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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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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七十四章 第三頓怕輪上,畫餅才好招商

    凡爾賽宮,墜落到了紛雜的尖叫驚呼聲之中,很亂。

    和聚光鏡不同,爆炸引發的烈火,是熊熊的,很慘。

    這一夜,注定會有很多人輾轉難眠。

    作為爆炸起因的知情人之一,英國全權大臣莫蘭斯頓勛爵,在天明才尋找到牛頓議員和助手的遺體之後,他一看那死相,就知道牛頓閣下是被某人陰了。

    但莫蘭斯頓腦中浮現的第一個感覺,竟然不是憤怒,而是輕松……是的,是輕松!早在之前,他就擔心倔強牛頓和強悍凌嘯不死不休,影響到皮爾頓少將牽頭、自己主尋的華使通商訪問,現在,終于塵埃落定,不管這結局多麼的不盡人意,但這畢竟是個結局,起碼,牛頓回國後可能在議會百般作梗的局面,再也不會出現了。

    而他的第二個感覺,就是滿肚子的無可奈何!莫蘭斯頓不是沒有想過,要為牛頓閣下主持公道和告慰亡靈,但等他仔細地回想了壓驚宴上的一切之後,莫蘭斯頓發現,一樣醉醺醺的自己,不僅忘記了凌嘯酒醉中說出的那個化學工藝中的大部分原料,而且將此事宣揚出去,弊病至少有兩點︰一、超級King可以耍賴,宣稱酒後失言、亂言、狂言,推得一干二淨不說,還平白讓自己擔上責任!二,即使凌嘯承認了有這回事,偉大的英國科學巨人,就脫不了無恥的剽竊和偷藝之嫌!

    人死已不能復生,豈能再讓死者聲名受侮,讓國家顏面受損?!

    面對驚魂未定滿面煙黑的貴族們。莫蘭斯頓勛爵打定主意,決心將事情亂在肚子中,遂毫不猶豫地跨前一步,立刻大聲宣稱道。“我國地牛頓議員閣下,是一個高尚偉大、有奉獻精神的科學家,休假旅途之中,都不忘孜孜不倦地探索真理,終因科學試驗失敗而不幸獻身!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為世界科學界的這一巨大損失,默哀吧。”

    “默哀?那麼,誰來給朕的凡爾賽宮默哀?!”有人不答應了。

    指揮救火了大半夜地太陽王,火冒三丈。一把推開衣衫不整的貴族們,指著四周宮室,對著英國外交官們咆哮如雷。“牛頓居然把朕的凡爾賽宮當實驗室,這下好了……不僅整個北翼宮闕都燒得漆黑黑一片,還燒死燒傷貴族和侍從達十余人……你讓朕,是該哀他牛頓,還是該哀朕的法蘭西王國?!”

    太陽王實在覺得冤得慌。心中也對凌嘯和牛頓都惱火。兩個家伙,居然玩得一個比一個大,害得老子好端端的凡爾賽宮一日被燒兩次……你們的矛盾關俺太陽王屁事啊!但路易十四當然不好當眾扯出凌嘯來。再說到現在為止,路易都還沒有搞清楚凌嘯究竟使了什麼樣的手段,只好揪住“牛頓做試驗引發大火”這一有目共睹的事情發飆了。

    好戰的法國國王這一怒,若是不合情合理地解決好,那是要戰端立起的。莫蘭斯頓順著路易十四地手指看去,倒吸一口冷氣之余,心中把超級King罵得體無完膚,口上卻不得不忍下這個啞巴虧,“太陽王陛下。我們對這一不幸事件深表同情,並會迅速報告倫敦,該給予賠償和撫恤,定當向樞密院申請。”

    听了莫蘭斯頓的表態,路易十四這才怒色稍霽,狠很地威脅一番,直到看見勛爵先生的畏懼之色,方才揚長而去。現場默哀和盛殄俗事完畢後,英國使節地隨員們卻看見,全權大臣莫蘭斯頓依然面有懼色,心情本就沉痛萬分的眾人很是不解,正要詢問勛爵,忽听莫蘭斯頓撫摸著牛頓的棺槨,長嘆一聲,悶悶道,“你們說,本大臣如果改名字,是叫莫蘭斯特好呢,還是莫蘭斯薩好?”

    隨員們大吃一驚。都什麼時候了,勛爵閣下不去想如何給倫敦稟報法王索賠消息,不去想如何寫出議員罹難的調查報告,竟鼓搗著要改名字的私事?不過,莫蘭斯頓勛爵地權勢日隆,而且顯見回國後又將大紅大紫,隨員們多少還是有些逢迎心態的,紛紛出了一系列的改名建議。莫蘭斯頓卻一個都沒有听從,猛然把頭一搖,直接就截掉了最後一字,決心改名“莫蘭斯”。

    隨員們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勛爵先生卻在內心中自言自語道,“前有少將皮爾頓,被你在尾買整得七葷八素,殖民地都差點被整垮;後有議員牛頓,被你一趟壓驚宴,壓得從此後榮也不驚,辱也不驚……再搞下去,就說不定輪到我這莫蘭斯頓了……凌嘯啊凌嘯,從牛頓信奉地神秘學上來講,你就是名字中有頓字者的災星,本勛爵就不信,改名了還避不開你的災?”

    莫蘭斯頓忙著改名避災的時候,萊布尼茨正在大農宮里和凌嘯談著這場火災。

    求知欲,是每一個科學家最基本的性格特質,更何況萊布尼茨這種人文和自然科學並修的大學者?他壓根就不相信,牛頓的身死,是實驗失敗所造成的不幸!

    可是,要說他想為牛頓討個公道,那也完全是笑話……一個同行,尤其是一個品行並不好的同行,幾十年如一日地把你壓制著,不僅誣蔑你地研究結果是剽竊,而且還滿圈子地敗壞你的名聲、滿世界追著你謾罵毆打,你倘若還不恨不得他消失掉,那你就比聖人還要聖人了!……萊布尼茨不僅不是聖人,而且,對凌嘯還有著強烈的感激之情!

    萊布尼茨之所以不停探討火災,一方面,他實在是為牛頓的“性格決定命運”感到可惜,而另外一方面。在青中國近況一書中,就對《孫子兵法》和《道德經》等兵謀書籍表現出強烈興趣的他,很希望凌嘯能透露出,是如何完成“一腳之仇砍整腿”。而且還搞得天衣無縫。

    盡管老萊的態度是端正地,研究的目的也僅僅是限于學術性的,但超級King卻顯然不願意談論這方面……有什麼好說地,牛頓和萊布尼茨水火不容,既然只能用對中國有用的全才,當然就要不擇手段除掉對立面了。難道留著牛頓,讓他利用其巨大影響,一方面干擾在牛津和劍橋留學的學生,一方面干擾萊布尼茨幫中國張羅科學院的事情?……這就是政治!

    凌嘯微笑著王顧左右而言他。幾通官話太極推手,便把話題引導到科教事業上來了。一听本職工作,萊布尼茨立刻很是盡職地笑問道。“殿下,臣僕以為,愈要建立科學院,必須首先了解貴國的科學界現狀。敢問殿下,貴國現在的科學界里。大約有多少科學家?”

    凌嘯的回答,卻讓萊布尼茨目瞪口呆。

    “科學家?我國在人文學科方面,有諸多的學者和教育家。但是,除了醫學以外,自然學科方面,只有最多勉強能稱為工程師和技師的人,卻沒有以科學研究為職業的科學家……所以嚴格說來,我國根本就沒有科學界!而且,除此之外,萊布尼茨先生,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國連科學方面地基礎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這一教育階梯鏈,都沒有!”

    萊布尼茨傻眼了,望著超級King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駭然之余滿是沮喪,“……殿下,那……那……那貴國……您也實在太信任我了,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凌嘯心中苦笑一聲,他如何不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當年的後來,一個沒有現代思想和科技基礎地清朝,從鴉片戰爭的打開國門,到紛紛出洋學習,再到延續至解放後的精英帶動大眾教育,整整一百年啊!一國之強,首重能產生層出不窮人才的教育,絕非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凌嘯既然身負重責,打開精英教育的大門,是他能做也責無旁貸地事情。

    見萊布尼茨面露難色,顯有退縮之意,凌嘯笑了,昂然道,“先生可曾知道,我中國有一億一千萬人口,佔了當今世上四分之一?”

    萊布尼茨苦笑地點點頭,心中卻在苦嘆人多有什麼用,一個重文輕理的跛腿民族,和德意志民族重理輕文一樣,必將會受制于人啊!

    “不錯,中國現在是四分之一人口,將來也是!百年後,中國人口將達到兩億,三百年後,將達到十三億……先生乃是睿智達觀之人,定該知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追求的人,就該要揚名于千秋萬代,就該要讓大眾永遠銘記他地功德!功德之重烈,首推教育以開化民智。”

    凌嘯將手猛然一揮,眼中神采奕奕,給萊布尼茨畫了老大的一個“粑粑”。

    “難道,先生你就不希望,在三百後,中國幾十萬所小學、中學、大學和研究員的走廊上,全都懸掛著萊布尼茨先生的畫像,操場上,全都聳立著萊布尼茨先生的雕像?!不希望,莘莘學子每天看見你的畫像,滿腔虔誠者頂禮膜拜,不拘小節者肅然起敬?!不希望,十三億人民指著你的畫像說,這位先賢,乃是我中華民族的科學體制之父,乃是十三億人都世代尊崇的聖哲?!”

    瞧這個餅畫得……還是招商那套!

    凌嘯把現在中國孔子地聖賢師表禮遇,和文革中“馬恩列斯毛”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一嫁接,萊布尼茨便一下子瞪大了眼楮,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不是在怦然亂跳,而是在咚咚咚地亂蹦。他處在漸漸開始重視科學的歐洲,只能預測出會越來越尊重科學的趨勢,卻無法想像得出這等“個人崇拜”才可能出現的盛況……科學家也是有欲望的,而且絕大部分很單純,越是無法想象,他越要想,可越想,就越是抵擋不住招商經理的圈套。

    萊布尼茨很是靦腆,當然不會說希望,但他的表態卻表明,他不僅對凌嘯幫他擺脫糾纏者感激,而且已經被幾百年後沒影的事情所振奮,“殿下!您說,我們該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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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七十三章 簡短祭文之巨匠兄慢走

    兩人懷疑于某官僚是對的,因為他很快就出現在看熱鬧的貴族人群中,並毫不猶豫地跨了進來,正合了中國的一句古話︰來說是非者,定是是非人!

    萊布尼茨的勸慰也是對的,因為牛頓不僅進了套房四處參觀著滿地狼藉,且毫不掩飾幸災樂禍,怎麼看都像要告訴凌嘯︰善者有善報,惡者有惡報!

    才一夜不見,牛頓臉上的傷口並沒有愈合,掉落的牙齒顯然沒有來得及瓖上金牙,但牛頓並不介意形象上的狼狽,也不介意笑容綻露時的牽扯疼痛,厥著尖下巴笑得倍燦爛,並不時發出“喔”啊“哇”啊“嘖嘖”等驚嘆聲。見凌嘯向他看了過來,牛頓一面微一頷首,一面操著林肯郡腔調笑道,“嘿嘿,殿下,本議員對此火災深表遺憾,並對你的財產損失表達真摯同情!不過,聖經說,災難有時候是太陽神的小懲大誡,使徒保羅也告誡說︰不要自欺,神是輕慢不得的,人種的是什麼,收的也是什麼……”

    他如此張揚的模樣,表現的,的確只是還以小小顏色的快感,絕不是那種要殺人全家的報復狂。但政治上頗為幼稚,且總習慣西方那套證據定罪的牛頓先生卻不曉得,凌嘯,絕對是報復狂!

    凌嘯不僅氣得滿臉露出慚愧和害怕的笑容,而且氣得全身“紋絲不抖”!

    水火無情,他其實很是後怕,怕在牛頓的這種還以顏色中,親人們出現不測的萬一。對牛頓這種攜先進知識害人的品行,凌嘯恨之入骨,卻已經忘記了,他自己也曾用先進知識害過人地事實……牛頓。這個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著述的家伙,不僅對世界科學沒什麼價值了,而且對中國來說,比起熱情且知識更全面的萊布尼茨來,顯然就是雞肋,而且是令凌嘯生恨的雞肋!

    牛頓顯然很滿意超級King面上地慚愧和害怕,傲然地斜睨了萊布尼茨一眼,出門揚長而去。萊布尼茨萬分不好意思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凌嘯,卻不知道從哪里安慰起,畢竟這件事的起因。全是源于自己和牛偉人之間的恩怨,可心明口拙的老萊,安慰的話到了口邊。卻是嚴重的憤憤不平,“殿下,他太過份了,已是故意縱火罪,咱們告他去!”

    凌嘯搖了搖頭。

    現在的時代。沒有消防事故鑒定方面的知識,聚光鏡更是少數科學家才使用的玩藝,而中午時分大家都去午餐了。相信更少有目擊到牛頓放光炮地人,無論蓄意縱火罪告得出去,還是告不出去,凌嘯都覺得憋屈是太便宜他了!

    “殿下,殿下!”人未到聲先至,太陽王卻急匆匆地趕來,听聞到最尊敬的貴賓和盟友遭受火災,身為凡爾賽宮的主人,路易十四甚是自責。一面給凌嘯表示歉意和慰問,一面令人重新安排超級King下榻處-王後地大農宮,以表示最強烈的歉疚,“殿下,發生這樣的不幸,朕自責不已,想必殿下和貴屬也受驚了,朕已經命人在戰爭廳擺下酒宴,為殿下們壓驚!”

    壓驚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不過,令萊布尼茨和太陽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凌嘯居然向路易十四提出,要他太陽王在酒宴上出面,調停他和牛頓之間的一場誤會……那不是要宴請英國佬?太陽王好生不情願。要知道,昨晚上他接到中國人暴打英國牛頓消息地時候,興奮得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笑醒了好幾次呢。這固然是兩國敵對關系使然,更重要的是因為嫉妒,他嫉妒英國產生了牛頓和莎士比亞這樣的巨匠,在人文主義和自然科學風糜全歐地時代,愣是把他凡爾賽宮的風頭壓下去了不少。但凌嘯冷笑著的一席話,讓太陽王馬上打消了顧慮,他雖不曉得牛頓和凌嘯遭遇的火災有何關系,可太陽王看得出凌嘯臉上的殺氣騰騰。

    “萊布尼茨先生,牛頓先生居然給本殿下講聖經,顯然是遵循舊約中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原則,不過你身為我國特使,有些中國的政治規則,是必須明了的-人若敢踢我一腳,那復仇的刀,就該從他大腿根砍起!”

