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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現代都市] 躲豔記 作者:我是色土匪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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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耳邊是呼嘯的山風,眼前是不見底的深淵,全身還被灼熱的力量所包圍,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著我的渾身每一條神經,如果任憑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摔得粉身碎骨也會疼死。

忽然,沉寂許久的丹田在這一剎那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那一股神奇的能量分散引導開,光亮沿著那些破損的經脈逆向運動起來,說來真是奇怪,只要那股力量經過的經脈竟然奇跡般的自我修復了,光亮分別到達了我的四肢和頭頂,然後亮光頃刻消失無蹤。

我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比原先沒有失去力量的時候更為強大。

如果水月七宗此時敢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他站著回去的。

我輕拍身邊峭壁上的一段小樹枝,首先停止住自己下落的身體,把自己頭下腳上的身體調整過來,接著腳微微的一蹬山壁騰身而上,穩穩的接住了從上面下墜的兩條身影,緊緊的摟在懷裡,猛然加上了兩人的重量,我上升的勢頭頓時一滯,連帶拽著我急劇下墜,我急忙凌空換氣連連踏著懸崖上的小樹才緩住下墜的態勢。

此刻雪已經昏迷,而燁也早就失去的知覺,我緩緩的輸入一絲內力,兩人幾乎同時醒來,我親吻她們的臉蛋愛憐的說道:「兩個惹人愛的傻妞!」

雪還在迷糊中:「老公,我們死了嗎?怎麼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我放聲大笑:「有你老公在怎麼會讓你死,我答應過你不死了我決不食鹽,你就是不信我。讓你們兩個可愛的小豬減肥就是不聽,現在倒好,重得我都快抱不動了。」我聽到上面又傳來動靜不由皺眉道:「不會吧,怎麼還有一個?老婆、燁摟緊我,千萬不要鬆手,借你們腰帶一用。」

雪和燁聽話的緊緊抱住我的腰,我則抽掉了她們兩個的腰帶系成一條長繩,捲向第三個落下的黑影。

令我吃驚的第三個黑影竟然是芸,不過我也來不及細想什麼了,將芸捲過來後緊緊的縛在背後,這下我的壓力立刻大增,本來抱著兩個人還勉強可以控制,至於負載三個人就算是我重新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也實在讓我無法處理了。

我本來想帶著雪和燁重新回到豬木狼馬峰上面,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再次加速的掉下了懸崖,我勉強的單手抓住了一棵生長在峭壁上的小樹,可是那珠小樹根本無法承受我們四個的重量,即便是我已經將輕功運用到極限把我的體重降到最低,但那珠救命的小樹還是「喀嚓」應聲折斷。

眼看著我們四個將要做自由落體運動葬身山崖,一條飄帶及時的拉住了我的腰,黑暗中我看到了那抹纖細的紅色身影。

鈴木優美緊咬著牙單手拉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隻手牢牢抓住插在峭壁岩石中的匕首,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鈴木優美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快堅持不住了,把你背上的給我,我們一起下到山底。」

我想都沒想就把剛剛幽幽轉醒的芸解開,拋向此時依舊不知是敵還是友的鈴木優美。

鈴木優美接到芸後,再也堅持不住身子開始下墜,黑夜中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小匕首和石壁劇烈摩擦迸濺的火花,最終她還是控制住身體,學著我的模樣將芸綁在身後,腳尖急速的點著峭壁上凸出來的山石,幾個閃身就下去了。

我重新把雪和燁摟回懷中,輕踏峭壁上的小草更加快速的下山,後發而先至率先站在了山腳的平地上。

鈴木優美解開了背後的芸後就靜靜的站在了一邊。

直到完全的安全了,雪這才緊緊的抱著我痛哭起來,我把依舊驚魂未定燁、芸也摟在懷裡。

雪不停的捶打著我的胸口,淚水早已浸濕我的衣衫:「我以為你死了,你這個大壞蛋!」

我任憑雪用力的捶打,只是緊緊的擁抱著她們,口中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許久雪才停止了捶打,抓起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疼痛的感覺立刻從手臂傳到我的大腦連她的那顆被我誇獎過的小虎牙都用上了力,看到雪閉眼腰我的模樣我的心卻更疼,畢竟我一次又一次的讓雪擔心和傷心,她心中的苦痛比我手臂上的痛更深千倍萬倍,雪鬆開了牙,接著又牢牢的抱住我的胸膛。

烏雲遮住了最後的月光,彷彿老天也不願意打擾經過生死離別的我們……

回到家,雪、燁、芸三個再也支持不住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疲勞,加上這次受到的驚嚇確實不小,一個個昏沉沉的睡去,我也細心的檢查了她們,除了手臂和後背擦破一些皮以外並沒有其他很嚴重的損傷,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仔細的幫她們分別擦了藥水。

一切完畢後,我在雪和燁依舊殘留淚痕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替她們蓋好毯子,當走到芸面前時,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俯下身子,在她蒼白的臉上印了一下才關上門輕輕的退出房間。

我正想跟鈴木優美道謝,卻早已不見她的蹤影。

無論鈴木優美和我的立場如何,今天晚上可以說我們四個的性命是她救回來的,我周不凡一向恩怨分明,對於恩人無論如何都要謝謝她的。

我猛得看到了地板上竟然滴了幾滴鮮血,不管是雪、燁還是芸的傷都沒有嚴重到如此地步,難道是鈴木優美的?

我急忙拉開房門衝了出去,這個小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幸好從我回來到目前為止只是過了一會,我估摸著她小丫頭一個人生路不熟也走不遠。

我跳上一棵大樹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果然在前方五百米的地方聽見了幾個小流氓的淫邪的笑聲。

「這個小妞長的真水呀,估計要麼是離家出走迷路了,要麼是精神有問題!哥幾個正好爽爽!」接著就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我悄悄的接近了,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那身惹火的紅色衣服,確定鈴木優美就在這裡。

那幾個渾身酒氣的小流氓還在做著艷遇美夢,撕扯衣服的手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緊接著人紛紛的飛了出去。

我看著鈴木優美無神的睜著眼睛躺在地上,身上的紅衫早已化為碎條,上身只剩下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緊身白色背心,紅色短裙也皺巴巴的。

我扶起她,輸入了一點真氣問道:「你怎麼不動手保護自己?」

「我只是一個沒人愛、人見人恨的壞人,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我不應該活著,我應該下地獄!你去疼愛你的愛人,讓我去死,還管我幹什麼?」說著鈴木優美雙手推拒著我,拚命的想要跑開,淚水隨著她的臉頰飄灑開去。

我見無法控制她失控的情緒,拉著她的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鈴木優美捂著臉蛋跪坐在地上安靜了下來。

「跟我回去!」我語氣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命令,鈴木優美緩緩得抬起頭看向我,軟軟的身體依舊呆在地上沒有移動。

我彎下腰,一手摟過她的膝彎,一隻手攬住她的背橫著將她抱了起來,不等她回應,踏著那幾個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白癡的身體快速的奔向家的方向。

「哪裡受傷了?」把鈴木優美安置在沙發上後,我問道,其實也不用問,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傷處,她的虎口在救我們四個的時候被匕首震的迸裂了,我替她簡單清洗後,塗抹上藥水,恰好紗巾用完了,我掏出手帕撕成兩段幫她包紮上。

「今天你睡我的床!」我又把她抱上我的床,正要離開時,鈴木優美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見她的眼睛裡淚水再次如泉水般湧出,她輕輕道了聲:「謝謝!」

我笑著撇了撇嘴,將她的手放進毯子轉身出去。

我看了看沙發,笑著拍了拍:「哈哈,老哥們我又來了,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我看著手臂上的兩排帶血的牙印,就是雪的那顆小虎牙也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雪這次心傷的真不輕,幸好大家一切平安,不然我要後悔一輩子了。

我頭枕著雙手躺在沙發上,耳邊聽著房間裡面幾個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微笑,我家差不多要成為美女集中營了,照目前形勢發展,難道我以後要打地鋪了?

雪畢竟有我的內力,四人當中她最先清醒過來,迷濛中就開始念叨我的名字。

我聽到了雪的呼喚,一個翻身就衝了進去,看到雪正好坐起來,我忙扶著她揉聲說:「寶貝,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雪靠在我的肩窩搖頭歎氣道:「我怕在夢中看不到你了,儘管知道我們已經得救,知道你仍舊活著,可是我的心還是不能塌實,總覺得你還會離開我。」

我將手緊了緊,只能在雪的耳邊不停得說:「對不起,對不起,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即使再艱難,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也會陪著你的。」

雪用力的點著頭,緊緊抱住我的腰,想要把我融入她的身體,雪幽幽的說道:「答應我,以後一步都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會崩潰的。」

「我保證不會離開你,一直會在你視線能夠觸及的地方。」我微微推開雪,眼睛盯著她明亮的眼睛保證道。

不一會,燁和芸也逐漸醒來,我親了親燁依舊蒼白的臉蛋:「傻妞,以後千萬不要讓我見識你的衝動了,我的心臟可承受不起。」

「只要你沒事,我絕對可以控制自己的!」燁聲音不高,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堅定。

輪到芸的時候,她看了看身邊的雪和燁欲言又止,看到後燁拍了拍雪的小手說:「我們去準備早點吧,今天也許會很忙碌的。」

雪戀戀不捨的送開了挽著我的手,吻了我一下說:「老公,我們先出去準備了。」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雪才扶著身體虛弱的燁的走了出去。

芸見雪她們離開後並沒有急於說話,而是梳理一下凌亂的髮絲,然後才平靜的說道:「如果方便的話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我點了點頭,和雪打招呼後,默默的跟著芸走了出去。

門外太陽初升,整條街道都是一片溫暖祥和的紅,我們踏著整潔的路面緩緩的前行。

「為什麼?」看到芸一直沒有說話,還是我開始了話頭,「為什麼,你會和雪、燁一樣跳下懸崖?你知道那樣你會沒命的!」語氣雖然對她鹵莽的行為不滿,但是我對芸還是極為關心的,可是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

芸沒有抬頭,踢開路面上的一粒小石子,平靜的回答:「我知道,當我隨著小雪她們兩個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芸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看到你從懸崖消失的那一剎那,我覺得我的世界什麼色彩都沒有了,我的生命的意義也隨著你的消失而徹底的消失了。與其無意義的活著還不如陪著雪……還有你。」芸提到我的時候停頓的幾秒,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也許,我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朋友,可是你在我心中卻佔有很重要的位置。以前我為自己活著,儘管有很多人羨慕我,但我並不開心,是你讓我明白自己還可以為別人活著,做出更有意義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連賣藝都能給我帶來無窮樂趣。」芸的嘴角泛起一絲迷人的微笑,回想著公交車上募捐的事情,「只有你才能帶給我這樣的快樂,我不想失去這種快樂,我更不願意失去你,我寧願死也不想。所以我跳下去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擔心和害怕,只是默默的告訴自己,所有的悲傷和快樂都結束了。」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出了心裡話,她精神上終於得到了解脫。

火紅的太陽照射在芸紅彤彤的臉蛋上,格外突出了她嬌艷的容顏,其實在她那層偽裝下面是一個追求美好生活的火熱的心,我想了想說道:「給我一點時間行嗎?我會試著接受你的,畢竟你以前一直是雪的『天敵』,對你我始終保留著三分警惕,更多還是誤解,我現在觀念很難一下轉變過來。」

「沒關係,反正同在屋簷下,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其實以前我也只是想把你搶過來,那雪那丫頭難堪而已,不過我最終失敗了,我連劉燁都不是對手。」芸再次笑了,「我不是輸給雪,更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真情。不算很丟人。」

拉著芸的手回到家,雪和燁已經把早點準備妥當,我才踏進家門雪就衝了過來,我正要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誰知道雪重重的扭向我的耳朵,疼得我直齜牙,雪氣沖沖的問道:「那小丫頭是怎麼回事?上身什麼都沒有穿,看到燁就撲到她懷裡痛哭,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了?我們女人的感覺可是最敏感的了。」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我哪有那個心情呀,就算有那個心情我不會跑遠點呀,就算……」看到雪拿著菜刀在刨黃瓜皮,我急忙閉上嘴,有必要把一根黃瓜刨得和一根牙籤那麼細嗎?

「不凡回來了,吃飯吧!」燁從我的房間出來,拉著羞答答的鈴木優美走了出來。

「身材穿我衣服挺合身的。」雪像個鑒賞家一樣「嘖嘖」的上下打量鈴木優美,只是雪那無瑕的臉蛋上配合著惡魔般詭異的笑容,就像一個盯上獵物的獵人一般,直把鈴木優美看得渾身發毛做殺手的她竟然藏到了燁的身後,以躲避雪勾人的目光。

「還是我先來介紹吧,這是鈴木優美,17歲。西門雪、劉燁、南宮芸。」我為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

「燁,小丫頭要我謝謝你為她編的辮子。」鈴木優美朝燁深深的鞠了一躬,看來沒有做殺手前,她受過不錯的禮儀教育。

「她說她家被我搗毀了,她以後就和我們一起住了。」我這個翻譯非常的稱職,將鈴木優美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雪她們。

「什麼?你和我們一起住?我可沒有同意,給你安排一個別的住處倒是沒有問題。」留一個炸彈在家,那還不把我可愛的小家弄得天翻地覆的,如果哪一天她和雪她們吵架,飛鏢、匕首會不會滿屋子亂飛,我真不敢想像。

「她還未成年耶,怎麼能夠把她一個人小女孩獨自放在外面?你看她這麼漂亮可愛,反正我是不放心,最多我們睡覺的時候擠一下好了。」雪的愛心又不合時宜的氾濫了,「老公你可別忘記了,她家可是你搗毀的,理應住在你家。還有她可是我們的大恩人,你不會恩將仇報吧!老公最好了!」雪又開始搖晃我的胳膊,每次都來這招,可是對我的殺傷力卻是百分之百。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可先聲明,我堅決不睡沙發,我勉強可以和你擠一擠。」我可不想捨棄我可愛的床,實在不行也要得到些好處。

「好,我答應你。」雪摟著鈴木優美的細腰,笑著說,「下午我就訂一張鋼絲床,換掉沙發。」「咚」一個人重重倒在了地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再看雪更是變本加厲起來,在鈴木優美身上摸摸捏捏,嘴中還說著對方聽不懂的問話:「咦,上次扔向我的那些飛鏢挺好玩的,你放哪裡了?沒有衣兜,難道藏在內衣裡面?我要仔細瞧瞧!」我真為雪捏了一把汗,都說殺手性情變化無常,她倒敢主動去摸老虎屁股而且還是母老虎的屁股,萬一鈴木優美發飆我都來不及動手。

不過好在鈴木優美一絲的敵意都沒有,反而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我,哪裡有喊打喊殺的冷酷殺手模樣,分別是一個受人欺負的小女孩,不過我也愛莫能助,我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大家還是各人顧各人吧。

我打開房門,柔和的陽光灑滿房間,再看看嬉鬧的雪和芸她們,溫馨的感覺湧上心尖,既然她們這麼快就從劫後餘生的恐懼中恢復,就讓她們盡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吧!

一個多月的病榻生活讓我認清了自己,更讓我瞭解了雪她們的內心,既然她們願意我也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們的身上,順其自然吧!

由於多了鈴木優美這個異類,估計一時半會她們的注意力不會放在我這個才傷癒的「傢伙」吧,正好我可以去辦一些事情,我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了出去。

離家不遠的一家郵局裡,因為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所以並沒有很多人,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填寫一張匯款單,填著填著我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我,我藉著隨便擺弄一下頭髮的機會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背後一直凝視我的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非常漂亮的女孩,難道是看上我了?

我咬著筆頭,使勁的搖了搖頭,我還沒有自戀到那種地步,就憑我的尊容滿大街都是和宋玉、潘安同志不是一個等級的。

難道想打劫?可我這副打扮也不像有錢人,打劫別人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難道不是看我?有可能,我試試看。

我猛的回頭,看向那年輕女孩。

女孩看到我回頭大吃一驚,趕忙把頭轉向旁邊。

她的舉動卻證實了我的猜測,她確實在看我,可是為什麼呢?算了隨她看吧,反正我又不是什麼美女、明星的,看我幾眼也不會掉幾斤肉,更不會把我看窮了,我做我的做好了。

我填好了匯款單,走到窗口,女孩也隨著我走向窗口,我舔了舔嘴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難道竟然被我碰到了美女色狼?

「先生,你的地址填的不清楚,能不能告訴我,我幫你填好一點!」營業員的話把我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哦,麻煩你了!是JSProvice南通市狼山鎮127號,孫軍轉趙茜倩收。謝謝!」我把準確的信息告訴了營業員,就等著她處理了。

「雷恩人!」身後的那個漂亮女孩,一下跪倒在我的面前,抱著我的腿激動的哭了出來。

「恩人?」我看著褲腿上潮濕的痕跡,頭又開始變大了。

「好呀,周不凡,你倒是挺能耐的!才出去一個小時,就又帶回來一個,還是一個小姑娘!」雪奪過我咬在嘴裡的包子,洗著碗筷。

「我還沒吃完呢!老婆你亂吃什麼醋呀?我和你一樣,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我可比竇娥姐姐還要冤枉呀!你不會對一個咱們第一次見面的人吃醋吧!」重新搶回美味的包子,我看了看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緊張的握著茶杯不知所措的女孩,「你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抱過大腿嗎?而且還是一個正在痛哭的漂亮女孩,我當時比現在你還要緊張幾百倍,在場的幾十個人全部看向我,還以為我對她做了什麼壞事!」

「昨天別人是我們的恩人,今天我成了別人的恩人,這種感覺還真挺有趣的!」我趁雪不注意又抓了一個梨子咬了一口。

我又看向客廳沙發上的女孩,趙茜倩,世界太小了吧!

恩人!

有意思!

「茜倩小妹吃水果!」雪端了一盤水果拼盤放在趙茜倩的面前,拉著我坐在趙茜倩的對面,而後親暱靠在我的身上。

「周大哥,嫂子真漂亮!」趙茜倩紅著臉誇獎雪。

「是嗎?你也很漂亮呀!」女人都喜歡別人讚美自己漂亮,連雪也不能避免,雪笑著繼續說,「其實我和不凡暫時還沒有結婚,你喊我小雪姐就可以了。你和他怎麼認識的?」雪最後小聲的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吧!」我乾脆將雪抱著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圈著她的細腰。

「你們真恩愛,真讓人羨慕!」趙茜倩笑著說道。

「咳咳,這事要從我六年級開始說起了。一次班會,老師拿著一張報紙說要我們盡自己努力幫助一些生活困難的同學,別的同學我不清楚,我挑選了當時在讀二年級的趙茜倩。她母親早逝,父親身體不好,不能幹重活,學費無法交。我就把自己的零花錢寄了過去,基本上每月一次,就是每月的今天,地點就是前面的那家郵局郵政儲蓄所。」我指了指前方,雪點了點頭。

雪問道:「這樣不是很容易被查出來嗎?你怎麼不換一家?」

「哈哈,鄙人天生懶骨頭,能省事絕對不費事,不願意繞遠路。」我的解釋讓雪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於是我在小學的時候在匯款的時候署名雷小峰,初中的時候署名雷中峰,高中的時候署名雷高峰,大學的時候署名雷大峰,現在署名雷成峰。我都是讓他們村長把錢轉交給她的,有時候也寫一封信瞭解她的學習情況,知道她上大學後,我就把生活費提高了,只是不知道她竟然考到了我們的城市來了,而且是我的學校。」簡單的介紹了我這個恩人是怎麼當上的,雪不停的點著頭。

「如果你考上研究生,你是不是要署名雷研峰呀?」雪最後問道。

「我想不出太大問題會吧!」我想了想說。

雪在我腦門點了一下說:「頭腦簡單的傢伙!」

趙茜倩笑著看著我們,看了看手腕上表起身說道:「打擾了這麼長時間真不好意思,我還要回去上下面的課。我從小一直就想認識我的大恩人,我估摸著時間曠了幾節課來的,今天總算老天有眼沒有讓我白跑!周大哥真不知道怎樣報答你的大恩?」

「舉手之勞而已,你去上課吧,千萬不要學你小雪姐,曠的課估計都比上的課多。」我的背後被雪狠狠的掐了一下,「不要亂說我壞話。」

雪把她送到門口道:「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了,有空記得來玩呀!」

「止步吧,不用送了,我一定會來看周大哥和小雪姐的!」趙茜倩和我們分別握了握手道別,走的時候回頭問道:「大恩不言謝。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不如我給你們打工,幫你們收拾房間吧,也算盡盡我的心意!」

「這……」雪和我面面相覷,這樣的事情倒是第一次聽說。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恩人大哥,小雪姐,再見!」趙茜倩不等我們答應,像風一般的離開了。

「老公,你還真會挑選呀,怎麼淨給你挑到美女?」雪笑著關上門,握了握小拳頭。

「這個我怎麼知道,當時報紙上的她不過是一個穿著破衣服,缺了好幾顆牙齒的醜丫頭而已,要是像你這麼漂亮,打死我都不會幫忙的,別人肯定會說我別有用心。」在我的連誇帶哄下,雪總算把她的小拳頭放下了,不過她好像還不滿意撅著小嘴問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這件事呀?」

「你也從來沒有問過呀!我一直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連老爸老媽到現在還不知道呢!」我委屈的說道。

「那……」雪還要說,我立刻把她摟在懷裡,捧起她嬌艷的臉送她一記深深的吻,難得兩個人獨處,為什麼要浪費這大好的機會,為什麼要為別人的事情浪費這寶貴的時間,雪一下就軟化在我的懷裡。

「去他的恩人,我現在只要愛人!」我心中默默的說著。

其實你才是能夠感動我給我真正幸福的大恩人,我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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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你記得嗎?雪後腦那樣受創,昏迷到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儘管那樣你都能讓雪奇跡般的甦醒,難道你不能讓自己恢復?現在至少你還是清醒的,你也應該有辦法恢復的。」燁對我「崇拜」的程度幾乎不下於雪,在她們眼中我幾乎無所不能。

知道雪「吃定」我後,我不想害她一生的唯一辦法就是我能夠重新恢復健康,不然雪她哪兒也不能去了,只能守侯在我的床前了。

燁此刻成了我交流的對象,萬一有什麼對我恢復有所幫助的方法,她也可以參謀參謀,不過還是不敢讓雪知道,否則即便是一個很不成熟的意見,我敢肯定她百分之百會付之於行動。

「你只想到了一點,可惜呀,如果躺在這裡的不是我,我或許可以有辦法再嘗試其他的方法,畢竟我有那個能力,而且根據我所知道還有比我更嚴重的情況也治療好了。不過怎樣你都不要和雪說,我怕她亂來。」我不由的想起了韓柏治療秦夢瑤的情景,可是畢竟別人實力擺在哪裡,難道讓雪再用一次道心種魔大法接上斷脈,不說她能不能救我,恐怕她的小命也難保住。

「還有一點就是,即使我完好無缺,恐怕我也不能再做一次同樣的事情了。」我遺憾的說道,「為了讓雪醒來,我幾乎讓身上一半的生命力轉移到雪的身上,說出來也許你不能理解,也就是說你看到現在的我本身也只剩下半條命而已,能力也只有全盛時的一半,我經過恢復也只達到了最好時候的七成而已,否則以我百分之百的功力,和那傢伙單挑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燁嗔怪的白了我一眼,「現在不是討論你能不能打過別人的問題,而是如何讓你能夠重新恢復最健康的身體。照你這麼說如果是百分之百功力的你,應該更容易恢復?」

「也許。」對這方面我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反正雪留著也沒用,不如還你……」燁小聲嘀咕。

我無聊的看著天花板,雪的照片保留在上面,也許這樣看著她的模樣度過枯燥的一生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一會雪又來接替燁,雪捧著一盤削的十分精緻水晶鴨梨端到我的面前,用牙籤挑了一片遞進我的嘴裡,我也不再和她「鬧情緒」,乖乖的吃了下去。

雪只是靜靜的餵我吃梨,我也只是默默的吃著,而後還是我打破了沉寂:「其實你們不用整天看護我,可以找一個保姆或者隨便一家什麼療養院,你和燁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不要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再我身上了。」

聽到我的話,雪忽然生氣起來,不滿的說:「說什麼呢,妻子照顧丈夫怎麼是浪費時間?你的事情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其餘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

看著雪倔強的臉龐,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動,雪忽然又說道:「是不是一直躺著覺得悶,所以心情才不好,沒關係,我買了一本安徒生童話讀給你聽,順便幫你解悶。」雪得意的從小背包裡面取出一本精裝版《安徒生童話》,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倒,心中更是嘔血,她當我是小學生呀,還讀童話給我聽,安徒生童話我都快能背出來了。

「不用念給我聽了,你靠著我躺一會,我想好好感受你在身邊的實際感覺。」雪這一次倒是幾天來難得的聽了我的話,摟著我的腰,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胸口上。

「老公,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雪輕輕把頭貼在了我的耳邊,吐氣如蘭輕聲問道。

「只要我能回答,隨便你問?」希望你她不會問什麼希奇古怪的問題。

「老公,你喜歡我什麼方面呀?」雪突然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睛。

「喜歡什麼方面?」這個問題我倒沒有仔細想過,和雪在一起永遠感受不到壓力,身心都被快樂所包圍,不過至少不是單純的因為她漂亮,「喜歡你粘著我的那感覺。」看著雪無邪的臉蛋,我沉悶的心情也隨之一輕,有心思開她玩笑。

雪果然上當,嗔道:「臭美,誰粘著你了!還以為你喜歡我可愛呢?」

「自己說自己可愛,唉,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又為什麼喜歡我?」我反問道。

「不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你的什麼我都喜歡,所有的優點和缺點!」雪很坦然的回答,「也許我們第一次偶然相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們永遠會在一起的。」

「你喜歡我身上的那一部分呢?」雪輕笑著問道。

「當然是你的那顆小虎牙。」我看著雪的笑容回答。

「為什麼?」雪撅嘴問道。

「因為如果你咬我,你的那顆小虎牙會牙下留情的。」我笑的更加開心。

雪紅著臉說了聲:「去你的。」接著把頭靠在我的心口,不過靠得更緊了。

「如果你永遠不能再動,我也就這樣子躺在你身邊一輩子陪你。」雪喃喃的說道,像是對我說,更像她自己一句誓言,「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的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得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聽著雪輕聲的歌唱,我這才真正體會到燁所說的話意思,雪對我用情之深根本就不是我隨隨便便說兩句傷害的話就可以改變的,可雪對我越好,我越是覺得不能這樣委屈她,即便雪並不認為在這樣我的身邊是一種委屈,她應該有更幸福的生活,而不是陪在一個殘廢人的身邊,對此我感到束手無策。

傍晚,芸接替雪來到我的身邊,看到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林經理又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我騙她說你還在出差。」

我點了點頭,我成這模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不能永遠隱瞞下去,也最好是能多久就隱瞞多久。

芸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挺能幹的,本來以為你就是聰明一點,好心一點,外加強悍一點,沒想到對音樂還能如此瞭解,從和雪的交談中得知你對美術繪畫方面的知識也懂的不少。唉,本來還想向你請教如何吹笛子呢!」

她說到笛子,我才想到我的那支白玉笛,就那麼折斷了怪可惜的。

芸說到笛子,從衣櫥裡取出那根斷成兩截的笛子說:「雪說你的東西她都會細心保留的,我也是費了半天口舌才要她給我的。」芸又掂量了玉笛幾下,「我現在才發覺你確實高深莫測,這笛子光是拿一段時間就會覺得凍手,吹奏一首曲子除非事先戴上防寒手套,可你反倒像沒事人一樣,吹了一個又一個。」芸還擺了一個橫吹笛子的優美造型。

「隔行如隔山,雪是學美術的她並不能完全體會音樂的意境,而我則一直研究音樂的,能把笛子吹奏成你這樣,讓所有聽眾能夠清晰感受到你吹奏的內容的,還真不多。我的音樂導師跟我說,演奏者就是一個軍隊的元帥,吹奏的器官就是士兵,樂器就是武器,引起觀眾的共鳴就是一場戰爭。如果想贏得戰爭,就必須讓士兵自如的使用武器,充分聽從元帥的號令指哪打哪。可惜我已經學了二十年仍然不能做到那樣。而你就可以,你吹奏河流,我能聽見潺潺水聲;吹奏樹林,我能感受鳥鳴;吹奏市集,我能體會出討價還價人們的話語。」芸的眼睛和雪一樣泛出了崇拜的光輝。

「不用很久你也可以達到那樣的水準的。」我鼓勵她,多的幫助現在的我也不可能給她了,畢竟音樂這種藝術只可意會無法言傳。

「小芸芸,好了,你到時間了。可以去休息了。」雪笑吟吟的進來「驅趕」正和我談到興頭的芸。

「搞什麼飛機,才一個小時,你都和他呆了一天了。」芸不滿的看著雪,雪卻毫不在乎的說:「今天有事,明天請早。」將磨磨蹭蹭離開的南宮芸推出房間,雪拉上窗簾,反鎖上門,笑著說道:「老公,我有辦法讓你恢復了。」

「哦?」我驚異的盯著雪,心中疑雲升起,我自己千方百計都無法想出辦法心中已經放棄了,而什麼都不清楚的雪竟然有辦法。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嘛,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功力是不是就可以了?」雪已經貼在了我的身上。

聽到雪的話我大吃一驚,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剛才就看到燁神情有些不自然,難道是她故意將這種不成熟的方法透露給雪?

我焦急的大聲喊道:「你瘋了,不要亂來……」可惜已經晚了,雪緩緩閉上了眼睛,香唇吻向我的嘴唇,一股股的熱流順著她的嘴慢慢流向我的身體各處,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阻止。

大山當道,豈是她這樣的涓涓細流所能撼動的,雪的暖流在我的身體裡處處受阻,根本就不能在任何一處通暢的流過,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雪的衣服已經盡濕,玲瓏凸透的嬌軀貼在我的身上微微的顫抖著。

雪自己也感受到巨大阻力,加快了熱流的速度,一遍又一遍的想要衝過我淤塞破損的經脈。

雪彷彿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想要打通我全身經脈已經不現實,她就專門將熱流引導向我的雙臂。

我接著感到手臂不斷的產生灼熱的感覺,手臂的經脈漸漸的鼓漲起來,鼓出的經脈像潮水般推進漸漸達到我的指間又緩緩退下,我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

雪終於堅持不住停了下來,趴在我的身上喘著粗氣,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粘在一起,白嫩的俏臉此刻顯出怕人的蒼白,長長的睫毛無力的微微顫動著,顯示出它的主人已經精疲力竭。

許久,雪才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我,她得到的並不是我的表揚,而是低聲呵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不要命了,你這樣亂來不僅不會救我反而還會害了我,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雪默默的低垂著頭,聽著我的喝斥。

「是不是劉燁對你說的?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還好雪還懂得進退,最後時刻放棄了,否則雪出事了,劉燁她就是罪魁禍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聽到我這樣說燁雪忽然抬起頭,慌忙搖頭不住解釋:「千萬不要冤枉燁,這事和燁一點關係都沒有,確實是我自己想到的,你千萬不要錯怪她。」

看到雪疲憊如同大病一場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忍心責備她,畢竟她的出發點還是為了我,可是為了避免她再做傻事,有些話必需事先要警告她:「不管是燁告訴你也好,你自己想到的也好,這樣的蠢事我不希望你再做一遍了。你知不知道你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幸好你能夠及時停止,否則你硬衝我氣海穴,那時恐怕誰都救不了你了。我現在那些重要穴道,尤其是氣海穴,就像一塊有著極強吸力的大海綿,而你的那些內力不過像幾滴小水珠,有多少就能把你吸多少,就算你想停止都不可能。到那時我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全部等死吧!好了,你也累了不用照顧我了,去休息吧!」

雪聽到我的解釋後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最後點點頭喊來了燁接替她。

燁剛坐到我的身邊,我就冷冷的說道:「是你說的吧,如果沒有你的提點她根本想不到這些!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你會害死雪的!」

燁聽到我的冷言冷語,激動的緊咬嘴唇,明亮的大眼睛裡逐漸模糊充滿了淚花,她哽咽著說:「是我!我知道也許你會因此恨我一輩子,可是我還是決定將這種方法告訴雪,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讓你康復,我會做百分之百的嘗試,假如這次雪出事了,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厚顏活著的。」燁的話語是那樣的決絕、肯定。

「雄鷹本就應該在蒼天翱翔,就算是飛累了停下來休息,但也絕不能失去它的翅膀,只有高高的天空才是屬於它的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躺在床上自怨自艾,那樣對你來說生不如死,我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你,即使你以後不要我了。」燁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我看到她強忍的模樣,嘴唇都咬出了血,顫巍巍的抬起手抹掉她的淚珠。

也許雪和燁對我感情表達的方式不同,雪可以無怨無悔的陪伴在我左右;燁則千方百計,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希望我康復,她們的做法雖然不一樣,可是結果都是一樣的———為了我,我無權苛責她們什麼,更沒有資格責備她們。

「傻女人!」我吃力的伸出另一隻手,燁緊握我勉強抬起的手貼近她的臉蛋痛哭起來,我的諒解對燁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我同時也瞭解了燁所說的,千萬不要認為她沉穩,為了我她也許比雪更衝動,這次雖然沒有達到她們想要的目的,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的一雙手可以動了。

這一晚,燁就躺在我的臂彎睡了一覺。

黑暗中,我不時的瞅著我的手,曾經是那樣熟悉的手此刻是如此的陌生,明天,明天也許會更好吧,我安慰自己。

「老公,起來吃早飯了。」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整,雪儘管沒有完全恢復,不過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雪端著一碗稀飯坐在我的面前,用調羹舀了一小口放在自己嘴唇邊吹了吹,然後遞在我的面前,我搖頭說:「把碗給我,我自己吃。」說著,我就顫抖著伸出了手。

「老公,你的手能動了?太棒了。」雪像發現新大陸般叫嚷起來,忙不迭把碗放在我的左手心,並讓我的右手握上小調羹。

我右手顫抖的將調羹遞向自己的嘴,在做了幾十秒的努力,盛滿稀飯的調羹在我的臉上留下無數痕跡後,終於進了我的嘴,就在我想舀第二口稀飯的時候,顫抖的左手一滑,一碗稀飯就這樣掉在了地上,伴隨著清脆的「匡當」聲,飯碗碎成幾片,稀飯灑得滿地都是。

我沮喪地將調羹遞給雪,現在的我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完成不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是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雪為我擦乾淨臉上的污跡後,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我毫無生氣的看著天花板,說到:「雪,你還是給我單獨準備木碗吧,再用瓷碗,打碎了浪費了。」看來即便我想自己吃飯,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靈活使用自己的雙手了。

雪看出我此刻的心情,倔強的拒絕:「不,你還和我們大家一樣用瓷碗!你可以的,和我們大家沒有任何的不同。你等等,我再去盛一碗飯。」雪說著轉身走向廚房。

除了拖累人,我還能做什麼?我的視線轉移到了床頭櫃上那把雪削完梨遺留下的水果刀,我吃力的伸手將水果刀握住,冰冷的刀鋒緊貼手腕皮膚,寒冷的感覺從手腕傳到大腦,讓我的寒毛孔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看來水果刀還是更適合削梨,我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那個大鴨梨。

我將刀鋒向手腕壓了壓,疼痛的觸感讓我體會到生命除了擁有堅強的一面外,還有更加脆弱的一面。

「啊,老公,你幹什麼?」雪的尖叫嚇了我一跳,握刀的手不禁一抖,冰冷的感覺再現,結果就是在手腕上長長的一道痕跡,鮮血立刻就冒了出來。

雪扔掉手中的小碗,撲在我的身上,一把奪過水果刀扔在門外,扯著床頭的紗巾裹住我流血的手腕,大聲的哭叫著:「老公,千萬不要死呀!」

我看著焦急忙碌的雪:「只不過劃破了一點皮,不用這麼慌張吧!」如果不是你突然喊的那一聲,說不定我的手還不會破呢,我心裡補充一句。

「閉嘴!」頭一次看到雪生那麼大的氣,「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偏偏要自殺來解決?」

「我只想削一個梨……」我看了看床頭的梨。

「想吃梨不能喊我嗎?況且梨長在你手腕上嗎?」雪緊張的替我紮好了紗巾,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滴。

在這種情況下,看來我說什麼都是白搭。

雪突然哀求道:「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我和燁想想,行嗎?」我點了點頭。

雪想了想說道:「我不放心,我喊小芸芸回來幫忙,從現在開始我要一刻不停的看住你。」

又是一天過去了,無所事事的我也早早的夢鄉,黑暗中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清涼,借助外面的微弱的光線,我看見雪正在慢慢的解開我的衣扣。

我急忙問道:「雪,你在做什麼?」

雪見我醒來趕忙輕輕摀住我的嘴,貼在我的耳邊說道:「為了避免你再做傻事,所以我決定為你生一個小寶寶!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我們孩子的面子上,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你也不會忍心看到我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吧!」

我什麼時候準備死了,也許只有一剎那的想法,那也只是一剎那而已,我周不凡絕不會懦弱的用死解決一切問題。

不過現在就是大問題,雪的這個想法雖然可愛,但是太瘋狂了,我根本不能接受,一點都不能接受。

我用雙手拚命的推拒她,可惜渾身使不上一點氣力,這點力量根本就不能對雪造成任何的影響,雪依舊在解我的衣扣,當觸及褲帶的時候,我怒極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

雪立刻停下,慌張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哭著說:「對不起,你不願意就算了,千萬不要嚇我呀!燁,小芸芸,快起來,送老公去醫院。」…………

就這樣,幾乎折騰了一個晚上,我才再度回到我那張可愛的床上,床單已經換掉,雪紅著眼睛坐在我的身邊,不過看她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芸和燁呆了一會就被雪推出去休息了,雪小口張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我輕拍身側的空位,說:「不要再胡鬧了,休息吧!」

雪點了點頭,靠在我的身邊安靜的睡去,我卻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心緒,我真的值得她們那麼愛嗎?

「老公,我弄來了一個輪椅,我們可以出去轉轉,這樣你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雪說著推著一架嶄新的輪椅來到我的面前。

雪真是有心,我也厭倦了躺著不動的日子,放下手裡的書:「好吧!」

雪吃力的把我搬到輪椅上,推著我走出「關」了我將近一個月的家。

今天天氣格外好,就如同雪的心情一樣好,雪推著我走過一個個大街小巷,最後上了長江大橋。

雪站在橋上,臨江而望,俯視腳下的滾滾江水,遠眺江水中起起伏伏的小舟。

雪轉過身看向我,任憑江風吹拂自己的長髮,嫵媚一笑說:「老公,上次你說因為我長得漂亮離開我,如果我用小刀在臉蛋上留下幾個叉叉,從此不再漂亮你就沒有理由離開我了吧!」

雪不理我吃驚的表情,繼續說:「如果你還有死的念頭,那麼我就陪你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給的,我還給你!與其看你在我面前逝去,不如我先好了。」雪說著爬上高高的欄杆,在欄杆上晃動著搖搖欲墜,如果一個不小心掉下去跌入渾濁翻滾的江水中,肯定有去無回。

我焦急的喊道:「快點下來,上面危險!」

雪依舊笑著:「這就是你自殺給我的感覺,我也要讓你好好的體會一下,答應我以後再不許做傻事!」

我趕忙舉手說道:「我周不凡發誓,絕不會自殺了,我說話算話,決不食言。老婆,不要嚇我了,快點下來。」我可不想雪不小心掉下江水,做出令我報憾終生的事情。

雪看到目的達到,從護欄上跳了下來回到我的身邊,我將雪緊緊的摟在懷裡,只有此刻我才能體會到雪真實的存在。

雪在我耳邊呢喃:「記住,你剛才答應的事情哦,騙我的下場你也應該知道,我說到做到。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

我重重的點著頭,熱淚在我眼睛裡滾動著,我真情願就這樣一輩子擁著雪,有這樣的愛人我還有什麼奢求。

雪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老公我們快走,好像大橋管理員過來了,哈哈!」

「老公張嘴。」我斜靠在床上,享受著雪為我烤的奶油蛋糕,我想通了既然老天這麼眷顧我,我就安心做我的傷員好了。

「不錯,真好吃。」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由衷的讚歎著,「燁也嘗嘗吧,不然一會我就要吃完了!」

燁搖頭笑著說:「吃過了,也不能再吃了,前兩天稱體重,我又重了兩斤,再胖就不好看了。」

燁又看了雪一眼說:「家裡的菜沒有了,醬油和醋也快用完了,我去買一些回來,不然中午沒有東西吃了。」

「快去快回呀,我爐子上還煨著湯,呆會你幫我照看老公,我去燒湯。」雪拿來毛巾,我則擦乾淨嘴角的奶油。

「快十二點半了,燁怎麼還不回來?」雪看著手錶焦急的說道,「都已經出去兩個多小時了,就算去郊區買菜都該回來了。」

我也覺得奇怪,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們出去找找她。」

「還是我先去看看吧,乖乖在家呆著,不許搗亂!」雪披上外衣,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跑了出去。

不一會,雪跑了回來,手裡提了一個小袋子焦急的說道:「我記得這是燁出門拎的東西,錢包還在裡面。難道遇到壞人了?我們報警吧!」

「等等,你帶我去發現手提袋的地方。」我安撫驚慌失措的雪,儘管我心中的焦急程度不亞於她,但是我必須鎮靜。

雪帶我來到了現場,那是一條小巷子,雖然有些偏,可依舊不時有人經過,我看了看地面,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難道用汽車綁架?可是地面上也沒有汽車緊急剎車的痕跡,何況這裡通過一輛汽車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誰又能無聲無息弄走一個大活人?就算打昏燁,地面也必須有留下拖動的痕跡,如果是抬著出去,不論走向哪邊出口都有做小買賣的人會看見,可是問了他們都異口同聲說沒有看見,那人抓走燁又是為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把我都要弄糊塗了,如果是綁架他們必定知道我和燁的關係,那麼我必須趕緊回去等電話,所有的可能性,我都不能放過。

雪推著我回去,剛一打開門,一個黑色的金屬物體準確的釘在了窄小的門縫上。

雪急忙取下來拿給我,我驚道:「忍者鏢。」忍者鏢上還附帶著一封信,雪忙不迭打開讀起來:「!·#¥·%¥……¥。怎麼又是看不懂的字。」雪都快要抓狂了。

「給我看。」我拿過信讀道,「下午六點,鳳凰山涼亭。」

「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雪看著手錶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我仔細看著忍者鏢堅決的說:「不能,萬一是鬼族殘留的殺手,報警就等於殺了燁。反正也不遠,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燁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何況你現在這樣怎麼去?」雪決斷的說。

看到雪的模樣我知道現在根本不是爭論的時候,只好答應:「見到不對你有多遠就跑多遠,否則我不會讓你去的。」

「一言為定。」雪和我拉勾。

鳳凰山下,由於接近傍晚,上山的遊客已經不多,下山的遊客更多些,雪推著我沿著狹窄的山道向上攀登。

恰在此時,從上面晃蕩下六個人,其中有四個是我和雪都認識的人,認識的四個分別是上次在酒店裡面搗亂的張海、張哲、袁斌三人,還有雪導演「綁架」事件的那個老大。

我們的巧遇雙方均是一愣,張海、張哲、袁斌等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不過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海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我,哈哈一笑囂張的說道:「小子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放出話見我一次讓我躺下一次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了。」

那個老大和張海耳語幾聲,張海冷笑道:「我哥們水壘也和你們有過節,你們可真會惹人呀,他說要先解決,我就賣個人情。」

水壘排眾而出,本來以為他半年才能好,沒料到他恢復的挺好的,也說明我們國家的治療水平確實不錯,但畢竟沒有完全好,腿腳沒有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麼靈便。

水壘緊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絲毫不讓的盯著他,心裡則焦急的盤算著怎樣處理眼前的危機,如果就我一個好容易辦,多了一個雪,況且還有身處困境的燁,我的頭都大了。

「想欺負我老公,門都沒有。」雪從我的身後走到我的身前,擋住他們的所有視線。

他們開始沒有注意,現在才把所有注意力轉向國色天香的雪的臉上,他們無一不舔了舔嘴唇,水壘笑著說道:「上次放過你,這次你反而送上門來了。」說著向雪逼近。

「那你就試試看。」雪話說的非常平靜,可是只有身後的我才看得見她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

夕陽漸漸遠離我們,照射在我們身上形成一條條長長的影子,當我在想如何擺脫眼前不妙處境的時候,雪的影子突然動了,我的視線根本來不及捕捉她的身形,她的纖細的影子只是和水壘的高大的影子稍微一接觸,水壘的影子已經不受他自己控制黯然的縮成一團,我看到水壘已然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臉和胸口,一時半會肯定不能站起來了。

張海他們吃驚的再次退後一步,雪則抹了抹額頭上的香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得意的翹起了精緻的小下巴對我說:「老公,這次你不會小看我了吧!」

雪這小妮子,每天都會給我新的驚喜,不過我們知道下面的戰鬥會更艱苦,畢竟偷襲可一不可再,對方已經警惕雪那雙看起來柔弱實則很厲害的小拳頭。

張海五人將雪團團圍住,打一下就換人決不戀戰,想用車輪戰損耗雪的體力,缺少實戰經驗的雪不一會就難以招架了,有幾次差點被抓住手腕。

「右閃折腕,彎腰左勾拳打胸口,提膝撞襠,後肘擊腰,左手格擋右上肘下巴,前蹬踢腹部,左直拳右肘接著上。」我及時的在後面提醒她,並且能夠在對方出拳的前就準確預測對方的讓雪動作做出兇猛的回擊。

雪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看著東倒西歪的六人說:「這麼差勁還學別人當壞蛋。老公,我們快走吧!」

「老公,以後我會保護你的。」看著雪開心的樣子,我卻沒有勝利後的喜悅,難道以後每次遇到危險都要雪站在我的前面保護我嗎?那不是把雪推向一個又一個的危險,這樣還算是男人嗎?

