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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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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春夢的痕跡



    如果是手腳等四肢被咬,可以在四肢的近心端綁紮,阻斷毒液經靜脈和淋巴回流入心,卻不會妨礙動脈血的供應。但由於柳若冰被咬中的部位是在軀體髖部,不好捆紮,楊秋池只能用一手掐住流往心臟的腹股溝靜脈部位減緩毒液回流。

    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沒有毒蛇的毒牙存留,楊秋池另一隻手拿著短劍,以牙痕為中心作十字切開,深至皮下,隨即扔掉短劍,趴下去用嘴吸吮傷口,將吸出的毒液吐掉,然後再吸。

    這種吸吮排毒對血液循環類蛇毒最為有效,尤其是剛剛中毒不久時。不過用口吸吮導毒對吸吮者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主張使用,因為吸吮者的口腔如果有潰瘍或者齲齒之類的破口,吸道口腔裡的毒液會從傷口進入人體而導致中毒,而吸吮者對自己有無齲齒常常不清楚。

    楊秋池對自己的口腔很瞭解,他的牙齒一直很好,口腔裡沒有破口或者齲齒,不用擔心中毒,而且,這種吸吮導毒比切口自然放血導毒和推拿導毒效果明顯得多,簡單方便,能最大限度贏得搶救的時間,使用及時的話,可以引出大部分的毒液,再加上柳若冰現在的狀況已經非常危險,楊秋池別無選擇。

    吸吮了二三十分鐘,吸出來的鮮血已經變成鮮紅時,這才停止。

    柳若冰仍然昏迷不醒,楊秋池用清水漱了口,並清洗了那短劍,將短劍插回她的手臂內側劍鞘裡,準備給她穿好衣裙褲子之後再救醒她。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閃現出自己神志昏聵中的那個春夢,看了柳若冰一眼。還在昏迷,轉頭看看白素梅,也是昏迷不醒,這事最好的機會,如果不查證一下,恐怕這一輩子就再沒有機會了。

    他迅速脫下柳若冰的褲子,分開兩腿一檢查,腦袋轟的一聲,頓時開了鍋,慌慌張張不知如何是好。

    柳若冰處女膜五點處有一條新鮮裂痕。自游離緣破到基底部,這事典型的完全性破裂,有少量凝血塊粘附於創面,局面充血腫脹。根據這種創痕,楊秋池判定,柳若冰發生這次性關係的時間在四天之內。剛好與自己那個春夢相符!

    按照法醫物證常規,他應該從柳若冰的陰道裡提取內容物進行化驗檢查。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天,如果條件許可。楊秋池有信心檢測出精子。即使柳若冰進行了徹底的清洗,往往也不能完全毀掉這些物證。

    女性正常引到液呈酸性,不利於精子活動,精子在這種酸性環境中很快就會失去活力而死亡。精子一旦死亡,由於陰道裡酶的作用發生細胞外消化或者由於吞噬細胞作用發生細胞內消化而被很快分解。所以,必須盡快提取。

    男人的精子在女性生殖道內生存時間長短有很多因素的影響。

    一般說來,XJ後停留在陰道內的精子只能存活三到八小時,不過,由於宮頸黏液對精子有保護作用,所以游離到宮頸內的精子卻可以存活二到五天,如果精子能力比較強,脫離了陰道液範圍而一直游離到了子宮裡甚至輸卵管內。最長則可以存活十天。

    另外,XJ後三到九天,提取陰道內容物塗片仍可檢見死精子。而死亡在宮頸內的精子最長十七天還能檢測出來。

    除了精子所處位置影響之外,精子能否被檢測出來。與女性的XJ時地體位、活動情況有關。如果XJ完畢馬上行走,則檢出期限相對會比較短,如果長時間處於臥位,則期限會比較長。

    活體陰道內精子檢出期限一般為一到兩天,當然,也有長達十天還能檢出精子的特殊報道,不過那都是極個別的。所以,女性遇到性犯罪侵害的時候,必須盡快報警並進行法醫證物提取,在提取陰道內容物之前,不能進行清洗。

    法醫物證的提取方法對精子的檢出也有影響,相對而言,宮頸刮片和陰道後穹窿部擦拭精子地檢出率就比較高。

    提取到陰道內容物之後,要用生理鹽水浸泡、離心,去上清液作抗人精沉澱環反應,看看是否為陽性,對沉渣則作塗片,用伊紅美藍染色,在顯微鏡下檢測如果有精子,就能最終證明性行為的存在。當然,如果有必要,還要進行DNA檢測,以最終確定該性行為的實施者。

    這懸崖上連老鼠都沒有,更別說這些玩意了。不過,可以提取之後晾乾保存,回到武昌再測試。正當楊秋池正要去準備棉簽紗布(此處看不清)時,他在柳若冰私處那泛著美麗光澤地三角形區,突然就看見了一根不一樣的。

    他俯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心中一凜,伸出兩個手指捻住小心取下,在陽光下查看。

    不用看第二眼,楊秋池就能肯定,這一根是他自己的!

    大學讀《法醫物證學》的時候,學習毛髮檢驗,為了掌握毛髮的識別技術,楊秋池曾經將自己身上地頭髮、眉毛、眼睫毛、鼻毛、腋毛、鬍子還有都拔下來,反覆做過顯微鏡對比檢測,所以,他對自己身上的毛髮特徵可謂瞭如指掌。不需要顯微鏡識別,他都可以肯定,這根是自己的。

    這就是說,自己昏迷中的那個春夢是真實的,那個被自己按在溫暖的沙灘上就地正法的女孩子,就是柳若冰!

    結合夢裡的情景楊秋池很容易判斷當時地情況:當時自己體溫過低快死了,柳若冰為了救自己,脫了衣裙赤身LT摟抱自己試圖用她的身體來溫暖自己(用所謂武功內裡輸送暖氣的辦法只是武俠小說地範疇)。

    由於低溫已經出現了意識障礙和幻覺的自己,在春夢的支配下撫摸了她,尤其是撫摸了她的RT。女性的RT和RT具有豐富的神經末梢,通過刺激可產生性興奮。尤其是初次被男人撫摸時,這種興奮加上異常的羞澀和驚恐,有時候會使女子發生暫時性昏厥。

    顯然,柳若冰這個絕世武功高手,就是在三十年來第一次被男人撫摸RT時,引發了昏厥,於是神志不清的自己就趁機把她給OOXX了。

    老天啊,自己就這樣糊里糊塗把人家的貞操給奪走了,這事什麼世道啊!楊秋池心裡苦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進行陰道內容物檢測了,趕緊給柳若冰穿好了衣裙。

    既然知道了這個驚天內幕,楊秋池很想看看柳若冰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他解下了柳若冰的面紗,露出了一張清秀美麗的面容,有些蒼白,卻皓如明月一般皎潔,竟然是個清純脫俗,冷艷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

    楊秋池被柳若冰的美弄得心裡更是通通亂跳,趕緊重新把她側面紗戴好,掐人中,掐十宣,很快,柳若冰就甦醒了。

    柳若冰看了楊秋池一眼,又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扶我起來!」

    「謝謝你!」柳若冰微微張開眼,「你能幫我去採一些草藥嗎?雖然蛇毒排出來了,但還需要用草藥才能徹底化解體內殘留的蛇毒。」

    「好!」楊秋池心中猛跳了一下,她怎麼知道蛇毒已經排出來了?難道,難道她剛才是假裝昏迷?又或者自己幫她吸吮毒液時她就全知道了嗎?為什麼不阻止呢?難道就是要自己知道自己幹的事情,要自己知道該怎麼辦嗎?

    楊秋池額頭直冒冷汗,偷偷看了她一眼,卻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便小心地摟著她的後腰,問道:「你要什麼草藥?」他大學的時候曾經學過中醫課程,對常見的草藥倒也知道。

    柳若冰說了七八種草藥,也許是名字不同,有幾樣楊秋池卻不認得,有些為難地說道:「有幾味藥我不認識啊,再說了,我下去採了草藥,我可沒能力像你一樣順著繩子爬上來哦。你又不能亂動,要不我背你去吧。」

    柳若冰想了想,點了點頭。

    楊秋池又問:「白姑娘在這裡沒事吧?」

    「沒事,她一個時辰之內醒不過來。」

    楊秋池這才放心,抓住柳若冰的雙臂,將她背在了背上。雖然自己大病初癒,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柳若冰身體輕盈如楊柳一般,倒也不吃力。背著柳若冰走到她剛才上來的那個懸崖邊,抓住掛在石頭縫裡的飛爪細繩,儘管有些畏高,可現在救命要緊,不敢往下看,就當是在平地,反正有柳若冰這樣的武功高手,倒也不用擔心。

    順著繩索順利溜到了地面。柳若冰打了個呼哨,不一會,那棗紅馬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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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麗的遠山



    楊秋池將柳若冰扶上了馬,然後自己上馬,坐在柳若冰身後扶著她,此時的柳若冰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冷傲,像只受傷的小貓咪,柔弱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楊秋池一手摟抱著她的細腰,一手拉著馬韁,根據她的指點方向往前策馬飛奔。

    柳若冰的秀髮隨風飄起,像情人溫柔的纖纖素手,在楊秋池的臉頰上輕輕撫摸。她透明一般潔白的耳輪就在楊秋池的嘴唇前,楊秋池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要去親吻她的水晶般晶瑩耳垂的衝動。

    棗紅馬飛奔了一小會,來到了一個小山前。

    柳若冰微微側過頭,吐氣若蘭:「到了,這小山有需要的草藥。」

    楊秋池下了馬,小心地將柳若冰背在背上,徒步上山採藥。

    在柳若冰的指點下,先將楊秋池不認識的幾味藥採到了,然後將柳若冰放在一塊草地上,楊秋池再自己跑去將其他幾味認識的草藥採了回來。柳若冰揀了其中幾味藥嚼服,讓楊秋池幫忙將其餘的草藥砸爛成漿,然後幫她敷在傷口上,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條裹好。

    柳若冰盤膝而坐,閉目調息,良久,才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好了,這條命算撿回來了,謝謝你!」

    楊秋池也舒了口氣,打心眼裡高興:「太好了。」頓了頓,又道,「柳姑娘是抱別人的嬰兒的時候,被藏在襁褓裡的毒蛇咬傷的吧?」

    柳若冰很奇怪地看著楊秋池,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楊秋池有些得意:「現在早春二月,蛇還在冬眠,除非被驚動,一般是不會出來咬人的。再說了。你被咬的部位在髖部,你這樣的高手,別人要靠近你,肯定會引起你的警覺,除非是你至親的人或者對你根本不可能有威脅的人,比如嬰兒。」

    「前面我已經分析過,柳姑娘身邊沒有男人,如果是女人,則不會靠你那麼近,否則會引起你的警覺。但如果有了距離,以你這樣的高手,一旦警覺,那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你了,更別說毒蛇。」

    柳若冰又好好看了看楊秋池,問道:「難道不能是我睡覺的時候被藏在被子裡的蛇咬的嗎?」

    「不可能吧?難道柳姑娘是早上才睡覺,而且起床之後從不疊被子嗎?」楊秋池言下之意,如果蛇在被子裡,鋪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時候的蛇是襲擊不了她這樣的高手的。

    柳若冰眼睛裡浮現了一絲笑意,雖然只是片刻,卻被楊秋池敏銳地捕捉到了。柳若冰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抱的是嬰兒襁褓呢?」