    一腳之仇就砍整條腿?!老萊听著來自中國地政治原則,暗自心驚。不過,作為哲學家的他,也听說中國的“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原則,倒也並不為宿怨之人所悲哀,但老萊萬萬不能理解,為何凌嘯反倒要請太陽王調解,他不是要對牛頓報復嗎?帶著這樣的疑問,又不好當著太陽王的面向凌嘯請教,老萊只好狐疑萬分地跟著他們來到了壓驚宴上,暗自細心揣摩。

    戰爭廳,是路易十四炫耀法國歷年戰爭場面的場所,廳不大但卻勝在有陽剛氣勢。但今天的宴會上,來自中國的超級King卻毫無陽剛之氣,不僅當眾給牛頓閣下賠禮道歉了,還讓太陽王以歐洲霸主的身份從旁說好話,愣是狠狠地滿足了一把牛頓的虛榮心和腰包。這前倨後恭的態度轉變,不僅使得英國莫蘭斯頓勛爵詫異萬分,而且還郁悶得凌嘯自己誰也不理,躲在旁邊獨自猛灌悶酒。

    但牛頓焉會把不光彩的齷齪事情告知莫蘭斯頓?所以,並不知道實情的莫蘭斯頓勛爵,還以為超級King是從兩國友好關系出發,看在菁菁公主的面子上,識大體顧全大局呢,感佩得恨不得流淚……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向強悍的超級King,連教皇都敢于者叫板宣戰的凌嘯,居然也有低頭的時候!于是乎,莫蘭斯頓勛爵怎會任由超級King一個人喝悶酒,少不得上前說了半天的欽佩之辭,話語間。兩人手中的白蘭地,更是一杯接著一杯喝下,不一會兒,兩人便有了醉意。

    議員牛頓。今天無疑是得了面子和實惠的,要不是謹記了紳士禮儀,恐怕他都要歡顏裸奔了︰超級King今天承諾,將會賠他三萬英鎊地損失費呢!想他牛頓辛苦一生世,名譽滿英倫,一生積蓄才不過兩萬英鎊,而且還在著名的南海公司破產案中血本無歸,想不到捱了一頓老拳,竟然讓他少奮斗一生……要不是考慮到有些賤,他都恨不得請胡濤侯爵再毆打自己一頓呢!……從這個英鎊角度上看來。牛頓的眼里,便漸漸覺得中國人也不是那麼可恨,一沖動之下。牛頓便覺得該和超級King一笑泯恩仇,端著酒杯向凌嘯和莫蘭斯頓走來。

    但凌嘯一副喝高了的姿態,正和莫蘭斯頓在那里吹牛皮……關鍵是這牛皮還得到了本國大臣地應證︰“勛爵……勞模,你說,本殿下……本殿下能研……究出小、小姨子、硫酸……啊。還有甦打的制造法子,算不算……偉大的化學家?”

    牛頓一看莫蘭斯頓拼命點頭,頓時大吃一驚。在世人並不知道的另一面里。其實偉人牛頓,還是個痴迷于煉金術的人物,他的化學水平高低誰也不知道,但煉金術的手稿有幾十萬單詞呢……皇家學會懸賞硫酸和甦打工業法的懸賞令,還是他自己親自簽發的呢,整整二十萬英鎊啊!一听凌嘯竟是這等牛逼哄哄的科學人才,牛頓不禁上了心,他倒不是要借機剽竊些什麼,只是想要向自己痴迷地煉金術行業內的高人請教一番罷了。可是。凌嘯接下來的話,就讓牛頓地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

    “勞模,本殿下不是吹牛……告訴你,現在本殿下在研……究的一樣玩藝,嘿嘿,那家伙,真是相當的有前途!等我正式搞定成型,哼哼,這玩意,各國都會需要,而且供不應求……本殿下將成為……世界首富!”

    赫!啥玩藝這麼牛?牛頓還在驚訝,可莫蘭斯頓是什麼人?他是東印度公司行政長官,一听凌嘯醉醺醺地吹了這牛皮,那還不是蒼蠅見了血污?事關國家利益和個人財富機會,不乘著超級King飲酒過渡時的多話狀態,加以撩撥和試探,他就算不上是老牌殖民者了!不過,超級King潛意識里面還是機警的,任憑莫蘭斯頓勛爵地高帽直飛,任憑牛頓在一旁耳朵都豎酸了,凌嘯都鼓搖頭顱,玉山欲要傾頹間不肯吐露一詞半語。

    眼見著宴會就要結束了,莫蘭斯頓大急。不懂化學的他,雖是不想成為親自造出成為世界首富的產品,但如能獻給國家,那不啻于是巨大地開拓之功,威廉國王一高興,不定就把自己提成了世襲貴族了呢!當即,莫蘭斯頓一個激將法使出,“超級King,還是BoastKing(大話王)?!”,凌嘯大怒地一個酒嗝噴出,怒道,“……大話王?!你不信?Shit!,Fuck!老子試給你看!你去搞些甦打、濃硝酸,濃硫酸,甘油來……用力甩晃幾下,再用錘子砸一下然後……”

    莫蘭斯頓茫然不懂、牛頓卻傾耳細听的時候,只听那凌嘯越說越快,聲音也越說越低,到工藝步驟說得七八分了,方才恍然而驚地嘎然而止,死死地盯著這兩個家伙,猛然站起身,滿臉都是勃然大火的神色,卻酒力不勝地晃晃腦袋,醉倒在椅中。

    他這超級King一倒下,宴會自然也就結束了。

    但隨著半夜三更的一聲轟然巨響,凡爾賽宮再次燃起了大火……

    太陽王大怒自己的宮殿多災多難,喃喃說要祭拜火神“赫灘斯托斯”的時候,他老路易卻不知道,有位某官僚,剛剛享受了凌嘯的簡短祭文︰“為科學生,為科學死,為科學操勞一輩子,吃科學虧,上科學當,最後死在科學身上!”

    凌嘯一把掀開窗簾,望著斜對面那個煙火冒騰的南宮房間,嘿嘿冷笑,“巨匠兄慢走,感謝你為世界科學的貢獻。但願你去見使徒保羅之前能明白︰有些化學制劑地誕生不僅需要鮮血催生,而且百年間的工藝都穩定不了,至于學名叫硝化甘油的它,這玩藝更是嫖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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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七十二章 萊先生大爽過官癮,某官僚事先沒打听

    牛頓憤憤走後的上半夜,凌嘯幸福得如同哼哼的豬。

    遲姍姍,這位曾經用蒙汗藥迷倒凌嘯的大清康熙皇帝前妃子,歷盡等待和痛苦,在闊別了整整九個月之後,終于回到了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懷中。遲姍姍依舊是遲姍姍,但凌嘯卻已經不同了,當日刻骨銘心的初次記憶,到現在既清晰又模糊,破鏡重圓後感覺,別有一種清新喜悅。

    石玉婷,這個對凌嘯愛在心頭始終如一的大清朝廢太子妃,在絕望于權力場後求仁得仁,和她一直念念惟望的心上人,終于有了相依相靠的緣分,其間追求的跌宕,得到的辛苦,是血與火、靈和欲的艱難抉擇,在凌嘯的紅顏們之中,石玉婷無疑算是經過了百般考驗,唯其有女中諸葛之才,更顯冰心玉壺難得,由不得凌嘯不對她百般溫存呵護。

    葉卡捷琳娜和菁菁,自然就更是凌嘯深為疼愛的了,而唯有甦瑾,凌嘯深感尷尬。掌管粵海社船隊的甦瑾,作為凌嘯的女僕,卻有著曲線反清復明的思想,凌嘯尊重她的志向,但卻實在弄不清她也願意跟了自己的動機。是對自己的愛慕之情、欽敬之仰?還是年紀已經不小的她著實疲倦了,期望自己給她一個寧靜的港灣?

    這些感情上的糾葛感慨,凌嘯在上半夜美色當前忙得不亦樂乎,下半夜又要呵護懷孕的五位妻子,當然是無暇去想的,只等到冬陽曬過了屁股,夫人們和皇子一起去談判細務了。他才能靠在床頭上凝神回味一番。但想著想著,凌嘯的思路又很快回到政務上去了。沒辦法,身為超親王,很難得安生的。這不,被牛頓以“打醒”名義K了一頓地萊布尼茨前來求見了。

    萊布尼茨無疑是天才型的科學家,他的長相和舉止,也比牛頓要儒雅得多,凌嘯第一眼看到這位德國萊比錫長者的時候,心中便好感頓生。無他,同情弱者地心理,凌嘯一樣也有,尤其是當他看到萊布尼茨也被牛頓打成了熊貓眼的時候。

    奉茶寒暄才開始,萊布尼茨就給凌嘯送上了一份重禮︰他親自編撰的《中國近況。凌嘯才翻看了幾眼。馬上就被序言中對中國的評價所震撼,更對他不懼艱辛,采訪了幾十位傳教士的付出所欽佩。凌嘯立刻認定。這是個對中國充滿公正考察和尊重心的學者,科學門類上的全才不說,在歐洲科學界享有龐大威望也不說,僅僅是有喜歡四處建立科學院的激情這一條,便正是自己一定要籠入袖中的人物!

    (備注。這是歷史上第一本介紹中國古代科技的作品,且是科學泰斗所寫,意義非凡。和牛頓這廝冷漠比起來。萊布尼茨對中國尊敬而且有強烈興趣)

    但萊布尼茨卻顯然不是只喜歡建立科學院而已。凌嘯僅僅是提了一句牛頓,就被萊布尼茨給牛頓下地定義給吸引了,“哦,先生,你覺得現在的牛頓成官僚了?”

    贊一聲好茶,萊布尼茨回味一下後,頗有自嘲地笑道,“是的,尊敬地殿下。牛頓閣下從三年前開始涉足政壇,便如痴如醉得不可自拔,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官僚。但我依然尊敬他在科學上曾經作出的卓越貢獻,所以我稱他為偉大的科學家,不過,我卻不看好他當官僚的前景。呵呵,殿下,我除了最喜歡建立和建設科學院之外,也曾立志要當一個外交官,可惜到現在,都只是失敗地干了一次斡旋外交官,之後,就再也沒人肯聘我干了……呵呵,研究人心世情比研究科學要難得多啊!”

    你喜歡建科學院?喜歡當外交官?像這樣子地政要情結和名利要求,咱們巴不得成全你啊!

    見萊布尼茨盡管捱了打,卻並不說牛頓的一句壞話,凌嘯更加喜歡這老先生的光明磊落,笑道,“先生,如果本殿下決心邀請你前往中國,幫我們組建科學院,並在此前擔任中國地科教全權特使,負責邀請和聘請歐洲各方面科學家加盟,不知道您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要職?”

    這才說了幾句話啊,超級King殿下就要遂我兩大心願?

    萊布尼茨的嘴巴瞬間就張得老圓,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確認凌嘯是不是在開玩笑,但凌嘯甚為堅定地一點頭,顯示其邀請並非心血來潮。老先生激動了,再也抑制不住的興奮,讓他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德意志諸邦國四分五裂很好欺負,當年,法國要攻打邁因茨邦國,他想要謀求一個小小邦國的斡旋外交官職務,都費盡心機,而且還連路易十四的面都見不到,使命就失敗了,太陽王還放話出來,“只見科學家萊布尼茨,不見外交官萊布尼茨!”這次事件,成為了牛頓每次必攻的笑柄……想不到時來運轉,蒙主寵信,今天,世界上最大帝國的超級King殿下,竟然二話不說就給自己以“中國科教全權特使”的職務,所代表地政權之龐大,其身份之光鮮榮耀,奮斗起點的層次之高,是萊布尼茨做夢都不敢想像的!

    “哦是嘎!”老萊布尼茨本就被牛頓打得很慘,想到命運的激動人心處,一口氣沒有接上來,仰面就攤到在沙發上。

    凌嘯大駭,他只知道“士為知己者死”,需要盡力投其所好地籠絡人才,卻萬萬沒有料到,五十三歲的大科學家,居然也玩“範進中舉”?!

    頓時,整個會客廳亂作一團,凌嘯一面掐他的人中,一面趕緊讓人傳太醫,好半天才把老萊布尼茨先生給救了過來。萊布尼茨醒來之後,還是不敢相信上帝對他的垂青,既像是問凌嘯,又仿佛是喃喃自語。“殿下……我要是報上中國科教全權特使的身份,太陽王會見我嗎?他還會不會說不見外交官的萊布尼茨?”

    凌嘯瞠目結舌地看看這“範進”,思量了片刻才懂他可能受過什麼傷害,一聳肩。道,“我想,你只要報上中國全權特使地身份,就算你說你叫阿貓阿狗,只怕太陽王也不會不見你。”

    “呀- !”萊布尼茨猛一轉頭,楞楞地盯著凌嘯,卻忽然爆出一聲怪叫,起身就向外跑去,撞得那巨大的紅門洞開,聲音才在廊道上遠遠傳來。“殿下,失禮了,請容許我實驗一下!”

    滿廳的人面面相覷。

    胡濤見那紅門半天都還在搖晃不停。苦笑一聲道,“實驗?是炫耀吧!這先生,官癮好大啊。”

    但凌嘯卻知道,西洋科學家和中國士大夫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們不是用“寧靜致遠”來治學地。科學研究,其實從頭到尾都充滿了利益的動機,大科學家牛頓如此。萊布尼茨也是如此,各門各類的工程師和機工更是如此,正是有了利益的強大驅動,方才會有了瓦特不怕破產搞出蒸汽機啊,只有各個環節都趨利,方才有了日新月異的進步啊!

    所以,凌嘯並不急,也絲毫沒有瞧不起的鄙視,一面好人做到底。派出一隊扈從追上去給萊布尼茨充排場,一面靜靜地等著萊布尼茨炫耀完畢歸來。誰知道這一等,著實時間不短,眼看著日頭都快要到中天了,還是不見萊布尼茨先生過完“官癮”回來。凌嘯生怕這老先生見完路易十四,又去面見每個國家的使節,全見面一遍倒也無所謂,怕就怕老先生見了人家,又沒什麼話說,那可就實在有些消譴別人了,丟的可是中國的臉面啊!

