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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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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 發表於 2021-11-29 21:5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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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四句箴言︰
  職業經理人,清朝來逞能
  人在屋檐下,麼事叫害怕
  喝著清朝水,反著清朝水
  管你多大膽,莫跟我叫板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5-14 11: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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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序 一失足成千古恨

    二零零六年的十月一日晚上,凌嘯剛剛走出火車站,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雲兒的號碼。穿梭在火車站廣場上喧鬧的人群中,大聲攬客出租車司機們絲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心已經飛到了雲兒的身邊。從北京回到湖北老家來過十一長假,就是要好好地安慰已經等了幾年的女友,終于可以給她一個交代了。

    “雲兒,是我,我到了漢口火車站。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听哪一個?”凌嘯對電話那頭的女友吊著胃口。

    “唉!你呀,阿霄,我們認識的這些年,有哪一次你能真正帶給我好消息了?即使是暫時的好消息,用不了多久,就又變成了壞消息。消息好壞倒不是重要的,在我心里面啊,只要你是真正把我放在心里面,去努力奮斗,我就很滿足了。你啊,吃飯了嗎?要我在家里給你做點好吃的嗎?”雲兒溫柔地聲音在听筒里充滿幽怨地甜蜜。

    雲兒實在是太伶俐了,幾句話就把他的心里說得暖烘烘的。

    “我在火車上吃了點,還不餓。其實,都是好消息,一個是我終于升職了,並且集團剛剛出了政策,對我們這樣的中層銷售干部,實行一次性購房補貼。我們啊,馬上就可以在北京買個分期房了!”

    “真的嗎?霄,你說的是真的嗎?”雲兒都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真的!這樣吧,我馬上坐車回仙桃,另外一個好消息我要親口跟你說。估計晚上十一二點就可以到了。雲兒,你等我。”

    雲兒顯得十分的快樂︰“太好了!你坐車要小心點啊!我等你!”

    這也難怪她如此激動,只是因為她實在是等得太久了。凌嘯和她都是湖北仙桃人,是高中同學,這年頭高中同學能走到一起的情侶實在是很難得的。從凌嘯二十一歲讀完大學起,她就一直等著他,希望他能搞好工作,積攢一定的經濟能力,風風光光地迎娶她。

    可惜的是,凌嘯一直都在走霉運。找工作N次總是遇到騙子,考研兩次總是差5分,做小買賣趕上了拆遷,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務員筆試,面試卻被關系戶擠下來。爸爸媽媽的錢都被凌嘯用得七零八落,連雲兒做教師的薪水都被他用了不少。想起無法面對的父母和雲兒,他好幾次站在長江大橋上,看著滾滾江水,真想跳下去。

    “我是真的不會表達我的愛

    卻很在乎每個人對我的期待”

    阿杜的那首andy,每次凌嘯都听得淚流滿面。

    他無數次反思自己,我凌嘯長的文質彬彬,器宇不凡,論文憑好歹也是工科本科畢業,外加能說會道,為什麼別人都混得有模有樣的,我就不行呢?也許我應該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和要求,踏踏實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

    去年三月,已經滿25歲的凌嘯,通過哥們的介紹,走了哥們親戚的關系,進了一家國資背景的上市集團工作。痛定思痛,他決心一改好高騖遠的缺點,從醫藥板塊的普通銷售員做起。六個月的辛苦和汗水沒有白流,他憑著聰明和良好的溝通能力,在並不是對口專業的崗位上做出了成績,半年度的回款額竟然排名銷售公司第二名,並且客戶維護度評價為優。再加上在老總和副總的企業政治斗爭中,凌嘯立場堅定地站在哥們的親戚-我們老總這一陣營(不管想不想站,別人都這麼看),任人唯賢地老總完全不理會他的有些虛假的謙虛,毫不猶豫地要求他勉為其難地擔任區域經理。

    上市公司的大區域經理,可是手掌幾百萬的市場經費,帶領至少幾十個銷售員的封疆大吏了。公司為了留住人才,往往是實行高薪水加高福利政策。不論凌嘯的成績和資歷夠不夠,總之,他凌嘯既然已經被公司任命了,那就是高薪水加高福利政策“打擊”的對象。這個利好消息,凌嘯想在第一時間與雲兒分享。可惜雲兒的手機卻忘在家里。無法按捺激動的心情,凌嘯馬上買了高價火車票,即刻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哪怕下了火車還要坐深夜班的汽車,才能到達雲兒的身邊。

    凌嘯剛剛跑到站前汽車站,就听到大巴女售票員的吆喝,“仙桃,到仙桃城區,20塊,最後一班啦!快上啦!還有1個座位!”

    “小伙子!回仙桃吧?看天上都快下雨了,還有3分鐘就開車,你住一晚賓館劃不來啊!上吧!”

    凌嘯本來就是要上車的,女售票員的勸說起到的唯一效果,只是讓他看了看她說的要下雨的天色。基于他銷售員的職業習慣,凌嘯邊找座位,邊和女售票員開玩笑︰“嚇唬我啊?今晚天上這麼亮,哪里可能有雨?”。

    女售票員也是自來熟的性子,一臉地鄙夷,“切!你不覺得這天紅得太離譜嗎?以我多年跑車的經驗來看,今晚必有雷雨!”

    看著她酷似《九品芝麻官》中徐錦江指著骷髏的表情,凌嘯逗著這個一臉自信的大嫂子,道︰“那只是武漢今晚為十一節日準備的燈火照亮的,不然我們可以打個小賭。車到了仙桃都還沒下雨的話,車費我不給。要是下了,我出兩倍!怎麼樣?”

    “賭就賭!一言為定!”女售票員看到凌嘯瞧不起她的跑車經驗,接招之後就不再搭理他了。

    晚上十一點半,快到仙桃了。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凌嘯蜷在座椅中,想象著雲兒听到另一個好消息後幸福的模樣,不時發出嘿嘿的笑聲,“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啊!歸心似箭!

    “突-突-吐”幾聲沉悶的引擎聲傳來,傳說中的雷雨還沒下下來的時候,大巴卻在高速公路上拋錨了,正好停在杜台大橋中間。

    “邪門!真是邪門,突然熄火了。重新打火也不燃,車燈和儀表盤都不亮了。這車我怎麼開啊?”司機扭頭對女售票員嚷道。

    “還不快修一下!還有5公里就到了。”女售票員十分果斷。

    司機依言下車去修理了,嘴里還不斷地嘟囔,“怎麼修?我以前都沒見過車出過這種毛病!”

    時間在一分鐘一分鐘地流逝,看著車窗外紅懨懨的天空,凌嘯開始不耐煩起來。半小時過去了,車還是沒修好。大部分乘客都耐不住性子了,開始嚷嚷起來,“下車!開門!退票!”

    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修好車,想到只有十里路程,不能讓雲兒等太久,凌嘯決定就咬咬牙吧,咱走回去,又不是沒走過遠路的,紅軍還2萬5千里呢!

    “開門!”凌嘯把20元錢遞給女售票員。

    “小伙子,真的快下雨了,車也許馬上就好了!何必呢?是不是怕輸錢啊。”

    看著她還記著打的那個賭,凌嘯又好氣又好笑。又掏出20元錢,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算我輸了,我還有急事呢!我走回去。開門吧!”

    “小兄弟啊!玩笑話而已,哪能真要你出2倍的錢呢?以我多年跑車的經……”

    “開門!”我打斷了她。

    看得出凌嘯的堅決,售票員大姐轉身讓開,說道,“你小心點啊,看著過往的車,小伙子。”

    心已經飛到雲兒那里的凌嘯,擺擺手,鑽身跳出了車門。

    炫眼的閃電一下子照徹天地!

    雷電的力量將凌嘯剛沾地的身體擊的彈過橋的護欄,直往橋下落去。

    在旋天轉地的感覺中,他听到了“轟”的一聲炸響。

    有幾個念頭繞過凌嘯的心尖︰

    在這天色很亮得夜晚,橋下面怎麼黑得用黑的一億次方都不能形容。

    我的雲兒,另一個好消息是我已經攢到了足夠結婚的錢了,現在要正式向你求婚。

    這個雷的光和聲相隔不超過2秒,也就是說雨雲離我只有不超過760米。只是不知道我的雲兒離我有多遠呢?

    PS:碼字很苦!新書太難,明月說︰緊握手中筆,演繹夢里戲。不想做太監,懇請你推薦。

    各位讀者,你們好!有位大大問,為何不選在明末,我說明如下︰我寫這本書,之所以不選明末,是因為沒挑戰性,清朝是封建王朝登封造極的時代,現代人想在康熙盛世其中生存,受封建的禮教限制很多,有難度所以有挑戰!如果想暴風急雨地改變它,更難!不信,可看看《水煮清王朝》,水煮是慢慢加溫的方式。何況主角對清朝的改造方式是獨特的,清讀者大大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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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一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

      “撲通!”凌嘯一頭栽入水中,冰涼的水激的他馬上清醒過來,接著火灼般的疼痛傳遍全身上下,幾乎就要暈過去,可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迫使他拼命地掙扎。昏沉沉中,凌嘯已經忘了游泳的動作技巧,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浮出水面去。也許是危機能激發潛能,他終于露出了水面,昏暗的夜色下,還能分辨到不遠處就是岸坡的草叢。強忍著皮膚傳來的陣陣痛楚,凌嘯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緊繃著唇,極力地向草叢游去。


      草叢的旁邊盡是半干的淤泥,凌嘯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在淤泥中前進了,幸好這淤泥只有半尺左右深,暫時不會威脅到生命安全了。媽的!為什麼會是老子遭雷劈呢?難道我的人品有問題嗎?趴在淤泥上顧影自憐一番後,凌嘯隨即坦然了。畢竟一直都走霉運,心理承受能力自也不一般。自己從這大橋上摔了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說不上萬眾矚目,起碼還有一車人親眼目睹吧,應該馬上就會有人下橋來救自己的。想到這里,他用力扭頭過來想看看這杜台大橋。


      “啊!”凌嘯大駭之下驚叫出來,隨即暈絕。只見明星閃閃的夜空中,哪里還有橋的影子!

