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神龍之殤 作者︰老頭怕過年 （已完成）

神龍埋骨（前傳介紹）

上古洪荒時代，這天地之間本只有人，並沒什麼魔神妖獸，天下雖稱不上太平無事，但也乾坤朗朗衣食無憂，但這一切並沒延續多長時間。一日，昆侖山下突現一穴，凶光大起，從中竄出無數凶毒惡獸，依仗著撼天動地之能，為惡人間生靈涂炭。從此人間便成煉獄，凶獸橫行天下，九天人祖‘女媧娘娘’憐自己子民重現人世，點化世間能人修真成仙，以抗凶獸。便有了後羿射日等動人心弦的傳說，講述人與凶獸之間的爭斗。

    而後，天尊開教收眾徒，歷盡萬世千劫終將凶獸制伏，大部分凶獸也感天之德歸天用，于是就有後世的獬豸，貔貅，四方神獸等上古玄獸。但也有一些凶獸不听天命，藏與天地陰暗之處，繼續為惡行事，而人世之中的大能術士和凶野之間的斗爭，‘許遜斬蛟’‘舜王請龍擊蜘蛛’這一切仿佛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總的來說，天下平靜了不少，又重歸了已人為尊的人間世道。

    此事過後，為了防止凶獸重臨，原始天尊故在昆侖山上起了道場，欽點為道家盛地以壓凶穴。但此穴所連之處，並不歸三十三重天統領，故喚名為——天外玄穴，意為，天外之天。不想，後日此穴又開，從中竄出一群怪物，領頭者自稱——蚩尤，領九子又七十二兄弟，各各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凶猛難擋，收服了九黎八十一寨，制五兵之器，自封‘九黎這君’打炎帝之名號，聚惡獸余孽不遵帝命，做亂而起。致使天下紛爭不斷，萬民重墜煉獄，後雖有天神助黃帝除去此禍，但其余孽仍在一心想重開‘天外玄穴’再起刀兵。並聲稱蚩尤未死，只要玄穴重開蚩尤必將再臨。

    就這樣又過去很多年，直到殷商紂王之時‘天外玄穴’重起異動。九黎遺孽也趁機造勢，挑起了闡、截二教之爭，企圖為‘天外玄穴’重開做準備，天下眾生又一次面臨涂炭之災。幸得此時天降大賢，天星下界的文王姬昌，大悟五行玄學，料天知地，神算名震寰宇。算出此劫決定進朝規勸紂王，希望紂王可以一改輕薄之行，以免日後被九黎余孽所惑，觸怒女媧娘娘而引起紛爭。但那紂王不听其言，反到將文王幽禁朝歌，犯下了那女媧廟中提詩相辱之事。挑起了闡、截之爭。

    七年之後，文王被其子伯邑考以命救出朝歌，頓悟氣壓‘天外玄穴’之道。五行講究四象由土始，又歸土為終。也就是說，要封住‘天外玄穴’就必須用土添之，必須讓玄穴達屬土之境，才能算是終結。但難就難在，此土並不好取，需要修真得道之人下界先得‘土身’，完了再已‘土身’添入‘天外玄穴’之中才可以。‘土身’就是人身的意思，因為人本就是女媧娘娘已土造出的，所以人有‘土身’為萬物之首。但凡人身上的土氣太弱，是壓不住‘天外玄穴’的，所以必須金仙下界為人，先得‘土身’。金仙下界後的所得的‘土身’土氣旺盛，則才能用來鎮壓‘天外玄穴’。

    悟通此理後的文王，馬上遣人去昆侖地穴之中觀那‘天外玄穴’之氣。去人回報，玄穴泛藍似波濤翻涌，水氣彌漫，五行屬水。文王听此言，高興的不得了。因為土正是水的死克，也就是說，直接添‘土身’就可以封住那‘天外玄穴’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合適的‘土身’了，文王衡量再三後決定自己親往，因為他本是天星下界，已有‘土身’。于是，文王借故假死，將王位傳與武王姬發，在闡教中人的幫助下到了昆侖地穴，以身添土跳入了‘天外玄穴’之中，壓住了玄穴中的水氣，使得玄穴重歸土氣，終平靜了下來。

    文王去後，闡教中人助武王伐紂得了天下，同時也徹底的打敗了截教。截教眾人都是動物靈怪所化，而闡教代表正是人類。所以闡、截二教之爭也可以看做，人類和動物之間的爭斗。截教戰敗之後，截教中人不是身死，就是降伏與闡教金仙門下當起了坐騎之流，情況悲慘。

    這一場大戰雖然最後以闡教得勝而結束，但身死的闡教金仙也不在少數。為了防止截教日後重來，故天道降旨——截教中人日後修練，逢十甲子便受天雷之責，惡者殺之，善者留之，以示懲戒。此災劫喚名為‘天雷懲戒’，其實就是為了防止截教之中再出不軌之徒。

    闡、截二教之爭一過，天下又太平了不少年，那‘天外玄穴’在文王埋骨之後也一直沒什麼異動。直到，漢靈帝之年，那‘天外玄穴’又動。上天為防止九黎遺孽生事，率先動手，北遣張角起‘太平道’，南遣張陵起‘五斗米道’，布道與人世以抗九黎遺孽生事。就此道家正式流行與民間，起萬千香門。把道教傳入塵世的做法，也是引此而來。

    這‘天外玄穴’又動，上天不得不重用文王之法，在塵世之中挑選起了埋骨之人。就此選上了帝王星下界的‘獻帝’，命其埋骨已添玄穴，其漢家江山傳歸曹操。但那獻帝並不甘心就此埋骨，起了貪生之念。故認了劉皇叔，出了玉帶之昭已伐曹操，不想就此破了天道惹出了三分天下之事。使得漢家天下沒有按照天意歸與曹操，這天下之權未交，獻帝埋骨之事就辦不得了。就此，上天震怒泄天機與曹操，命其縛獻帝至昆侖山，埋其骨與天外玄穴之中。

    得了天機後的曹操終日苦想，不忍為之，故頭風之疾又犯日日痛徹骨髓。曹操最終決定寧可以自己的之身埋骨，也不做那欺君之事。曹操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也是天星下界來領天下的，也有那和獻帝一樣的‘土身’。就此，曹操把後事托與其子，支身前往昆侖地穴跳入玄穴之中，頂替獻帝埋骨鎮穴，以自己的忠義換來了玄穴千余年的太平。其實曹操這樣做是想替自己洗清欺君之罪。

    曹操替獻帝埋骨雖忠義可嘉，但天道講究賞罰分明，曹操這樣做也算是違了天意，上天懲曹家天下易主‘司馬氏’已做懲戒。但又為了表曹操的忠義之心特已曹操為引，牽出後世埋骨之人。造就了那座冰井台下的假曹操墓，內放開龍祖的天劍，讓後世被選中的埋骨之人對曹操膜拜，以表曹操為天下萬民甘心替他人添穴埋骨的大義。

    如此一直到了清宣統年間，‘天外玄穴’又起，上天本想讓宣統帝埋骨添之，但不想外族突至侵我中華，宣統帝落入外族之手。事出蹊蹺，很可能是九黎遺孽所引來的外族相擾，埋骨之事就此耽擱了下來。上天也不得不重選埋骨之人為了防止再生是非，上天決定，此次選人瞞天瞞地並不已帝王之名下界，就此選上了瘟神下界，喚名——為民。取個為天下萬民埋骨的隱意。

    瘟神下界以後，姓孫，名為民。拜‘太平道’傳人為師，學得一身陰陽五行之法。在朋友老胡和胖子的幫助下過鬼市，睡‘萬藏口’，起‘鎮物’，下曹操墓終得下‘天外玄穴’劍引——倚天劍。後又斬殺化煞後‘母女凶’和‘殺身餓鬼’，遇薩滿教鎮宅‘人牲’，下陰曹地府請陰司七十六府出拿‘水猴’，認識了天真懵懂的蛟女，取得龍氣——秦璽。為幫蛟女化龍，孫為民等人吞‘惡人膽’過‘萬葬火海’，在假陰曹中吃過‘鬼宴’，看過地府崔判官主持的七十六府齊出，公審數萬陰魂。在通神鬼的幫助下，殺了上古凶獸終得‘龍骨’，助得蛟女化龍成功。

    化龍後的蛟女和孫為民同下龍祖山，沖過欽原巢穴，打敗巨犬‘媧斗’，在神獸貔貅的幫助下，大破九黎遺陣——土中金。又在昆侖山神——陸吾率領獬豸的幫助下，打敗了蚩尤之子所統領的——九黎遺孽，終到了‘天外玄穴’。就此真相大白，孫為民和蛟女也知道自己本為上天選中的‘埋骨之物’，一切的事情原來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憤恨之余，二人先後跳入了‘天外玄穴’之中，成就了‘昆侖山天外玄穴，鎮蚩尤神龍埋骨’的天意。神指孫為民，乃瘟神下界；龍指蛟女，乃螭蛟化龍。這便是前傳之事——神龍埋骨之殤。但一切似乎並沒有就這樣結束，孫為民和蛟女穿過那天外玄穴，去了蚩尤來時之處。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又會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故事永遠都發生在有故事的人身上，如此繼續.........









