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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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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九章 康熙三十四年的第一場架

      凌嘯和豪成一起來到院里,只見院門已經被踢倒在地上,院口台階上立著三個粗壯的年輕漢子,後面院口還躲著一個畏首畏尾的人,看起來卻是年幼一些,臉上青一塊,紫一道的。為首一個身穿坎肩馬甲的絡腮漢子滿臉凶相,正指著老陳說道︰“老家伙!快點滾進去把豪成這賤雜種叫出來。”


      老陳見到豪成兩人出來,馬上撲向那絡腮漢子,死死地抱著他,對豪成他們喊著︰“快走啊!少爺,他們人多,快點跑啊!他們不敢把我們老家伙怎麼樣地!快跑啊!”絡腮漢子也不動手,只是看著豪成,狠狠地說道︰“豪成,你今兒個給圖山當狗腿兒,把老子弟弟打得這麼慘,我格雅魯也是在天橋街上混的,就是來給塔韃來找場子的。你小子如果沒有卵袋兒想走,也行!”


      豪成微微一笑,對老陳溫言道,“陳伯!您老先進去,我惹的事情,還需要我自己來落定,不然怎麼做個漢子!格雅魯!你待怎地?”凌嘯第二次听到格雅魯的名字,哈哈地笑了出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名字前面加個“八”字,就成了日本人的國罵了,還真應了格雅魯那怒氣沖沖八格亞魯的樣子。


      那格雅魯瞪著凌嘯還沒說話,他身後卻竄出那個尖嘴猴腮卻頭青臉腫的年輕人,“你個***兔兒,等我哥哥收拾了豪成,老子幾雞巴操死你!”

      原來塔韃看到凌嘯長得肌膚白皙,面貌俊秀,以為是豪成的孌童,就有恃無恐地罵開了。凌嘯他因為長得白,最反感別人罵他小白臉,以前讀書之時,為此很打了幾次架,每次都打得奔殘忍,就是要證明自己不是小白臉而已。如今這塔韃居然罵他是孌童,比那小白臉不知道下賤了多少倍,那個氣啊,在心里一炸,躍身就是一記散打里的正踹,正中那塔韃的胸口,一聲悶響,那塔韃的身子飛出三四米,直往院外跌去。


      格雅魯因為事出突然,誰也沒料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小子,說干就干,正自發愣。凌嘯卻知道今日個終究要打起來,也不管豪成有什麼打算,拼了,罵哥哥沒卵子,罵老子是用屁股混飯吃的人,那還得了,干這幫***。


      乘他愣,打他笨!

      凌嘯那只踹腳一落地,扭身就是反手一記擺拳,扎扎實實地打在格雅魯的臉上。打過架的朋友都知道,人臉上的血液比身上多,所以拳打在臉上的聲音要比打在身上清脆的多。無法形容的聲響之後,格雅魯的頭被凌嘯的拳打得突然一仰。凌嘯一記偷襲得手,哪里肯放過這天賜良機,雙腿一曲,彈起就是一個跆拳道的高側踢,直接踢在那格雅魯的腮幫子上。連挨了兩記的格雅魯也是粗壯強悍之極,居然沒倒下,只是頭上連挨了兩下,臉上鮮血長流,頭腦里也金星直冒,來不及反應啊。


      如果說凌嘯是沖動型的話,那豪成就是典型的無恥型了,他充分發揮了群架的戰略精髓瞄準一個往死里打!他理都不理剛剛反應過來的另外兩個漢子,扎馬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打得那格雅魯悶哼一聲,仰面倒在地上。然後兩個人瘋狂地對著倒地的一陣暴踩狂踢,格雅魯在地上不停嚎叫,更是激發了兩兄弟的凶性,如果不是怕把一旁的老陳嚇著,恐怕兩人會把動作表演得和周星馳吳孟達暴扁方塘鏡一般。另外兩個漢子用十分好看的姿勢沖到面前,卻怏怏的住了手,他們只是跟著格雅魯在天橋一帶瞎混的嘍?  洗蠖急蝗舜虻萌  故種 Γ 約耗訓辣壤洗蠡估骱β穡


      其實他們兩個混混還是冤枉了他們老大,格雅魯不是沒還手,只是方式乃是源自唐門--用毒!本來凌嘯兩個準備打到格雅魯求饒為止的,卻不約而同的飛退一步,掩鼻而立。兩混混不由得精神一振,老大就是老大,後發制人,躺在地上還能進行有殺傷力的反擊,看來可以進行防守反擊了。不過在清朝極為環保的空氣中,一絲臭氣涌入了兩混混的鼻子中,他們很快意識到,老大被打得屎都流出來了。


      “滾!告訴你們老大,最好別讓我看到!老子見一次打一次!”豪成霸氣十足地說道,當然是對背著格雅魯兩兄弟的混混的背影說的!那格雅魯兄弟畏懼他們的眼光,讓豪成很有成就感。


      “跪下!兩個混帳東西!”

      聲音並不大,對正想惺惺相惜的凌嘯兩人卻不啻一聲炸雷!

      凌嘯跪在地上听著德隆多的訓斥,心中也是後悔不已,自己本來是要低調行事的,在這陌生的古代慢慢摸索一番,然後再徐圖發展,沒想到進京的第一天就惹事了。雖然說今天的事情凌嘯自認為不是自己不對,也不怕那混混們再生事,可是自己還是太沖動了,這樣的性子搞不好會吃虧的。可是話又說回來,那令狐沖也說過,酒也不能喝,女人也不能想,被人欺負到頭上,連架也不能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邊點頭表示接受大伯的教誨,一邊在心里暗暗說道《少林寺》的台詞︰“忍!忍到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等到晚飯過後,當豪成提出要和凌嘯抵足而眠的時候,凌嘯的心開始惴惴不安起來。這小哥哥不會真的好這口吧,強自壓下身上的雞皮疙瘩,凌嘯找了個很堂皇的理由,“我喜歡打鼾,吵了哥哥睡覺于心不安!”說完就以百米速度跑回自己房中,拴上門窗,再用桌子抵住了大門,才略略安下心來。


      一晚無話。

      早上起來,凌嘯卻心如刀割的難受。

      又夢到雲兒了,夢到爸爸媽媽了。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憂,都到心頭。”

      早飯吃過,豪成就拉著凌嘯去逛街,凌嘯不反對去這歷史中的北京城溜達,早想領略老北京的韻味了,只是對豪成的“逛街”一詞有些保留意見,那是二十一世紀的女士專用詞,你豪成赫大的一個男人,竟然用個娘娘到極致的詞匯,真是沒被女人荼毒過啊。幸福啊,這世界的男尊女卑,男人的天堂!


      一路上,豪成真不算好導游。他根本很少介紹市井風情,人文景致,一會兒表示著對凌嘯的欽敬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一會兒又雜七雜八的講訴他和塔韃的結仇經過,直到凌嘯驚覺無意間走到了天橋的時候,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豪成在宗學里混人際資源的時候,宗學里雖然都是姓納蘭的,卻分為建州納蘭和遼西納蘭,那是依照入關前的居住地來分的。明珠和豪成都是遼西納蘭的,明珠的小叔佷圖山是遼西納蘭在宗學里的頭,豪成就是跟著他混的,而宗學里那建州納蘭的頭子烏提,則是左都御史葛皮的佷子,塔韃就是他的小跟班。兩班人馬在宗學里明爭暗斗的,向來不合,時常有些摩擦。是大家都是一姓一族的,不好太過分,所以大家總是用些比武啊,賭博啊來博個輸贏,爭個面子。前天比武玩兒,豪成把塔韃打得重了些,塔韃就回去跟格雅魯訴苦。格雅魯哪里惹得起圖山,只得把帳算在豪成頭上,于是就興沖沖地跑到豪成家里來鬧。


      看的出豪成還是很高興凌嘯地出現的,一直以來,總是被人欺負,現在多了個可以相扶相幫的兄弟,讓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滋味,盡管這兄弟無權無勢,但是那種不再感覺自己孤立無援的快樂,比什麼都好!


      天橋熱鬧無比,繁華喧鬧,眾生沉迷。凌嘯看著那些左一堆右一窩的游人,听著大鼓相聲口技說書,看著雜技賣藝高蹺秧歌,吃著冰糖葫蘆煎餅奶酪,想起了郭德剛的德雲茶社獨自力撐的現代天橋,心里有種歷史的感傷。


      凌嘯正在猶豫是不是找個當鋪的時候,豪成卻踫到了熟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帶著兩個丫頭狠狠地拍了豪成的肩膀一下,豪成正惱怒別人打攪他听京韻大鼓,一回頭,馬上沒了脾氣。豪成臉上擠出明顯是阿諛的笑容,一個千兒扎了下去。


      “喲!我的雅茹大小姐,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說怎麼今兒個出門遇到喜鵲叫呢?原來是注定我今日遇貴人啊!”豪成還真是會瞎掰,今天出來連個鳥屎都沒個影子的事,他居然說得有聲有色。


      那雅茹小姐一身的鵝黃對襟小袍,小蠻軟靴銀絲釵,肌膚賽雪,明眸皓齒,隱隱中有些傲氣。那雅茹卻不像豪成般,好氣色,伸手就給了豪成一掌︰“我說好你個小豪子,如今出息了,好久都不來我府上玩耍,就算不請安,也該來看看主子們啊!”


      豪成竟然像吃了蜜糖般,細眯著眼楮樂滋滋的說道︰“我說我的姑奶奶啊,奴才我可是一直在心里掛記著您啊,上府上去了三次了,都說您在辦宴會。您想啊,奴才是哪個蔥哪根蒜啊,您請的哪個不是京城名公子佳子弟啊,我怎麼敢進去丟您的臉呢?”


      “呵呵!算你有心。好了,你現在也不是無名之輩了,昨天下午,你不是把烏提的手下給打得頭破血流嗎?如今你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我做主子的也該提醒你一聲,烏提可是不會罷休的,不過話說回來了,你是我的奴才,他也不敢太過分的。你先給我說說,究竟是什麼回事!”雅茹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眼神卻投向了凌嘯。


      凌嘯卻絲毫不在意這位他在清朝的第一個美女。他呆住了。

      主子!奴才!

      這些詞匯讓凌嘯想起了這是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自己能適應做一個奴才嗎?自己能接受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事實嗎?他不知道,可是適應社會環境是基本生存法則,他能放棄現代人的自由習慣和人格尊嚴嗎?不能也要能!否則會死的很慘。


      “真的是你把那個格雅魯打得像豬頭一樣的嗎?”當听豪成講完事情經過後,雅茹小姐問凌嘯這句話的時候,凌嘯還在發呆中。他只是下意識地說了句話,完全不管雅茹小姐可能會因為這句話對他映像深刻。


      “我不把他打得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PS︰我希望各位網友用推薦票鼓勵我一哈。如果覺得我寫得太差,請留言指點哈!畢竟陷得太深,對寫書的人的身心有毀滅性的打擊!

      (今天接到好朋友小凡的電話,很激動,雖然他可能看不到這篇小說,但是我心中依然難以平息地感慨。多年同學,一起成長,一起快樂,一起悲傷的人,不管後來如何疏遠了,夢里總會見到,醒來後依然被友情灼的火熱!把阿杜的ANDY送給你!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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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章 賣身居然不吃虧

      雅茹小姐開始的時候,愣愣地半張著嘴,看著凌嘯不言語,看得凌嘯意識到自己說了句現代語言得時候,那雅茹小姐卻發出“哈哈哈!哎呀-哈哈!哎喲-”的驚人笑聲,直到她笑得一手撫著腰肢彎下身去,還兀自渾身顫抖不已。


      路人們都被雅茹的高分貝笑聲吸引過來,搞得凌嘯郁悶不已!尤其是那路邊兩個講相聲的藝人,一副看同行冤家的幽怨眼神,凌嘯就感覺自己很冤枉,有這麼好笑嗎?