      秋陽高照,鳥鳴滿空。在一片水草沼澤中,有一片小塘,岸邊淤灘上躺著一個人。一個一動不動的人。漆黑的臉龐,漆黑的手,漆黑的頭皮,破破爛爛的焦胡的西服,這個人正是遭天妒被雷劈的凌嘯。一條五彩斑斕的水蛇緩緩的穿梭在他身邊的水草從中,也許是凌嘯的身體擋住了它的蛇路,又或許是凌嘯的身體有著烤肉的芳香,總之,這條水蛇狠狠地咬了凌嘯一口。


      “哇!”凌嘯一躍而起,但很快就摔倒在淤灘上。他搖搖頭,卻感覺自己頭昏腦脹的,不過凝神片刻,就想起了自己被雷劈後摔下大橋的事來。象每個遇到怪事的人一樣的反映,他馬上坐起身子,四周張望起來。


      眼神巡視過天空,沒有大橋的影子。如果說大橋的不翼而飛,爬上淤灘的時候,就已經吃驚過一次而見怪不怪的話,那麼,這橋兩頭的分洪大堤也不見蹤影,著實讓凌嘯疑惑不已。這仙桃市杜台分洪工程可是60年代毛爺爺的水利巨作,用于漢江洪水分流入長江的重要水利設施。自己的爺伯輩當年可是肩挑鍬挖,二十五萬人辛苦干了3年才完成的,時至2006年都還在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可是現在那大橋不見了,那10米高的大堤也不見了,凌嘯揉揉眼楮,半點也不敢相信。難道自己落下的地方不是杜台大橋嗎?


      管他呢!凌嘯向來大條的神經再次發揮作用,想不明白的事就以後再想,草草自我檢查了一下身體,感覺沒太大的傷害,除了有些虛弱外,就是三度燒傷了,先找地方叫救護車吧。可惜手機和皮包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了?可憐自己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被雷劈得漆黑焦胡的,哪里還有瀟灑英俊的氣派。兩千八的手機,一千六的皮包,全都丟失了。兩千塊地西服,倒還穿在身上,只不過很難讓人相信這是職業經理人的行頭,倒和洪七公這職業乞丐的風采有得一拼。真的要感謝以往被騙到身無分文的經歷,他養成了任何時候都留點本錢的習慣,想到隨身內褲是帶口袋的,里面還有八百元人民幣,不至于身無分文,他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些……


      千萬可別掛了,至少在見到爸爸媽媽和雲兒之前。想到這里,凌嘯鼓起勇氣,艱難地爬起來,認準西北方地樹林子走去。在他的映象里,在江漢平原,一般土地都是莊稼良田,而樹林密集的地方多半是農村的住房附近。


      水草沼澤地十分難行,同時身上地疼痛如影隨形,難忍至極,凌嘯咧著嘴走了不到一里路,就感覺撐不下去了,不得不坐到一個土堆上歇口氣。

      “豌豆布谷——豌豆布谷——!”天空翱翔的是兩只布谷鳥。

      听到布谷鳥的鳴叫聲,看著那鳥兒輕盈地滑翔,凌嘯想起了鴻雁傳信的傳說,誰能給我的雲兒和爸爸媽媽帶個信呢?

      ——嗖!破空聲傳來。一只布谷鳥悲鳴一聲,墜落下來,正好摔在凌嘯腳旁。凌嘯嚇了一大跳,定楮向地上的鳥看去,不禁愣住了。

      箭!一支三尺三稜蔟竹箭!長箭盡穿鳥腹,羽尾半沒,乍一看還很難分辨出哪是箭羽和鳥羽。這年頭打獵誰還用弓箭啊,都是手持“砰”地一響的獵槍,至少也是氣槍啊。


      “打獵本來是休閑娛樂,感情哥們你還練過!還真***復古啊!”凌嘯抬頭看到西北方兩三百米出有個人正在向自己這邊跑來,心中就禁不住想對這位獵人表示佩服。那個人,繞著沼澤上的小塘,速度不慢,漸漸近了,看得出是位身材矯健的六旬老者。老者興沖沖奔獵物而來,看到凌嘯傻愣愣地站在這里,尤其是凌嘯那極具回頭率的悲慘樣,也是張嘴吃了一愣。


      兩個人就這樣傻瓜一樣地相隔十來米站著,死死地盯著對方。

      那老者終究還是醒過神來,拱手微揖到︰“請問這位小師父是那個廟里的僧人啊?為何如此慘像,莫非被野雷打了?”

      凌嘯心里翻江倒海,波濤洶涌,終于,在老者問話前,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閉上雙眼。眼前這老者粗布補丁皂衣,半舊線衲短靴,身背箭壺,手執長弓,山羊胡須,滿面風霜,眉宇間隱隱有郁郁之氣。凌嘯直覺感到,這面前的老頭肯定不簡單,那一箭的駭人穿透力,就是自己這樣孔武有力且練過些散打泰拳氣功,大學生運動會曾經得過3枚銅牌的年輕人,在一米距離內都無法做到。更讓凌嘯產生不好預感的是,老者的發音怪卻熟悉,是最近十幾年再沒有人說的仙桃土方言了,而且發已花白的老先生竟然還留著清朝的辮子!


      難道在演戲嗎?難道時空錯亂,大清臣民誤入蟲洞,來到二十一世紀觀光?難道……

      遇上了這位清朝遺老,三個可能性中首先排除了演戲,演員也是現代人啊!沒有現代人會用這禮節,還問這種問題的!那麼就是時空問題了,只是不知道那清朝老者和自己孰主孰客?凌嘯想起了起點中文網上那些時空穿梭小說,帶著對時空的畏懼和命運的祈禱,他學著老者的禮節,深深地鞠一躬,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問道︰“老人家,小子我迷路了,請問您(衲)哈,這里是麼事地方啊?”


      老者听到我的問話,對我的口音也不以為異,正色道︰“伢喲,這里是湖廣沔陽州杜台灣,你想到哪地去呢?”

      “您(衲)說這里是沔陽州?您衲肯定這里是俗話說的沙湖沔陽州,十年九不收的沔陽州嗎?”

      老者听到凌嘯的質疑,紅著臉,撅著山羊胡,道︰“你這伢,麼事不相信老頭子呢?我屋就在北邊兩里的高台坡住,從康熙十三年起,這二十年來,這里的一溝一坑,一草一木,我都摸的清清楚楚的!來來來,你看這往西16里就是仙桃鎮,往東20就是……”


      沒等老者顯擺完他豐富的地理知識,凌嘯雙眼一黑,仰面就倒。

      凌嘯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加上嚴重的燒傷,身體本就虛弱不堪,如果不是懷著對親人和愛人的眷戀,恐怕早就掛了。听到康熙十六年這個年號,凌嘯知道了,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無法見到雲兒和父母了,別人說距離都是指空間距離,而如今自己離親人愛人卻相隔300多年。空間距離不可怕,或者說是還有盼頭,只要還在地球上,凌嘯堅信自己哪怕窮畢生之力,爬也可以繞赤道幾圈。但是300多年的時間差,閻王爺可不會給自己一絲盼頭的。不好的預感往往如料而生,自己竟然中了起點中文的“時空大獎”,凌嘯又怎麼不受寵若驚而榮幸得暈過去呢?


      PS:碼字很苦!新書太難,明月說︰緊握手中筆,演繹夢里戲。不想做太監,懇請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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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二章 夢里方知身是客

      夜晚。凌嘯醒了。對于昏迷,凌嘯可不陌生,他以前患過消化道出血的病,也曾休克過十幾分鐘,他知道昏迷過去就像是無夢的睡眠。所以,凌嘯這次清醒時,並不記得和想起太多,只是感覺身上皮膚很痛,還有的就是對現在的環境充滿迷惘。


      這是一個不高的房間,如果硬是要加上形容詞的話,那可以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房間。松樹糙木做成的梁檁柱,兩塊破木板加栓加軸便是房門,一尺來高的門檻,泥巴雜茅草糊成的牆壁,牆壁上挖了個見方的洞,那肯定是窗子,這一點從洞口上用木棍支著草編的簾子可以猜到。窗右掛著一只箭壺和一支長弓,弓底下則有些鍬鋤之類的農具豎靠在牆邊,其中一只扁擔還斜壓在床邊帳子上,而黑糊糊的帳子下,就是凌嘯現在躺著的床了。這張床古色古香,漆色寶氣,雕花刻鳥,與這個房間可謂格格不入,完全破壞了房主人的無產階級形象,當然床上的破棉絮還是保持有艱苦樸素本色的。床頭邊四棍一板的東西是謂幾,上邊一盞光線昏暗的油燈,邊上放著兩只有幾個缺口的陶碗,一碗里面盛滿藥湯,藥是中藥,凌嘯聞得出來,藥湯還是熱的,油燈光下,還有熱氣緩緩飄起。另一只碗則是盛著些肉湯,碗下擺著兩只竹筷。


      凌嘯看得出來,屋主人也就是那個老者,把自己救了回來。他想起了老者的話,自己現在位置還是在湖北仙桃,可是年代卻是在清朝康熙年間。頓時傷心、悔恨、憤懣夾加,這該死的老天!你把那些無牽無掛的家伙一雷劈到了古代,讓他們建功立業,升官發財,娶妻納妾,咱可是從來沒有羨慕過、紅眼過、嫉妒過啊!你憑什麼把我凌嘯這有牽有掛的人弄到古代,讓我父母失去兒子,雲兒失去愛人?依著父母親倔強的個性,兒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他們一定是呼天搶地地痛哭,然後滿世界至死方休地尋找他的下落;而雲兒這情深意重的女孩,恐怕會久久地沉浸在悲痛和傷心之中,處于絕望的等待之中。


      神啊!救救我吧!凌嘯怔怔地看著油燈,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疼。他明白自己回去的機率是很小的,甚或是不存在的,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這一刻,他真希望父母能不長壽,雲兒能不專情,免得他們的痛苦太漫長,又渴望媽媽長期拜的神仙菩薩是真的存在,能听到爸爸媽媽那泣血的呼兒聲,和雲兒痛不欲生的哀慟。


      “小伙子,你醒啦!”門板開合,老者跨步進來了,滿臉都是喜悅。

      被打斷了哀思,凌嘯看著老者,知恩知報的他想爬起身來對老者道謝,無奈一動之下,全身俱痛,只得開口道︰“多謝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凌嘯給您(衲)添麻煩了!”


