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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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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章 御賜玉扳指

兩個丫環招招都是咄咄逼人,凌嘯這才曉得這小娘們是真的要拿下自己,腰刀連連隔開丫環們的猛攻,喝道,「膽敢謀害本欽差,找死嗎?」

丫頭們一愣住手,眼前的這個人會是欽差大人?要是真的,可就罪過不小了。

那小綠亭中的幾個女子聞言也趕了過來,凌嘯一個照面,頓覺這古代的世界也很小啊。入眼的當面女子就是他曾經救過的成熟女子,依舊是那麼樣的豐腴妖嬈,地見到凌嘯也是一愣,微張小口詫異道,「是你?莫非你就是欽差凌嘯?」

她身邊的一個勁裝女孩,將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長公主,您認識這個人嗎?」凌嘯一聽這個成熟女子竟是一個什麼長公主,立刻頭大如斗,立刻連一點興趣都沒有了,連忙一揖道,「哈哈,天涯何不相逢,在下凌嘯,一場誤會,既已冰釋、凌嘯還有俗務纏身,就此作別!「他不管兩女的驚異、也不管是否失禮不敬、飛也似地逃了開去,只往那正堂奔去。

長公主輕撫面龐,悵然道,「煙羅,這個人是第二次在我面前逃開了,若不是本公主對臭男人毫無興趣,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否相貌很醜陋了。

煙羅的嘴巴卻是極甜,脆聲猜測道,「我的長公主啊,這凌嘯分明是凱覦您的美貌、方才在這裡暗中窺視,但是在您面前又自慚形穢,見面不到兩句話啊、就落荒而逃啦!哈哈分明是一個膽小鬼。」

「哈哈!「兩個丫環也笑了起來。那長公主一攬兩丫環的腰肢,也是嗤嗤笑了一番。」咱們去找你們的欣馨主子吧,想不到她的心上人竟然是這個有意思地小鬼。」

凌嘯來到正堂,卻是撲了個空,胤禛出門去了。接待凌嘯的是鄔思道。

這個瘸子先生端坐在椅子中,低頭一點算是拜禮,「侯爺,我們爺剛剛出門去尋一位貴客了,小半時辰定然回來,侯爺不如在此用茶稍等。學生鄔思道是四爺府上的請客。今日有幸見到顛倒眾生的盛世彩票始作誦者。不勝榮幸啊!」

凌嘯眼神定定地望著他,剛才通報的人說有位鄔先生請他進去、他的心裡就湧起了驚濤駭浪。鄔思道。九王奪嫡裡地第一謀士!凌嘯感到自己的心是冰諒的,老四有著鄔思道的輔你,自己還怎麼和老四斗?

還怎麼為德隆多和老陳報仇雪恨?凌嘯忽地心裡泛起一種恐懼,一種懦弱。這恐懼和懦弱讓他產生了一種衝動。幹掉這個精通權謀的瘸子、否則這個人將是他向老四復仇的最大障礙、甚至自己某天死在他地手裡還可能不明不白地!

「侯爺?侯爺?」鄔思道看著怔怔的凌嘯,忍不住張嘴喊喊他。

「哦!鄔先生是吧,呵呵,先生實在是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以至於讓凌嘯念起了故友、一時間看走了神。先生達人,見諒見諒啊!「嘯回過神來。連忙致歉。

「啊。先生說盛世彩票顛倒眾生、很不準確啊。凌嘯相信至少鄔先生不會去買,對吧?」

鄔思道心裡也是莫名其妙、凌嘯剛才的眼種殺機浮現。絕對不會想起故人來了,這事情泛著玄妙,自己雖是年少輕狂過,但是卻並無什麼生死仇敵、眼前這位年輕人也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何會對自己露出殺機呢?

「侯爺這下可就猜錯了,思道每期定打不饒地買上一張盛世彩票。」他教人為凌嘯上了茶水。微笑道。凌嘯這下不解了。鄔思道如此精明能算的人,豈會不知道彩票這玩意的玄機?

「侯爺有所不知啊,思道生平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絕對不會放過每次可能成功的機會。但是也決不沉迷於一個希望不大的機會中。盛世彩票恐怕就是讓人無法拒絕又絕不可以沉迷地機會,侯爺你覺得呢?

凌嘯搞不懂這瘸子話裡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和這樣聰明絕頂的人說話。應當格外地小心。萬一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當下敷衍道。「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先生既然如此灑脫。應該是青松野鶴之人。奈何留在紅塵名利場中?」

「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好見地!思道佩服不已。」鄔思道肅然起敬。搞得凌嘯暗道一聲慚愧。「想不到侯爺年紀雖輕,見識王卻如此不凡!思道逗留在這紅塵之中,確非心中樂土,但天下莫非王土。率土莫非王臣,此處固非樂土。安知松下就是樂土?」

凌嘯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鄔思道的名聲給嚇住了,總感覺他的話裡有話,細想卻毫無痕跡。他談到彩票的什麼機會,是否實在暗諷自己就他買彩票一樣,既不願投入奪嫡黨爭,又暗暗抱著投機心理,每個可能的阿哥那裡都示好一番?

「倒是侯爺既然說到性格和命運,思道想冒昧問一句,侯爺覺得您自己的性格會決定自己怎麼樣地命運呢?

凌嘯哈哈一笑。「按照我的性格。恐怕是一世蹉跎。也只有聖上他那般的海量方才容得下我吧。」

正在此時,胤禛回來了,見到他們兩個在喫茶寒暄,緊張在臉上一現即逝。凌嘯連忙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跪拜禮。說明了自己來請教聖意的來因。胤禛早知道他會來的。當即讓他起身,「凌大人,胤禛來時皇上是有過一些交代,但是請恕胤禛無法給你複述原話。你的主要差事,我不說你也知道、皇上就是希望你能清除所有的反賊潛伏之人、同時要牢牢掌控湖北綠營。」

凌嘯緊緊追問,「四爺,凌嘯資歷淺薄。年紀又輕,加上是新貶之臣,實在是很難辦好這樣差事。您就不怕奴才萬一胡鬧起來。朝廷不好收拾啊?」

老四卻無聲地笑了。你凌嘯哪一次不是胡鬧,又有哪一次不是皇阿瑪在給你擦屁股?他伸手自懷中掏出一枚玉扳指。交給凌嘯地手上。

「所以聖上要我轉交給你這個,憑著它你可以借用荊州將軍的一萬八旗精銳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彈壓下去?」

凌嘯駭然失色,這個扳指是什麼東東。竟可以調動八旗駐防將軍的人馬?康熙竟然連出兵鎮壓地最壞打算都做好了!難道康熙真的覺得有這個必要嗎?湖北綠營真的到了令他寢食難安的地步嗎?

「凌嘯、我要警告你的。這枚扳指只是以防萬一的最後保障。當你不得以要用到它時候。你已經是辦砸了差事,會受到皇上和朝廷極端嚴厲地責罰的。」胤禛許然地說出了這一席話,「當然羅,你也不要於擔心。由於要處理兩大案的收尾。我在武昌還有半月的時間要呆,如果有什麼人敢不服你的整軍指今。儘管來尋我壓陣就是了。」

凌嘯除了感激以外,還能說什麼,看來胤禛已經充分考慮到了他詩會遇到的困難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胤禛對凌嘯道,「凌嘯,這次回京,我將帶著堂妹蘭芩回京給太后請安。」

凌嘯地心猛地一縮,他老四竟然要把芩兒帶回京城去!是康熙要他這麼做地還是太后?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老四,正待要追問。卻聽胤禛有道。「今日整個忙了一天,你四爺乏了,你先回府去吧。」

看著凌嘯失魂落魄的背影、鄔思道眼中亮芒一閃,「四爺,這好像不是聖上的意思啊。」胤禛卻黯然點頭道。「是我自作主張。欣馨畢竟是我的同胞妹妹,要是能幫她與凌嘯結為連理,相信這親妹夫的胳膊就不會向外拐了!」

「你的這個險冒得不小啊!我的四爺啊。」鄔思道長歎一聲,「無論是他日聖上發現此事,或是凌嘯覺查出來,恐怕你會得不償失。」

胤禛似乎很自信,「凌嘯決不敢去問皇阿瑪,這可是誅心之言。阿瑪那裡,我自會交代、像那個玉板指、本來就不是人臣可以擁有的、我這麼做也是為皇上拾遺補闕罷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說這是皇阿瑪地意思。「老四更加關心鄔思道和凌嘯談的情況。」先生和凌嘯一席下來。以為凌嘯何如?」

那思道低沉道,「國士!但不知以後怎樣。學生無法猜測他在四爺你把蘭芩帶回京城之後的想法。正如凌嘯自己所說的一樣,性格決定運。第一次按觸。學生難以瞭解他的性格,假以時日。或許可以吧。」

老四聽出了他的隱隱責備,也是深沉半響。

何園的書房裡,凌嘯怔怔地望著眼前案上的玉板指,欲哭無淚。

是太后要正式出手干涉他的婚姻了,還是康熙要押芩兒做節制自地人質呢?蘭芩剛剛有了身孕,卻不得不千里奔波、儘管地可以回家視父毋、但是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她將是多麼的孤立無助啊。

顧貞觀和他兩個弟子進到書房。胡駿高舉著一封信件,高興的神色難以掩飾。「爺。好消息啊。大爺陞官啦、現在已經是官居正四品的二等侍衛了。

「你們都來看看這個東西,這內面的滿文寫得是什麼?」凌嘯知豪成終於丁憂完畢,很是替他高興,也不再去把事情全往壞處想了,乾脆就拿出這個玩意來炫耀一下。

顧貞觀拿著玉板指端詳片刻,猛地一哆嗦,險些持扳指拌落在地。扳指內側彎彎曲曲的陰文刻飾。竟然是駭人的四個字。

「如朕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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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一章 讀者恩情似海深,明月辭職來報恩

滿屋子的人都呆住了。顧貞觀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他盡力地控制這種悸動,但是卻完全不能如願。

凌嘯此刻對於這個玉扳指卻沒有太多的震撼,心裡只有一個求得了答案的明白。原來如此,康熙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玩意,他需要人質來控制自己,一個哥哥還不夠,還要加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儘管他很久以來就明白了人生無奈的道理,但是這一次,他真的很失望。自己的路走的如此崎嶇,貌似高樓大廈,卻如空中樓閣般無根無基。眼前除了一門心思走下去,已經是別無它法了。

「小濤,你去將金參將請來,小駿,你去把總督府裡的周師爺和何道台請來。先生,我們今晚來議一議,如何整軍!」

中華門碼頭長亭。和風煦照。秋陽光照,棋目楚天舒。

胤禛坐在亭中,看著眼前的姑姑,暗歎一口氣。當初欣馨的一陣軟磨硬泡,並沒有使得他心軟,但是當這位姑姑指著他的鼻頭一通臭罵的時候。老四隻得沒口子答應了。

別樣的情愫流淌在胤禛的胸懷裡,這個姑姑是他心裡永遠的痛。倘使時光倒退,如果身份改變,他一定會願意為這個曾經朝夕相伴的姑姑抗爭。他永遠忘不了。姑姑出嫁時候、十三歲的自己把嘴唇都咬破了。

他也永遠不能忘記,姑姑的額駙死時,姑姑連哭都沒有哭一聲。只因為這個額駙是個兔兒。他更加忘不了,被血士們抓來地那個東宮長史,開國以來最轟動也最隱秘的東宮長史虐殺案,就是他胤禛親手炮製的。

