成功,好在這種事情朝廷也不會較真,畢竟這場大功勞擺在那裡。

    在報告中,楊秋池還把宋芸兒,雲天擎,耿知州與南宮雄等錦衣衛護衛的功勞都好好奪了一番。

    另外,還有一個默默的功臣不計較名利,好就是楊秋池的小黑狗,如果不是它引導耿知州,南宮雄等人根據厲貴的氣味找到建文餘黨老巢的後門,朱文奎,程濟同產可能逃脫的,一旦逃進原始森林,再想找可就不好找了,小黑狗爭功,所以這個功勞當然也算在了小狗狗主楊秋池的頭上。

    寫好之後,派南宮雄帶一隊護衛,會同衙門捕快和趙把總的官兵一起,第二天一早押送朱文奎,程濟和虛乙等建文餘黨進京交給北城鎮撫司請功去了。

    楊秋池安排龍師爺帶足銀兩一起前往成都,購置一處好的房產,將柳若冰安頓好之後再回來,並安排了五名女護衛隨同前往,負責柳若冰住處的安全。雖然柳若冰自己是絕頂高手,但她身懷六甲,遇到事情不方便動手,有這五個錦衣衛一流好手護衛和照顧,就比較方便了,另外還派了兩個老發子隨同去新家照顧柳若冰生活起居。

    這一次柳若冰都順從了楊秋池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宋晴和紅綾不知道楊秋池與柳若冰的關係,還只以為是楊秋池單純送給宋芸兒師父的禮物,也很慇勤的送了些禮物給柳若冰。

    第二天一大早,柳若冰他們一行人啟程出發,前往成都,楊秋池和宋芸兒一直送到了城外老遠,這才依依惜別。

    柳若冰走了,楊秋池雖然難過,但有了相見的日子,也就有了盼頭,心裡也不像以往那樣空落落的了。

    楊秋池心想,既然已經把這事情挑明,就該解決納宋芸兒為妾的問題了,回到內衙,楊秋池拉著宋芸兒來到了後花園,說有話要說。

    宋芸兒彷彿已經猜到了楊秋池要說什麼,默默跟著他來到了後花園,兩人在一個涼亭裡坐下。

    楊秋池開門見山說道:「芸兒,經過了這麼多風雨和這場生死,我覺得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所以,求你嫁給我,好嗎?」

    宋芸兒望著楊秋池,眼睛慢慢濕潤了:「哥,要是昨天之前,你這樣對我說,我會很高興的答應的,可現在,我不能」

    「為什麼?」楊秋池急聲問道,他原以為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

    宋芸兒道:「師父懷了你的孩子,雖然她已經說了不會嫁給你,可是,我總覺得對不起她。我師父對我很好,可我們師徒是不可能同時嫁給你的,所以,如果我不嫁給你,她就還有希望——我不想把師父的希望斷絕了。」

    楊秋池傻眼了,女孩的心思還真的是很難猜,說道:「可她已經說了,她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我,所以,只要我還有一個妻妾,她都不可能嫁給欠的,我現在已經有一妻三妾,因此,她是絕對不肯嫁給我的了,這樣的話,你斷不斷絕她的希望又有什麼區別呢?」

    宋芸兒輕輕搖了搖頭:「這些我懂,可師父對我那麼好,要我現在嫁給你,斷了她的念頭,我總覺得對不起師父,哥,你要真心喜歡芸兒,就再等等,好嗎?反正芸兒現在還小呢。」

    宋芸兒淒涼而無奈的神情,讓楊秋池心壯大充滿了疼惜,他輕輕摟住了宋芸兒的肩膀,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好,我等你。」

    「哥!」宋芸兒伏在楊秋池的胸前,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建文餘黨在清溪縣原始森林裡的老巢被一鍋端之後,小縣城曾經轟動了好久,漸漸的,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楊秋池還是每日早上和宋芸兒一起練功,然後到簽押房辦公,升堂問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

    苗寨寨主雲天擎也常來找楊秋池喝酒,那次之後就一直沒見到雲露,問了雲天擎,他只說雲露心情不好,不肯出山寨,這讓楊秋池心裡滿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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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百零一章 新的開始


    楊秋池對宋芸兒說道:「芸兒,你也看看他們的審訊,我想和若和你師父單獨說說話,行嗎?」

    宋芸兒嗯了一聲,低著頭轉身走了。

    楊秋池望著柳若冰,目光慢慢移向她的小腹,柔聲道:「孩子是我們在懸崖上的第一次那個時候懷的吧?」

    柳若冰的小腹已經微微凸起,如果是他們兩在一指峰上那時候懷上的話,到現在也就兩個多月了,還不會顯腹,所以,推算起來,應該是在懸崖上的第一次就懷上了。

    柳若冰的臉蛋紅如美麗的石榴,輕輕點點頭。

    楊秋池激動的上前一步,想拉住她的手,卻又擔心她拒絕,欣喜的說道:「那你在一指峰上,怎麼不告訴我呢?」

    「我們在懸崖頂上第一次之後,我的月事雖然一直沒來但我還不敢肯定是不是懷上了,所以才和你」

    楊秋池明白了,一指峰上柳若冰之所以沒有拒絕和自己雲雨,就是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已經懷孕,這樣算來,柳若冰才是第一個懷上自己孩子的,比秦芷慧要早一點。