第一章 鬼魅之境


古樹參天，日光不入，昏暗的灌木叢中‘沙沙’做響之聲不斷，像是什麼動物藏在其中。突然，灌木叢猛的晃動了一下，從里面跌撞著走出一個人來。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紀，淡淡的落腮青須，身材算不上魁梧略顯瘦高，人長的到還算端正，就是沒什麼精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衣服上已經破了幾道口子，估計是在這樹林之中行走的太多了。

    “這是什麼地方？蛟女去哪了？”孫為民迷糊的看著四周，他已無法辨別清楚方向。這里除了樹就是茂密的灌木和雜草，走到哪里都是一個樣子。最讓孫為民郁悶的是，這該死的森林竟沒一個寬綽點的地方，連大樹之下都長滿了過膝了荒草。在這里，植物們仿佛不需要光照一樣，在昏暗如夜的密林中旺盛的生長著。

    剛開始的時候，孫為民甚至懷疑自己是到了亞馬遜。但他又很快發現不是，這里並不顯得濕熱，到有點輕冷的味道。而且還有針樹，棵棵都有上百米高，真如長到了雲里一樣，遮天蔽日。孫為民知道，針樹是只有北方才有的樹木，他不由的疑問道“這到底是哪里？”

    一天的奔波讓孫為民覺得很累，他不想再走了，如散了架的茅屋般轟然趟倒，任由那惱人的荒草在他臉上刺癢著而不去理會。就這樣，他躺了很久，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首先他確定這不是在做夢，自己仍然還活著。雖然他跳進了昆侖山的‘天外玄穴’，但又出現在了這里。四周一個人也沒有，蛟女也不知了去向，這讓孫為民很擔心，也不知道為什麼，孫為民清醒過來後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蛟女。他感覺自己和蛟女一下子就親近了起來，那感覺，就像親人之間的惦念一樣讓人憂心，孫為民終于體會到了同病相憐的心情。

    蛟女的問題已經把孫為民苦悶了多半天，劫後余生的諸多感觸，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己。恍然間他明白了很多，人真的很脆弱，總很容易被情緒所改變。好與壞果真只是在一念之間，而人們用來恆量好壞的標準竟然是‘得與失’。天下之理盡在這‘得失’之間，那真愛之人的默默付出，為的也不是求一個心靈上慰祭嗎？沒有人能逃得出這一切，就連避世出家之人也不例外，要不何來‘一求清靜’之說。出家人要做的就是想遠離這‘得失’，想不再被這‘得失’所改變，求個清淨。因為，每一次得失之間對人都是一種考驗，同時也塑造出了另外一個人，昨天和今天永遠不會相同，叩心自問你還是你自己嗎？

    以往的經歷對孫為民的打擊太大了，生與死竟然如此兒戲。他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去逃離‘得失’，他只能暗暗發誓從此以後——不計得失。既得就受之，已失就棄之，不拒絕得到，也不怕失去。追求任何東西隨心而動，但求無慚就好。至于失去的，唯情難舍啊。

    情既是債，忘債不還之人還真是難做。反正孫為民是說服不了自己把情思斬斷，他很想老爹，老胡，胖子還有就是蛟女，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做不得出家人了。

    孫為民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趟了多長時間，當他感到口渴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還好蛟女留給他的‘明珠’還在，借著明珠的光亮孫為民四下搜尋起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里竟然沒有一只動物！一路上他連只蟲子都沒見到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強烈的恐懼感由心而升，迅速的蔓延了開來。

    感到害怕的孫為民有些不知所措，坐起身來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他覺得心里毛毛的，仿佛這漆黑的樹林之中有千萬只眼楮在盯著他一樣，他不自覺的用起了道法觀望。

    什麼！孫為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他感覺到四周確實是有東西，而且還很多，多的數也數不過來到處都是，正躲在陰暗之中注視著他。孫為民很清楚它們絕對不是人，也不是‘地仙精怪’，因為它們沒有血氣，但卻有生氣。難道是鬼魅？孫為民漸漸想明白了。

    這鬼魅就是山川靈怪的意思，《游天台山賦》中有記載︰‘始經魑魅之涂，卒踐無人之境’。說的就是魑魅乃山神和精怪，能作祟禍人，民間泛指壞人。意思就是說，鬼魅是樹木山石等幻化而成的，如樹精藤怪等。《西游記》中有一回，說的就是唐僧讓樹精藤怪糾纏住灌了‘迷魂湯’，書中所提的妖怪指的就是這鬼魅。

    在這深山密林之中見鬼魅本不算什麼，孫為民再怎麼說也是個見多識廣之人。只是這一出來就一大群也太有點駭人了，而且，只有鬼魅不見活物不得不讓孫為民起了懷疑。孫為民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但有一點他很明白，此地無活物獨有鬼魅，只能說明這里是——鬼魅之境，也就是說是鬼魅的國度。

    世間竟會有這樣的地方？孫為民聞所未聞，他小心的在身上摸索著，還好，道符仍在。他把道符捏在指間，一動也不動的等待起鬼魅來。孫為民不相信鬼魅們會不過來，孫為民想看看它們打的是什麼算盤，為什麼都盯著自己不放，

    漆黑的夜晚，樹林中的月光很微弱，孫為民一手抓著明珠，一手捏著道符靜靜的等待著。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孫為民既恐懼又口渴，一天沒喝水已經使他的嘴唇開裂了，他不停的用已經發麻的舌頭舔拭著，但效果不是很好，到後來連舌頭也干澀難忍了起來。

    事到如今，孫為民不得不站起身來。小心的活動了一下他那僵硬的身體，他坐的時間太長了，血液不通讓他感到混身酸脹。他想去找些能解渴的東西，根睫野果什麼的都可以。雖然鬼魅們還在四周，但孫為民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無法再忍受干渴的煎熬了，他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孫為民並沒有走出多遠，借著明珠的光亮他大概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附近沒什麼太特別的東西，雜草，針樹還有荊棘叢生的灌木盡此而已。孫為民明白，野果怕是沒的吃了，只能先挖點植物的根睫嘗嘗了。他把明珠輕輕的放在手邊，邊觀察四周的情況，邊胡亂的挖起了雜草。沒幾下他就有了成果，那是一團粘著泥土的須根。孫為民將它們在褲子上蹭了蹭，盡可能的抖掉了上面的泥土，填入嘴中一咬並沒咬出多少汁液來，到是殘留的沙土把牙床硌的生疼。孫為民痛苦的把須根吐了出來，干嘔著，嘴中已經沒什麼唾液可以供他處理掉麻澀的土渣了。他的胃正不停的向上翻涌著，仿佛就要撕裂了般讓人無法忍受，許久之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有了這次痛苦的經歷，孫為民便放棄了食草根的打算。他氣喘吁吁的坐回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經很虛弱了，怕是又離死不了遠了。不過這次他到一點不怕死，他甚至想快點死，因為他很難受，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他頹廢的躺到在草地上，捏著道符的指頭也松開了，只有另外一只手還緊緊的握著夜明珠，他又想起了蛟女，想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至于身邊的那些鬼魅，讓它們來吧，孫為民已經不在乎它們了，他已不懼怕再次失去生命。


（對於那些只會搶帖的小白，你是沒家教還怎樣，不會自己找題材就不要來亂，你就整天看誰的還沒貼完，
趕快偷偷的貼一貼搶積分..........受不了......）

[ 本帖最後由 墨麒麟 於 2008-8-18 14:52 編輯 ]

第二章 老怪


孫為民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雖然他已經放棄了抵抗，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體察著四周的動靜，人體的本能是他也無法控制的。他感覺到有東西過來了，應該是一只鬼魅，動作不是很快正在緩緩的靠過來，十米，八米

    孫為民也不知道這只鬼魅為什麼會這樣，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它難道想折磨我？孫為民不安的猜想著。他現在只想要個痛快，偏偏這該死的東西不願意給他個痛快，越是靠近它走的就越慢，但後來孫為民都感覺不到它在行動了，鬼魅在孫為民身前幾米處停了下來。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孫為民閉著雙眼趟在那草地上，心亂如麻的等待著。而那鬼魅就在他身邊，卻遲遲不做出最後一擊。等待是對人最大的煎熬，孫為民明白再如此下去他會發瘋的，他決定先發制人。

    孫為民小心的舒緩了下一自己的情緒，完了猛然間坐起身來，就像是一具尸變後的僵尸，動作快的讓人意想不到。

    “啊！”輕微的驚呼聲過後，孫為民看到了一道黑影向林中遁去，速度快到孫為民什麼也沒看清楚。不過從那一聲驚呼中孫為民還是听出來了，是一只小家伙，听上去像是一位十幾歲出頭的小姑娘，童氣十足。

    這情況多少讓孫為民有點驚訝，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問題時候。因為，小鬼魅逃走的時候好象掉了些東西在地上。孫為民尋過去一看，原來是五顆山果，比隻果要小一些已經紅透了的樣子。這是孫為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了，他也不去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抓起來就塞進了嘴中。味道甘甜多汁，入口爽滑，孫為民一口氣就把山果都吞下了肚子，干渴的感覺隨之緩解了不少。但區區的五顆小果子是很難滿足他的，意猶未盡的孫為民又開始在草地上搜尋了起來。他想看看，附近有沒有遺漏掉的果子，但他一無所獲。

    接下來，孫為民又考慮起來這小鬼魅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誤會人家了，人家只不過想過來給他送點吃的。而他竟然認為是來害他的，這也不怪孫為民，陌生的環境總是會讓人疑神疑鬼。想到這里，孫為民的心放下來不少，他奇怪的注視著四周，想不明白為什麼鬼魅們會跟著他。它們到底想做什麼？孫為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樹林之中有了響動，沙沙沙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走了過來。孫為民抬眼望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披頭散發，身體佝僂像是駝著背的樣子。而且並不是鬼魅，這人身上有血氣，從五行上來看應該是個活物。

    這是孫為民一天之中第一次見到活物，他警惕的問道“什麼人？”

    孫為民一問話，那奇怪的身影也停了下來，站在黑暗中開口道“莫怕，我只是山中一老翁，見你與眾不同特來一敘，希望來的不算唐突”這人的聲音沙啞而顯的蒼老，但話語之中無處不透出祥和之氣，似是一位經綸滿腹的長者，讓孫為民竟然生出無法拒絕他的感受。

    “小子孫為民，太平道傳人，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孫為民也不得不客氣起來。

    “好好，越來越有趣了，為民！恩，名字簡俗，但卻藏著大道之理。難得難得”老者好象對孫為民的名字很感興趣，贊嘆了起來。

    老者的說法讓孫為民有點不好意思了，陪笑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孫為民這是想打開話匣子，也好問問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老者一听，笑道“我哪有什麼名字，只是一無用的老朽罷了。因面目生的丑陋，羞與見人，才躲進了這深山之中已免驚到世人。故不敢露面到你近前，望見諒”

    孫為民真沒想到老者會有這樣一說，不由的好奇了起來，很想見見這人說的是真是假，更想看看這驚世駭俗的相貌到底能長成個什麼樣子，于是開口道“老人家嚴重了，相貌由天定怎可已丑美論之，您盡管上先說話無妨”

    老者一听孫為民這樣說，笑道“既然你不嫌棄我貌丑，那我又何怕現丑呢。老朽冒昧了”老人說完話，就緩步走上前來。孫為民借了明珠的光亮一看，媽啊！嚇的孫為民差點扭頭就跑，這位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老者生的，簡直不能用丑來形容，令人毛骨悚然。似人非人，似猿非猿，就面貌生的還算像人，褶皺叢生面色棕黑，其他地方怎麼看都是一只猿猴。只見，粗密的黃色鬃毛散披在它的身後，一直沒過了膝蓋。周身上下無不是黃毛覆體，手上腳上也不例外。身體略顯佝僂似駝背老人，下頜前傾，底唇外突有點古代猿人的樣子。最奇怪的是生了一雙白色大耳分外顯眼。孫為民看到此處，不由的疑惑，暗道“這難道是上古珍獸——？”

    《南山經》中有載︰‘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食之善走。’說的就是這‘’。

    傳說‘’是一種長著人臉的猿獸，也有說它就是猩猩的，它既能匍匐，也能直立行走，據說吃了的肉，有健步的作用。而且它還能知道往事，卻不能知道未來。也就是說，吃了它的肉人會健步如飛。而且，這‘’知道所有過去的事情，但它卻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是種即有趣又神秘的怪物，在《山海經》中有過記載。