    「從你的衣著就知道,你很愛乾淨,衣裙一塵不染,如果是物什,你不可能貼身抱著,你這樣的高手要不貼身抱什麼東西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如果不貼身,毒蛇要偷襲你是不可能得手的。所以我想。只有嬰兒才能讓你放鬆警惕。並憐愛地貼身抱著,這是女性天生的母愛,高手和農夫都一樣。」

    柳若冰歎了口氣:「是,你猜得沒錯,我今天一大早,騎棗紅馬到最近的村子去給你們買吃的東西,路過山間一戶人家,發現一塊正在犁地的地裡有一個嬰兒在襁褓裡哭,旁邊沒人,我就抱著這襁褓往不遠處的一棟木房去看看嬰兒的父母是不是在裡面。」

    「我摟著襁褓一邊逗那嬰兒一邊走。還沒到木房,就感到腰部一疼,被藏在襁褓裡的一條毒蛇咬了。我打死了毒蛇,將孩子還給了正在房間裡……的父母。就急急趕回來了。」

    楊秋池有些奇怪,問道:「父母正在房間幹什麼?」隨即罵自己真笨,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在裡面親熱,柳若冰才不好意思說出來。

    楊秋池恍然大悟:「肯定是開春了,農夫犁地,翻出了東面的毒蛇卻沒有發現。鑽進了襁褓裡繼續冬眠,你貼身抱襁褓,體溫喚醒了冬眠的毒蛇,這才張口咬了你。」頓了頓,又說道:「不過,那房間裡地應該不是夫妻,而是其中一方正在偷情,要不然,不會把小孩留在地裡不管地。」

    柳若冰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隨即說道:「幸虧你……要不然,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你也救過我的命啊,咱們一命還一命嘛。嘿嘿。」楊秋池笑道,想起剛剛在懸崖上檢查她身體,她玉體橫陳的誘人體態,此刻還禁不住心旌搖曳。

    柳若冰凝視著他,半晌,才歎了口氣:「你剛才用的那暗器好不霸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犀利的暗器!」凝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勝了我,我把你兩個小妾還給你就是,從此再不過問你們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芸兒的癡心。」

    楊秋池大喜:「多謝柳前輩!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芸兒的。決不讓她受委屈。」

    柳若冰點點頭,看著他,突然抬手打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半點徵兆都沒有,啪的一下便已打在臉上。

    「啊!」楊秋池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捂著臉,吼道:「你幹什麼打我?」這一耳光其實不重,卻還是有點痛。

    「你心裡清楚!」柳若冰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還是那麼地冷漠。

    「我……我……」楊秋池心裡有鬼,不敢強嘴。

    晶瑩的淚珠慢慢從柳若冰眼角滾落了下來:「你……你就知道欺負我!」此刻的柳若冰完全沒有了絕頂高手地孤傲,反而像一個被男朋友無限委屈了的普通女孩子一樣輕聲抽泣著。

    楊秋池當然知道柳若冰這話指地是什麼,他慢慢放下手,猶豫了一下,看著隨抽泣而雙肩輕輕聳動的柳若冰,終於鼓起勇氣走過去,在她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輕輕摟住她的細腰,說道:「柳姐姐,我玷污了你的身子……我那時候神志不清……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什麼解釋都是那麼的蒼白。

    柳若冰低頭垂淚,慢慢將臉上的面紗解了下來。一鬆手,面紗像一隻蝴蝶,輕輕飄落在早春的草地上。

    柳若冰皎潔如皓月般的臉蛋掛滿了淚珠,看得楊秋池揪心一樣疼。

    楊秋池知道,柳若冰在他面前脫下了面紗,說明她知道楊秋池偷看過她的臉。甚至也知道,楊秋池偷偷檢查過她的身子,在楊秋池面前,她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

    楊秋池更明白,柳若冰取下面巾,意味著要和自己說明白,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

    楊秋池心想,柳若冰冷艷絕倫,美麗不可方物。自己現在的幾個小妾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就算自己見過的最美的紅綾姑娘,與柳若冰相比,也略遜一籌。

    而且,兩人地美完全不同,紅綾美在嫵媚,柳若冰卻美在冷艷,她又是絕頂高手,如果自己身邊有這樣一位超級保鏢。那就如同躲進了保險櫃裡。再說了。自己奪走了人家的貞操,比當初與白素梅的肌膚之親還要過分,對白素梅都納做小妾了,這柳姑娘,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楊秋池是個負責人的人,所以他說道:「柳姐姐,你要是不嫌棄,跟我回家,不要再在這種荒郊野外過苦行僧般的清修日子了,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柳若冰吸了一下鼻子。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孩,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山巒。靜靜地什麼話都不說,任由無聲的淚珠從腮邊滑落。

    楊秋池好不心疼。伸手輕輕替她擦掉了眼淚。柳若冰一動不動,仍然淒苦地看著遠山。

    楊秋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雙手扳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更是心疼,柔聲說道:「柳姐姐,跟我回家,好嗎?」

    「跟你回去做什麼?」柳若冰終於說話了,淡淡的,像天上飄過的白雲。

    「做……做我小妾,好嗎?」

    「小妾?」柳若冰慢慢垂下頭,長長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晶瑩的淚珠撲簌落了下來,「讓我獨守空房,數著指頭攀你來的日子?讓我五更殘漏還孤枕難眠,想著自己地夫君此刻正摟著別地女子?」

    楊秋池摟著她消瘦的雙肩顫抖了一下,無語。良久,才不知所云地說道:「我……她們……柳姐姐……」好半天,才充滿內疚地說道:「我玷污了你的身子,我總要負責的……」

    柳若冰慢慢抬起淚眼,看著楊秋池問道:「真的嗎:」

    楊秋池堅定地點點頭,握住她雙肩的雙手緊了緊,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皎潔美麗的臉龐。

    柳若冰眼中閃出了渴望,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如同沙漠裡的旅者遙望到了天邊地綠洲,猛地扶住了楊秋池的腰,急切地說道:「球池,你放開一切跟我走吧,我會一聲守著你,你也只守著我一個!我們浪跡天涯!或者,找一個山莊漁村好好過日子,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一個相夫教子地好妻子,好不好?」

    柳若冰的雙瞳放出了熾熱地光芒,充滿希望的光芒。

    可是,這光芒慢慢減弱,最後消失不見了,因為她從楊秋池左右為難躲閃的眼神中,已經知道,楊秋池不可能拋棄一切跟自己走。

    柳若冰慢慢放開了扶著楊秋池腰間的雙手,眼睛變得迷迷濛濛,隨即,抬起手抹了抹眼淚,冷聲道:「放開我吧!」

    楊秋池紅著臉慢慢放開了柳若冰的雙肩,還想解釋:「柳姐姐,我不能不管小雪她們……」

    「不用說了。」柳若冰轉回身,抬眼往天邊看去,黛色的遠山是那樣的美麗,卻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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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歸



    楊秋池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能愧疚的陪著柳若冰看著遠山。

    良久,柳若冰重新戴好面紗,淡淡地說道:「走吧,我去把白姑娘接下懸崖,找個地方安置你們,然後偶我去把你兩個小妾接來還給你。」

    楊秋池大喜,可聽到柳若冰那落寞的話語,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下了小山,騎著棗紅馬回到了懸崖下。

    柳若冰沿著細繩上了懸崖,不一會,背著白姑娘下來了。

    白素梅看見楊秋池,欣喜地叫了聲:「楊公子!」隨即又看了看柳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三人共騎一匹馬,飛馳了一會兒,來到一條小溪邊,有一座小木屋,環境很幽靜。

    下馬後,柳若冰打開了房門,對楊秋池說道:「這是我的住處,你們兩在這裡等我,我去接你的兩個小妾來。」說罷,轉身出門。

    楊秋池追了出去,說道:「柳姐姐,你要多久才回來?」

    「八天左右,房裡的糧食夠你們吃的,這四周沒有人家,你們別亂跑。」說罷,飛身上馬。

    「柳姐姐,你……你路上小心!」

    柳若冰側過頭看了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哀怨,一抖馬韁,策馬遠去。

    楊秋池一直看著她,直到消失在遠方。這才慢慢轉頭回到房裡。

    柳若冰地住處一般生活用品都很齊備,白素梅當起了家庭主婦,可她一直都是大家閨秀,女工針線很嫻熟。可這燒火洗衣做飯收拾房間還沒有楊秋池在行。好在自己做飯自己吃,兩人吃得還是很高興。

    晚上,兩人雖然同睡一張床,但楊秋池敬重她一片孝心,沒有騷擾她,只是摟著她相擁而眠。這讓白素梅身是感激。

    兩人在這山野裡過得到很愜意,想到馬上要見到宋晴和秦芷慧,楊秋池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八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早上,楊秋池和白素梅兩人坐在小溪邊說話玩。隱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兩人互看了一眼,楊秋池大叫了一聲:「回來了!」拉著白素梅站起身翹首遠望,果然,遠遠看見有幾匹馬踩著青草地朝這邊奔馳而來。

    隱隱聽到有人喊:「秋池哥哥~!」

    是泥娃娃宋晴!

    楊秋池大喜,蹦跳著招著手喊道:「泥娃娃!芷慧!」

    三匹馬瞬間來到了面前,沒等馬停穩。泥娃娃宋晴已經從馬上翻身跳了下來,跌跌撞撞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放聲大哭:「秋池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嗚嗚……」

    楊秋池一邊摟著她柔聲安慰,一邊抬頭看過去。只見秦芷慧已經下馬,小碎步跑了過來,叫了聲「夫君!」也眼淚嘩嘩流著撲進了他的懷裡。楊秋池張開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摟住。秦芷慧和宋晴在楊秋池懷裡哭成一團。

    楊秋池歡喜的心裡彷彿要炸開了一般,緊緊摟著她們兩人,柔聲安慰,好半天,兩人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柳若冰戴著面紗,騎在馬上看著他們,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楊秋池等秦芷慧她們兩個已經平靜了,這才放開她們,走過去向柳若冰深深一揖:「多謝柳姑娘!」

    柳若冰道:「你們騎馬沿著這小溪往下走,大概一個時辰就能看見一條小路,再沿著這小路一直往山下走,就到大路了。我走了!」勒轉馬頭就要走。

    「等等!」楊秋池跑過去,低聲道:「我回去後,錦衣衛會來這一帶搜查,我會把房子燒掉,你不要再回這裡了啊。」

    柳若冰點點頭,沒看他。

    楊秋池心一酸,求懇道:「柳姐姐,你和我回去吧,好嗎?」

    柳若冰慢慢轉過頭,凝視著楊秋池,好像要盡可能多地再看看他,隨即,垂下眼簾,用那銀鈴般卻充滿了落寞的聲音低低說道:「你那麼多妻妾,再加上我,你一雙手摟得過來嗎?」

    楊秋池一怔,頓時滿臉通紅。

    柳若冰一轉臉,再也不看楊秋池,縱馬絕塵而去。

    秦芷慧、宋晴跑到楊秋池身邊,只見楊秋池傻愣愣看著柳若冰消失地方向,不知他在想什麼,都不敢說話。

    好一會,楊秋池才自言自語道:「我不要那麼多,我不要~「

    宋晴挽著他的手臂,奇道:「什麼不要?秋池哥哥,你在說什麼?」

    楊秋池如夢初醒,拉著她們的手說道:「只要你們給我生了兒子,我就再也不納妾了!」

    「真的?太好了!」兩人異口同聲驚呼

    「那你們懷了嗎?」二女在側,楊秋池心情好些了,說起這個話題,借勢往秦芷慧小腹看去,「芷慧,你嫁給我最早,應該有了!」

    「還沒有。」秦芷慧羞了個大紅臉,低聲道:「你忘了,我被劫走的時候,大……大姨媽正來呢。」

    楊秋池一轉頭看向宋晴的小腹,伸手去摸:「哈哈,這裡面一定有小泥娃娃了!」

    宋晴輕輕啐了他一口,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啦,我地……前兩天也才來過。」

    楊秋池誇張地一臉失望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沒關係,現在你們回來了,咱們為了兒子繼續努力!」

