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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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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五十三章 惹老子就宣戰

    凡爾塞宮鏡廳中,听說教廷聖騎士團公然向太陽王索要超級King,而且是憤怒的那一種,眾貴族頓時全都為之一驚,呆呆地望著首席諸人,茫然不知道超級King和教皇之間有什麼過節。

    但這鏡廳之中,自然是有人知道為什麼的。

    凌嘯知道八成是教皇掛了,驚得站了起來,卻很快就坐了下去,笑嘻嘻地為欣馨和蘭芩兒舀湯,渾然不再把這件事情放在眼中-教皇要真是被自己氣死了,這樂子可就大了,號稱歐洲公教的教廷,定當要向自己討上一個公道,這其中的生命危險和局勢不利,絕對不能善了。可要來的,自己總是也避不過去,又何必作驚慌態,讓人恥笑我中華男兒沒勇氣?!再說,聖騎士團有言在先嘛,要太陽王將自己交出去,早就把來自中國的超級King當成是可以任人宰割的了,既然如此,凌嘯倒要看一看,太陽王,是否也把自己當成死人!

    路易十四也很是驚詫,但他也同樣對聖騎士團的囂張態度甚是惱火,盯著那稟報的近衛軍軍官問道,“理由?!”

    軍官見太陽王的樣子很憤怒,不敢添油加醋,也不敢刻意隱瞞,直陳道,“陛、陛下,亞同大主教說,超級King殿下朝覲之時非常無禮,致使教皇陛下氣憤而吐血昏迷,直到傍晚時分還沒有醒過來,四十名隨行樞機主教合議,一致同意將超級King逮到聖母院宗教裁判所……”

    凌嘯竟是氣得教皇吐血昏迷?!凌嘯欣喜教皇兄還沒斷氣的時候,眾貴族卻全都傻眼了。虔誠些的,全捏著十字架求主保佑他們的PAPA。而心中對凌嘯有期望地,立刻為他擔心起來了。

    凌嘯或許不知道隨行樞機主教合議是什麼意思。但貴族他們明白啊-天主教總共才七十名樞機主教,過一半就可以選舉教皇了,如今竟然有四十名同意抓捕凌嘯,去現在仍然時常以火刑處決異端的宗教裁判所……基本上來說,這一餐盛宴,將是超級King凌嘯殿下的最後一餐,他……如無意外,已經等同于半只烤豬了!

    但是意外出現了。凌嘯能否會成為烤豬,不是四十名樞機主教說了算的!路易十四發飆了,他雖然希望凌嘯成為他下飯地菜。但卻絕對喜歡凌嘯還是當生猛海鮮的好!

    “告訴亞同,叫他滾!”太陽王猛然打斷了軍官的稟報,毫不猶豫站起身來。公然質疑事情的真實性,連教皇明旨聖令都不怕、且和西班牙、奧地利一樣,有教皇候選人否決權的老路易,嘿嘿冷笑。

    “說別的,朕相信!可是說超級King殿下無禮。朕打死都不信!這鏡廳有五百多貴族都可以作證,超級King殿下的恭謹謙虛,乃是有目共睹的!……嘿嘿。教廷舍不得取消各小邦間的十一稅,也用不著以這個理由來冤枉超級King殿下吧?!哼,誰不知道超級King殿下,本就不是天主教教徒,還送去專治異端教徒的宗教裁判所來火刑?真是天大地笑話!朕動用境內宗裁否決權!”

    一經老路易的提醒,且有了太陽王親自否決,那些等著凌嘯和他們商貿談判的各邦貴族,很快清醒過來,紛紛點頭和出言。大加贊同路易十四地話,愣是沒有給亞同大主教和聖騎士團任何進來解釋的機會,便要繼續將豪華盛宴進行到底。

    凌嘯卻是怒了。

    已經能懂法語的他,這才從老路易的話中听懂了,那些不能結婚而多少有些變態的教廷機樞們,竟是要將自己也當哥白尼燒死掉,頓時火冒三丈,罵了一句傳教士都未必會翻譯地“先人板板”。他也明白,事情並不是至此就算完了的,路易能動用的,是所謂地“境內宗裁否決權”,也就是說,在其他天主教國家,自己依然被通緝呢!而只要一想到這里,凌嘯就覺得特別冤,也特別的窩火,須知道,整個歐洲的國家雖有國教或天主教,或新教,或東正教之分,但那信徒大都是雜處並存的,萬一教廷有什麼護教死士之類的組織,威脅豈不是尾大不掉?!

    果然,威脅的確尾大不掉,國宴將近尾聲的時候,路易無法否決的教皇聖諭到了。英布諾十二世終于醒了,這一點從他聖諭中的親筆署名,可以看得出來。“啞童”大主教終于如願以償地進入了鏡廳,昂然步入之後一展聖諭,“基督在世代表英布諾十二世聖諭,著法王即刻將凌嘯交至聖騎士團。欽以基督之名義此!”

    一旨宣完,女士們驚呼著又暈倒了一大片,然後是一片地寂寂無聲。

    強人踫上了二百五,太陽王已經被不知進退的教皇給逼到了死角之上。他不是沒有和教皇斗過,當年為了獨攬國權,路易十四和教皇冷戰達到十年之久,他拒不執行教皇要求主教們議政之旨,教皇也毫不猶豫把法國所有主教全部除名。這場爭斗,對教廷的權威空前威脅,開啟了政教分離的先聲,而對法國國內人心影響之惡劣,對國際外交形勢之被動,讓路易十四這樣的牛人都受不了,縱使事關“朕即國家”的權柄重事,路易十四卻也不能不最後退半步,直到五年前方才相互妥協著解決。想不到,這個二百五教皇今天愣是不肯給自己一個面子。難道英布諾你非得要逼自己歷史重演不成?

    路易,在滿廳的目光注視中衡量著。

    凌嘯,卻溫文爾雅地起身表明態度。

    “尊敬的太陽王陛下,作為客人,我明白你的為難處境,作為受到熱情款待的客人。我們就更加不能讓好客地主人為難了。”凌嘯滿臉感激的笑道,“我想,我們只是和教皇之間有些許的誤會,請太陽王陛下和法蘭西王國置身事外兩不相幫。讓我們自己去解決,好嗎?”

    路易十四一愣,凌嘯的話在有心人听來,無論哪一句都是在譏笑自己不能在法國作主,但凌嘯說地“些許誤會”,卻讓太陽王心中一動。他和英布諾斗了十年,焉不知道教皇是個剛愎好權又志大才疏,而且常常片刻就後悔沖動了的性格,如果凌嘯說的是真的,僅僅是小小誤會而已的話。說不定等凌嘯一到聖母院,教皇反倒不敢把他怎麼樣了呢!

    心動馬上頭動。路易十四剛剛點了點頭,他正要講明說。自己也率眾貴族一起去陳情調解,就只見凌嘯向自己猛一躬身,迅速就把長方餐桌猛然一拍,

    “啪”地一聲炸響,結實的國宴餐桌上金盤銀盞亂蹦老高。凌嘯已是對胤祥兩皇子吼了起來,“十三十四!羅馬教廷,向我大清帝國一萬萬一千萬子民宣戰了!去。召集所有蒙古騎兵和披甲扈從,給本王攻佔巴黎聖母院,拼死斬殺敵酋英布諾,縱然全軍死絕不剩一人,也在所不惜,康熙皇帝,會為我們報仇雪恨的!”

    “乓”地一聲脆響,路易大駭中已是不覺捏碎了手中高腳杯。

    “啞童”大主教面色慘白,人如其名地成了說不出話的啞巴。

    而與此同時。整個鏡廳的所有蠟燭都為之一暗。幾百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自然是會造成燭焰亂擺的是眾人全是驚呆了————宣戰?!……這……這還是些許誤會啊?好強悍地自尊心,小小誤會都會卷入一萬萬一千萬人,那要是沒有誤會,豈不是要世界大戰?!

    兩個毒弟子一听凌嘯用的是法語下軍令,心知他是在虛張聲勢地威脅,但兩人早就滿腔怒火了,自然絕對配合得天衣無縫地憤青萬分了,兩人二話沒說,猛地站起身來,氣勢如虹得那諾大的座椅被他們暗勁推得老遠,開碑裂石地怒吼,“遵命!殺!殺!殺!”

    “慢著!”凌嘯卻補充囑咐道,“記住,偉大地太陽王陛下兩不相幫,所以你們不得亂殺法蘭西公民。去吧!”

    “不不不!兩位皇子殿下請止步!”

    听到凌嘯提及自己的王號,老路易這才從發愣中清醒過來,無暇顧及手上傳來的疼痛,連忙叫停,“教皇可能是患病後有些……昏沉,他絕對不是對貴國宣戰,朕抗掉教皇聖諭,抗掉……抗掉……超級King殿下,務必給朕一個面子!”

    路易的面子被教皇駁了,卻不得不要凌嘯賞面子。他當然知道,教皇和教廷的力量不在打仗之上,而在于信仰,沒有各國君主地保護,莫說教皇帶在身邊的那千把中看不中用的聖騎士團了,便是梵地岡地兩千繡花御林軍,只怕也是會被凌嘯給分分鐘滅掉的!凌嘯說得好听,可自己能做得到兩不相幫嗎?那可是天主教徒的PAPA(拉丁文爸爸)啊,自己作為一名洗禮過的教徒,爭奪權力是一回事,眼看爸爸被干掉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不得不保護教皇!

    但作為擁有國家的世俗君主,路易十四,當然也不能容忍教皇把法國拖入和中國的戰爭!-這場戰爭,中國根本就不需要派兵,只要往英荷兩國那邊一靠攏,便是巨大的籌碼傾斜,要知道英荷是新教國家,國王身兼國教領袖之職,才不嗲你教皇不教皇的,到時候只是苦了法國一家啊!

    事情,就這麼被太陽王扛了,而“啞童”,也必將把凌嘯的宣戰威脅傳回給教廷是最好別招惹我這一惹就宣戰地超級King。

    波折叢生的宴會一停止,太陽王攜了凌嘯的手,前往他給超級King安排的住處,油畫滿頂、雕刻遍壁的廊道中,路易感嘆地笑道,“殿下今天逼了朕一下,朕又得和教廷開始冷戰了……不知他日,殿下可有沒有一個回報呢?”

    凌嘯知道他終于看出來了,心中好笑,老路易醒悟得遲了些,也吃定他就算當時醒悟,依然也是一樣的結果,但凌嘯知道教皇對法國身邊簇擁小國的影響,隧準備笑著給他一個糖果吃。

    但凌嘯還沒有開口,就只見旁邊一間巨大的房中,四個白玉蒲團般的女孩臀部一字排在桌子上,一個中年女伯爵正在揮鞭擊打得不亦樂乎。

    “哦,這是在教女呢,所謂棍棒之下出淑女。”路易心中大恨那女伯爵忘了關門以至貴客驚駭,口中卻只好當成是尋常風俗淡化處理,笑道,“殿下可想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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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五十二章 男人,不可以如此表情收玫瑰

    “……啊?……!!!”

    乾清宮東暖閣里,康熙猛然一下子坐起來,帶得龍榻上的黃龍被衾落下。

    涼風刺激了肌膚,驚醒了侍寢的年輕妃子,還以為是自己的大腿不小心壓住皇帝,以至于魘了康熙,頓時就有些發抖,但片刻之後,這名新進宮的嬙妃,想到昨晚皇帝對自己的百般呵愛溫存,又定下心來,壯著膽子去撫康熙的額頭,“皇上夢魘了嗎?要不要臣妾替您推……”可嬙妃的手還沒有踫到,她就再也不敢說下去了,只見四更半的半明半暗中,康熙的眼楮中波光盈盈,臉色卻是一副駭懼憤然的模樣,本就硬薄的嘴唇,抿得異常冷酷。

    李德全早就已經起來了,在大殿中听見東暖閣的動靜,正要過去傾听何事,卻只听一串叮當的水晶簾聲,康熙已是披衣出來了,默不作聲地定眸望著殿頂那個碩大的破洞,半晌都沒有挪動腳步,卻是已經痴了……唉,皇上又想起超親王和兩位貝勒爺了!

    李德全只是輕輕地跪倒磕頭,便也不打攪,趕緊出了乾清宮,向上書房這邊走來。清朝的宰相們很辛苦的,還沒有五更,上書房之中,陳廷敬、張廷玉、佟國維、隆科多、尹泰、碩岱六個大臣和行走,卻已經全都到了,一邊吃著油條喝著豆腐腦,一邊看著值班章京們整理的奏章節略,分出今日該辦事務的輕重緩急。

    “呵呵,老李,莫不是皇上已經洗漱好了?好。我們馬上過去請安。”佟國維一看李德全到了門口,笑道,可李德全跨進門檻,卻苦笑著搖搖頭。一指伸向屋頂,佟國維六人頓時全都一愣,也跟著苦笑,“……得,得,得,我們知道了,皇上又看破洞了,今日個又不會上朝的了!”

    眾人地苦笑有道理。

    三十六次了,整整三十六次!每一次。只要李德全來說,康熙看乾清宮頂的破洞了,那麼這一整天。康熙必然是會公主府中看楓林的,鐵定連大朝會都休想舉行,更別說是小朝會和請安廷議了!這種事情在紫禁城上演次數多了之後,上至上書房,下到朝廷六部九卿。全都看出規律,總結出經驗來了。

    李德全走後,六人面面相覷。皇上想念萬里之外的女婿和兒子。他們六人都是可以理解地,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是對康熙腹誹不已。既然明知道會思念得如此牽腸掛肚,當初又何必把超親王他們三人遠遣天涯?!而您既然都已經遣了他們,就該接受現實忍受孤寂,耐著性子日理萬機啊!咱們的大清朝,疆土大了一半,又不是明朝的那種首輔決事制度,九州萬方多少軍國民生要務。都得要康熙皇帝拿主意,誰都可以撂下挑子,但就是皇帝不能歇工!就如原定今天接待俄羅斯使者的大事,沒了康熙,誰敢作主?……超親王他們出海五個半月,康熙就取消了累計達三個半月的朝會,這樣下去,可怎生是好?!

    每個人都想過要諫勸康熙,但每個人卻都從沒諫勸過。這里面不僅有著康熙和凌嘯別難說清道明的關系在其中,更有著君權和相權的利害關系呢。身為上書房大臣和行走,在康熙少理朝政以來,六個人都明顯感覺到了六部和各地督撫的空前尊重,無他,各地的政事還得要辦吧,康熙理得越少,相權就越膨帳呢。雖說這種事情不能宣諸于口,但潛意識里面,六人還是多少有些享受的。

    但今天,卻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李德全很快就又跑回來了,先前地通報,顯然只是他自己的經驗總結罷了,康熙皇帝宣他們進去呢!

    康熙的面色很差。

    聖騎士團向路易十四索要凌嘯地同時,也許是心有靈犀,康熙夢到凌嘯有難了,造化弄人之巧合,甚至連東西方的時差都考慮到了!只不過,心有靈犀之類的太過玄幻了,這個真實的世界是不可能的,所以,康熙在夢中,只是看見凌嘯,正被幾個牛鬼蛇神往奈何橋那邊扯去,便一驚而醒了。接著,睜開眼楮地康熙心中,便是無窮無盡的驚慌和恐懼……凌嘯對他余生的意義之重,更是真切了三分!正是因為如此,康熙還是決定上朝,因為今天地一件大事,便是凌嘯的政績延續,也是康熙以前功業的巔峰-俄羅斯沒有支付早該在五月份就賠付的黃金賠款,拖延數月派來了使節-康熙很想緬懷一下當日翁婿同心創造的輝煌。

    俄羅斯使節來得很快,卻狠狠地鄙視了康熙一番。

    “康熙陛下,我奉大俄羅斯索菲亞女王的命令,前來和您探討戰爭賠款的給付方式,那就是我們期望用大清朝所沒有的一種寶物來代替黃金。大清朝雖是物產豐富,您雖是富有四海,但這種世所公認昂貴的寶物,中國卻很是稀少……您看,就是這樣地一克拉鑽石!”

    康熙明知道俄羅斯其實不想付款了,卻也清楚兩國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本著能得到一點是一點的原則,遂忍住火氣,接過李德全轉呈上來的一小粒璀璨鑽石,直到康熙用了三個放大鏡疊加,他的老花眼才看清楚這鑽石……中國也有鑽石,可惜切割技術不過關,大多是金剛玉原石,品相也少有寶石級的,價值比中等寶石還不如呢!

    但康熙卻認得鑽石,他曾從傳教士帶來的禮物中見過,也知道其價值在西方不菲,頓時,冷冷問道,“怎麼換?”