      老者呵呵一笑,幫凌嘯半坐起來,然後坐在床頭,端過一只陶碗道︰“你叫凌嘯啊,算不得麼事!我這老頭子住在這低窪水垸里,平日里十天半月都見不到外人來,今天只不過踫巧把你背回來而已,雷都劈不死,是你命不該絕啊!再說了,即使是救了你,菩薩也說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老頭子我為自己在修善業罷了,不要望心里去。來來來,把這雀子湯喝了,可以補補身子啊。”


      看著這善良的老人,接過雀子湯,凌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卻立即像放閘之水涌了出來。多麼像那善良的爸爸媽媽啊!

      老者溫言道︰“小伙子!男兒有淚不輕彈!皮都焦了大半,疼是肯定地,但是男兒漢就是要心堅志剛!莫學那姨娘樣,來來來,先喝湯,養好身子骨再說事。”

      凌嘯知道心中的苦楚是無法明言的,說出自己的遭遇既是駭人听聞,又于事無補,加上自己也是饑腸碌碌了,于是抹去淚水,把雀子湯慢慢吃下。雀子湯肉鮮味美,凌嘯即使是滿腹哀傷,也吃得津津有味,老者滿臉欣慰地看著他吃湯,不由得緩緩嘆息一聲。


      吃完了湯,凌嘯再次向老者道謝,“多謝您(衲)了,我叫凌嘯,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啊?”

      老者笑道︰“伢你就不用客氣了,老頭子是罪余之人,和我那老婆子從湖南逃到此處,偷生殘喘二十年,雖說去年蒙太皇太後老佛爺的壽誕之恩得以赦免,可是卻也無顏說出祖宗姓氏,免得祖宗蒙羞啊!你就稱我格爾楞大叔吧!”


      “格爾楞大叔?”凌嘯一楞,“您(衲)莫非是少數民族?”

      這下輪到格爾楞大叔一楞了,“什麼是少數民族?哦-你是說我是哪個族的是吧?呵呵,不錯!我是滿族人,你呢?小伙子。”

      凌嘯當然是漢族了,可是他卻脫口而出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族的,我從小就是孤兒,連爹娘的面都沒有見過,怎麼知道自己是哪一族的人啊。”凌嘯雖然還沒有就回到過去一事定下心來,可是銷售經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素質告訴他,說自己是漢族肯定沒好處。再說了,眼前大叔是清朝的國族,即使善良無比,誰又知道他對漢族有否偏見呢?所以為保險起見,他毫不猶豫地編著謊話。再說了,他來自二十一世紀,滿漢一家皆是中華兒女,不管說自己哪一族都沒有心理障礙。“我還沒懂事起,就被人從家里拐走了,賣到沙湖凌家做兒子養,可惜才過了兩年,凌家夫人生了個少爺,我就成了伴讀小書童了。前些時候沙湖鬧瘟疫,人死了不少,凌家也遭了災,老爺不幸去世了。夫人怕再留在沙湖會染上疫病,就帶著少爺往岳陽投親去了,臨走時說不要我了,給了我一兩銀子就把我丟下了。我琢磨著老大不小了,跟少爺也讀了些書,想到武昌去找地方謀生。前天卻在趕路途中遭了雷劈,幸虧大叔您(衲)相救,不然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我孩兒如果還活著的話,也差不多和你一樣大了。”格爾楞大叔哀傷地道,“我老伴身子骨不好,常年臥床,我常常抓到些水蛇給她調理身子,積了些蛇油,等下給你抹上,蛇油治療燒傷是最有效的了。你先休息吧,要是不嫌棄我這里簡陋,就安心在這里養病吧!我要去看看老伴了。”


      水蛇油果然是燒傷良藥,隨著凌嘯身上的灼傷慢慢地結疤換皮,日子也一天天地過去了。這些天都是格爾楞大叔在細心地照顧他,一來二去,凌嘯也從大叔口中知道了一些大叔的經歷。


      原來現在是康熙三十四年農歷八月,格爾楞大叔是滿洲瓖藍旗人,今年五十一歲,而並非六十歲左右,凌嘯知道這時代的生活很苦,人們的外貌總是顯老些,象自己就被大叔以為只有十八九歲,和他已死去的兒子差不多大呢。康熙十三年三藩之亂時,格爾楞在大將趙良棟麾下任游擊將軍,由陝西入湘與吳三桂的叛軍在岳陽作戰,戰事陷入膠著狀態。當時軍中缺糧,趙良棟派格爾楞率領一千人,到武昌城運糧至軍中。等到格爾楞大叔運糧回到軍中,趙良棟軍已經取得一次小捷,雖然殺敵不多,卻俘虜了大量的偽官及家屬。當時朝廷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對于投靠吳逆的漢族官員殺無赦。趙良棟麾下軍隊中有八旗兵和漢軍綠營之分,殺偽官一般都是由滿族軍官來執行,格爾楞大叔被派來行刑。可是他在偽官罪犯中發現了一個曾經與他家由大恩的人,這個人曾經在多爾滾的刀下救過格爾楞的父親。格爾楞信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是救這人已經非常困難,他得知這個犯官有個女兒也被俘虜,即將被殺,他立即去求趙良棟饒恩人之女一命。趙良棟本是漢軍旗人,怕別人說他袒護漢人,決計不肯放人,萬般無奈之下,大叔連夜單槍匹馬劫走恩人之女,棄官遠走漢沔一帶。由于漢沔一帶北有漢江南臨長江,經常水災連年,人口流動遷徙頻繁,便于隱匿身份,大叔便和恩人之女在這里住了下來,隱姓埋名,並結為夫婦。


      兩年後,他們生下了一個兒子,可惜不到一歲就因為天花死去,而他的妻子悲傷之下,也感染上疫病,雖然撿回一條命,卻只能臥床修養。這一臥就是十幾年。大叔其實還是很想念家鄉的,他對自己讓家族蒙羞,還是很內疚的。滿族漢子最是注重榮譽,想到滿族中並不顯赫且開始中落的家族,這回肯定更會因為自己被人瞧不起,他就覺得自己罪孽不小。今年鎮上傳來消息,說太皇太後壽誕,朝廷大赦天下,格爾楞大叔本想回去看看,為祖宗燒柱香,雖然不奢望能獲得家族里的諒解,但好歹可以稍安己心。然而,想到妻子臥病在床,兒子孤墳淒淒,于是就死了這份心,老老實實地在此守妻護墳。


      听了格爾楞大叔的故事,凌嘯肅然起敬,被深深地震撼了,這是一個恩怨分明的漢子,一個情深義重的男人,一個滿腔慈愛的父親。想起自己對他的欺騙,听到他訴說妻子的賢惠和兒子的可愛,他再也躺不住了,堅持要爬下床來,跪在大叔的腳下,道︰“凌嘯拜大叔之賜,得以活命,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機會,定要好好報答二老!”大叔卻依然淳樸地說是舉手之勞。凌嘯對大叔的敬意更深了。


      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凌嘯開始總是怨天尤人,憎恨老天爺,擔心著母親和雲兒的悲痛,甚至無數次從夢里驚醒。夢里雲兒的巧然鄢笑,媽媽的絮絮嘮叨,父親的諄諄教導,總在凌嘯淚濕的枕巾邊滑過,那醒來後的牽掛和絕望,甚至讓他產生不可抑制的幻想︰自己雷里來,也許可以從雷里回去,于是他盼望著下雨打雷,期望自己能再次中獎。


      終于有一天,秋雨磅礡雷閃漫天。他踉踉蹌蹌地不顧大叔阻攔沖出房子,一道閃電如願而至。

      可惜的是雷神的準頭差了點,沒有劈到他的身上。

      感謝老天爺!

      凌嘯在罵了老天爺一個月,問候了幾乎所有女性菩薩,仙女之後,終于在心里說了句表揚的話。

      因為他看到被雷劈到的豬圈里,火光中躺著一頭豬,烤熟的豬!

      PS:碼字很苦!新書太難,明月說︰緊握手中筆,演繹夢里戲。不想做太監,懇請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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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三章 依稀往夢似曾見

      終于能下床了!傷已快愈的凌嘯第一件事,就是到另一個房中去看望大叔的妻子。大嬸的樣子嚇了凌嘯一大跳!骷髏似的容顏,骨如柴,卻腹漲如鼓。看到凌嘯卻只是張了張嘴,並無半絲聲音,眼神中充滿善意的問候和關懷。凌嘯心里悲哀至極,他看出來了,大嬸得的是血吸蟲晚期,已經到了肝腹積水的地步,恐怕挨不了多久了。他坐到床邊,輕輕握起大嬸的手,道︰“大嬸,我來看您衲了!”他就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大嬸眨了下眼,臉上揚起慈愛的笑意,格爾楞大叔在一旁道︰“小嘯,我已經跟你大嬸說過你的事了,她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看到你康復了,她也是蠻高興的。”

      凌嘯這時候很後悔自己沒有學過醫學,作為血吸蟲病多發地的江漢平原的人,他明白這種病的原理和危害,卻無能為力。大叔看出凌嘯的黯然,灑脫地道︰“生死有命,能在這床上躺個十幾年,已經是老天爺格外之恩了,再說了,這種日子我們其實也厭了,我們也想下去陪我那孩兒,免得他一個人孤單啊!小嘯,你不必為我們難過。”


      大叔的話,並沒有讓凌嘯心里好受些,他看得出來,大叔他們的生活很艱難。遠離周邊的鄉親,簡陋的房舍,粗鄙的食物,里里外外都靠大叔一個人支撐,即使他曾經是一名勇武的將軍,可是多年來躲藏的艱辛,生存的重壓,已經讓他衰老疲憊。凌嘯是農民的兒子,小時候的農村生活里,苦頭也吃過不少,那鄉里五十歲的老頭們,其實那個看來不是滿面風霜。


      格爾楞大叔許是看出了凌嘯的傷懷,轉換了一個話題,“小嘯啊,我看得出你一定不是普通小伙子,我老頭子不想去問你的過去,但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次能把你救活過來,其實只是園了我自己的心結,那次我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死在我懷里,心里很是苦痛。我老伴眼見活不過十月了,老頭子我決不獨活。”凌嘯听到大叔說到決不獨活的話,很想安慰他幾句,卻被大叔用手按住了。


      “本來施恩不圖報的,可是我還有兩個心願沒有完成,你能不能幫我的忙?”說完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凌嘯。

      “您衲但有吩咐,嘯兒萬死不辭!”這可憐老人的心願怎能不替他完成呢!凌嘯找不到不拼死去做的理由。

      “好!”格爾楞大叔大喜道,“我雖然犯下重罪,有辱門楣,但我自信死後亦敢面青天,如今蒙恩得赦,可以重見天日,我的第一個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在我死後,把我全家葬入祖墳!”