    孫為民讓嚇的發呆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林中飛去，轉眼就到了那‘’身邊。原是一位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一身淡綠色的羅裙，著裝發式都是古代人的打扮和蛟女有幾分相象，頭上插了一根顯眼的大金釵，金釵之上瓖嵌這一顆鴿卵大小的渾圓碧玉甚是好看。小姑娘人長的有點精怪，眼楮很大，劍眉掛梢，正在那鼓著小腮幫子沖孫為民直瞪眼呢。

    “爺爺！你看他那樣，虧我還給他送漿果呢，一看就不是好人！”小姑娘撒嬌的拽著老猿猴的胳膊氣的直跺腳，看來是怪罪孫為民瞧不起人了。

    “慧兒，不得亂說話，只能怪我生的太丑，怎麼可以怪罪他人呢。不要鬧了”老猿猴一邊假意責怪小姑娘，邊面朝孫為民致歉道“嚇壞你了吧，我本就不是人，只是這山中的一只老怪罷了，它們都稱我為‘老’，你要不嫌棄也這樣稱呼我好了”

    孫為民現在已經確定這老者的確是上古珍獸‘’了，而那名喚慧兒的小姑娘則是一只鬼魅，也是剛才給自己送果子的那位。但她具體是由什麼幻化而來的孫為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慧兒身上有木氣，孫為民懷疑她可能是樹精所化。

    “小的沒見過什麼世面多有冒犯，老不要見怪就好。”孫為民入鄉隨俗的還真快，好象已經適應了這一切，坦然自得的很。孫為民也想明白了，這地方八成是另外一個世界。也就是傳說中凶獸和蚩尤來的地方。而那玄穴正連接著兩個世界，自己埋骨填坑不死就到了這里。

    孫為民心想，既然來了就先安心待下來吧，等找到到蛟女再做其他考慮。他已經猜到蛟女八成也還活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失散了，這可能和蛟女比他先下來有關系。還有就是，孫為民很想弄清楚這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現在正好，遇到了上古珍獸‘’，這‘’別的不行，但過去的事沒有它不知道的，正好可以仔細打听打听。

    孫為民夜遇鬼魅，撞上‘’，新的旅程就此開始了。

第三章 月夜敘談


月夜之下，密林深處，有一株參天古樹，高入雲端，環圍數十丈，如瓊樓宮殿般植根在地，巍峨氣派。

    樹根之側開有一門，高數丈，無門扉，內有中空回廊盤繞，殿堂繁多，真是一處洞天府邸。其中最大的一室之中，宴席已開，環坐數十人推杯問盞，話語不斷，首席之側端坐一人，正是那小陰陽孫為民。

    孫為民也沒想到這樹林之中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去處，老和慧兒和他稍做認識後，就把他拉到了這里，說是有話要細說。不想一來到這里，鬼魅聚集，像迎神一樣把他就請了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被拉上了酒席，吃喝一開，四下盡是閑話，孫為民果真是吃的糊涂。

    這殿室之中，古香古色，器具擺設無一例外。天頂之上懸一大石自發天光，把室內照的亮如白晝，听慧兒講此物名為‘金玉’是天然的寶石，用來照亮正好。‘金玉’這東西孫為民也听說過，上古傳說有記載，其實說的就是指未經過提煉和磨制的天然金屬礦物和玉石。估計是一種特殊礦藏吧，反正孫為民在從前的世界是沒見過。應該是這個世界獨有之物，相比之下，孫為民兜里的明珠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早讓孫為民收了起來。

    這酒席之上坐的其他人都是鬼魅之流，想也都有些來頭，一個個自稱‘靈者’‘靈使’，唯慧兒自喚‘精靈’。孫為民用了不少時間才搞清楚這里面的關系，這個世界中的鬼魅稱自己是‘精靈’，意為大河山川幻化的精氣靈怪。而有些道行的鬼魅就開始稱‘靈者’，意為入了修真之門，修煉之道已經有所小成了。再往後就是‘靈使’，代表著修煉已成具有了神通之能。也就相當與凡人修煉入了仙門的境界。听老講往上還有，那就是‘神靈’了，據說法力通天威震一方。只是能修到此境界的鬼魅少之又少，現今之世不出數人，都很少拋頭露面。

    孫為民听到此處，不禁唏噓。感情這桌子上還有幾位登了仙門的主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只是這些人相貌與常人無異，要不是孫為民能觀氣，還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來。有的像農夫，有的像婦人，有的像書生，有的像莽漢，三教九流盡在其中，讓人直以為是入了人世。

    讓孫為民最搞不明白的就是，這席間眾人對他都客氣的很。開口尊者，閉口金仙的奉承個沒完，這是怎麼回事？孫為民不免心虛起來。自己有多少斤兩他最清楚。這些鬼魅強者不會這麼不開眼，把自己認成大仙了吧？看來，事有蹊蹺有待查明。

    就這樣，孫為民一邊吃喝一邊琢磨，也不敢多說什麼，人家舉杯他就陪喝，人家奉承他就一笑付之，裝起了糊涂。這里的酒食和從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蒸炸煮炖，溜炒生鮮樣樣不少。口味都很清雅細嫩，沒從前那厚重的油煙味罷了。孫為民也屬實是餓了，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舉止，但也難免有些吃相不雅，惹的慧兒發笑。就這樣，孫為民吃吃停停的好一陣才算是把自己喂飽。

    如此這般，一席人吃了近兩個時辰才散去。令孫為民意外的是，這些鬼魅走的時候都還有禮物送它，瓶罐盒匣種類繁多，只是不知道里面都裝著什麼。孫為民本推說不要的，但那慧兒卻捷足先登，先收後謝，幾下工夫就收獲大豐，樂的像只百靈鳥一樣左蹦右跳孩童之氣盡露無疑。

    這下孫為民有點發蒙，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老上前圓場，幫著孫為民謝禮送客把一眾鬼魅打發走了。

    鬼魅走後，孫為民隨著老出了殿室，當然身後還有那‘得勝而歸’的慧兒，抱著禮品喜滋滋的跟在後面，張口一個孫哥哥，閉口一個孫哥哥的叫上了，全無最初見面之時的氣惱樣貌了。估計是打起了小算盤，想從孫為民那討要些好處去，孫為民收的禮物可危險了，看來是讓小妖精惦記上了

    孫為民隨著老轉過幾處回廊就到了一處居室之中，三人落坐後，老言道“你有什麼話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這下孫為民可塌實多了，他一直就在等這個機會現在哪能發過。一件件，一條條的問起來就沒個完。而那老好象並不厭煩，細心的逐一講解。孫為民也認真的听著，越听越驚訝，越听越發傻，直道“這次麻煩大了”

    孫為民和老聊起來就沒個完，身邊的慧兒開始還溜圓著眼楮听一些，到後來，已經沒了響動。孫為民和老一看，小家伙已經跑到床上睡著了，樣子招人喜愛。她本就是個小孩，娃娃臉還在，鼓鼓的小腮幫紅潤細膩，時不時還面露笑容，展現一下她的小虎牙，樣子很是有趣。孫為民和老一看，也沒去打擾她而是小聲的繼續攀談了起來。

    據老言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沒有人知道，東南兩邊都是遙遙無邊的大海。西方有山高萬丈，神仙難過。北方冰雪之地，環境惡劣怪物叢生罕有人往。而中土之地，名喚‘文昌大陸’，上有仙山數百座，湖泊河流無數。其中有大河一條，名為‘界河’西起萬丈高山，東入蒼茫之海，河寬八百里，長數十萬里橫穿整個大陸。

    ‘界河’以北為‘炎黃族’所居，‘界河’以南為蠻族‘尤部’佔據。雙方互不往來，勢同水火。但凡幾百年便大起刀兵，相互征伐亙古有之。‘炎黃族’喚大陸為‘文昌’，‘尤部’喚大陸為‘蚩’。

    “炎黃和蚩尤？”孫為民不由大驚，他知道這一定不是巧合，肯定有文章在里面。他又細心請教了老半天，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禁愕然。

    原來，此大陸在洪荒之時，凶獸當道，萬物生靈皆為其食。‘界河’以北有一奇穴，連通天外之地。凶獸經常穿行與奇穴兩邊為惡害人，捕捉一些獵物回來。漸漸的界河以北就出現了很多聞所未聞的生靈，其中就包括人類，也就是後來的‘炎黃族’。

    孫為民听到這里明白了一件事，這老所說的奇穴一定連著昆侖山‘天外玄穴’。洪荒之時，奇穴大開，這個世界中的凶獸就去到了華夏大地，造成了災禍。凶獸穿行在兩邊的同時，也把華夏大地上的生靈帶到了這個世界，其中就包括人類。這對孫為民來說是個好消息，至少他能肯定這里也有人的存在。當然還有很多事情孫為民沒搞明白，他只好繼續詢問。

    老繼續道︰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奇穴關閉了。就這樣，大陸上也逐漸產生了變化。天下就此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種族，已河為界兩族樣貌迥然不同。界河以北之人體形嬌小，膚色淡黃，思想靈活善于思考，它們是奇穴那邊生靈之中的佼佼者，自稱是‘人’。人的力量雖然有限，但頭腦聰明繁衍很快，就此在界河之北生存了下來，靠著它們的機智躲避著凶獸的追殺，慢慢的發展著。

    而界河以南之人體形高大，勇武異常，膚色暗綠色，力大無窮。並帶有凶獸血脈，能隨著時間和力量的演化而改變自己的身體，使得身體硬如鐵石，刀槍難撼。最特別的是，它們強大的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以生出臂膀，以八臂為尊，勇武難擋，自稱‘尤’。只是尤的繁衍能力不如人，過百年才能算是長成。

    後來，‘尤部’出了一能人名喚‘蚩’，勇武過人，神通天下，達到八臂之尊。一掃凶獸而統大陸南北，為了紀念‘蚩’的公德，‘尤部’之人就已其名來命名這個大陸。稱為‘蚩大陸’，意為蚩的天下之意。

    ‘蚩’得天下後，知曉了‘人’天外之地，為了徹底的鎮壓住‘人’的反抗。蚩決定重開奇穴，掃平天外之地。就這樣，蚩費盡全力終又打開了奇穴，帶這自己的九個兒子和七十二個部下通過奇穴去了天外之地，不想就此一去不回，沒了消息。