    俄羅斯使節傲氣地道,“鑽石這寶物,又晶瑩又堅硬,越是巨大的鑽石。越翻倍地昂貴,要是達到一百克拉的鑽石,可以價值萬里沃土呢!……算了,反正中國連小的都沒有。說了你們也不懂……按協約,我們接下來地三十年,每年須賠付一百六十萬兩白銀,按照西方價格,一克拉鑽石合五萬兩白銀,也就是說需要九百六十克拉鑽石!”

    康熙心中的火騰地就直往上飄,一克拉最多就兩千五百兩白銀,狗東西居然翻了二十倍?照你這麼算,朕賞給凌嘯的那個葉卡捷琳娜,其後冠飛庫都值得兩億白銀了!但康熙畢竟是康熙。一面盡力忍耐,一面心中想起凌嘯的話,“蒼蠅也是肉啊!”

    但是很可惜。俄羅斯地誠意很成問題,“不過,既然中國沒有鑽石,而我俄羅斯鑽石庫就有,價格上我們也不乘機抬價了。現在一次性付清兩千克拉,請貴國將賠款抵消,多余的一千零四十克拉。就當做我們贖回北西伯利亞的贖金吧!”

    賠款減免不成問題,竟然還想朕賣國土?!

    “砰”地一聲,康熙勃然大怒,擂在暖陽造耀的御案上,心中滾來滾去的都是殺意,但卻猛地仰起頭頂著屋頂的破洞,默喃道,“嘯兒,你說過。子孫後代,會因為西伯利亞記住咱爺倆,朕沒有忘記!這俄羅斯使者在朕的地頭上,簡直不知死活,太囂張,朕要發飆了……你也是出門在外,人家地頭上不比自家,萬不可像在國內囂張橫行,記得要收斂鋒芒,夾著些尾巴……”

    可惜,對凌嘯來說,康熙的囑咐實在太晚了,他沒有機會夾住尾巴。

    “皇上,皇上,超親王遣人回來報訊了!”容若帶著四名風塵僕僕的披甲扈從游擊軍官,一面徑直跑入大殿,一面絲毫不避忌這種接見外使的場合,他只知道,康熙在日盼夜盼著凌嘯地消息,無數次問起本該沿途接力傳送,約好定期送達的使節團匯報呢!

    康熙果然驚喜莫名,一把接過容若遞來的厚厚一扎奏章,一面示意李德全拿絹巾來拭淚,但看著看著,康熙就忘記了拭淚,死死地瞪著眼楮,猛然一抬頭望著四名游擊將軍,哆嗦著嘴巴道,“東西在哪里?在哪里?!”

    使節團定期地匯報,是凌嘯在印度孟買時候發出的。

    而康熙索要的東西,就是碩大的“光明之海”粉鑽!

    晶瑩剔透的“光明之海”,自打從層層錦盒中一取出來,便在破洞射入地陽光照耀下,光彩奪目,各個折射面異彩紛呈,交相輝映,讓眾人的眼楮都不能夠離得開一分一秒。

    康熙不顧身份之尊,一躍蹦下三階台陛,右手緊緊抓住這枝粉紅玫瑰,左手拽了早已目瞪口呆的俄羅斯使節地領子,一邊將玫瑰在他眼前左右揮舞,一面唾沫星子直飛地狂笑道,“說啊,快點說啊,剛才朕沒有听清楚呢……我大清沒有鑽石?我大清沒有大鑽石是吧?……又璀璨又堅硬是吧?啊?反正大清沒有,說了朕也不懂是吧?……有你的頭蓋骨硬嗎?要不要比一下?!你說一百克拉大鑽石便價值萬里沃土是吧?好啊,去!滾回去,去給索菲亞女王說一聲,莫斯科以西到烏拉爾山的俄羅斯國土,朕用這三百多克拉的鑽石買了,問她賣不賣?!”

    俄羅斯使節可沒有想過自己的運氣這麼背,說清朝沒有大鑽石,卻鬼使神差地一下子有了,又見康熙說要比較鑽石硬度,生怕康熙一下子把鑽石砸到自己頭上,臉都嚇烏了。

    康熙卻終于沒有砸他的頭,克制住剛才被鄙視羞辱的怒氣,喀喀冷笑。

    “你說對了,我國之前是沒有鑽石,但我國現在已經擁有了!賠款你們現在可以不付,但我們將來一定會取到!記住了朕的話……連……本……帶……息!!!”

    俄羅斯使節倉皇告辭,康熙一下子閉上眼楮,倍感“幸福”地將玫瑰花按在胸口,

    康熙並不知道,在未來,男人是不可以如此表情收玫瑰的!

    康熙也忘記了,這玫瑰,就是凌嘯在孟買鋒芒畢露所得來地!

    康熙更忘記了,正是因為他自己不許凌嘯跪拜教皇,此刻,凡爾賽宮中的凌嘯,有一屁股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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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五十一章 死也死得遠一點!

    凌嘯剛“啪”地一聲合上金冊,向太陽王躬身呈送。

    就是這金子的清脆聲音,滿鏡廳的貴族,沒了催眠曲,頓時清醒過來。他們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尋常使節用的國書,都沒有中國超級King的厚……只怕光是康熙皇帝的全稱,都得要三四頁呢!-一時間,面面相覷的大有人在,眾貴族看向凌嘯的眼神,便再也不敢有因他向太陽王行恭禮的輕視了,取而代之的是,龐大東方帝國的超級King殿下……好謙虛!好紳士!

    太陽王听了康熙那全稱,看見滿廳貴族凜然驚詫的模樣,也感到頗有些“了無生趣”。

    但他畢竟是法蘭西國王太陽王,是歐洲陸上霸主,是和順治同輩的睿智長者,在片刻的愣怔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凌嘯報上康熙的統治區域和治下人口,其實也有對自己有利有益的角度,而且還不止一個!

    -凌嘯的地位,明顯地超過了康熙皇帝的兩個皇子,縱然不是中國的儲君,但卻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第二號人物。幅員廣闊至五十個法國本土大小(含西伯利亞),子民人口是法國十一倍的諾大中國,其位高權重的超級King殿下,卻毫不猶豫地給自己鞠躬,不是把自己頂到和康熙皇帝同等層面,給法國皇室抬莊長臉是什麼?!

    -而從目前的商貿談判現實出發,中國越是幅員廣闊,越是人口眾多,越是物產豐富。越是國家富庶,雲集凡爾賽宮的各國貴族,就越是要在牛逼哄哄的超級King面前自慚形穢,就越會產生強烈地自卑心理。就越得要以法蘭西這歐洲霸主國為中心,就越是需要向自己這太陽王靠攏,以圖得在自己倡導的“歐洲共同體”中分一杯羹!不然的話,任你們這些個大公公爵伯爵的再牛,有膽量,和凌嘯單獨溝通得試一試,保管你們話都說不流利呢!

    想清楚這兩節,路易已是明白過來,自己和上千貴族扯皮拉筋了小半月地“歐洲共同體模式”,其實在凌嘯宣讀國書的那一刻起。便更加牢固起來!而匯聚了上百小邦的,以法國為主尋的波旁王朝體系,將會更加有基礎和能力。去打壓英荷奧三國為主的神聖同盟!

    路易喜笑顏開地接過金冊國書,心中已經對年輕的超級King開始另眼相看起來︰一來就給我太陽王和法蘭西如此重禮,真是一個知情識趣、進退咸據的年輕人啊!

    “奉天承運太陽王陛下有旨︰著于鏡廳召開盛大國宴款待超級King及中國使節團一行。首席巨宴之上,設。法蘭西太陽王路易陛下、沙皇皇後葉卡捷琳娜陛下之雙首座!設,中國超級King殿下之側座!設,中國固倫長公主黛寧殿下、和碩公主欣馨殿下,和碩公主懷柔殿下,覺羅貝勒胤祥殿下,覺羅貝勒胤殿下,三位夫人閣下之側座……著各國正副使節入近席共餐。著。法內外各貴族,無論男女爵,爵位在伯爵以上、年齡在五十以下、沐浴習慣良好者,方可于鏡廳之內配同就餐!欽此。”

    內侍官的宣諭,明顯有“衛生歧視”的嫌疑,但鏡廳內外的貴族們,卻並沒有太大怨怒。

    他們早就得知了超級King病在奧爾良地消息,也明白這中國王爺的鼻子太過于靈敏,為了能獲得對超級King陪餐、陪酒、陪笑的“三陪”榮耀。以自抬身份,供日後在交際場合吹噓資談,眾貴族哪個還敢不提前洗澡?!但是,一道伯爵地杠杠橫在那里,鏡廳也的確只能容納五百多人就餐,無緣和凌嘯共進晚餐的人,就只能自怨自艾爵位太低了。

    但有一個人,卻是絕對不會自怨自艾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爵位,卻有資格位列近席,他,就是俄羅斯駐法臨時副使——戈洛文先生!在甦伊士港逃脫艦隊炮擊的戈洛文先生,立刻日夜兼程趕到了開羅,請動了埃及近衛軍去活捉凌嘯,但本著千金之子不立于圍牆之下地原則,怕死的他,迅即就離開開羅趕到君士坦丁堡。埃及劇變之後,他便第一時刻急速潛返莫斯科匯報,得到索菲亞女王的欽命前往巴黎見機而為!

    儀式進行之時,戈洛文便一直遠遠地望著凌嘯,他地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戈洛文都沒有漏過,然而,正是因為沒有漏過,戈洛文才痛苦不堪!-廣袤無垠的西伯利亞,在凌嘯的口中,卻成了康熙皇帝臉上貼金的領地,這是俄羅斯民族心中永遠的痛啊!而當盧森堡大公和比利時大公,向他請教為何沙皇皇後葉卡捷琳娜陛下會在凌嘯身邊的時候,戈洛文,就真想把頭埋到褲襠之中去了……死彼得,臭彼得,你咋非得要娶個立陶宛女人呢?……天啊,伊凡大帝啊,你建立沙皇俄國的時候,為什麼要立下個沙皇和皇後都得不死不許廢的規矩啊……害我們大沙俄帝國丟臉丟到四大洋了!

    戈洛文惱羞成恨,心中獰笑萬分……凌嘯啊凌嘯,你是我俄羅斯不死不休的死敵,索菲亞女王已經徹底放棄了活捉你地幻想,你就等著吧!

    “開筵,請太陽王陛下致辭!”

    戈洛文正恨恨不已,卻不料國宴已經開始了,賓主一番客氣的官樣文章之後,按西方禮節,太陽王率先入席,貴賓們全都入座,“三陪”們方能坐下的。但戈洛文,一見太陽王陛下已經入座,凌嘯等人也坐了下去,唯有葉卡捷琳娜按著嘴唇眼珠兒轉個不停,他就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戈洛文顯然是入錯了行,他的預感能力之強,當個佔卜師絕對賺得盆滿缽滿!果然。一念成讖,只見頭戴璀璨後冠的葉卡捷琳娜,猶豫了半響,還是儀態萬方提著蓬蓬裙晚禮服。走到凌嘯地身旁,一個萬福蹲下去,發嗲地說道,“我的主人,凌琳娜可不可以坐在那里,還請您示下!”

    一言既出,整個法國最高勝庭的鏡廳內一片嘩然!

    男人們全都是驚得腳底發力,蹬得黃櫸椅磨著大理石地面發出刺耳聲。而女人們,被緊緊束胸束腰給勒住胸部、肋部、腹部的可憐地女人們,無論美丑老少。無論環肥燕瘦,九成以上全都驚呼一聲,便眼眸一翻地暈了過去!

    (這可是史實。穿了那束胸束腰的女士們,不能激動的,否則會缺氧而昏迷,所以才有些無恥好色的男貴族,喜歡嘩眾取寵地耍酷。以制造機會……嘎嘎)

    太陽王駭然了,男貴族們嫉妒了,女貴族們和戈洛文昏倒了。凌嘯也不好意思起來了。但是,葉卡捷琳娜的行為,卻得到了上至黛寧、下到小依、奶子甦瑾和菁菁的堅決支持,十個女人全都毫不遮掩地向凌琳娜伸出了大拇指

    -只有這一刻,姐妹們才真正地接納了葉卡捷琳娜,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好姐姐-女人的直覺是敏銳的,今晚上,她們只用第六感覺,就可以覺察到。自己的相公從頭到尾,都是所有年輕貴族小姐們地目光焦點……若是凌嘯有對豐乳肥臀、縴腰雪膚的免疫力,她們自然也是不太擔心的……可是,凌嘯有這免疫力嗎?答案地否定性成份顯然很高!所以,唯有皇後出馬,讓這些金絲貓把招子放亮一點了……這就是“皇後一出誰與爭鋒”的防患于未然!

    風頭早就夠了的凌嘯滿臉通紅,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時候,卻見雍容華貴的黛寧姑姑很是聰明,她可是在同樣要強地哥哥身邊長大得,當然知道一國君主是如何注重名分,遂把小手指頭兒輕輕一勾,正色地笑道,“凌琳娜,不可!你去太陽王陛下身邊坐下,是對尊敬而偉大的太陽王陛下不敬,來,到本公主身邊來。”

    凌琳娜頓時展顏致謝,環環給姐妹們萬福一圈,方才在金色的燭光海洋里,搖曳裙擺地入了上座,坦然地無視滿廳地目光。

    凌嘯好人吶!黛寧的得體安排,讓路易十四頓時覺得面子大長。

    他可是不相信,這不是凌嘯故意安排的為自己抬莊的節目!太陽王只知道,又牛逼了一把的凌嘯,通過沙皇皇後,來烘托自己的赫赫皇權威儀,鞏固波旁王朝集團,由不得他不感到老懷大慰!所以,很是機靈又絲毫不畏懼俄羅斯的太陽王,一眼掃過近席,招過內侍官,低聲吩咐道,“去,馬上命令人把俄羅斯使節們悄悄請出去……朕可不想看到有人自殺攪了良好氣氛,從今日開始,把他們俄羅斯使節團盯牢一點,不許讓他們威脅到超級King殿下安全……倘若現在就要自殺而死,叫他們死也死得遠一點!”

    于是,盛大的國宴,在太陽王對凌嘯產生了好感的情況下,進行得很是賓主融洽,其樂融融得到了,好色成癖地路易十四暗自下定決心︰今生今世都不對凌嘯看上的女人有非分之想,而凌嘯倘若對哪個女人有非分之想,自己會盡力幫他達成心願!

    但是,氣氛正當高潮,宴會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有人有了非分之想,有人要求太陽王幫他們達成心願了。

    “啟稟陛下,皇家近衛軍來報,教廷的一千聖騎士團騎士,在宮道門前憤火雲集,要求陛下將超級King殿下交給他們!”

    凌嘯大吃一驚地站了起來……

    不會吧?!教皇兄駕崩了嗎?!媽的,老子好背,你死也死得遠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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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五十章 了無生趣!

    “相公,太陽王是不是在報復你啊?”

    十一月二十八日中午,凌嘯終于抵達了巴黎外郊的凡爾賽鎮。可使節團都已經到了宮外馳道了,近在咫尺的,太陽王卻命人安排,凌嘯先去巴黎聖母院拜見教皇,這情形,令欣馨她們大為不滿。眾女本來就是滿腹柔情都在凌嘯身上,平里,丈夫受到丁點的委屈,欣馨幾個都心疼得不得了的,如今路易十四的行為,明顯不合朝思暮盼的好客之道,當然憤憤不平了。就連胤祥和老十四也是滿肚子的不爽,“哼,原以為是多大的一個國家呢,不曾想一問那些法國人,還沒有我們兩三個省份大,咱們四五天馳騁就可以穿境而出了,居然還擺這麼大的譜?!”

    但凌嘯卻知道,路易十四這麼安排,不是擺譜,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暗貶教皇,擺明就是要教皇老老實實地打理好教務這一攤子就行了,各國政務還是君主操掌絕對大權,否則,他和教皇一起在凡爾賽宮接見自己多省事?!對這種與己無關的明爭暗斗,凌嘯向來是不想招惹的,反正使節團也帶有康熙給教皇的禮物,還有禮部收集上來的中國各教區的賀聖表章需要遞呈,遂也不以為意地帶領著使節團趕到巴黎聖母院,來見這教皇。

    凌嘯對教皇,卻是絕對不肯行什麼大禮的。這一點,他和康熙早有過一番奏對,本來就對教皇干涉中國教民祭天祭祖很惱火的康熙,決不肯放過這唯一一個招惹了他的西方君主,當時擂著桌子怒道。“朕不管你以什麼禮節去和西洋各國君主見面,但倘使你跪了教皇的話,就是專門渡海四萬里去丟朕地臉!”