胤禛一刀一刀地割下了那個長史的肉、只是因為這個長史就是給太子出謀劃策謀圖姑姑的人。當他趕往公主府的時候、姑姑地哭嚎在太子的魔爪下顯得多麼的可憐。儘管太子最終沒有得逞,但是姑姑最後卻恨死了天下男人,包括不得不為太子隱瞞的他。大阿哥在一旁虎視耽耽,老四決不能便宜了他、這只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但是他在姑姑的心裡最後連個好侄兒都算不上了。

胤禛再次看看姑姑那漠然的眼神,心裡很是傷感,也許正是自己對她的暗中孽戀,才使得自己心性變得冷酷的吧。

長公主搖著香扇,漸漸面露不耐。「小四啊,欣馨怎麼還不來啊,還有那個凌嘯,現在都還不來,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故意地拖延?」

「姑姑。您還是先喝喝茶吧。這可是正宗碧螺春啊。「胤禛勸解道。心裡也很明白凌嘯的感受、磨蹭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能理解凌嘯地堅持,男人的眼裡,不是每個女人都一樣的。

來了,遠處的車馬聲傳來。

凌嘯看到胤禛和那長公主。微微一愣。也就淡然地跪地請安。」四爺,拙荊體弱,又是有孕在身,一路上的風塵僕僕,還望四爺多加照拂!「胤禛點點頭。「她不僅是你的妄室,更是我地堂妹。你且放心去。

小依扶著玉腮掛淚的蘭芩,一起出了車廂,見到長公主,雖是堂姑。也很是欣喜激動,「姑姑,您在這裡啊?真是太好了。好久沒有到姑姑您了、芩兒給您請安。」

那長公主一把扶住地、心頭一陣歉疚掠過。但是誰教她和欣馨親疏有別呢?「芩兒,聽說你已經有了身孕,就不要多禮了,咱們自家人,何必生分呢?」

鄔思道在胤禛身邊看著這一幕,無聲地歎息一聲,掛著雙拐獨自上了官船去了。他這一走。凌嘯就意識到,分別就在此刻。他毫不避忌四爺和那長公主,輕擁蘭芩和小依,纏綿道,「今生今世長相顧,明朝後朝永難忘。乖。相公會盡量早日辦好差事,回京來與卿相聚。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蘭芩撫住凌嘯的雙臂。「倘使相公覺得了煩悶。就在何園的小亭裡喝喝歌。芩兒和依兒一定會聽到的。」凌嘯為她倆抹去臉上淚花,親自送她們上了官船。

離愁恰如春草。漸行漸遠還生。

望著遠去的官船融入在煙波江上。凌嘯收回了遠眺。一回身卻看到那長公主還在小亭裡品茶。凌嘯現在心情很壞。也懶得理會她。對著亭一拱手。踩蹬登馬揚長而去。

那長公主卻是性情中人,一把香扇被她跳起來扔得老遠。差點就咂到凌嘯了。兩個丫環就是欣馨帶來的大內女官。見到主子發怒。「公主。要我們去把這無禮的奴才抓來處罰嗎?」

「不用了!」長公主氣沖沖地往自己地豐駕行去,要是沒有煙羅的那番奉承話。長公主還對這個臭男人毫無所謂的。但是她現在明白過來、,凌嘯哪裡有一點像煙羅說的凱覦她的美色了?他簡直就是對自己視而不見!

吳典接到凌嘯己經開衙辦事的消息時,再也坐不住了,他很想和幾位其他的軍事主官商議一下,無奈不知為何。那陳倬和蘇克濟卻沒有上門。自己又拿不下架子去拜會他們,只得出了一招。發出督命憲牌,以調撥冬日糧草的名義向幾位主官發令,要他們前來議事。

憲牌發出去了一天。可是直等到第二天的上午。還是不見蘇克濟他們前來。吳典正在鬱悶猜疑。忽見親兵隊長吳洪文飛也似地跑進來稟報。整軍使衙門發出了欽差旗牌。要他這個總督即刻趕往何園議事。

都是牌牌。但凌嘯地牌牌比自己的牛!

吳典元可奈何地穿戴完畢,趕馬過來。才一進門。大老遠就聽到陳倬的破嗓子在咆哮。心下一驚,快步進到正堂。待適應屋內的光線後。嚇了一跳,這裡比他的總督府以往的場面還要大!三萬湖北綠營的各標干總以上官員都到了。把個三進六間地正堂擠得滿滿的。

陳倬一身黃馬褂地立在凌嘯案前。指頭指臉地正在破口大罵。「怎麼?皇上既然賜了我這身黃馬褂,就是讓我穿的,難道到了你這裡就穿不得啦?你是欽差沒錯。但是老子憑一刀一槍換來的黃馬褂難道是假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小人得志的骯髒模樣,老子在雅克薩打羅剎的時候。你狗日的只怕是連屌頭都沒從皮裡冒出來吧!」

「哄一一!」他的提標和兩個鎮標裡、爆出了一大片哄笑聲。說資歷、這位老提督還真的不寒任何人。

凌嘯卻懶得理會他,對著剛進門的吳典一拱手,將他請了進來。就等他這總督了,現在可以開始議事了。滿堂鬧哄哄裡,凌嘯一擺手,用幾乎只有周邊的幕僚可以聽見的聲音叫道,「請聖旨!」

吳典和蘇克濟都在豎著耳朵聽著他的動靜呢,忽然聽到他這如同蚊子哼哼的吩咐聲,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是一駭,陳倬和一群高聲哄鬧的軍官們恐怕要倒霉了。

「來呀!」凌嘯爆喝一聲,運足了氣勁的聲波立刻壓得全場寂靜下來。後面的上百軍官們這才發現。前面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了,當然除了陳倬兀自挺立外。這些還帶著笑意的軍官馬上就笑不出來了,他們弄不明白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身後大門口湧入的持刀拿槍的兵丁可是殺氣騰騰的。

凌嘯一指那些個站立的官員,拍拍手中的黃綾冷笑道,「好樣啊,跪天跪地跪父母。獨獨不跪聖上,你們牛!」

軍官們這才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要跪,凌嘯卻把手一揮,「懶得理你們。本侯待會再來處置!

凌嘯一轉身,對吳典道,「制台大人,聖旨您可聽得清楚,是否旨啊?

「遵旨!遵旨!」吳典能說什麼?俗話說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嘯這五品官身上決不適用。

「那您說本侯的差事孩從何處開始著手啊?」凌嘯看都不看陳倬、只是和吳典商議。吳典拿出了自己幕僚們做的方案。說將出來。眾軍官聽得是一陣火起,將個吳典恨得牙癢癢。太無恥了、你吳典錯用鄭勇。才引發了今日之事,如今你卻要把整個綠營的軍官全部請查屆歷,還要核對什麼財產,再搞個原籍審查,順帶還要清點什麼兵額數目,你還要我們活不話啊!

陳倬兀自冷笑,他看看也是莫名驚按的蘇克濟,心裡很是高興,你們兩親家搞得越狠,咱們就越有利,到時候老子安排在你吳典督標裡的人就可以……

「我反對,這豈不是要逼得咱們去跳河嗎?「一個鎮標副格跳出嘀咕道。立刻引起了這群丘八爺們的贊同。

「是啊!江大人說的有道理啊!

「不錯,爺們也要養家餬口、不吃點空額,還讓人話嗎?

……

凌嘯暗罵吳典陰險,自己如果是那種好大喜功的毛頭小子,當然會同意他的建議。但是。凌嘯知道吳典是在轉移方向。四處點火,其心毒不可測!等下再收拾你!

但是此刻凌嘯首先要對付的卻是這群兵油子。

「江大人是吧?貴姓?」凌嘯笑吟吟地看著他。那江副持的上司總兵蔣恆昌卻覺得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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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二章 整軍令第一條(一)

「凌大人,你這不是廢話嗎?曉得我姓江,還問什麼貴姓?毛-」那副將的病字尚未出口,凌嘯心下暗喜,口中喝道,「你既然曉得說廢話不好,還在這裡廢話!」他逼近那副將,森然道,「第一,老子也帶過兵打過仗,沒有吃空餉也活得有滋有味!第二,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區區副將來說話!」

那江副將勃然大怒,老子堂堂二品副將,你竟然說老子是區區?但是他的怒氣還沒能變成實際行動,凌嘯已經開始發飆了,「來呀!把這個叫囂要吃空額的狗才打得他媽都不認得他!」

金虎和胡駿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幾個耳光子抽在那副將的臉上!辟辟啪啪的甚是嚇人。

整個大堂上霎時間給鎮住了。

吳典和眾官員都是搖頭不已、這個sb副將一向粗豪慣了,口無攔地公開要求吃空額。這不是主動往凌嘯的槍口上掛嗎?你自己皮癢就不能怪我們不幫你的忙了!

總兵蔣恆昌氣得站起身來。看到陳倬都不能說話。有頹然塵下去。

凌嘯這是妄用私刑,沒錯!但是如果自己提出異議。恐怕更加沒好果子吃。一來現在凌嘯手握聖旨。他說怎麼打就怎麼打。二來。蔣恆昌擔心凌嘯「從善如流」,真的要用軍刑、打那江副將一百來軍棍,那就是有性命之憂了。這裡行刑的戈什哈可都是凌嘯地親兵啊。弄些手腳。怕就會打死人的!

陳倬哈笑不已。殺雞駭猴?恐怕是適得其反吧!

江副將被打得鼻青臉腫,頭腦卻越來越清晰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再鬧騰下去、逼得凌嘯用王命旗牌宰了自己可就划不來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凌嘯一擺手、止住了金虎兩個的殘酷毆打,在滿堂官員以為凌嘯此作罷的時候。凌嘯卻笑嘻嘻地道。「江副將,可知道自己錯了?」

「……」

「**!再打!」凌嘯索性打個夠。

陳倬鐵青著臉。插言道。「凌大人。這個江副將可是有功之人。你這麼不停地打下去。莫非要整死這些大清功臣?」

這一句調撥出來,立刻引起了眾軍官的竊竊私語,一時間場面有失控。誰知道凌嘯慢條斯理地拿出那個玉扳指。在陳倬面前晃悠一下。

「聽聞陳大人是包衣出身。定該識得滿文吧。哈哈。凌嘯雖是正牌子地上三旗。但是早年一直流落湖廣。沒有讀過幾年的書。這玉板指上有幾個字想請教大人一下,不知可否啊?」

凌嘯一臉的假誠意,看得陳倬真想給他一個耳光,哪裡會為他去看。冷哼一聲。就此扭頭不理。

蘇克濟連忙湊過來。「侯爺。不如讓我來給您看看吧?」他巴結凌嘯不為別的。幾個主官中。自己是最弱勢的。民務被藩台臬台分去大半。軍務也是上有總督提督,下有總兵。自從上次看到凌嘯力頂郭琇暈個欽差後。他就堅信。這個和八爺交好的侯爺。自己巴結巴結沒有錯的。

他接過凌嘯的玉扳指,只掃了一眼,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拿不住扳指,再也坐不住了。順著腿軟跪下身軀。高舉著那扳指。高呼。「萬萬歲萬萬歲!」

陳悼等人看他,不曉得他發的是什麼瘋?卻聽那蘇克濟高喊一聲。「這是如朕親臨扳指。爾等還不叩拜!」陳倬哪裡肯信,狐疑地上前去,彎著腰去看那蘇克濟手中的板指,一看之下,腰前就再也沒有直起來,他又不是反賊、敢不跪嗎?

凌嘯看著吳典打頭地官員們跪了一堂,走過去拿了那扳指。他心裡暗笑老四,這板指我就不拿去調八旗軍隊,在這裡擺威風,不行嗎?只要折服這些個丘八,老子一樣辦得好差事!