    「咯咯咯……」二女嬌笑。

    楊秋池一抬眼,看見遠處孤獨的白素梅,剛才光顧和她們兩久別重逢親熱了,把她給冷落到了一邊,心裡有些愧疚,拉著秦芷慧和宋晴的手,走到白素梅身邊,給三人做了介紹。

    秦芷慧和白素梅兩人在廣德縣見過,但宋晴和白素梅不認識,宋晴到廣德縣的時候,白素梅已經回京師隨即出家了。

    聽到夫君楊秋池介紹說白素梅守孝三年期滿之後就要成為他的第三個小妾,兩人都是冰潔聰明,又都只是小妾的身份,不可能對楊秋池的決定有什麼異議,又眼見白素梅楚楚可憐,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去呵護她的感覺,三人很快就相處得很融洽了。

    楊秋池點了一把火將這木屋燒了,然後四人騎馬離開下山。

    白素梅身體比較瘦弱,與楊秋池兩人合騎一匹馬,秦芷慧和宋晴合騎一匹,沿著小溪往山外走。

    一路上,泥娃娃宋晴嘰嘰喳喳小鳥一般說了她們被柳若冰抓走之後地事情,秦芷慧微笑著聽她說,偶爾插一下嘴,一大本倒是宋晴說的。

    原來秦芷慧她們來年感都是被柳若冰蒙上眼睛放在馬上帶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路上就走了好幾天,到地那天她們都被點昏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個石屋子裡,只有柳若冰定期來給他們送吃的,前幾天放她們出來的時候也是點昏了帶出來的。所以也說不上來具體在什麼地方。

    沿著小溪找到了小路,又沿著小路到了大路,找人家一問才知道,這裡距離武昌城已經有將近兩百里。問名了方向,他們找小鎮吃了飯後,一路疾駛,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回了武昌城。

    進城之後騎馬直接到了驛站門口,發現有許多錦衣衛和官兵衙役在驛站門口站崗,見到楊秋池頓時又驚又喜,趕緊跑進去通報。

    楊秋池翻身下馬大叫:「芸兒,我們回來了!」

    泥娃娃宋晴也大叫:「瘋丫頭!我回來了!」

    楊秋池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一閃,一條小黑狗從驛站大門裡竄出到了楊秋池的腳下,汪汪叫了兩聲,搖著小尾巴又蹦又跳,甚是歡喜,正是小黑。

    沒等楊秋池蹲下身抱小黑狗,宋芸兒已經一陣風似地從屋裡衝了出來,定睛看了一眼風塵僕僕的楊秋池,顧不得旁人在場,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又哭又笑道:「哥!真地是你,可回來了,嚇死芸兒了!」

    楊秋池輕輕摟著她說道:「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再看看還有誰回來了!」

    宋芸兒全部心思都在楊秋池一個人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聽了他這話,才轉臉看了看,見宋晴和秦芷慧似笑非笑看著她,想起自己當著人家小妾的面抱人家夫君,頓時臊的滿臉通紅,趕緊掙脫出來,跑過去拉著宋晴的手,也是又蹦又跳:「姐姐,你們回來了!是我哥救的你們嗎?」

    正說話間,夫人也一路喊著跑了出來,拉著白素梅的手掉眼淚,又拉著楊秋池的手問這問那。

    小丫鬟月嬋也跑了出來,拉著楊秋池的手也是又哭又笑的,金師爺和龍師爺也跑了出來,噓寒問暖。

    楊秋池沒見到護衛南宮雄和夏萍他們,一問才知道,他們因為保護不力,指使指揮使特使被人掠走,和其他護衛一起已經被錦衣衛下了大獄。

    楊秋池趕緊派驛站的人去通知錦衣衛羅千戶,叫他們放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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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金書鐵券



    大家簇擁著楊秋池進了驛站,到客廳坐下休息,七嘴八舌問了經過。

    楊秋池已經想好了,這經過其他沒什麼隱瞞的,只是柳若冰是宋芸兒師父這件事,只有楊秋池一個人知道,白素梅她們三人都不知,這一點楊秋池必須隱瞞,連宋芸兒用話試探,楊秋池也都隻字不漏。

    楊秋池只說這人是個不認識的武林高手,一直蒙面,所以不知道長相,說後來自己打賭用計勝了她,她也就放了秦芷慧和宋晴。至於這人搶她們的理由,楊秋池早在木屋時就已經交待了白素梅要保守秘密,當下只是含糊地說那人不肯說原因,所以他也不知道,反正那人已經答應以後再不搶了,大家這才放心。

    正說話間,驛站門衛來報說羅千戶來訪。秦芷慧等女眷都迴避進了房間裡,只有宋芸兒這假小子和小黑狗守護在楊秋池身邊。

    羅千戶進了封房門,緊走了幾步,單膝跪倒施禮:「下官失職,請楊大人責罰!」

    楊秋池連忙將他扶起,說道:「事出意外,怎麼怪得了羅大人呢。好在本官有驚無險。」羅千戶這才起身連連稱謝。

    緊接著,南宮雄和夏萍等錦衣衛護衛進來磕頭請罪,楊秋池簡單責罰了幾句,告訴他們兩位少奶奶已經被自己救回來了,讓他們以後要盡心護衛,再不能出任何差錯。

    楊秋池被搶走,這是護衛們的失職,所以他們隨即被羅千戶下令投入大牢,等候處理,都以為這一次死定了。沒想到楊秋池平安歸來,還把兩個失蹤的少奶奶也救了回來。又赦免了他們的失職之罪,頓時又是高興又是感激,連連磕頭感謝,並發誓今後誓死保護大人和家人的平安周全。

    楊秋池心想,要是遇到柳若冰這樣的高手,你們就是誓死也沒什麼用,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羅千戶向楊秋池稟報說:「楊大人,你上次給指揮使發了密報之後,皇上派一個公公來頒旨嘉獎了這次有功人員,知道你被強賊搶走。這公公很擔心,我們本來要通告全國錦衣衛尋訪楊大人你的下落的,但由於你特使的身份,我等不敢擅坐主張。這位公公也是這個意思,這才決定先暗地查訪等等看,果然大人你就平安回來了。」

    楊秋池這才明白怎麼一路上沒人注意自己的原因,聽說宮裡來了人,心中一喜,問道:「皇上派來的公公?是李公公嗎?他在哪裡?」

    「下榻在布政使衙門裡。」

    「好!我馬上登門拜訪。」

    羅千戶當即知趣地告辭離開了。楊秋池先回房裡和秦芷慧她們說了之後,帶著南宮雄等錦衣衛護衛,直奔左布政使衙門。這是官方會晤,所以宋芸兒也就不跟著了。

    來到布政使衙門,通報之後,門房帶著楊秋池到了客廳奉茶等候。

    片刻,就聽到尖銳的笑聲傳來。屏風後轉出兩個人,為首一個正是李公公,後面跟著的是左布政使。

    楊秋池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卑職見過李公公!」

    「好好!楊大人吉人天相。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李公公笑呵呵招呼楊秋池坐下說話。左布政使錢大人也欣喜的和楊秋池道了恭喜平安回來。

    三人坐下之後,李公公問了楊秋池被劫持之後的事情,楊秋池簡要說了,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該隱瞞的也都隱瞞了。

    聽了楊秋池說了經過之後,李公公和錢布政使兩人聽說楊秋池的兩個小妾已經回來了,都拱手道喜。

    李公公又說道:「這女賊功夫如此之高,咱們錦衣衛居然沒有注意到這種人物,真實失職,我回去之後好好叮囑指揮使紀大人多加留意,這人膽敢劫持指揮使特使,真是膽大包天,抓住之後一定要嚴懲不貸!」

    楊秋池心中一凜,暗暗為柳若冰擔心,不過想到她久居荒野,很少拋頭露面,加上武功奇高,錦衣衛又不知道她的長相,要找到她都很難,更別說要抓住她。

    李公公又詳細問了抓她去的地點,楊秋池照實說了。李公公安排錢布政使馬上派捕快會同錦衣衛前去搜捕,錢布政使當下領命出去了。

    等他走後,李公公才道:「楊大人,跪下接旨。」

    楊秋池連忙跪倒磕頭。

    「奉天承雲,皇帝詔曰:國家於有勞績者,必封爵以貴之,此報功勸能之聖典也。爾錦衣衛指揮使暨湖廣鎮遠洲青溪縣縣令楊秋池,負資忠義,秉志純良,將略素閒,平武昌謀逆有功,欽賜金書鐵券。朕與爾誓,除謀逆不宥外,其餘若犯死罪,免爾一次,以酬爾勳。朕既不忘爾勳,爾亦毋忘朕訓,往勵爾節,益懋微猷。欽哉,謝恩!」

    這道聖旨楊秋池聽得雲裡霧裡的,只知道皇上誇了自己,還送了自己一個什麼金書鐵券,不過這是什麼東東楊秋池不明白,皇上送的一定差不了。三呼萬歲之後,雙手接過李公公手裡的聖旨,舉過頭頂,這才慢慢站起身來。

    李公公看得出楊秋池不太明白,便笑著問道:「楊大人,你知不知道皇上賜你的這是什麼?」

    楊秋池躬身老老實實回答道:「卑職的確不知。」

    「呵呵,這金書鐵券,就是老百姓俗稱的『免死金牌』呀!」

    什麼?免死金牌?楊秋池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這玩意電影裡聽說過,那可是非常牛比的東東哦,犯了殺頭的死罪,都可以用這玩意扛過去,除了削官為民之外不受其他刑罰處罰。

    李公公拍了拍手掌,從後堂進來一個跟班,手裡端著一個鑲滿珍珠瑪瑙的金盒,放在了當中茶几上,楊秋池一看,不說別的,光是這盒子就值老錢了。

    李公公將寶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黑黝黝瓦片模樣的東西,雙手捧著遞給楊秋池。

    楊秋池恭恭敬敬接了過來,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正楷鎏金大字:「欽賜錦衣衛指揮使特使暨湖廣鎮遠州青溪縣縣令楊秋池金書鐵券,除謀逆不宥外。其餘若犯死罪,免死一次。」

    看了這上面的字,楊秋池知道。這玩意就是免死金牌,哈哈,免死一次,哈哈哈。爽!楊秋池摟著這寶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李公公笑呵呵道:「楊大人,你這次偵破權布政使、譚知府侵吞賑災糧,米員外、魏國公徐欽煽動謀反一連串的案子,皇上非常的高興,對你大加讚賞,說要不是楊大人,這些反賊一旦謀反成功的話,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要遭受刀兵之苦,到時候又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皇上說了,楊大人你化解了這場危機。那可是解救了千千萬萬生靈的無量功德,既然你救了這麼多人。所以皇上就欽賜了你這面免死金牌。表彰你的功德。要知道,咱大明獲此殊榮的,也就屈指可數的幾人而已,而且都是戰功赫赫的王侯將相哦。」