    楊秋池望著柳若冰美麗的雙眸:「若冰,你現在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就再別離開我了,好嗎?讓我好好照顧你!」

    「不,我已經說過,我只想守著我們的孩子單獨過。」柳若冰的話還是那樣的堅定。

    楊秋池急了:「剛才我們被圍困,你死都不肯離開我,為何現在要離開呢?」

    柳若冰身子輕輕一震,那生死一線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楊秋池的身影已經深小便宜的烙在了她的內心深處,要離開他,只是自己那孤傲的性格使然。其實,在柳若冰內心深處,楊秋池已經比她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見柳若冰不說話,楊秋池又道:「若冰,你先前說過,你只有我一個夫君,生生死死都會和我在一起的,你說的難道不是真心話嗎?」

    「當然是真心話!」柳若冰脫口而出。

    楊秋池又道:「為什麼?你不是想過再也不見我了嗎?反正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殺出去,一樣可以守著我們的孩子了此一生扣,我的生死對你還有意義嗎?」

    柳若冰慢慢低下頭,說道:「秋池,我離開了你之後心裡就像刀割一樣難受,什麼都沒興趣什麼都不想做,就是傻傻的想你想你摟著我的時候」

    「若冰!」楊秋池終於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

    柳若冰這次沒有掙脫,一雙美目勇敢的落顧楊秋池的臉上,仔細端詳著他。續道:「自從第一次打打趣你的小妾,我就一直暗中跟著你,原來是想監督你不要納妾了,一心對芸兒好,可是我看你破案是那樣的神奇,看你充滿自信的將罪犯一一抓獲,看你在武昌城救那些快要餓死的饑民,放糧賑災,我我好佩服」

    「所以你就喜歡上我了,對嗎?」楊秋池欣喜的問道。

    柳若冰雙眸亮晶晶的,石榴般嬌美的臉蛋更紅了,輕輕點了點頭:「可那時候我不敢想,我只希望你能不慌不忙對芸兒好就行了,從來沒敢想有一天,我會和你」

    「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呢?」楊秋池厚著臉皮嘻笑著問。

    柳若冰眼神有些慌亂,低下頭:「我誰愛你了」

    「好好不是愛,那你為什麼見我要凍死了,脫衣服用身體溫暖我呢?」

    柳若冰鳳目撩起,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一定要刨根問底才心甘嗎?」

    「不問了啦。」楊秋池笑著,隨即望著她血跡斑斑的白裙,想起剛才搏殺的慘烈,心有餘悸的說道:「若冰,都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要不是你,我這一回死定了。」

    柳若冰充滿柔情的望著他:「你沒事就好了。」

    楊秋池握著她的手,柔聲問道:「若冰,我們難道不能像說的那樣,生死都在一起嗎?」

    柳若冰輕輕搖搖頭:「對不起,秋池,我可以和你一起死,但我卻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

    「為什麼?還是因為我的妻妾嗎?」

    柳若冰黯然道:「我說過,一生一世,我的夫君只有你一個,我好希望我也只是你的唯一,可是」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說到這件事,讓楊秋池內心又充滿了愧疚。

    「不用說對不起的我現在已經能理解了沒事的」柳若冰勉強一笑,鳳目有淚光閃現。

    楊秋池心疼的望著她,想了想,說道:「若冰,要不這樣行不行?你選一個地方,我買一套房子給你,你安安心心住下來,生下我們的孩子,把他撫養長大,這樣我也能時時來看望你和孩子,好嗎?」

    「有這個必要嗎?不能相守,又為何要相見呢?」柳若冰淡淡說道。

    「當然有必要!」楊秋池有些急了:「你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就算你不想見我,我們的孩子長大了總要想見他的父親吧?」

    柳若冰心中一勸,是啊,孩子不可能一輩子不見他父親的,那對孩子是多麼的殘忍,再者說了,離開楊秋池的這個選擇雖然是萬不得已,卻非她所願,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能與楊秋池見面的。

    楊秋池見柳若冰不說話,知道她有些動心了,急忙又說道:「你現在居無定所,如果孤身一人,那倒也罷了,可你現在懷了我們的孩子啊,將來我們的孩子降生之後呢,總不能讓他跟著你飄泊江湖吧?他要成長,他要朋友,他要讀書,將來也要成家立業的,沒有個穩定的家庭行嗎?」

    這些話楊秋池在一指峰上曾經說過,那時候的柳若冰還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懷了楊秋池的孩子,所以,沒有太多的感觸。現在,孩子在她的肚子裡一天長大,母性的關愛讓她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柳若冰慢慢低下了頭,眼中那落寞的神情讓楊秋池揪心一般的疼。

    楊秋池繼續說道:「若冰,你也應該知道,那天你在一指峰你走了之後,我是怎樣的傷心,我以為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痛。」說到這裡,楊秋池話語都有些哽咽了。