「各位大人。湖北的將領們很牛啊!看到欽差可以不管不顧,不跪的人有,開罵的人有,大放闕詞的也有。現在看到你們跪下了,我才安心了些,剛才我可嚇死了,以為你們要造反呢!」

吳典幾人固然是汗如雨下,那陳倬也是心頭惶恐,倒不是別的,是畏懼他地扳指,他萬萬沒有想到,凌嘯竟然會得到康熙的如此信重,要知道、這玩意除了太子和大阿哥辦差的時候用過幾次外,他還沒聽說其他皇子有這輻分。萬一這凌嘯現在借剛才的事由處罰自己,跪在地上的自己。那就是還嘴的機會都沒有啊。但是受處罰的卻不是他。

凌嘯走到跪著的吳典面前,溫言道,「吳大人,凌嘯受命以來,常常夜不能寐,皇上地差事很難辦啊。要是令出多門,可就更加地棘手了!這樣,本侯以為。應當督命憲牌和王命旗牌都暫時統一起來,你看如何?」

口氣是有商有量的。但是地位是絕不平等的。凌嘯扳指在手。就代表康熙說話。吳典這次真是應了他的名字了。「吾把頭點」!

「大家起來吧!大家接著議。」凌嘯一伸手放大家起身,堂裡的人老實安分多了。陳倬心裡更是較勁。你凌嘯不過是接著皇上狐假虎威。我到要看看。要是幾場嘩變出來。你的官還當得牢嗎?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凌嘯在持督命憲牌拿到手裡之後,所發的軍令,就完全粉碎了他的這種嘩變願望。

「整軍令第一條、湖北綠營即刻封停各級調兵虎符。妄動一兵一卒者。以謀反論處!」

這是題中應有之意。整軍開始了。必要的防範還是該做地。眾軍都沒有意見。當是軍中參禮一拜,「喳!」陳倬無所謂地笑了。嘩變又不需要調兵虎符,否則還叫嘩變?

凌嘯看看大家,態度還算老實。嘿嘿暗笑一聲,「整軍令第二條、即日起,各標各協各營的軍糧和軍械需要重新點查,各倉庫全數集中交至督標大倉。兩日一配發!」

「哄……!」眾軍官這下子傻了,凌嘯這道命令簡直讓他們驚駭恐懼啊。哪個的倉庫裡不是虧空著的?萬一凌嘯下著死手來查他們的貪污。那可就慘了。陳倬有些色變。如果軍糧輻重被凌嘯收繳起來,那就對下面的軍官們有了很大的控制力了,日後抱著他大腿地可就比仰仗自己的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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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三章 明月九叩首

凌嘯見到這些軍官們有一些恐懼,當即給出了他自己敢給的「胡蘿蔔」。

「今日是康熙三十五年九月二十四日,欽差湖北整軍使凌嘯在此放出一句話。」凌嘯很嚴肅的話語讓眾人都把耳朵給豎起來了,怎麼發個軍令還要說什麼日子?「湖北綠營的各級官員們,本侯不管你們之前吃了多少空額,虧空了多少的糧草軍械,你們好好聽著,只要不是知無堂潛伏的反賊,一很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各軍官先是兀自不信地互相求證,待一確定這是真真切切的欽差大人承諾,猛地歡騰起來了。一時間不管是什麼參將、游擊、都司、守備、千總都是拍額相慶啊,欽差發話了,以前的全部既往不咎了。這就意味著以前撈到腰包的那些個財物都是自己的合法財了。

這一下,就連有些副將都暗自慶幸不已。看向凌嘯的眼光自不同了,尤其是在蘇克濟的暗示下,他所領的撫標裡更是歡呼雀躍地擁戴凌嘯的決定。

陳倬卻一陣冷笑,你凌嘯在這裡牛皮轟轟,老子晚上回去就寫折子告你一狀。這是典型地妄自市思。把兵部的職權都越了。蔣恆昌和梁佑邦兩個總兵卻不這麼想了,雖然礙於陳綽的面子,不至於捧凌嘯的臭腳。但是這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帶兵的來說,是件好事。

吳典沒事人地坐在一旁喝茶、聽著自己督標裡稱讚凌嘯有擔當的聲音越來越大、被凌嘯暫時剝了軍權的他、就一陣葡萄酸泛起、暗暗在肚子裡吼道。」老子要是也有一個玉扳指,老子比他更有擔當!」

凌嘯雙手虛按。待眾人的歡聲靜下來之後,換上了一副真正的商量口氣。慢條斯理地說出一番話來。

「各位大人,其實說起來,凌嘯也和大家一樣讀書不多啊,也是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一把扯開自己的上衣。展示起自己地戰場上傷痕起來,持到大家沒傷的一陣砸舌、有傷的撇嘴奚落後,他才裸著上身誠懇道,「俸祿太少。你們養家餬口,官場應酬都很手緊,這我知道。但是大家吃空額。喝兵血是有違國法軍紀的。今天我就算免了大家以前的罪過,但是日後你們怎麼辦?繼續貪污嗎?繼續倒賣軍糧?」

挨了一頓打的江副將看到凌嘯這幅做派,心下一陣悔恨,**,讓人話不話啊,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說。但是他也只能自歎倒霉。為什麼偏偏是自己跳出來呢?要是自己晚點說話,那可憐的「立威對像」就是別人了。

「那侯爺您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啊?「一個都可乍著膽子問道。

這傢伙上路,凌嘯笑道,「本侯雖是行伍出身、但是懂得一句話,授人魚不如授之以漁。要想大家富裕,我們湖北的軍隊應該有自己生意。這樣才能讓大家寬裕起來啊!現在問問各位,有誰知道盛世彩票?

低級的軍官們人脈路子都有很大的局限,哪裡曉得京城地這等事件。都在那裡發蒙。但是三品的參將都多少有些背景,立即就有幾個踴躍地說自己知道。

蘇克濟更是離譜,自告奮勇地站起身來。把個凌嘯的盛世彩票講是眉飛色舞。他想得很明白。一來八爺要他拉攏凌嘯,二來凌嘯有玉板指。三來嘛、傍著凌嘯這個大財閥、今後的日子想窮都難啊!

他不愧是經常訓話的巡撫,口才極是了得。不僅把個彩票的來龍脈講得清爽明白,更是用一些盈利數字把在場的絕大多數官員給嚇住了。不僅如此。蘇克濟的官場閱歷極為豐富,他還針對凌嘯地年紀資力對症下藥,話語中更是夾七夾八地介紹了很多凌嘯的功勞情分,還把凌嘯與幾位皇子的關係暗示了一番,當然這幾位皇子就是八九十三位阿哥爺。

凌嘯看著蘇克濟的唾沫星子亂飛,心卻一陣自警。他小看了這巡撫大人的心計才情,此刻他這一出手,自己就二又欠下了老八他們的一個人情了。

蘇克濟的話聲一停,大部分的軍官看向凌嘯的神情就此不同了,這個侯爺實在可怖。

他們之前都是在主官的授意下胡鬧地,但是他們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年輕欽差絕對的後檯子硬實,就算沒有了那枚玉板指,也可以像弄死螞蟻一樣的整死一個參將、哪怕他地品級比參將還低三級。想到這裡、剛才噓聲鬧過的軍官就忍不住後退幾步、往人群中藏去了。

但在更多軍官的心裡,凌嘯簡直就是一個陶朱公加散財童子。有些喜歡YY的已經開始幻想、憑著凌嘯的背景和欽差身份、在湖北也強行搞個什麼彩票的並不是難事。而且看這侯爺的意思、好像是要為我們這些個軍官搞個補貼、要是自己有幸在其中佔上那麼小小指頭地一丁點份額。嘿嘿,豈不是發達了,還至於去吃什麼空額?可惜的是眾官的口水未及流下來、一個聲音就打碎了他們的發財夢,從此這個說話的人就多少少被人有些瞧不起了。

說話的是陳倬。

他萬萬沒有想到蘇克濟這般老奸巨猾。來之前在他的提督府裡整天泡著,說什麼「整軍整軍、全部頭暈」,現在只是看到一枚玉板指,就突然臨陣倒戈了,為留下來造聲勢,拉人心了。眼看著一班軍官都快要匍匐到凌嘯腳下去了,自己要是再不發話挽回。恐怕就很難板倒或者逼走凌嘯了。

「可是蘇大人。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准了張廷玉中堂的《奏請暫緩兩江彩票折》嗎?兩江那麼富庶的省份,朝廷都不許開辦彩票,湖北憑什麼可以?」

蘇克濟一陣語塞、此刻卻把吳典的魂給嚇出來了。人只有在失去某些東西的時候、更想保住沒失去的。

他這個總督前兩天只記得和凌嘯爭權了,卻忘記了自己和凌嘯之間有三條盟約,現在失去了權力,加上大家都在談論生意,讓他記起了這事情。可是看凌嘯的意思彷彿要把生意交給全體的軍官來分享,當然就十分肉痛了,於是就不管這是軍事會議,大聲暗示道,「侯爺,我曾經給你拍過胸骨說過,總督府全力配合你的,這種有利於整軍的事可是絕不落於人後!」

蘇克濟一陣火起,老子好不容易和侯爺搭上,你就來插一腳。剛你個老東西幹什麼去了,還拍過胸骨呢,就你那幾根老排骨,就算拍斷了也發不出一聲脆響!「總督大人,這可是在說彩票啊,莫非您能說服皇上在湖北搞彩票?

吳典立刻就啞了、這裡唯一可能說服皇上的是凌嘯。陳倬看著他們的為難神色,心裡哼唧哼唧地爽、但是一看凌嘯的鎮定模樣、一陣弧疑。莫非這傢伙有什麼定計?

凌嘯看著各人的神色,靜靜地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大家面都,「我們來商議商議這樣一個點子好不好?」

大家一聽忠毅侯沒有什麼為難神色,都湊近了來聽他說話,就是陳倬也禁不住好奇地將身體都頃了一下。這些個人群的旁邊,站著的顧貞觀一聲暗歎,凌嘯的這個整軍會議怎麼開的像是商行開會啊?

「各位大人,你們說說看,人這一輩子每什麼是必須要使用的?」凌嘯卻上來就提問,還馬上就點名提問,點的就是總兵梁佑邦,「梁大人。你說說看。

梁佑邦措手不及,以為他要整自己,讓自己出醜,當即眼睛一翻,「什麼必須要用?是個人的話,他就要吃喝拉撒,這食物肯定要的。對了、還有衣服要穿,我就不相信這兩條不對!」他怕凌嘯笑話。像整老蔣手下那個江副將一樣,就立即加了一句,「難道侯爺你不要嗎?

凌嘯卻不以為意,拿出營銷人員的一個原則來對付他,讚美!一通你真是聰明容智才思敏捷文武雙全的讚美下來,直到讚美得老梁自己感覺不去考狀元真是朝廷的一大損失這才作罷。

看到他笑得花一樣的樂意,凌嘯還奉上一句定向皇上保舉你再進一步。這可就把陳倬氣得七竅生煙了。狡詐的凌嘯在分化他們幾個!總兵是正二品,比他這從一品的提督僅低一級,更進一步豈不是要鼓勵梁佑邦把自己捅下來嗎?