    楊秋池一聽,更是笑得眼睛鼻嘴都差點擠到一堆了,將那免死金牌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又看。

    李公公道:「這金牌分為左右兩半,左半部分賜給楊大人,右半部分留藏皇宮內府,以資佐證。」

    楊秋池笑呵呵連連點頭,把上面的字又細讀了一遍,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公公,這金牌只能我自己用嗎?」

    李公公說道:「聖旨和金牌上都沒有限定大人專用,那就應該可以授權別人使用吧。只不過,別人用了,大人也就沒有了哦。」說罷,看著楊秋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楊秋池隨即明白,自己上次私放宋晴,皇上知道自己大小算個情種,所以給自己這塊免死金牌上沒有象給別人那樣限定本人使用,就是防著自己再遇到那樣的事情,好有個選擇,免得再犯那樣的低級錯誤,真是考慮得十分的周到。

    楊秋池恭恭敬敬將這免死金牌放進金盒,蓋上蓋子,又美滋滋歪著腦袋欣賞了一會,這才又問道:「公公,這些欽犯是如何處置的呢?」

    「皇上已經下旨,權布政使、譚知府與他人內外勾結,侵吞賑災糧,幾乎為叛逆所用,差點釀成大禍,故視為謀反,罪不可赦,本應凌遲處死,株滅九族,念二人能如實坦白,尤其是權布政使在抓捕幕後元兇上立了功,皇上龍恩,免了二人株連,單處權布政使絞立決,處譚知府斬立決。」

    楊秋池心裡大了個突,這兩個老傢伙雖然內坦白檢舉,卻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且是類比謀反來判的,看來明成祖對謀反叛逆是決不姑息,不過,他們的坦白檢舉還是有一點用處,至少免了自己凌遲的痛苦,還解救了他們的家人。

    李公公接著續道:「煽動搶糧的所有參與者,及放火燒糧倉者,按謀反論,本人凌遲處死,並株滅九族。」

    「米員外內外勾結侵吞賑災糧,指使家奴煽動搶糧,屬謀反大逆,罪不可赦,不過,皇上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上,免了米員外凌遲,改為絞立決,其九族及同居之面滿十六以上男丁皆斬,其餘十五以下男丁、母女妻妾姐妹以及子孫之妻妾,全部給付功臣之家為奴。所有家產全給功臣充賞。」

    根據大明律「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的規定,米員外的謀反罪株連不到定國公,而與定國公有親也不能保住這米員外的腦袋,不過還是捻了他凌遲,改成絞死,留了一條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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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私人歌舞團


    李公公接著笑呵呵道:「楊大人是偵破米員外謀反案的功臣,所以,皇上龍恩,將米員外家十五歲以下男丁及他的母女妻妾姊妹以及子孫之妻妾、女僕,全部賞給楊大人為奴,並將他所有家產全部賞給楊大人!」說到這裡,從懷裡摸出一大疊文契,「這些是米員外所有家產的文契,楊大人請點收。」

    楊秋池心裡猛跳了一下,這就是說,紅綾姑娘是自己的奴婢了。忙恭恭敬敬接了過來。

    哈哈,好大一疊!到底沒白辛苦,又發財了,不說別的,光這一疊文契比當初接受郝家和賀家的加起來都要多,畢竟米員外富甲一方,真正是個大財主。這下發了!將文契揣進懷裡。

    李公公說道:「楊大人,這米員外家財萬貫,單單是這遍佈全國的糧倉中存放的糧食就不得了,粗略算了算,夠幾十萬人的部隊吃上好幾年的。」說罷,神秘兮兮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孩,聽到李公公話裡有話,略一沉吟,立即醒悟,拱手道:「公共,這麼多糧食放在糧倉裡多可惜,我一家人那是怎麼也吃不完的,這米行生意也用不著這麼多米。除了生意用的米之外,卑職願意將其存糧全部無償奉獻給朝廷,以謝皇上龍恩!」

    李公公會心地笑了,點點頭:「皇上的意思是用市價收購楊大人除生意用糧之外的全部多餘存糧。大人意下如何啊?」

    楊秋池心中一凜,果然,皇上早就有安排,這李公公只不過是對自己試探一下。當即拱手道;「全憑大人安排!」

    「好!就這麼定了。」李公公笑道,「現在楊大人平安回來,我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交差了。「

    楊秋池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剛才公公好像沒說這魏國公徐欽是如何處置的呢。」

    「魏國公嘛。皇上說由我押回京城交給指揮使紀大人。」

    「交給級大人?」楊秋池有些奇怪。

    「交給他關入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啊,皇上說了,讓他在裡面好好想想謀反到底對不對,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再出來,不過,就算他出來,也只能在家裡呆著了。另外,皇上特別強調,魏國涉及謀反的事情對外要秘而不宣。」

    楊秋池更是意外,問道:「只關起來不殺嗎?這徐欽可是這次謀反的總頭目,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李公公微笑:「楊大人,這就是皇上高明之處,這徐欽謀反。罪在不赦,按律是要誅滅九族的。但如果要殺了他,不管以什麼理由,以他爹徐輝祖靖難之役領兵對抗王師的名頭,和他徐鐵頭的名氣。世人馬上就知道,還有這樣的人物在與皇上對抗,反而會增加建文的影響力。皇上刻意迴避徐家參與謀反,就是要減弱這種影響力。」

    「就拿這次謀反案定罪來說,都只說是一般煽動饑民謀反,與建文的聯繫隻字不提。也是這個目的。再說了,徐氏一族與皇上關係太密切,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得不投鼠忌器啊。因此,把他關起來是最好的,既避免這些消極影響,又能讓徐家感恩戴德,同時還體現了皇上的寬仁之心。」

    楊秋池明白了,這明成祖是故意在削弱建文餘黨的影響力。這就是他們干地事情,也不說是他們幹的,找別的理由同樣可以殺。還避免了負面影響,試想一下。如果時不時有人因為是建文餘黨而被殺,那老百姓就知道,哦,原來建文還在活動,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天就翻過來了,可得小心點。

    看來,這明成祖還真夠狡猾的。

    李公公又道:「楊大人連破建文大案,建文一定將大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皇上和指揮使紀大人都十分牽掛楊大人的安全,因此,皇上特意挑選了三十名大內侍衛讓我帶來給楊大人做親兵,紀大人也增派了二十名錦衣衛作為楊大人的貼身護衛,這五十名護衛中有三十名男地二十名女的,楊大人分別交給南宮雄和夏萍統領好了。」

    楊秋池又驚又喜,大內侍衛?我靠,那可是皇上的貼身保鏢,那一定武功高強,加上原來的二十名錦衣衛護衛,那可就有七十名了,那麼多高手保護,還有宋芸兒這俏丫頭貼身保護,還怕什麼建文暗殺,太爽了。

    李公公又道:「皇上親自派大內侍衛保護一個臣子,這可是沒有過的殊榮啊。」

    楊秋池笑得嘴都差點掛道耳朵上去了,連連拱手稱謝。

    李公公拍手掌將那五十名護衛叫了進來,叮囑他們要恪盡職守,保護楊大人及其家人地安全,如有失職,立殺無赦。

    那五十名護衛精神抖擻,齊聲答應,向楊秋池單膝跪倒見禮。楊秋池見他們一個個英姿勃發,目光如炬,都顯得十分的幹練,心中很是高興。

    護衛退出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來的時候楊秋池已經準備了一箱子金銀珠寶,當下出去叫貼身護衛南宮雄抱了進來,送給了李公公。李公公當然很是高興,連連誇獎楊秋池會辦事。

    隨後,楊秋池美滋滋懷揣一大疊文契,抱著免死金牌寶盒告辭出來,帶著一大幫新老護衛回到了驛站。

    回到驛站,都指揮使武大人、提刑按察使施大人、錦衣衛羅千戶早就得了消息在驛站等候,要給楊秋池設宴壓驚洗塵。楊秋池說還有好多事情要辦,明天再說,他們也已經知道楊秋池接受了米員外全部家產的事情,知道楊秋池現在沒空,便約好了第二天設宴。然後告辭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楊秋池告訴秦芷慧等人說皇上賜了免死金牌,並且已經將米員外家所有家產賜給了自己,現在馬上去接受,一眾女孩們頓時都歡呼雀躍。

    楊秋池帶著秦芷慧、宋晴等人來到米員外家的大宅子,這出宅院離知府衙門不遠,好大的一所大宅,差不多有當初郝員外家兩個那麼大。裡面大小房屋多不勝數,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長廊水榭隨處可見。一處處建築都是雕樑畫棟,極是富麗堂皇。

    楊秋池與錢布政使衙門派來負責臨時管理地官員辦理完交接事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楊秋池讓龍師爺負責整個新家的安置,讓秦芷慧和宋晴負責對判給楊秋池為奴的原來米家的家人進行處置。

    米員外家原來的家丁護院以及所有十六歲以上男僕,都被以同居之人的身份給株連斬立決處死了,一座大宅裡只剩下上百口子的女眷、女婢和十五歲以下的男丁。

    楊秋池吩咐錦衣衛將軟禁在金屋花園裡地紅綾姑娘等米員外買來的青樓小妾們帶來。

    加上紅綾一共有七個小姑娘,面容有些憔悴,她們已經知道米員外家所有成年男丁已被全部砍了頭,所有女眷被貶為奴的事情,進來之後跪下給楊秋池磕頭。

    楊秋池問道:「紅綾姑娘,你們幾個現在是我地奴婢,不過你們都很有才學,我想問問你們希望在我這裡做什麼事呢?」

    紅綾等幾個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都很驚訝,素來只有主人吩咐僕人幹什麼,哪有徵求僕人想幹什麼的事情。當下由紅綾姑娘用她那又甜又糯地嗓音回答:「老爺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哪還輪得到我們挑三揀四的呢?」

    楊秋池聽紅綾的話語感到全身舒坦,不過,聽了她們的稱呼又有些好笑:「老爺?呵呵,我還沒到三十呢,很老嗎?以後不要這樣叫了,我膩味,還是叫我少爺吧。」

    「是,少爺!」幾個小女孩很乖巧地答應了。

    「我問你們的意思,是因為你們與一般的下人不同,我是這樣想的,我這老爺以後很可能應酬比較多,設個家宴有時候要跳個舞助個興什麼的,老是在外面找歌姬,一來很麻煩,二來可能找不到中意的。所以我想讓你們組成我楊家自己的梨園。」

    「你們以後專心致志演練歌舞,你們雖然是我的奴婢,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像米員外那矮冬瓜一樣,讓你們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的。將來你們要出閣的時候,我會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如果你們有中意的,也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們做主。幾位意下如何?」

    這幾個小女孩除了紅綾姑娘之外,都是米員外從各地青樓收羅來的名妓,或精通音律或擅長歌舞,因為是米員外的小妾,被株連判給楊秋池為奴,本以為這下子掉進了地獄。聽了楊秋池的話之後,才知道還在人間。

    這唱歌跳舞本來就是她們的專長,楊秋池已經說明了她們只是歌舞助興,不用幹那些給男人陪酒賣笑的勾當,不由得感激涕零,一起給楊秋池磕頭感謝。

    楊秋池笑呵呵點點頭,發現紅綾跪在那裡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便問道:「紅綾姑娘,你覺得我的安排怎樣?」

[ 本帖最後由 aa0120u 於 2008-9-18 02: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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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定親



    紅綾搖頭道;「紅綾感激少爺對我等的垂憐,紅綾身如浮萍,幾經轉手,前次有幸得到少爺的眷顧,沒有再被魏國公要走,否則只怕此刻已經身陷囫圇,甚至已是刀下之鬼。紅綾感激涕零,為報答少爺大恩,紅綾懇請當少爺身邊的婢女,時時服侍在少爺左右,萬望少爺恩准。

    其他幾個女孩子一聽,都很驚訝。

    她們當然會驚訝,因為剛才楊秋池說得已經很明白,她們這梨園也就相當於楊秋池的私人歌舞團,又不用搞什麼「三陪」,只是喝酒的時候歌舞助興而已,這待遇幾乎與官家大小姐沒有什麼兩樣,這紅綾怎麼放著這麼好差使不幹,要去當伺候人的下人呢?