      豪成卻雙眼一亮,自己這兄弟真有能耐,長得俊秀不說,還這麼會逗人樂啊!要是把眼前這位小主子服侍爽了,我們還不……?凌嘯明顯感覺到了豪成的眼神十分無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有什麼期望。靠!比起點老大們還會YY,你以為這大小姐會把我們當回事嗎?就算我凌嘯使出渾身解數,把她逗得每天喜滋滋的,哪怕我犧牲色相,把她迷得死去活來,我們還不終究是個奴才。現代出身的凌嘯對自由平等是十分在意的,有很多東西,你擁有的時候,不曉得珍惜,失去了就覺得牽腸掛肚。這不,豪成大聲地介紹了雅茹的身份旗主裕親王的佷女貝勒爺章彭的掌上明珠,還一把按著凌嘯行大千之禮,凌嘯不得不從,心里卻很有些不太舒服。在二十一世紀,就算國家主席,想不給他行禮,也不會有罪,可是這個清朝里卻是不行。不說那雅茹類似郡主的身份,就是八旗的尊卑關系,不注重禮節,可是會挨板子的。


      幸運的是,凌嘯是銷售人員,氣節早在商場上被磨得所剩無幾,如果不是原則又原則的問題,他也懂得阿Q的。一邊行著標準的千禮,一邊心里暗罵這還在笑的大小姐,“最好笑得腮幫子脫臼!”不過凌嘯罵歸罵,也不得不承認這小丫頭的腮幫子蠻好看。


      “你是豪成的弟弟?我為什麼以前沒見過你啊!”.

      “啊,主子,奴才這弟弟失落在江南,昨日才千辛萬苦地回到北京。今兒個也是巧啊,奴才兩個正想到這商鋪里尋些孝敬,上門去尋著小主子幫忙的,想不到就遇上了。”豪成還真是個順桿兒爬的角色,就題兒把入籍的事情向雅茹提了出來。這機靈勁,凌嘯自思也做的出來,可是他一個二十歲的人就做的如此順溜,可見平日里受過多少磨難。看到豪成為自己的事如此上心,凌嘯很是感動。


      “嗨!我當是什麼事呢?”不就是入籍的事嗎?成,我去跟王爺府里的長史說聲,立即就成。”果然是個貴人!對凌嘯哥兩是個百多兩銀子的事情,對這大小姐卻是一句話的工夫。看來,那句“桃花開”還真是有作用啊!


      接下來,雅茹輕飄飄地從皓齒間溜出一句話來,幾乎讓凌嘯暈了過去。

      “看你還看得過眼,本小姐就收了你這個奴才吧!”

      回到家中,凌嘯關上房門,用被子蒙著頭,任憑豪成如何敲門都不理會。本來從事情的任何一面來看,都是好事。有了鐵梆梆的滿人身份,有了個郡主做主子,以後想混個小官當,不是難事,凌嘯一直在被子里告訴自己應該偷笑。可是,凌嘯感覺自己從今天從街上回來,就再也不是個純粹的現代人了。他的心里有著強烈的抗拒,他越是告訴自己理應如此,就越難過。今日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把自己當成一個現代人,來到清朝,他還抱著一種時空游客的心態。誰曉得自己將來還會遇上什麼樣的變化呢?


      床上終究不能賴太久,老德隆多被兒子拉來親自敲門的時候,凌嘯不能不開門了。在開門之前,凌嘯給了自己一個目標,既然命運讓自己做奴才,那自己就盡量做個大點的高級點的奴才吧,這樣無論生活上,還是精神上都好一些。


      晚上吃飯的時候,凌嘯才曉得自己錯了,錯的太厲害了。

      德隆多告訴他,唯一可以高興的是,入籍的事能夠辦下來。依據滿清的旗務和政體,八旗事務由各旗旗主主理,卻是于政務不搭邊的。雅茹小姐是個閑散貝勒的女兒,頂不上什麼事,這次能把入籍辦好,全憑她是裕親王的佷女,就是裕親王也不過是個空筒子王爺。德隆多最後說道,要是拜入雅茹的門下就能當官的話,你豪成哥哥不早就去當了,還等著在宗學混日子嗎?


      凌嘯忍不住哀嚎起來,百把兩銀子就把自己給賣了,這買賣做的,虧大了!不過豪成一句話還是讓凌嘯心情慢慢好起來了。“你小子別不知足,只要你入了籍,總是要拜入瓖藍旗的某人門下,比如牛錄,佐領等等,現在讓你拜入現任旗主的佷女門下,一般人也不敢欺負你太甚的。尤其是同一旗下的人。要知道,旗主在名義上還是掌握著旗下人的生死的。這就是為什麼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不敢往死里整我的原因。”


      “那麼我作為奴才,要怎麼樣侍奉主子呢?”凌嘯還是很關心自己賣身賣到什麼地步了。

      豪成卻哈哈一笑,道︰“不就是見面多打幾個千嗎?有那節日壽辰的,量力而為地置些禮儀就可。”

      凌嘯這才明白自己又被清宮戲給誤導了,是啊!大家都是滿人,在清朝皇權集中的年代,皇帝絕對只允許一個主子的絕對存在,那就是皇帝自己。凌嘯的心情大好起來。作為滿人,自己終歸有個皇帝主子,可是那皇帝住在深宮,離自己多遠啊!看來這次不虧!省了百兩銀子,還拜了個美女做主子,比拜個老頭子當主子養眼多了,豈止是不虧,簡直就是賺了麼!


      心情大好的凌嘯,連啃了五碗飯,直到剩下的三人以傷脾胃為由攔住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筷。當他告退回房的時候,看著菜盤里寥寥幾根白菜葉子,三人不約而同地對著他的背影心道︰“飯桶!”


      躺在床上,凌嘯開始想著該怎麼樣發展自己了。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兄弟有伯父,他曉得自己還有一個一定要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格爾楞的遷葬心願。要完成這個心願,必須要自己有足夠的籌碼和資本,否則很難辦好,格爾楞畢竟是犯了罪,丟了族人的臉啊!滿人身份有個令人傷腦筋的限制,就是滿人祖制不得經商。大戶滿人都是通過門人中的漢軍旗人或者漢人,來打理產業。自己現在只是低級的滿人,冒得門人,所以只能通過老陳來辦,可是老陳畢竟老了,又好像沒有經營的經驗。這就是說暫時凌嘯是沒有條件通過賺錢來賄賂的了。看來還是先想辦法混個官當吧,想到這里,他就頭疼,自己也是和豪成一樣沒有門路,看來明天也得從長計議了。一陣迷糊襲來,就此睡去。


      早上凌嘯醒來,天已經大亮,他來到院中,卻看見豪成換上了一件新衣服,很是精神。凌嘯正要問他是不是要去相親的,豪成劈頭丟來一套衣服,也是新暫暫的,“弟弟,快洗漱好了,我們出發去給大小姐請安致謝!”


      換上新衣裳,凌嘯也像帥氣了不少,這衣服可是豪成的壓箱貨,不到逢年過節是不穿的。凌嘯心中有股熱流在涌動。這是格爾楞的佷子,我在清朝的哥哥了!來到街上,往東直門外的貝勒府慢慢行去,他們不坐轎子,是因為一來舍不得轎子租金,二來,凌嘯覺得看看老北京很是有看老電影的感覺。本來,凌嘯有匹馬的,當豪成提出共乘一騎的時候,凌嘯立即否決了。他還沒有摸清豪成究竟有沒有孌童癖,怎麼敢涉險呢?


      從西直門到東直門,可是不近啊。走得氣喘吁吁的時候,凌嘯就愈發覺得豪成給他穿的新棉襖太厚了,兩兄弟共同決定先找個茶館歇息一下。剛找到一間茶館,待要進門,凌嘯就看到了一個熟人!一個應該是鬼的熟人!


      劉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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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一章 滿清第一詞人

      凌嘯迅速地拉著豪成閃進隔壁的店鋪里。凌嘯知道這事情有些邪乎,那些山賊連自己都要放火燒死,又怎麼會放過劉含章呢?說他是武藝高強獨自突圍,好像也有些牽強,畢竟最先丟棄兵器的就是劉含章。凌嘯是一個銷售經理,下級分銷商每天在電話里都要對他提出很多問題,早練出應變能力了。


      劉含章從茶館內往外走來,由于是背光的原因,他沒有看清楚凌嘯,那劉含章一副機警的樣子,出了茶館門就不停地左右看著,腳上卻不停留,拔腿直往東城走去。凌嘯不敢肯定劉含章是不是山賊的同伙,哪里敢見他的面呢?見劉含章走了,放下心來,不管豪成的疑問的眼光,這里也不是說事的地方,拉著豪成就要出門,卻是頭皮一炸,冷汗都流出來了。隔著門簾,從簾縫里看去,劉含章又轉身望回走來。


      媽的!特務啊!

      凌嘯不敢相信。那劉含章如果不是落下東西在茶館了,就是他在作防跟蹤的措施。想起劉含章的離奇生還,還有那次莫名奇妙的劫鏢,肯定是後者的多。凌嘯當然是不會傻到相信劉含章只是好運逃脫,現在被人追殺而已,就算事情只是這麼簡單,凌嘯也不會出去,萬一被有心人看到了,自己可就有天大的麻煩。豪成終于忍不住了,他看著凌嘯對那外面的劉含章努努嘴,滿臉都是疑問,豪成也是聰明人,自己弟弟的身手也不賴,對門外的人很忌憚,自己可不能沖動啊。


      待劉含章走得很遠了,凌嘯馬上和豪成出了店鋪,叫上一頂轎子,也顧不上心疼銀子,只往那東直門去。轎里,凌嘯道︰“哥哥,我只是踫到了一個我很不喜歡見到的人,沒事。”他可不想增加別人的負擔。


      哎喲!

      豪成一拳擂在凌嘯肩頭,怒氣沖沖地道︰“你還知道叫我哥哥嗎?你個混帳東西混帳話,我們是兄弟啊!那個人惹你不高興,那就叫他再也不敢見面,如果他不听,咱們就把他打得從此不敢再現身!哪里有我們楚爾丹家的孫子整天躲著別人的道理啊!這事情哥哥作主了,趕明兒個,叫上一班兄弟,找他談談。”


      凌嘯肩頭雖然疼,可是心里十分舒坦。兄弟啊!豪成把他當成兄弟,這他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于是也不再瞞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凌嘯並嚴正指出,劉含章此人不可小看,能做鏢頭的人,至少武藝高強,同時如果真的是山賊內應的話,那這個人肯定心性冷酷,善于演戲,十分的狡詐,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對付的人。


      “我們一定要先看看他有什麼背景,然後仔細策劃,再制造機會,不出手則已,出手則要畢其功于一役!”凌嘯然後做了總結成詞。至于豪成的提議,當然是以年輕人荷爾蒙分泌旺盛為由,一巴掌拍死了。


      轎子在東直門外章彭貝勒府的側門口停下,豪成兩人下轎來,豪成看著凌嘯的眼神很怪,也很郁悶。果然老子英雄兒好漢!叔叔英勇豪杰,這堂弟也是一套一套的,功夫雖然沒有套路架勢,可是打人的那個狠勁真***毒,論到心計,剛才在轎子上想的對付劉含章的計劃,真是妙不可言,簡直就是……***陰險!我們兩兄弟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貝勒府,後花園,池塘邊,八角小亭,八個人。

      兩男兩女四個人坐在亭中石凳上,悠閑地聊著天。坐著的不是凌嘯和豪成。

      他們只能站在桌子旁嘻嘻地不時陪著笑臉,身邊是兩個十二三歲的丫鬟。凌嘯心里不停地問著為什麼?

      為什麼別人四平八穩地坐在墊了棉墊的石凳上,自己兩個就只能腳酸腿疼地站著?

      為什麼別人可以隨時從盤子中拈個點心,張口就吃,自己兩個只能舔舔嘴唇咽下口水,尤其是那胖子吃的是自己喜歡的桃酥小餅?

      為什麼別人能夠想笑就笑,暢所欲言,在四個人說完不好笑的笑話後,自己兩個卻不能保留自己不笑的權利?

      為什麼別人能在這寒冬臘月里,只是穿件貂裘袍子烤烤火盆就能夠不冷,而自己兩個人穿著厚厚的棉襖,還凍得鼻涕直往嘴里灌?嘿!說你呢!胖就不怕冷嗎?還脫了袍子!跳脫衣舞啊你?