雪看到我默不作聲,以為我不高興,又說道:「老公你真厲害,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下面想做什麼動作的?」

「經驗而已。如果打架千萬不要每一拳都出全力,現在六個好對付,如果面對六十個、六百個,就算站在那裡讓你打,你還沒打完就累死了。最後,踢腿的時候不要抬太高了,你的裙子太短了。」我擺弄著那個忍者鏢,通過斜陽終於發現了忍者鏢上面隱約的火焰的標誌,不由的再次擔心起來,鬼族真是陰魂不散呀!

到了鳳凰山頂,遠遠的就看見燁的雙手被反綁在涼亭的石凳上,卻不見綁架者的蹤影。

雪環顧四周見到確實沒人正要上前解開燁的繩索,斜刺裡飛出兩排忍者鏢,雪急忙躲避一直退回到我的身邊。

不一會一個紅色的身影從一棵大樹上落下,準確的落在涼亭的頂上,而後又一個倒翻落在了燁的身邊。

「又見面了。」依舊是那套惹火的紅色緊身衣打扮,紅鬼從綁腿上拔出一支小匕首刮著指甲笑著說。

「是你?」看到這個丫頭片子我的頭不禁痛了起來,我實在弄不懂她的態度。

「你和水月宗主的大戰很精彩呀!可以稱得上驚天動地了,恐怕我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到達你們的那種水準。」紅鬼不由的鼓掌稱讚。

「多謝誇獎,言歸正傳,你把我喊來到底想幹什麼?」我看著她手中的匕首就覺得刺眼。

「試試這個女的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紅鬼走到燁的身邊說道。

「老公你在和她囉嗦什麼,我上去擺平她不就解決了。我不信憑我們兩個搞定不了她?」我和紅鬼一直在用日語交談,一句都聽不懂的雪只能在那裡乾著急,嘗到甜頭的雪握了握小拳頭。

「你和她打?開玩笑,她殺的人估計比認識的人都多。」我壓制住雪的衝動念頭,如果紅鬼想要為她的兄弟們報仇早就動手了,不會和我廢話的。

「不會吧!她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這麼厲害?」雪放下了拳頭詫異的問道。

「你到底想怎樣?」我朝紅鬼喊道,十六七歲的女孩性格最是叛逆,我根本猜不到她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你娶我,同時離開她們兩個,永遠不再相見。」紅鬼同樣大聲的喊了出來。

「絕對不可能。」我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她,紅鬼雖然美麗年輕,不過我自認無福消受。

「你信不信我殺了她。」紅鬼把匕首抵在了燁雪白的脖子上,並且幾滴鮮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我看得怒火狂燒,眼睛充滿殺意,嘴中吐著如同地獄冒出的聲音:「如果你敢傷害她?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紅鬼被我看著渾身寒氣直冒,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水月七宗也死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好到那裡,你的經脈早就不行了我調查過了,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拿什麼殺我?」

「那你盡可以試試看。」我手撐著輪椅緩緩的站了起來,以堅強的意志走了一步,眼中的殺氣直逼她的心尖。

紅鬼大吃一驚,抱起燁幾個閃身消失在樹林中,只留下紅鬼縹緲的聲音:「我的本名是鈴木優美,別忘記了。」

紅鬼走後,我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是呀,現在的我拿什麼殺她,我又拿什麼拯救燁,我又怎麼能保護心愛的人,我真是太失敗了,我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胸口,雪蹲下從身後緊緊擁抱著我,也許此刻只有雪才能體會我的無助。

「那個鬼丫頭到底想做什麼?」回來後,雪問道,「我如果沒有記錯,老公,你還曾經救了她一次!」

「那惹禍精就會給我找麻煩,還嫌我現在清閒怎麼的?你和殺手談恩情?他們記仇恨倒是更快一點。」想到紅鬼,確切的說是鈴木優美,想到她架在燁脖子上的那一匕首我就火大。

「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燁現在還是很安全的,鈴木優美暫時不會把燁怎麼樣!」唯一能夠讓我放心也只有這一點了。

「難道就讓燁這麼落在她手裡?」雪還是很擔心燁的安危。

「當然不會,可是你就是知道她在哪裡,你能夠有把握救回燁嗎?就算救回燁你有把握不被她再次抓住嗎?」我一連串的問題得到的只是雪不停的搖頭。

「著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會想辦法的。」如果我有力量這一切問題就根本不是問題。

我躺在床上徹夜難眠,思索著一切方法恢復,可是無論我想何種方法只是從一個死胡同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而已。

「我一直都在考慮通過自己本身恢復,難道就不能借助外力?」撇開了鑽牛角尖的思維,我又開闢了另一條思路。

「我記得龐斑老爹的記憶裡有關他師父的功力是在一夜中突然得到的,據他師父所說是在一座山頂打坐被一股神秘力量擊中獲得的力量。幾百年後又有一次,如果我沒有記錯,最近的一次將發生在——大後天。」我扳著手指計算著。

大後天,我拉開窗簾仰望星空,難道是百年奇象九星連珠?而奇象發生的地點根據記載應該就是城郊的本市的最高山豬木狼馬峰。

不管是不是姑且一試吧,我拉上了窗簾默默的盤算起來。

兩天來鈴木優美雖然沒有放燁回來,不過還是讓燁打電話報平安,讓大家稍稍放心。

這天,下午兩點,我特地的支開雪,讓她去為晚飯準備有幾種有特色的菜餚,並告知她今晚燁就會回來,雪興高采烈的去採辦配菜用的東西。

同時,我打電話約林東智出來,讓他帶著我來到豬木狼馬峰的峰頂陪我「散心」。

「老四,你怎麼弄到輪椅上去了?」林東智奇怪的問道,把我推上了遊玩的纜車上。

「不小心弄的,過幾天就沒事了。」我隨便應付他。

「你怎麼不喊你老婆陪你,兩個大男人實在沒有什麼好聊的!」山頂上呼呼的大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林東智實在想不出這裡有什麼好散心的。

「就說說你對公司MM誰的印象最好。」這小子就這點嗜好了。

「其實除了不好的,其餘的都挺好的。」林東智瞇起了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說的話也都是廢話。

「既然你覺得無聊,那麼你先下去好了。我還想在這裡呆會!我就喜歡這裡的風景和美麗的大風。」風越吹越大,連彼此說話聲都聽不清楚了。

「你的愛好真特別,真的不要我陪了,要不要我打電話告訴西門雪,要她來接你?」林東智問道。

「不用,我沒有手機呀?我不會自己喊她?晚一點我會聯絡她的。」我晃了晃口袋裡的手機說道。

「哦!那我先走了。拜拜。」林東智戴上墨鏡抱著腦袋走下台階。

我則靜靜的等待著神秘時刻的到來。

「老公,東西買齊了,老公!」雪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卻沒有得到我任何的聲音。

「不要找我了。愛你的老公,字。」雪讀了一遍我放在桌子上的字條,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晚上二十一點二十一分二十一秒,一道奇妙的光劃破天際,遠遠衝著我坐的方向過來,也許看到的人會以為那是一顆流星,我卻知道這道光並沒有真正的實體,只是莫名的有著強大力量的能量而已,我撇開輪椅盤膝坐下,任由那道奇光進入身體。

片刻後,我感到了渾身的鮮血在沸騰,靈魂受到一種莫可名狀的煎熬,我的意志在熱與疼痛中漸漸模糊,這就是強大力量的作用,可是我現在的身體並不能吸收這樣超過我承受能力的能量,除非經受更大的考驗,讓我求生的生命的潛能完全釋放出來。

我渾身帶著亮光爬到了峰頂的護欄邊,鼓脹的雙臂將身體遲緩的撐了起來,望著眼前黝黑的山澗,我的身體騰空而下,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而只有死亡才能完全的逼迫深藏在我身體裡面的潛能。

「老公,老公。不要呀!」雪的聲音從石梯後響起,我朝著雪發出聲音的方向瞅去,雪、燁、芸、鈴木優美急速的跑向我的方向。

可是高速下墜的身體已經不再受我的控制,轉瞬之間我的整個身體就被無盡的黑暗完全的吞噬了。

「風到這裡就是粘,

粘住過客的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留戀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

圈圈圓圓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臉,

生氣的溫柔

埋怨的溫柔的臉。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

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那一天抵過永遠,

在這一剎那凍結那時間。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你走得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老公,等等我呀。」「不凡,等我。」兩條身影緊接著飛身躍下萬丈深淵,頃刻間埋沒於黑暗之中,寂靜的山谷只有泣血的回聲,才能體現斷腸人的悲鳴,「老公,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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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這裡難道就是天堂的雲端?不過好像我這種人是進不了天堂的,難道這裡是地獄?可是如果這裡是地獄的話環境也太優越了一點。

我真的好累呀,休息是我腦海裡唯一蹦出來的詞語,就在我合上沉重眼睛想要好好的休息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親切而又熟悉的呼喚聲:「老公,醒醒吧!」

是喊我嗎?我努力的撐開眼皮,眼前的景象突然改變,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清晰,更加清晰了。

我逐漸適應了光線的強度,一張憔悴的臉孔近在咫尺的注視著我,看見我醒來後,原本無神的雙眼中流露出動人的異彩簡直比中了大獎還要興奮,跳著跑到門口大聲喊道:「燁、小芸芸快點過來呀,老公醒來了,老公醒來了!」

當一切的意識和感覺回復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煎熬,我的身上每一寸神經,每一塊骨骼,每一塊肌肉都鑽心的疼痛,嘴張開卻喊不出一個簡單字符,在巨大的疼痛中,我再次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感到嘴唇一陣的清涼,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儘管依舊頭疼欲裂,依舊說不出話,至少在感覺上好一點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裡的床上,正是我讓給芸睡的那一張床,床頭那架鋼琴靜靜的呆著。

我睜大眼睛,視線中的可人兒是燁,她正拿著一根小調羹輕輕的舀著碗中的糖水,在嘴邊吹了吹後,更加輕緩的沾濕我的我乾燥的嘴唇,讓我燥熱的身體有了少許清涼。

燁見我醒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小碗,將我的頭用枕頭墊高,讓我躺的更舒服一些,看到我迷茫的眼神,清瘦的臉上憑添幾許擔憂,燁心痛的撫摸著我的臉,然後緊緊的攥著我的手,聲音中有些嘶啞:「上次醒來後你又昏迷了三天。而現在又在發燒,我擔心你不舒服就用糖水給你潤潤喉嚨。」燁永遠是那麼的細心。

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見我詢問的目光後讀懂了我其中的含義,點了點頭說:「那事已經過去了十八天,意思說你上次醒來前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在雲南的醫院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你的外傷,鑒定上寫傷為動物襲擊造成。回來後由轉到大醫院,也對你的傷無能為力,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讓你在家休養。雖說我們三個輪流照看你,可是雪卻要一直呆在旁邊看著,整整半個月沒有睡好一個覺,看到你醒來,我才逼她去休息了,不然她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了。」

我艱難的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有時間審視自己的傷,除去那些別人看起來厲害對我來說微不足道的外傷,我的傷真是非常非常的重,丹田沒有一絲的真氣流過,除了用最後一點真氣保護的心脈外,其餘的大小經脈支離破碎,也就是說,我以後再也無法動彈了,別說吃飯了,做其他的一切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我心裡清楚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一張床就會這樣的陪伴我的一生,也就是說我是一個廢人了。

「燁,老公醒來了嗎?」雪溫柔的聲音從身邊響起,聽見她的聲音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剛才醒了,咦,又睡了!」燁小聲的告訴雪。

「醒了?那麼燁你去休息吧!我已經休息過了。」我又聞道雪身上特有的香氣了,一隻涼涼的小手撫上了我的額頭。

「雪你別胡鬧了,才半個小時算什麼休息,半個月你都沒有好好睡了,我可不想不凡這裡不好還要那邊再去照顧病倒的你。」燁嚴厲的喝斥雪。

雪哀求的說:「一想到老公這樣,我真的睡不著,你就讓我再呆一會吧,我實在堅持不下去會告訴你的,一定會告訴你的,我保證。其實你也沒有休息好,你先去休息吧,一會來換我。」

看到雪的樣子知道自己多說什麼都沒有用,燁的語氣軟化下來:「好吧,記住千萬不要勉強。堅持不了就一定要喊我。唉~~~~~」

燁離開後,雪靜靜的坐在我的身旁,我突然感到頭髮被人輕輕的撥動,接著幾滴涼涼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臉頰上,我清楚那是雪的淚水。

「對不起老公,這次又讓你替我受苦了。」雪輕輕的擁著我,臉蛋貼在我的臉上,在我耳邊述說著。

「我看到了你額頭上那個火焰的標記了,我知道那就是所謂的生命印記。你經歷一切的傷痛和磨難都是因為我,我寧願現在躺在這裡是我,我的心裡至少能夠好受一點。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裡說對不起。」雪的淚水不住的流淌下來,浸濕了我的衣襟。

不久卻沒有了動靜,我不由的睜開了眼睛,也許現在這個時候只有眼睛才是唯一聽指揮的了,雪確實累了,才這麼一會就伏在我身邊睡著了,凝望雪微微張開的小嘴和那張略顯蒼白的無暇臉蛋,我想要抬起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不過對我來說是一種奢望,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難道讓可愛、善良的雪陪伴這樣的我一生?我不禁陷入沉思,漸漸有了一種想法。

又是三天過去了,我還是全身疼痛沒有絲毫的力氣,不過有一點進步了:「水,水。」正在幫我洗臉的雪,聽到我微弱的聲音忙停下。

「你說話了,老公,太好了,說什麼,哦,是水,我去拿!」雪聽見我說話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笨手笨腳的端來了一杯水,卻不知道怎樣把水倒進我的嘴裡。

「是用吸管呢,還是扶起來直接喝?」雪自言自語的說道,「吸管太麻煩,扶起來老公又會不舒服。」雪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意見。

「不就是喝一口水嘛,有必要琢磨這麼長時間嗎?」看到雪捧著杯子發呆,我就覺得奇怪,難道杯子裡面有什麼寶貝不成?

突然雪動人的笑了,這笑容猶如幽谷蘭花,百合盛開,簡直可以讓人忘卻人世間的一切煩惱不快。

雪坐在我的身邊,將我的身體微微抬高傾斜少許,然後喝下一小口水,俯下身子溫熱的嘴唇貼在我的唇瓣上,靈蛇般的小香舌頂開我的牙齒,一滴滴甘泉般的水順著雪的小香舌緩緩的滑入我的口中,潤濕我乾裂的喉嚨,唇分,雪又在我臉上點了一下,緋紅的臉上閃現出誘人的神采:「還要不要再喝一點水?」

我哪敢再招惹這迷人的精靈,不停的眨著眼睛連帶著搖頭拒絕,雪笑了笑,哼著歌曲說:「老公,你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只是掛水,所以我特地烤了你最愛吃的蛋糕,算算時間應該快好了,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雪對我越是體貼入微越是讓我感到不安,看著她因為我能說話而歡快無比的背影,我更加決定我的計劃。

不一會,雪捧著一個極其精緻的蛋糕拿在我的面前,雪取出一隻小勺子從蛋糕上挖了一塊奶油放在我的嘴邊,我使勁的搖晃著頭,那塊奶油連同勺子如我所願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更不湊巧,那一整塊蛋糕也由於我的劇烈掙脫,雪一個拿捏不穩掉在了地上。

「祝老公早日康復!」看著蛋糕上雪精心繪製的祝福的話語,望著蛋糕上那顆心形的圖案,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我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應該下地獄,可是我卻不得不繼續壞下去,雪真的對不起了。

雪極其失望的看著被弄髒的蛋糕,又看了看臉上黯然的我,安慰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再去做一個新的好了。」

我用低沉的聲音拒絕了雪:「不必了。」

雪一邊收拾蛋糕一邊說:「哦,老公你今天不喜歡蛋糕呀,沒關係,我去燒你喜歡吃的菜。」

「我不想吃你燒的菜。」我心中滴血的繼續說道。

雪聽到後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秒鐘後她默默的繼續清理蛋糕,不過看她緊咬嘴唇的模樣我知道這一句話對她的傷害有多麼的大。

雪抹了抹眼角,而後轉身給我一個笑容說:「現在不想吃沒關係,呆會餓了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先把這個拿出去。」看到雪失落離開的背影,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感到自己沒有臉去面對雪。

中午雪還是做了我的飯,並在我的百般「折磨」下喂完了我的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天的,傍晚燁和芸相繼回來,燁首先察覺到了家裡極其沉悶的氣氛,坐在我的身邊問雪:「怎麼了?」

「沒什麼!」開口說話的是我。

「不凡,你終於可以說話了。」燁高興程度不亞於雪,就差沒有出去放鞭炮慶祝了。

晚飯是芸餵我吃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的吃完了晚飯,芸突然對我說:「謝謝你的鋼琴。」

我搖搖頭示意不用了,芸卻執意說要,就掀開鋼琴布為我彈了一首曲子。

雪這時走了進來,說:「老公,要不我唱歌給你聽。」

這次雪沒有等到我的同意就唱了起來,芸則用鋼琴配樂:「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願與你分擔所有。難免曾經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頭。誰願意常躲在避風的港口,寧有波濤洶湧的自由。願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在迷霧中讓你看透。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動,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風風雨雨都接受,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聽到這首歌,我的心洶湧澎湃表情卻平靜如水,難道雪看出了什麼?

我淡淡的說道:「唱完了?唱完了請出去,讓我一個人好好的安靜一會。」

芸點頭走了出去,可雪依舊坐在身邊,她輕輕舒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嫌我吵,嫌我不能靜,那就讓燁陪你好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呆著。」雪說著就要走出去,走到門口雪回頭說,「等你睡著了我在陪你,我保證不說一個字的,那時你就不會嫌我吵了。」我無語…………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幾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挑起「事端」,雪也只是默默的忍受著忍受著,沒有說過一句埋怨的話,反而更加關心我,想方設法逗我開心,在飲食上也變著花樣滿足我的口味。

一天,燁突然拿著一張報紙對我說:「不凡,我看到一則廣告,說可以醫治你類似的傷病。」

我苦笑著說:「關於我的傷勢我自己比那些醫生更加清楚,如果能救治我當然願意嘗試,可是這是無可救要的傷,根本就不是現在醫學所能救治的好的。我對自己一向是充滿自信,可是我已經絕望了,我對自己的傷已經不抱任何的指望了,我從今往後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有躺在這一張床上了。」

燁沉默了,她也找不出任何的方法來安慰我。

晚上,雪坐在我的床頭說道:「我聽說了,公司聽取你的意見經過一個全面調查,已經將產品價格上調百分之八。其實你不要在意你的傷,就算醫治不好你依然可以運用你的頭腦,你依舊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最棒的。」

我「怒斥」道:「我在你的心中就只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耍手段、用計謀的小人嗎?」

雪慌忙搖頭道:「老公,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你知道我笨我不會說話,你千萬不要誤解。」

我冷笑道:「是我笨吧,你無用解釋了。如果你受不了我的陰謀詭計你完全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止你的,腿就長在你的身上,請吧。」我撇開臉不在看她。

雪急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我怎樣解釋才能相信?」話語中雪已經帶了哭腔,可是我聽出她還是在強忍著。

我緊緊的咬著自己嘴唇,忍受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疼痛的侵蝕,那種疼痛幾乎讓我昏厥,不過我還是挺了下來,我不能讓雪看出來,說出這一番違背我本意的話我有多麼的痛苦。

雪也終究沒有哭出來,她默默的取來一杯水餵我吃了幾片藥,不過我看出她的眼睛紅紅的。

又輪到燁看護我,她看著我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雪昨天晚上哭了,非常傷心的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麼心痛。」聽到燁的話我不由的一陣揪心。

「其實雪已經做的很好了,比我做的好了很多更有耐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她還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轉達她。就算她傷心痛哭都蒙著被子不想讓你知道,不想讓你擔心。」燁責怪我,不滿的問道,她都在為雪打抱不平。

我苦笑著回答:「雪沒有做錯一點,全部都是我的錯,我是故意的。」

「哦?」燁驚奇的看著我。

「關上門,我不想讓她知道。」儘管知道雪已經睡著休息,我仍然不放心的讓燁關上門。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也許永遠都不能動彈,只能呆在床上度過我的餘生。」燁默默的點頭,「可是我沒有必要把雪也拴在我的身邊,那只會害了她的一生。那會讓我更加愧疚。」我低沉著聲音說。

「那天我和人決戰的時候,憑借我的實力就算打不過那人,我想要逃跑他也絕對攔不住我的。」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有信心的,「可是如果我一走了之,你們勢必會遭到他的毒手,所以我留下來了。」燁不明真相聽到我述說後不禁摀住了嘴。

我笑了笑說:「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選擇失去你們和與那人決一死戰,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決戰,因為你們對於我來說遠遠重於我的生命,我不會後悔的。」燁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可是為什麼讓雪傷心……」燁問到一半我打斷了她的話。

「也許她可以這樣呆在我身邊一天,一年甚至十年,可是總有一天她會厭倦的,同樣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雪應該擁有屬於她的幸福,而不是無聊的照看我這個殘廢。離開我她可以找到比我更疼愛她的人,一樣會讓她快樂的生活一輩子。所以我希望她可以盡快離開,走的越早越能快一些忘記我。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因此毀了雪的一生。」

「那麼我呢?」燁激動的問道。

「你和雪又不同,她做事有些衝動,你比她穩重許多,你可以做的比她實際,再說她離開我可以回到她富有的身邊。而你,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同樣我也不會再干涉你什麼,我也無力干涉什麼了。」我看著燁順著臉頰流下的晶瑩淚珠,溫柔的說道。

「千萬不要說我什麼穩重,也不要說我什麼實際,也許某些時候我會比雪更加的衝動的。我不會走,一輩子都在這裡陪你的。」燁輕輕的吻在我的臉上。

「隨你了,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至少不會做什麼傻事,所以我放心的和你說實話。可雪就不一定了,她萬一發狂做出什麼讓我抓狂的事,我可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有今天我所說的千萬不要告訴雪,至於以後會怎樣就讓我們順其自然好了,我可不想前功盡棄,就算我求你了。」我哀求道。

「你們兩個真是出奇的相似,彼此的相愛卻同時選擇傷害對方,雪失去記憶那一陣是如此,你又是如此。你認為她離開你以後會找到所謂的真正的幸福嗎?恐怕不會的,你難道不懂第一次的珍貴,你是她的初戀最美好的怎能說忘就忘的。你也是,什麼痛苦都想自己承擔,我知道你的心一定很痛。現在最苦的還是雪,她最近總是自責,自責你的態度改變是因為她害你傷重才對她冷淡的,她總是問我怎樣做才能令你開心,我現在就是讓她做什麼都是白搭的。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過你也不要做的太過分了。你很聰明,可是雪也不笨,如果她仔細想想你做的這些障眼法,也許她一時想不通,可是卻瞞不了她太久的,你把雪對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燁歎息著搖頭道。

雪削好一個水晶梨,切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托盤裡,拿到我的面前。

我依舊賭氣的撇過頭不看她。

雪這次卻沒有向我妥協,把我的腦袋搬正直直的盯著我說:「周不凡,你這個大騙子!你記得你以前是怎麼說的,如果我有一千個傷心的理由,沒有一個是因為你,現在讓我傷心的所有理由就是你,罪魁禍首都是你!」

「那你就當我是騙子好了。」我不敢看雪的眼睛,只是小聲的回答道,「如果你忍受不了我騙你,你可以不用再忍。」

「那好,我問你,如果現在躺在這裡不能動的是我,你會不會不管我就那麼一走了之?」雪問話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我皺眉猶豫了一下,咬牙回答:「會,我會立刻就走。」

雪聽到答案卻笑了:「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想騙我還早著呢!」

我只能拿出殺手鑭:「我和你在一起,僅僅是因為你長的漂亮,對你沒有一點感情,只是玩玩的。」

「是嘛,你就為了和我玩玩,親上日本身上受了無數的傷,九死一生;為了和我玩玩,不惜作賊去偷別人守衛森嚴的國寶;為了和我玩玩,用生命傳承幾乎喪命;為了和我玩玩,把我的生日記在日曆表上,每天計算我的生日倒記時。」雪抽出一個活動的日曆本,指著我留在上面的字跡說,「為了和我玩玩,在旅遊的短短的時間中,還在我的臥室安裝一個小型浴室給我方便。如果這樣都算玩弄我的感情,我認了。」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雪已經把話挑明成這樣了,我再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了。

雪說完剛才的話後突然轉變氣勢,柔聲撫摸著我的臉說:「不要做那些了無謂的事情了。別忘記了,你的世界已經多了一個我,你的快樂我願意分享,同樣你的痛苦我也必須分擔,你也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自己身上一個人承擔,你知道我的心嗎?我寧願現在躺著的是我。如果你康復以後討厭我,不再喜歡我,不用你開口,我會主動離開的。但絕對不是現在,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負你,惟獨我不能,就算天下人可以對你無情無義,我也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因為我懂得你的心。As

longasyouloveme!」雪又給了我深深的一吻。

殘廢的日子雖然難熬,可是雪的作為卻讓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但是我只能躺在床上接受雪的安慰嗎?

我不想,一點也不想,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苦惱再次湧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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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起床了!」我忽然感到耳邊有一陣陣的熱氣襲來。

雪一身輕便打扮蹲在我的身邊不停往我耳朵裡哈著熱氣,看著我醒來雪趕忙拉著我的胳膊搖晃著:「老公快起來,我們出去開工了。」

「不會吧,才六點半開什麼工?」我抬頭望了望牆上的時鐘,感歎大好的早晨時光肯定要泡湯了。

「人家不是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我們趕早不趕晚!」雪上身黑色的圓領T恤外面穿著黃色的洋外套,外套的扣子一顆都沒有扣只是在最下面的扣子處隨便的打了一個結,下身穿著牛仔褲將纖細的蠻腰露出一小截,腳上蹬上一雙運動鞋,確實有著流浪歌手的味道,看到我在細細打量她,雪乾脆把一頂牛仔帽戴上,長髮遮住半個臉,然後雪撅著小嘴俏皮的抬起頭。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一點不假,可是也得等到蟲子們都起床才行呀!」雪的模樣真是可愛的無法形容,也許她已經把天使的全部優點集於一身了。

當看到芸和燁也打扮妥當的走了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我的懶覺要說拜拜了,我捏了捏雪近在咫尺的俏臉輕鬆的說了聲:「那就讓我準備準備,走吧!」

雪卻突然的喊住了我,宣佈了一件事情:「現在我正式宣佈一件重大的決定。」

「又有決定呀。」我小聲嘟囔著,雪聽到後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們正式接納小芸芸進入我們三絕組,並且三絕組改名四絕組,由我繼續任組長。」雪拉著芸的手受到。

芸小聲的問我:「你們還結伙成幫了?為什麼其中唯一一名男同胞不當組長,讓雪這丫頭當?」

聽到芸的話,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雪她總是弄一言堂,我哪能說上話,就是當了組長還不是擺設、傀儡一個,她說什麼就什麼好了。」

「難道你什麼都聽她的?是不是有點太『妻管炎』了?」芸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她說什麼我都可以隨著她;一旦違反我的原則,她就是求我都不會答應的。」我正色道。

我們先去芸的合租屋取出她的手風琴,然後開車來到市中心的步行街廣場,雪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吐了吐小舌頭:「哇,這麼多人,我還真的很緊張,心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了。」

燁也頗有同感的忙點頭。

「我想估計我們表演不到十分鐘就會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呵呵,美女可不是天天能看見的,不過肯定會有人來趕我們走的,畢竟這是是商業中心不是藝術中心,城市形象還是要的,我帶你們來這裡的原因不是要你們在廣場表演而是在這裡的公共汽車停靠站點最多,我們去移動的表演廳。記住了不要上太擁擠的汽車,不然連腳步都移動不開,樂器有可能被擠壞。」我指了指馬路上正在行駛的公共汽車解釋道。

在讓過幾輛滿載的公交車後,我們上了一輛只有二十五六名乘客的公交車,寬敞的地方成了我們最好的舞台,雪和我相視一笑後,雪戴上了耳麥,同時打開了掛在腰間的擴音器:「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們四絕組表演團借這個難得的機會表演幾個小節目,為那些身患重病沒有錢醫治的可憐人們籌集資金,讓他們可以恢復健康。如果我們表演的不好請大家多多包涵了,無論捐多捐少都是一片心意,我在這裡為那些病人謝謝大家了。」雪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從包裡取出了一個方形的貼著大大「心」形圖案的募捐盒。

雪真是迷死人不償命,我們還沒有開始一位大娘就已經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手帕,緩緩的打開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從中數出五塊錢,然後將五塊零錢鋪得平平整整遞交在雪的手中,雪鄭重的用雙手捧起,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您大娘,謝謝您的支持,謝謝您的信任。」雪又用胳膊捅了捅我和燁,我們也一起鞠躬:「謝謝大娘。」

第一個表演的竟然是我,用雪的話來說這叫做拋磚引玉,我這塊大板磚拋出去了才能引出她們這些玉石。

誰叫她是四絕組組長呢,我抽出一根通體毫無瑕疵白玉竹長笛,這白玉竹長笛還是我在一次拍賣會上以高價購得的明代樂器,只是覺得挺好看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場了。

我輕輕撫摸笛身,內力緩緩從我掌心流出,長笛彷彿有所感應一般,閃現出一陣流光,我微微一笑,悠揚的笛聲漸漸發出,時而像潺潺泉水,沁人心脾;時而處於萬花叢中,帶來陣陣花香,引來蝴蝶飛舞;時而闖入浩瀚大海,體味廣袤大海帶來的震撼;時而緩步走進陌生村落,感覺世外桃源般的與世無爭的平和,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讓沉醉於笛聲的人們回復到現實中,我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已經讓大家錯過一站了,不能再錯過第二站了。」

大家這才驚覺自己早已融於笛聲,恍如隔世,耳朵裡只有笛聲外界的一切雜聲早就被自己排除,就連吵鬧的發動機的聲音都感受不到。

五六名乘客下車的時候不忘將手上不用的硬幣塞進募捐盒中,雪又是一陣道謝。

雪湊在耳邊小聲問道:「老公,你是怎麼弄的?這麼奇怪,彷彿自己大腦不受控制一般,被笛聲所迷?」

「想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少穿點衣服躺在床上,我教你。」我神秘的笑了笑說,我將內力灌注在笛子上,音樂在我的內力控制下任意的進入別人大腦,迷魂曲也是同一道理,古已有之,不過沒有我控制的更好罷了,迷魂曲除了演奏者其餘的人只要進入其攻擊範圍皆要受到影響,我則「放過」了司機,不然車還不翻了七八回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小色鬼。」雪啐了我一口,臉紅紅的。

「你才是小色女呢,你盡往那方面想,我不過怕你出汗太多弄濕衣服容易感冒,你以為是什麼?」我想是時候教她控制使用內力了,想我開始練習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渾身濕透衣服根本就來不及換了。

「真的?」雪還是一臉狐疑。

「你完全可以穿戴整齊的學。」我無奈的說道。

「好,我就看你弄出什麼花樣?我就當為藝術獻身了。」雪終於下了決心,只是這決心好像不太大。

下了一波人又上了一波人,人數還是維持在二十多人,然後是雪吉他獨奏,在雪的催促下,燁也唱了一首歌,只不過她是靠在我身上唱的:「我繞著你打轉,一圈一圈公轉,在人與人的銀河愛讓我不間斷,我因為你而轉,一圈一圈自轉。oh

baby我的世界明暗,因為思念使然。

雖然這樣的形容有一些簡單俗套。我想,我說,你是我的太陽,但是你對我來說真的有如此大的影響。心情有黑夜白天之差,愛是這麼自然,衍生出豐富感想。我像地球一樣你在我心思中央。」

在別人眼中,燁不過是唱一首普通的流行歌曲,而我卻能讀懂燁在歌中包含的無限情意,我永遠是她的中心我是她圍繞的那顆小星球,儘管燁性格有點內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並不代表她只會隱藏情感,她沒有雪那樣直接那麼明顯,可是她對我的感情一點也不比雪少,雪總能給大家帶來歡笑,讓人無憂無慮可以輕易吸引眾人所有的目光,燁卻只是在大家背後默默的做著她能做到的一切無聲的支持,也許你會忽視她,可是當你回過頭來看,卻始終會發現燁無私的付出總是那樣的多。

「燁,這真的是你第一次唱歌,真不錯,來獎賞你一瓶可樂。」雪笑著讚歎。

我在燁的身邊將她的小手握的更緊,燁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面的女孩,而她今天能夠當眾唱歌,只不過是因為我昨天的這個演出提議,對於我的意見雪大多會照辦有時還會提出小小的抗議,可是燁只是默默的聽從,燁在唱歌的時候大家欣賞的只是她的歌聲,我卻在注意她的各個方面,我感覺到她的心跳幾乎到了每分鐘一百四十次,可見她有多麼的緊張,可是當我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竟然能夠漸漸平靜到唱完一首歌。

燁回過頭,朝我看了看,看見我鼓勵而又肯定的目光後,燁嫵媚的笑了笑,只有在我的身邊燁才會毫無保留的綻放她的美麗,讓我無法不憐愛她。

我們接著換乘了四輛公交車,募捐盒中捐款越來越多。

芸在這一段時間只是為我們伴奏,可我知道她也躍躍欲試了,我悄聲問道:「想不想試試,挺好玩的。」

芸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滿了憂鬱,而後點了點頭,我趕忙和正在喝水的雪說了,雪笑著說:「差點忘記了小芸芸才是真正的高手,你自己起頭吧,我們接上。」

就在芸正要唱歌的時候,公交車報站器響了:「終點站新街口廣場到了,請乘客們下車。」

看著芸失望遺憾的眼神,我說道:「還有機會的。」

下了車,我們才發現時間過的實在是太快了,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我摸了摸肚子說:「皇帝不遣餓兵,美女們吃什麼,我請客。」

正在低頭數著錢的雪喃喃的說:「一百五十七塊兩毛四分,誰這麼厲害,現在連四分錢都能弄到。」聽到我的話雪有高興的指著前方:「老公,我們去吃肯德雞好了,方便快捷。」

「不會吧老婆,你這一頓下來說不定價錢都要超過兩百塊了,比一個上午募捐的還多,如果這樣,還不如我請你們在家單獨表演給我看呢,這個Idea倒是非常不錯,省錢還能享受美麗老婆的服務,當然了主要還是省錢……」我自說自話研究著。

「老公,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吃飯去了。」我被雪拽著進了肯德雞的大廳。

一頓飯下來果然花了我三百多,等出肯德雞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三點半了,眼看著下午場的表演也泡湯了。

雪失望的說:「早知道就快點吃了。」

我摟著雪的酥肩安慰道:「我們主要的目的不是在於募捐的錢數,而是在於宣傳,讓大家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其實大家已經做的很好了,並不需要遺憾失望。我們現在就去紅十字募捐點將錢捐出去吧。」

雪聽到我的話,臉上愁雲盡散,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

在募捐點,雪肚子去繳納捐款,後來將兩份捐款證明遞給我。

一份是一百五十七塊兩毛四的證明,一份是十萬元的捐款證明,只不過兩筆捐款共同點就是最後的捐款人姓名只有一個——周不凡。

「這……」我吃驚的看著雪。

雪撥了撥長髮笑著說:「你才是一家之主當然你最大囉,何況是你提議的。」我緊緊的摟著雪的纖腰,輕點她的俏鼻,真是一個頑皮的小妮子。

經過疲勞的一天,我剛洗完澡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燁和芸一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還你一口我一口的嚼著零食,卻不見雪的蹤影,我問芸,她指了指房間,我剛要進去,卻看見雪只穿著背心短褲從房間走了出來。

「不凡,你鼻子怎麼流血了?」燁趕忙放下手中零食為我找來紙巾擦拭鼻血。

「也許這兩天好的吃多了,肝火太旺盛了。」我急忙拉著誘人犯罪打扮的雪進了房間。

「我已經準備好了老公。你不是說晚上要教我怎樣弄出那樣聲音的嗎?難道你說話不算話?」雪把掛在胳膊上的肩帶向上拉了拉,不滿的說道。

「當然沒忘,不過是不是時間早了點,才八點,而且我需要格外的安靜不能有一絲一毫外界的打擾,否則會有危險的。」我舔了舔乾燥的舌頭,知道了為什麼古時候那些帝王們要紅顏不要江山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雪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和尚都要瘋狂了。

「那我去跟小芸芸和燁說,叫她們今天晚上不要打擾我們,讓她們擠擠睡。」雪聽到我近乎神秘的解釋後,反而有些迫不及待了。

反鎖上房門,我讓雪上床做著最後的叮囑:「不是讓你躺著,是盤膝面朝著我,關上燈,呆會如果覺得熱一定要忍住,不要放棄,更不能亂動,我要把隱藏在你身體中的那股力量全面引發出來,跟著我說的放鬆。閉上眼睛,我帶你入夢。」

我一隻手緊貼在雪臍下氣海穴,股股真力四散開去,將我生命傳承給她的精華引導出來,洗經伐髓讓雪身體裡的雜質全部排除體外,我凝視著雪,只見她半邊臉泛起火熱的潮紅,另外半邊臉則是晶瑩剔透的淡藍,兩股力量不停交戰,可是勢均力敵分不出強弱,我加大了內力的湧入,形成了第三股力量參加交戰,雪的背後冒出細細的蒸氣,汗水不停的滲出早已把床單浸濕,那件單薄的背心早就成透明的了,我卻無心欣賞,用盡了身上的全部內力終於壓制住原本屬於我的那兩股力量,熒熒的光輝衝過雪的靈台大穴,直至一切平息。

看到雪平安後我放開手,身體累的直想叫娘,我無力的靠在床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稍微恢復一點體力後正準備離開,此刻雪也緩緩睜開眼睛,她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好奇怪的感覺,不過現在確實很舒服,老公我們現在打一架吧。」

「呵呵,不用了,還是讓我老人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你要是喜歡洗個什麼鴛鴦澡我也是不會反對的。」我撐著椅子盯著雪的身體。

「啊~~~~~~~出去!」一個帶著風的枕頭準確的砸在我的腦門上,那個勉強撐著椅子的可憐男人終於重重的倒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驚得晨練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我們房子,嘴中喃喃的說道:「難道地震了?」

生活總要繼續,畢竟人還是要向前走的,兩個有意義的休息日就這樣過了,一大早我先送芸去酒樓,接著騎車去公司上班,我居然碰到了苗繡秀,倒不是很奇怪,畢竟以前碰著的次數頻率比最近多太多了,現在幾乎碰不到她了,看樣子她是在躲著我。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想到了一些事情對楚君說:「幫我喊公關部的苗經理過來。」

不一會苗繡秀敲門進來了:「周副總早。」

「苗經理早,請坐。」我為她倒了一杯水,「苗經理,我很讚賞你的工作能力和處世方法,可這並不能代表其他的私人問題。最近有不少客戶投訴你工作時候總出錯,或是對人怠慢,這不像你的風格,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讓你帶薪休長假,好好的放鬆一下。」

「謝謝周副總,我看不需要了,我知道怎麼做了。」苗繡秀從進門就一直低垂著頭不肯看我。

「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如果通過我的關係坐上了副總的位置,對別的經理是不公平的,也不能體現出你的實力,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其實你很有希望的。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苗繡秀還是水井無波,平靜的答道:「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出去工作了。」

看著苗繡秀離開的背影,我感歎的想希望她能夠及時調整吧。

「周副總,總經理要你去二樓會議室參加緊急會議。」楚君敲門說,看起來她的心情不錯。

「知道了,你奶奶還好吧,還有廣告進展如何了?」我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文件問道。

「謝謝,奶奶還是老樣子。至於廣告,他們在為我安排一個專業舞蹈老師編排全新的能夠體現公司文化的舞蹈加入廣告。」楚君語氣中充滿感激。

「那就好,你跟我參加會議,做些記錄。」我撥通家中的電話,「老婆,做點好吃的,中午我回去吃,老爸又開會,他一開會我食慾就是無緣無故的增加,哈哈。」

剛進會議室就看見室內烏煙瘴氣的,各個部門負責人在那裡吞雲吐霧的,我坐在老爸旁邊後,會議就開始了。

市場部姜經理拿著一份統計資料讀道:「根據我們部門員工的統計,這兩個月來市場上的各種品牌的塗料都不同程度的降價,有的甚至降價了百分之四十,虧本經營。我們這兩個月的銷量也不是很好,增長幅度只有百分之一,我們是不是也跟著別的廠家一起降價,搶奪部分市場?」

老爸聽到報告後一個勁的猛吸煙,恨不得把煙嘴都吸進去,半晌才抬頭說了一句:「各位怎麼看?」

「我認為應該降價,別人降價我們不降,在同等情況下我們根本競爭不過別人,畢竟我們國家的消費者現時還是最注重價格而不是品牌。」銷售部經理發表自己的看法。

老爸點了點頭。

市場開發部經理皺著眉頭說:「就算我們現在降價也已經比別人晚了兩個月了,先不說是不是真有利潤增長的結果,就是銷量能不能因此提高也是一個疑問,否則銷量維持現在的狀況,我們虧損更多,姜經理不是說別的廠家並沒有因降價增加銷量嗎?」

老爸再次點頭,想了想後把目光轉向我:「小子,你怎麼看?」

我把飄向我的煙吹散,眼睛示意楚君一下,楚君立刻會意,掏出空氣清新劑在我的四周噴了噴,我笑著說:「別抽了,盡讓我抽二手煙,熏壞了我的小秘書,小心我罰你們去洗廁所。」眾人一笑,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我想大家都捨本逐末了,什麼決定商品的價格?大家都是學經濟的,應該知道吧,是供求,供求決定價格,你們不去好好研究市場需求未來的走向,沒事盡給我研究別人的價格幹什麼?不要總被市場的假象所迷惑!」

一席話點醒夢中人,我繼續說道:「我記得前幾年一家空調生產廠家,面臨的也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別的廠家紛紛降價甚至降到原價的一半。那廠家的老總也在猶豫是不是跟著別人一起降價,最後詢問了他的一個市場部門專門人員,那個工作人員並沒有盲目的跟著別人降價,而是進行了一個調查,結果是:消費者對當時的空調價格並不敏感,也就是說降價並不能吸引消費者的目光,其次去氣象台調查,得到的結果是,城市會有歷史上第二高溫天氣持續到來。那位工作人員不理會現在的疲軟的市場,向老總提議,把空調價格上調百分之十,然後所有的生產車間開足馬力毫不休息的生產空調。老總採納他的意見,結果半個月後高溫天氣到來,所有品牌的空調全部供不應求,可惜別的空調生產沒有跟上總經理批條都沒有貨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廠家賺錢。」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市場部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調查,有多少的房產將會在今年蓋好,明年又是多少,還有多少的地要建成住宅,那些快蓋好房產的資料交給公關部,讓她們去把合同搞定。叫市場部員工化裝成消費者,走到顧客中去,給我弄到他們有多少人想要重新裝修他們的老房子的信息,一舉拿下這些潛在顧客。至於怎麼做,姜經理你去辦吧!散會!煙味,真難聞!」我說完就拉開椅子走出會議室,楚君則面帶笑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老爸更加寬敞的辦公室裡,我翹著二郎腿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老爸,跟你商量點事情!」

「什麼事?如果是借錢,免談。」老爸心情看起來不錯。

「切,以為就你有錢呀。」我不屑的說,「不用公司的一分錢我照樣可以活得很自在。我想請假!」

「請假?為什麼?」老爸很奇怪我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請假。

「因為雪恢復了記憶,我很想和她出去旅遊一番,請假一個月,就算是度蜜月吧!」反正我只是和他老人家說一聲,准不准假隨他,大不了我也玩失蹤。

「好吧!」難得老爸這麼大方,「不過記住,只有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Noproblem。小秘,快把文件拿給總經理。」我拉開老爸辦公室門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來了,對不起了總經理。」楚君抱著和她差不多高的文件進來,整齊的擺放在老爸的辦公桌上。

「謝謝了,老爸。出發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你就從那天計算時間好了。」我送給老爸一個飛吻,立刻跑出辦公室。

「小子,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套。」老爸無奈的搖頭。

「一個月的旅遊?真是太好了,我愛你老公。」聽到我要帶她出去旅遊,雪真是開心透了。

「其實,你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我們的蜜日就已經開始了。」我開始計劃著買什麼旅遊物品了。

「我們也帶著燁和小芸芸一起去好嗎?」雪看著坐在面前的兩人問道。

「當然可以,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點頭同意。

芸先是高興不過最終搖頭道:「抱歉,看來我不能陪大家去了,畢竟我才當上副經理沒幾天,怎麼樣也要在林經理面前做出點成績,不然我自己都覺得有愧,林經理對我那麼好,我真的不能去了。」

雪失望的說道:「希望你能在我們走前改變主意。」轉向燁,雪問道,「你不要說你沒時間。」

「我也要上課呀,一個月時間可不短。」燁也是面帶難色。

「沒問題的,接下來就是五一黃金周,還有幾個雙休日,十幾天一去掉,只不過才缺幾天課而已,沒有多大關係,找幾個關係好的抄抄筆記,安心啦,沒有問題。」雪左一句右一句的來回慫恿著,燁給她連灌幾口迷魂湯,居然答應了。

雪偷偷向我伸出兩根手指,表示出勝利,我也向她伸出大拇指表示讚揚。

當即雪就開始張羅著旅行要帶的東西,而燁則悄悄的將我拉到一邊,怯生生的說道:「不凡,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聽了你不要生氣。」

「什麼事儘管說好了!」我拍了拍她的香肩說道。

「就是學校有一個男生每天都給我送花要追求我,都快要一個月了。」燁小聲的說道,生怕引起我的不快。

「那傢伙挺有眼光的嘛,還懂得撬我的牆角。」我握著燁的手說,「如果沒有人給你送花我反而覺得奇怪,除非他們都瞎了眼,放著這麼個大美女都看不見,現在證明還有人是正常的。」我笑著捏了捏燁的俏臉。

「可是過了一個月我才告訴你……」燁擔心的說。

「你就是不告訴又怎樣,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如果這一點都不信任你,我也不是你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是不是解決不了了?」我問道。