    楊秋池也是微微一愣,隨即腦袋一轉就已經明白了紅綾的想法,先前自己對她情有獨鍾,這小女子怎會不知,她之所以不當小姐當女婢,就是她已經看準楊秋池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將來一定出將入相,所以她要進入楊秋池的生活圈,時刻和他在一起,憑借她自身的魅力,希望將來楊秋池能夠青眼有加,給她個通房大丫鬟甚至小妾的地位,攀上這棵大叔,也就終生有靠了。

    說實話,楊秋池也很喜歡紅綾姑娘,不過,上午柳若冰對他說「你那麼多妻妾,再加上我,你一雙手抱得過來嗎」這句話對他震動很打,他也覺得,憑自己的地位,將來這小妾人選會一個接著一個,如果自己把握不住,會很麻煩的,也會傷害現在這幾個妻妾的心,也違背了自己納妾的原則。

    所以。楊秋池已經決定了除了三年之後娶白素梅之外,不再納妾,專心致志等秦芷慧和宋晴兩人給他生個兒子,實在不行,等三年之後,讓白素梅給自己生。反正這小妾是不想納了。

    不過,要是柳若冰肯回來和她們四人共事一夫呢?這當然是楊秋池最希望的,不知怎麼的,柳若冰雖然走了,可她那哀怨的眼神總是在楊秋池腦海裡盤旋。心裡一直想著如果柳姐姐能回來跟了自己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就這一妻四妾,然後專心搞事業,以後就算遇到天仙都不納了。

    可宋芸兒怎麼辦?這小丫頭一片癡心,自己如何處置?還有月嬋?小丫頭可一心想著大一點自己把她收了房呢。哎!頭大!

    雖然自己已經打定了注意不再納妾,不過,紅綾姑娘現在是提出要做自己的女婢。只要自己堅守原則,應該沒問題的,再說了,這小丫頭挺招人喜歡的,如果時時能看見她,倒不失為一件快事,不過這納妾之事絕不能鬆口。當下點點頭。說道:「嗯,既然這樣,我的三姨太宋晴還沒有貼身小丫鬟,你以後就跟著她,好嗎?」

    紅綾心中歡喜不已,連連磕頭感謝。

    楊秋池派人將宋晴叫來,和宋晴說了之後,紅綾趕緊跪下磕了個頭:「紅綾給三少奶奶見禮!

    宋晴見紅綾長得撫媚俊俏。嘴又甜,倒也很喜歡,便領著紅綾走了。

    楊秋池問剩下的七個小女孩:「你們誰的年齡最大?」

    一個眼睛大大的清秀女孩子出列施禮:「奴婢珂兒,今年十八,是我們七個中年齡最大的。」

    楊秋池說道:「那好,你們七個以後以你為首,負責梨園歌舞事宜。」

    「珂兒遵命。」

    七女退下之後,龍師爺來報說新家地安置工作大體佈置好了,楊秋池和家人的內宅也收拾停當,可以到內宅去了。

    這內宅是大宅院裡單獨的一處小宅院。用高牆隔開,供楊秋池和家人居住。

    楊秋池進到內宅,先大致查看了一下。這內宅規模也夠大的,是整個宅院的精華部分。裡面裝飾佈置之豪華奢侈,讓楊秋池都感到自己住在這樣的宅院裡,簡直太腐敗了。

    秦芷慧和宋晴她們還在外面大堂上處置那些米家被貶為奴的人。

    楊秋池這新家地內宅是家眷住的地方,屬於重點保護單位,嚴格控制進出人員,連南宮雄、夏萍帶領的錦衣衛和大內侍衛也都只能在內宅外面四處佈置警戒,沒有特許,誰也不能進內宅來的,所以這裡面空蕩蕩的。現在裡面只有宋芸兒、白素梅和白夫人帶著小丫鬟薈兒,還有自己的小丫鬟月嬋,當然,還有小黑狗。

    楊秋池來到內宅,宋芸兒等人見楊秋池回來了,都很高興,一起到客廳坐下說話。

    宋芸兒道:「哥,你這新家太大了,我和白姐姐我們幾個轉了半天都沒轉完呢。

    小月嬋看看空蕩蕩的房子,也笑道:「是啊,這宅子真地好大,就咱們幾個,好害怕的。」

    楊秋池笑道:「沒關係的,等你二奶奶、三奶奶她們將那些丫環僕人安置好了,丫環僕人一來,這宅子就會熱鬧的。」說到宅子,楊秋池想起米員外金屋藏嬌的那個金屋花園小宅院,轉頭對白夫人說道;「白夫人,我想將這次接受的一座花園宅院送給您作將來的住宅。」

    白素梅回來之後,已經將與楊秋池定親之事告訴了白夫人,白夫人心裡很是歡喜。現在聽楊秋池這麼說,馬上猜到了與這有關,不過。楊秋池沒開口提親之前,她是不好主動開口訊問的,只是微笑著問道:「楊公子此舉為何呢?」

    楊秋池看了看旁邊羞答答地白素梅,站起身躬身施禮,鄭重說道;「白夫人,我已經和白姑娘定下了白頭之約,懇請能將白姑娘賜予我為妾。」

    聽到此言,白夫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今後女兒終身有靠,自由得又是歡喜又是悲傷,點頭落淚道:「好好,我答應了……可惜素梅他爹,看不到今天了。」

    白素梅眼圈一紅,也落下淚來。

    楊秋池拱手道;「多謝,等白姑娘盡孝三年期滿,我就迎取白姑娘過門。」

    白夫人含著淚欣喜地點點頭。

    宋芸兒與白素梅也可謂生死之交,也知道當初白家要將白素梅許給楊秋池的事情,雖然她不喜歡楊秋池納妾,可也很同情白素梅的悲慘遭遇,楊秋池那麼幫她們,目的很明顯,所以她內心也知道白素梅嫁給楊秋池只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終於確定了,雖然心裡有些怪怪的,卻也替白素梅高興。

    現在看見白素梅母女喜極而泣,走到她們身邊說道:「伯母,白姐姐跟了我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哥一定會好好對待白姐姐的。」

    白夫人連連點頭稱是,對楊秋池說道:「我和素梅還是流犯,這個……」

    楊秋池搶先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們倆受苦的,我將這個花園宅子給您,就是要你三年流期滿了之後,能住在我們身邊,也相互有個照應。這宅子就算是我的聘禮吧。」

    古代嫁女之後,父母與女兒女婿生活在一起那是很丟人地,所以,楊秋池將那個花園小宅院當作聘禮送給白夫人,這樣,將來白夫人住的是她自己的家,也就沒人說閒話了。白夫人當然明白楊秋池地想法,心裡對他考慮如此周到很是感激,便也不再推辭。

    這時候,秦芷慧和宋晴她們兩都已經處置完了來到了內宅。楊秋池把剛才的事情和兩人說了,她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當然沒有異議,這樣,白素梅這未過門地四奶奶身份也就正式確定下來,只是這納妾文契要等三年喪期滿了才能簽,所以,丫環僕人也只能先稱白素梅為姑娘,還不能叫四奶奶。

    楊秋池將那一大疊文契拿出來,找出金屋花園小宅院的房契地契,鄭重交給了白夫人,然後將剩餘文契交給秦芷慧保管。

    此前秦芷慧和宋晴都已經知道楊秋池新任湖廣鎮遠州青溪縣知縣,現在正要趕去赴任,宋晴最關心的就是帶誰去赴任這個問題,不過不好明說,先問道:「夫君,你什麼時候去赴任呢?」

    「休整兩天,兩天後出發。」楊秋池回答,看了看宋晴怪模怪樣的樣子,馬上明白了她這樣問的真正用意,故意笑著問道:「你們大奶奶和咱們在寧國府大理那個家,還有那邊的生意,現在武昌的新家也必須有個主事的,要不然那麼多生意家產沒人打理可不行。你們倆誰留在這裡呢?」

    宋晴和秦芷慧互看了一眼,都垂下頭不說話.

    宋芸兒對楊秋池笑道:「你這不是擺明了為難她們倆嗎?她們心裡當然都想和你去赴任,可又不好意思,這件事當然由你自己決定唄。」

    這種事情不好開玩笑的,楊秋池也就不再逗她們,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泥娃娃的娘一直住在我宋伯父家也不是個辦法,我想請她主持照料我們在寧國府的家宅和生意,然後讓娘和小雪她們來武昌料理這裡的家產生意。這樣離我們就近得多了,我公差道武昌也能和他們相見。至於泥娃娃和芷慧你們倆誰跟我去赴任……我哪一個都捨不得撇下,乾脆兩個都和我去吧!」

    宋晴高興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著秦芷慧又蹦又跳。秦芷慧也很高興,畢竟兩人都還只是十六七歲的半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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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銀庫失竊案



    楊秋池當即修書一封給楊母和馮小雪,說了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然後將夏萍叫進來,把信交給她,吩咐她第二天一早帶領六名女護衛前往寧國府,會同留下的四名女護衛,將老太太和太太接來武昌,等安頓好了之後,留下這十名女護衛在武昌保護老夫人和大奶奶,夏萍再自己趕到湖廣鎮遠州青溪縣和楊秋池會合。夏萍領命走了。

    忙碌了一晚,夜已深了,白夫人和白素梅母女帶著小丫鬟薈兒與楊秋池告辭回房休息了。

    宋芸兒知道他們三人久別重逢,有好多話要說,便也回自己房間了。客廳裡就剩楊秋池和秦芷慧、宋晴還有月嬋、紅綾兩個小丫鬟。

    月嬋原來是秦芷慧的貼身女婢,秦芷慧已經回來了,楊秋池還讓月嬋跟著秦芷慧。

    三人說了一會話,趕了一天的路又忙了一晚,都有些睏倦,楊秋池提議睡了,可秦芷慧和宋晴都沒動,只是臉紅紅看著楊秋池。

    她們兩離開楊秋池那麼久,當然都希望今晚能在夫君身邊侍寢,卻又不好意思說。楊秋池當然知道,想了想,說:「這樣吧,咱們還是老規矩,五天一輪,月事來了就順眼。好不好?」