      “大叔,我願盡畢生之力為您衲完成此願!只是我該如何說服您衲家族里面的人呢?”

      “如果你真的是個孤兒,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兒子,只是我听你夢里總喊著爸爸媽媽,看來你也有家人的,我就收你做義子,免得你家沒了香火。不曉得你意下如何?”

      看來自己的謊話穿了幫,凌嘯的臉還是紅了,並不是為說謊而羞愧,而是騙了救命恩人而不好意思。“孩兒拜見父親大人!”這下他倒也干脆,先別說大叔比他老個300多歲,就沖著這活命之恩,也是情願!乖巧的他,又立刻轉向榻上大嬸拜道︰“孩兒拜見母親大人!”


      “哈哈!”格爾楞大叔老懷大慰!他坐到妻子旁邊,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阿惠,你听到了嗎?我們又有了孩兒了,我們又有了孩兒了啦!”阿惠臉上涌起一片淡淡的紅暈,眼中隱隱光華流動,顯然她也很高興。


      看到這對老人高興得眼中含淚,凌嘯感覺自己還有些太保留了,正待向他們說明自己願意做他們的繼宗之子,讓他們更加開心時,格爾楞卻已拭去眼中淚花,站起來道︰“嘯兒,你過來。”說完從衣頸處掏出一塊玉佩,交到凌嘯手上,“我們家族姓納蘭,與那明珠相爺同族,可是卻是較遠的淵源了,明珠年輕時貧苦無依,族中對他未盡到照顧之義,他得勢後,故對我族中人少有照拂。這塊玉是你太爺傳給我的成人之禮,當日我取得典禮上的巴圖魯稱號,上面刻有納蘭巴圖魯五個滿文,你收好了,可以作為你的身份信物了。你只需將此玉佩給我大哥德隆多看,他就知道你是我的後人了。”


      凌嘯接過玉佩,心里卻總在翻騰一個想法,想不到我竟然和著名詞人納蘭性德一個族的,這身份真不差啊,他壓根就沒听到格爾楞說明珠不愛見族人的話,傻笑道︰“我居然叫納蘭凌嘯了,嘿嘿!”


      格爾楞“刷”地猛然立起,全身發抖,指著凌嘯顫聲道︰“嘯兒!你!你真願意做我格爾楞的繼宗之子?”原來古人最重子嗣香火,聞得凌嘯此言,竟是連姓都願意隨自己,又叫他怎麼不激動異常呢?


      凌嘯一愣,隨即道︰“父親母親和兄弟以後如果沒人燒紙錢的話,會在陰間挨窮受饑,孩兒于心何安呢?”

      格爾楞縱淚肆流,沖出房間,立在堂屋,面北跪下,“列祖列宗!不肖痴兒格爾楞敬告諸位先人,我亦有後人了!嗚-”許是子嗣一事,橫在他心中太久,他終于喜極而泣了。


      凌嘯看到榻上母親亦是激動不已,身子微微顫抖,淚水漣漣,就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大半的他們的第一個心願了,日後只需遷葬罷了。凌嘯坐在榻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夫婦,想念起自己的父母,真希望他們能擺脫悲傷,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是黯然神傷,滿臉淚流。


      午後。院里。

      格爾楞面色嚴肅地對凌嘯說道。

      “嘯兒,我的第二個心願就是我格爾楞號稱是巴圖魯,可惜一身武藝恐怕會失傳,這些年我將得自薩滿教的武藝加我的心得整籍成冊,原希望你幫我帶給北京的子佷輩的,不過,現在我就將它傳給你!”


      還真有武功流傳于世啊!想起那射中布谷鳥地駭人一箭,凌嘯頗為震撼!不過當他翻完老爺子傳給他的武功秘笈,卻有些失望了。凌嘯身體一向健壯,又是體育健將,很是練過一段時間的散打和太極,他也曾對氣功和泰拳流過些汗水,有段日子起點網流行特戰小說時,還專門求教過一些退役特種部隊戰士,雖說是業余水平,可武術基礎並非為零。格爾楞的冊子上的繁體字,對凌嘯這長期上台灣色情網的家伙也不是難事,但是翻到倒數第三頁也沒看到他期望中的心法類文字,相比于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各種硬氣功書籍,實在是太淺顯了些,除了箭術讓他眼楮亮了些外,其他的都是些格斗技巧。就在他幾乎放棄的時候,最後三頁讓他眼鏡都要掉了,如果他帶眼鏡的話。


      最後三頁沒有一個字,只有六幅圖,六幅和他以前練過的武當硬氣功類似的真氣運行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圖上經脈詳細,圖理清晰,可是卻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凌嘯疑問的眼光投向格爾楞。


      PS:碼字很苦!新書太難,明月說︰緊握手中筆,演繹夢里戲。不想做太監,懇請你推薦。

      各位讀者,你們好!有位大大問,為何不選在明末,我說明如下︰我寫這本書,之所以不選明末,是因為沒挑戰性,清朝是封建王朝登封造極的時代,現代人想在康熙盛世其中生存,受封建的禮教限制很多,有難度所以有挑戰!如果想暴風急雨地改變它,更難!不信,可看看《水煮清王朝》,水煮是慢慢加溫的方式。何況主角對清朝的改造方式是獨特的,清讀者大大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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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四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看到凌嘯有疑問,格爾楞笑道︰“這冊子是為父三十年的心得記載,最後幾頁是轉抄的氣功心法,我也沒練過,還沒看明白。你年紀已經太大,過了最佳練習時機,沒事的時候你也可以可以練練箭術。強身健體是沒問題的,以後等你為我們添了孫子,可以傳給他。”


      呵呵,想得好遠啊。凌嘯心里好笑,這冊子上最有價值的是心法,他居然不知道怎麼練,還說個屁啊!再說了,自己的硬氣功早沒練了,那個苦啊,自己可是不想再嘗試了。現在最重要是好好了解這個世界,熟悉清朝的環境,學習好怎麼生存。


      “我應該叫您阿瑪,還是爹爹呢?”

      “你是我滿族兒郎,當然是要喊我阿瑪啦”格爾楞哈哈大笑。

      “阿瑪,我的頭發都被燒焦了,您說我是不是要剃頭留辮子呢?還有,我是不是要換身衣服…………”

      “那是自然!你看,阿瑪我都逃難逃糊涂了,早該想到了。”

      細節決定成敗!

      作為一個銷售經理,凌嘯深知這句話的正確性。

      凌嘯就留在這清朝的家里,平時就和格爾楞一起到沼澤地里去打打獵,或者留在家里照顧額娘。慢慢的凌嘯就想開了,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只有每天都祈禱一遍古今中外滿天神佛聖母基督真主,希望他們能給予媽媽爸爸和雲兒幸福生活。自己還是想想怎麼生存下去吧!


      兩個月來,他的頭發就很有些長了,已經能夠扎個半尺長的小辮子了,唯一遺憾的是,他不敢把前額交給格爾楞來剃光,因為格爾楞自己就是用菜刀刮的,看到他的額頭常常傷痕累累,實在是不放心,畢竟剃頭還算得上是技術活。


      在把破爛的西服和皮鞋丟到水塘中後,凌嘯也換上了格爾楞的舊衣服,穿上了布鞋子,習慣了用舌頭刷牙,喝池塘里的生水,蹲茅坑,一切都顯得象是在做農家游。習慣現代夜生活的他,還無法調整自己的生物鐘,沒有了電腦電視的晚上,很有些無聊,于是他就翻出了格爾楞給他兒子買的《幼學瓊林》,好好地學習起常用的稱呼等等常識。他明白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撲入到陌生而又充滿挑戰的封建世界。


      因為他血液里面流動的是現代銷售經理的欲望,競爭!

      老實說,他並不曉得自己應該怎麼去搞,但是做好準備是絕對冒得錯的。自己不幸被命運放逐到了清朝,可是能安生立命,飛黃騰達的途徑卻是不多的。

      士農工商兵,五大職業。

      農民,他是不干的,自己又不會種地,什麼?大家說當地主,檔次也太低了吧!

      工人,自己的工科知識是很豐富的,也許在機械制造專業現在是舉世無雙,可是好像

      需要很多配套科技耶,算了,當輔業,有興趣就搞搞。

      商人,好!是強項!不過好像清朝重農抑商,閉關鎖國,地位太低了。

      當兵,好男不當兵!

      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是士了,可以說等同于官,應該是自己奮斗的目標,不過論起文事,老祖先半輩子浸淫其中,普通本科生怎麼能望其項背?現在的時代,科舉考試和二十一世紀的教育體制並沒有本質不同,不過凌嘯知道自己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人家六歲左右開蒙,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在讀那九本書,自己就算肯學,能學,會學,也要學到七老八十,還混個屁啊?