燁點頭道:「本來我不想理睬的,可他愈演愈烈對別人說我是他女朋友了,現在同學都在議論。」

「哦,這樣呀,看來我是要和他玩玩了。明天你正常去上課,中午放學我去接你。」我玩味的笑了笑,我的誰也搶不走的。

翌日中午,一輛鮮紅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研究生教學樓前,我摘下墨鏡看著放學下樓的學子們,和我熟識的還親熱的跟我打著招呼。

不一會燁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不過她的身側還有一個四眼田雞跟著,手裡捧著一束花。

我朝燁揮了揮手,燁甩開四眼田雞的糾纏跑到我的面前,我二話不說就給了燁一個熱烈的吻,四眼田雞眼睛都看得快要突出來了。

燁靠在我的胸口羞的抬不起頭,我撇撇嘴說:「老兄,你的花可以拿回去了。同時你也不要再煩我女朋友了,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

四眼田雞推了推眼鏡,壓住怒氣問道:「你是誰?快放開她。」

「他呀,是我們學校頭號情聖。」一個同學說道。

「哈,是你小子好久不見了。」我哪裡還能認出那位幫腔的哥們是誰,反正認識我。

「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將會是我孩子他媽,你說我是誰,至於放開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收斂起笑容,「你給我好好聽著,劉燁這輩子是我的人,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把燁從我的身邊搶走,更不會給別人任何的機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否則他會死的很難看!」

「一個暴發戶,在這裡囂張什麼?」四眼田雞做著最後的抵抗。

「真為你感到悲哀,燁喜歡我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富有,況且她認識我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再說我的財富全是靠我的智慧和雙手一點一點積累的,燁也參與其中她更有發言權。我已經為學校捐了幾百萬,可是你卻還是拿著學校的生活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親愛的,我們走,不要理這個無聊的人。」我摟著燁坐進了汽車。

「情聖萬歲。」那位仁兄又開始叫嚷。

「我記起你了,你是經濟系的那個『豬頭』。」臨走前我終於把他的綽號記起來了。

「不凡,你剛才說的好有霸氣,可是是真的嗎?」燁靠在我的肩頭問道。

「是的,我周不凡說的句句都是真的。」我舉起右手發誓。

「我相信,你會是因為同情可憐我而和我在一起嗎?」燁抬頭看向我,眼睛裡面含著淚水。

「你是因為想要報答我而和我在一起嗎?」我捧著燁的臉頰反問。

「不是的!」燁的回答簡單而肯定。

「我更不是!」我的回答更乾脆。

「抱緊我……」藍天白雲見證樹陰下的一對有情人,以後的生活會更美好。

「飛機還有十分鐘就要起飛了,小芸芸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雪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確實不能去了,送完你們我就得立刻回去,你們玩的愉快。」芸還是無法和我們一起旅遊。

「對了,聽雪說你很喜歡彈鋼琴,我訂了一架鋼琴,這兩天就送到,沒有收到的話你自己聯繫他們一下。」我把臨走前最後的事情交代了。

「是專門為我買的?」芸問道,我點了點頭。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再見了小芸芸,我會帶好東西回來的。」雪將小洋帽戴上後,拉著旅行包走進通道,還不忘向芸搖手告別,「雲南,我們來了。」

「第一次坐飛機有些不習慣吧。」我緊握著有點暈機臉色稍顯蒼白的燁慢慢走出候機大廳,至於雪早就開始打聽好玩的地方去了。

「老公,我們不要和那些旅行團一起去,我想靠自己的雙腳去領略雲南的風土人情。」雪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我。

「這個……」雪的意見顯然出乎我的計劃了,不過也有它的優點,就是不必跟著旅行團走馬觀花可以隨心所欲的玩了,「不過,走累了可不許吵著讓我背你呀。」

我們包了一輛車,六個小時的顛簸後,我們終於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來到了山林之中,這裡只有令人嚮往的清新空氣,美麗的群山峻嶺鬱鬱蔥蔥,碧綠的溪水就那麼靜靜的流淌著,間或有兩條頑皮的小魚躍出水面,朝我們歡快的打著招呼。

撫面的清風,將淡淡的泥土清香四散吹開,讓人心曠神怡,令我們忘卻了長途旅行的疲勞,惱人的倦意一掃而光。

「老公,老公,我們快找一間旅店放行李,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了。」雪激動的拉著我快步走向前方不遠的旅店,她嫌我慢乾脆拎著我的行李先行跑了進去,我和燁相視一笑,怎麼這丫頭就和長不大一樣。

訂好了兩間房,連床鋪都沒有收拾,雪扔下行李就拽著我和燁出了旅店,走向旅店後面的樹林。

「老婆,都快要六點了,過一會就要吃晚飯了,不要亂跑了。」我看雪拉著我們越走越遠不由得提醒她。

「安啦,少吃一頓兩頓沒有關係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大自然如此接觸,趁著這段時間多接觸接觸。」雪偏過頭問我,「如果我們老了搬到這裡生活好不好?」

「好是好,不過只能想想罷了,飲食文化上的差異太大了,光旅遊看不出來,如果是生活你不一定能受得了。」我想了想說道。

「譬如說有的地方有搶親的習俗男女之間不像我們這樣自由戀愛,如果女方不滿意什麼的就會變的很麻煩,男方也會覺得很丟面子,雙方傷和氣,如果別人把你搶回去了,那怎麼辦,我是不是要二次搶親,再鬧個天翻地覆?」我問道。

「哈哈,還是算了,我跟你繼續住在我們該住的地方好了。」雪挽著我的胳膊訕訕的說。

「這麼容易就被唬住了,這可不像你呀,雪。」燁撲哧一笑,挽起雪的另一隻胳膊打趣的說。

「我又不是貨物,被人搶來搶去的,要是老公搶又另當別論了。」雪笑嘻嘻的回答。

「真不害羞。」燁刮著雪的臉。

談話間,忽然聞聽一片空地上鑼鼓聲天,這立刻勾起了雪的好奇心,雪指著有火光的地方:「目標正前方,Let』sgo.」

夜已深,幽靜的樹林裡突然傳來陣陣悅耳的笛聲,聲音是那麼的悠揚平和,讓進入夢鄉的人們睡得更加香甜,給尚未入睡的人們安詳的享受。

「老公,果然是你在這吹笛子,快抱我上去。」雪站在樹下,仰望站在樹頂的我招手道。

我縱身一躍,在雪的小小驚呼聲中,腳尖點了一下樹幹,穩穩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我摟著雪的香肩笑著說:「夜了穿這麼少亂跑,不睡覺到這裡幹什麼?燁呢?」

雪抱緊我的胳膊,頭枕在我的肩頭說:「燁已經睡了。人家興奮的睡不著覺,本想出來透透氣,竟然隱隱約約聽到了笛聲,我猜是你就順著笛聲來了。」

「哦,如果不是我那怎麼辦?」我問道。

「我感覺是你就一定是你,別忘記了我們心有靈犀。」雪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你怎麼也不睡覺呢?」

我突然抱起她,一個起落再次站在了樹頂,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什麼事會發生。」

我仰望天空,看著天上點點繁星,深有感觸的說:「以前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都會積極的面對,反正就我一個人,生死我看的很開只需要放手一搏,可現在我害怕面對失敗,我捨不得離開你們。」

「老公是最厲害的,我對你有信心。再說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你太多心了。」雪緊握我的手安慰道。

「也許是我瞎擔心了。」看到雪擔心的模樣我有些不忍心,儘管我的預感到現在還沒有錯誤過。

「老公,這笛子真好看!是什麼材料做的?」雪看見我手中的白玉竹長笛好奇的問,還伸手摸了摸笛身,「哇,好涼!真奇怪!」

我笑著將笛子在手中轉了轉說:「笛子是千年白玉竹做的!竹子一般是翠綠的活三四十年就會開花死亡,這種白色的竹子十分罕見,而這種竹身散發寒氣的白玉寒竹在白玉竹中也是萬中難見其一,能夠活到千年的竹子則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幸虧我知道一些知識,高價買了回來,不然只當成一種普通樂器就浪費了,以前只是藏著,現在用著才拿出來的。」

「哇,原來還是一個寶貝呀,我一直覺得不一般。」雪將玉笛放在手心就著月光看了看又還給了我。

「既然都睡不著,我就教你用自身的內力控制聲音,為了不影響別人休息,我們去前面遠一些的地方。」得到雪的同意後,我將玉笛插到腰間摟著雪的腰兩腳一點樹枝騰空而起,借力十幾次後遠遠的離開了旅館,四週一點燈光都沒有了。

我放下捂著眼睛的雪笑著說:「到終點站了。」

「真的嗎?」雪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除了我在沒有其他的一絲聲響了,「以後我也能像你一樣嗎?」我點了點頭。

「好了時間不多我們開始吧,想必夢裡的那個白衣人已經告訴你有關內力的事情了,你現在最多是不會控制,等到能夠完全控制,聲音也能成為最好的武器。」我抽出玉笛放於唇邊,腳踩斷一截樹枝用勁踢了出去,樹枝準確插進我正面的那棵大樹的樹幹中,使那棵樹劇烈的搖晃起來,一時間夜鳥紛紛驚起。

「嘀嘀嘀嘀嘀嘀……」一聲聲尖銳的聲音從玉笛中傳出,聲音洶湧的撲向那些驚鳥,就看見那些鳥兒「唰唰」的往下掉落。

一隻小鳥飛過我們的頭頂,卻也逃不過掉下的命運,我伸手接住那隻鳥,停止了笛聲。

雪接過鳥道:「太可憐了,沒想到會害了它們,我不想學了。」

「只不過昏了過去,所有的鳥兒明天早上就會甦醒的,我知道你心軟,何況我和這些鳥沒仇沒怨不會下毒手的。」我手心內力一催,那只昏在雪手心的鳥立刻清醒鳴叫一聲歡快的飛走了。

「我不過展示內力控制傷害的一面,如果控制的好還能有其他的情況!」我耐心的解釋,同時吹奏起一段悅耳的樂曲,不一會幾隻小鳥在我們上方盤旋飛翔,最後停在了我的肩頭,我停下了吹奏,雪想要抓住鳥兒,卻只是將小鳥驚飛。

「看到了吧!」雪還想去夠那些離去不遠小鳥,我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好呀,我想學,快教我。可是我不會吹笛子。」雪皺著眉頭說。

「不是只有笛子才能發出聲音,我想佛門的清音獅子吼你可以試一試。哈哈,河東獅吼。」雪聞言要打我被我一把拉住,開玩笑在樹頂追鬧,那可不是好玩的。

「記住內力經過的路線,然後通過嗓子喊出聲,隨便喊什麼都可以。」我用手貼在雪的小腹,最後的提點她,掌心內力引導雪體內的內力。

雪的身體有些顫動,隨著內力上升最後張開嘴喊道:「我—愛—你。」

一時間周圍的樹葉紛飛,鳥獸四散逃命,好一陣樹林才漸漸恢復原先的寂靜。

「呵呵,破壞力夠強,還好那些鳥獸停不懂你喊什麼,不然我還不得天天趕走情敵。幾乎整個樹林的動物都被你喊起來運動了,好了,你自己以後慢慢體會練習吧。我們走著回去。」我抱著雪跳下大樹,拉著她往來時的路走。

「現在的格鬥技術,最重要就是要保持身體的平衡,無論怎樣都不能失去對自身重心的控制,否則自己的進攻就一定會減弱,而失去中心就意味著完全擋不住對手的進攻。打架的時候拉好格鬥式,肘部護住兩肋,左右拳保護下頜。」我一邊走一邊跟雪講述格鬥的基本知識,「就我所知,現在武術界,最兇猛的就是泰拳,古典式泰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守,只有進攻,泰拳一般用膝蓋和後肘進攻。我說說就行了,老婆你就不用比畫了,還有,你以後穿裙子的時候千萬不要這樣踢腿,不然全走光了,呵呵……」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人就將行李寄存在旅館,背上簡單的背包,開始了「蜜月」征程。

我發給她們兩個一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標注的路線解釋道:「我們就沿著這一條路走,我昨天晚上問了這裡所有的嚮導,他們告訴我這方圓一百公里一共有三十七個寨子,三百四十多個村落,有傣族、土家族、苗族等等一共四十多個少數民族,是一個民族大融和的地區,要想充分瞭解各種民俗特點,這裡最好不過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吧!」雪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我踏上了路途。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經過一個市集,裡面賣著各式各樣的旅遊紀念品。

雪拉著燁左瞧瞧右看看,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各樣的裝飾品:「老公,你看我戴上好不好看?」

「不會吧,我們才走了不過一點點路,你就要買東西了,下面還怎麼走?這些裝飾品你戴什麼不好看?如果你找出你戴的不好看的我就買!」

雪撅了撅嘴戀戀不捨的放下了裝飾品,拉著燁說:「不買拉倒。」

雪忽然眼睛一亮跑向一個賣苗族民族服飾的小攤,拿起一件衣服在身前比畫比畫說:「不管了,老公,說什麼我也要買一套了。」雪說著到試衣間換上,出來後確實讓我眼睛一亮。

藍色的上衣上面綴滿了閃閃發亮的小裝飾物,水藍色的短裙露出雪白皙的小腿,頸子上掛了一串貝殼項鏈,頭髮被高高盤起,頭上則戴著一頂鑲滿各式掛珠的帽子,雖然趕集的人群中有不少穿著同樣的衣服,可是和雪根本無法比較,雪隨便在那一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好,確實非常好看,這次我買了,三套。謝謝。」我立刻爽快的買了,看雪穿這衣服簡直一種享受,「不過老婆大人你能不能換掉衣服,不然當地的姑娘會找你算帳了,你把她們的情郎都吸引走了。」

換過衣服後,雪又跑到一個賣化妝品的地方,蹲下拿起一瓶香料說道:「這全是天然的植物提取的,沒有任何的化學成分,老公,我們買一點吧,家裡根本買不到的。」

我差點要捂臉痛哭,照她這個走法,一年也走不出十公里,我貼著她的耳朵說:「其實你已經很漂亮了,沒必要在弄這些化妝品了,你不用這些還能體現你的自然美!我可不想老的時候睡醒了睜眼一看,身邊躺著化妝看不面目的一個小妖精。」

雪嗔道:「如果我再讓你買一件衣服,你會不會說,老婆其實你已經很動人了,沒有必要穿這些衣服了穿了是浪費,還能體現你的人體美。嘻嘻,好吧,我們走吧。」

「雲南在古時候被稱為苗疆,可見苗族在這裡是一大民族,我們要注意他們的習慣,特別是飲食和生活方面的,免得到時候麻煩。」說著說著我們路過一條河。

「哇,老公你快看呀,男女都在河裡一起洗澡。」雪叫了起來。

我點頭道:「天浴,這裡的風俗而已,他們覺得這是很聖潔的事情,在一段時間內男女一起洗澡可以保佑自己和家人一年內沒有災禍沒有疾病,你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看就看了,如果想嘗試我和燁可以在這等你,千萬不要發出大聲音。」看到燁想忍住笑的模樣,雪哼了一聲,不理睬我,拉著燁走開了。

「地圖上面標著的,前面應該有一家旅店,我們快走吧。」我折疊起地圖,攙扶著燁衝著坐在地上休息的雪說道。

雖然毫無停歇的翻山越嶺使大家身體非常疲勞,可是畢竟增長了見識領略了國家的秀麗河山,同時大家又能親密無間在一起,使得我們心情格外輕鬆愉快,歡聲笑語始終沒有停過。

「我想借旅店的廚房用一用,中午我學了幾種苗菜的做法,想要實踐一下。」雪拿出記載別人燒菜方法手法的紙張看了看說道。

「等到了再問行不行吧。」看到雪不停敲打自己小腿,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我提醒她。

「走。」雪拍拍身上的泥土說道。

到了旅店,雪還是沒能在別人的廚房練習她的手藝,我們簡單的吃過飯,三人一起出去散步,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人煙稀少的村莊顯得格外寂靜,雪卻沒有絲毫想要回去的意思,拉著燁一個勁的往前走,月光伴著我們翻過兩個山頭。

「老公,我記得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大湖,今天走了一天累死了,我想去那個湖裡好好的洗洗。你幫我們看著一點,千萬不要要讓人過去了,還有你千萬不要偷看哦。」雪拉著燁跑向小湖。

「不會吧,太誇張了,你真要洗天浴?」怪不得小妮子走路一直磨磨蹭蹭的,原來等著天黑呀。

我跳上樹警惕的看著四周,注意著一切風吹草動,耳邊卻響起「嘩嘩」的潑水聲和雪天真爛漫的笑聲。

「太過分了,自己在湖裡清涼快活,卻留下個看門的免費勞力。回去一定要打她屁股。」我不停的趕著想和親熱的蚊蟲,嘴中小聲嘀咕著。

「啊~~~~~~~~~~」突然傳來雪長長的叫聲,我心中一緊想都不想騰身朝雪她們的方向飛奔過去。

「怎麼了雪?」我焦急的問道,只是當事人好像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我都說了不許偷看了,你倒好,乾脆明看了。」雪狡黠的笑著說,「沒什麼,昨天學習河東獅吼,今天我練習練習嗓子。」

「小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看到雪她們安然無恙我重重吐出一口氣,正要轉身離去,卻被雪一聲叫住。

「老公,還不下來一起涼快涼快。」雪坦然向我揮手,白嫩的胳膊在皎潔的月光下是那樣的顯眼,燁顯然沒有她這麼放得開了,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湖面上。

我還在猶豫,雪已經拽著我的褲腿一把將我拉進了湖裡,並游過來從後面摟緊我的脖子,吐氣如蘭的說道:「我們大家之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反手抱緊雪不著絲縷的動人嬌軀,在她的臉頰親了親說:「小妮子,你太調皮了。這下衣服全濕透了。」

雪的手輕輕的解開我的紐扣,撫摩著我傷痕纍纍的身軀說:「每一次看到都覺得心疼。」

我握著雪的手阻止她的動作說:「沒什麼,帶著傷痕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漢!你不要想太多了。」

雪點了點頭,忽然貼耳說道:「我發現燁的身材非常好,我看了都羨慕。不如讓她也和我拍一套人體寫真做紀念吧。」

「哈哈,小傢伙恐怕不行,她思想還暫時沒有進化到你那階段。」我點了點雪的鼻子。

「那可不一定哦,我對她說可能沒有什麼用處,你說的話就大不一樣了,她可對你言聽計從。別說拍寫真了,就是你讓她殺人放火她都絕對不會考慮的,只會答應。」雪彷彿把燁看了個透。

「你把我的魅力想的太大了吧,我可不會讓你們殺人放火的。」我笑著不置可否。

「錯了,你讓我殺人放火我也絕對不會猶豫的,就算不能和你一起上天堂,我也會陪你一起下地獄的。」聽著雪充滿深情,我深深的被感動了,緊緊的擁著雪,燁彷彿也感應到了,緩緩的游了過來,我將她們一起摟入懷裡,想把她們和我融入一體,靜謐的湖邊只剩下各種昆蟲不知疲倦的鳴叫著,其他在也沒有一絲聲響。

許久,雪才輕推我的肩頭說:「我好像聽見有腳步聲。」

我回神,睜開眼睛:「一共四個人,大概還要三四分鐘就要經過這裡,你們趕緊穿好衣服,我看需不需要讓他們減緩速度。」

「這麼晚了還走什麼路?」雪埋怨道。

「就准你這麼晚在這洗澡,就不准別人走夜路?」我差點笑出聲。

我手輕拍水面,整個身體離水而出,在空中轉了一圈腳尖點了一下湖面站在了湖岸上,一陣白霧從身上騰後,衣服全被蒸干了,如果不是依舊濕漉漉的在滴著水的頭髮根本看不出我在湖水裡泡過,我看了看湖中兩個嘴巴成「O」字形的美女,喊了一聲:「快點。」轉身離開她們的視線。

雪和燁趕忙上岸慌亂的穿著各自的衣服。

不一會我再次出現,抱著衣衫凌亂的雪和燁飛快的跳上樹枝穿過樹林急馳向旅店的方向,身後則是四個人低聲的咒罵:「媽的,什麼破路這麼滑,害我摔了七跤。」

一切歸於平靜後,湖的另一側小山一道高大的黑影緩緩站起身,衣衫隨風飄動著,站了良久凝望我離開的地方,隨後飄身離開。

高大黑影離去很久,又是一個嬌小的黑影從一棵大樹上站起來,同樣瞅了我離開的方向片刻,然後迅速跳開了。

送雪回到自己房間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屁股還沒有坐穩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誰呀?」我穿回剛剛脫下的衣服,都快十一點半了,這麼晚還有誰會來。

「服務員,送開水的。」門外的人答道。

「門沒關,進來吧!」我感覺無比奇怪,十一點半還來送開水,服務真是周到的過頭了。

門開了,一個濃妝艷抹,打扮極其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走到我的面前,拋了個眉眼:「先生還要特殊服務嗎?包您滿意。」說著就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緊皺眉頭,那刺鼻的香水味聞到就讓我倒胃口,渾身就直冒雞皮疙瘩。

看我沒有反應,那女子徑直脫起了衣服,我哼了一聲:「服務員,水瓶在那裡,換完了就走吧!」

女子聽了一愣,不過立刻上前抱著我,撕扯我的衣服,嘴中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非禮呀!」

霎時間從門外衝進來四個高壯的男子,其中一個高聲嚷道:「怎麼回事,小子你敢欺負我老婆。」上前就出拳要打倒我。

我看都不看一拳打了回去,那男子退了七八步站力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欺負我妹妹,還敢打我妹夫。」另外一個男子「怒」道,「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賠償我們三千塊就了了。」

「老公什麼事呀?出了這麼晚了還開Party,這麼多人真熱鬧。」雪聽到動靜從隔壁房間跑了過來,看到一個女的扯著我的衣服想都不想就扭開她的手腕扔在一邊。

「他想欺負我。」女子捂著淤青的手腕說道,雪這丫頭勁可真夠大的。

「老公,你想找女人我不反對,不過也得有品位呀,這女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胸平的像飛機場,臉長的像豬八戒,你為什麼要欺負她呀?你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呀,想要做好人做扶貧工作呀?」雪幫我撫平被女人弄皺的衣服,嘴中尖刻的數落著女人。

那女人看到雪的臉後始終沒勇氣在看第二眼了。

「滾吧,你也不照照鏡子,我老公會非禮你,等你整容以後吧。」雪不屑的說道,「燁把窗戶打開。」

燁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打開了窗戶,雪抓起坐在地上的女子的衣領,內力輕吐就像扔小雞一樣把她扔出了窗外。

所有人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又是四道黑影順著大開的飛了出去,我拍了拍手說道:「打擾我老婆休息罪大惡極,絕對不可饒恕。」

燁探出頭看著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五人問:「他們沒事吧?」

「死不了,饒了他們了。」雪撇撇嘴說。

「老婆你可真夠厲害的,把人扔出去還不忘賞賜她兩巴掌。」我摟著雪的肩膀笑道。

「你也不差呀老公,扔出去四個人每人還免費贈送了五拳。」雪笑得更開心。

「那當然,誰叫他們色迷迷的看著你們兩個,我瞅著就不爽,沒多送他們兩腳就是他們的造化了。」我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眼不見為淨,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不用再看這些敗類。

「嘻嘻,老公也會吃醋呀!」雪嬌笑起來。

「好了,累了一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走很多路呢!」我將兩個寶貝送回房。

「老公晚安。」雪親了我一下,鑽進被窩。

「晚安。」燁也學雪的樣子親了我一下。

「晚安。」我關上燈和門返回自己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忽然聽到輕微的開門聲,走廊的路燈閃現一下又歸於黑暗,兩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前一後鑽進我的被窩,緊緊的貼著我,頓時我聞到了特有的清香。

「又怎麼了?」我問道。

「在陌生的環境裡怎麼樣都睡不塌實,燁也有同感,我知道你晚上睡覺不關門,就進來了。」由於床太小雪幾乎都貼在我身上了,「還是你身邊涼快、舒適,最重要的是有安全感。好了,不打擾你了。燁,我們睡覺吧。」雪靠在我的胸口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至於燁,她可沒有雪那種精力,估計躺下就已經睡著了,我呢,還能怎麼著,睡吧。

我們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走了七天,在這七天中我們一共經過十七個寨子,四十個村子,對雪來說收穫最大的就是記載著民族風味小吃的本上快要寫滿了。

這七天中,每當夜晚我們只是在村寨外搭了小帳篷休息,並沒有在村中找人家借宿,第八天我們來到一個山寨,這個山寨靠近風景區,終於又看到久違的旅館,雪幾乎是雀躍的跑了過去:「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了。」

由於實在太疲勞了,我充分響應群眾的號召,在這裡休整兩天,不過也沒閒著,跟隨一個小旅遊團隊去附近的景點轉了一圈,雪頗有感觸的說道:「西南的山水就是多。而且水沒有污染又清又涼。」

「是呀,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過幾天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玩。」看到雪和燁這麼高興,我的心裡當然更加開心。

又是一個平靜祥和的夜,我站在窗口仰望夜空,突然心中一緊,烏雲遮住半個月亮,看來要來的終於還是躲不過。

正在幫燁揉著肩膀的雪看到我不自然的表情,忙關心的問道:「老公,怎麼了,不舒服嗎?」

就在此時,一張薄薄的紙穿過窗戶的玻璃快速的飛向我,當我伸手接的時候,像有所感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我的掌心。

雪趕忙跑過來,拿起我手中的紙片讀道:「#¥#……%¥#%¥#」

「這是什麼字呀?我看不懂。」雪將指遞還給我。

「日語。上面寫著子時碧水湖見。」我將紙條上的內容讀了出來。

「碧水湖,不是我隨便說的名字嗎?離這有十幾公里遠呢!難道他一直在我們身邊?」雪驚訝的說。

「高手,能將內力控制成如此境界。薄薄的紙能夠鑽過厚厚的玻璃,還能預見我會伸手接,讓紙張速度減慢。這份功力我都達不到。」我說了我的擔心。

「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公永遠是最厲害的,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模樣,三頭六臂?」雪說著走向窗戶。

我大喝一聲:「小心。」抱起雪腳尖踢起床板擋住窗戶,一個翻身抱起躺在另一張床上不知所措的燁滾到床下。

「嘩啦」一聲,十幾塊玻璃同時爆碎,強大的氣流將我用來擋在窗戶的床板衝開重重的砸在牆上。

「偷襲我。」雪從床下鑽了出來,從鏡子中看到自己沾滿灰塵的臉生氣的說。

「什麼偷襲?在他把紙扔進來的時候這些玻璃已經碎了,只不過是被內力控制著,我都沒有察覺。」我的擔心更深了一步,這樣打招呼分明是敵非友,看來今天晚上麻煩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子時是幾點?老公我陪你一起去,我要看你怎麼教訓他。」雪氣鼓鼓的說道。

我看了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了,我走到雪的面前突然點了她的背部要穴,雪一下癱軟在我的懷裡:「對不起,老婆,你不能去。」我吻了吻雪那溫熱香甜的嘴唇,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蛋,許久才戀戀不捨的移開手,轉身對燁說道:「她太衝動了根本不能讓她去,這次麻煩很大。她兩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動了,換個房間好好照顧她,不過千萬不要讓她離開旅店。」

「我們可以走呀,立刻就走。」雪焦急的說道,無奈身體無法動彈。

「走?我可以走得掉,可是你們呢,他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我更加無奈的歎道。

燁走過來抱著我。

我定定的看著燁的臉,輕輕捧起的吻了上去,燁的眼睛裡面飽含淚珠,我轉身不忍再看她們,最後說道:「如果明天早晨我沒回來,你們趕緊回去,越快越好。」我從沒有玻璃的窗戶跳了出去,幾個閃身消失無蹤。

雪在房間哭號著:「老公不要扔下我呀,我也要去,燁我求你了,快帶我去那裡。老公,老公我恨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和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恢復到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態,站住腳步看著背對著我的高大蒙面人。

「你來了。」蒙面人說道。

「來了。」我回答。

「該說的說完了。」蒙面人又說道。

「差不多了。」我再次簡單的回答。

「那就開始吧!」蒙面人轉過身。

「等等,我不想和人糊里糊塗的打架。」我阻止他。

「高手寂寞,這個理由足夠了吧。我看得出你也很厲害,這就是我為什麼找你的原因,我要看看誰更厲害。」蒙面人給了我一個理由。

「我自認不是前輩對手,我認輸好了,就此告辭。」能不打就不打,何況這傢伙是我會武功以來最摸不著深淺的人,高手中的高手,再說我現在的最佳狀態也只能達到最初狀態的七層而已,生命傳承後本來只剩下一半功力的,能夠恢復七層已經是佛祖開恩了,打普通人還不成問題,和頂尖高手打起來幾乎沒有勝算,我還沒有盲目自大到認為是天下第一。

我轉身就要離開,蒙面人也不加阻攔,只是淡淡的說道:「看得出你很喜歡那兩個小女娃兒。你走的話我會殺了她們的。」果然,我停下腳步。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何必生死相逼。」我實在不想打這一場架。

「如果你覺得剛才的那個理由不充分,那麼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吧。伸出你的手。」蒙面人說道。

我不假思索的將手遞了過去,一股強大的內力傳遞過來,蒙面人收手指著湖水說:「你自己看看吧。」

我走到湖邊,湖水中我的倒影清晰的顯示出我額頭上有一個熒光的火焰圖案。

「生命的印記,只有我們門派的人為讓自己人找出仇人,用自己生命畫出的符號,你的背後還應該有一個這樣的記號,我們通過感應找出仇人具體位置。」蒙面人細細的解釋道。

「你是鬼族的。」怪不得他能夠輕易找出我。

「鬼族?那算什麼狗屁東西。還不值得我去為他們報仇。我是水月派的宗主。」蒙面人說道水月派的時候顯得無比的尊敬。

「水月大宗。」這個名字我脫口而出。

蒙面人愣了愣,隨後笑道:「果然不錯,還知道不少。你說的對,水月大宗就是我們水月派的第一任宗主。我是水月七宗。水月派只有一人,就是宗主。每任宗主按照序號往下排,在上一任宗主去世後繼任。我前面的宗主除了第一任的水月大宗,其餘的都是到接任一百年就過逝,只有我超過一百年,活的日子不多了只想找一個高手過招了卻心願。」

「大師,既然知道時日無多,就應該更加珍惜,好好的在寺廟享享清福。」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水月七宗突然殺機大盛:「既然你知道我是和尚了,那就更留你不得,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東京護國寺的住持。」水月七宗扯掉頭上的面巾露出一顆光亮的腦袋。

「我為什麼要當和尚就是因為高處不勝寒,我當殺手那一陣什麼政要富商都殺過,只不過覺得殺那些普通人實在沒有意思,後來我只殺那些高手,最後實在覺得沒有對手才躲到寺廟當和尚。鬼族雖然不算什麼,但也畢竟是水月派的一個小分支,他們老大也是水月派宗主的候選人,輪不到你騎在他們頭上撒野。」水月七宗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這架不打不行了,有你在始終是我們水月派的一個心腹大患,趁著我還在絕對不能讓你從我手中錯過。」

水月七宗拉開了架勢,突然放聲笑道:「小子,你以為勢力遍佈全日本的水月派才我一個人,我們的人何止千萬,雖然他們不是正式的水月派的人,但也算水月派一員,我早就讓人對付你的那兩個女娃兒了。不知道她們能打得過幾個人。」

我忽然反身搶攻,我知道只有盡快擊倒眼前的實力高過我的傢伙,我才能有時間救雪和燁。

水月七宗揮手擋住我的一肘,向後跳了一步笑道:「好,就該這樣。」

說話間,水月七宗就還了我七拳,每一拳都綿軟無力卻能帶起絲絲風勁,我背靠一棵樹一個轉身繞到樹後,水月七宗一拳擊中樹幹,就聽見「卡嚓」一聲,差不多腰粗細的樹幹從中折斷。

我藉著大樹折斷的部位右拳一拳轟出,沒有打中水月七宗卻被他一掌抓住拳頭拉了過去,我趕忙提左膝撞向他的小腹,他用左手擋住我的膝蓋的同時鬆開了我的右手,接著後空翻落在我的面前,回復成先前和我對峙的情形。

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高手過招來不得半點虛假和放鬆,我每一拳都用了全力,那些花架子我全都捨棄了,可是我覺得他還有所保留。

「又輪到我進攻了。」水月七宗氣定神閒的說道。

一記右手後肘的猛烈進攻,夾雜著呼呼風聲,就是門外漢都可以看得出這一肘的威力,我雙手護胸沒有實擋著一肘,藉著這一肘的強大內力飛退,同時在半空中化解鑽進我體內的強暴內力,由於我身後就是湖水,我腳尖點了一下湖面將身體上升,又點了一下湖岸邊的水草,以比退時更快的速度彈了回去,同時帶著強大氣旋內力的一腿掃出,手也沒閒著,取出了寒竹玉笛,疾點水月七宗胸前大穴。

水月七宗好容易擋下了我的這一撥連續進攻,卻料不到我的隱藏武器,胸口被我點中幾下,衣服上泛起點點寒霜。

「好,來的好,幾十年來沒有嘗過受傷的滋味了,我終於感覺到了。」

水月七宗摒氣凝神,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的手:「寒竹玉笛。」接著凶性大發,原本猙獰的神情變得更加猙獰,衣服上的寒霜頃刻間化成青煙。

「我看你能擋幾次。」水月七宗第三次出肘,正符合水月大宗劍道的宗旨,一往無前不留後手。

我看這次比前兩次更兇猛,急忙用玉笛點向他的手肘大穴,誰知道他竟然像事先明白一般,提前截脈,堅硬的玉笛不僅沒有減緩的速度反而抵擋不住他的內力硬生生的從中間折斷。

一著失滿盤失,倉促起見我只好提臂硬擋他這一肘,強大的內力勢如破竹的鑽進我的身體,讓我的全身各處都酸疼無比,不過水月七宗的進攻並沒有因此停止,接著一拳正中我的肩頭,我帶著漫天血雨飛了出去,就在我落地的一剎那,我強忍著疼痛用手中剩下的半截玉笛點了一下地,翻身後勉強的站著。

「過了一個時辰了,估計我的人已經解決你的小情人,哈哈。」水月七宗不僅在武功上勝過我,可他並不滿足還想從意志上摧毀我。

我吐出噎在喉嚨裡的鮮血,看了看四周被我們破壞的不成模樣的景物,我緩緩抬起頭,凝望月空,兩個俏麗的臉蛋在月亮上浮現,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終於下定決心,伸出右手食指向站在不遠處的水月七宗輕蔑的勾了勾。

「好狂妄的小子,我就成全你。」水月七宗還是一往無前的強霸一拳。不過從氣勢上看比先前弱了一些,畢竟他也不是沒有一點損耗。

我默默的看著逼近的水月七宗,催動全身的內力,勝負就此一拳了,我的身後泛起紅色的光暈,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承受不了我更加強大的力量化為飛灰四散飄去,我不理會水月七宗的一拳,以更加快速的一拳打向他:「去死吧,渾蛋。」

水月七宗看出不妙,怎奈何我速度太快,他只好收了一點力度用左手擋了我的拳一下,可是用了百分之兩百力量的拳豈是他能夠擋得住的,我的拳彈開他的手準確的擊中他的胸口,他的護身真氣只是阻了我一小會,我的拳頭在他的胸前留下一個淺淺的凹陷。

同時他也打中我毫無防守的小腹。

水月七宗向後狂退了三十步才停住腳步,草地上留下了長長的痕跡,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捂著胸口沉聲道:「算你狠,我輸了,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來下一任宗主要接任了。」說完水月七宗就向後跳開,沒入濃濃的黑夜。

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經過致命的打擊他竟然還能有如此的身手,實在太恐怖了。

「老公,老公,你在哪裡呀,快說話呀。」遠遠的聽見雪和燁帶著濃濃哭腔的呼喊聲,我一直吊著的的心此刻總算放了下來。

說實話,水月七宗你騙人的話實在不好玩。

「老公,原來你在這。」我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的凝望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慢慢靠近,「不凡是你嗎?」

聽見雪和燁溫柔的聲音,我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眼睛微微閉上,身體向後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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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你的女兒?」雪驚訝的合不攏嘴,接著又歎息道:「你動作也夠快的了。」

南宮芸不理睬表情誇張的雪,卻把臉轉向我,急忙搖手解釋道:「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不是我生的女兒,是我合租一屋的大姐的。她女兒已經三歲了,我覺得可愛就認了做乾女兒,和大姐一起女兒女兒的喊習慣了。今天大姐有事,要我幫忙去幼兒園接一下,然後送到她單位,今天難得出來玩,玩得有些過頭了差點忘記這件事!」

儘管南宮芸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都應該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說她有女兒我的心就不自然的提了起來,而聽到了她的解釋,心頭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產生的。

「也許,我只是純關心她吧,畢竟她是雪的好朋友,一切誤會都已冰釋。」我默默的安慰自己,可真是如此嗎?

「老公,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沒聽小芸芸說,現在接人都已經晚了嗎?快走呀!」已經走遠的雪在前方催促著,不耐煩的向落在後面的我招手。

「哦,來了。」我一身輕鬆的追了上去。

雖然去幼兒園的時間遲了不少,不過南宮芸還是順利的接回了她的「女兒」,並送到了她同屋的大姐單位,然後接著我們的的快樂。

最後逛街逛到晚上八點,大家實在累得走不動了才回去,雪、燁和我,我們三個送南宮芸回她的合租屋。

合租屋在一條偏僻陰暗的小巷子裡,雖然路燈依舊監守在它自己的崗位上可惜力量實在薄弱的可以,看到一盞路燈過後百米才能看到另外一盞,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路燈下面的一塊地方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左拐右繞的胡同,讓我有了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生怕自己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我真的佩服你了,這麼難找的地方你都能找到。」雪挽著我的手跳過一灘積水說。

「沒辦法,自己養活自己,能省就省吧!」南宮芸已經習慣了這一條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踩進泥裡。

突然一條黑色的野狗從我們身前穿過,嚇了雪一跳,連燁都緊張的牢牢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這裡太危險了,你難道不害怕嗎?」雪又跳過一隻出來透氣的小耗子問道。

「怕?現在就怕了,我上晚班走夜路的時候那才叫怕呢!那時候巷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寂靜的要命,我每次都是跑回去的,現在過往的人還算不少了,心裡稍微塌實一點。」南宮芸說道。

說話間,有幾個染著黃毛的小痞子和我們迎面走來,眼睛一個勁的往南宮芸身上瞅,南宮芸不由的朝我的身邊湊了湊。

拐過一個胡同,忽然出現兩個盲流抓住了南宮芸的胳膊,嚇得南宮芸不知所措,只知道驚叫的喊:「放開我,放開我。」

我急忙一手一個反撇,將那兩個盲流制服推開,不一會兩個盲流罵罵咧咧的搖晃著離開了。

雪摟過嚇得面無表情的南宮芸,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小芸芸,別怕別怕,有老公在這就是恐怖分子都能對付。」

雪朝我擠擠眼睛又甩了甩頭好像叫我過去,我不明所以趕忙道:「啊,對,現在恐怖分子都喜歡化妝成盲流的樣子,你剛才沒有哭出來,還是說明你很勇敢的。」

雪聞言有點生氣的說:「我哪要你說這些了,越描越黑,我是要你過來幫我扶著點小芸芸,我踩著泥了,現在要擦腳。」

南宮芸和燁聽罷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南宮芸還順手抹掉了掛在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她清秀的面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邊擦著鞋,雪還一邊嘟囔著:「現在連盲流都改善生活了,閒暇時間還有空喝酒。」

終於,我們到達了南宮芸和人合租的房屋,一間小平房約莫三十五六平方,兩個房間外加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

其中一間房間亮著燈,看來南宮芸所說的大姐已經先回來了。

我們躡手躡腳的打開另外一間房間,鑽了進去。

燈亮了,不大的空間裡掛滿了晾衣繩,繩上則墜滿了南宮芸各式各樣的內衣,隨著我們的進入內衣在左右晃動著彷彿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南宮芸紅著臉蛋急忙伸手取下這些特別的裝飾物,還解釋道:「昨天發現箱子裡的衣服有些濕,就全都洗了,沒地方曬。」

雪拎著一條鏤空的真絲內衣讚歎道:「小芸芸,你可真夠性感的,用英語怎麼說來著,對,Sexy。哈哈。」

「別亂動。」南宮芸慌忙拽住雪的胳膊,阻止雪再繼續亂翻她的衣服。

「小氣鬼,不動就不動,老公我決定了一件事。」雪看了看房間極其簡陋的環境,「我想讓小芸芸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就今天。」

不光南宮芸愣住了,連我聽了也是一愣。

雪又開始撒嬌了:「好不好嘛!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了!」說著挽著我的胳膊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歎道:「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在家你可是具有一票肯定和否決權,問我只不過是走一個形式而已,形式主義要不得呀!」

「嘻嘻,畢竟那是你的房子嘛徵求你的意見也是應該的,老公你難道不高興嗎?怎麼不說話了!」雪抬頭看向沉默的我。

「我在想,我家那麼小的地方怎麼安下這麼多的人,床也不夠呀。老婆,看來你只好將就點睡地鋪了。」我托著下巴想了想說。

「去死吧。」雪又掄起了小拳頭。

「到了,進來吧!」雪極其熟練的打開了防盜門,拉著南宮芸走了進來。

雪鬆開南宮芸的手張開雙手愉快的轉著圈,銀鈴般的笑聲從她的口中發出:「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的家,屬於我們的家。」

雖然只是幾間普通的房間,南宮芸也是充滿的好奇,東瞅瞅西看看,讚歎道:「真乾淨整潔,佈置的也好。」

「比你住的地方好多了,乾淨多了吧。」雪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卻在一旁猛潑冷水:「房間乾淨好像和你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消退的話,那都是燁的功勞。」

雪白了我一眼:「我又沒說是我做的,不要打擾人家的好心情,趁著心情好頭腦清晰,我再去完成幾幅畫,你招呼小芸芸吧。小芸芸,反正以後大家也要住一起,就不要那麼拘束了。」

雪哼著歌曲從她的畫櫃裡取出一大疊畫紙,抱著進了我的房間,回頭對我說道:「老公,你的辦公桌借我用一下。」說罷就打開了我的台燈,開始工作。

我苦笑著說:「她就是這個樣子,工作也不分場合。」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別忘記了,我可是從幼兒園就認識她了。」南宮芸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還是第一次到你家。」南宮芸又看向四周的裝潢。

「是嗎?」高中那時候和雪在一起天天快樂的學習生活,我哪能管得上其他人,那時南宮芸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名詞,充其量也只是和雪齊名的校花;到了大學,雪離開了我就更沒有心思理睬她了,今天能在那種偶然的情況遇到她,只能說是一種緣分。

燁為我們端來了一些飲料,然後坐在了我的身邊靜靜的聽著我們說話。

南宮芸看了燁一眼,歎道:「如果我能像劉燁一樣文靜一些,是不是會更受歡迎?」她又把眼光轉向我。

「如果是那樣就根本不是大家心目中的南宮芸了。」我笑著回答。

「不凡,我看我還是回宿舍吧,不然今天晚上休息可真成問題了。」燁看了看房間微微皺起眉頭說。

雪突然在房裡喊道:「我、燁和老公擠一擠,讓小芸芸享受大床。」

「這個方案倒不是不可以實施的……」我笑著同意,可還沒有等我說完,雪又發話了:「臭美,我晚上還要和燁、小芸芸說話,老公你就在一邊涼快去吧!」

我無語中,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麼三個漂亮女人豈不是要唱一出驚天大戲了,我總有一種大禍即將來臨的感覺。

「抱歉了,我不能陪你們了,我還要上課先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燁是特殊的一個,畢竟我們當中只有她還在上學。

燁進入房間後把門虛掩上休息了,大廳中只剩下我和南宮芸兩個人了,一時間安靜的只聽見彼此的呼吸。

「你是怎麼認識西門雪的?儘管我知道一點其中的故事,可是我還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南宮芸開口打破了這氣氛。

「這事呀,說來話就長了,那還要從高一上學期開學不久的一天說起。雪遇到了壞人,你可想不到當時的雪比你剛才還要勇敢鎮靜。」回想起那次救雪的事情,我還想感謝壞人給了我那次機會。

「我剛才可不是勇敢,我是嚇得忘記哭了。」南宮芸流露出靦腆的表情。

難得有美女這麼誠實,我就把和雪認識的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南宮芸聽得一會樂一會憂,還不時的摀住小嘴生怕自己激動的會叫出聲。

「就這麼多了。」我把雪受傷以後故事大概的說了一遍,鬆口組、鬼族的事情我只是一帶而過。

不過南宮芸聽得早已入迷,回味了半晌才終於歎了一口氣說:「你的事真可以拍一部電影了。」

「噹」時鐘已經無情的指向了一點鐘,我房間裡的雪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不過嘴角還殘留著甜美的微笑。

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起身進房將雪橫著抱起,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薄毯後才緩緩的退了出來。

「還說要說一個晚上,自己倒先睡了。」我溫柔的目光落在雪身上,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愛,「她睡覺時候喜歡動,很多次會把被子踢開。她還喜歡趴著睡,對身體不好跟她說了無數次,她還是照舊。所以我每天都要看著她睡著了我才敢睡。」

「看到你們的快樂生活,我真的很羨慕。」南宮芸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你去我房間休息,我就在沙發上躺一晚上。」我拍了拍柔軟的沙發,我幾乎都要忘記睡沙發的感覺了。

「那怎麼好意思,乾脆我們繼續聊天好了。只不過會影響你休息。我看還是你進去睡吧,我就在這裡睡,這裡的沙發都比我的床舒適一百倍。」南宮芸體貼的說道,她以前的那種根本無法馴服的感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一隻可愛溫順的小綿羊。

「哈哈,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要是讓你睡沙發,雪明天早上一定會舉著菜刀追著我跑遍全市。既然這樣我還是陪著你聊天吧!」老婆很生氣,後果更加嚴重,我可不想嘗試。

「不會打擾你正常上班吧?」南宮芸再次問道。

「當然不會,副總可是有上班睡懶覺的特權的,我只要把門一反鎖,天塌下來都和我沒有關係。」我第一次覺得當一個副總還是挺帶勁的,至少偷懶方面好處多多。

「我差點忘記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公司是怎麼成立的,規模又怎樣,發展怎樣,還涉及到餐飲業了,那家餐館根據我的觀察,一年贏利可不少。」南宮芸也來了精神,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了我的身邊,靜靜的當著她的聽眾。

「這個嘛,說來話又是很長的,不過這和雪也有莫大的關係,那要追溯到高中一年級,我買彩票……」

「老公,你怎麼睡在沙發上了?」雪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我的身邊俯下身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問道。

南宮芸聽了一個晚上的故事,終於在早上四點鐘抵擋不住睡神的侵擾,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害得我不得不把對雪做的事情又對南宮芸做了一遍——把她抱上了床,只不過南宮芸臉上也蕩漾出甜美自然的笑容,至於我只好在沙發上躺一晚上了。

「我記得某人說要和別人談一晚上的,結果先睡覺了。」我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是我嗎?啊,小芸芸呢?」雪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話。

「在睡呢,不要大呼小叫的,會影響別人的。」我整理了一下有些皺折的衣服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老公。我現在就去做早點賠罪。」雪歉意的拉住我的手,後來走進廚房幫大家做早點。

忽然雪在廚房喊了一聲:「老公,我有事想要問你?」

我漱過口擦了擦,聞言走進廚房從身後摟住雪的細腰,將頭扎進她的秀髮,我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呼吸中都有著雪的香氣,我的精神為之一振,困乏轉瞬之間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我抱她的手又緊了緊。

「乖,老公,別鬧了,這樣我沒有辦法燒菜了,你們呆會吃什麼?」雪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是她沒有忘記自己正在幹什麼。

「沒吃的吃你好了。」我將頭湊向雪潔白的脖子邊,下巴輕輕的搭在雪的肩膀上,牙齒輕咬著雪晶瑩的耳垂。

雪早已動情,關了火,扔下鍋鏟,手圈住我的脖子,嘴中細聲呢喃:「老公,嗯,相公。」

聽到相公這個詞,我愣了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奇怪的問道:「你喊我什麼?相公?」

雪嬌笑著:「是呀,相公,相公,相公。我覺得你不屬於我們這個時代,而且我也感覺到我們彷彿在六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按照那時候的叫法,你就是我的相公,我就是你的娘子。我昨天又夢見那個白衣人了,和你的身形出奇的相似,白衣飄飄。頭髮用一條白色的髮帶束起來,迎風飄揚。如果我們有孩子了,我也要他打扮成那樣,簡直帥呆了。你說好不好呀,相公。」

雪的別樣稱呼真的嚇得我不清,不知道她要真知道我體內流著一半古人的血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會怎麼想,能夠接受當然好,可是萬一不能接受呢,我實在不敢想像那種結果:「還是不要叫相公了,聽起來怪怪的。」

「你不喜歡嗎?那還是喊老公好了,不過沒人的時候就隨我喊了。」雪順著我的意思回答,雪又打開火繼續炒菜。

我從廚房走了出來,看來我是要快點訓練雪了,不然龐斑不會那麼頻繁的進入雪的夢裡,難道雪真的是幾百年前龐斑認識的一個人?難道雪是秦夢瑤的師傅言靜庵的化身?如果是世界也太不可思議了,我是不是應該每天讚揚老天三十次?