    二女點點頭,又看看楊秋池,那意思當然是在問今晚上怎麼辦。

    這二女楊秋池都很疼愛,當下道;「芷慧先進的門,我們還是按先後順序吧。芷慧輪先,好不好?」

    楊秋池說出這個理由,宋晴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不好有什麼異議,誰叫自己後面來的呢,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好在五天很快就過去了。再說白天還能跟夫君在一起。她是小孩性格,便點頭答應了。

    月嬋非常高興,搶先回內宅秦芷慧的住處準備。

    楊秋池拉著秦芷慧的手隨後也來到了房裡。月嬋已經在沐浴的大木桶裡準備好了熱水,楊秋池非要拉著秦芷慧一起洗鴛鴦浴。秦芷慧本來就性格柔弱,羞答答地順從了。

    至於兩人是如何洗鴛鴦浴,如何久別重逢巫山雲雨的詳細內幕,屬於A級絕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就此略過。

    第二天,錢布政使等人又在黃鶴樓設宴給楊秋池壓驚洗塵。有了上次地教訓,這一次檢查格外嚴格,差不多連黃鶴樓上的瓦片都翻過來查了一遍,裡三層外三層佈置警戒,這才鳴鑼開道用官轎將楊秋池接了來。

    楊秋池站在黃鶴樓上,想起當初柳若冰將自己劫走的情景,想起柳若冰那哀怨的眼神。不由心中酸楚,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何時才能再與她相見。

    兩天休整很快就過去了。楊秋池沒時間等楊母和馮小雪她們道武昌來,因為從京師寧國府趕到武昌,一來一去,再加上寧國府那邊與宋晴的娘還要交代生意,算下來恐怕要一個多月時間。他可等不了這麼久,所以,交代錢布政使等人代為關照之後,又繼續出發前往雲南。

    只不過,這次赴任的隊伍比以前壯大了不少,不僅多了秦芷慧和宋晴兩個妾室,還多了一個美麗的紅綾姑娘,七個梨園女子。還有新派來的大內侍衛和錦衣衛護衛。

    現在楊秋池的護衛隊一共有七十人,其中,四十名男護衛三十名女護衛。楊秋池留下了十名女護衛在武昌府保護楊母和馮小雪,所以,隨他赴任的一共有六十名護衛,其中二十名女護衛。這二十名女護衛分別保護秦芷慧和宋晴兩個妾室。

    離開武昌之前,楊秋池就與金師爺合計了行程路線。

    本來,經湖廣常德府直接道鎮遠州赴任,然後再去昆明,路程最近。但金師爺說,新官赴任不能這麼草率,裡面有很多規矩地。而且,如果先去赴任。按照規矩,官府正印沒有特殊事物,是不能離開轄區的。所以,一旦就任,再要去雲南就不方便了。最好先繞道廣西到雲南,安排好白夫人和白素梅之後,再回湖廣鎮遠州赴任。

    楊秋池當下贊同,隊伍經岳陽府、長沙府、衡州府進入廣西,再經桂林、慶遠進入雲南,來到了昆明。

    一路無話,千辛萬苦終於到了。昆明城是雲南布政司所在地,還是比較繁華的,雖然比不上應天府、揚州,與寧國府也相差無幾。

    進城門的時候,發現有一隊官兵在嚴加盤查出城行人。對進城的一律放行,但對出城的卻要嚴加盤查,尤其是行李,要全部打開一一檢查,很明顯,一定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楊秋池他們是進城地,不用盤查,所以很順利就進了城。

    他們找到昆明驛站住下,楊秋池讓宋晴、秦芷慧帶著丫鬟在驛站等候,由夏萍帶二十名女護衛保護她們,楊秋池自己這才帶著宋芸兒、金師爺和南宮雄等男護衛,挑著給提刑按察使康大人準備的厚禮,來到提刑按察衙門投拜帖,並將應天府顧府尹的引薦信一併送了進去,還打賞了門房一兩銀子。那門房見楊秋池出手闊綽,歡天喜地進去通報去了。

    過不多久,那門房跑出來,客客氣氣將楊秋池等人引進了大門,側著身子領路,一直將楊秋池他們領到了裡面客廳坐下。

    楊秋池他們剛剛坐下,從大廳後堂出來了幾個人,門房介紹道:「楊大人,咱們提刑按察使康大人出來了。」

    楊秋池趕緊起身,躬身一禮:「卑職楊秋池,拜見康大人。」

    康懷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滿面紅光,笑呵呵說道:「楊大人不必多禮,」揚了揚手中的信,「顧府尹在信中對你很是推崇,誇你破案如神,少年有為呢。顧府尹是我同年,又是幼小同窗,他推薦的人絕對錯不了,既然咱們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禮了,快快請坐!」

    這康懷看樣子也是性情中人,很直爽,楊秋池很高興。

    坐下之後,汗寒暄了幾句,楊秋池簡單介紹了一下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宋芸兒、南宮雄和金師爺三人,康懷招呼他們也都坐下,聽說宋芸兒是楊秋池地妹妹,有些驚訝。看眼看宋芸兒看楊秋池的神色很親密,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楊秋池吩咐金師爺,將禮物呈上,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引薦信只是開路鬼,這關係後面到底怎麼樣,在關係還不熟的時候,金錢開路是最容易把關係搞熟的。

    果然,康懷見到這厚禮,雖然嘴裡推辭,但兩眼放光,楊秋池誠心誠意表達敬意之後,康懷也就收下了。

    楊秋池覺得有些奇怪,他剛才從康懷的目光中看見的那種光,不是貪婪,而是雪中送炭的渴望,不過,眉宇間還是憂心忡忡的。

    楊秋池此行地目的顧府尹已經在信中說了,康懷讓楊秋池放心,他會把白夫人母女的流所安排在靠近湖廣一邊,這樣楊秋池就能時時探望他們了。

    楊秋池送的那一份禮十分厚重,而托康懷辦的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舉手之勞而已,康懷有些不好意思,沒等楊秋池提出納贖,自己就主動提議讓楊秋池花點錢給白夫人母女納贖免役。

    康懷還提議,楊秋池任官之地距離白夫人她們的流所也就一天的路程,加上那個地方屬於四川、雲南、廣西、湖廣幾省交匯處的都不管地帶,楊秋池可以帶她母女到仁所去,三年期滿來銷案就是了,這些事情交給他辦就行了,同時決定派一名親信司獄司和楊秋池一起去流所具體辦理納贖的事宜。

    楊秋池真是大喜過望,白素梅和白夫人不用住在流所,可以和自己一起道鎮遠州青溪縣去,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不由得連聲感激不已。

    這對康懷只是一件小事,對楊秋池可是個大事,楊秋池心中感激之餘,想起康懷剛才地滿腹心思的眼神,便問道:「康大人,卑職冒昧問一句,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

    康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還有幾個月也就要離任了,只是,哎!」

    金師爺插了一句:「大人莫非錢糧不請,難於交割嗎?」

    康懷看了看金師爺,對楊秋池讚道:「楊大人手下儘是能人啊。沒錯,眼看卸任日子臨近,可偏偏這時候出事情,唉!」康懷又長歎了一口氣,半晌,才續道:「半個月前,我衙門銀庫失竊,丟了不少銀兩,雖然多方偵破,卻毫無結果。」

    明朝官吏任期屆滿,新舊官員要辦理交接,如果舊官賬目不清、虧空公款,一律都要填賠,數目多地要革職罷官,知道抄沒家產。這官府庫銀失竊不僅算作嚴重失職,官員自己也要填賠才能離任的,否則要被追究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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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就是你!



    楊秋池問道:「庫銀失竊了多少?」

    康懷苦著臉:「兩千多兩白銀。」

    兩千多兩?楊秋池吃了一驚,兩千兩相當於現在的兩百萬元人民幣哦。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看來這康懷不像是個貪官,如果光靠俸祿要填補這個虧空,猴年馬月才能補上啊。難怪剛才康懷見到自己送的厚禮,又是開心又是傷心,因為自己送的禮物雖然厚重,還不不足以清償這筆巨額虧空的。

    說道這件事,康懷突然心中一動,想起應天府顧府尹所說,楊秋池破案如神,自己原來只當是顧府尹的引薦之詞,也沒特別在意,現在想起,如果這是真的,說不定能幫自己。

    就算不能破案,楊秋池這份禮送得如此厚重,雖然是有求於己,卻也能說明肯定家底殷實,如果能借自己一筆錢填了虧空,以後再慢慢還他也好啊。

    康懷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那個,支支吾吾拐彎抹角把這想法說了。

    楊秋池聽了之後心想,借他點錢幫他填虧空倒也沒什麼,現在自己連續接收了三個大財主的家產,這三千兩白銀對現在的自己那也就是小菜一碟,光自己這次帶的旅資幾個三千兩都有。只不過,看他這兩袖清風的樣子,這筆錢恐怕是還不了的,那豈不成了自己替盜賊買單,還是先查查看這案件能不能偵破再說。

    楊秋池道:「這樣吧,康大人請先把經過說一下,看看下關能否幫忙破了這案子,如果破不了,我再借錢給康大人填了這虧空,以後你慢慢再還我就是。」

    「太好了!」康懷高興得連連拱手稱謝,然後說道:「半個月前,深夜四更左右,有人來報說在衙門庫房外氣窗上發現有繩索,氣窗也被人鋸斷了。首先發現的是打更的更夫。」

    「我連忙跑去查看,發現賊人是用飛爪抓住氣窗鐵欄杆,用鋼鋸將欄杆鋸斷,潛入庫房裡,竊走了庫銀。庫房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清點之後發現。丟失庫銀總計大概兩千兩左右。」

    楊秋池問:「看守倉庫的人呢?」

    「倉庫看守一共有四個,輪流值班,每班兩人。可那晚上值班的兩人都說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楊秋池想了想,敢在戒備森嚴的提刑按察司衙門裡盜竊庫銀。這人膽子未免太大了,便問道:「這四個看守可靠嗎?你審查過嗎?會不會是他們監守自盜呢?」

    康懷搖搖頭:「我第一個懷疑地就是這個,對他們四人的住處和有可能藏匿銀子的地方都進行了詳細搜查,但沒有發現。對他們還嚴加審訊,甚至動用了刑具,但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楊秋池問道:「現場破壞沒有?」

    「還保護著呢,沒有被破壞。只是把氣窗換了。」

    「康大人能否帶卑職去現場看看?」

    康懷連忙起身道:「好,我這就帶你去,楊大人請!」

    這存放庫銀的倉庫就在提刑按察衙門裡,裡面的都是全省各地刑案罰沒上交的銀子和朝廷撥下來的衙門財政運轉費用銀子。

    來到庫房外。庫房看守還是那四個人中的兩個,不過外面另外增加了一隊敏壯守衛。

    庫房是厚重的大鐵門,上面掛著兩把大鐵鎖。康懷介紹道:「這庫房地兩把鎖分別由兩個看守掌管,倉庫必須要兩個人的鑰匙都用了才能打開。他們各自的鑰匙交接班的時候轉交個給固定地看守,從不交叉,而且住宿也是分開的,也就是說,除非兩個人一起合謀監守自盜,否則。根本沒辦法打開倉庫房門。」

