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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仙俠]神龍之殤 作者︰老頭怕過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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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小豬當康  

  
  孫為民心裡很清楚,憑肉搏他怕是連一下也頂不住。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喊慧兒出來幫忙。讓一位十幾歲的小姑娘出來拚命,並不是孫為民的初衷。但他別無選擇,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能做無非是找個合適的時間,把石頭砸在傲因的身上。
  第一擊並沒有成功,這也是孫為民預料到的,畢竟傲因已經有了防備。在孫為民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傲因就快速的往東閃躲過去,一聲脆響過後,石頭硬生生的砸到了牆上。這時候慧兒也動手了,只見一道綠芒從孫為民的身體裡直射而出衝著傲因就去了。

  傲因躲過石頭後,本想是衝過來收拾孫為民的,但它萬萬沒想到此處還藏著一隻精靈。這也不怪它,孫為民身上是貼著『隱氣符』的,而慧兒就在孫為民懷裡,傲因當然發現不了她。

  慧兒出奇不意的攻擊達到了效果,她剛一現形就一掌拍在了傲因的胸口上。彭的一聲傲因就仰面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東牆的牲口欄上,木柵欄也隨之散了架,犀利嘩啦的散落了一地,關在裡面的牲畜都驚恐的亂叫起來,場面有點混亂。

  趁著這個時候,孫為民忍著手上的疼痛快速的從灶裡又抓出了一塊燒紅的石頭,大喊道「慧兒讓開!」。慧兒聞言馬上閃身,孫為民的手中的石頭也飛了出去,可惜這次還是沒有打到,那傲因果然身手敏捷就地一滾又躲了過去。

  傲因顯然是被激怒了,一聲怪吼過後,整個人就像是皮球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直撲向孫為民。「危險!」慧兒伸手一拉,把孫為民拽到了旁邊剛好躲過了傲因的攻擊。『哐!』的一聲一側的門扉讓傲因撞的徹底粉碎了。而那傲因正好停在了爐灶旁邊,這下可麻煩了。

  暴怒後的傲因,並沒有停止攻擊,馬上一甩頭就把長長的大舌頭掄了起來,橫掃而出。孫為民和慧兒馬上匐身躲避,只感覺頭頂聲風,同時一股熏人的惡臭傳來,估計是那舌頭的味道。

  「孫哥哥你們快走」說話之間慧兒就又衝了上去和那傲因斗在了一處。慧兒這一發狠,身上的青綠之光也展現了出來,木氣隨之大盛。憑著她那不要命的三板斧,竟然把凶獸傲因逼出屋外。孫為民不由一楞,馬上提醒道「慧兒莫要怕它,它五行屬土你是它的死克!」

  孫為民這時候才想來,慧兒乃碧玉所化五行屬於木,而那傲因是五行屬土的,木能克土,這也是為什麼慧兒剛才能把傲因打飛的原因。

  「你們快走!我鬥不過它的!」慧兒焦急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這時候的孫為民又何嘗不想走,只是走又有什麼用,人的還能跑過凶獸?今天已經別無選擇了,注定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慧兒站著五行克制的先機勉強能纏住傲因一會,但她畢竟年紀太小法力有限,這一點孫為民也很清楚,他之所以給慧兒打氣,只是想讓慧兒能多撐一會,好讓多爭取點時間給自己想辦法。

  「嫂子你們千萬不要出去」孫為民一邊提醒著屋內的母子,一邊快速的解下腰帶纏在手上,他這是又想去灶中拿石頭。但孫為民仔細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那傲因是身手他是領教過的,想打中他幾乎是沒可能的。孫為民琢磨,看來只有另想辦法了。

  「請神刊在這裡有用嗎?」孫為民的顧慮重重,畢竟這裡和華夏大地不一樣,沒有天道的支配,神獸不會那麼聽話講理的。孫為民以前請的可都是被大仙們收復後的神獸,奇窮也好,睚眥也好,雖然被人稱為惡獸但也算是歸了位的一方尊神,也頂吃香火供奉。所以,只要道法一起,多少能給點面子。但這個世界就難說了,聽狌老所講這裡的神獸還屬於無人能管的境地,簡直和野獸沒什麼區別,孫為知香火供奉它們一定不會吃的。

  面對著個棘手的問題,孫為民也沒辦法去想清楚了。時間不等人,他只好硬著頭皮一試。

  做了決定後的孫為民馬上出了屋子,看到慧兒正艱難的鬥著傲因,孫為民羞愧難當。他再沒有什麼好憂鬱的了,馬上起道法開始請神。但問題也隨之出來了,孫為民竟然不知道請位個好,先前的顧慮對他還是有影響的,它總是感覺好像請誰也不行。無奈之下,孫為民只好在腦子裡把能想起來的大神大仙都過了一遍,心亂如麻的念叨著「來一位就好....」

  孫為民這一請神,還真有了反映。只聽『刷刷刷』的幾聲,院子之中突然閃過幾道白影,來的特別快,驚的慧兒和傲因都停手不打了。「怎麼回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孫為民嚇了一跳,他馬上收了道法仔細一看,原來是三隻小豬崽.....生的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正一字排開老老實實的站在孫為民面前呢。

  「怎麼把豬招來了?...」孫為民好玄暈沒過去,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

  正當孫為民蒙頭髮傻的時候慧兒著急道「當康是哥哥叫來的嗎?快叫它們收拾這醜東西!」慧兒剛才可沒少受氣,現在一看來了幫手馬上催促了起來。

  這下,孫為民明白了,來的原來是『當康』。

  當康:有牙的小豬狀,因叫聲而得名,可以預見豐年。《東次四經》有載。

  這『當康』是出了名了瑞獸,樣似小豬,叫聲響亮。傳說中哪個地方要是出了『當康』來年定會豐收。所以,『當康』便由此得了瑞獸之名。孫為民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它們。

  當康的出現讓傲因也是一愣,但它馬上又恢復兇惡的本性,突然發難向孫為民飛馳而來,速度非常快。

  「嗷嗚!」還沒等孫為民反映過來呢,他面前的『當康』就發怒了,一聲洪亮的吼叫之聲過後,三隻『當康』都衝了上去。有一隻一扭頭正咬在傲因的大舌頭之上,把傲因疼的直喊,拚命的甩起了舌頭像是想把『當康』甩下去。但那只『當康』咬的很緊,任由傲因怎麼甩,身體都放了風箏了也不鬆口。

  再看那另外兩隻『當康』也不含糊,發瘋似的攻擊著傲因的兩條腿,要不是那傲因反應快左右閃躲的好,怕是早讓咬到了。

  這『當康』嘴中的小牙可不好玩的,相傳能切金碎石。要不《東次四經》也不會著重記載它的小牙了。現在傲因可有得受了,一個沒注意讓『小豬』把舌頭咬了,最倒霉的就是這『當康』一咬住就不鬆口。真和民間的豬有些相通之處,怪不得長的這麼像。

  『當康』的突然出現,把局勢瞬間就扭轉了過來,那傲因也不敢再做糾纏了,一發狠發就把自己的大舌頭重重的抽在了院牆之上,轟的一聲土坯院牆就塌了,一時間激起不少塵土。傲因這樣做無非是想把舌頭上的『當康』甩下去,但那『當康』好像不吃這一套,仍然咬著傲因的舌頭不放。

  這下,傲因也沒折了,只得伸手一揮頓時血腥之氣四起,嚇的慧兒不由的驚呼了起來。原來,傲因竟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舌頭切了下去,用這種方法來甩掉『當康』的糾纏,還真那麼點『英雄斷腕』的悲壯,不過看在孫為民眼裡就是狗急跳牆之舉了。

  切掉舌頭後的傲因並沒有停留,馬上化做一道黑影朝著西北方逃命去了,而那三隻『當康』好像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傲因,也先後化做白影追去了。轉眼之間,院子之中就只省下了孫為民和慧兒了。那倒塌的院牆,血腥斷舌無一不在訴說著剛才的驚險。

  「不好,讓它跑了!」發呆過後的孫為民不由的懊惱了起來,他這人向來是除惡務盡。要不就不動手,動手就必須有個了斷,這也是行當裡的規矩。因為,鬼魅精怪之流是很記仇的,報復起來很麻煩,有的甚至折騰你好幾代人。

  這時候,慧兒開口說話了,滿不在乎道「哥哥放心,這當康小鬼有趣的很,讓它們盯上的人,不跑出上萬里是不會安生的。除非是把當康殺了,要不它們會一直糾纏下去,當康可是出了名的死腦筋。哥哥是什麼時候收服的它們?好奇怪啊」慧兒說著說著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疑惑的看著孫為民。

  「什麼收服?它們是我請來的啊」孫為民不解的回到。

  「請來的?你們是道友嗎?」慧兒這下更驚訝了,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現在就像是要掉出來了一樣。

  這下孫為民可鬱悶了,心中氣憤道「和豬稱道友......這慧兒不是在故意罵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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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蛟女音信  


  這一夜,雖然沒有把傲因除掉,但孫為民的收穫還是不小的,最起碼他知道了請神術在這裡還是能用的,而且請來的可都是真正的神獸,而不像從前只能請到神刊。關於這個問題,孫為民還是沒有搞清楚,它估計這請神術可能有著某種契約性質的東西存在。在華夏大陸的時候請神就是傳遞某種信息,和神獸之間達成默契,借神獸之力行事。而到了這個世界以後,由於沒有天道和香火的制約,這種契約就顯得更直白了,只要能請來,神獸就會為人所用。昨天來的『當康』就是這種情況,剛來之時就一副遵從的樣子,當傲因一對孫為民出手,它們就主動反擊了。
  孫為民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從慧兒嘴中分析出來的,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修真強者都有收服凶獸的習慣。不過這收服之法都是通過武力行事的,也就是說要把凶獸打的徹底服氣它才會為人所用,收服後的凶獸就被稱做為『獸僕』,多是充當坐騎和僕從的角色。狌老送給孫為民的黃色小車--慶忌,其實就是『獸僕』。

  在這個世界,『獸僕』是財富和力量的象徵,強大的『獸僕』是人重要的助力,可以幫著人類衝鋒陷陣,斬妖除魔。而且『獸僕』一但歸服後就會忠心不二,至死方休。關於這一點,慧兒也知道的不太清楚,只是聽狌老說,好像和陰曹法度有關係,凶獸們都很顧忌陰司鬼府,歸服之後就絕不會再生出二心。

  說到這個世界的陰曹,一直都已很神秘的姿態存在著。狌老說過,陰司是不和陽間往來的,現在怎麼又對凶獸有這麼大的約制力呢?這其中的秘密讓孫為民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現在他還沒有實力去搞清楚這一切。但他明白,這陰曹鬼府的事早晚要搞明白的,因為他已經答應了鬼魅們入輪迴的請求。

  說到孫為民的請神術,好像和修真者收服『獸僕』還不一樣,那三隻當康小豬一去就再沒回來,不像是已經被收服的樣子,倒像是臨時出來幫忙的,看來孫為民的請神術只能臨時用之,事情過後就沒什麼約制力了。即便如此孫為民還是很高興的,他後來又試著請了請獬豸這樣的高級凶獸,但沒有請來,看來這請神也不是百試具靈的,很可能和孫為民的道法強弱有關係,太強大的凶獸現在還不是孫為民能請的動的。

  就這樣,孫為民和慧兒討論著『獸僕』的事情一直到了天亮。一看外面都已經放亮了,孫為民和慧兒就告辭了村中的母子,臨走之時慧兒還給她們留了些錢財,算是補貼一下。畢竟這一晚上的折騰,她們那所謂的家已經不成樣子了,屋裡一片狼籍門都沒了半扇,外面院牆也塌了。

  五百里的旅程讓孫為民很是頭疼,他也不知道要這樣走上幾天。慧兒雖然可以行風架著孫為民,但她好像不太願意這樣做,她對人世還是存有著很大戒心,臨出來之時狌老就告戒過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以用法術的,因為她精靈的身份一暴露,很可能若出殺身之禍。

  對於慧兒的顧忌孫為民也理解,為了方便慧兒在人世上走動,孫為民也幫她畫了一道『隱氣符』,讓慧兒揣在懷裡精靈鬼魅之氣盡收,孫為民直道「現在就是來個大羅金仙也看不出你是精靈了,儘管放心好吧」

  就這樣,二人這五百里走了三天才到,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全怪慧兒貪玩,見到什麼都要一看究竟,孫為民也只好依著她了。

  當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慧兒也老實了下來,有好幾次還想鑽回孫為民的懷裡去躲藏,都讓孫為民制止了。孫為民這是在幫慧兒,她總這樣躲藏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瞭解這個人世,那樣的話,長大成人怕是遙遙無期了。

  ......