    听完這些，孫為民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他一邊點頭，一邊考慮著事情，他現在可知道蚩尤是怎麼出現在華夏大地上的了。感情蚩尤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怪不得生的那麼奇怪。銅頭鐵額、八肱八趾、人身牛蹄，四目六手，這九黎余孽想重開‘天外玄穴’原來是想回來搬兵啊。而這個世界中的人類和自己是完全一樣的，都華夏大地。

    孫為民想到這里，又心生疑惑問道“照您這樣說尤族應該佔了這個天下才對，那又怎麼出來了‘炎黃族’和‘文昌大陸’了呢？”

    老一听此話，笑道“那是因為，千余年後，尤族本想重開奇穴，但不想從穴中卻出來一人。此人有驚天動地之能，通曉玄機之才，授人已陰陽五行之法，創修真成仙之道。使得人族重新昌盛，終把尤族趕回了界河以南。創了這‘文昌大陸’”老說這話的時候，面帶玄機，暗暗輕笑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孫為民听了老的話仔細思量，默默道“文昌大陸，文，昌文王，姬昌！”

第四章 如此世界


一說到文王姬昌，孫為民不由的又想起了曹操。曹操可是第二個被選中埋骨的人，他難道也沒死？

    孫為民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驗證，老一邊摸著他那干草似的的頭發，一邊很滿意的笑了起來，就是形象差了點，大猴子笑起來能好看到哪去。看的孫為民直咽唾沫，暗到“習慣就好”

    老笑罷，又言道“曹操確實是個千古奇材，那時候‘文昌大陸’上的炎黃族正處在分崩離析，各國不用天命之時。尤族也蠢蠢欲動，再次打開了奇穴，就此引出曹公。曹操出仕為官保姬賢王重建天威，一廢屬國分封制，啟用郡縣制天下就此太平了下來，其功績堪比文王。尤其曹公一改從前重道輕武之風，大膽起用勇武之士，開創了修真武者之道，被尊稱為‘武者鼻祖’

    “修真武者？重道輕武？”孫為民怎麼听怎麼糊涂，似懂非懂的又細問了起來。

    原來，文王到了這個世界以後，把他精通的陰陽五行之法傳給了世人，開創了修真派。

    修真派以陰陽五行聚氣凝丹為追求，走的是‘松靜’聚氣之法。金丹一成，修煉之人則入登仙列，有了神通之能。入門修煉者開始稱做‘道士’，這叫法和華夏大地到是一樣。這里的修真之人，也不講究什麼三葷五戒的，和南方的正一道差不多，也該吃吃，該喝就喝，還可以結婚生子，像全真教那種修道必須出家的講究現在還沒出現。

    當修真之人達到一定道行，可以觀五行之氣，起陰陽道法後就改名喚做‘陰陽師’了。也就代表著修行已有小成，可以靠本事吃飯了。‘陰陽師’一般都是投靠某一方勢力，當個門客什麼的。這孫為民還真沒想到，一翻打听後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修真之人都算是有本事的人，有權有錢的顯貴們都喜歡供養修真之人。幫著已壯聲勢，斬殺凶獸什麼的。這個世界，凶獸橫行靈怪出沒，沒點自保的能力還真不行。

    ‘陰陽師’在修煉就是‘散仙’了，不過想達到‘散仙’境界很難，要是哪家有一位‘散仙’成為了坐上之賓，那可了不的了，身份地位都會隨之大漲，依附過來的小勢力也會隨著增長不少。這個‘散仙’就相當與鬼魅只中的‘靈使’，而‘陰陽師’等同與‘靈者’。散仙之上就是‘金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一般只有王宮貴族，一方霸主才能供養的動他們，不過這‘金仙’之人這世上也就區區幾人。都是‘炎黃族’的中堅力量，有他們在‘尤部’才不敢過界河生事。

    至于修真武者，听老講是曹操發展起來的一個流派，很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陰陽師’修真是把五行之力用在氣上，講究聚氣起法已陣法和符咒為主，很像孫為民他們的太平道，已改氣而達到五行克制之理。修真武者的做法有點特別，他們是通過五行之力來改造自己的身體，使得身體不斷的強健起來，刀槍難傷勇武過人。當初曹操有感與‘尤部’之人過于強悍，‘炎黃族’和他們比簡直是不堪一擊。雖然有修真的‘散仙’‘金仙’們能和‘尤部’抗衡，但成仙之人畢竟太少，‘陰陽師’們由于不能行雲難當大用，在戰場上一但被‘尤部’蠻人靠近死傷很大。次次征戰，‘陰陽師’以下的修真之人和貧民死傷甚巨。所以曹操才想出練氣健體之法，創出了修真武者。

    據孫為民估計，這和曹操一輩子用兵有很大關系。他清楚的看出來，仙級以上的修真者是很厲害，但畢竟數量太少，而‘尤部’之人只要是能上戰場的就個個強悍難擋。也就是說兩族之間比高手沒多大差距，但用兵上差距就太大了。‘炎黃族’的士兵在戰場上簡直就是用命換命，看老的意思，沒有修真武者之前，傷亡比例高的嚇的，還好‘炎黃族’的繁衍力要比‘尤部’強，才勉強支撐下來。

    這修真武者一經修煉，既稱‘武者’，隨著修煉的深入分‘黑’‘白’兩個支派。黑派講究靈活，善使弓箭短刃已詭秘的行動達到出奇不意的暗殺，很像古代的遠程的兵種和斥候。而白派講究強健，善使盾牌重器已勇武之力攻擊敵人，是天生沖鋒陷陣的料。孫為民估計這樣分是為了達到因人而異的目的，畢竟人和人之間都有不小的區別，各展所長還是有必要的，看來曹操在這上面沒少下工夫。

    修真武者越過黑白兩個限度，就能達到另外一個高度人稱‘地武者’，相當與散仙的水平。再往上就是‘天武者’相當與金仙，但幾千年來還從未出過‘天武者’。武者的修練到後來要比‘陰陽師’難很多，畢竟人體是有極限的，所以‘地武者’是相對散仙來說都少的可憐，大陸之上也就區區十數人，多為一方將領。但初級武者還是很容易做到的，只要世人修煉都能達到一定效果，用來彌補‘炎黃族’的軍力不足到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現在的‘炎黃族’軍隊之中幾乎人人都是武者，這也是‘炎黃族’軍隊之風氣。普通的武者雖然不能做到獨拒‘尤族’戰士，但三五成群對付一個還是可以的，畢竟尤族人有凶獸血脈，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孫為民到現在終于大體搞清楚了這個世界上人的情況，幾乎讓他不能接受。幾千年的兩族爭斗竟然制造出這樣的情況，自己該怎麼辦，孫為民已經開始不知所措了。

    接下來老還是繼續講述著，也不用孫為民開口問什麼，他就像是個說書一樣，一開口就沒完沒了。

    孫為民迷迷糊糊的听著，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也有‘地仙’們的存在。都是各種生靈幻化而成的，和華夏大地上差不多。在這里除了人以外其它生靈也修真，被人做統稱做‘妖怪’。但地仙們可不喜歡這樣的名字，它們叫自己‘精怪’，有了些本事的‘精怪’還給自己起些好听的名字，什麼大王，聖君，聖母，老祖等。但精怪們不講究什麼法度，都是自站一方互不服氣，和人類也是經常鬧紛爭大打出手。

    听到這里，孫為民的頭就更大了，驚訝道“您的意思是人和妖生活在一起？不會這樣吧？”

    老聞言忙搖頭道“人有人道，妖有妖界，這爭斗之事也就局限在修真高人和精怪之間。普通百姓一般是見不到精怪的，精怪們更不敢輕易入人世，只是偶爾有幾個不怕死的精怪敢去人世搗亂，多是被修真之人除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陰魂呢？”听了這話孫為民塌實了一些，看來情況還沒那麼糟。

    “這世上沒有陰魂，只有惡鬼”老的話很奇怪。

    “此話怎講？人死無陰魂的話怎麼入輪回？”孫為民覺得這事有點不可理解。

    老一听，不由的又搖晃起了他那丑陋的大腦袋，一副很自得的樣子說道“此事你若問旁人還真不知，這天下怕是只有我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孫為民一看老猴精開始買弄了，馬上配合道“那有勞老先生了”孫為民就這點好，到哪都很客氣。

    老一笑言道“文王死後，統領了地府陰司，下了嚴令，陰魂一入地府就不得再入陽世，錯拘錯抓者也不能破此令法。所以，從這以後就無人知曉那陰司鬼府的樣貌了，更沒有陰魂能上來生事。但凡有亡者逃脫不下陰曹，就會被陰司除名再無轉世輪回的機會。所以，他們就稱不上是陰魂了，而喚惡鬼，意為不守法紀的惡毒之輩。惡鬼可不是好當的，天下修真之人都會稟文王遺令，追殺惡鬼直至灰飛煙滅。如此時間一長，這世上不要說陰魂了，惡鬼都很少出。”

    “那天下修真之人就沒有人能下陰曹？這陰陽兩界就真再無往來？”孫為民不相信的問到。

    “確實如此”老很嚴肅的說道。孫為民一听，心里咯　一下，暗道“完了，飯碗要砸了”

第五章 又是有求


孫為民的擔心實屬多于，原來他還指望著靠他那點陰陽道法混口飯吃呢。他也不想想，這個世界修真之人何其多，還有那麼多凶獸的存在。他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了，看來他還是沒有適應下來，人之常情。

    老看到孫為民悶悶不樂的樣子，開解道“你乃天下大賢怎可如此不濟，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前有文王和曹公都是你的榜樣，你可不能讓這萬千精靈們失望了，它們可都等著你為他們做主呢”

    孫為民一驚，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鬼魅們招待了他半天，又請吃飯又送東西原來是有求上門。孫為民不由的想起了在那太行山上，他和老胡三人過‘鬼市’應下了‘鬼婆婆’的有求。那可是他所有經歷的開始，從那以後就是萬藏口，曹操墓一路走來孫為民才到了今天。不想如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是這樣，又是有求上門了。孫為民感嘆道“世間之事還真是循環往替，生生不息啊。”

    “讓我做主？老有話但說無防，小子我能辦到一定盡力”孫為民也想明白了，既來之則安之，不要去刻意追求什麼，一切順其自然的好。這也是沒辦法，總不一輩子就這樣混吃等死吧，他孫為民願意，人家鬼魅還不一定留他呢。

    “好，那听我細細道來”就這樣老又講了起來。

    原來這事沒什麼復雜，只是因為這鬼魅們不屬氣血所化，故入不了輪回，所以它們想求孫為民一朝一日神通大了，幫它們求個入輪回的機會。說白了，就是這鬼魅們稱不上是生靈，而只是一些石，樹，花，草等無血脈的山川精靈。因此，不管是人還是妖都看不上它們，把它們歸為低等之列，處處排擠欺壓它們，精靈們只好躲進了這人跡罕至的偏遠之地，以求偷生。