「開飯了,祝大家今天有個好心情。」雪握著筷子默默念著。

我和燁可不管那麼多了,抓起筷子就動手,雪每次都只燒一點份量的菜說是吃完正好不浪費省到極點了,況且今天還多了一個人吃飯還是做三個人的份量,也不知道照顧大家的感情,我和燁深明其中道理,筷子也動的比她們快多了。

「喂,喂,這一盤菜我還沒有動呢,你們兩個怎麼都吃完了。」就在雪祈福的時候,我和燁已經把幾盤菜殺了N個來回,也難怪雪埋怨。

「我吃飽了上課去了,你們慢慢吃哦,今天的菜真好吃。」燁笑嘻嘻的走了。

「不要看我,我今天的戰鬥力和昨天一樣,老婆你總不能忍心讓我餓著肚子去上班吧!」我急忙擦了擦嘴,離開桌子坐在沙發看報紙。

雪無奈的看著桌子上僅剩的半盤菜,又看了看自己和南宮芸滿滿的尚未動多少的菜,哭喪著臉說:「不是我不想做,可是菜只有那麼多了,你們要我怎麼做?兩個可惡的傢伙,一下就吃了五分之四,我們吃什麼?」

雪還是留在家裡完成她的繪畫工作,我呢,則要負責送南宮芸去餐館,畢竟她第一次來我家,周圍的道路還不是很熟悉。

「不凡,你開這車送我去上班是不是太顯眼了,我可不想讓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看到我的超豪華紅色法拉利跑車,南宮芸眼中雖然說很喜歡,可是還是說出了擔心的話。

「那怎麼辦?雪的車雖然小一些,可是她還要用,晚飯我們都要指望她了。這一輛車她說什麼都不開,說是怕弄壞了。」我也不知道怎樣才好,忽然我拍了拍腦門:「還好我的戰車猶在,坐那輛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騎上了許久不用的自行車,我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歲,彷彿又回到了令人懷念的高中時代,我沒事就載著雪到處亂逛,只不過現在的主人公變成了南宮芸。

「紅燈,紅燈。不好,我看到交警了,我們趕緊拐彎。」現在是上班的高峰時期,我的車在人海中高速的穿行著,可惜「交警當道」,大路不能行,我們只好轉戰小巷了。

身後的南宮芸則響起了久違的笑聲,也許此時的她才是無憂無慮的,不用考慮她父親給她安排的婚事,不用煩惱生活的壓力,不用面對陌生挑剔的顧客,不用偽裝自己的相貌用更加的虛偽的自己對待別人。

「南宮芸,快要到了。前面的街道過去就是。」我放緩了自行車的速度,不愧是我的戰車。幾年不用一樣禁得起速度的考驗。

「你對這些小路還挺熟悉的嘛!」南宮芸驚訝於我對錯綜複雜的線路熟悉程度,對她來說恐怕走一個上午也繞不出這些胡同。

「哈哈,那當然,我以前沒事就帶著雪鑽這些街道,她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我,前面的交警太多恐怕混不過去。反正也不遠了,南宮芸,我們慢慢走著過去。」我讓南宮芸下了車,我推著車和她並排走著。

「不要總叫我南宮芸,聽起來特別不舒服,特別的生分。」南宮芸猶豫了幾秒對我說。

「那叫什麼呢?難道叫小芸芸?」雪叫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了,可是我叫的話實在有點不習慣。

「當然不是。小芸芸是雪從幼兒園時候開始叫的,那時侯小沒在意,我已經抗議無數次了,現在她想改口都改不過來了,我也隨她了。你可不許亂喊,就叫我的名字『芸』好了,就像你喊雪一樣。」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餐館前,我停了車,簡單整理了衣服趕緊陪著芸進去,大廳裡清潔員已經開始清掃,服務員也陸陸續續換好衣服走出大廳。

「呆會要開晨會了,九點鐘還要開上月的工作總結。我得先去換衣服了。」芸附耳小聲說道。

「那好,我今天旁聽你們的工作會。」我不在意的說道。

「可你的工作……」芸為難的說道。

「別忘記了,副總不僅有上班睡覺的特權,還有翹班的特權。」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的架勢,芸白了我一眼,無奈的走開了。

芸今天一出現就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鉛華洗淨終顯美女本色,麻雀變鳳凰怎能不吸引別人的注視,我知道那個帶著老土眼鏡畫濃妝的傻丫頭一去不復返,那個處於大家注意焦點的南宮芸又回到大家身邊。

女人的外在美麗,長相和打扮缺一不可,那一套藍色的領班服以前穿在她身上顯得特別老氣,今天恢復原來面貌的她穿上後,則顯得格外靚麗、精神、與眾不同,彷彿只有她穿上藍色的制服才能和其餘平凡的粉紅區別開。

「都是你們害的,那些姐妹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芸小聲的埋怨著。

「米粒之光焉能與日月爭輝!這有什麼關係,她們想看,你就讓她們看個夠就是了,你該怎樣就怎樣!生活不需要被別人掌控,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是對的,做就是了!」看到畏畏縮縮的芸,我心中有些不快,和以往的那個捨我其誰的南宮芸差別太大了,也許她的氣質已經被生活磨平了。

芸聽到後被深深震撼了,半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就是南宮芸,我只是做回真正的南宮芸,隨她們看去吧!」芸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道了一聲,「謝謝!」

簡單的晨會過後就是上月的工作總結會,我的出現明顯讓林雅卿一呆,不過她隨後朝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次總結會議主要由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參加,匯報總結上個月的工作成績。

芸負責一部分服務員,所以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林雅卿率先發言:「首先感謝大家辛勞的工作,上個月我們的盈利比上上個月增加了八個百分點,這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代表公司謝謝全體員工。」林雅卿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下面則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們上個月一起投訴都沒有,感謝信和表揚信卻收到很多,說明大家各方面做的都很好。只有一封信說顧客給小費都不要。」林雅卿笑著說。

「小費?為什麼不要?那是顧客對服務員熱情服務的肯定,是積極的,如果你的服務不好別人會給小費嗎?在國外小費是一般服務員另一項重要收入。我們應該鼓勵服務員收小費,可是記住是收而不是要!我建議統計收到小費次數多的服務員,然後另外發紅包獎勵她們的工作。如果林經理有困難,可以把獎勵的費用直接轉給我,我讓財務專門設立這樣的獎勵款。」我在一旁笑著提出建議。

芸聽得目瞪口呆,她實在想不到收小費也能做大文章。

除了認識我的幾個人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我這個陌生人。

林雅卿也點頭道:「周副總說的不錯,不過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們還是可以承擔的。」

林雅卿接著說:「從財務報告上看,上個月廚房把菜的毛利潤提升了二十二個百分點,而把菜的成本降低了七個百分點,這讓我們的利潤提高不少,我覺得應該對大廚師們進行獎勵。」

「林經理,這個提議我不贊同。」坐在後面的芸突然站起來開口說道。

「哦?說說看!」林雅卿驚異的看著今天提出反對意見的芸,推了推金絲眼鏡架重新審視著她,今天的芸展現的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面,成熟、自信還帶著一點點的高傲。

「對於毛利潤提高我沒有任何的意見,因為我們的顧客人數增加了,賣出去的菜餚也多了,利潤就應該增加。可是相反的成本也應該才對,根據我所知道的,最近幾個月的物價並沒有很大的波動降價的更是少之又少,哪有東西賣的多成本反而降低的道理?除非大師傅們把給顧客的菜的份量減少了,做飲食這一行誠字為先,為了眼前的利潤而失去了誠信,會讓我們永遠的失去顧客的,到那時我們損失就更大了,我覺得反而應該對他們進行適當的懲罰,說的不對的地方請林經理多多包涵。」芸說完就坐下了。

林雅卿歎氣說:「我一個人考慮事情就是不能完全,南宮領班說的不錯。不過該獎的還是要獎勵,該罰的一定要罰,這樣好了廚師每人獎勵一萬,懲罰五百,廚師長你呆會和你的廚師們說清楚獎什麼罰什麼,要他們注意一下,對了讓他們先交罰金。」

「既然林經理覺得一個人考慮事情不能完善,那麼乾脆讓南宮芸當你的副經理好了,畢竟她以前是學國際貿易的,讓她當領班太可惜而且大材小用了,讓她歷練一下幫忙出主意也好。」我趁熱打鐵的建議道。

「太好了,我本來想讓公司給我配一個助手的,看來我身邊臥虎藏龍,不需要麻煩人力資源部了。」林雅卿從心底喜歡芸,欣然接受我的提議。

「我?」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林經理,我怕我做不好。」

「做不好也沒有人會說什麼,你要是樣樣做的都好,我還不要提前退休了。」林雅卿笑著說,「趁著周副總在,你乾脆把你上次和我提過的方案說出來。」林雅卿更知道趁熱打鐵,還會趕鴨子上架。

「我觀察過了,我們的餐館雖然不錯,但是並沒有充分的開發,尤其是早餐這一塊,對面的勻和豆漿店,每天早晨都爆滿,還有人在店外排隊等著,就是過了早餐時間九、十點鐘也陸續有人去,生意異常火暴。而我們的大師傅中也有不少的麵點師傅,做早點也是絕活,可惜被埋沒了。既然對面的『勻和豆漿』店錢賺不過來,我們就幫他們賺,同時我也聽到了我們的忠實顧客中有人詢問我們為什麼不做早點的,我們在市中心,周圍的公司企業非常多,他們的員工很多人生活沒有規律餓著肚子上班,而對面的『勻和豆漿』僧多粥少不能完全滿足他們,這樣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穩定的顧客。同時讓早點生意和我們現有的餐館形成互補競爭,美國的保潔公司不就是如此嗎?海飛絲、潘婷、詩芬眾多品牌同時競爭洗髮液市場,做到了東方不亮西方亮,單一的經營具有很大風險,我們可以將風險分散,我們可以效仿保潔公司。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兩家餐廳同時盈利。」芸說完後就坐下了。

「好,林經理,你盡快把計劃書和預算報給我,我會讓你的廚師們充分發揮特長的。看來你們隔壁的那間小飯店就要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了。」林雅卿眼神轉向隔壁的那一間經營不景氣的小飯店,閃亮的眼神被我在瞬間捕捉到了,看來我的員工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都是厲害的角色。

我站了起來,林雅卿也跟著站了起來,看到林雅卿站起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我笑著說:「你們繼續開會吧,我也打擾了很久了,再不回公司一個人可要急得跳腳了。」阻止了林雅卿送我的腳步,我獨自下樓,剛走出酒樓大門,芸追了出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謝謝你了。」就在她再跑回去的一剎那,突然回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摸了摸臉頰自言自語道:「難道又是一個goodbye

kiss?」

接著我打開了手機,哇上面足足有二十條短信,短信全部都是威脅性的語句:「死小子跑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今天還要開會?」「竟然敢關機,你完蛋了。」「給你最後十分鐘,再不出現我劈了你!」「…………」

我急忙回電話:「老爸……」

「你這個#¥%¥#*~!·#¥……」

我再次關機,算了,死就死了,誰沒事還聽你老人家囉嗦。

夕陽西下,兩個人拉著長長的影子沿著狹窄的小巷慢慢的前行。

騎著車的人心不在焉的踩著腳踏板,坐在後車架的人則一臉擔心的摟著騎車人的腰,還不時的說話安慰著:「不凡你真的沒事嗎?」

我苦笑著說:「沒事,沒事。」

「聽說你爸今天很生氣。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遲到了,林經理說你爸罵的很重。」芸愧疚的說。

「哈,和你有什麼關係,老人家嘛,肝火大一點是很正常的,發洩出去就沒事了,明天給他買一串香蕉去去火。」老爸今天可氣得不輕,會議雖然是他主持的,但是所有的重要文件資料全在我那裡放著,楚君只能打開我的房門,卻沒有辦法打開我保險櫃的門,老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快一個上午,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

中午他連飯都沒吃一個勁的罵我,害得我也沒吃一口飯,低著頭挨罵,他聲音大得幾乎整個公司都能聽見,唉,這下我的臉可真丟大了。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不過還是要帶著芸回去的。

快到家了,在拐彎處我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我自己也摔的不輕。

被撞的那人當時就喊了起來:「死小子,你不會騎車就不要學別人帶人。」

芸趕忙一邊幫我拍著身上的泥土,一邊還幫著我說話:「阿姨,雖然撞到您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可以說對不起,如果受傷了去醫院都行,是我讓他帶我的。可是請注意您的稱謂,不要死小子,死小子的亂叫。你責怪我可以,就是不能罵他。」

那人被芸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還是我開口了:「老媽,你今天怎麼有空跑這來了。」

「媽?對不起,媽,我不知道是您!」芸聽到我的話又不知所措了,胡亂的說著道歉的話。

「你都喊我叫媽。那我還怎麼好意思責怪你。我第一次碰到教訓兒子有人幫他說話的,還這麼維護他。」老媽笑瞇瞇的看著芸。

「阿姨,不好意思我一時緊張喊錯了。」芸的臉上像喝了酒一樣紅的可愛。

「好了老媽不要作弄她了,一起進去吃飯吧。」我將芸拉在身後,遮擋住老媽玩味的眼光。

「不了,你老爸今天看起來很生氣,他不和我說原因只是說不肖子,我過來問問情況,現在不用問了,我知道個大概了。」老媽又笑了,不過總覺得有些詭異。

「老媽不要亂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還是吃飯吧,以前你們都來蹭飯,今天兒子邀請不會不給面子吧?」我不想芸太尷尬急忙說道,其實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

「不了,你爸還在那氣著呢,我去安慰安慰他,記住他有心臟病,不要總惹他生氣。帶你的『朋友』吃飯去吧!我走了。」老媽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說走就立刻招手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我剛推開家門,雪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老公今天挨罵了吧!」

「咦,怎麼這個星球的人都知道我挨罵了?你怎麼知道的?」看到雪我鬱悶的心情不知怎麼的輕鬆了一大半。

「那當然,你老爸都快要把電話打爆了,我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焉能不知?看你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有挨罵才會這樣!」最瞭解我的還是雪這丫頭。

「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趕緊去炒菜了,燁一會就回來,我得多燒幾個菜才行。」

雪剛要去廚房,芸一把拉住雪說道:「今天不凡挨罵全部都是因為我,應該我去燒菜才對,就當賠罪吧。」芸不由分說的解開雪的圍裙繫在自己的腰間,走進了廚房。

「小芸芸會燒菜,我以前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雪詫異的看向廚房,心中充滿了疑問。

「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燒的好吃呀,說不定還有高手呢?」既然芸那麼有誠意,總得給她一次機會吧。

我頭枕在雪柔軟的大腿上,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這才叫做享受生活呢!

「只是據我所知,小芸芸除了在郊遊的時候把香腸烤成木炭,還從來沒有正式的做過一次菜。就算在合租房的時候,也是那位大姐燒好了她才吃的。」雪的眼神又飄向了廚房。

「這個……」聽了雪的話,我的心不禁提起來,算了就信芸一次吧,雖然現代社會會做飯的女孩已經不多了!

好在芸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雪所形容的廚房大爆炸的情形發生,只不過廚房裡冒出的濃煙也忒多了一些。

燁在同一時間回來坐在了桌前,大家都提著筷子等著新大廚的拿手菜。

「這一盤黑糊糊的是什麼?難道是南瓜餅?我們有南瓜餅的材料嗎?再說南瓜餅應該是金黃色的。」第一美食家雪發表自己的意見。

「荷包蛋!」芸指著自己的「傑作」介紹。

「哦,我還是吃另外一盤吧。」雪趕忙將伸向「南瓜餅」的筷子收了回來,「這幾片菜葉又是什麼?」至少這幾片菜葉是綠色的能夠看出本來面目。

「芹菜。」芸回答的很乾脆。

「芹菜一般都是吃莖的,葉才是可有可無的,算了還是我再去燒一盤芹菜好了。」雪看著可憐的菜葉,想了想自己更加可憐的胃決定再次出山。

「那個,好像沒有芹菜了。」芸猶豫的說了出來。

「什麼?五斤芹菜你燒成了一兩,我服了你。」雪撫額歎息,這飯還怎麼吃,雖然準備減肥可畢竟不是今天。

「賣相雖然差了一點,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味道好。」我笑著夾起一個荷包蛋放進嘴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打擊別人積極性,何況她還是為我做的飯,「怎麼還有肥皂的味道?難道是味覺出了問題?」我越嚼越覺得味道怪怪的。

「難道放在菜板上的不是豬油…………」

「吃的好飽呀,老公快幫我揉揉。」我們還是出去解決了這一頓晚飯,一回來雪就靠在我身上撒嬌。

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幫雪放鬆,芸走到我的身後問道:「不凡,你爸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別放在心上,我都說沒事了,我老爸向來都是三板斧,說過的事情就不放在心裡的。」我不在意的回答。

「可是……」

「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麼明天就一起出去進行一場小小的演出籌款,也算是獻愛心吧!」我指了指電視中紅十字協會為那些身患重病無錢治療的病人拍攝的公益廣告。

「反正明天也休息,正好體驗一下生活。」我從房間裡拿出一根白玉長笛,在手心中轉了轉,「我就拋磚引玉好了。」

雪也跳了起來說:「我彈吉他,我很拿手的。」說著從房間的牆上取下吉他彈撥了幾根弦。

芸不甘示弱的說:「手風琴,我可是學了好幾年。小提琴也行,不過小提琴我手上暫時沒有,手風琴倒是有。」

燁急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怎麼辦?」

雪、芸和我對看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你當主唱好了。」

夜深了,我為雪蓋好了毯子,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燁從她們的房間退了出來,正要鑽回沙發上睡覺,突然發覺芸倚靠在房門邊看著我。

「怎麼還不睡?明天會很累的。」我坐上沙發喝了一口水。

「沒什麼?我只是想看到你睡著了,我才能安心的睡。」芸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一些令人心動的光彩——她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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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那個孫經理真差勁,氣量真是太小了,昨天不敢對你這個副總說什麼,盡拿我們這些小人物撒氣。」雪翹起小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讓我一個人把兩個Case的動畫設計美術完成,說我是美術專業的一定會完成的很出色的,你想想那可是四個人做的事情呀,哎呀,累死了。只不過我昨天幫老公和老同學說了一句公道話而已。」雪埋怨道,撒嬌的靠在了站在她身後的我的懷裡。

我趕忙揉著她的酥肩,雪舒服的半閉起了眼睛。

我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孫經理看來不想混了,帳竟然算到我老婆頭上了,我呆會和他說去要他今天下午一個人完成,不然就要他滾蛋。」說完作勢就要往外走去。

雪急忙睜開眼睛拉住我說:「老公你這麼狠呀?不至於吧,他瞧不起我,認為我是靠你的關係才進入公司的,我可不會看輕自己;他認為我完成不好,我就好好的完成給他看。正好這四天我可以不用去公司了,我已經對他說辦公室空間太小,我要畫的圖又太多容易弄亂,他批准我可以呆在家裡工作了,我再去公司的時候就讓他見識見識能去法國藝術殿堂進修的我的全部實力。」好強的雪握了握拳頭,眼神中充滿了動力,擺出一副不服輸的架勢。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撫摸著雪的長髮笑著說。

「你就知道取笑我,那麼讓孫經理捲鋪蓋回家也是說著玩的了!」雪「忿忿」的抗議。

「他走了,一個法國留學歸來的高才生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了嗎?哈哈。」我讓過雪揮來的一拳笑道。

「就知道氣我。」雪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鉛筆就朝我扔了過來,我當然無法倖免全身「中彈」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是世界上不多的敢於砸自己老闆的員工了。」我慢慢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鉛筆。

「那你開除我好了。」雪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

「一個不發工資的優秀員工我為什麼要開除?我又不傻。」將鉛筆裝進筆筒裡,我不忘捏了捏雪秀氣的小鼻子。

「就會佔我便宜。對了,老公我有一件事想問你?」雪忽然停止了笑鬧,正經的問我。

「什麼事?」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昨天晚上我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是有關什麼氣海、任脈、督脈、靈台之類的話。而且眼前白濛濛的一片,卻能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在面前晃動不停的出拳踢腿,像是電視裡面的武術動作,我覺得那個人想讓我學他的動作。當我努力想看清那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忽然亮了,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我這幾天並沒有看武打片呀?我該怎麼辦?」雪簡單的述說著她見到的奇怪現象。

「既然人家讓你學,那你就跟著學唄,實在不行就當是做減肥運動好了,有益無害。」我沉思了片刻說道,看來龐斑還想要培養雪,既然這樣我還不如順著他的意思,雖然我不會讓雪再受到傷害了,可我畢竟只是一個人,當我無法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也可以進行自我保護。

雪聽到我的話忽然叫了起來:「減肥?我胖了很多嗎?」雪摸了摸臉蛋,又捏捏自己的小腹和細細的腰部,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行,我呆會要出去稱稱體重。」聞言我一個踉蹌差點昏倒,我說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她竟然只注意到「減肥」這兩個無關痛癢的字,女人呀,唉,實在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算了,算了,她愛怎樣怎樣吧,我出門前回身對雪說:「記得中午十二點半去新街口236號,那有一家很不錯的飯館,別忘記喊上燁,她下午沒有課。還有,老婆大人不要累著自己了,注意休息。」

「等等,老公。」雪喊住了正要關門的我,跑到我的身邊,「你忘記了一件事!GoodbyeKiss!」雪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粉嫩的嘴唇。

我輕輕在雪的紅唇上點了一下,雪當然不肯如此了,雙手圈住我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下來,我手中的公文包掉落在地,雙手摟上雪的腰肢讓她更加貼近我的胸口,雪陶醉的漸漸的閉上了眼睛,身體軟化,稍稍的墊起腳尖,時間在我們彼此的擁吻中流逝,直到我們雙方都喘不過氣來,我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心愛的雪。

雪喘著氣,笑著說:「老公……我終於知道接吻的好處了。」

「哦?呼呼……」我奇怪的看著眼前讓我根本無法抵禦的精靈,眼睛充滿了疑問。

「可以鍛煉……肺活量,呵呵。」雪開心的笑了。

「呵呵。」我也笑了,好像確實可以。

「不過老公呀……」雪看了看我,眼中的笑意更濃:「你接吻的感情雖然很投入,可惜技巧實在讓人很難恭維,有機會我教你幾招,保證可以把燁那小妮子弄的服服帖帖的。」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趕緊從屋子裡找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臉上下左右仔細照起來。

「看什麼呢,老公?難道是在找口紅印?」雪靠在門上瞅著我。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你在我臉上留下個唇印,害得我被同事取笑了一個上午。」我「心有餘悸」的說道。

「今天我可沒有抹口紅,畢竟在家嘛!」雪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管口紅,而我看到鏡子中自己的臉上確實沒有什麼才放心。

Goodbyekiss也結束了,我也應該走人了,向雪搖了搖手,冷不丁臉上又被雪親了一下,我搖頭道:「真是一個纏人的丫頭!」駕駛車就離開了。

倚在門口向我搖手再見的雪突然笑了,很開心的笑了,接著從口中吐出一張紅色的口紅紙,接著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著紙巾上的紅印說道:「老公你可不要怪我呀,誰叫你早上作弄我的。反正你被同事取笑也不是第一次了,習慣了就好。嘻嘻。」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Swatch手錶,這還是雪在高二時候送我的表,我一直珍藏著,儘管已經過了六年表依舊很準。

表上的指針已經到了12:27分,早上老爸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開個正常的小小會議竟然羅裡巴嗦整整一個上午,有幾次坐在老爸身邊的我想要提前離開,全被老爸藏在桌子底下的腳踹了回去,沒辦法這個會議不是我主持的,沒有辦法喊散會,可老爸愣是不給面子,12:15還在說,最後一次老爸拉都沒拉住,還是讓我衝了出來,我頭都沒回只丟給他一句:「憋不住了。」

還好沒有遲到,我小跑著進入餐館。

這個時候正是就餐的高峰,餐館已經座無虛席,甚至還有幾位顧客正坐在休息位等待吃完的顧客。

我放眼看去,立刻就發現了坐在靠窗位置格外顯眼的雪和燁,因為不時的有人朝她們看去,畢竟美女的吸引力太大了,何況同時出現兩位。

我抹了抹額頭的上的汗水,長長噓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拉開她們旁邊的椅子就坐了下去,笑著說道:「兩位美麗的小姐,現在實在坐不下了,能不能搭一下位置?反正這是四人的位置,空著也是空著。」

燁聽到我的話明顯愣了一下,雪頓了一下,眼珠轉了轉便開心的笑了笑說:「隨便!」

這時就聽見旁邊桌的兩個青年男子歎道:「這樣搭訕都行!早知道……」

雪彷彿沒有聽見他們的話:「可是我提醒你,我老公很厲害的,他呆會就到,而且他很容易吃醋的,到時候就怕你沒有機會吃完這一頓飯了!」

「那麼我就先謝謝你的關心了。」我脫去外衣放在椅子上,「既然大家這麼投緣,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說不定大家以後還有機會吃飯!」雪笑著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

「臉皮可真夠厚的!」青年男子忿忿不平的說道。

燁搖頭小聲歎道:「你們兩個活寶竟然能夠湊到一塊,什麼希奇古怪都要玩一下!服了你們了。」

雪將寫好的東西遞給坐在對面的我,我趕忙接過,只見雪在上面寫道「老公,我餓了,快點菜!」

燁看到上面的內容後也忍俊不禁笑了,引得附近幾桌的男士都朝她看去,燁看到這麼多人看她趕忙收斂笑容,紅著臉低頭絞著手指。

「服務員!」我看著菜單,高高的抬起手拇指和中扣了一記響指,「點菜。」

我一邊看著菜單一邊對雪介紹道:「聽說這裡的泉水雞味道非常不錯,今天一定要嘗一嘗。二十八塊一斤的泉水雞一隻。」

「是呀,好像每一桌都點了一道泉水雞,我也想嘗嘗。」雪點頭道。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能佔到靠窗的位置?」我看著其他的菜問道。

「本來是旁邊的那一張桌子,我要求別人幫忙換一下,他們同意了。」雪指了指旁邊桌的兩個青年男子。

和雪聊的正起勁,就聽見燁驚呼了一聲:「是你!」

我和雪抬頭朝著燁的目光方向看去,也不由的驚呼出來:「是你,南宮芸!」

只見南宮芸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和餐館裡的其他服務員的粉紅工作服略有不同,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的土氣眼睛,眼影是恐怖的紫色,原本秀氣的彎眉描的粗粗濃濃的,臉上的濃妝更是紅艷的不適宜,長髮高高的盤起早已失去了它應有飄逸,現在她抹著過多口紅的嘴唇讓你一眼看上去就會聯想到猴子屁股。

南宮芸即便是打扮成這樣,我還是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她的清秀。

南宮芸尷尬的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雪倒是不管兩人以前的關係如何,拉著南宮芸坐在身邊。

南宮芸卻像火燒屁股一樣彈了起來說道:「工作時間是不能坐的,別人遵守我更得遵守。」

我這才看到南宮芸的胸牌上寫著領班兩個字。

「那好,我們也不為難你,畢竟你們也有自己的制度。」我說道。

雪也附和道:「呆會再和你聊好了!老公,你點菜點完了沒有,別人生孩子也沒有你這麼費勁!」雪奪過我手中的菜單遞還給南宮芸說:「你比較熟,再上兩個特色菜一份湯就可以了。呆會過來一起吃。」

南宮芸感激的看了雪一眼,寫了兩個菜一份湯就離開了。

「老公,你看不出來她站在這裡渾身不自在嗎?還在那裡磨磨蹭蹭的。」雪喝了一口茶水歎息道,「以前南宮芸是金枝玉葉,現在變成了枯菜爛葉,可惜呀!」

我捏了一下雪的臉蛋說:「別人都這樣了,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雪吐了吐小舌頭:「和她吵架吵習慣了。」

「死丫頭,早上又對我做了什麼?還好我機警,在一樓的時候看到所有同事想笑的表情,我跑到洗手間弄乾淨臉上的東西,不然臉又丟大了。」

「嘻嘻,活該。」雪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高高的挺起胸脯,那樣子可愛極了。

「真是長不大的丫頭!」我無奈的搖頭,想了片刻小聲問道,「老婆,南宮芸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你們碰在一起就要吵個沒完?」

「不清楚,其實從幼兒園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大家的感情還很好呢,我經常去她家玩,她也是!」雪還是挺懷念那時候情景的,從她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來,「小學一年級、二年級的時候,我們還是同座位,你也知道那時候只有語文和數學兩門課,我和南宮芸還保持著連續雙百的記錄,老師改我們的試卷從來就不仔細看的,只要打勾後填寫個一百的分數就可以了。可是好像一次期中考試,我記得我那次比她考的好,南宮芸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首先要求和我分開坐,要老師把我調到後面的座位。接著,我們班的班長轉學後,班級要重新選舉班幹部,她就明的暗的和我爭奪選票,她最後當了班長,我當副班長。最可恨的是她對我說,她將永遠踩在我的頭上。老虎不發威她還真當我是病貓,既然她主動向我挑戰,我西門雪從來沒有怕過誰,肯定積極應戰。當然了,老公除外!」

雪對我笑了笑,繼續說:「不過以後無論怎樣,我的成績始終都沒有超過她,最多也只是一樣高,這種鬥爭一直延續到高中。」

「你說你們有分歧是從一次期中考試開始,怎麼回事?」我繼續問道,反正燒菜也需要時間,等著也是等著。

「不記得了。」雪回答的很乾脆。

倒,雪就喜歡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算了還是問另外一個當事人好了。

雪忽然說道:「聽說南宮芸他爸給他安排了一個老公,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清楚,不過她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第一個適合規定提前一年畢業的人。」我托著下巴回答,「也許有點關聯。」

「如果是,她還挺有個性的。想想看,一個女的,能夠不依靠任何人在社會上生存一年,確實厲害。如果我脫離了老爸和老公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自己呢!」雪深有感觸的歎道,「南宮芸還真是挺厲害的,至少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她。」

說話間,南宮芸端來了菜餚,雪再次邀請她坐下吃飯,南宮芸還是搖頭說:「現在顧客多,正是忙的時候,呆會等人少一點吧!」說完南宮芸又去招呼別的桌客人了。

我們也沒有再強求,開始吃著美味佳餚,雪吃得讚不絕口:「太好吃了,調料充分進入雞肉,辣的夠味卻又沒有讓人失去對其他味道的享受。有機會一定要找廚師學習學習,以後在家我也做給你們吃。」

燁笑罵道:「職業病。」

雪皺了皺鼻子說:「吃飽了,老公結帳去。」

我無奈的攤手道:「沒帶錢!我還以為你帶錢呢?」

雪張大了嘴巴:「不會吧!我可是徹底的無產階級!」雪趕忙讓燁和她調換了一個座位坐在了我的身邊,然後習慣性的在我的外衣口袋裡面摸索起來,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了。

「真的沒有帶錢!」雪眉頭皺的更大了,「他放錢的地方我找就熟了。」

「我有錢包的衣服還是你早上幫我晾曬的呢,難道忘記了?」我看著雪笑道。

「不會吧,難道今天要成為『白吃』了?真丟人!」雪趕忙將目光轉向燁。

燁無辜的說道:「不要看我,是你們說請客的。況且我是從學校過來的,沒有帶錢。」

「那我們偷偷溜走吧!」雪悄悄的說道,同時還不忘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人在看她,生怕被人看到就如同作賊一般。

「不就是白吃一頓飯,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好意思說我來說。小姐,過來買單。」我招呼身邊的服務員。

雪翻了翻白眼雙手合十:「瘋了瘋了,這下完了。」

「您好先生,這是帳單。」服務員有禮貌的說。

「不好意思小姐,我今天沒有帶錢,能不能把你們大堂經理喊過來一下。」我一點都不慌張,反而又喝了一口飲料。

服務員一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敢情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吃白食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出於禮貌她沒有說什麼,走到不遠處和一個年輕女人耳語幾句,還指了指我們這一桌,我當然不忘向她們揮揮手。

大堂經理走了過來,有禮貌的說道:「先生如果您忘記帶錢了情有可原,我可以幫你墊付,不過請留下電話和住址以便我們和您聯繫。」

燁的頭都快要低到胸口上了,雪則只是看向窗外,隨我處理。

「聯繫地址和電話就不用了,叫你們總經理幫我付清就可以了把帳單直接給他,他姓周,叫做周榮。」看到雪的表情我就想笑。

大堂經理皺著眉頭說:「對不起,我們經理不姓周。」

「是叫林雅卿吧,喊她一樣可以。只不過太麻煩了她了。」我才說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三十三四的女子已經站在我的身前,一身套裝打扮顯得非常的幹練。

「周副總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吃飯?上次我把您作的報告和胡經理說了,她非常欽佩。胡經理你不是聽到周副總的事跡一直想見本人一面嗎?今天機會不錯,讓你認識一下。」林雅卿笑著向大堂胡經理介紹。

「哈哈,不好意思和胡經理開個玩笑。至於帳單,你照舊往周榮那裡寄。」我伸出手和林雅卿和胡經理握了握手。

「怎麼好意思讓周總花錢呢,這一頓算我請客。」林經理笑著說道。

「那不是便宜他了,那我以後都不敢來了。」我笑著說道。

「林經理電話。」

「不好意思,周副總您在這裡坐一會。」林經理為難的說。

「你忙吧林經理,不用管我們,胡經理也是,我們坐一會就走。」又和林雅卿和胡經理握手後道了聲再見。

雪和燁估不到還有如此戲劇化的一幕,眼睛都瞪了個溜圓,雪生氣的挽起了右手的袖子:「老實交代怎麼一回事,否則滿清十大酷刑一一伺候。」

「燁知道。」我攤開雙手道。

「我?」燁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看到雪又挽起了左手的袖子趕忙不停的搖頭。

「在買這家酒店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我幫助燁記憶。

「三百萬買下的就是這一家酒樓。」燁不可置信的看著室內古色古香的裝飾。

「你看吧,連價錢都知道,她還裝做不知道。老婆,我確實是無辜的呀!」雪的小手又在我身上亂掐亂捏了。

「怪不得沒帶錢還能理直氣壯的,原來是在自己家消費——自己吃自己。」雪停下手,眼珠轉了轉說,「這樣一來,我以後也可以不帶錢隨便在這裡吃飯了,還能學燒泉水雞了!」

「我的老闆娘說話了誰還敢收錢,大不了回去後把免費的鑽石卡送你一張。要知道鑽石卡只有一張,在我老爸那裡,我去拿過來。」我討好的說道。

「誰是你的老闆娘,少套近乎。」雪儘管如此說,還是笑了出聲,「現在連南宮芸都成了你的員工了,天下真是小的可以了,我是老闆娘不是一樣可以管她,哈哈!」

雪忽然收斂起笑容幽幽的歎氣:「老公,你太寵我了,我會驕傲的。」

「女朋友要哄,老婆要寵,愛人要懂,這本身就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握著雪和燁的手鄭重的說。

突然隔壁桌傳來了爭吵聲,吸引了我們的全部注意力,看到南宮芸不停的給那桌的人彎腰道歉,而旁邊一個女服務員捂著臉坐在地上抽泣,我急忙走上前去探個究竟。

「這一道菜我們可以幫您換,可是您提出的其他要求我們不能答應。」南宮芸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男子,氣勢上一點不輸對方。

那個壯男突然脫去外衣僅著背心,左右胳膊上各紋著一條龍,顯得非常猙獰可怕。

「小妞,老子再問一遍,你們到底賠不賠?」壯男臉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

「您的要求不合理,恕我們不能接受!」南宮芸退了一步可語氣依舊堅定。

「你找打……」壯男剛抬手,我已經站在他的身前,將南宮芸完全的擋在了身後。

「啪」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我的臉上了。

雪趕忙跑了過來將壯男推了一下,擔心的看著我臉上的紅印關心的問:「沒事吧?」

壯男還想扯開雪,兩個青年也上來維護雪,可壯男同桌的五人站起來後看了他們一眼後,兩個青年又退縮了。

「小子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多事。否則……」壯男威脅道。

「我就是這家酒樓的老闆。」我看到壯男桌上湯碗裡漂著一隻又肥又大的蟑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實在不好意思了,這一桌免費了,我請。」

壯男看我好欺負,就獰笑著說:「免費是應該的,誰叫你們的湯不衛生,竟然有死蟑螂,我們兄弟喝了不少,萬一生病怎麼辦,我看這樣賠我們每人兩百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了,生個什麼毛病我們兄弟也不用找你們。」

坐在地上的服務員說道:「我看到他們把死蟑螂扔在湯裡的,那個裝蟑螂的塑料袋還藏在他褲子口袋裡。」

「賤人胡說……」壯男剛要罵,卻看見我的手上已經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面果然還靜靜的躺著四隻死蟑螂,壯男趕忙摸了摸自己褲子口袋,發現東西確實沒有了。

此刻,林經理和胡經理也過來了,看見我已經在處理就沒有出聲。

其餘的顧客已經議論紛紛,不過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還是一句話,這一頓免費,你們也不要找我們的麻煩。」我準備息事寧人,畢竟酒樓不是公司,公司可以不讓可疑的人進入,而酒樓打開門作生意根本就不能阻止任何人進來。

壯漢臉上已經青一陣紫一陣的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要麼給精神損失費,否則我可不包準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我繞著他們的桌子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每一個人,然後又走回到他面前,忽然說道:「張海、張哲、袁斌、袁國慶、李風、黃楷。」我報出了六個名字,接著說,「我還知道你住在鳳凰西街鳳凰花園城17單元302室。你真要做的這麼絕,我可以讓你們每天走著出來一次,躺著回去一次。」我瞪著他們,而我身後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刮得他們六個睜不開眼睛。

風停,一切回復平常,張海驚愕的看著室內的四周,驚愕過後則是憤怒,二話不說揮拳就朝我的胸口打來,我動也不動,等到拳快及身才迅速的揮出一拳,拳拳相交就聽見慘叫一聲,張海飛了出去,撞翻了一張桌子後躺在地上,他的弟兄急忙上前攙扶他。

張海捂著胳膊,臉色蒼白的對他的弟兄說:「我們走!」

「慢著!」我走到他們面前,「先把吃飯的錢付了,還有被砸壞的桌椅碗碟照價賠償。最後是這個服務員、領班和這一桌顧客的精神損失費,就按照你們的開價,給他們每人二百吧!」我冷冷的看著他們,語氣冷得更是讓他們心都發寒,眼光中不時的閃爍著殺意。

「快點,不要像個娘們似的。」我再次握了握拳頭,給他們發最後通牒。

張海沒有開口,可其餘五人急忙掏摸著口袋,七拼八湊也遠遠不夠,不由的看向我。

我拿過錢遞給南宮芸,接著調頭喊了一聲:「滾。」

六人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出酒樓,酒樓響起陣陣掌聲。

「林經理麻煩你收拾一下,看錢夠不夠,不夠的明天去公司我開支票,再重新給那桌算一下。」畢竟林雅卿才是這裡主管,怎麼樣也要給她面子。

雪像得勝的公雞一般,對剛才準備上前幫忙的兩個青年說:「謝謝你們了,我都說過了,我老公很厲害的。老公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對待壞人就要如此。」

雪接著把我的胳膊搭在她的香肩上:「老公,辛苦了,過去喝茶!」

此刻南宮芸一直呆呆的凝望著我,彷彿陷入了沉思。

雪走過去,伸出兩根玉指在南宮芸眼前晃了晃說:「現在清閒了,可以陪我們坐一會了吧!」

南宮芸這才收回了視線,小聲拒絕:「不好吧!兩個經理都在。」

「這可一點都不像我以前認識的南宮芸,我去和她們說。」雪甩開南宮芸想要拉住她的手,走到林雅卿經理面前笑著說:「林經理,我想向你借一個人一個下午時間,不知是否可以通融一下!」雪不停的做著拜託的手勢。

「你是?」雖然看見雪一直坐在我的身邊,可畢竟林雅卿只是第一次見到雪。

「快來解釋。」雪趕緊拉著我上前。

「老闆娘。」我的話讓一向膽大的雪都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紅的等待林經理的話。

「既然老闆娘都開口了,我又怎麼敢抗旨,老闆還不炒我魷魚。南宮領班,我准假了。」看得出來,林雅卿著實喜歡雪,林雅卿在我的印象中雖然謙和有禮貌,不過說話都是一板一眼的,今天竟然一反常態的開起了雪的玩笑。

「這下可以了吧,我們可以走了。」雪拉著南宮芸就要離開,我卻攔住了雪。

「你還是做回原來的你好了,這樣的南宮芸讓人看得太彆扭了。」我突然取下南宮芸鼻樑上的厚重黑框眼鏡,然後自己戴了起來,我發現眼鏡竟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光眼鏡。

「就是就是,打扮的怪裡怪氣的,我覺得太不舒服了。」在南宮芸的驚呼聲中,雪拔開了南宮芸盤頭的發卡,南宮芸如瀑布般順滑的長髮披散開,自然的搭在兩肩。

「燁幫我一下,幫她把臉上的那些東西擦乾淨,你也順便換件衣服。」南宮芸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也就順著雪的意思,走進了更衣室。

約莫十分鐘,雪首先走了出來,得意的用眼睛挑了我一下說:「老公檢驗我的化妝水平吧!」

南宮芸低頭跟著走了出來,只見她上身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毛衣,紮了一條粉紅色的腰帶,下身則是一條天藍色的長裙,腳上踏著一雙粉紅的皮鞋,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南宮芸緩緩的抬起頭,兩條粗粗的眉毛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兩彎秀氣的細眉,兩邊臉頰塗了淡淡的腮紅,水汪汪的大眼睛細長的睫毛微微的上翹,深紅的口紅被雪擦了個乾淨,重新上了淡紅的唇膏,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濃妝淡抹總相宜。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在我手下這麼長時間,我所看重的人,我竟然沒有看出她的本來長相。」林雅卿歎息道。

「林經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宮芸輕聲道歉。

「沒有必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祝你下午玩的愉快。」林雅卿笑道。

「不凡,你是怎麼知道那六個壞人的姓名的,而且還知道他們的住址?難道你有特異功能?」出了酒樓,燁終於忍不住好奇心,開始詢問。

「這可是秘密,如果想知道結果,親我一下。」我將臉湊了過去,燁畢竟不像雪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景,臉紅紅的不知道怎麼辦,臉上充滿希冀的看向雪。