  文昌大陸西北部屬於成王領地,成王姓姬單名成,乃文王姬昌後人,成王之名便由其名來。

  當年文王姬昌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九十七歲高齡,雖然依仗著無命無運之體活到了一百六十三歲,但一直無有子嗣。文王去世後,王位便由其養子姬邵繼承。此後,凡稱王者無不姬姓,姬姓也就成為了『文昌大陸』之上的國姓。傳至現在已三千年有餘,歷經一百一十七代君王真可稱的上是萬世江山。

  而這成王是當今國君姬廖的九弟,為人憨厚無能向無才幹,分封領地的時候就讓眾兄弟欺負發配到了這偏遠之地。文昌大陸上的分封制度很特別,只封直王,蕃王子嗣是無權繼承封地的。當然要是皇上下旨命蕃王子嗣繼承還是可以的,但凡蕃王子嗣與當今聖上出『五服』者就不可再以帝王宗親論之,國家也不會在發供養之錢,也就是消籍為民之意。

  所謂『五服』原指五種喪服,在中國古代社會,以喪服來表示親屬之間血緣關係的遠近以及尊卑關係。五服制罪原文是「准五服以制罪」,就是按照五服所表示的親屬關係遠近及尊卑,來作為定罪量刑的依據。具體原則是:服制越近,即血緣關係越親,卑犯尊的處罰越重,尊犯卑的處罰越輕。如果服制越遠,則表明血緣關係越疏遠,這種情況下,卑犯尊的處罰越輕,尊犯卑處罰越重。中國古代的尊卑之禮在『五服』之上體現的很明顯。

  『五服』的區分是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

  斬衰是用很粗的生麻布做成,不縫邊,像斧斬一樣,故名斬衰。穿這種喪服服喪期為三年,用於臣、子、妻、妾為君、父、夫服喪。齊衰則是縫邊的生麻布做成。大功和小功則是用熟麻布作成,只是做工不同。緦麻是細的熟麻布做成。服喪時間依次減少,有一年、九月、五月、三月。也就是說,血緣親越近服喪期也就越長,喪服的樣式也不一樣。『五服』之論便有此來,原指五種喪服,後引申為血親遠近之說,以服分之。

  說起這套分封制度,還是曹操他老人搞出來的。當年,曹操埋骨來到此地後,王室宗親遍佈天下,領地分封多如繁星點地,往往是不出數里就是一宗王領地,宗王們各自為政不用天命,天下混亂不堪。『尤族』之人也藉機重起,『炎黃族』已危危可及。後曹操歷經三十載,改兵制,消蕃王,用鐵器,重制天下之法,廢除了文王之後延用的奴隸諸侯制。而效仿秦,漢的君主集權制,重塑了這天下。

  最值得的一提的就是,曹操推行的兵歸天子,藩王者不統兵的政策,大大消弱了藩王們的實力,更出現了一地兩管的牽制局面。一方為藩王主管民生,一方為都督主管兵制。雙方都直接聽命與天子,互不管轄不分大小,經常是互相牽制拆台誰也無法坐大。曹操的用人度權之能真是古今少有。

  孫為民和慧兒所到之地,乃成王封地西北的一偏遠小縣,名為--西止,意為西方之地由此為止,再西去就是洪荒之地了。

  小縣西止,戶不過數千,人不過幾萬。稱不上蕭條,但也難看出繁茂,城牆只是用土坯所築,高四米,東西長兩百餘,一副邊陲小地的樣子。

  在這裡,孫為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修真武者和陰陽師。它們的打扮各異,只有從它們的腰間所懸,身後所背的兵器上才能看出它們的來歷。其中,還有幾位中級黑武者和陰陽師,騎著『蝸斗』,『溪邊』等低級凶獸走過,這下,孫為民知道了何為『獸僕』了。

  蝸斗:外形象犬的妖獸,吞吃犬糞、並且噴出火焰。禍斗所到之處皆發生火災,所以古人將它看作火災之兆和極端不祥的象徵。也有說法稱禍斗吞食火,並且排出帶火的糞便。也有黑色巨犬之稱,乃凶獸。

  溪邊:獸,其狀如狗,席其皮者不惑。這溪邊有自己的特點,騎著它之人,是很難讓鬼魅精怪迷惑的,溪邊有解惑之能。

  看著騎凶獸招搖過市的『高人』們,慧兒大不心甘,憤憤不平道「不過就是幾隻低級凶獸嘛,歐陽叔叔騎得可是中級凶獸『猙』哦。」

  慧兒口中的歐陽叔叔,就是送孫為民出鬼魅之境靈使--歐陽鶴,散仙級的牛人。

  猙:獸,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

  對於這凶獸之間的等級劃分,孫為民還真是什麼也不知道。進了縣城以後二人就是尋店家落腳,完了就是吃飯,人活著有時候就這麼簡單,總是重複著做那幾件事。

  吃飯的時候,孫為民一直都在用心的觀察的著四周的風土人情,並偷聽著食客們的談話。其中三位手持兵刃的武者引起了孫為民的注意。這幾人的談話,讓孫為民不由的緊張起來,因為,他們好像是在說蛟女之事。

  只聽其中一人言道「你們知道嗎?奇穴重開,這次出來的竟然是只天級凶獸--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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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尋找幫手  

  
  偏遠之地,小縣西止,孫為民坐在飯店之中偷聽著三位武者的談話。
  只聽其中一人言道「你們知道嗎?奇穴重開,這次出來的竟然只是天級凶獸--蒼龍。」

  「這誰都知道,不是說讓廉王姬承祖請去了嗎。聽說為這事當今聖上還大發脾氣,國師清玄真人都受了責罰」

  「是啊,據說清玄真人的國師之位怕是難保了。那廉王姬承祖真不虧第一蕃王,手下兩大金仙『木了子』和『凌妙天師』,都是一等一的通天神人。清玄真人這次算是栽到家了,連獸僕『馬交』都讓『木了子』給殺了。」

  馬交:類馬,白身黑尾,頭有一角,利齒,四足為爪,發音如鼓聲,以虎豹為食。《周書(王會)》有載。是一種非常兇猛的神獸,專以虎豹為食。這樣來看,馬交應該和西方的獨角獸很像,樣子像馬,白身黑尾,頭有一角。

  說到這馬交,相傳古代楚國有個人,他家養的家禽家畜總是被狐狸偷去,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想把這害人的東西捕獲,但都未能成功。

  有人給他出主意說:『老虎是山林中百獸之王,天下的野獸見了它,全都嚇得喪魂落魄爬伏在地上,乖乖地聽他使喚。『

  於是,他就讓人扮成一個假老虎,用老虎的蒙在身上,放在窗子的下面。狐狸又來偷東西吃的時候,看見這個假老虎,嚇得慘叫一聲,一溜煙兒逃跑了。

  過了幾天,又有一頭野豬在他的田地裡糟蹋莊稼,他如法炮製,又用假老虎前去降伏,並讓他的兒子拿著長戈在大路上攔截。野豬來到莊稼地裡,種田的人一呼喊,它就向森林裡逃去,抬頭看見假老虎,倉皇返回到大路上,於是在那裡被捕獲了。

  楚國人十分高興,便認為用假老虎可以降伏天下所有的野獸。有一天,山野裡發現了一隻像馬一樣的動物,這個楚國人竟披著虎皮去追趕它。

  有人勸阻他說:『這是馬交,真老虎尚且鬥不過它,何況是假老虎呢?你如果前去一定會被它擊敗的。『楚人不聽,那像馬一樣動物發出雷鳴般的吼聲,向他衝來,抓住他張口就咬,這個裝成老虎的楚國人頭顱被咬得稀爛,人也被咬死了。

  這便是『象虎鬥馬交』的寓言,它的本意雖然是告訴人們既使是有用的方法,使用起來也得看對象。對像變了,方法也要改變。用一成不變的方法去應付一切,遲早總有失敗的時候。但也能從中能看出這『馬交』的厲害。

  孫為民在考慮『馬交』的時候,那三位的談話仍在繼續。

  只見一面色干黃之人驚詫道「馬交都讓殺了?不可能吧,馬交可是天級凶獸,雖然只是低階的,但普天之下也只有清玄真人收服過它。清玄真人能當上國師多半是沾了這『馬交』的光,真要是讓殺了,清玄真人還不發瘋啊」

  「我看也不可能,你是不是又在吹牛,這才發生幾天的事你就知道的這麼清楚了?」另外一個人也附和到道。

  「看看,和你們說了你們還不信,這可是成王手下唯一一位散仙『清靈大師』親口說的」

  「你小子見過『清靈大師』?」另外兩位顯然是不信。

  「倒也沒有,是成王府的廚子和我說,不過那廚子說是『清靈大師』親口說的,這點我可以對天發誓!」

  其他兩人一聽這話,都鄙視之極,其中一人繼續言道「這奇穴之中出蒼龍可是大事,聽說誰得了這奇穴中出來的人,誰就能得天下。廉王一向對當今聖上不滿,早有取而代之的念頭,看來天下又要大亂了。」

  「誰說不是呢,還好廉王的封地在東邊,離我們西止縣有好幾萬里呢,也輪不到我們去拚命送死」

  「這可不一定,兵歸天子,程都督要是發了話,我們西旗營也要聽調動。」

  「算了吧,幾萬里路呢,等我們趕去早就打完了。你小子沒出過門吧」

  「就是,他就個鄉巴佬」

  ........

  話聽到這裡,孫為民也沒心情聽下去了,那三人接下來無非就胡亂閒扯一通。孫為民現在擔心的是蛟女,這廉王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把蛟女請去?聽這三人的意思,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多半是想借蛟女之名造勢,行那造反之事。

  這下問題棘手了,孫為民並沒有衝動到現在就去萬里之外見蛟女。他很清楚,這廉王為了蛟女都可以和當今皇上翻臉,他去了怕是連人也見不上。即便是見到了,也很可能會和蛟女一樣落入廉王之手,現在去只能是羊如虎口。但就這樣讓蛟女身處危境孫為民又於心不忍,畢竟他和蛟女是共過生死的,這可怎麼辦?孫為民心中著急啊。

  借助別人的勢力救出蛟女怕是不行,孫為民現在是誰也不想相信了,讓老天玩過的人,他還能信誰?答應鬼魅的『有求』也是無奈之舉,容不得他不答應。其實他和蛟女的處境差不多,不過鬼魅們由於不入人世,所圖謀的並沒廉王那麼陰險。所以,孫為民現在過的還不錯,只是苦了蛟女了,她本性善良,比心眼是萬萬鬥不過人類的,孫為民不由的暗暗著急,發誓一定要想辦法把蛟女救出來。

  「哥哥,你怎麼了?」慧兒現在對孫為民的稱呼越來越近了,已經到了直呼哥哥的地步。

  「沒什麼,我們去街上轉轉吧,你把錢帶上,我要買點東西」孫為民現在還不想和個小孩子說心事,找個話題把慧兒打發了。其實孫為民向來心眼蠻多的,這不抓住了慧兒愛玩的天性,一句話把慧兒高興的直蹦,飯也不吃了趕忙結帳,拉著孫為民就上街去了。

  偏僻小鎮,街上並沒有多少行人,正對著衙門口就是集市,長不過百步,人不過數十。對孫為民這個看慣了北京的『大人物』來說,這裡真沒什麼好看的。他今天無非就想出來買幾套衣服,畢竟他那短短的發形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書生,他決定改變形象,像武者那樣短衣襟就好,行動起來也方便的多。

  買好衣服後,慧兒說什麼也不回去,非要去什麼『論道館』,孫為民只好由著她了。

  這『論道館』原先本是修真之人切磋交流的地方,也稱的上個清淨之地,自古有之。到後來,門派和師承的講究越來越多,願意切磋交流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就連同門之間也是如此,人藏私妒能的本性真是到哪都一樣。

  就這樣,『論道館』就輪為了修真之人落腳聊天之所,不管是『陰陽師』還是『修真武者』,反正是沒混出頭的,沒找到大樹依靠的修真之人都聚集在這裡,等待著『命運』上門。因為,權貴之人招募門客的時候,多是為方便去『論道館』挑選的,反正招收的都是些出力跑腿的小角色。當然也有人來這裡僱傭一些『臨時工』,幫著尋仇,獵殺些精靈妖怪什麼的。比如,哪個小地方出了為惡的妖怪鬼魅什麼的,就可以湊錢來這裡僱請修真之人去消災除難。

  孫為民真不明白慧兒是怎麼了,她可是精靈,往那地方鑽不是找死嗎。小傢伙有什麼打算呢?

