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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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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三十三章 天有明暗,楓有紅綠,赤子不改!

    凌嘯的這個超親王,並沒能拽上兩天。

    四月初八的啟程時刻須臾就到,為了對得起日後的國家民族,也順帶著對得起康熙給他的這個“超”字,凌嘯就得要離開生他養他的故土,冒著茫然不知前程的風險,去日後禍害和遏制中國的列強老家,帶著滿腔的期望和壯志一闖龍潭虎穴。

    長樂船廠巨大的港口外,勤王海軍麾下十艘西式戰艦︰康熙號、盛世號、十三甲冑號、建州將軍號、新疆號、喜拔你牙號、李照竹號、劉子俊號、孫俊輝號、左雨號,高懸大清黃龍旗地依次而列海上。炮甲舷板上林立著海軍將士,肅穆而莊嚴地紋絲不動,靜靜地望著碼頭上人頭攢動的人群。

    碼頭上,旌旗招展、鞭炮四炸、鑼鼓喧天中,四處都是擦背摩肩的官民百姓,不要說港區了,就是幾個山頭上都是趕來的鄉民。眾生早被這個日子和氣勢所顛倒,卻少有人去想將士們在想些什麼,他們已經被張廷玉主持的出使儀式所吸引。

    “整整兩百五十四年!是四個甲子又一十四年啊!”一個秀才扳著手指,天干地支地算了片刻,在人群中高聲叫道。他身邊的人群立刻感嘆起來,有唏噓世事無常的,有唏噓古今變化的,更有人瞪著外海上,林立于碧海上等候的五國艦隊。

    是啊,整整兩百五十四年了。白發叢生地鄭和,帶著寶船艦隊一歸,中國艦隊的足跡竟是再也沒有越過麻六甲半步!而今天,歷史造船名城的在場眾人,卻再次見證到了一個重大時刻的到來,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激動萬分?

    “熙朝杰王!熙朝杰王!”

    激動中。只見數以百計的官員簇擁著一身王袍的凌嘯登上高台,人群頓時就爆出一波接著一波地轟呼,作為土生土長的福建閩人,可不管什麼超親王爵位超制度呢,他們只曉得一條,就如康熙聖旨中所說的那樣,把五國打得毫無脾氣,還俘獲大量艦船,並役使別國人力物力供本國出使的,就是駙馬爺。要是這樣大挺福建人腰子的將軍,還不封王,也太沒有天理了!

    高台邊,梭思盧忙得不亦樂乎。

    由于清軍海軍人才稀缺,梭思盧已經是大清勤王海軍中的法裔艦長了。此刻的他,本該是呆在艦隊旗艦“喜拔你牙”號上的,但五國將領們都在台上觀摩這場盛大儀式,他也不得不陪在左右以資翻譯。但皮爾頓等人早被這里的人山人海所震撼,猴子一般看著。哪里說得出一句值得讓梭思盧翻譯的話?梭思盧作為被突擊提干地參將餃大清軍官,在得知自己已是“少將”後,那自尊心猛然暴漲。當然不會去給昔日故國故同盟的將官們去翻譯些“驚嘆詞”的!這廝正忙著自己的事業──梭思盧可不想浪費天賜的發財機會,想那馬可波羅不僅是沒有賺到《游記》地出版費,而且別人還懷疑他根本就沒有當過元朝的官呢!咱可不能學他那傻樣,好歹咱是帶職衣錦還鄉,嘿嘿,新版《梭思盧奇遇記》定能在我還能享受美女之前就大紅大賣,訂閱月票實體全破記錄!!

    一看到凌嘯上台,梭思盧立刻緊緊盯住自己的主子,在“超過十萬人前來恭送他們的超級King”這句話後寫道。“超級King一上台,靠得盡一點一些貴婦和官員們立刻匍匐在地上,恭敬得比看到大主教還要虔誠。更多的男女老幼,則熱淚盈眶,不管超級King能否听出他們地聲音,所有人一致地口中瘋狂呼喚著︰本時代最杰出的超級King!氣度不凡的超級King殿下對人群一揮手,人們紛紛想要給他跪拜三叩頭。可是,人群實在太擁擠了,本就擠得他們根本彎不了膝蓋,更何況,超級King殿下地出現,讓整個人群潮水般地一擁,連呼吸都為之一窒,試問還談什麼跪拜三叩?!”

    “噢!天哪。看啦,台下五十來步的地方,已經有上百個女子都開始驚聲尖叫起來,我梭思盧將軍在這里都可以听見,那些夜鶯鳥一般清脆的聲音,分明就是懷春少女,對我偉大的主人拋送愛慕呢!噢,超級King的魅力真是不凡,竟然讓女人痴迷到了不顧搶公主的夫君會斷頭的危險呢!”

    梭思盧很滿意自己的文學修飾手法,這可是他大賣大紅的噱頭呢!以至于看到十七八個靠前地百姓,被扈從們趕得退後得事情,梭思盧都毫不猶豫地寫道,“天那,我到此刻才明白過來,我得主人,超級King,竟是一個朝野都共同欽佩萬分的君王,你們看,現場居然還出現了在野的反對派,無論維持秩序的士兵如何阻攔、呵斥、推搡甚至辱罵和毒打,他們也是永不氣餒地沖上來,繼續高呼本時代最杰出的超級King這句贊頌口號呢!天啦,我梭思盧竟是踫到了最聖潔的、國民認同度最高的主人啊!”

    他正寫得如痴如醉,不料身邊的葉卡捷琳娜愣著看了半天,劈頭問道,“呵呵,梭思盧,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超級King,可是在中國號稱五毒、六毒奶子流毒駙馬的人呢!嘻嘻,你居然這麼寫……”

    梭思盧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听之下頓時大喜,又接著寫道,“經向尊敬的沙皇俄國葉卡捷琳娜皇後陛下求證,我才知道,我的主人原來號稱是流毒King,這正好在另外一個側面,證實了我主人的偉大呢!因為,在中國有一句話,叫做無毒不丈夫,越是大丈夫,就越被人稱為毒。尋常貴族連一毒地尊號都得不到,而我主人的流毒兩字,是要經過一毒二毒三毒四毒五毒六毒之後,方能修成正果的大丈夫呢!噢,難怪中國皇帝要冊封我的主人為超級King的,原來他就是大丈夫到了極點。已經是超級大丈夫了!”

    “……!!!”

    葉卡捷琳娜感覺到胃里面一陣翻騰,身形猛地一晃。

    雖然梭思盧極盡文筆之能事在吹捧自己的嘯郎,可純善地皇後,也還是實在看不下去了~~縱使凌琳娜懂得俄、法、英、意、荷、西、葡、中八國語言,可即使八國字典加起來,也很難找到可以形容這廝極度無恥的詞匯了!!!

    葉卡捷琳娜並不知道,日後的凌嘯,不僅不會笑話梭思盧,而且還親自操筆幫著他添些內容,並還獎賞他不菲的錢財。以資助他一到歐洲,便每地都大量印刷《梭思盧奇遇記》,以掀起繼馬可波羅游記之後的另一輪中國熱和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所以,現在的凌琳娜,雙手“八”字地鄙視完梭思盧後。馬上就看向高台上,她還是喜歡看著自己的男人在台上威風凜凜的霸氣,即使偶爾也無恥,但不失為為真面目對人的男子漢,更何況。嘯郎還常常能讓自己一次迷失到五天不想看任何其他男人一眼的威猛呢!

    但此刻地凌嘯,卻是與無恥和威猛毫不沾邊的。凌嘯,正熱淚滿眶地跪下了。他知道。自己的這淚水,雖是為開創新時代的理想跨出第一步激動而流淌的,但,他也是為將士和隨從們地家人老小而流。書吏們突然被請上船去的驚恐,海軍將士家屬們的黯然垂淚,留守僚屬們的惜別保重,提醒著凌嘯,自己雖然絕對沒有做錯什麼,可一旦有事則平添多少孤兒寡母的痛苦?!

    司儀地張廷玉。按照古代天地君親師的禮儀順序,要凌嘯首先拜了媽祖女神。

    凌嘯深情並茂地讀著祭文,祈求這位炎黃子孫自己的海洋女神,希望她能保佑使節團五千成員和遠航艦隊三千將士出海平安。讀畢,凌嘯親自將祭文在灰鼎中焚化,並上香三柱。接著,凌嘯則代表所有出海人員,掏出金色袋囊,在一株巨大荔枝樹下捧了一評黃土,然後一叩黃道蒼天、二叩載物厚土、三叩育身父老,以示無論飄零多遠和多久,赤子兒女地心,永遠懷著故土故鄉故人!

    而最後,他面對著康熙頒賜的出使授權金冊和使臣金龍杖節,在高台上真心實意地跪下,虔誠地磕了九個響頭,既是拜康熙給他一個“和平演變”的機會,也是拜這代表中華民族國權國儀的神聖象征之物!

    “中華子民凌嘯此誓,生命不息,戰斗不止,定要讓我龍族傲然屹立在民族之巔!”

    心中默默念完自己的心曲誓言,凌嘯沉靜地站起身,把金冊往懷中藏好,將金杖猛然向天一舉,傾盡全身力量對北京方向猛聲吼道。

    “皇~阿~瑪!兒臣凌嘯不才,萬里路遙天色明了又暗,此去經年楓葉紅了又綠,可我這一腔赤子心永不改!父皇保重,兒臣去了!”

    張廷玉听完這忠肝義膽的吼聲,知道完美地禮成,他和隆科多、八阿哥、九阿哥、顧貞觀豪成、金虎、特廷、施世驃等留守大員一點頭,頓時率眾在凌嘯面前一跪三叩,高聲喊道,“臣等恭祝超親王殿下一路順風,揚我國威,取得真經,馬到功成,凱旋歸來!”

    凌嘯對諸位官員皇子齊齊抱拳躬身一禮,昂然轉身,將金杖向前猛地一揮,命道,“啟航!”

    砰!砰!……砰!砰!港口外的戰艦立刻響起整整一百零八聲國禮炮聲,紅布鋪就的通往埠頭的甬道旁,一千名扈從列兵齊刷刷地托槍為禮,再踏著牛皮靴轉身向凌嘯單腿猛拜恭請。

    咚!咚~咚!咚咚~咚咚!碼頭旁八十面巨大地牛皮鼓擂響了《做個好漢子》,凌嘯親自挽了欣馨和懷柔兩個公主兼旗主,在萬眾矚目和珍重順風中,走向海水微微起伏的喜拔你牙號旗艦。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看,碧波高壯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我是男兒當自強!”

    長樂港,歌聲亢,船起錨,艦啟航!

    此時,北京的乾清宮中,康熙怔怔地望著還沒有補上的殿頂炮洞,喃喃道,“嘯兒,現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四月初八,欽天監說是西歷1698年五月二十日!皇阿瑪就從今天開始為你計時了……你一天不回來,朕一天不補這個破洞!這樣,朕被夏日日曬炎熱、被冬日冷風酷寒的時候,就會想起你的不好來……這樣,朕才會不那麼思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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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三十二章 是超還是操

    四月初六一大早,福州蒼霞碼頭一片繁忙,江面上早已經實行了軍事管制,無論民商船只都必須在水師的導引之下沿西側水道航行,遠遠避開東面水道中停泊的幾十艘軍艦。

    到中午初夏日頭頗烈的時候,七八艘中型福船駛進閩江,這些船的形制很是特殊,說是海上福船,卻既不同于水師戰艦,也不同于海商們使用的武裝商船,倒頗像是秦淮河上的花船,只不過雕梁畫棟得更加的精美,卻在外觀架構上少了頹廢靡靡,顯然是豪族才能用上的那種門面座船。只見正中的那條船上,有一名短髭矜嚴的中年人,在船首袖手而望,突然,有聲音從江中舢舨上傳來,“稟報總東,前面就是福州蒼霞碼頭了,前面的水師導引的把總大人,說不敢違背軍令放我們靠岸,要求我們以小舢舨上岸。”

    中年人一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身邊一個著官服的年輕人,卻是面露不愉,怒道,“叔父,這些小軍官未免太不知道好歹了吧!不說我們十八行在福建危難時候鼎力相助的情分,也該明白到叔父您的身份吧,居然一點馬屁都不曉得拍?!回頭見到菁菁妹妹,我定要請她狠狠責罰。”

    “孝滌,不得亂說!”中年人霍地轉身,本待厲色責年輕人一番,卻忽地暗嘆一聲,柔聲道,“你也是候補道台的身份,怎麼能這麼不知道輕重?令行禁止地軍令如山且不說它。就我蔣靖果這十八行總東的身份,在一省撫台眼中或許算得上一號人物,可在駙馬爺這邊,什麼都不是!菁菁的身份更是不用說,她總說什麼天下人唯有駙馬爺欣賞她,硬是一意孤行地老黏著駙馬。搞不好會為我們十八行帶來巨禍的!你千萬不要口無遮攔,要記住了叔叔的話。”

    蔣孝滌很是畏懼這個叔父,連忙點點頭,滿口子領訓。蔣靖果卻不再多說,望著滔滔江水,心中苦笑。

    是的,在佷兒地眼中,作為名震大江南北的十八行總東,四十歲的蔣靖果,能整合晉商、徽商、淮商、湖商等各大勢力。手創十八行這一東南商業王國,曾經與王爺集團們控制的粵海社抗衡十年,從而出入江南各省官府如自家內院,結交遍及天下官宦名流,也能在呂宋島的旅途中。邂逅到時方十六的安妮,並讓她甘心為自己生兒育女。不管怎麼看,他都是個才干卓絕、氣魄不凡和魅力四射的人物,蔣靖果也如此自視,可是。接到駙馬凌嘯讓浙江巡撫金虎轉交的一封信之後,面對出海萬里很可能是魂歸碧海的危險,蔣靖果愣是沒有興起一個說不字的想法。除卻心中有一點點對安妮還活著地期望以外,蔣靖果發現自己更多的是畏懼,深深畏懼那個凌嘯──自己斗了十年,都不能撼動半根汗毛的粵海社,凌嘯要它土崩瓦解,卻只用了不到半個月時間呢!──每當想到這一點,蔣靖果就不寒而栗。

    這種畏懼的感覺,直到蔣靖果在西禪寺見到凌嘯的時候,才算是不見了。嘿嘿。駙馬爺不過是個乳臭剛干地、。咿,好像還有奶味、。的年輕人嘛,自己怕他什麼?!

    凌嘯寒暄完畢,卻不知道剛剛搶了孩子們奶水的味道,讓自己的威嚴受損了,他呆呆地望著仍不失俊采飛揚的蔣靖果,萬分敬仰這老猛男為國爭光地義舉,半晌才發自真心地拱手為禮,說道,“蔣總東遠來是客,不必多禮。總東高人在前,凌嘯小子無狀,不敢妄言超越,但思慕先賢功業之心,日日不敢或望的,呵呵,偉人也說過的,好好學習,天天想上嘛!”

    你已經貴極人臣了,還天天想上?蔣靖果接過丫鬟們送上來地茶水,听著凌嘯莫名其妙的話語,搜腸刮肚也實在不懂得他在說什麼,只好唯唯諾諾地應付過去,正要打開詢問此行目的的話頭,並問一下菁菁為何不在,不料話未出口,就听到玉佛樓外一聲稟報,“爺,顧撫台快馬來報,上書房張廷玉張中堂、隆科多隆亞相他們兩位送使欽差,已經快到蒼霞碼頭了,康復的八爺等四個阿哥們已經去了,撫台大人請您前去接欽差呢。”

    康熙派送使欽差來,也是禮儀之邦的必然,凌嘯早就知道此事,當下也不和蔣靖果多講,笑著吩咐下人把蔣靖果送去和菁菁見面後,趕緊袍褂補服料理清爽了,率眾向蒼霞碼頭趕來。

    孰不料,一到碼頭,他就知道了,剛才的袍褂補服是白整理了。風塵僕僕的張廷玉和隆科多不等凌嘯上前恭請聖安,兩人趕緊先行繞到面南而立,一把捧出聖旨宣道,“和碩駙馬凌嘯接旨。”凌嘯和四位阿哥領餃,闔省上百名有頭臉的官員全都跪了,馬蹄袖翻飛,只听張廷玉莊嚴肅穆地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嘗聞,君誠則臣忠,君明則國固,所謂明者,賞罰分明亦乃所重。歷數和碩駙馬凌嘯之功,百姓、社稷、朝廷、朕躬、宗室莫不受益至大矣,此若不賞,豈有天理?!況我大清朝向不諱異姓王之賞,真忠者,斷不以居王位便即不忠,駙馬凌嘯是也!假忠者,斷不以居王位便即忠耿,三藩之逆是也!朕與駙馬,恩重義結之君臣,情若泰原之翁婿,歷火銃鉛子入體以身相代、千里回環孤軍揮師勤王、險死環生破腕輸血救駕、九鼎傾覆京畿鏖戰復闢,諸般君臣翁婿之風雲際會,溫馨處長存朕心不可名狀。駙馬之功,若以功賞,當得和碩親王!駙馬之情,若以恩封,當得世襲罔替!著賜凌嘯入八分之禮。欽封和碩超親王,世襲罔替!欽此。”

    是超親王,還是操親王啊?!!!