雪一臉的不屑:「切,什麼秘密,什麼特異功能,不就是手快而已。」

我驚訝的看著雪,難道她全部看在眼裡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雪慢慢的道出其中原由:「老公看到那幾個人都穿著襯衣,而他們都習慣性的在襯衣口袋裡面揣著身份證,然後老公繞著那幾個人轉了一圈,以你們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他們口袋裡面的身份證『拿』出來看了一眼,接著又放了回去,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至於那個穿著背心的,胳膊上紋著兩隻蚯蚓的暴露狂,老公在拿出他藏在褲子口袋中的蟑螂的同時就已經看過他的身份證了。我說的對不對呀,老~~公~~~!」雪得意的看著我,還抱著我的胳膊撒嬌。

燁聽到如此玄奧的事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求證般的望向了我。

我點了點頭,雪果真有了我一開始有武功時的基本特徵,心中為她感到無比的高興,同時也為壯漢感到可憐,辛辛苦苦紋的兩條龍被人說成兩條蚯蚓會有什麼感覺。

雪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頭,學著我的聲音手還動手一邊比畫著:「我可以讓你們每天走著出來一次,躺著回去一次。」雪驚歎道,「老公,你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簡直是酷斃了,尤其是那一雙發亮的眼睛。我好崇拜你哦。要是知道老公去日本殺了N個來回,他們還不嚇得尿褲子……」

雪趕忙摀住嘴,朝我吐了吐舌頭:「我什麼都沒說。」

「千萬不要隨便弄什麼個人崇拜,尤其是你,我總覺得我的錢包又要被壓縮了。不過聽起來心裡倒是蠻舒服的。」我搖頭道。

雪鑽進我的懷裡:「這都讓你猜到了。」

燁歎道:「學問之美,在於使人一頭霧水;詩歌之美,在於扇動男女出軌;女人之美,在於蠢的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對於燁的感觸當然引得我和雪的大笑。

我們在這裡說的快活,南宮芸卻只是默默的和我們並肩走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在思索什麼事情。

我們四個走進一個公園,沿著湖邊小路緩緩的走著,一陣清涼的夾雜淡淡清香的湖風吹來,沁人心脾,雪還因此展開雙臂迎接微風,做了一次深深的呼吸,然後讚歎道:「好香呀!」

南宮芸踢開一顆小石頭,石頭滾落在湖裡蕩起一圈圈的波紋,猶豫了幾次終於開口對雪說道:「能不能把不凡借我幾分鐘?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他說。」

雪看了我一眼,聳聳肩說:「沒問題,我們在前面等你們。」

南宮芸看著走在前面的雪歎氣道:「我真是嫉妒西門雪,同時我又真的羨慕她。她真的很幸福、很快樂。我認識她十多年時間聽到她的笑聲,遠遠沒有她認識你短短幾年笑聲多。」

南宮芸自我嘲笑著說:「我以為我樣樣超過西門雪以後我會是一個快樂的人,我不允許自己有一點輸給她,無論從成績還是體育甚至各個方面,可是我終於發現了就算我全部超過了她,我還是無法取得和她一樣的快樂,因為她有了你。我浪費了自己的時間,禁錮了自己,卻沒有得到虛幻的快樂。我一直在為追逐別人的腳步而活者,當我發現自己超過別人的腳步時,並沒有一絲快樂的感覺,我感覺已經太累了,同時我自己也清楚,我最終還是輸給了西門雪,我並沒有任何一點超過她的地方。」

我沉默不語,靜靜的聽著南宮芸的述說。

說話間,南宮芸的眼睛裡帶著點點淚花。

我趕忙將紙巾遞給她,她輕輕說了聲「謝謝」。

南宮芸突然問道:「你的臉還好吧,剛才那壞蛋的那一記耳光很疼吧?」南宮芸還伸出手摸了摸我仍然有淡淡紅印的臉。

我笑著回答:「不打緊,還沒有雪捏一下的疼,估計那傢伙沒有吃飽,打得沒有力量。」

南宮芸卻沒有笑,眼光飄向稍起波瀾的湖面:「當你突然站在我和那人中間,把我完全的擋在身後的時候,我竟然產生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真想一輩子都被這種感覺包圍著。當我受傷的時候被人關懷的時候,我反而體會到了幸福和快樂,儘管只有短短的瞬間。我想這也是西門雪為什麼能夠無憂無慮的開心的生活,因為當她困難的時候有人頂著,快樂的時候有人分享,悲傷的時候有人安慰,寂寞的時候有人陪伴。」

「我只是看不慣那人……」我還沒有說完,南宮芸接著說道:「自從離開學校以後,我交了二十一個男朋友,卻沒有一個能夠產生你給我的那種微妙感覺,更沒有遇到可以比得上你對西門雪付出那種感情的人,所以全部快速的分手了。」

我愕然。

「畢業後,我憑借學校的名氣,曾經找到兩份工作,不過上司竟然只是看到我長得漂亮,對我性騷擾。所以工作沒有一天我就再也不幹了,同時也讓我對社會有了更深的認識,我開始偽裝自己,讓自己變得平凡一些,卻一份工作都無法獲得,直到在酒樓當上了服務員,由於工作勤奮,林經理破格提拔僅僅工作一年的我成為兩個領班之一。」南宮芸低沉著聲音述說著一年來的種種遭遇。

「你成熟了許多。」我說出了我的感覺。

「也許吧。」南宮芸終於笑了,「社會最能鍛煉人不能不成熟,難道還像上學時那麼嬌氣、任性?」

「你和雪為什麼會產生矛盾,好像在一次期中考試以後吧?」既然從雪那裡得不到答案,只有從另外一個當事人這裡尋求答案了。

「她這個都告訴你了,是二年級的上學期的一次期中考試。」南宮芸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回想道:「西門雪把我的試卷借過去後,我的數學分數竟然少了兩分,她為了成績竟然把我的試卷給老師,像她這種背叛的人我能不生氣嗎?最可氣的是,背叛的人竟然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南宮芸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態勢。

「就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記恨她十幾年!」我不得不佩服女人記仇的毅力,同時也得感歎她們的小氣心眼,我真是服了她們。

又是一陣湖風吹過,南宮芸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我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南宮芸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老公。」突然傳來了雪的聲音,只見雪開著一艘租來的電瓶船從湖心駛來,同時快樂的向我揮手。

雪將船靠岸跳了上來說:「今天天氣真好,我們划船吧。」

「你哪來的錢?」難道公園也有熟人,我疑惑不解。

「我一直拎著她的包,看到包外面口袋正好有零錢就租了船,就當我拎包勞務費和借老公的租金,大不了回去還她好了。」雪不在意的說。

「不用了,這幾十塊我還不在意。」看到雪南宮芸又恢復的「鬥志」。

「那你先上船吧,我也有幾句話要和老公說。」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雪貼在我的耳邊,還沒有說話先吹了一口氣,然後小聲說道:「那丫頭還真挺厲害的,一年時間換了二十多個男友,哇,平均十八天一個!想遇到和你一樣的,也不想想,你這樣的老公可是獨一無二的!」

我笑罵著拍了一下雪的小腦袋:「好的不學,學人偷聽。」

「我也不想嘛,可能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不聽都不行。」雪狡辯道。

「那麼她為什麼總找你麻煩也聽到了?」

「知道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小嘛,沒事喜歡互相對答案,看到不一樣的答案就想問老師誰對誰錯,只是她運氣不好,做錯答案了。如果那次是我做錯了,我還不是一樣被扣分。」雪解釋道。

「跟我說又沒用,你就是讓老師把我試卷扣成零蛋我也無所謂。大不了你回去做一頓好吃的補償我的損失。」我語氣裡做了小小的暗示。

聽絃歌而知雅意,雪不愧為我的知己,她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雪在我的攙扶下跳上船,輕輕的拉著南宮芸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誠懇的道歉:「對不起,那次是我不對,小芸芸我們和好吧!」

說完,雪還在南宮芸粉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南宮芸也不甘示弱在雪白淨的臉上親了一口,兩雙手緊緊的拉在了一起。

「小芸芸,哈哈,好奇怪的稱呼呀!」我聽到這樣的小名笑得肚子都疼了。

「不行呀!」雪和南宮芸異口同聲的嬌叱道,而後相視一眼愉快的笑了,清脆的笑聲蕩漾在碧波之上,讓美麗的春色憑添一份歡樂。

「哎呀,不好!」玩的忘情的南宮芸抓起我的手錶望了一眼失聲叫道,「來不及了,我要去接女兒了。」

「什麼?女兒?」我、雪和燁不約而同的喊出聲,同時目光一同轉向南宮芸的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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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恍惚中我聽見有人在低聲抽泣,哭聲中包含了太多的自責,但感情中流露出的更多的還是悲傷,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只是這次姿勢有些讓我不能適應,整個人都趴在床上。

我眼前所能看到的景色又是一片白,然後就是胳膊上纏著的厚厚繃帶,我不知是哭還是笑還是笑好,這幾個月來我和醫院打了太多的交道,除了我那可愛的家,醫院就是我居住時間最多的地方。

我尋著哭聲的方向看去,雪趴在床邊抑制自己的音量哭泣,而燁在一邊小聲安慰著:「醫生都已經說過了,不凡只是脫力才昏過去的,並沒有生命危險,而且醫生又說了他過一會就會醒來,萬一他醒來看見你這樣他又會難過的。」

「如果他不下去救我,也不會弄成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雪根本不聽燁的安慰,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燁歎了口氣搖搖頭,輕輕的拍了拍雪的肩頭,見到此我伸出手想要摸向雪的頭,可是背後一陣刺痛不由的令我悶哼一聲。

燁趕忙轉頭看向我,雪也抬起頭迅速的抹掉臉上的淚痕,只是長長睫毛上殘留的出賣了她。

我忍著背部的疼痛,抬起手抹掉雪睫毛上的淚珠說:「沒有受傷吧,雪。」

雪哽咽的說不出話,只是不停的搖頭,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貼著自己的臉上。

燁趕忙出來答腔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手臂和腿上稍微有點擦傷,別的就沒有了。」雪伸出被紗布纏了幾道的胳膊讓我看了看,好叫我放心。

「不凡倒是你,全身擦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三十,最後掉下來時背部著地摔到了玻璃渣上,當時流了好多血,擔架上不停滴血,那時你的臉色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得我們差點嚇死,到醫院從你背後足足取出二十三塊碎玻璃。」燁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拍了拍胸口,而雪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你沒有事就好了。」我擠出一絲笑容,剛醒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感覺漸漸回到身上,才察覺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酸疼不已。

「你不該去救我的,也許你會沒命的。」雪緊緊握著我的手說道,語氣中有著一絲的緊張。

我正色道:「只要為了就算只是再活一天我也願意,我不想看到更壞的消息發生在我的眼前,只要為你再活一天我的心就會滿足的。」我頓了頓說:「為相愛的人受些苦又何妨,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絕不會像陣風一樣東飄西蕩流浪在溫柔鄉,更不會在愛人最需要的時候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好男人不會讓等待和期盼的情人,心越來越慌張,讓情人孤單單的看不見幸福未來的方向。我也許沒有資格稱得上好男人,但我會向那方面努力的。」

「還有你,燁。」我伸出另一隻纏著繃帶的手。

燁將我的手緊緊的貼在她的心口,重重的點著頭,而後我們三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在雪和燁的悉心照顧以及自己努力的調理下,兩天後我在醫生護士驚異的目光中跳下病床,走向了醫院的花園中。

雪和燁趕忙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跟著我出去。

雪和燁一左一右挽著我的胳膊,緩步於花園的小徑上,渾身沐浴在春天和煦的陽光之中,我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她們兩個帶著我前行。

我忽然問道:「雪,為什麼那天你買東西會到工地去呀,門口不是就有嗎?」

「我去過門口的小店了,可是湊巧那天小店那些東西在我來的五分鐘前全部賣完了,我只好去前面街的超市了,為了節省時間就操近路從工地走了,我要是繞路多走幾分鐘,就不會……對不起。」雪放緩了腳步說道。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是奇怪而已。那些東西小店每次都會積很多貨,可是偏偏在你買的時候沒有了,看來老天有意作弄我們。如果老天想把你們從我的身邊帶離,就算命運注定如此我也不會答應的,我不會受命運擺佈的。」我睜開雙眼看向兩張近在咫尺、毫無瑕疵宛如天使的臉頰說道。

雪和燁對看了一眼後,雙雙將頭靠在我的肩頭溫柔的說:「我們也不會跟著命運走的,我們只跟你走。」我摟著她們的肩將她們擁入懷中。

許久,我才貼在燁的耳邊小聲問道:「給我輸血時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吧?」我擔心我的雙血型會給我們以後的生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只有鬆口組幾個人、雙葉蝶舞、楊夢、田中奈麗知道這個秘密,另外我還專門告訴了燁,但我可不想明天報紙頭版出現我的名字。

燁立刻明瞭我的意思,看了一眼正閉目享受陽光的雪,學著我的樣在我耳邊說:「沒有,不過也挺奇怪的,你的血型檢測出來只有A型一種而已,並沒有你曾經告訴我的兩種血型那樣的情況出現。」

「力量融合。」我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雪好奇的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輕輕的在雪的臉上吻了吻示意她沒有什麼,雪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再次從她臉上綻放,回吻了我一下後又乖乖的閉上眼睛靠在我的懷裡享受陽光。

每次在我最危急的時候,我體內總會有一些奇異的力量湧出,並慢慢的融入我的身體,讓我化險為夷,更讓感覺力量進一步,連思維也會明晰許多,兩種血型說明我和體內的他還只是兩個個體,儘管他已經在我身體內,隨著各個方面的融合我們將成為一個整體,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雖然有強大的力量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願望,可是我卻隱隱的擔心強大的力量會讓我失去更多,失去更多我不想失去的東西…………

別動,就保持那個姿勢。」回到家終於可以享受到躺著睡覺的滋味了,可是第二天雪卻在一大早突然「闖」進我的房間。

「表情自然些,不要擺出苦瓜臉,我又不欠你錢。」雪拿著畫筆和畫板讓我做她的模特,「不要睡著了,有點專業精神行不行?」

「我可是傷號呀,另外我都快被包紮成木乃伊了,有什麼畫的。」我苦笑著說。

「我要讓自己永遠記得你的傷是為誰負的。」雪斂起笑容正色說道,語氣肯定的連我都不禁動容。

終於在兩個小時後,雪喊了一聲「好了」,就收起了畫板,接著溫柔的替我穿上衣服,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妻子一樣:「我現在去做早飯,你稍微等一下。」在我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後,輕笑著離開了,我愣愣的看著雪的背影,一股股溫馨的感覺湧上心頭。

簡單吃完早飯,我拉著正要收拾碗筷的雪衝出門:「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望著熙來攘往的人群,我指著前方的馬路盯著雪的眼睛問道:「你還記得前面的街道嗎?」

雪茫然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景色又轉而看向我搖搖頭,接著捂著頭,我輕輕的攬著她的肩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街道,那次這裡才幾盞昏暗路燈而已,而我騎著車路過,你就坐在那兒的地上,有人正把你往車上拉,你那時候可真是夠鎮靜的了。不過現在街道已經被拓寬成大馬路了,以前的圍牆全部拆了,所以你才會站在前面的那條路口兩個小時之久,畢竟這裡的變化太大了。」雪默默的聽著我的話,不過淚水已經輕輕滑過她的眼角。

「記得這個咖啡店嗎?雖然還在,不過老闆已經換了三個人了,連最初的樂隊也已經解散了。」我推開咖啡店挽著雪進去:「唯一不變的就是咖啡店裡的所有擺設,都和七年前一模一樣,所有的桌椅板凳全是從前的。」

「老闆來了。」服務員有禮貌的喊了一聲,我輕輕一揮手,服務員點頭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雪緩緩的走向前,雙手準確而又顫抖的撫摸著她曾經坐過的椅子,並慢慢的坐了上去。

我坐到了她的對面緊握她的手說:「HappyBirthday

,Princess。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花只好用百合了,希望你永遠快樂、健康、美麗、幸福。」我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十七朵百合花,捧給了低著頭的雪。

「今天是我最最快樂的一天了。」雪緩緩抬起頭,眼淚早已迷糊了她的雙眼,不住的從她的臉頰淌下,一樣的地方,一樣的祝福,一樣的花朵,雪一樣的回答。

雪撲進我的懷裡,我輕輕撫摸著她已經及肩的烏黑頭髮,心中的激盪久久難以平復,我知道雪恢復記憶已經是遲早的事情。

「寶貝,你既然這麼喜歡畫畫,那不如乾脆到公司廣告部來工作算了?而且你也學過廣告學,廣告對你來說也不是那樣的陌生。」我躺在雪白嫩的大腿上,幸福的享受著雪剝掉皮的橘子瓣,只不過更香艷,雪把橘子叼在嘴裡然後緩緩俯下身子餵進我的我的嘴裡,我吃掉橘子當然不忘記在她香甜的唇瓣上親吻一下。

「什麼都聽你的。」雪撥開我額前的亂髮含笑著說。

「就這麼說定了。後天就去公司看看,加上一個星期的旅遊我已經半個月沒有去公司了,老爸估計已經抓狂了。去公司轉轉如果不合適就回來,到時我把燁也帶著,讓她幫忙照顧你一下,你的腿怎麼一碰就破呀?」我看著兩邊都包著紗布的雪的小腿心疼的說。

第二天,我吹著口哨走進公司,熱情的和員工打著招呼,能夠享受的雪的手藝可是久違的事情了,而且我還能天天享受,更是讓我美得嘴都快要合不攏了。

「周副總,周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我才坐進辦公室,屁股都沒有把椅子坐熱,就聽見楚君清脆的聲音。

「早呀,楚君你今天穿的漂亮極了,這樣才對嘛,你比我還小又那麼漂亮,穿著打扮卻像我長輩一般,記得穿的有活力一點喲。我先走了。」和門口的楚君打趣後,然後我徑直的走向老爸辦公室。

進了老爸辦公室卻發現氣氛有點壓抑,老爸看到我來了放下手中的事,指著沙發說:「坐。」

我收斂起笑容,老爸坐到我的身邊,摟著我的肩,語氣有些沉重的說:「你長大了,我不想管你,也管不了你了。」

「老爸……」我正要說什麼,老爸大手一揮阻止了我的話語,他接著說:「我知道你很獨立,你的事也會妥善處理的,可是你需要老爸幫忙的地方只要說一聲,我都會盡全力幫忙的。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但你不要總是做些讓我和你媽擔心的事行不行?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呀。」

老爸抹了抹濕潤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頭:「雖然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但別忘記你始終是老爸的寶貝兒子。有些事你不得不做,但也要想想你背後還有父母,想想他們的感受不要在讓我們擔驚受怕了,好了你出去吧。」

「老爸……」不待我說完,老爸再次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我緩緩的站起身走向門口,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魁梧的身材在我的眼睛裡卻顯得那樣的蒼老,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下了班,我收拾完文件,剛要離開,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幾下,我頭也不抬的喊了一聲:「進來。」

人未到,香氣先到,我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苗經理有事嗎?」

「沒…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只是想問一下,周副總晚上有時間嗎?」苗繡秀怯懦的問了一句,這和她果敢的風格大相逕庭,「我親自下廚炒幾個菜,感謝周副總上次出遊時候救我……」

我知道這樣謝來謝去肯定沒有完了的時候了,不然下次苗繡秀一定會再找機會的,我不由的說道:「我打一個電話回去說一聲,苗經理先到樓下等我,我一會就到。」

苗繡秀紅潤的臉上飄過一抹笑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現在吃雪的飯菜早就上癮了,真不知道吃別人的飯菜能不能習慣,打電話回去的時候,雪的語氣中明顯有點遺憾,不過接著就笑著讓我早點回來,我當然滿口應承。

當我出公司大門的時候看到苗繡秀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子擁抱,從她臉上洋溢的笑容來看,她顯得格外開心,我走上前去問道:「苗經理這位是……」

苗繡秀聽到我的聲音忙把那個年輕女子拉在身前說:「周副總,這是我小學同學,她已經遠嫁美國了,今年難得回來一趟看看家人,過幾天又要回美國去了。」

「是嗎?那你們今天倒是要好好聚聚了,機會難得呀。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鄉遇故知確實值得慶賀的事情。

「這位就是繡秀在網站校友錄談到過的她公司的那位有能力的周副總嗎?」年輕女子斜著頭瞅著我。

「是嗎?苗經理倒是會幫我戴高帽子呀。」我笑著回答。

「風度確實不一般。」年輕女子仔細打量著我說道。

「難道小姐你好容易從外國回來就是浪費時間評價我的嗎?好了苗經理我也不打攪你們了,看來我沒有服氣品嚐你的手藝了。」說完我就要離開,年輕女子卻跑到我的面前說:「今天我沒有時間,我呆會還要到一些親戚家去,而且我和一些小學同學約好明天一起聚會了,也不差今天一天,不過明天要把繡秀借給我們一天,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只要不把我們公司最優秀的苗經理灌醉了幾天起不來就行了。」我笑著說。

「什麼?你這麼小看繡秀?別看她是我們班年紀最小的,她在小學一年級跳了一級和我同班的,十六歲就考上了大學,但是她喝酒的本事連男生都比不上。」

苗繡秀急忙想拉年輕女子的袖口卻被她躲開了,年輕女子笑著接續說:「我記得大二那年我們小學同學聚會,繡秀一個人乾了一瓶半五十多度的白酒,又喝了四瓶啤酒,最後把所有的男生都放倒了,後來的女生的酒都是她一個人頂了,她被我們稱為女生保護神。事後她還幫我們抬那些男生去休息呢,你說我們灌她酒?我們又不是找死,是不是呀繡秀?」

苗繡秀乾笑兩聲解釋道:「周副總不要千萬聽她胡說八道,她自己都喝醉睡的不知道什麼了,哪裡能看到我喝酒?」

「還好我不喝酒絕對會避免被別人灌醉的,當然也不會灌醉別人的。」我看著苗繡秀淡淡的回答。

「好了,繡秀明天見。再見了周副總,明天你就看不見繡秀了,不會處罰她吧?」年輕女子笑著招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後還探出頭問了一句。

「放心好了,我絕對批假。再見了。」

這是我第二次到苗繡秀的宿舍裡面,上次看到牆壁上的男明星畫被取下,而且一個都沒有剩下,這倒是讓我感到費解,我也有追星的時候,不過是用一個明星畫換另一個的,而這樣全部取下的倒不多。

苗繡秀為我倒了一杯飲料,然後告訴說要進去換衣服。

我也仔細的看著不久前才來過的地方,只不過給我的感覺卻是天壤之別,雖然上次來的時間很短,不過給我的感覺是非常的現代和摩登,而今天的第一感覺就是古典和古樸,和我臥室給人的感覺差不多,讓我產生了絲絲熟悉的感覺。

苗繡秀推門出來了,換下了那套職業裝換上較為寬鬆的運動裝,盤起來的長髮也鬆了下來,寫意的披在後肩,而後用一根皮筋隨意的紮了起來,她衝我笑了笑說:「請稍微等一會,我現在就去做飯,很快就好。」她還取來影集給我看,打發我的無聊時間。

一個人的美麗不是憑空說出來的,而是比較出來的,可以看得出從小苗繡秀就非常的漂亮,從她小學的畢業照片、初中的畢業照、高中大學畢業照片中,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從眾多人中認出苗繡秀,比照照片旁邊的名冊竟然一個都沒有錯,只要是裡面最漂亮的一定沒有錯。

從相冊中可以看得出,苗繡秀家以前的生活條件非常的艱苦,根本沒有什麼好看的衣服,從她和她妹妹的照片比較,有不少衣服都是她穿小了的再給她妹妹穿的,到了高中才有些好轉。

「吃飯了周副總。」苗繡秀甜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合上影集坐到了桌子邊。

桌子上只有炒青菜、炒黃瓜、排骨湯等幾個簡單的菜,但是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苗繡秀抱歉的說道:「估計昨天我妹妹又到這裡來騙吃的了,我準備好放在冰箱的菜少了一半。」

「這麼多菜兩個人吃足夠了,別看我是男的吃的並不是很多,再做就會吃不了,就浪費了。」我嘗了嘗排骨湯味道果然鮮美,幾乎可以和雪並駕齊驅了,雪是充分的發揮菜本身的特色,辣的菜一定讓它辣得夠味,鮮的菜一定讓它回味無窮;而苗繡秀的菜倒更像找準了對象一般,和我的口味恰巧吻合,辣的菜辣到我完全能接受的程度,鮮的菜也能嘗出我喜歡的適當的鹹味。

「怎麼樣?」苗繡秀緊張的問道。

「Perfect!除了完美我幾乎不能用其他的詞來形容了。」我由衷的讚歎道。

「周副總,在島上您幫我擋了一刀,刀傷還疼嗎?」苗繡秀問道。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喊我周副總,叫我周不凡就可以了。至於傷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比以前的傷口上多了一道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如果不是這個刀傷,我自我放假在家療養,也許那天我就無法救回雪了,更不能連雪的感情一起賺回來了,我真想謝謝這個刀傷。

「我一直有問題想問,那天我被壞人抓住,你為什麼要笑?」苗繡秀緊張的等待我的答案。

「哈哈,不笑難道還哭嗎?他傢伙以為自己早已成功,我卻不給他這樣感覺,讓他始終有一種我才是勝利者的陰影,以他那種疑神疑鬼的性格,不上當才怪,其實那次笑並不能代表什麼,如果他堅持用你做擋箭牌,我只能算是白笑了,不過我成功了,不是嗎?」我笑著將桌子上的一杯飲料一飲而進。

苗繡秀看了看掛在牆上已經指向八點的時鐘,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最終下定決心說道:「周…不凡,我想送你一樣東西,請你到臥室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

我剛要拒絕,苗繡秀已經起身走向另一間房間去並關上了門,我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她精心佈置的臥室裡面,還是等到她把那禮物拿來再說吧,如果不是很貴重就收下,貴重就委婉的拒絕她。

看到她紅色的臥室牆壁原本掛滿的明星照也沒有了,我忍不住問道:「苗經理,你的明星畫都放到哪裡去了,現在怎麼一幅都看不見了?」

突然放在她梳妝台上放著的一本書掉在了地上,我想要上前將那本書撿起來,可是我鑰匙的掛鉤卻將罩在一幅畫上的黑布勾住並且拉開,我回身一看大吃一驚,圖片的唯一主角竟然是我………………

是一次我和對方進行談判緊要關頭露出勝利微笑的放大照片,從圖片不清晰的程度看,是用手機拍的然後轉接到電腦上放大打印的。

忽然,明亮的房間變得一片漆黑,整間房子頓時陷入黑暗之中,我感覺到背後微風過來,接著就是一具火熱的身軀緊緊的抱著我的後背,從我的手觸碰的地方來看,是一具赤裸身軀。

苗繡秀攀上我的身體,火熱的唇親吻了我的耳朵一下,吐氣如蘭的說道:「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我想要全部佔領你的喜怒哀愁,你面對對手始終保持從容的那份氣質和迷人風度早已征服了我,你卻還不屬於我,叫我能夠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麼。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只想愛你的我,太想愛你的我,我不想只在迷霧中猜測你熟悉的輪廓。」

「苗經理我想你弄錯了……」我來不及說完,就被苗繡秀接上去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不要說謊話告訴我沒有,我能夠體會的到。我不指望你能像對待你女朋友那樣的對我,我只希望能成為你事業的左臂右膀,作為你秘密的情人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苗繡秀將我的手抓住放在她滑嫩的胸口,讓我充分感受她加速的心跳,以及更加火熱的身體。

我趕忙抓住她的雙肩,扳正她的身體,好讓她不在像蛇一般的纏著我,我正色的說道:「苗經理,如果說我不喜歡你就完全是在說謊話欺騙你,但是我的那種喜歡和感情方面的喜歡是兩回事,我是對你工作能力的欣賞而喜歡。你其實很能喝酒的,那幾次裝醉也是為了接近我吧。你的情意我只有心領了,這份禮太重了,況且我並不想讓我的愛人再因此受到任何的傷害,你是那麼出色,一定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找到比我更好的更適合你的男人。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也許我以前在行為和語言上有些出格的情況讓你誤會了,我只能說聲抱歉了,但是以後絕對不會了,苗經理。」我脫下外衣將身體已經僵直的苗繡秀的嬌軀包裹住,慢慢的放在了她的床上,而後走出了她的臥室,帶上了房門。

當我踏出她臥室的一剎那,我和苗繡秀心裡都非常明白,以後我們之間只有公司副總和公關部經理的關係了,而我們間原本存在的親密朋友的那一條鏈已經完全的斷開。

我關上她宿舍房門走向樓梯的時候,終於聽見了房內苗繡秀喊了一聲:「不凡……」接著就是啜泣的聲音,我停了停腳步重重的歎出一口氣,而後腳步沉重的走下管理者的女子宿舍……

第二天,苗繡秀沒有上班,有可能是參加她同學的聚會去了,也有可能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調整心態去了,可是不管何種原因她始終沒有來,苗繡秀的辦公桌上空著。

「公司的裝修真的不錯呀。」一邊的雪讚歎聲將我拉回現實,「誰設計的圖案呀,這麼漂亮?」雪看著公司牆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圖畫,眼中流露出職業性的共鳴。

「哦,那是我讓廣告部的同事隨便畫著玩的。如果倒了晚上用燈光看,牆壁的畫還會更有趣,更好看的。」我笑著回答的話,儘管燁對美術這方面沒有很深的研究,可是美麗的東西她還是能夠看出來的,不停的點頭。

「我真想和畫這些畫的人認識認識。」雪挽著我的胳膊撒嬌。

「不用著急,我們今天就是去看他們,我把他們全部介紹給你。」本來就是讓雪加入公司廣告部,介紹一下同事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

「小雪姐,真的是你嗎?你的頭髮短了,我還真不敢認了。」楚君看見雪,激動的遠遠的就跑了過來。

我差點忘記了楚君原本和雪還是一個宿舍的,這樣算起來雪離開也已經將近四個年頭了,號稱藝術學院校花宿舍的兩朵花在這場合相見倒是很奇特。

雪聽到楚君的叫喊並沒有顯得特別的激動,只是茫然的看了看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她是在和我說話嗎?」

楚君可不管雪奇怪的反應,一把將雪抱進懷裡,竟然哭了起來,雪下意識的抱緊了楚君。

楚君半晌才緩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對我說:「在學校那陣子,小雪姐最照顧我了,我們兩個的關係最好了,一次還為了我和別的班的女生吵架,還差點打了起來。」

雪看了看淚痕猶存的楚君,最後問道:「對不起,我真的認識你嗎?」

楚君吃驚的看著雪,我趕忙把她拉在一邊小聲解釋:「雪出了車禍,現在記憶有些殘缺不全,我正努力幫她恢復。」

看了正和燁聊天的雪一眼,楚君歎氣道:「真可憐。」

我拍拍楚君的肩膀說:「我有信心雪一定會好的。我先帶她去廣告部看看,反正你們有的是時間敘舊。」

說是公司廣告部,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子公司了,承接了公司以外的廣告業務,同時還承接了一些新房的家居佈置設計的咨詢業務,不過公司的新產品以及拓展廣告都是廣告部做的,所以大家習慣叫廣告部。

「這是許陽……廣告部的十三個人都在這裡了,你要見的就是他們了。」在廣告部經理介紹完他的精英後,我也算滿足了雪的要求。

「孫經理,你們最近有沒有家居設計之類的客戶,讓她也去學習學習?」我指了指身後的雪。

「許陽,你們上午不是約了一個客戶要進行房屋家居擺放設計嗎?哦,是九點見面呀,帶周副總和西門小姐去看看,算了還是我去吧。」孫經理放下手的事想要親自帶雪去,我趕忙說道:「不必要那麼麻煩了,還是讓許陽去就行了,我只是一個陪襯的,忙裡偷閒去看看,你忙你的,不要管我了。」

十一點鐘,我們從客戶家回來,雪拿著自己畫的家居設計平面圖眉飛色舞的和我說著她的想法:「靠陽台擺放這個桌子,光線充足;臥室的床這樣放符合整體的流線,而且可以多放一個梳妝台,你知道女人是愛打扮的嘛……」

雖然雪只是第一次出去,不過很多先進的美學觀點連許陽這個老手都不住點頭。

儘管中午沒有休息,雪一點疲勞的感覺都沒有,興致勃勃的和廣告部的同事們進行廣告動畫設計。

三點左右,一個電話通知我說成品倉庫出了一點問題,我掛上電話看了看燁說:「幫我照顧一下雪,我有點事要出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

「放心吧,雪就讓我照顧好了。」燁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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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點四十,離下班不到二十分鐘了,燁拍拍依舊做動畫起勁的雪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雪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此時走上來一個中年男子,對著許陽說道:「小姐,請問你們是不是進行家居設計呀?」

許陽微笑著回答:「是呀,請問我能幫你什麼?」

中年男子看到成熟靚麗許陽眼睛一亮說道:「我在風華街買了一套房子,想進行家居設計,小姐你看是不是能現在幫我看看?」

「現在?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十幾分鐘就下班了,這樣吧,請您登記一下,我們明天早上一上班就去。」許陽為難的說道。

「這……我明天下午就要買傢具擺設了,恐怕來不及,我可以提高咨詢費!」男子急道。

「風華街?離我家不遠,這樣吧,如果信的過我就讓我去吧,弄完了我就直接回去好了。」雪抬起頭看向許陽,看到許陽還有些猶豫,雪乾脆捲起幾張空白圖紙拿了幾支筆,對許陽說:「幫我和燁和不凡說一聲。先生,對不起久等了,我去可以嗎?」

「可以……」

「雪,我買來了你喜歡吃的爆米花和可樂,燁還有你愛吃的雞翅膀。」我捧著她們愛吃的東西,匆匆趕了回來。

不過是倉庫有點漏水,不過損失了一些成品,相關的部門都想推卸責任,竟然說的多嚴重似的,在我的監督下把漏水的地方修補好,我才放心的回來了,看看手錶已經六點差五分了。

一看到我,燁焦急跑了過來說:「不凡,對不起。我只去了一趟洗手間,雪她一個人和客戶出去進行家居設計了。」

我失聲叫道:「什麼?叫你照顧個人都做不好!她還沒有完全好,萬一出事怎麼辦!」我狠狠的將手中的食品砸向地板。

燁哭著道歉:「對不起,不凡。都是我的錯。」

我伸出右手,手指掐算還沒有到一半,心頭猶如被重錘捶了一下的一疼,我不禁捂胸叫道:「糟了。」

我看了看樓下停著的車,焦急的問道:「下面的車是誰的?」

「好像是劉得華經理的。」不知誰說了一句。

「那傢伙在哪裡?」我已經推開五樓的窗子,問道。

「剛才好像看見他去三樓的廁所了……」五樓已經消失了我的身影。

我已經顧不得驚世駭俗了,逕直跳下五樓,腳尖一點一棵大樹直衝三樓男廁所,我跳上三樓男廁所窗頭,朝裡面喊道:「劉得華快把你的車鑰匙扔到地上來。」

劉得華的廁所門開了一條縫,一把帶著遙控器的黑色的車鑰匙「噹」的一聲掉在地磚上。

我撿起鑰匙徑直跳下三樓,在空中我已經用遙控器打開車窗,我腳尖一點地穿過半開的車窗鑽進車裡,立刻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這時三樓男廁所裡的劉得華才慢悠悠的提溜著褲子,手上拿著一本名叫《躲艷記》的小說走了出來,罵罵咧咧的說:「還好沒有被那小子發現我上班時候看小說,差點忘記了時間,可是我記得廁所門是反鎖的呀。」劉得華呆呆的看著依舊反鎖著的門和那大開的窗戶……

「先生你不是要去風華路的嗎?這裡早已過了!」雪狐疑的看著開著車應該在前面路口轉彎而並沒有轉彎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笑著說:「哦,是這樣的我在前面還有一套房子,順便幫我設計一下,然後回風華路的房子這樣也不用再浪費其他的時間了,用不了多久的,錢我會照付的,如果小姐你有事就算了。」

雪笑了笑說:「沒事,沒事。」

我一直用心感應著雪的方向,當雪前兩天向我全面放開心胸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我們之間是血肉相連的感覺,我們本是一體的。

我任憑感覺帶著我向前走,過了一個又一個路口,當我又過了一個路口時,心中的疼痛加強了,因為拐彎處就是風華路,可是感覺卻依然帶領著我向前走,我加大了油門,心中狂喊道:「雪你到底在哪裡?」

「這棟樓的501室就是我新買的房間,這裡才建好比較亂,小姐小心點。」中年男子看著走在樓梯前面的雪,嘴角露出絲絲笑容。

「先生你這是三室兩廳的房子,廚房位置不是很好,你看這樣佈置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廚房寬敞些。」雪低著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圖紙,仔細的畫著她心中的佈置,三畫兩畫已經將輪廓勾勒在紙上。

「卡」突然傳來了厚重的防盜門反鎖的聲音,雪發現原本應該看圖紙的中年男子不在了,頓時知道不好,趕忙跑向防盜門處,果然發現防盜門已經鎖上,雪用勁的敲了敲,卻只有寂靜的樓道中傳來的回聲。

雪忽然被一雙大手拉回到房間,並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終於露出猙獰的面目,狂笑著撲向雪,雪向後一退讓開了他。

中年男子拉開雪用來擋在身前的小椅子說:「漂亮的小姐,你不如跟了我算了,做我的人,下面的那輛車和這一棟房子都是你的了。你在廣告公司工作才能賺幾個錢,要車子房子估計已經是奶奶級的人了,本來我的目標是那個小姐的,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怪不了別人,不過說實話你確實比她漂亮的好幾倍了。嘿嘿。」

雪驚恐的看著他:「我已經有愛人了,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再過來我要喊人了。來人呀~~~~~~」

中年男子笑得更是囂張:「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一帶就是被稱為情人村的地方,我就算有錢也是通過關係才能買到一套房子,能住這裡的人都是不願見光的人,誰會管你的事?給你的待遇已經很高了。上個月一個被我包養了三個月的女大學生什麼都沒有從我這裡得到就被我一腳踹了。再說我是這附近幾座樓的第一個顧客,你喊人來不就是喊我了,那麼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來了。」

中年男子一個箭步抓住雪的腳,雪急忙掙扎,空著的那隻腳一腳就重重踹在中年男子的臉上,將中年男子踹了一個跟頭,頭狠狠的撞上了牆壁。

中年男子捂著額頭腫起來的大包,惱羞成怒的罵道:「臭婊子竟然敢踢老子。」抓起雪的頭髮狠狠的朝牆上撞去,一下、兩下、三下……

鮮紅的血從雪的額頭緩緩流下,中年男子這才鬆開了手。

雪捂著頭靠在牆邊,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下,而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嘴中並沒有求饒而是念叨著:「不凡,我的愛人,對不起,原諒無知的我所做的一切錯事吧。對不起,不凡……」

中年男子再次逼近,雪卻在這個時候猛得跳起來狠狠的踢在他的下襠,接著連跑帶爬的到了陽台並站了上去。

中年男子忍著劇痛追了過來,見此情形神色大變,忙說道:「小姐千萬別跳,我放你走,我放你走還不行嗎?你千萬別跳呀。」

雪沒有理睬他,只是低著頭輕輕的自語道:「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是不是讓天紅了眼;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我不想問有沒有明天;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老天能不能讓我再見不凡這最後一面。」雪看向漸漸變暗的遠方,令她失望的是眼前根本就沒有我的蹤影,更沒有任何其他的人。

雪及肩的烏黑頭髮瞬間長到腰間,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了,不凡,我的愛人。下輩子我仍舊只做你的愛人。」一顆顆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珠隨著雪緩緩閉上的雙眼在風中飄散,飄散……

「不……」中年男子想要拉住雪可是遲了一步,雪腳上頭下的身體已經快速的向地面墜落……

中年男子驚恐的看向地面,似乎血濺當場的一幕就要發生,可是一道黑影突然出現把即將墜地的人兒一把抱進懷了接著如火箭般沖天而起,五層樓二十多米的高度如平地一般一躍跳上。

我吻了吻殘留在雪臉頰邊的淚水,雪緩緩的睜開眼睛:「不凡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就讓我多做一會吧。」

「絕對不是夢,我就在你的身邊,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將雪輕輕放在椅子上,撥開她的額頭前的長髮,慢慢的親了一下。

我轉頭看向中年男子,怒火從我的心底一直衝到頭頂,我的腳下瓷磚早已碎成粉末:「敢動我的女人,你就去死吧。」一拳打向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的他抓起一根裝潢用剩下的大腿粗細的木棒打向我,棒拳相擊,棒碎拳正中他的下頜,只聽見幾個悶聲,他的一排牙齒被我全部擊落。

男子捂著噴著血的嘴趕忙跑向防盜門,慌張的摸著口袋裡的鑰匙想要打開,我又是一拳打去,男子就地一滾躲開,可是防盜門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我一拳擊飛。

我抓起男子的腳,倒提著他走向陽台使勁的向前扔了出去:「你去死吧!」雪尖叫的喊道:「不要呀,不凡。」

中年男子一百八十斤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對面的房子後,如同剛才雪一般頭下腳上快速的掉了下去。

就在中年殞命的一刻一隻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腳,我輕蔑的看了雙眼緊閉的他,像扔死狗一樣將他扔在地上。

中年男子忽然跳起來轉身就跑,我喝道:「在我手裡還想逃跑?」我內力一湧,一拳砸向地面,狂飆的內力透地而入,只聽見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地面上漸漸的裂開,裂口在瞬息間越來越大一條長越三百米高十米水柱沖天噴出,將逃跑的中年男子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墜下。

我把已經渾身濕漉漉站都站不穩的中年男子抓起,再次跳向五樓,扔在雪的面前,中年男子褲襠發出腥臭的味道,接著就是一陣傻笑,並且吮吸自己的腳趾,神情癡呆的看著我和雪。

我知道他已經瘋了,然後抱起雪剛要往門口走,雪卻搖頭說:「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點了點頭,走到陽台直接從那裡跳了下去,半空中雪將頭緊緊靠在我的懷裡幽幽的說:「為了我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我如果殺了他,你願意和我浪跡天涯嗎?」我沒有回答她,卻提問道。

「就是地獄我也永遠陪著你走。」雪看著我的眼睛回答道。

我雙腳踏地,雪雙手緊緊纏著我的脖子:「對不起,不凡,以前我做錯了太多太多了。我們永遠也不分開了。」雪撥開我額頭前的髮絲:「不論是以前的淘氣的西門雪還是失憶後無知的西門雪永遠永遠都是最愛最愛周不凡的,都是屬於周不凡一個人的。原諒我所做錯的一切,好嗎?千萬不要離開我。」

看著雪飽含熱淚的雙眼,我的眼淚忍不住流淌下來,一顆一顆的滴在雪的臉頰上:「回來就好,什麼都別說了,我的愛人!」

我大手一揮,沖天水柱被我內力分開一個大缺口而且沒有立即合上,待到我們過去後,水柱才漸漸的合攏……

「我們之間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了,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雪你千萬不要死在我的前面,我會受不了的……」

「嗯…………」

「不凡,我們結婚吧……」

「嗯………………」

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

會不會讓天紅了眼

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

不問有沒有明天

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

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愛得越深越濃越纏綿

能不能再見你這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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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昨天的擁抱並不代表任何的意思,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你千萬不要有其他的想法,知不知道?」雪坐在我的旁邊的機位,用胳膊輕輕的捅了捅。

「知道了!可是,你認為我會有其他什麼樣的想法呢?」我正經的回答道,可是又問了一句。

「呃~~~誰知道你會有什麼想法?」雪看到我眼中笑意,氣呼呼的偏開頭,乾脆不再理睬我。

昨天回來後,真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我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

也許是天生勞碌命,才下直升飛機沒和林東智他們說上幾句就被喊去警察局詢問事情的經過,折騰了整整一個上午最後留下了通訊地址才出來,臨走時我看了一眼已經被銬上了那幾個人,其他幾個顯得格外平靜也許在作案之前他們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了,這一天始終會到來的,只有孔老三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休整了一個下午,第二天我們就搭上了訂好的飛機回來了,這次的短暫旅行估計是大家一輩子都忘卻不了的經歷了,尤其是苗繡秀,坐上了飛機還不停的往大海的方向望去。

下了飛機,大家都跟過來接機的親人熱烈擁抱,有的還留下了激動的眼淚,只有林東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至於嗎?才不過走了一個星期而已……」

「走吧,情聖,不要在這裡發牢騷了。」我推了推林東智,林東智耷拉著腦袋小聲說:「老頭子也是的,他兒子都快要死了也不過來看看,還有小弟,我白疼他了。」

苗繡秀也在家人的擁抱下慢慢的走出機場候機大廳,只是她不斷向我的方向看來,我向他們招了招手後,摟著過來接我們的燁的細腰,牽起雪的小手不理嫉妒的林東智往外走去。

雪也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任由我握著她的手。

所有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了,大家都會把這段經歷埋藏在心底,也許只有大海這個見證人才會向後來人述說這段不平常的故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經過這次事故雪對我的態度明顯轉變了許多,雖然有時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是也不再像堅冰一塊讓我難以接近,主動幫我整理房間,甚至還在閒暇時間幫著燁為我準備三餐。

這天中午,我斜躺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燁在廚房忙碌著,雪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拌著涼菜,突然燁在廚房裡喊了一聲:「不凡,我們沒有醬油了,醋也快要用完了,還有鹽只剩下一袋了……」

「收到,你把要買的全部東西列一個清單寫出來,我馬上去買。」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躍到地上,由於牽動傷口我不由的悶哼一聲捂著肩膀,劇烈的疼痛讓我的頭上滲出大量的汗。

燁聽到聲音急忙從廚房跑出來,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焦急問道:「不凡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看到燁心疼的模樣我覺得很感動,為了不讓她擔心我強忍著疼痛笑道:「沒有什麼,只是玩的有點過火了,哈哈,你老公我有一百條命這點小傷跟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真的沒有什麼的,快把要買的東西寫在紙上,我馬上就去買,不然午飯都吃不到了。」

燁看著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趕忙解下圍裙,說道:「你還是幫我看著爐子,我自己去吧。」