  對於這個顧慮孫為民不得不說,他很認真的和慧兒把事情講清楚,想看看她會有什麼說法。

  慧兒聽完孫為民的話,低著頭小聲道「是狌爺爺他們交代我做的,本是讓我提醒你自己去,但你給我那道符以後,我想應該沒人能認得出我了。所以,我就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孫為民聞言,奇怪道「讓我去那裡做什麼?」

  慧兒一聽,伸著舌頭神秘道「爺爺說你一個人在人世走動不安全,但它們又不能陪在你身邊。所以,給了我好多錢,讓你雇幾個下人保護你。你看,有這麼多錢呢」慧兒小心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袋子向孫為民示意著,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招人喜歡。

  「這麼小一個袋子能裝多少?」孫為民不解道。

  慧兒這下不高興了,崛嘴道「這可是乾坤袋,大這呢,你沒聽說過『天地乾坤無所不容』嗎?」

  孫為民好像聽明白了點,這『乾坤袋』很可能西遊記中的『人種袋』有一曲同功之效,都是內藏乾坤,只是估計沒『人種袋』那麼厲害,可以收仙收佛。不過用來裝東西還是不錯的,怪不得這一路上沒見慧兒帶什麼行李,原來都裝在這裡。

  「那好吧,只是你還是先躲一下吧」孫為民還是不放心讓慧兒去,雖然她法力不高,沒多少氣息,但小心無大錯嗎。

  就這樣,孫為民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讓慧兒幻化回了原形,小傢伙又藏到了孫為民的懷裡去了。

  「應該就是那裡了」當孫為民遠遠的看到前邊有持兵刃的人進出,就知道到了那『論道館』了。他來這裡也是沒辦法,誰叫他手無縛雞之力呢。上次傲因的出現對他打擊太大了,人必須要有自知之明,懲強是沒有用的,找幫手可恥嗎?孫為民可不這樣認為。他心想「我要是有足夠的錢,就雇幾位『金仙』去把蛟女搶回來!」

  當然,孫為民也知道,『金仙』那個級別的人物,怕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土財主多了,當人不缺錢的時候,圖的就是一個名。而他孫為民,只不過是個一名不聞的小角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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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臨時先遣隊  


  『論道館』內的修真者還真不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什麼,不要看西止是個小地方,但同時也冒險者的天堂,由此西去或北上就是被人們稱做洪荒的地方。
  洪荒之地盛產五行金玉和凶獸,修真者們幾乎都是為這兩樣東西來的。有了金玉就是有了財富,有了凶獸就是有力量,人類總是很崇拜財富和力量,樂此不疲。就好像,這世上僅有它們可以證明一個人的價值,其他的皆不重要。

  修真者也是人,甚至有比普通人更執著信念,它們總是認為自己離財富和力量是那麼的近,唾手可得的誘惑是讓人無法抗拒的。所以他們比常人更容易走出那一步,為了慾望喪心病狂。

  修真們討論的話題總是和僅有的幾位幸運兒分不開,每個人都堅信自己就是那下一個幸運兒,金玉和獸僕是它們唯一感興趣的東西,而性命反倒成了多餘的擺設,沒人會去關心自己的性命,在沒有大富大貴以前性命就像是一張廢紙,不管是搓圓還是拍扁對一張廢紙來說又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是追求富貴的『本錢』而已。

  『論道館』內的氣氛讓孫為民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甚至不知道下一腳該踩在哪裡。他很尷尬,尷尬的已經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一位頭挽髮鬏,留著稀疏小鬍子的『陰陽師』走上前來,輕蔑的看著他,開口問道「哪裡來的?師承哪派啊?」

  對方的態度很令人生厭,孫為民冷口回道「無門無派小陰陽一個,道兄有什麼請教」

  孫為民的回答,引起了一片唏噓聲,很多修真者都把目光移到了他處,討論起了其他的事情。

  「果如我所料又是個野修之人,你聽好了,貧道乃當朝國師清玄真人門下八代弟子松慶,現在給你個修真得道的好機會,跟著道爺我去趟洪荒,事情辦成了我就收你為徒引你入『清玄派』。這麼樣?便宜你小子了,要不是看你長的還算順眼,我才懶的搭理你」小鬍子道士說話的時候牛氣的不得了,就像是在施捨孫為民一樣。不要看傢伙個子不高,眼皮可高的很,得意的都鼻孔外翻腦門迎天了。

  這道士的意思孫為民還是能聽明白的,這位是想靠大門大派壓人,抓免費壯丁來了。對於這樣的人,孫為民也不想得罪,正所謂小人難惹,孫為民暗歎「還是忍忍吧。」

  於是,孫為民客氣道「不知高人在此多有冒犯,只是我有家事在身實是無此機緣,道兄另請他人吧」

  小鬍子一聽,好像很生氣,罵道「給臉不要臉,你知道我師祖清玄真人是何人嗎?當朝國師!你的家事有國師的事大嗎?我明告訴你,這次可是領國師法旨辦事,他們都已歸我所用,容不得你不答應!」小鬍子說完這話,身後突然站起十幾個修真者,馬上又人奉承道「松慶大師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氣,我們這次可是幫國師尋找奇穴之中第四人的,事成之後有你發達的時候」

  孫為民聞言一驚,暗道「是找我的?哎!該來的永遠也躲不掉啊」孫為民也沒想到自己是事情會洩露的這麼快,這才幾天就已經讓當朝國師盯上了。孫為民很清楚,找他的怕不止僅是清玄一派,最起碼那廉王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放肆!這也是你可以說的!」小鬍子道士話雖這樣說,但也沒有太生氣,反到還不由的顯露出幾分得意,繼續對孫為民高傲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只是先期西去打探消息的。過些日子師祖真人派出的大隊人馬就會趕到,領隊的可是修元,修真兩位上仙,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連孫為民都覺得有趣了,他暗暗琢磨既然熱鬧這麼大,那我就先看看吧,也好藉機瞭解一下這些人,看看他們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興趣。想到這裡,孫為民裝做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小的糊塗了,以後定當全力以赴為國師辦事」

  小鬍子一聽,臉色好多了,馬上又恢復了不可一視的態度,不肖道「要不是缺人手,像你這樣不開眼的東西我都懶的多看一眼,那邊坐著去吧」

  孫為民早就估計到了這小人得志能有什麼好話,也不做計較,找了一個無人處坐了下來。心想,我先看看熱鬧再說,這大白天的強抓強拉之事以前還真沒遇到過。

  孫為民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天色也漸漸的黑了下來。這幾個時辰裡,那小鬍子又抓到了不少壯丁。不過,也不是見一個抓一個,他通常是看人下選單,見到有本事的人總是好言相勸拉到私處嘀咕半天,要是人家答應,他就奉為上賓客,不答應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身有門派的人小鬍子也多不敢強拉,好像很是顧忌的樣子,當然小門小派的就倒霉了,直接讓小鬍子歸為野修之人,用的手段也和對付孫為民差不多,一副不答應就要揍人的架勢。當然,在坐的人並不都是強拉來的,也有聽到消息像搶便宜一樣自己跑來的。這樣的人都是有所貪圖的,小鬍子一般都是收為心腹,交代一些小事去做。

  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論道館』內顯的有些擁擠,孫為民所坐的邊角之處也坐滿了人。和孫為民同桌是兩位修真武者,一人背著鐵背短弓,表情世故的喝著茶水,就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人生的很白淨,但不失幹練一看就是底子不弱的練家子,脖子上圍著黑色的面巾,一身暗灰的短打扮,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位黑武者。孫為民能感覺到他的五行屬土,氣息詭異,而且在這屋子裡比的強的人可不多。

  另外一位面色有點發暗,古銅色的膚色,強壯的已經略顯發胖的身體一看就知道是位白武者,頭上紮著一條很彆扭的紅綢頭巾,也不知道他怎麼想起來這樣打扮,真的很不般配。這位使的是一把出了號的重劍,劍背足用一巴掌寬又重又厚的樣子,劍身長有四尺左右,真懷疑他能不能舞的起來,這人生的可不高,最多五尺剛露頭的樣子。

  「五行屬火,氣息很是剛烈,道行比那黑武者差了一點」孫為民暗暗在心裡琢磨著。

  說起這兩位,剛才還差點和小鬍子動起手來,尤其是這位使重劍的白武者,絕對有大劈活人的衝動。到是那黑武者還算鎮靜及時制止了白武者的衝動,把他拉到了孫為民所坐的角落之中。

  「媽的,大門大派出來條狗都穿著衣服,欺人太甚!」白武者手握著茶杯還在憤憤不平。

  黑武者聞言,並沒有去勸解而是對孫為民客氣道「道兄也是無派之人吧,在下子良隴西人士,這是我同鄉兄弟裡白,敢問道兄怎麼稱呼」

  黑武者說話很有分寸,孫為民也客氣道「在下孫為民,剛入道修真而已,現醜了」

  「兄弟客氣,想也是讓那廝強拉的吧?這清玄派真是有失大派風範,竟幹出這般無恥欺人之事」黑武者小聲的不屑道。看來,他也對清玄派產生的怨恨。

  白武者一聽這話,不滿道「那你剛才拉我做什麼,讓我劈了他不就完了」

  孫為民一看這位,暗道「這個名叫『李白』的壯漢,看來天生就是一副火暴脾氣倒不失是一位直爽之人。只是有點給詩仙他老人家丟臉,叫什麼不好叫李白......」孫為民這是把唐朝的那個『李白』和面前這位『裡白』搞混了。

  三人的談話當然也落到了別人的耳朵裡,臨桌的一位也探頭過來小聲提醒道「算了,忍忍吧。這個松慶在清玄派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守著這西止小地混日子的主兒,誰怕他啊。都是那奇穴生出的事端,不想此次奇穴重開,竟然一次出來了兩個人,先是在東面出了一隻蒼龍讓廉王請去了。後又聽說在西北又開一穴,出了一隻地獸,相傳生有九頭四尾,吞人如吞螻蟻,我們這次去怕是凶多吉少啊」那位一邊小聲嘀咕,一邊還不住的歎氣,看來對前程不是很看好啊。