    不懂文字禮儀方面地在場兵丁和下人們,全都呆住了,當然,對于是超還是操字的疑惑。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問的。官員們自然都不會想得那麼齷齪,但是,張廷玉的“欽此”兩字念完,碼頭上卻是寂寂無聲,唯有寥寥煙香的味道飄逸,眾人低頭看著日影,心中全都是震撼莫名。

    大家都明白,康熙皇帝若是哪天心血來潮,想起凌嘯的好,封忠心耿耿地駙馬爺一個王爵。以凌嘯的功勞情分,也是可以接受意料中事。但誰都沒有想到,康熙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照吳三桂等人的模式封凌嘯為屏藩外王,而是當成愛新覺羅的宗室王爵來封。並且直接越過貝子、貝勒和郡王,上來就是親王,更駭然的,是世襲罔替的保障、和尋常親王萬萬不敢承當的“超”字爵號!除了按照血統不能當皇帝以外,身份貴重得。已經是連阿哥們也難望其項背了,一句話,聯系上康熙賜給凌嘯的“如朕親臨”扳指和明黃色“金絲玉甲”。駙馬爺凌嘯就是大清國的第二人,永遠不可能即位的“太子”!

    隆科多早就料到會有這般景象,當初在太和殿听到這聖旨地時候,自己還足足愣了一刻鐘呢!他見凌嘯還張口結舌地發愣,趕緊按照禮儀。叫道,“超親王,還不趕快謝恩?”

    懵懂萬分的凌嘯,這才醒過神來,立刻在地上連忙磕頭。

    陪跪的胤想起自己和老九將要去遵化守皇陵。而凌嘯卻封了這麼高的爵位,心中十分郁悶,怏怏地听到凌嘯磕了九響,也就站起身。不料起身之後,他才發現,就只有自己一個站起來了,凌嘯還在那里磕頭,胤頓時心中一慌,這麼重要的冊封場合,沒能親自到場地康熙,肯定會令張廷玉等人觀看凌嘯的反應,要是凌嘯還在磕頭,自己卻站起來了,皇上還不以為八兒子嚴重不服氣?!慮及自己萬不可再得罪父皇,胤趕緊啪地一聲再跪下去,那曾想,他剛跪下,凌嘯卻是站起身來,身邊的兄弟和百官也跟著站起,讓八阿哥的起身再跪顯得十分扎眼,氣得胤心中大罵這新嶄嶄的超親王,師傅,你這不是折磨人嗎?老子還沒有封親王呢,你就開始“操”親王了?

    凌嘯卻並不是為了折磨老八地,他之所以還在磕頭,是他還沒有想好接受不接受這個“超親王”的爵位。不過,在老八剛剛又跪下的時候,他才想明白罷了。從康熙皇帝地心理上來說,賞不出去也是一種有賞聖德的事情,堂堂皇帝要賞臣子一個王爺干干,凌嘯卻不敢當,難免會給人留下康熙皇帝陰鷙得無人敢受賞得印象呢。反正凌嘯這兩年不會在國內,等回來的時候,再看情況“辭去”爵位,既不會影響國事綱常,也可以乘機當個真正的King、去歐洲拉拉風也好。

    張廷玉見凌嘯誠誠懇懇地謝恩了,立刻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差事就簡單多了,立刻展顏一笑,把手一招,“來啊,賜超親王以朱輪、紫韁、背壺、紫墊、寶石、雙眼、皮條、太監入八分,並奉五爪金龍、鏤花金座東珠衣冠!”(貝勒用四爪蟒龍,親王郡王是四團五爪金龍,但服裝底色必須是青色,且不許繡蝙蝠、葫蘆等,更不許有萬字,以和皇帝的明黃龍袍區分開來。皇帝也戴東珠,但是最大的那種,且帽上繡了十二條金龍。)

    一時間,立刻上來了五六個內務府教習,上來為凌嘯換了衣冠,他瞬間就由蟒蛇變成了金龍。

    凌嘯還在望著打量全新行頭,就只見張廷玉和隆科多兩人立刻側了身子,讓開三步,對凌嘯迅速地舞動袖子,一邊恭恭敬敬地跪下,一邊沉聲道,“奉皇上口諭,奴才等自今往後見超親王,行一拜三叩頭之禮,皇子們行師禮!諸位,請按此禮節叩拜。”

    一拜三叩?!!

    全場大傻,這是什麼禮節?按照制度,見皇帝是三跪九叩,見太子是兩跪六叩,見親王是一跪一叩……皇上竟然讓我們叩三下?!……他還真是“超”親王啊!

    凌嘯也是大吃一驚。暈!完全想錯了,康熙這哪里是要我回來就辭掉這爵位的搞法,分明就是要我得了爵位之後,滾到歐洲去躲避朝臣們的反對,並且把這段時間當成緩沖期,回來已是造成既定事實,然後攜當仁不讓地“二號”之威權,幫他搞千古之事啊!

    百官跪滿一地叩三個響頭的時候,凌嘯已是明白了自己的爵號來歷。超親王的超,原來是寄予了康熙全副希望的超越的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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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丹麥版之綠帽子?

    古蘭德凱望著明顯是激將自己的凌嘯,心中很是猶豫。

    對於聯合去打日本的機會,口中卻不敢說要,也不敢說不要。去打得日本俯首吧,從凌嘯送給西班牙一頂“好戰”帽子來看,他絕對不會那麼好心。但說不要吧,古蘭德凱又生怕其中有什麼利益會被自己給猶豫掉一時間,被凌嘯整得都寫《猛回頭》的他,陷入了兩難境地,到最後,古蘭德凱只得以需要回呂宋和屬下們計議後再答復,就撫著吃得爆爽的肚子,告辭了出來。

    古蘭德凱半信半疑的時候,胤禵也在半信半疑。

    身為統兵阿哥,他的身體實在太棒了,以至於一場人造風寒好得太快,在福建名醫們的照料下,比八阿哥九阿哥醒得要早。胤禵自打一睜開眼,就被凌嘯的陣仗給感動了,藥味熏鼻的房內,指揮大夫和丫鬟們輪流照料自己三個的,竟是欣馨蘭芩雅茹和瑾虹等姐妹,煎藥的煎藥,理方的理方,忙得不亦樂乎。縱使老十四的臉皮再厚,看到凌嘯那些矜貴的夫人們如此,胤禵也不禁面皮火燒一樣的慚愧,而當老十三滿臉疲憊地端著湯藥走進病房,看到自己蘇醒便大喜過望的時候,胤禵在心中倍感溫馨,同時更是愧不敢當~~這哥子居然也拋棄了門戶之見,全心全意地照顧自己?!

    “……啊?皇阿瑪的朱批還是要我隨團出使?十三哥。我……我這樣子能夠出使萬裡之遙麼?”

    昏昏沉沉地虛弱中,胤禵一把抓住了胤祥的手,大吃一驚。其實,在剛剛被秘送到天津衛的時候,胤禵畢竟年輕血盛,起先倒並不懼怕什麼海上風險。也對西洋頗有些獵奇的興趣,只不過老聽著九阿哥說什麼“別人流放江州,我們流放歐洲”的話,聽多了也就半信半疑起來。為了不去國萬裡以致出現橫生變故,三兄弟這才合計著涼水澆身“人工降病”。現在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白忙一場,康熙皇帝還是勒令自己出國,真是早知依然有今日結果,何必當初受那病痛苦楚干嘛!

    胤祥不是傻瓜,焉能不知道他們起初是故意生病的。但三個兄弟這些日子地病情,照實嚇了胤祥一跳,都是一個爹老子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要是八阿哥他們真的“咎由自取”了。不僅胤祥覺得心中悲傷失去兄弟,就是遠在北京的康熙,恐怕會更加悲痛欲絕呢!

    見老十四驚懼,胤祥一面用湯匙給弟弟喂藥,一面柔聲寬慰他的心說道。“老十四放心,姐夫和我都給皇阿瑪遞了八百裡加急的折子,詳細稟報了你們的病情。並求請皇上他老人家准許你回京徐徐療養呢。不過,就算皇阿瑪那裡說不通,這廂離啟程時間還有半個月,足夠你養得生龍活虎的!到時候,咱們兩個武阿哥,也去那鄭和所說的赤海裡耍一耍!嘿嘿,得虧是五哥和九哥不用去,要不然,以他們那喜歡西域美姬的性子。豈不是要在赤海邊犯淫戒?哈哈,姐夫說了,在波斯大食和突厥那裡,如果[被屏蔽詞語]民女被抓到,會被人在集會上萬眾矚目下,用鐵斧頭,在木砧板上剁掉紅霞仙杵!你小子趕緊養好身子,免得到時候被人逮到……哈哈哈!”

    胤禵也是和府中通房丫頭行過房事地人,終究是有些少年心性,他一邊張口喝著小哥哥喂來的藥,一邊聽著頗覺異域有趣,也笑了起來,忽地想起了七阿哥喜歡孌童的癖好,瞠目結舌道,“那要是[被屏蔽詞語]民男呢?會不會也要剁掉紅霞仙杵?”

    胤祥還來不及回答,卻聽一個聲音在門口惡狠狠地罵道,“強行奸污民男,當然會被剁掉紅霞仙杵!若是主動被民男[被屏蔽詞語],也會被割掉白玉錦團!……混帳家伙,枉姐夫聽說你醒了,立刻拋下談判大事,從西禪寺一路趕進城來探望,卻聽到你在這裡發春。有精神想想怎麼樣養好病,瞎研究這個干什麼?”

    兩弟兄定睛一看,說話的人,是只許自己“研究”,不許別人探討的凌嘯,兩人馬上赧顏噤聲,賠笑著請他進來。凌嘯丟了馬鞭子,摸了摸老十四地額頭,見已經退掉了高燒,心知這家伙命大至極,便也不再管他,徑自跺步到老八老九的床前,看著兩個還在昏迷中的阿哥,心中很是覺得惋惜。

    說老實話,經過戊寅之變和發現雍正其實很深情之後,凌嘯早已經和康熙一樣,很多事情不僅想得開,而且之前看待人的角度也已經開始變化。自己不希望老八老九上台是一回事,希望能用好老八老九的才能造福國家,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日後能把家產經營到兩千多萬兩白銀地胤?和胤?f,撇開貪污得來的不說,光是販鹽、挖礦、辦廠、設當、開賭、聚市、辟貿這些的商業行為無所不干,多種經營多元化發展,他們兩人,就算得上是康熙兒子中地超級“陶朱公”,若是隨自己去歐洲觀摩考察一番,回來之後,即使為爭儲位作些無意間“開辟”經濟的事業,也是為國家在添磚加瓦啊!但他們卻寧願冒著傷寒風險,抵死不去,實在是暴殄其才啊!

    凌嘯也沒有辦法,交待了幾句注意調養之後,就走到院中,剛要回味一下剛才古蘭德凱矛盾的模樣,只聽到一個低低竊竊的聲音在廂房中問道,“……雅茹姐姐,不,你定是知道,不肯告訴我。菁菁求求你了,快點告訴我嘛,什麼是白玉錦團啊?”

    ~噗!凌嘯忍不住爆笑起來,難怪自己剛才瞥見菁菁在院中一晃呢。想不到孌童愛好者們所使用地術語,居然會被堪稱“萌”的蔣菁菁無意間聽到,而且還向另外一個“萌”請教!凌嘯正要誨人不倦,高聲告訴她“白玉錦團”就是臀部,不料,廂房中。雅茹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又向大母請教,“老夫人,您知道什麼是……”

    暈死!雅茹你太有才了,這種問題居然向我的額娘、你的婆婆請教?!

    凌嘯大吃一驚,乘著她們沒有問出這句話出於自己口中,趕緊低頭開溜出了總督府。他在門口剛剛招呼了胡濤等扈從,准備去巡撫衙門過問一下使節團各方的籌備狀況,卻只見名叫靈喻地披甲扈從從街口那邊打馬過來,一見到凌嘯趕緊稟報。“爺!有怪事發生,胡駿統領命我趕緊來向您稟報。皮爾頓領著四五個洋人,在晚宴過後,向西禪寺中四處打聽,現在正向著總督府而來。手中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大堆地禮物,竟然是一副送禮的模樣。哦,他們就快要來了!”

    皮爾頓?凌嘯不禁愕然,難道英國佬的消息這般靈通,居然知道了我們中國的皇子生病了。前來探視不成?!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這事情明顯就透著邪門,有緣遇到了。凌嘯就不能不了解個究竟。吩咐了胡濤留在這裡監聽皮爾頓等人的行動之後,凌嘯這才從另一街口而出,直接到顧貞觀的衙門之中。

    雖是到了酉時時分,巡撫衙門卻依然燈火通明,門口石獅子前,一溜的官轎排了老長,而十來根拴馬石,已經不能滿足拜客們的需要,顯然。作為一省行政的總司衙門,同時還肩挑著出使人員的協調職責,這裡忙著呢!果然,凌嘯一進來,就看到大堂上地顧貞觀,見人、批文、打擂台、拍胸脯,忙得是焦頭爛額,連紅顏知己戚娟遞來的茶水都沒有時間喝一口呢。

    見到駙馬爺親自來了,顧貞觀和戚娟連忙將他迎了進去,不等凌嘯的師禮拜出,兩口子的參禮已是先行扎福下去。凌嘯也不客套,拽起眼帶血絲的先生和年輕師母,笑道,“罷了罷了,先生是我西禪寺地總理型人物,多少煩瑣屑碎的事情都壓到你身上,如今又壓上一省民政,小嘯看著過意不去啊。看這光景,顧先生定是連飯都沒有吃一口,來呀,去門上傳令,有事明天來辦,今晚得讓撫台大人安歇一晚上!”

    就是這樣一席話,戚娟就看到顧貞觀的臉都潮紅起來了,顯然,凌嘯的愛惜,讓先生很是激動。顧貞觀感覺到眼中一潤,趕緊壓抑了心中潮聲,知道凌嘯前來定有公務,於是一邊斟茶遞上,一邊笑著稟報道,“別的先不說,你知道疼惜我這把老骨頭就好了,駙馬爺,出使地事情,我方的人員安排基本到位,國書、兵丁、通譯、糧草和經費的,已經由各有司在緊鑼密鼓地在籌辦,四月初三之前定能辦妥。就是古例一定要攜帶以培育豆牙地黃豆,我都調集了三萬斤呢!”

    凌嘯一愣,見他竟然連鄭和船隊防止壞血病的豆芽法都考慮到了,心中很是感動,起身一拜,有些哽咽道,“……先生,如果沒有您全力襄助,小嘯真是……唉,我還是太年輕,有時候玩性太大,不是耐得繁難艱巨的料子……”

    疲態倍顯的顧貞觀,卻呵呵一笑地打斷了他的話,“呵呵,駙馬爺不必如此,貞觀知道你的心。年輕人嘛,自然是有玩心的,我一個詞名滿天下的才子,要是時光回去十年,嘿嘿,那才真叫好玩呢,哪能像你這樣每日把國事放在心間?你作得很不錯了,要是不讓你三天兩頭有些閑暇,每日介做牛做馬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啊……人說四十不惑,現在地貞觀,能玩的早已經玩夠了,方是收了一點點罷了。貞觀不過是世人眼中一介不成器的詞人,能有機會隨你左右,襄助你做一番造福百姓的事業,也是士為知己者死,縱使累得鞠躬欲盡瘁,也要死而方後已啊!”

    先生的豁情和通達,讓凌嘯不禁感慨,脫口而出,“先生真是百姓之公僕!堪稱吾貌雖瘦,必肥天下!”

    顧貞觀大吃一驚。眼淚竟是奪眶而出。

    公僕一詞倒也罷了,顧貞觀縱然有“為人民服務”地覺悟,也沒有全心全意的概念的,但凌嘯的“吾貌雖瘦必肥天下”作為詮釋注腳,卻讓顧貞觀有了全新的認識。和凌嘯以為這句話是周總理原話不同,顧貞觀熟讀史書。知道這是唐玄宗自誇之語,古往今來,除了皇帝之外,沒人敢於這麼評價的!然而正是因為如此,顧貞觀見凌嘯這般評價自己,那一顆熱血之心,撲?乘?郎a跳得胸腔都痛,連日來地疲憊勞頓和艱巨繁苦,頃刻間煙消雲散。

    是啊,士。該為知己者死,僕難道不該為服務者勤?

    這句話,有如一道烙印,深深銘刻在了顧貞觀的心中,以至於。他一等凌嘯告辭離去,便歉意地望望戚娟,立刻叫道,“江師爺,去命簽押房戈什哈全都出去。追回那些候著辦事的官員……今日……不,形成制度,以後非公假之日。本撫台衙門不到亥時不散衙!”