雪在一旁說道:「算了你們也別爭了,還是我去,你就躺著繼續療養吧,正好我手頭的事也做完了。」

雪把我摁到沙發上,而後又用手擦了擦燁額頭上的汗珠,接著寫下了要買的東西,套了一件外衣就走了出去。

我和燁對看了一眼,燁微微的笑了笑圍上圍裙回到廚房,我卻非常的吃驚,這些事情在十天以前雪從來不做,最後出去的一定是我,今天為了我她竟然親自做了,而且還是主動做的。

最讓我吃驚的還是雪眼神中的少許變化,看我的眼光溫柔了許多。

最開心的還是燁,炒好一個菜後關了煤氣,靠在我的身邊輕輕唱起了歌,我問她為什麼,她充滿柔情的看著我說道:「看你們不像死敵一樣,我真的很高興。可是你為什麼始終不帶雪去以前你們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呢?這也許會對她恢復記憶有所幫助。」

我搖頭說道:「還不到時候。」

我和燁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子坐下等雪,可是十五分鐘過去了還不見雪回來,我看了看表說道:「怎麼這麼長時間?從門口的那個小店買一點醬油什麼的,五分鐘足夠一個來回了。可是已經過去十六分三十四秒了,雪怎麼還沒有回來,飯菜都要涼了。」

忽然我的心臟不由一陣劇烈的顫動,我捂著心臟大口的喘著氣,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忙站起來走到門口,燁奇怪我的舉動,急忙跟在我的後面。

打開門我果然看見有很多人往不遠處的工地跑去,我攔住了一個大爺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聽人說,剛才有一個人掉進了工地的一個廢棄的水井…………」話音未落,問話的人早已在轉瞬之間消失了。

當我到達那個水井的時候,水井旁邊已經圍了不下百人,人們不住往水井裡指指點點說著什麼:「我剛才在附近幹活,突然看見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叫了一聲,然後就突然不見了,我跑過來看就發現這裡還有一個老式的水井。」

我看見這個直徑只有五六十厘米的水井旁邊有碎了的兩瓶醬油一瓶醋,三袋食鹽散落一地,醬油和醋混合在一起慢慢的朝地勢低的地方流淌,水井周圍雜草叢生,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可是有這樣危險的東西竟然沒有任何的警示標誌或派專人看防。

「工地負責人呢?」我用佛門金剛獅子吼怒吼一聲,在場嘈雜的聲音立刻被我這一聲震住,頓時眾人變得鴉雀無聲,過了一會才有一個聲音說道:「已經讓人去喊了,而且也有人打電話報警了。」

不到三分鐘一個大腹便便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過來就問道:「誰出事了?」

我上前就抓住他的衣領,不在乎他將近兩百斤的體重將他拎了起來,衝著他吼道:「我不管他媽的是誰,快讓那個該死的打樁機停止工作。」

死胖子搖頭道:「這個辦不到,我們趕工期不可能的,這個損失我承擔不起。」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死胖子,又看了看那個黑糊糊冰冷冷的水井,不帶任何的感情的聲音從我嘴裡蹦出:「如果我女朋友出了什麼事,我就是拼了這一條命也讓你們工地所有人命賠在裡面。我數到三,快打電話讓他們停工,否則我立刻就把你塞進這個水井裡面,我—說—到—做—到。」我拎著死胖子,慢慢走到水井上方,死胖子還不斷的掙扎亂蹬腿腳,可惜我的手像是鉗子一般牢牢的鉗住他的身體。

「一,二……。」我對這種只認錢不管別人死活的傢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我帶著死亡氣息的話語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不凡,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很心急,先放開負責人,讓他可以打電話叫打樁機停止。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而且雪在不在下面尚不得知。」燁撥開看熱鬧的人群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胳膊說道。

「好,我聽你的。」我急忙送開那個死胖子,接著撥通了雪的手機,水井裡面立刻響起了我再熟悉不過的手機鈴聲,只不過聽起來有些遙遠。

聽到鈴聲,我怒火一起又抓起了那個捂著脖子喘著大氣的負責人的衣領,還是燁說話:「負責人,你還是讓打樁機停下吧,人命怎樣都比工期重要吧!」胖子想了想點了點頭,撥通了電話,打樁機的轟鳴聲立即停止。

不一會,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也到來問明情況後緊急調來了大型的挖掘機,並讓工地負責人取來施工圖,得知這個水井已經存在了七十多年,是一個老井,直徑六十三厘米,深十七米,雖然早已廢棄不用了,但依舊有水。

十分鐘之內專家組就已經趕到現場,作出了各種方案,選擇了最好的一個:「現在可以肯定她卡在十四米左右的地方,如果在往下掉就有很大的危險了,而且時間長了不知道氧氣夠不夠。我們打算從井旁邊打一個十六米的洞然後把人從那裡救出來。」

我急忙問道:「要多少時間?」

專家為難的說:「如果正常的話用這大型挖掘機五個小時應該可以,但是我擔心震動會讓你女朋友因此繼續下沉,如果讓水沒過頭頂就危險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此類事情了,去年冬天一個七歲小孩更慘,頭朝下掉進一個古井裡面,由於地勢情況更加複雜,救援工作整整花了四十二個小時,可惜救回來的只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屍體。

我可不想讓悲劇再次發生。「五個小時,我沒有那種耐心等這麼長時間,而且根本也不能再等了。」我看了看表,「我已經浪費了半個小時了,既然你們沒有辦法,那麼我自己下去把她救上來。」

「死胖子,趕快叫人給我一條繩子要長一點的,我下去救人,不要告訴我一個這麼大的工地連根長繩都沒有。」死胖子這次沒有說什麼立即通知人送了幾根粗草繩,我試了試草繩挺結實的,把十條草繩結成一條三十多米的長繩,在不知什麼時候開過來的救護車裡拿了一袋氧氣掛在脖子上,然後將繩子的一頭繫在救護車上,接著毫不猶豫就走向水井。

派出所民警趕忙拉住我的胳膊說:「你就不要添亂了,還是讓專家想辦法幫你解決。何況井口那麼小你也進不去,最多能讓小孩進去,就是女的胖一點都下不去。」

我趁他不注意,用力甩開他的手奔向水井說道:「那我就下給你看。」

其他人想拉我,可是根本就拉不住我,我頭下腳上直著就跳進井裡,我在入井的一剎那,身體忽然縮小了一大圈,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消失在井口。

小說中寫什麼神奇的縮骨功,可惜現實中並沒有,不過骨骼與骨骼間都是有空隙的,我用內力強行將骨骼錯開折疊在一起,其中的疼痛根本不是能夠用言語所能形容的,鑽心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過去,不過我還是緊咬牙關硬挺了下來。

我用雙臂撐著井壁控制著下落的速度,和井壁強烈的摩擦使我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可是我的身體還是一米一米的向井下慢慢的挪動著,不懈的挪動著。

終於我看見了被卡在井裡的雪的身影不過半個身子浸泡在井水裡了,可是看到雪我心裡頓時比中了五千萬超級大獎還要高興,渾身熱血沸騰了,我壓制了心中的激動輕輕的喊了一聲:「雪。」

雪微微的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眸看向我,小聲的說:「對不起。」

我可以清楚的察覺到雪哭了,趕忙安慰她:「沒有關係,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很快你就會出去的。」

誰知我剛說完,雪哭得更加厲害了,我趕緊將身體靠近她,艱難的伸出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珠。

雪搖頭哭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都已經那樣傷害你了……」

我細心的捧起她充滿淚水的臉頰,溫柔的說道:「因為我讀出你眼中的茫然和猶豫,一般的女孩對待難以抉擇的事情不是選擇逃避就是選擇傷害,而你選擇了後者,雖然不知道你為了什麼,但是我能理解。」

雪的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嘩嘩的流淌,哽咽的說道:「所以你就像救苗繡秀一樣下來了。」

我撫摩著雪的頭髮:「這不一樣,救她是因為我的責任,不去救我會內疚一輩子,即使救不上來我也問心無愧了。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救不上你,悲傷會跟隨我一輩子,我不會你離開我的,否則我寧願在這裡永遠陪著你。好了我們上去吧。」我接著就想將氧氣袋給雪套上。

雪卻突然伸出那只能夠活動的手拉住我說道:「我好怕。記憶中的甜美影像始終不能從腦海中抹去,我怎樣都不能看清那人的臉,而你又對我這麼好,我恨自己失憶。我看到一部電視劇,女主人公開始遇到一個很愛很愛她的男人,可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了,後來女主人公又遇見一個一樣深愛她的人,就在她準備享受幸福的時候,以前的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對她的感情也一點沒變。女主人公根本難以抉擇最後只能跳海自殺了,而深愛他的兩個男人也隨她而去,我不想你們受到那種傷害,真的不想。」

「所以你傷害我,更傷害自己。」聽到雪的解釋我的心中一塊巨大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接著卻升出哭笑不得的感覺,我經受了那麼多的磨難只是因為一部小小的電視劇,不禁又暗暗罵著那部電視劇的導演,見著他我只想暴打他一頓然後說,你去死吧。

雪心地永遠是那麼善良如此的多愁善感,即使她失去記憶。

「現在你有了決定沒有?」我握了握雪冰冷的手,試圖讓雪暖和一點。

雪點點頭,語氣十分的堅定:「與其想著美好的過去,不如緊緊抓住更加幸福的現在。如果真有過去的他,對他我只有感激。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什麼對不起。」我笑了,儘管胳膊依舊很疼,全身更是痛的裂心。

「不凡,把頭靠近我。」雪深情的說道。

我依言靠了過去,雪在我臉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我們上去吧。」我用腿纏著繩子雙手緊緊抱住雪充滿幽香的身子。

雪將頭靠在我的懷裡,輕輕的嗯了聲,只是呼吸有點侷促,估計氧氣耗費太多了。

我將氧氣袋套在雪的脖子上,慢慢的將她從卡住的地方向上拉,同時我神秘的說道:「你憑著記憶去的那些地方的事,我全知道。」雪頓時呆了一呆。

說救她出去,可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經過七十多年風雨的老井井壁早已長滿了青苔,下來的時候容易些,上去就太滑溜了根本無法借力。

我再次的拽了拽繩子,低頭對雪說道:「摟緊我,我們上去。」雪聽話的用胳膊圈住我的脖子,我用腳踏進井壁的泥土裡,大喝一聲:「起。」雪的整個身體被我反抱進懷裡,雪也用兩隻胳膊摟緊我。

我單手反拽著草繩,內力貫穿雙腳,兩隻腳交替的踏進泥土緩慢的向上移動,而且我可以清楚的聽見挖掘機開動的聲音,井裡不斷的有石子泥土落下,不過等到他們挖到黃花菜都涼了N遍了。

我一步一步的向上移動著,雖然緩慢可是已經離井口越來越近了,差不多還有七八米就可以出去了。

忽然間,我聽到清脆的「崩」的一聲,手上一輕接著就是身體的重心失控,我的身體撞上井壁後,我和雪又重重的摔下井底。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強行撐起雙手雙腳後背也靠了上去,摩擦了將近五米終於停止了我們下滑的身體,雪的雙腳則再次踏進水裡,最嚴重的是突然的情況讓我身體的氣息亂竄,幾乎不能控制,不堪設想的後果就是我的身體恢復原樣卡在井中,那麼我和雪就不得不呆在這裡等待救援了。

因為繩子的斷開,井口的那一截斷繩掉進了水裡,我急忙喊道:「快將繩子繫在身上,越緊越好,這裡空氣不足,我堅持不了太久的,我的身體也承受不了。」

此時的我本不該妄動內力的,可是眼瞅著因為寒冷瑟縮的雪,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上去。

我強用內力以四肢為攀爬的工具,倒著一步一步的向上,將雪一點一點吊起,而身體也隨著內力的減弱慢慢的恢復,離井口還有兩米時終於完全的恢復了。

我稍稍平息了狂亂不已的內力,肩膀上的傷口不住的向外滲出鮮血,我用盡最後的內力把井口轟開了一個直徑一米的缺口,藉著這爆炸力我和雪的身體被高高的拋在了半空,我將雪摟在胸口,背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嗓子一甜噴出大大的一口鮮血。

早已等待多時的醫生護士抬著兩個擔架跑了過來,將我和雪分別放在一個擔架上。

雪始終緊緊的握著我血肉模糊的手不肯鬆開,我無力的看著天,然後微微的將頭偏向雪輕輕的唱道:

「你的心情總在飛,

什麼事都想去追,

想抓住一些安慰。

你總是喜歡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單的滋味。

你的心那麼脆,

一碰就會碎,

經不起一點風吹。

你的身邊總是要許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總會黑,

人總要離別,

誰也不能永遠陪誰。

而孤單的滋味,

誰都要面對,

不只是你我,

會感覺到疲憊。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你的快樂傷悲,

只有我能體會,

讓我再陪你走一回。」

我的聲音越來越弱,一直在旁邊守侯的燁哭著說:「不凡,你的臉色白的嚇人。有什麼不舒服呀,快點告訴我呀。」

「我……好……高興。」說完,我的手緩緩的鬆開了雪的手慢慢的垂下。

雪尖叫著跳下擔架,趴在我的身上喊道:「醒醒呀不凡,快點醒醒呀,以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千萬不要不理我呀!醫生擔架上怎麼都是血,快點幫他止血呀。快放開我不要碰我,我不要上那輛車,我要和不凡在一起……」這是我最後聽見的聲音,以後的一切我全都不知道了,我的記憶只有一片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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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回答疑問的時間又到了。有的哥們問,一般公司裡面高層應該不會這樣吵鬧的?你難道看到過,實話告訴你,我同事在一個公司實習的時候,公司的財務經理和總經理就在工作會議上就「大方」的吵架,那可是公司一把手和二把手吵架,比這樣叫互相閉嘴可厲害多了,這不是虛構的,而是真實發生的,事實可以證明一切。反正那個財務經理就要調到廣州總部去了,她更是不會怕誰的。

雪什麼時候好?只能回答,快了,三章之內。

這裡下了十一月份以來的第二場大雪,想想南京這會還只是需要穿襯衣,鬱悶呀,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出去滑雪了。

最後說一聲,我是在寫小說不是記實文學,我沒有說過小說背景是中國,不要拿中國的那些什麼的硬往上套。

如果能用我寫的心情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去看,把你自己當成周不凡,我將十分感謝,因為你能從中感受到我的愛情觀,如果只是把這一篇小說的文字分解成橫、豎、撇、捺那麼這小說什麼都不是,無非是幾個無聊的文字拼湊在一起而已。

二00四年十一月六日2:35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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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可以看得出,前面的兩段應該是第七十五章的才對,本來想放在七十五章寫的,可是由於起點規定,一章不能超過兩萬字,不得已放在這一章了。

前兩天和一個女的視頻聊天,在聊到第七句的時候,她要我做她男朋友,第十五句的時候要嫁給我,第二十五句的時候要我春節的時候去她家一趟把我介紹給她的家人然後去登記。嚇了我一跳,不知道嚇警察的罪名是不是很大。也許大家覺得好笑可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之類的愛情,所以我關了QQ,不過我仍舊心有餘悸,幸好她不知道我具體在哪,否則我不想活了。

二00四年十一月八日7:38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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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出遊,苗經理的誘惑!

人生如棋局,不到最後看不出勝負結果,我作為一顆棋子始終糾纏在棋局的迷霧之中。

我猜別人,別人也在同樣猜我。

有誰會料到竟然出現了這麼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我始終輸給了郭兆基那只幾乎成精的老狐狸,不過他也確實很有魄力令人欽佩。

長實新地有九大股東,其中的兩個作為我的球員被我訓練了二十天,其餘的球員也都是九大股東的親屬,到了球上上郭兆基可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給他們,這不,看到拄著枴杖去機場送我們的黃恆我就直想笑,聽說這小子無聊的天天在家玩遊戲機養傷。

至於郭兆基的親侄子郭結明,成功減肥幾十斤,去掉了壓在心頭多年的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為此還特意請我吃了一頓,因為他終於可以作為「正常人」去泡妞了,雖然還不能讓別人完全的擺脫在他和肥豬之間的聯想,可是用他自嘲的話說至少是瘦肉多了一點的肥豬。

臨走前,郭兆基還特意的問了問我那些可以消除身體疲勞的中藥成分到底是什麼,我也毫不吝嗇、毫不猶豫、毫無保留的將中藥名稱寫給了他老人家,可是想達到他期望中那種的效果,這輩子是不要指望了,哎,終於讓我擺了那隻老狐狸一道。

看著我一路大笑的上了飛機,雪的心中除了疑問還是疑問:「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把腦子燒壞了?」

下了飛機,我揉了揉笑得酸疼的下巴,將雪送回家,然後直接趕回到公司,將合約交給了老爸。

剛要轉身離開,老爸卻開腔說話:「你不是總埋怨活太多累得慌嘛,正好給你找了一個女秘書,我剛才讓她辦事去了,呆會你看看,還挺漂亮的。」

我握在門把手上手突然停了下來重複的說了一遍:「秘書,而且還是女的!」

老爸揭開茶杯,吹了吹漂在茶水表面的茶葉,氣定神閒的回答:「廢話,男的秘書誰請呀!」

我抱著頭呻吟了一聲,差點要給老爸跪下了:「你又不是我清楚我現在的狀況,還沒事給我添亂,我拜託你了擾了我吧,我的頭已經夠疼的了,家裡那口子還沒有擺平呢!!」

「咚、咚、咚」三聲簡潔乾脆的敲門聲,老爸整理了一下被我搖得凌亂不堪的西服喊道:「進來。」

「周總您要複印的文件我已經整理好了。」清脆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的秘書……」

「是你。」「是你。」兩道驚奇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同時也打斷了老爸的介紹。

「如果不需要女秘書,我可以考慮幫你換一個男的!」老爸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再次響起。

「男的秘書誰要呀!」我拉著我的新秘書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真沒有想到會是你,楚君。」

楚君顯然比我更要吃驚:「周不凡,你不是在那家遊樂園打工嗎?」

我在遊樂園打工的事情除了燁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而且工作的時候還戴著厚重的動物頭像,更不會被人認出來,除非她也是遊樂園裡的員工,但是在工作休息室裡面都是男的,而僅有一次我報出了我的姓名那是……

我突然喊道:「原來你就是那隻大熊貓!那裡唯一的一名女員工!」

楚君垂下腦袋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早一點來公司找我呢,我不是把公司的地址和聯繫電話給了你嗎?而且是人力資源部經理的,他知道是我一定會幫忙的。」而後,我想了想笑著說:「大概你把它扔了吧!!」

楚君趕忙回答:「沒有沒有,在我包裡面,只是沒有看而已。」

「認為一個靠裝遊樂園動物打工的小子沒有辦法幫你,是不是?怪不得那天你讓我先管好自己。」聽到我的話後,楚君垂得更低了。

「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咱們於茫茫人海中依然能夠在這狹小的世界裡相見,說明我們還是有緣的,你不要擔心了好好的工作吧,我最近確實忙得焦頭爛額的,需要一個人幫忙了。我去找人安排你的位置。」我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人力資源部。

楚君這才抬起頭看著我說:「有好幾次我到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一些大額生意總經理總要詢問副總經理的意見,我就覺得十分的好奇,還以為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很有經驗呢,沒有想到會是你。而且公司的人對你的評價都是非常的高,我就更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副總經理了。」

「這下看見了,不會令你失望吧。」我笑著看著我的這位漂亮女秘書。

「一點也不,同時我也清楚小雪為什麼會看上你了。」楚君回憶起大一時候的情景說道。

聽到雪這個名字,我的笑容頓時凝結,物是人非,我還是原來的我,可是雪已經不是原來的雪了,我的笑容不由的帶上絲絲的苦澀。

楚君看到我不自然的笑容後趕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才回來有點累。」

我搖了搖頭說:「以後你就會知道的,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去忙吧,中午的時候別忘記叫我一起吃飯,到時候再談。」

我變化的如此快讓楚君無法適應,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推開門出去做事了。

除了燁,我並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我的心事,就算是我的父母,也不可能成為我傾訴的對象,也許我習慣了孤獨,可是又不想放棄和愛人相處的美好,我真的很矛盾。

「丁零零,丁零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接起了電話:「小子,你要我幫你辦的事情我已經去辦了。」

在公司裡面敢喊我小子的除了林東智他們就沒有別人了,我哦了一聲問道:「結果怎麼樣了?」

「確實在東方冰那小妞那裡,這丫頭片子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就是不把那個什麼護身符給我帶回來,還說是你如果要就親自去拿,早知道就不幫她對付姓夏的了,語氣還那麼的囂張,不是看她是女的,我早就一巴掌上去問候她了。行了,我還有事要做,不和你廢話了,嘟嘟嘟……」這傢伙說掛電話就掛電話,習慣一點都沒有改,不過聽到他的話之後我的頭又開始疼了,東方冰……還有這個難纏的角色在等著我.

今天我到底碰上了什麼東西,只不過就罵了一句該死的上帝而已………………

二00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7:5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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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我埋首於一疊厚厚的文件中,頭也不抬得喊了一聲:「進來。」

「周不……周副總,到吃飯時間了。」我看了看桌子上的小時鐘,然後抬起頭看著打亂我思緒的人,是楚君,我這才想起她已經是我的專人秘書了,同時也記起答應她一起吃飯的承諾,隨即合起文件夾笑著說:「好,吃飯去。」

員工餐廳分成兩層,第一層是普通員工餐廳,第二層是管理者餐廳,我領著要去職工餐廳的楚君徑直來到了第二層。

由於超過吃飯時間十幾分鐘,所以餐廳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可是在門口碰見了也是剛剛上樓的苗繡秀。

苗繡秀向我點了點頭有禮貌的說道:「周副總,才過來就餐呀!」隨即疑惑的看向我身後的楚君。

我看出苗繡秀的疑惑,介紹道:「苗經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專職秘書,楚君。」

我又面向楚君說道:「這是公關部的苗經理,大概你還不認識,她隨我出差才回來。苗經理可是我們公司的第一美女哦,以後你們肯定有很多機會打交道的。」苗繡秀羞澀的笑了笑看著垂著頭的楚君,還主動的伸出手,楚君卻始終不敢抬頭看苗繡秀,不過伸出手和苗繡秀握了握說道:「苗經理,你好!」

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們正要進去吃飯,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李經理,你的處罰我不接受。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你的處罰太過分了,我完全不能接受。如果你堅持你的處罰的話,我只有選擇辭職。」

接著就是一陣快速下樓的腳步聲,我站在門口朝樓梯口看去,只見人力資源部的李副經理氣憤的邊走邊罵:「太不像話了,動不動就想拿辭職威脅我……周副總。」

李經理看到我站在那裡像是專門等著他一般,頓時一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李副經理急忙簡單的回答:「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到有人說要辭職?」我看向李副經理的眼睛,把我的不悅完全的傳達給他,我要的是實話而不是不知所謂的遮掩。

「周副總,是這樣的,昨天下午上班的時間,我發現一個部門的員工在用OICQ和別人聊天。於是我就對他進行處罰了,罰他一個月的獎金,另外在月底的員工大會上承認錯誤,他認為我的處罰太重,還說罰他一個月的獎金都行,就是不能在員工大會讓他做檢查,說是這樣的處罰太重了我也只是按照公司的制度辦事,他還說如果我不能改變處罰就辭職。真是想不到一個人做錯事了,還能理直氣壯的討價還價。周副總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李副經理向我簡單的介紹了事情的經過。

「那麼他平時的工作完成情況怎麼樣?」我並沒有如李副經理想像中的贊成他的處罰多少讓他意外,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工作完成的很出色,有一個提議被他們的主管採納,因此上個月他還得到了嘉獎。」李副經理翻了翻記錄回答道。

「這麼說他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了?」我再次問道,得到的是李副經理肯定的回答。

「如果有兩個員工,主管給他們分配了相同的任務,其中一個人工作能力非常的強,他只用半天就出色的完成了全部的工作,剩下的時間則處理自己的事情甚至去玩了;而另一個則勤勤懇懇的埋頭苦幹,加班加點終於在工作最終限定的期限內完成工作,如果你是主管你會喜歡怎樣的員工??而且要給兩個人中的一個發獎勵,可是獎勵應該發給哪一個員工呢?」我又一次的提出了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很難讓他作出回答。

「這個、這個……按道理應該發給工作效率高完成出色的員工。」李副經理有些閃爍其詞,看來經過提醒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員工在上班時間去玩是不是錯了?對,是錯了,但不僅僅是員工本身的錯,負更大責任的應該是員工的主管。既然員工有能力就必須讓他完全的發揮出來,讓他去做能夠更加勝任的工作,我們要讓人去選擇職位,而不是落後的職位選擇人,既然他有這個能力去做兩個人的事情我們有必要去讓兩個人做嗎?我們完全可以讓他一個人做完,再給他獎勵,折合成本怎麼樣也會比兩個人的成本低。讓血汗寶馬去拉磨,難道不會覺得可惜嗎?」我的語氣轉為嚴厲,李副經理的額頭上也滲出一層細細的汗滴,只能唯唯諾諾的稱是。

「他現在是哪個部門的?」我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

「是後勤部門的!」李副經理長舒一口氣趕忙回答,接著又補充道:「他有金融和國際貿易雙學士學位。」

「原來還學過金融證券的!李經理調他去投資開發部,看看他還有沒有時間去玩!」眾所周知,投資開發部是公司競爭最激烈的部門淘汰和成功只在一線之間,在投資開發部一年之間買房子汽車的有,而失去工作的也有,可是還是有很多部門的員工擠破頭想往裡面鑽,希望這個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一匹千里馬很難被發掘,這都需要看你們伯樂的眼睛了,多用心一點,幫公司多發現幾匹千里馬,展示一下你們當伯樂的實力!另外,既然他自己主動要求用一個月的獎金作為處罰,那我們也沒有理由拒絕他這個『合理』的請求,就扣他一個月的獎金好了,至於其中的話要和他怎麼說,就要看你的藝術了。千萬不要和我說什麼投資開發部沒有多餘的桌椅板凳之類,沒有用的廢話吧!」我的說話語氣將楚君逗樂了,不過沒有敢笑出來,因為我說話時的表情非常的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周副總,我馬上去辦!」李副經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緊繃的臉上也漸漸的平靜下來,飯都沒有吃就去處理這一件事情了。

直到目送李經理下樓我才記起是來這裡吃飯的,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讓她回神。

「你,真的好有魄力呀,一個部門經理都被你訓得服服帖帖的,怪不得有很多人佩服你!」楚君由衷的讚歎說,「而且,我發現你很奸呀。」

我哈哈一笑:「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我只不過是沾了家人光的人,運氣好一些罷了,哪有什麼魄力。你要是喜歡訓人我倒是可以給你機會的。」

楚君趕忙搖頭道:「我可不行,我還是作我的秘書工作好了。」

「那麼就請我的秘書小姐陪我吃飯吧。」我調侃著楚君,卻發現苗繡秀依舊看著我的臉,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問道:「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苗繡秀這才回神,急忙回答道:「沒有,沒有,只是……只是想一些上午沒有處理完的工作。周副總,咱們進去吃飯吧!」

一點一點慢慢來,慢工出細活!如果等得急了,美女請和我QQ聯繫,我說不定可以加快一點點的速度!哈哈!

又下雪了,十一月份以來的第三場雪,讓我想起一首歌——2002年的第一場雪。

二00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11:1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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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的點了幾道炒菜,我們坐在桌子邊耐心的等待,我歎了一口氣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讓一個天才呆在他不能發揮實力的地方比讓一個蠢材呆在不能勝任的位置損失大得更多。」我搖了搖頭,說道:「吃飯時間還是不要談公事,免得會影響吃飯的心情。」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哇,你在這裡,太好了,我忙昏了差點趕不上吃飯的時間。」林東智的身影瞬間就竄到我的身邊,並且非常自覺的坐在椅子上。

「這位美女是誰?」林東智看到我旁邊的楚君,誇張的問道。

「這是……」不待我回答,林東智就急忙打斷我的話頭:「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了。上次去日本帶回來兩個,這次去香港你怎麼反倒帶回來一個,簡直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說著說著還搖頭歎氣。

「啪」林東智腦門上重重的挨了我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麼東西,這位是我的新秘書,楚君。」

「這個長著人樣不說人話的傢伙是公司的網絡總監林東智,我大學和這傢伙同一個宿舍,所以他現在沒大沒小的,都是我當年沒有教育好。」我擺出一副傻子不可教的無奈表情。

「什麼,我是老三你才是老四,你說話什麼態度,竟敢以下犯上。」林東智不滿的說道,不過當菜端上來的時候,一切的不滿全都變成了食慾,對著桌子上的菜餚就是一陣風捲殘雲,看著他抹嘴滿足的樣子,我們都是目瞪口呆,舉起的尚未碰過一口菜的筷子怎麼也無法落下,心中無不暗暗的想到:「難道世界上真有餓鬼投的胎。」

林東智打了一個飽嗝說:「大家不要客氣呀,快點吃呀!」菜都給他弄成這樣了還怎麼吃,我沖餐廳裡面喊了一聲:「再按照剛才的做一份,連帶著剛才的全部記在林總監的帳上。」

正在用牙籤剔牙的林東智不由的一愣,隨即笑道:「商人果然是奸的多,這點小便宜都占!好,這頓就算我請你這位新秘書的見面禮了。」林東智停了停接著說:「你回來了正好,後天有一個企業白領聯誼會,是附近十幾個公司白領組織的,我已經告訴公司的人了。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一起參加,千萬別小看這種聯誼會,有些關係你怎麼樣都聯繫不上,可是聯誼會卻能。不過你好像是公司的金領,比白領又高了一個等級。哈哈!」

「是什麼金領,說到底還不是打工的一個,拿工資獎金吃飯,不過到現在為止工資好像也沒有拿到一分錢,這算什麼金領!」我對於金領這個詞實在不感冒,聽起來就更彆扭了。

「你隨便放一個屁公司都要抖三抖,這還不算是金領,不和你爭辯這個了,記住了後天晚上八點,前面金陵賓館的二樓會議大廳,我會為你弄上幾張入場券的,苗經理也一起去吧。」看到苗繡秀想要搖頭拒絕,林東智趕忙轉向我說:「老四,如果你向苗經理發出邀請,她一定會接受的,看來我的面子還是不夠的大。」

我想了想,參加這種聚會說不定真可以對公司有所幫助,最不濟就是浪費一個晚上時間而已,我就對苗繡秀說:「苗經理如果有空也可以去看看。」苗繡秀這次不再拒絕,「嗯」了一聲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又轉頭對身邊的楚君說:「楚大秘書,後天也一起去吧!」

楚君吃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慌張的拒絕道:「不行,是白領聚會,我還不夠資格,真的不行!」

反倒是林東智想了想,笑著解釋:「老總秘書,一人絕對可以頂兩個經理,白領中的白領,名副其實,哈哈。你去保證沒有問題。」這次連苗繡秀都含笑點頭看向楚君。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聚會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以後大場面多的是,這次就當是實戰演習。」我的鼓勵讓楚君終於下定了決心參加後天晚上的白領聚會。

林東智伸了伸懶腰,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拜拜了各位。」林東智用紙巾隨意的抹了抹就跑下樓去。

我搖了搖頭說:「他就是這樣,你們別在意呀。」

苗繡秀笑著回答:「習慣了。」

我突然一轉話題問道:「苗經理,我聽說你買了新房,而且還沒有裝修??」

苗繡秀驚訝的回答:「周副總消息真靈通呀,新房的鑰匙才拿到手不到一個月,我就和您出差了,沒有來得及裝修。」

「哦,聽說還向銀行貸款了不少錢?是嗎?」苗繡秀還是點頭應是。

「我呆會向公司申請給你特別獎勵二十萬,估計不到一個星期應該可以批准下來的!」我推算了財務部的辦事效率,給了她一個準確的時間。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苗繡秀感激的看著我,想要拒絕卻被我攔下道:「公司能夠在香港成功的和長實新地合作,苗經理你功不可沒,其他的工作人員我也會按照功勞向公司要求獎勵的。公司一向就是賞罰分明。你也不要覺得受之有愧。成績和事實是擺在眼前的,不需要多說什麼話都可以看見,楚君下午就麻煩你起草一個獎勵文件,具體人員可以詢問苗經理,四點鐘我希望文件擺在我的桌子上。」我的話語讓人來不得半點的拒絕,楚君點了點頭。

「苗經理,不要看我了,快吃飯吧!」我用筷子在苗繡秀的眼前晃了晃笑著說,楚君也開心的笑了…………

「寶貝,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沒事撐的,發明領帶這個玩意,怎麼戴怎麼不舒服!!」我對著鏡子拉了拉緊緊的勒著脖子的領帶埋怨道。

「喂,喂,我才打好的領帶,你已經第五次弄亂了,你再亂動我不幫你繫了。」雖說不幫,燁還是放下手中的衣服,不厭其煩的再次幫我打好了領帶,又精心選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為我穿上,還特意買了一雙白色的皮鞋搭配我的衣服。

「這下不是好多了!忍忍吧,一個晚上就好!」燁幫我拉了拉衣袖,又輕輕的拍了拍衣服說。

「乾脆我們一起去吧!」我挽著燁的胳膊撒嬌。

「不是白領聚會嘛,我又不是。乖,快點不然要遲到了。」燁笑著把我往門外推。

「又沒有說不准帶家眷,一起去有什麼關係。」我還想保留最後的一點希望,雖然答應了參加白領聚會,不過到底不太習慣,總想拉一個一起去。

「我還要在家陪著雪,你快點去吧。」說著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接著就是一扇厚厚的大木門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急忙向後一跳。

然後看到燁在窗戶裡向我搖搖手,一個熱情的飛吻,最後拉下了窗簾。

我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我越來越期待這次白領聚會了………………

二00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7:2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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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微微有些涼的春風捲起一片片掉落的樹葉,隨即又回復了平和。

我下了出租車,昂首看了看映照在白色燈光下的賓館,整了整讓我格外彆扭的衣領,大步走向前去,卻聽見後面傳來口哨聲:「小子,挺會打扮的。」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漸漸從後面超越我,慢慢的和我並駕齊驅,用腳指頭也能猜出是誰。

「威風完了吧,可以把車還給我了。」我對著開著車窗的林東智喊道。

「這麼小氣,說好借一天的,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等過了那個點再說。」林東智又指了指後坐說:「再怎樣,我也是為了公事。」

後面的車窗也搖了下來露出兩張俏麗的小臉,竟然是苗繡秀和楚君。

楚君一身紅色的紅色的職業裝,上衣口袋裡還特意別了一朵更加鮮艷的紅花,襯托她白裡透紅的皮膚,顯得格外顯目;而苗繡秀則是一身黑色的晚裝,低胸的V字領露出她胸前雪白的肌膚,盡顯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高貴中還透著幾分誘惑,隱約中還讓人有著無盡的遐想,簡單的藍色眼影,讓她的眼眸更加迷人,勾人魂魄。

「周副總。」還是苗繡秀主動的和我打招呼,畢竟她比較年長些。

「我約了她們去公司,正好用車接她們過來,一舉兩得。」林東智得意的說。

「我這一身打扮合適嗎?」楚君下了車,走到我的面前問道。

「很漂亮呀,你和苗經理肯定會成為這次白領聚會的焦點,希望不會有人拐走我美麗的小秘書,哈哈。」我調侃著楚君,等待去停車的林東智。

「別取笑我了,真的合適嗎?看到苗經理的打扮,我還怕不合適呢。」聽到我的誇獎,楚君細細的眉毛舒展開宛如兩輪新月。

「好了,一起進去吧。」林東智將車停好後,將鑰匙扔給了我,又將印著公司名的胸牌每人發了一塊說:「正好可以打打免費廣告。這是入場請柬,進去吧。」

外面冷風呼呼,賓館會議大廳則熱鬧非凡,雖然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可是能夠容納兩百人的房間已經進了將近一百五十人。

熟識的人已經湊堆相互小聲的寒暄,不認識的也輕輕的互相點頭,舉杯致意。

我們一進門,就各取一杯葡萄酒,在會場中走動。

公司的幾個部門主管已經先行到達一步,看到我的到來也紛紛過來打招呼。

我放眼望去,這些白領大多是二十八九歲三十出頭,一個個意氣風發,臉上的笑容充分顯示了事業的成功帶給他們的榮耀。

會場中十之七八是男性,所以女性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而我身後的兩個又是會場中最年輕最漂亮的白領麗人,當然吸引的目光也是最多的。

而這兩位卻始終跟隨在我的身後走動,讓我這個原本不起眼的人也受到了意外的關注。

「騰飛實業,聽說過,不就是一個賣塗料的公司嗎!」公司營業部侯副經理那兒出現了一點爭執,聽到那一句話後我皺起了眉毛,看了一眼身後的苗繡秀,恰好苗繡秀也看向我,朝我稍稍一點頭後,就從容的走向侯副經理那兒。

楚君趕忙在我耳邊小聲的問道:「那個傢伙太可惡了,苗姐能行嗎?」

我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說:「行不行你呆會就知道了?」不過這句苗姐倒是讓我很意外,畢竟她們兩個才認識不到三天,竟然就能姐呀妹的稱呼了。

苗繡秀人未到香味先到,她首先和怒氣沖沖的侯副經理打了一聲招呼,侯副經理也先壓下怒火,喊了一聲苗經理,而後退到了一邊。

苗繡秀看了一眼同樣掛著胸牌的對方,嘴裡說出清脆的聲音:「地浩房產公司,錢經理。」對待女士,地浩房產的錢經理就客氣多了,眼睛凝視著苗繡秀美麗的臉頰:「你好,不知你是哪家公司的……」由於剛才林東智發的那個胸牌,苗繡秀實在沒有辦法掛在胸前,所以她就攥在了手中。

「你好錢經理,我姓苗,公關部經理。」苗繡秀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苗經理你好,很榮幸認識你。」錢經理伸出了手,苗繡秀也握了上去。

「地浩房產,不知道錢經理你們的樓盤用不用塗料裝飾呢?」苗繡秀笑著問道。

錢經理如實回答道:「當然要用,否則就不算完成。」

「不就是一家買塗料的公司嘛!!」苗繡秀的話引來了周圍人的一陣笑聲。

「你……」錢經理終於認識到眼前的美女不是來和他搭訕的。

「聽說上個月,河西有一個樓盤違規操作,被法院凍結查封,公司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對了就是錢經理胸牌上寫的這個名稱——地浩房產。不知道和你們關係麼?」苗繡秀繼續笑問道。

「那是公司有的人打著公司名義,背著做的,樓盤已經解封了……」錢經理急於澄清,卻被苗繡秀打斷:「謝謝錢經理。」

錢經理的話反而引得周圍不少人的反感和議論,不用說,肯定在場有些人的親友也被套進去了。

「東南亞金融危機知道吧,錢經理。」既然找到自己頭上了,錢經理不得不回答道:「96年底從東南亞泰國開始的一場金融風暴,由索羅斯那位波蘭裔美國籍的猶太金融投資家引起的。」

「那時泰國的年經濟增長率可是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二十多,為什麼會從泰國開始呢?」苗繡秀不急不忙的問道。

錢經理卻有點不耐煩的說:「我怎麼知道。」

「是因為泡沫經濟,他們百分之二十多的經濟增長率大多是因為房地產的過熱開發,對其經濟並沒有實質性的幫助,因為並沒有任何的投入產出,,沒有更多的商品交易,沒有更多的進出口貿易,導致泰國政府沒有充足的外匯儲備。有的只有不斷囤積的房產,不斷上漲的房價,索羅斯的金融投資只不過是將泡沫經濟被戳破後的景象展現給大家而已。」儘管在場的大多數管理者知道,可是苗繡秀再次說出來,他們還是忍不住點頭附和。

「我們公司則有實在的商品投入產出,還進行進出口貿易,為國家帶來了外匯稅收,我們沒有為國家製造泡沫經濟。」苗繡秀一段一段的說辭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加上她出眾的容貌更成為矚目的焦點。

「這是我的名片,請大家收下。」苗繡秀微笑的取出一疊名片,一張張的發給周圍的人,連錢經理也不例外。

「騰飛實業……」錢經理懊惱的讀著名片上的公司名。

「苗姐真夠厲害的,當時她拿這麼一疊名片我就覺得奇怪,看來她早有準備了。」楚君小聲的說道。

我也對朝我微笑的苗繡秀豎起大拇指……

寫一點是一點了……………………

年底工作多,又要忙一陣了!

二00四年十二月一日11:32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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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繡秀更是趁熱打鐵的介紹起公司的產品:「本公司的產品,絕對不含任何的有害成分,因為所有的材料全取自天然的植物,更不用擔心您的新居會受到刺鼻氣味的侵襲…………」苗繡秀身邊使用過公司產品的白領點頭承認,更讓其餘人相信不少。

而我身邊的楚君早就對苗繡秀崇拜到極點了,不停誇獎道:「苗姐真厲害。」

我笑著說:「崇拜她就好好學學,要不乾脆把你調到她公關部那裡!」

楚君又趕忙搖頭說:「恐怕這一輩子我都學不來了,我沒有苗姐的口才,又沒有她的膽量,更沒有她漂亮,算了我還是做好我秘書的工作好了。」

「您好,能打擾一下嗎?」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白領走到我的面前,打斷了我和楚君的談話,「我是XX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經理我姓于,我看到您的胸牌的公司名和那位小姐發的名片上一樣,冒昧的問一句,她是和你在一個公司嗎?」

「是呀,那位小姐是我們公司公關部經理,我是公司副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那位於經理恭敬的接過我的名片,又遞上自己的名片。

「再次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那位苗經理的學歷如何?看樣子很年輕嘛,您也一樣。」感情他以為我們能坐上高管的位置,又如此的年輕是靠高學歷得來的,畢竟這個年頭高學歷就代表了高能力可以上高階層,所以象牙塔的頂端永遠是人最羨慕的。

我笑著說:「她和我一樣,本科畢業。」於經理呀了一聲,問道:「你們公司真敢提拔人呀!我博士學位在公司呆了七年才晉陞到這個位置,不知你們公司怎樣選拔人才呢?」看著苗繡秀的表演,他的眼中有些羨慕,同時又有一些白領走到我們的身邊好像對此話題很感興趣。

「不知道於經理對我國的歷史有沒有研究呢?」我並沒有直接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出了一個和他所問根本不沾邊的問題。

於經理推了推眼鏡,古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還好,我在大學裡輔修的就是歷史專業,對國家歷史還算瞭解。」於經理擺出了一個彷彿一切都難不倒他的樣子。

「於經理知道元太祖,被歷史學家稱為一代天驕的成吉思汗的繼承人窩闊台是哪一年西征?在中亞細亞建立了哪四大汗國?最遠打到哪裡?」我笑問道。

「元軍最遠打到了匈牙利旁邊的亞得裡亞海岸,我記的非常清楚。」於經理自信的回答道,其餘幾個問題也根本難不倒他,他輕易的就回答了出來。

「可是,如果蒙古人當初沒有西征,歐洲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我眼睛裡精光一閃,突然問道。

「如果沒有打歐洲,這個…………」於經理顯然想不到我會反過來問他,這更是遠遠超出了他知識所學的範圍,已經成為歷史的東西沒有發生會怎樣呢,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水。

我沒有繼續為難他,慢慢的說道:「蒙古人是西征過了,如果是沒有打呢,會怎樣?」我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蒙古人如果當初沒有西征,西伯利亞草原上的那個叫做跳蚤的生物就不會被蒙古人帶到歐洲去!那個跳蚤如果沒有去就不會咬到歐洲人,歐洲人就不會得了那種可怕的黑死病。直到二十世紀生物學家才知道那種病叫做鼠疫。歐洲人如果沒有得鼠疫,神甫和修女就不會死亡。因為當時死的人太多了,幾百萬幾百萬地死。如果神甫和修女不會死亡,歐洲人就不會懷疑到上帝的存在。如果歐洲人沒有懷疑到上帝的存在,就不會有意大利佛羅倫薩的文藝復興。如果沒有文藝復興的存在就不會有地中海的二度昌盛,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就不會成型。日爾曼帝國就可能一統天下成為世界的主人,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就不可能存在,不會有長達百年的統治。而整個歐洲就可能只是被神的思想奴役的落後的大陸!」

我掏出手帕遞給於經理,笑著說:「給我這個答案的小子已經被我攆到海外營業部當副經理了!在我看來他除了經驗以外,什麼都不缺了。」我的話音剛落,身邊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連苗繡秀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向被圍在人群正中央的我。

「請稍微安靜一會,這次由XX公司和xxx公司聯合主辦的這次聚會,為廣大的白領提供了一個簡單交流的平台,其次也為了舒緩一下工作之後的疲勞狀態,希望白領聚會能夠長期舉辦下去…………」其實在主持人宣佈開始之前,這次就聚會已經開始了,我也達到了我原先的目的,因為我發下去的名片比起苗繡秀只多不少,看到其他公司管理者對我熱情的模樣,我就已經達到了我預先的目的——交友。

在同其他人交談的過程中,我也學到了不少的經驗,對於我來說收益斐淺。

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小時,會場熱烈的氣氛卻不見絲毫降低。

我悄悄的推出了會場,讓自己一直提著的熱情稍稍冷卻一下,賓館外面稍冷空氣讓我有些昏沉的頭腦重新清醒。

驀然間,看到一位大娘在寒風中徘徊著,冷清的大街上並沒有很多的行人。

近了我才看到,大娘手上還挽著兩個竹籃子,裡面整齊的擺放著幾十朵鮮花,偶爾遇到一個行人,就忙不迭上前詢問到:「先生要花嗎?」路人閃開身子搖了搖頭,接著就匆匆的離開了。

大娘再次向前慢慢走著,期待著下一位顧客的到來,我三步並坐兩步走到大娘面前,問道:「大娘,你賣花嗎?」

大娘抬起頭說:「先生你要什麼樣的花,玫瑰還是百合……」

「這些花一共多少錢?」我直接問道。

「一百三十塊。」大娘看了看左手挽著的花籃回答。

「我全要了,那麼這些呢?」我指了指她右手挽著的被一層布蓋著的花籃。

「這些花已經敗了許多,不能賣了。」大娘如實的回答。

「哈哈,沒有關係我都要了,我女朋友非常喜歡花,她不會介意的。」我硬是從大娘的臂彎下取下了花籃,然後遞了四百塊錢給她。

「不要這麼多,我只收一百五……」大娘執拗的不肯收。

「其餘的就算我買花籃的錢吧,再見了大娘,謝謝你的花。」我轉身就離開了,卻聽見大娘說道:「謝謝先生,我孫女又可以交學費了。」

直到大娘走遠,我才悄悄的將兩隻花籃掛在了路邊的一根樹枝上,慢慢的走回賓館的會場,只剩下兩隻花籃孤單的在寒風中搖曳…………

這樣的速度應該湊合吧!!不過甜頭也只能嘗到這裡了!