    慮及至此,凌嘯再也坐不住了,親自帶了扈從前來尋萊布尼茨。可是一路詢問了廊道中的法國侍從,竟是讓凌嘯大為苦笑,萊布尼茨先生,新官上任地三把火,燒得果真氣勢不凡︰這廝以特使身份,如願以償地求見了太陽王,卻還不知道滿足,一間宮殿一間宮殿地拜訪,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炫耀!凌嘯是徹底的無語了,都恨不得要質疑他科學實驗的素質了-一葉落而只秋,你拜訪完了太陽王就該知道有普遍性了吧!

    再次見到萊布尼茨地時候,凌嘯卻發現,老先生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興奮,甚至還隱隱有些沮喪,連致謝都謝得有些意興闌珊。萊布尼茨的這情緒,讓本準備和他大談“中科院”大計的凌嘯大惑不解,“先生,你怎麼啦?是受了哪國使節的冷遇嗎?”

    萊布尼茨漸漸恢復了書香門第地那種彬彬有禮,向凌嘯躬身行了個見上司禮節,有些感慨地說道,“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我十分感謝您對我的垂青,邀請我擔任科教全權特使。對中國輝煌地文明,我深感興趣,也對此職務感到萬分的榮幸,十分願意效勞于殿下。不過,我懇請殿下,還是把我的主要職責定義為建立和壯大貴國科學院上,畢竟,剛才我面對太陽王的時候才發現,從政方面的確不是我的所長,連自己和他談的話語都說不利索……只有這樣,我才能向牛頓閣下學習,繼續我最擅長的科學事業啊!”

    對他才過了一下官癮就有此覺悟,凌嘯啞然失笑,知道他是一個睿智之人,一邊相偕往下榻套房走去,一面揶揄道,“哦,向牛頓學習?你不是說他已經成了一名官僚嗎?向他學,就要當好官僚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難道你不想兼任特使?”

    萊布尼茨緊張地搖搖頭,有些慚愧地說道,“想兼任地,不過……哎,殿下有所不知。我原以為牛頓閣下已經十年沒有做研究了,也听說他把已經寫好的《光學密不發表,想藏到新國王登基時候發表,以取得授封爵士的機會。不過,從國王套房出來,我最先去他房間拜訪,卻見他從巴黎科學院借來了好多的光學儀器,顯然,牛頓閣下在名利場之余,還是在堅持做研究。這才是兩不誤,才是我應該學習的方式啊。您說是嗎?”

    凌嘯這才明白過來,剛要呵呵笑著表示對這先生的檢討表示支持,就只听到廊道盡頭傳來巨大的喧嘩聲,“不、不好了,壁爐失火了,快點救火啊,超級King殿下的套房失火啦!”

    凌嘯大驚失色,日,什麼狗屁壁爐?幸好欣馨她們都不顧有孕在身幫著談判去了,幸好老子沒把那一袋子毛鑽放在套房中……只是可惜了教皇和太陽王回饋給康熙的禮物,在滿是木料裝飾、地毯、壁毯和油畫的環境中,這下恐怕保不住了!

    可是,當熊熊烈火被撲滅的時候,凌嘯的慶幸就不僅僅是限于財物了。凌嘯和黛寧姑姑的兩間主臥,還有兩間儲放禮物的起居室,因為扈從們發現的早,一呼百應八方來援,加上凡爾賽宮的消防設施又很齊備,在人多勢眾的即時撲火救援之下,並沒有燒得一片狼藉,至少,重要的物品,是全部被扈從們搶了出來的。但水火無情之下,滿是煙塵和水漬的套房,顯然是付之一炬了。凌嘯詳細問了一下留守扈從,得知火是突然從宮婦室最先燃起,並迅速蔓延到侍從室的,得虧紅門扎實,扈從們一關之下才有了些許時間搶救出主臥和起居室的物品。

    看著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宮婦室,凌嘯不禁心中疑竇大升,這倆間靠窗的外間,不僅丫鬟們都不在,而且並沒有壁爐啊……怎麼會突然率先起火?!

    萊布尼茨看看現場,再靠窗看天、看地、看對面四近左右,觀察了半天,喃喃道,“殿下,恐怕……除非是人禍……難道……”

    兩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駭然一對視,異口同聲驚呼,“光學儀器……聚光鏡?!”

    當萊布尼茨勸慰說,某官僚心胸雖窄,但可能只是小小報復一下並無殺人意的時候,凌嘯卻差點把腸子都恨斷了,幼稚的官僚牛啊,事先也不打听一下本王的為人?俺不炖了你,還真對不起流毒超親王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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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再牛也頓——把牛炖了

    小濤打的,就是牛頓!

    這一點,從很快就趕來求見的莫蘭斯頓勛爵口中,凌嘯得到了證實。

    胡濤在凌嘯身邊的日子長了,一見凌嘯的面色,頓時就明白自己似乎闖禍了,英俊的臉馬上苦成一團,裝出可憐模樣向三個公主求助。胡濤這一苦臉,凌嘯當著莫蘭斯頓的面,還沒好說什麼,黛寧和欣馨幾個就看不過去了,她們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忠心胡濤甚是護短,生怕凌嘯真的要胡濤“好看”,一把就把他拉到身後。就是老十三老十四兩個皇子,也不知道凌嘯為何要色變-王爺面色如此礙難,難道那牛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凌嘯卻哪里是礙難,他是在考慮怎麼把這事情按下去。牛頓在英國社會,是聲名如日中天的科學界牛人,不僅是牛津大學在議會的代表,威廉國王禮請出山的鑄幣廠廠長,科學院的主席,而且六年後將被菁菁的生母封為爵士,成為唯一一個封爵的科學家,可見他在英國王室、議會、學界和社會上的聲望之隆是打了這樣的人,不是對英國有多少物理傷害,而是在于打了英國的顏面——在中國使節團即將前往倫敦的前夕,發生這樣的遺憾事情,多少會引起英國社會的反感情緒的!

    “莫蘭斯頓先生,不知道牛頓先生他怎麼會來到凡爾賽,又為何要責打我請來的客人萊布尼茨?哦,還有,牛頓先生傷得怎麼樣了?”凌嘯心中緊張地思慮。盡管他了解牛頓和萊布尼茨之間有些不合,口中卻一連串地詢問這位英國全權大臣,詳細了解事情的經過,以爭取時間思索如何補救。

    莫蘭斯頓勛爵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就如此倒霉,偏偏在中國使節團即將赴倫敦地前夕,攤上了這檔子破事!

    牛頓的性格,在國內是出了名的心胸不闊,他最先建立了微積分,卻沒有發表,後來柏林的萊布尼茨也獨立研究出了微積分,不僅比牛頓發表得早,而且比他地表述還要清晰,公式還要簡潔易懂。牛頓就眼熱嫉妒了。硬是四處指責人家是剽竊他得成果,甚至好幾次遠赴大陸,到處尋堵萊布尼茨。說是要辯個清楚明白。這件事已經鬧騰好幾年了,在歐洲早就人盡皆知,這次,牛頓顯然是听說萊布尼茨在巴黎講學,又主動尋上門來找茬的!

    (備注。日後的牛頓利用自己的主席身份,組成一個委員會,歪曲事實。通過了決議判定萊布尼茨剽竊,實際上那決議就是他自己寫的,這就是偉人人品上的瑕疵了)

    事關兩國關系,而且的確是牛頓先暴躁和失禮的,莫蘭斯頓當然也就不便隱瞞,盡量站在本國立場上,以隱諱的言語給超級King解說了一番。

    直說得唇干舌燥,莫蘭斯頓才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喝了一大口茶。方才愁眉苦臉地道,“殿下,您想一想,牛頓議員閣下都五十四歲了,又是文質彬彬地教授……唉,被貴國胡濤大人的一頓好揍,那能好得了嗎?牙齒掉了十來顆,額頭上開了三寸長的一道口子,剛才我出來地時候,他還捂住肋部哀號痛死他了,也不知道他的肋骨斷了沒有呢!”

    眾人一听牛頓竟然被打得這麼慘,全都有些駭然于胡濤下手的狠,但打都打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擺平。凌嘯思量片刻,就把球踢給了莫蘭斯頓,“勛爵先生,這麼說,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啊……哦,不管怎麼說,打了人都是不對的,這一點我們深表歉意。你看,該如何解決此事?”

    莫蘭斯頓也是棘手萬分,楞楞地端著茶杯不知道該怎麼說。牛頓是什麼人,聲名威望擺在一邊不說,他還是下議院的議員,回去要是在議會唧唧歪歪一通,少不得有好些人會受到鼓動,議會大多數時候連國王都能約束,不知道會惹起什麼樣地風波來呢!考量了半晌,莫蘭斯頓這才對凌嘯回話道,“尊敬的殿下,牛頓閣下是個要面子的人,二十多年來,他都是被榮譽、鮮花和尊敬所包圍著,在貴族雲集地凡爾賽宮中被打了一頓,心理上多半有些不平衡。在我看來,此事最好是能在凡爾賽宮就解決掉。厄,殿下能否讓胡濤將軍給牛頓閣下賠禮道歉,同時賠些醫藥費?”

    胡濤手下不知道輕重,打得一個老年人差點成重傷,凌嘯覺得賠禮道歉賠醫藥費,也倒還能接受,當眾賠禮,也是題中應有之義,畢竟,不能在大街上打人卻在巷子中賠禮啊。可是正要點頭的時候,莫蘭斯頓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卻讓凌嘯不禁怒火往上面一飆,“也只有這樣的話,我才能從旁勸說牛頓閣下息事寧人啊,不過成不成,那還得要看牛頓閣下好不好說話。”

    靠,牛頓就這麼大的譜?!打狗還得要看主人呢,萊布尼茨好歹是凌嘯請來的客人,牛頓上前對他毆打,胡濤路見不平罷了,他牛頓居然還這麼拽?

    怒氣上涌的時候,凌嘯本就對牛頓的人品開始不齒了,忍不住冷哼一聲,言辭上就反了妥協的心思,冷笑道,“勛爵先生,胡濤將軍是我中華堂堂一名少將,又是康熙皇帝欽封地侯爵,乃是絕對的貴族!況且這一次,是貴國的菁菁公主,命他前去幫忙邀請萊布尼茨先生,見貴客遭不明身份者襲擊,方才見義勇為的,也算是除暴安良的紳士行為,還需要賠禮?!要這樣一位紳士楷模的侯爵賠禮,你覺得合適要其不要貴國菁菁公主親自出面賠禮啊?……,不賠!”

    “啊?侯爵?”

    莫蘭斯頓大吃一驚地站起身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胡濤如此一個低調的將軍,竟然還是個侯爵。而且凌嘯還扯出了本國公主斯圖亞特菁菁,他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了。雖然他明明知道凌嘯和菁菁是穿一條褲子的,可如果菁菁公主一口咬定,萊布尼茨的確是公主請凌嘯去請地。那可如何是好?听超級King斬釘截鐵地否決了賠禮的事情,莫蘭斯頓就知道事情是不可改變的了。但他也明白牛頓其實還有雄辯的口才,回去後如果搬弄是非,會讓他這全權大臣很不好給威廉夫婦交待地,于是,莫蘭斯頓也不好就此離去,一張臉苦得比胡濤還苦三分,坐在那里死賴著不走。

    他是沒走,苦主卻找上門來了!

    門上一頓嚷嚷喧鬧聲響起,扈從前來稟報。說是艾薩克牛頓先生,親自前來拜訪。偉人親來,凌嘯再怎麼膩味于這種見面因由。可也還是有好奇心的,一面讓胡濤避進侍從室,一面命人快點相請。老牛頓的確傷得不輕,這個可能從來沒有挨打過的科學巨人,可能是被胡濤用鉤拳打掉了左側的槽牙。臉都有些癟了。和小學時候見多的走廊油畫一樣,牛頓的長相是標準的英格蘭人,而且他那突出的下巴。顯示了他別有一種 勁,不然也難以在枯燥的科學世界里建樹豐碩啊。但現在這種時分,牛頓地倔強卻讓凌嘯哭笑不得,看來,莫蘭斯頓的建議,還真的是一相情願。

    人怕面當面,盡管凌嘯很尊敬地以禮迎接,還很不好意思地口頭道了歉,但老牛頓卻絲毫不顧莫蘭斯頓在旁邊好說歹說地勸告。不依不饒地操著一口濃重地林肯郡腔,堅決要求“超級King殿下交出打人凶手,按照法國本地的法律公開審判”。

    甚至,當凌嘯心平氣和地擺出道理,說萊布尼茨一樣也需要主持公道的時候,牛頓果真雄辯滔滔,從上古哲學到現行法統,從科學精神到騎士傳統,從教人自省到愛人以德,旁征博引了老半天,愣是把他率先毆打萊布尼茨的事實,說成是科學這一行業中,諄諄教誨無果後的必要“體罰”,既正當又高尚!

    牛津大學文學士地名頭得來絕非僥幸,牛頓一席話,繞得凌嘯都恨不得感佩他那唐僧一般的三寸不爛之舌。小半個時辰的一群蒼蠅嗡嗡過後,凌嘯終于明白了過來,這是一位倔 到了極點地人物,想那胡濤,一個跟自己牛逼慣了的年輕將軍,之所以把老牛頓打得如此慘,定也是被牛頓這種“百折不撓”的掙扎精神給逼的!

    但要凌嘯當眾賠禮他都不干,就更不要談交凶手這一說法了,不過,凌嘯著實被牛頓的唐僧精神所震撼,他實在受不了了,加上對他淒慘模樣的滿肚子同情,凌嘯思索著是不是給偉人些面子,“議員先生,對這場誤會,本殿下認為雙方都有責任,這樣如何,不如我們給你賠償醫藥費,並賠上相當可觀的精神損失費?”

    牛頓嘴角一奚,激動地叫喚起來,“精神損傷、名譽損失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嗎?殿下,我尊敬你們帝國的文明,也尊重你地身份和才識,但請你不要侮辱一個科學家的精神,好不好?”

    凌嘯被哽得一怔,兩手一攤地道,“難道……難道閣下真的要把一次誤會,擴大到巨大消極影響上去?……罷了,既然如此,決斗,你和胡濤侯爵決斗好了!”