    ******

    之前是敵非友的皮爾頓,突然夜訪總督府,西禪寺對此著實是充滿了戒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成見,乃是千古相傳的祖訓,胡氏兄弟自然是這樣認為的,就是凌嘯,看到英法兩國能夠在打生打死地海戰之後還能快速把酒言歡,也不例外地對皮爾頓的詭異很是上心。身為現代人的凌嘯,一方面能夠深刻理解“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地利益”這句話,而在另外一方面,他也從來不曾小看過洋人們的狡詐。

    想那傳教士南懷仁,以一個外國人入我中原不到十年,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幫康熙鑄炮,卻也能把他所嫉妒的戴梓輕輕松松整到充軍塞外的地步!而眼前的皮爾頓少將,簡簡單單地“麻六甲”組合拳之策,已是將“請君入甕”、“金蟬脫殼”、“趨敵自絕”、“奇貨可居”發揮得淋漓盡致,要不是被他蒙在鼓裡的古蘭德凱在雞籠表現得太心急,自己恐怕已經被英國與荷蘭扣在手中成為奇貨了!

    安排胡濤監聽總督府動靜之後,凌嘯一回到西禪寺,他就等著聽胡濤的回音。誰知道,直到將近子時,凌嘯都在書房快要睡著了,胡濤才護著大母雅茹她們回來,而且,胡濤的稟報讓凌嘯大失所望,“爺,我躲在阿哥們的床下快半個時辰了,都沒有聽到皮爾頓他們求見……”

    凌嘯一聽,就知道自己開始地思路錯了,皮爾頓不該是去找胤祥他們的,連忙問皮爾頓去找了什麼人,而胡濤的回答,卻讓他呆了半天,“爺,皮爾頓少將搞得那麼隆重,卻是去求見菁菁小姐地,至於談了些什麼,小濤也不好問菁菁小姐,不過,他們和菁菁小姐說了老半天,我也聽不懂啊,還請爺您自己去找菁菁小姐問個明白的好。”

    皮爾頓竟是去找了蔣菁菁?!

    凌嘯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應該是自己能講英語一事,引起了皮爾頓的關注,但整個西禪寺之中,除了沙皇皇後葉卡捷琳娜和法裔馬仔梭思盧之外,了解蔣菁菁出身,並能和皮爾頓交流的,就只有自己了!看來,自己籌謀的時候,對方也沒有閑著,是得要給己方陣營貫徹“守密”意識了,尤其是在出國期間,不然到了歐洲,人家的詐詢和利誘只多不少,難道任由各國把自己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想到這裡,凌嘯連忙不顧夜深,在書房起草了一份《嚴守機密條例》,讓胡濤交給戴名世,明早召集西禪寺系統所有人員討論後修訂執行。

    忙完這些急務,已是月沉星稀,此刻再去找菁菁了解談話內容,顯然是不合適,凌嘯自然是回到臥房之中。一進門,不等外套房的丫鬟們為他寬衣,凌嘯就被裡間中的情況給鎮住了。

    黛寧坐在春凳上,斜倚著香妝台,一副看熱鬧地表情,欣馨、蘭芩、雅茹、瑾虹和小依垂手在一旁,葉卡捷琳娜卻十分恭謹的跪在地上。大母則一臉肅然地坐在椅中,正望著手中的茶杯說道,“既然你肯以沙皇皇後之尊來跪我,求我讓你當凌琳娜,還奉茶於我這額娘。那好,老身也就私底下承認了你地名分。羅剎還沒有到不還款的期限,我皇就不能隨便嫁你,更何況嘯兒是駙馬之身,更不可能明著娶你,所以你記住。是私底下的,而且,你只能是媵,就是欣馨公主和懷柔公主的陪嫁丫頭,否則老身斷不敢受!”

    看著大母將茶杯揭開呡了一口,凌嘯頓時就苦笑起來。半夜三更都不睡覺,玩什麼媳婦奉茶?也不知道索菲亞女王有沒有干掉彼得大帝,要是用鴉片養起來當傀儡,那葉卡捷琳娜還是彼得沙皇法理上的妻子呢!這世界雖說沒有重婚罪一說,可要是傳到歐洲。母儀俄羅斯的皇後被俺霸了,會起軒然大波地!

    葉卡捷琳娜卻不太明白什麼是媵,她早就做好了逗留中國三十年的心理准備,此時一看到老夫人肯喝茶,馬上笑顏如花地磕了頭。一句話問出,讓婆姑媳幾個全都傻眼了。

    “哈哈,老夫人,那我可以到這主院裡面來住啦?我能夠讓嘯郎每天都陪我睡覺嗎?”

    凌嘯在碧紗門外聽得大為臉紅,真丟臉啊。凌琳娜你不擅長中文的隱諱,就不要亂說話嘛,搞得人人都不把皇後當貴婦而當蕩婦了!

    正感嘆間。就只見飽受“睡覺”兩字刺激的黛寧姑姑,小蠻腰一擰,躍起來掐了凌琳娜的豐腴香肩,笑罵道,“錯!是你陪嘯郎睡覺,而不是嘯郎陪你睡覺!切,還每天和嘯郎睡覺呢,你讓大家都還活不活?當嘯郎是你一個人的啊?”

    黛寧姑姑此話一出,裡間婆媳們幾個。固然是目瞪口呆於她的語病,套間的凌嘯更是苦笑。得!人家凌琳娜初學中文,不懂得說話含蓄,姑姑您是能和顧貞觀拽文的長公主,怎麼能一口一個“嘯郎”叫得如此順溜,還率先起來指責凌琳娜的“霸寵之心”?

    黛寧一見絲嬤嬤面色啞然,這時候才算是意識到自己地話有語病,頗有為自己爭寵的嫌疑,頓時差點哭出來,急切間待要解釋是幫幾個侄女爭的,卻一眼望見了碧紗門外凌嘯在咧牙咧嘴,她一句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到最後,黛寧又羞又憤,忽地想起,語病全因為凌嘯兩人在她床上鬼混所致,氣急地走到凌嘯旁邊,一花盆底向他腿上怒踢一腳,哼哼地正准備揚長而去。不曾想這一踢,竟是引起了大母前後串聯的聯想,一把砸掉杯子,怒道,“太不像話了,嘯兒,你……你,我最見不得沒有擔待的男人,你千萬不要學你地死鬼老爹!哼,我待長公主視若己出,你膽敢始亂終棄?!”

    這一下的誤會冤屈,黛寧可真的是要哭出來了,但她絕對不敢哭,要不然絲嬤嬤還不以為自己和凌嘯之間有了什麼?!可是待要解釋之時,黛寧忽然看見凌嘯的臉一下子苦得像是蔫茄子,這讓喜歡看凌嘯吃癟的姑姑大爽,也不扔下一句話,真正揚長而去,留下凌嘯獨自解釋這一切。

    凌嘯當然要拼盡全力地解釋,免得時機不成熟之下,犯了康熙皇帝地紅線忌諱。可惜,少了一個“當事人”幫他澄清,他越是信誓旦旦,反倒越顯得沒有“擔待”。這一來,本來就對他和凌琳娜的既定事實,心中多少很是不舒服的欣馨幾人,見凌嘯勾搭了外國女人不說,又勾搭娘家姑姑,還惹出爭風吃醋地風流韻事來,頓時一起哭了出來,傷心得哀切至極,一時間,整個“後宮”鬧成了一鍋粥,著實讓凌嘯見識到了半邊天的厲害。

    就算凌嘯再怎麼色膽包天,也懼怕這種規模的後院起火。在百般解勸和對天發誓都無效之後,他只得無可奈何地請大母去向黛寧求證,自己則腆著臉,一一給每一位夫人認錯賠罪。

    好在這廝深通“各個擊破”之道,先是一個擁抱加親吻擺平了自己解救出皇宮的小依,接著以師尊之名哀哀地呼喚蘭芩幾聲好“弟子”,再一首“我只在乎你”勾起欣馨對自己的深情,然後一句“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你”放倒瑾虹,最後就只剩下性格最為嬌縱的雅茹小魔女了,凌嘯卻實在找不出用什麼打動這懷柔“聖母”。

    一怒之下。面對羅莉級別地雅茹,凌嘯只好使出了“凝血壯如意”最霸道的地方──威力用之御女則無女可抗拒~~將哭鬧不停的小魔女抱起來往床上一扔,壓到她嬌小地身軀上,一邊剝掉她的繡鳳小春衫,一面吻著她耳垂陪笑道,“小姑奶奶。你曾說我文能提筆安天下,武可上馬定乾坤,下炕認識爺們,上炕認識娘們嗎,呵呵,好,今日整晚上我就只認識你一個了!”

    雅茹立刻大驚。她可是在船上見識到“凝血壯如意”威力的,聽凌嘯說要一晚上都只認識自己一個,縱然再如何萬分地向往,卻也知道血肉之軀萬不能在這方面逞強。趕緊在暴力下低頭,一聲聲杜鵑啼血地哀求,“姐姐,欣馨姐姐、瑾虹姐姐、小依姐姐,幫忙啊。相公欺負我一個人,你們不能不救妹妹啊……凌琳娜,你這奴婢……也……也上床來……來,做個候補……候補……噢……”

    ……(學《廢都》刪掉N字)……

    經過一夜努力,以“超強硬姿態”鎮壓了後宮嘩變的凌嘯。醒來的時候,已是過了午時時分。

    看到仍泛著紅暈恬靜而眠的妻子們,凌嘯知道。這一次彈壓是成功的,可是,只要自己一日不改變水泛桃花命,夫妻間感情的發展,雖總是前進的,但道路總是曲折的,前進性與曲折性永遠是統一的,後方老是波瀾再起,自己在前方也不能安心奮鬥啊。所以。躺在床上,抽完一支古巴雪茄之後,其實本就滿心滿懷都是歉疚的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最多是大母所限定地十個,此外,再也不去招惹女人了,也絕對不讓女人招惹自己!

    男人最重要的品質之一是說到做到,即使是心證,丟出去的話,也該做到擲地有聲!所以,凌嘯一起床,雖是毫不猶豫地去找菁菁,但他卻也沒有違背心證,畢竟,年僅十六歲的菁菁,是十個之一嘛。

    但是,凌嘯很快就被菁菁告訴他的話給驚呆了,“你說什麼?皮爾頓少將說……說你那難產而死地母親的身份可能很是不俗?!……究竟怎麼個不俗法?”

    菁菁顯然是哭了很久,眼眸還有些紅腫,雪白的肌膚配上青絲,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一聽到凌嘯竟然還有興趣聽下去,傷懷身世的她不禁撲入到凌嘯的懷中,嚶嚶痛哭起來,“皮爾頓少將也沒有說清楚。開始,他只是問我英語是跟誰學地,和駙馬爺你的關系好不好,我告訴他,是跟我母親留下的老僕人弗蘭西絲。培由學地。後來,他的模樣顯得很是驚訝,接著就問我母親的名字,……駙馬爺,你要知道,菁菁也好、我父親大人也罷,從來都不知道母親是什麼身份,弗蘭西絲培由先生到死也都不肯告訴我們,我其實好想知道母親究竟是什麼人……等皮爾頓少將得知我母親叫斯圖亞特。安妮之後,他竟是大吃一驚,自言自語說這下子什麼熱鬧了……”

    “他皮爾頓吃驚個屁,我才吃驚呢!”

    凌嘯一口打斷了菁菁,低頭望著這個小丫頭,心中竟是波瀾狂湧。

    暈死!十八行的老爺子啊,你行!你真行,居然上了現任國王瑪麗女王的妹妹,未來的安妮女王!可是,您上人家安妮公主的時候,怎麼不先打聽一下,在英國,是隨便哪個人可以姓斯圖亞特的嗎?!

    凌嘯真不知道,歷史上本該十五年前就嫁給丹麥喬治王子的安妮公主,怎麼會在十七年前出現在呂宋島,並和中國猛男生下一個私生女?他不僅不曉得,到底是當時地十六歲的安妮並未訂婚,還是老爺子給丹麥戴上了綠帽子,凌嘯此時也不知道,安妮是不是頂不住壓力,假借難產而死回國了,現在依然在丹麥好好地活著?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若是這安妮公主依然健在,並如同歷史記載的那樣,生下的孩子全都養不活的話,眼前的菁菁只要歸依新教,那麼十六年後,她將是唯一最合法的英國女王繼承人,哪裡還會有日後什麼漢諾威王朝喬治一世的份?!

    “菁菁,請你馬上給你家蔣老爺子寫封書信,我也寫一封邀請函,馬上派人傳信到杭州,無論如何也得要老爺子隨我赴歐一趟!”凌嘯哪管事情可能會別有變故,皮爾頓既然敢說什麼“這下子熱鬧了”,那菁菁的生母多半在丹麥還活的好好的呢!

    菁菁抬頭望著凌嘯,一愣,“……駙馬爺,父親大人還要坐鎮打理生意啊。”

    凌嘯聞言差點一口氣哽在支氣管上再也出不來。

    天底下,還要什麼生意,比將來有可能賺一個國家還重要?即使不賺一個國家,在私生子女也有權力索要個領地的英國,要塊地盤也好啊!

    凌嘯對這不想當個女公爵的菁菁,頗是恨鐵不成鋼,但駁斥的話到了口邊,卻是很溫情脈脈的,畢竟凌嘯也為她想到設身處地的考慮。

    “唉,夫妻苦思,母女連心,現在有可能搞清楚你母親是什麼人,甚至還能找到一大幫的親戚,難道你就能幫父親作這樣的決定?”

    菁菁點頭的時候,凌嘯也已經決定,就算是滿清十大酷刑耍出來,就算金山銀山砸過去,也一定得要把皮爾頓知道的,給挖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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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三十章 古版《猛回頭》

    阿思羅上校的突然死去,並沒有影響到凌嘯主導的“六方會談”。

    背了黑鍋的呂宋總督古蘭德凱,已經被從台灣接到了福州,凌嘯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去把古蘭德凱放出來,作為西班牙的候補,參加玉佛樓大堂的會議。可是,這位聯合艦隊的司令官一進來,就讓大家望著他目瞪口呆。半個月沒見,皮爾頓少將等人差點都認不出他來了,古蘭德凱的體形原本較為健碩,現在卻消瘦得讓人擔心風太大吹走了他!堂堂西班牙子爵,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進來,凌嘯那十分扎眼的金絲玉甲,他都視而不見,注意力全在菩薩供桌前的果品上,頓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撲過去啃得津津有味。看到這一幕,四國將帥們,對自己丟給呂宋的黑鍋,心中都多多少少有些覺得歉疚。

    凌嘯卻不管古蘭德凱能不能進入角色,徑自坐在主位上,看一眼擔任翻譯的法裔馬仔梭思盧,和五國將領們展開了磋商,幾個主要議題都進行得很是順利。

    中國赴歐使節團的啟航日期定在了四月初八。而規模卻是空前的,不算各國殖民地的高層陪同,也不算軍艦上的官兵水手,僅僅是清朝的使節團總人數,便已經達到了五千人,至少需要分乘四十余艘戰斗和運輸艦船。這讓曾經承諾免費運送的皮爾頓等人大為肉痛,心知沿途地各個補給要塞恐怕得雞飛狗跳了!

    在赴歐路線上。凌嘯選擇了東海──南海──麻六甲海峽──安達曼海──印度洋──阿拉伯海再到紅海的海路,然後在甦伊士以陸路入地中海,以節約繞行非洲東西海岸線的大量時間。英國、荷蘭、法蘭西和葡萄牙四國,由其遠東殖民地各出八艘戰斗和運輸艦船,沿途的領航、補給和護衛,法國更是要將克拉樂少將等十余名將官交給凌嘯做人質。以確保甦伊士陸路上的安全。

    不過,有了點“戰場垃圾”做資本的凌嘯,決定全面考驗福建水師和勤王海軍。所以,他還選擇了兵分兩路地行程。繳獲來的八艘戰列艦和巡洋艦,將快速修理後啟航,加入到出使的行列,只是,在紅海分手之後,由四國艦隊各派三艘戰艦護送清軍艦船,沿非洲東海岸──好望角──西海岸──直布羅陀海峽抵達地中海。走一次史無前例的武裝遠航。這無疑是一次開闊中國海軍視野、鍛煉其將士和水手能力的壯舉。人家能航行的,我中國也該走一趟!當然,為了其間所花的費用,凌嘯沒少和皮爾頓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甚至還拍起了桌子。到最後,以允許四國在福建平價購買一批庫存生絲和瓷器,作為不白陪一趟的貿易補償,方才達成共識。

    至此,一整天的磋商下來。出使之事的大方向,已經基本敲定,剩下地細節。就由各方下屬去統籌協商調度了。

    凌嘯十分滿意這種結果,心中高興之下,大聲吩咐賜宴款待這些談判代表。畢竟,能夠搞定邀請中國使節團赴歐談判全面通商,將是一件轟動全歐洲、且符合各國利益的大功勞,從他們一樣興高采烈的笑臉來看,恐怕是除了西班牙的古蘭德凱略顯落寞之外,皮爾頓、克拉樂、斯特朗姆和穆普雅德,都將受到各自國王的賞識。從而在將來一躍成為備受重用地官僚,搞不好,這些率先和中國交鋒、交流的遠東殖民地主官,將會各王室在對華關系上舉足輕重的人物!為中國的利益著想,凌嘯對他們的籠絡和結交上,最好是給他們一點點地人情味。

    “~~啊?!……又賜宴?不,駙馬殿下,我不吃宴席,我要新鮮水果。來點基圍蝦也行!”古蘭德凱大吃一驚,刷地一聲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恐懼之色,他已經被特色湘菜給嚇怕了。不過,這位總督先生實在是太激動了,以至于站起時翻倒了桌上的備忘錄,恐怖的表情,更是讓皮爾頓幾個心中鄙夷萬分……注意紳士風度啊我地子爵大人,我們昨晚吃得何等美味,難道你的舌頭不是人類的味蕾?!