    同時，孫為民也明白了一件事，精靈和人還有妖的修煉之法略有不同。它們雖然也是納五行之氣修煉，但它們行不了大小周天之法，因為它們沒血脈所依。精靈開始的修煉很難，必須機緣巧合身邊聚齊五行之氣才行。因為它們不能像人和妖那樣自己去尋五行之氣，也就是說它們更本不能動。所以，精靈們的修煉往往是要經歷上千上萬年之久才能突破成形之態。不過精靈一但突破了化形之態，修煉起來就比人和妖要快的多，因為它們無時無刻不在吸收五行之氣。而且，精靈們的生命都很長，有的可以說是無止境的，像山石所化的精靈等等。

    不過現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修煉時間太長的精靈，畢竟五行之法是文王來以後，才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流傳開來的。精靈們雖然壽命很長，但也不是不會死。所以，它們比人和妖更懼怕死亡，因為它們沒血脈入不了輪回，死對它們來說就是永遠的消失。它們之所以看上孫為民，是有原因的。因為，孫為民可是從奇穴之中出來的，前有文王和曹操的豐功偉績在那放著呢，可以說奇穴之中出來的都是驚天動地之人。加之，文王又掌管著這個世界的陰司，孫為民再怎麼說也是和文王一個世界，怎麼也應該算是有些交情，所以精靈們就求上門了。

    “原來如此”孫為民這下知道為什麼開始鬼魅總跟著他了。至于精靈求他辦的事，孫為民可不認為自己有那能耐，他更不敢和文王，曹操二人相比。人家以前本就是一方帝王，而他孫為民算什麼，雖說是個瘟神下界但也是過去的事了，他自己一點也記不起來。孫為民暗道“什麼瘟神下界，瘟神是瘟神，我是我，下在完全就是兩碼事！”他這樣的想法也對，以前那世界有因果報應控制著他，他和瘟神才扯上了關系。可現在就大不一樣了，他成了有命無運之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有因果命運控制著，單單就他孫為民沒有，因為這里的陰曹不可能有他孫為民的名字。想到這里，孫為民不免有些興奮，暗自嘀咕“西游記中的孫大聖大鬧地府才求了個除名，而我孫為民倒好，干脆就沒我這一號”孫為民也不知道這樣會有什麼後果，但他不相信自己就從此不死了，畢竟這肉身凡胎還在，磕磕踫踫之事還是需要小心。

    “此事我怕是力不能及，這輪回大事哪是我說了算的”孫為民還是不敢答應什麼，畢竟這應下了就是欠下了，孫為民可真怕以後債主們上門生事。

    老聞言，不住的搖頭，嘆道“我早說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奇穴之中出來的人一定會有大作為的。你就忍心看著這些精靈們失望？”老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說完就轉頭看著熟睡之中的慧兒。

    這下孫為民要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當初老胡拉他入伙的時候，他就是礙于情面才加入了‘摸金校尉’。現在一看到慧兒那可愛的樣子，他又感情泛濫了起來，無奈道“老言重了，我孫為民要是日後真有那通天之能，一定幫這精靈們求個輪回。反之，要是我做不到，希望老不要見怪”

    老這下又高興了起來，忙道“一定能成，我雖不能道未來，但我不會看錯人的。此事就此說定，等你悟透神通之後此事萬不能反悔啊”這老猴子抓住孫為民的軟話就爬上來了，把孫為民逼的只好點頭答應。

    就此，一夜的敘談做罷。為了不打擾慧兒的休息，老又幫著孫為民換了一個房間。孫為民這一夜真是忐忑難安，前後折騰了半天才睡去，臨睡前還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蛟女到底去了哪里？她還好嗎？

    一夜無話直到次日，孫為民也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辰時，樹屋之中並無外窗，白天黑夜全當一樣的過。他起來後並沒出屋，而是坐在床上發呆，他到現在還沒有適應下來。一覺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慮自己到底是醒著的還是在做夢。昨天的一切讓他久久不能平靜，龍祖山的那場生離死別，這密林深處的驚奇經歷，老，慧兒，還有鬼魅們的宴席，這一切真是的嗎？孫為民自己也不敢肯定。

    片刻過後，孫為民穿好破舊的衣服推門而出，想去驗證一下這一切。

    當孫為民剛一開門，一個小腦袋就湊了上來，興奮道“孫哥哥你醒了啊，慧兒可等你半天嘍”

    孫為民一驚，原來是慧兒，還是那身淡綠色的羅裙，碧玉金釵插在頭上搖晃著。孫為民忙道“你等我半天了？那為什麼不叫醒我”

    慧兒一崛嘴無奈道“爺爺不讓我進去，說你不休息好會生病的。你們人就是麻煩，我就從不會生病。听說生病會死人的，是真的嗎？”慧兒一提到死字，馬上緊張了起來，看來精靈們還是真是怕死。

    “這個也不一定的，老在嗎，我有事想請教一下他”孫為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小丫頭的怪問題了，只好抬出老來押她了。孫為民能看的出來，這小家伙有點怕那只大猴子。

    “爺爺說幫你去找塊好金玉，一早就和幾位長輩們出去了，你不知道嗎？”慧兒好象不相信孫為民的話，大眼楮亂轉了起來，像是想從孫為民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讓個小家伙這樣看，孫為民還真不習慣，他不明白這慧兒為什麼會纏上了他。馬上打岔道“那我們出去看看吧，我想透透氣”

    慧兒一听，嚴肅道“不行，爺爺讓我看著你，不允許你出去”慧兒的樣子活像個小管家婆，滿臉認真負責的神情。

    這下孫為民可尷尬了，他哪是想出去透氣而是想出去方便，人和精靈不能比人可是有內急的。

    孫為民衡量再三，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好意思道“這里哪有茅廁？”

    “嘿嘿，你原來和爺爺一樣，那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了，很太臭的”慧兒一臉壞笑的說到，也虧她還有陪孫為民入廁的打算，把孫為民嚇的直咧嘴，像做了賊一樣朝那茅廁溜去，邊跑邊琢磨“老他們幫我去找金玉了？我要金玉又有什麼用呢？”孫為民不明白的事還真多。

第六章 身不由己


樹屋之外，芳草淒淒，孫為民費了好大的勁的才說服了那個小慧兒放他出來走走，代價是昨天禮品中的一塊翠玉。其實所有的禮品還都放在慧兒哪里，孫為民所謂的饋贈只是動了動嘴皮，答應要求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都收了些什麼東西。

    “孫哥哥，你真的不會反悔吧，這塊潤玉以後可就是慧兒的嘍”現在的慧兒又變成了一個小守財奴，正雙手捧著那快翠玉，興奮仍在她臉上洋溢。

    孫為民這時候正背靠著一棵大樹坐在一旁，他想看看外面的天空，藍藍的一望無際，但他現在只能透過樹冠看到很有限的幾個藍點，這樹林太茂密了。對于慧兒無休止的追問，他只能微微一笑，他早就說過不會再去計較得失。能得到的不會去拒絕，要失去的更不會再有什麼留戀，他想做的只是活著，活的像塊石頭一樣簡單最好。

    但事情偏偏不像孫為民想的那樣，昨天老的話說的很明白，他現在可是文王，曹公之後的第三人，其實是第四人還有蛟女再前，只是老沒問孫為民也沒提，孫為民明白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盡量的隱藏自己，說的越多他的危險就越大。

    作為一個所謂中注定要驚天動地的人，孫為民又一次落入了尷尬的境地，就像從前讓選中去埋骨一樣，現在的他又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呢？

    一來到這里，精靈們就求上門了。孫為民明白，自己就是推脫過去僥幸入了人世，也不會得什麼安寧的。不管是哪個世界，人永遠都是一樣，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孫為民已經被卷入其中，他終究會像一塊臭肉般招蠅引鷲，而精靈們所做的不過是近水樓台之事。接下還會有誰？妖怪？人類？還有那尤部。哪一方面對孫為民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除非他選擇死亡，但沒有人願意就這樣消失，自殺孽最重，只是一句警告嗎？那是人心的拷問，是留給生不如死之人最後的稻草，孫為民還不願意去扯斷那顆稻草，死或許只需要一個理由，但活下來的理由往往更多。活著即使是如此艱難，孫為民也不得不艱辛的活下去。接受他不願意接受的，品嘗別人送來的酒水，一杯又一杯。是啊，‘人生能有幾時醒，直把天塹當通途’吧。

    孫為民默默的自問著“身不由己便是天道，被命所運無處不在，即使那‘生死簿’中無我的名字又能如何？孫大聖最後也不是帶上了那緊箍咒，皈依我佛了嗎？我孫為民又何必去逃避呢，該來的都來吧，苦酒也好，美酒又罷，終究是要喝下去的。正所謂，無處可逃時，便是在人間。”

    人的想法有時候就是這樣，很瘋狂，不能過多的去體味，每個問題都是矛盾重重，難得糊涂其實是最大的清醒，過于明白的人們啊，你可能經受的住那心靈的煎熬？

    孫為民想了很多，一直就這樣坐著，身邊的慧兒已經對那塊翠玉失去了興趣，也在抬頭看著樹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她什麼也沒想吧，做的只是小貓學樣子罷了。

    “慧兒你是什麼幻化而成的？”孫為民突然很想了解她，這便是渴望交往的開始。

    慧兒微微一笑，低著頭害羞道“我是玉石精，就像是這塊翠玉一樣，天胎而成”

    孫為民恍然，開玩笑道“慧兒原來是碧玉所化，怪不得這麼漂亮”玉的五行是看顏色的，孫為民在慧兒身上看出了木氣，所以開始把她認成了樹精。現在看來她原來是塊綠色的玉石，屬木的玉石還有藍色，不過藍玉可不多見。

    “我還只是個小孩子，我很想長大，我從未出過這片森林。爺爺說，外面的人不喜歡我們，這是為什麼呢孫哥哥？”慧兒顯的有點失落，可以看的出她既渴望又恐懼。

    這是一個殘酷的問題，孫為民不想回答什麼，開解道“你想長大就幻化成大人的樣子好了，為什麼非要出去呢？”

    慧兒一听又笑了起來，真是孩兒臉一天多變，馬上解釋道“孫哥哥好笨啊，這世界是以人為尊的，想幻化人的樣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我要想幻化成老婆婆的樣子，就必須要達到老婆婆的心境，爺爺說要歷盡滄桑，飽嘗人世甘苦才可以。年齡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我們成長只看心境。比如我要想再長大一些，就必須了解人間的情愛之理，這是爺爺說的，所以我很想出去看看”慧兒這個小丫頭，竟然給孫為民講起了大道理，還談什麼情愛之理。說的孫為民覺得很是好笑，但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小丫頭是很認真的。