    莫蘭斯頓駭然變色,他的眼前恍然出現歐根親王喋血鏡廳的場面……牛頓牛的可不是武力,決斗的結果誰都可以想像。莫蘭斯頓正要毫不猶豫地拒絕凌嘯的建議,不料牛頓的口才比他強多了,不僅拒絕決斗,而且還拒絕得堂而皇之,“呵呵,殿下,不是我怕你們的胡濤將軍,而是中世紀以來的傳統就規定了,本議員這樣的階層,不得和貴族決斗,而且貴族也不許向低層提議決斗!”

    對牛頓這樣信口就能引經據典的人,凌嘯這下徹底無語了,倒是旁邊听得心頭火起的女士們勃然大怒了。

    她們環伺在一旁,本來是借機要練習一下听力的,不曾想口音甚重的牛頓,讓她們頗有邯鄲學步的困難,不禁听力沒增加,而且被他的漏風口語搞得還退步了,再加上牛頓像個牛皮糖一樣粘牙膩齒,搞得她們相公啞口無言,十人听在耳邊,莫不怒在心中。

    心思伶俐至極的石玉婷嘿嘿冷笑道,“不就是不依不饒,要按法國法典審判嗎?審判就判!哼,羅嗦半天了擾人睡眠,王爺,去向太陽王討個特赦令來,不就萬事大吉了?還省了醫藥費呢!”

    雄辯滔滔的牛頓,猛被石玉婷的這一石頭砸來,再牛也頓了,瞠目結舌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連想要改口換成討要幾萬英鎊損失費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曉得愣怔怔地望著石玉婷。

    凌嘯摟住玉婷大贊之後,卻也沒有忘記本著人道主義原則,答應還是賠償些醫藥費,但他注意到了牛頓眼中恨意綿綿的凶光之後,馬上打消了這人道主義,心中狠狠地發誓,“拜托你別恨我們,只怕你再恨下去,我會忍不住先下手為強,把牛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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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七十章 小濤,你打的不會是牛頓吧

    激情良久方才過去,盡管凌嘯極盡了溫柔之能事,害羞的菁菁,還是縮入到巨大的鵝絨被之中,她還記得臥房的門沒有掩實呢。

    凌嘯將菁菁抱在懷中,輕輕愛撫著混血女孩方才擁有的傲人曲線和細膩肌膚,頗有魚和熊掌兼得的滿足感,不自禁間,耳鬢廝磨地情話綿綿。匍匐在他懷里,菁菁初次的晶瑩淚水,緩緩沾濕凌嘯的臉龐,一面用小手為他擦拭淚痕,菁菁一面有些感慨道,“爺,你該要剃須修面了,嘻嘻,這胡子茬好硬,刺得菁菁痛癢痛癢的。”

    凌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鵝絨被突然被人猛地掀起,驚羞不已的菁菁一下子尖叫連連,直往凌嘯的身子下面鑽,凌嘯定楮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雅茹、瑾虹兩人已經到了床頭,顯然是窺視了好久。這是凌嘯最善妒的兩個妻子,盡管她們兩個沒有叉腰橫眉,但行為本身就能說明問題,要不然,一樣是听到了動靜,最愛自己的欣馨、蘭芩、小依和葉卡捷琳娜為何沒有沖進來偷听?

    本以為她們又要鬧騰一番的,凌嘯擺出大字,展開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陣式,卻不料瑾虹盯著菁菁那迷人的雪白身軀,開了一個閨趣玩笑,“什麼好硬,還痛癢?哇,難怪咱們嘯郎對你念念不忘賊心不死的,菁菁妹子的這身材和肌膚……真是我見猶憐。雅茹,咱們也摸一摸,好不?”

    菁菁大為羞駭,待要扯被蓋上。卻不料瑾虹和雅茹已經嬉笑著跳上了床,三女頓時鬧成一團,撓癢癢撓得咯咯直笑起來。凌嘯被她們擠得趕緊翻身下床,穿衣時卻大惑不解。小魔女和心高氣傲的瑾虹今天怎麼轉性不鬧了,難道她們已經接納了菁菁?

    轉到外間會客廳,凌嘯狐疑萬分,望望竊笑不已的蘭芩欣馨小依和凌琳娜幾個,再看看面露緋紅的石玉婷和遲姍姍,剛要發問,就听一聲悶響,頭上已經吃了黛寧姑姑在背後給地一記“棗栗”。黛寧嬌嗔地一瞪鳳眼,還不放過他,擰了耳朵教訓道。“你啊,還是王爺呢,就不知道關門避忌一下子?安琪兒還這麼小。幸好姑姑見機得快,把她叫到我房間去了,不然,要是教壞了小女孩,姑姑打你屁股!”

    一看大家都不問罪菁菁的事情。只是責怪他沒有注意場合,凌嘯更加的惑然,訝然問道。“欣馨,芩兒,你們都不怪我收了菁菁嗎?”

    欣馨看看姑姑的臉色,一個指頭戳來,卻羞澀地低頭不語,倒是凌琳娜這沙皇皇後心直口快,從背後抱了凌嘯,嗲嗲地撒嬌笑道,“太醫們來把過脈了。欣馨公主、懷柔公主、蘭芩主子、瑾虹主子和小依妹妹……又懷上寶寶啦!嗯-嗯,小狼你好壞啊,就不讓凌琳娜幫你懷個寶寶?不行,接下來地日子就我和菁菁事寢,小狼必須讓凌琳娜懷上,好不好嘛,啊嗯呂,

    凌嘯大吃一驚,一眼望去只見三女齊齊點頭,他忍不住對自己的機能強悍如此感到駭然,終于明白了大母為何要為格爾楞求來凝血壯功法了,多半是活血集中于下半身的時候,也能更加滋潤和激發生育能力呢!

    但還不等他追問懷孕和許他擴大後宮有何關系的時候,就听到姑姑嘿嘿一笑,極其溫柔地幫凌嘯揉揉耳朵,贊許地說道,“哼,還記得那個法國奧爾良女伯爵琳瑞絲嗎?她剛才來向姑姑報告,說你上午在維納斯廳中,愣是沒有接受太陽王的好意,和那三十幾個法國娘們淫亂。嗯,你最近的表現不錯,姑姑和佷女們都滿意,這才許你收了菁菁……嘻嘻,欣馨幾個又不能事寢了,本姑姑幫你說盡好話,她們才同意,姍姍、玉婷和甦瑾三個,也便宜你啦!”

    原來是畏懼梅毒的潔身自好,不淫亂才帶來的這好處!

    凌嘯這才恍然大悟,一面傻笑著說只喜歡她們十一人,一面做出決不是花心蘿卜的慷慨狀,正要感謝夫人們大度,卻忽地被黛寧姑姑少有的溫柔給引起了警覺-姑姑對自己時柔時凶地,她會有這麼好?無事獻殷勤,定有所求!

    果然,不等凌嘯猜度姑姑想要什麼,黛寧忽地手上施力,將凌嘯拉到一旁,揪了他的耳朵到自己嘴邊,呵氣如蘭地輕聲說出了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語,“凌嘯,姑姑這麼幫你,你是不是該謝謝姑姑?罷了,姑姑也不要別地,就向你學習,除了那個你說的瑪麗女王之外,姑姑也不當花心蘿卜了,就姍姍、玉婷、菁菁、甦瑾、小依和凌琳娜六個吧!”

    凌嘯曾听過各種各樣的要求,萬萬沒有想到姑姑竟是這樣的一個要求,他真是對姑姑的勇氣和想像力充滿了敬佩,也對黛寧所追求地生活方式嗟嘆不已。

    凌嘯瞠目結舌,“姑姑,你這不是要和我共擁妾婢?”

    黛寧黛眉一橫,“互通有無罷了,你難道敢不答應?”

    凌嘯邪氣凜然,“我倆不能在一床上,不好操作啊?”

    黛寧浩齒咬唇,“怎不好操作,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害怕到嘴鴨子飛掉的凌嘯,抱著姑且一試,卻又其實心有期待的心態,暫時點頭答應了黛寧這匪夷所思地提議,一面難以覺察地翹唇偷偷吻了姑姑一下,一面在她惱羞成怒的瞪視中問道,“姑姑,那個叫琳瑞絲的女公爵,是怎麼回事?她為何會稟報我的行蹤給姑姑你呢?”

    黛寧一看佷女們沒有注意到凌嘯輕薄自己,也不便發作,死命一巴掌打掉凌嘯摸上自己腰肢的惡手,嗔道,“咿呀。規矩點,快拿開。琳瑞絲要志願跟姑姑到中國,還苦苦哀求,想當姑姑的奴僕呢!哼。你當姑姑不知道她是個間諜啊,不過,姑姑想了,既然法國和英國勢同水火,嘿嘿,姑姑就先答應下來,等她跟我們去了倫敦,姑姑就把她送給英國威廉國王,呵呵,憑她長得和法國王後那般相像的模樣。威廉恨路易十四刻骨銘心,定會喜歡你地這份小姨子重禮,利于我們在英國提出各種要求啊!”

    姑姑的話一說完。凌嘯就已經明白了,黛寧當長公主也不是蓋地,作為也懂得“意淫幻想”的T居然想了如此惡毒地一個主意來化解太陽王的間諜計,頓時。他看向姑姑的眼神中滿是欣賞,翹起了大拇指豎了老半天,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表揚黛寧了。半晌方才猛然將姑姑摟在懷中,對掙扎的黛寧柔聲笑道,“姑姑,不如你給我當大老婆好嗎?”

    黛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唯一能令她失去T性的凌嘯發情,情急間扭動豐腴的軀體,花盆底一腳向凌嘯踩去,“閃一邊去!”

    凌嘯閃得很快,因為老十三和老十四的聲音。已經響在了套房之外。老十四在瀕死雍正的口中知道自己和姑姑的曖昧事,倒也罷了,可老十三不知道啊,要是胤祥看見姐夫調戲姑姑,天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這段孽緣呢,縱然是凌嘯已經得到了康熙的默許,但身為師傅和姐夫,凌嘯還是得要注意“偷偷摸摸”之重要性地。

    胤祥和胤此來是為了公務。在凡爾賽宮的這些天,使節團已經大致上敲定了設備采購和通商合作的宗,雙方因為戰略上地結盟意願,談判的氣氛是如此的融洽,相信接下來的細務也只是最多十天就可以完成的了。兩人就是來請示凌嘯一件事,接下來地行程,該如何安排,是北上荷蘭、東去奧地利還是南下西班牙?

    “勤王海軍艦隊有消息來嗎?”凌嘯卻不急于表態,他的心,還牽著繞南非好望角的楊成碧等海軍遠征艦隊呢。

    胤祥接過小依遞來地茶水,致謝後笑道,“姐夫,已經收到了英國轉來的消息,楊大人率領的勤王海軍艦隊,已經抵達了好望角附近,正在北上途中,他們最多一個月就能抵達直布羅陀海峽了,到時候咱們可以獨自率艦隊打道回府了!”

    凌嘯點點頭,算算向東貿易風的時間是在明年三月,遂嘿嘿一笑,“好,那就好!我剛剛殺死了神聖羅馬的歐根親王,奧地利看來還是不去為妙。西班牙嘛,回程的時候,去看看查理國王什麼時候死就行了,至于荷蘭……靠,現在又沒有令人口水四溢的櫥窗娘,去干嘛?!”

    老十四並不知道櫥窗娘為何令人口水四溢,喝了口龍井香茶,訝然一咂嘴巴道,“那姐夫的意思是直接去英國,並在那里逗留至少一個月之久?”

    “當然!”凌嘯站起身來,眼中光彩滾動,正容道,“你們兩個听好了,去英國之後,使節團的主要任務,不是給我談什麼貿易,也不是采購設備,更不是以收集工匠為主……而是使節團地上上下下都要組成考察組,全都給我細考英國現行的政體架構、財政稅收、刑名司法、經濟模式、軍隊建制等等,六部官員和各有司,務必職責對口地詳細體察,寫成考察報告,給我摸清楚它這個國家所有運作的方方面面!”

    使節團竟是要考察英國為主?

    老十三心中駭然的時候,胤卻已經口無遮攔地問出了口,“姐、姐夫,我听法國官員們說,英國是個最不合帝王威儀的國家,國王都可以殺來殺去,大權是在什麼議會手上……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典型的禮崩樂壞!咱們考察它干什麼,難道我們回國後,要照搬英國體制不成?那,那咱們回去還不被當成奸邪之徒,遭受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

    老十四的話,讓凌嘯悚然一驚。是啊,自己在這邊搞得風聲水響,雖不是要照搬,但國內的形勢,恐怕連借鑒下他山之石都不允許呢!

    他正要和兩個小舅子深入交談一番,就只見胡濤快步走了進來,焦急地稟報道,“爺,不好了,小濤下午在巴黎找到了那個萊布尼茨,不過,他在廊道里踫到了一個白卷發的家伙,說是英國皇家鑄幣廠的廠長,剛剛抵達凡爾賽宮要敘敘舊。可還沒有等他們說上幾句,那廠長便對我們的客人橫加指責指責,說什麼微積分剽竊佬,還對客人飽以老拳……小濤一怒之下,把那廠長痛打了一頓……那老家伙逃跑的時候,說要我好看!”

    凌嘯駭然變色……英國鑄幣廠廠長?罵萊布尼茨剽竊微積分?

    暈死,胡濤痛打的家伙,不會是英國皇家學會的主席,是牛頓(Newto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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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九章 老子不在乎!

    “好!精彩即將上演,值得期待啊!”

    “哈哈,剛才說兩打四不公平,現在準你們兩打一,你們還不敢?”

    “喂!不是說,戰不戰是英國軍人的勇氣嗎?上啊!”

    國王親自倡議,眾法國貴族怎會不捧場?起哄之聲連綿不絕,漸漸的,不明真相卻又閑得慌的外國貴族們也加入進來,一時間,鏡廳中的氣氛臻至高潮,到處響的都是邀戰之聲。

    神聖羅馬的歐根親王和英國的丘吉爾公爵兩人,一听路易十四激將他們挑戰超級King而且滿廳貴族都在喝彩,頓時傻眼了。剛來不久的他們,本是奉兩國君主的命令,前來向本國使節傳達指令的,不想竟然被太陽王一逼再逼。凌嘯曾在決斗中殺死號稱“決斗王”的巴伐利亞伯爵,此事早已經在凡爾賽宮中流傳開來,歐根和丘吉爾哪里敢輕易應承下來?兩人面面相覷地怔立在場中,陡然間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英國的全權大臣莫蘭斯頓勛爵,早就對太陽王安排的第一場決斗感到了強烈的不安,現在再听到這個倡議,頓時醒悟過來,本待示意丘吉爾公爵萬萬不可挑戰,但滿耳听到的都是英國軍人啊勇氣啊的,他就明白自己絕對不好阻攔了-貴族們決斗,講究為家族死戰到底,如今為國家即使不死戰,也得要挑戰一下啊!