  「九頭四尾?」孫為民聽了差點沒把茶杯掉在地上,心裡這個鬱悶,暗罵「這是誰給我造的謠啊,我有那麼難看嗎....」

  孫為民心裡鬱悶不說,單說臨桌的那位,一看就是一位大嘴巴,話匣子一開沒完了,孫為民和子良,裡白都沒插話的機會,只聽他一個人在那叨叨,倒也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原來,這強拉人的小鬍子只是清玄派的一個小角色,奉命守著西止小地以沖耳目。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孫為民出世的消息傳了出去,天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想搶個先手。故這小地耳目也就隨之水漲船高,充當起了先鋒官,領法旨先行西去打探消息,為大隊人馬開路。

  這下那松慶可是捧上聖旨了,馬上開始招兵買馬,底氣十足的抓起了壯丁。在坐的人比他本事大的人可多了,只是都知道此事利害,不敢在這緊要關頭得罪清玄派,只好忍讓。清玄派師祖『清玄真人』可是當朝國師,門徒眾多勢力龐大,又剛被廉王觸了霉頭正發火呢,誰敢在這時候得罪他們啊。

  就此,清玄派『臨時先遣隊』名正言順的成立了,隊長---小鬍子松慶,隊員---勞苦大眾。這一行人西去洪荒之地,真不知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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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五章 精怪迷心  


  清玄派『臨時先遣隊』的誓師大會,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無非就一群酒囊飯袋聚起來吃喝一頓。吃的是燴菜加饅頭,到有點西北特色。飯間,新官上任的『松慶小隊長』不免話多了點,說的都是些為清玄派歌功頌德的屁話,看他激動的樣兒,時不時還哆嗦一下,大有抽風的衝動。
  孫為民一直都很坦然的面對著一切,他不認為有什麼好怕的。這群人已經瘋了,他們甚至不知道要找人長什麼樣,具體在哪個方位。他們能看到的只有『希望』,一個可以讓他們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們很明白一個道理---重在參與。至於這次行動能不能收得到成效,那是成為了其次。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領導』來以前把文章做足,做好,做的讓『領導』一看能為之落淚,那他們就成功了。完了,就是等待事情結束以後的論功行賞了。

  席間有人這樣評價過這次行動的目的「我們要做就是在『上仙』面前晃一晃,讓他們記住我們,僅此而已」

  這句話是誰說的並不重要,但它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那些開始還悶悶不樂『壯丁』們,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改變了立場,激動的直往松慶小隊長身邊湊,估計是在實踐『讓他們記住我們』這句話吧。要知道,松慶現在可是『最高領導』,得到他的認可才有機會見到更大的『領導』。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松慶開始預防『逃兵』的問題了,找了幾個心腹輪流巡查,已確保明天出發時的壯觀場面。孫為民被安排到『論道館』後院的大通鋪上去睡覺,他到覺得沒什麼,只是慧兒有點小意見,一有機會就對孫為民抗議,說什麼「不和臭男人睡在一起.....」

  慧兒的意見孫為民可以裝沒聽到,同伴之間的議論話題孫為民就不得不聽了。原來,還有人對這次行動大為不滿,說的無非是些發牢騷的廢話,不過孫為民卻從中一聽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這個世界更是無理可講,抓『壯丁』的事經常會發生。有時候各門各派一但發生械鬥等事件,就經常連拉帶拽的把很多無門派的人牽涉進去,沖人數也好,當炮灰也罷,反正只要對自己門派有利,做什麼都不為過。

  這個世界上,門派的力量大到出乎孫為民的意料,有的軍隊甚至都是由專一門派單獨組建的。就拿清玄派來說,門下弟子幾百萬,其中有十幾萬人都是在軍隊中某職。負責京都防衛的『清玄營』,從上到下八千人都是出自清玄派的,被世人暗稱為『清玄私營』。

  各各門派為爭奪成軍的名額,都依附在不同的權貴之下,借權貴之手明爭暗鬥致使宮廷內外矛盾重重。那廉王能網羅兩大金仙在手上,就是借助了門派爭鬥討的便宜。國師之位只有一個,清玄真人坐了,那『木了子』和『凌妙天師』同為金仙能甘心嗎?當然更不會委屈在清玄真人之下,就這樣讓廉王網羅去了。

  總之,這個世界上的門派眾多,凡登散仙之位又無師門者都會開宗立派,區別只是規模大小而已。一般情況,各各門派都依附在有封地的宗王門下,宗王的封地範圍就是各各門派的勢力範圍。

  由於宗王的子嗣沒有權利繼承封地,當一個地方換宗王的時候,這些門派也會隨之另換門庭,久而久之這些門派在一個地方扎根下來,就漸成一方勢力。到後來,新去的宗王們很可能一去就會輪為傀儡的下場,成為了門派鬥爭的工具。由此,很多門派敢胡作非為也就不奇怪了。

  當然,新興門派也可以早早的攀附在某個王子門下,等封王賜地的時候,就可趁機吞併原有門派勢力。一句話,亂的很,怪不得無理可講。

  還有一些門派的情況比較特殊,通常都是沒仙級以上的宗主,這樣的門派也被稱做『野派』,多是聽命與一些大門派行事,也喚做『隱派』,意為了暗藏勢力。這樣的門派之中不乏一些大門派的影子體系,行一些大門派不便出手的齷齪勾當。

  ............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果真有人逃跑了,而且就是昨天晚上發牢騷的那位。跑哪去了沒人知道,反正是成功了。為了這事,松慶發了半天火,不過他也就是做做樣子。

  早飯過後就是起程出發了,一行人三十七個,也沒什麼規矩可講稀稀拉拉的就往城外去了。要說這松慶,為這次行動還是下了不少本錢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幾十匹馬,一人匹還是夠的。沒說的,眾人翻身上馬就往西去了。

  孫為民小時候在農村學過騎馬,雖然技術一般,但也不至於掉下來。就是坐時間長了屁股火燒火燎的燙,破皮流水是跑不了了。尤其汗水一浸,鑽心似的疼。還好這個世界也發明了馬蹬,要不更是要人命啊。

  有腳力代步,五百里的路程一行人只走了一天多就到了,當孫為民遠遠的看到那熟悉的小村時,不由的又擔心了那對苦命的母子,惦記著她們的安危。嚴格的說,孫為民稱不上是壞人,只是在經歷過龍祖山之事後,略有改變。變的心腸硬了一些。要是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放心就把那對母子留在山中的,畢竟那『傲因』死沒死還是未知數。

  就這樣,孫為民一邊自責一邊隨大隊人馬繼續往西去了,小村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身後,成為了他的回憶。

  ............

  這已經是出來的第七天了,孫為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在這幾天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倒是孫為民和子良,裡白兄弟倆相處不錯。

  子良為人幹練精明,但也不失豪爽,總是說一些很有深意的話,什麼『人生無常應當及時行樂』等等。至於裡白,好像有點神經粗大。他這人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看問題很直白,完全憑借第一印象看人。就拿小鬍子松慶來說,雖然在後來幾天為了安定軍心,松慶的態度轉變了很多,已不像從前那般高傲無理了。但裡白就是看不上他,總是瞪著噴火似的眼睛怒視著他,讓誰看了都以為裡白要殺人似的。

  性格說完,再看這兄弟倆的身手,在孫為民心中他們完全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尤其是子良的箭術讓孫為民大開眼界,百步之內射殺獵物箭無虛發,而且都是一箭畢命。至於百步之外,好像不合子良的放箭的習慣,他總是很小心的靠近到獵物百步之內才動手,他說「箭術的精髓不是比誰射的遠,而是比誰射的准,獵物就像是敵人,你沒有把握一擊致命的話就不要動手,機會並不時時刻刻都有的,作為黑武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怎麼把握好轉瞬一逝的機會」

  裡白是位白武者,喜歡衝鋒陷陣,只是這幾天並沒有出現過能他能一展身手的好機會。弱小的凶獸往往是一露面就跑了,鬼魅精怪也沒來找過麻煩。但裡白還是很警惕,有一點怪異的響動他就會抽出自己的重劍,他總說,麻痺是最危險的事情,劍擊的精髓就是機敏。等他有了足夠的錢一定換把輕一點的劍,這大傢伙影響它的水平。

  這下,孫為民終於明白了,裡白拿重劍實屬是無奈之舉,五行之器他還買不起,只好把劍身加厚加長來彌補缺陷,他說,這樣就不會在動手的時候輕易被五行之器所折斷了。

  關於五行之器和法器孫為民還搞不太清楚,他不知道到底對人的影響有多大。上次狌老要幫他打造法器被他拒絕了,現在看來選擇還是對的。這些東西在修真者眼中簡直就是魔鬼,孫為民從子良和裡白眼中都能看到對五行之

  器的渴望。要是孫為民現在手裡拿把法器的話,在坐的其他三十六個人怕是早把他分屍好幾次了。

  .......

  由於一連七天都沒收穫,松慶決定進山去碰碰運氣。這次進山的一共二十七人,孫為民和子良,裡白都幸運的入選了。留下來的人負責看馬和守營地。當然,要是松慶他們一去不回的話,他們還有一個責任,那就是回去報告『領導』,拿松慶的話說「死也不能白死,怎麼也要在師尊們面前留個名」

  就這樣,一行二十七個人準備妥當就進了大山。這裡的山林要比鬼魅之境鬆散的多,至少還能看到地皮,動物也是隨處可見,全無鬼魅之境的冷清。

  一行人就這樣一直向西南而去,行到下午十分孫為民那敏銳的感應力又發揮了作用,他清楚感覺到有東西在跟著他們,從氣息上來應該是精怪,有氣血,有野性,絕對不是人或鬼魅,應該是『地仙』之流。據孫為民估計,這鬼東西是尋著他們的人氣找來的。著個精怪們的看家本事,嗅覺靈敏擅長追蹤。

  對於這個發現孫為民並沒聲張,他還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畢竟跟在身後的只有一位精怪,沒必要大驚小怪。

  天黑下來的時候,一行人狩獵完畢就是起火吃飯,接下來就是席地休息。孫為民背靠著一顆大樹在那暗暗琢磨,隱約覺得今晚會出事。因為,跟在身後的那只精怪已經不在了。當孫為民他們起火吃飯的時候,那精怪就悄悄的離去了。難道去搬兵了?孫為民胡亂琢磨著。

  「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還是先養養精神吧,今天晚上怕是沒的休息嘍」孫為民邊暗自考慮,邊蜷縮著睡下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有大將風範了,明知要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思睡覺。「這就是成熟的體現?」孫為民自嘲著。

  當孫為民驚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火堆仍然燒著,負責守夜的三個人正坐在火堆旁聊天。這三個人孫為民都不太熟悉,可以說幾乎沒說過話。兩個道士,一個武者,都是剛入修真之門的小角色。三個人身邊都放著一把帶劍鞘的普通鐵劍,這也是初學者必備的行頭,全當個擺設吧。

  孫為民驚醒是有原因的,強大的氣息讓他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他並沒有亂動,還保持著蜷縮在地樣子,仔細的體察著附近的氣息。

  精怪來的可不少,估計能有二十多個,其中有兩個聚在一起的氣息很詭異,一看就知道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孫為民暗自盤算,這裡的人加一起怕是也鬥不過這兩位。它們到底是什麼級別『地仙』?它們要做什麼?孫為民心中起了疑惑。以氣息來看,這兩位應該還沒到『散仙』的級別。因為,靈使歐陽鶴就是『散仙』,孫為民能分辨出來它們之間不同,來的這兩位『地仙』和歐陽鶴比應該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卻比孫為民他們強不少。

  孫為民他們一行人中,能稱的上是高手的只有子良,裡白還有一位姓段的陰陽師,這三人都達到了修真二級的水平,也就是過了道士和武者的水平,相當與鬼魅之中的『靈者』。不過這三人也是勉強才達到這個水平,只屬於低級階段。小鬍子松慶也快到這個水平了,其他人就不行了,完全屬於小白。這都怪松慶『飢不擇食』,只看數量不看質量造成的。