      幸好當官還有別地途徑。

      老子好運混了個滿人資格,如果不出意外,有月例銀子的待遇,政治上好像還有很多優待政策,只要自己把身手練好點吧,加上老子在商場混的一套拉關系的手腕,嘿嘿,應該不賴啊!尤其自己還有秘密武器啊!清宮戲的好處,喜歡看《百家講壇》的習慣,都顯現出來了,老子大致還知道些歷史走向,人物陣營。感謝二月河!感謝中央10台!向你們致敬!


      也感謝清宮戲的編導演,至少凌嘯在三百多年前給了他們一個公正的評價︰某種情況下,人們會覺得他們制造的也不全是垃圾。

      沼澤里鳥兔很多,凌嘯常常跟格爾楞打獵,他的射箭技巧也有模有樣了。他拿出解放軍練槍法的方法,在手臂上吊石頭訓練自己,堅持鍛煉自己的穩定性,而且沒事的時候,就拿著弓箭東射西瞄的。兩月下來,他的力量雖然不及格爾楞,只能開弓射出百來步,可是準頭也不逞多讓。凌嘯明白,在這古代里,有身好功夫是好處多多的,所以每天咬牙堅持重新鍛煉身體,散打,泰拳,太極,都練,尤其是射箭這種遠程攻擊技藝。


      他不曉得自己會不會踫到打仗的事情,可是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他還是經常拉著格爾楞請教排兵布陣,領軍打仗。可惜的是,格爾楞雖然是一員武將,但他是勇武有余,卻智謀不足,翻來覆去,常常被凌嘯問得啞口無言。格爾楞最後煩了的時候,扔下句話扭頭就閃了,“老子們哪個不是背會《三國》就能打仗的!”


      凌嘯也是傲氣凌人,心里靠了一聲,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自己好歹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黨的戰爭故事,毛澤東軍事思想,起點軍文,也是涉獵不少的,差也差不到那里去!不就是換成冷兵器嗎?誰怕誰!


      等到凌嘯發現自己的箭可以輕易射中一百三十步遠的目標時,天已經很“涼”了。凍得鼻青臉腫的他,才發現沒有溫室效應的時間並不完美,不止是只有他感到徹骨難耐,新的額娘不行了,這個凌嘯不太了解的女人,已經耗盡了生機,奄奄一息了。


      凌嘯對這個女人滿是敬意,從她的處境可以看出,她之所以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她不想自己死後,丈夫也追隨而去,留下兒子的孤墳無人照看。偉大的母性!

      昏暗的油燈下,可憐的額娘死死地盯著凌嘯,喉中嗚嗚作響,兀自不肯咽氣。

      格爾楞倒是一臉平靜,對著守望相伴的妻子說道︰“阿惠,你就放心地去吧,日後的事情,嘯兒定會好好安排的,遷葬祭祀他都會做的。”

      凌嘯堅定地點點頭。

      額娘死去後,格爾楞要凌嘯去燒些熱水,說要為妻子洗洗身子,換上他前幾天從仙桃鎮上買來的壽衣。等凌嘯回來的時候,格爾楞已經安詳地躺在妻子的身旁,口溢黑血了。


      凌嘯默默地看著二老的尸身,老人們走得很平靜。凌嘯知道格爾楞前些時候捉蛇,就知道他準備干什麼了,他沒有阻攔,也沒理由阻攔。當一個人把配親人去死當作幸福,你有理由阻攔嗎?


      格爾楞給他留了封信,是寫給他大哥德隆多的,希望他照顧好自己的兒子,並懇請他原諒自己讓家族蒙羞的行為。

      收好信,凌嘯卻犯了難,老人家的後事該如何辦呢?家徒四壁的他,總不成用蘆席卷了二老下葬吧。

      凌嘯翻遍家中所有的角落,只翻到了十一個銅板,終于死心了。看來格爾楞對自己還是十分信任的,知道自己有法子為他們辦好後事。

      凌嘯決定先幫他們洗淨換衣,做這件事的時候,凌嘯一點都沒有害怕,自己的親人有什麼害怕的,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很孤獨。凌嘯把他們放到床上時,突然眼楮亮了。格爾楞說過,這兩張古色古香的床,是從十里外的何家村撿來的,前些年瘟疫流行時,那里的一個大戶人家死絕了,格爾楞就把這兩張床弄到家里,想給妻子一個驚喜。就是這東西了,既然額娘喜歡,就用它來盛殮二老吧!


      忙活了整整兩天,幾乎拔光了房梁上所有的釘子,凌嘯終于完成了一個草草的棺材。又用了半天的時間,凌嘯終于在格爾楞的兒子墳旁挖出了墓穴。實在找不到墓碑的材料,只得用一塊大石頭代替。


      安葬完二老,凌嘯在墳頭立了半響。這兩位老人就是自己在這世上的親人,想到他們可敬可嘆的悲劇人生,凌嘯暗暗發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要混出個好前程來,阿瑪和額娘,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說服家族中人,來日定將你們遷回京師祖墳,得享祭祀。


      漢江堤岸上,江風襲人。

      凌嘯站在碼頭邊,他準備坐船先到漢口鎮,再覓路北上入京。回望江邊寒風中瑟瑟的破敗小鎮,他心中暗嘆一聲,雲兒,爸爸媽媽,別了。上午,他第一此來到這故鄉之地,走在青石小街上,看著蕭索的小鎮,窮苦的鎮民,想起那記憶里幾十萬人口的百強縣市,真正感覺到歷史的滄桑。其實他明白,這里並不是日後的仙桃城區,地理課上講過,北半球的江水自西向東流時,會對南岸形成沖刷,日後的城區應該在現在的南邊五六里處。當他問明白一些地名並不存在後,知道自己應該跟親人們告別了。


      凌嘯極端無恥地盜用了起點某位大大的絕招,用一張人民幣在小當鋪里押了二十兩銀子,他一出門,當鋪就在身後上門板打佯了。看來當鋪老板還是識貨的,知道低價收了個寶貝,那紙質,那畫技,那怪符號,舉世無雙啊!懷璧其罪啊,難怪他要馬上關門呢!


      哼!不過是張十圓鈔票就把你喜成這樣,要是給你看張百元大鈔,你還不大小便失禁啊!凌嘯很不地道地鄙視道。

      PS:碼字很苦!新書太難,明月說︰緊握手中筆,演繹夢里戲。不想做太監,懇請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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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五章 關山難越 誰悲失路之人

      花了區區二十文錢的船費,凌嘯坐著木棚船來到了漢口。他踏上了龍王廟碼頭,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被抬上碼頭地,暈!這個暈字可不是網絡語言的“暈”,而是暈船的暈。


      船家惱怒地看著自己的衣裳,苦笑不已,這位年輕小伙子的涂鴉能力真***強悍啊,三名船夫,九位客人,那個身上不被這位看起來斯文的家伙涂鴉到!

      關鍵是你涂鴉用墨汁我們沒意見,用膽汁就太惡心了吧!

      氣人的是你涂就慢慢地涂啊抹啊,我們都沒想法,可你居然用噴繪的!

      在把凌嘯放到碼頭地上時,船家覺得自己該對這小伙子說點什麼,思索半響,道︰“你的膽汁真多。”

      在人來人往的碼頭上,死豬般歇了一個時辰左右,凌嘯終于爬起身,今天這個暈啊,翻江倒海是不足以形容的。本來凌嘯的打算是從漢口換船入長江,到揚州再轉大運河,一路水路,舒舒服服地到北京的,可偏偏忘記了暈船這檔子事,看來只有走陸路了。感覺著還有些搖晃的視野,他知道自己需要找間客棧休息下,再說自己明白北京在那里,可不曉得路怎麼走啊,要找個明白人問問才行。


      悅來客棧,是漢口鎮數得上的好客棧了,一晚上要一百五十文銅錢,凌嘯覺得太貴,但是,當他轉了碼頭邊幾個便宜客棧後,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回悅來。在悅來的大堂,哦,是店堂里,凌嘯心甘情願地交錢訂房。嘿!天字三號房,獨立小院,帶花園的。


      凌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小資產階級情調,那幾個廉價客棧TCL(太差了)了,豬圈也可以用來賺錢啊!況且即使是悅來客棧,也不過是個招待所水平罷了

      凌嘯昏天暗地的睡了半天,被敲門聲驚醒了。原來已經到了掌燈時分,服務生,哦,小二送來了晚餐和茶水,並告知凌嘯要洗澡的話,跟前院樓下招呼聲就行,自會有人送來澡桶和熱水的。凌嘯很滿意客棧的服務質量的時候,小二哥的一句話讓凌嘯對他們的軟件水平充滿了敬意!


      “客官,你要是晚上寂寞的話,我們客棧還備有美貌歌妓供您消遣。”

      “不用了,我先用飯吧,你去為我準備洗澡水!”凌嘯扔出十文錢,吩咐道。

      從小二口中得知,在古代旅行是件高危險的事,陸地有山賊和黑店兩大風險,水上有水匪和翻船兩大隱患。凌嘯在心里加了一條,暈船,打死凌嘯都不會坐船了。

      選擇陸路吧,小二馬上就提供了安全保障計劃,找武威鏢局隨行。

      古今生意同道理啊!

      看著小二大肆渲染旅程的恐怖,極盡恐嚇之能事,又講到武威鏢局的安全保障有多高,簡直可以秒殺李逵,強暴孫二娘,凌嘯就願意和任何人打賭,小二如果沒從武威鏢局拿著銷售提成的話,他凌嘯願意把吐出去的膽汁添干淨。


      本來,凌嘯的想法是買匹駿馬,一路狂 ,那多麼拉風啊!不過,問了小二馬匹的價格後,他馬上打消這個念頭。听到路上可能的危險,沒有必要為些許銀子冒生命危險,凌嘯馬上叫小二去鏢局打听有無鏢隊前往北京。巧得很,明天就有一支鏢隊將出發進京,凌嘯和隨小二同來的鏢局管事一通侃價,定下五兩銀子的入團費,就此敲定了來到清朝後的第一次跨省旅游。


      鄂豫交界,武勝關。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看到神州名關威武雄壯地矗立在暮色群山中,凌嘯隨口即誦。

      “好詩!好詩!”