    “公爵閣下是我軍杰將,請不要傷了超級King,更萬萬不要被他所傷!”莫蘭斯頓快步擠到場中。貼著丘吉爾的耳朵叮嚀一番,便迅速地擠了出來,滿頭熱汗地再向凌嘯擠去,可沒有等他到跟前。莫蘭斯頓便被凌嘯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凌嘯終于贊同了太陽王的詭計,已經決意至少殺掉一人,以加強法國地戰勝機率,遏制英國的日不落之路,但自己名聲在外,怕兩人畏懼自己不肯應戰的他,已是運起凝血壯反用,擺出一副滿臉蒼白如紙的驚慌模樣……莫蘭斯頓大驚,他可是見識過凌嘯在奧爾良裝病地本事的,超級King越是如此。莫蘭斯頓的心就越慌亂。

    但慌亂是沒有用的,場中的歐根親王和丘吉爾親王,一看到凌嘯那比白人還要白人的臉。立刻有些狐疑起來。為了各自的“勇氣”,本就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的他們,見凌嘯似乎也很害怕,當即就拾起劍盾,向超級King一豎起在胸。已是開始挑戰了。

    見凌嘯已經開始向場中走來,莫蘭斯頓這才反應過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擠到凌嘯的身邊。輕輕在他耳邊說道,“殿下,請看在菁菁公主地面上,手下留情啊!”不用莫蘭斯頓提醒,由于不可和英國翻臉的關系,凌嘯本就準備只殺神聖羅馬的歐根親王,用外人難以覺察地聲音“嗯”了一聲,便進到了場中,一腳挑起把重劍和厚盾。

    雙方就位了。貴族們的聲音馬上歇息下去,幾百雙眼楮盯視場中,靜可聞針落。凌嘯依樣豎劍致意,卻有言在先地笑道,“兩位先生,本殿下所練習的劍法,講究一回合便殺敵,兩回合之內如不能取勝,你們就贏了!”

    一回合便殺敵?

    丘吉爾得了莫蘭斯頓的警告,將信將疑地還在猶豫。可身材高大的歐根親王卻是完全不信,講究重劍劈砍地決斗中,力量和耐力佔了很大成分,往往都是一方力盡招架不住方才落敗,這超級King再了得,也不可能一回合便將自己給殺了吧!爵封親王餃晉中將的他,血性激涌,二話不說便仗劍劈砍,準備率先以攻代守,逼得凌嘯連擋兩盾,完成自己一回合的任務後,將剩下地指標交給丘吉爾。

    歐根一劍劈下,招式像極了武術中的力劈華山,勁道之大速度只快,甚至帶起了一道劍光。他堅信這正中劈下的一劍,超級King如果不是上帝的話,除了老老實實地拿起厚盾當個縮殼烏龜外,別無它途!他的信仰對極了,凌嘯面對這不亞于當日決斗王西谷蘭的一劍,當不成上帝,老老實實地當了忍者神龜。

    “篤”地一聲,重劍結結實實地砍在了凌嘯撐起的厚盾上,歐根大喜,眼楮余光一掃,見丘吉爾也已經接踵一劍向凌嘯右肋刺來,側底封死了他挺劍反擊的可能,隧準備借著反彈力回劍再劈。但就在那一片刻之間,歐根忽地感覺到重劍變得輕松無比起來,平常需要調動肱二頭肌的回劍動作,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而與此同時,歐根感到了一種急速跌倒地暈眩-自己正向凌嘯的厚盾上跌去-歐根大驚,自己什麼時候重心不穩了?難道是幻覺?!當然是幻覺!高度緊張的他死死看著厚盾,產生了參照物相對幻覺,不是他在向凌嘯的盾牌跌去,而是凌嘯在強悍硬氣功的強蹬足底之下,連人帶盾地向歐根躥去,爆發的速度,竟然推著歐根完成回劍動作。

    一聲肉案上、刑場上、戰場上、凶殺現場上才能听到的怪聲響起,毒蛇信一樣的劍鋒,從凌嘯的厚盾下刺出,從歐根的後腰透出。視覺快于發聲,觀眾們張嘴了,但等他們發出驚呼的時候,已是在同情可憐的歐根親王的第二次重擊了。歐根的確很可憐,當感覺到鑽心疼痛的時候,他只希望趕緊被抬下去搶救,這時代都能割痔瘡、縫疝氣了的醫術,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過,他的運氣好不了,還有丘吉爾呢!

    凌嘯如精靈般,棄了盾牌猛閃開去老遠,但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叩擊之聲響起,丘吉爾刺向凌嘯右肋的那一劍,活生生地刺中了凌嘯的劍鍔上闕。火星一冒地時候,也不知道是丘吉爾的力量太大,還是凌嘯的故意看準了位置,插在歐根腹部中的重劍猛然偏轉。竟是如同攪了大半圈,烏紅烏紅地血,在前後兩洞中猛然噴涌出來是奧地利的一代名將,曾經打得奧斯曼帝國丟盔棄甲、即將打得太陽王七竅生煙的歐根親王,已是上帝都救不了了!

    神聖羅馬的使節失聲痛哭聲中,被噴繪成血人的丘吉爾傻眼了,身上一干二淨的凌嘯“目瞪口呆”,太陽王則悄悄地伸指成V,暗叫一聲,“耶!”

    凡爾賽宮最不缺的兩樣。一是男女奸情里綠帽大家戴,一是生死決斗里死人大家瞧!所以,司空見慣的貴族們。已是很快將掌聲奉獻給了勝利者,全然不顧趕往場中的死者親屬的悲傷和神甫地肅穆禱送。莫蘭斯頓暗松了一口大氣,有這樣的結局,他已經很滿意了,凌嘯是真的手下留了情地。否則,以他那精怪一樣的速度,反手一回合。要宰掉丘吉爾易如反掌呢。

    又親手殺了一人的凌嘯,心情卻並不是太好,凝視半晌自己那“干干淨淨”的雙手,對太陽王的聲聲稱贊始終提不起興致了。殺掉歐根,畢竟是法國地直接利益,對中國來講是間接利益罷了。所以,連太陽王遞來的香檳酒都沒喝,凌嘯便托辭回了住處,倒頭在大床之上。楞楞地想著心事。

    黛寧等女顯然不知道凌嘯又超度了一人,一見他回來,也沒有注意到凌嘯的意興闌珊,她們大家都在圍著安琪兒,忙著打扮這個顯然非常喜好清宮絲織品地小丫頭,洋妞華服,別有一番讓女人們樂此不疲的興趣呢。倒是菁菁,一見大家都沒有和凌嘯糾纏,便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變,溫柔地幫他脫了靴襪,給凌嘯按摩起肩頭起來,卻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充分使用了凝血壯的凌嘯,正疲乏得很需要這種溫存,一面享受,一面凝視著她那混血嬌顏,柔聲道,“責菁,可能莫蘭斯頓已經告訴你了,你的母親是英國公主,你很可能將是英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你喜歡做英國公主,做英國女王嗎?”

    菁菁的小手一頓,片刻卻又繼續給他按了起來,滴倘的淚珠直落凌嘯的額頭,幽幽說道,“王爺是在給我選擇嗎?菁菁還有選擇地余地嗎?你還準備了讓我回國嗎?”

    凌嘯的心莫名一痛。他能深深理解到,責菁的一生都處在錯位中的悲痛,從前,菁菁的血統容貌讓她與茫茫紅塵格格不入,此後,又將因文化習俗而再次陷入格格不入。可是,選擇?在國家利益面前,自己也好,菁菁也罷,個人命運有得選擇嗎?為了苟利國家,自己就得要去毒人殺人,菁菁就得要去泰晤士河?自己娶不了她,按英國王室的制度,她當公主就不能離開英國,繼承王位後更得要呆在倫敦?!

    正苦笑間,只听菁菁長嘆一聲,“如果真的可以選擇,菁菁希望,你還是西禪寺的那個侯爺,菁菁呢,還是那個經常傻乎乎偷偷看著你發呆,又生怕被公主們發現的小女孩……喝著閩江的水,吃著五湖的魚,听著大家在背後說,菁菁好丑,然後回到西禪寺,期望你偶爾看見菁菁了,眼楮直直地望著我,贊一聲菁菁好美……嚶嚶……王爺你不要菁菁了嗎?你、你不要把菁菁孤零零地丟在英國啊……嗚嗚……”

    在菁菁這真摯的悲呼面前,凌嘯沒有資格說自己心如刀割。當一滴淚珠正好滴入他眼眸的時候,男人的豪氣一陣翻涌,凌嘯一把將菁菁擁入懷中,一直向北吼道,“不就是島國王位而已,值得用我寶貝菁菁的青春去換?老子不在乎!斯里蘭卡你們愛給就給,不給老子就搶!”

    吼聲還沒有完畢,他的嘴唇立刻被菁菁吻住,繞指柔的漫長纏綿開始了。情動已久的菁菁主動溫存了一會兒,卻畢竟是處子,矜持得不曉得該如何繼續的時候,只好紅著臉嬌嗔道,“嗯-相公,接下來該做什麼?”

    “嘻嘻,做什麼?咱們生兒育女啊,王位還得要十五年才空出來,夠咱們生十個孩子去白金漢宮爭的了!”

    凌嘯嘻嘻一笑,露出了他還是在乎的破綻,但這破綻,菁菁卻是真的不在乎的,她知道自己也被在乎著,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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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八章 借殿下的球

    容若還沒有動身,老八的密信也好,康熙的諭旨也罷,身在法蘭西的凌嘯是自然見不到的。

    不過“信”之一字,一意是指望穿秋水的訊息,另一意卻是尾生抱柱的信守。所以,既然安琪兒已經被太陽王送給了自己,加上凌嘯對法蘭西新教徒的期望,凌嘯便對她有一種期望保護之的沖動。近衛軍士兵的燧石輪摩擦聲一響,凌嘯便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凝血壯也在瞬間提升到了極限,潛能勃發,身臻急速,猛然側推了那安琪兒的同時,一記高腿踢向指著她背後的兩支長槍。經驗告訴他,寒冷的天氣中,和火石打火機原理相同的燧發式火槍,在心理上長久戒備的士兵手里,第一次摩擦打著的機率不大,凌嘯賭的就是這個!

    砰砰兩聲槍響,凌嘯沒有賭贏。鉛子如暴雨梨花一般,打在了凌嘯胸腹上,強大的推力,撞得凌嘯一個趔趄向後倒去,滿眼都是天際飄落的雪花。驚呼聲一聲接一聲,扈從們黃蜂一樣地撲了上來,一時間拔刀出鞘聲響成一片。

    老子終于中彈了!難道被子彈打中就是這種滋味?凌嘯強忍著胸口和腹部的劇痛,心中急躁地狂呼,卻陡覺不對,身上除了捱了撞擊的痛感之外,沒有肉體撕裂的鑽心痛?凌嘯一個翻身跪伏在地,向身上看去,只見金絲玉甲上的黃玉片,已經有五六片綻露隱隱裂紋,顯然就是被鉛子所打的,而嵌在甲片間金絲上的黑鉛子,顯然也被里襯的大馬士革鋼板給擋住了-凌嘯大呼菩薩保佑。康熙送地行頭,真的幫他擋住了兩槍!

    路易十四急切的呼喚,打斷了凌嘯準備解甲觀看的動作,“殿、殿下!你沒事吧?這是誤會啊!”

    凌嘯一回頭。卻被眼前劍拔弩張地場面給嚇了一跳。路易十四已經被自己的扈從圍得看不見身子,連唯一露出的一顆腦袋,也是在七八把鋼刀給夾住了脖子。扈從們刀劍出鞘手銃上膛,性急的甚至已經掏出了手雷,已然揚著了火褶,和六七十名凡爾賽宮的近衛軍侍從對峙著,顯見就是自己一旦有事便大打出手的緊張局面。

    爬起身拍拍胸口,凌嘯贊許地看看忠誠的扈從們,口中卻連連呵斥他們不得無禮,讓大家趕緊收起刀槍銃雷。笑道,“陛下,的確是誤會。見諒見諒。只是我實在不明白,貴國士兵為何對我的人開槍?”

    “殿下你捱了兩槍都沒事?這鎧甲好厲害!”太陽王脫離了刀陣,驚魂未定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該生氣,大訝地看著凌嘯那決不冒血的行頭。解釋道,“朕是要把安琪兒送給殿下,可殿下也看到了。還沒有交接,也沒有出歐洲,她就竟敢揭開鐵面具,該殺!士兵們長久所受地訓練,就是要槍殺膽敢取下面具的囚犯。不過,殿下為何會突然……突然到了槍口下?”

    凌嘯知道他太陽王老眼昏花,沒看清自己的動作,笑了笑,卻不答他。徑直走到被推出老遠地安琪兒身旁,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細細端詳了片刻,安琪兒十五六歲的模樣,容貌呈現出一副病態的清秀,卻更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戚容。他直到現在都還在納悶,安琪兒為什麼一看到自己,就義無反顧地揭開面具?但一切都不需要問了,安琪兒到了此時,都不肯給凌嘯一個正面,鐵頭低下望著地面,黯然無語間,晶瑩的淚水連珠兒滴落。凌嘯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個女孩定也是心傷帝王家地無情,想自毀罷了。

    見識過紫禁城骨肉相殘悲劇的凌嘯,對這法國公主的遭遇頗為同情,毫不猶豫地上前,要幫她解開鐵頭皮扣。不料,安琪兒突然像是瘋了一樣,一面軟倒在雪地中,對凌嘯拳打腳踢不許他靠近,一面嚎啕大哭起來,哀慟之聲令人聞之惻然,“……爺爺,你不是號稱太陽王嗎?你不是已經用尼古丁殺了我母親嗎?還送什麼人啊,來下令啊,直接殺了孫女啊!”