  精怪也就是俗稱的地仙,在這個世界也有等級劃分。最初的統稱精怪,也就相當與普通道士。在往後就稱『妖怪』了,意思是道行高強成妖化怪之意。相當與黑,白武者和陰陽師的水平。等到了散仙級別的時候,就改稱『聖君』,『聖母』等,這到和華夏大地上的截教中人差不多,封神之戰時截教中人就這樣稱呼自己,什麼『九龍島四聖』『火靈聖母』等。

  最後就是金仙級的了,名字就更誇張了,多是這個天王,那個妖王,要不就是什麼什麼老祖等等。總之,都是頂天立地的名號,那孫猴子不是也稱過齊天大聖嗎,反正精怪們對這很講究。

  今天晚上來的這兩位地仙,怕是最少也是個『妖怪』級的,而且至少有一位達到了中級水平,也可能兩個都是,它們兩個聚在一處太近了,孫為民也不敢肯定。

  分析完情況,孫為民就開始盤算對策了,他有點不敢肯定這些精怪們的來意。在華夏大地的時候,地仙們多是不會隨便出手傷人害命的。通常都是折騰戲耍一番。但今天的情況可不像是地仙們來找樂子的,一來一大群,很可能是要殺手。

  就在孫為民考慮要不要叫醒大家的時候,精怪們已經動手了。只見一陣淡淡白煙飄來,詭異的把四周都籠罩了起來,讓人看了眼睛發暈頭昏沉沉的,就像是在一場夢境中一般。

  「迷心煙!」孫為民暗道不好,抬頭一看那三個守夜人已經著了道,如行屍般站了起來,同時長劍都已經出了鞘,正懵懂無知的向熟睡中的人們走去。孫為民明白,他們這是讓精怪迷了心智,受人控制要做傻事。

  『地仙』迷人是很厲害的,尤其以『黃大仙』和『狐仙』最擅長此道。孫為民和老胡他們去內蒙尋『秦璽』的時候,就撞上過黃皮子迷人。還是孫為民出手破了『米山』之報,並認識了,金大牙的師傅『黃大仙』。

  這都是前話了,再來看現在的情況。那被迷住心智的三個人手提利劍緩緩而行,樣子像夢遊一樣。孫為民明白,精怪們要借他們之手殺人了。這下,孫為民可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但這時候也不亂喊,萬一逼急了精怪們,這三人很可能會喪命,這點孫為民還是知道的。

  想清楚一切以後,孫為民悄悄的從懷中摸出了『清心符』,將道符捏在手中,完了猛的站起身來開口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破!」

  隨著孫為民大喊一聲,四周的淡霧馬上化風而散。再看那三個讓迷了心智的守夜人,也馬上恢復了清醒,如夢初醒般不知為何。這時候,所有的人也都讓孫為民起道經之聲驚醒了起來。子良和那位姓段的陰師幾乎是同時驚道「精怪迷陣!大家小心!」

  這就是,清靜經起,迷心煙破,小陰陽要夜戰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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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 一語道破  


  孫為民起《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破了精怪的迷心煙救出眾人性命。這《清靜經》本是道家修真之典,但用來破精怪的迷心煙到也可以。此經講究『清靜無為,合於大道』。清靜是修真的根本,得清靜者得萬物,萬物亦真我。孫為民已『清靜無為』做引,破了那蠱惑迷煙。這就是『得大悟者得大道』之理,道法不出理法,瞭解了萬物之間的生合克化關係,起道法的時候自然就能對症下藥,一擊致命了。
  眾人驚醒以後,馬上開始持兵戒備。段陰陽第一個開始起法,只見他手掐指訣言道「陽為左,陰為右,五行之氣現,混沌藏真機,陰陽始分判...」隨著段陰陽起法,四周的精怪們也有反映。頓時惑媚笑聲四起,吆喝邪噓嘈雜繞耳。

  孫為民聽著這四下裡精怪們的唏噓怪叫之聲,不由心煩意亂起來。他知道這是精怪們的亂人心神的小伎倆,為的是讓干擾段陰陽起法。孫為民雖然不知道段陰陽起的哪門符箓,但卻能明白他的用意。段陰陽這是想把藏在暗處的精怪們尋出來,也就是尋氣之法。精怪向有隱身潛行之能,常人是看不到它們的,要是破不了它們的隱身之法的話,那真成了蒙眼而戰了。

  精怪們的唏噓怪叫之聲讓段陰陽也感到力虛難擋,大有把持不住的架勢,額頭上已經見汗了。

  「我們快起《道德真經》以壓邪魔!」松慶一看情況不好馬上催促到。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開始起經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眾人起的正是老子道德經的開篇。

  「道德經?難道曹操傳到這裡的?」孫為民一看眾人起經不由疑惑了起來。老子是文王之後的人,《道德經》在這裡出現也只能是曹操流傳開來的了,孫為民對曹操真是越來越佩服了。

  眾人起《道德經》是想已道法壓住精怪們的邪惑之氣,好讓段陰陽快點把精怪們逼出來。但效果不是很大,眾人一起經文,那兩位精怪之中的『大傢伙』也攙和了進來,笑聲尖滑如刀錐刺骨般讓人生寒。相比之下,眾人的頌經之聲顯的是那麼蒼白無力。

  「不好,是妖怪!已入中級的!」子良引弓待發言道。他已經做好了反擊準備。作為一行人中僅有幾位『高手』之人,他不需要段陰陽起法就能捕捉到小精怪們的氣息,這便是道行深厚的好處。而段陰陽起法也是為了幫助其他人,畢竟一行人中能觀氣尋蹤的『高手』,只有他和子良,裡白三人而已。

  「在那!」孫為民手指東南方向提醒到。

  「著!」幾乎在孫為民發出警告的同時,子良也出手了,寒光突閃直飛而去,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眾人尋聲望去,孫為民所指之處已經多了一具白狐的屍體,箭由口入穿胸而過,正是子良的傑作。

  「它們都過來了大家小心!」這些精怪的隱身之法當然瞞不過孫為民的眼睛,在孫為民看來精怪們就在眼前,他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看不到。孫為民估計,或許和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五行之氣過於麻木有關係。在華夏大地的之時,哪怕是細微的五行之氣孫為民都能感覺到,畢竟原來那個世界的五行之氣太弱了,不用心的去觀察的話,何來觀氣看風水的『手藝』。換到這個世界,五行之氣充盈的讓孫為民不敢相信。不說鬼魅精怪眾多,單說人類,修真聚氣之人也是比比皆是,被人們忽視也不足為奇了。

  看著精怪們漸漸靠了上來,孫為民急得不了,一行人中幾乎各各還是懵懂不知,左右搖擺著搞不清楚精怪們在哪裡。孫為民暗道要糟,馬上開動腦筋想破解之法。孫為民琢磨,剛才眾人起《道德經》,憑道經壓精怪們的邪氣沒成,看來和精怪講道理(經書理義)是行不通的。正所謂『喪心病狂何有理講』,對付這群孽障看來只能用『斗破』之法!

  斗既為比試,意思就是要一見高下,這點孫為民怕是不行,他現在完全屬於『見光死』脆弱的像個紙人一樣。孫為民琢磨看來只能『破』法了。破即為拆,意思就是去其根基,平其大廈。講究的就是一個准字,一定找到命門所在,拆其樑柱。

  這些念頭在孫為民腦中只是一閃而過,也就是說,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從子良出飛箭奪了小妖的性命開始,算是真正拉開了這場大戰的序幕。

  子良飛箭斃敵後,那白武者裡白有不含糊。聽聞精怪們上來了,怒呵一聲拔劍而起咆哮道「孽障們!嘗嘗你爺爺的厲害!」說話之間,他就衝了出去,直奔一隻精怪而去,重劍破風由上而下猛劈,便和那精怪斗在了一處。

  而子良還是含箭待發的樣子,目不斜移的注視著裡白那邊的情況,小心的防備著精怪們偷襲裡白。

  至於其他人,都已經亂了分寸,不由的後退起來。這也不怪不得他們,看不到對手的恐懼是誰承受不了的。

  「啊!...」慘叫之聲傳來,預示著已經有人被害了。緊接著就是雜亂無章的喝斗之聲,精怪們已經衝了上來了,速度快的孫為民都來不急提醒,每個方向都有。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胡亂的揮舞起手中的刀劍,防止那些看不到精怪們傷害自己。這是一種很絕望的瘋狂,也是無能為力的表現,多數人都喪失了理智,四處亂飛的刀光劍影毫無目標。自傷不可避免的發生著,一行人只是在瞬間一個又一個倒了下了。

  「人有氣則有神,有神則有氣,神去則氣絕,氣亡則神去。故無神亦死,無氣亦死!」眼前的一切對孫為民的刺激太大了。從前和老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有事沒事總把生生死死掛在嘴邊,好像家常便飯一樣無所謂。但當真正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孫為民感到太不可接受。在孫為民的心中不自覺的冒出很多念頭,他在告戒自己「死絕不是一個字那麼簡單,它是煎熬,是恐懼,是窒息,是麻木,讓人蒼白無力到不得不麻木....」

  在生與死的強烈衝擊下,孫為民終悟通『破之道』,一言道破精怪們的隱身之法。四下裡的精怪在一瞬間都顯露了出來,一個個衣袍罩體,乍一看和常人沒什麼區別。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們在面目上與人還是有區別的,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有獸毛,除了眼眶和嘴唇以外無一不是棕毛遮臉,面貌可憎。

  孫為民剛才起的正是本門創派之典《太平清領書》中的論氣之道。正所謂『人有氣則有神,有神則有氣,神去則氣絕,氣亡則神去。故無神亦死,無氣亦死』。道理很簡單,這裡的提到的『神』可以讀做性命,這樣來看的話,意思就是說,人無氣就會死,而活著的人就必定會有氣存在。

  精怪們的隱身之法,說白了就是想達到『無神無氣』的境地。讓人看不到它們,也感覺不到它們。但不管是人還是精怪,只要是還活著的,就不可能達到這個境地。也就說,雖然是隱藏了起來,但一樣也有痕跡可尋。孫為民起的論氣之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下,精怪們的『隱身之法』讓孫為民一言道破,使得看似玄妙的法術變成了站不住腳的歪理邪說。法已無依,這法術自然就不攻自破了。這就是法理相依的根本,無理則法不成,無依則法自破。

  這就是道破之術,經孫為民借五行之氣頌出,破精怪們的隱身之法也實屬正常。

  「破法了!兄弟們殺啊!」隨著孫為民一語道破精怪們的隱身之法,眾人終找到了敵人的蹤跡,紛紛持劍而上戰做一團,殺的天昏地暗,血光四濺。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一副模樣,人也還好精怪也罷,行的都是那拚命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爭僅此而已。

  「小兄弟好本事啊,來日段某一定登門請教」精怪們現了身以後,段陰陽一下就輕鬆了下來。一手持利劍,一手掐道符的痛殺了起來。他可是一行人中唯一的陰陽師,小精怪們和他比起來整整差了一個等級,他下起手來當然輕鬆了。

  在看那邊,子良和裡白的情況也是這樣,黑白武者和普通武者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武者只是入門的稱謂,只有達到了黑武者或白武者的級別才算是真正學到了『手藝』。(說通俗點就是在校生和畢業生的區別,道士和陰陽師之間也是同理)

  除了眼下這三位『高手』外,那高傲自大的松慶到也還說的過去,他本就是高級道士了,離陰陽師的修行可以說只差一步之遙,單獨對付一隻精怪還是沒問題的。但其他人的情況就不太好了,尤其是孫為民,道破精怪之法後,受到了精怪們的重點關照,七八隻爪子同時對他舞了上來,搞的孫為民只好又用了『道符大砸法』(前傳有介紹).......隨手抓出一把道符就砸了出去,同時求救道「子良救我!」