    「我我也是」柳若冰低聲道,「我也不想離開你,真的,可可我真的沒有選擇」

    「我知道的,若冰,答應我,讓我給個安個家,這樣既能按照你的想法,守著我們的孩子過一輩子,也能讓我知道你在哪裡,時時能來看看你,看看我們的孩子,好嗎?」

    柳若冰望了一眼楊秋池充滿期盼的雙眼,終於心軟了,低聲道:「那好吧但你不能時時來」

    「嗯!」柳若冰能答應,這就已經讓楊秋池心花怒放了,說道:「我一個月來一次,好不好?」

    「不行!」柳若冰堅定的說:「孩子降生時,和他滿週歲之類日子你才能來。」

    「啊?那不成了一年一次?」

    「不答應就算了!」柳若冰嘴角有一絲微笑,淒涼的微笑。

    「答應!我答應就是!」楊秋池無奈,想了想,又道:「那中秋,過年,六一之類的,我來看看孩子,總可以吧?」

    「六一?」柳若冰不明白這是什麼了。

    楊秋池一拍腦袋:「我說錯了,我是說七夕牛郎織女相會的時候,我們這對苦命的牛郎織女也該相會一下吧。」

    柳若冰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雖然笑中還是含著那淡淡的哀愁:「你啊你那好吧,七夕,過年和孩子滿週歲,你可以來看我們,其他日子不能來其實,孩子可能在過年之後就降生,正好過年和孩子週歲一起過了。」

    「好啊!」楊秋池伸手就要摟柳若冰,柳若冰飄身後退躲了開去,說道:「你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的,不然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楊秋池心中一凜:是啊,她一個姑娘家,沒名沒份懷了孩子,那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趕緊將手背在身後,說道:「若冰,我知道了,以後在人前,我還叫你柳前輩,不會讓你為難的。」

    「嗯,那就好。」柳若冰這才慢慢走回來,想了想,又說道:「你別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娘和你的妻妾們,更不能說我的住處否則,我會帶著孩子離開的」

    楊秋池明白她的想法:「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總之,我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會讓你和孩子平靜的生活的。」

    「這樣就好你希望我在哪裡安家呢?」

    楊秋池想了想:「在一指峰上,你濁留言和我約定了巴山夜雨共剪西窗燭嗎?我們把家安在成都,好不好?天府之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氣候又好,麻辣燙,火鍋,小吃不甚枚舉,好不好?」

    「看把你饞的!」柳若冰微笑,「就聽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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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00章 冰山


  這時,四周的砍殺之聲已經差不多停歇了下來,地上躺滿了建文餘黨的快,其餘受傷被俘的躺在地上慘叫,程濟,朱文奎和重傷的虛乙都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一些官兵和苗兵正在打掃戰場,搜索殘敵。

  這時,忽聽得洞口外有人高聲叫道:「楊大人!你怎麼也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楊秋池轉頭一看,在官兵和苗兵的護衛下,從洞口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正是雲天擎,一個卻是清溪縣的趙把總。

  楊秋池隨即明白了官兵的來歷。

  雲天擎大踏步走了過來,抓住了楊秋池的胳膊,哈哈大知,說道:「我們派出的人經過仔細搜山,果然在枊川這白水洞發現了端倪,我派人去通知你,可你到羅永道觀去了,我便通知了趙把總,這才殺了進來,哈哈哈,沒想到你已經先殺進來了,真是厲害!」

  雲天擎如果知道楊秋池是被擒來的,不知道要如何吃驚了。

  趙把總道:「是啊,雲寨主說了你佈置的,說可能會在這裡會有建文餘黨,我一聽是你佈置的,那可不能怠慢,便把整個清溪縣官兵幾百號人都帶來了,他娘的,這些手下平日裡橫行霸道,真正上了戰場,都是他娘的孬種!幸好有雲寨主的苗兵,又伏著人多,反賊人數比較少,要不然,還真搞不定呢。」

  這時,雲天擎後面一個少女遲疑的叫了聲:「秋......哥哥!」

  楊秋池定睛一看,喜道:「雲姑娘!你怎麼也來了?」

  雲天擎身後的正是他女兒雲露,雲露不知道楊秋池九死一生,還以為她是從別的通道殺進來,便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小心的看了年枊若冰,又看了看宋芸兒,說道:「我......我聽說爹爹撈到了反賊老窩......估計你會來,就......就跟來了。」

  楊秋池的手還緊緊抓住枊若冰的胳膊,枊若冰淡淡的問道:「這位是......」

  楊秋池急忙指著三人介紹道:「這三位是苗寨寨主雲天擎,清溪縣的駐軍把總趙大人,這位姑娘是......是雲天擎雲寨主的千金雲露姑娘。」

  三人急忙點頭示意,雲露見楊秋池與枊若冰如此親熱,以為是楊秋池的妻妾,特別向枊若冰很友好的點頭笑了笑。

  楊秋池又連忙指著枊若冰介紹道:「這位是......是我的......」

  「我是楊大人妹妹宋芸兒的師父,名叫枊若冰。」枊若冰搶先說道,轉頭看了看楊秋池。

  楊秋池立即會意,枊若冰與自己的關係現在可不能和別人說,也說不琳。

  雲天擎和趙把總急忙躬身一禮:「見過枊姑娘。」

  雲露臉一紅,心裡為自己瞎猜感到有些好笑,瞧了一眼枊若冰,對枊若冰施了一禮,說道:「見過枊前輩。」

  看著枊若冰絕世容顏,雲露不由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隨即想起楊秋池說過有個女孩想和他雙宿雙飛,難道就是眼前這絕世美女嗎?不由得又拿眼偷偷端詳枊若冰。