    「我那晚來的時候,這庫房門是鎖的好好的,將看守叫醒之後。鑰匙也在他們手裡,住宿也沒有外人潛入地痕跡。所以,我就排除監守自盜的可能。」

    庫房門打開之後,楊秋池並沒有急於進去,站在門口看了庫房裡的情況。

    明朝的倉庫是分開的,倉是倉,庫是庫,倉是放糧草器械雜物的,而庫是專門放銀兩的。

    提刑按察司地銀庫主要是倉儲全省罰沒銀兩和財政經費,數量相對比較少,所以庫房不大,只有三十來平方。有兩排銀架子,一人多高,放銀箱子的,庫銀都進過衙門傾銀房溶化成五十兩一錠的馬鞍形銀錠之後,整齊地碼放在箱子裡,打開蓋子清點很方便,用不了一會就能查點清楚。

    楊秋池看了看地面,皺起了眉頭:「這庫房的地面打掃過嗎?」

    旁邊的兩個庫房看守說道:「是的,大人,小的們每天都要打掃,保持庫房裡整潔乾淨。」

    整潔是整潔了,一點痕跡都沒了。楊秋池暗自歎了口氣,又問道:「銀錠整理過嗎?」

    看守回答:「是的,每天都有新的銀錠送來,隔些日子就要把先存銀錠送走,所以隔不了幾天就要整理一次。」

    楊秋池苦笑,這現場破壞得差不多了,還偵察個屁。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庫房是用厚厚地花崗岩砌成的,地面也是。而房頂更是用鐵板蓋的,在古代,這簡直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

    庫房正中牆上擺著一尊財神像。庫房裡放財神,並不是要招財進寶,而是要財神好好看守這些財寶。

    楊秋池來到財神下,譏笑道;「你這傢伙好吃懶做不幹事,不盡心盡力保護著庫銀,讓財寶給丟了,應該打你地板子!」

    那財神一點不怕,還是抱著大元寶笑呵呵看著他。

    楊秋池又繼續四下察看,庫房除了大門,唯一通往外界的,就是一丈多高靠近房頂地位置的那個小小的氣窗,很小,但還可以勉勉強強鑽過一個人,只是,上面密密麻麻豎著六根拇指粗細的鐵柵欄。

    康懷指了指那個氣窗,說道:「就是那,賊人是鋸斷鐵柵欄,從那裡鑽進來的,不過,那個氣窗當天就換過了。」

    「換下來的氣窗呢?」楊秋池問道。

    康懷指了指牆角:「在那裡。案子還沒破,這破窗子我還保留著。」

    楊秋池走到牆角,蹲下察看,這個氣窗四個角都有橫桿長出來,以便鑲嵌進花崗岩裡固定,中間豎著的六根拇指粗的鐵柵欄中,有五根已經被鋸斷,另外一根上面繫著兩根長長的繩子,地上還擺著五根斷了的鐵柵欄。

    康懷也蹲下解釋道;「這五根是從牆外地面上找到的。那繩子估計是賊人翻進翻出爬牆用的。」

    楊秋池一根一根拿起那些斷的柵欄細看斷頭,又查看了柵欄框架上的斷頭,然後將一根鐵柵欄拿到鼻子下聞了聞,若有所思。

    站起來,走到那窗口下,仔細察看牆壁,問道:「牆上痕跡擦過嗎?」

    身後跟著的兩個看守回答:「沒有。大人說了,案子沒有破之前,所有的痕跡都不許動。」

    楊秋池讚賞地看了看康懷,這位提刑按察使畢竟從事刑事審判多年,還是很有證據意識的。

    楊秋池出了庫房,繞到窗戶外面牆邊查看,牆壁上也有一些淺淺的蹬踩腳印痕跡。他有蹲下身在地上查看了一下,站起身想了想,問康懷:「大人,咱們這銀庫有巡夜的嗎?」

    「失竊以前沒有,因為安排有看守,而且衙門裡有打更的,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巡視過來一次。」

    楊秋池抬起頭看了看這倉庫的房頂,想了想,對康懷道:「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

    「誰?」康懷問道,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先去把另外兩個看守也叫來。」

    「好的!」

    另外兩個看守就住在衙門裡,不一會就被叫來了。

    四個看守站成一排,緊張地看著楊秋池。

    「把你們的手都伸出來!」楊秋池下令。

    四個看守畏畏縮縮將雙生伸了出來。

    楊秋池在他們面前走了一遍,突然,抓住了一個看守的手,仔細看了看,說道:「就是你!你和另外一個同一天當班的看守,你們兩就是偷庫銀的賊!」

    「冤枉啊!大人,」那看守咕咚一聲跪倒,「我沒有偷。」旁邊另一個看守也咕咚一聲跪倒,連稱冤枉。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是……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被石頭劃破的。」

    「胡說!」楊秋池將他的手一拗,「這傷口旁邊沒有其他擦痕,傷口窄而深,創口很整齊,雖然過去好些天了,仍然可以看出來,這事明顯的銳器傷,不可能是石頭劃傷的。」

    看守連忙改口道:「我記錯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刀子劃傷的。」

    楊秋池懶得跟他胡攪蠻纏,問道:「你不承認嗎?這盜竊庫銀可是死罪,還盜了那麼多,如果你老實招供,追回了庫銀,或許康大人能給你從寬處理!」

    「我真的沒有啊!」兩個看守連連叩頭。

    康懷疑惑地看著楊秋池,他還弄不懂楊秋池認定的依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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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痕跡



    楊秋池讓南宮雄進庫房將牆角那換下來的鐵柵欄拿出來放在地上。走過去蹲下身,向康懷招了招手,康懷也走過來蹲下,楊秋池指著鐵框上的鐵柵欄斷口:「大人請看,這斷口說明了什麼?」

    康懷仔細辨認了一下,斷口上面有很多細細的前後方向的鋸痕,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便搖搖頭。

    「這斷口上的鋸痕是從左到右的,」楊秋池又指了指斷口外側,「大人注意這裡,這最後的連接點是不被拗斷的,也就是說,鋸斷了下端之後,在鋸上端馬上要鋸斷的時候,賊人沒有繼續鋸,二十用力掰斷了,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賊人是從右到左鋸的。」

    康懷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對,楊大人說的沒錯。」

    「但我們現在看的放心正好是從鐵窗戶的裡面,從裡面看,是從右到左,但是,賊人是從外面進來的,所以,從窗戶外面來看,這鋸口卻是從左到右的。」

    康懷將那窗戶吃力地抬起來,翻過來看了看,點點頭:「對,是從左到右。」

    「如果是這樣,說明整個人是左撇子。」

    「對啊,」康懷興奮地說道:「只有左撇子才能完成這個動作。」

    「但是,平日裡左撇子的人是非常少見的,因為常常會被人笑話。」

    「對,我記得我小時候用左手拿筷子吃飯,還挨過我爹的揍呢。」康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此,這個人很可能不是左撇子。」楊秋池微笑。

    「不對啊,如果是用右手鋸,沒辦法從左到右鋸啊。」

    「所以,這個人是從裡面鋸的!」

    啊!康懷低聲驚呼道。想了想,眼睛一亮:「所以你懷疑是看守監守自盜,從裡面鋸斷這柵欄?」

    「對!監守自盜的看守從裡面鋸,把這五根欄杆都快鋸斷的時候就不鋸了,這樣不上來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這欄杆已經被鋸得快斷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把它拗斷。」

    「有道理!」康懷說道。

    「進入雲南地界之後我就發現,咱們這裡冬天多陰雨。所以,這些鐵地斷口,很容易銹蝕,」楊秋池指著那幾個斷口,「大人請看,這幾個斷口的新舊程度不同,有的已經銹了,有的卻還比較新。說明這幾個斷口不是同一時間鋸的。」

    楊秋池的分析說得康懷連連點頭稱是,不過他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加入賊人真的是左手呢?」

    楊秋池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那我們就從這個角度想一想。賊人要從外面進來,有兩個可能,一定是房頂下來,一個是從下面上去。」

    「銀庫的房頂是傾斜地。屋簷伸出來很長,所以,賊人要從房頂下來,是很難夠著窗戶的,要躲避打更的巡夜,從房頂上下會非常麻煩,同時,反覆上下會在房簷留下繩索摩擦的痕跡,但我剛才注意到了房簷。沒有發現摩擦地痕跡,因此,可以排除賊人是從房頂下來鋸窗戶的可能性。」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用飛爪抓住鐵柵欄,爬上去鋸。大人說打更的晚上差不多每半個時辰就要巡視道這裡來一次。而這五根鐵柵欄上下兩段都要全部鋸斷的話,至少要兩個時辰地功夫。所以,賊人需要躲避打更的巡夜,也就是說,他只能是鋸一會,打更的來了,又下來躲起來,等打更的走了之後,又爬上去鋸,這樣反覆多次,斷斷續續才能鋸斷這些鐵欄杆。」

    「如果是這樣,那賊人應該在牆壁上留下比較多的腳印。但是,」楊秋池站了起來,指著牆壁上不多的數枚淺淺的鞋印,「大人請看,從牆上蹬踏留下地鞋印行動路線來看,很顯然只是上下一會留下的。」

    康懷上前仔細辨認了一下,連連點頭。

    楊秋池又指了指那小小的氣窗:「那氣窗鋸開五根鐵柵欄之後,剛好夠一個人勉強進出,還非常費勁,如果胖一點的人,恐怕就進不去了。因此,賊人如果是從這窗戶將白銀偷出來的,他是不可能背在身上出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將銀子包成一包或者幾包扔出來,然後自己再爬出來。」

    楊秋池指著窗戶下面的草地說道:「康大人再請看這草地,」楊秋池原地起跳用腳後跟跺了跺地面,然後讓開,指著草地上淺淺的腳印,說道:「那兩千兩白銀就算分成幾包,從那麼高地氣窗扔下來,草地上肯定會留下一個或者幾個坑。」

    康懷已經明白了楊秋池的意思,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下氣窗下的草地,然後站起身搖搖頭:「草地很平整,沒有什麼明顯地坑。」

    「對!這進一步說明不可能是從氣窗把庫銀偷走的。」

    聽到他二人地分析,那看守已經渾身篩糠一般,臉色煞白。

    「咱們再到庫房裡面看看。」楊秋池對康懷說。

    兩人進了庫房,穿過一排排放銀箱的架子,來到那氣窗下面,楊秋池指了指氣窗下面的牆壁:「大人注意到了嗎?這牆壁上有什麼痕跡?」

    康懷湊上去仔細看了看,說道:「我以前也仔細觀察過,有兩行腳印,應該是賊人上下氣窗留下的。」

    「除了這兩行鞋印呢?」楊秋池問道。

    康懷又湊上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又退後兩步看了看,搖搖頭:「再沒有什麼痕跡了。」

    「這就對了!」楊秋池微笑著說,「既然賊人是從氣窗爬進來,而又只留下了兩行腳印,說明賊人只上下了一次。不過,他偷的是兩千兩銀子,如果他將銀子包成一包背在身上,沿繩子爬上去,銀子太重會非常累,而且不方便進出。如果換成是大人你,你會怎麼辦?」

    康懷想了想,說道;「當然是將銀子放在地上,用繩子綁住這包銀子,然後先爬上氣窗,翻出去騎在上面,將銀子拖上去,用以之後抓住剩下那根鐵柵欄,再把銀子包扔到外面。」

    「對!這兩千兩銀子包成一包太重,恐怕沒有什麼不料能承受得住這麼重的重量,所以,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把銀子本別包成幾包,多準備幾根繩子捆上,分別拉上去,這樣省力又方便。」