      不管凌嘯和豪成怎麼佩服四個人的充沛精力和耐寒實力,四個人還是無比堅決地展示下去,直到快掌燈的時分,那個靠雅茹小姐坐著的青年公子,雅茹的哥哥佟性,一抬手擲給豪成和凌嘯兩顆金瓜子,道︰“你們是納蘭楚爾丹家的?很會侍候的,不錯啊,今兒個晚上我們幾個爺有個小聚會,你們晚上來幫忙吧。”


      “謝謝世子爺的抬舉!能把幾位主子侍候好了,這是奴才們的福份!世子爺可能說說是在哪里啊?”豪成拉著凌嘯不停地謝著,手上卻快速往兜里放好金瓜子。

      “就在這府里。表哥,他們不用回去了吧?”那胖子道。他叫橫額泰,吏部滿尚書穆哈薩的小兒子,和佟性他們是表親。來回得趕上個氣喘吁吁的,凌嘯對這胖子有些好感了,盡管他曉得橫額泰不是為他們著想。


      “也是,小翠,你帶他們兩兄弟去側院找胡管家,讓他們先吃飯歇息,等容若大哥來了,你再去叫他們。”佟性吩咐道。

      “慢著!我說哥哥啊,他們可是我的奴才啊,你要使喚他們,給我什麼好處呢?不然我可不許啊!大姐你說是這個理嗎?”雅茹站起叉腰嬌聲道。

      “呵呵,你們兩個鬧嘴皮子,關我什麼事啊?哥哥,你就隨便給妹妹找個機會,把那察哈約出來吧,不然我們家的寶貝兒也是會茶飯不思的,她要是變瘦了,我們老爺子發起火來,你我都吃罪不”雅茹撲上去不讓她姐姐蘭芩說完。頓時一片歡笑打鬧。


      被人當作約會籌碼的凌嘯兩人快速跟著小翠往側院走去,倒像是他們在領路了。“你們急什麼啊?等等我!”小翠邊追邊喊。

      豪成以前來過側院,馬上帶著凌嘯鑽到一個小房子里,解開褲子狂飆!

      “我們急拉尿!”

      邊酣暢淋灕地灌溉大地,凌嘯邊關心幾位少爺小姐的膀胱,“小心得前列腺啊!”他憋得頭都有些混了,全然沒想起,小姐們是沒有前列腺的!

      貝勒府後側廳里,晚上的聚會在容若和一群貴族男女的到來後,正式開始了。已經填飽肚子的凌嘯兩個,不再覬覦座上佳肴自然就很專心地做他們的工作記錄詩詞。執壺上毛巾自然有丫鬟做,填炭撥火盆也有奴僕去干,豪成兩個好歹是滿人,當然搞些文雅些的事情,但是這記錄詩詞的事情對凌嘯卻太有挑戰性了。你叫他認認繁體字,還行,畢竟是經常上台灣黃色網站的人了,但是叫他寫繁體字,就有些難度了!開玩笑!毛筆給他拿著就像是捏筷子似的。


      還好兩兄弟很會合作,豪成拿筆,凌嘯磨墨,可是擺了半天的POSS,就是沒人吟詩唱詞,大家還在杯來盞去的喝酒呢!

      凌嘯眼楮一亮!

      夜生活!這就是夜生活。是啊,這幫爺們小姐,衣食不缺,官爵不愁,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啊!

      我凌嘯也要過上這樣的生活!

      一個據說是善捕營管帶叫固韜的青年漢子,對他對面的俊逸青年叫道︰“容若,這杯酒是我真心敬你的!如果你再謙虛,我可就要怪你不把我當兄弟了,我們八旗子弟哪個提起你來,不是翹起大拇指,贊一聲滿人的驕傲!”


      是啊!對極!一片附和聲。

      那容若卻是苦笑一聲,站起來四周一揖,遜謝道︰“大家卻是抬愛了,小弟今天不能多喝,卻是因為明天早上要值衛乾清宮,萬一踫到主子爺,一臉酒氣的,會君前失儀的。”俊逸的他說不出的溫文爾雅。不過凌嘯卻曉得,這些話不是推酒的好說辭。別人就是看出你的聖眷,才巴結你,你這時候提出皇帝,人家還不拼命的敬你的酒啊?


      佟性作為主人站起來道︰“你容若身為三品御前帶刀侍衛,武藝高強,又是我滿清第一詞人,才追柳永,可是大大的漲了我滿人的臉啊,是不是因為如今深得聖眷,就不再把我們這幫哥們兒放在心上了啊?”


      容若?第一詞人?納蘭性德!凌嘯明白這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是誰了,馬上有些尊敬起來。

      雅茹和蘭芩中間坐著的一個女孩子卻站起來,說道︰“我們也別難為容若大哥了,他呀!喝酒是看人的.”她叫雋寧,是在場論身份最貴重的,裕親王的女兒,雅茹的堂妹。說罷,雋寧離座走到固韜旁邊,對他身邊的一個少女附耳說道幾句。那少女听罷雋寧的話,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抬起白皙的縴手指著雋寧笑罵道︰“你自己想敬人家的酒就自己敬啊,怎麼能要我用做詞來擠兌人家啊,還出了個這麼羞人的題。”


      雋寧夸張地學到︰“你自己想敬人家的酒就自己敬啊,怎麼能要我用做詞來擠兌人家啊,還出了個這麼羞人的題。”還故意地把“人家”和“羞人”抬高了幾個調,然後又


      凌嘯看得出來,兩個小女孩對容若很有意思,雖然容若按年紀已經成婚了,而這些女孩的身份不可能坐他的妾室。

      凌嘯現在很是高興,趁著眾人勸盞之際來到院中。

      今天這里的女孩子們很是養眼啊!雅茹就別說了,容貌清秀,身姿縴麗,只是太活潑了些,可能是自己的正牌主子的緣故,說話總有些傲氣。蘭芩呢,和雅茹面容極為相似,不過要文靜穩重多了,很有些世家閨秀的大氣。雋寧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到處透露出捉狹的活躍,盡管她是位漂亮的貨真價實的郡主,就像那高中里面愛玩耍和表現的女生,完全不在意被她捉弄的人有什麼感受,當然羅,在場諸人都沒有資格讓她在意。那個不曉得名字的少女,只能說是毫無心計的初中女生了,美人胚子罷了,但是她敢于反駁雋寧郡主,身份定然不低啊!


      如果說幾位女孩養眼,讓凌嘯覺得今天來請安不冤的話,那看到納蘭性德就簡直是幸福了。歷史名人啊!滿清第一詞人!明珠的兒子,我們納蘭族的第一杰出青年標兵!


      納蘭性德終于還是頂不住美女的“魅力”,斟上一杯凌嘯順手帶進廳的酒水,忽然眼楮一亮,一飲而盡,還夸張地喳喳嘴巴!

      凌嘯心道︰“白痴啊,你喳喳嘴巴,不過是想讓人相信你喝的是酒啊,就算我給你換了水,你難道不能裝出喝藥的表情來嗎?別人見你喝得如此豪氣,還不拼命地灌你啊!叫人看出來我幫你作弊,你是沒事,我可是要被主子責罰的。”


      歷史名人,就馬上被凌嘯降級成了白痴了,哪怕他是天才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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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二章 唱罷秋墳愁未歇

      PS:既然寫到性德,就用他的悼念亡妻的詞句做章名吧。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滿清第一詞人31歲便長辭于世,本文是小說家言,不必深究,萬望寬待。推薦太少,看來是我太慢了,原因在我,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容若酒量大漲,竟然來著不懼,杯杯見底,眾人雖然不曉得他為何突然海量,但是酒席上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等到凌嘯拿來的酒水被喝完的時候,容若居然也很聰明地裝醉了,滿口胡言亂語,手舞足蹈。


      也許是真的怕容若明天在皇帝面前出丑,佟性很快就宣布散席。他本來安排了一班戲班子,準備宴後大家賞戲的,現在只好放容若先走了。出于禮貌,他讓豪成兩人把容若送回府上。


      戌時三刻,豪成兩兄弟和明珠府上的隨從一起走在街上,護送轎子中的容若回府。說老實話,豪成比凌嘯要興奮得多,雖然晚上自己空提了一晚上的筆,但是今天見到了很多實力派的人物,是他豪成一直以來想見都沒有見到的,至于見到了又能怎麼樣,豪成卻是一點也不想的。


      “停轎!”在離明珠府半箭地的地方,轎子停下,容若下來後,對著凌嘯微微一笑,問道︰“今天可是多虧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凌嘯也不行禮,接口就回答︰“我是納蘭凌嘯,他是我哥哥豪成。”

      “哦?你們是我族里的小兄弟?”

      “當然了,你是我納蘭族里的驕傲,呵呵,我不幫你難道幫外人啊!”營銷溝通的技巧之一,迅速拉近關系。

      豪成不住地點頭,他也很奇怪,自己天天想著見到容若,連見到他後該說些什麼都設計了幾百遍,但是現在卻感覺自己口拙了。

      容若也點點頭,問道︰“你們是什麼輩份的?”凌嘯傻眼了,自己哪里曉得這個啊。捅捅豪成,這小子才回過神來,忙結巴道︰“大,大爺,我們是遼西納蘭鹿字輩的。”容若點頭笑道︰“原來是同宗同輩的兄弟,以後叫我大哥吧,呵呵!別亂了輩份,我可受不起啊。”容若很會說話,把豪成的尊稱開成玩笑。


      容若對府門一指,對兩人道︰“今天太晚了,我明日還要當值,就不請你們進去了,以後隨便哪天,,你們有事,盡管來府上找我。”說罷,拱手一揖,辭別而去。

      凌嘯感覺到容若的不同,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對!是尊重,其他人沒有的對自己的尊重!

      在現代,凌嘯對納蘭性德的了解不是太多,只曉得他是明珠的大兒子,工詞善畫,極得康熙的器重。最讓凌嘯記憶深刻的是兩件事,一個文壇佳話,一個悲劇故事。前面說他為了幫一位文友脫獄,耗時十年,把一個欽定的流放者營救回來。後者則是說他因為妻子難產而死,傷感郁郁,終于三十一歲就去世了。這樣有情有意的的人,凌嘯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有機會,一定好好的和他結交一番。今天自己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象起點的眾多回歸大大一樣,語驚四座,技壓群雄,名東京華,聲震朝野,實在是低調到了極致,可是能夠認識納蘭容若,所有的遺憾都算不了什麼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凌嘯剛剛洗漱完畢,正要去給德隆多請安,豪成卻馬上沖進凌嘯的房里,差點撞翻了凌嘯準備倒的夜壺。凌嘯嘿嘿笑道,“想喝一壺也別搶這一壺啊!”


      豪成擺臂一拳,“去死!”

      凌嘯曉得他有話要說,閃開他的拳頭,“先給老爺子請安,有話出去後再說。”開玩笑,在家里談計劃,嚇著老人家怎麼辦啊!

      一出家門,豪成立即興奮地問道︰“弟弟啊,你要準備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啊?要我帶上這麼多的私房錢。”

      “八路利器!”

      臘月二十,寒風凜冽,小雪紛紛。

      茶館門外。雖然寒冬,但是年關將近,街上的行人還是很多,辦年貨的,做買賣的,走親串友的,熙熙攘攘。

      凌嘯看著別人都是嚴嚴實實地包裝著自己,十分羨慕,尤其是別人戴的那捂得像銀行劫匪的皮帽。青鼻涕直流的他還是在街頭兩邊溜來遛去,三天了,他就在這里頂著寒風逛來逛去,他能吃這麼大的苦,完全是因為劉含章給他的威脅感,那感覺就像是和一個殺人犯呆在一個房間里一樣。他總是預感到那次劫鏢的背後有著一個驚天的大陰謀,自己本來沒有牽涉其中的厲害關系,可是眼前總是晃動著那些被砍死的鏢師們,他們的痛苦表情告訴凌嘯,被刀砍是很疼的。那如在背的感覺逼的凌嘯蠻難受,自己總有一天會出名,如果有暗中的死敵,是很朝不保夕的事情。快來啊,老劉,我期待你的出現!


      來了!

      凌嘯感覺到了斜前方的一絲凌厲的眼神,立刻轉眼看去。劉含章一身皮袍地立在雪地里,錯愕地看著凌嘯。凌嘯期待著劉鏢頭給他一聲熱切地招呼,只要他招呼自己一聲,就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山賊內應地可能了,自己就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希望永遠是美好的,劉含章優美地一扭頭,沒事人般地繼續前行,凌嘯就知道現實是殘酷的。凌嘯馬上扭頭就走,他知道劉含章一定會跟來的。跨過十幾條街,來到東城外左家莊的一個胡同口,這里人跡罕至,前面遠處就是左家莊化人場,專燒死人的地方,盡留下些破房子。胡同盡頭就是凌嘯找到的荒廢小屋。這里是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後面的踏雪聲。凌嘯自覺已經給了劉含章機會了,這樣的人不說自己不能讓他活下去,即使是為了那些慘死的鏢師,自己也應該為他們報仇。


      凌嘯在巷子盡頭轉過身來,站在自己小屋的門口,看著劉含章慢慢地獰笑著迫近。

      “因為執行命令要劫鏢,並不是你的錯,但是殘殺人命就是你不對了。”

      “嘿嘿!小子你認命吧!”