  正在這時,就聽到南宮雄的聲音:「大人!您平安無恙,真是太好了!」

  楊秋池大喜,轉頭看去,只見旁邊小山洞裡鑽出了許多人,當先的正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南宮雄,後面跟隨的卻是鎮遠州耿知州和許多錦衣耳,捕快們。

  一眾人走了過來,南宮雄等貼身護衛單膝跪倒道:「屬下等保護不周,令大人遇險,請大人責罰!」

  雲天擎等人一聽這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雲露最先反應了過來,上前一步,緊張的問楊秋池:「秋哥哥,你遇險了?......不要緊吧?」

  楊秋池向雲露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他現在可顧不得處罰南宮雄他們,再說那翻板陷阱誰也想不到。怪不得他們,嗯了一聲,還是緊緊抓著枊若冰。

  枊若冰見許多人都圍著他們,而楊秋池卻還是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又羞又急,低聲道:「你放開我,成什麼樣子!」

  楊秋池索性連另一隻手都緊緊抓住了他:「我不,我一放,你就走的!我不放!」

  見此情景,雲天擎等人有引起糊塗,都疑惑的盯著楊秋池他們看。

  枊若冰大羞,低低的聲音道:「你放開我啊......我現在不走就是......」

  「真的!?」

  枊若冰紅著臉點點頭。

  楊秋池這才放心的放開了枊若冰的手,只有宋芸兒還有緊緊抓住枊若冰,依偎著她,就如同兩姐妹一般。

  楊秋池有些尷尬的向雲天擎等人解釋道:「我想拜枊前輩為師,她總是不肯,嘿嘿......」

  雲天擎等人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

  楊秋池問南宮雄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南宮雄道:「大人和宋姑娘那陷阱之後,我們都驚呆了,費了好半天勁才將那翻板撬開了,發現下面水潭旁邊有一道暗道,沿著暗道走了好幾里,從半山腰出來了,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正著急,小黑狗朝我們汪汪叫,我們知道大人這小狗很通靈性,猜到它可能有什麼發現,就跟著它,沒想到一直跟到了枊川的清水江旁,小黑狗再也不走了。」

  「我們都焦急,災時候正好看耿知州他們帶著捕快好像在跟蹤什麼人,一問才知道很可能是大人正在追捕的那個專殺女人的連環殺的潛逃了。可追出村子,血跡就消失了,他們正四處尋找蹤跡呢。我們知道這小黑狗會追蹤,便把它帶到血跡消失的地方,果然,小黑狗好像發現了什麼,一直領著我們來到了這裡。」

  「是啊!」耿知州掠著花白鬍子笑呵呵說道:「正好看見有人要從那大樹幹隱蔽的地方出來,看見我們就出手襲擊。我們知道有鬼,他們說楊大人正在追查建文餘黨,便猜想隱藏在這密林裡的這些人,很可能正是建文餘黨,這才堵住了這出口,隨一衝殺了進來。

  哈哈,楊秋池心想,真是無巧不巧,雲天擎他們根據那朵小小花跟蹤而來,堵住了山洞的正門,而南宮雄等錦衣衛和耿知州帶領的捕快們根據變態殺我狂厲貴和小黑狗跟蹤到了後面隱蔽出口。前後夾擊,再加上枊若冰和宋芸兒兩師徒的中心開花,裡應外合,一舉將建文餘黨全殲!

  雲天擎等人這才知道楊秋池原來差占死翹翹,都感到很慶幸,雲露看著滿地死屍,可以想像當時情況是多麼的危險,搶步上前,拉著楊秋池的手:」秋哥哥,你......你受苦了。「心中感到十分的後怕。

  楊秋池看了看枊若冰和宋芸兒,急忙輕輕掙脫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多虧你們殺來,裡應外合破了這建文餘黨的老巢,我一定如實稟告朝廷,對你們重重嘉獎!「

  耿知州大喜,急忙躬身道謝,雲天擎知道楊秋池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當然知道他說這話不是吹牛,也急忙道謝,只有趙把總沒弄明白,逃不過見耿知州都躬身道謝,也急忙叉手稱謝。

  想起建文餘黨,楊秋池突然想到:「對了,建文帝被抓住了還是殺死了?你們快去審問一下?」楊秋池指著那被五花大綁的程濟和朱文奎,補充道:「那老頭就是建文原來的監察御史程濟,是建文餘黨的重要頭目,那個少年就是建文的長子朱文奎!」

  對於這兩個赫赫有名的人物,耿知州,趙把總,雲天擎,包括南宮雄等人雖然聽說過,卻沒見過,聽了楊秋池的話,頓時又驚又喜,沒想到這一次抓住了這麼大的兩條大魚,其意義不亞於抓住建文帝。