    不過，孫為民細細的想來，慧兒的話也有些道理，人世間不是也有‘少年老成’‘童心未泯’之說嗎，這年齡還真是不能用來衡量一個人。同時，孫為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有的神仙白發蒼蒼，有的卻是青春永駐了，正所謂‘態度決定一切’，這凡人修真得道以後想也是這樣，全看你有一顆怎麼樣的心了，這就是‘相由心生’的相學之理。孫為民暗自琢磨，看來相面之道最難不無道理，相面就如觀心，想把人心看個清楚確實不是一件易事。

    “孫哥哥，到吃飯時間了，爺爺說天過午時你就要吃飯，我們回去吧。”慧兒又開始了小管家婆的職責，催促著孫為民回去吃飯。孫為民雖然不餓，但扭不過這小丫頭的堅持，只好投降認輸在慧兒的監督下乖乖的回家吃飯去了。孫為民心里這個別扭啊，他從九歲以後就再沒有女人這樣催過他，孫為民直道“這是誰給我找的小媽啊，以後可有的受嘍”

    飯菜還和昨天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坐陪的人也少了。只有慧兒坐在一邊督促著“吃點這個，這個好吃，喝點湯很香的，再吃點”真是兢兢業業到孫為民受不了，吃個飯好懸沒累死心累才是累啊。

    午飯過後，又就無所事事，孫為民真希望老快些回來救命。這慧兒簡直成了他的小尾巴，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東一句西一句問著毫無關聯的話，孫為民直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正所謂‘孩子的問題難住天’

    老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他們一行五人風塵僕僕抬著幾個木箱子，里面裝的應該就是‘金玉’了。

    慧兒這時候又原形必露起來，已不再糾纏孫為民了，而是湊到幾個大箱子近前鬼鬼祟祟的偷瞄著，像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爺爺這里放的是什麼啊，有慧兒的嗎？”小丫頭耐不住性子問了起來。

    老一听，嚇唬道“你個小精靈，還沒站夠孫先生的便宜？昨天的禮品是不是都讓你獨吞了？”

    這下慧兒理虧了，委屈道“我睡起來就在我那放著呢，不是我自己拿的”她邊說還邊心虛的在自己身摸了一下，這是在保護孫為民送她的那塊翠玉呢，怕給老沒收了去。

    其實，老也就是嚇嚇她，一看她老實了下來就沒再說什麼，而是轉頭對孫為民客氣道“讓孫先生您久等了，這五行金玉已齊，現在可以開始為您鑄造法器了，只是不知道您從前使的是什麼法器？”

    孫為民聞言，不由一驚，心下暗暗叫苦道“法器？什麼法器？我從前使的最多可是工兵鍬啊”

第七章 告別在即


文昌大陸的法器由來，還要從曹操說起。當年曹操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除了改革兵制開創修真武者派外，就是改良了‘冶煉’技術，引入了鐵器。鐵器堅硬、韌性高、鋒利，勝過石器和青銅器。鐵器的廣泛使用，使人類的工具制造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生產力得到極大的提高。尤其是鐵器引入軍隊後，‘炎黃族’的軍力得到了空前的提高，武者們的風頭甚至一度蓋過了‘陰陽師’，成為了戰場上的中堅力量。到後來，很多‘陰陽師’也開始佩帶鐵器學著武者們樣子在戰場們拼殺了起來。

    但這樣的情況並沒維持多久，隨著鐵器在‘尤部’流傳開來，‘炎黃族’的優勢也逐步喪失了。局勢又回到了從前‘尤攻炎守’的情況。‘炎黃族’為了挽回局勢，就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冶煉’改良運動，嘗試著用其他更好的礦藏來代替鐵器。就這樣幾經周折過後，人們雖然未能找到像鐵那樣廣泛存在的優質礦物，但還是發現一些很奇特的礦藏，‘五行金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五行金玉’在這個世界上分布的很少，而且開采起來也不容易，通常都是深埋在地下，能直接開采的天然洞穴產量也少的可憐。即便如此，人們還是盡一切可能在尋找著‘五行金玉’。因為不管是‘陰陽師’還是‘修真武者’只要能擁有一件用‘五行金玉’打造的兵器，能力都會得到空前的提高。

    修煉之道就是聚氣之道，氣盛則人強。而‘五行金玉’之中暗藏先天五行之氣，使得修煉之人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打個比方，如一個陰陽師要徒手起陣法，聚起的五行之氣鎮壓範圍是十丈的話。那他再用‘五行金玉’之器起同樣陣法，這個範圍很可能就會是十五丈或二十丈。這個增幅主要是看器具上所用‘五行金玉’的好壞和多寡。

    好的‘五行金玉’色純無瑕，通透如鏡，講究黑色屬金，白色屬水，黃色屬土，紅色屬火，綠色屬木。而略顯渾濁的‘五行金玉’則次之，要是渾而無光的那種就屬于‘庸品’了。不過，即便是‘庸品’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而‘陰陽師’和‘武者’依附權貴之人，也多了是為求一把說的過去五行之器。

    到後來由于五行之器越來越難得，人們就想出了在鐵器之中融合少量‘五行金玉’的辦法來打造器具，這樣造出的器具雖然效果差了很多，但能滿足很大一部分‘陰陽師’和‘武者’的需求，也逐漸被人們所接受了。

    從這以後，純‘五行金玉’打造的器具就被人稱做為‘法器’，意為法力無邊。

    當孫為民明白了‘法器’是什麼以後，不由的直搖頭。對老言道“我不需要這東西，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對我沒有幫助反到還有害處，望老體諒”孫為民並不是不識抬舉，而確實是有苦衷。他本來就因為是奇穴之中第三人而苦惱呢，要是再帶個這麼金貴的東西在身上，估計一出世就會讓給人宰了，身懷一寶如揣一險，這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老听完孫為民話有些犯難，左右思量了一下點頭道“那好吧，這五行金玉就先留在這里，等有朝一日你需要的時候管來拿便是。不知先生日後有何打算？”老已從孫為民的話語里听出了他的去意，故有此一問。

    這下好了，正和了孫為民的心意，他其實也不想在這鬼魅之地多呆了，畢竟人有人世，他在這里過的再舒服又有什麼用。最多成為鬼魅們養起來的一個‘大玩具’，天天讓人家指指點點也沒意思。于是孫為民開口道“我想入人世去看看，也好快些找到入輪回之法，老以為如何？”

    老一听，點頭道“也好，畢竟你不屬于這里，只是現在人世不是很太平，各方蕃王大吏們早以不用天命了，你出去後多加小心，萬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來歷。我有一物送與你，有危難之時可以助你脫困。”老言罷，大手一伸就憑空出現了一個物件，孫為民抬眼一看原來是個小人，拇指大小黃衣黃帽正端坐在老手掌之上。

    “這是什麼？”孫為民不由愕然。

    老聞言微微一笑，手掌一翻那小人就飄落而下同時身形也隨之長了起來。等到完全落地的時候，已經有將近一尺高了。只見那小人拍了拍身上的小衣服，對老恭敬道“您有何話要傳？”

    小人一說這話，孫為民傻眼了，馬上醒悟道“難到這是慶忌！”

    慶忌又名要離。澤精，人形，大概十幾公分高。黃衣黃帽，稱黃色小車，日馳千里。叫它的名字可使之報信。乃中國古代傳說之中的精怪。

    老聞言點頭附和道“正是黃色小車是也，今日送與孫先生為走卒，但凡有事可遣他傳話”

    孫為民有些發呆，看著地上這個黃衣小人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那慶忌竟然上前施禮道“孫先生安好，日後報信之事盡管喚我名既可，無有不從”這慶忌還真是通靈，一听老的話，馬上就過來認主兒了。

    這下，孫為民可沒辦法推辭了，其實他也想要的很，只是礙與君子不奪人所愛的講究才不好厚顏。現在既然這樣了，他馬上順坡下驢滿心歡喜的收下了。

    接下來，老又傳授給孫為民這慶忌用法，到也簡單伸手喚名既可，完了把它放與地上，它自會去帶口信了。再看那慶忌，一直恭敬的站在當下，等著孫為民驅使呢。孫為民一看，馬上現學現賣道“你去吧，有事我自會喚你”慶忌領命，一躬到底，身體也隨之越來越小直至不見了蹤跡。

    “孫先生既便要走，也要等到明日再說。今晚算是我們為先生餞行，來人！開席擺宴！”旁邊的一位鬼魅未等孫為民回話就發號施令下去了，還真是不客氣。孫為民一看此人，身形高大，虎背熊腰倒像個豪爽之人，也難怪會這樣，真是‘豪爽之人屈死人’。

    這位壯漢，孫為民在昨天的酒席之上就見過，復姓歐陽，單名鶴，好象是個‘靈使’，可以說是個了不得人物，相當與人界的‘散仙’。要放在以前，孫為民見了怕是只有磕頭的份嘍。可現在孫為民的行情看漲，完全屬于‘潛力股’這些高人們對他都客氣的不得了。

    就這樣，孫為民再次被綁上酒桌，沒說的喝吧。還好孫為民讓老胡他們練出來了，橫豎是個醉全當是喝水吧，直喝的孫為民人仰馬翻被鬼魅們抬了回去。這也不能怪孫為民，這送別酒走到哪都一樣，不喝倒下不算完。

    如此，便到了來日，孫為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慧兒。這‘小尾巴’還真是陰魂不散，早早的就坐在床邊等上了，一見孫為民醒來著急道“孫哥哥好能睡啊，要不是怕你生病我早就把你叫起來了”

    見了這小東西孫為民就頭大，這堵人都堵到被窩里來了，孫為民無奈道“慧兒有什麼事嗎？我口好渴啊”孫為民添著干渴的嘴唇。

    “也沒什麼事，只是孫哥哥要走了，慧兒想送你點東西。東西就放在我房內的桌子上，我有事先走了，你可一定記得要去取啊。”慧兒就像是做了賊一樣跑了出去，搞的孫為民直犯嘀咕。心想，這小丫頭又在打什麼算盤啊？

    孫為民一看小精靈跑了，也就不再多想。起身一看，床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有內衣有外衣，鞋襪具全，只是都是古人的穿戴。這內衣還好說，有小布帶相連胡亂一系就好了。這小布帶名叫‘衿’，相當與後世的扣子。這外衣就有點麻煩了，是一種交領樣式的長袍，也就是衣領直接與左右襟相連，並在胸前相交，只是孫為民不知道到底哪面在上。他左右比劃了半天，終于在右腋下發現了打結處，孫為民恍然道“我怎麼給忘了，孔子曾經說過︰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這邊左邊打結是夷人的風俗。