「梁大人真棒!「凌嘯最後大聲開講的時候、還不忘了對老梁豎一下大拇指,「不錯,只要是個人,他就需要那衣食住行的四大行業來供養。我們只要把這四樣裡面的任何一樣給做好了,是一筆既龐大又穩的財源啊!那麼衣食住行,你們說說看,究竟我們應該來先搞那一樣好?來,蔣總兵,你說說看。」

老蔣的汗刷地就流了下來。

剛才老梁被凌嘯一陣好贊,在這下級軍官都在的場合裡,同樣是總兵的自己要是答錯了、那可是涉及到威信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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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四章 紡紗也是生意?

蔣恆昌看到不管是自己標裡的,還是其他標裡的軍官,都盯著自己,那個緊張勁就別提了。當他看到額頭上的汗水流到睫毛上形成的花花時,就可以想像到老梁的譏笑神情,說他有急智,那還真不是蓋的。老蔣急切間想起進來時,何園裡多了很多的女子,他就一咬牙,「衣!侯爺,是先搞衣,對吧!」

「哇!」凌嘯也真是做的出來,他誇張地叫了一身,連連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得老圓,一副吃驚的模樣,「果然是大才若愚,怪不得說是唯楚有才,凌嘯今日算是見識了!」凌嘯接下來的誇獎一套接一套,雖然不是讚他文才武藝,但是像什麼眼光獨到思維新奇陶朱再世之類的,也搞得這位總兵大人恨不得立刻做做生意。當然凌嘯也沒有忘記把他再次拔高到「有撫臣封疆之才」。弄得送位總兵心裡歡實不己,倒是梁邦一陣緊張,而陳倬幾乎要吐出來了。

眾軍官都圍著凌嘯紛紛發問,他們實在是搞不清楚,這「衣」還麼能搞出什麼賺錢的花樣來。可以供得起他們的富裕之夢。

在眾人圍著凌嘯呢呢喳喳的時候。顧貞觀站起身來。他已經放下心了。凌嘯剛開始的那一陣發飆,讓他嚇了一跳、實在是太狂太硬了。

眼下他見到凌嘯已經緊緊抓住了大家的心。掌握了整個會議的主動和節奏。也就不再這裡提醒了。這個會議哪裡還像是一個軍事會議?更像是那些商行的會議。顧貞觀怕自己對凌嘯的「無恥」看多了的話。會失去文人地氣節的。於是對著金虎使了一個眼色。就到後堂去取那個整軍第三條。那可是整軍差事的關鍵啊。

凌嘯卻慢慢地繞到自己的公案後,漸漸地斂了神色,開始嚴肅起來。

「眾位同僚,大家不要忘了這裡是公堂之上。軍機要處。全部站起好!

凌嘯猛地一喝、把早已經覺得氣氛開始不對的眾人給喝啞了。」並不是我凌嘯今天要發三四瘋,本侯只是希望借今天這個機會,來提醒大家一件事,公和私之別要嚴記心頭!作為一名武官。不僅僅要嚴肅對待公務。更不要忘記了,你們是令行禁止的軍營官員。在辦公事地時候,要注意上下尊卑,要嚴肅地對待每一件公務,執行每一個命令,否則軍紀不容!大家如果明白了。就給我規規矩矩地按各自統屬站好!」

陳倬心裡一陣哀歎,這道理誰不懂啊,他們之所以變得這麼嘻嘻,還不是你的什麼發財生意給鬧的?皇上不知道怎麼會這麼信任他這小子。以他這沒有定性的瞎折騰、湖北綠營就算本來沒事,也怕是會搞出很多事情來,嘿嘿,最好是搞幾場嘩變。不過陳倬心裡想歸想。看到軍官們開始站得規規矩矩起來,吳典他們也正襟危坐的,他也不得不腰板坐得直起來。

凌嘯緩和了口氣,「好,既然大家還沒有忘記這公堂的靜穆,那本侯就再說說如何與本侯私下相處。在沒有公務地時候、我想,首先我們是同僚,相投的可以成為朋友。共生死的可以成為兄弟,那麼在私底下。我絕對不會擺什麼上官的臭架子,願意以真心相待!日久見人心,大家以後就可以感受到凌嘯的為人的。那麼現在、對於這財路地事情有些雖公不公。我看就暫時休會。等我們說道清楚了再重新開始會議。散會!」

大家面面相覷,直到看到凌嘯出了公案,把那個江副將親手扶起、躬身陪了個不是、還要金虎去給他上藥之後,仍然不曉得究竟該動還不動。這個傢伙這麼喜歡搓揉人。誰曉得他會不會冉發那個「三四瘋?

很多人的心裡都知道凌嘯做的這套很假,可是假又能怎麼樣。人家權力擺在那裡,自己這些人的心也被他吊在那裡,欽差親口給了他們一個盼頭,自是都希望能夠實現的。

「都愣在那裡幹什麼?不想聽發財計劃的話。老子就進去休息了!」凌嘯假裝一膛,立刻就看到眾人擁到身前,好在他是站著,可憐那老吳典和陳倬的椅子都差點給掀翻了。

凌嘯看著這些清朝的「熱血軍官」。忽地一個想法上來。自己什麼時候鼓搗一下傳銷的話,豈不是立即就發大財了?當然,肯定不能自己出面來搞地,否則萬一引起了社會問題,不好向康熙交代啊。

「衣食住行這四樣。我們之所以從衣開始。主要是現在吃實在太散,不好快速發財,住呢。要大的資本,行嘛就需要我們能夠搞到自己有錢又有人手才行。」凌嘯一樣一樣地分析,那麼這個衣呢。包括很多種,做衣服的那種裁縫,你們有興趣嗎?

「侯爺,您看看我們這拿著殺人刀的手,怎麼去做那娘們的細話啊?「一個參將哭喪著臉把老繭手伸到凌嘯的面前,立刻引起一群軍官的哄笑。紛紛贊同。

凌嘯喜歡這種氣氛,尤其是哄笑放肆些的都是稍微年輕一點的官員。年紀大都不超過三十五,這些就是他要團結地青壯派。於是仔細看看那雙手,「的確是雙只能摸娘們的手。估計叫你去繡個駕鴦花,保定你這老小子會給我繡出一對王八還缺個頭呢!」

這一句玩笑話出來。粗豪的漢子們立刻活絡起來。「王八還缺個頭。那豈不是少了……」「姚大人繡出的花也不一定是王八。可能還是隻鳥,不過也是沒有頭的。哈哈。」

凌嘯一把抓住那姚參將的手。道。「姚參將、你們也要把思路放闊一點。就算我們做衣服。也是請人去做,不然我們當兵地都去銹花了。誰來保家衛國?當然了本候的想法不是這個,而是紡紗!」

「紡紗?」吳典幾乎一口水噴了出來。虧得凌嘯賣了這麼半天的關子。盡然是家家農戶都可以做的織布,那還搞個屁啊。

「凌大人太兒戲了吧?就算你把我們這三萬兵丁全部弄去紡紗,恐怕也及不上農婦們織得快吧,那還不如你直接上書朝廷,要我們全部屯田去算了。「陳倬可是耐著聽了半天,還真的怕凌嘯有什麼樣的拿手生意。提心吊膽地聽了半天,現在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大聲第譏諷起來。

蘇克濟卻對凌嘯信心十足。但是他不明所以。也不好對凌嘯表示支持。

凌嘯笑吟吟地問那個姚參將,「我看姚大人的履歷,發現你是出身貧寒。哦。英雄不怕出身低。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見過令高堂或者其人紡過紗織過布吧。」

那姚參將點點頭,聽他一句英維不怕出身低,很是感動,想起往事動情道,「末持自幼貧寒,是由寡母紡織,哥哥耕種方才養大成人的。「凌嘯拍一拍手,胡駿胡濤兩兄弟立即從後堂搬出了一台五錠紡砂來。是一款黃道婆的踏板式紡車。

「好!看你這樣子也是孝子一個,凌嘯最喜歡孝子了。你一定還記得當年令母所用的紡砂車了?你看,可是這一種?」

那姚參將卻在眾目瞪瞪下搖搖頭。「不是。家母當年所用的沒有這個精良,我姚輝雖然不會紡織。但是這個眼力還是有的。」眾人一陣然,大家有根多都是出自農家。對這個東西顯然十分眼熱。

凌嘯哈哈一笑。「你們這群土包子啊,本侯請來了一個專業人士,給你們講解一番吧。來。有請江寧織造局的總高手。」眾人向那後堂門口看去,孰料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在大堂門口處響起,「各位大人,職女所在的江寧織造局雖然不事棉紡。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台棉紡車是目前在松江府最好的了,一個熟練能夠的紡工可以用它一夜之間紡出兩匹棉布。」

眾人回頭一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當門而立,有那熟悉的官員立即就認出地來了,這個女子就是享受九品待遇的江寧織造駐湖廣的司總高手馮婉。

凌嘯向地點頭致謝一聲,「有勞馮姐了。」他不管下面軍官對他呼一個卑微的女子為姐的驚詫,「那麼還請馮姐告訴本侯一下,為什麼說是要熟練的女工?」

那馮婉被他的親兵傳來了半天,等得本就十分焦急了、不由的不耐煩。「侯爺,這還要問嗎?自古以來,這紡砂就是一件很勞神的事情,要不是有了踏板,我們的那些女子到現在還只能一雙手紡一條砂呢。

在的這種紡車,還是三百年都黃道婆造了三錠紡車,才慢慢演變來的呢。即使這樣。紡紗的人還是要一手用送松砂,一手照顧那五個錠子呢。不熟練能行嗎?」

凌嘯微微笑道。「那麼你既然這麼清楚。一定也是一個其中的高手了。可否再我鑒定一下在下閒暇時候所造的紡車呢?」

馮婉十分的得意自己的專業。當然很願意看看這個欽差侯爺吃飽飯了沒事幹才造出的玩意了。隨著凌嘯的一聲「請看」,堂外八個親兵喘吁吁地抬來一個超大的傢伙、頓在了堂外的石扳路上。

那馮婉的第一映像就是,這侯爺還真是不一般的飽。連松江府裡的水力大紡車都造一台,如果不是那大水輪太礙事,恐怕他也會搬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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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五章 整軍令第三條

馮婉譏誚的嘴角還沒有完全翹起,就突然定住了,地猛然發現了一個怪異處,和地所見過的所有紡機的平放鍵子都不同,這眼前的紗機上鍵子是並排豎著的,而且鍵子數達到了十八枚之多,雖然比松江的水力大紡機的二十鍵少兩個,但是塊頭卻少上一大半。

凌嘯忽地將手臂擱在那姚參將的肩膀上,擺了一個自認為最得意的神色,去激那女總高手,「怎麼樣,馮姐,我有一個不成器的丫頭,地會紡織,你可敢用那台五鍵紡車和我的這個比試一番?」

馮婉出身於那江寧的曹家,大門大戶的見過不少世面,連康熙皇帝南巡時住在曹家時,地也遠遠見過幾面,性子放的很開,當下一有,「小女子不比!就侯爺你這台紡機,只能紡紗,而我那台是連去棉籽彈松花、紡織布一體的,最後我的布能出來,你的只能出砂,嘿嘿。勝之不武,倒時候別人會說我們曹家欺負於你,可就枚意思了。

凌嘯毫不猶豫給她一個大拇指,「行家!馮姐不愧是行家、那麼我們就專比紡砂如何?三刻的時間內,看誰紡的紗多?」

那馮婉也不怵他,「比就比!「她心裡有計較呢,松江府裡也曾有人專門研究過紡機、錠子越多紗越易斷,而且一雙手根本顧不過來,有那個按斷頭的時間、不如不停地紡呢。她就不信這很成熟的紡機比不他凌嘯的這個怪物東西。