  幾人連聲答應,由耿知州帶頭,立即就地對這些人進行審訊。

  雲露還站在那裡疼惜的看著楊秋池,楊秋池低聲對她說:「雲姑娘,你也去聽聽他們審訊,我有話和枊前輩說,好嗎?」

  雲露不願意離開楊秋池,但聽了他的話,不敢違背,點點頭,跟著父親離開了。

  楊秋池更關心的是枊若冰,他支開這些人之後,低聲對枊若冰道:「若冰,你別離開我們了,好嗎?」

  枊若冰和宋芸兒兩人都很清楚,她們師徒是不可能同時嫁給楊秋池的,所以,枊若冰的主動退出,也就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宋芸兒。

  枊若冰此刻已經懷了了楊秋池的孩子,可宋芸兒的父母是否答應將她嫁給楊秋池做小妾,還是個未知數,按道理,枊若冰嫁給楊秋池更順理成章,但是,枊若冰卻主動退出了,這讓宋芸兒心裡很好受,她也用哀求的眼光看著枊若冰,希望她能留下來,至於留下來之後怎麼辦,她也沒個主意。

  他們沒主意,枊若冰卻是主意已定,淡淡說道:「秋池,我真的沒辦法和別的女人分享你的感情,所以,我還是要走的,我想守著我們的孩子過一輩子,你以後對芸兒好一點就行了。」

  楊秋池知道枊若冰打定的主意是從來不會改變的,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是師徒兩人能不能同時嫁給他的問題,而是枊若冰不能接受自己其他妻妾的問題。她希望能和楊秋池雙宿雙飛,如果不能,她寧願選擇離開,守著他們的孩子了此一生-----這是一個死結,根本無法化解的死結。

  這個死結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巨大冰山,可楊秋池已經下定了決心,誓要將這座冰山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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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8章 血戰


  楊秋池看著柳若冰,兩個多月不見,她明顯消瘦了。柳若冰也怔怔地看著楊秋池,又看了看滿臉淒苦的宋芸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聽見宋芸兒嗚咽的哭聲。

  虛乙得意揚揚對柳若冰說道:「師姐,怎麼樣?你該認輸了吧?」

  柳若冰沒有理她,依舊呆呆地看著楊秋池和宋芸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這時,忽聽得有人匆匆跑了進來,虛乙轉頭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厲貴,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派人去叫你呢----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坐鎮柳川探聽消息嗎?你走了,那裡怎麼辦?」

  程濟喝問:「厲貴!怎麼回事?誰叫你回來的?」

  虛乙又道:「我和太子殿下還正說要派人去找你回來有事情,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呢?--咦!你受傷了?」

  那厲貴一支手按住大腿,腿上用一條白布條緊緊纏裹著,鮮血浸了出來,顯然受傷不輕。歷貴喘了幾口氣說道:「我再不回來就回不來了。」聲音尖銳,果然是個太監。

  程濟喝問:「究竟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這些鷹爪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還在睡大覺,村子裡就來了好多捕快,我想開溜,可整個村子都被包圍了,說是要尋找不長鬍子的男人,我一聽就知道壞事了,趁他們還沒收網,強行突圍,雖然傷了幾個鷹爪,自己卻掛了彩。」

  楊秋池大喜,看來。自己佈置耿知州抓捕不長鬍子的中青年人這一步棋是走對了,可惜讓這死術監逃脫了。

  正惋惜之際,突然眼睛一亮,對了,這死太監負了傷,一路會留下血滴,但願耿知州他們能夠順著血跡找到這裡來!

  他想得到,程濟他們當然也想到了,驚問道:「你不會留下什麼痕跡讓他們追蹤到這裡來吧?」

  厲貴道:「不會的,我逃出來之後。已經將腿上的傷裹好,路上沒有留下血滴,又兜了幾個大圈,我從後山隱蔽洞口進來地,他們就算跟來也找不到入口。」

  虛乙仔細檢查了歷貴腿上的繃帶,果然沒有血滴淌下來,這才放心。

  厲貴向朱文奎施了一禮,問道:「殿下。你找我何事?」

  朱文奎向柳若冰一指:「這個女人交給你,你要想辦法讓她答應嫁給我。但不許傷她。明白嗎?」

  厲貴答應一聲,有些奇怪地看向柳若冰:「這女人是……」

  虛乙道:「她是我師妹。不過你放心,她已經被我用藥製住了。」轉頭看向柳若冰。說道:「師妹,這人就是方纔我說的那個喜歡殺成熟女人的人。他有個愛好,喜歡慢慢折磨女人,將人家乳房切割下來,掐人家脖子,一直到死。嘻嘻。不過你放心,你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女人。他不會那樣對你,不過,你要不肯答應,那可就難說了。」

  朱文奎恨聲道:「正是!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還不答應,厲貴,你就用你的辦法殺死她!--我堂堂太子都得不到的女人,別的男人也別想得到!」

  厲貴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柳若冰,眼中放射出渴望的光芒,那不是對女人的渴望--他已經沒有那種功能,那是一種對虐殺刺激地渴望。