  其實,子良一早就在幫孫為民解圍了,只是四五個精怪同時出手,讓他也無法完全處理掉。只見他引箭射倒一隻精怪後,馬上棄弓而來,就地一滾就到了孫為民身前,同時手中已多出了兩把精亮的短刃,人到刀到,雙手左右一分就將一隻衝在前面的精怪開膛破肚了。緊接著子良躍身而起,一腳將那精怪的屍體踢飛了出去。隨著那精怪的屍體一落地,地上又多了一隻狐狸的死屍。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都已明白,來的是一窩狐狸。讓收拾掉的六七隻都已現了原形,有黃,有黑,有白,有紅,無一不是狐狸。戰到此時,一行二十七人能站起來的只有九人了。其他人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而精怪們還有將近二十隻的樣子,不過都是些小傢伙,有段陰陽和子良兄弟在應該能收拾掉它們。一行人之所以死傷這麼嚴重,全因為剛才精怪們的隱身之法過於歹毒,還好讓孫為民破了。

  正在眾人殺的興起的時候,精怪們突然退了下去,一下就逃的不見了蹤跡。還沒等大家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白一黑倆道光影快似疾光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聽有人言道「道破之人上前答話,無塵君在這裡候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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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章 法印初現  


  開口問話的這位,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後生,從頭腳一身白衣還真是人如其名,一塵不染。手拿無字無面的白扇一把,人雖生的端正白淨,但氣質差了點。雖然他裝出一副清高自得的樣子,乍一看像是一位偏偏少年。但眉目之間還是隱現出一絲邪霾,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狐媚之氣吧。
  白衣少年邊上還站著一位黑衣少年,兩人生的幾乎一樣,只是一人面黑,一人面白。一人黑衣,一人白衣,一人白扇,一人黑扇。這二人站到一處,還真是分外乍眼。

  一看到這兩位,孫為民不由的想起了謝必安和范無救兩位神使來。也就是陰司鬼府十大鬼帥中的『黑白無常』。孫為民在山西破『厭勝匠』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次黑無常--范無救,可以說印象深刻。而面前這兩位年輕後生,雖然也是一黑一白,但和無常二叟比起來就差遠了。除了長的漂亮了點,其他的簡直是沒法比。這二人一身狐媚之氣不說,紅凶之光也重的很,估計沒少干害人性命的缺德事,血腥之氣外湧定是常食人之精血。

  這兩位一出現,好像並不急著動手,而是悠閒自得的搖起了扇子。面白的那位不耐煩道「怎麼?敢破我道法就不敢出來說話嗎?」語氣傲慢之極。

  孫為民知道這兩位的厲害,其他幾人也不傻,眾人都不自覺聚到了一處。子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它那把鐵背斷弓尋了回來,箭就暗搭在弦上,扣與手指之中做著隨時拚命的準備。其他人也是一樣,都很戒備。

  孫為民當然明白這是叫自己出去呢,他也沒做什麼躲避,來都來了還能躲的掉嗎。只見他跨步上前怒道「你們兩個孽障!我和狐媚之流沒什麼好說的!受死吧!」孫為民說完,手掌一翻就多出一物,看似像是一方私印,黃銅所鑄扁平如鐵片。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孫為民要玩命了。

  「誤會!誤會!」松慶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想上前阻止,估計是不想再打下去了。但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隨著一聲怒吼,裡白也揮劍衝了上去,眨眼之間就和那兩位少年斗在一處。其他人的反應不一,多是亂了分寸。只有子良弓拉滿月箭指樹林,嗖的一下就把一隻剛剛衝回來的小精怪射死在當場。子良明白,這黑白少年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與其浪費機會不如先射殺小妖。只見他一箭射出另一箭又已拉滿,從容的尋找這下一個目標。

  段陰陽到是沒有驚慌,而是看著孫為民手中的印信在發呆,好像很驚訝似的。省下的人,表現就有失態了,左右環顧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他們都讓孫為民的突然玩命之舉震驚住了,不明白孫為民為什麼要以卵擊石,率先發難,怎麼就不聽聽人家想說什麼。

  孫為民可不想和聽狐狸精說什麼廢話,他不明白狐狸精是怎麼想的。說打就打,說停就停,就像這一切只是一場遊戲而且。孫為民可沒他們那麼瀟灑,什麼也不說就殺死了十幾個人,完了突然擺出一副要談判的架勢不打了。孫為民心想「有什麼好談的,橫豎都是個拚命,倒不如痛快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孫為民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這個世界上的人也許不把人命當回事,但孫為民畢竟不屬於這裡。在和平年代中長大的他,從沒經歷過著一切,十幾個人就這樣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除了至死方休還有什麼選擇?所以,他一過去就動手拚命了。孫為民這次是真急了,可以說是紅了眼。一出手就把看家法寶使了出來,起了道家三寶之一的『法印』。

  諱字、法印、令牌乃道家三寶。諱字、令牌那是後話,單說這『法印』。道教法印多用於召神、通神或辟邪驅鬼。《初學記》卷十三引《錄異記》有載「恨不得印,可以驅策百神」。《洞玄經》又雲:「法印照處,魅邪滅亡。」說的都是法印的通神驅邪之效,可見法印的厲害之處。

  法印多為黃銅澆鑄,上刻諱字咒文,起之通神滅邪十分霸道。孫為民早先就一直藏了有三封法印在身上,這都是他那拐子老爹傳給他的,都是黃銅澆鑄做成私章大小。孫拐子曾經一再囑咐過他,不到萬不得以不可揭印。所以,孫為民以前從沒用過法印,他和老胡等人一起『盜斗』的時候,雖然也是驚險重重,但從沒玩出過人命。哪像今天,轉眼就死了十幾個人,這刺激對孫為民可太大了,他才迫不得已起了這道家之寶。

  這時候,四下裡已經又重新亂戰到一處,孫為民也馬上起法揭印了。只見他一手托印,一手掐訣,如跳舞般塌起了『步罡』。道家施法的時候講究:『口唸咒,手掐訣,腳步罡』,這『步罡』之法的基本步伐是三步九跡,也稱『踏斗』。正所謂:北斗者,是中斗也,下變為九靈,步之九跡,謂之星綱也。

  所謂九跡,就是象徵北斗七星和輔弼二星,二七相加正好九位。說白了,『步罡』就是腳踏天上星宿在八卦河圖之中的方位。踏什麼星,共多少跡,由哪門入到哪門止,都很有講究。並且,根據季節不同步法也不一樣,因為,天上星宿是根據季節變換方位的,步罡之法也必須跟著隨之轉變。但『步罡』之法主要圍繞著北斗七星和輔弼二星進行的,故有『腳踏九斗,星配足下』之說。很多人也認為,步罡與九宮八卦是相一致所謂『三步九跡,跡成坎、離卦』就由此起。

  孫為民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仔細的觀察過天上星宿的方位。驚奇的發現,這裡竟然和華夏大陸的星宿分佈完全一樣,其中的原由就不是孫為民能想明白的了。但這畢竟是件好事,所以,孫為民今天才敢揭此法印。(踏罡步斗的名目繁多,什麼配合二十八星宿出來來的『三五跡』『十二跡』等等,老頭就不解釋了,大家能明白『步罡』是什麼老頭就達到目的了。至於想學會『步罡』.....其實,老頭也不會踏....)

  「他在起法,大家快護住他!」段陰陽雖然不太明白孫為民在做什麼,但他已經沒得選擇,只能指望孫為民『起死回生』了。因為,那邊的裡白雖然仗著突然出手得了先機,勉強做到了以一敵二,但也沒能抵擋幾下。等兩隻狐狸精緩過神來的時候,裡白就完全身陷險境了,轉眼之間重劍就被打飛了出去,哐啷一聲砸到了地上。還好子良早有準備,連放兩箭將狐狸精逼退,救下裡白的性命。

  緊接著,子良一躍身就竄到了裡白近前,短刃出鞘刷刷刷!就是幾下搶攻,直衝狐狸精的下門而去,動作又快很準,整個人就像是貼到了地上一樣,讓人眼花繚亂,完了就單手撐地,一個漂亮側踢擊退了穿黑色衣服的狐狸精。眾人也終於見識到了子良的近戰工夫,可以說是出神入畫。

  這時候,孫為民的揭印之法也到了最後關頭,只見他托法印之手漸起,頌經道「五雷既明,當知雷府所部。既明所部,有請立應.....」隨著孫為民起經,法印以被揭開,隱隱的透發出淡淡的金光,並越來越亮,在黑暗的樹林之中分外奪目。

  孫為民一看法印已開,馬上喊道「子良裡白快閃開!五雷將至!」

  子良裡白聞言,馬上虛晃一下就地打滾,把兩隻狐狸精露在了當下。再看孫為民,將手一揚,金光法印脫手而出,高高飛起。孫為民馬上起法道「五雷主者,應時行令!」

  就此,『瘟神重生初顯威,怒起雷霆都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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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八章 揭開天門  


  雷霆都司印又名『邵陽雷公法印』或「雷霆都試司符璽」,相傳最早是由六波天君授與『陳泥丸真人』的,故流傳至今。凡召雷部將吏及邵陽雷公,皆以此印符碟,謂之暗號,大有報應。也就是說,是聯通上天雷部諸將的印信。
  孫為民來的這個世界以後,產生了很多想不明白和不敢肯定的事情。就拿請神術來說,此地不歸三十三天統領,本應該是神力不及之地,請神應該成功不了。但對付『傲因』的時候,孫為民竟然請來了瑞獸『當康』,而且一來就是三隻。此事雖然奇怪,但也不是說不過去,畢竟這個世界本就是天下神獸所出之地,既然能請來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雖然孫為民不能完全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估計很可能和請神咒中藏有的約束力有關係,相當與一種契約吧。

  再說今天揭法印之事,孫為民就更糊塗了,他暗想「難道此處沒有出三十三重天?這法印既然開啟就說明雷部諸將得令行事了,這是怎麼回事?」孫為民雖然心裡犯嘀咕,但兩隻狐狸精在前,他也沒得考慮了,一揚手就將雷霆都司印祭出。

  令孫為民沒有想到的是,此印一起並沒有引出天雷,而是化做一道金芒直飛上天,如一顆疾星般沒入天際之中。隨著金芒的消失,四下裡突然地動山搖起來,一時間狂風驟起,風雲突變,隆隆的悶雷之聲在天地之間迴響著,就像是疾風驟雨來臨前一般,天空也隨之變成暗紅色,低沉的似要壓了下來。

  眼前的景象把所有人都震驚了,這裡說的所有,指的是全部文昌大陸之上的人。不管是天南地北,每個角落裡的生靈都看了這番景象,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所有人都在恐懼。

  ..........

  與此同時,大陸東邊廉王府中。

  蛟女正驚恐的看著天空中發生的一切,她的身邊就廉王姬承祖。廉王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五官端正,氣宇不凡威嚴之中透著隨和,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廉王身後的兩個人,就是聞名遐邇的兩位金仙『木了子』和『凌妙天師』了。

  木了子白髮蒼蒼,仙風道骨,花白的鬍鬚輕垂在胸口,一看就是得道高人的樣子。他雖然個子不高但氣度不凡,尤其懷抱著的一把寶劍很是惹眼,劍身暗紅晶瑩剔透,是法器無錯了。

  而凌妙天師的樣貌不由的讓人眼前一亮,高貴,美麗,尤其是她平靜如水,不為塵世所動的樣子更是吸引人。凌妙天師到底有多少歲沒人知道,關於她是怎麼凝丹成嬰,度化成仙的就更沒有人知道了,她就像是一顆突然出現在天際之中的流星,毫無徵兆的展現在了人們面前。而且,一出世就達到了金仙之境。

  「這是出了何事?難道要天塌地陷不成?」廉王表情嚴峻的問著木了子。

  「這...貧道也不知」木了子很不心甘的回答到。

  就在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天空之中出現了八個金光大字----『神雷玉府,三十六印』。就在幾人驚訝的時候,突然,天際之中一道流星閃過直墜大地,緊接著天空之中的金字也變了,出現了『神霄印』三字,閃閃奪目。還沒等廉王幾人看清楚,又是一道流星劃過,金字也隨之又變成了『五方印』三字。

  蛟女一看此情景,馬上驚駭道「上天授印...天門被揭開了!行風印、行雨印、行雲印、布澤印、行冰印......」蛟女就這樣看著天空,默默的讀著。到後來,廉王等人驚奇的發現,蛟女已經可以提前說出天空中要出現的字,蛟女說什麼,天空中就顯示什麼,簡直就是未卜先知。

  ...........