      “公子好才華!”

      “公子啊!我們雖然都是一屆武夫,可也听得出豪氣萬丈!”

      听道鏢師們如潮的好評!凌嘯可沒有一絲剽竊的愧疚。他只是把這些東西當成自己的資源,一個優秀的銷售經理,就是要好好地利用和發揮自己擁有的資源。他在漢口很是花了些錢,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書生,他本身就皮膚較白,細皮嫩肉的,長得也很看得過去,乍看之下,誰都會以為他比唐伯虎還唐伯虎。現在,他只是用些詩句來加深周圍人的印象罷了。可惜,沒有美女粉絲的尖叫,略顯不足,便宜你們這些武夫了。


      其實,凌嘯拌做書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既然旅途充滿危險,即使這十幾個鏢師,也未必能讓人放心,就必須使自己處于有利的位置。裝作書生,可以讓人以為自己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當真正有危險的時候,麻痹對方,然後暴起一擊,搏些生機。要知道凌嘯在職場上的經驗告訴他,不叫的狗往往是咬人的,自己拌豬吃老虎,只是防一手罷了。


      當然為了防止鏢師們對自己起歹心,啟程之初,他就花錢雇請了一位老漢,裝成僕人來送行,就連自己的口音都換上了京腔,其實就是普通話加點重鼻音。同時一路上,他不停地吹噓自己是宰相明珠的族佷,暗示鏢師們掂掂自己的來頭。所幸的是,一路行來,鏢師們似乎信了自己的話,恭敬有加,執禮甚恭,還馬屁不斷。


      “公子啊,天色已經晚了,再走的話,萬一遇到山賊,我們倒沒啥,您可是身子骨金貴啊,不如我們今晚就在這關下鎮子歇息吧。”鏢頭劉含章對凌嘯提出建議。他是這班鏢師和趟子手的頭,兩匹馬一輛車十六人的鏢隊要听他指揮。


      “嗯!你們考慮得很周到,就在鎮里歇上一宿吧。”凌嘯依然京腔京調地允道。鬼不曉得你心中緊張的是鏢貨?

      一宿無話。

      清晨,在凜冽的寒風中,鏢隊過關前行,進入河南境內。

      翻上一座山後,有人勒馬。

      “大伙提著神點,這信陽地頭上听說出了幾股子響馬,認錢不認人,留財不留命的家伙,上次總鏢頭派人和他們親熱,他們瓢把子對我們不冷不熱的。大伙機靈些。”劉含章給大家做著提醒,畢竟還是老江湖了。


      “劉鏢頭,我常常听人說,山東的響馬河南的賊,怎麼河南也有響馬呢?”凌嘯不恥下問。

      “公子你說得不錯,這河南原本只是有些蟊賊的,不過今年黃河在山東決堤了,好多百姓逃荒,這信陽的響馬估計就是從山東跑到商丘,再從商丘跑到信陽的。我們鏢局沒有山東的線路,一向沒什麼交情,所以還是小心點的好。”


      “好!大家小心點,只要諸位護送本公子平安回京,我一定在重重有賞,每人五兩白銀!”凌嘯許出了空頭支票。

      “好!謝謝公子!萬死不辭!”

      “有我某某人一口氣在,決不叫公子有閃失!”…….

      應者呼聲雷動,誓言鋪天蓋地,不過是不是空頭支票,天曉得。

      許是呼聲太響,也可能是劉含章是萬年才出一個的烏鴉嘴,進入一個山谷後,鑼聲山響!一群三四十人的山賊呼嘯而至,瞬間就把鏢隊包圍起來。

      鏢師們立即抄起武器,圍成一圈,劉含章躍馬馳前,並不言聲,觀察著這群他的烏鴉嘴引來的敵人。凌嘯,縮向鏢師們後面,沒人表示異議,他本來就是弱小書生嘛!凌嘯也在觀察這群沒馬上動手的賊人。賊人們很精干,就是有些精干得過了份,顯得營養不良,賊群前也有一人馳馬而出,呵呵!竟然是位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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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六章 狼牙山五壯士

      那美貌女子在陣前勒馬立定,環顧四周,很多山賊都望著她,顯然她是這群山賊們的頭領。

      她的面貌,凌嘯覺得並非特別好看,在現代社會只能算中等。可是凌嘯有幾個月沒看到年輕女子了,當兵滿半年,母豬變貂禪,所以產生了審美誤差很正常,尤其是在一班大老爺們的襯托下,這女子橫劍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猩紅的披風在山風獵獵作響,更是別有一番英氣。可是山賊們大部分衣衫襤褸,面有饑色,他們把山賊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做得到了這地步,不知道至尊寶看了會怎麼想。


      他們手中武器也很簡單,就是雜七雜八的農具之類,一看就知道是饑民聚集的草台班子,應該沒什麼戰斗力的。

      劉含章卻憂心不已,越是老寨子的山賊,越有交情可套,而一群沒交情的饑民,可是會吃人的。有道是行家怕拼命,拼命怕不要命的,一旦打起來的話,己方一定會吃虧的。抱著盡力避免開打的希望,劉含章就要過去交涉。


      那女子卻沒給劉含章機會,轉頭向身後把劍一揮,馬上就上前了一個小嘍啰,扯開嗓子用山東話喊道:“弟兄們,殺呀!”

      酷!還真是個女悍匪啊。

      眾山賊應聲沖殺過來,鏢師們連忙揮刀舞槍的迎了上去,一時間鋤鍬對刀槍,劍棒戰鐮斧,陷入一片混戰。劉含章又氣又急,氣的是敵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場面上的談判都沒有,急得是敵人上來了六七個人快速地把他圍起來,加上那女頭領,把他和鏢師們完全隔開了,看來山賊們還是很看得起他。幸好劉含章的刀法還是很不錯的,據說在江南武林還闖出了個“舞風刀”的名頭,圍著他的幾人,除了那女頭領所使的劍能給他威脅外,其他人卻只能抽冷子地暗算。劉含章暴吼連連,也砍傷了兩個靠得近的山賊,卻始終無法沖出包圍。


      開打之時,凌嘯就躲在了鏢師們的圈子中間,一副書生打扮的他自然是不便上場的,再說了他覺得自己沒有武器,最好別逞能。山賊們你一鍬我一耙他一鋤地直往鏢師們身上招呼,仗著人多武器多和長,把鏢師們搞得手忙腳亂,鏢師們若不是走南闖北也很有些武藝,恐怕就要垮了。凌嘯听著震天的喊殺聲,也是血脈沸騰,興奮不已,想當初在學校和社會上也打過幾次群架,是個典型的好戰分子,當下就忍不住四下找家伙幫忙。


      “啊——”

      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鏢師一不小心被鐵鍬劈下了半邊腦袋,泉涌的鮮血,白色的腦漿,迸灑在鏢車上,凌嘯的長衫上也沾了不少。

      恐懼!惡心!凌嘯的第一反應就是打吐特吐,腎上腺素急切分泌。他是打過架,可是那只是打架而已,不是殺人啊,他可是連雞都沒殺過一只的人,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功夫》開場時,馮小剛的話︰“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環顧四周,凌嘯發現只有自己在意一個人的死去,大家都在專心地以死相搏,不一會兒,相繼幾聲慘嚎傳來,雙方都是互有死傷。凌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里是清朝,對方是要殺人搶鏢的山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慢慢控制住不停顫抖的雙腿,他的精神終于高度集中起來了。山賊們來得這麼快,是踫巧遭遇的嗎?應該不是。他們一定是昨天在武勝關踩了點,知道我們鏢隊的路線,是什麼讓他們不談判就殺人呢?看來是要劫鏢加滅口了,可是就憑這幾十個饑民,應該是沒有這個能力的,難道……凌嘯抬眼一望,頭皮一陣炸麻,又有大批山賊從山谷兩頭奔來,山賊的援兵來了!天啊!劉含章這***保的鏢究竟是什麼啊?


      完了,死無葬身之地了,山谷兩頭已經堵死了,兩邊山坡則是十分陡峭,怎麼辦?劉含章和鏢師們顯然也發現了敵人的援兵,一個個面如土色,而先前的山賊們則大聲歡呼。劉含章大喊一聲︰“住手!我們投降。”說完把手中大刀一擲,鏢師們也都絕望地紛紛丟下武器。


      凌嘯心中大罵︰“蠢豬!”人家這是事先策劃好了完美計劃,擺明了要殺人滅口,你現在丟下武器,連賺個夠本的機會都沒了,你們想死,我可不能奉陪,拼了!凌嘯把長衫下擺望腰間一扎,連跑七八步,一個竄步,望那峭壁上沖去!剛才他就打量好了,這谷邊的峭壁雖然陡,可是不高,也就是三米多一點的樣子,在往上可就平緩多了,自己雖然生在平原,可是沒事的時候也參加過兩次攀岩活動,拼了吧。驚呼迭起!離凌嘯最近的山賊也在十七八步,事情太突然了,等他們意識道過來,凌嘯已經驚人大爆發,一躍而起,手足並用地沖上了峭壁的頂部,當他們想起用鐵鍬鐮刀投擲的時候,凌嘯已經在緩坡上連爬帶竄地逃出去三十多米。


      “感謝地球母親的萬有引力!”平擲鐵鍬之類的,一般可以到個二十米左右,可是向上斜擲,就很難達到這個水平了。凌嘯的手被山上的茅草劃的鑽心的疼痛,可是他卻不敢停留,听著下面山賊的大呼小叫中夾雜這叱罵聲,甚至還有哈哈的笑聲,他曉得自己還沒有逃出生天,山賊一定有聰明人的,他們肯定會想出兵分兩路來追殺自己,一路從山腳繞行堵截,一路用人梯爬上山坡尾追。自己如果不能快過山賊的速度,肯定是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只有盡力跑遠,找到下山的路,問題是自己人生地不熟,能跑多遠呢?


      “雲兒,為我祈禱吧!”

      山不在高!有一百米就夠為難人的了!