    對于康熙如此強烈的自尊心,凌嘯當然是佩服萬分的。可他卻知道十幾年後外使朝見康熙的時候,朝廷和老外還為叩跪禮還是單腿禮大生過爭執,故此他也向康熙問了該如何見各國君主地禮節,康熙當時是眼楮一瞪,麻子臉一揚,“哼,以往傳教士來見朕,還不是乖乖地跪了叩頭?這種事,才不和他們講禮尚往來呢,只講入鄉隨俗!你去了就給他們單跪。他們來了就得給朕磕頭,他們要是不服,叫他們先把國內禮節。全改成跪叩禮節再說!”

    康熙自尊得到了霸氣的地步,深合凌嘯的性子,尤其那句“只講入鄉隨俗”,深得雄辯和詭辯之精髓,凌嘯更是推崇備至。所以。當凌嘯隨“啞童”大主教進入聖母院之後,一看啞童在介紹之前,只是向教皇雙臂交叉地抱胸彎腰。他立刻有樣學樣地也來了一個這樣的禮。

    頓時,滿教堂布道堂中一片嘩然,教廷機樞個個瞠目結舌。這倒也難怪,人家啞童大主教那是行的尋常簡禮,可以適用啞童卻絕對不適合凌嘯-就連已經加冕的國王們見到教皇陛下,都是要單腿跪在地上的,何況凌嘯是原來覲見的正使?!

    經常性不可一世,曾經和路易十四爭奪權力,甚至還把“聖諭”發到中國去的教皇。性格無疑是很要強的一個人,一見凌嘯如此陋禮地對待自己,馬上就傻了,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死死地瞪著凌嘯,哆嗦著皺巴巴地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嘯卻是絕對不怕教皇瞪眼的,瞪一萬年也死不了人,何況還有康熙的面子在其中?當即,凌嘯招手就令禮部官員遞呈賀表和禮物,他自己呢,卻裝作恭敬地垂下頭,低了眼瞼,愣是不和鐵青著臉地教皇對上眼神,氣得英諾森十二世直喘粗氣,卻也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喝止儀式,為名份爭上一爭?畢竟,這里是巴黎不是羅馬,而且十八公里外的凡爾賽宮中還有大批人等著凌嘯……自己最多只能拒絕中國的朝覲,卻不能把凌嘯能怎麼樣掉!

    大清的禮部官員何等機靈,超親王一呼換,他們立刻就把禮物送入布道堂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操起國內各大教區主教們的賀表,開始唱禮單與賀表名起來,然後不由分說,將一疊禮單賀表往呆立當場地啞童大主教手中一塞,便退了下去,言語之流利,動作之嫻速,一氣呵成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一時間,整個富麗堂皇的布道堂之中死般寂靜。凌嘯知道,今日能完整地把一套差事辦完,還得要多虧了太陽王把教皇弄到了巴黎,要是在梵蒂岡,鐵定是一大通的麻煩,甚至多半是當場翻臉走人地局面!中國的禮物送到了,教區的賀表遞呈了,接下來,無論是受不受禮物收不收賀表,還是囫圇著勉強接受,都得該輪到教皇說話了。可是整個堂中,只听到教皇越來越粗的喘氣聲聲,顯然是他被氣得不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噗!”有人發出吐血聲。

    “……啊?”一片駭然驚呼!

    布道堂上亂成一片的時候,凌嘯目瞪口呆。他剛開始听到吐血聲的時候,還以為是教皇大怒,憋出個更加不敬的臭屁來回敬自己,可是等到他迅即抬起頭來之後,就親眼看見了英諾森十二世噴出的一片血霧還沒有散去……暈,這教皇是周瑜似的小心眼……行禮拜見之類地,無非表示尊敬罷了,教皇兄你竟然氣到嘔出幾十兩血,小弟真是甘拜下風!

    經此突變,教皇被人趕緊送入後面去延醫救治了,而凌嘯等人,雖基本完成了朝見禮儀,可他畢竟禮節不合引發教皇聖體違和,當然被當成了“不太受歡迎”的人,被客氣地趕了出來。

    在回凡爾賽宮的路上,凌嘯一直都沒有說話,搞得兩個阿哥還以為他是擔心和教廷搞僵了,連忙出憤青之言力挺師傅。凌嘯卻是苦笑著沒有答腔,他一點都不覺得。中國和教皇鬧翻,有什麼大好或者大壞的,反正,伴隨著殖民者行蹤編及世界的傳教士。向來對當地都是沒有什麼好意,或麻木受壓迫民眾,或進行文化侵略,或刺探當地情報,其初衷,並沒有多少聖潔可言的,至于為中國帶去些西洋技術之類地,隨著凌嘯自己主動開啟國門,這作用已是毫無必要性了。所以,如果教廷想翻那就翻吧。等有一天咱中國強大富有得成為中心了,不愁你們不來抱著老子的腿,哀求我同意你們布道!

    “奇怪了。人家吐血都是吐鮮血,這教皇兄為何吐的是醬油色的血?難道他地血,不是從氣炸的肺中吐出來的,而是胃里面混了胃液的血?……老教皇你……你是胃潰瘍病人!”

    直到凡爾賽宮快要到了,凌嘯才道出了自己不說話的理由。他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有些殘忍,而且覺得很是恐怖。“……我頂你個肺啊,你可千萬別在今年駕崩了。不然老子黃泥巴掉褲襠,說不清啊!”

    傍晚的凡爾賽宮,終于盼來了他們等候以久的貴客。

    這座背西面東的巨大宮殿,建在高坡上,是路易十四為彰顯赫赫皇權,耗盡國庫積蓄耗時二十八年才建成的,自打它一落成,便以其雄偉瑰麗、豪華蓋世、富麗堂皇而名揚國內外。這位君主為了收掉國內各地貴族的權力,下令全國貴族都住到凡爾賽宮中。日日都安排了令貴族們心馳神往地晚宴、舞會、打獵、台球、網球、游泳、歌劇、芭蕾和音樂會,讓他們留戀忘返而自動放棄回封地。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貴族們的外國親戚前來探訪,不到五年的時間,華麗地盛裝、優雅的禮儀、富麗的裝潢、熱鬧的交際、淫糜的幽會、精美地飲食和豐富的文化政治生活圈子,立刻讓各國貴族如痴如醉。一時間,借親戚名義賴在宮中不走的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外國貴族不顧昂貴開銷自費前來居住,至于那些常駐地外國使節們,則都是在本國打得頭破血流才能搶到這美差的呢!

    就是這盛名遠揚的著名宮殿前,在以太陽光芒形象放射狀發散的宮道上,一千五百多名法內外大小貴族政要,簇簇擁擁擠得爆滿,全都引首踮腳地望著坡下-那里,有盛大的中法兩國依儀仗在爭豪斗壯呢!

    凌嘯的超親王儀仗,很快就敗下陣來。在路易十四調集的一千皇家儀仗團面前,凌嘯的人力不足,只得看著他們炫耀盛容;在五千皇家騎士團舉行的閱兵式面前,凌嘯兵力不足,只得阿Q般揮手檢閱法軍,當他看清楚法國儀仗兵手舉地玩意,干脆就是金磚金餅的時候,凌嘯是徹底的無語了,自己那些金盆金瓶之類有象征意義的鹵薄,他是一點秀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了……畢竟,中國向來有內涵!

    路易卻並沒有在宮前親迎凌嘯一行,他正在聞名四海的鏡廊大廳寶座上端坐,等著超級King和他的王後們前來拜見呢。,凌嘯和妻子舅子們,在貴族簇擁中步入了鏡廊大門,頓時就被四千支搖曳燭光在八千塊鏡片中反射出來的光芒所震撼,這里真是的金色海洋,真的是太陽之王的老窩!縱然凌嘯早知道鏡廳很亮堂,卻還是被刺眼了,顯然路易今天絕對增加了蠟燭數量,寧可冒著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險,也要震撼凌嘯脆弱的心靈和心靈的窗口!

    凌嘯等人眯了老半天的眼楮,也看不太清楚在高高寶座上居中而坐的路易十四,于是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令全廳幾百貴族差點昏倒的動作。是超級King和五位夫人、兩位中國皇子、沙皇皇後、和中國長公主,全都掏出了茶色水晶眼鏡,毫不猶豫地架上鼻梁,然後很穩健地向王座走去!

    “尊敬的超級殿下King這……哦,我們三個是您的翻譯,接下來由我們為您效勞,我曾經在中國北京傳教八年,深通中國……哦,我叫……”還沒有走近王座。凌嘯就被一個語無倫次的人給攔住了,一通介紹說得胤祥他們稀里糊涂的。

    凌嘯卻悚然而驚!

    太陽王會不曉得我們學了法語才怪呢?!他安排好熟悉中國的傳教士來突然出現,顯然是不為無因地……精明的路易十四,只怕早就從傳教士口中明白到。中國的王是沒有封地的,看來,他之所以給自己以國王待遇,一方面是尊重中國地龐大疆域和舉國富有,而另外一方面,他肯定是要等著自己在禮節上來再抬他一級,幫他更進一步造勢抬莊,所以才會有本不需要的傳教士突然出現!

    凌嘯什麼人,他最多就只會給路易來個入鄉隨俗的按心鞠躬,絕不會學什麼大公和公爵之類的。單跪下吻這老男人的戒指呢!不過,凌嘯明白自己的確不是一國之主,也深知該抬莊就抬莊的道理。遂搶上兩步,在路易十四面前用法語朗聲笑道,“啊,這一位高居王座、風範儀態光芒四射得我們害怕刺傷眼楮的尊者,定然是威振歐洲。名揚四海,布德四方,文武雙全……氣宇軒昂的太陽王陛下了!”

    一通中國式繁花似錦卻決不重復的高帽迷湯灌過去之後。凌嘯看到路易十四眼楮都喜得眯成了一條縫,自然是就勢一個尋常地按心鞠躬禮節拜下去,亢聲道,“來自東方中國的超級King凌嘯,率使節團上下拜見偉大的,尊敬地太陽王陛下!”

    見凌嘯不行撫胸平禮,而是表示折服萬分的按心鞠躬,滿廳貴族頓時對他的禮節大訝,議論紛紛。太陽王頓時大喜,有此讓他臉紅的贊譽之詞在前開胃。又能得到凌嘯拜下去的敬意,他已經倍感滿足了。太陽王一面站起來還平禮,一面側身不受葉卡捷琳娜皇後地禮節,趕緊吩咐給諸位貴賓賜座,並令內侍官宣讀接待歡迎奏對。

    “本人路易十四世奉天承運法蘭西王國國王,奧爾良大公,德意志諸邦選候之監督者,海地、西非和摩洛哥共主,毛里求斯和剛果的征服者,巴拿馬和路易斯安那的保護者,佛羅里達和墨西哥地貿易之王是路易。波旁,謹代表國土、屬地和保護地一千萬子民,真誠接待來自東方的貴賓……”

    內侍官一路報上路易十四的王號全稱,頓時就嚇了胤祥等人一大跳,看到滿廳的貴族們都是一種看神靈的表情敬仰太陽王,老十三老十四全都覺得“大清朝康熙皇帝”七個字太過單薄,恐怕要落了下乘!兩人積德滿頭細汗,待要提醒凌嘯,卻猛听那內侍官已經念道,“請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宣貴國偉大陛下之遣使國書!”

    凌嘯振臂站起,先向得意萬分的路易點頭致意,然後從容地環視眾貴族,緩緩掏出金光閃閃的授權金冊,緩緩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之天朝大清國皇帝,博拉海爾圖蒙古天可汗,建州女真至可汗,北西伯利亞,南西伯利亞,東西伯利亞,西西伯利亞的統帥之君,青海藏地,西海藏地之國主,科爾沁蒙古、察哈爾蒙古、準格爾蒙古……阿爾善蒙古……喀爾喀蒙古之大汗,福建邦、四川邦、河南邦、湖北邦、湖南邦、廣西邦……”

    胤祥兩兄弟和欣馨他們全都張大了嘴巴,听凌嘯在那里長篇累牘地讀得唇干舌燥,心中一個個駭然地覺得凌嘯真是牛逼哄哄,竟是把每一個省份當成邦國來讀,給康熙皇帝增添得皇冠王冠可以壓死人得地步,全都暗贊毒親王果然才智不俗,反正就算是把法國人拉去看每一個省份,也絕對不比路易剛才念地公國邦國之類面積小!

    黛寧最喜歡看凌嘯發飆的,而這主意的始作俑者葉卡捷琳娜,也喜歡凌嘯氣勢壓人,兩女自然是幫他檢視效果如何了,一看下去,就只見全廳的貴族們,包括太陽王路易十四,早已經都驚傻了,那張得老大的嘴巴,恐怕個個都有下巴脫臼的危險呢!

    “……河北邦,山東邦,陝西邦,黑龍江邦之天命佔有者,琉球,尼泊爾、緬甸……安南、朝鮮、柬埔寨諸國之保護者、王室封號賜予者、上貢財貨享受者,及諸邊二十六散邦之征服者,一萬萬一千萬子民之庇護神-愛新覺羅。玄燁,誠以致力于與歐洲諸國之邦交和睦敦睦,互通商賈助交流民生之有無……特遣我朝之超級King率使節團以至貴國,全權以掌諸般商貿、民政、軍盟等全盤事務,望各國同尊共偉之君王予以接洽為盼!”

    凌嘯總算讀完了,抬起頭,正好看見太陽王看過來的大眼瞪小眼,兩人都對隱隱傳來的鼾聲充耳不聞。

    路易心中老是閃過一千萬和一萬萬一千萬的對比,而凌嘯則看著路易漸漸迷茫和黯淡的眼眸,心中暗笑,“莫失去人生的方向喔,尋常君王听到老子加工後的康熙全稱後,起碼一個月了無生趣,你是太陽王嘛,估計會有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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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受窮受累!

    井波不動的黑洞狀態,凌嘯想做卻做不到,所以,他的使節團停在了奧爾良城郊。

    凌嘯的這一病,使節團的這一停步不前,立刻就惹起了軒然大波。

    想那巴黎凡爾賽宮之中,太陽王陛下本著大鳴大唱的原則,不僅花心思“請”來了教皇助陣,法國宮廷更是大發請柬,邀集了不下千人之數的各國政要貴族,燈紅酒綠的夜夜笙歌中,其間不知道有多少的攀附、打擂、協調、承諾、妥協、背叛和出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只怕所有的桌底交易都已經塵埃落定,就只剩下等候超級King殿下的光臨,然後被龐大的“歐洲共同體”給征服掉……不曾想,超級King卻一招釜底抽薪,“病”了,他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病在近在咫尺的奧爾良,區區兩百五十里的距離,卻無異于給了太陽王路易兩百五十個耳光,抽得他顏面掃地!

    法國克拉樂少將和迎接官員的臉都嚇綠了,英國莫蘭斯頓勛爵的嘴都笑歪了,就是來自梵蒂岡教廷的“啞童”大主教,也捂住嘴吧暗笑不已。誰都不肯相信凌嘯是真的燻病了,但要是有人說“凌嘯是故意的”,肯定沒有一個人反對!

    克拉樂等法國官員趕緊飛馬向巴黎報告的同時,英國人和荷蘭人卻有幸得蒙瑾虹夫人的召見,介紹了如何治好超級King殿下的“良方”——“冰雪香胰”!

    莫蘭斯頓勛爵和斯特朗姆,都不是傻瓜,當然不希望凌嘯“康復:得快一點。略一沉思,便明白了瑾虹夫人的話,是有正反兩層意思地。她長篇累牘地矜夸冰雪香胰,既是告訴他們。凌嘯聞不得臭濁的異味,日後想要凌嘯愜愜意意到兩國去,就得要讓貴族們收拾得潔淨點。同時也是心照不宣地告訴兩國,冰雪香胰也該在歐洲有生產的了,只有這樣,凌嘯才可能會病得盡量久一點!

    “呵呵,冰雪香胰的配方,我們英國買了!”

    莫蘭斯頓連價格和條件都不問,當即把排骨拍得炸響。他知道,能看到太陽王吃癟。這可是國王威廉地夙願!想當初,威廉還只是荷蘭執政的時候,差點沒被太陽王給揮兵打死。所以他在入主英國之後,才一改英法親密的國策,以兩個國家的共主身份,處處都想和太陽王斗個你死我活,只是。體質孱弱的威廉,能力上差路易十四一大截,被法國羞辱的時候多。羞辱法國的時候基本沒有!現在,威廉國王好不容易可以在海峽那頭欣賞到太陽王的窘態,想必是充滿巨大快感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得要讓國王的快感更加強烈和持久一些,為此甚至可以不惜代價!不就是個高級香皂嗎,能要得了多少錢?!