    凌嘯既然決定有人情味,自然是要好言好語地安慰他的,當即上前為古蘭德凱拾起備忘錄,正待要告訴他今晚定是美食,卻忽地被這份備忘錄中飄落的紙張給吸引住了~~~好端端的白色宣紙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古蘭德凱用鵝毛筆寫得滿滿的,這倒沒什麼,關鍵是宣紙竟被他的書寫很是弄破了不少地方,很顯然,古蘭德凱寫下這些字的時候十分用力~~~“呵呵,總督大人寫得一手好字,真是入紙三分啊。來,梭思盧,給爺翻譯一下,讀!”

    梭思盧已經被凌嘯任命為千總,一身打扮,也和南懷仁等著名傳教士相同,也是石青色官服,見凌嘯要他翻譯,哪敢怠慢,接過宣紙就讀上面地西班牙文。

    “噢,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曾經年少輕狂而無病呻吟,也曾經為勾引淑女故作深沉,但這一次,我真的心痛,為呂宋艦隊的基本覆滅!英明的伊莎貝拉女王啊,偉大的哥倫布爵士啊,你們曾經開創西班牙殖民之局,如果活著看到,你們心痛嗎?葬送無敵艦隊的腓力二世啊,你說輸給英國人不可恥,我們都信了,可如果你活著,看到呂宋艦隊被東方人葬送,你還能告訴我們不可恥嗎?……”

    凌嘯听著听著,漸漸明白過來。自己看在呂宋沒了什麼艦隊,也就沒有給他提什麼太多供給物資要求,想不到,古蘭德凱居然百無聊賴,連列席“听會”都不用心。竟然在底下偷偷寫詩!

    梭思盧繼續讀,“……曾幾何時地輝煌,到今天如地中海浪花的泡沫,國王啊,紳士們,國民們。你們今天知道了奢華享受的罪過了嗎?猛回頭吧!猛回頭,就可看見那土崩瓦解的坍塌!猛回頭,就可見那人進我退的困局!猛回頭,就可知英雄遲暮的悲哀!猛回頭吧!上帝才會饒恕我們地!”

    听見古蘭德凱在文中邀請了好多西班牙歷史名人,來看呂宋艦隊的淒淒慘慘,起先,凌嘯和克拉樂等人都是覺得好笑,皮爾頓更是傲然于英國搶奪了西班牙的風采,但等到“猛回頭”三個字一出,凌嘯卻是肅然起敬。同時也是心中凜然。

    乖乖,我的《好戰制裁令》和搶劫馬尼拉,是不是把西班牙逼狠了一點?要不然,出現在我國辛亥革命前夕的《猛回頭》,咋就有了一個西班牙版本?!

    雖然凌嘯深知西班牙的沒落。決不是自己的責任,但他們輸給了遙遠的東方,絕對比輸在英國手上要受刺激得多,搞不好,百多年被英法欺負的悶氣。全都往中國身上發!常言道,刺激太狠了,就得要擔心別人的報復。不過這句話顯然不適合西班牙這沒牙老虎~~現在地西班牙,海上力量主要是在南美洲的艦隊,那里才是馬德里上下心目中的戰略重地,凌嘯才不擔心西班牙艦隊東調呢!

    想到這里,對古蘭德凱的哀哀之聲,凌嘯快速地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古蘭德凱的激憤版《猛回頭》,要是傳回馬德里,說不定在強烈刺激之下,會促使西班牙上下認識到奢華誤國地道理。整個王國開始重視內政建設,從而綻放第二春呢。要真是那樣的話,歐洲的爭斗可就更加熱鬧了,這一點是符合中國利益的。所以,凌嘯忽地發現,自己對西班牙的刺激,似乎還不夠狠,要是能做到讓古蘭德凱猛回頭回得更猛一點,就更好了!

    但在國際博弈地策略上,打一下之後還要摸一下,這圓滑的道理,凌嘯還是懂得的。即使摸不了,也得要作出一個摸地姿態,便于轉移注意力,也給日後設法周旋留些余地。

    “子爵先生好血性!本駙馬定要請你吃一頓美食,來人,請古蘭德凱子爵到後園西花廳!”凌嘯看一看戰戰兢兢的古蘭德凱,豎起一支大拇指,春光和煦地發出邀請。就這樣,古蘭德凱無可奈何地到了西花廳,心中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死法。這也難怪他惴惴不安,在人家的地盤上大放厥詞,說一些頗不服氣的話,要是踫到了寬宏大度的人還好說,但凌嘯這種人……不說阿思羅被他從活蹦亂跳氣到死得硬挺挺,光是因為個不得逞的陰謀,凌嘯他就要搶馬尼拉百多萬兩銀子,顯然是睚眥必報到了極點,和寬宏大度四個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不過,古蘭德凱這次卻看錯了凌嘯。西花廳之內請他吃的,是中國八大菜系之一地閩菜,清鮮淡爽,十分香甜可口,和湘菜的辣味比起來,讓身為外國人的古蘭德凱如食珍饈,連湯湯水水都喝得干干淨淨,而緊接著,凌嘯又給古蘭德凱來了一道更加美味的。

    “什麼?!駙馬殿下,您……您真的願意和我們結盟去打日本,逼迫他們通商?!”古蘭德凱大吃一驚,怔怔地望著凌嘯,第一個念頭是不可能,第二個念頭是有陰謀。

    凌嘯卻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真誠得猶如是不妄語的佛教徒,“古蘭德凱先生,日本雖是開始閉關鎖國,但他們佔我琉球列島,又屢次在庫頁島和鄂霍次克海域挑釁,那可是我國的喜拔你牙領土領海,總之,是到了該教訓他們的時候了……”

    “不不不,駙馬殿下,那里沒什麼特色產出,我個人對日本沒什麼興趣,您的好意,我這次回國,將稟報給查理國王陛下,由他來裁決。謝謝了!”听凌嘯談到中日紛爭,古蘭德凱越發覺得有陰謀,生怕凌嘯是想要西班牙當炮灰,趕緊打斷了凌嘯的話。

    再說他們西班牙的貿易重心,是南洋的香料和中國的茶葉瓷器和絲綢。何況日本現在唯一願意對外通商的,本就是只有中國一家,若是為了通商的目的,中國本來就不被排斥,他凌嘯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會這麼好心,愣是打到多一家去搶自家的生意?!

    “西班牙真的不要日本?!”

    凌嘯心中暗笑,口中卻是激將起來,索性把摸一摸的姿態擺得更甚,卻讓古蘭德凱更加疑神疑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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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九章 滿眼盡是黃金甲

    問這是誰的床,本是一句廢話,但黛寧覺得滿腹的辛酸無以發泄,廢話也得憤憤地問出,就算她真的不舍得把凌嘯如何如何,可這無名之火,是個女人都會發,何況是女人中的T?

    葉卡捷琳娜嚇得往凌嘯的身下直鑽,但就在那一瞬間,猛地感覺到,本就漲滿滿的“如意”,忽然間更加碩大!凌琳娜在那一瞬間迷茫了,難道讓自己幸福得欲仙欲死的駙馬爺,面對姑姑的怒視,竟是更加情動麼?但很快她就發現了凌嘯的異樣,駙馬的臉忽然一下子像是紙一樣的慘白……凝血壯如意,壯的可不僅僅是如意!它既然能把血葉逼進某處,自然也能瞬間大量銳減面部的血液,也就是說,凌嘯隨時都可以做到大驚失色的慌張,也可以做到血脈賁張的興奮,配上他歷年來的商政錘煉,再來個微微顫抖,簡直是哄死人不償命的主。

    猛見凌嘯居然嚇成這般模樣,黛寧不由得心中一軟,本待要踢向凌嘯臀部的腳,竟是悄悄縮了回去,怒道,“第一,凌琳娜的後冠歸姑姑了!第二,凌琳娜要洗干淨床上的一切臥具!最後,你們給姑姑穿上衣服,馬上滾出去!”

    凌嘯這下子真的吃驚了,那後冠上有兩千多顆鑽石,雖不能和日後的葉卡捷琳娜二世的著名皇冠相比,但也是價值連城的瑰寶,至少值得八百萬兩白銀……黑店啦?這一晚上地住宿費。竟是貴得有血腥味呢!

    凌琳娜卻很是乖巧,從凌嘯的肩膀下露出紅潮嫣然的面孔,對黛寧拼命地點頭,顯然是沒把歷代沙皇耗盡鑽石庫制作的後冠當回事。承諾了昂貴的住宿費之後,兩人連忙整理好衣衫,向黛寧一揖之後。狼狽萬分地逃了出房來。等到了院中廊亭,凌嘯經此一鬧,依然是沒有什麼睡意,遂攬了凌琳娜幾可掌環的楚腰,在亭中稍坐。藍藍地月光下,凌琳娜的面龐分外憂郁而嫻美,問凌嘯道,“嘯郎,黛寧姑姑肯定恨死我了。琳娜被你吻得心都酥了,現在回想起來。嘯郎你好象是故意的……你為什麼非要在黛寧長公主的房中和凌琳娜親昵呢?”

    凌嘯用衣袖幫她拭了激情之後的香汗,沉默了一會道,“琳娜,姑姑又豈止恨你一個?我本來也是準備和你出去的,不過那一刻……唉。你有所不知,我姑姑平日里面很是溫雅淑靜,即便是對她喜歡的女子,也往往是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或以才情、或憑美顏、或以體貼相誘惑。算不上兩情相悅,可也單方面憐香惜玉。但是這段時間,黛寧姑姑卻漸漸變化了。竟然當著我的面搶你回去施暴……明目張膽得到了眾目睽睽的地步!其實,她先是在北京縈懷樓,一把將石玉婷扯入廂房,以至于石玉婷見到我就說是被逼地……我琢磨著,姑姑應該是,大仇得報之後,茫然得似乎失去了人生的目標,所以才放浪形骸的。她既不能像男人一樣在國事上揚名立萬,也沒有可以孩子可以守望。現在固然是可以豁出去了,隨心所欲地獵艷,可等到日後該如何?所以,我才……”

    葉卡捷琳娜又不像凌嘯那般時刻注意黛寧,哪里趕得上他的思想跳躍性,眨著忽閃忽閃的眼眸,更是迷茫,“黛寧姑姑失去了人生目標?這和我們在她床上。有什麼關系?”

    迷茫地卻不是只有葉卡捷琳娜一個。

    廊道另一端,怒哼哼正準備叫丫鬟更換被衾的黛寧,也被無意間听到的話給搞糊涂了,靠在門旁凝神靜听下去。誰知道不听還好,一听之下,姑姑氣得是火冒三丈。

    只听凌嘯甚是無恥地說道,“怎麼沒關系?有大關系呢!至少今天姑姑知道了,男女相愛,不僅可以靈欲一統的歡愉,而且還能夠生出寶寶。看到寶寶的成長,可是父母親最大地幸福呢!姑姑在我中華遇到的女子,大都是得要耍些手腕,軟硬兼施,才能短暫得手,而這次出使,我們將要遇到的那個英國瑪麗女王,是個極品地……唉,就是天生把自己當女人的女人的那種,那一見面,還不是干柴烈火難舍難分?!嘿嘿,青春韶華須臾即逝,我這麼做,是希望姑姑能懸崖勒馬,免得她執迷不悟,拜倒在瑪麗女王的石榴裙下……老在石頭地上面播種,會顆粒無收的!”

    且不論黛寧對凌嘯口中的那個瑪麗女王如何期待,光听他形容自己的愛好是石頭地播種,哪里還再忍得住,剛想出去揪了凌嘯,補上剛才心慈沒踢的一腳,不料,凌琳娜卻是幽幽一嘆,“歧途上有人拉一把,是好幸福的事……嘯郎,你對黛寧姑姑真好。”

    黛寧一愣。剎那間,凌嘯對自己地沉戀,凌嘯對自己的真好,凌嘯對自己的很壞,百般滋味都涌上黛寧的心頭,剛要邁出去的腿,硬生生地停住了。

    ******

    凌嘯出使的腳步,卻不能停住。這一點,康熙皇帝竟是比凌嘯還要上心一百倍,不等三月二十三日的正式洽談開始,福州和廈門兩城已經是人滿為患。

    全國各省州縣調來“上學”的書吏、鳳凰八旗挑選的蒙古精騎、西禪寺百工堂軍工司香胰廠和三民衙門選拔的隨從、勤王軍福建軍水師和商船隊中的年輕俊杰等等,不下四千人之眾,在顧貞觀的精心統籌下,已經全部到位。而此時,康熙更是另外派來了一批年輕人。大內侍衛圖里琛,就是這群年輕人的首領。他那滿是傷疤殺氣騰騰地臉,很能鎮得住手下──他們全是從邊疆戍衛軍隊中,以軍令調來的滿族弁佐。很顯然,康熙的這一招,是神來之筆,一來。滿族弁佐一旦學成回朝,提拔起來比漢族為主的書吏們阻力要小,二來,他們鎮守的邊關都在苦寒之地,不像京師勛貴子弟們抵制出國。

    趕到西禪寺的圖里琛,還給凌嘯帶來了康熙地賞賜,他行完禮,還沒有取出賞賜,就拍著那不小的錦盒笑道,“駙馬爺。皇上說了,既然洋夷們喜歡逐利,不像我們國民講究內涵,可見是十分膚淺和勢利之人,咱們決不能弱了我泱泱大國的氣勢。所以,皇上著內務府日夜趕工,幾乎耗盡內孥,專門為您趕制了這一副行頭呢!嘿嘿,這一路上。光是運送這錦盒,就動用了五千騎兵日夜兼程地護送呢!”

    究竟是什麼行頭,竟然要讓康熙差點耗盡了私房錢。還要五千騎兵小心護送?!听圖里琛說得這麼邪乎,凌嘯和一幫眷屬大為稀奇。賣完關子的圖里琛,哪敢再吊胃口,笑道,“駙馬爺,這件金絲玉甲,皇上指明不用國庫銀子,乃是專門賞給您在正式場合穿用的,希望您能順利出訪。達成他老人家的隆願!”

    “~噗!金絲玉甲?!”

    還沒有看實物的凌嘯,一口茶噴得圖里琛滿頭滿臉,心中愣是不知道是何滋味。無可否認,金絲玉甲,顧名思義,肯定富麗煌煌貴氣逼人,可只要是現代人,任誰都知道,身上一兩塊玉,是矜貴雅致,三四塊玉,是暴富俗氣,幾十塊玉,多半是賣玉的,而用金絲綴竄幾百上千塊名貴薄玉片……那就像是死人墓中殮葬用的金縷玉衣了!要凌嘯偷偷穿著,他都會有嚴重心理障礙,更何況是去出使的正式場合?!

    可等到圖里琛打開那錦盒之後,凌嘯才看了一眼,就差點昏死過去,康熙老爺子真對得起他!

    ~~錦盒里面放著異彩光芒地,竟真是一套金絲玉甲,只不過,美輪美奐!!!

    當凌嘯展開金絲玉甲之後,他就忍不住開始贊嘆起來,大內精工,還真不是吹的,難怪很多的珍品,連現代工藝都做不出來呢!原來,這件金絲玉甲,是件真正意義上的戰甲,不僅制式和將領們的鎧甲相似,而且內面全使用了硬皮革和大馬士革鋼板為實襯,那些密若布匹地金絲,和上百顆各色寶石,僅僅是玉甲片之間的裝飾罷了。而最讓凌嘯感到這件金絲玉甲實用的地方,是它和全用翡翠的金縷玉衣全然不同,所使用的玉片乃是硬度高達八級地黃玉,不僅因為實戰性設計得堅實,而且在形狀上十分貼身,決然不是金縷玉衣那種死人穿的臃腫。

    戰甲雖是重了點,但練硬氣功的凌嘯,完全是把它當防彈衣來看待地,可看著看著,凌嘯愛不釋手間,卻有些不敢穿。

    金絲玉甲的美輪美奐,美就美在,它絕不像金縷玉衣那樣,連帽子衣服統一綠油油,而是各色寶石瓖繞中的所有黃玉,全是難得一見的金黃色,這可是皇室之中除了皇帝之外,無人敢用的物事,真是名副其實的“貴冑”──高貴和昂貴到了極點的甲冑!凌嘯即使手中有康熙全權授權的扳指,可他也不敢穿──誰知道這是不是康熙早就做好了,準備他自己享用的戰甲?!