眾官員眼見好戲上場,反正凌嘯已經宣佈休會、就立刻看起戲來、他們三三兩兩地圍著兩台織機議論開了,蔣恆昌和梁佑邦雖是朝廷二大員。仍不改一些行伍粗性,兩人眼神一對,「老梁,來一寶?」

「來就來!我押侯爺勝!」梁佑邦機靈,就算輸了也是贏了。這種馬屁比送凌嘯的禮物強多了。老蔣氣得一陣後悔,你壓了凌嘯贏老子押誰去?他也有他的招,一指那江副將,「好!小江、你押總高手吧!」

江副將剛剛敷藥出來。一聽之下、嚇得是渾身一哆嗦,拿眼晴怯生生地看看金虎和胡駿,生怕這兩個暴起痛毆自己,連退幾步,拚命擺手。「我沒帶銀子,湯藥費都還沒著落呢!」

這下子沒人和他們賭了、吳典他們幾個當然也不會來搞這玩意、馮婉見沒人抬莊。心頭很覺失了面子。咬著柚牙默著臉。凌嘯看著這情況一陣好笑,拍拍手叫道,「小彤上來。開比了。」一個小丫環打扮的女孩揣揣地上來了,小Y頭就是春香樓的可憐女子,被凌嘯買來。專門練了幾天凌嘯的這台機器、凌嘯見她心靈手巧,就派了她來比試。

兩大包彈好的去籽皮棉抬了上來,二女一陣上架操作淮備。卻聽到一聲「我來賭」。惹得眾人四處找人。卻見那陳倬拿著一張大額銀票。「五百兩。一賠一。誰來?」原來。他見那馮婉的手極是快速。上好五個錠子地時候,那個小彤還只是上好了三個,就忍不住看好來自江寧的總高手了。眾人的一片轟然應賭裡。凌嘯卻不待那小彤才開始上第四錠子。高聲宣佈道。「比賽開始。計時!」

胡駿一把抽開一個沙漏,立刻就看到兩人的動作明顯加快了。

馮婉手運如飛,腳上將踏扳踩得飛快地翻動。那紗撞似飛地旋轉來。而小彤還是在不停地上紗錠、等她把十八個錠子全部上完的時候,馮婉地第一個五錠紡滿了,換錠!而當小彤還在那裡剛用鐵絲壓松紗調錠完成的時候。總高手已經又完成了兩個五錠。

陳倬心裡暗喜。就你這台破機器。還想贏了人家幾百年的好紡車?就算你接下來一口氣同時紡完十八錠。這邊也搞完二十錠了。等你再重裝錠子的時候。嘿嘿,人家又開始啦!凌嘯啊凌嘯。我還以為你這傢伙真有什麼生意。將我的這些手下都給籠絡走,原來是空嚇了一場,等著嘩變吧你。

幾個賭凌嘯贏的軍官正在自我安慰,這是送禮給侯爺的莊,忽然見那小彤一搖那怪紡機的輪子。十八個錠子同時如飛地旋轉起來。眾人的希望又升騰起來。那小彤完全不去用手分顧十八個錠子,只用一隻手偶爾照顧松紗送上去,就在一個總錠的分送下自動地分開成十八股了。小彤看到錠子飛轉、乾脆就雙手都握著手搖輪。勻速地搖著。

令眾人大吃一驚地是。當馮婉完成了第五個五錠的時候,小彤還不換錠,紗錠上已經飽滿得像個大棒槌了,小彤還在哪裡猛搖!

凌嘯暗笑不已。老子是照著1764年珍妮紡紗機搞的這東西。本來就領先了這世界將近七十年。再加上我的機械本科生的小小改進。加大鍵子間距,一錠等於你三錠!

這些東西,他在讀大學的時候,上機械製造史地時候就學起的,本來還想直接上更前衛的技術,比如紡織一體化的,後來考慮良久,還是暫時放棄了。因為他在找來那個武昌守備唐江要些作坊設備的時候,想到了自己究竟應該是怎麼做才好。治大國如烹小鮮,凌嘯現在也是一個一方大員了。他必須慎重,否則莫說出了問題康熙不答應,就是一些蝴蝶效應他也必須注意。

如果硬是要說女人的汗是香的話,那麼馮婉現在就是香汗淋漓。而陳倬就是典型的臭汗淋漓,他也看得出小彤的一錠抵三錠。到小彤開始換錠的時候,她那相當於五十四錠地棉紗擺在地上一大堆,而馮婉這個高手勉強才紡出了三十錠。這下子他輸了五百兩。陳綽暗歎一聲,他知道自己輸的恐怕不止是這五OO兩。看著滿場軍官的歡呼聲,他曉得凌嘯已經在心靈上把他們都俘虜走了。

「不比了,我輸了!」馮婉一抹香汗。「一個回合下來,我就少了接近一半,要是這丫頭是個熟練工。那麼我恐怕會少至少三O鍵。而我兩手不停地累個半死,這丫頭卻汗都沒流。」

她走到微笑的凌嘯面前一個萬福拜下,「侯爺,我服了,他日的汗青之上,定會有侯爺的一席之地。」

凌嘯呵呵、將她扶起,「馮姐,不必如此,你且先去歇息,我這邊公事一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於你呢!小彤,將馮姐帶進去好好休息吧。

小彤乖巧地答應一聲,摻了馮婉往那後院行去。凌嘯嚴肅地一揮手。對眾軍官道。」開始整軍議事!」忽地那馮婉在遠處大聲問道「侯爺,小女子能知道這紡機叫什麼名字嗎?」

凌嘯轉過身來,想起了蘭芩雅如小依她們三個、想起了珍妮是發明者的妻子,冉想起那個時代曾經著名的品牌、毫不猶豫地道,「三妹紗機!」

重新開堂議事,眾軍官可就很嚴肅了。

凌嘯端坐在公案之後,開始畫餅給這些人充飢。「各位同僚,剛剛大家都看到了,我這個東西給一個普通的農戶去搞紡紗,可以速度提高三倍左右,如果算上體力地原因、恐怕四五倍都不止,這錢應該是很掙的。啊,記起你們了,你們表個態,你們想要搞這玩意嗎?

「想!想啊!

「侯爺、不想那才是傻子呢!。」我們萬死不辭地搞!

兩個總兵更是激動得胡說八道,「侯爺,千里當官只為財啊!」凌嘯眼晴攝地一瞪,兩人才意識到說錯了話,趕忙哼著臉陪笑。吳典和蘇克濟都差不多眼睛都紅了。吳典決定今晚回去就要勸說孫女早日嫁過去。自己馬上安排在京城當小官的兒子來辦這事情,否則這層關係不定下來。他這總督就要被凌嘯撩一邊了。

蘇克濟卻是更急,在眾目瞪瞪下,又不能多說。不停地暗暗向凌嘯比劃一個手勢。凌嘯一愣。「難道八路來了?」再細一想,才明白他在亮他的八爺黨招牌呢!

看到這一幕暮阿諛的場景,陳倬心裡哀歎。想起了晏珠的那一句,「無可奈何花落去。

凌嘯卻不肯一下子放出怎麼掙錢的方式,他知道一個利民地事業要想成功。需要很多體系的支持,莫說好高騖遠難以造出。就算造出了。他必須考慮一件事情。就是廣大農民怎麼辦?自己造出超前太多的東西形成壟斷的話,會逼得千家萬戶都破產的。這絕對是一個悲劇,當中國的工商業體系還沒有足夠容納力的時候。破產農民只會流向地主,成為被束縛的佃戶。這是中國的一個悲哀。凌嘯絕對不能讓這個情況出現。

「怎麼搞這件事情,我一來要向皇上和朝廷請示。二來嘛。還要思慮成熟些。但是有一個原則。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要想搞到這份好處。你們就得好好當牢自己的這個官職。否則。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了。

「不就是要我們當個聽話的官嗎?要得!我聽話。聽誰的話不是啊。區別是聽你的有錢啊!」各人都聽出來了。幾乎在心裡憋不住地要表白出來。

凌嘯見到大部分人都在小雞啄米般點頭。知道時機成熟了。他站來宣佈道。「整軍令第三條,即日起。全體湖北綠營軍官進行標與標間的大對調,根據整軍使衙門的方案。每標每協每營的千戶級以上官員全部打亂原有統屬。由本侯重新指派!」

陳倬等標營頭頭全部色變,好一個摻沙調官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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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六章 覬覦

凌嘯的整軍令一出台,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就通過了。

高夫子拿著一大堆的卷宗,他用一口紹興口音的官話抑揚頓挫,念完了湖北三萬綠營的一百零三名千總以上軍官的調令。

督標、撫標、提標和鎮標經過這次的重新分調,吳典、蘇克濟、陳倬和蔣梁這五位標首,都感覺到自己的屬下已經很陌生了。比如陳倬的提標裡,以前千總以上的軍官一個不剩,全部被打散分配到了其他的標裡又去了,調來的全部是其他四營來的軍官。如果不是凌嘯特許他們保留自己的五百親兵隊,那麼他們簡直要感覺到自己是調任新職了。

陳倬一直在鼓起勇氣想要提出異議,但是直到高夫子念完的時候,陳倬才結束這種衝動,他仍然沒有足夠的理由,自己安排的幾個刺頭也沒有跳出來反對。等高夫子話音一落,凌嘯馬上道。「五大標營的調軍官須在兩日之內完成交接和到任,逾期不到任者,就地解職!」

眾軍官大部分都躬身聽令。「喳!「還有幾個猶豫的,看到凌嘯冰冷的眼神。加上幾個主官都在眼觀鼻鼻觀心地不說話,趕緊也「喳」了一聲表示遵今。

陳倬知道大勢已去,凌嘯的整軍令已經在形式上成為了正式的軍令。他陳倬除了遵今執行以外、再無一絲翻盤的機會了。他唯有期望日將整軍事宜辦好之後。康熙將這個年輕的侯爺趕快調走。

這三條軍令如同一道道的緊箍咒,把一兵一卒的調兵權都全部集中到了整軍使衙門手中。還把所有地軍需供應也收了回去,糧食軍械的供應也被掐了喉嚨,再將全部的標營都給凌嘯調了個面目全非,心腹親信全部給調走了,就算重新收服人心、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兵不識官,官不知兵的。就算熟悉起來都很困難。更別說什麼成建制地嘩變了。

凌嘯宣佈散會之後。軍官們都告退了。只有那個巡撫蘇克濟死皮臉地留了下來。

「撫台大人,有什麼幫你就直說吧!凌嘯見蘇克濟做賊般地端著茶杯四處張望。吩咐了胡駿兩兄弟把住門。「我這裡雖談不上是密不透風,但是至少可以保證此處所說的話只有你知我知。

蘇克濟這才放下心來。清清嗓子道。」嘿嘿。侯爺。前些日子收到八爺的書信了。八爺要我在武昌得和侯爺您多多親近呢。」

凌嘯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老狐狸。前段時間他裝得十分的庸碌和低調。搞得自己把他當成了一個可以忽視的人了,但是他剛才在會議上那一手。幫了自己很大的忙,能夠做到巡撫的人物。又豈是等閒角色?