    “嗯,不錯,英國果然夠豪氣!”儀態萬方地瑾虹。對莫蘭斯頓豎起大拇指稱贊,卻在勛爵先生挺胸豪然的時候,淡淡地說道,“百萬英鎊的價格,勛爵大人居然問都不問就同意了,真是豪氣干雲!”

    莫蘭斯頓和斯特朗姆面面相覷,對這價格大吃一驚,怔怔地望著這皮膚嫩滑細白地前郡主,在眼前發黑的時候,心中也是在大呼“好黑”。縱然他是全權大臣,縱使他深知,這個價格里面,有著讓威廉國王享受觀看凌嘯SSMM太陽王的快感附加費,但整整四百萬兩的巨款就買個香皂配方,完全是把英國當肥祟宰嘛!

    “五十萬!”干吞了一口唾沫,莫蘭斯頓本著攔腰一扁擔的原則,毫不猶豫地辜負了豪氣干雲地稱贊,厚著臉皮討價還價,但是,在瑾虹冷然一笑地告訴他,配方里面還包含著硫酸和甦打的制造方法的時候,莫蘭斯頓馬上漸漸開始讓步了,雖然他還在極力地堅持要半價,可是心中地駭然他自己知道。硫酸和甦打這兩樣,可是隨著英國的發展開始大量需要的東西,價格之貴一直令人咋舌,其工業制造法,皇家科學院的懸賞已經各自懲到了十萬了,卻多年都還沒有解決呢,三合一的配方,雖然還是不能值百萬英鎊,但五十萬英鎊卻是絕對不止的!瑾虹見他們開始讓步,明白一切都是如凌嘯所預料的那樣,便微笑著提出了折衷的解決之道,“四十萬英鎊的專利轉讓價格、五萬冊大英皇家科學院藏書和論文集冊地抄件、六百中國學子在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的四年期免費委培留學!”

    “成交!”

    心算了半天的莫蘭斯頓兩人,覺得可以接受,便抓起香檳酒和瑾虹慶祝達成協議了,而“病中”的凌嘯,在簾子後面听得希噓不已。凌嘯是在對手下的書吏們艷羨不已,“你們真是幸福得應該哼哼的豬啊,想當年,本王經過了十二年苦學無數場大考,才能讀個國內大學,你們卻輕輕松松地上一流國際名校,不僅是令人嫉妒的公費留學生,而且回國後馬上就能當官……要是日後誰敢留戀金絲貓,不海龜報效祖國的話,就實在對不起本王!”

    他根本不在乎區區一百六十萬兩銀子,也不可惜四十年後即將被英國佬發明出來的硫酸和甦打制造法。在凌嘯的心中,最認同那普魯士鐵血宰相俾斯麥的話︰教育,乃是國之第一重事,從來都沒有一個國家,會因為大辦教育而累、而窮的!

    俾斯麥的話無疑很對,教育不會讓國家受窮受累,但那也僅僅是指教育而已,其他事,搞不好就會讓國家受累受窮!

    這一點,法國人就深有體會,他們請來的一尊病菩薩,就讓法國人受累受窮了!

    誰都沒有料到中國的超級King殿下竟是如此的“弱不禁風”。可他一病在了途中,差點沒吧凡爾賽宮那邊給急死。須知道,貴客被老年貴族們薰病了,這絕對不是可以拿到桌面上值得稱道地國威。而且在這各國貴族政要雲集巴黎的時刻,于法蘭西王國,于太陽王陛下,絕對是一件大大不妙的面子問題,不迅速的擺平此事,搞不好會有無數人人頭落地的!

    所以,凌嘯“病”地這兩天時間,自奧爾良到巴黎的二百五十里路上,日夜都是來往穿梭的快馬,指令和匯報頻繁得如同戰時。連傳令士兵都快累成二百五了。而不敢馬虎的凡爾賽宮方面,一方面派出了數十名御醫,乘著馬車兼程趕來醫治超級King。另一方面,更是增派了一百皇家御用女侍,前來服侍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凌嘯。

    正是在這樣的繁忙中,法蘭西王國的財政總監、太陽王的第一親信柯爾伯,也親自帶來了兩個美麗而潔淨女公爵。來親自向凌嘯澄清,並不是所有貴族,都像那些奧爾良老東西一樣不講衛生的!

    眼楮微微有些斜視的柯爾伯。在凌嘯地帳外稍微駐足了一下。一是因為,他將是和凌嘯進行貿易談判的主要代表,所以要整理好身上的衣裝,爭取給凌嘯留下良好地第一印象,二呢,因為他不是貴族,在禮節上,不得不等待禮服長裙搖曳的兩位女公爵補好妝先進去。

    等待女人補妝的過程,無疑是令所有男人都覺得焦急的。但柯爾伯卻有更王急的事情。

    身為財政總監地他,深知凡爾賽宮一年的開支佔到國庫收入(折合四千九百萬兩白銀)的四分之一,而那還只是本國地幾百常住貴族和三千僕從罷了,如今的凡爾賽宮聚集了各國上千貴族政要,僕從更是翻了一番多,凌嘯每病上一天,法國國庫就得要為凡爾賽宮多開支十萬里弗爾(相當于七萬兩白銀)!!!

    這種超殘酷的嚴峻現實,讓整個財政會議官邸上下都心系凌嘯的病情,連財政大臣都跑到巴黎聖母院去為凌嘯做禱告了,祈求萬能的無所不在的主,保佑凌嘯快點康復起來呢!

    可是,等到柯爾伯總監見到凌嘯的時候,他就知道財政大臣是白幫凌嘯祈禱了!柯爾伯並不知道凌嘯練有“凝血壯”神功,但他知道,超級King殿下的那比白人還慘敗的面色,沒個三月半載的修養好不了,絕對是會讓法國國庫大出血的,頓時驚得連禮都忘記了拜。

    倒是兩個標致迷人的女公爵,顯得很知書達理,恭恭敬敬地向凌嘯蹲行一拜,然後再俯身去要吻代表國王身份的戒指,卻驚訝地呆住了……是超級King的戒指(扳指)不僅粗大,而且呆在大拇指上的。她們兩個這麼一呆,倒是不僅讓凌嘯等人明白了,凡爾賽宮的尤物們其實是洗澡的,而且還讓凌嘯飽了一頓眼福,並在心中駭然于這時代的波霸之多。

    柯爾伯終于清醒過來了,心中卻更是悲傷——個女公爵,可是號稱歐洲宮廷交際花的,青日里一個出馬便必殺男人,如今她們兩個全來,都不能讓凌嘯的臉色泛起一絲潮紅……超級King殿下怕是病入膏肓了!不過,哀嘆是哀嘆,柯爾伯還是上前恭恭敬敬的報名行禮。凌嘯任何柯爾伯吻了自己的碩大戒指,一面有氣無力的點頭,一邊在心中暗笑,你的眼楮也有毛病,以後就叫你柯鎮惡吧。

    不管凌嘯如何的沉痾難起,“柯鎮惡”還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讓御醫們給凌嘯看病,唬得陪同會見的各國先生們大為惴惴不安,生怕凌嘯被治好了。這里面,就只有莫蘭斯頓勛爵不慌,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凌嘯有心照不宣的協議嘛,契約型社會,講的就是個信字,這一點,凌嘯卑鄙雖卑鄙,但觀其以前行徑,似乎還算得上是守信的!

    莫蘭斯頓猜得沒錯,凌嘯既然準備送學子去英國留學,很多事情就必須按照規矩來了,信之一事,對小國弱國可以不講,對大國強國還是得要彼此遵守的。再拖三天吧,三天不長不短,足夠涼一下凡爾賽宮貴族們熱乎乎的心思,也能對英國好交待,又不過分讓太陽王沒面子。

    所以,凌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法國御醫的診治,雖是害怕這時代的西醫太青庸,卻也有守約的意思,垂頭喪氣地說道,“柯爾伯先生,不勞貴國御醫了,本殿下自帶了本國良醫,他們說我這是水土不服罷了,之前不發作,多半是先前在馬賽港吃的新鮮沙丁魚,可以幫我壓制住,魚到病除呢,能否請……”

    “好!職僕馬上為您去辦!……呵呵,來回只要三天!”

    柯鎮惡一面答應,一面為法國國庫逃過一劫而喜笑顏開。

    莫蘭斯頓也心中爆爽,又可以讓威廉陛下多快感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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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八章 黑洞是太陽的克星,卻當不成!

    一月二十日,那不勒斯艦隊抵達馬賽港。

    說老實話,銷售員出身的凌嘯,其實還是很能吃苦的,無論身體上的苦頓,還是心靈上的承壓,都算得上是吃得苦中苦的典範。可是,長達五個月的海上生活,不僅不舒適,而且空前的枯燥乏味,早干了幾年人上人的凌嘯,心里時時都在期盼著登上陸地的那一天。等到凌嘯登上馬賽港之後,腳踩大陸土地的時候,心情自然是十分的好,所以,面對前來迎接他的法蘭西官員,凌嘯很好說話地客隨主便-在鳳凰騎兵、披甲扈從和法蘭西皇家騎士團的保護下,使節團重要成員,乘坐太陽王派來三百輛貴賓馬車先走一步,其他人員則乘坐大篷車緩緩跟上前往巴黎。

    三百輛精致的皇家四架馬車供乘,兩千名威武的皇家騎士參與護送,無疑是給足了凌嘯面子。況且法王路易非常的“知情識趣”,給凌嘯單獨準備的馬車,竟是碩長達到了七米,活脫脫就是一個古代豪華房車!雕聖畫尊香氣四溢不說,而且寬敞得可以讓十一名中國貴婦都在內陪伴凌嘯,確保他毫無旅途寂寞無聊之感!

    寶馬雕車香滿路,本該是很愜意的行程。但一路行來,法國官員安排得竟然比航海還要單調,除了快馬加鞭,就是日夜兼程,不要說有時間參觀沿途的城市風光了,就連夜晚下榻宿營的時間都很是不足。

    對此,黛寧第一個開腔,表示受不了如此緊湊而封閉的安排,她用早已不覺間學會的嗲道。“凌嘯,快嘛,你去給那些法國官員們說一聲,無論如何今晚得要多歇息一個時辰!這樣下去可不行。都把姑姑給悶壞了。你說,要是把我們十一個嬌滴滴地美人憋得憔悴了,還怎麼替你超親王去艷驚四座、傾國傾城啊?!”

    “憋憔悴了?姑姑感覺到憋?”凌嘯卻覺得還能忍受,雖然有姑姑和菁菁在車內,他不能和妻子們真的享受房車溫存的情趣,但常看看葉卡捷琳娜躍然欲蹦的豐胸胸口,也是頗能望梅止渴地,當即曖昧萬分地對姑姑笑道,“姑姑,找點樂子就不會憋的了。要不。人你隨便挑,我在這中間掛上一個簾子,把前面讓給你當伊甸園?”

    被凌嘯調戲了的黛寧。頓時妙目一橫黛眉一豎,也不知道她是早有此意呢,還是存心氣氣凌嘯,大怒道,“這可是你說的。人隨便姑姑挑是吧?好,大賭!只要你任姑姑挑,姑姑就當這里伊甸圓!玉婷、姍姍……”

    凌嘯看看羞得滿臉緋紅的玉婷和姍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上次的後宮事變之後,他需要緩沖,還無法厚顏把兩女收入房中,這期間還得仰仗姑姑幫自己安撫呢!黛寧見嚇不住凌嘯,一咬牙瞄上了凌嘯的後宮,“……小依!……凌琳娜!”

    凌嘯看看笑得金枝亂顫的兩個小老婆,再次聳聳肩,一攤手作了個請便的姿勢。反正小依和凌琳娜心都在自己這里,黛寧又是女人,無所謂啦。再說,黛寧再怎麼荒唐,也是不敢叫喚四個親佷女的吧!黛寧果然被凌嘯諒死了,更加羞憤,下不了台地時候當然不敢點欣馨姐妹,皓齒猛地一咬紅唇,“……甦瑾!”……看上雛兒了都?!

    凌嘯吃了一驚站起來。他瞟一眼羞臊得花容失色得甦瑾,耳听著欣馨、雅茹、蘭芩和瑾虹的咯咯嬌笑,心知黛寧現在定是得意萬分,當然是不肯服輸的!……反正瑾虹想撮合甦瑾和鄔思道,但好像兩人都沒有那意思,而且甦瑾每次看到自己,大眼楮總是水汪汪地幽怨……罷了罷了,讓姑姑先幫這御女處子啟蒙一下,等我時機成熟再擷取吧!

    黛寧看到凌嘯依然是聳肩,頓時慌了,她雖多少有點憧憬這香車溫存的場合,但要是凌嘯在進行中猛地拉開簾子……想想自己除了認輸外再沒有了退路,黛寧小蠻腰一擰,盡人事听天命地指著蔣菁菁,“還有她!”

    見姑姑索要自己的預備後宮,凌嘯卻甚是從容,將菁菁借機拉到身邊懷摟,微笑著將了黛寧一軍,“呵呵,姑姑,還記得我說的那個瑪麗女王嗎?就是那個身份尊貴到極點,卻將是最對你溫柔知心有加的PK……記得嗎?瑪麗女王她,乃是菁菁地姨媽咧!呵呵,你不會像(我)……想要老少通吃吧?瑪麗女王要是知道你欺負她姨佷女。……哼哼!”

    一句話說出,包括菁菁自己,大家全驚呆了。

    黛寧卻不是吃驚于菁菁的身份,而是怔怔地在心中進行著艱難的取舍……不挑菁菁溫存以威脅凌嘯吧,自己就得要在一簾之隔地車廂幸福數女……可要是挑了菁菁吧,自己那被凌嘯幾次描述所撩撥的,滿腹對瑪麗女王這極品PO的喜慕,恐怕就要落空了!……黛寧很快就作了決定。她豐腴高挺的胸部一陣起伏,恨恨地盯著凌嘯,口中卻對四個佷女道,“你們幫姑姑看著他,敢讓他偷看,姑姑死給你們看!”

    凌嘯贏了,卻贏得很慘!

    簾子那邊漸漸傳來的聲音,不論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還是輕微的、越壓抑越讓人神思的嬌喘聲,都讓凌嘯的心,如貓爪在抓啊,攪啊,撓啊……倒是瑾虹,一看見凌嘯摟著菁菁地手開始下滑,趕緊岔開凌嘯對旖旎氣氛的缺乏抵抗,思索道,“咿?嘯郎,你不覺得奇怪嗎?太陽王這樣安排一個這麼封閉的行程方式,這不是好客之道啊!”

    凌嘯這才收回了正臆測黛寧那邊如何香艷的心思,笑道,“虹兒,呵呵。你正好說錯了,太陽王這麼做,你相公一點都不奇怪,相反。我還覺得和他思路相通,從這里面,可以折射出他對我們的態度啊……”

    是的,太陽王地這一招,凌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的現代中國中,凡是來了要投資與合作外國友人,我國都把他們領去看發達城市和先進工廠院校之類的,展示強大國力與合作本錢。而如果,來的是外國援助性貸款方、慈善機構之類地,就用破吉普車拉到貧窮落後的西部去。讓他們看看這里是如何需要援助!

    太陽王不想讓中國使節團參觀沿途城市,徑直向巴黎城奔去,一方面。或許是他自尊、自傲心理在作崇,而另一方面,絕對是為了只展示盛大國力、國威和國勢,以吸引凌嘯和法蘭西王國合作。畢竟,太陽王心中明白。中國使節團訪問歐洲,肯定不是來援助和施舍的!

    一通解釋下來,紅顏知己們全都恍然大悟。凌嘯卻是痴了。

    他心中越發重視起太陽王來了。大凡一個有能力的君主,其才干最閃耀的,要麼是牢牢執掌大盤的能力,任他治下時常出來什麼亂子,都能從容而迅速地擺青,也就是俗話說的“舉重若輕”,如康熙皇帝就是這種類型。要麼,就是充分細膩處理每一件細務,然後通過勤奮理政和防微杜漸來積小績為大業。也就是俗話說的“舉輕若重”,如雍正走的就是這一個路子。而太陽王,這個和順治同一年登基,小順治一歲的法蘭西國王,卻既能嫻熟于大政,懂得搬動教皇來迎接自己,又能專注于追求細節完美,給使節團安排了如此行程方式,赫然就是個能力全面地君主。也許他兩方面做的都沒有康熙父子那樣出色,但和乾隆這廝一樣,兩手都不缺,想不干點成績出來都很難啊!