      凌嘯打了一個手勢,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本來走前了幾步,劉含章听到這句話,卻是停下腳步,狐疑地看看四周,道︰“你想用緩兵之計嗎?這里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听到。”

      “我要的就是沒有人听到!”凌嘯笑了。

      “——崩——崩崩!”天崩地裂!土雪飛揚!煙霧騰起處,正在劉含章身邊。

      前幾天,凌嘯抱著一大堆東西來到這荒廢的小屋時,豪成大驚失色,“你不會以為武威鏢局的鏢頭只是鞭炮可以嚇跑的吧?你說的八路利器就是這幾個木疙瘩吧?流星錘不像流星錘,狼牙棒不像狼牙棒!”凌嘯把豪成趕回家里,自己在這小屋里摸索了三天,終于研制出了,黑火藥的木制地雷。在裝滿碎鐵釘的木殼里,塞滿了兩斤黑火藥,用結起來的鞭炮引線充當導火索。這樣的地雷共做了四枚,完成試驗後,凌嘯把豪成拉著做苦力,兩人連夜挖坑埋雷,還用打通的竹子把引線牽到屋子里面。豪成累了個半死之後,又被凌嘯安排了個任務,就是沒日沒夜地守在引線旁。這幾天的苦啊,豪成真是難受,冷的要死,卻不敢烤火盆,因為凌嘯走時有交代,不許烤火!不許抽煙!豪成當時只顧著興奮,忘了向弟弟表明自己是滿清乖乖青年我不抽大煙的。


      終于成功了,響聲一落,豪成立即風一樣地沖了出來。他很關心一個人被自己點燃的八路利器炸到的樣子,看了煙霧里地上一個大坑之後,就覺得自己不生火啃干糧實在是英明之舉!


      凌嘯接過豪成遞上的弓箭,上箭拉弓,緊張地看著煙霧。四顆雷只有三響,看來是被雪水弄潮了一顆,不知道三顆手工土雷能否炸死武林高手呢?凌嘯的手心開始沁出冷汗。


      煙霧隨風散去,深坑里,躺倒著劉含章鮮血淋灕的身軀,七竅流血啊!哈哈!炸死了武林高手!要是老子帶來一只手槍,不久可以稱霸江湖了嗎?

      啊!

      變起瞬間,劉含章一躍而起,自懷中掏出一根短棍子什麼的東西,直往凌嘯臉上刺來。速度驚人。

      嗖!YY手槍的凌嘯反應也是不慢,放箭,偏頭。豪成眼都紅了,爆出缽大的拳頭往劉含章擂來。箭支幾乎不是射,而是扎一樣地刺進劉含章的腹部,可是那短棍子卻深深地刺在凌嘯的左肩之上,凌嘯痛得幾乎昏了過去,下意識地來一個膝撞,狠狠地擊在劉含章的跨間,凌嘯在鎖骨處傳來的陣痛中恨恨地想︰


      想廢老子琵琶骨嗎,老子廢你的老二!不吃虧啊!

      可惜的是劉含章已經不再計較虧不虧的事情了,就連豪成的幾乎可以毀容的幾拳,他都不再計較了。一個人如果連做太監都不計較了,還計較毀不毀容干嗎?他什麼都不計較了,他終于掛了。


      劉含章腿一伸,就快活是神仙了,凌嘯兩個卻是苦命人啊。殺人滅口之後還要毀尸滅跡。

      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這里實在是太偏僻了。幾分鐘前劉含章和凌嘯都有同感︰“實在是殺人滅口,毀尸滅跡必備福地!”凌嘯找不到濃硫酸這種高級貨給劉含章享用,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縱火焚尸。在搜刮走劉鏢頭的隨身銀子後,兩人把尸體移到房里,把能燒著的東西全部堆到尸體邊。


      豪成正色發話了︰“弟弟啊!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給你做,會玷污你純潔的心靈的,我來燒吧!”凌嘯肩上的短棍子還沒敢拔出來,血正在往外流,實在不可拒絕豪成的好意,于是退出門外,心中卻是苦笑︰“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才叫純潔呢,雞都沒殺過一只,’雞’都沒叫過一次,現在清朝三個月不到,卻制造軍火,殺人放火都來了一遍。不知道雲兒知道自己變成這樣,會怎麼想我呢?”


      正黯然傷感間,豪成大叫道︰“火折子怎麼打不燃了呢?”凌嘯連忙進去看了看,豪成的火折子怎麼打都不燃。凌嘯連忙用自己的火折子放火,兩人互相看看對方,都是一身冷汗,如果剛才豪成的火折子打不燃的話,此刻被燒的尸體恐怕就是自己兩個了。


      凌嘯想起了葉斌的大伯葉城在京城河南會館做大夫,前幾日問過豪成,河南會館就在東城,于是就在豪成的攙扶下,找上門去。葉城是個很和藹的老頭子,听說是佷子的朋友,也不問原因,就開始忙活。拔出小棍子後,發現只是一根方方正正的短鋼棍,凌嘯自己堅持做了件很讓葉城驚異的事情,一碗燒酒照傷口倒了下去。凌嘯也不解釋是為了防發炎和破傷風,包扎之後,客氣一番,帶了小鋼棍就踏著夜色回家去了。


      躺在床上,看著豪成忙著給他張羅被褥,凌嘯很是感動。誰說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肩上傷口很痛,不過幸好沒傷到琵琶骨,這世界的武功很強橫啊,炸藥都沒一下子炸死。凌嘯暗暗下定決心要等傷好了,就好好練習武藝,隨手把玩著那根小鋼棍,凌嘯發現那棍的兩端有些異樣。就著燈光,凌嘯看到兩端刻的是兩個篆字,叫豪成辨認一下,他說是“粘桿”二字。


      “這短棍子這麼短,能叫桿嗎?再說也不粘手啊?怎麼叫粘桿呢?”豪成笑問道。

      凌嘯想起一件事,膽都嚇破了。

      不會吧?雍正。粘桿處。血滴子!

      PS︰含章是我同學的名字,想你啊,別介意,想名字太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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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凌嘯呆呆地看著“粘桿”,心里五味俱全。

      豪成見凌嘯心事重重,忍不住詢問。凌嘯怎麼能告訴他可能自己惹上了當今四阿哥的秘密力量,只是淡淡地道︰“哥哥,如果有朝一日我們有機會路過漢口,你千萬要提醒我,一定要用亂刀砍死一個悅來客棧的伙計。”凌嘯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本來不應該遷怒別人的,可是如果不是那小伙計的推薦,自己哪里會踫到這些事。


      凌嘯今天生平第一次殺人,不是過失殺人,而是標標準準的謀殺,心中還是有些發慌,在新中國接受了多年教育,所建立起來的道德法紀觀念,一下子轟然倒塌,自然會有些茫然的。凌嘯可以找出很多理由為自己開脫,每條都站得住腳,自己應該可以從罪惡感里解脫的。這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今天以後會有更多地你死我活地爭奪,心善手軟簡直就是找死,這點凌嘯倒是很信奉的。開玩笑,商場如戰場,職場更是屠宰場!!


      凌嘯介意的不是自己殺了人,殺都殺了,想要自己死的人,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他苦悶的是,干掉劉含章的時候,自己有空前的快感,還有那滿腔的興奮,絲毫沒有現在冷靜下來後的心慌,難道自己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嗎?或者自己有分裂性格?

      康熙三十五年的春節到了。

      除夕夜,肩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凌嘯,和豪成全家一起吃了個團圓飯。拜年,壓歲錢,這些小時候向往的事務出現在凌嘯面前,每逢佳節倍思親!凌嘯默默地祝福著爸爸媽媽雲兒,自己來清朝已經快四個月了,不曉得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凌嘯害怕忘記了雲兒和父母的模樣,每當稍有模糊,他就象又失去了人生中最貴重的珍寶,痛惜不已。他時常溫習他們在自己腦海里的樣子,可是時光是一種記憶刪除器,她們的樣子總有一天會變得很模糊的,自己也會在清朝過上另一個生活,凌嘯問自己,我真的會忘記她們嗎?


      正月初二,凌嘯可以清靜下來做自己要做的事了。豪成照顧凌嘯養傷時,在凌嘯房中發現了一根皮爾卡丹皮帶,硬是以小孩子別太拉風為由,據為己有。這麼精致的皮帶,還不出去顯擺一下怎麼行!豪成馬上去找一班狐朋狗友聯絡感情去了,當老德隆多要他帶凌嘯也出去的時候,他卻一臉古怪地吞吞吐吐,凌嘯知道這班滿清子弟說不定會有些很腐化的活動,自己要求不去了。


      凌嘯翻開了格爾楞交給他的冊子,仔細地研究起來。

      直到現在為止,凌嘯都不敢肯定,劫鏢一事對自己小命的威脅,是不是隨著劉含章的死就從此高枕無憂了。凡事都要未雨綢繆,既然這個世界里武術還是很重要的攻擊防守技能,自己就一定要好好地修煉。其實格爾楞的冊子談不上艱深難懂,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尤其是格斗技巧更是這樣。格爾楞的武藝並不適合凌嘯練習,散打泰拳加泰拳,不是吹牛皮地說,凌嘯自覺在擒拿格斗上,算不上無敵天下,但是至少是一代宗師,獨步宇內,天底下又有誰還懂這300多年後的搏擊技巧呢?


      格爾楞的冊子最吸引凌嘯的就是那最後的幾張圖了。凌嘯自己練過幾個月的武當硬氣功,當時的氣感自己都覺得可怕,一掌下去可以碎掉五塊磚,可是這硬氣功練來用處卻是不大,職場上大家都是勾心斗角,拿軟刀子殺人,用不上這硬氣功,所以慢慢地就荒廢了。自己總不能為了給它一個作用,跑去街頭光著膀子賣藝謀生吧。


      凌嘯最相信的就是循序漸進的道理,那一步而蹴的秘笈哪里有自己這霉鬼的份呢?他不是不認可自己的能力,只是不相信自己有好運氣。這不,看了一會幾張圖,凌嘯就遇到麻煩了。


      硬氣功講究呼吸養氣排打固氣,所以並沒有固定的經脈運行路線,要練習某一部位的堅強程度,只需將氣感冥想中移至該處,通過排打方式來不斷鍛煉該部位,鐵砂掌,鐵頭功,二指禪都是這樣練成的。內家氣功講究的是調理經脈,呼吸吐納,動作導引,修煉真氣,內家功的最大特色就是在于對真氣的存儲和運行,能做到高速運行,氣隨意行,速度是要反復運氣的硬氣功拍馬都趕不上的。舉個例子,街頭賣藝者的硬氣功絕大多數是真的,但是你們看他打人或者被打都要先吸幾口氣,然後再能發揮功效,這樣的進攻和防御速度實在在實戰中顯得太慢,只適合群毆。


      這幾張圖卻顯然帶著內家養生氣功的特征,經脈明晰,穴位繁多,並且真氣的運行路線都用線標明了,後面三張圖更是離譜,運行路線居然是兩條,這顯然不是那種全國武警都能修習的硬氣功可以比擬的。


      格爾楞自己不會練習,連方法都沒有在冊子上注明,要曉得每套功法都有自己一套獨特的呼吸秘法的。沒呼吸方法你就養不起真氣來,沒有真氣,你還跑個屁的路線啊?十分想練習內功的凌嘯徹底沒招了,看來自己還是不能象劉含章一樣強橫啊!


      正月初三,豪成回來的時候,凌嘯正在院子里練習泰拳。

      豪成的眼珠子都快看得掉出來了,原來拳可以這樣打地?凌嘯的眼珠子也快掉出來了,豪成竟然把他的皮帶扎在棉袍的外面,還在皮帶上插了一圈的流甦,你牛!敢在二十一世紀長安街頭走一遍,而不被城管收容,我就服你!