二00四年十二月三日9:49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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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場門口,我碰上了正從洗手間出來的楚君,楚君趕忙拉上我說:「周副總,林總監有事找你!」

「呵呵,那傢伙有事?他找我一定沒有好事。不是這個月工資花完了借錢,就是找我借車出去威風。你跟他說沒有看見我。」說著,我就要再次出去。

「周副總,林總監真的有急事,都已經在會場找你好幾遍了。」楚君也著急了,拉住我的胳膊不放。

「哈哈,跟你開玩笑也當真,我們進去吧。」為難我的小秘書,還真不是我能做出來的事情,儘管知道林東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找我,我還是去了,畢竟我連他肚子裡面的蛔蟲長什麼樣是公的還是母都非常的清楚。

「在沒有人的時候,不要喊我周副總,叫我周不凡就可以了。」我的話讓在前面走著的楚君一震,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一進會場,就看見林東智急匆匆的走到我的面前,後面還跟著幾個陌生的面孔。

「小子總算找到你了。」林東智大呼小叫的挽住我的胳膊。

「你竟然叫你的上司叫做小子,我看你王八羔子不想混了。」我笑罵著甩開了林東智「曖昧」的手。

在林東智眼中我永遠是宿舍裡面的那個鐵哥們,不會因為我們現在公司的關係而疏遠我,同樣我也非常珍惜這一點,不像有的人曾經在學校稱兄道弟的,進了工作崗位,職位高了同學一點就擺出一副生冷的面孔。

「上司,上司,叫我喊你上帝都行。」而後林東智趕忙貼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後面那幾個也是別的公司高管。年紀和我們一般大,我和他們非常談得來,再過一會這個聚會就要結束了,我們準備去酒吧繼續談,而且他們連自己公司的秘書或行政助理也喊了出來陪我們聊天,我也喊了苗經理,她說如果你去了,她才去。至於你的小秘書我沒有問,不過看樣子你才能請得動,上帝你幫幫兄弟這一把行嗎?不然我的什麼面子都丟光了。啊,上帝,快回話呀。」林東智哀求的說道。

「和你談得來又不是和我,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看到林東智咬牙切齒的模樣我歎了一口氣,「誰叫我們是兄弟呢?半個月的午飯不知道有沒有人請客呀?」

漫天要價,後面肯定是坐地還錢:「四天。」林東智不滿的說道。

「十天。」我也不肯讓太大的步子,這小子以前蹭我的飯的次數太多了,這次一定賺夠個本。

「一個禮拜,多一天都不行了。大不了我丟一點面子好了。」林東智估計真的是囊中羞澀了,誰叫他名牌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買。

「成交,下個禮拜開始。謝謝,你的午飯呀。」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要打欠條呀。」林東智示威的笑我揮了揮拳頭。

「呵呵,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為人。」我趕緊閃人,免得到時候林東智眼睛裡面噴出的火焰會燒到我。

「苗經理,那……」我還沒有說完,苗繡秀就已經接口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不用說了,誰叫他是你兄弟呢!」說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歉意的看了看苗繡秀的臉,林東智則過來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你和苗經理珠聯璧合,風光的緊呀。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呢,還有人向我打聽苗經理的情況。」

「不要胡說,什麼珠聯璧合,不要亂用詞語行不行,我看聚會已經開始散場了,要去酒吧就請快點,我還要早點回去呢,免得讓人記掛著。」我今天可是收穫頗豐,收到的名片竟然有一百三十四張,除去我們公司的幾個,我基本上有了所有人的名片了。

我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楚君說道:「你也聽見那個什麼狗屁總監說的話了,如果你想回去我也不勉強,我開車送你回去。」畢竟楚君臉嫩,而且才進公司不久實在沒有必要讓她為難,哪裡像林東智一樣老臉皮厚的,估計導彈都炸不穿。

楚君笑了笑說:「沒有什麼關係,在社會上人際交往肯定缺不了,以後說不定我還要獨自面對,不能總是藏在別人的身後吧,這一次也算是可以簡單的鍛煉了。只是沒有想到林總監人緣這麼好。」順著楚君的目光,我看到了林東智站在出口處,又喊來了十多個正準備離開會場的白領。

我痛苦的捂著額頭,腦袋都要氣炸了:「這傢伙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又不是出去打群架,喊那麼多人幹什麼!早知道就不可憐他了,讓他請客一年就好了。」

出會場的時候,林東智竟然失蹤了,後來撥通手機我才知道他已經上了別人的車,我只好載上苗繡秀和楚君。

各個公司精英做事效率真是出奇的高,還不到兩分鐘就已經統一了行動的目標,竟然是——幽夢酒吧。

說句實在話,他們可真會找地方呀,上次我在幽夢酒吧弄成那樣,要去還真的有些尷尬,不過試勢成騎虎,現在已經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我現在希望的只有小小的一點而已——千萬不要讓我碰到熟人呀!

一行人六輛小轎車,輕車熟路的來到幽夢酒吧門口,我們才下車就看見林東智在門口向我們揮手,生怕我們不知道。

我則暗暗的低罵一聲:「混蛋,全市這麼多酒吧不去,偏偏來這一家。」我回頭一看,苗繡秀和楚君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不停地嘮嘮叨叨的我。

我咳嗽一聲:「今天的月色真美呀!」隨即走了過去。苗繡秀和楚君聞言後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看了看天空,除了烏雲什麼都沒有呀!

我站在林東智身邊,看到他滿面春風的樣子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不一會又來了四輛出租車,從上面下來了幾個身材高挑穿著超短裙的美女,雖然在相貌上比苗繡秀差一點,不過已經很正點了,林東智吹了一聲口哨,說:「我真喜歡今晚的月亮。」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漆黑的什麼鳥都沒有嘛…………

這一段俺花了一個半小時,一共九十三分鐘。是不是超快呀,今天終於破了我的打字記錄了!自我祝賀一番!有人嫌我情節發展太慢,沒有關係,反正也只能折磨你們二十多章而已了。

二00四年十二月四日6:3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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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部隊」進了酒吧,我的頭始終就沒有抬過一下,生怕有一個人認出我來,好在我在其間並不是最突出的,所以走了很遠都沒有人發出異樣的聲音。

「二樓大包間。」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估計他肯定是這裡的常客了,連包間都知道。

我上次來了將近二十分鐘也沒有注意到這間酒吧還有二樓。

「好的,小辛,帶客人去天字一號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用說也知道是老闆娘,我的頭垂得更低了,差點都垂到了胸前。

「周副總你怎麼了?」苗繡秀奇怪的問道。

「哦。我在看這地板是什麼材料的!挺好看的。」我紅著臉找了一個借口。

「不就是大理石的嗎?公司又不是沒有?公司的比這裡的還要好看呢!前面就是樓梯了,周副總小心一點!」苗繡秀看了一眼地面回答道。

「哦,也許我習慣了公司的擺設,大概沒有注意到!」我快步的邁上樓,在一樓多呆一秒鐘就是一秒鐘的危險。

天字一號樓,好有氣魄的名字,就是太誇張了一點,不過裡面的的檔次和一樓比起來確實是天壤之別,這裡全部都是最高檔的設備,天字一號樓僅僅一間房間也設立了一個吧台,裡面有兩個十分漂亮的女服務員。

大家各自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楚君和苗繡秀則坐在我的左右手,連林東智都有點羨慕!

我小聲問了問坐在旁邊的苗繡秀:「苗經理,她們穿那麼少難道不覺得冷嗎?」我的目光掃向前面的幾個穿著超短裙的年輕女孩。

苗繡秀捂著嘴笑道:「還好,我都不覺得,估計她們和我的感覺差不多。」我這才記得苗繡秀也是其中的一員。

還是林東智先說話:「向各位剛來的漂亮小姐隆重介紹我們公司身價最高的鑽石王老五,公司的副總經理周不凡。」

我一愕怎麼上來就扯上我,但隨即就明白,這傢伙找一切機會打擊報復。

「身價有多高呀?」一個看起來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向林東智問道,「你好,我是光化房地產的總經理助理,劉薇!」劉薇轉而朝我,還伸出了小手。

我站起身輕輕握了握,又坐了回去。

「別的公司高管最高大不了是總經理,年薪百萬已經是不錯的了,他呀,月薪就達到幾百萬了。」林東智胡謅著。

劉薇嘴張大得合不攏了,最後不禁問道:「真的嗎?」就連楚君都吃驚的看著我,連知道我底細的苗繡秀都期待的等著我的答案。

我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差不多這個數!」公司的近幾年發展勢頭非常好,利潤逐年大幅度增長,加上公司投資部的那些投資強人,資金幾乎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加上已經成功和香港長實新地合作,公司的發展前景更是一片光明。我作為三個投資人之一,分得的利潤肯定只會多而不會比林東智說的少。

「你好,我是華東建材的副總經理秘書伍玨鈺。」又一個上前自我介紹的。「我是起運房地產的……」女士介紹完,又輪到男士們自我介紹。

令我吃驚的是,這些人不是建材、裝飾就是房地產的,看來林東智還真是有心人處處為公司著想,我還真以為他是喜歡玩而已,我又重新打量他一番,他已經和別人聊得火熱,不時還開心的笑著。

聊著聊著,林東智把話題有聊到了苗繡秀身上:「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們的霸王花女強人,公關部經理苗繡秀。」

「沒有想到苗經理這麼年輕就做到了一個重要部門的經理,我敬你一杯。」一位二十八九的男子笑著喝下滿滿的一杯啤酒。

聽到讚揚苗繡秀並沒有像一般人一樣站起來謙虛兩句,而是淡淡的回答:「沒有什麼,全都是周副總提拔的,不然到現在為止我還只是一個小小大廳接待員而已。」說完,苗繡秀也一口把滿滿的一杯酒喝乾淨。

「沒有想到苗經理人漂亮喝酒也一點不輸我們。為周副總能有這麼厲害的經理乾一杯。」林東智將對方端過來的一杯啤酒放在我的眼前。

「首先說一點,我是不喝酒的,既然今天大家難得能夠在一起我也破例一次了。喝了這一杯我就不再喝了。」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酒,我不禁想到了我唯一喝醉的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我竟然和燁那個了,後來還發生了許多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想到燁,我一仰頭把所有的啤酒全部倒進了肚子裡面,然後將酒杯倒扣在桌子上。

「到酒吧來又不喝酒,真不知道來了幹什麼?」林東智嘟囔著,完全忘記了我為什麼會來這裡,「醉了怕什麼,大不了在附近找一家旅館休息一晚上,既然機會難得就不要錯過。」

「別忘記了,我還要開車,喝酒是絕對不允許的。」我不滿林東智的牢騷,他一點都不懂得一個限度,就算是玩也一樣!

「好了,好了,大家別爭執了。周副總有自己的原則沒有什麼不對的,我們也不應該強求。只是想問一下,周副總為何當時會慧眼識英才,一下就提拔了苗經理呢?」一個人出來打圓場,又立刻提出了一個問題轉移話題。

「哈哈,誰叫苗經理長的那麼漂亮呢,不然不是浪費了!」我笑著回答道,至於當時為什麼會讓老爸選苗繡秀當公關部經理我自己也沒有弄清楚。

這時連苗繡秀也紅著臉笑了。

「為苗經理的漂亮,大家乾一杯。」除了我和楚君,所有的人都將自己的杯中物一飲而盡,然而聊天依舊繼續著……

快到一點的時候,這次簡單的聚會不得不結束了,因為滿間房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的人,連苗繡秀都在其列,看著地面上將近一百二十個的空的啤酒瓶,我就不禁歎息,他們的肚皮到底是什麼結構的,我們才二十人而已。

不過我倒是能夠理解他們的,坐在管理者的高位上,時時刻刻都要被上面注意著,而且後面的競爭者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就會重重的摔下來,通過這種方式發洩一下也好,免得都像日本人一樣去弄得自殺,大概明天早晨醒來,他們又是生龍活虎的經理白領了。

讓服務員拿來了毯子給其他人蓋上後,我一手抓著像死豬一樣的林東智,不知他小子想到什麼樂事,還笑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另一隻手樓在苗繡秀細細的腰肢上,慢慢的向樓下走去,而另一個清醒的人楚君也在一邊攙扶著苗繡秀。

雖然夜已經深了,一樓還依舊有幾位顧客,見到我們下樓也只是側頭看了一眼。

好在,那位老闆娘已經不在了,大概去休息了,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死拉硬拖的把林東智扔上了車,我們緩緩的駛離酒吧。

「我送你回去吧!」我對楚君說道。

楚君點了點頭。

到了她家的樓下,我陪著楚君慢慢的走了上去,就在她開門的時候,楚君突然回過頭對我說:「周不凡,你是一個好人。」

我有些驚異,不過隨即淡淡的說:「好人?也許是吧。」

看到楚君緩緩的關上房門,我又慢慢的走下樓去…………

為什麼還沒有誘惑??我比你們還要急呢!

二00四年十二月五日9:44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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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快點下樓,對,在三分鐘之內,誰管你內褲穿沒穿!」我站在單身男宿舍的樓下,用手機撥通了崔偉和劉得華宿舍的電話,劉得華竟然拿裸睡沒有穿衣服這種下三賴的手段來逃避。

大約磨蹭了五分鐘,那兩個傢伙才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走下樓,只是一個傢伙穿著黑白兩色的襪子,另一個乾脆就穿了一隻襪子。

兩個走到我面前,劉得華衝著我就打了一個哈欠,捂著嘴說道:「要是早鍛煉我沒有空陪你,喊崔偉那小子去,他需要減肥了。」

崔偉當即罵道:「你不是說你重了兩斤嘛,正好可以跑跑祛除多餘脂肪。」

劉得華譏笑著說:「我就是重十斤,哦不重十公斤依然比你苗條。」崔偉摞起袖子就準備干仗了。

我被這一對活寶弄得哭笑不得,不就是讓他們架個人上去嘛值得這樣嗎?

我也不搭理他們,拎著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林東智扔給二人說:「把他摔回房間隨便你們兩個怎麼打!」

「不是喊我們晨練呀,那沒事了!」兩個傢伙攙扶著林東智就上樓去了,嘴中還唧唧呱呱的:「他有的吃有的喝竟然還讓我們伺候他小子。趕明兒,我也試試!」

我看了看臉上依舊紅紅的沒有絲毫醒來跡象的苗繡秀,心中一歎:「這才是艱巨的任務呀!」

我來到單身女宿舍門前,抬頭看了看,除了田中奈麗的房間依然亮著燈以外,其他的人早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田中奈麗真是一個用功的人呀我暗暗讚歎道。

我半抱半攙著苗繡秀走進女宿舍,門房大娘還特意起床為我開燈,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宿舍還是剛建好的時候過來看了一次,現在也只是第二次來而已。

我看到苗繡秀的手提包落在我的車上了,只好找門房大娘借了一把鑰匙,說是下樓就還。

大娘卻笑著說:「不急不急,明天還也是一樣的。」

看著大娘曖昧的眼神我渾身都不舒服,又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苗繡秀說:「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來而已。」

大娘笑意更盛:「都是成年人了,喝醉了很正常的!」

算了越描越黑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我也不多說,扶著苗繡秀就要上去,卻在無意間發現苗繡秀的嘴角微微的翹起,輕輕的彎起一道弧線。

我就納悶了,是不是喝醉酒的人都喜歡做美夢,林東智是,懷裡的苗繡秀也是。

好容易將苗繡秀扶進房裡,我已經滿頭大汗了,倒不是因為她有多重,而是她一直貼著我,弄得我實在難受,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早知道扶一個喝醉的漂亮女人上樓這麼困難,我就該先帶楚君過來的。

我剛打開燈,也許是刺眼的燈光刺激到苗繡秀,她猛得站了起來往廁所跑,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嘔吐,我趕忙跟過去,打開廁所的燈,輕拍她的後背,卻無意間發現她彎腰後低胸「V」字領後的大片酥胸,白的是那麼耀眼,粉的是那麼眩目,我發現她連內衣都沒有穿,一時間弄得我不知怎麼辦才好。

苗繡秀卻又是一陣嘔吐右手還緊緊的摟住我的腰不放,就像是滄海中溺水人抓著一根浮萍。

我慌亂的拍著苗繡秀的後背,輕輕鬆開她的手,又接了一杯自來水幫她漱口,她則像是解放了一般舒爽的兩眼一閉就要倒在地上躺著,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脫掉她的高跟鞋,拉過一床被子幫她蓋好。

想了想後,我寫了一張字條放在她的床頭的台燈上:「今天好好休息,我幫你請假。落款:周不凡。」

臨走時,我看到她翻身把一隻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又急忙幫她蓋好,才歎息著說:「現在的女孩衣服穿得可真夠開放的。看來我已經落伍了。」

關上了所有的燈,鎖上門,我悄悄的離開了苗繡秀的房間,這時才發現連白色的西服外都滲出了汗跡。

我搖搖頭,慢慢的走下樓,卻沒有想到片刻之後,剛剛關上的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接著又悄悄的關上了。

回到家,已經快要兩點了,燁強撐著眼皮等著我的回來,我一進門還上前為我拿衣服。

我憐愛的的緊摟著燁的細腰說:「累了就早一點睡好了,不用等我的。」

「我沒事,看到你回來,心裡就塌實了。」燁靜靜的靠在我的胸前。

突然間,燁被我橫抱起來,在她還沒來得及驚呼我的嘴就已經貼了上去,半晌才鬆開說:「不要吵醒雪了,今晚,你就睡我的房間吧!我就在客廳裡睡一覺就可以了。」燁掙扎著想下來,估計她要和我搶著睡客廳,可是被我緊緊得摁住了,我貼在她耳邊說:「乖,寶貝,睡吧!」手上暖暖的氣流走遍燁的身上幾個大穴,燁知道無力反抗,只得更緊的將頭貼在我的胸前。

當我為她蓋上被子的時候,燁已經甜甜的睡去,我不禁感歎,燁可真是一個傻得可愛的女孩,叫我怎麼能夠不愛你?

「讓我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同時又讓我分管七個部門,你真當我是神仙呀。」第二天我就衝到老爸的辦公室抗議道。

我只不過去參加了一個白領聚會,而且僅僅過了一個晚上,薄薄的文件一下子就堆積如山了,都怪我為了早點回家打扮,忘記反鎖辦公室大門了。

「誰叫你是公司副總呢,難道要公司老總幫你干呀?」老爸喝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打開一本資料開始翻閱。

「那麼這好辦,我打算再從公司裡面挑選出一個副總好了,讓他分擔我一半的事情做。而且我拿出我名下的公司的百分之一股份給他,好了沒有異議就這麼定了。」我盯著悠哉悠哉的老爸的臉上,平靜的說著,也不等他的話就決定下來。

「撲。」老爸的茶水全部噴在了我的臉上。

一陣風捲起千層浪,當我的小秘書將這個消息發佈以後,公司立刻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的議論著另一個副總的人選。

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代表著一年的分紅可以超過百萬。

而新的副總直接分管後勤部、開發部、倉儲部以及掌管人員進出、調配和工作績效評估的重要部門——————————人力資源部…………

二00四年十二月六日9:32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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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副總,真要感謝您前天送我回去!」苗繡秀早上上班一碰見我就向我道謝。

「哈哈,苗經理真是客氣了,是我喊你去喝酒的,當然也必須送一個完整回來呀。」我笑著說。

「苗經理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打扮怎麼漂亮呢?」我看著一身大紅色職業裝的苗繡秀不由疑惑的問道,雖然苗繡秀平時就已經很時尚前衛,可是在上班工作的時候還是以白色和黑色的衣服為主,今天一反常態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倒讓我有些費解了。

「真的很好看嗎?」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苗繡秀笑容更加的甜美,「謝謝周副總的誇獎,我昨天才買的,今天試試看合不合身的?這是上次您要的香水,我也順道替您買了。」苗繡秀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放進我的手裡。

「多少錢?」我正準備付錢,苗繡秀卻搖頭說:「不用了,只要周副總喜歡就好,反正也不要多少錢,就當我的心意吧!」

「那麼謝謝了,苗經理。」既然人家都這麼說我再推脫也矯情了,我大方的將禮盒放進皮包裡。

就在我要進辦公室的時候,苗繡秀突然問道:「周副總,挑選一個新副總是真的嗎?」

我一愕這一件事算是公司盡人皆知了,隨即就想起昨天我幫苗繡秀請假了,也許她還不知道詳細的情況,我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如果想知道具體情況,我會讓秘書楚君告訴你的,還有其他事嗎?」

苗繡秀搖頭說:「沒有了,周副總忙吧!」說著又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後,就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直到苗繡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我才把禮盒拿了出來,低頭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禮盒的商標「香奈兒」,乖乖還是名牌呢。

中午我因為要拿文件回家了一趟,看到燁在廚房裡忙活著,雪呢,嘴咬著一根鉛筆的筆頭,雙手撐在桌子上皺著眉頭仔細的畫著一幅山水畫,就算是雪失去了部分記憶,可是她的畫依舊那麼出類拔萃,我不禁讚歎道:「真是惟妙惟肖。」

雪沒有抬頭,只是輕輕的說:「是嗎?可我總覺得差了一點什麼,但是我說不出在哪裡?」

我沒有再說什麼,從房間裡拿出和雪一模一樣大小的畫紙鋪在了桌子上正對著雪,然後取出了塵封已久毛筆,又拿出了硯台,提筆就照葫蘆畫瓢將雪的畫一絲不差的展現於紙上,所不同的是,雪用的鉛筆畫的而我用的是毛筆畫的。

雪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毛筆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沒有一點停頓的在紙上滑動著,我轉了轉手中的筆隨手一拋,筆準確的插在細細的筆筒裡。

雪呆呆的盯著眼前的情景,嘴也張得大大的,驚訝的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可是畫了整整的一個上午。」雪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語氣中帶著強烈的顫抖:「才過了五分鐘。」

燁聽見雪的喊聲也跑了出來,當她看到兩副一模一樣的畫鋪在桌子上後也禁不住讚歎道:「真漂亮。」

「山雖秀,可是只有高才能顯出它的氣勢力度和完美,高山就應該直插雲霄。」我說著就在我的畫上點了幾朵縹緲迷濛的雲。

「水更清,但是卻不能阻止它們回歸大海的心情,水流就應該是長長的奔流不息。」我在水流之上又增添了游移不定的薄霧,給你一種生生不息遠去的感覺。

「我彷彿聞到了山上清新的空氣,而且耳邊有鳥鳴聲縈繞。登高俯視,可以遠眺無盡的山河。我突然產生了這一種感覺。」燁迷醉的看著我完成的畫說道。

「畫重形更重意,如果不能體會山水的心情,那就永遠不能溶入畫中,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觀也永遠不能置身其中,這正是你所感到缺少的!」我收拾好毛筆溫柔的對雪解釋。

雪身體一震,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拿出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放在燁的手中,笑著說:「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燁驚喜的打開禮盒,取出其中的香水瓶,愛不釋手的左右看著,「真的非常好看呀。」

雪也收拾好兩幅畫站了起來,走到燁的面前,吃驚的說:「是香奈兒的這種呀,我前些天在商場看到了和這款一模一樣的,這一瓶的價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兩千八百八。」

「哇,這麼貴,我不要了。」燁一聽到這令人咋舌的價格趕忙將香水放在了桌子上。

我握著香水瓶皺著眉頭說:「燁,你喜歡這香水嗎?喜歡的話就收下,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扔了。」

燁知道我說話算話,急忙說:「好,好,好,我收下就是的。」

我再次將香水交到燁的手中,並輕輕的握了握她的小手,笑著說:「這才乖,我還希望你天天噴一點,讓我享受一下呢!」心中卻不由想:還以為只有一兩百呢,原來這麼貴,苗繡秀可真捨得花錢呀。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我又恰巧碰到了也準備離開的苗繡秀,還沒有等我說話,苗繡秀就先開口了:「周副總晚上有空嗎?我有事找您,咱們出去吃飯再談吧。」

我正好也想把香水錢還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們去了一家離公司將近有五公里的環境清幽的中餐館,我才推開門就聽見裡面傳來悠揚而又美妙的的小提琴的樂曲聲。

「周副總還喜歡這裡嗎?」苗繡秀在我身後輕輕的問道。

我微笑著回答:「太好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地方。好懷念高中時候的那一段時間呀。」

看到苗繡秀微微挑起的眉毛,我突然問道:「苗經理也知道我喜歡這樣的地方?」

突然的問話,讓苗繡秀一愣,不過她隨即就說道:「我猜周副總應該會喜歡幽靜一些高雅一點的地方吧,不知道我猜對了嗎?」

我笑了笑沒有答話,服務員走了過來剛要說話,苗繡秀卻率先說道:「八號桌位。」

此刻我卻愣了一下,細細咀嚼著「八號桌位」。

「你知道我今天一定會來?」我疑惑的問道。

苗繡秀高深的說道:「您不是已經來了,不過沒有別的意思,請周副總不要誤會。」苗繡秀走向八號桌,我跟了過去卻發現八號桌子邊已經坐了四個人…………

二00四年十二月十一日10:48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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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近八號桌的時候,本已坐在桌邊的四個人齊齊的回頭看向我,並且立刻站了起來。

我身後的苗繡秀趕忙走上前為我拉開一把椅子,並且立刻將這陌生的四人介紹給我說:「周副總不好意思,冒昧的喊您過來,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的父母想謝謝您。」苗繡秀看到我一臉的迷惑連忙補充道:「就是發獎勵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苗繡秀肯定我會來,就算我不來她也一定會找到充足的理由讓我不能推托的。

「伯父,伯母好。」我禮貌的打招呼。

而苗繡秀的父母笑得眼睛都快要瞇成一條縫了:「真要感謝周副總。」

「你真的是副總?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嘛!」苗繡秀身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歪著頭說道。

「繡清不要亂說話,快跟周副總道歉。」苗繡秀的母親聞言臉立刻沉了下來,朝女孩低聲吼道。

「對不起,周副總請不要介意,這是我妹妹苗繡清,說話沒大沒小沒輕沒重的,都是我們把她寵壞了。」苗繡秀慌張的說道,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妹妹。

我笑道:「苗經理,我確實比你妹妹大不了多少,沒有必要發火吧!」難道我會一個丫頭片子的一句玩笑話,就把我工作出色的部門經理炒魷魚,他們神經也太過敏了吧,伴君如伴虎的朝代不是早成了過去時了嗎!

「周副總,真是對不起……」苗繡秀的母親還想要道歉,我直接打斷道:「伯母我才二十三歲,好像是大不了繡清小妹幾歲,她又沒有說錯什麼,難不成我顯得很老嗎?還有你就喊我的名字好了,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太拘束了。」

苗繡清還要再說,卻被苗繡秀一把拽住。

苗繡秀的母親也笑著說:「周副總真的很年輕,不知結婚了沒有?」

我一愕,不過仔細想想,上了一點年紀的人都喜歡問年輕人這個問題,也就不太在意的回答:「還沒有。」

苗繡秀的母親笑容更盛,自語的說道:「咱們家繡秀也二十四了比周副總還大一歲,年紀不小了。」

苗繡秀聞言後,一口飲料嗆在嗓子眼不停的咳嗽,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苗繡秀的父親開口了:「周副總,聽繡秀說公司昨天公佈消息又要進行人員調整,不知道是不是呀?」

真不知道這一家子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問話東一句西一句的,不過我還是點頭回答:「不錯,因為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以想有人分擔出去一部分從各個部門主管選出一名作為公司副總,這樣我也輕鬆一些,還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那周副總覺得咱們繡秀怎麼樣呢?」苗繡秀的母親再次問道。

我聽到這一句當下完全明白了,想探我的口風,不動聲色的回答道:「苗經理是公司的最出色的主管之一,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這不是我說了算的,而且這次公司專門請了幾個評估專家,為各位主管進行一次全面的評估考查,我們會以這次評估的結論和各位平時的表現選出最終的人選。我想以苗經理的能力應該很有希望的。」

也許是覺得從我這裡問不出什麼他們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為了不冷場我問道:「不知伯父伯母,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我們兩個早就下崗了,每一個月才幾百塊的生活費,而繡清才上高一,上大學又要頭疼了。至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苗人峰,我也不指望他什麼了。」苗繡秀的母親歎氣道。

我看了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坐在一邊擺弄打火機的二十歲年輕人,對於自己的母親的話,他的眼中只有譏嘲和不屑。

看來生活重擔都壓在了苗繡秀一人的肩膀上,況且他們又才買了一間面積不小的新房經濟上的壓力又憑添不少,我給苗繡秀的獎勵此時真不啻於雪中送炭,也許就因為這個她們全家才會特地請客。

不一會,早已訂好的菜餚一一端上了桌面,酸菜魚、糖醋排骨等等雖然算不上高檔,可是有一個特點就是全部都是我愛吃的,最後上來的一道菜是麻辣火鍋。

苗人峰看到麻辣火鍋,兩塊眉毛都湊到了一塊去了,我真納悶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

苗繡秀夾了一塊火鍋羊肉在苗人峰的碗裡,苗人峰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伸出舌頭扇風,而後覺得不夠還灌了一杯冷水,站起來說道:「明知道我不吃辣的也不點鴛鴦鍋底,偏偏要點全麻辣火鍋,哥們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苗繡秀的母親早已氣得發不出聲,而苗繡秀則驚慌的看著我的臉,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剛才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的苗繡清也啞了火。

我夾起一塊涮羊肉笑著說:「四川麻辣火鍋就是辣才夠味,吃在口中才最有味道。」

「是呀,是呀。我最喜歡吃辣的了。」苗繡清雖然只有十六歲,可是已經很懂事,儘管辣得她滿臉通紅,可她還是嚥下了沾滿辣椒油的羊肉。

「苗經理公關工作做的可真夠到位的,連我的飲食愛好都摸清楚了。」我瞅了一眼剛才就不敢正眼瞧我的苗繡秀說道。

聽到我的話,苗繡秀母親端在手中的碗突然一歪倒在了桌子上,而她勺子上的辣椒油正巧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左眼頓時火辣辣的疼,我痛苦的摀住了左眼,苗繡秀急得都快要哭了,苗母也連連道歉,差點給我跪下:「我不是故意的。周副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繡秀快帶周副總去醫院,快呀。」

我連忙扶著苗母說:「沒事。」

苗繡秀哪還顧得了其他,扶著我就走:「先去醫院,檢查完了再說吧!」

直到走到門口我還聽到了苗父的大聲的責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東西……」

醫院病床上,我用一隻獨眼仰望白色的天花板,多麼熟悉的顏色呀。

苗繡秀則坐在床頭為我削蘋果。

只不過是眼睛裡進了辣椒油而已,本來問題就不大,到了醫院用清水洗了幾次用紗布包紮一下,感覺就好多了,可是苗繡秀偏要我住院觀察,而苗繡秀的父母來了以後又是一通道歉,還讓苗繡秀留下照顧我。

苗繡秀手托著連皮的蘋果遞給我,就在我接過蘋果的時候,苗繡秀將皮整條揭去,沒想到削蘋果還能這麼玩。

就在我要開始啃蘋果的時候,苗繡秀又開口了:「周副總,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接著就俯下身子,用額頭輕輕的貼在我的額頭上,感覺了幾秒後她就離開了,雖然以前老娘也用同樣的方法測試我發燒沒有,只是這次更為香艷而已,人走留香,我都能聞到我額頭上留下香奈兒香水的香味。

只是,我實在想不通,僅僅是眼睛裡濺了點辣椒油會引起發燒嗎?

估計今天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了,醫院呆定了,只不過不知道燁那個傻丫頭會不會靜侯我一夜?

我剛要說話,苗繡秀彷彿知道我要說什麼一般搶先說道:「周副總,我已經打電話到你家了,通知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去了。」

我這才稍稍放心,突然苗繡秀問道:「周副總,你女朋友失去記憶是真的嗎?我聽林總監說起過,而且你們的關係好像也並不太融洽。我認識一個治療失憶的專家。」

我暗暗的罵林東智這傢伙多嘴,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不可洩露的秘密了。

我歎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在了床上說:「經歷了一場我不願意再想的車禍而已。也許上天不想讓我活得太輕鬆了,不過我有信心讓雪重新接受我,就算她失憶也好恢復也好。」

我接續笑著說道:「像苗經理這麼漂亮能幹又體貼入微的人,真不知道誰有那個福氣能娶到?」我隨意的一句玩笑話,卻讓苗繡秀陷入了沉思。

我不再說話,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呼吸著幾乎淡忘的藥水味,享受著久違的靜謐……

第二天一大早,我緩緩睜開眼睛,隨手扯開裹在左眼上的紗布,看見苗繡秀趴在被子上熟睡,口水浸濕了小小的一塊,我啞然失笑,原以為世界上只有雪才會這樣,原來這竟然是趴著睡覺的美女的通病。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令我大吃一驚的一星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僅僅是隨便參加了一個白領聚會,竟然為公司帶來了連鎖反應,接連接到了幾家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大額定單,十天之內讓我們完成了半年的銷售計劃,而這幾家房地產公司大多是那天參加過白領聚會的公司。

老爸這幾天除了笑還是笑,連早已看淡成功失敗的我也著實高興了一回,林東智更是開心的見到我就自誇他的功勞。

所以老爸決定選出最佳員工十五名,由公司提供海南七日游一切費用,包括來回的飛機票。

十五名最佳在三天內就選出,包括了林東智、苗繡秀等眾望所歸的人,而且還有那個被我罰了一個月獎金調去投資部的員工——李侃。

李侃能擠掉許多呼聲很高的人全憑借自身實力,除了剛進入投資部的前兩筆小投資失敗賠錢以外,其餘的投資不論大小全部賺錢,連一開始說他靠運氣的投資部的高手都自歎不如。

當然人選也包括了我,我本來想把這次機會讓給別人的,誰知道林東智竟然弄出個員工投票,投票結果是百分之百的通過讓我去,其他任何頂替的人選大家都不接受。

我差點想在一天內把林東智掐死二十次,我只好向老爸提出帶雪一起去,誰知老爸頭也不抬的回答:「想帶人去可以,自己掏錢。」老爸頓了頓說:「除了幫你訂票以外其餘的我一概不負責。」鬱悶的出了老爸的辦公室,我又生出了想掐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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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大海耶,真的好藍呀。」雪站在船頭伸展開雙手,迎接著柔和海風的擁抱,愜意的閉上雙眼,及肩的烏黑頭髮隨著海風隨意飄揚著,配合著她今天特意穿上的藍色長裙,彷彿大海送給我們的最好的禮物。

更令人驚奇的是連一向怕生的海鷗竟然停在了雪的肩頭,雪微笑著摸了摸了那只海鷗的頭,海鷗舒服的閉上眼睛而後才展翅飛翔,跟著自己的大部隊追逐著我們的遊船。

李侃走到我的身邊,眼睛深邃的望向遠方,許久才緩緩的說道:「周副總,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大海二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能在你手下和你共事是我的榮幸。」說完,李侃就如同他來的時候一樣慢慢的離開了。

有意思的人,不過我覺得更有趣的是他的話,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如果有一天離開公司了,也是他離開的一天,也只有我才能包容他這座無人企及的高山。

再看看林東智他們,個個擺弄著手中的數碼攝像機或者數碼照相機,讓這美好的一切永遠留存在記憶的一角,不至於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漸漸淡忘。

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和,只有一個人並沒有享受到其間的樂趣,苗繡秀扶著遊船的鐵欄杆,雖然眼睛依然望著海上的美景,可是臉色煞白,連稍微的走動都有晃晃悠悠的。

注意到這一切的我趕忙跑了過去,扶著搖搖欲墜的苗繡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下海去:「苗經理你還好吧?」

苗繡秀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說罷,苗繡秀就朝著大海一陣狂吐。

竟然暈船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大男人坐飛機還能暈機呢,何況一個女的,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直到她吐的差不多了才叫人端來了一杯水讓苗繡秀漱口。

「我帶來了話梅,你先吃一點,還有兩個小時的旅程,這樣下去不行,我去看看有沒有人帶了治療暈船的藥。」我剛要走,苗繡秀拉住我的手搖頭說:「不用這麼麻煩了,你自己去玩吧周副總,我沒有事!」雖然苗繡秀臉色稍微回復一點紅潤可依舊是慘白的嚇人。

「那你先回房間休息,我找到藥就去給你。」我扶著苗繡秀回到她第三層的房間,看到苗繡秀昏沉的閉上眼睛,連忙轉身出去找藥。

結果,除了李侃誰都沒有帶藥,帶著「珍貴」的暈船藥,餵了苗繡秀吃下後,看著她沉沉的睡去,也許一覺過去她就會好的。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大家愉悅的心情,有的帶膠卷相機的已經換上第二卷膠卷拍照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大家在船上愉快的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雪此時已經拿了一個畫板畫起了美麗的海景。

突然船身一陣劇烈的晃動,接著轟鳴的發動機就停止了工作,所有人停下手上的事情,緊張的愣在這令人並不愉快的寂靜之中。

而雪完成大半的素描隨著這次晃動失手掉進了大海裡,隨著海浪的起伏而浮浮沉沉,轉眼間就消失無蹤,雪生氣的叫道:「幹什麼,都快要畫好了……」

話音未落,兩個水手慌張的跑了上來,帶來了讓人恐怖的消息:「不好了,剛才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估計是珊瑚礁之類的,現在發動機室已經大量進水,水狂湧進來,多得堵都堵不住,現在底層已經全淹了。」剛說完,甲板上當即就是一陣慌亂,幾個膽小的女員工都被嚇得不知所措,擁抱在一起痛哭。

男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甲板上亂竄,可是入眼就是一望無垠的大海,難道游回去?

此時船身再次劇烈的晃動並且傾斜了將近二十度,下面甲板的水手已經跑到了最上面。

眼看著下面甲板,剛才自己還站過的地方已經被海水無情的吞噬了,並且還在不斷的蔓延。

幾乎所有人都絕望的互相望著,看不到絲毫逃生的希望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點不假,船長從指揮室跑出來對我說道:「我把咱們的方位告訴了指揮基地,他們卻給了我最不想得到的消息,本來在明天才會到來的氣旋突然轉向,簡單的說就是下午三時將會有一場暴風雨經過這裡。」船長自嘲的說道:「你們運氣真夠好的,可以看見海龍捲了,我也一樣。」

就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只有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李侃另一個就是我,我看了看手錶,離龍捲風過來只剩下短短的不到四個小時了。

「船長,你和海岸線那邊聯繫了嗎?」我冷靜的問道。

「報出了我們的方位,至於有沒有聽見我不知道?」船長簡潔的回答,「才說完,通話就斷了。」

「那麼他們要多少時間才能派出救援隊到這裡?」我繼續問道。

「根據我的經驗,三個小時之內應該沒有問題。」船長也冷靜下來。

「那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海上堅持三個小時了?你們有沒有救生艇之類的?」

船長看了一眼欄杆上的小木船說道:「最多能坐下六個人,而我們有二十一個人。」

「我還自帶了一個沖汽艇,能坐下三個人。」李侃邊說邊拉開一個大背包,沖氣後立刻形成一個大橡膠艇。

「五個女的全坐上船和汽艇,男的每人一個救生圈,其中四個先上船,一段時間下水換人。」我果斷的下命令,然後看了看依舊是那麼藍的天空,天,不論你有多厲害,我偏偏要和你鬥一鬥。

當木船和汽艇放進海水中,而且其餘的每個人都套上救生圈的時候,海水已經淹到了我的腳踝。

我首先跳下海水,儘管在船上時溫度暖暖的顯得格外愜意,可是泡在裡面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意,而其他幾個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最後一次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人沒有上來?」

不知誰喏喏的說了一句:「好像苗經理還沒有……」

「Shit。」慌亂中竟然把她忘記了,看著艙門進水的船,我抬頭朝雪喊了一聲:「寶貝,聽李侃和船長他們的,我去去就來。」

「你瘋了,如果你現在去,就可能兩個人都回不來了。」李侃急忙抓住我的胳膊吼道。

「也許吧!可是我卻不得不去,這是我的責任!」我運功震開李侃的手淡淡的回答,接著我從下面鑽出救生圈,然後手一拍救生圈從水中沖天而起一個倒翻回到海水已經沒到膝蓋的船上,最後看了一眼雪,義無返顧的踏水跑向苗繡秀的房間…………

二00四年十二月十九日8:4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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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小心。」就在我快要到達苗繡秀的艙門的時候,背後的雪終於喊了一聲,我身體一頓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轉身拉開倉門衝了進去。

「大家趕緊把小船和氣艇往外劃一點,不然船沉下去產生的漩渦有很強大的吸力,到那時如果被吸下去的話我們一個都跑不了。周副總他們人少反而容易擺脫。」李侃最冷靜的指揮著大家的行動,大伙有槳的用槳,沒槳的用手,泡在的海裡的在後面使勁的推,讓兩艘僅有的小舟盡可能的遠離即將沉沒的遊船,直到很遠才停下靜靜看著,儘管大家都希望奇跡的發生,可是看到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遊船,每個人的心也同樣的隨著船的下沉而下沉,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我用勁的推開倉門,海水已經淹過大半個倉門,動彈一下都是非常的困難,我抬頭看了看船艙中的小床,早已大半浸泡在海水裡,苗繡秀驚慌失措的站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海水漲高,從腳踝淹沒到膝蓋。

我趕緊游了過去,苗繡秀直到看見我才撲倒在我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剛才的一切確實讓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連哭泣的忘記了。

「怎麼了,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忘記了,我好害怕……」苗繡秀哭泣緊緊的抱著我的背,生怕我突然會消失一般,而且越摟越緊,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還想著是不是該把奧運會女子柔道的決賽改在這條船上的時候,讓苗繡秀可以輕鬆奪得冠軍的時候,苗繡秀緊緊纏著我的手突然鬆開了,我低頭一看差點背過氣去,她竟然昏厥過去。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緊張的心緒忽然得到解脫產生昏厥的現象是很正常的,只不過也來的太快了吧,讓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其實我也想昏過去,只是讓你佔先了。

「苗經理,苗經理,你昏也不看看場合呀!」我輕輕的拍打她的臉頰,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把她弄出去,水已經淹到只留下肩膀的空隙了。

我潑了點海水在苗繡秀的俏臉上,她慢慢的轉醒,看見她正伏在我的背上不禁幽幽的說道:「我們死了嗎?」

「如果不出去,肯定是死了!咳咳……」我一邊回答苗繡秀近乎幼稚的問題,一邊吐著嘴裡的鹹的要命的海水,這樣狀態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推開大鐵門。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我知道堅持了十幾分鐘的遊船終於沉了,耳邊依稀聽見林東智呼天搶地的叫喊聲和雪震撼雲霄的尖叫聲,可是這些聲音都隨著灌入我耳中的海水漸漸的淡去,淡去……

我應該怎麼辦,我可以轉成內呼吸支持半個小時沒有問題,可是半個小時以後呢,難道就此成為海底的一粒細沙?我死不打緊,身後的苗繡秀怎麼辦?

一個個念頭在我心中閃轉,我已經來不及細想了,轉過身捧起不住吐著泡泡的苗繡秀的嘴重重吻了下去,並且一口氣深深的呼了出去,我可以看見苗繡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而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一股股的內力湧出將我們兩個緊緊的包圍住,將身邊的海水排開不少,我知道這樣不啻於飲鴆止渴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等到我力盡之刻就是我們葬身海底之時。

我還是試著推開艙門,可是強大的水壓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變成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船體又是一陣猛烈的顫動,把幫把苗繡秀緊摟在懷裡,自己則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不用猜也能知道船沉到了海底。

我口中一甜,差點把鮮血吐了出來,不過我的嘴依舊緊貼苗繡秀的嘴,所以我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不過內力頓時感到有些不濟了,呼吸也有點不暢,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

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我的後腦忽然湧出一股熱流我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那股熱流頃刻間在我全身遊走三遍,我猛的睜開,抱緊苗繡秀在不大的船艙中快速的旋轉起來,將包圍在我們身邊的海水攪成一個大大的漩渦,接著我一拳狠狠的打在鐵艙門上,原本怎樣都不肯移動的艙門頓時帶著強烈的氣旋遠遠的飛去,最後「噹」的一聲掉落在海底的沙石上。

我急忙抱著苗繡秀從這個大缺口中出去,才游了沒有幾米船體又是一陣猛烈的翻動,將艙門的缺口壓在了下面。

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後方,生怕再發生什麼,可惜天不遂人願,向上不到十米,我們就碰到了暗流,又將我們捲向遠方,此刻的我真想連上帝連帶他娘一起罵了。

我現在能做的只有更加緊的抱住苗繡秀,否則不知急流會把這個不會游泳的漂亮經理衝到哪個國度去。

我也不是束手待斃,雖然我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沿著暗流的方向漂流,但是我時時刻刻想向上衝去,以爭脫暗流的擺佈,只要貼近海面就好了。

終於讓我看準了一個機會,我發現了一塊很大的珊瑚礁,急忙示意苗繡秀摟緊我,然後騰出一隻手牢牢的抓住那塊珊瑚礁。

頓時海水中出現了一陣淡淡的紅色,我也感到鑽心的疼痛,手彷彿不受使喚一般,可是我咬牙堅持住,並緩緩的調整了一下姿勢,用腳重重踏上珊瑚礁用力一蹬,借助珊瑚礁給我的彈力,向上衝出了二十多米最終擺脫了十幾米長的暗流帶。

「哇。」兩顆頭終於冒出了海面,我也放開苗繡秀的唇瓣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而後解開我們的皮帶系成一條長帶子,然後將苗繡秀綁在背後。

四目遠眺,眼前只有茫茫大海其餘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林東智和雪他們的影子了,在大海中我們兩個是那麼的渺小,那樣的微不足道。

「船長,林總監……」苗繡秀大聲的叫喊,把船上的每一個人逐一喊了一遍,可得到的回答只有無盡的沉默。

「苗經理省省力氣吧,現在你喊什麼都沒有用的,按照時間和水流的速度計算,我們離他們至少有五海里。」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估計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左右了,「我們游回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

半個小時以後,我看到了幾個漂浮的旅行包和三四個散落的救生圈,可是沒有發現雪他們的蹤跡,看樣子雪他們已經離開了連多餘的包裹全扔了,此時我們什麼人不能指望只能依靠自己了。

我趕忙把旅行包捆在救生圈上,然後把苗繡秀解開,將救生圈套在她的身上說道:「等我一會,我看還有什麼。」

不等苗繡秀的回答就潛下海,游了將近百多米,包裹沒有看見,卻讓我發現了一個讓我更加吃驚的情景,一艘很大的漁船斜插在一塊很大的岩石中間,船頭已經完全被損壞,根據我的估計,加上被損壞的船頭應該很接近海面,難道我們的遊船就是撞在了這艘沉船上面?