    但是,康熙地旨意就是賜給凌嘯了,並指明要他穿用的,在違制和抗旨之間,凌嘯當然是選擇不抗旨了,畢竟,康熙不喜歡人裝B的。所以,即將和五國將帥磋商細節的會議,也是第一個正式場合,凌嘯自然是穿了金絲玉甲,一身赫赫然堂皇貴氣,出現在玉佛樓大堂上。

    皮爾頓等人早就等在那里,還在那里唾沫直飛,議論著昨日給他們無比震撼的俄羅斯後冠。但一看到凌嘯的出現,眾位洋夷將領們大吃一驚,閉不上的嘴巴,真正是口若懸河了。沒有看清楚甲片是玉制的他們,半晌才喃喃道,“黃金甲?!”

    “……這麼快就制成鎧甲了?”克拉樂滿眼盡是黃金甲,自制力強一點的斯特朗姆,卻回頭望望西班牙的阿思羅上校,萬分同情這個既被制裁坑了戰艦,又被搶劫了金銀的殖民地上校。

    顯然他們都誤會了,以為這些黃金是來自于凌嘯搶劫的馬尼拉金庫。凌嘯正要微笑著搖頭解釋,卻只見那阿思羅上校完全不給他機會,突地面色一變,手捂胸口倒在地上,只抽搐了三下就寂然無聲了。

    氣死了?還是自斷心脈?世道本艱難,有心髒病不是你的錯,出來混就是你不對了!

    凌嘯看著被他暴死搞壞的氣氛,頗舍不得這麼好玩弄于鼓掌的上校,滿肚子都是無法解釋誤會的不爽──我怎麼告訴你真相啊,你們葡萄牙咋不興燒紙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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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八章 雄赳赳,氣昂昂

    感情之事,是人世間最相通的本能,縱使葉卡捷琳娜再沒有領悟力,也能憑女人的直覺預感到,即將出使歐洲之前的今晚,將是水到渠成的日子。

    茫茫人海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到她的孤寂和落寞,沒有一個人能體會她朝不保夕的恐懼和茫然,唯有凌嘯,才能深刻理解她的這些切膚之痛!可畢竟,葉卡捷琳娜的心中,大部分時候,凌嘯都是愛恨交加的人物。但是,在凌嘯北上勤王的那些日子之中,葉卡捷琳娜才真正感覺到一種徹底的無助,和刻骨銘心的牽腸掛肚。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如果不是在心靈上和形勢上,自己都心甘情願地依賴著凌嘯賜予的庇護,恐怕早就挺不到今天。

    葉卡捷琳娜,已經真正蛻變成了凌琳娜!對這一天的到來,葉卡捷琳娜並沒有患得患失,她可不同于東方女性的矜持,乃是對凌嘯“喜歡就尋歡、中意就給予”的大方個性。

    晚宴結束後回到內堂,凌琳娜的嬌顏,已經被紹興女兒紅醺醉得嫣紅,眼眸中一汪蕩漾的碧池春水,看得凌嘯怦然心跳,要不是礙于黛寧和欣馨幾個的注視,恐怕就要當場獸性大發。這時候,桂冠晶瑩下的凌琳娜,忽地微微張開紅唇,修長白嫩的縴指撫上粉頸,長長的睫毛半遮碧眸,對凌嘯嬌聲一呵氣,頓時就徹底剝光了他地一切顧慮~~~凌嘯看懂了這是誘惑。要人老命的誘惑!

    可惜,凌嘯還是慢了一步,他正要腆著臉說出“調凌琳娜入內房侍寢”的人事安排,就猛見一人向凌琳娜撲了上去,抱頭抱臉地親吻撫摸。凌嘯夫妻幾人定楮一看,全都駭然驚呼~~暈!凌琳娜的誘惑。黛寧姑姑也受不了,尤其是晚宴上出盡女主角風頭的葉卡捷琳娜的誘惑,黛寧姑姑更受不了呢!這無異是幫了凌嘯一個大忙,欣馨五姐妹哪里好意思看姑姑玩征服,一個個粉面羞紅地退入內院。

    凌嘯不慌不忙地忍住興奮,自斟一杯清茶,點起古巴雪茄,翹起二郎腿觀摩得興致盎然,他倒是真想看一看,呵呵。姑姑究竟要怎生征服自己地凌琳娜?!但凌琳娜是何人,一發現吻上自己的不是凌嘯,怎肯再被黛寧所得逞,仰頭避讓、伸手推搡都無法擺脫黛寧之後,凌琳娜忽地看見。凌嘯對自己作了一個手勢,頓時,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她,一面主動和黛寧耳鬢廝磨的溫存,一面雙手扣住長公主的旗袍領子。拼盡全力地一扯。

    無法形容的扣崩聲和裂帛聲響起,黛寧頓時驚呼,一手捂住綻露出來的緊繃繃肚兜。遮掩腰腹處大面積暴露的肌膚,一雙怨眸橫得凌嘯趕緊閃人。落荒而逃的他,生怕被她這姑姑看出自己乃是主謀,那可是不得了的。

    凌琳娜見凌嘯如此畏懼黛寧,心中倍覺淒苦,哇地一聲痛哭出來,倒把黛寧驚得一怔,半晌方在丫鬟們地瞠目結舌中惱羞成怒起來,一面以她那獨特悅耳的黃鶯聲音嘻嘻勸說。一面挑逗著扯了凌琳娜,往自己的房間里拖。在黛寧姑姑面前,凌琳娜終究是身份低微,沒了凌嘯撐腰,又不敢過分反抗,竟是不知不覺中被黛寧扯到了房間。

    黛寧一把將凌琳娜推倒在自己的錦榻繡床之上,“哈哈哈哈~哇哈哈”地笑著轉身,將房門拴上門閂,窗戶拴上插銷。然後,回頭望著曲線迷人的葉卡捷琳娜皇後,在那里哭得梨花帶雨,黛寧心中倍覺開心和滿足。她也不知道自己地得意和滿足,是否來自于攪和了凌嘯的好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特別喜歡看凌嘯吃癟,又或是自己在心底中吃醋,總之,只要一想起凌嘯,黛寧就覺得可以報那晚上一夜未眠的仇!想到這里,她立刻忍不住再次返身,將房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推到門後抵住,然後又使了吃奶的力氣,嬌喘吁吁地把櫃子移到窗口擋住,以防凌嘯或者絲嬤嬤前來打攪。

    把這一切都忙活消停了,黛寧擰起小蠻腰,走到床邊遞上絲帕,拍拍凌琳娜高翹地美臀,笑道,“別哭了,哈哈哈哈,我會付責任的!……嗯,千萬別把嗓子哭啞了,等一下,你可一定要死命地叫,最好是吵得主院那邊也睡不著!嗯?千萬別憋著啊……嗯哼哼!”

    也許是發現自己注定要落入黛寧的魔掌,凌琳娜仿佛是放棄了反抗地念頭,抽咽戰抖的嬌軀,漸漸被黛寧慢慢地撥開禮服,而顯現出魔鬼般的曲線和賽雪的肌膚,看得黛寧如痴如醉,親吻撫摸擁抱間,已是慢慢地地自行褪掉了旗袍。看著凌琳娜白色的西洋內衣,黛寧被那種飽滿欲裂的鼓脹所刺激,也有點不服氣地看看自己一樣撐得高聳的肚兜,半晌方才覺得也是在伯仲間,哼哼嬉笑地撲身上去,一面掏出枕頭下的孔雀翎,在凌琳娜肌膚上輕撩,一面听著凌琳娜的呼吸聲,飽吸一口她地幽幽體香。

    正是這一聞吸,一陣雪茄煙味被黛寧敏銳地聞到,猛一回頭,只見凌嘯嘿嘿笑地從床底爬出,正盯著她的侗體上下打量。

    “咿~呀呀!”黛寧嚇得翻身就拉棉被蓋上,驚得瞪著妙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情急間已是淚珠兒都懸掛在睫毛上。

    ******

    “……哈……雄赳赳,氣昂昂,小狼進了姑姑的房!”凌琳娜咯咯笑出了聲,一躍身就撲在棉被上壓住黛寧,高興得對自己心中的保護神笑道,“小狼你好壞啊,先跑到長公主的必然目的地躲起來……咿呀,你,你來按住她。我要穿衣服……嗯~嗯,不許看!”

    黛寧在被子中掙扎了幾下,見凌嘯滿臉欽佩地打量桌椅板凳和櫃子,心中大恐,完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頓時邊哭邊怒道,“小嘯……你出去……姑姑允許你把她也帶出去,不然我就要……”

    有凌嘯撐腰了,凌琳娜一面將禮服掩上身子,一面將黛寧地耳垂含在唇齒間,含含糊糊地,笑著將黛寧的話原封奉還,“別哭了,哈哈哈哈,我會付責任的!……嗯。千萬別把嗓子哭啞了,等一下,你可一定要死命地叫,最好是吵得主院那邊也睡不著!嗯?千萬別憋著啊……嗯哼哼!”

    只有在凌嘯面前,黛寧才會有小女人的情怯。

    想到凌嘯只要一掀開被子。自己就只剩下一副肚兜了,黛寧頗覺得畏懼和不適應,又不禁想起了康熙的警告和輩分上的難為情,一時間,驚恐、難堪、畏懼、緊張和難以名傳地期待涌上心頭。竟是在凌嘯坐上床沿的時候,僅僅只是听到了“姑姑別怕……”四個字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黛寧方才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摸摸身上的肚兜,完好,再摸摸身上的緞被,嚴實!但很快,剛要松一口氣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楮,就在迷惘中被驚得全然清醒!

    ~~繡榻不停的地動山搖之中,女子亢奮的呢喃聲就響在耳畔,和自己平時听到的囈語完全不同。這種呢喃,竟是發自肺腑深處、決不顯露于嗓眼的……顯然是比磨鏡子要高級得多的愉悅!等到黛寧听到細微地男子喘息聲之後,她吃驚地微微覷開睫簾,借著燭光一看,頓時差點氣得一腳蹬過去。

    ~~~凌嘯和葉卡捷琳娜,竟然全身赤裸地在自己的香榻上歡好!

    這倒也不能怪凌嘯和凌琳娜,實在找不到門窗關得這麼嚴實的房間了。凌嘯也是沒有無恥到逼迫黛寧的地步,見她暈了過去,便小心翼翼地為她挪正紅枕扎好絲被,卻再也不能從凌琳娜的肌膚上移開視線……多麼傲然迷人地曲線,散發著強烈的視覺沖擊,而凌琳娜含羞間欲迎還據的嬌嗔,更是讓凌嘯難以把持~~~受不了啦,我要隨心所欲!

    其實,黛寧的昏迷時間並不長。這期間,凌嘯僅僅擁著凌琳娜,法式香吻了半刻鐘,然後在傲然挺立的珠穆朗瑪峰上攀登了半刻鐘,再用半刻鐘撫過嫩潤地每一寸肌膚,方才用完全可以忽略的時間運起“凝血壯如意”,調整到讓非洲都汗顏的體積,在彼此間已然不可自禁地欲望中交融,致使葉卡捷琳娜迷失在虛空中四次而已。僅此而已。

    在強烈的酸味中,黛寧漸漸體味到了嫉妒的滋味,她既從一個角度嫉妒凌嘯居然選擇葉卡捷琳娜,也從另外一個角度嫉妒凌嘯居然能讓凌琳娜哼成那樣的深!

    姑姑勃然惱怒,本待瞪大眼楮直接起身怒斥兩人,可就在她的睫毛一動的時刻,只听那凌琳娜夢囈般的哼哼,“~噢,咿啞啊,嘯郎你好棒,你知道琳娜有多幸福嗎?你呢,幸福嗎?~噢喔……”

    黛寧頓時一陣好奇涌上心頭,強烈的嫉妒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為此,她決定把睜開眼楮地時間延遲一下,听听這兩個混帳到極點的家伙準備說些什麼。不用頃耳,黛寧就听到臭男人說道,“吁吁,有你們大家陪在身邊,我一直都幸福,所以,我要讓你們都沒有最幸福,只有更幸福!嗯,你呢琳娜?是什麼感覺?”

    哼,上都上了還花言巧語!

    要不是凌嘯說的是“你們大家”,黛寧會忍不住馬上睜開眼楮發飆的,現在,她卻想听听葉卡捷琳娜怎麼說,看是什麼感覺可以讓她從肺里發出呻吟!可是,黛寧的這一等,著實耗費了她全部的耐心,凌琳娜繼續從肺里呻吟,老半天才記得說道,“……像有小心髒在那里跳。又像是琳娜從懸崖上無牽無掛的跳下……嗯,嘯郎,棒~棒……”

    黛寧大吃一驚,心中越發茫然……兩顆心跳?跳懸崖?那是什麼感覺?難道……難道有人贊不絕口的棒,比香蕉還要棒嗎?!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遇上耳听床聲奇遇的一天,黛寧的心中,不自覺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雖然她拼命在心底里面抵制思考帶來的好奇,但是,哪怕她努力了幾次,卻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是她怕自己能否真的承受那種尷尬,而第二,她實在是想再多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資訊。

    她正出神地期待和思考著這難得的另類啟蒙,忽然一聲雞叫響起,赫然又是快天亮了!

    黛寧立刻大驚復大怒,突地一側身,伸曲雪白的藕臂枕了頭,猛然睜開眼楮,盯著大眼瞪小眼而慌張失措的凌嘯,怒道。

    “駙馬爺還真出息,別人是聞雞起舞,你是聞雞不息鼓!……說!知道這是誰的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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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七章 野花之愛如潮水!

    駙馬爺出海一趟,取得了顛覆性的大勝利,讓他的威望和聲名再一次攀上高峰!

    繳獲的四艘三級戰列艦和五艘四級巡洋艦,那都是修補和安裝帆具之後就能揚帆開炮的,價值不下兩百萬兩左右。而被他無恥坑來的西班牙“好戰”艦船中,不提七八艘輔助性船只,光是完整無缺的一艘二級戰列旗艦、一艘三級戰列艦和三艘四級巡洋艦,就已經價值超過一百多萬兩。若是算上那些搶自呂宋島的黃金白銀,駙馬爺的這一次出海,總收成竟是不下四百萬兩白銀!

    這錢財好計算,而無形之中的收益就絕對不能夠用金錢來計量了。

    顧貞觀等人相信,五國將帥都被凌嘯給弄上了福州談判,那麼,駙馬爺聲稱“沒怎麼用心打”的一仗下來,已是基本上可以確保中國沿海十年的安穩,至少,以國家正規軍形式出現的洋夷海軍,很難再聯合起來進行騷擾,將基本絕跡于他們忌憚無比的中國海域!此外,以中國為主導,針對“好戰”分子的一次遠東軍事制裁令,不僅將削弱西班牙在呂宋的實力,確保由陳光鶴率領而登陸的披甲軍的安全,而且,也空前地張揚了中國在這片海疆上的話事權,對海盜、對倭寇、對安南、朝鮮和琉球,都是延綿幾十年的強烈威懾!

    是的,這次空前地大捷。不管凌嘯有沒有“用心”打,也不管福建各水師其實並沒有太大改變,但駙馬爺和各水師,已經儼然是全福州的英杰領袖和鐵軍雄師,並將在闔省官員的蜂擁上奏中,隨著奏折、邸報和朱批。名揚全國每一片土地!到時候,能征善戰、能文能武、能陸能海、能開疆能平亂能御辱能揚威的駙馬凌嘯,將真正成為康熙皇帝的招牌軍神!

    正是在這種心態之下,就在凌嘯將他決定今晚沒收的葉卡捷琳娜皇後半擁入懷中地時候,碼頭上的官、將、紳、士、兵、民,全都無一例外地忽然悄無聲息起來,卻在一瞬間,猶如有人指揮一般地,馬蹄袖翻飛、磕頭聲爆響,齊齊跪成一片地參拜凌嘯!

    人生在世一場。時光苦短,直到至斯場面出現,凌嘯才是真正體味到為國盡忠出力的樂趣之所在。是啊,百姓看在眼里記在心中,連胤祥這樣的皇子之尊。也對自己長揖欽佩,這如何不能讓凌嘯覺得空前的滿足?