      凌嘯賣力地演示著來自現代的武藝,他心里也很想炫耀一番,也有意讓豪成明白一個道理,唯快不破!豪成毫不在意泛濫的口水,把棉袍一脫,扯開膀子就跟著凌嘯學習起來,依樣劃樣,有瓢學瓢。凌嘯卻微微一笑,繼續練自己的拳。等到凌嘯重復的動作第三次出現時,豪成停止了模仿,站在院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凌嘯暴喝一聲︰“看腿!”一個擰身踢,攻向豪成臉龐,豪成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曲肘上頂,縱是凌嘯只使出四成的力量,豪成還是被踢得連退四五步。


      凌嘯笑道︰“哥哥,我的教練曾經說過,打人時的拳腳出去要走最短的距離,防守的拳腳回來也要走最短的距離。你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過你需要把筋骨練強一點。”


      豪成乃是八旗子弟,整天里只是東混西逛,哪里曾正規拜過武師練習過技擊武藝,平日里仗著長得壯實,用市井里學來的一些花花架子,才能唬得住一些人罷了。現在看著自己的弟弟如此厲害,還肯教授這些凶悍打法,真是心花怒放,立刻就要凌嘯馬上教他。


      不過凌嘯卻要趕快開溜,因為他看到豪成的臉上已經腫了,開玩笑,豪成現在還在興奮發現了良師,等下真正疼起來,那還不乘機要找他勒索些好處。

      凌嘯決定用緩兵之計,“嗯,哥哥,你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的力量和筋骨還需要鍛煉,先練練石鎖什麼的,你曉不曉得,幸虧我早沒煉硬氣功了,不然那氣一運起來,你的頭就”凌嘯突然頓住了,腦袋一片清明啊!


      氣!不錯,是氣!

      自己雖然不會那內功心法的呼吸方法,但是可以用硬氣功養氣練氣啊!再把這氣用內家功法修煉,即使煉不成可以存儲的真氣,也可以利用內家功法開闢出的經脈高速,隨時做到吸口氣就能發出厲害外功,哈哈!那這樣自己的秒殺能力大增,相當于吃了大力丸+高速丸啊!YY之中,豪成卻打攪了凌嘯。


      “小嘯,你剛才說我的頭就怎麼樣?”

      第一次全身心投入YY的凌嘯,面對打攪,當然很不客氣地說道︰“豬頭!”

      豪成哀聲大叫道︰“你還說你沒煉硬氣功,我的臉都腫了!”

      “你不相信我嗎?為了證明我冰清玉潔的清白,我明天就開始練硬氣功,然後再踢你一次,和這次做個比較。喂!別走啊,我們都應該堅持自己的真理啊!”

      PS:今天感冒了,再加上軍事歷史頻道主編騎王大大表示了對凌嘯的關注,太激動,有些短,周末更三章補償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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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四章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接下來的幾天,凌嘯仿佛又回到大學時代,那時候,他就是跟著體育老師,每天不停地吸氣、吞氣、閉氣、呼氣或崩氣、噴氣並配和著身體外部的排打。在德隆多和豪成、老陳的驚奇中,凌嘯都要練習武當硬氣功幾個時辰,幸好他是過來人,換了新手恐怕得練習個把月才能有氣感,凌嘯只練了個十來天,再一次感到體內有一股氣感能隨著意念運行了。


      凌嘯開始試著練習那冊子上的內家功法,按照第一幅圖里的路線運行自己的氣感。

      說來也是怪事,那氣感竟然完全不受他的意念控制,自丹田出來,每一步都晦澀難行,竟然連第一個穴道中樞都沒能到達,氣感就偏往其他方向了。

      怎麼回事?凌嘯迷惑不解,難道自己對經脈的理解是錯的嗎?他進入了醫藥公司之後,認識了公司的一個老專家,有一次聊天中,老專家告訴他,清華大學里有一個專家組專門研究人體物理特性,研究人體電阻分布時,發現了人體里有些電阻低區域,這些區域其實不是區域,而是通道形狀的路線。當專家組完成了這些低電阻的通道圖的時候,發現這些通道竟然正好吻合人體經脈的奇經八脈,幾乎都是直線連接每一個穴道。當時老專家就告訴他,專家組後來的結論︰看來古代的內家氣功看來就是找到了這些低電阻的通道。凌嘯是個十分信任科學的人,要知道自己就是理工系的本科生,大學時就有一件事,某機械制造系的學生參加***游行,被北京的武警遣送回校的時候,學校毫不猶豫地開除了他,開除處分上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該生沒有科學信仰和素養。


      凌嘯對清華大學的科學研究結論當然是深信無疑的。可是現在自己就是照著圖上的真氣路線,按兩穴道之間的直線方向運行氣感的,可是卻連第一步都運行不下去。媽媽的!偽科學!凌嘯在心中對自己集團的最大股東進行鄙視,什麼自強不息厚德載物?


      無奈之下,也許自己真的是年事已高,經脈定型,凌嘯總算是放棄了內家高手的幻想。忙活了半個多月,雖然沒有練到高深的內功,可是自己重新練出了氣感,也不錯啊!想起了自己一個當武警的高中同學,凌嘯就心情好了很多。那叫付愛民的同學也是練硬氣功的,還上了春節晚會表演過飛針穿玻呢,看來練好硬氣功也不賴啊,見面開打之前,張嘴一噴,一針偷襲也應該很有攻擊力的!堅持!堅持!練硬氣功雖然苦,可是苦不過在那起點中文寫書吧?堅持就是勝利!


      正月十五,元宵節。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大早,德隆多就安排著豪成兩兄弟準備著元宵,老陳則忙著扎花燈,選燈迷,元宵節在古代可是一個大節日啊!

      “弟弟,听說今天晚上順天府在御街兩側設了花燈長棚,還定下了猜謎大獎呢!晚上穿多點,我們一家子出去樂樂,你還沒見過京城的繁華夜色呢。”豪成提出建議,任誰都看得出他是自己想出去玩耍,凌嘯這些天在家里也是憋得發慌,武功沒有摸出道道,當然也沒有閉關修煉的必要。


      “你們去吧!”老陳道,“老爺今兒個有些發寒,這天太冷,我們就在家里歇著了。”

      還沒到晚上,老陳就接到了一張請貼。容若派人來向德隆多致意,並請凌嘯兩兄弟到明珠府里賞燈。豪成大叫一聲,沖進自己的房里,換衣服去了。上次凌嘯從劉含章身上搜出了五十多兩的銀票,發了一筆小財,豪成建議去大吃一頓,凌嘯卻堅持去買些好衣服,他的理由是出自陳安之︰“永遠為了成功而穿著,為了勝利而打扮。”這是勢利的時代,這是狗眼看人低的時代。


      凌嘯穿好自己買的淨面藍布長棉袍,梳理好及腰的長辮子,戴好一頂皮耳翻氈帽,來到堂屋的時候,豪成做在椅子上等著他。凌嘯幾乎要抓狂了!豪成身穿長棉袍,外罩團花紅馬甲,馬甲下沿不忘扎著他的流甦皮爾卡丹皮帶,頭戴著露毛瓜皮帽,凌嘯暗罵一聲,皮帶扎著就是了,可是你就不會穿得低調些嗎?整個一妓院的龜公形象。看了又看,凌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豪成看到凌嘯繞著他轉來轉去,也很緊張,自己一向沒有凌嘯那種不卑不亢的氣質,凌嘯一出來就給人感覺是文雅人,配上那沉靜的眼神,讓人想起了那句讀盡詩書氣自華。自己都感覺相比之下,就象是凌嘯的管家。


      凌嘯一拍手掌,對!問題出在帽子和衣服的顏色上,”你說你豪成,你不是有幾頂帽子嗎?為何偏偏選個綠帽子呢?”

      豪成一句話,讓凌嘯不得不承認古今審美的差距。“紅配綠(lou),看不足啊!”

      月色皎潔,寒風寒星。

      夜色中的明珠府上,人人喜氣洋洋,一派大家節日氣氛。賞燈處設在容若自己的東偏院里露華樓上。凌嘯看著容若忙著接待客人,心里十分感慨容若的真性情,容若對來客都是執禮甚恭,要曉得容若已經是三品御前帶刀侍衛了,品餃相當于一省臬台了,加上宰相老爹,格格老媽(性德的生母是努爾哈赤的嫡孫女覺羅氏),何等的貴重身份。包括自己兩兄弟,客人共有五個,沒有女性,容若介紹後,凌嘯就知道了三人的身份,這一副文士打扮的中年書生叫顧貞觀,那個坐在容若右首的青年書生叫李碧,左首典型穿著滿族袍服的中年漢子叫術裕。


      落座之後,容若執壺站起,環斟一圈,道,“感謝今日諸位賞面,來我家里陪我共度良宵,家父今晚在宮中承御宴,我們可以放懷一飲了。”

      顧貞觀哈哈一笑,站起道︰“容若,你今天把我們全叫來陪你賞燈,開宴之前,你須先飲三盞,方可要我等開懷痛飲。”

      李碧也頷首︰“老師所言極是,容若兄上次爽約,一盞。今日元宵同懷聚首,你為主人,二盞。獨眠之夜,拉友輩共熬漫漫長夜,三盞。”

      術裕卻豪色畢露,一把將酒杯超在手中,叫道︰“說好了,容若你今天千萬不可用女兒紅開宴,先來三盞燒刀子!否則兄弟不答應。”

      凌嘯兩兄弟初來乍到,只笑吟吟地看著容若接招。容若卻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仰脖,連三杯。“開宴酒已喝,換溫女兒紅吧。諸位兄台,我可是有了發言權啊,今日飲酒的規矩就是猜迷,出迷者先吟詩一句,所出謎底須與詩句相關。猜錯者飲一杯,最後全席無人猜出,須全席皆飲一杯,猜對則出迷之人飲兩杯。”凌嘯嚇了一跳,自己猜迷到沒什麼,就算猜錯也不怕喝酒,銷售經理那個不是酒精考驗的,可是豪成的才情和酒量是一點都不曉得的,正待詢問豪成行不行,那術裕卻馬上出迷了。


      “千里江陵一日還。在娘家青枝綠葉,到婆家面黃肌瘦,不提起倒也罷了,一提起淚灑江河。”

      眾人尚在沉思,“船篙!可對啊?”

      凌嘯一抬頭,原來是豪成一臉興奮地道。

      哈哈!沒看出豪成還有這本事!術裕楞了半天,道︰“容若你這小族弟好厲害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好樣的,豪成,你出招吧!”咕咚-!兩杯都是一飲而盡。

      “踏破鐵鞋無覓處。兩只小小船,能坐十大員,白天滿座到處走,夜里空空不開船。”豪成憋憋地想了半天,出了一題。凌嘯郁悶極了,你出的題目怎麼這麼淺顯啊,都點出了謎底了。


      “哈哈!鞋子,管你是鐵鞋子還是草鞋子,總之還是破鞋子啊!喝吧!”

      一來二去,酒來酒去,大家都不是好欺負的,每個迷都猜出來了,出迷的人簡直就是倒霉。輪到凌嘯了,他一邊驚異古人猜迷的能力,一邊拿出了壓箱貨,嘿嘿,老子給你們這些才子來個字謎。


      “千里江陵一日還。天上星垂珠,空中月弄眉。”

      一迷既出,舉座皆思。

      看到凌嘯出了這個謎語之後,連容若都在沉思,術裕恐怕自己是免不了要喝酒了,叫道“等等!我要先小解!”其實大家都喝女兒紅,也都很憋了,于是都下席小解。

      路過窗口,凌嘯看到元宵節的滿月,想起了辛棄疾的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聲暗嘆,凌嘯喃喃道︰“驀然回首,雲兒你又在哪里呢?”

      眾人轉出露華樓,迎面一群人撐著燈籠走過來,凌嘯借著月色定楮一看,當面一人赫然就是雲兒!