    最後就是系‘紳’了，這‘紳’其實就是腰帶。《論語》言︰“子張書諸紳”，紳上寫字，可以說是帛書的由來。古人常“紳”連言，說的就是腰上插‘笏板’，這‘笏板’就是古代官員上朝時手中拿的器具，又稱手板或朝板。如此‘紳’便成了仕宦的代稱。後來又引伸出‘鄉紳’、‘紳士’等詞。這一切的詞匯的由來，都出自這衣服上一根腰帶，可謂淵源深厚。

    一切穿戴好以後，孫為民就開始從舊衣服堆里找東西，把蛟女送他的明珠拿了出來揣在懷中，完了就是道符。其他的像手表和打火機什麼的，孫為民都沒有帶，他覺得這些東西不屬于這里，還是讓它們消失的好。

    “好了，不管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該來總歸要來。我孫為民既然當不成縮頭烏龜，那就隨遇而安吧”孫為民感慨萬千的走出了房門，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人總是要向前走的，不管你願不願意。

第八章 驚奇發現


出了房間的孫為民徑直去了慧兒的住處，那小丫頭說是有東西送他，但又不肯自己送來偏讓要孫為民親自去取。孫為民琢磨，這里面一定有鬼。

    當孫為民走進慧兒房間後發現屋里並沒有人，只是在紅木桌子上放了一顆鴿卵大小的渾圓碧玉。孫為民一思量，估計這就慧兒要送他的東西吧，走上前去抓在手中一看，確實是一塊上好的碧玉，純淨度很高沒有什麼裂紋、雜質，清醇的像是水滴一樣。看到這塊玉，孫為民不由暗笑，把碧玉又放回到桌子上責備道“慧兒你不要鬧了，我就是再眼濁還看不出來你嗎？哪有把自己送人的道理，快出來吧”

    孫為民的話剛說完，那碧玉就自己飄了起來，緊接著綠芒一閃慧兒就出現在了屋中，很不高興的抱怨道“欺負人！孫哥哥原來是五行高人還裝做什麼也不會，害的慧兒出丑。哼！”小丫頭真生氣的，腮幫子又鼓了起來，大眼楮像是要殺人一樣。

    原來，慧兒人小鬼大，知道孫為民要走就想跟著出去看看世界，但又怕孫為民不願意帶她。所以，才想出了幻化回原形，把自己送人的辦法，沒想到讓孫為民一眼就看出來了。

    小丫頭這一發火，孫為民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耍脾氣使性子也不為過。就在這時候，房門一開老推門而入，看到慧兒的樣子就已經把事情猜到了七八分，對孫為民無奈道“慧兒是讓我寵壞了，孫先生海涵”

    “老言重了，這事不怪慧兒，只是我這次出去，怕是自身都難保怎敢帶她同行”孫為民說的是心里話，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上了這條路，今後是生是死連他自己都沒底，哪敢再帶上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呢。

    老聞言也是苦笑不已，責怪的看著慧兒，看得慧兒也不好意思了，委屈道“孫哥哥是五行高人，我幻化回原身都讓他看出來了，他還說什麼自身難保，就知道騙人”

    “此話當真？”老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問道。

    慧兒一看事情有了轉機，馬上繼續道“真的，不信爺爺你自己問他”慧兒氣憤的看著孫為民，很不服氣的樣子。

    孫為民看著這爺孫倆一唱一和的感到很奇怪，心想“五行之氣都看不出來還叫什麼陰陽道上的人，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孫為民確實是看出了慧兒的變化，這很正常，他們修道之人向來對五行之氣明感，要不怎麼能幫人家點選宅邸，破除風水煞氣。還有就是那些不干淨的東西，要是不能早發現是很危險的。

    就這樣，老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起了孫為民，問都是一些孫為民是怎麼發現五行之氣的，一般離多遠就能發現等問題，孫為民都如實做了回答。這下，老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孫為民，好象還是不相信的樣子。孫為民一看，也不想多說了，開口道“有人正朝我們這走來，五行屬土，位置正南，現在離我們二十丈”

    老聞言馬上出門一看，還真是這樣，只見那歐陽鶴正快步走來，見到老就開口問道“孫先生準備好了嗎？我是來送他出山林的”這歐陽鶴的五行確實屬土，乃是一巨石所化。這下老可是真信了，馬上又向孫為民追問了起來“你還能感覺到誰在？”

    孫為民聞言，疑惑道“這里都是精靈，我哪數的過來”

    老又問“你都能感覺到？”

    “千步之內都應該可以”孫為民很坦然。他並沒有說假話，這個世界上的五行之氣多而盛，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這一點，自己的感應能力也比以前強了很多。就好象，這個世界上的精怪們不知道如何收斂五行之氣一樣。在以前的那個世界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陰魂鬼怪，精靈狐魅，都是很小心的隱藏著自己。一個不注意讓人發現的話，就有殺身之禍。

    其實，這里面是有原因的，只是孫為民和老還沒想明白而已。孫為民原來在的那個世界，不管是神仙還是鬼魅都是盡量避世的，不到萬不得已是從不現與人前。如此環境之下，不管是隱藏氣息，還是尋找氣息都變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學問。久之，就發展成孫為民認為合理的樣子了。

    但這文昌大陸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這個世界中，五行之氣就是強盛的表現。幾千年來，人也好精怪也好，都在使用著五行之法。可以說，在這里世界中，五行之氣多到人們都麻木了，更也沒有人願意去刻意隱藏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陰陽五行在這里是維系世界的重要存在，時間一長，很多小的氣息就被人們所忽略了，人們會注意的只是那些很強大的氣息，每個人都在努力把自己變的更強，收斂氣息就更不需要了。

    道理其實就這麼簡單，但在老看來，這可是了不得的發現，他開始對孫為民越來越有信心了，開口贊嘆道“先生果真是神人，它日定有大成，這精靈入輪回之事就有勞先生了”老竟然佩服的給孫為民施上禮了，恭敬之情不已言表。

    這下，孫為民在鬼魅們心中的分量就更重了，都把他救世活神仙看。慧兒也得償所願，經得老同意正式給孫為民當上了小跟班。孫為民本有些顧忌，但老說了，這慧兒雖不懂人情世故，但對這個世界還是很了解的，出去以後也好照護孫為民的起居，孫為民要是有什麼沒見過或不懂的地方還可以問她。孫為民一想也確實是這樣，再加上慧兒楚楚可憐的企求，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就此孫為民正式和鬼魅們分了手，由歐陽鶴行雲送出了鬼魅之境。孫為民幾乎沒帶什麼行李，老給準備的東西早早就讓小管家慧兒收去了，孫為民到也落了個清閑。

    這是孫為民第二次行雲，他不由的又想起了蛟女，想起了龍祖山，想起了老爹，老胡等人。站在雲頭的他思緒起伏，歐陽鶴沿途的介紹他幾乎都沒听進去。只是記住了一件事，那老來歷了得，憑著‘道古之能’在人世掀起過不小的風浪，後來，牽扯的事件越來越大，他頓感不妙就在一位‘神靈’的幫助下，躲進了鬼魅之境已避人世去了。這也是為什麼鬼魅之境中會有他這個活物的原因。

    雖是行雲，但路程也不近。這‘文昌大陸’大的嚇人，憑著歐陽鶴‘靈使’的修行也飛了兩三個時辰才飛到了人世，也就是‘炎黃族’聚居的地方。當三人遠遠的看到前面有了村莊的時候，歐陽鶴收雲而下算是完成了任務，一番客氣過後就又行返了回去。這下，孫為民算是真正重回了人世，他遙望那不大的村莊親切感頓生，對慧兒道“我們先去小村一看，探探這人間世道”孫為民又找回了從前離開老爹跑江湖的感覺，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心中直道“這紅塵滾滾，對人的誘惑真是無處不在啊”

第九章 被困山村


這個村子很小，也就十幾戶人家，從東到西不過幾步地。孫為民獨自一人穿行在村中的黃土路上，蕭條的景象已打消了他大半的熱情。

    不要看慧兒平時野的不得了，但現在可老實多了，正乖乖的躺在孫為民懷里呢。不要誤會，孫為民還沒浪漫到和塊石頭談情說愛的地步。而是那慧兒對人世心存恐懼，說什麼也要幻化回原形藏起來，讓孫為民把她帶在身上，孫為民把辦法只好把她放懷里了。孫為民也許沒意識到這是個很不好開始，從這以後他的懷抱就被某個小吝嗇鬼給佔據了，日後的亂子有他受的。

    就這樣，孫為民在村里轉了半天竟然沒見到一個人，奇怪之余他不得不冒昧的開始喊門，一連喊了好幾家都是無人應答。最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戶有人的人家。出來的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面容消瘦毫無血色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小孩子好象很害怕，驚恐的露出了半個小腦袋看著孫為民。

    “你家大人在嗎？”孫為民一看是個娃娃只好尋起了大人。

    這小孩子好象不善言辭，並沒有說什麼，一看孫為民不像壞人，就很老實的把門打開恭敬的將孫為民迎了進去。等孫為民進門後，小孩子就迅速的把大門又插緊了，顯的很緊張。這一切都落在了孫為民眼里，他隱約感到這附近可能有麻煩，只是不知道是強盜還是妖怪，要不就是兵患？孫為民一邊考慮一邊隨著小孩進了屋。

    這家只有一間房，破舊自不用說，連牲口都養在一起，一只羊，兩只雞就圈在屋子東面，味道不是很好。西面就是住人的火炕，炕上躺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婦人，病容滿臉有氣無力的樣子，估計是病的不輕。

    那婦人見到孫為民後，就要起身見禮，小孩子一看，馬上過去攙扶一副很懂事的樣子。孫為民忙道“大嫂無須客氣，有病在身就不要起來了”。但孫為民的話好象沒管什麼用，那婦人仍然在孩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虛弱的對孫為民施禮道“委屈先生了，這家哎！”看婦人的意思是想給孫為民尋個坐的地方，但看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故有此嘆。

    孫為民也明白這婦人的意思，這家中確實沒個坐處。男女有別這炕是一定坐不得的，至于椅子到是有一把，只是上面灰塵已經積的很厚了，像是很久無人坐過的樣子。孫為民一看，也不想再為難這婦人了，忙告辭道“是我冒昧了，多有打擾”

    孫為民說完就想離去，那婦人突然勸阻道“先生可是要去縣城？那可萬萬使不得呀”婦人的表情很焦急，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孫為民聞言，疑惑道“為何不可？”

    婦人忙解釋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這里離縣城有五百余里，您一人上路定會送了性命。還是在村中住上幾日，等巡邊軍士路過之時搭伴而行才可前往”婦人有病在身，說話有氣無力的。