      鮮血淋灕氣喘吁吁地爬到山頂,凌嘯真想找幾顆安眠藥安靜的死去,或者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也行。這山竟然是光禿禿的茅草山陀,滿山都是枯黃的茅草,沒有一顆超過一米的植物,如果自己爬上來的這面不算峭壁的話,這座山的形狀可以這樣的形容︰三面峭壁!


      看到山下煙火彌漫的時候,凌嘯同志終于明白,剛才听到山賊的笑聲,並不是幻覺,他們是在笑自己傻逼,這樣沒有下山道路的茅草山陀,這樣天干物燥的寒冬臘月,不就是一把火的事嗎?絕望地趴到在地上,凌嘯恨恨地吼道︰“老子衣衫太薄,烤烤火再死不行嗎?不爽啊!”


      據說火災發生時,蔓延是很快地!凌嘯幾口氣都還沒有喘勻,就感覺到了烤肉地香味,草中地生靈們用生命代價散發出地誘人氣味,沒能吸引住凌嘯,他看著劈劈啪啪地熱烈火焰轉瞬就到身前,還是選擇了一個死法︰“我要向狼牙山五壯士學習!”


      人燒死是很慘的,听說要滿身是火地慘叫半分鐘才掛。凌嘯之所以跳崖,有兩個原因,一是郭德綱的相聲《我這一輩子》里,郭德綱說他研究過跳樓,二樓跳是“啪!啊-”,二十樓跳是“啊咚!”掛得很快很徹底。二是他剛才看到北面得懸崖下,有一汪水面。


      凌嘯邊往下落,邊叫“啊

      西天極樂的佛,祖宗十八代的鬼,古今中外的神,三山五岳的仙,在服務區的請一定要保佑我————

      水最好夠深!

      PS︰大大們,新人新書,需要掌聲,懇請指點,拜托推薦!我不想太監!

      PS︰我是職業經理人,平時很忙,冒得時間到處做廣告,望大家多些鼓勵!小樓這里謝謝了!

[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07-11-29 10: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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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七章 馬作的盧飛快

      “撲通!”

      一百米的懸崖上跳下來,速度太快,凌嘯砸在水面上,那個疼啊!就甭提了,幸好猛烈的撞擊沒使他昏迷過去,他用了吃奶的力氣游到岸邊,就發現自己的肋骨斷了,有幾根還不知道,只覺得一呼一吸之間,十分疼痛。濕淋淋的衣物穿在身上,凌嘯凍得牙齒直打顫,他趕快觀察一下環境,不禁大吃一驚!


      剛才山上面看下面的時候,因為視角的關系,他沒有發現這水潭子的四周竟然是封閉的懸崖,區別是,剛跳下來的那面是一百多米,另外那三面都是十來層樓高的峭壁。凌嘯不禁嚎啕哭了出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總被命運玩來玩去,也會忍不住的。火燒水淹,身受重傷,無醫無藥,困于天坑,無依無靠。現在的凌嘯,心中絕對的顧影自憐,絕對的孤獨無助,絕對的萬念俱灰!


      “王八蛋老天爺!老子又不是在武俠小說里,搞什麼深谷絕地,又不見你有什麼靈芝仙草,或是武功秘笈,肋骨斷了,沒吃沒喝,還把衣服打濕了,你還不如一下子把老子摔死算了!阿嚏!”凌嘯開始邊哭邊罵老天,渾然忘了剛才自己祈求老天爺保佑的事情。罵歸罵,生命還是要珍惜的,凌嘯忍著痛摸著自己的肋骨,終于明白了自己斷了三根肋骨。怎麼搞?第一要吃飯,人是鐵飯是鋼,第二要取暖,寒冬臘月的,穿著濕衣服會凍死人的。凌嘯不禁苦笑起來,自己是越混越轉去了,現在要考慮溫飽問題了。


      “你是誰?”

      “啊-!”苦悶中的凌嘯嚇了一大跳,都嚇出聲來了。原來在他愁腸百結的時候,不知在什麼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站在他的旁邊,秀麗的臉上滿是疑問地看著他。


      “小龍女?”凌嘯冷得頭腦都有些銹斗了。

      “我叫小萍,才不叫小龍女呢!你又是誰啊?怎麼躺在這里?啊?你玩水了呀?”小萍連珠炮似地提問,嘴唇都凍烏了的凌嘯氣憤得要死,玩水!好創意,可是你見過冬泳的人穿衣服下水的嗎?要不是牙齒需要用來打顫,他真想咬這小丫頭一口。


      “你好!我叫凌嘯,不小心掉到水里了,還受了傷,阿嚏!你能夠救救我麼?另外我想說一句,我很冷!”

      小女孩終于看出來了,凌嘯的樣子的確很不好,她轉頭對遠處大聲喊道︰“爹爹!快來呀!爺爺!”

      “小萍姑娘,你真是好心人啊!”營銷經理感覺自己堅持不住多久了,知道要趕緊討好小姑娘,營銷溝通的第一要點稱贊對方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個時候先給她一個贊美,博取好感,再給她一個心里暗示,你是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善良的小女孩是應該救人的。對付這樣的單純小丫頭應該沒問題,可惜凌嘯沒能看到這種贊美的結果,就很不爭氣地暈了過去。


      又一次大叫著“媽媽,雲兒”地醒來,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鬼門關口溜了一遭的凌嘯很快就知道是誰救了他。小萍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正笑吟吟地看著他,那是小萍的爹爹。在隨後的日子里,養傷的凌嘯從快嘴小萍口中得知,中年漢子叫葉斌,是這信陽有名的大夫,那日山中采藥,,那山叫罐子山,四周封閉,只有一個小溶洞可以從外界進來,也是自己命好,他們無意間踫到了自己,救了回來,安頓在他們采藥的臨時草棚里。凌嘯休息了十來天,肋骨上的傷已經愈合了,已經可以下地了。


      葉斌和凌嘯聊天時,談到了他發現凌嘯的體質很特殊。別人肋骨斷了三根,又凍得得了傷寒,就算不死,也要躺個三兩月的,可是凌嘯這個秀氣文弱的書生,半月就愈全了,還精神百倍,全無萎靡之態。凌嘯知道,自己打過多少疫苗,吃過多少保健品,又習過武藝,當然體質在古代與眾不同,也許抽自己的血都可以防天花,治麻疹了,當然梅毒除外。這些可是不可能告訴他的,凌嘯想了個借口,把自己集團生產的中成藥保健品的名字,告訴了葉斌,說自己就是常吃這些,身體才強健如此的。結果,葉斌就像犯毒癮的人看見毒販,天天纏著凌嘯要這些產品的方子,凌嘯只是銷售經理,那里知道藥中的具體分量,況且,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啊,你能造出來嗎?你有坩鍋嗎?你有反應罐嗎?你有離心機嗎?你有萃取器嗎?無奈之下,只得告訴葉斌自己知道組成成分,卻不曉得分量比例,要他自己研究去。葉斌也不問凌嘯的話里的大漏洞,絕不糾纏于你的藥是哪個造出來給你吃的,因為他一听凌嘯報的成分,就覺得這些成分深合醫理,又善用相生相克的藥性,著實妙不可言,當即把凌嘯丟到一旁,自己翻開一些醫書,自己去攀爬本行業的高峰去了。


      凌嘯也曾旁敲側擊地問小萍,那天有沒有發現什麼怪異的事情,小萍卻說只是發現發了一場山火,燒了幾個山頭。看來山賊並不知道他跳崖逃生了,也許是怕在這種官道附近驚動地方,沒有大規模的搜查他的蹤跡,心中暗暗放下心了。不過這里也是不可久留之地,須快速離開才是,于是向父女兩個提出了告辭。


      凌嘯十分感激這單純而外向的小女孩,把一直纏在腰身的銀子拿出五兩,要給她以後添置嫁妝,誰知道葉斌和小萍堅決不要,葉斌聲稱救死扶傷是自己的分內事,小萍呢卻一再聲明,自己是心腸好的丫頭,看來凌嘯的臨危稱贊已經讓小丫頭銘記于心了。


      要曉得五兩銀子在清朝還是很有購買力的,一品大官才年薪一百六十兩,五兩銀子已經夠平常人家過半年日子了。最後在凌嘯的堅持下,小萍還是收下了凌嘯的謝禮,一張百元人民幣。葉斌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小小的紙片是無價之寶,價值遠遠超過了五兩銀子,堅持不肯收,一口勁地說︰“太貴重了,太貴重了,我們家小萍怕是無福承受了。”可是饒不過凌嘯的苦勸,再看到小萍的愛不釋手的樣子,也就作罷了。不過他堅持要回禮,他听凌嘯說要上京去,就從馬廝里牽出一匹棗紅駿馬來,要送給凌嘯充腳力。


      “凌嘯哥哥,你真的不再住幾天嗎?”小萍泫然欲泣,很是舍不得。這幾天,凌嘯隨便講幾個搞笑短信,就笑得小丫頭直呼︰“你這壞家伙,把人家肚子都搞痛了!”幸好當時葉斌不在,否則很可能誤會凌嘯對小丫頭做了什麼。


      葉斌是見慣生離死別的人,倒也灑脫。“你一路走好,到京城後如果安頓下來,可以給我的大伯葉城說一聲,他在河南會館里做大夫呢!這樣他就會在家信里告訴我們的。你寫的方子,我會細細研究的,我一定可以制造出來的,成功之後,我會親自上京給你看看。”


      在小萍的不舍哭聲中,依依揮別葉斌父女。自從格爾楞夫婦死後,這兩個人是凌嘯在這世界上感覺最親切的人了,他也默默祝福他們,他知道在古代,交通不便,通信不易,往往一次離別,下次相逢就不知道是何時了,不說古代人重視分離,現代人來了,也一樣傷感縈懷。


      上次鏢隊被劫的事情發生後,凌嘯就再也不敢相信所謂秒殺李逵,強暴孫二娘的保鏢團隊了,想起可能尸骨已寒的劉含章眾人,他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謹慎。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死超人,也會掛掉,這點從屢屢受傷就可以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比起點大大們的主角愚笨,對這世界的一切,他無法做到不學就懂,不習就明,要想融入這個時空,他還需要很多的過程。凌嘯一路在官道上極力縱馬慢 ,不是大的城鎮,決不落店,每次都是問好一天的路程可以到哪個城鎮,如果到了下午三點左右,踫到鎮子,立馬就歇,決不冒著天色已晚的風險趕那路程。這樣今日五十里,明日一百里,別人十天就可以到京的路程,他卻整整跑了大半個月。


      當京城在望的時候,凌嘯看著這二十一世紀自己的工作城市,從前的生活,點點滴滴,一絲一毫,都到心頭。我來了,北京!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官道上傳來了驛兵們的呼喝,凌嘯知道是讓路的時候到了,他也是在保定被撞上過一次後,才知道清朝的驛傳制度,八百里加急的驛兵,撞了路人,不管你是官是民,只要你沒被撞死,還需要到牢房里去呆上一段時候,問你個阻撓公務之罪。真***牛B,比後世的軍車還牛!比坦克還沖!