  而此時的孫為民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未卜先知報起了『天機』來。隨著最後一方『蕩怪印』劃過夜空,孫為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理會在四周呆傻的眾人和眾精怪們,失了魂般自語道「完了,我把天門揭了.....」

  ............

  再回到廉王府中,發傻的人一樣不少。當廉王清醒過來後,急向蛟女問道「龍使,此為何意?」

  此時的蛟女正在擔心著什麼,表情複雜的看著漸漸恢復如初的夜空,歎息道「天門一開,眾神爭位,天下注定要大亂一場了」

  蛟女言罷,木了子疑惑道「什麼天門?哪裡來的眾神?這普天之下,除了我等金仙何人敢妄稱神仙!」

  蛟女一聽此話,不屑道「你等最多算是個游神散仙,怎能和天神相提並論。世分三界,乃天、地、人。人界即為凡塵,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居之地。地界即為陰曹,也就那幽明鬼府。至於天界,高在九霄三十三重之上,統天領地,支配凡塵,已為尊也。乃天下萬物的主宰,神仙居所,天宮之地。」

  蛟女的話完全把廉王等人震住了,就連一向已冷靜著稱的凌妙天師也激動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這天界何人掌管,為何我等從未聽過?」凌妙的話沒錯,這文昌大陸之上,有人界,有地界,惟獨就沒人聽說過什麼天界。這世間幻化成仙之人雖多,但仍舊一直游離與人世,哪有什麼登天之說。

  蛟女好像對凌妙天師很有好感,忙解釋道「正因為此地無天界掌管才會如此紛亂,凶獸四虐,精怪成患,天無大道,企能不亂。華夏大地處開之時,也經歷過這樣的紛亂,人們稱之為『洪荒』。後『玉帝』經三千二百劫,始證金仙,號曰:清淨自然覺王。又經十萬劫,方證玉帝,總執天道之神,才創了那天界仙宮。而文昌大陸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天意說的很明白『神雷玉府,三十六印』三十六印一齊,天道即成」

  廉王聽聞蛟女之言,第一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驚訝道「龍使的意思是這天下要出神仙之帝王,統領眾仙已成天界?」

  「算是如此吧,天門已開,三十六印也出世了,各神歸位後天道既成。」蛟女好像很無奈,又繼續道「只是這封神之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天下眾仙難免要一場撕殺血鬥了。因為,只有聚齊這三十六印之人才能掌管『神雷玉府』,封分三十六雷將。」

  「木了天師,馬上昭告天下:龍使已開啟天門,上天賜神印三十六封,凡得神印者,來龍使之處領位封神。」廉王不虧是偉大的陰謀家,馬上就謀劃出了一個歹毒的計劃。把孫為民揭天門的事說成了蛟女所為,這是想借蛟女之名大做文章。天下人都知道,『奇穴』之中出的『蒼龍』在他廉王手裡。現在可好,天賜三十六印一出,這天下修真之人誰不想封神登天。但他廉王偏偏說什麼『來龍使之處領位封神』,這不是變相讓天下修真之人幫他找齊三十六印嗎。同時,還可以藉機大造他廉王的聲勢,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修真高人為了沾封神的光,拜到他廉王門下。此計怕不止是一箭雙鵰,簡直是好處多多啊。

  蛟女一聽廉王的話,頓時就不高興了,責問道「廉王為何要欺騙世人,這揭天門必須真神之體。普天之下有神體怕只有孫道兄一人了,他乃瘟神下界。你當先找到他,再發此昭。」

  廉王聞言,馬上裝出為難狀,委屈道「龍使有所不知,我已經派人去西北之地找孫天神去了。不出幾日就會有消息。到時候,木了,凌妙兩位金仙就會親自去接孫天神。不,我現在就派他們前去,一定把孫天神近早接回來。」廉王一副英雄氣短的樣子,繼續委屈道「我現在發昭也實屬無奈,當今天子被清玄等派蒙蔽聖聽,可以說是言聽計從。萬一清玄等派鼓惑聖上造發假昭,那就萬民之大不幸了。神印一但落到它們手中,我們又何談『眾生平等』的夙願」廉王是個很不錯演員,直說的聲淚具下,一副悲天憫人救萬民與水火的樣子。

  蛟女就是心軟,一看廉王落淚也就沒再發脾氣,不做聲響的走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她還真有『小龍女』的味道,清心寡慾思想直白的很。

  廉王一看蛟女走了,忙對凌妙天師言道「有勞天師去陪陪龍使,正所謂男女有別,我去不太方便」凌妙天師聞言就領命去了。

  此時屋中獨省廉王和木了子二人,只見廉王已經全無了先前那謙虛,隨和之氣了,反到變的嚴肅的很。冷冷的對木了子命令道「你今晚就動身西去,一但發現那個姓孫的小子就格殺勿論」

  木了子聞言一驚,不知可否道「他可是天神之體,這樣做合適嗎?」

  「你想讓我失信與世人嗎!什麼天神,三十六印到了我手中,我就是天神。到時候少不你的好處,趕快去辦!」廉王很生氣,雖然說話的聲音不高,但那陰毒之意盡已顯露。嚇的木了子連忙稱是,如下人般退了下去。

  當屋子中只省下廉王的時候,只見他站定窗前,若有所思的輕笑道「神雷玉府,天上帝王,哈哈,哈哈哈!」這傢伙想皇帝是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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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九章 神雷玉府  


  孫為民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無奈來形容,傻傻的呆坐在地上,身邊站著子良裡白等人。精怪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估計是讓剛才老天放『電影』給嚇跑了吧。
  孫為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都跑出三十三重天了這『天道』怎麼還不放過他。以前找自己做『生祭』埋骨也就算了,埋都埋了還能說什麼。這次可好,揭法印揭開了天門,連『神雷玉府』的三十六印都引了出來。「這不是成心玩我嗎」孫為民很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事,蛟女懂的他也都懂,他這人以前別的沒學,但古書沒少看,當看到天授三十六印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神雷玉府』乃上天雷部所在,主天之災福,持物之權衡,掌物掌人,司生司殺。可以說是天界的執法部門,下設四府六院及諸各司,各分曹局,共三十六員雷將(也稱雷公)。四府為:九霄玉清府、東極青玄府、九天應元府、洞淵玉府;六院為:太一內院、玉樞院、五雷院、斗樞院、氏陽院、仙都火雷院;諸有司為:天部廷司、蓬萊都水司、太乙雷霆四司北帝雷霆司、北斗征伐司、北斗防衛司、玉府雷霆九司及諸曹院子司等。

  三十六雷神分天、地、人三類,每類一十二人。

  天雷十二將為:神霄雷公、五方雷公、行風雷公、行雨雷公、行雲雷公、布澤雷公、行冰雷公、行霄雷公、飛砂雷公、食糶雷公、伏魔雷公、吞鬼雷公。

  地雷十二將為:糾善雷公、罰惡雷公、社令雷公、發稻雷公、四序雷公、卻災雷公、收毒雷公、扶危雷公、救病雷公、太升雷公、巡天雷公、察地雷公。

  人雷十二將為:收瘟雷公、攝毒雷公、卻禍雷公、除禍雷公、破禍雷公、破廟雷公、封山雷公、伏虎雷公、打虎雷公、滅屍雷公、破障雷公、管魄雷公、蕩怪雷公。

  三十六雷將主管天界刑律,嚴格遵照『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命令,代天實施刑罰,每人各掌一雷。如:玉樞雷、玉府雷、玉柱雷上清大洞雷、火輪雷、灌斗雷、風火雷、飛捷雷、北極雷、紫微璇樞雷......共天雷三十六也,這就民間說的『三十六雷』。

  『神雷玉府』三十六印一出,就說明天道已成,只等選中的三十六雷公歸位,就可以代天執法了。從這以後,文昌大陸上就算是有了『天道』,那些精怪鬼魅,凶獸尤族怕是沒好日過了,說白了就是誰再敢為惡就會著雷劈的。這本來是件好事,但孫為民所擔心的和蛟女一樣,這眾神歸位以前,怕是要腥風血雨一場嘍。

  神仙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不是撿個神印就行,要經『天劫』方可。當年玉帝成仙可是經歷了三千二百劫,由此看來天下大亂,眾仙爭鬥是難免了,這便為『天劫』。『天劫』過後,三十六雷神自然就會應運而生。

  孫為民也活該倒霉,這文昌大陸之上本就無什麼天界,他非要揭那『雷霆都司印』。這雷部印璽一出,天門當然就開了。其實,這其中也不是沒道理可尋。文昌大陸早就在等這一天了,等著有神體的人揭開『天門』。

  原先的文昌大陸本無三界之說,文王出世後,傳五行之法給世人,死後統領陰曹,憑借自己的神體揭開了『地界』之門,創建了那『陰司鬼府』。這到也合了五行中『萬物生與土』之說,所以,地界是第一被揭開的。

  等到了曹操來後,憑其治國之能,徹底廢除了洪荒之時所遺留的奴隸等陋制。算是又揭開了『人界』之門。之所以『人界』在『天界』前面,想是因為『神由人來』之說吧。

  就這樣,最後這開天門的大事就交到孫為民手上。因為三界獨缺『天界』了,他還有的選嗎?偏偏他又是個陰陽先生,又有神體,又通天道,又身帶法印,又了這麼多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說一切都是定數。(老頭忽悠不出來的地方,都是定數...)

  這些問題,孫為民也考慮到了一些。他也想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陰間和陽間不來往了。因為,三界不全。正所謂,順天應地。這天道不成,地道當然也就不應了。等天道一成那天,這鬼門關也會隨之開啟,到時候,三界五行就都全了,這個世界也就『圓滿』了。

  想明白如此種種後,孫為民也死心了。心想「既然天門已開,天劫必至,那就順天應地吧。封神大事在即,我還是考慮下以後怎麼混吧」孫為民知道,他想平安過日子是更沒可能了。把天捅了個窟窿還想逃啊,那不是坐夢嗎。估計不出幾日就會有麻煩上門了,天下聰明之人多的是,自己這『臭肉』是當定了。

  想了這麼多,孫為民真有一死了之的念頭,他很想下去會會文王,哭訴一下自己的悲慘遭遇,當個鬼差什麼的也好。但蛟女還沒有找到,把她留在這場封神爭鬥中孫為民還真做不出來。因為孫為民知道,以蛟女的性格,這注定會是一場災難。孫為民忘不蛟女跳下『天外玄洞』時的表情,除了無奈就是失望,對天與地的失望。孫為民不想再看到蛟女這樣的表情了,他最能理解那帶代表著什麼,畢竟他和蛟女有著一樣的遭遇。孫為民暗暗決定「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找到蛟女,不能讓『天外玄穴』前的那一幕重演。我要聚齊三十六印,開創天道,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引出來的。假如一切都已經注定,那我就接受這一切。」

  心中有了目標後的人,往往都會興奮起來,孫為民也不例外,竟然不經意間露出了微笑。他這一笑不要緊,子良等人直以為他是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把眾人都震住了,雖然裡百和松慶都想開口問點什麼,但還是讓段陰陽和子良制止住了。孫為民的舉動讓眾人只好默默的等待,因為孫為民的表情很像是人在崩潰邊緣的樣子,這種情況之下,就沒人願意再去刺激他了。

  「怎麼了?看我像看到了怪物一樣,不就是揭了天門嗎」孫為民平靜的站起身來,四下裡看了看。精怪們已經退去了,而活著的人只省下了五個,子良,裡白,松慶,段陰陽還他自己。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死的很慘,各各都是裂骨開膛血肉模糊。