    但很快,凌嘯就樂不起來了,一聲太監的驚慌呼喚聲,打破了這碼頭上的一幕。

    “嗚嗚。駙馬爺……駙馬爺啊,請您快去總督府,瞧一瞧我們三位阿哥爺吧……他們快不行了!”

    听了九阿哥貼身太監的急報。凌嘯當即大吃一驚。十天左右過去了,老八他們……他們的“病”,居然還沒有好?!這一下,凌嘯是真的慌了,胤、胤和胤為躲避出使西洋,多半是用了烤火後涼水澆身之類地招數致病,他們不可謂對自己不狠。但太狠了之後,要是在福州一命嗚呼了,在三人自己來說是咎由自取。可在凌嘯這面,卻是備受政敵們詬病的嫌疑!就算是康熙皇帝自己,都免不了會背上一個嚇病嚇死兒子的惡名呢!

    胤祥也是面色大壞,他這些時日被凌嘯派到了台灣雞籠去看管古蘭德凱,現在手足之情早就勝過了政見分歧,眼淚刷地兩行淌下,親自拽了姐夫的手,拉了他登馬向福州城中狂奔而來。

    郎舅二人迅速地來到三個阿哥下榻的總督府,一進門,就看到欣馨、雅茹、蘭芩、瑾虹和黛寧早已經到了,人人都是一副悲痛和擔憂地神情。凌嘯僅僅是擁抱撫慰了她們一下,就趕緊沖進滿是燻人藥味的後花廳,來探望三個據說快要不行了的皇阿哥。這一探望,讓凌嘯也不由得嘆一聲“老子服了”!

    三人都已經昏迷,本來有些虛胖的八阿哥,此時已經瘦了一大圈,顴骨高聳而眼窩深陷,嘴唇全無血色不說,還綻開血口子般的干枯,而體形健碩精悍地老十四,顯然正為燒熱所侵蝕,形消骨立中滿頭都是病態的潮紅,至于本就消瘦的九阿哥,要是站在凌嘯面前,定然已經是骷髏架子一具!在這感冒都可能死去地年代,為了不去夷人禽獸之邦,他們三位阿哥所下的血本……真是不小!

    “皇上還沒有批復我上次匯報的折子嗎?”

    凌嘯有些欲哭無淚,在狠狠地威脅大夫們之後,他唯有苦笑著問胤祥。胤祥卻是初回福州,所以這個問題,還是由後腳趕到的顧貞觀來回答的,“駙馬爺,皇上的朱批是剛剛才收到的,皇上準許八阿哥和九阿哥返回北方,到遵化去,一面休養病體,一面守陵讀書。不過,十四爺皇上執意令他隨您出使!”

    出使?先讓他們不死再說吧!凌嘯眉頭一皺,果斷地說道,“立刻派出騎兵和艦船,召集附近其所有的知名大夫,並在福州、廈門寧波和杭州火速征集懂醫治的傳教士,趕來會診!”

    ******

    有些事,地確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隨它去的。老八他們的性命是如此,凌嘯自己的欲望也是如此。

    當凌嘯看到豐盛宏大的招待晚宴上,五國艦隊的高級將領們,在葉卡捷琳娜的高貴氣質面前,強烈自卑得仿佛是農村孩子一樣的拘謹之後,凌嘯就決定放開自己欲望的閘門!

    佔有沙皇皇後的蓬勃欲望,如果是《野花》那團燒得他實在難耐地烈火。凌嘯不介意欲火焚身!征服沙皇皇後的強烈虛榮,如果是《愛如潮水》中那悶騷無比卻又日復一日的波波潮汐,凌嘯也不介意當弄潮兒!

    所以,凌嘯的手癢了,就癢在招待宴會上,因為他的心。已經癢了不是一天兩天!于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準備嘗試中華美餐的五國將領們,在偶爾地抬頭窺視中看到,有一只黃色皮膚的手,搭在葉卡捷琳娜白色禮服包不住的,圓潤而雪白的肩頭上,輕輕地撫摸,肆意地摩挲,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卻又是那樣的明目張膽!而且黃手的主人。還用一雙黑眼珠,毫不掩飾地從上往下地窺視著皇後的胸口,那得天獨厚的視線角度,嫉妒得眾洋夷將領心中大罵耶穌聖光沒有遍及世界!

    一時間,五國艦隊司令官們郁悶了。盡管。沙皇俄國也敗在凌嘯的手上讓他們心中好受些,但是,桂冠璀璨而雍容華貴地葉卡捷琳娜皇後,無疑是夏娃中的夏娃,皮爾頓他們雖自卑地認為自己不是亞當中的極品可也不能不在心底深處對凌嘯腹誹不已!

    而等到葉卡捷琳娜居然自我介紹出“凌琳娜”的中文名號,並且自稱是凌嘯最親密無間、最信任有加、最並肩同志的……之時,原以為她會說是“盟友”地皮爾頓等人。听到一大堆修飾的賓語竟然是“女僕”之後,還沒開始吃的眾人,就都被哽噎住了!~~~克拉樂更是倍感丟臉,唉!我們的法語中,有用一連串這種狀語來形容“女僕”的嗎?!

    穆普雅德不干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主位上“狗男女”地奸情模樣,身兼澳門總督、而又深知中國國情的他,決定報復和打擊凌嘯的囂張氣焰,即使這僅僅只是男人地囂張!他低頭和各位“兄弟”一合計。奸笑著道,“尊敬的駙馬陛下,我們久聞貴國駙馬就是公主的夫婿,呵呵,還請駙馬陛下請出您的公主,讓我們參拜,以全我們紳士的客道禮節!”

    此言一出,眾人見凌嘯一陣愕然,全都暗笑不已~~哼,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各國駙馬其實多少都有妻管炎?你既然敢“欺負”我們夏娃中的夏娃,也得要你們女媧中的女媧欺負欺負你!

    但,很顯然,他們全都失望了!當婀娜多姿、秀美清麗、卻又無一不是雍容華貴的公主郡主們出場之後,皮爾頓忍不住在餐桌底下猛踢穆普雅德~~Shit!是個男人都知道,任何一個男人能娶到公主郡主達兩個以上之後,夫綱已經是舉世無雙的強悍,還妻管嚴呢?是夫管嚴吧!

    不過,穆普雅德已經感覺不到皮爾頓給自己地腳上的疼痛了。

    不僅是他、包括皮爾頓在內,五人目不轉楮地看了片刻,開始還注意名貴華麗的極品服飾,還驚嘆流光溢彩的昂貴首飾,但很快,他們就自卑地低下頭去,再鼓起勇氣抬頭、再更加自卑地低頭!

    無一例外,他們已經全被征服了,被黛寧長公主的堂皇麗質所震撼,被欣馨公主的嫻靜慧質所折服、被雅茹公主的青春清純所慕敬、被蘭芩和瑾虹兩前郡主的雅容倜儻所懾嘆!沒有一個人敢生出半點的褻瀆之心,一個個低頭望著自己不知所措的手,連起身參拜的禮節也忘記了,各自喃喃地用母語感嘆道,“上帝啊,這里有好多聖母啊!”

    凌嘯看得冷笑不已。

    強勢的文化,造成強勢的文化侵略和[被屏蔽詞語],這與審美無關!在沒有被打開國門之前,經過千年來財富上的強勢影響、再經過馬可波羅等人的宣傳煽動,神秘、富有、文明的中國熱在歐洲大陸久盛不衰。連十多年前法國出現所謂假冒中國康熙的公主,都被太陽王請到凡爾賽宮共進晚餐,甚至還準備遣使前往中國提親呢!連十一世紀到十八世紀的幾百年間,一個紳士,要是身上沒有中國絲襪和絲綢襯衣,家中沒有一套中國瓷器,就會被恥笑成爵位是賄賂買來的!可見歐洲對中國的心理狀態,是何等的推崇和仰慕!

    但,這種文明的強勢,將隨著中國的經濟和科技退步,而慢慢退潮,最後竟然淪落到劣等民族,連百年後的拿破侖,也不得不懷著復雜的心靈況味,宣稱中國是睡熟了的獅子!

    凌嘯就是處于這頭雄獅將睡未睡的關鍵時刻,所以,他絕對不能允許中國合上眼楮冬眠,因為這一眠,起碼三百年!

    所以,凌嘯對妻子們歉意地看了一眼,在上第一道菜的時候,將剛剛向公主們行禮完畢的葉卡捷琳娜,猛地往懷中一抱,示威性的目光瞪著張口結舌的五國將領。

    雄獅既然不睡,就要玩高貴的外國皇後!不然怎麼雄起?!

    凌琳娜就是老子的名貴野花,你五國誰敢拿老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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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六章 弱國無外交之遠東警長

    海上遭遇,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在苗俊青號上得凌嘯,乃是第一次參與深海作戰,在看到敵軍只有不到二十艘戰艦之後,興奮得熱血沸騰,渾不畏懼間豪情萬丈。在看到施世驃旗艦沉著列陣、楊成碧和鐘閔同在身邊含恨怒目之後,凌嘯知道軍心可用,不錯,自提督苗俊青駕艦與敵同歸于盡,和百多死士自殺式炸毀敵艦之後,有心理畏懼的該是敵軍!他正要下令先下手為強,卻忽見在桅干上望的梭思盧大聲報告,“駙馬殿下!敵軍是西班牙和法蘭西的戰艦……咿?他們打旗語說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凌嘯一下子愣住了,但片刻之後就清醒過來,凌嘯吼道,“媽的!他沒有惡意……老子有啊!好不容易踫到洋夷艦隊分開落單的,怎麼樣也要撿便宜不是?傳令下去……”

    他正叫囂著撿便宜,梭思盧卻大喊著打斷了他,遠處西南方出現的英荷葡三國艦隊,正向法國西班牙艦隊靠去接應。這一來凌嘯不敢輕舉妄動了,三百多艘戰艦大部分沒有升級過,之前松江水師和鄧州水師的命運,讓凌嘯焉敢再重蹈覆轍?鐘閔同的海戰經驗十分豐富,見凌嘯一猶豫的時間,戰機已是須臾即逝,當即建議道,“爺,咱們往那邊撤退?琉球還是福州?”

    凌嘯當然是要選擇福州地。但還沒有等他說出口,就差點眼珠子給瞪得掉出眼眶。只見英荷艦隊一面迅速接近法西艦隊,一面忽然升騰一道道硝煙,直接對著法西艦隊千炮齊發,打得那法西艦隊四處煙火騰騰!

    他們不是盟友嗎?!凌嘯大吃一驚,他已經忘記了下令北折轉向規避其實,就算此刻他下令,只怕也沒有人听他的,一向親密無間協同作戰的五國艦隊居然當著清軍的面內訌起來,試問上至提督下至小兵,誰能不瞠目結舌?誰不想看看敵軍反目?!

    凌嘯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種場面,亞當夏娃的子孫,面對自己這敵軍,竟然突地撕毀盟約進行內戰,他除了眼楮都不眨地觀戰以外。就只能喃喃感嘆一句,“……禽獸世界!”

    法國克拉樂少將也在大罵禽獸,他被英荷打得措手不及,罵禽獸是很自然的。

    可誰也沒有想到,英國皮爾頓少將居然一樣在大罵禽獸。他不能容忍法國和中國地私自媾和,所以,才決定不惜代價先下手為強地攪和!當然,這通禽獸的罵語,是罵給蒙在鼓中的葡萄牙人听的。免得他們站錯了隊,“禽獸!真禽獸!克拉樂,你既然敢對敵軍打出沒惡意的旗語。不是想要背棄盟約與敵媾和是什麼?哼,就不要怪我們三國不宣而戰啦!”

    硝煙一起,葡萄牙艦隊司令穆普雅德,在英國的旗艦上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皮爾頓的這番話出口,他才明白過來。不過,西歐國家的殖民地普遍實行公司制,每個公司,都有國王授權自行對各國殖民地地方艦隊宣戰與媾和的權力。打仗倒也是家常便飯,這穆普雅德也沒有太多地心理障礙。畢竟,從澳門的安全顧慮上來講,虛與委蛇地打一下法國,自然是比打凌嘯的清軍更要符合葡萄牙的利益!

    于是乎,一場令中國人大長見識的西歐海軍混戰開始了。

    凌嘯興高采烈地喚扈從們給他搬凳子,並下令全軍除水手外地戰斗人員全部靠舷看戲。葡萄牙艦隊出工不賣力,遠遠地落在後頭,沒有什麼看頭,但英荷聯合起來的三十多艘大小戰艦,圍毆不到二十艘的法西戰艦,就很是吸引眼球。一時間方圓三十多里的海面上,濃煙燻天炮聲震震,摧毀船體的球形彈丸以及殺傷人員地霰彈、破壞帆具的鏈彈,滿天橫飛,不時燃起熊熊烈火和炸沉擊傷雙方戰艦,其間的決戰之激烈,讓整個福建海軍看得如痴如醉,仿佛身臨其境……不就是身臨其境!

    震撼,強烈地震撼!清軍水師的將士們,看著這場洋夷大戰,無論是對方武器的嫻熟應用,還是分進合圍與突圍接應的戰術,都是在視野和借鑒上受益頗多。雙方打到都有十來艘戰艦傷沉之時,凌嘯已是從興奮中脫離出來,一面看著戰況,心中一邊緊張地思考著,法西與英荷他們之間為何要大打出手?他們要打,也該是攻打襲擊和搶劫西班牙的自己啊!難道是歐洲傳來消息,太陽王路易十四[被屏蔽詞語]了英國的瑪麗女王,威廉三世為老婆報仇不成?要不然,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們反目?!

    梭思盧滑下桅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連連對戰場上吐了四五口唾沫。他雖是加入了中國籍,但畢竟是出生于法國,眼見著祖國艦隊被英荷以多凌寡,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了,在凌嘯身旁哼哼唧唧怒道,“公平競爭!公平競爭啊,紳士風度哪里去了?!這些英國佬荷蘭鼻涕真無恥,就算要搶奪壟斷中國貿易的商機,可以各憑條件談判爭取嘛!”

    “壟斷?梭思盧!你說什麼壟斷?他們打仗是為了壟斷對華貿易?!”

    凌嘯被梭思盧的憤憤之言所吸引,大不可思議,但想起荷蘭曾經為了壟斷對華貿易,不惜降低爪哇地華商入關關稅這一史實之後,凌嘯馬上就恍然大悟起來,什麼麻六甲解除武裝扣押,什麼奧斯曼帝國不好通過等等的,全都豁然開朗。他銼地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大聲吼道,“傳令下去,各旗艦打出指令,全軍立刻進逼交戰雙方。無差別炮擊!梭思盧,你在苗俊青號打出西洋旗語,勒令雙方停戰,不然,清軍將聯合法西並肩作戰!”

    鐘閔同大愣,但看到凌嘯斬釘截鐵地模樣。立刻照辦起來,一時間,三百艘清軍戰艦鋪天蓋海地撲了上去。全軍揚帆進逼中,戴名世忍住陷入海戰的緊張,問凌嘯道,“駙馬爺,為什麼不等他們自相殘殺?咱們犯得著……”

    凌嘯苦笑一聲,他實在沒時間解釋自己不欲被人壟斷,更不欲被任何一家奇貨可居,控制住自己的訪毆行程。不利于混水摸魚,只好陰險地笑道,“再打下去,水面上那七八艘還能漂浮的傷艦,可就被打沉了。到時候,我這戰爭調停方,豈不是毫無收獲?!……呵呵,七八艘還好像劃不來,咱們也可以幫著制造些傷艦的。當是我們吃了一驚的賠償好了,或者是當租借我國海域地戰場費!”

    一句話說完,身邊隨從全都幾乎摔倒。一個個望著面不改色的駙馬爺,滿眼滿心的佩服萬分。駙馬爺才是真正不做賠本買賣的人啊,別人流血犧牲地請您看戲觀摩,不收戲票錢還不夠,您老人家還倒過來要人家付你“駐足費”?怎一個毒字了得!