「凌嘯來到湖北公幹。自然要多多依仗撫台大人的全力支持了,再說我在京城裡。多承八爺的照顧。以後自然會和大人多多親近的,剛才你不是就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嗎。凌嘯承情了。」

「好。快人快語。侯爺果然是性情中人。我今日看到侯爺的三道整軍令。就知道八爺如此看中侯爺。真是慧眼啊!雖然您也刮了我撫標的兵權。但是配合您侯爺辦事。我要是推三阻四地,恐怕八爺也會怪我不識大體地。依我看。侯爺。您現在有一個很大的麻煩。」

凌嘯裝出略有驚慌的樣子。連忙問道,「啊?蘇撫。何出此言?」

蘇克濟暗暗高興,這個凌嘯還是嫩了點。一句話就唬住了他,「侯爺。我知道整軍令已經可以防範住了綠營的不穩。我承認您今日大獲全勝。但是您也得承認,人心未附啊。蘇克濟說句很直的話。今日要不那台三妹紡砂車比試獲勝了,侯爺抓住了軍中同僚的求財心理。恐怕這個第三條就難以通過。通過了。未必代表了會好好地執行,而且我可斷定、明晨時分,至少會有五份以上彈劾您的奏折會遞往朝廷!」

凌嘯愕然道,「彈劾我?我有哪裡做錯了。讓他們有彈劾我的理由?」

蘇克濟站起身來,一指那公案,「侯爺,剛才您的玉扳指一出,其實就可以宣佈第三條整軍令的,無奈您又提出了為湖北綠營搞些油水。再拿出三妹紡紗車,這樣他們彈劾您地理由就多了。」他盯著凌嘯的眼睛,聲音很是沉悶,「一可以彈劾您妄開軍商,與民爭利。二可以彈劾您有傷國本,觸害農桑,三可以彈劾您以財止貪,有違教化,四可以彈劾您奇淫技巧。不務正業!」

凌嘯瞪大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提出的一項技術改進和搞經濟,竟然會被扣上這麼多的罪名,要是康熙看到了這些官場傾軋的折子,還真是不知道去怎麼想呢?

蘇克濟看到凌嘯失神之餘還要說話,又加上一記猛藥,「若不是侯爺是天下聞名的納蘭家族,正牌子的滿人,他們還可以彈劾您收買漢軍軍心。意圖謀反!不過,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侯爺,當其他的罪名被您化解地時候,他們肯定要提出這一條來,要知道,鱉拜也是我們滿族人!

佩服!佩服!這下子凌嘯可有些慌了,他忽然想起豪成和蘭芩兩個的「人質」身份。康熙的心思和提防早就很明顯,要是眾口爍金起來,康熙會怎想。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連忙向蘇克濟討教應對之方。這次請教可是真心的,蘇克濟能在官場的殘酷傾軋裡做到封疆,定是其中的高手。

蘇克濟一看凌嘯誠懇求教,內裡心花怒放,外面卻不露聲色,「侯爺。我可是看在您與八爺交好的份上才說地、因為這個結也只有八爺可以幫您解開。真正的反對者將是清林士大夫、縱使皇上是九五之尊,難敵那些個腐儒。有此四項彈劾罪名,侯爺如果還想做這紡車的生意,恐怕也絕不可行了。但是侯爺你已經放出了話,要為這些軍官謀福利、恐怕食言之後,軍心更加背離、整軍的差事就更難辦了,到時候您的大好前程就大大不安了。」

「嗯,請蘇撫賜教。」

「不如即刻拜折恭請聖裁,將此紡車說成是八爺所造。同時書信一封,請八爺在士林為您斡旋轉圈一番,這樣才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您目前的差事。至於您向軍官們的承諾,您可以求求八爺來牽線,將這個紡車的製造方法賣給蘇浙的豪商巨賈、來籌集一部分的銀子,先安撫軍官們一年半載的,整件事就可以迎刃而解啦。」

「哦,哦!我明白了。「凌嘯這才明白蘇克濟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原來是要為老八謀取這份巨大的利益。我靠,要是由你老八來搞,賣給了豪商巨賈、那可就真的是老百姓的苦難了,

虧得你蘇克濟說得出口!

「蘇撫,這樣,你容我考慮考慮,方可決斷,否則萬一被人把火燒到了八爺身上,你我都脫不了干係啊。」

蘇克濟急了,「侯爺,本來要是文官上折子,都由我的巡撫衙門轉。我還可以為你壓上一壓,但是這次的折子肯定會由提督衙門代轉,更何況還有密折的可能。」

凌嘯繼續地一記太極推手,「蘇撫啊,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茲體事大。不可輕舉妄動,這樣你我今晚分別擬個奏折搞子。明天看看用誰的好。再說,行吧?否則,要是讓皇上以為八爺是前明那種喜好木工的皇子。可就大大不妙啊!」

這下輪到蘇克濟愕然了。是啊。要真是那樣,老八還不剝了他的皮啊!

送走了蘇克濟。凌嘯帶著胡氏兄弟回到後院書房,顧先生、高夫子、金虎、周湖定、何智壯等一干心腹都在等候著他。

凌嘯首先大大地誇獎了周掙爺和何參議一番,第二條和第三條整軍令就是他們提出來的。兩人十分高興。相當於新來乍到就為凌嘯立了功。得到侯爺的讚賞,那周湖定當場就表示要辭了吳典的幕府,過來凌嘯處。

顧貞觀看到凌嘯面有憂色,連忙詢問。聽到凌嘯複述了蘇克濟的話。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只有顧貞觀微微一笑。「侯爺不會就那條整軍令的三板斧吧?」

高夫子一皺眉頭,「老顧,這個時候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那克濟說得幾種彈劾罪名。他既然能夠想到。其他人也一定可以想到,些人雖都是武將。但是暮府內擬奏折的高手也不會少。」

顧貞觀哈哈一笑,「夫子,你是當於成龍的師爺當怕了吧?他於成龍一個有名的地方清官。

恐怕是十年才也沒有一次被彈劾的事情。但你們的這位侯爺就不同。他從五月底開始到八月離京,三月之內已被彈劾兩次,可以說全身上下都是口水,而且前那兩次的罪名都不小。

凌嘯苦笑一聲,「先生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

金虎忽然道,「爺,金虎是個粗人,不懂兩位先生所說的這些,不過照直說出您的想法,恐怕會更好一些。」

顧貞觀眼色一亮,「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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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七章 人品喪淪前的迴光返照

金虎有些緊張,「先生,金虎只是以為,不管別人說得地動山搖口水漫漫地,侯爺只要照直說,就顯得老實誠善,就像兩個人打架一樣,那被打的不還手的,反而容易得到同情些。」

顧貞觀一拍手讚道,「金虎能有這番見識,的確有大智若愚的境界。」

同情弱看!凌嘯眼睛一亮。

顧貞觀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眼下的情勢,是你攫取湖北軍政大權的最佳時刻,貞觀只想問你一句話,敢不敢?」凌嘯和眾人都被他的話搞得滿頭霧水,現在是在被人彈劾,如何逃避都還沒有想清楚,哪裡可以談得上反擊?

周湖定似有所悟,看著顧貞觀求證,「先生是說,眼下的這個彈劾之事,我們可以藉機置他們於死地?!」

顧貞觀點點頭,他還等著凌嘯的回答呢。凌嘯格格笑道。」先生年我亦師亦友、難道不知道小嘯是典型的睚眥必報、也是典型的不為己甚嗎?不如先生先說說,我再斟酌一番。」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要是你一口氣選釋了,我還不敢亂說呢。先想一下你的官職名稱、欽差湖北整軍使、何謂之整?撥亂反正之舉者也!皇上既然任命你為整軍使,就是要你來整頓皇上所不喜歡的人和事。

周湖定是急性子、猛地一拍桌子。「先生真是神人,撥開烏雲見日月啊!既然皇上是派了侯爺來整人地,要是連個雞飛狗跳的動靜都沒有。恐怕侯爺就當不起皇上給的這個重任了。至於聖眷,皇上能賜給爺那個板指。本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所以這次。越多的人彈劾侯爺。彈劾的罪名越重、皇上越是會護著侯爺。不過,先生、你說地那個反制之計。學生想不出來。」

顧貞觀很喜歡周湖定的敏捷、但是對他的急躁苦笑不已、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六個大字,「玉板指江副將「。眾人看著這個字。都低頭品位著這其中的關竅。慢慢地、大家看向顧貞觀的眼神得尊敬和畏懼起來。這六個字可以將很多軍官的前程斷送掉。

凌嘯已經明白了他地意思、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大半、於是將另外的一個問題提了出來,「先生,這六個字、我用。只是那紡砂的生意,先生是否看好呢?」

顧貞觀啞然道。」什麼紡紗的生意?我到現在為止、也只是知道你造出了一台速度快點地紗車而已、你準備拿它做什麼生意。怎麼樣的方式去做,我可是一概不知啊!「他故作愕然的眼神裡,凌嘯看出了他狡諧的促狹。

是啊,自己的具體方案都還沒有出來、這些傢伙們就立刻彈劾,有什麼用啊,自己又怕些什麼?

第二天。蘇克濟興沖沖地來到何園、卻被檔了駕,「我們侯爺去提標大營巡查去了!」他連忙風急火燎地趕到了程標大營,卻連營帳轅門都進不去,凌嘯的親衛牢牢把守住了這裡,非提標內的人員,都不許入內。

蘇克濟看到兩個很眼熟的軍士向北馳去,就知道已經晚了,陳倬已經派了他的親兵北上京城。看著釘子一樣立在轅門的凌嘯親衛,這位巡撫大人感覺到一絲不妙,凌嘯似乎並不介意有人彈劾他。

此刻在提標裡的凌嘯豈止是不介意,簡直就是春風拂面般的客氣,搞得陳倬和兩個趕來的總兵納悶不已。這個兩百五地欽差莫非是轉性了。又回復了觀風使任上的好作風?

「陳軍門、這次本候的差事裡面,清查知無堂潛伏軍中的奸細,是一個很大的難題,本侯想過了,現在剛剛開始了輪調,軍心未穩之時,就倉促促開始匿名舉報等方式、也的確太急了一些,陳軍門的這個提議在是中肯之言。接受!」凌嘯接過老梁遞來地茶杯,慢慢地喝著、說出了這段話。

陳倬和兩個總兵合計了一請早、就是擔心凌嘯少年性急,馬上開始全面清查所有軍官的背景,其實他倒不信自己的嫡系裡面會有多少的知無堂奸細,但是只要是提、鎮三標裡出現了一個。他這提督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責任上也有連帶的。三人想請凌嘯先把事情援一援,自己好以心腹的力量先期暗察一番、到時候即使抓住了奸細,也是自己查出來的,名聲上和場面上也交代得過去。他們可不想像吳典一樣,被這愣頭青欽差抓住話頭給暫停了差事。

陳綽本來想了很多種方式來和凌嘯辯駁的。卻想不到才剛提出,凌嘯變得如此好說話,不由得愕然,凌嘯你這小子早像現在這樣「從善如流」。老子還彈細你幹嘛?不過可惜的是。你已經把我們得罪狠了,八百里奏章早己輕拜出,現在就算是飛也難得追回了,你自求多輻吧!

梁佑邦和蔣恆昌看到他們兩人現在十分和諧。心下一陣慶幸。看來我們兩個不用夾在中間難以做人了,誰曉得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舒心地口茶。凌嘯的一個說法把他們的心情全搞糟了。

陳綽拍案而起。怒目而視,「什麼?你要將五標合一?」

「陳軍門,是暫時五標合一,這樣免得各處一方。我們幾個主官斷了腿也照看不過來啊!要是哪個標營裡被知無堂鑽了空子。挑起了麼嘩變。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凌嘯慢條斯理地對他說道。

陳倬喘著粗氣,「凌大人。我可是要提醒你。第一,這五標各自防區、職編可是兵部的規劃,除了聖上以外,任何人不得改變。第二幾標之間平日裡有些不合,如果置於一地。肯定會有些械鬥的事件出來,這要是鬧騰大了,恐怕責任絕對不下於嘩變!第三,你既然已經布了整軍令。所有的軍官都輪調了。再這麼搞,就是糜費軍資。還有守防區!本提督決不同意!」

凌嘯自顧自地一笑,話卻半點笑意都沒有。「你少拿兵部來壓我!防區的事情,我已經委派了臬司衙門和城門領命巡卒好好照看。用不著陳軍門操心。至於你同不同意。本侯是在發第四條整軍令。用不著你同意,如果三天之後你不帶著提標前往督標大營。本侯就暫停你的提命牌!