  孫為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而且都是死與非命的。他歎氣道「挖個坑把他們埋了吧,我們再做個道場超度它們一下,好讓他們入土為安」做白事也算是孫為民的老本行了,他這算是重操舊業吧。

  「你到底是誰?我們要找的人是你嗎?」段陰陽一看孫為民恢復的正常,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問到。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也都盯上了孫為民。子良和裡白眼中閃現的是驚訝,而松慶眼中則是喜悅。

  這一切都看在了孫為民眼裡,他很平靜的說道「沒錯,就是我,你們想把我交給哪個大門大派呢?」孫為民說著話的時候,感覺心口在跳動,他知道慧兒坐不住了,想出來幫忙。孫為民連忙輕拍胸口,已做暗示,提醒慧兒不要莽撞。

  隨著孫為民親口承認了身份,氣氛也詭異了起來,松慶第一個忍不住開口道「可算找到您了,您怎麼和我們開這麼大的玩笑啊,我們清玄派一直恭候著您呢,我這就發消息讓他們來接您」松慶說完,手掌一翻竟然招出一隻『慶忌』,也就是『黃色小車』。松慶本就是清玄派的耳目,有這東西到也不奇怪。看來,他是等不急要報功了。

  「等等」孫為民連忙阻止了松慶,繼續道「我沒說過要去你們清玄派。大家生死一場,我有話就直說,我哪都不去,我只為自己活著,天門已開,封神在即,我要去找三十六方天印,你們有什麼想法就說,要抓要綁全憑本事」孫為民到這時候也不隱瞞了,剛才開天門的動靜太大了,想隱瞞什麼是不可能的。

  孫為民的表態讓松慶很吃驚,松慶想不明白,為什麼有會人拒絕他們天下一第大派的邀請。在松慶看來,這是個再愚蠢不過的拒絕了。他們清玄派可是要什麼有什麼,孫為民只要點頭答應,不敢說能得到一切吧,但也差不了多少。

  「你真是這樣決定的嗎?沒一點商量的餘地?」松慶還在發呆的時候,段陰陽不知道為什麼開口問起了孫為民。段陰陽此人城府很深,孫為民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暗示』,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孫為民知道他是個無派之人,怎麼會有此一問呢?他到底是誰?孫為民心中疑惑重重。

  孫為民雖然想不明白段陰陽是何意,但他還是很肯定的答道「我的處境我很清楚,我現在除了能依靠自己,已別無選擇」孫為民說的是大實話,但他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就這時,變故突生,只見寒光一閃段陰陽出劍了,而且速度很快,快的簡直讓人不能相信他是一位『陰陽師』,簡直就是黑白武者的水平。

  「小心!」子良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切,大聲的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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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章 賭博人生  


  樹林深處,變故突生,只見寒光閃現之處,殷紅點點,鮮血一滴滴醮稠的砸落。這個夜晚像是已經嘗飽了血腥的味道,膩滑的生命正從青草綠葉之間劃落,無聲的歸與大地。
  就像生命來的時候一樣,痛苦的喘息之聲讓人感到顫慄。人來的時候之所以會哭泣,是因為它知道自己要飽嘗艱辛,人去時候之所以不再哭泣,是因為這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看著松慶那痛苦的抽搐漸漸歸與平靜,在場的四個人都開始逃避起對死亡的恐懼,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子良引箭待發,裡白不知所以,而殺人者段陰陽就站在松慶的死屍旁邊,他手中鐵劍之上還沾染著鮮血,正順著劍身會與劍端然後滴落,一下又一下。

  「就像你說過的,我們已別無選擇,他不死就是我們死」段陰陽神態自若的看著松慶的屍體說道。

  孫為民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他突然之間覺得眼前的這三個人是那麼的陌生,和他們在一起令自己感到恐懼「你到底要做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大家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想再看到死人了」孫為民選擇了面對,他正慢慢的改變著自己。

  子良的箭正冷冷的直視著段陰陽,就像是人心的拷問一樣,尖銳而鋒利毫不留情。段陰陽顯然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款待』,哐啷一下把鐵劍扔到了地上,已此來向子良證明自己對其他人並沒有敵意。

  段陰陽顯的有點激動,呼吸已經不順暢了起來,思考著什麼,嚴肅道「我想和你們好好談談。首先我沒惡意,殺他是別無選擇,他畢竟是清玄派的人,你不想見清玄真人的話就必須殺了他」段陰陽這句話是對這孫為民說的,也像是在反問。

  孫為民明白他的意思,但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松慶死了唯一得好處的人就是孫為民,但動手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只認不熟的人,這正常嗎?孫為民想,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事情,是為了取悅自己藉機靠近?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或是他代表著某一門派?

  孫為民很清楚的自己的處境,在力不所及的時候,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謎底的揭曉。孫為民很不屑的反問道「無利不起早,你殺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也是子良和裡白想知道的,他們都在看著段陰陽。

  段陰陽深深舒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很堅定的說道「我要跟著你,從今天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一番大成就,跟著你是我最明智的選擇。主公在上,請受軒轅宇一拜」段陰陽說完曲膝跪到,就磕起了頭。

  古人行大禮其實不算什麼,主僕之間尤其如此,這樣做都是禮教文化的影響。一個人能做到知禮行禮的話,那說明這個人的心態已經步入了壯年,正是嚴守禮教、投機鑽營之時。也就是說,心中有理想有抱負,想要做一番大事情。孫為民心想「其實人都是這樣,就連孔老夫子也是這樣過來的。」

  孔子年輕的時候其實是個不甘寂寞、不拘禮教、敢作敢為之人。《史記•孔子世家》記載:母親死後,孔子腰間還繫著孝麻帶守喪時,季孫氏舉行宴會款待名土,孔子前往參加。季孫氏的家臣陽虎阻撓說:「季氏招待名士,沒有請你啊。」孔子因此而退了回來。這不請自到之人,哪裡像個尊禮重道之人,這也許就是年輕吧,每個人都有過。

  等到孔子稍微長大以後,就開始變的自以為是、不安現狀、不拘一格、躍躍欲試了。《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升任主管營建工程的司空後,過了不多久,孔子離開了魯國,在齊國受到排斥,在宋國、衛國遭遇到驅逐,又在陳國和蔡國之間被圍困。魯國後來對他好了,所以他終於返回了魯國。魯國發生了變亂,他來到齊國,做了高昭子的家臣,想借高昭子的關係接近景公。

  後來,孔子與齊國的樂官談論音樂,聽到了舜時的《韶》樂,就學習了起來,有三個月的時間竟嘗不出肉的味道,齊國人都稱讚他。這便是『三月不食肉味』之說的由來。景公兩次問政,孔子一言中的,景公豁然開朗,很想重用孔子,卻被孔子拒絕。有一天,景公慰留孔子說:「用給季氏那樣高的待遇給您,我做不到。」所以就用上卿季孫氏、下卿孟孫氏之間的待遇給孔子。齊國的大夫中有人想害孔子,孔子聽到了這個消息。景公對孔子說:「我已年老了,不能作用你了。」孔子於是就離開齊國,返回了魯國。

  由此可見,初出茅廬的孔子目空一切,總是得不到滿足,不停的尋找了著自己想要的東西,眼高手低總覺得自己能得到更好的東西。就此,大好年華什麼也沒做成了,只是不停的東奔西跑,尋找著那最大蘋果。

  等孔子人到中年的時候,由於一事無成,就性情大變開始嚴守禮教、甘於寂寞起來。那時候,魯國自大夫以下都不守禮分,超越職權違背了正道。所以孔子不願意再在魯國做官了,退閒在家,專心研究整理《詩》、《書》、《禮》、《樂》這些典籍,同時開始收徒學生們越來越多,有的甚至來自遠方,無不虛心向孔子求教。由此可以看出來,孔子是在反思自己的過去,說明他快到中年不惑的時候了。

  再後來,孔子就到了壯年,學識也積累了不少,開始重新審識起自己的人生,覺得終於找到了成功之道,變的有點寂寞難耐、迫不及待、投機鑽營、飢不擇食。正巧此時,公山不狃反叛之後難已服眾,就想借孔子之名一正名義,故招孔子前去。孔子一看機會難得,想要應召前去,子路不高興,阻止孔子。孔子說:「他們請我去,難道會讓我白白跑一趟嗎?如果重用了我,我將在東方建立一個像周那樣的王朝!」然而最終也沒能成行。

  由此可見,當時的孔子是多麼渴望一個機會。連反叛之人都想去投靠,這到和現在的段陰陽有點相似,到了投機鑽營、飢不擇食的程度。就此,孫為民也不得不對這個段陰陽另眼相看了。此人年紀不大,但老成的很,尤其還隱瞞起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他原來叫軒轅宇。

  事到此時,孫為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他明白這個軒轅宇要跟著自己無非是想賭個機會,看中自己奇穴之中第三人的名頭(蛟女不能稱做是人,她是龍)。要是自己也如文王和曹操那樣成就一番功績,那早入門楣的軒轅宇定也會飛黃騰達。這是軒轅宇的打算,可以說是賭博。軒轅宇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面前有個天大的機會。

  收不收此人讓孫為民很為難,孫為民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曹操的御人之能。已現在軒轅宇的心境來看,正是迫不及待、投機鑽營的時候,此時的他到也算是個可用之人。就如那孔子,一有機會就投到了魯定公門下,做起了中都長官。把中都治理的井井有條,各地都傚法他的治理辦法。孔子便由此,從中都長官提升為司空,又由司空提升為大司寇,也算是功績無數。

  但得了權勢後的孔子就又變了,變成了一個榮辱若驚、懷恨在心、情緒行事、有仇必報、無所顧忌的人,可以說是飛揚跋扈,到了最後又落的身無一物,轉投他國的下場。經過種種之後,孔子終於面對現實、汲取教訓在七十歲左右的時候深悟一生、大徹大悟、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終成就其一代聖賢之名。

  人其實都是如此,年少時的輕狂,青年時的躁動,中年時的蟄伏反思,壯年時的投機鑽營,得志後的忘形,知天命後(五十歲以後)的大徹大悟,這便是成長吧。

  孫為民在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那軒轅宇還是跪在地上沒有起來,也不觀望而只是靜靜的在等待。這一切都看到了孫為民眼裡,孫為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由自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個小陰陽而已,我怎麼會考慮這麼多奇怪的問題?難道我的心裡也有野心?」孫為民暗暗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想法,雖然他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但他也無力否認。因為他清楚知道,而這一切看似都是軒轅宇的舉動所引發出來的。但自己心裡沒那『邪念』的話,也不會想那麼多了,這是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如夢初醒後的孫為民不由的自責起來,馬上抱歉道「軒轅兄快起來,我可不習慣受此大禮。如果你也對天印有興趣的話,我們只管結伴而行便是,何必如此」孫為民一邊上前拉起軒轅宇,一邊暗暗警告著自己「孫為民,你可是死過一次人了,萬不可心再有強求之念,一切順其自然吧」孫為民在盡量恢復著自己心態。

  事後,這軒轅宇還是固執了一番,說什麼也要確定主僕關係。但在孫為民的一再拒絕下,只好答應以後已道友相稱。

  軒轅宇的事畢後,就是子良和裡白的表態,他們也願意和孫為民一起去找三十六天印,當然抱的目的和軒轅宇差不多,都是想求個出人投地的機會。三人看中的都是孫為民的奇特身份。多年以後,當這四人重新聚在一起的時候,子良三人直言,當初之所以選擇跟著孫為民,而不是把孫為民交給其他門派,完全就因為孫為民對他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很清楚,已他們當時的情況交出孫為民也很難換回什麼太大的成就,最多是暴富一場。大門大派人材多的數也數不過來,又有誰會長久的記住他們?

  而跟著孫為民就不一樣了,因為孫為民當時正逢最困難之時,施以援手的回報也一定會是最大的。這便是投資,俗稱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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