    須臾間,清軍各旗艦水龍旗密語翻飛,各將領把領會悟透的凌嘯指令精髓,傳達到了每一艘戰艦和武裝商船,一待進入火炮射程。立刻就向進行無差別炮擊,一方面幫著制造“傷艦”,一方面以火力勒令交戰雙方立刻脫離戰斗部位。

    如此一來的行動,驚得皮爾頓和克拉樂都是渾身冒汗。互相打了半天的他們,實力和戰力大損之下,合軍圍攻凌嘯不可能,獨自和清軍作戰更是笑話,各自的初衷也不想和凌嘯打,只好連忙率領艦隊,憑著優勢速度各奔東西,遠遠地分離開來。

    然後,雙方在千里望之中,眼睜睜地望著剛才的交戰海域里,清軍在用鏈鎖搭鉤繳獲了失去風帆的近十艘大小戰列艦和巡洋艦,並用小船轉運傷艦上地軍官士兵。皮爾頓和克拉樂,絲毫不能認同凌嘯保護大海的環保意識,同時大罵凌嘯這極度無恥的“垃圾工人”。

    到最後,氣喘吁吁的兩人,都看到了略顯母雞形象的原“伊麗莎白號”打出舉行調停會議地旗語,方才無可奈何地照旗語要求,派出代表向這片海域的主人們交涉。

    ******

    調停會議,卻沒有能真正調停什麼糾紛,因為它很快就演變成了五國各自邀請凌嘯訪歐的邀請會,也成為了一次真正的訪歐路線協調會。不過,和以前商定路線時不同的是,這一次會議中,凌嘯這個客人參加了,並且是主導。這一點,只恨沒有干掉對方地皮爾頓和克拉樂都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都知道,凌嘯這個死垃圾工,不僅絕對不會把傷艦交還給雙方拖回修理,而且還一定會把傷艦自行修理好後組成小型艦隊訪問歐洲!既然再也不能變相綁架凌嘯,他不做主導,誰做主導去?!五國現在唯一要做和能做的,就是第一要回官兵,第二,確保凌嘯訪歐不落下每一個國家!

    所以,法國克拉樂親自來了,英國皮爾頓親自來了,荷蘭斯特朗姆和葡萄牙穆普雅德也親自來了,而古蘭德凱還在台灣也不知道是吃湘菜還是生吃海鮮,自然也就是只能讓那阿思羅上校來了。

    眾人雖是和凌嘯初次見面,但一個個都在心里感覺象是認識了許久,一方面固然是六國打了幾個月,而另一方面,則是凌嘯的招待他們地規格,的確讓五人受寵若驚,大夸凌嘯會做人。

    ──每人五十匹名貴的綾羅綢緞,只是登艦禮!每人三十斤極品龍泉茶葉,只是進門禮!每人十顆碩大東海珍珠,只是見面禮!每人兩千盎司黃澄澄的金子,才是他們參拜了駙馬King之後的賞賜!

    如此一來,五人全都被凌嘯的大慨和氣度所震驚──中國還真***有錢,雖是沒有成功獨霸使節團,可也不枉我們內訌一場!唉,又損失了價值幾十萬英鎊的戰艦,不過,我們也盡力拼搏了。值!

    阿思羅見自己一個上校屁屁,也能和少將閣下們一樣待遇,喜得是心花怒放,即使他明知道那金子來自于馬尼拉本國地庫存,但這毫不防礙他喜悅地公私分明。不過,阿思羅很快就希望自己沒有來。因為,無恥的凌嘯竟然搶了呂宋府庫還不解氣,竟然……

    “呵呵,先生們,本駙馬代表大清皇帝歡迎諸位。”

    凌嘯滿臉的煌煌貴氣,不卑不亢到了傲氣四溢的地步,操著流利的英語,由他地法蘭西馬仔梭思盧用法語翻譯,“不過對諸位的邀請誠意,凌嘯深感懷疑。台灣島上的古蘭德凱等代表已經招供,我的使節團會在麻六甲被繳械,我的祖國也會被你們回戈偷襲……呵呵,先生們,這讓我們如何能夠相信你們所謂的誠意?依本駙馬來看。不是遺憾一下就能解決的!”

    受了禮物和賞賜的克拉樂幾個,對視一眼,拋下西班牙的阿思羅上校,竟是不約而同地推卸責任,四人正氣凜然地說道。“駙馬陛下!那都是西班牙總督古蘭德凱司令官的命令,我們身處他地領導之下,命令不得不從啊。還請英明的駙馬殿下原諒我們的不得已。”

    阿思羅上校肺都氣炸了,你們這幫該得梅毒爛下部的家伙,怎麼能看到我國司令官不在就全往他老人家身上推?!但他還來不及為長官辯解,就听到凌嘯怒哼一聲。

    凌嘯腦筋像是煮開水一樣地沸騰,忽地,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升起,既然四國把屎尿盆子都往西班牙頭上扣,如今又是這種千載難逢地猴子稱大王局面……老子受不了了,成不成功再說。一定要試一下當個遠東警長,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今天的奇遇?!

    他把臉色一肅,滿臉憤慨地說道,“依據幾十年前海牙國際約法所倡議的精神,我們大清國、還有你們四國,能夠容忍好戰分子攪亂地區穩定嗎?能夠嗎?本駙馬倡議,攜同諸位的艦隊訪歐之前,有必要對呂宋艦隊進行制裁!將西班牙艦隊剩余戰艦全部解除武裝,押赴廈門港口封存,等待本駙馬前往歐洲拜謁偉大的各國君主後再決定啟封與否!諸位,覺得我地倡議如何?”

    眾人大吃一驚,凌嘯這是公開叫板要打壓西班牙,還居然用倡議模式提出軍事制裁和邀請同盟!

    “我荷蘭東印度公司全力贊成!駙馬殿下所言有理,地區和平與商業秩序非常重要!”

    荷蘭的斯特朗姆最快反應過來,他們佔著爪哇(印尼),與中國的貿易不及西班牙地呂宋方便,尤其是產自江浙一代的生絲與成品綢緞類的搶手貨,大受西班牙的威脅,再說他爪哇靠近呂宋,削弱西班牙有利于他蠶食和瓜分呂宋,當然第一個沖出來同意凌嘯削弱西班牙的遠東艦隊了。

    他這一開口,葡萄牙的穆普雅德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听見凌嘯哈哈笑著命道,“呵呵,中國有一句話,叫英雄所見略同,閣下果然一身正氣,給地區和平,為打造良性商業秩序不留余力,好,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來人,給斯特朗姆爵士再加五百盎司黃金!”

    黃燦燦的金子抬上來,葡萄牙穆普雅德本就要看凌嘯的臉色說話,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有樣學樣,一時間也得到了中國人民朋友地稱號和金子。

    如此一來,六國已經有了三國贊成制裁,皮爾頓心中十分的為難,他們英國雖是還在印度次大陸蠶食鯨吞著莫臥爾王國,但老早就看上了西班牙的全球殖民地,可實在不想再讓凌嘯強大了,正想要提出新的模式進行制裁,誰知道克拉樂已經開口了,“駙馬陛下,我們法蘭西王國一向只在安南和暹羅一代經營,也贊同有個安定的支那地區環境,駙馬陛下您贊同我這一點嗎?”

    凌嘯的眼楮精光一閃,知道這家伙一直忌憚安南的保護國中國,現在居然閃爍其詞,想要討一個合理蠶食安南的承諾!想到中國從來不曾實質上擁有過越南,還在未來曾經被白眼狼咬一口,頓時心中冷笑一聲。怕個球,最多到時候你搶我也搶,看是我宗主國搶得順利,還是你強盜搶得順利!看看克拉樂居然掏出了筆記本做備忘性質地記錄,凌嘯頓時笑道,“本駙馬靈活性認同!”

    “哈哈。駙馬殿下真是我法蘭西最尊貴也最值得信賴的貴賓!我代表法蘭西東印度管理局,贊成制裁好戰的呂宋艦隊!”沒有听出外交辭令的克拉樂馬上喜笑顏開,並掏出一盒古巴雪茄,親自為凌嘯點上,這個舉動,立刻就博得了凌嘯的真心笑臉,當然是毫不猶豫地賞了黃金和朋友稱呼──暈死啊,抽不慣水煙旱煙的老子,兩年多沒有抽煙了,你算不算中國人民地朋友倒是其次。起碼是老子的煙友!

    皮爾頓一見法國居然撿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頓時就獅子大張口,“尊敬的駙馬殿下,我大英帝國也覺得地區穩定很是重要,很羨慕葡萄牙的澳門。在貴國的保護之下……”

    看準時機過一把地區警察癮的凌嘯,一听話頭,就知道他英國要放什麼屁,這可不比越南,乃是中國的核心利益。焉能在自己手上炮制個香港出來?!頓時,凌嘯不理會他,扳起手指頭笑嘻嘻地說道。“中國倡議、荷蘭、葡萄牙、法蘭西贊成擁護,四比二!大比例通過制裁決定,已經可以起草制裁令了……咿?皮爾頓先生,你們不贊成制裁好戰分子嗎?”

    老子贊成你個屁……搞什麼制裁的,你以為你是東方教皇啊!可是。可是皮爾頓不得不承認,這東方人真是會瞅準時機!皮爾頓又氣又沒有辦法,利益第一的法則下,自己卻沒有盟友可以依靠,加上克拉樂在一旁巴不得自己和凌嘯翻臉。那可是影響到對華貿易中分一杯羹地大計,凌嘯的海軍雖是不強,但這種情況下已經成了決定性力量,實在犯不著被法國趁機聯合清軍把自己滅了!

    “我大英帝國贊成制裁……咿?駙馬殿下……您……”皮爾頓只好喘著粗氣,甕聲甕氣地用英語直接對答,但說著說著,他就莫名地興奮起來,心中一片狂喜,凌嘯……凌嘯竟是說英語的,就算不是仰慕和親近我英格蘭文化,也至少說明他的幕僚之中,有親近我大英帝國的人事!“您是說英語……呵呵太好了,我們真是朋友!我代表東印度公司歡迎您訪問倫敦,並保證調集印度洋上足夠保護您地艦隊……呵呵,即使所有也在所不惜!”

    就這樣,前所未有的遠東聯合軍事制裁令達成了。

    阿思羅上校看著這份。中、法、荷、英、西、葡六國語言寫就的制裁令,站在那里欲哭無淚,心中一面想像著當年西班牙的強大,一面猶豫著要不要簽字。可不簽字又能怎麼樣,其余四國都把屎尿盆子扣到古蘭德凱頭上,難道還能幫自己剩下的兩艘戰列艦和三艘巡洋艦武裝突圍不成?阿思羅雖是明知道凌嘯說地啟封,是遙遙無期的沒影之事,可事到如今走投無路之時,也不得不為上千西班牙將士的生命著想,也為自己拿到手上地絲綢茶葉珍珠和黃金著想,郁悶地簽了字,然後扶著紅木桌子哀嘆道,“唉,弱國無外交啊!”

    當完警察,凌嘯率領了水師,浩浩蕩蕩地回到馬尾港。同他一起踏進福州西禪寺的,是將艦隊留置在外海的五國將帥,他們將正式向凌嘯遞交各國的邀請函,並和凌嘯實質性商議取道路線和陪同組成。

    不曾想,顧貞觀等福州文武官員和老十三等人,對水師多出來的洋式艦船很是震驚,一問駙馬爺,凌嘯卻老臉一紅,不屑一顧地說道,“唉,汗顏啊,我沒怎麼用心打,這些,要麼是揀來的戰場垃圾,要麼是沒收來的好戰武器。不值得一提,慚愧啊慚愧!”

    此話一出口,整個港口上的迎接官員全都目瞪口呆……駙馬爺,人家松江水師和登州水師打得自己全軍覆沒,你一親自出馬,就繳獲如此之豐富,這還不值得一提啊?!頃刻間,整個碼頭上,高帽共奉承一色,阿諛與馬匹齊飛,弄得凌嘯著實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沒怎麼打嘛!

    凌嘯正要解釋一下自己不及苗俊青等烈士,忽地看到皮爾頓幾個走上碼頭,還沒有來得及介紹一番,就一個個指著凌嘯地身後,嗓子眼嘎吱幾聲,紛紛面色激動得撲地就倒!

    凌嘯猛一回頭,只見葉卡捷琳娜穿得一身白禮服,光彩四射得艷麗嫵媚,要多迷人就多迷人,可真正讓幾位西洋將軍昏死過去的,卻是那瓖滿幾千顆璀璨鑽石的女皇皇冠

    凌嘯頓時暗暗叫苦。

    這玩意怎麼能瞎顯擺,這不是要讓全世界的海盜都為之瘋狂?!

    ──不行,一定要沒收!連人帶皇冠,今晚全部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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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主持公道

    克拉樂口中的“悍匪”,自然是勃然大怒的凌嘯所派。

    像英荷兩國暗中準備“霸佔”使團的野心和好心,凌嘯又不是神仙,當然是不知道的,但凌嘯還知道一點,要想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就要強烈自尊!他要讓五國明白到一件事情,龐大中華雖是沒有能力襲擊歐洲,但對于肚子下近在咫尺的殖民地,卻是絕對有攻擊能力的,敢玩自己的人,一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于是,一方面凌嘯毫不吝嗇地甩出十萬兩銀子殷勤“留客”,一方面召集起熟悉呂宋島情況的粵海、十八行人員為向導,福建水師、勤王海軍和兩大武裝商船隊幾乎是傾巢而出,三百多艘戰艦放棄了日常的海疆維護,載著兩萬福建軍和披甲,直奔那大清朝的屬國琉球而去。正如顧貞觀所建議的那樣,琉球這種每年上貢稱臣的資源,凌嘯要是都不用,那他可就真是白活了!但登陸呂宋島、指揮襲擊馬尼拉的“悍匪”頭領,卻不是凌嘯。像這種危險至極的行動,沒有任何一個屬下不拼死阻攔駙馬爺親上前線的,所以,凌嘯只好在琉球國首里城里面等待子弟們的捷報。是的,捷報!只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陸上島,稱雄東亞的中國陸軍,是絕對有本事有實力,讓西班牙掉了牙也只得往肚子里面吞的,不捷報才真是沒有天理呢!

    不過。這幾天地時間,凌嘯卻不是在琉球國里面腐敗,即使四十八歲的尚貞王拼盡所有來取悅這位駙馬爺,甚至還拿出了東海出產的拳大珍珠,和配帶珍珠的三十幾名美女,凌嘯都決不花天酒地。他是被琉球島國的現狀給氣到了。琉球群島的北面五島,竟是被日本地薩摩藩所佔領,這讓凌嘯哪里有半點的心思尋歡作樂?!在听到薩摩藩不過是一個大名藩屬,卻佔領五島達九十二年之久後,凌嘯無時無刻不在等著艦隊的歸來。

    但有些話實在不好對膽小怕事的尚氏王朝講,凌嘯只有私底下,對隨他左右的戴名世鏗鏘。而道,“先生,台灣就好比是我中華的睪丸,被人捏住就危險。而琉球這長長的島鏈,就好比。睪丸上的毛,被別人揪住,成何體統?!”

    戴名世初始還擔心他擅自開戰,為清朝惹來明朝一樣的倭寇之禍。但一听他這麼解釋,頓時也是憤憤,恥毛被別人揪住,是個男人都怒啊!不過,戴名世畢竟要比凌嘯年長。激憤之後卻是穩重,“爺,名世以為。目前之際不宜現在就和倭寇翻臉,若是被五國偵知我們兩面作戰,定是更加地猖狂!如此一來,于我們先富國強兵後雪恥開疆的策略不合。呵呵,請駙馬爺把這群西洋鬼子引走,我們勤王海軍花九個月時間就能仿制三四艘苗俊青號,到時候利器在手,又無強敵環伺,奪回五島等閑事罷了。九十二年都忍了。還差這九個月?!”

    先生這一番話寓訓于勸,凌嘯也很快就明白過來。是啊,從忽必烈征日本,到明神宗派兵抗日援朝,再到康熙年,中國都沒有海上政府日本地力量,自己此去西歐,正是為了強大國力擴充海軍,從而更赤裸裸地凌虐日本本土,一腳踏上後即要他幾百年都無翻身之日,就再等九個月、甚至九年有何妨?!于是,凌嘯放下暫時憤青情結,暗呼著“五島不復永不上琉球”的誓言,愣是不去看皮膚黝黑、身材瘦巴的美女一眼,較著心勁令幕僚搜集整理琉球列島的海情海況,打發那等候馬尼拉的日子,直到海上出現了清朝水師地影子。

    “你說什麼……五萬兩黃金四十萬兩白銀?!”要不是扈衛們扶著,凌嘯差點震驚得站不住了,喃喃道,“難怪百年前的伊麗莎白一世,要搞國家海盜制度的,這錢賺得……赫!”

    主導艦船指揮的施世驃和楊成碧也是喜笑顏開,見凌嘯高興無比,這才敢把另外一個消息告訴凌嘯,“呵呵,爺,這次咱們可賺大了,這不,陳光鶴死命不肯回來,說什麼要帶五千披甲兄弟在稻花飄香的馬尼拉平原上堅持下去,一個一個要塞地搶這幫洋夷!屬下們怕干礙軍政,無奈之下只好把能給他地糧草彈藥全都留給了他,等洋夷艦隊大部撤走再去接應。”

    他們兩個邊說邊窺看凌嘯的臉色,深深地為陳光鶴捏一把汗,勤王軍系統講究的是令行禁止鐵紀如山,擅自留在呂宋島已是無異于叛國,何況還截留了凌嘯地五千私軍?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凌嘯一听之下,滿臉都笑開了花,老陳隨自己出生入死,忠心還用得著說?關鍵是那份見識和籌謀,的確讓凌嘯眼楮一亮。一把尖刀插在呂宋島殖民地的身上,西班牙怕是如芒刺在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和自己挺腰子的了!而最讓凌嘯贊賞的是,陳光鶴如果能做到長期堅持下去,自己將有一批既適應北國嚴寒也適應熱帶雨林的精兵種子,更有了日後打通台灣──菲律賓──澳大利亞的海上島路!