    “呵呵,我的夫人們,我要當黑洞!”凌嘯一番思索之後,馬上下定決心,大聲宣布道,卻讓妻子們大吃一驚……好好地爺們,什麼不好當,干嘛要去當個洞啊?!

    凌嘯卻也不好解釋黑洞並不是一個洞,而是太陽的克星。他想清楚了路易十四的才情特點,更加的警惕。如果今後是敵非友,要對付這種人能陰能陽的人,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苦等已經六十歲地他老死。而另一個辦法,是要學會以柔克剛,要學會隱忍韜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就像是黑洞那樣,無聲無息無光彩,卻能夠將太陽一下子拖入永遠的黑暗!

    做“黑洞”的想法和策略,自然是好地,但很可惜的是,凌嘯這毒親王,永遠都不是那種陰道極點的人,看見石頭都要踢兩腳,三天不發狠已經第四百四十八章黑洞是太陽的克星,卻當不成!

    一月二十日,那不勒斯艦隊抵達馬賽港。

    說老實話,銷售員出身的凌嘯,其實還是很能吃苦的,無論身體上的苦頓,還是心靈上的承壓,都算得上是吃得苦中苦的典範。可是,長達五個月的海上生活,不僅不舒適,而且空前的枯燥乏味,早干了幾年人上人的凌嘯,心里時時都在期盼著登上陸地的那一天。等到凌嘯登上馬賽港之後,腳踩大陸土地的時候,心情自然是十分的好,所以,面對前來迎接他的法蘭西官員,凌嘯很好說話地客隨主便-在鳳凰騎兵、披甲扈從和法蘭西皇家騎士團的保護下,使節團重要成員,乘坐太陽王派來三百輛貴賓馬車先走一步,其他人員則乘坐大篷車緩緩跟上前往巴黎。

    三百輛精致的皇家四架馬車供乘,兩千名威武的皇家騎士參與護送,無疑是給足了凌嘯面子。況且法王路易非常的“知情識趣”,給凌嘯單獨準備的馬車,竟是碩長達到了七米,活脫脫就是一個古代豪華房車!雕聖畫尊香氣四溢不說,而且寬敞得可以讓十一名中國貴婦都在內陪伴凌嘯,確保他毫無旅途寂寞無聊之感!

    寶馬雕車香滿路,本該是很愜意的行程。但一路行來,法國官員安排得竟然比航海還要單調,除了快馬加鞭,就是日夜兼程,不要說有時間參觀沿途的城市風光了,就連夜晚下榻宿營的時間都很是不足。

    對此,黛寧第一個開腔,表示受不了如此緊湊而封閉的安排,她用早已不覺間學會的嗲道。“凌嘯,快嘛,你去給那些法國官員們說一聲,無論如何今晚得要多歇息一個時辰!這樣下去可不行。都把姑姑給悶壞了。你說,要是把我們十一個嬌滴滴地美人憋得憔悴了,還怎麼替你超親王去艷驚四座、傾國傾城啊?!”

    “憋憔悴了?姑姑感覺到憋?”凌嘯卻覺得還能忍受,雖然有姑姑和菁菁在車內,他不能和妻子們真的享受房車溫存的情趣,但常看看葉卡捷琳娜躍然欲蹦的豐胸胸口,也是頗能望梅止渴地,當即曖昧萬分地對姑姑笑道,“姑姑,找點樂子就不會憋的了。要不。人你隨便挑,我在這中間掛上一個簾子,把前面讓給你當伊甸園?”

    被凌嘯調戲了的黛寧。頓時妙目一橫黛眉一豎,也不知道她是早有此意呢,還是存心氣氣凌嘯,大怒道,“這可是你說的。人隨便姑姑挑是吧?好,大賭!只要你任姑姑挑,姑姑就當這里伊甸圓!玉婷、姍姍……”

    凌嘯看看羞得滿臉緋紅的玉婷和姍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上次的後宮事變之後,他需要緩沖,還無法厚顏把兩女收入房中,這期間還得仰仗姑姑幫自己安撫呢!黛寧見嚇不住凌嘯,一咬牙瞄上了凌嘯的後宮,“……小依!……凌琳娜!”

    凌嘯看看笑得金枝亂顫的兩個小老婆,再次聳聳肩,一攤手作了個請便的姿勢。反正小依和凌琳娜心都在自己這里,黛寧又是女人,無所謂啦。再說,黛寧再怎麼荒唐,也是不敢叫喚四個親佷女的吧!黛寧果然被凌嘯諒死了,更加羞憤,下不了台地時候當然不敢點欣馨姐妹,皓齒猛地一咬紅唇,“……甦瑾!”……看上雛兒了都?!

    凌嘯吃了一驚站起來。他瞟一眼羞臊得花容失色得甦瑾,耳听著欣馨、雅茹、蘭芩和瑾虹的咯咯嬌笑,心知黛寧現在定是得意萬分,當然是不肯服輸的!……反正瑾虹想撮合甦瑾和鄔思道,但好像兩人都沒有那意思,而且甦瑾每次看到自己,大眼楮總是水汪汪地幽怨……罷了罷了,讓姑姑先幫這御女處子啟蒙一下,等我時機成熟再擷取吧!

    黛寧看到凌嘯依然是聳肩,頓時慌了,她雖多少有點憧憬這香車溫存的場合,但要是凌嘯在進行中猛地拉開簾子……想想自己除了認輸外再沒有了退路,黛寧小蠻腰一擰,盡人事听天命地指著蔣菁菁,“還有她!”

    見姑姑索要自己的預備後宮,凌嘯卻甚是從容,將菁菁借機拉到身邊懷摟,微笑著將了黛寧一軍,“呵呵,姑姑,還記得我說的那個瑪麗女王嗎?就是那個身份尊貴到極點,卻將是最對你溫柔知心有加的PK……記得嗎?瑪麗女王她,乃是菁菁地姨媽咧!呵呵,你不會像(我)……想要老少通吃吧?瑪麗女王要是知道你欺負她姨佷女。……哼哼!”

    一句話說出,包括菁菁自己,大家全驚呆了。

    黛寧卻不是吃驚于菁菁的身份,而是怔怔地在心中進行著艱難的取舍……不挑菁菁溫存以威脅凌嘯吧,自己就得要在一簾之隔地車廂幸福數女……可要是挑了菁菁吧,自己那被凌嘯幾次描述所撩撥的,滿腹對瑪麗女王這極品PO的喜慕,恐怕就要落空了!……黛寧很快就作了決定。她豐腴高挺的胸部一陣起伏,恨恨地盯著凌嘯,口中卻對四個佷女道,“你們幫姑姑看著他,敢讓他偷看,姑姑死給你們看!”

    凌嘯贏了,卻贏得很慘!

    簾子那邊漸漸傳來的聲音,不論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還是輕微的、越壓抑越讓人神思的嬌喘聲,都讓凌嘯的心,如貓爪在抓啊,攪啊,撓啊……倒是瑾虹,一看見凌嘯摟著菁菁地手開始下滑,趕緊岔開凌嘯對旖旎氣氛的缺乏抵抗,思索道,“咿?嘯郎,你不覺得奇怪嗎?太陽王這樣安排一個這麼封閉的行程方式,這不是好客之道啊!”

    凌嘯這才收回了正臆測黛寧那邊如何香艷的心思,笑道,“虹兒,呵呵。你正好說錯了,太陽王這麼做,你相公一點都不奇怪,相反。我還覺得和他思路相通,從這里面,可以折射出他對我們的態度啊……”

    是的,太陽王地這一招,凌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的現代中國中,凡是來了要投資與合作外國友人,我國都把他們領去看發達城市和先進工廠院校之類的,展示強大國力與合作本錢。而如果,來的是外國援助性貸款方、慈善機構之類地,就用破吉普車拉到貧窮落後的西部去。讓他們看看這里是如何需要援助!

    太陽王不想讓中國使節團參觀沿途城市,徑直向巴黎城奔去,一方面。或許是他自尊、自傲心理在作崇,而另一方面,絕對是為了只展示盛大國力、國威和國勢,以吸引凌嘯和法蘭西王國合作。畢竟,太陽王心中明白。中國使節團訪問歐洲,肯定不是來援助和施舍的!

    一通解釋下來,紅顏知己們全都恍然大悟。凌嘯卻是痴了。

    他心中越發重視起太陽王來了。大凡一個有能力的君主,其才干最閃耀的,要麼是牢牢執掌大盤的能力,任他治下時常出來什麼亂子,都能從容而迅速地擺青,也就是俗話說的“舉重若輕”,如康熙皇帝就是這種類型。要麼,就是充分細膩處理每一件細務,然後通過勤奮理政和防微杜漸來積小績為大業。也就是俗話說的“舉輕若重”,如雍正走的就是這一個路子。而太陽王,這個和順治同一年登基,小順治一歲的法蘭西國王,卻既能嫻熟于大政,懂得搬動教皇來迎接自己,又能專注于追求細節完美,給使節團安排了如此行程方式,赫然就是個能力全面地君主。也許他兩方面做的都沒有康熙父子那樣出色,但和乾隆這廝一樣,兩手都不缺,想不干點成績出來都很難啊!

    “呵呵,我的夫人們,我要當黑洞!”凌嘯一番思索之後,馬上下定決心,大聲宣布道,卻讓妻子們大吃一驚……好好地爺們,什麼不好當,干嘛要去當個洞啊?!

    凌嘯卻也不好解釋黑洞並不是一個洞,而是太陽的克星。他想清楚了路易十四的才情特點,更加的警惕。如果今後是敵非友,要對付這種人能陰能陽的人,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苦等已經六十歲地他老死。而另一個辦法,是要學會以柔克剛,要學會隱忍韜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就像是黑洞那樣,無聲無息無光彩,卻能夠將太陽一下子拖入永遠的黑暗!

    做“黑洞”的想法和策略,自然是好地,但很可惜的是,凌嘯這毒親王,永遠都不是那種陰道極點的人,看見石頭都要踢兩腳,三天不發狠已經快憋死他,就更別提什麼黑洞那樣無光無彩了。他平日里囂張慣了,在康熙面前,都是個“給點陽光便燦爛”的性子,何況現在踫到了太陽,他不大方光芒才怪呢!

    果然,注定不是黑洞的凌嘯,在奧爾良就現形了。

    夜晚,使節團駐地上來了一群身份不俗的當地人,這些都是奧爾良地區的一些年長貴族,他們的子女都被路易十四弄到了凡爾賽宮侍奉去了,沒有實權的老先生老太太,閑得發慌中听說來了中國使節團,一個個僕從如雲的前來拜謁超級King殿下,並帶來不少拿地出手的禮物,一盡地主好客之誼。這群身著深紅色絲絨外套,帽子上瓖貂皮,別金葉掛銀球的貴族,顯然是和凌嘯見過的勛爵子爵之類不可同日而語的公侯伯爵。

    人家帶了禮物,見到超級King時候的禮節,更是畢恭畢敬地要行對國王、王後和大主教才會用到的吻手禮節。

    這無疑是好意,而且九成以上是路易十四特意安排的歡迎秀之一!

    但凌嘯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的禮節,並毫不猶豫地把貴族們全給哄走了,此舉並得到了花容失色的妻子們的強烈贊成!

    是大冷的天,凌嘯和他的紅顏知己,無一例外地動用了扇子,拼命地在帳篷內扇著空氣。

    凌嘯像是吃了成千上萬只蒼蠅般的惡心,滿臉慘白地驚呼道,“一靠近才知道,香料涂再多也沒用啊,臭死老子呢!完了,完了,老子咋就忘記了呢?!這時候的歐洲,怕黑死病死灰復燃的真正高等貴族們,是風行不洗澡的!媽的,可憐我五個月的奔波啊……雖說為中華我要有奉獻精神,可這犧牲也忒大了吧?!”

    欣馨蘭芩他們半天都忍不住反胃,“啊嘔……這麼臭,我們都喘不過氣來了……奇怪了,怎麼先前踫到外國人怎麼都不這麼臭啊?”

    葉卡捷琳娜也是搖頭苦笑,“不是貴族和富人,當然買不起昂貴的香料,買不起香料當然老實洗澡啦,再說還有爵位、年齡和地區習俗的區別啊,越是年老的,越死守傳統不開化,越不洗澡呢……哎呀,早听說了他們不喜歡洗澡的,想不到真的這麼厲害?……還是我俄羅斯好啊,想不洗澡都不行,太冷的天,生了皮垢就會倍感寒冷的!”

    黛寧已是傻了,喃喃道,“……凌嘯,莫要讓姑姑存了虛幻的憧憬,……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那個極品瑪麗女王,你見過她洗澡嗎……”

    凌嘯正想義正詞嚴地告訴黛寧,自己沒“親眼”看見瑪麗女王洗澡過,就听到最善經營的瑾虹問道,“菁菁,你們不是在銷售些冰雪香胰往歐洲這邊了嗎,怎麼這邊的老年貴族還這麼臭?!”

    菁菁很是委屈,趕緊講明了貨源本就不足,且買的多是新興商人階層等原因,听得凌嘯漸漸醒悟過來。

    是啊,現在的歐洲,教廷影響在衰退中,致使不洗澡習俗出現的黑死病那種威脅,也基本消失了,正是由不洗澡到洗澡的歷史性過渡時期,而自己已經鼓搗出了高去污強保潔的肥皂了,似乎該在這里取得專利保護,賺點小錢花花了。不然,自己又沒有得“鼻炎”那麼幸運,貿貿然闖去凡爾賽宮,萬一空氣質量也是很差,自己不給燻死就算命大了,昏頭昏腦的狀態,還怎麼和擁有生化武器的太陽王斗智斗目?!

    “不走了!菁菁,你去命人清點我們還有多少塊冰雪香胰!凌琳娜,你去通知外面的法國官員,要他稟報巴黎,本殿下航海數月,雖沒得敗血病,卻也體弱些,今天,被……燻病了!”

    眾女大驚……這……這也太不給太陽王面子了吧!

    (備注︰黑死病威脅太狠,中世紀人們以為洗澡會放開毛孔致使病毒進入,遂風行不洗澡,而香料暢銷。到主角的年代是文明漸漸開化,歐洲不洗澡的情況大為減少,法國傳統些,老點的貴族不喜歡洗澡,英國開化些,大部分開始洗澡了,但法國貴族也不是都不洗澡,只是頻次很少罷了,男人們體味無疑重了點。偏偏凌嘯在奧爾良踫到的是一些老家伙,點子太背了。

    但有一點請讀者放心,有西方的古人日記顯示,女人的愛美和潔癖之心,千古流傳,絕大多數女人還是洗澡的,真是要潔淨不要性命的典範啊!

    萬一你還覺得不太舒服,想想大美人瑪麗蓮甦夢露吧,她洗澡頻次就稍微少點,還不是男人個個想上、女人個個想掐死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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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 憨人有憨福

    凌嘯作為橫空出世的未來人,他先前無緣一睹太陽王風采,這很正常。

    而莫蘭斯頓先生,自然是親眼見過法王路易十四的。身為手握最重要殖民地行政大權的英國貴族,同時代又同圈子不說,且凡爾賽宮也是整個歐洲貴族匯聚之地,甚至還流傳著“不到巴黎非貴族”的說法,加上在威廉夫婦沒有從荷蘭到英國執政前,英法很是度過了一段蜜月期,所以,年輕時代的莫蘭斯頓,以駐法大使的身份,在巴黎廝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太陽王也是時常能見到的。

    唯其曾經見過路易十四,莫蘭斯頓對太陽王既仰慕欽敬,又忌憚萬分。畢竟,樹的影、人的名、豬的肉都擺在那里!

    這名掌控法蘭西帝國達五十五年之久的法王陛下,對內勵精圖治,對外四處征討,成就了法國的大陸霸業,即使以英國之強和荷蘭之富,也不敢獨自便抗衡于他,還得要拉上其他國家聯合包圍和遏制,方能勉強對峙了十年時間,太陽王之雄才偉略,可見一斑。

    而如今,太陽王竟然連教皇都搬動了,擺明了是不得凌嘯,誓不罷休!所以,眼見著凌嘯率領著使節團上了那不勒斯艦隊,莫蘭斯頓的心中著實驚慌,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妙預感,這預感,和凌嘯的警覺如出一轍,但卻比凌嘯多了一分對太陽王的畏懼,因為他見識過太陽王籠絡人的本事,見識過太陽王摧毀人的本事,也見識過太陽王玩弄各國于股掌的本事,更見識過那些試圖預先揣摩太陽王動作之人地下場!