既然陳倬注定是他的敵人、凌嘯絕對不會客氣。

「你!「陳倬氣得幾乎吐血,剛州以為凌嘯人品爆發,現在才知是他人品喪滄前的迴光返照。

凌嘯卻不再理他,起身就往外走,帥帳內傳來陳倬的吼叫,「老看你還能蹦躂幾天!

金虎站在帥台之上,看著底下的七千督標將士,心中有些怯場!

自己這個鐵秤砣的從三品游擊,被侯爺幫忙提拔到參將位置,已經是感覺到祖墳冒煙了、誰料到昨日顧先生誇獎自己一句大智若愚之後,今天凌晨就被侯爺命令全權署理督標了。老天爺。這腳底下的帥檯子、是至少正二品總兵才能呆的地方啊,看著以前官威很大的中軍副將等候自己的軍令,他有著在雲顛上謾步的暈眩。所幸自己的人緣一向很好,剛才大帳內幾個剛剛調來的同僚,還算很友好、紛紛向自己祝賀呢。

不過當金虎想起侯爺督標的職分,他就有些擔心其他標營會眼紅。

「金軍門,兄弟們全部到齊,現在請您訓示!」被人叫作軍門,的確很威風,只是不知道能夠被叫多久,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幫侯爺辦好事了。只有這樣,侯爺才能夠向朝廷誰薦,幫自己將這署理二字去掉。

「兄弟們。侯爺己經下今。明日起五標合一。在我們督標大營進行集中整軍。作為主人,我們督標被侯爺指定擔任軍法執行。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我們所有的弟兄不僅要自己軍紀嚴明。而且還要監督好其他標營。這是我們督標的驕傲和榮譽。值得我們這些爺們用性命去保住!但是,要想說別人的時候不虧心,就得要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你們說。是不是?!」

「是。」

稀鬆的回答。使得金虎意識到。一來自己的確還不夠威望。二來,這督標的軍士們怕是還軟了些!

幸好侯爺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明天再向侯爺學一學吧。

第二天的朝陽不僅僅是在督標校場上升起。它在紫禁城也一樣高昇普照。

彈劾欽差湖北整軍使的奏折到了上書房,張廷玉就知道麻煩又來了,雖然兩個月前凌嘯上任的時候,他就有了湖廣多事的覺悟,但是這位仁兄未免太會惹事了吧。兩大案的犯官還沒有處理完,郭琇昨天還皇上那裡訴說著對凌嘯的怨屈,今天就又有十七名武將聯名彈劾他了。

張廷玉和佟國維略一商議。兩人就連折子也不拳寫。就原樣拿著向康熙請示。剛進乾清門。老遠就聽到康熙大發龍威!

「一個月了,偵知處難道全部都是廢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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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八章 一波未平

張廷玉和佟國維一愣,偵知處是不是廢物他們不敢肯定,但是偵知處是他們不能碰的的秘密,這點兩人還是明白的。當即兩人回轉到上書房,孰料就這一去一回的功夫,又有新的奏章到了。張廷玉看著大章京鄂爾善遞來的凌嘯奏折,他明白,湖廣官場的糾紛因為一台紡紗車,就此拉開了帷幕。

佟國維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凌嘯的奏折,心裡狂動如鼓,連忙表示頭痛難忍,辭出宮去。

晚風習習的時刻,楓晚亭正院的暖閣子裡,戴鐸垂手伺立一旁,皇四子胤禛焦躁得來回走動,時已深秋,他卻走得汗如盛夏。湖北風雲乍起,一個省份的官員糾紛爭執,本不能對朝廷中樞產生什麼重大的影響,但是凌嘯的折子,一下子將整個爭執的焦點轉換到了駭人聽聞的皇權問題上。

胤禛他焦躁。並不是為凌嘯的奏折,因為凌嘯的奏折並不是他焦躁就可以應對的了、而是為了鄔思道此刻並不在京城之中,沒有人能幫他親贊劃策,他只能夠靠自己來獨立應對。胤禛再次拿起上書房眼線給眷寫的奏折內容,打起十二份的精神看起來。

奏折他看懂了,胤慎知道,凌嘯的那個顧貞觀先生,才華絕對不鄔先生之下、暮府刀筆、殺人於無形。

這份奏折通篇都沒有提到那個所謂的紡紗車,只是詳細訴說了整軍會議的具體經過,在結尾處帶上了一句話,「欽差關防既出,輔以御扳指之助,三項整軍令方始通過、諸將鹹垂首聽令、皆曰必將衷心維護執行。」

胤禛眼皮一跳。好一個「既出。「好一「之助」、將湖北武將驕奢傲慢,藐視欽差的指責隱於辭章背後。好一個「鹹聽今」,好一個「皆執行」、一巴掌把這些彈劾看打成了反覆小人,縱使這些武將彈的是凌嘯的紡紗生意,卻讓人一看就明白,他們彈劾的絕對是整軍令。

「戴鐸,皇上明日必定問我湖北眾將的是非曲直。為今之計、當如何是好?」他去過湖北,皇上必定會有所垂詢。

戴鐸站在他的案旁,卻一籌莫展,這些事情實在出於他地才能見識範圍之外啊,但是他這幾年幫四爺處理秘密差事,有自己的思路。」爺。這件事可能要看兩個方面。一是要看這兩方的勝算大。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這些人都是皇上所寵幸的人,並不是哪個阿哥爺們的私人。但是據奴才來看,凌嘯的勝算恐怕是小些,畢竟他的這個紡紗生意。宣稱是要為湖北軍方謀些高薪養廉的出處。爺,據我們的消息,此次陳倬他們向京城地清流們可是廣發求援帖,凌嘯的對手很強大啊!」

胤禛吃了一驚。父皇一向注意籠絡士林。要是反對者雲集,恐怕嘯難得獲得父皇的支持。

「這第二,還要看看各個阿哥們的想法。太子爺和八爺今天都召了自己的班底議事。我們需要看看他們的想法。才能借力發力啊!、」

胤禛悚然而驚。「他們為何要如此重視。如你所說。凌嘯也好。陳悼也罷。都是皇上的信臣。並不是他們的私人啊!」

「這個奴才還沒有得到詳細的消息。只是知道佟國維今天早上看凌嘯地奏折後就馬上稱病回府了,連君前地奏議都沒有參加。」

胤禛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皇上今日召見張廷玉。談了些麼?」

戴鐸有些汗顏。「爺、暫時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是。據說張中堂也只是進去了不到一刻鐘,就退了出去。」

胤禛著實擔心,老八他們看上了他自己要的東西。「你連夜派人去通州。把鄔先生接回來。還有,加緊打探太子和八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重視這個案子!」

「我為什麼看重這個案子?我不管這個案子,我只要那個三妹紡車!」老八綴一口杯中的茶水,看著水樹外搖曳的宮燈,心裡也很煩躁。

胤禛聽了他的氣話,將幾張紙交給老十和老十四,等他們看完。

「十弟。十四弟,九哥告訴你們。佟中堂說了,凌嘯現在面臨著彈劾。但是他卻一招推蛾上火,把彈劾他的人都給逼到了險境裡。但這些都是要點。關鍵是。他的那個紡車,是一筆上千萬的銀子,我們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

老八心裡充滿做人很失敗的悲哀,如何志在必得、蘇克濟給他地書信裡面,己經明白地告訴了他,凌嘯把紡車交給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為什麼凌嘯就是不肯和自己過心呢。難道是自己不夠禮賢下士?從凌嘯倔起以來。自己哪裡對他不好了?

老十四見到這個紡車這麼值錢,當即擰眉道,「八哥,那我們乾脆趁此機會。將凌嘯推倒,那些請林可是只聽您和三爺的啊!到時。我們再想辦法通過蘇克濟把他的那個紡車搞到手。」

老九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笨蛋,授人魚不如授之以漁!凌嘯此人在斂財上可以呼風喚雨,長遠之得,又豈是一時可比的?你別看八哥現在這麼說氣話,現在都不能放棄收服凌嘯的心思。如何既得紡車,又保住凌嘯,留得以後見面的地步,這才是左右為難的地方!」

倒是老十粗索,看到弟兄們在那裡煩惱不已。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看啊,說來說去,現在最重要地,就是先看看皇阿瑪怎麼想的!」

康熙怎麼想,才是眾人必須注意的關鍵,唯有順水握舟,方能夠不站在最強大力量的對立面。可惜康熙今天什麼人都不想見,他的煩心已經夠多了,對這個案子。他根本就是一個冷處理,胤禛以為第二天會舉行朝議來討論,但是康熙只是談談來年進攻葛爾丹的事情,就要眾人散了。

眾人無法揣度皇上的心思。心中更加地焦急,這樣只是過去了三天,湖北傳來了一個更加不好的消息,令得康熙再也無法摸糊了,他須給凌嘯他們一個了斷!

凌嘯繼停了吳典的督命憲牌之後。又停了陳綽地提命憲牌。

陳倬不是吳典。沒有那個查出奸細的拖累,他可不像吳典那樣不爭辨。凌嘯只能暫停他的軍權,卻不能阻止他上奏合冤。

當陳倬的奏折上來的時候。佟國維看看有些苦楚的張廷玉,自己也是一陣的心煩和心憂。他們作為宰相,看過爭權奪利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奪得這麼快,這麼心急的,恐怕就只有凌嘯這麼一個了,他也不想一想。憑著二十一歲的小小年紀、和只有不足千人地指揮經驗。他凌嘯如何能夠擔得起一省軍政。如何能使將士們心服!

康熙看了陳倬這份社鵑啼血的奏折,也不得不理會了,「一待凌嘯的辯折到達、即於乾清宮召開御前會議。」

茲體事大。就算康熙預料到了凌嘯會遇到掣肘,但是有了御賜板指之後。還要在一月之內,凌嘯連辭一省的兩大軍隊首魁的軍權,這事情要是不追究個明明白白、恐怕對於他自己這個皇帝都交代不過去,畢竟。康熙沒有任命凌嘯為一省提督的意思!

凌嘯的辯折在第二天就到了,但是康熙已經有了定計,開會已經了一個瞭解各人想法的形式。

今天參加這個會議的官員,可謂陣容強大。成年地皇子、上書房大臣、兵部尚書待郎、前任湖廣總督提督、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全部到齊。胤禛一見參加會議地這些官員,就在心裡為凌嘯可惜。

前任的總督提督、和陳倬都是多年同僚,代表著一幫老軍務的心思。有誰願意看著同生共死過的老朋友受到小小年紀的欽差排擠?那左都御史郭琇更是凌嘯的死對頭。這次自然別無好話了。至於兵部尚書和侍郎,那可是年年收受各地督撫孝敬的老上司了,說不定陳倬就捏著他們的把柄呢!皇子裡面,光是一個太子、就比任何人的份量都重、偏偏凌嘯是太子眾所周知的仇人。

胤禛拿眼看看老八、偏偏這位八弟也看向他。兩人眼神一對,老八微點下頭,就此盪開。胤禛心裡一縮。看來老八也是心裡感覺到勢孤力單。在向他問主意呢。

李德全開始宣讀奏折了。

「臣自凌嘯五標合一令下伊始,即屢次以防區軍情相勸,未料其一意孤行,多次以暫停臣憲牌相威脅,臣尊凌嘯乃聖上欽差,不敢有違軍令。逐遵行無怠。二十六日。五標合一、凌嘯所將之督標、妄行粗暴軍法。激起五百餘兵丁械鬥,死傷者達百餘、各標遂皆不穩。情勢危機下。臣急調親兵隊鎮壓,將十名苛責鬧事之督標兵丁當場梟首,亦將三名檀自離營之鎮標兵丁斬薦,以此平息此次械鬥。然凌嘯以臣行事不公為名。強行停用臣之憲牌……」

眾人面面相覷。這裡面還有著百餘人死傷地軍中械鬥,為何兵部不知情?