    康懷點點頭,楊秋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他不明白楊秋池的分析要說明什麼。

    楊秋池指著牆壁說道:「如果是這樣,由於這些都是馬鞍形銀錠,有稜角,就算包在布裡,這些銀包也會在牆壁上留下拖拽痕跡。」

    康懷恍然大悟:「牆壁上沒有這些痕跡,進一步說明,銀子根本不是從氣窗偷出去的,這些都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楊秋池點點頭:「要想從這固若金湯的銀庫將銀子偷出去,如果不從氣窗偷出去,房裡又沒有挖洞鑿牆的痕跡,就只有一種可能,從大門口出去!要在倉庫裡面故意偽造這些痕跡,外人是做不到的,只有看守才有這種機會!」

    「而鑰匙是兩人分開保管的,缺少任何一把,都不可能打開銀庫,並且,要鋸斷鐵柵欄,偽造現場,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其中一個看守要瞞住另一個看守,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只有兩個看守合謀,才有可能完成這個監守自盜的陰謀。」

    「康大人剛才說了,看守每天輪換一次,每次都要清點庫銀才能交班,所以,他們只有在自己當班的時候,才有可能進行。」

    楊秋池走回地上的爛窗戶前,在那幾根鋸斷的鐵柵欄上看了看,撿起一根,遞給康懷,說道:「這根鐵柵欄上有鮮血,大人可以聞一聞。」

    那鐵欄杆已經銹跡斑斑,鮮血已經被銹跡掩蓋,所以,康懷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上面有血,拿到鼻子下聞了聞,果然,有淡淡的血腥味。

    楊秋池道:「這應該是看守偽造現場,拗斷快鋸斷了的鐵柵欄的時候,拗斷的某處鋒利的斷口劃破手掌,看守用傷手抓鐵欄杆,所以鮮血留在了上面,我發現這鐵欄杆上鮮血比較多,估計這人的傷口應該比較深,不會短時間癒合,所以查看他們的手掌,其中一個看守手掌果然有傷,由此確定了疑犯。」

    楊秋池說完,走到那兩個看守面前,問道:「怎麼樣?你們還有什麼話說?」那兩個看守已經面無人色地癱軟在地。

    宋芸兒一直在後面跟著安安靜靜聽他們說,此刻終於禁不住讚道:「哥,你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楊秋池微笑:「我不是說過嗎,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它。」

    康懷讚道:「楊大人說得好!「走過去死死盯著那兩名看守,狠狠問道:「你們是自己招,還是本官動刑?」

    兩人跪倒叩頭:「我們招了,大人饒命啊!」

    康懷問道:「庫銀呢?你們藏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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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追贓


    楊秋池替他們回答:「是一個換財神的魁梧大漢,用中空的財神,讓你們在財神肚子裡裝滿白銀,然後他用小車運走了,對不對?」

    那兩個看守驚呆了,幾乎有些懷疑楊秋池是不是躲在一旁偷看到了,連連點頭稱是。

    「什麼換財神?」康懷驚訝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楊秋池指著倉庫正中那一尊財神爺的像:「這個財神像有一股油漆味,康大人沒有注意到嗎?」

    康懷走到財神那聞了聞,又看了看,回來說道:「正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踢了看守一腳,喝道:「你們這兩個狗賊還不快說!」

    「我說,我說,」那手掌受傷的看守磕頭,看了看另外那看守一眼,說道:「我們哥倆好賭,欠了東城華木匠好多錢,他讓我們還,不然就宰了我們倆。我們沒錢還,又打不過他,他就逼我們答應偷銀庫的銀子。」

    「他讓我們偽裝成外人盜竊的樣子,就能躲過追查,說事後給我們每人一百兩銀子。我們被逼得沒辦法,也是財迷心竅,這才答應了。」

    「他讓我們借口銀庫裡的財神太舊,找他定做了一個,然後他藉機將新財神送了進來,將舊財神帶走。他送來的大財神肚子是中空的,我們在裡面裝滿銀子之後,又讓我們借口說財神不好,要他重做。然後他又以此為借口進衙門道庫房裡換財神,這樣就將前面那個裝滿銀子的財神運走了。他說等這件事平穩了再把他答應地二百兩銀子給我們。」

    楊秋池急忙追問:「他離開衙門是什麼時候?」

    「他是傍晚掌燈時候來的,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為什麼要等天黑才走?」

    「白天衙門大門開著的,進出搜查很嚴。晚上關閉之後開小門,搜查就沒那麼嚴了。」

    楊秋池轉身問康懷:「衙門大門關的時候,城門關沒有?」

    康懷道:「衙門大門關閉和城門關閉的時刻相同,也應該關了。」說到這裡,突然面露喜色。「楊大人的意思是這賊人離開衙門時城門已經關了。而當晚我發現丟銀子之後,馬上就佈置加強了城門盤查,賊人應該沒有逃出昆明城?」

    「正是!」楊秋池道。

    古代就有這個好,要出城,只能走四個城門,發現有什麼事情,只要把城門一關,就能夠甕中捉鱉。上次殷家LL案就是這樣抓住管家胡三的。現代社會就不行了,交通便利。四通八達。到處都可以開溜。

    康懷大喜,轉身大叫道,「來人,快。去抓捕那華木匠,不。我要親自去。楊大人請到客廳休息,我抓了這賊人再回來感謝你!」

    楊秋池說道:「這樣吧,康大人你先忙,趁這功夫,我回去將流犯帶來,和大人辦理交接,好打發應天府地官差回去。」

    「好,今晚我在衙門設宴款待楊大人。我先走了!」康懷邁步要走。

    「先等等!」楊秋池叫道,「大人,你要多帶捕快,這個賊人恐怕武功了得。」

    「好地!」康懷說道,吩咐將庫房大門鎖好,將那兩個看守看押起來,向楊秋池拱拱手,然後急沖沖走了。

    宋芸兒問道:「哥,你怎麼知道這賊人武功高強呢?那賊人武功比我怎麼樣?」

    「功夫和別的都比不上你!」楊秋池朝宋芸兒眨了眨眼睛。

    宋芸兒聽楊秋池誇她,心中一樂,隨即有有些奇怪地問道:「別的?別的他還有什麼比不上我?」

    楊秋池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賊眉嘻嘻地笑了。

    「好啊!你敢說我臉皮厚,哼!」宋芸兒氣鼓鼓地板著臉。

    「我哪敢啊,大小姐!」楊秋池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說他腦袋沒你靈光!」

    宋芸兒知道他故意逗自己,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你到底怎麼知道這人武功高強的?」

    「邊走邊聊吧,」楊秋池說,邁步往外走:「那牆上的財神像你仔細觀察了嗎?」

    「嗯,我仔細看了,做的很好,手藝也很不錯。」宋芸兒歪著腦袋想了想。

    「我沒問你這個,你注意到那財神是什麼材料做的嗎?」

    「木頭啊。」

    「大概有多重?」

    宋芸兒又想了想:「估摸著應該有五六十斤吧。」

    「如果裡面裝滿庫銀呢?」楊秋池瞇著眼提示她。

    「那就重了……」剛說到這裡,宋芸兒馬上反應過來了:「哥,你是說這人能抱起這麼重的東西,沒有武功根本不行,對嗎?」

    道理很簡單,丟失地庫銀有兩千多兩,加上財神像自身地重量,普通人要抬這麼重的東西都困難,這人臂力奇強,因此很可能身懷武功。

    「對了,」楊秋池點點頭,又道:「不過,很可能他們這一次要撲空。」

    「為什麼?」

    「都快半個月了,而且四門盤查如此嚴密,這人身上藏有這麼多銀子,聰明一點的話,應該馬上轉移。不會傻乎乎等在那裡的。」

    「那怎麼辦?」宋芸兒著急地說,她也很同情那康懷康大人,人家幫了她哥哥這麼大一個忙,真希望這一次哥哥能幫他找回銀子。

    楊秋池笑道:「正因為這個賊人很可能已經開溜了,所以我們要先回去一趟啊。」

    「回去一趟幹什麼?」剛問了這句話,宋芸兒馬上猜到了:「抱小黑狗來追蹤!」

    楊秋池歎了口氣:「芸兒真地越來越聰明了,再過些日子,恐怕就要超過我了。」

    宋芸兒很得意:「那咱們快走吧,拿了小黑狗回衙門等他們。」

    楊秋池等人回到客棧,帶上白夫人母女,還有所有護衛,全部人馬來到提刑按察使衙門。

    門房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康大人的貴客,而且出手闊綽,現在看他領了一大幫子人去而復返,趕緊將他們引到了客廳,端上香茶。

    喝了一會茶之後,康懷帶著捕快們垂頭喪氣回來了。看到楊秋池,搖了搖頭:「這賊人已經跑了,在他家裡找到了那個舊地財神像和另外換回來的那個新的財神像,新財神像裡果然是空的。我已經安排四處搜查。只是不知道他溜出城了沒有,如果溜出去了,那就只能畫像追捕了。」說到這裡,康懷面色慘淡,「那時候,賊人就算抓到,恐怕這庫銀也沒了。」

    「應該還有沒溜出去,我今天進城的時候,發現城門盤查很嚴,那兩千多兩白銀不是根針,賊人很難隱藏矇混出城的,所以,應該還在城裡。」想了想,楊秋池又道,「別著急,康大人,這樣吧,我們幫你去抓!」

    「真的?」康懷聽了這話,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心想,楊秋池一眼就發現了這個案件的盜賊,而且馬上發現了賊髒的去向,真是好本事,既然他出言幫忙,很可能就能抓住。

    「帶我們去那賊人住處。」楊秋池也不多廢話。

    康懷大喜,先安排僕人將白夫人母女領到衙門客廳裡等候著,然後帶著捕快們將楊秋池等人領到了那賊人的住處。

    楊秋池推開門四處一看,心就涼了半截,只見這房間裡雖然已經被捕快們翻了個底朝天,但廚房裡的鐵鍋裡殘留的水已經有股臭味並已經開始生銹,灶台上也有了一層淺淺的灰塵,應該是好些天沒有用過了。

    看來,這個賊人很可能拿到銀子當晚就離開了住處。那距離現在已經有十多天,留下來的氣味在就消失了,用小黑狗沒辦法追蹤。怎麼辦?

    只能看看房間裡有沒有什麼線索,可是房間裡的東西都被捕快們翻亂了,腳印指紋都弄亂了,怎麼找線索呢。

    楊秋池站在房裡,看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發愣。

    康懷等人不敢打擾,站在他身後靜等他靈光閃現。

    楊秋池說道:「把裡正叫來。」

    裡正很快就被帶來了。是個老頭。

    楊秋池問道:「這在這裡的賊人你認識嗎?說說他的情況。」

    前面提刑按察使帶捕快來抓這人的時候,裡正在場,已經知道了住在這裡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半個月前盜竊提刑按察司銀庫的賊人,這裡正負責這一片,相當於現在的街道辦事處主任,自己管的地段出事,他生怕被連累,已經急得一腦袋汗。

    聽到大人問話,趕緊畢恭畢敬回答:「卑職認識,他叫華崗,剛來咱們這裡不久,聽口音好像是江浙一帶的人,聽不大懂。這房子是他租的,原來他幫人做些苦力,後來做的木工。」

    「有沒有什麼人與他往來?」

    「沒有,」裡正撇了撇嘴,「他為人差得很,說話又聽不懂,脾氣有暴躁,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和他往來。」

    「他沒什麼親人嗎?」楊秋池問。

    裡正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他來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只見他獨來獨往,家裡沒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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