    這種又憂又懼。一直伴隨著莫蘭斯頓先生的地中海之行,總讓他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感覺,卻偏偏沒有一個知心人商議,才三天的時間。莫蘭斯頓就被心事折磨得形銷骨立了。

    直到八月十一日黃昏,那不勒斯艦隊到達西西里島做補給地時候,勛爵先生才算是找到了知音-大英帝國環地中海公司的貿易站聯絡官。聯絡官很是恭敬地行完禮,滿臉肅容地取出一份授權書,說道,“勛爵閣下,我接到威廉陛下和瑪麗陛下的親筆命令,專門在此等候您的到來。我王已經收到了你們在尾買用快船送去的密信,也收到駐法大使緊急傳回倫敦的消息,在得知法國太陽王請動了教皇。並廣邀天主教國家雲集凡爾賽宮之後,兩位陛下下令,閣下你不必回國。立刻兼任全權大臣,主理陪同、邀請、接待中國超級King殿下的事務!哦,里面還有陛下的的親筆信,知名要你親自拆封。”

    看來兩位國王都知道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莫蘭斯頓馬上感到欣慰起來。點頭接過授權書,看了一眼官樣文章後就放在一邊,然後拆開國王的親筆信細閱。但他才看了幾行,便駭然地張大嘴巴,久久都不能合上了,“不會吧……這種任務要我去做?我不專業啊!”

    聯絡官卻秉持下級本份,也不問究竟是什麼任務,讓堂堂勛爵都感到能力不濟,只是為他提供了一條消息,“勛爵閣下,我們已經探听到。那不勒斯艦隊僅在西西里島停留補給兩天,我們貿易站有五百士兵和六艘戰艦,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很榮幸效勞。”

    士兵和戰艦有什麼用?莫蘭斯頓滿臉都是苦惱,擺擺手便離開了,一面向碼頭上艦隊走去,一面苦思兩位國王交待地任務。

    “朕夫婦已經向正在倫敦小住的安妮公主親口求證,現已經認定了菁菁蔣的王室血脈身份。慮及你們所說地菁菁于超級King之密切關系,朕與瑪麗女王,本待等他們有了確切婚姻後再賜予郡主爵位,但鑒于太陽王咄咄逼人之氣勢,甚至有組建大陸貿易同盟的陰謀,十分之可怖,朕命你即可展開行動,在超級King抵達馬賽前,無比要促成他們的婚姻關系,以在親情上拉攏超級King!”

    這是個“拉皮條”的王令,在法國的壓力下,對威廉和瑪麗陛下地出發點,莫蘭斯頓是十分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卻對“婚姻關系”四個字大大地犯難。

    在印度洋上,和中國海軍朝夕相處的一個月之中,莫蘭斯頓勛爵已經從中國人口中得知,凌嘯這家伙,已經娶了本國皇室地兩個公主作為正妻,兩個黜爵郡主作為副妻,還有一個婢子作為小老婆,連人人都心知肚明的沙皇皇後,都只能當個暗中的情人呢!這等艷福,即使在允許一夫多妻的中國,已經到了頂端,而在講究一夫一妻的基督教國家里,就更是驚世駭俗的了。莫蘭斯頓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凌嘯根本就不可能會明媒正娶菁菁小姐,沖了頂也最多和沙皇皇後一樣當個穩定點的情人呢!

    幫他們拉皮條,中國皇帝不會同意也在其次,這萬一成了之後,如果被英國議會知道了實情目前斯圖亞特王朝唯一的“成年血統後裔”,竟然給中國人當露水老婆……那豈不是群言洶洶,認為大辱國格?!

    要落知道,威廉國王和瑪麗女王一直沒有孩子,威廉是外來血統,他的婚外私生子,又早在光榮革命時,被議會排除了繼承權。而安妮公主和丹麥王子呢,生了七個,卻夭折了六個半——什麼說六個半?估計這次安妮公主又是帶著快要垂死地孩子回倫敦治病的呢——按照她們的這“夭折率”折下去,怎麼都算不上可以冀望的潛力股!

    (備注︰英國歷史上很牛的伊麗莎白女王一世,三歲就被議會宣布為私生女而剝奪繼承權,但等到王室近支死得只剩她一個的時候,議會傻眼了,沒得選擇了。這才給伊麗莎白一個機會,也給了英國一個機會。這個著名的海盜女王,打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奪取海上霸權。給英國上下國民上了一課,私生子女未必不是好國王!)

    不過,等到莫蘭斯頓走到港口的時候,他已經想通了。威廉和瑪麗陛下,既然下了這個王令,就定然做好了接受“殘酷事實”地心理準備,也肯定會有說服議會的辦法,否則,他們倆絕對不會把身份貴重的菁菁小姐如此處理!

    “哈哈,婚姻關系?陛下們說的是肉體關系吧。甚至是讓他們趕緊生個孩子出來吧!呵呵……咿?”

    莫蘭斯頓忽覺得不對,猛然停下了腳步。“奇怪了,像凌嘯這等敢娶五個老婆地偉男子。定然是色中惡鬼啊!為什麼我每次見到菁菁小姐的時候……都是覺得她還是少女步態呢?上次旁敲側擊,菁菁小姐甚至都流淚了……是凌嘯他畏懼幾個公主,而不敢要菁菁小姐呢,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難道……是凌嘯轉性了……收手了……不行了?!”

    想到這里,莫蘭斯頓馬上就焦急起來。他自己也是男人。而且是已經步入“不行”狀態的男人,當然會深刻理解那種“不行”到不想招惹任何女人的狀態,“我今晚不管是采取什麼辦法。也得搞清楚,凌嘯到底還行不行!”

    要搞清楚娶了五個妻子的男人還行不行,方法有很多,但莫蘭斯頓能選擇的卻不多。

    沖到凌嘯的房間去觀看床戲,無疑是最直接的方法,但莫蘭斯頓明白,自己鐵定會被凌嘯先挖雙眼、閹割後再五馬分尸!潛入凌嘯的床下去听床,當然也能在聲音和時間上判斷出來,可惜莫蘭斯頓只是老男人。不是詹姆斯-邦德這樣的特工!借機藏到凌嘯用地廁所里,苦等到早上看凌嘯的第一泡尿是不是一柱擎天,也是好辦法,但風險是會被凌嘯當變態佬給閹掉!

    所幸莫蘭斯頓還有別的辦法。他馬上昂然地走上凌嘯地座艦,求見這位超級King。凌嘯並不是神仙,當然並不知道,莫蘭斯頓先生為何拉著他東扯西拉到深夜,要不是墨蘭斯頓講的一些歐洲軼事和宮廷禮儀,對他有些裨益,凌嘯恐怕已經是要開始下逐客令了。但再有裨益的話題,如果聊到凌晨一點還不結束的話,任何一個居家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當即不太客氣的把墨蘭斯頓給趕走了。被趕回自己住處的莫蘭斯頓,卻並不惱火,為自己的成功刺探嘎嘎奸笑起來,他相信凌嘯一定蒙在鼓里。

    是的,有很多事情,當事人都是被蒙在鼓中地,但有些人,就愣是憨人有憨福!

    “呵呵,凌嘯你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五個小時毫無油鹽的談話到深夜,你的女人們居然不來催你去睡眠,可見她們一是都飽得滋潤,很滿足,二是說明你凌嘯床上橫行,素有夫綱!至于你小子明顯不困,卻居然頻頻看鐘暗示我滾蛋,顯然是對付五個夫人之外,你還有多余戰力呢……看來你不對我們菁菁小姐下手,多半是怕了那些公主們!”

    莫蘭斯頓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觀察結果,一面鋪開了紙,用鵝毛筆寫道。

    “英明睿智尊敬的兩位陛下明鑒,僕臣莫蘭斯頓勛爵敬稟︰在超級King妻馬賽港前,促成他和菁菁小姐珠聯璧合之事,難度甚大,請恕僕臣無法完成。前些日,僕臣曾與菁菁小姐接觸,也曾談到……今日,僕臣前往超級King坐艦……以此觀之,二人明明有情于新,卻偏偏以禮相待,恐怕是有中國公主的因素在其中。僕臣建議,譬若男女婚嫁需要嫁妝一般,請我王陛下即可商議好豐厚資財,而且是足夠打動中國使節團上下人心的那種,僕臣才能夠從中施力啊!”

    寫罷,莫蘭斯頓扔掉鵝毛筆,把信件以最高密急級別交給侍從們交給貿易站,怔怔地瞪著黑沉沉的西北夜空,恨恨道,“太陽王,咱們兩國又要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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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六章 風頭出盡、錦上添花!

    一六九八年十月八日,亞歷山大港很是熱鬧,那不勒斯艦隊奉了羅馬教皇的聖命,迎接凌嘯和他的使節團。

    亞歷山大港的居民、漁民、商人和官吏,其實並不知道超級King和他的使團是個什麼東東,但他們縱使再沒有眼光,也知道今天將絕對是個空前盛況。部位別的,那不勒斯艦隊幾乎是傾巢而出,足足派出了四十五艘戰艦和近百艘的客船,規模之大,乃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一大清早,不等那傳說中的東方使節團抵達港區,亞歷山大的市民幾乎是萬人空巷,把本就不甚開闊的港區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翹首以盼著令歐洲宗教共主如此重視的人,誰都想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

    這一翹首以盼,的確是把幾萬市民的脖子都給盼酸了,直苦等到了中午時分,觀眾們的肚子開始呱呱叫喚的時候,才有部落土兵們快馬來報,“來了!來了。”

    市民們大為興奮地向前涌去,瞬間就沖破了幾百土兵們維持的警戒線,秩序頓時蕩然無存,入港道路為之閉塞-沒辦法,伊斯蘭民族就是喜歡不講秩序,要不然,為何他們隔三岔五就要爆出個“朝覲踐踏”事件呢!

    可這一次,市民們卻不得不遵守秩序,他們很快就被隊伍的氣勢給鎮住了。

    中國使節團的影子還沒有看到,整個隊伍前打頭開道的,卻是馬木留克王朝的王子儀仗。整整五十名全副武裝的鐵甲宮廷衛士,莊嚴肅穆地舉著些旗幟和武器。騎在飄逸地被甲戰馬之上緩緩踏馬前行。這些舊王朝的王室儀仗,雖是舊了點,可因為馬木留克部落的保存,而在埃及依然享有崇高地位。自一顯現,便讓市民們紛紛默然躬身一禮,肅然起敬地讓道之時,心中全是自豪無比。

    但他們很快就自豪不起來了!

    緊接埃及禮儀騎兵之後的,是奇裝異服地東方軍士。他們擺著整齊的隊列,昂然高舉著金錘子(金吾儀仗)、金西瓜(立瓜)、金南瓜(臥瓜)、金花朵(骨朵)、銀水瓶、銀香盒、銀痰盂、銀面盆等在前導行,然後是紅色、青色的十八支綾羅綢緞制成的繡花巨傘,接著是六十名黃衣重鎧騎士持著豹尾槍、旗槍、大刀、狼牙棒、銅瓜錘之類的兵器,其後,則是六十名旗手和六十名樂手。最後,則是怒馬鮮衣的騎兵、武器精良的步兵隊列和中、法、英、荷、西、葡的六國混成的使節團文官。一排排、一列列招搖過市!

    埃及人立刻自慚形穢起來。盡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看得懂。這乃是中國的親王儀衛和儀仗,但這里畢竟是商港,熟識財貨地市民們認得金子銀子、認得綾羅綢緞、認得人數多少-媽的,和這些中國人一比,咱們的王室儀仗隊好像乞丐啊!

    可震撼並不就此打住。

    當一輛巨大地台車。被二十匹駿馬牽引駛來的時候,凡是親眼看見台車上情形的埃及人,全都目瞪口呆了。只見台車之上。一名身著金黃鎧甲晃眼萬分的人物,居中傲然而坐。他左邊恭敬侍立的,是五個白發飄飄地威望酋長,他右邊正襟危坐的,是五名年輕的馬木留克王子-看到這一幕,埃及人心中全是駭然和震驚︰難道……難道那個黃金鎧甲人就是超級King?難道,我們國家最尊貴地王儲殿下,只配在他旁邊側坐候命?!

    震撼依然沒有打住。

    突然,台車上的那個金甲人猛地一擺手。立刻就響起來海螺嗚嗚的聲音。埃及人一愣後大恐,海螺聲是打仗警訊啊,難道這城市之中,盛典之時還有仗打?!

    是的,有仗打!中國人一听海螺聲音,立刻整齊劃一,每人都從懷里掏出一顆三錢重的帕夏銀幣,用力向人群中扔去,引發了銀幣落點的哄搶之戰!

    凌嘯環首四顧,看著底下的埃及人全都像河馬張嘴,又如惡狗搶食,心中很是得意。他之所以要把康熙賜予的超親王儀仗拿出來使用,目的之一,是他采納了戴名世地建議,就是為了震撼震撼埃及人!

    這一路上,從開羅、本哈、坦塔到亞歷山大,凡是重要一點的城市,全被自己聲勢浩大而威儀堂皇的陣仗給驚呆了。而被老十三一招毒手給嚇怕了的埃及王儲,無可奈何地給自己當陪襯綠葉,更是給了沿途埃及人一個深刻的名份印象。戴先生說得有道理,雖然自己的救世大宰身份還沒有公開,但名份的主導性一定得要張揚出去,而且要給埃及人造成兩種強烈的印象。一是老子們比你們埃及有錢多了,盤剝埃及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二是老子們的身份比你們的王室要尊,地位要比你們的王室要高!只有這樣,日後倘使真有了入主埃及的那一天,也不至于讓埃及全國都覺得突兀而駭驚!

    而第二個目的,則是凌嘯自己的考慮。歐洲之行,免不了迎來接去的儀仗場合,事關國勢國禮,在別人的地盤上贏不贏外國人不重要,但絕對不能丟臉。一句話,不管是秀展國勢,還是貼金裝B,凌霄都需要事先彩排一下自帶的儀仗呢!

    中國使節團,在亞歷山大港區外把埃及人鎮得一愣一愣的,的確是出盡了風頭。

    但一進港區,奉聖命的那不勒斯艦隊,卻還嫌不夠,又給凌嘯和使節團錦上添花了,只不過,這花,著實讓凌嘯都覺得駭然。

    只見碼頭稅關大廳門前的教廷歡迎隊伍中,當先率眾迎上前來的,赫然就是兩名中年紅衣大主教,也就是俗稱“教會親王”的教廷大臣。規格之高,還真是把凌嘯“超級King中的那個King。扎扎實實地當成了國王來看待地!

    “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我是梵蒂岡教廷的亞同機樞大主教,代表教皇陛下熱烈歡迎您和您的使節團!”

    “尊敬地超級King殿,我是法蘭西神學院的卜都拉大主教。代表法王陛下熱烈歡迎您和您的使節團!”

    兩人一自我介紹完畢,又依照教禮向欣馨、雅茹、黛寧、葉卡捷琳娜和胤祥兩皇子一一見禮之後,凌嘯和眾人,就嘗到了他們的熱烈歡迎其實很冰涼,因為兩位大主教,不由分說,就給凌嘯等人身上灑著聖水,很是敬業和細心。紅衣主教親灑聖水為尊客驅魔避病,而且絕不敷衍塞責的三滴了事,這乃是帶有吉祥祝願的最隆重禮節。凌嘯心中雖是明白他們的好意,可站著等他們慢慢灑聖水的空閑中,仍不防礙凌嘯馬上為兩人取了外號︰“啞童”大主教。“不毒辣”大主教!

    這個隆重的迎客禮節,看得一旁的英國人心中酸意大升,莫蘭斯頓勛爵在一旁小聲地嘟噥。得了,兩位快點灑完好不好。人家凌嘯這家伙,是伊斯蘭教地一個大宰。其他人也不信你的天主教,真是白費蠟!等得咱們腿都站麻了,不失禮就行了吧。你們搞那麼仔細干嘛?!

    莫蘭斯頓的嘟噥,兩位大主教顯然沒有听見地,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細心地用聖水灑遍凌嘯的盔甲,搞得凌嘯都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是知道的明白你們是祝福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把我當僵尸在滅呢!

    但再不耐煩,凌嘯也得耐煩,因為梵蒂岡教廷地歡迎儀式。才是剛剛開始呢!