  厲貴嘿嘿乾笑了兩聲,聲音尖銳如夜貓叫一般,對柳若冰說道:「那咱們就走吧!看看老子怎麼伺候你!哈哈哈。」

  柳若冰臉上露出了一絲冷冷的譏笑,問道:「你就是秋池說的那個反社會人格的變戀連環殺手?殺死趙青嵐等女人還將她們分屍的就是你?」

  厲貴微微一愣,按道理,凡是正常的女人,這種時候差不多都應該嚇得花容失色了,沒想到柳若冰卻面不改色。不由一挑大拇指:「佩服!正是老子,老子這點事情還滿不過你們的眼睛哦。」頓了頓,也譏笑著對柳若冰道:「你很有點膽識,不知道等一會你是不是也這樣鎮靜。哈哈哈,走吧!」說罷,一支鬼手般的魔爪抓向柳若冰地頭髮。

  宋芸兒嘶聲吼道:「別碰我師父!我樣了你!!」

  厲貴的手已經勘勘到柳若冰的頭髮,這時,就聽到「砰!」地一聲響,厲貴的右手已經被柳若冰左手一把抓住,隨即就聽見喀喇喇幾聲脆響,厲貴發出了淒厲地一聲慘叫,右手手指、手腕、手肝、肩膀幾大關節已經寸斷!一條右手已經被柳若冰扭成了麻花一般!

  這女子不是已經被制住了嗎?怎麼能反擊?而且武功高得出奇,只是一下子就廢了自己一條手臂。厲貴驚恐萬狀,劇痛之下發出了慘叫,還來不及反擊,他的慘叫就嘎然而止了!

  因為他的脖頸喀喇喇響了一聲,然後他就看見了上面的山洞頂,接著就看見了那高台,看見了高台上又驚又喜的楊秋池,只不過,楊秋池是頭朝下倒著的--人怎麼會倒著呢?他馬上明白了,是自己的腦袋被折斷軟軟反倒在了後脊樑上,看見地一切都是倒的。

  這是他最後一眼看見地,他的生命就最後定格在了這顛倒的世界裡。看見厲貴被柳若冰一掌劈死,脖頸折斷,屍體軟倒地,朱文奎嚇得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慌張張高聲喊道:「媽呀~!快來人啊~!」

  虛乙驚呆了,也只是片刻,隨即想都不想,飛身撲向高台--只有制住楊秋池,才能控制柳若冰。

  可是,當她的身影落在高台上的時候,發現楊秋池的身前,已經站著一個女子,白衣飄飄,正是柳若冰。

  那兩個看守,此刻已經屍橫就地。

  虛乙站住了,咬了咬牙,問道:「你沒中毒?」

  「你突然邀我來這隱蔽的山洞裡,我就已經很疑慮,那』軟筋散』師父教給了你,當然也教給了我。雖然它看上去無色,喝起來無味,不過,卻有一種淡淡的梅花幽香。這三伏天哪來的梅花。既然我已經猜到了,我還會真的喝下去嗎?我之所以不揭穿你,就是要看看你究竟要搗什麼鬼。」

  剛才攔住柳若冰的那幾個漢子各挺兵刃衝向高台。從小山洞裡源源不斷有漢子拿著兵刃中了過來。

  柳若冰再不說話,手腕一翻,手掌中已經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要去割楊秋池身後的繩索。

  機不可失!虛乙大叫一聲,手腕翻處,同樣多了一柄一模一樣的短刃,刺向宋芸兒,她要圍魏救趙,等待援兵。

  柳若冰清叱一聲,左手一揚,幾柄柳葉飛刀一連串急射向虛乙。

  虛乙衝上去的身形被飛刀堵住,只得揮劍磕飛了這幾柄飛刀,緩得這一緩,柳若冰右手揮了兩揮,已經將楊秋池手上、腳上的牛筋繩索割斷,一把抓住楊秋池,飄身來到宋芸兒身邊。

  宋芸兒悲聲叫道:「師父~!你……你怎麼能……」

  柳若冰一揮手,已經將宋芸兒身上的繩索斬斷,沉聲道:「強敵當前,這事等會再說!你保護他,我來對付這幫賊子!」

  說話間,柳若冰已經與虛乙叮叮噹噹交手了數回合。那六七個高手已經衝上了高台。從幾個小山洞裡湧出來上百名手持刀劍的漢子也大叫著衝上高台。

  柳若冰眼角餘光一掃,冷哼一聲,劍光大盛,逼得虛乙連連後退,柳若冰還要進擊,那幾個衝上台的高手已經各挺刀劍刺向柳若冰。

  宋芸兒揀起地上的兩把單刀,一把交給楊秋池,隨即拉著他退到洞壁旁。雖然楊秋池不會武功,但跟著宋芸兒練了這麼久內功心法,還練了一套三不像樣的刀法,不說別的,這膽子至少壯了一些。