    婦人的話說的很誠懇，孫為民也不由的犯起了嘀咕。他真沒想到這里如此偏遠，去縣城都要走五百里。這路途到是小事，而這婦人說的會送命是怎麼回事？孫為民對這事比較感興趣，畢竟他想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我生性愚笨，不知有何危險望嫂子告之”孫為民裝做不懂世事的樣子請教到。

    那婦人一听，馬上緊張了起來，歸勸道“先生莫要糊涂，這幾日山中出了妖怪，專門搶殺旅人，百里之內已有多人遇害，死者皆被掀腦而亡，無一生還”婦人說話之十，緊張的很厲害，不自覺的摟緊了身邊的孩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真有此事？那怪物長什麼樣子？”孫為民心里雖然有所準備，但當這一切得到證實的時候，他還是有點驚訝。

    婦人搖頭道“見過那怪物的人都已遇害，先生萬不可莽撞行事，害了性命”婦人一看孫為民執迷不悟，竟然還打听起了怪物的樣子，著急的不得了。

    這下，孫為民也有點心虛了。現在不比從前，要是從前他听說這事怎麼也要管管。現在就有點麻煩了，這個世界上的精怪太多，孫為民也怕踢到鐵板上送了性命。他左右衡量過後，還是放棄了管閑事的念頭，對婦人致謝道“多謝嫂嫂提醒，那我這就去尋個住處，就不打擾了您了”孫為民也看出來了，這家就孤兒寡母兩人。這婦人看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比孫為民大不了多少，又只有一間房實在是不便打擾。

    就在孫為民準備離去的時候，那婦人輕嘆道“先生莫要去了，這村中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了。”

    孫為民一驚“這村中就省你們母子二人了？”

    夫人無奈的點了點頭，摟著自己的孩子哭訴道“自從那妖怪出現以後，村里人都隨著巡邊兵士逃命去了。只因我有病在身，怕是經不起那折騰才沒有走。我死到沒什麼，就是我這孩子”婦人說完，哭的更傷心了。而那小男孩還是一言不發，緊緊的抱著婦人乖巧的很。

    現在孫為民明白了，怪不得剛才叫不開別家的大門。這可怎麼辦？孫為民沒想到會讓困在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行。萬般無奈下，孫為民只好留在了婦人家中，還好村中再無旁人，倒不會招惹出什麼閑話。

    就這樣，孫為民尷尬的在婦人家熬到了天色漸黑十分。晚飯很簡單只是一碗菜湯，微苦無味像喝溫水一樣。孫為民只是客氣的喝了一碗就沒再踫，到也不是他這人嬌氣，只是這東西真的很難提起食欲來。

    飯後，婦人像是很勞累，早早的致歉休息了。孫為民一看婦人睡下，他就更不自在了，考慮著要不要踹開一家大門進去找個住處。

    正在孫為民做思想斗爭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很強的土氣出現了在了附近，轉眼就到了百步之內，最後停在村外就不動了。孫為民頓感不妙，他知道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厲煞之氣重的嚇人，八成就是婦人所說的妖怪。孫為民暗暗咬牙，氣憤道“我不去招惹你也就罷了，你竟然跑到我眼皮底下來了！”

    這下，孫為民是避無可避了，他仔細的思量著怎麼對付這個鬼東西。其實，他听完婦人的話就猜到那是什麼了，只是他不敢肯定，畢竟他對這個世界還不了解。但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孫為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了。

    想明白後的孫為民並沒打擾婦人休息，而是悄悄的來到院子中，快速的尋了幾塊石頭又返回了屋里。這時候小男孩一直沒有休息，看到孫為民抱著石頭進來了有點害怕，不自覺的開始往後躲，估計是誤會孫為民了。孫為民一看也沒做解釋，而是走到灶坑邊把石頭都扔進了灶里，完了又添了些木柴雜草進去，開始引火。

    “孫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孫為民突然听到慧兒那細不可聞的聲音。原來這小東西一直都在孫為民懷里看熱鬧呢，也虧她忍了一天才開口。

    “燒紅了砸人腦袋！”孫為民小聲的回復道，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十章 上門傲因


孫為民在灶坑里燒石頭，自有他自己的原因。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典籍中記載的的方法通常都很有效。就像當初在‘萬葬火海’的時候，通神鬼不是也只靠幾根柏樹枝就殺了那凶獸‘媼怪’嗎。而外面來的這位，很可能和‘媼怪’有著一樣的致命弱點，所以，孫為民做的一切不過是對癥下藥而已。

    關于這只怪物，據孫為民估計很可能是《西荒經》中記載的——傲因。

    傲因︰類人，穿著破爛衣服，手為利爪。襲擊單身旅人，喜食人腦。舌頭暴長，有時伸出盤在地上休息，用燒燙的大石擲之，可殺。

    這傲因也是上古神獸之一，它不好對付的地方在于此獸很聰明，懂得偽裝，而且感覺敏銳。經常隱蔽在道路兩旁，趁行人不注意的時候施已毒手，最喜歡吃人腦漿可見其凶殘之性。

    只是有一點是孫為民一直沒搞清楚，這傲因向來只是隱蔽在路旁襲擊單身旅人，今天為何出現在了附近？從這點上看又有點不符合傲因的習性，所以孫為民心里也有點底虛，不敢太肯定來的就是傲因。

    就在孫為民邊思考邊燒石頭的時候，那婦人像是听到了什麼動靜悄悄的坐起身體，疑惑的看著孫為民問道“先生是不是餓了？只是家中已無米下鍋了，這可怎麼是好”婦人誤會孫為民了，以為他是想起火做飯，很抱歉的說著。

    孫為民看婦人既然已經醒了，就順口提醒道“大嫂誤會了，不瞞您說我其實是是‘陰陽師’本只是路過此地，但現在情況有點不太好，那怪物像是要尋上門來了”

    婦人一听嚇壞了，緊張道“先生莫要嚇我”

    孫為民嚴肅道“我說的具是實話，一會嫂子只管在屋中安坐便是，其實的事我自會應付”

    婦人聞言驚恐的點頭答應，同時喚那小孩子也上了炕，母子二人依牆而坐，將破舊的棉被遮與身上已做屏障，不安的神情盡已顯露。

    既然話已說開，孫為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又從腰間摸出一道符咒遞給了婦人，提醒道“嫂子收好，已防萬一”

    婦人當然明白孫為民的意思，小心的收好了道符。

    接下了就是漫長的等待，孫為民一直都守在灶邊用木棍輕挑著灶中的石頭。他已經把自己的右手用布條包裹了起來，這樣做是為了方便擲石。《西荒經》中說的明白，要想殺那傲因必須用燒燙的大石擲之。現在孫為民要做的，就是等那畜生上門了。

    就這樣，孫為民一直等到了子時過後，那畜生也從百步之外移到了屋外的院子中，看來它快要出手了。

    孫為民細心的注意著怪物的動靜，感到到那怪物已經慢慢向門口走來。它很小心，沒有造出一點聲響。

    孫為民回頭注視著門插，等待著怪物進門，他的手就放在灶口只要一有動靜，他就會取石擲之。

    屋子中的氣氛早已緊張了起來，當門插一點一點的開始輕移的時候，婦人馬上用被子將孩子的頭遮蓋了起來。孫為民可以听到她粗重的喘息聲，也明白她心中的恐懼，但孫為民能做的只有伸手示意，讓她保持安靜。傲因是一種很機警的凶獸，要是讓它發現了什麼很可能就達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了。

    燒熱後的石頭已經讓孫為民輕挑到了灶邊，他那纏滿布條的右手就像是獸爪一樣懸在上面，布條在熱石的烘烤下已經發出了難聞的焦臭味，刺激著孫為民的神經。

    門緩緩的被推開，月光也隨之照了進來，同時出現的還有道長長的身影，看上去和人的差不多，但那尖利的爪影在提醒著孫為民，來的確實是只怪物。

    孫為民就躲在門的西側，他避開了灶火的光線，身上貼的隱氣符看來還是很管用的，至少到現在還沒有讓怪物發現。他一直沒敢呼吸，他知道泄了陽氣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喪命。隱藏自己永遠是最好的保身之道，而這個世界上的人好象並不懂得這一切，又或許只是標準不一樣吧，孫為民在這方面有著巨大的優勢。他可以很輕易的就隱藏起自己身上的道氣。當年他和老胡在半夜除‘厲鬼’的時候，就是靠隱藏道氣才將那‘厲鬼’栓在了自己身上。大半夜的和老胡被著棺材板壓馬路，現在想想還是那麼令人懷念。

    當屋門被完全推開的時候，孫為民已經快憋不住了，他死死的盯著那丑陋的鬼影，小心的伸手去抓那灶口的石頭。石頭入手，布條不由的發出了滋滋的燒焦聲，孫為民暗道不好。只見那門口的鬼影一晃，瞬間就沖到了屋子中央。孫為民猛的抬頭一看，有點發蒙，這位的扮像也太丑了。破舊的衣服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洞，混身都粘滿了爛泥的黃土，就像是剛從泥炕里爬出來的一樣。長相干瘦，雙眼暴突很是嚇人，尤其是一條又長又粗的舌頭填滿了整個嘴巴，一直懸到了地上，就像是從嘴中吐出的粗大觸角一樣，甚是惡心。

    這確實就傲因，典籍中記載過，傲因最大特點就是它的舌頭——舌頭暴長，有時伸出盤在地上休息。意思就是說傲因的舌頭可以當被子一樣用。

    當然，駭人的地方遠遠不止如此，那傲因的爪子也很嚇人。那一條條細長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現著刺人眼球的寒光，就像是十把利刃一樣沖擊著孫為民的神經，孫為民知道，自己怕是一下也受不住。

    傲因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孫為民，那邊炕上母子不由的輕聲抽泣起來，他們已經讓嚇壞了，遮擋在它們身前的單薄的被子正不住的在顫抖。

    孫為民驚恐的看著屋中的傲因，手上的灼熱感越來越強，他已經快要把持不住了。但他不敢輕易的出手，他明白，傲因之所以沒有沖過來把自己撕成碎片就是因為顧忌這塊石頭。石頭一但擲出，就代表著傲因也會展開攻擊。這就像是一場決斗一樣，留給孫為民的機會並不多。

    “孫哥哥小心，這家伙是凶獸，雖然只是只低級凶獸，但一樣很危險。一會不行你就先跑，我可以幫你擋幾下。我是玉石幻化它不喜歡吃我的，你盡管放心跑就好了”慧兒這時候也不再沉默了，幫著孫為民出著主意。只是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她的主意孫為民可不敢嘗試，這里面涉及的不止的慧兒的性命，還有炕上的那對母子，孫為民很難抉擇。

    隨著手上的灼熱感到了一個無法忍受的地步，孫為民只好出手了。他用力的把手中石頭朝傲因擲去，同時大喊道“慧兒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