    見孫女哭喊出凡爾賽宮地隱秘,聯想起剛才又被憤怒的中國人刀頂喉頭,太陽王又氣又急,勃然大怒,在原地猛地一旋,路易十四一腳踢起大片雪花。

    要不是因為凌嘯在這里,他只怕馬上就下令了,臨走前,路易冷冷道,“超級King殿下,孫女頑劣叛逆,朕本準備將其囚禁至死,但為了感謝你日後資助的承諾,考慮到此女可能對你們有幫助,方才想送給你的。朕建議殿下還是讓她帶著鐵頭套的好,不要讓她露出真容,否則,朕發現了就殺掉她!”

    路易一四怒氣沖沖地去了,安琪兒的哀號卻半天都沒有停止,凌嘯也不阻攔,尋了一塊石頭坐下,心中反復計較太陽王的狠話。他才懶得管凡爾賽的宮帷秘密呢,但這安琪兒作為法蘭西新教徒的領袖,顯然定是承襲了她母親地地位,想那太陽王一面毒死她的母親,一面下了楓丹白露赦令,自然是恨透了她們母女,自己該如何保證安琪兒不隨便露面呢,難道也帶著鐵面具囚禁起來?這女孩都已經不想活了,囚禁起來有屁用,更何況,一個籠中鳥會幫自己招攬分散在各國的教徒?!

    等安琪兒哭累了,凌嘯一抖手掏出絲娟,遞向猶在抽搐肩頭的安琪兒,長嘆一聲道,“把鐵頭套解了,用這絲巾蒙面吧。”

    安琪兒猛然坐起身,瞪大湛藍的眼楮驚訝萬分,“你沒有听到我爺爺的話嗎?你,你不怕他嗎?”

    我怕他?凌嘯真懷疑這法國丫頭被關傻了,倍感無語,只得霸氣四溢地揮舞手臂,提醒這個健忘的小女孩。“你剛才沒有看到,你爺爺被我的手下用刀頂著喉嚨呢?我是中國的超級King敬重他,但不怕他!我會保護你地。但安琪兒,你以後得要記得蒙面,知道嗎?”

    和所有小女孩一樣,安琪兒也有些畏怯生疏的大人物,剛才對太陽王的錚錚勇氣,不知哪里去了,她怔怔地看著凌嘯,卻已經忘了回答他的問話。凌嘯無可奈何地一伸手,徑自幫她解了沉重地鐵頭套,牽了她向主宮方向走去。一路上問了些她為何被關和關了多久的問題,可惜,這小丫頭越發怯生生的一語不發。倒搞得凌嘯很是擔心她會在主宮內揭下面巾了,那可是給太陽王當面難堪,保不定會惹得路易十四火而殺之。所以,一路行來,倒是凌嘯的勸慰不斷。好在直到進了套間,安琪兒都沒有做出沖動之舉,凌嘯的心才落了下來。

    今天的會談已經結束。黛寧和胤祥等人已經回來了。

    對凌嘯帶回來的安琪兒,大家為她的遭遇嗟嘆不已,黛寧也不計較小丫頭只和葉卡捷琳娜親近,同情心之下,拿出了名貴的珍珠甦繡紗,親自幫小丫頭戴在頭上,搞得安琪兒受寵若驚。長公主的寶貝,自然是凌嘯那滿是臭男人汗味地手娟所不能比擬的,雍容華貴的不說。光是那精美地宮廷制式,就讓安琪兒像是換了一個人,第一次在女人們面前露出了笑容。可是,一听扈從們說凌嘯曾經中槍,眾人的注意力都馬上回到了凌嘯身上,欣馨蘭芩幾個差點哭了出來,噓問良久之後後怕了半天,直到簡單的中餐開始,葉卡捷琳娜都還在猛掐凌嘯的肩膀,要他以後再也不可冒這種險了。

    凌嘯一面小雞啄米般點頭,一面轉換話題,肅容問起了今天的談判細務。

    胤祥兩兄弟一見他問起,趕緊遞過來一大疊文件,正色匯報起來,凌嘯瀏覽了一遍,心中很是賞識老十三兩兄弟地敢于任事。其他的一些政策性合資免稅協議倒也罷了,實務方面,半懂不懂的兩兄弟,不僅搞定了八百萬“醫藥銀子”地采購計劃,而且還狡猾地在計劃後面加了一條限制條款︰“上述之援建福建造船廠、冶鋼廠、槍械廠、鑄炮廠四大項目,其對比價格如超過其他國家報價達兩成,則本協議自動作廢!”

    但當凌嘯看到一份備忘錄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法方提議,由法國科學院院士萊布尼茨領餃,率二十人規模的院士小組前往北京進行科學交流。中方代表協商後拒絕。”

    萊布尼茨?和牛頓一樣的牛人?連俄羅斯的彼得堡科學院都是他幫著建立的,當今歐洲四大科學院(英國皇家學會、法國科學院、羅馬科學院、柏林科學院)的核心院士?傳說中數學、物理學、力學、邏輯學、生物學、化學、地理學、解剖學、動植物學、氣體學、航海學、地質學、語言學、法學、哲學、歷史和外交皆有建樹的大科學家?……這個一生只對建立科學院感興趣地全才,是求都求不到的人啊,居然被老十三拒絕了……老十三,你牛!

    凌嘯伸指猛然一叩桌面,怒色問道,“胤祥胤,你們也是參加過和英國莫蘭斯頓勛爵會談的人,該知道姐夫對格物致知方面的重視,這種事我們求之不得,你們兩為何要拒絕?!”

    見姐夫發怒,兩兄弟知道自己辦錯了,胤剛剛說了一句“再去協商改正”,老十三卻把頭搖得叮咚響,急切道,“姐夫,這事不關十四弟的責任,是我拒絕的!老十三知道姐夫在格滕物致知的態度,不然你也不會要書吏和子弟們去英國留學了。但法國這節骨眼提出來搞什麼科學交流,我認為他們的最大目的在于,全面考察我國各方面的技藝水平,刺探于他們有用的技術……況且,任何人都可以去,但這個萊布尼茨卻是萬萬不可前往的……實話給你說了吧,皇阿瑪知道這個人,而且對他的印象也不好!”

    凌嘯大吃一驚地站起身來。康熙知道萊布尼茨,還不喜歡他?這是從何說起!見姐夫有些茫然吃驚,胤祥解釋道,“姐夫,十年前,他曾經托傳教士給皇阿瑪口訊,建議設立北京科學院,但是那傳教士是教皇特使,對皇阿瑪的語詞很是不敬,皇阿瑪當時沒有听完就發火了。”

    這話一說清楚,凌嘯大叫可惜,可惜了歷史上中國的一個機會,片刻他又心叫運氣好,得虧自己來了。凌嘯自認見識和學識淵博而且領先幾百年,可是專業事,需要專業人去搞,這萊布尼茨能在才學上大而全,又有喜歡建立科學院的嗜好,不把他弄到中國去,自己會被五雷轟頂的!

    凌嘯嘿嘿一笑,“定是那傳教士的傲氣惹怒了皇阿瑪,姐夫回去後自當解釋,等皇阿瑪听了之後,你們放心,他老人家定然不會肯放萊布尼茨回歐洲的!胤祥,你下午就去和法方協調,不僅同意交流,而且要馬上去打听,萊布尼茨現在何處,姐夫要見他。”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听見一名扈從進來稟報,“王爺,不好了,鏡廳的午宴上打群架起來了,太陽王陛下請您馬上過去觀看呢!”

    眾人一起駭然,居然還有打群架的,凡爾賽宮是皇宮還是角斗場啊?

    不喜歡看熱鬧還是中國人,凌嘯當即帶著老十三、老十四和胡濤趕到鏡廳。四個爺們才一進門,就被滿廳的喝彩喧嘩聲所吸引,定楮一看,卻是決斗不像決斗、群毆不像群毆的混戰,正在劍盾相交地打得不亦樂乎。碩大的鏡廳中間,餐桌早已搬空出一個五丈多的空場,燭光金海蕩漾下,六個中年爵士正在爆喝著交戰,沉悶的砍盾聲和清脆的劍擊聲,讓全廳貴族們為之緊張不已,就連太陽王,也目視著刺激的斗場不住振臂高呼。

    凌嘯看了一會,發現是四個打兩個的樣子,便有些好笑決斗也開始變味的時候,就只見場中形勢突變,兩人的那一方,忽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丟下劍盾,連退七八步,昂然道,“我們輸了!”

    眾貴族齊齊噓聲喝倒彩起來,雜七雜八地對兩人不以死相斗表示鄙視,便是太陽王也以不屑的語氣叫道,“歐根親王、丘吉爾公爵,就算他們的挑釁有些不公平,可你們不是應戰了嗎,怎麼能無視各自家族的名譽半途而廢呢?”

    不知道是歐根還是丘吉爾的矮個子,面對太陽王的詰難,躬身行禮,卻不卑不亢地答道,“陛下,應不應戰是我英國軍人的勇氣,但死不死于寡不敵眾,則是英國將領的智慧!難道陛下覺得,我們兩人應該白白死于無謂的不公挑釁中嗎?”

    有點韓信的味道啊!

    凌嘯知道歐根親王是神聖羅馬的名將,也是路易十四的戰場克星,但他並不清楚這英國將領何等人,不過他知道英國的丘吉爾首相,想必這矮個子就是丘吉爾公爵了,此時听他一席話,凌嘯頓時明白過來,此人必然是令路易十四非常忌憚的英國人物,不然他絕對不會設下這不合規則的決斗,想借機謀害他們!

    果然,路易十四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間啞口無言,突然看見凌嘯來到自己身旁,眼珠兒一轉,哈哈笑道,“好,說得好,四個挑戰你們兩人是不太公平,可你們口口聲聲的勇氣啊,智慧啊,那麼,你們敢不敢聯手挑戰中國的超級King殿下一人?”

    他的話一說出,滿廳頓時響起了嗡嗡議論。借著嘈雜聲,太陽王低聲在凌嘯耳邊急忙為自己的借刀殺人解釋道,“殿下,我們是同盟,可我方沒有孔代親王那樣的大帥了,這兩小子以前在朕的凡爾賽宮逗留五六年,朕都把他們當沉迷情色的小白臉,沒重視,不想他們這幾年回國後風聲水起,儼然是名將風範……殿下,你有球斃決斗王的本事,這次就借殿下的球,殺不了兩個,也要干掉一個啊!”

    凌嘯本來想給他一耳光的,一听這建議深合中國建議,心中不禁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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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七章 方興未艾三足鼎 八九密議勘姓名

    胤的確是夠陰的人。

    包括康熙在內,都沒有想到過,他這一招的精妙之處。表面上,廢太子幫凌嘯的部屬顧貞觀擋住了問罪之憂,而實際上,廢太子卻利用了國家改土歸流的大計,將凌嘯一系的福建兵將,調動權收歸兵部,並打散到了六省之地,將久久糾纏于耗時可能達十余年甚至幾十年的戰斗中,無形中大大削弱了西禪寺的軍事實力,不動聲色中,堂而皇之得令人難以覺察。而只有胤自己才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後續之奸計!

    但是,任何奸計,很多時候都敵不過“聖眷”兩個字,有無陰部,終究不是分清陰險高下的根由。當康熙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更加褶皺起來的時候,滿殿宗親勛貴,文武百官,全都被一個超級駭人听聞的消息所震撼。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康熙一揚手中的娟帛,狂笑半晌方才宣道,“這是超親王在埃及送來的奏章。呵呵,據超親王和十三十四兩阿哥聯名稟報,前明鄭和船隊所到達的紅海之濱,有個叫埃及的國度,現在則是奧斯曼帝國行省,面積若兩個四川省大,地理位置為歐亞咽喉要地!我中華使節團出使借道,和心懷不軌的突厥人打了一仗,大獲全勝,揚我煌煌國威!埃及本地舊王朝,自願脫離突厥人統治,自願奉超親王為救世大宰,自願奉朕為皇帝陛下,自願加入我大清朝治下!”

    轟!

    片刻的寂靜後是哄然驚嘆,百官被這消息震絕當場,眾親王貝勒。呆若木雞于凌嘯空前的狗屎運,而文武百官,則嗟然長嘆于超親王開疆拓土如過家家。

    張廷玉瞠目結舌地望著康熙,再看看望著殿頂破洞嘿嘿而笑的康熙。忽地清明過來,猛然匍匐在地上,高聲呼道,“吾皇在上,萬里之遙,能出使使得遠國來朝回拜,史上已經鮮有,而出使使得遠國納璽歸圖,亙古所未問吶!諸位同僚啊,非英明睿智之五百年一出地聖主。無以用三百年一出之雄王,來來來,為我等有幸目睹這君臣際會的國威昭彰時代。虔誠叩拜吧,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馬蹄袖翻飛如雷,齊齊五體投地下去,山呼萬歲之聲久久不絕。一時間,聲震紫禁城上沉沉夜空!這氣勢,一掃整日苦議的疲頓。一掃歷久不決的煩悶,也一掃改土歸流地刀兵陰霾-大家都明白,這消息一旦明發于天下,當初乾綱獨斷派出凌嘯出使的康熙皇帝,其國內外的聲名,將再次攀上一個高峰,所震懾的,決不僅僅止于朝野官民,也將對想要謀反叛亂的落王土王們。產生強大的心理壓力-即便是胤這樣的閹人,也在聲震霄漢的山呼聲中感到了心熱如火,仿佛是找到了雄性荷爾蒙的另一個源泉。

    山呼聲中,康熙猛地轉過身軀,面對著“正大光明”的匾額,心潮澎湃得熱淚長流。凌嘯出現後地點點滴滴、傷傷痛痛、悲悲喜喜、期欺盼盼,一一劃過心頭。忽地,康熙猛然一展雙臂,撐開一輪巨大的圓弧上舉過肩頭,卻決不高過頭頂,猛喝一聲,“超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臣的山呼聲,卻在這一刻嘎然而止!

    千歲千歲千千歲?乾清宮死一般地寂靜中,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心頭都滑過了一個巨大而不安的問號。眾所周知,千歲,乃是皇帝所封郡王以上諸侯的間接稱呼,凌嘯身為超親王,臣下們間接稱呼一聲千歲爺,並不違制,但“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七個字,清朝制度中,卻絕對只能由儲君太子一人所獨享。臣下們若是膽敢喊一聲,不僅為朝制所不容,便是凌嘯本人听見,恐怕也會把喊者打得滿地找牙!而康熙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國家明堂之地,公然喊出了“超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沒人敢問他個“信口雌黃違制”之罪,但卻絕對有“私相授受太子”之嫌!