  衝上來的建文餘黨圍住柳若冰拚命進攻。有宋芸兒保護楊秋池,柳若冰放開手腳,劍光閃閃,血肉橫飛,慘叫聲不絕耳。

  虛乙見這些小嘍囉雖然人多,卻沒什麼高手,上來也只是送死,大叫其他人先退開,那當先衝上來的六七個高手和虛乙圍住了柳若冰展開車輪大戰,這幾人都是武功好手,使出一套劍陣,相互配合十分熟練,加上虛乙從旁偷襲,柳若冰一時間奈何他們不得。另外一些人衝向了宋芸兒和楊秋池,宋芸兒絲毫不容情,片刻間,兩人身前就已經躺下數具屍體。

  楊秋池雖然拿著單刀,可在宋芸兒的劍網保護下,敵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這刀也派不上用場。柳若冰被那幾人纏住,眼看下面山洞裡已經有上百名手持刀劍的漢子層層圍著,而且還在不斷有人湧進山洞裡來,不由心中一沉,不能戀戰必須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柳若冰當機立斷,飛身後退,來到楊秋池身邊,對宋芸兒急聲道:「跟著我,咱們往外衝!」說罷,左手一攬,已經將楊秋池攔腰夾在腋下,右手短劍一揮,往洞口衝殺。

  這緊要關頭裡,宋芸兒也顧不得別的了,大喝一聲,刀光閃閃,在後面斷後,一起往外衝。

  可是山洞裡已經層層疊疊都是人,刺死一個有兩個補上來,殺了兩個有四個填上,柳若冰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身上的白裙已經被鮮血染紅,可這些建文餘黨卻絲毫不見退縮,還是發了瘋似地往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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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7章 愛的結晶


  虛乙道:「好了,太子殿下,師妹,咱們不說這些了……」

  柳若冰冷冷對虛乙說道:「言盡於此,也不用等明天了,師妹就此告辭!」轉身就往洞外走。

  洞口閃出六七個人,手持兵刃指向柳若冰,看身形就知道都是一流的好手。

  柳若冰站住了,慢慢轉過身來,盯著虛乙,冷笑一聲,道:「師姐,怎麼,想動武嗎?」

  虛乙道:「師妹,我好心邀請你來,這麼就匆匆走了,師姐我多沒面子啊。」

  柳若冰轉身,盯著虛乙:「你怕我出去告發你們?」

  「是有這麼一點。」

  「你以為這幾個人能攔得住我嗎?」

  「攔不住,」虛乙微笑,那笑容裡充滿了得意,好像一隻狐狸看見了三百隻小雞似的,「不過師妹,你沒感覺到你的真力提不起來了嗎?」

  柳若冰默默一運氣,臉色微變,沉聲道:「你搞什麼鬼?」

  「嘻嘻,」虛乙更加得意了,「方纔在裡屋,師姐給你倒的茶裡,不小心掉進了一點東西,好像這東西無色無味,人吃了之後,會全身筋骨酸軟,提不起真力哦。我記得師父說過,好像叫什麼『軟筋散』。」

  柳若冰咬了咬銀牙,冷冷道:「你給我下了『軟筋散』?」

  「對不起哦,師妹,這山洞裡黑咕隆咚的,師姐我看不太清楚,不小心掉進去的。嘻嘻,不過,師妹武功蓋世,天下無人能敵,倒也不怕這『軟筋散』哦!嘻嘻嘻嘻。」

  楊秋池心中大急,如果柳若冰中了毒使不出真力,那面對虛乙和那六七個高手,還有這山洞的那麼多建文餘黨,怎麼辦?

  柳若冰卻一點都不著急,慢慢坐下,說道:「你想怎樣?」

  「師妹,別把師姐想得那麼壞。」虛乙非常得意。

  「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還有什麼可客氣的。」柳若冰冷冷道,「不過,你要知道,既然你先對我動手,我一旦脫困,你就沒好果子吃。」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虛乙笑得臉都爛了,「所以,我只有兩個小小的要求。第一,把師父留下的武功秘籍交給我,第二,我要廢掉你的武功。」

  「不行!」朱文奎大叫道,「你不能傷柳姐姐,我還要娶她當太子妃的!」

  「是是,」虛乙躬身道,她可不敢得罪太子。「太子請放心,貧道只是將她武功廢除,卻不會傷她身體,再說了,她身有武功的話,太子也不好駕馭不是?」

  朱文奎滿臉歡笑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轉頭對柳若冰道:「柳姐姐,你沒了武功,總該從了我吧。」

  柳若冰還是淡淡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一輩子只有我夫君一個男人,生死都不會嫁第二個男人的!」說罷,柳若冰突然皺著眉,彎下腰幹嘔了幾聲,俏臉通紅。

  虛乙疑惑地看著柳若冰。片刻,哈哈大笑:「師妹,你有喜了吧?哈哈哈,沒想到冰清玉潔的柳若冰也會懷上孩子,哈哈哈。」

  一聽這話,楊秋池又驚又喜,柳若冰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了?太好了!他仔細看了看柳若冰的小腹,原來平坦的小腹的確已經微微凸起,不由得歡喜異常,就想大喊大叫。忽聽得宋芸兒嗚咽了兩聲,只見她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朱文奎氣急敗壞指著柳若冰吼道:「你!……好好好,你懷了孩子也沒關係,懷了孩子我也要,大不了將你的孩子打掉就是,反正老子娶定你了!……哼,你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裡,又沒了武功,你除非乖乖答應嫁給我,否則,我會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柳若冰彷彿沒聽見,轉過頭去,對虛乙道:「師父的武功秘籍我全部學會之後已經毀掉了,不過,我是不會教你的,你也死了這條心吧。」