    “啞童”大主教灑完聖水,便一扶自己胸前的碩大銀十字架,嘴中念念有詞地一通拉丁文,“不毒辣”大主教也附聲念叨起來,越念越響,到後來兩人齊齊一揮手。手落而樂起,只見稅關大廳的巨大木門“ ”地一聲打開,然後,六十名身披金色戰袍、手持銀劍,全副幽藍輕鎧地騎士,騎著通身雪白的戰馬,劍豎中正,緩緩向凌嘯走來,一到他的身前,全都下馬插劍單腿而跪。

    “聖騎士團?!”莫蘭斯頓勛爵大吃一驚,失聲駭然道,“我的老天啊,教皇和路易王真是做得出來,歡迎中國使節團而已嘛,用得著出動國王加冕才用的聖騎士團嗎?!”

    他這出聲一打攪,兩名大主教頓時大為不快,指著信奉新教的莫蘭斯頓勛爵,斥責他為大不敬的異教徒,並命聖騎士將他驅逐出現場,然後才對凌嘯道,“依據教皇聖諭,撥六十名聖騎士為超級King殿下隨從儀仗,以示尊榮。”

    凌嘯可不懂什麼聖騎士團是加冕用的,他只曉得,教皇既然送給自己,不收下來好像對不住人家,再說了,連莫蘭斯頓都覺得駭然的聖騎士團,想必擺排場地時候,應該很拉風的,當然就卻之不恭地點頭致謝了。

    可凌嘯的話聲未落,更龐大的場面來了,十艘巨大的客船上面,忽地響起了一陣悅耳而神聖的歌聲。凌嘯定楮一看,卻是自那些客船上,紛紛走下幾百名黑衣修女和白衣女信眾,手持詞本漫步而歌,向自己等人迎了上來,以聖潔的裊裊妙音將他們環繞起來。

    “聖唱詩班?!”莫蘭斯頓已經被聖騎士拖到了邊上,就更加不注意自己的聲調了,“我的老天啊,巴黎和梵蒂岡好肯下血本,居然還有冊封大教區親王時才會用的聖唱詩班?!”

    “啞童”和“不毒辣”怒視莫蘭斯頓一眼,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只得耐著性子忍著。等一曲既罷,新曲將誦的時刻,兩名大主教向凌嘯微笑著道,“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尊敬的皇後陛下、尊敬的皇子殿下、尊敬的公主殿下,諸位尊貴的賓客,就讓我們,在聖徒們最虔誠、最真誠的吟詠中登艦吧!請。”

    凌嘯滿臉笑顏地點點頭,腳上走了兩步卻猛地停住,他終于發現了駭異之處。莫蘭斯頓的兩次驚呼,提醒了凌嘯,剛才的這種教廷殊榮禮節,在迎賓和接待常理上來講,絕對應該是在梵蒂岡教廷本部上演的,為何會匆匆在亞歷山大港上演呢?!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猛然一句法語問出,“兩位大主教閣下,教皇陛下現在何處?”

    梵蒂岡的“啞童”大主教頓時滿臉尷尬,懲紅了臉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巴黎的“不毒辣”猶豫了半晌,方才擇了詞匯說道,“太陽王陛下將教皇陛下請到了巴黎,和他一起接見殿下您。”

    凌嘯張大嘴巴,啞然半晌。他已是听出了“請”字背後的潛台詞,這實權霸主太陽王,和精神領袖教皇之間,少不得有什麼威逼利誘、各取所需的勾當,否則,又不是需要加冕儀式的,人家堂堂教皇會輕易出去受你路易十四的擺布?

    “啞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凌嘯不禁想起了拿破侖。

    看來,法國真的是有對抗教皇的傳統,只有有了路易十四這樣的上梁當榜樣,日後的拿破侖,才敢把對抗提升到欺侮的層次,才敢在加冕前百般羞辱教皇,更在加冕時,直接從教皇手里搶奪王冠自己戴上呢!

    當艦隊揚帆啟航的時候,凌嘯滿腦子都是“太陽王”三個字。

    當克拉樂少將派人從陸路送回消息之後,巴黎的路易十四,接到自己訪歐信息絕對不超過一個月,但他卻能提前做了很多的籌謀,甚至還敢做冒天下大不諱的逼迫教皇之事,無疑,這位六十歲的法國國王,正在針對自己醞釀著一個大圖謀。凌嘯實在難以揣測,太陽王對中國使節團,是抱了怎麼樣的一種敵友心態。

    如果是“友”,自己該怎麼樣做,才能讓他不“友”得太深?

    如果是“敵”,太陽王VS毒親王的時候,誰會更誰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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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敢說我來過就是與英國為敵!

    十月六日,秋陽漸升。開羅帕夏府前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埃及百姓,三兩成群指指點點,遠遠地望著立得筆直的清軍扈從,人人都是新奇的眼光。

    來自遙遠東方的清軍,居然打敗了不可一世的奧斯曼軍隊,這個消息早就不脛而走,看熱鬧也是各民族的通性,怪模怪樣的清軍士兵,自然是會引起圍觀和議論的。清軍已經入城兩天了,開羅市民的這種熱情,卻經久不衰。他們不詫異清軍的武器,也不詫異清軍的語言,但來自瓷器財富之國的清軍士兵們,服飾、發型、禮節和相貌,都讓本地穆斯林大感興趣。

    而鑒于凌嘯堅持要游說太陽王,不肯為馬木留克抵擋奧斯曼帝國,俞備役哪里敢將凌嘯的“救世大宰”公之于眾。要不然,在可預見的日子里,等到奧斯曼軍隊攻來,子民們發現最高精神領袖卻跑了,不僅凌嘯會遭到千千萬萬的人唾罵,就是俞備役本人也會威信掃地!

    所以,尋常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住在帕夏府中的是何方神聖,他們還以為又來了新的佔領者,正唾沫星子飛濺地討論著,奧斯曼帝國會派來多少軍隊圍剿清軍,而清軍又能購打得贏多少敵軍?

    可這個答案,這些小百姓,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得知的。因為此刻的帕夏府中,使節團正在打點行裝,準備上路了。

    設在亞歷山大城的法國貿易站,剛剛傳來了消息,羅馬教皇英諾森十二世,十分重視中國使節團的到來。竟然下令那不勒斯派出了規模宏大的地中海艦隊前來迎接!凌嘯,經過了整整四個半月地航行,在一百三十多天的時間內,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自己能插上翅膀。現在行至中途,已經到了地中海海濱,由不得他不急不可耐!

    無論粗活細活,凌嘯身為尊貴的超親王,當然是不需要管的,他現在,正在接見來訪地埃及王儲俞備役。

    王儲捧著精致的茶杯,對沖鼻的茶葉清香絲毫不覺,只知道怔怔地望著凌嘯,心中老有想要打退堂鼓的沖動。

    經過兩天時間的前思後想。俞備役當日的興奮,已經漸漸地平息,尤其是。他漸漸發現了凌嘯的如意算盤,頗有些只得名分,不出實力的意味,便更加的意興闌珊了。他是多麼地想告訴凌嘯,太陽王為人極端強勢。自己這個法國的仇人去到了巴黎,萬一凌嘯護不住,搞不好就會被暴躁地太陽王給推上斬頭台的!可是。俞備役只要一想到,英國莫蘭斯頓勛爵對凌嘯的包攬承諾,他又覺得這麼放棄凌嘯,實在是太可惜了整個家族,做了一百一十年地復國美夢,到自己這一代的手中總算是有了希望,卻怎麼于近在咫尺的時候放棄?

    凌嘯見王儲來了半天都不說話,面色又陰晴不定,心知俞備役定是有什麼疙瘩。遂主動地挑起話頭,正色道,“王儲似乎有話要說?復國大事,任重道遠,甚至還要做好成功不必在我的決心,為之畢生努力,奮斗終生!本殿下忝居救世大宰,與王子並肩作戰,共擔圖謀復國的重任,更應該同心同德才是。所以,王儲有話請講吧!”

    成功不必在我?!畢生努力奮斗終生?!

    俞備役听完大吃一驚,本來就兩頭猶豫地他,一听說凌嘯竟可能把復國拖上一輩子,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嚴重傾斜了,“大宰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恕我直言了。法國國王路易,性格傲氣要強,為圖稱霸歐洲,親政以來,已經有十八年在打仗,所以,大宰帶我去和他談判,我不認為能有什麼結果,因為那顯然就是在與虎謀皮,而且我作為他盟國的叛賊,見面起來說不定會更加難堪。倒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大宰你前往巴黎和太陽王談判,憑借中國國勢見機而為,我呢,去神聖同盟地五國尋求道義和軍資幫助……大宰覺得如何?”

    王儲一說完,便看凌嘯的反應如何。畢竟,現在開羅城中最強大的軍隊就是凌嘯的,俞備役可不敢得罪凌嘯太甚,即使有些想要撇開凌嘯單干的意思,他也盡量說得隱諱。

    但凌嘯是什麼人?他在人心鬼蜮的中國官場中千錘百煉,官話太極、逢迎諂媚、誣陷栽贓、領悟揣摩、借刀殺人、三桃二士等等是無一不精,俞備役的“埃及式隱諱”,焉能瞞得過凌嘯?見這王儲當初“霸王硬上弓:地請自己當大宰,現如今,他剛剛有點圖謀甦伊士運河的興趣,王儲卻又想攆他下船了,凌嘯頓時心中暴怒。

    請神容易還送神難呢!老子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麼?!

    不過,凌嘯地修養在漸漸成長中,當即拊掌贊嘆道,“呵呵,王儲的建議真是穩妥,好,如此甚好!我們明日就要出發了,細務繁多,還請王儲自便!”

    三言兩句送走了俞備役,凌嘯對外間的胤祥怒吼一聲。

    “老十三!都听見了?師傅收拾那小屁屁,勝之不武不說,還有失身份!你小子已經出師了,這件事情交給你辦,自己去想點子,自己去行動,不把那俞備役毒得東倒西歪,不要再叫我師傅!”

    ,

    “切,當時裝得那麼高深莫測,也不過如此嘛……來人,快去請莫蘭斯頓勛爵前來!”

    直到俞備役回了破落的闢脫脫宮,他的臉上都是笑開了花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凌嘯竟然如此地好說話,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自己的別投懷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大宰啊大宰,不要怪我阿裕貝伊拋下你獨自和英國聯系了,呵呵,誰讓你不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的呢?

    在舊王朝故宮的大殿中踱著步子。望著代表昔日王國輝煌的巨大氈畫,緬懷故國輝煌,俞備役地心中充滿了雄心壯志。

    回味四五天來所發生的一切,俞備役就認定。這是真主阿拉所賜予給埃及子民的最後一次良機!五天前的自己,還和先祖們一樣只敢把復闢夢深埋心地,而四天前,一切就發生了變化,不知道哪里了出來地中國王爺,居然引起了奧斯曼甦丹和俄羅斯的仇視,把活捉的命令下到了開羅。到了第三天,這個中國王爺的衛隊,竟然鬼使神差地打敗了奧斯曼佔領軍,一下子打破了威懾自己的埃及軍力平衡。而當自己想利用中國人的時候。神聖同盟中的五國,當即就有四國表示要支援埃及脫離奧斯曼帝國版圖!

    這一步步的發展都恍如夢境,卻又是真真切切地現實。可以肯定,馬木留克王朝的復闢,到了一個曙光在即的時刻,而自己只要牢牢把握住大國之間地利益裂隙,就將會成為偉大的中興復闢之君!到時候。諾大家族中的長輩平輩、各個部落地酋長長老、整個埃及的黎民百姓,誰不稱贊和畏服我?!

    一個侍衛進來打斷了俞備役的神思壯飛,“稟報王儲殿下。莫蘭斯頓勛爵到了!”

    “快快有請!”俞備役大喜過望,他今天之所以要約見英國人,一是想要告訴他,自己將赴各國游說,二是想要討一個準信,神聖同盟諸國的援助程序究竟如何。嘿嘿,這英國勛爵一听到我的召見立刻前來,顯然就是也有意拋開中國人染指埃及啊!

    莫蘭斯頓步態穩健地走進大殿,依舊是考究地服裝。儒雅的學者風範,不是知情人,根本就想不到他是滿手血腥的殖民頭子呢。俞備役一看客人地這番做派,知道他的精氣神都不錯,心中很是向往莫蘭斯頓的紳士風度,一面暗中觀察習學,一面讓人上了極品奶茶待客,並主動地打開話匣子。

    但俞備役顯然料錯了莫蘭斯頓的心情,他哪里是精氣神不錯,分明是在刻意壓制自己的心中不爽。勛爵在東方待久了,早對奶茶之類的飲料很是不喜,淺嘗一口比中國茶葉差多了的奶茶,便皺眉放在一邊,心不在焉地听著埃及王儲的陳述,心中卻是想著自己的心事。

    瓜教皇突然橫插一腳,親派艦隊來迎接凌嘯,莫蘭斯頓敢斷定,這是路易王地陰險詭計。毒啊,太陽王,人家超級King近還在非洲,你就已經請動了教皇?!,對英國來講,大事不妙啊!歐洲分為英法為主的兩大陣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英國雖是神聖同盟一員,但卻是君主立憲的新教國家,和梵地岡天主教廷勢不兩立,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法國路易王和教廷雖有君權和教權之爭,但法國作為鐵桿天主教之國,和教廷無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教庭或許沒落了,可在歐洲大陸,梵地岡的號召力依舊在啊,如果路易王要教皇出面,搞一個打包性質的貿易同盟,以超大份額和超值惠利來勾引超級King殿下,獨霸中歐貿易,那可怎生是好……俞備役終于說完了,一臉熱望地望著莫蘭斯頓,“勛爵先生?勛爵先生?!你覺得如何?”

    “……啊?哦,尊敬的王儲殿下,請原諒,我剛才沒有听清楚你陳述的理由,能不能再說一遍?”莫蘭斯頓馬上發現自己失態了,一面向王儲歉意,一面在心中對那運籌帷幄的太陽王更是惱火,都是這家伙害得自己有失貴族風度的!

    備役只得詳細地再說了一次,卻把個莫蘭斯頓驚得蹦了起來,駭然地大聲問道,“王儲殿下……你……剛才說什麼?要和超級King殿下分道揚鑣……你……你不會是已經把這個想法給他談過了吧?!”埃及王儲很是不能理解莫蘭斯頓驚慌什麼,人家凌嘯當時答應得好爽快的,還稱贊我了呢!

    正愣怔間,忽見自家酋長宮中的管僕慌忙奔跑進來,驚聲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清……清軍……清軍中的一個什麼十三皇子跑到我們宮中,說是奉了救世大宰的諭示,命令王室子弟全都要考校古蘭經經義和學習中國話,強行把您的四個弟弟都帶走了!”

    “人質?!”莫蘭斯頓勛爵馬上想起了凌嘯的性格,頓時為自己和英國毛骨悚然,太陽王都出狠招了,自己可千萬不能讓凌嘯生了誤會,以為是英國在唆使埃及王儲搞鬼啊,那將是在太陽王驕教皇的攻勢下毫無還手之力的!他當即對俞備役大聲威脅,“敢說我來過就是與英國為敵”,然後馬上就驚慌而出。

    但俞備役顯然沒有听到莫蘭斯頓的威脅,他已經被中國十三阿哥的行動搞得快昏死過去。

    伊斯蘭教的傳統是,作為最高精神領袖的救世大宰,可以以古蘭經為依據,以各種理由廢除國王的(參見現代伊朗和古代波斯體制)。雖是無權另立外人,卻有權在王朝血統內部選擇的!——他們抓走王族的弟弟們……是在警告我听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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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四章 毒徒出師

    酋長聯軍們殲滅了土耳其近衛軍之後,使節團的這一路,便走得非常輕松了,要糧水有糧水,要駝馬有駝馬。

    那年輕人的確是馬木留克王室後裔,原名叫阿裕貝伊……算了,還是叫他俞備役吧,反正凌嘯毫不猶豫要他去掉第一個字,並賜了最貼音的中文名之時,他沒有反對,酋長們也不曾異議,所以他就是法定的“預備役”了……這一路走來,清軍們很快就發現,奧斯曼帝國佔領埃及的這一百多年,顯然是白佔領了的!馬木留克舊王朝,在尼羅河流域所擁有的威信,可以說是十分巨大的,年紀輕輕的俞備役,每到一地,居然還有著成群結隊的埃及人頂禮膜拜的迎接。

    這種情況看得凌嘯心中警覺倍生。

    他倒不是心里不平衡而嫉妒俞備役,但凌嘯深覺此事透著怪異!在常理上,無論古今中外,新的佔領者,是一定要千方百計消除舊王朝影響的,哪怕是風行酋長土王制度的非洲,也沒有新統治者放松這種事情的,除非……除非是舊王朝得到了本土六成以上的擁護和外來勢力的支援,讓新佔領者也不敢逼迫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很顯然,目前的埃及,就是屬于這種“除非”!俞備役和英荷葡西四國將領談笑風生的樣子,在加上之前莫蘭斯頓勛爵的所謂表態,都讓凌嘯看得眉頭緊皺。這里,明顯是一個麻煩而敏感的地帶,集中了歐洲兩大盟約方的焦點爭端。弄不好,和日後的“薩拉熱窩”一樣,一個處理不對就引發大戰呢!