    “超親王千歲!”陳敬廷跨前三步,以滄桑聲嗓振臂一呼。張廷玉、王士楨、佟國維、尹泰、李魃等十幾名讀書人緊隨其後,大幅公然削減康熙的倡呼,漸漸地,武官、文官、宗親和勛貴全都加入了,連容若也不例外。“五字,山呼匯成了一股洪流,示威一樣,響在了乾清宮大殿之上,也響在康熙皇帝的耳邊。

    倒是二阿哥胤,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祀,九阿哥胤,十二阿哥胤這六個成年皇子,楞在當場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家老子是偶然興起,還是真的有私相授受之嫌。

    康熙忽地轉了過來,看看群情激昂地臣子們,莞爾一笑,“呵呵,也罷,你們的意思朕明白,超親王畢竟不是太子,他叫千千歲了,難道太子該叫九千九千歲不成?”

    九千九千歲?魏忠賢呢……老五胤祺頓時趴在地上,悶聲笑得屁股都在篩動,氣得廢太子一面心中大呼巧合,一面把老五也給恨上了。

    康熙卻似沒有看見老五的暗笑,默著面孔道,“廷玉擬旨︰改制。本朝既然以立賢為祖制,加以朕決意實行秘密立儲,著刪除《皇典制典》中太子儀衛諸節,增設領攝政王餃者之儀衛一節,其中之山呼,可定為千歲千歲千千歲。欽此。”

    張廷玉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听康熙再度開口,“再擬旨。超親王凌嘯、怡貝勒胤祥,信貝勒胤,三人出使之途張我國威,舉重若輕地攫取埃及一地名義,著賜超親王凌嘯攝政王餃,著冊封胤祥為和碩怡親王,著冊封胤為和碩信親王,賞食雙俸。二阿哥胤,建言改土歸流事。見識頗有居闊據頂之才,著冊封和碩理然親王,賞食雙俸。福建提督豪成,鎮閩有方,統軍有德,著即日起卸閩督職,加兵部尚書餃,授欽差六省經略,克日覲見,以受領朕關于改土歸流之訓!欽此。”

    老八一听,心中嫉妒和警覺大生。不姓愛新覺羅的凌嘯,加不加攝政王虛餃,已經成了廢人的胤,當不當和碩親王。他反倒都不擔心,但老十三和老十四兩人,連超五個哥哥。封為起居八座、開府建衙的親王,這就是他八阿哥斷斷不敢小覷地事情了-瞎子都看得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皇上心中的大位所屬,多半不出兩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弟弟呢!

    但老八必須營造一個意外。確保弟弟們只回來了一個!

    “皇阿瑪,弟弟們建功于遙遠天涯,兒臣甚為他們感到高興。兒臣建議。立刻派出使者再赴歐洲,將您和朝廷地嘉獎表彰之意,告知三位親王,以慰撫他們地思鄉忠君之情,盼他們接到父兄家國勉勵慰問之意後,再立新功!”

    廢太子也是失望萬分,已絕子嗣的他,活著的希望就是報仇。但康熙任命豪成為改土歸流的六省經略,西禪寺依舊兵權未失。對狗屎運好的凌嘯,他卻暫時是無可奈何的。不過此刻一听老八的建議,對老八的新仇舊恨又涌上心頭,胤笑著幫腔道,“是啊,皇阿瑪,千古以來的文人騷客,旅途寂嘆之詩詞汗牛充棟,可見著實需要主上和親人的慰懷。請皇阿瑪派遣合適人選,此人才情需要有四︰,需血親足以布達親情,需年輕足以渡海萬里需干練足以代表朝廷,需通禮足以有助三王!”

    老八氣得是七竅生煙水好陰毒,胤啊,陰人啊,你人如其名,活該你沒有陽根!說什麼使者既要是血親,又要年輕力強,還要干練賢能和通曉禮務?你、你不如直接報上我胤祀地名字,把我發配歐洲算了!葺但建議是他自己提的,老八半點都推托不得,只得一面厚著臉皮絕對不主動請纓,一面等候著康熙的裁決。

    康熙心中明鏡似地,目光如水地在兩個兒子身上流動,忽地一個念頭涌上心尖︰好一個類似前明閹黨大戰東林黨的格局,又有平衡可以玩了,加上西禪寺系統的忠君臣權,赫然又是三足成鼎方能立的局面!

    “建議得很好。”康熙暗笑一聲,他才不願意把一直鼎腳現在就扳倒呢,裝糊涂地說道,“容若乃太宗之外孫,朕之表弟,曾為南書房教諭,又是凌嘯之族兄,親!三十三而立,堪稱壯年!久在樞機宮掖之側,干練通禮!就他吧。”

    皇帝金口玉言,一錘定音後便宣布退朝賜宴,以示慶賀。

    褲襠都汗濕了的老八,這才和胤對視一眼後恨恨領宴,吃了半晌,他都搞不清楚,廢太子為何要對自己下手是老二地太子位,是被另外一個陰人三阿哥設計搞丟的,老二的是非根,是被另外一個狠人四阿哥活活割掉地,老二的正福晉,是被另外一個毒人超親王生生享受了,權、欲、情三仇,都與自己沒關系啊!

    但這個疑問,卻在第二天就被九阿哥一語道破。

    挨了杖責的胤一臉頹唐,淚如雨下,“……八哥,枉我們苦心經營于奪掉二哥的太子位,可剛才你一說他的權欲情三仇,我卻想有種想哭的感覺……嗚嗚……在三方面狠狠打擊二哥的,沒一樣是我們干的,我們好失敗啊!嗚嗚……”

    老九的嗚咽聲中,老八啞口無言,因為自己兩人地確好失敗!半晌,老八才醒神過來,怒道,“老九,你別灰心嘛!胤人如其名,所以成了陰人,你可別學他,胤啊胤,你可別老頹唐啊!咱們留得青山……”

    “慢著!慢著!”老九猛然狂喝一聲止住老八,眼楮瞪得死圓,眼珠卻泛著恐懼的光,呢喃道,“……我的老天爺啊……大哥叫胤,擲身死于荒野……二哥叫胤,不陰,也得不陰不陽……三哥叫胤祉,老命止步斷難續……四哥叫胤,是真龍天子,卻又不是真的真字,所以半途被推翻……十弟叫胤我,喊冤說有人陰他啊!八哥……我們的名字……皇阿瑪還說是請高僧早就取好了的……我的老天爺啊!”

    胤祀大駭地站起身來,脫口而驚道,“你,你注定老容易頹唐……我、我呢,注定是祭祀的禮官……還是注定享受祭祀的天子?!”……你要是享受後世祭祀的真命天子,我這弟弟還頹唐個屁啊!

    老九心中苦笑,面上卻強作振奮,口中悶聲道,“八哥當然是真龍天子!不過,你命中注定有個相克之人,不除掉他,你就頂多是有兒子祭祀,比孤魂野鬼好罷了-老十三他叫胤祥,是我們兄弟中,唯一一個音和意,都祥瑞的人!”

    “……”胤祀默然良久,長嘆一聲,世間事鬼神莫明,天知道該信不該信?

    “拿康熙字典來,用密語給十四弟寫封信,托容若公子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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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陰得過連陰部都沒有了的人

    凌嘯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的時候,萬里之外的大清朝乾清宮中,有人也在如此。

    歷時八個時辰的早朝,時至深夜卻依然沒有結束,疆域龐大的清帝國,正經歷著一場罕見的生死之變。

    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利益,決定了各政治集團的斗爭,並在不可調和的時候,以最激烈的形式加以沖突。這規律,並不是康熙能以一己之能便可以避免的,但康熙的才能,卻能對沖突的不期而至性,加以未雨綢繆的預測。

    自凌嘯去後,深恨羅剎無禮的康熙帝,經過了一系列的調和之舉,以巨大的威望和嫻熟的經驗,將戊寅之變帶來的官場、宮闈、軍隊各方面的混亂之況,漸漸地消彌于無形,利益的再分配,也基本上完成了過渡。于是,他毅然決然地推動了改土歸流,決心對帝國的統一和長治久安威脅最大的蒙古諸王進行了大規模的削落,為即將開展的超越大計做準備。

    本來,鳳凰兩旗的設立和內遷、減丁政策改弦更張的懷柔和削弱、朝廷屢次吹風的毛毛雨、優待內遷諸王的厚賞政策、皇太後對朝廷的堅定支持,五管齊下之下,改土歸流,應該是一件水到渠成的易事,但出乎康熙帝和凌嘯預料的事情發生了,改土歸流令還沒有正式下達,不僅蒙古諸王諸部予以強烈不服,串聯和收縮了各部牧民齊聚伊金霍洛旗,祭奠成吉思汗,而且雲、貴、桂、川、湘、鄂六省邊陲的大小土司們。也紛紛開始了異動!一時間,各地督撫送往京城的稟報奏章,不約而同地飛往九重之重的京師,大江南北。竟成反相燎原之勢,令康熙和滿朝文武坐立難安!

    紅蠟汩汩,燭光擋不住時光流年,冬雪紛紛,冰稜淋不滅壯思飄搖!

    暫緩改土歸流以綏靖招撫,還是力行強推以圖謀帝國一統,便是康熙皇帝召開這次漫長朝會地主要議題。只不過,環視滿朝文武,建議緩行者十之八九,建議強推者寥寥無幾。這狀況,令康熙皇帝深感孤家寡人,越是心有不服地耗下去。康熙的這種感覺就越深。

    老八和老九已經結束了送死難皇妃入葬東陵的差事,回到了朝中。可即便是他們兩人,總懷有討好康熙以自固的心思,這一次,卻也不敢迎合康熙這父皇了-家國之重與聖眷親疏。就好比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刀兵大亂一起,萬里江山姓不姓愛新覺羅。都還是在鹿死誰手地模稜兩可中,由不得他倆不秉持自心,加以殫精竭慮的思考。為此,他們兩人甚至不惜得罪首倡的福建巡撫顧貞觀,和站在顧貞觀背後的凌嘯!

    “皇阿瑪,父皇,不可再猶豫了!”

    八阿哥見康熙還在盯著殿頂破洞,頓時就急了,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哭訴道,“治大國如烹小鮮,即便除開近在肘腋的蒙古地區不計,便是上述六省的土司們,就能夠成了我大清朝的七王之亂啊!試問當日漢人當家的明朝,也僅僅只敢在改土歸流上淺嘗輒止……陛下,我滿人不足百萬,如何鎮得住七省烽火狼煙的局面?如何架得住連蒙古鐵盟也反叛的夾擊局面?!皇阿瑪,下詔緩行改土歸流吧,下詔懲治首倡地福建官員吧!當務之急,即便是忠如晁錯,也得要貶斥懲罰,以安撫諸位藩王土王啊!”

    八賢王的垂淚頓首之言,立刻就引起了朝臣們的紛紛附和,連上書房地六位宰相,點頭的都不乏其人,弄得康熙的心中很是為難。老八說得即使千條不對,但有一條是正確的,那就是滿人數量太少,縱然吳三桂叛亂烽火煉獄達十一省,但那時的大清國背後,站著一個號稱鋼鐵同盟地蒙古……現在如果蒙古也反了,腹背受敵的大清朝,可就艱難了。

    但康熙也是有盟友的,盡管這盟友一直都沒有說話,盡管這盟友是令康熙感慨萬千地人。

    “八阿哥,你昏聵!”

    一聲尖利的斥責響起,廢太子站起身來,直指自家八弟的鼻梁火道,“八弟,現今形勢,和那漢景帝削落之時代相比,政治形勢和國力積累何其相似,正所謂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以皇上之雄才偉略、以父皇之青春鼎盛,此時不做這任艱道難之事,難道留于下代之君主去干不成?!難道你看不出,皇阿瑪圖的,是我大清千年長治久安之策,正所謂事在人為,大丈夫當此國家不得不做,卻艱難萬分的時候,該出言諫策獻計,或詭道以分化敵叛,或壯哉橫刀立馬,或悶聲張羅後勤,或舉賢以助社稷,怎麼能當袁盎那種諫議殺忠臣的人?怎麼能要有為之君父偃旗息鼓,半途而廢呢?”

    媽的,你算狗屁的大丈夫,貼了毛就充公的?老八一看滿臉沾滿虯髯如同張飛地二哥,恨不得上前扯下他的假胡子,再一把掏襠看看他是不是也裝了假家伙。但二阿哥的一番見識之言,卻是讓他心驚不已︰二阿哥最是沒本事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長見識了,難道……難道他被四哥割掉是非根之後,絕了聲色之欲望,反倒變得“寧靜以致遠”起來了?

    康熙也是懷疑,不知是否“葵花寶典”讓胤開了光,“哦”一聲地收回看破洞的目光,笑道,“老二,別來空炮隔靴搔癢,有何諫議真槍實彈地說!”

    噗嗤!

    九阿哥一時收聲不住,對康熙的“老二”、“空炮”、“隔靴搔癢”、“真槍實彈”給逗笑了,剛剛驚覺不妥,卻只見康熙已經勃然大怒,“來人,將失儀的九阿哥送宗人府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胤低頭深掩仇恨的目光,口中卻章法有度地稟報道,“陛下,兒臣以為您正處在天賜良機的關口之上,萬不可因為某些人的昏話而坐失良機!一,政治上,六省土司雖與蒙古諸王可能有聯系,但他們誰都不服誰,連叫做聯盟都還嫌松散,就不要談什麼統一的組織和架構了,正是好對付的。二、在軍事上,我們有驍勇之軍,有滿朝文武,堪稱佔盡人和。雖然我們和蒙古與土王們相比,地利上略有欠缺,但卻是王師之正名,正當性強著呢!”

    廢太子果然是監國過的人,教育背景好啊!

    老八听見好多朝臣開始點頭贊同,心中吃驚老二的提綱掣領甚是燭見深遠,嫉妒中卻不肯落了下風,反駁道,“那天時呢?二哥,蒙古和土王們,是沒有統一首領,但倘使羅剎乘勢攻打我國邊境,那時候咱們內外交困……”

    “-嗤!實務,實務啊!八賢王怎麼在這方面卻不賢了?!陛下,天時正在我方呢!八弟難道不知道,一進入九月,喜拔你牙和天山以北便要冰封萬里嗎?嘿嘿,羅剎人能選擇冬季開戰,當他們是不怕冷的麼?”