  虛乙道:「師妹,這沒關係,我會慢慢讓你答應的。」頓了頓,上下打量著柳若冰,說道:「我現在更加好奇的是,究竟是哪個男人有如此魅力,讓我師妹不惜委身相許呢?」

  說到這件事,柳若冰眼中閃出了一絲柔情,不由自主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腹。

  虛乙大笑:「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柳若冰微微吃了一驚,看向虛乙。

  虛乙道:「是鎮遠州同知兼清溪縣知縣楊秋池,對不對?」

  楊秋池大驚失色,急忙轉頭看向宋芸兒,只見她正怔怔地望著自己,眼中已經充滿了無比的絕望。不由得大急,想說話,卻只能嗚咽兩聲。

  柳若冰也是全身一震,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虛乙大笑:「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師妹難道沒聽過這句話嗎?一指峰上,你從一指庵裡頂,楊大人隨後呼天搶地地衝上來追你,跌倒了又爬起來,手肘都劃破了也全然不顧,跟發了瘋似的狂喊你的名字。哈哈哈,是個人都能猜到你們倆什麼關係了!哈哈哈!」

  楊秋池頓時明白了,建文餘黨一直派有人暗中監視自己,看見了那晚的一幕,自然能猜到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虛乙又道:「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哈哈哈,師妹,你難道不知道嗎,咱們練的可是童子功,一旦破了身,會功力大減!」

  楊秋池心中又是一震,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柳若冰明知道這個結果,見自己生死一線,還是脫光了衣裙,用體溫溫暖自己,結果失身於己。

  想到這裡,突然心中一動,如果柳若冰心裡不是對自己有好感甚至愛慕,斷不會這樣子的。難道,她以前就已經暗中喜歡上了自己?

  想到這裡,楊秋池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和喜悅。可是,這種幸福立即又被對宋芸兒的擔心整個籠罩了。

  楊秋池焦急地看著宋芸兒,只見她眼中已經滿是淚水,低低地嗚咽著。

  這時,又聽得柳若冰說道:「就算我功力減了,要擊敗你還是綽綽有餘!」

  「我相信,」虛乙歎了口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你破了童子功,以你剩餘功力,這世上還是無人能敵,這也正是我要廢掉你武功的原因,不除掉你,我也就永遠無望這天下第一。」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柳若冰冷冷道。

  虛乙一征,隨即微笑著說道:「不著急,這『軟筋散』的藥效有兩天呢,有的是時間。」

  頓了頓,虛乙又道:「剛才太子殿下也說了,要折磨你直到你答應嫁給他。嘻嘻,知道嗎?我們這裡有一個人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他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你這樣成熟而又美麗的女人,我這就派人去叫他回來,把你交給他。你放心,他是個太監。所以不會玷污你聖潔的身體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又能實現太子殿下的願望。」

  朱文奎大喜:「對對!叫厲貴來做,一定能讓柳姐姐答應嫁給我的。虛乙道長,你這主意很好,哈哈哈!」

  楊秋池已經明白了,這個厲貴肯定就是那個變態連環殺人狂,自己一直在追蹤的專門殺成熟女人的死太監!照這看來,這厲貴不在這山洞裡。

  虛乙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轉頭對柳若冰道:「趁他還沒來,如果你答應了指點我武功,答應嫁給太子,我就親自廢掉你武功。相信我,讓我動手要比那不男不女的死太監舒服一萬倍。——現在,你答應了嗎?」

  柳若冰還是淡淡說道:「我不會教你武功,也不會答應嫁給他的。你們別做夢了!」

  朱文奎大怒。正要喝問,被虛乙攔住了:「太子殿下不要著急,我敢打賭她一定會答應的!」

  朱文奎喜道:「你有何妙計,快說!」

  虛乙轉頭看向高台,打了個手勢。高台上的兩個看守伸手將楊秋池和宋芸兒頭上的黑布套去掉,將他們嘴中的汗巾和核桃取了出來。

  柳若冰詫異地轉頭看向高台,驚呼道:「秋……楊大人!芸兒!」

  「柳姐姐!」楊秋池喊了聲,又轉頭看向宋芸兒。事到如今,已經無從隱瞞了。

  「師父~!」宋芸兒哀怨地呼喚了一聲,卻征征地落下了眼淚。

  虛乙得意地對柳若冰說道:「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敢和你打賭了吧?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也就是這個楊大人,現在在我們手裡,如果你不答應,你知道我們會怎麼辦!」

  程濟也哈哈笑著對楊秋池說道:「楊大人,你現在應該明白我們手裡有什麼牌了吧?——給你下毒,留下宋姑娘當人質,再加上柳若冰和她肚子裡你的孩子作人質,不知道這些個籌碼夠不夠份量讓你下決心去殺朱棣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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