    凌嘯對戴名世呵呵笑道,“返航,返航,記得給江寧三民司衙門去命令,讓屈才馬上調集五千名青壯賤民到廈門,由萬良雄統領,下次一起補充給陳光鶴,那里地土著小國雖不足慮,可還有上萬的知無堂日月盟啊,雖說同室操戈的可能性不大,但不可不防!”

    ******

    凌嘯在琉球談論不可不防的時候,五國艦隊也在雞籠港外海高談闊論。

    “主持公道啊!各位先生,戰略都討論了一整天了!我們西班牙和你們是同進退地聯盟。難道契約就這麼不神聖?皮爾頓閣下,這筆金銀的價值不菲啊,再討論下去,只怕是中國艦隊都回去洗了兩遍澡啦!”

    西班牙艦隊的旗艦艦長滿臉哭容,就差沒有給皮爾頓等人跪下了,可英荷葡三國都是口上說著為西班牙主持公道。心中卻是一個個冷哼不已。

    堪稱財迷的斯特朗姆又感嘆起來,“唉,四年前,威廉執政在倫敦成立王室英格蘭銀行,股本才一百二十萬英鎊,這下好了,你們一下子就被凌嘯搶走了三十萬英鎊左右!你知不知道那伊麗莎白號一艘也差不多得八萬英鎊?這不是給凌嘯又送去了四艘三級戰列艦?!我們在這里談論價值三十萬英鎊的金銀有多少多少,殊不知凌嘯也投了兩萬五千英鎊的資本才換來地!顯然,他是有備而戰啊,我們得要好好研究戰術才行啊!”

    (注︰新查到的資料,英格蘭銀行先是等同中國皇宮內務庫,後發展成英國央行。當時歐洲金銀1︰15-18,英鎊從1560年起穩定含金量300多年,一英鎊和四兩白銀基本等值。當時三十萬英鎊這筆錢價值不菲。牛頓任鑄幣廠廠長,用畢生積蓄投資南海公司,賠了兩萬英鎊約八萬兩銀子,就肉痛不已,實在不能和凌嘯這種六百萬英鎊級別的變態闊老相比!清朝一年國庫收入合一千多萬英鎊。是相當地有錢!)

    皮爾頓當然知道這些金銀的分量,見斯特朗姆說的話還不到位,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阿思羅上校請冷靜。如果能毫無戰損地拿回來大家分掉,我大英皇家海軍當然跑得屁顛屁顛,但問題是,上次海戰你也看到了,聯合艦隊損失了不下百萬英鎊的!這次如果不慎重,你還讓我們各國回去如何交待?!”

    那西班牙阿思羅上校的臉馬上就紅了,克拉樂卻是看著皮爾頓佩服不已。這位仁兄一句話說出來,已經是表明即使分錢給各國也得慎重,立刻就讓阿思羅啞口無言。級別太低的上校,不要說催促致敗的罪名了,光是分掉西班牙王室的錢他就不敢作主了!可佩服之後,克拉樂卻警覺倍生,這次地五國聯合作戰,實實在在以英荷兩國為主導,按說吃了這麼大的虧之後,不為交不交待著想,也得要為面子著想啊,男人的臉都不是用褲子蒙著的,何況是一個國家?回頭突襲是打,被人甩一嘴巴更該打啊……難道皮爾頓根本就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難道那什麼麻六甲扣押清使節團再回頭一擊,根本就是騙人的?!

    克拉樂暗自把這些日子以來地前前後後,仔細縷了一遍,忽地就全都明白過來,心中狂罵。妓女養的英國佬,我說為什麼我以人頭擔保你們穿越甦伊士的安全,你都不肯同意,還愣是要搞個什麼回頭突襲的詭計,原來是想和荷蘭聯手在麻六甲騙走使節團!

    想通這一節之後,克拉樂頓時就一排阿思羅上校的肩膀,正氣凜然地說道,“誰說同盟契約不神聖?!我們法蘭西向來主持正義,是奉守天主教地天使之國,不是新教徒那般薄涼!我馬上就率領法蘭西艦隊,和你們一起前去截擊凌嘯!”

    皮爾頓三人頓時老臉一紅,目送法西兩國下了旗艦,徑直率領不到二十艘戰艦向福州外海駛去,他們心中卻是狂恨,去,快點去,就憑你那十來艘戰艦打,任你是戰神也最多只能兩敗俱傷,搞不好被凌嘯一炮干掉!

    克拉樂卻沒有那麼傻,是想來和凌嘯接觸的。皮爾頓的戰損賬算得很對,他才懶得給西班牙主持公道呢!

    他越航行,心中就越是肯定,英國佬和荷蘭鼻涕打地就是獨霸通商使節團的主意,頓時暗暗叫苦。本國太陽王路易的強國之路,實行的就是超超級重商主義,在國內拼命仿造各國產品的盜版,在國外拼命尋找傾銷地,要是殘暴的路易日後知道,自己沒能把凌嘯的使節團請到巴黎,而失去了比俄國國土還大、比俄國國力還富、比俄國人口還多的傾銷地,恐怕絞刑架都不會給自己,全家直接上斷頭台了!

    但問題是,自己怎麼樣才能請到凌嘯這尊財神呢?

    可是,還沒有等他想好的時候,克拉樂就已看到了遠處海平面上,自琉球西北歸來地清朝艦隊。克拉樂生怕雙方出現“誤判”而交火,一面令旗手打旗表明善意,一面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前去聯絡梭思盧這個“可愛的叛徒”。

    忽地旗艦望帆斗上哨兵的呼叫聲大作,克拉樂回頭向西南海面上望去,英荷艦隊竟是出現了。

    克拉樂的心情一下子復雜起來。

    英荷兩國,終究看在我們都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上,前來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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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搶船?悍匪!

    十二日,坐鎮在伊特巴亞特島的英國皇家海軍少將皮爾頓等人,于一個土著酋長的大院中,接到了聯合艦隊司令古蘭德凱的消息,說是已經在基隆港和清朝駙馬殿下簽訂和約完畢,一切盡在計劃之中,但清朝駙馬太過熱情,非要留下他們款待兩天以盡地主之誼,除了停戰和約文本與一些抱怨菜肴超辣的牢騷話之外,古蘭德凱並約定了于十三日率分艦隊返航,之後再安排相關參謀人員前往福州商談使團啟程之事。

    這個消息讓皮爾頓大為興奮,只覺得這一次,不僅是要升軍餃那麼簡單了,而是會被威廉國王和瑪麗女王在自己頭頂一劍壓下──封勛爵入上流社會!

    想到自己另有算計,出賣法國和西班牙之處,皮爾頓忍不住拿著軍報,支走其他三國的將領,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斯特朗姆少將連干了三杯白蘭地,笑道,“斯特朗姆閣下,看來這一次,威廉國王也會給你封爵的,呵呵,克拉樂防我英國防來防去,他們卻做夢也不會想到,凌嘯的使團一到馬六甲,並不會解除武裝,而是直接轉乘英荷東印度公司的戰艦直赴倫敦,和我們兩國共同的君主威廉陛下談判!嘿嘿,回戈攻擊廣東和福建水師?你們三國打去吧,打得越凶仇恨越深,我們和中國的貿易關系就越牢不可破!”

    不錯,我北愛爾蘭大不列顛王國東印度公司。夢寐以求想讓你凌嘯去談判全面通商,但卻絕對不是和另外三國一起!──利益憑什麼分薄?!

    斯特朗姆卻是荷蘭人典型地市儈形象,並不太計較勛爵的貴族身份,一面和皮爾頓奸奸而笑,一邊提醒英國盟友,“親愛的皮爾。何止于牢不可破?以法國太陽王路易陛下的要強性格,加上凌嘯殿下的自傲狠勁,他們雙方一旦結仇,哈哈,我們豈止是壟斷中歐貿易,分明是可以坐地壓價的好機會啊,想那凌嘯,除了我們之外,還能和誰貿易去?!哦,不過。皮爾,信風不利于我們快速通過好望角,到時候可一定要準備好足夠多地護衛艦艇,要不然,等法國和西班牙醒過神來派快速巡洋艦搶先報訊,那遍布非洲東西海岸的法西殖民地艦隊騷擾起來,我們可是麻煩啊,一旦凌嘯殿下的使節團出了問題,我們多少的功夫都白費?!”

    “沒事!我親自帶著三十八艘戰巡混編艦隊護航。除非西班牙本土艦隊傾巢攔截,否則……不過,那也太把我們英吉利本土艦隊看扁了!”

    兩人在島上樂得喜不自禁。尤其是看到克拉樂等人的蒙在鼓中,他們倆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智勇兼備的謀略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喜悅漸漸消失了,六天的時間過去,早該回來四天的古蘭德凱還沒有到,分艦隊更是連影子都沒有。難道是那份和約又起波瀾不成?

    這一下,皮爾頓坐不住了,他的計謀全是以凌嘯同意使團乘坐五國軍艦為前提地,遂連忙要求召開聯席會議。討論當前的局勢問題。討論,其實是完全多余的,都是海上作戰多年的海軍將軍,誰都知道分艦隊沒有消息,就改趕緊派大批艦船前往查找搜索和接應!

    于是乎,所有在伊特巴亞特島集結的五國艦隊六十多艘戰艦,立刻浩浩蕩蕩地向基隆港開來,以尋找和接應十來艘古蘭德凱率領地分艦隊。這將近兩天的行程,著實讓艦隊上下都捏了一把汗。皮爾頓和斯特朗姆不為別的,只是擔心凌嘯訪英之事泡湯,而克拉樂則擔心以同盟西班牙軍艦為主的分艦隊安危,當然這種擔心,也未必是全然好意的西班牙日漸衰落,眼看就敵不住英國佔印度荷蘭佔印尼,要是真地不行,罷了,還不如給我法國呢,省得被英荷蠶食,也免得我法國蠶食一下安南,還得擔心中國派陸軍呢!

    當基隆港外海巡弋的分艦隊安然無恙地展現在皮爾頓眼前的時候,海風僕僕地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想到自己跑了一趟冤枉路,皇家海軍少將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立刻派一艘聯絡船去分艦隊,將旗艦艦長叫來,準備大罵一頓,“你……本將軍要建議古蘭德凱司令官閣下給你軍法處分!”皮爾頓指著鼻子,狠狠訓斥,“你可知道,一萬多名五國將士等著你們的歸來……即使總督大人沒有回來,派其他艦船回呂宋報訊也好啊!”

    那名艦長卻不怎麼服氣,反駁道,“將軍閣下,我是受司令官直接指揮的西班牙皇家海軍軍官,司令官閣下不上艦,我們怎麼返航?至于其他艦艇,對不起,我只是旗艦艦長,管不了別的軍艦!再說,清國每天都上我們軍艦來發銀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扣押了總督大人!……呵呵每天都按照人數發五兩銀子,士兵和軍官們誰肯走啊?”

    皮爾頓等人大吃一驚,分艦隊少說也有兩千上下,清國每天都得要一萬兩白銀?這十天下來,豈不是比上次的俘虜贖金還多?!難怪沒人肯去伊特巴亞特島報信的!

    ******

    “清朝真有錢!”斯特朗姆是個財迷,一听有這等好事,哪里還能夠忍耐?頓時笑呵呵地說道,“一人五兩?呵呵,我們這次又來了一萬多將士,你們快點通知基隆港上的清軍,每天送七萬五千兩來!”

    克拉樂畢竟是將軍,他有些迷糊了,皮爾頓也迷糊。

    大惑不解歸大惑不解,可皮爾頓卻不能坐視不管了,于是,他決定求見聞名卻未曾見面地凌嘯將軍。皮爾頓已經被這種虛驚情況給折磨苦了。他不堪忍受再有半點差池,決心在見到凌嘯之後,直接告訴他自己邀請凌嘯訪問倫敦地誠意,並將另外三國徹底出賣!

    正要派人進港遞交求見照會,忽然,克拉樂猛地走到海圖面前。一臉的不可思議之相喃喃道,“凌嘯為什麼發銀子呢?難道他有什麼陰謀不成?……不會吧?老天爺,這不可能吧?”

    斯特朗姆听得莫名其妙,連忙追問,只听克拉樂分析道,“先生們,請大家想一想,我們五國劫掠清國沿海的時候,搶得累死累活,連襯褲都被汗濕了。也不過是奪到了三萬多兩銀子。可現在,凌嘯已經無緣無故地派發了八萬兩白銀……糟糕,他是按照人數發的,他想要把分艦隊留在基隆外海,不回去報信!”

    斯特朗姆很快清醒過來。面色很是驚訝,“凌嘯是要調我們主艦隊來基隆!……難道他想殲滅我們?不……不可能,他沒有那個實力……不好,他想要襲擊呂宋!……皮爾,你給我看的那本中國兵書上。不是有一招叫調虎離山嗎?”

    克拉樂把頭搖得直晃蕩,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清朝地艦船速度慢不說。他們從台灣和福建來攻打呂宋,第一就要被我們散布在伊特巴亞特群島外的偵察艇撞到,怎麼可能送上門來?!”

    “哦,MyGod!”皮爾頓忽地像是悟到了什麼,一下子撲到海圖前,緊緊盯住琉球島鏈,長嘆一聲,“琉球國!他們的尚真王還是清國皇帝冊封的,如果凌嘯去自己的屬國。那還不是要風得風?他把琉球作為中轉,走東南而下的東航線到呂宋,我們在正北的伊特巴亞特巡邏偵察,是毫無用處的啊!……難道凌嘯是察覺出了我們的計謀,發怒了?西班牙在島上的陸軍少得可憐啊,多少?有兩千嗎……兩千,那他只要登陸五千名上次登陸台灣地那種兵就夠了!十天……只怕清軍已經開始進攻馬尼拉的外圍了……”

    一听到這種合理的可能,眾人全都驚呆了。幾位別國將領是在心中惋惜呂宋的這一塊肥肉,那個西班牙的旗艦艦長更是驚慌失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地,遭受凌嘯強烈報復的,可是他西班牙的殖民地啊,要是有什麼閃失,自己這些人貪圖的那十萬兩銀子,可就真是虧大了!

    大家正心懷各種心思地思索應對之策,可人家凌嘯擺明了欺負五國沒有強悍的海軍陸戰隊,在沿海打炮有屁用?忽听到遠處海面上地號聲淒淒傳來,一艘冒著黑煙的西班牙衛戍性質的輕型巡洋艦,向這邊逃來。皮爾頓大吃一驚,不會是凌嘯在馬尼拉發飆後還不解恨,又來找自己地晦氣?他雖是絕對不懼怕凌嘯的海上力量,但打起來,實在不合大英帝國的利益!不過,很快,皮爾頓從時間上推算,就知道不可能,畢竟戰艦航行是要靠風吹,不是靠怒火燒的!

    果然,那艘巡洋艦只是來報警求援的。一名穿著比較骯髒和狼狽的軍官上了旗艦,說出來的話,讓在場人大叫果然如此。這名軍官看也不看皮爾頓,卻對己方的那位旗艦艦長行禮報告,“報告阿羅思上校,前天晚上,大批琉球艦隊攻佔波利略,從陸路直插巴石河北岸,猛攻我馬尼拉要塞,因為事發突然,敵軍又使用了大量的炸藥,哦,還有一種很卑鄙殘酷地液體,好沒有人性啊!到昨日凌晨,要塞失守,總督府失守!……不過,兩個小時不到,在我們的艦炮猛攻之下,敵軍就撤走了,只是……只是總督府庫存的……被洗劫一空!”

    一席話說完,大家都是震撼莫名。

    雖然這個軍官沒有說什麼被洗劫一空了,但大家都是干殖民業務的,誰不知道,像這種不利于向西航行的季節,殖民地搜刮來的金銀財寶,哪個國家不是先庫存好,等十一月再運往歐洲上繳國庫?!克拉樂心中很是後悔法國礙于同盟,沒有先下手為強,脫口問道,“搶都搶走了,害怕泄露數量?說,多少?!”

    那軍官看看自己的上校,見他沒有反對,只好道,“克拉樂將軍閣下,被搶走的黃金大約五萬盎司,白銀四十萬盎司。”

    斯特朗姆簡直就是超級轉換器,立刻就瞪大眼珠子驚訝道,“打發十萬兩白銀,賺五萬多兩黃金四十萬兩白銀?!凌嘯這次賺翻了!”

    而皮爾頓的英國,就向來是有搶劫西班牙運金船的傳統,一听之下也是駭然,“……叫他什麼好呢?海盜?可他不搶船啊!”

    克拉樂喘著粗氣,半天才憋出兩個字。

    “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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