    胤反唇嗤笑一聲完畢,便極為恭敬地對康熙行了一禮,慢吞吞地說道,“東海戰事已息,朝廷當可調集福建征丁和綠營前往六省加以鎮撫各地土王,他們閩人,歷史上就擅長于山地叢林之戰,正是棋逢對手的精銳,加上各地本土軍隊,采取守勢,六省之亂縱然生起,也斷然難以成遍地烽煙之勢!同時,寒冬臘月,正是邊疆上最不可能和羅剎作戰的時節,咱們可調集西疆北疆的邊軍回擊,與勤王軍、京畿軍、甘陝軍、滿洲八旗一起,對蒙古諸王可能的反叛,實行迅雷不及掩耳的軍事壓迫,力求在來年四,羅剎遠東解凍之前,將諸王或利誘,或擒拿,或逼迫、或剿滅。然後,咱們再回過頭來,從容應對深山老林中的各省土司,以我各省的錢糧兵丁之豐,加以政治上的剿撫並進,完成這一豐功偉績,如探囊取物,縱使塵埃落定需要十數年,也僅僅是費些功夫罷了!”

    一言既出,舉殿震驚,連康熙都不禁為之悚然。這些政治和軍事上的分析諫議,一環扣上一環,無論是大勢還是細節,都掌握得入絲入扣,听此一言,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相信,改土歸流必成!

    看著沒了“老二”卻更牛的老二,康熙心中大為惋惜,一時間淚如雨下,忘記了回應胤的諫議,滿心中都是傷痛,他都不知道是該痛恨雍正,還是該感謝雍正了。老二啊,早點像今日這般醒事的話,你也不至于落到這地步啊……這是你的命啊,老二,人和什麼相克不好,偏偏和自己的老二相克……唉!

    正感慨萬千的時候,就只見新任領侍衛內大臣的容若沖進大殿,高聲呼道,“皇上……皇上……超親王和兩位殿下送來了急報!”

    康熙猛然跳了起來,急切間裂帛聲起,竟然把黃袍都在龍椅上掛出開了一條口子,不等那李德全上前轉呈,康熙已是三步並作兩步地搶到容若面前。

    “……啊?嘿,好家伙!”康熙才看了幾行,便驚呼起來。

    在康熙的驚呼聲之中,在老八的滿臉通紅之中,胤嘿嘿冷笑,心中滿是陰狠的惡毒。

    “老八,你先別怕,廢我太子位的戰端雖是你先挑起的,但太子我還沒把你當成第一要殺之人。哼,凌嘯,奪妻奪愛的師傅,我乾清宮一席話,就將你的二十萬征丁綠營彌散入了六省山林,猴年馬月他們才能脫身啊。呵呵,你不是陰嗎?哼,我這連陰部都沒有了,你陰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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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aitsaiwen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借錢,凌嘯颯然止步,停在維納斯廳的門口,默然地望著太陽王,一直望到路易十四臉都紅了,他都沒有吭過一聲。

    這是太陽王第一次開口貸款。路易也是人,尋常人借錢時候的那種羞于啟齒,太陽王也一樣的有,甚至因為他是國王而更加的羞憤,深悔自己的輕易開口,暴露了法國國庫空虛的若干訊息。但他選擇這時候向超級King開口,卻也不是完全的尾浪。一方面,他得要衡量一下這個盟友究竟財力如何,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太陽王已經充分意識到反法同盟的強大。若是像以往那般覬覦個小國家,英荷或許不管,但這一次自己要圖謀的,是整個西班牙和其廣袤殖民地,事關各國百年發展大計,人家能和自己善罷甘休?這一次大戰,必將曠日持久,也將糜費無數,萬一中國真的有些閑錢,不乘剛剛人家沒答應自己開埠要求的時候提出,難道等盟友這可能有“歉疚”心態的時機過去後再提?

    不曾想,超級King表現得很“不爽快”,路易漸漸忍受不住,心中滾滾地揣測,中國到底是沒有錢,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歉疚心態?

    凌嘯有個屁的歉疚心,他是在心中反復掂量著法國借貸的可行性。歷史上的西班牙王位大戰,法國輸了,雖然得到了西班牙王位,卻既不能合並法西兩國,還損失了法國海外殖民地無數,一跟頭跌到拿破侖時代方才改觀,貸款給太陽王,那是十足的一個霉莊!但歷史已經面目全非。此刻的歷史,將由凌嘯和西歐眾王們共同書寫,險也罷,穩也罷。風險和利益永遠成正比的道理卻絕不會變,只是看凌嘯敢不敢賭這一把!

    中國百廢待興,要用錢地地方也很多,但後知三百年的凌嘯,深知現在的歐洲就是中華未來的死敵……這壯己和弱敵,都是博弈地一而二、二而一的兩個方面,該出手的時候,凌嘯決不反對讓這場大仗打上一百年。

    “陛下,不知道陛下想要貸款幾何,又以什麼作為抵押?”凌嘯終于在太陽王呈現豬肝臉的時候。笑意盎然地問道。

    咿?超級King還是有歉疚心態的。太陽王大喜,一個指頭橫出來,“殿下。不多,法蘭西王國希望能向貴國貸款一千萬盎司白銀,就以埃及以東所有貿易據點為抵押如何?”

    果真是欠債十幾億的人,出口不凡,獅子大張口。太陽王一言既出,凌嘯馬上捂住肚子大笑起來,徹底打消了國庫給法國貸款的事情。偌大的美國阿拉斯加,日後才不過七百二十萬美元,現在自己去佔領,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呢,犯得著又借出巨款,又幫法國火中取栗?!他笑道,“一千萬兩白銀?陛下可真是說笑了,這銀子雖是不多,但陛下可知道。這一千萬兩白銀,馬上就能橫起一支龐大的主力遠洋艦隊,假以時日和英荷的印度洋海軍決戰都有一戰之力……陛下果真想要借貸如此一大筆銀子?”

    “……”

    太陽王地臉再紅一層。銀子是要多了一點,抵押品也是少了一點,但現在的太陽王能押出的殖民地,也只有這印度方面地據點是中國能夠夠到的啊,其他的,像美洲方面,就算送給中國他們也拿不到啊!路易正想從戰略結盟的高度,對凌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料凌嘯卻是一擺手,笑道,“貴我兩國重的是友誼,抵押品嘛,就依著陛下吧。銀子最多三百萬盎司,年息最少三十分!陛下看成不成?”

    但凌嘯完全不是征詢路易地態度,卻搶先就進了維納斯廳,留下太陽王倒吸一口冷氣,楞在那里。高利貸啊!回想起了凌嘯屢次提到的《威尼斯商人》,以至于,太陽王一跟進來就嚷道,“夏洛克……不,殿下,朕想好了,貴國還是向我們增加一千萬盎司白銀的采購好了……三十分地利息,實在不是我們所能承擔得起的!”

    凌嘯一面暗笑他上路,一面心知法國是真的有難處,如果最後戰敗了,便宜英國當日不落帝國,也不合著中國的利益,便操起球桿目視姍姍而來的女爵們,沉靜萬分地說道,“陛下,八百萬兩的國家采購已經夠多了,恕本殿下再也給不了一分!不過,到時候如若真的開戰,我超級King個人以王號承諾,會資助陛下至少五百萬盎司白銀!”

    “真的?!”太陽王不相信了,眼楮死死地盯住耍闊氣的凌嘯。但凌嘯卻已經懶得再和他扯淡,一桿子捅了出去炸開了球,笑道,“這是本殿下地承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陛下請千萬別用,因為,這是需要有巨大回報的!”

    路易十四這才信了,暗罵一聲這廝狡猾,心中卻是憂喜參半的,他雖明知到時候的超級King定會坐地起價,不知道會索要些什麼,但畢竟有了一層資金上的保障,用到那真正緊要的時分,也算是一種安慰。想到這里,路易十四不問凌嘯個人哪來幾百萬兩銀子,也不打听凌嘯可能會開的條件,盯著凌嘯已經打開的球台,笑道,“朕不畏懼打仗,但朕畏懼和勢均力敵者打球,干脆,朕讓她們全給脫了,省得長公主又聞訊而來,到時候白忙一場!”

    一時間,沒等凌嘯表示反對,場面宏大的性賄賂就拉開了帷幕,三十多名女爵,全都赤裸相見,圍著凌嘯和路易兩人搔首弄姿,這AV中才可能見到的情形,著實把凌嘯驚了一下,腳步當地就退了三步……他一大好男兒,受此強烈刺激,心中焉能還把持,但梅毒橫行的時代。一不怕美女脫,二不怕美女多,就怕美女是騷貨!

    太陽王大惑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凌嘯不該是這樣的君子啊,正待詳問,卻只見凌嘯已是一掌推開連綿群峰,卻在群女爵地緊逼中,又再退三步。路易十四終了忍不住了,啞然問道,“殿下,莫非你怕女人們吃了你不成?”

    凌嘯搖搖頭,強自道,“上次我旅途無聊。看了一部節欲之書,書中說女人倘使縱欲過度容易早衰,男人縱欲過度則容易猝死。所以本殿下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從今以後不玩女人了?”太陽王听其言,觀其行,頓時肅然起敬。

    “從今以後不看那本書了!”凌嘯再退三步,卻仍鴨子死了嘴殼硬。

    眾皆愕然……

    太陽王眼中猛地精光一閃,凝視著凌嘯高聳之處。超級King都已經暗示到生死上面了,路易十四再不濟,也不會不若有所思!暗道一聲王者同其好。尊者同其懼,太陽王當即闊笑一聲,拍手示意眾女爵退下,笑道,“殿下以日後雪中送炭相承諾,朕無以為報,你隨朕來!”

    這一隨他去,卻足足讓凌嘯跟太陽王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才來到凡爾賽花圓的最西端一廢棄馬術場邊。太陽王堅持不肯騎馬前來。讓凌嘯萬般不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一點,路易十四要帶他來的這個地方,絕對是機密中的機密。

    馬術場早已荒廢地牛欄,現在倒成了住人的屋子,皚皚白雪中顯得很是幽暗破爛,卻是整整駐扎了一排近衛軍,荷槍實彈地戒備著周圍的一切。見是國王到來,當即就有一個軍官上前來行禮,但卻絕對不解佩劍不離槍柄,渾然不是平常該有的禮節。凌嘯還在愣怔,只听那路易十四峻然吩咐道“帶出來”。

    叮叮當當的鐐銬互踫聲中,近衛軍很快就把路易十四要求帶上來的帶來了。凌嘯定楮一看,卻赫然是個囚犯,赫然是個蒙著鐵面具的囚犯,赫然是身邊有兩名士兵死死用槍口抵住脊背、膽敢取下面具就槍殺之的鐵面具囚犯-要不是凌嘯的修養功夫好,他鐵定會一蹦三尺高——大仲馬的鐵面人?!路易十四地孿生兄弟?!但這位顯然不是鼎鼎大名的鐵面人,傲然挺立的蓓蕾,盈手可握地細腰,潔白無骨的縴手,都顯示了這是位女人……決不是那位關在巴士底監獄的鐵面人,最多只能稱之為鐵面女!

    君主和囚徒見面,本該是有很多種可能,但路易十四卻表現出了最不可思議的一種可能。他忽然長嘆一聲,老淚闌珊地對鐵面女道,“……安琪兒,爺爺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放不放棄胡格諾派新教信仰,當一個老老實實的天主教公主?”

    爺爺?凌嘯大吃一驚,茫然地目光注視著那身材妖嬈至極的鐵面女,心中頓時明白了,這恐怕就是法國版的宗室終生圈禁制度了,只是……只是路易十四地孫女,年紀絕對應該不大,而路易十四現在還在流淚,顯然是心疼這個小公主的,怎麼狠心下毒手圈禁小公主?難道最為無情又天家?!

    鐵面女卻不管凌嘯吃驚不吃驚,視野受限的她,靜靜地望著所謂的爺爺,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道,“爺爺……安琪兒已經是一個孤兒了,多年來都是在主庇護下才求得心內的平衡,又蒙胡格諾派奉我為法蘭西國教領袖,信仰絕對不會改變!……自您楓丹白露赦令一出,我就該是被處死的人了,等孫女哪一天倦了,我就脫下面具,上天堂去侍奉我仁慈的主。”

    路易十四淚流更甚,顯然他不是完全無情之人,但痛苦地眼色一閃即逝,更顯示他即使對安琪兒有親情,也深不到哪里去,一甩長袖指著凌嘯道,“朕丟不起孫女是新教領袖的臉,也不忍心殺掉親生孫女,所以,朕決定,將你送給中國的超級King。從今以後,你隨他去遙遠地東方吧……你再也不是我波旁王朝的成員,你和你的教徒,再也不許踏上我法蘭西的土地,更不許以你人人都認得的面孔出現在歐洲,就算是離開歐洲前,也不許脫下,否則朕就算是割讓科西嘉島,也要將你抓回殺死!”

    安琪兒這才轉過鐵頭,從眼洞中望向超級King。

    凌嘯卻已經痴了。他漸漸想起來了,赫赫有名的楓丹白露令,正是這路易十四在十幾年前頒發的,用以排斥所謂的新教教徒,但卻殊不知新教徒們全是富有的手工藝商人,他們逃亡到英國荷蘭之後,帶去了大量的財富和技術,使得如日中天的法國霸業,自此日薄西山呢!想不到……想不到路易十四的孫女,竟然是法國新教的領袖,她是娘胎就當領袖的年輕女孩?!想不到,路易十四竟然將此女送給自己……如果安琪兒去英荷幫自己號召法蘭西信徒,那可都是財富和技術啊!

    變己國之廢,為盟國之寶,互通彼此有無,兼削敵國既得之利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路易十四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楓丹白露令的弊病,但宗教原因卻是決不可能改變的,不過,他的再次神妙出手,不禁讓凌嘯對歐戰的信心,又加了一成。凌嘯笑了,僅盟友有手段這一點,三百萬兩借貸的承諾,就值!

    但凌嘯顯然笑得太早了一點。

    安琪兒才看了一眼凌嘯的模樣,便猛地一按鐵頭上的按鈕,鐺地一聲,面具彈起。凌嘯剛看清楚這個安琪兒的嬌美容貌,還無法從蒼白的病態容顏上分辨出年齡來,便听見兩聲燧石輪摩擦之聲……近衛軍士兵長久習慣性心理使然,就要立刻擊斃敢公然抗?的安琪兒了!

    近在咫尺,變起倉促,凌嘯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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