      PS︰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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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五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滿腔的淒苦和喜悅涌動,凌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雲兒,終于見到你了。

      “參見公主!公主吉祥!”身邊眾人一起拜下。

      豪成一驚,幾乎是暈倒一樣地軟拜在地上,“參見公主,公主吉祥!”乖乖啊,自己跟著圖山混了這麼久,見過的最高身份的也不過是貝勒的世子,還是雅茹主子好啊,介紹了容若公子,自己現在見到的都是公主了,他忘了,雅茹根本就沒介紹他們和容若認識,只是安排他們哥倆記錄詩詞而已。


      “凌嘯!快來參見公主,傻站著干什麼?”顧貞觀看到凌嘯痴子一般緊盯著一個宮女,連連提醒凌嘯。這下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凌嘯身上了,乍喜復悲之下,凌嘯這時真的眼淚下來了,這前面提著燈籠的宮女只是貌似雲兒而已。凌嘯緩緩跪下行了禮,那宮女身後的公主也到了聲平身,就拉著另外一個女孩往那露華樓上去,邊走邊說,“表叔,你叫他們都不必拘禮,我來參加你們的猜謎會的。”


      大家迅速小解完畢,趕快回到樓上,公主駕臨,可要小心奉承了。上樓入席後,借著明亮的燈光,細細打量了公主和邊上的那個宮女一番。公主大約只有十六七歲左右,長相普通,可能是皇家的營養好,長得倒很是細皮嫩肉。貌似雲兒的宮女可能十五歲左右,臉龐頗像雲兒的輪廓,五官除了眼楮外其他都不太像。這小丫頭看到凌嘯又在看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把小嘴崩出個凶巴巴的樣子,嚇得凌嘯趕忙轉眼看向公主拉進來的女孩,這個倒是很漂亮,赫然就是那日在佟性家的不知名女孩。不過凌嘯此刻滿心眼都是雲兒的影子,哪會把她放在心上。


      “表叔,你們剛才在猜什麼謎語啊?我在下面都听到你們的噓笑聲了。”公主問道,她的聲音很對人的听覺負責任,婉轉好听極了。

      容若微一側身,道︰“是我族弟凌嘯出的一個迷,很不好猜,我們百思不得其底,所以下去小歇一下。”容若知道這個小公主極喜歡猜謎,怕她猜不出來丟面子,連忙暗中提醒。


      “哼!有什麼迷是我們京城迷王雙株猜不出來的?”那個漂亮女孩不服輸,尤其在她很在乎的容若面前。

      術裕連忙拍馬道︰“在我們欣馨公主和瑾虹郡主面前,還有什麼謎語猜不出來的,除非那根本就不是謎語。”這廝也不怕拍過了頭。

      李碧見容若點點頭,就把謎語復述了一遍。

      “千里江陵一日還。天上星垂珠,空中月弄眉。”

      那欣馨公主和瑾虹郡主都陷入了沉思,兩人不停地在桌面上虛劃些什麼。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思索,只余了凌嘯偷偷地看著那小宮女,又引來小女孩的強烈怒視。豪成更是用腳不停地踢凌嘯,希望凌嘯給他一點提示,這家伙只想在兩個女孩子面前出風頭,難道不怕招人嫉妒嗎?凌嘯終究對兄弟哀求的目光無法免疫,在桌下抓住豪成的手,寫下了答案。


      豪成也是對猜謎很聰慧的人,大聲道︰“哈哈!嘯弟,你的謎底是不是舟字啊?”

      凌嘯正要說話,那瑾虹點頭道︰“不錯,應該就是舟字,我們只猜出是帶兩點和一橫的字,妙啊,這個空月就是,加上眉毛上弄來的一個,合起來就是舟字。不過給我們些時間,我們也可以猜出來的。”凌嘯心道︰真是好強的女孩,不曉得是哪個王爺家的千金,和我的雲兒也一樣好勝。


      欣馨妙目光動,對豪成問道︰“公子才情不凡,以前沒曾見過,不知怎麼稱呼?”

      豪成骨頭都酥了,可也不敢忘形,起身打個千道︰“奴才當不起公主的稱呼,奴才叫豪成,是容若的族弟。其實在公主來之前,我就想了半天了,倒還是兩位主子才思敏杰啊,堪稱我大清才女!”


      容若生怕兩個嬌貴小姐生氣被搶了風頭,見此方才吐出一口氣。

      欣馨點頭笑道︰“容若表叔,你果然是我大清第一才子,往來無白丁啊,這位豪成公子更是才思敏杰,令人嘆服。不知道諸位可有什麼新詞,讓我和瑾虹一飽耳福啊!”


      李碧看到五大三粗的豪成搶了風頭,而自己文質彬彬,卻落了後,馬上就要搶著賦詞,顧貞觀一腳在桌底下踢去,李碧才想起老師的要事未辦,酸酸地瞟了豪成一眼,悶噓一口氣,靜觀局面。


      不等容若開口,豪成和述裕都連連謙遜,表明自己不擅長賦詞。而凌嘯如果清醒的話也會表示自己不會的,無奈他還在偷偷摸摸地看那個宮女,對欣馨的話渾沒在意,直到容若開始招進伴奏的丫鬟,才奇怪為何換了娛樂項目。


      容若對丫鬟們道一聲菩薩蠻,然後隨樂聲唱道︰“隔花才歇簾縴雨,一聲彈指渾無語。梁燕自雙歸,長條脈脈垂。小屏山色遠,妝薄鉛華淺。獨自立瑤階,透寒金縷鞋。”歌聲低沉婉轉,思意濃郁。


      瑾虹一副陶醉的神色,“好一曲菩薩蠻,感傷郁郁,思愁揪心。容若大哥你哪日里能寫首詞送我就好了。”

      欣馨卻不像瑾虹那麼追星,玩笑道︰“表叔,你的詞寫的如此濃愁淒婉,莫不是趁著盧姐姐有孕在身,又有了什麼心上人吧?”

      容若哈哈笑道︰“哎,公主你可別沒證據就斷定啊,我這詞正是上次拙荊歸省時間太長才寫的啊。這幾月忙于隨駕侍衛,不曾有新作。倒是梁汾(顧貞觀字)定有新作,我們洗耳恭听吧!”


      那顧貞觀站起對眾人一拜,道︰“觀乃草民,本無才情,今有一位摯友身陷連坐之獄,貞觀思之甚切,賦曲一首,願不辱眾位聞听。”

      戚戚氛圍隨絲竹響起。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u。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為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


      凌嘯呆呆地看著顧貞觀,他知道這首《金縷曲》,《大學語文》里有這首詞,他只是忘了作者,但是他記得這詞背後的文壇佳話。顧貞觀的朋友吳兆騫被文字獄牽連,發配寧古塔,顧貞觀寫了這首詞來求納蘭容若,納蘭容若聞詞感動萬千,承諾道︰“何梁生別的詩,山陽死友的傳,再加上你這一首詞,就可以稱得上是文壇的三篇摯友情深之作了。此事三千六百日中,小弟當以身任之,不需兄再囑咐了。”顧貞觀一听納蘭性德要以10年為期來營救吳兆騫就急了,說道︰“人壽幾何,請以五載為期。”後來經過五年終于救回了吳兆騫,吳回來後因為小事和顧貞觀產生誤會,明珠把吳兆騫領到露華樓,當吳兆騫看到“顧貞觀為吳漢騫屈膝處”的牌子,不禁大慟,聲淚俱下。


      當年凌嘯深深地被這首詞所震撼感動,人生得到一個像顧貞觀這樣的朋友,是何等的幸運。即使此刻重新听到這首泣血的詩詞,凌嘯也是悲傷懷念自己的好友。現在還記得這典故的凌嘯,看著歷史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上演,心里滿是莊生迷碟的感覺。


      顧貞觀唱罷撲通一下跪下,容若正自被詞句感動之中,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溫言問話。如同歷史一樣,容若流著淚水答應要幫他在十年之內營救吳兆騫。顧貞觀尚自傷心痛哭,眾人解勸不已。


      凌嘯踱步至他身邊,一字一字緩緩道︰“有一位偉大的文人曾經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貞觀先生,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付出了你所能付出的所有,可以無愧于摯友了,我說句老實話,我們現在很嫉妒吳兆騫,若你再痛哭下去,我怕我會嫉妒到連夜趕赴寧古塔,狠揍他一頓!”


      眾人轟然稱是,那欣馨和瑾虹也都笑顏頓開,就是小宮女也笑顏如花,凌嘯看到她笑了,很是後悔,原來這小丫頭笑的時候就不像雲兒了,正猶豫是不是要給小丫頭一巴掌,看看她哭的樣子像不像雲兒的時候,容若提議由凌嘯賦詞了。


      “小嘯,你說的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現在就輪到你給大家賦詞一首了。”

      我的老天爺啊!要我賦詞???凌嘯開始郁悶自己為何不回到唐宋,唐朝可以用詞來混,宋朝可以用曲來混,現在難道要我用起點大大們的小說來混嗎?????

      看到丫鬟手上的胡琴,凌嘯總算是略略定下心來,我就用歌曲來混吧!

      凌嘯拿過丫鬟的胡琴,一撩長袍的下擺,坐在一方圓凳上,調了調胡琴的音調,準備開拉開唱。容若欣喜道,“想不到嘯弟你還是音律大家?”要知道詞家往往通曉音律,容若就曾經自創過曲牌,可以說是作曲家的角色,不過凌嘯想到自己可以至少剽竊幾百首歌曲的音律,還有十七八種京劇的腔調,的確可以當得起音律大家的稱號,倒也不發怵。


      看到那小宮女好奇的眼神,就想起了雲兒。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那里

      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不要什麼諾言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憶活下去”——

      一曲終了,滿室無聲。

      PS︰我想要心中的故事,也想要點擊和推薦,當兩者不能兼得,就只有選擇在煎熬中堅持吧,只要一息尚存,就更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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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六章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一曲終了,滿室無聲。

      沒有出現想象中的陶醉,震驚,尖叫,凌嘯看著大家一副呆愣愣的樣子,心里失落無比。不會吧,起點上的主角哪個不是哼個小曲就能獲得FANS無數?何況我還拿出了家傳的胡琴技藝!難道是我的歌唱跑了調?


      豪成看到大家都沒表示,義不容辭地跳出來投上了一記推薦票,“嘯弟,好听!好听!比那飄香院的劉老頭拉的好多了。”術裕連忙點頭,看來那飄香院他也是常去的。


      凌嘯都快哭出來了,有你這麼夸人的嗎?在這種場合,你把我和妓院樂工相比較,還比較的是誰的琴拉得好。難道這旋律,這歌詞,這唱功就沒有可圈可點之處嗎?

      欣馨和瑾虹兩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看她們的樣子,好像是憋得很厲害,怕傷了凌嘯的心一樣,最後實在是難以忍住,才笑出來一樣。難道我們鄧麗君的經典歌曲就連清朝的小丫頭都征服不了嗎?


      瑾虹道︰“凌嘯,沒想到你謎語出的那麼好,這詞卻唱得如此無雅,呃,當然了,今日我們是來玩耍的,不妨事的。”那欣馨也是如此觀點地點著頭,一副你不必介懷的安慰表情。李碧滿臉譏笑,顯然也是認為凌嘯詞俗曲陋。


      納蘭容若卻是一副思索回味的表情,未曾說話。

      顧貞觀滿臉正色,斟酒一杯,站起對凌嘯敬酒道︰“凌嘯小兄,我顧貞觀也略通音律,也曾遍訪民風。當年詩三百尚且有采自民間的國風,可見詩詞一道,當以舒懷譴情,歌以詠之。小兄一曲,情之深綿,沁人心扉,感切縈懷,似杜鵑啼血,又如幽幽盟誓。我雖不才,但我敢下此妄語雖俗尤雅,雅所不及也!”言罷,一飲見底。


      凌嘯感動無比,白話文在五四運動時期,經歷了千辛萬苦的爭斗,直到解放後才見分曉,想不到顧貞觀如此開明,以抒情才是歌的精華主旨,作如此評語。向來喝酒狡猾的他,這次老老實實地干了一杯。


      顧貞觀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瑾虹和欣馨等人都把眼楮看向容若,畢竟他是滿清第一詞曲大家。

      容若淡淡一笑,離座踱到凌嘯身邊,一拍凌嘯的肩膀,直盯著凌嘯,道︰“嘯弟此曲曲藝高明,切合常人呼吸吞吐的規律,十分適合未學習唱法的人歌唱。詞雖然平白,但是就像貞觀所言,情附字骨,寫在紙上則入木三分,听入耳中則攝魂蕩魄。”


      凌嘯一听容若竟然如此高評,真想抱著他親上一口,加他一個起點精華貼。可是做人謙遜的道理凌嘯還是知道的,連連表示不過是游戲之作,不污了眾人視听就滿足了。


      容若端起一杯酒,遞道凌嘯手中,“我雖不才,也明白此曲調的精美動人,優美婉轉之處,陽關白雪也有所不及,嘯弟啊,你的文詞學那白居易,平白上口,可憐我容若自不量力,妄想把他改成雅詞,思索半響,終無所得。幽幽一曲,堪稱開宗。今夕良宵,得聞佳曲,此生無憾矣!來來來!古來賢者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凌嘯與容若共飲此杯,他的眼楮都濕了,雖然是剽竊別人的歌,可是好歹也是自己又拉又唱的賣力演唱的,自己就是現代文化陶冶出來的人,容若認可了這首歌,就相當于認可了自己。況且容若的話里加了善意的提醒朝廷是不欣賞這種俗曲,凌嘯好歹也在集團的政治斗爭中鍛煉過,這話里話還是听得出來的。


      知音之感,從凌嘯的心里翻騰起來。

      欣馨和那瑾虹都驚呆了,看到滿清第一詞人對凌嘯的評價,簡直就是夸他開宗立派了,倆女轉思回味,方覺道女兒家的心思都被這首歌唱得縴毫畢現,端地是無窮美妙。其實倆個女孩子都是身份貴重,文才出眾,連康熙都常常夸獎她們,難免就自視過高,評品他人未免就有些苛刻,再加上平日里都是雅詞文調的,一下子難以接受新生事物罷了。可現在要她們兩個再去夸獎凌嘯,可是怎麼都拉不下面子的。這點凌嘯也不指望她們。


      豪成一把拉過凌嘯的胳膊,哈哈笑道,“嘯弟,你真是一個大才子嗎?我楚爾丹家世代出將軍,今日里居然出了才子!爺爺和叔叔在天之靈,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哩。”

      那術裕奇道︰“小嘯你是巴圖魯楚爾丹的孫子?難道你是那格爾楞大叔的兒子嗎?”