      什麼?你問被撞死了怎麼辦,涼拌!大清的驛官肯定會說,家屬放心,我們很人性化的,不搞株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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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八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

      照著格爾楞告訴的地址,凌嘯很快就找到了大伯德隆多的住所。德隆多的房子在西直門外的得安胡同里,小小的單門四合院,門口有兩棵樹,當然絕不是魯迅先生說的棗樹,而是兩顆歪脖子江南柳樹,也許是南北氣候不同,或者因為現在是冬天的緣故,總之,這兩顆樹已經枝殘葉稀,陪著那門前的兩只小石獅子在寒風中矗立著。凌嘯上去敲了半天門,才見兩扇漆色斑駁的大門咿咿呀呀的打開來,一個白發蒼蒼的僕人打扮的老人走了出來。看到一身書生打扮的凌嘯,微微一愣。


      凌嘯不急不忙的說道︰“江南故人之後凌嘯求見德隆多老人家,還請您通報一聲。”說完,遞上半兩銀子。

      “您稍等片刻,小人這就為您通報,至于老爺見不見您,我可不能給您打包票啊。”老僕人卻未接過凌嘯遞上的銀子,轉身進門去了。

      凌嘯也是照小說中看到的禮節,才奉上通報小費的,誰知道這德隆多府上的老僕人竟然不吃這一套,不曉得是嫌少,還是門風高潔,弄得凌嘯十分的尷尬。不半響,老僕人從屋里走出來了,說老爺有請,將凌嘯迎進院里。


      格爾楞說過,他們在家族里並不顯赫,現在凌嘯看到大伯他們一家竟然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就知道大伯他們不僅僅是不顯赫了,簡直就是很窮嘛。四合院在二十一世紀雖然價格很貴,不過在清朝卻是很普通的。


      進入堂屋里,只見中間主位上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眉目酷似格爾楞,神色間充滿激動和期待地看著凌嘯。

      “這就是我們家老爺。老爺,這位就是那自稱是江南故人之後的先生。”

      凌嘯已經可以肯定這位老爺就是德隆多,馬上上前一步,以子佷之禮,打個大千起身後再扎個小千,道︰“佷兒納蘭凌嘯給大伯請安了。”

      “什麼!你是--?”德隆多激動地詢問到。

      凌嘯掏出格爾楞的玉佩,道︰“佷兒不肖,我阿瑪格爾楞辭世前命我一定要來拜見大伯,希望大伯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原諒他當年的過失。”

      德隆多大驚失色,從座椅上猛地站起,搶過凌嘯手上的玉佩,禁不住老淚縱橫,顫抖著悲聲痛哭,“我可憐的弟弟啊,你怎麼就先去了呢,我們兄弟兩人還沒有見過一面,格爾楞,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呢?這麼多年我就盼著你回來啊!那年你出征時,我們哥兩個在門口種的柳樹都這麼高了,格爾楞你卻再也回不來了!”老僕人連忙上前解勸。


      凌嘯一看就慌了神,他沒有想到他們兄弟兩人如此情深,這德隆多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乍聞噩耗,如此傷心,可是十分傷身體的啊。兩人極力勸慰著德隆多,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老德隆多給稍稍勸慰住了。


      德隆多緩過神來,馬上吩咐道︰“老陳,你快去宗學里把少爺叫回來,要他馬上回來見過他兄弟。”

      老陳應聲出門辦事去了,剩下德隆多和凌嘯在屋子里慢慢地聊著家常。一來二去,凌嘯了解到,原來凌嘯那所謂的爺爺是一個八旗將領,叫楚爾丹,當年在多爾滾麾下,頗有戰功,戰死前生下兩個兒子,就是德隆多兄弟兩個。著德隆多自幼無甚勇力,就專心在家主持家務,而格爾楞卻是萬人敵一類的人物,,有巴圖魯的稱號,三十歲就做到游擊將軍,可以說整個家就是格爾楞在支撐著,可是格爾楞犯事之後,受到全國通緝。德隆多並不知道格爾楞究竟犯了什麼事情,直到凌嘯來了,才明白事情原委。格爾楞出事之後,德隆多就受盡了族人的白眼和欺凌,日子過得很是困苦,加上自己子嗣艱難,直到四十才生下一個兒子豪成,老妻卻在生產之時難產而死。豪成今年二十歲,由于家境貧窮,又沒什麼路子,現在一直沒有差事,只能每月拿著二兩的月例銀子,天天在那宗學里胡混。


      從德隆多多的口中,凌嘯還知道了一個令人吃驚的事情。原來,格爾楞在三藩亂起之前,就在北京娶過一房妻子,娘家頗有些財勢,不過在格爾楞出事之後,就回到了娘家,後來听說改嫁了他人。凌嘯暗自揣想,格爾楞一定不怎麼喜歡這個元配妻子吧,否則又怎麼會不顧一切地仗義行事呢?


      凌嘯向德隆多轉述了格爾楞的心願,德隆多嘆了一口氣,道︰“嘯兒,非是我不肯幫忙啊,格爾楞出事之後,家族里就把他從納蘭族里除名了,現任族長是明珠相爺,他和我們家一向沒什麼交情,這事有些難辦。我們一步一步地來,先解決你的身份問題。你可以找到主管我瓖藍旗的裕親王府上,畢竟你是我正宗的滿人血脈嘛!等你們兄弟今後發達了,再提遷葬入祖墳之事。”


      凌嘯明白德隆多的處境和能力,也不失望,從長計議,一定可以的。再說了,按照歷史發展,明珠好像明年就要倒霉罷官了,那時候,還不知道下任族長是哪個呢!

      “阿瑪!我那兄弟在哪里?”一個少年人在聲後地沖進屋里。

      好一個威猛的年輕漢子!這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沖進房里後就定楮看著凌嘯了,凌嘯哈哈笑道︰“豪成哥哥,小弟有禮了!”說完,起身一個千兒扎了下去。豪成一把扶起凌嘯,道︰“自家兄弟,何必拘禮呢!來來來,我們坐下聊!”凌嘯很是喜歡他這種個性,馬上笑嘻嘻地落座。


      “豪成,如今你叔叔格爾楞已經去世了,我也是年邁體衰,日子不多了。我們楚爾丹家就剩下就剩下你和凌嘯了,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啊!他從小跟你叔叔東躲西藏,饑飽無定,吃了不少苦。你要是沒有照看好他,哪天我死了,可沒臉去見你叔叔啊,那我可是死不瞑目啊!”


      豪成是個十分靈醒的人,听到德隆多這麼說,馬上拉著凌嘯的手,對德隆多說道︰“阿瑪!看您說的,您身體還康健著呢,活個幾十年是沒問題的,我和弟弟還指望著阿瑪您給我們帶孫子呢!再說了,弟弟和我都是一根所出,同氣連枝,自家親兄弟,肉連著血,血連著心啦!一句話吧,有我吃干的,絕不叫兄弟喝稀的!”


      說老實話,凌嘯二十六的人了,對喊一個剛剛滿弱冠之年的小伙子做哥哥,心里還是郁悶的。誰教格爾楞出軍打仗之時,豪成已經在他母親的肚子里扎根了呢!幸好,;凌嘯來自現代,生活條件超出清朝人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貌相年輕,相形之下,古人早熟,一消一漲之下,倒也不怕穿幫。


      豪成把他老爹哄的很是欣慰,兩人看到德隆多還是十分悲傷,于是一起把老人家勸進房間里休息去了。豪成和老陳把凌嘯安頓在西廂房中,一應生活用具都細細安排妥當之後,兩人在凌嘯房中聊起了天。說完遷葬安排的事,豪成一拍大腿道︰“不錯!那明珠是出名的難纏,求他辦事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倒是那裕親王府中,我宗學里還有同窗認識他們管事的。這種小事,應該花個百把兩銀子可以辦好。”凌嘯一听可以辦好自己的入籍事宜,十分高興。百把兩銀子,他現在雖然沒有,可是他還有幾張人民幣啊,應該賣個幾百兩銀子不是難事吧!


      凌嘯听到豪成提起宗學,好奇地問道︰“哥哥這麼大年紀還在上學嗎?”那豪成老臉一紅,道︰“我現在是沒差事做,在宗學里混,可以結識我納蘭族里的一些大家少年,說不定將來可以看在同窗友誼上幫我一把。不過年紀大沒問題吧,那些漢人還有白頭發的在讀書呢!”


      凌嘯一想也是,科舉制度下,的確有很多白頭童生呢!“請哥哥原諒。我現在很佩服哥哥的策略用心,哥哥如此也是為家中著想啊!”

      豪成看到凌嘯的認同,好感大生,立即道︰“弟弟,你就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明兒個哥哥先帶你去京城各處溜溜!京城繁華的很咧!一定要帶你去見識一下。”話音未落,便听見院門口“砰”地一聲大響,門口傳來了一個破鑼般的吼聲。


      “豪成你這狗屎一樣的賤雜種!是有卵子的,出來再來和老子打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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