「奴才嘗獻中央輔助計,此翻駐鎮湖廣,又發覺官員體祿偏低,導致吏治敗壞,有虧法治民生。聖上愛民,堪爍古今,然永不加賦未能惠及黎民。蓋因為官者用度不夠,屢索於民。巧立之名目,苛征之役稅。民不堪負。奴才翻看藩司典籍。康熙十年,有田自耕之民,十有入九,今已不足五六矣。長此以往,則地土兼併日益,堪憂!」

胤禛看到這裡。雖是第二次看。仍然對凌嘯所說的盛世隱憂感歎不已。這些日子他也開始辦戶部的差事了,當然明白凌嘯說的是事實。

「奴才無意間製出的三妹紡紗機。可以提升速度達四五倍。僅此一項。倘使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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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九十九章 打怕了的仇人也可以救自己

郭琇的話語就像一根巨大的魚竿,將所有在場的高官勳貴深埋心裡的嬤妒都給吊起來。

是啊,凌嘯崛起的速度,實在快得讓人難以接受。每當想起兩擊胡馬、兩救聖駕、再救太后的五大功勞,就讓他們眼紅不已。每個人都知道,憑著這些功勞,恐怕只要皇上一日在位,凌嘯就是萬千寵信集一身。倘若在朝政上也卓有建樹,那麼凌嘯總有一日將位極人臣。」

凌嘯的施政能力究竟如何,他們不知道,但是凌嘯的咄咄逼人,這些講究中庸之道的人多多少少有些看不慣的。

面對郭琇的強辭指責,康熙眉腳一跳,言辭很是激烈,「哦?這說來。朕真可謂是有眼無珠了,他日朕在史書上也會是一個信任寵臣的昏庸之主囉?」

張廷玉心裡「咯鱉「一聲,郭琇要倒霉了。皇上的性子最是要強,倘使認了,就是變相的罪己話。以他日夜伴君的經驗。康熙這次一定力挺凌嘯,因為這牽涉到皇上的面子問題!

郭琇卻是一個個心要當諍臣的人、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回到京城的這半個月裡,他受到了太多同僚的嘲笑,一個欽差風風光光地乘興有去,又灰頭土臉地滾了回來、這些他忍了。回京後述職的時候,康熙雖然對他勉勵慰獎。但對凌嘯在兩案的處理問題上百般維護。又讓他覺得十分的鬱鬱,以至於他回到家中地時候,總覺得屈辱,這些他也忍了。可是凌嘯在他走後所幹的兩件事情,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了。

「皇上。凌嘯的功勞。臣覺得聖上當重賞,就算保他一生榮華,封為世襲一等公,臣也覺得不過分的,因為他救了臣的君王。但是,作皇上的臣子。朝廷地諫官。臣憑心而論,凌嘯的確才華橫溢、只是臣為他是經濟謀劃之士,絕非守牧一方之臣!」

康熙一掃眾人神色,見黯然無語者有之。下意識頷首者有之,就沒有為他和凌嘯出來說話的、冷然道。」你說凌嘯非一方守牡,何以見得?」

郭琇將頭猛地一叩。」皇上。凌嘯鋒芒畢露,罔顧法度、行事草率,逼人處至牆角崖邊而不放、吳典陳倬是也!縱容時置民賊貪瀆而不為,六十貪官是也!牟利心雖國計民生猶兒戲,軍辦紡紗是也!、」

太子九子要落下淚來、知己啊!這個冷面判官似的御史頭子,今天是越看越順眼,如果不是在君前,他幾乎想抱著郭琇。好好地和他把酒言歡一番,再許以日後的宰相之職!凌嘯豈止是這樣的無恥無得無能,簡直就是一個心有山川之險、腹含孟德之毒!只要看看自己被他整得損兵折將、折財也不能免災、就知道了。

康熙循循善誘,「湖北案已經定弦,可以不玲。你郭誘既是鐵石貞臣。可否讓朕這昏庸之主,錯得明白些?」

胤禛心頭一動、看向老八、見他也在搓手沉思、頓時心下微鬆一口氣。看來昨晚趕回的鄔思道看得明白,皇阿瑪似乎已有定計,自己該不該用那一招?那邊地郭銹聽了康熙的這番剜心的言語。又是一個頭扣下,額頭已是青腫起來。

「臣自得聖上看重,殊格簡拔,當以死相報!湖北武將彈劾凌嘯軍辦紡紗案,臣以為參之有理,但又不在其理!凌嘯有否謀反之心,臣以為聖上自有判斷,說實話,這一點臣不信。但凌嘯之紡砂機一出,軍辦不合法理聖道!粗率停用督提憲牌,更是造成軍心不穩的劣令,百人傷亡的械鬥即是明證。皇上、凌嘯才不在地方啊,望聖上持其調回朝中,闊閣任職方是合適。」

出子所有人的意料,康熙還未來得及說話、太子趨步上前,跪在康熙腳邊,為凌嘯說起話來。聽了郭琇地建議。太子大愕撂,剛才對郭琇的好感不翼而飛。

「皇阿瑪。兒臣覺得郭琇此言差矣。想那吳典陳倬失察在先、聖上任用凌嘯去整頓湖北軍務,這些人必定會給凌嘯掣肘。軍中滲入反賊、凌嘯用些雷霆手段、也是題中應有之義的,對於凌嘯的果敢,兒臣也是十分的欣賞的。若說凌嘯居心叵測,兒臣不信。他敢於任事,按了這本來就容易得罪人地差事,朝廷就應該予以強力的支持,怎麼可以用人而疑,見危不扶?至於那個紡砂車,兒臣覺得既是好東西,不妨撥入凌嘯所說的官辦事業、一來利於國庫豐盈、行凌嘯前次所奏之中央輔助計、二來,朝廷也好控制其不至於傷害農桑!」

康熙慢慢地笑了起來,這個平日裡令自己失望的嫡子,今日裡的這番話,說的可是有擔當有智慧,既是為國舉賢不避仇冤、又是高瞻遠矚謀劃明理。

「你們以為呢?

張廷玉和佟國維心頭明鏡一般,皇上受那郭琇的一次譴責、不管原來怎麼想的,已經是要力保面子了,太子既已為凌嘯說話了,康熙也笑了。誰再敢駁斥他們父子兩個現在和將來的皇帝?所以,大家連忙表態。支持太子、搞得三個人鬱悶不已。

郭琇心知這次的征伐注定己經大敗、悶聲跪在那裡,見風練舵是很危險地事情,矗在那裡硬跪著,皇上就會當自己只是政見不同的掙臣罷了。倘使現在認錯,就會失去起碼的人格,皇上還會信任自己嗎?

胤禛則是驚中帶怒,太子一句話,把他和鄔思道想了半夜的奏對給「剽竊「了,使得自己向聖上討好。向凌嘯示好的如意算盤給全部落空。心中的鬱悶簡直就是無以復加。其實他不曉得、他還不是最傷感的人。

老八希噓不已,這下子自己可就對凌嘯完全失去了誘惑了。太子和他凌嘯修復和好地意思實在太明顯了,凌嘯再也不需要借助自己來抗衡太子了。令老八心痛的遠遠不止這個,要是父皇辦什麼官營紡織。恐怕只要太子一句話、那麼太子這個提議看,恐怕就是這項事業的控制者了。自己只能看著上干萬的生意,流下嘩裡嘩啦的口水了。

要是這三個鬱悶者曉得太子幫助凌嘯地真正原因,恐怕會齊齊豎中指。鄙視他這個儲君的!但是就是這種偶然也可以影響必然的歷史規律。凌嘯逃過了一劫!

其實包括康熙在內,誰也沒有想到太子會力挺凌嘯這個眾所周知的對頭。更沒有想到太子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因為無奈和畏懼。就如同郭繡所說的。功勞擺在那裡、凌嘯是很難絆倒的。

但是要把他調回、太子就是被凌嘯搞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開玩笑、把凌嘯那個剋星調回。他要是再和老八走在一起、我還有話路?倒不如把他放到地方上。他凌嘯越是治理地方不行,我就越要把他放到地方上!

康熙一錘定音,彈劾折子嚴加駁斥、凌嘯也被在聖旨裡告誡謹慎行事!

凌嘯接到地不僅僅有明發的諭旨,還有康熙的密旨。

「整軍事大膽去做,紡紗機即啡運往京城!

凌嘯看著這密旨,膘著歡天喜地離府而去的背影,苦笑不已。康熙的密旨實在下得晚了一些。他已經簽了又一項賣身條約。

他哪裡有膽子去做什麼事情了、軍中械鬥的事情,明顯是有人挑撥的,但是他幾天下來都還沒有搞清楚,不是膽子不大,是他實在沒有時間。他被人纏得要死。偏偏這些人是他沒辦法、沒膽子對付的人。

當一個位居一品的正牌子八旗駐防將軍。口口聲聲地拜你做上司天天向你索要公正持遇的時候,即使凌嘯手持御賜板指、也只能歇菜。這個人就是清朝的十三八旗駐防將軍之一,荊州將軍思德安。

整軍風鬧得湖北官場風聲水起,思德安怎麼會不知情?他位居一品。平日裡聯名奏折。他可是當頭排名第一的人物。連總督和提督在他眼裡、可是屌都不屌地。但是一聽到凌嘯的軍辦紡砂生意、當時他就摔杯子發火了。

本來他思德安對於撈錢是並不在行也並不熱衷的、但是有兩個原因。讓他不得不為這一萬三千的八旗子弟來爭一爭了。一是他今年發了一筆意外財、淮確地說、應該是說。他的兒子寫來家書、兒子在京城中了一注盛世彩票的大獎。思德安正要向僚屬們炫耀一番。不料底下的武將們先向他訴苦起來,凌嘯實在太偏心了。當時他就幾乎要罵娘,凌嘯你他**還是不是我們滿人啊?胳膊向外拐,哦、你這傢伙要把那些綠營搞成富得流油,那我們這些你的族人、你就忍心讓他們去當叫花子?

當他怒氣沖沖就要去問罪的時候、他地師爺向他建議,可不能用啊,凌嘯不是善茬,有名的翻毛雞、吃軟不吃硬,還有御賜扳指在手,況且求人家的事情。要是搞出前去示威的樣子。怕是迷勒佛也會發飆的。

思德安眼珠一轉。交持一番,就號令全軍六品以上的官員跟他前往武昌。

凌嘯看到這些傢伙向他參禮,哭笑不得。站在欽差的角度,他是得起這個參禮地。但是他覺得很丟人,因為這些人雖然自稱某某大人,但是老實話、堂堂軍官、比街頭的乞丐還有派頭、至少有十人以上在摸擬衣不蔽體的扮相,問題是別人還知道把重要部位遮住,這些人卻像是三級明星,玩的是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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