      “是的。楚爾丹正是家祖,格爾楞正是家父。”凌嘯尋思道,這容若是明珠的兒子,明珠又是我納蘭族的族長,能不能求他幫忙,完成格爾楞的心願呢?

      正考慮適不適當,豪成卻顧不上那麼多,拉住凌嘯撲通一聲,就跪在容若的面前。

      容若嚇了一跳,連忙拼命扶起二人。今天是怎麼啦,都喜歡跪自己?

      豪成一把淚一把淚地把格爾楞的事情講完,然後懇求容若成全亡者遺願。容若哈哈一笑,“我當是什麼難事呢?我明天等阿瑪回來,馬上去說!應該不是難事!即使我不成,還有公主郡主幫你說話嘛!”


      格爾楞的遺願就這麼輕易解決了。凌嘯一開心,拉著幾位極力勸酒,一時間杯來盞去,氣氛十分地熱烈。

      李碧講了一個笑話。

      有個師爺胸無點墨,一心想升官發財,為了巴結討好上司,特地設了豐盛的酒席,宴請縣官。喝酒時,師爺討好地問︰“太爺有幾位公子?”縣官不假思索地說︰“有犬子二人,你呢?”縣官反問,可把師爺難住了。他暗暗想︰“縣太爺還謙稱自己的兒子為‘犬子’,我該怎麼稱呼自己的孩子呢?”尋思了一會兒,只好答道︰“我只有一個五歲的小王八。”


      哈哈——大家都笑起來了,兩個女孩子笑了,還有那個小宮女也笑了。

      看到大家笑了,李碧示威般地看著凌嘯,風頭總算找回來了。

      凌嘯最不喜歡那小丫頭笑了,正煩者呢,可是那李碧還要他講個笑話,作為宴會的結束。

      “魚說︰‘我時時刻刻把眼睜開,就是為了在你身邊不舍離開。’水說︰‘我終日流淌不知疲倦,就是為了圍繞你好好把你抱起。’鍋說︰‘都他媽快熟了還這麼倔。’”


      哄——!

      在李碧嫉妒的眼神下,晚宴終于結束了。

      辭別的時候,術裕拉著凌嘯倆兄弟的手,感慨道︰“豪成你們倆兄弟現在沒差使吧?我父親曾對我說過,格爾楞大叔與他有恩情。本來你們有容若這個族兄,無須我來安排的,可是容若身為明珠的公子,那邊上有索額圖盯著,不好幫你們求進身之階。我是善捕營副統領,家里也是皇族宗親,不怕別人羅嗦的。你們要是不嫌我的廟小,可以到我那里去補個末等蝦去!”


      凌嘯和豪成瞪大了眼楮,一晚上喝酒,楞是沒看出術裕竟然是個從三品的副統領,連口子地道謝不停。

      要曉得善捕營雖不是御前侍衛,卻是御林軍中唯一的侍衛編制的近衛軍。清朝官制,大內侍衛分12級,底止于從七品,高至于正二品,末等蝦就是從七品了。

      平地一聲雷,就這麼當官了,看來格爾楞為報恩而悲慘,如今冥冥中老天也有眼啊,派人來還恩了。

      凌嘯從明珠府出來一下子心懷大快,梗在心頭的難事迎刃而解,哈哈,老子今後可以隨時不用在這煩人的禮教社會混了。

      趕明兒個,老子帶上豪成周游列國去,憑自己的學識,不愁沒錢。不過最好是先把這個長得像雲兒的小丫頭弄到身邊,坑盟拐騙也好,綁票劫持也罷,只要不許她笑,就活脫脫的半個雲兒在我身邊。


      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了!先去東洋,讓豪成嘗嘗日本AV女優的滋味,再去歐洲,讓豪成在乳波臀床上欲仙欲死,巨乳,多P,羅莉……

      凌嘯眼中的熱切YY透露了,在他的想象中,主角根本就不是豪成!

      豪成一拉凌嘯,悄聲道︰“嘯弟,你剛才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我的眼神怎麼啦?是什麼眼神?”

      “我不敢說,怕你回去之後用硬氣功打我。”

      “你弟弟一向胸懷廣博,從不以言罪人的!快說!”

      “呃,你的眼神蠻淫蕩!”

      “嗯。回去之後,做2000個俯臥撐!”

      “啊!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品?本來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的,不說了。”

      “什麼事?說了減1000!”

      “你剛才淫蕩地看著的人是欣馨公主!她都生氣地低頭了。”

      “為何不提醒我看瑾虹郡主,3000個,一個不少!”

      凌嘯不管豪成怎麼哀求,不為所動。

      “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那眼神叫淫蕩嗎?你還沒見過真正淫蕩的東西呢!”

      “嘯弟,我可是見過的,雖然沒有錢去逛窯子,可是上次圖山給了我一帕春宮畫,那個狗勁極了!”

      “你知道AV嗎?你曉得A片嗎?這些高級的你都沒見過吧?不說這些,你見過縴毫畢露的春宮圖嗎?見過三維嗎?”

      豪成不恥下問︰“你說的是什麼啊?什麼A啊片啊,是什麼啊?還有那三維是什麼?”

      “說了你也沒機會看到,相比之下,我比你幸福多了”凌嘯一把抓住豪成的胳膊,“我剛才說什麼?三維?”

      凌嘯一下子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三維!

      對!三維空間,萬物三維!人體也是這樣的!

      Ps:砸我票啊!上新人榜了,全是你們砸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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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七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河南會館,醫館內。葉城十分地緊張。

      凌嘯在提到三維後,想到了一種可能。人體就是一個三維體。那麼凌嘯在運行氣感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兩個穴位之間的直線距離也應該把立體空間考慮進去,而不是簡單地以為所有的穴道都是在皮膚表面!


      想到自己練功不能成功的可能的原因後,凌嘯可是一刻都不想耽誤的,他就是想到了就去做地個性。豪成急于想回家向老爹報告當官了的喜訊,凌嘯就獨自一人趕往河南會館,尋到葉城,細心地向他請教穴道深淺。


      葉城乃是名譽京城的名醫,最是擅長針灸之術,有傳言說他馬上就要進入太醫院了。上次接到了葉斌的家信,信中對凌嘯的藥理方術極為推崇,稱他是萬世難出的一位藥理奇才,對眼前的凌嘯充滿了好奇。


      凌嘯上次受傷後對傷口的處理方法,葉城也深深地震撼。因為古代杏林高手在處理外傷的時候,也經常運用些祛風(消毒)方法,只是多用三七類草藥加上些酸醋,葉城也是剛剛摸索出燒酒祛風之法,由于古代沒有高度的蒸餾酒,他自認為開了杏林先河,可是看到凌嘯豪不猶豫就倒酒消毒,可是大吃了一驚!


      就是這樣的一個“杏林萬世難出的奇才”,居然來向自己請教穴位地深淺,這麼簡單地問題,就像是問欽天監的算術博士1+1=多少一樣,葉城當然很緊張,深怕一世英名栽倒在這小問題上了。


      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直到雞叫三更,才解說完畢。看到凌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葉城捋捋花白胡子,用堆滿眼屎的眼楮,嘲笑地瞟向凌嘯。小樣,你只是藥石專家,我可是針灸名手!想用這麼簡單地問題來難倒我,門都沒有!


      凌晨的街上,寒冰成凌,月已西沉,更聲傳來,邦邦作響。

      凌嘯高興的吹著小曲,往家中趕去。這次看來是找對了路,葉城不愧是針灸神手,三百六十個穴位的深淺記得清清楚楚,據他講,天樞穴竟然在體內半寸的深度上,剛才偷偷實驗了一下氣感意移,真是迅速從丹田到達了天樞,真的是氣隨意行。


      “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們就射箭啦!”

      當他摸黑來到地安門附近的時候,前面小巷子里奔出了兩個黑影,行動皎潔迅速,瞬間就奔到凌嘯身前十幾米出,街對頭涌出了很多的差役,燈籠火把一大堆,霎時街道明亮起來,凌嘯身後也是人聲鼎沸,更多衙役從另一頭涌來。


      兩個人看到前無去路,停住了腳步,凌嘯也楞了一下,三人被上百的差人圍在當中。

      清朝公安?凌嘯細細一看這場面,嚇了一跳。這些胸前標著“順天”二字的差役,手里拿的根本不是公案小說里的鐵尺鎖鏈,都是明晃晃的刀槍劍棒,更加離譜的是前排都是一水的弓箭手,殺氣騰騰地指著三人。


      千萬要抓好弓弦啊!凌嘯一邊心中祈禱眾差役們別“走弦”,一邊看向兩個要官方如此厚待的“悍匪”。

      草草一眼,兩個悍匪緊身夜行打扮,背靠戒備著四周的官兵,滿身血跡斑斑,手執的鋼刀上更是血垂欲滴。

      開玩笑!老子根本不認識他們,被他們連累了豈不是死地太冤?凌嘯從來都沒把被爛箭射死當成自己地選項過!凌嘯馬上移動腳步向衙役們靠去。

      “站住!”衙役們都拉滿了弓弦,瞄準凌嘯欲走向他們的身體。箭頭寒光閃閃。

      凌嘯這下子尿都急出來了,情急之下只好叫道︰“我是善捕營侍衛,術裕的麾下。只是路過此地。”衙役們一愣,手中弓箭不覺緩了下來。

      馬蹄聲起,衙役們身後有一人馳馬而出,武官打扮,兩撇硬須,一臉剛毅,他上下打量凌嘯一眼,客氣地道︰“哦!原來是善捕營的同僚,我們在緝捕朝廷要犯,那請你出示腰牌。”


      凌嘯一楞,今天剛得到許官諾言,哪里有腰牌在手,正待軟言說明,對面的武官怒聲高喝,“小心!”

      看多了香港警匪片的凌嘯,下意識向前倒地一滾,銳物入地的悶聲傳來。不等凌嘯站起,那武官喝道︰“放箭!放箭!”

      一時間箭聲如雨!凌嘯嚇得屁滾尿流,也不爬起,就地一個野驢十八滾,向街道邊滾去。自己離那兩個悍匪太近了,此時不是心疼新衣服的時候,完了恐怕有池魚之殃。


      箭雨的威力在兩聲慘叫聲中得到體現,那武官上前檢視了一下尸體,即馬上來到凌嘯面前,關心道︰“這位大人,賊子實在凶殘,大人沒有傷到哪里吧?要不要我叫醫士來給大人看看?”


      凌嘯生怕他又想起腰牌的事情,連忙叉開話題,“我沒事,這位大人不用費心了,今天這元宵節真是邪了門啦,從明珠相爺府上猜謎回來,就踫上這等事情,究竟發生什麼是啊?這般悍匪是什麼人啊?”


      那武官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話,下官順天府北城巡檢昌杰峰,大人應該听說過宋公強賊吧。這幫強賊總是盜竊官宦之家,前幾天還試圖夜闖大爺府,上峰嚴命破案。今日我們得到線索,查到了他們的巢穴,就隨我們段政濤大人抓捕強賊,可是賊人強悍,居然砍傷了段大人,殺死了我們七十多個兄弟,幸好我搬的救兵來得及時,沒讓他們逃走。可惜十八名賊人沒有一個活口,連受傷的都自殺了。”


      昌杰峰弄不清楚凌嘯的身份,從明相爺府里出來的人還是尋常人嗎?那善捕營最小的侍衛都是從七品,比自己這九品巡檢還大兩級呢?北京城里官多得數都數不來,反正自己是最小的。


      凌嘯拿捏著官腔道︰“嗯!你們的差使辦得很不錯,本官可以走了嗎?媽的,你看這一身泥水滾得?”神態頗有煩躁,這小小演技,營銷經理還是有的。

      “大人請便,大人慢走!”昌杰峰犯不著得罪一個不相關的官員,再說剛才賊人們也想殺掉這個人,應該不是同伙吧,連忙做出請的姿勢。

      凌嘯輕嗯一聲,抬步慢走,其實心里巴不得快離開,畢竟他還不是官員,術裕的承諾也有私自許官之嫌,但是不能叫人看出他的心虛啊。

      一個衙差跑到昌杰峰的面前行禮稟報︰“大人,巢穴那邊還在抄查,這兩個賊人身上並無什麼東西,只有這個玩意。”

      剛慢走出幾步的凌嘯把眼一望,幾乎就要驚呼出口,死死忍住了,直到走得離那些官兵很遠了,凌嘯才用了《瘋狂的石頭》上的經典台詞︰

      “雍正,我頂你個肺!”