    凌嘯暗自慶幸自己把持得住,沒有被什麼開疆拓土地民族情緒所掌控。在三個條件中加了最靈活的那一條,怎麼復闢自己說了算。嘿嘿,任何事都需要有達成目標的方式,也需要時間,老子到時候說待時圖謀,你俞備役就得給老子等著!對此,凌嘯深覺自己的修養和城府,都又上了一個層次,當然也很是得意地。

    但這只是凌嘯的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當使節團來到已經沒有奧斯曼軍隊的開羅之時。有個憤青氣啾啾地來到凌嘯面前表示不服了。

    老十三和老十四,安排好鳳凰兩旗之後,便來到凌嘯下榻的帕夏府。參加戴名世主持的例會,可老十四一听議題竟是明早就出發前往亞歷山大港,當時就忍不住了,茶也不喝上一口,就鏗地一聲站起來。諍諍問凌嘯道,“姐夫!你難道真的要丟下這兩百萬子民,任由他們再次被突厥人蹂躪?送上門來國土都不要?萬里之外。有國家願意歸附,這可是我大清王道布化的典範,乃是古往今來亙古未見的事情啊!輕易放棄,叫我們怎麼向皇阿瑪他老人家交待?!”

    十四阿哥這一開炮,頓時就讓理落院、六部隨員和邊關軍佐們全都暗自點頭不已。

    是啊,我中華講究寸土寸金,提倡人在地在,即使大家都明白,奧斯曼帝國相對使節團強大得不可以相提並論。但超親王殿下的態度未免太過于消極了一些,再困難也得想辦法爭取一下,哪怕是派人回去給康熙皇帝稟報一聲也好啊,怎麼能就這樣輕率放棄?

    面對胤的質問,凌嘯悠閑地喝了一口熱茶,深深凝視了他一眼,半晌才對一旁若有所思地戴名世說道,“戴先生,你也這麼想嗎?”

    已經迷戀上古巴雪茄的戴名世,正在那里吞雲吐霧,一听凌嘯要他來幫著教育年輕人,頓時苦笑一聲,“王爺,名世倒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但我想來想去都不知道,王爺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達成十四爺的要求!幫埃及人抵抗奧斯曼?我們打得贏一萬,打得贏兩萬嗎?回去稟報聖上,請他老人家派兵來援?軍隊從海路還是陸路來?一去一回起碼得要一年呢,等援軍千辛萬苦地來了,黃花菜涼不涼我不知道,但我們地尸骨是肯定寒了!”

    這一連串的反問,大家都知道是正理,老十四的臉當時就是一紅。戴名世見胤面上掛不住,頓時揶揄地笑道,“當然咯,王爺你常常能劍走偏鋒,往往于不可能時峰回路轉,這一點全使節團都佩服和倚靠萬份呢。十四爺這麼問你,呵呵,也是對你的本事寄予厚望啊!”

    戴名世卻絕對不是為老十四解圍!凌嘯知道,先生是在提醒自己。別的官員有這樣地憤青想法不足為怪,但老十四作為見識不凡的將軍皇子,質問自己一個低級問題,就萬萬不該了……他為何不顧尊卑突然向自己開炮……難道是在老十三面前故作粗鈍,韜光隱晦地示拙?或是向戴名世暗示的那樣,在故意打擊自己地威望?還是他有什麼好的主意,想要先反玩一下拋磚引玉?

    凌嘯一看胤的面色是好了,但卻沒有半點的愧色,片刻之間,他就確定了是第三點,當即笑道,“呵呵,戴先生說錯了,我家老十四是有美芹之諫呢!好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快點說給姐夫听,姐夫向來從諫如流的,藏著掖著可是要挨戒尺的!”

    “姐夫!胤以為,埃及事務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事在人為嘛!老十四說出來自己得想頭,行和不行,只是供姐夫參詳,說錯了姐夫也不許笑我啊。”胤一面興奮得滿臉都是油光,一面口中恭敬又恃幼地說道,心中卻暗喜,甚是得意于自己對凌嘯這些時日的用心揣摩。

    胤知道凌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戲,也很高興被他“看穿”了。幸好自己沒有安排粗魯漢子去拋磚引玉,要不然,等到自己的一番絕妙主意說出口之後,凌嘯這個毒王爺。要是嫉妒自己起來,禍不可測啊!就這樣,做些凌嘯能一眼看穿地小把戲,能讓這姐夫兼師傅。總有對自己可以“把控得住”的感覺,是十分必要地呢!

    “哦?”凌嘯好奇心大生,他自己也有了一些主意,但還不能說完全成形,現在老十四說思有所得,他如何不想听听。

    胤飛快地掃了一眼哥哥胤祥,笑道,“這埃及的形勢,我並不懂得太多,但今日凌晨我听了莫蘭斯頓勛爵的承諾。心中很是感慨。姐夫……這歐洲好像是我們歷史上的春秋戰國啊……不,不是春秋,是禮崩樂壞地戰國時代。那法國和奧斯曼的法奧聯盟,就像是遠交近攻秦齊聯盟,而其他國家的神聖同盟,好象是連橫合縱的各國呢!”

    凌嘯的眼楮頓時精光一閃,老十四的比喻雖不恰當。但他能有此眼光,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姐夫,就我看來。其實整個埃及到處都是沙漠,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全部得到,老十四以為,所有的價值,就是那甦伊士一帶呢!姐夫不是說,陸路僅有三百里就能連同兩大海,節省幾萬里海路嗎?嘿嘿,八哥九哥他們常常說,商場如戰場。只要搶佔了商道戰略之地,便能賺銀子賺到壓死人……只要像隋煬帝那樣挖開一條運河,我們大清就是立刻緊緊扼住了歐洲和亞洲的貿易海路。嘎嘎!”

    凌嘯鏗地一聲站起身來,他已經被胤的話給震驚了,但片刻之後,凌嘯卻釋然了。是啊,老十四能提出這個建議,是很正常地,畢竟,他在八阿哥這“陶朱公”身邊廝混久了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胤有這樣敏銳的經綸眼光不足為奇,加上中國還有隋煬帝這樣挖河地老祖宗示範在前,一條運河歷來盈利無數,胤能提議開鑿運河,就更加水到渠成了!慢慢地,凌嘯心中驕傲萬分,他為自己驕傲-中國人從來都不缺才智,只不過喜歡窩在家里浪費才智罷了,自己把他們拖出來,相信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驚喜呢!

    但是,胤接下來的主要建議,卻讓凌嘯驚喜不起來了,“姐夫,既然利益在甦伊士一地,神聖同盟又同意協助我們抵抗奧斯曼帝國,我們何不和他們達成協議,瓜分了埃及算球,我們只要甦伊士不就行了?!”

    凌嘯面上擺出思量的神情,心中卻是回味著康熙的話,老十四果然缺乏老成謀國地素質,更是少了一分耐心……太把太陽王和奧斯曼甦丹當死人了,也太把英荷等國當聖人了!他正要斟酌著用詞來勉勵和指點老十四,卻只听胤祥猛咳一聲,道“此計不妥吧!”

    “不!十四阿哥的建議可圈可點,瑕不掩瑜!來人,傳令參軍道台和吏部隨員,馬上為十四阿哥的建議記檔,待歸國後建議皇上為他敘議一功!”

    凌嘯一口截住了老十三地話,面色沉凝地表揚老十四,但迅即面色一板,怒道,“傳令軍法道台,給本王痛責胤三十軍棍,以警其軍國要言發于不當場合!”

    眾人大吃一驚,對凌嘯的先賞後罰很是不解。

    凌嘯卻是心中清明的。他來自現代,當然知道甦伊士運河其實古代就有,那是法老們用天然支流和苦湖連接地中海和紅海的,後來出于軍事考量而主動淤塞的,一廢棄就是千年之久,直到九十一年以後,佔領埃及的拿破侖才想到要開鑿,卻被水貨工程師誤尋了,以為紅海水位比地中海高出十米而放棄呢!現在各國都在懵懂之中,開鑿運河的建議,就絕對應該當成最高國家和軍事機密來保守,不然,莫說開鑿運河了,連甦伊士地帶想搶到手都是一句空話呢!

    所以,凌嘯的臉忽地一下變得殺氣騰騰起來,“同時,本王要告誡你們,上千年前的埃及就有尼羅河與支流地運河雛形,但現在已經沉寂多年無人提及,這才是埃及還沒有被各國死命相爭的原因!所以,開鑿運河的建議,事關我大清的核心國家利益,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妻子,更不許告訴外國人!誰膽敢把這個建議泄露出去,引起了各國醒悟過來拼死相爭地話,他縱然逃到天涯海角。無論是哪國君主庇護于他,本王都要誅他九族!”

    大家都是靈性人,已是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頓時全面色一凜,和凌嘯疏遠的,生怕他殺人滅口呢,當然膽戰心驚地轟然諾諾。

    胤這才知道三十軍棍捱得不冤,也馬上釋然地高興起來,姐夫越是重視這個建議,就說明自己的建議越有價值呢。不過他還是少年氣盛。仍然沒有忘記老十三反對他地事情,當即對凌嘯一躬身,“姐夫。胤行事孟浪,我願意受責,但請姐夫允許我听完十三哥反對的意見,然後再去受刑,好嗎?”

    “嗯。老十三,講!”凌嘯同意了,他對老十四。其實還是欣賞的,畢竟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還常常在和雄性荷爾蒙苦戰呢,哪里有胤這麼醒事!但胤祥一開口,凌嘯就發現自己明白了,康熙為什麼只擔心老十三當皇帝會苦,卻從來不評說老十三的能力如何!

    胤祥見弟弟似乎有些意氣了,遂沉吟一番,自失地笑道。“十四弟,其實就如同師傅所說的,你的開鑿建議,或許稱不上獨步古今空前絕後,但絕對算得上是開源闢財的良言,我老十三是提不出來的,這一點我佩服萬分!還有,那戰國的比喻,哥子我也深表贊同,不過,就如同你所說地,歐洲是禮崩樂壞的,何謂禮崩樂壞,就是唯利是圖,不講禮義廉恥信,那我們如何能相信神聖聯盟?再說,自古以來,軍事要地,都需要防守和養兵的戰略縱深,如果僅僅只佔領了甦伊士區域,只怕會被別人給打得鼻青臉腫地!”

    老十三的話,立刻就讓老十四啞口無言,只知道望向凌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胤祥說完之後,便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看似在等眾人消化,但這下子,連凌嘯有些看出來了,他是在賣關子呢-這兩個家伙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居然有興致在自己面前爭相表現起來,難道,他們看自己在印度表現了一把,觀摩得受益頗多,今天全都想牛刀小試不成?!

    胤祥學會做人了,“師傅,胤祥想要猜一猜你的想法,說得對,也不需要記功,只要你免了我弟弟的軍棍,他畢竟在福建病了一場嘛,如果猜得不對,我願意幫老十四代這軍棍之刑!”

    凌嘯心中暗笑,自己又猜對了。呵呵!這小子要做好人,拿我來當壞人?胤祥以前滿老實的,現在卻大大地狡猾哦,不是學了我這師傅地流毒之法是什麼?

    老十三忽地站起身來,猛地跪倒在凌嘯的面前,眼中的淚水淌下,“師傅,說老實話,我一直佩服你很多,但要我出海,我當時卻不以為然,但這次出來,親眼看了天竺地弱國悲慘,再親眼歷了火器致勝的兩戰,老十三已經是萬般感謝師傅帶我出海,著實不枉此生!此刻听十四弟一比喻,胤祥才明白,師傅的眼光,決不是僅僅盯著儒家所謂的傳統之治國術,倒有些先秦百家爭鳴、國際帷幄籌謀的那種思路。所以,老十三循著這樣的思路,以為歐洲是一個戰國還不夠,應該把眼光再放大一點︰把歐洲和我大清連起來,把宇內萬國當成一個更大的戰國來看待!所謂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國家亦是如此,我們該把各國當成我大清的磨刀石!”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十三阿哥的眼界和心胸開拓至此,連凌嘯都覺得自嘆不如呢,因為他自己這樣想是得自現代社會帶來地本能,但胤祥居然能從先秦戰國的思路去得出這樣的結論,著實不簡單!

    “所以,胤祥以為,既是一個大戰國時代,那就免不了要結盟以圖利!不過,結盟有活盟死盟之分,想當日先秦戰國,六國往往結死盟,而秦國卻秉承結活盟的宗旨,寧可背負背信棄義之名,也只收結盟之利,絕對不受結盟之累。我看師傅對待五國的方式,也是走活盟一路,而且是到了活盟的最高境界是超然不結盟!就好像是玩平衡一樣,看誰勢大造成對我國威脅,就聯另一派打壓之!既然是大戰國,我中國,就像是居于西地邊陲的秦國,冷眼旁觀中原打得頭破血流,學會中原的農桑工藝去強軍富國,但現在的問題是,兩大歐洲聯盟,誰對我們最有威脅呢?答案不言而喻,誰能打到我家門口,誰就對我們的威脅最大!誰跨越萬里大洋的本事最強,就該是我們的暗中打壓對象!”

    呵呵,有前途,果然是師古可以導今,這小子居然從中化戰國領悟到很多東西!凌嘯見他幾乎句句都說到了自己心里,大感有趣,笑道,“有些離題了啊……”

    胤祥甚是從容,他已經忍著性子捧了老十四半天了,自然也不怕他嫉妒,有康熙和凌嘯護著,更不怕老十四害他,當即學凌嘯的該張揚就張揚,瀟灑地一揚頭,“沒有離題啊師傅!我曾听你說過,法國是陸上霸主,英國是海上霸主,我們當然要暗中打擊英國啦!所以,我以為,從長遠之益來說,不能因為埃及和法國翻臉,這埃及雖然重要,但還沒有重要到值得我們拋棄根本利益的地步!老十三絕對同意師傅的決定,帶俞備役他們前往法國去談判,寧可砸鍋賣鐵地買,坑蒙拐騙地陰,也不能兵戎相見地強搶!”

    眾人听到這里,對十三爺大為欽佩,一個個面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老十四卻是嫉妒萬分地掃了胤祥一眼,心中愣是不知道是何滋味,忽地想起了四哥雍正曾經說過的一個人,更是不安起來,莫非那鄔思道曾經給老十三開過小灶?!

    凌嘯和戴名世飛快地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看來,老十三是緊緊跟隨著凌嘯思路的,否則他絕對說不出這樣一番高屋建瓴的話來!老十三是西禪寺最能接受的皇子,這怎麼能不讓兩人心中高興呢?

    戴名世早就注意到了十四阿哥的眼神,知道他正一眼不眨地看凌嘯怎麼夸獎胤祥,先生生怕老十三被胤嫉妒太甚,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正要搖頭潑潑冷水,責一聲胤祥的話都太空了,有些流于清談了,卻猛然見凌嘯站起身來,眼光波光不定,上下打量了老十三幾眼,皮扯肉笑地猛拍胤祥的肩膀,“毫不沾邊”地贊道,“好一個砸鍋賣鐵地買,坑蒙拐騙地陰!……嘎嘎,你已經盡得流毒駙馬的真傳,可以出師了,出去毒人吧!”

    先生大急,心中不解凌嘯為何不注意保護苗子,居然對十三評價如此之高,豈不是讓老十四更加嫉恨?但一眼向老十四望去,戴名世自己卻傻了葺胤卻是在一愣之後便面露喜色。

    戴名世自然不理解的,凌嘯保護苗子的方式,其實很有技術性,甚至在觀察兩個阿哥的性子的基礎上,具有了藝術性呢!

    此刻胤的心中正在暗笑不已。

    “哥哥,你慘了,居然敢出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權臣不需要明主,這兩句話你沒有听過嗎?!哈哈,你慘了啊,沒看到他的眼光都是陰陽怪氣的?毒阿哥被毒駙馬惦記上了,絕對不是好事的……胤啊,可千萬得悠這點,千萬不要哪天不注意也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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