      回家換掉干淨衣服,簡單應付了豪成的詢問和德隆多他們的恭喜,凌嘯就躺倒在床上,一夜沒睡,很有些乏了。可是他翻來覆去總是難以入睡,那衙役手中的短鋼棍總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煩躁之下,他索性睜開眼楮,盯著房梁想心事。


      今年是康熙三十五年春,歷史上康熙可是活到了六十一年啊,起碼還有二十六年的光景,胤現在不過是十九歲左右,難道他這麼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秘密班底?

      上次的劫鏢時間,還有這次的所謂宋公強賊,雖然凌嘯不曉得來龍去脈,但是可以肯定這都是“粘桿”要為胤辦的秘密差使。想到一個十九歲,比自己年輕得多的青年,居然這麼有心機野心,做事又是那麼無情絕決,凌嘯就不停地心里發毛。


      但願胤沒有發覺劉含章的事,可是那伙山賊呢?他們可是見過自己的,萬一又被當天見過自己的人看到,凌嘯可就麻煩了。可能有一種好的情況比較安全些,那就是“粘桿”不曉得劉含章被自己干掉了,這樣即使是以後被人認出是漏網之魚,“粘桿”也許會認為,自己當那次是一件平常的劫鏢事件,對他們形成不了威脅。


      來到這世界後,凌嘯的心里沒有起點主角們的雄心壯志。不是他沿途沒有看到老百姓的疾苦,也不是看在眼里無動于衷,更不是他習慣這處處受到壓抑的封建枷鎖,也絕不是他凌嘯喜歡當別人的奴才,自己是一個力求上進的人。


      凌嘯自己都很奇怪,以前總裁所夸獎的野心=上進的欲求哪里去了。

      苦苦對自己思索了半天,凌嘯終于想到了答案。

      原來在凌嘯的心里,他認為清朝的初期,統治系統最為完善,禮教形態最為發達,歷代皇帝最為勤勉,如果沒有漫長的內部腐蝕,或者是強力的外部文明的沖擊,這樣的封建社會系統是最難顛覆的!


      是啊,太難了!即使是在自己的性命時刻處于“粘桿”的威脅之下,凌嘯仍然有畏難情緒。他在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前,祈禱了漫天神佛一遍︰“快點完事吧,我要周游列國去。”


      睡夢中,凌嘯夢到了觀音菩薩,菩薩寶相莊嚴,輕撫凌嘯的臉龐,恨鐵不成鋼地道︰

      “以前你在起點罵人都是這樣的詛咒︰‘你人品太差,小心被老天一雷劈到康熙年間!’命運是因果循環的,罵人罵多了,現在遭報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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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一 莊生曉夢迷蝴蝶 第十八章 不敢發展的演唱事業

      午時時分,凌嘯醒來了,是豪成在門外鬼叫狼嚎地歌唱聲吵醒了他。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桿靠,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水面朝,啊,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陰,這景色撩人欲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凌嘯知道豪成唱的是時下流行的昆曲《長生殿》,京劇尚要到1840年的四大徽班入京才能流行呢。凌嘯不反對豪成唱戲玩兒,可是五音不全就很難為听眾了,倘若五音不全的男人還別著尖嗓子唱旦角,那就很要人的命了!


      披衣開了房門,豪成帶進來外面的一股冷風,凌嘯轉身就往熱被窩里鑽去。

      “嘿嘿!年輕人早睡早起是好習慣。古人講聞雞起舞,弟弟我今個兒也是聞狼起舞了!”

      豪成卻一副裝出來的紈褲樣,“怎麼說咱們哥倆個好歹也當上官了,現在也該學學官的樣子,那圖山的哥哥就是補了個侍衛,天天泡在戲院樓子里呢!”

      凌嘯哪里有興趣听他羅唆,一邊起身穿衣洗漱,一邊好言相勸︰“哥哥,那戲院子你可少去點,好好地安身立命,大伯很希望你能出人頭地的。等阿瑪的事情落實了,我可能要出趟遠門,你可要好好地代我孝敬大伯啊!”


      豪成幫凌嘯擔起洗完臉的水盆,笑道︰“你想什麼美心思!誰不曉得,我們楚爾丹家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啊?想撂挑子,也可以,等我做到了四品官了再說吧。”豪成怎麼會放凌嘯離開,拋開兄弟情份舍不得不講,凌嘯來後,他豪成就像霉鬼忽然咸魚翻了身,結識貴人,差使到手,還當上了大內侍衛,凌嘯就是他的命中福星!


      凌嘯很喜歡豪成這個兄弟,也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好格爾楞的大哥和佷兒,根本就舍不得離開他們。不過凌嘯不能確定昨晚“粘桿”有沒有被連根拔起,“粘桿”的潛在威脅,使他很擔心自己會連累到豪成,因為德隆多年事已高的原因,凌嘯絕不可能真的帶著豪成周游列國的,也許離開就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午飯後,豪成決定依照昨天術裕的交代,趕到裕親王府上辦理證籍文書。凌嘯因為想好好考慮下武功的事情,也怕那雅茹小主子的傲氣,所以留在家里。

      凌嘯在房里拿出內功冊子,對照昨晚在葉城處記錄的筆記,仔細研究了第一幅圖後,決定試試。氣運丹田思自然,意走玄脈閉六識。隨著凌嘯的吸和閉,丹田之中聚滿了濃烈的氣感,凌嘯緊張地導引著氣感的直線前行,在迅速地依次闖了四個穴位之後,氣感出現了偏差滯行。


      第一次運行就此失敗。不過凌嘯並不氣餒,問題不是出在這內功路線和他自己想出的方法上,要怪就怪凌嘯的腦子太慢。他雖然記熟了運行路線,穴道位置,可是氣感在兩穴的直線上運行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達到了硬氣功方法的四倍,凌嘯的意念反應速度趕不上那氣感的速度,自然就出現了無法驅動的滯行現象。


      這件事需要兩方面著手,一是更加牢記路線和穴位位置,二是想辦法用意念控制氣感慢行。凌嘯一下午就在反復的試驗中過去了,小周天所需要的四十八個穴位,凌嘯已經可以走個三十六個了,看來還需要加強訓練才行。


      豪成帶來了一份證籍文書回來了,是他自己的,凌嘯的那一份,被雅茹扣了下來。

      豪成在晚飯桌子上告訴凌嘯,雅茹聲稱對手下奴才當官也很高興,但是連安都不請一個就想拿到文書,也太沒有面子了。今天已經是十六了,而術裕要他們明天下午到神武門找他,凌嘯現在有些頭疼,這雅茹小姐未免太要面子了吧?只好晚上趕去請個安吧。


      來到章彭貝勒府,凌嘯明白今天要拿到文書,不是請安這麼簡單的了。

      一大群人!

      一大群花枝招展,香氣襲人的貴族小姐們環坐在後側廳中,周圍的麼麼丫鬟立了一大堆,把個還叫寬敞的廳堂擠得滿滿的,嘰嘰喳喳鶯歌燕舞,好不熱鬧。雅茹和蘭芩正中而著,看到凌嘯進來,矜持地一斂笑容,似笑非笑地看著凌嘯。


      凌嘯哪里見過這種鶯鶯燕燕的熱鬧場面,汗從後背心沁出,貼衣一陣冰涼。

      震撼啊!

      凌嘯畢業于女生奇缺,有也是恐龍居多的理工類大學,,在大學的夢境里,無數次渴望現在這樣美女齊集,自己為萬眾矚目的場面出現,即使雲兒的存在也不能阻止這種春意盎然的妄想。


      今天夢境成真,凌嘯才發現人不能沒有法律道德和愛人的約束,尤其是男人。凌嘯用每秒三億兆的速度,每平方厘米三億象素的分辨率,迅速掃描了一遍人群,至少發現了十多個美少女和美少婦,其中赫然就有雋寧郡主和那瑾虹郡主。


      在嬌顏如玉中穿行的凌嘯,以有生以來最大的力量控制自己腳走直線,頭垂向地,恭恭敬敬地來到雅茹面前,扎下千去,口稱請安。

      雅茹一臉地虛榮滿足,也不叫免禮,直接道︰“小嘯子,今日听瑾虹郡主說,你昨日在容若哥哥那里賦曲一首,容若哥哥這第一詞人對你很是贊許,正好今日各王府姐妹們來串門,你就給眾位格格郡主大小姐們獻上一曲,好好地巴結,各位主子會重重有賞的!”


      不會吧?正好來串門?鬼才信呢。一定是瑾虹炫耀給雅茹听了,雅茹孩子習性,請來眾多閨中好友一起熱鬧的。

      凌嘯沒想到,來請安要個證籍會有這檔子事情出現,只得以幽怨到我見猶憐的眼神瞟了瑾虹一眼,沉聲道︰“奴才遵命!希望不會污了主子們的玉耳。”

      倒是一直讓凌嘯頗有好感的蘭芩柔聲道,“你先起來啊,我們幫你準備了一把上好的胡琴,如果你還需要別的樂器,就說出來。”凌嘯才得以站起身來。

      不要慌,我還見過些大場面呢!凌嘯提醒自己不要慌,不就是演唱會嗎?口中只是盡量謙遜,心中卻在快速地思付著怎麼應付。

      畢竟毫無思想準備,更不曉得演唱成功和失敗後會對自己的命運帶來什麼。成功了,自己可能成為清朝的“天皇巨星”,那樣也許會有被貴族小姐們“包下”的可能,更可能會被人嫉妒而遭陷害,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清朝大佬爺們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愛妾女兒沉迷一個男優嗎?相對于失敗後最多被雅茹臭罵一頓,成功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歌曲來自現代,情歌的比例實在太大,那些可都是描寫戀愛情思的題材,自己唱這種歌曲,會使飽受包辦婚姻之苦的妙齡少女們如雷貫耳,萌發強烈的抗爭之心,那無什麼趣味的《西廂記》都可以讓無數女子長夜幽嘆,我那些如泣如訴,如糖似密的情歌還不讓她們私奔成風啊。在封建禮教盛行的理學天下,無疑凌嘯的下場會是被栽上“誨淫誨盜”的罪名而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雅茹充滿期待的眼神,凌嘯暗暗嘆了口氣,我也蠻想幫你,可是我的小命要緊啊。不自覺地模仿著四大天王的霸氣,凌嘯拉弦開唱了。

      等你走後心憔悴

      白色油桐風中紛飛

      落花隨人幽情這個季節

      河畔的風放肆拼命的吹

      不斷撥弄女人的眼淚

      那樣濃烈的愛再也無法給

      傷感一夜一夜

      當記憶的線纏繞過往支離破碎

      是黃昏佔據了心扉

      有花兒伴著蝴蝶

      孤燕可以雙飛

      夜深人靜獨徘徊

      當幸福戀人寄來紅色分享喜悅

      閉上雙眼難過頭也不敢回

      仍然漸漸恨之不肯安歇微帶著後悔

      寂寞沙洲我該思念誰

      唱完了,凌嘯看著交頭接耳,滿臉茫然的眾位嬌嬈,心里很是快意。

      沒見過歌詞的人,很難听懂唱的是什麼,而且曲調怪異,絕對的難合清朝人的音樂欣賞習慣。就算听懂了,我這個歌曲,找不到犯禁的地方,男人是有追求女人的權力的,古往今來的情詩艷曲,哪個不是追求女人的感傷之作?


      “凌嘯!你到底唱的是什麼啊?我們怎麼都听不懂啊?”雅茹不干了,臉拉得老長。

      “是啊,你唱的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啊?”有人追問。

      “怪腔怪調!難听死了!”有人定性。

      一時間鬧鬧哄哄。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那里

      日子過的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悠悠歌聲傳來,哄鬧漸歇。

      凌嘯嚇了一跳,凝神望去,那瑾虹和身邊一女正在聯聲合唱,赫然就是因為容貌平凡被凌嘯過濾掉的欣馨公主!

      ps︰今日將再更兩章,補昨晚遲到的罪過,敬請票砸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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