「我來這條線路不下五十次了,上個月還走了一趟,不會走錯的,連哪裡有暗礁、淺灘、急流都一清二楚!放心吧小丫頭!」我還清楚的記得雪問船長在海上會不會迷路的時候船長笑呵呵回答的場景。

不過我已經無暇顧及沉船了,我游向海面,看到苗繡秀正焦急的看向四周,看到我忙抹了抹眼睛裡的淚水,問道:「發現什麼了?」

我歎道:「沒有,看來只能在龍捲風到來之前,找最近的小島躲避一下了!」我伸出皮開肉綻的左手,看了看防水的手錶,「還有將近兩個半小時!」

「什麼?還有龍捲風……」苗繡秀失聲叫道。

看著不久前還有多多白雲的藍天,片刻後就變得混沌不堪,風平浪靜的海面也捲起了一層層的大浪,我憑藉著記憶,記住了剛開船時船長對最近小島的述說,加上一點點運氣終於在龍捲風到達之前看見了一個小島嶼,我和苗繡秀對望一眼,至少不用在海上和老天作對了。

我近乎虛脫的身體艱難的拉著救生圈,踏著光滑的珊瑚礁走上了海島,剛走進一片小樹叢中,大雨已經傾盆瀉下,狂風怒號著捲起大浪一波一波的衝向小島,眼看著就要再次淹沒海島。

「不管了,苗經理,咱們道最高的地方避一避,看哪座山上有沒有山洞之類的,可以避雨的地方。」我不停的抹著打在臉上的雨點,困難的說著話。

一隻鞋早已不知道被海水卷道哪裡,一腳搞一腳低踩著泥濘的不能稱為路的路向上攀登著,總算老天還沒有完成閉眼,在最高處還真有一個山洞,苗繡秀,攙扶著我急忙鑽了進去。

苗秀秀剛進去我卻一把將她拉到了山洞外面,輕聲說:「噓,小心點,我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在以為勝利的時候人時最容易放鬆的連苗秀秀也時如此,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撿起幾塊大石頭,然後讓苗繡秀打亮我從旅行包裡搜出來大打火機,慢慢的走進山洞。

「啊!」儘管苗秀秀得到了我的提示見到了山洞內的情景還是不由的叫出聲來,原來山洞裡盤踞了大大小小、長短不一將近二十條蛇,正「嘶、嘶」的吐著信號,要不是我剛才拉她一把,估計她的小腿上不知道要被咬上多少口了。

我卻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在家吃蛇貴的要死,今天竟然有免費的蛇宴了。」我還「咂咂」舔了舔嘴唇,嚥了嚥口水。

雖然像參加奧運比賽一樣游了兩個多小時力氣嚴重透支,不過看到這一群蛇的時候,我的體力竟然神速的恢復了一些,手中的小石頭快速的飛出,只要有一塊石頭飛出就有一個蛇頭離開自己的身體。

僅僅是眨眼的工夫,素有大蛇就被解決了,我趕忙拾起還在抖動的蛇身拿到苗秀秀的面前,炫耀的說:「今天的晚飯夠豐盛的了!」

得到的回答卻是一記響亮的巴掌:「啊,拿著那些東西離我遠點。」

「周副總,對不起,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火光映紅了我半邊臉,而我另外半邊臉更是紅腫的怕人,

這已經是苗秀秀第四十八次道歉了。可是她依舊不停地道歉,「你的手怎麼了?」

不知怎麼回事,山洞裡竟然有一垛乾草。我冒雨又從外面撿來一大堆樹枝,用內力蒸發掉樹枝表面的水分後就著乾草搭了一個火堆。

我削了幾根木頭,把其中的幾條蛇穿在上面放在火堆上烤。接著從旅行包裡翻出了一個簡易的小鍋,接了半鍋雨水煮了剩下的幾條蛇。

天空依舊在哀鳴,山洞口傳遞著老天地「呼呼」咆哮聲,我向下望去可以看見海島底下的礁石已經被海潮淹沒,遠處那厚墩墩海面則出現了四條沖天的水拄彷彿連接著天與地的支柱,我急忙招呼苗秀秀道:「苗經理,你呆會再道歉,先過來看看奇景。」

看到大自然所暴發出來的強大威力後。苗秀秀驚訝的合不攏嘴。

四條龍捲風將海水吸起,又快速的噴出,就連離著很遠的我們都能體會到小島所接受的震撼,山洞頂上不斷有碎石落下,更多的則是雨水中夾著成片的被龍捲風拋灑過來的海水。

苗秀秀緊緊的挨在了我的身旁,單薄的身體有些瑟縮發抖,指著小島下方那翻滾不息的海浪戰戰兢兢的說道:「半個多小時前,我們還在那裡的!」

我聽著苗秀秀的話,卻沒有回答,心中依舊行著雪他們:「這會他們在哪裡?應該安全了吧。」其餘的可能我真的一點也不敢往下想。

一陣風吹來,我不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而苗秀秀更是渾身一顫緊緊的抱住自己,我這才憶及咱們的衣服還都是濕的。

可是不同於上次和楊夢,那次我們還算有所準備至少還有一個小帳篷可以使用,這次卻濕措手不及的事故,能或者就已經不錯了。

看這瑟瑟發抖的苗秀秀,我也無法想到更好的辦法我現在的內力根本無力將自己的衣服蒸干更別說其他的了,苗秀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我擔心的看著她說:「這濕衣服穿在身上,容易感冒~~~」

苗秀秀聽罷紅著臉點點頭,背過身就把外衣脫了,然後找了幾根木頭支起來放在火堆面前烤,猶豫了一下又把長褲也脫了同樣放在火堆前烤。

我頓時傻了眼,我只想說:「濕衣服穿在身上,容易感冒,你靠火堆近一點衣服容易干。」沒有想到她更乾脆,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脫成這樣,僅僅穿著短小的內衣褲,而且濕透的白色內衣褲根本掩蓋不了她豐滿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我眼前春光盡瀉,最讓我吃驚的是苗秀秀竟然背過我,緩緩的將自己的胸罩的後扣解開並且擰乾,才慢慢的穿戴上。

也不知道她是對我放心還是怎麼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遮掩,我呆呆的看著她光潔的裸背,一個成熟的女人在我面前這樣還真把我弄得口乾舌燥的,連耳朵都有些紅了低下頭,不過一想,別人都很信任我了我雖說不是什麼君子至少也不是一個小人吧,幹嗎自己扭捏的跟個小娘們似的。

我微微的抬起頭,笑道:「苗經理,你的蛇湯好了。」

半夜,外面終於回歸了平靜,我坐在乾草上雙手抱膝看著不斷跳動的火苗出神,發現火苗漸弱,急忙往火堆上添加樹枝。

樹枝的辟啪聲感染著我的思緒:「也許別人一輩子也碰不到的事情,綁架、黑社會、槍戰、沉船、龍捲風卻被我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就如同呼吸那樣容易。也許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命運,不過卻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一定要打破這樣的命運,讓我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周副總救救我。」

「周不凡救救我。」

「不凡救救我。」耳邊突然響起躺在我身邊熟睡的苗秀秀的囈語,只不過她這樣的稱謂有些太過親密了點。

「我好冷,好冷。」聽到這我發現有些不對勁,趕忙起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真燙的嚇人,在冰冷的海水裡泡了好幾個小時,又被冷風吹,不感冒發燒才怪,只是她燒的太不是時候了。我手頭根本沒有一點退燒藥,只能脫下自己的外衣,蘸了蘸了雨水敷在她的頭上。

遺憾的是收效甚微,現在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她出汗,看著苗秀秀慘白的臉色,我歎了一口氣說:「看來今天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我躺在苗秀秀的身邊,抱著僅穿內衣的她緩緩的運氣,讓熱流慢慢底在她全身流動。

不一會汗珠就從她的身上慢慢地滲出,連鋪在她身下的衣服都浸濕透了,我加快了內力的釋放將她身上的汗全部蒸發了,半個小時後苗繡秀「叮嚀」一聲沉沉的睡去,我再次撫摸她的額頭,體溫差不多恢復了正常。

「女人真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動物,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乾淨把衣服墊在身下,現在好了又濕透了,還要麻煩我。」我把火堆移了移重新鋪上了乾草,讓她睡在烤熟的石頭上,抽出她身下的衣服自語道。

看了一眼依舊在熟睡的苗繡秀,我走出山洞去海邊洗個冷水澡,隨便把她的外衣也洗乾淨。

就這樣過了三天。這三天裡我們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讓人知道我們的位置,我找來了大量的柴火,把部分柴火弄濕點著,讓燃燒的柴火因此升起濃濃的黑煙,可惜這座小島太過偏僻了,也許因為小島實在太小了引不起別人的注意,整整三天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唯一讓我們欣慰的是島上的蛇好像是無窮無盡的,殺都殺不完,再加上在海上,每天我隨便鑽進海中幾趟都能滿載而歸,真正做到了靠海吃海,我還把海水蒸發淅出不少的海鹽作為我們三餐僅有的調料,只不過太澀了一點。

日起日落,舊的一天即將結束,黑夜再次籠罩大地,苗繡秀遙望滿天的星辰歎氣說道:「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呆在這孤島上?」

「不會的,就快要到了,如果不出以外三天之內,三天之內就會有船經過這裡。」我肯定的說道,轉而看向茫茫的海面,指向前方:「就是那個地方。」

「你怎麼知道?」苗繡秀驚訝的問道。

「你以為他們開放的供遊人遊玩的島上的員工都是神仙或者都是像我一樣的捕魚能手呀,不吃不喝可以活很長時間?我聽船長說過,他們每個星期都要往各個海島上送一次東西,而我們出來的前一天已經送過一次了。所以只要不出什麼大的意外,應該會有船經過前面的海域。」我可不想當現代的魯濱遜在這小島漂流一輩子。

「是嗎?」情緒低落的苗繡秀突然有了精神,「那我就去洗個澡慶祝一下,不許偷看。」說完就走了。

我差點昏倒,今天我無意中發現一個窪地,裡面積了不少的水,沒想到竟然成了苗繡秀的私人游泳池。

還有兩天才有船來,今天洗澡慶祝是不是有點早?

一輪紅日漸漸的從海上升起,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我早早的就起來了,去小島上拾撿樹枝例行公事般的準備拿到最高處去點燃。

本來苗繡秀也準備幫忙的,卻被我嚴詞拒絕了,小島上的蛇出奇的多,早已超出了小島應該能夠存有的數量了,稍有不慎就會被咬傷,我可不想再費神照顧一個人了,另外一個理由就是

……

「呀」我一拳打向胳膊粗細的小樹,小樹應聲從中折斷,我摸了摸拳頭,感到體內無盡的力量不發出來總有點不對勁,而內傷早已不治而愈,雖然感到有些不解,但是既然沒有壞處就不用耗費腦細胞去想了。

把幾百斤重的小樹扛上山洞的頂端,反倒覺得神清氣爽,返回山洞將一心想出來活動的苗繡秀抱上山頂。

就在要我們點燃這一大堆木材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快艇馬達的轟鳴聲,而且越來越近,從遠端就可以看見一個小點漸漸的變大,更大了,我仔細一看,分明就是衝我們這座小島而來。

苗繡秀更是興奮的如小孩般的雀躍歡呼,大聲的喊道:「我們在這裡……」下面的話卻喊不下去了,我從後面一把封住她的小嘴,然後小聲的貼在她耳邊說:「不要出聲了,好像有點不對勁,我們下去再說。」也不等她同意,抓起她就跳了下去。

「等著我,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千萬不要出來,直到我喊你,你再出來。」我把苗繡秀帶回山洞。扔下一句話就跑了出去。

只剩下苗繡秀在那裡急得直跳腳,都快要哭了:「藏,我往哪裡藏呀?這個山洞就那麼大。哪有藏的地方,外面又全是蛇。喂,周不凡快回答我呀……」

幾個箭步就衝到了最下面地海灘邊上,躲在一塊大岩石後靜靜的觀察著越來越近的快艇,也更加證實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因為想要到達這座小島必須穿過前面的一大片地珊瑚礁,一般的遊船根本不會那麼費事,還要冒著擱淺地風險上來玩一趟。

而眼前的幾個人卻紛紛跳下海在快艇後面慢慢的推著。終於將快艇停放在一塊可以完全隱藏艇身的岩石後面,還特意鋪上了幾根樹枝,從海面上根本察覺不到這裡還有一艘快艇。

那幾個則淌水走向小島,每人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背包,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我仔細地數了數人數,一共五個人,個個都帶著墨鏡。一陣猛烈的海風吹過,將其中的兩個傢伙的大衣吹起,露出他們插在腰間的手槍。

其中領頭的一個說道:「又要抹驅蛇粉,這個破玩意難聞死了。」

「小金,你可以不抹呀,又沒有人逼你。」小金後面的男子譏笑著說。

「二狗子,你小子別得意,你他媽昨天晚上欠我地錢,呆會就要你還。」小金也不甘示弱回道,「還以為你樣樣都能呢,原來牌技那麼差勁,早知道有比我技術還臭的,我就該一千一張牌了。」

二狗子聽到後差點要動手,被身材最魁梧的一個制止了:「都給老子閉嘴,等分完錢你們想怎麼打都行。」

小金喏喏的說道:「沒事買那麼多的破蛇放在這,浪費大家的錢。」

二狗子哼了一聲沒有理他,逕直走在前方。

小金卻像得勝了一般自顧的說道:「昨天那艘漁船可真肥呀,沒有想到光捕魚也能賺那麼多的錢。」

我心中一驚,竟然在這裡遇到現代版的海盜,上天可真是太厚愛我了,早就覺得不對了,一個孤島的山洞。

接著就聽到小金說道:「昨天晚上的魚鹽放多了,我多喝了幾杯水,我去方便一下。」

二狗子也找準了機會反擊:「小心有蛇咬你的屁股。」

我站在樹上,看著一排人從我腳下慢慢的走過,一個傢伙則匆匆跑向一邊蹲下,我瞅了瞅繼續向山洞攀爬的其餘人,縱身跳下,落在小金的身後,小金低罵一聲:「二狗子你小子煩不煩呀……」

「不煩。」我回答道,接著就是一拳,讓他失去知覺,我三兩下扯下他的外衣打了一個繩結將他綁在一棵大樹上,又拽出他的內褲塞進他的嘴裡,查看一切妥當後追向逐漸接近山洞的那一夥人。

接近了一看才發現只剩下包括二狗子在內的三個人了,還有一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過也顧不了那麼我了,不能再讓他們靠近山洞了,不然苗繡秀就危險了,有心算無心,在加上我的身手絕對能毫無聲息的解決他們三個,再去找最後一個。

我瞅準他們的位置,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機會,拿出一塊海邊撿的石頭照著那個身材最大的就扔過去,同時身子緊跟著跳下。

那個最魁梧的,聽到風聲,剛轉過頭就重重的挨了一下後著頭倒下,昏了過去,聽見動靜的前面兩個,也急忙想掏出腰間的傢伙,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記飛腿踢中頸動脈,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地不起,我剛

要上前照著葫蘆畫瓢將他們綁起來,卻聽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別動,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傢伙正用一把尖刀抵住苗繡秀的頸子,刀子所發出來的寒氣讓苗繡秀寒毛孔都豎了起來。

「我不是讓你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嗎?」我低聲罵道,怎麼工作時候那麼精明,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候卻笨得讓人都要抓狂了,苗繡秀委屈的緊咬嘴唇,不過沒有分辯,只是眼淚嘩嘩的流淌出來。

那個傢伙得意的笑了起來:「我也不想這麼提心吊膽的再幹下去了,這一票一共兩百多萬我孔老三拿了錢就收手。大黑、銀二他們幾個盯得太緊還處處提防我。他們用槍卻只給我一把匕首,他們每次又是分得最多,我正愁沒有辦法吞下呢。你正好幫了大忙,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傢伙把苗繡秀向自己的身前挪了挪

,「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呢?」

「你快點脫掉上衣。」那傢伙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我可不想像大黑一樣被石頭砸中,快點。」他將刀子更加貼近苗繡秀潔白的脖子。

我慢騰騰地脫去外衣。衣服裡藏著的幾塊石頭「噹噹噹」掉落地上,卻聽見他又喊道:「還有襯衣。」

我一顆顆的解開襯衣地扣子,卻聽見苗繡秀和那傢伙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我身體上百孔千瘡的傷痕完全地暴露在他們眼前,我手一抖襯衣如雪花般紛飛而去,遮住了彼此的視線。

待到襯衣碎片落地。我們重新看見了對方,我依舊呆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了,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

孔老三看到我這副模樣不由緊張的說道:「你笑什麼?不許笑。」

我慢慢的向前走了兩步,孔老三更是緊張下意識的推後兩步:「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動手了。」儘管苗繡秀在他的手裡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增加更多的安全感,反而恐懼一步一步爬上他地心頭。這正是我帶給他的。

我停下了腳步,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指著我胸口的那道傷口,冷冷的說道:「這是槍傷,離心臟不過三厘米而已,我沒有死,不過開槍的人已經見不到太陽了。」我再次向前邁了一步。

我指著腹部那道長長地傷痕說道:「這是什麼傷你也應該知道,日本長武士刀,那人刺進來的時候覺得蠻爽的,可惜被我打爆腦袋的時候就不那麼認為了。」我殺氣緊緊的罩住他,又向前挪了一步。

孔老三頭上汗珠不住的向下流淌,腳步更是「噌噌噌噌」的向後退了四步,一不留神被一塊大樹根絆住了腳跟,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

而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個拳頭很很的照顧到了他的臉上,鮮血頓時從他的鼻孔中迸出,我接著又補了他一腳將他遠遠的踢開順手撿起他的匕首扔在了大樹上。

苗繡秀精神一鬆差點摔倒,我趕忙接著她的腰扶起她,卻發現大黑拔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扔向苗繡秀的後

心,我急忙將苗繡秀推開,匕首狠狠的扎進了我的右肩窩,鮮血頓時就從我的傷口迸發出來。

我咬緊牙關,左手抓住匕首的把用勁一拔,然後將匕首放在左手心掂量兩下,五指漸漸握攏,只聽見幾聲清脆的「叮噹」聲,一把鋼精打製的匕首斷成了四截,匕首碎片連帶著鮮血緩緩的從我手心滑落。

我舔了舔手上的傷口,捂著肩窩走向大黑一腳踏折他的右手,拾起他的衣領厲聲問道:「去年的12。18大案是不是你做的?」

大黑忍著手腕劇烈的疼痛,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倔強的說道:「是又怎麼樣!」

「怎樣?一共十七個人,包括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竟然用繩子綁住手腿扔進大海,你還是不是人?你不過是求財有必要殺人嗎?盜亦有盜,我最看不慣的就是殺人越貨。」我拾起他的衣領一拳就打了上去:「這一拳是為那個八歲小女孩打的。」

緊接著又是十六拳,打得大黑酸水血水一起吐了出來,我一腳踢非他,在半空中又朝著他的小腹重重的擊了一拳:「這一拳是為我自己打的。」

大黑笨重的身體狠狠的在了地上,我跑上錢再一次拾起他的衣領,照著他的臉又是兩拳。

他的臉都開了花,不過他還是不服輸的說道:「這兩拳又是為誰?」

我鬆開他,他的身體軟綿綿的滑落在地上,我看著他的臉平靜的說:「第一拳是為了被你壓死的那條無辜的蛇。」我指了指被他龐大身軀壓扁的那條可憐青蛇,「至於第二拳,是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打人了,手癢。」

孔老三掙扎的爬起來呻吟道:「老弟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二百萬全給你。」

我仰望天空:「你應該對那些慘遭你們殺害的人說。」我轉過頭看向他,「而且兩百萬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一天就能賺到手。」

兩天後,終於如我所意料的出現了救星,不過不是海裡的,而是天上的,四架直升飛機將我們躺著的、綁著的、站著的一幫人帶回了我們出發的地方。

我才踏上土地,林東智就一個飛撲將我撲倒在地,眼淚不可的流出:「小子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

我的眼眼眶也濕潤了,回身緊摟他的腰:」你沒死我怎麼會先你一步呢!「

林東智的手更緊了:「你這只烏龜至少能活一萬年。」

我躺在地上,看見不遠處雪也在哭著,眼淚默默的順著她無暇的臉頰緩緩的流淌,我在林東智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雪終於飛撲在我懷裡大聲的痛哭,兩手緊緊的纏住我的脖子,此刻天地間只剩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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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47 | 顯示全部樓層
今天,當我的雙腳踏進公司的時候,我的真正身份將不在是玄宇公司的副董事長,而是騰飛公司的副總經理分管人力資源部門、銷售部門、採購部門……總之就是一個什麼都管的副總經理。

「老爸,有沒有搞錯,我剛回來就給我弄這麼多的事。」當得知自己受到絕對不平等的「待遇」,我立刻衝到了老爸的辦公室裡面。

「養你這麼大就是做事的,你在外面公司逍遙了這麼長的時間,讓你辦點事就囉囉嗦嗦的,快去幹活。」老爸把桌子上一疊文件扔給我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無奈的拿著文件出去了,自己的老爸還能怎麼著,痛扁一頓嗎?我翻閱著人力資源部門的材料,耳邊無意中聽見了一個秘書接電話的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好再見。」

我快步走向人力資源部的經理辦公室,推開大門我就朝著張經理喊道:「張經理,你去給我安排一下,讓公司在這一棟大樓裡面所有的員工給我停下手中的活,我要給他們開一節非常重要的培訓課,如果確實有事的,讓他們把事由寫給我,我親自批假,否則在九點鐘階梯會議廳裡我要看到他們一個不少的坐在那裡,所有的部門經理都得去,一個都不許少。」我連續的重複了兩遍,張經理點點頭,趕緊按照我的意見去張羅了,人力資源部的電話鈴聲不斷。

九點整,會議大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十三個因為有事向我請假離開,其中七個人因為有合同要談,另外四個是要接各自的客戶,兩個是公關部的必須呆在自己的崗位不能離開。其餘的連同大樓的清潔工都進了會議大廳。

此時老爸氣急敗壞的跑了過來:「臭小子,你一回來就給我搗亂,整棟大樓一個人都沒有,不去工作到這裡幹什麼?培訓?現在是培訓的時候嗎?」

「我認為現在的這個培訓比一兩筆生意重要的多的多。現在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而且員工自己卻沒有發現,如果不趁早解決,以後公司會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要我們這些管理者是幹什麼的,就是時時的提點員工有意無意中發生的問題。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做好了,開這次緊急培訓班就是我今天的工作之一。」我不理老爸快要噴火的眼神,繼續自己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做些什麼?」老爸知道現在讓我改變決定已經不可能,更不實際,乾脆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九點整,我讓張經理拉上了會議廳的大門,遲到的人全部被擋在這一道木門之外,而我則開始了今天的培訓。

「很好,大家能夠放下自己手頭的工作,準時的坐到這裡,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半,張經理至於門外面的有多少人,是誰,哪個部門的,則交給你去統計了。」我很嚴肅的站在了講台的最前面。

「今天是我作為公司成員的正式第一天上班,卻讓我看到了一些並不好的發展苗頭,也許你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也許這是你們以前養成的習慣,不過到了這裡就是不可以。以前公司對這方面的知道也許是太少了,這是公司的責任,以前的事情就全讓它過去了,今天就是新的起點,作為管理者就必須時時刻刻提醒員工不經意的錯誤或者不好的習慣。」我走到一個員工的面前,請她站了起來問道:「你知道美國紐約華爾街帝國大廈二十層A座的公司名以及他們公司的老闆是誰嗎?」

那一名員工暝思苦想眼珠不停的轉悠,嘴巴也張了老半天,雙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她實在想不到我會問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更是她不可能回答的問題,頭上的汗水不禁流淌下來。

她最終吐出一口氣,無力的回答道:「不知道。」

我掏出手帕遞給她,示意她坐下,笑著說道:「不用那麼緊張,不會因為你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就炒你的魷魚的,喝我這一瓶礦泉水壓壓驚。」女員工這才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什麼狗屁帝國大廈裡面A座的公司叫什麼名稱,甚至是不是公司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卻不會回答不知道。你們看看這樣回答怎麼樣?好,您稍等一下,我現在立刻就去查找您要的資料,五分鐘之內立刻告訴您所需要的結果。這樣回答是不是比你簡簡單單的一句不知道強多了,這才是一個好公司高素質員工應有的素質,而不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不知道。」我走回到講台,寫下這樣幾個字「永遠不對顧客說不知道」。

「顧客問:『財務部的電話是多少?』就算你不知道,你也可以說請稍等,我去公關部查詢一下號碼,別人是不會介意等這幾秒種的,如果顧客確實還有事,你們可以呆會打回去。但是你要是說不知道,顧客會不會這樣問:『這是不是騰飛公司,是呀,我還以為你不是呢。』所以今天我的要求就是各個部門再也不許說不知道。包括保潔部門,顧客一般不會問保潔員什麼問題,問也只是問一些部門怎麼走,廁所在哪裡而已?所以我的要求就是每一名保潔員做到知道公司的每一個部門具體的位置。至於其他部門的要求,由人力資源部張經理逐一下達。一個公司想要在激烈的競爭中站穩腳步,光憑產品已經遠遠不足,還要拼服務,這也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優質服務在哪?就在這裡。」我看著下面靜悄悄的都在聽著我的講話,連老爸都在沉思,滿意的笑了笑。

「各個部門的管理者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員工做錯的時候不時提點他們,讓自己的行為成為習慣。上下電梯的時候,右手邊進,右手邊出,這樣進出的互相不衝突還能節省時間,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各走各的,堵在門口動彈不得。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在新加坡地鐵看到的一幕,進地鐵站的全是一個方向,出地鐵站的也全是一個方向而中間是空出來的一條通道,兩邊的人都自覺的不往裡面走。為什麼,因為中間站著一個指揮監督者,只要有人越線就會讓他靠邊,久而久之人人都養成習慣,我們管理者也要讓員工這樣。好了散會。」說完,我拎起自己的文件夾就離開了,剛走沒有幾步,公關部經理苗繡秀喊住了我,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的面前,問道:「那我們公關部應該做些什麼。」

「周副總,剛才的演講實在是太精彩了。那您對我們公關部可以提出什麼建議,我們應該進行怎樣的改進呢?」苗繡秀一身白色的職業女裝突顯出雪和燁她們所沒有的成熟嫵媚,一彎細眉也精心的描繪過,嘴唇上塗抹了淡淡的紫色唇膏,完美的配合著她櫻桃般的小口,及肩的長髮高高的盤在腦後,更貼合了她精緻的瓜子臉。

站在她身邊,我可以嗅到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苗經理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她一個另外的問題。

苗繡秀呆了呆,不過隨即反應過來:「我自己亂噴的一點香水,如果周副總想要我可以幫您買一瓶。」

「實在太感謝了,我就是喜歡這樣味道的香水,香而不膩,清而不雜。」看著苗繡秀紅著臉低垂下頭,我知道自己失言了。

我急忙將話題轉移到她的問題上:「公關部是公司的窗口事不僅多而且雜,而苗經理就是窗口的窗口,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公司的形象,辛苦你了。我相信苗經理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最好,畢竟我只能籠統的說一些,具體方面還是各部門自己清楚,你就放手去做好了,我一定鼎立支持。」

突然看到林東智在拐角向我招手,我急忙說:「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苗繡秀也略一點頭說:「那我去工作了。」說完,又向我微笑著點點頭,裊裊的身材消失於電梯之中。

我跑到林東智的面前,問:「幹什麼?」

林東智嘿嘿一笑:「好小子,這一招敲山鎮虎果然厲害,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第一把燒的不錯。」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在林東智這些兄弟面前我永遠不需要偽裝自己,也沒有必要偽裝自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靠,給你根竿子就往上爬,給你頭牛就亂吹,我想問你,週末安排的怎麼樣了?我可不想回來的第一個週末就那麼的無趣。」林東智只想著週末的郊遊,大學的四年硬是沒有讓他玩夠。

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說:「我已經全部聯繫好了,人數也統計過了,一切具備,只等著大夥兒去了。」

「好,不囉嗦了,我去幹活了,我不在才幾天,就有這麼多事情出來?」林東智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裡還飄著剛才苗繡秀留下殘存的一些茉莉花香水的清香,我笑著想:「不知道燁頭一次噴香水會成什麼樣?一定更可愛吧!」

經過這一場普普通通的學習培訓以後,公司的每一個管理者都沿著我的思路著手提高員工業務以外的素質,時刻讓員工真正做到保持了公司良好的形象,而不僅僅是以前的一句空話。

同時我在員工心目中的地位很快的提高,從他們的眼睛裡可以讀出,我目前的身份已不僅僅是總經理的獨生子,而是公司的副總經理,我的站在高位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關係,而是我擁有的實力,就算不會讓所有人都信服我,但至少我得到了基本的認可。

就在這種非常良好的氛圍中不知不覺就到了週末,我宣佈去度假村郊遊的計劃的時候,公司一片雀躍之聲,畢竟整個公司年輕人佔了七成以上,想出去玩又捨不得花錢的人更不在少數,當我宣佈可以帶三個家屬同時去的時候,公司就像炸開了鍋一樣,下班時每一個人都在談論著郊遊的事情。

我回到了家,燁剛剛到家,我把郊遊的事告訴燁,燁當然也想去,可是隨即就遺憾的搖頭說:「雖然我很想陪你去,可教授讓我和七個同學一起跟他做一個課題研究,十天之內就要完成,只剩下七天時間了,再不抓緊鐵定完成不了,這休息兩天我必須回學校去。」

聞聽此言,我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一個課題,兩個月以前你們不是幫他完成了一個,聽說他還獲得了一個什麼獎項,獎金也賺了不少,這次怎麼又麻煩你。上癮了是不是?把我的寶貝兒當賺錢受利的工具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大不了這個學不上了,我倒不信以你的實力不能去更好的學校。」得知上次燁幫那個混蛋教授做的課題,被他以高價賣了一家公司,我心中就不爽了好幾天,看著那些天把燁累得連吃飯都在打瞌睡,可那位長得像教授的「禽獸」甚至連一聲謝謝都吝嗇的不肯說,只是塞了一點連填牙縫都不夠的「辛苦費」,就把燁和其他四個同學的成果佔為己有。

燁看到我「肝火旺盛」立刻笑著幫我按摩肩膀,說:「那也沒有辦法嗎?誰叫他是我的導師呢!別生氣了!下次說什麼都陪你去。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說完就帶著歉意又像是撒嬌般的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因為我心中清楚,如果我執意不讓她去做那個所謂的可能毫無意義的「科題」,她一定不會逆我的意思,就算我讓她離開學校,她最終也肯定會照做的,燁心裡最多是感到有點遺憾;同樣的她也明瞭我不會這樣讓她為難的,我會給她的是無盡的支持,而不是強硬的命令,這就是我們彼此間的瞭解與理解。

雖然享受著燁撒嬌的按摩,我還是氣憤的重重的哼了一聲,將燁拉到身邊坐下。

不一會,雪也抱著一個大企鵝的玩具回來了。

「照你這麼個賣法,估計要不了幾天我們這裡都可以開分店了。」燁趕忙上前牽著雪的小手轉移剛才我們不愉快的話題,還主動幫雪按摩肩膀。

雪搖頭說:「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就算東西全搬過來,這裡也只可能是總店。」

燁驚訝的看著雪等待著她的答案,雪緩緩睜開剛才微微閉上的眼睛,說:「因為我已經把玩具店出租給別人了。今天一家公司把剩下的六百個玩具全部買走了。」說著還把一份合同從手提包裡拿了出來。

「你瘋了,這間店面可是不凡黏著原先的店面老闆好幾天,幾乎每天都是低聲下氣求別人,別人實在受不了才肯讓步,不凡這才好容易用高價買下來的,出租出去,你說的倒是輕巧。怎麼也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決定了?」主客易位,剛才被發火的對象,現在反倒怒氣衝天,畢竟那幾天燁沒少跟著我受罪。

怪不得如此,起先雪還告訴我賣出去的玩具後面的編號並且把進貨的錢給我,說是獨立了自己付錢還說會把這些成本全算給我,最近就一直不說了,而且每天回來的特別早,根本不需要我和燁去接她回來了,我還以為她生意不好心情不佳早點回來休息,原來她一直在進行另外的事情,我心中不由的泛出絲絲的苦澀,在她的眼中我始終是一個局外人,恐怕燁這樣生氣也有部分的原因吧。

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燁的嘮叨,可燁畢竟不會教訓人,說幾句就沒有新鮮的詞語了,乾脆閉上嘴在一邊生悶氣。

「燁不要生氣了,既然我們已經把那間門面房交給了雪,她就有權力做任何的處理,她可以喜歡做任何喜歡的事情。如果你確實對賣小玩具沒有興趣我們不會說什麼的,但是如果為了和我唱反調,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希望聽聽你的原因。」我拉著燁在雪的身邊坐下。

「我不想別人把快樂從我的身邊帶走。」一直沉默的雪,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竟含著淚水。

燁啞口無言,畢竟她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更沒有權利苛責別人。

我心中再次苦笑不已,她還記著我和楊夢的那一幕,女人呀,真是一種小心眼的動物。

星期六這一天,去郊遊的人數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坐了滿滿的七輛旅遊大客車。

我看著一個個忙著上車的人們,嘟囔起來:「上班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這麼聽話,出去玩倒是個個『聆聽聖喻』。」

我就通知一遍可以帶三個以內的家屬,個個都聽見了:結過婚的帶著老公老婆孩子;沒有結婚的男的帶女友,女的帶男友;沒有男友的女員工帶著父母牽著小弟小妹,沒有女友的男員工則拉著哥們朋友。

人力資源部張經理本想定三輛車,照他的想法恐怕連一半都坐不上去了。

林東智這小子一副休閒打扮,加上他帥帥的長相很容易就獲得大家的好感,他還主動和認識或不認識的打招呼,最後竟然恬不知恥大聲對人喊著玩得開心點不滿意找我,弄得像是他掏的腰包一樣。

除了在蘇州的老大,小六子是我們中間唯一一個不去郊遊的,說是有一個新的研究,任我怎麼說都不肯去,我也只好由他了,

至於劉得華和崔偉,這兩個小子簡直忽略不計,除了和我打聲招呼以外,就坐上車和圍上來的車迷滔滔不絕的討論起汽車方面的話題,真弄不懂他們天天說還總是說不夠。

燁終究還是沒有和我一起來,去學校幫她的導師解決課題,不過看著身邊的雪,遺憾中也是很大的彌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雪不出讓門面房,恐怕今天我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雪今天只是化了淡淡的妝,描了描眉毛,臉上塗了些淺色的胭脂,快長到肩膀的烏黑頭髮就那麼隨意放在身後沒有紮起來,一頂藍色的毛線帽配上紅色的毛衣是那麼的相得益彰,一向以淺色色調衣服為主的雪難得穿上了艷麗的紅色衣服,可是沒有絲毫的不妥,藍色的短裙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靴,完美的搭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驚艷。

連我這個和雪相處這麼長時間的對此早已習慣的人,都仍然免不了偷偷的再看她幾眼,就更別說第一次看見她的人了。

當我和雪踏上旅遊車的時候,標誌著這次郊遊正式拉開了序幕。

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達了目的地——「東郊休閒度假村」,一處靠山臨江的休閒度假村。

在簡單的安排房間後,大家各自活動開了,年紀大一點的,就沿著登山小徑慢慢的享受大自然清新的空氣去了。

至於年輕人,要麼是一對對的情人們幽會去,要麼就是扎堆在一起歡笑瞎鬧,林東智那兒就圍起了一圈,而且大多是女的。

看著那些女孩子笑得前仰後合的就知道林東智在講他最拿手的東西——幽默笑話。

「有一架飛機上面坐有一美國人一個德國人一個日本人還有一個是我們國家的人,飛機飛到一半突然沒油了,機長宣佈必須有一人跳機以減輕重量,於是那美國人就發揮其個人英雄主義精神走到飛機艙口高呼一聲:美利堅和眾國萬歲!!然後就跳下去了!飛機繼續飛……這時機長又宣佈:重量還是太重了,還必須跳下去一個人!於是德國人就站出來,走到飛機艙口,高呼一聲:德意志帝國萬歲!也跟著跳了下去!飛機繼續飛……這時機長又宣佈說:不行,還是重了,必須再跳下去一個人!我國的那個人看了日本人一眼,站起來走到了飛機艙口。」林東智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神秘的問道:「你們猜怎麼著?」

「難道是跟著跳了下去?」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問道,這小女孩我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估計是那個員工的妹妹。

林東智見吊足了別人的胃口,於是開口揭曉答案:「那日本人趕緊走過來緊緊握住我國那個人的手:好兄弟,我不會忘了你的!我國的那個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振臂高呼一聲:祖國萬歲!!接著一腳把日本人給踹下去了!!……」林東智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開心的笑了。

「真有意思,還有嗎??」清脆的笑聲過後,是一句甜美的問話,那是雪的聲音。

儘管雪跟著我來郊遊,卻不願意跟我單獨在一起,因為我畢竟是公司的副總經理,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組織的一次郊遊和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職位上差別讓我無法和他們湊成一堆盡情的玩樂,除了苗繡秀等少數幾個經理主動和我打招呼以外,每當我走進其他的員工,他們只是拘束的喊了一聲:「周副總好。」雪自然跑到人氣最旺盛的地方去了,加上雪不認識其他人很難說上話,熟人中劉得華和崔偉一下車就消失個沒有影子了,只剩下林東智這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傢伙了。

林東智聽見雪的話,搖頭晃腦的繼續說道:「一個日本人在我國的一家飯店裡吃飯。當侍者端上一盤龍蝦後,日本人問道:『請問你們怎樣處理吃剩的蝦殼?』『當然是倒掉啦。』侍者道。『NO!NO!NO!』日本人搖搖頭說,『在我們日本,吃剩的蝦殼就送進工廠裡,做成蝦餅,然後再賣到你們國家。』一會兒,侍者又端上了一盤水果,日本人指著其中一個檸檬又問:『請問你們怎樣處理吃剩的檸檬皮?』『當然是倒掉啦。』侍者道。『NO!NO!NO!』日本人再次搖搖頭說,『在我們日本,吃剩的檸檬皮就送進工廠裡,做成果珍,然後再賣到你們國家。』結帳的時候,日本人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笑著問侍者:『請問你們怎樣處理吃剩的口香糖?』『當然是吐掉啦。』侍者道。『NO!NO!NO!』日本人還是搖搖頭,得意的說『在我們日本,嚼過的口香糖就送進工廠裡,做成套套,然後再賣到你們國家。』侍者不耐煩的問道:『那你知道在我們國家,如何處理用過的套套嗎?』『當然是扔掉啦。』日本人道。侍者搖搖頭說:『NO!NO!NO!在我們國家,用過的套套就送進工廠裡,做成口香糖,然後再賣到你們日本。』」男同胞一個個笑得捂著獨子打滾,女同胞則起先是個個紅著小臉暗暗唾罵,後來就暗自笑開了,林東智不葷不素的幾個笑話又吸引了不少的人規模達到了二十人。

林東智在公司裡面就受歡迎,現在更是將他的特長髮揮的淋漓盡致,看到雪笑得那麼開心,我也很高興,這不就是我的目的嗎?

我拎起一根魚竿走向休閒度假村的魚塘,坐在幾個老年人的旁邊,靜靜的釣起了魚,如果燁在這裡該有多好呀,她一定會陪在我的身邊的,沉思中一條上鉤的魚脫鉤而去…………

夜幕漸漸降臨,出去的人們漸漸回來,享受休閒度假村特有的露天燒烤。

燒烤的爐灶上擺著各式各樣串好的烤肉串,大家盡情的享受著城市中不可能體會到的樂趣。

圍在林東智那兒的人雖然少了一部分,可依舊有不少忠實的聽眾圍在他的旁邊,聽著他天花亂墜的蓋著有意思的故事,其中就包括雪,雪還不時的插上兩句反駁,卻被林東智巧妙的化解接著補充幾句,逗得雪銀鈴般的笑聲不斷的傳來。

「周副總,怎麼不喊女朋友過來一起吃?她怎麼不陪著你呢!」苗繡秀手捧著一大把燒好的各式肉串遞給了我。

在公司裡面除了老爸和幾個死黨以外,就屬苗繡秀最清楚我和雪的關係了,聽到苗繡秀這麼問,我不由的又看了掩著嘴笑的雪回答道:「是苗經理呀,謝謝了!她正在高興的地方,要是能夠聽我的就好了。」我接過肉串聞了一下,就細細的品嚐起來,說實話苗繡秀的手藝雖說比不上雪,可是差得也是有限,只是差一點而已。

苗繡秀沒有再答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拿著水桶的蓋子想要把裝魚的水桶蓋上,苗繡秀卻搶先接過蓋子,看了水桶一眼只有可憐的三條寸許的小魚游著,於是笑著說:「周副總今天的收穫不大嘛!是不是這裡的魚太過精明不上你的當。」

「魚倒是蠢的可以個個想上鉤,可是釣者卻沒有想讓它們上鉤的心情,只是這三條小魚實在是運氣太差勁了。」我淡淡的回應著苗繡秀。

不遠處又是一陣喧嘩,原來林東智他們圍著燒烤爐灶跳起了舞,看著漸漸竄升的火苗,映紅了雪美極了的臉頰,兩個淺淺的酒窩在雪的臉蛋邊若隱若現,比美女更美的是什麼?答案是天使,雪就像天使一般被大家圍在中間載歌載舞,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著她的美麗與青春。

我坐在人群的最外圍,裡面歡鬧的場景我只是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看著,因為我知道那裡並不是屬於我的。

大家玩得非常的盡興,同時也非常的疲勞,收拾完之後,就三三兩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

雪彷彿意猶未盡,拍了一下正在撿塑料桌布的林東智後背說:「剛才的笑話你還沒有說完,呆會回去你繼續講給我聽呀。」

林東智「呃」了一聲,猶豫的看向我,雪卻站在他的前面擋住他的視線說道:「你看他幹什麼,我是在問你。反正我們的房間緊挨著,進出也方便。」

人力資源部張經理把雪和苗繡秀以及另外一個部門的經理安排在一間房裡,都在203號房,我則是一個單間201號房,隔壁202號房是林東智這個信息部的網絡總監和另外三個部門頭頭的房間。

202號房的四個人中其中一個是已婚人士跑到三樓老婆房間裡去了,還有一個則鑽進了自己女朋友的房間,就剩下林東智和另外一個營業部的副經理。

不一會,沐浴過後的雪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敲開了林東智的房門,又過了一會那位副經理的女朋友也進了房,四個人湊成了兩對聊天,雪的笑聲不時的產生。

也許以前我會為自己超人的聽力感到無比的自豪,儘管住房的隔音效果已經非常的好,可是我卻能清晰的一絲不差聽得完完全全,雪開心的笑聲反而讓我心煩意亂,我寧願自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人,我寧願自己什麼都聽不見,經過長時間的輾轉反側後,我扔掉了壓在腦袋上的枕頭,跑到服務台要了兩杯水敲響了林東智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雪,雪看到我呆了呆,我卻趁機走了進去,將手中的玻璃杯遞給了林東智:「嘴巴說的干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林東智也不客氣,端起水一口就喝了下去,看樣子講了一天的笑話,他的嗓子也吃不消了。

我把剩下的杯子也遞給了林東智:「這還有一杯水,慢慢的喝。我也聽聽你講什麼笑話。」

雪卻一把拉起我說:「周不凡,你在這搗什麼亂,水你也送完了,該走了吧!不要影響我聽笑話。」

我又看了看旁邊的營業部副經理,說:「蔣經理帶女朋友一起來玩呀。」

蔣經理尷尬的笑了笑回答:「是呀,周副總。」

雪不樂意了,拽起我的胳膊將我推出房門說:「該問的問完了,該說的你也說了回去休息吧。」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我只能悻悻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不一會雪的笑聲又從隔壁響起,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房間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那頭是林東智的聲音,他悄悄的說道:「哥們,快把你老婆弄走吧,兄弟我沒有笑料了她把我存了幾十年的笑話全掏走了,再說下去我都要哭了。你的那位精力可真夠旺盛的,現在我都困得不行了。」

我再次敲開了林東智的房門,這次是林東智親自開的門,他看見我像是見到了觀音菩薩一樣,親密的抱了抱我,將我領了進去,我坐在雪的身邊把一盒餅乾遞給了她說:「你晚上沒有好好的吃,這會肚子餓了吧。」

林東智在一旁猛得點頭附和,還作了一個肚子餓的動作,雪將餅乾留了下來,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趕忙將視線轉到蔣經理那一邊說:「不早了,蔣經理也要休息了吧。」

蔣經理再看不出來就是白癡了:「對對,我正要休息,啊,啊真困呀。」說著還幫女朋友鋪床。

「周不凡,你的這個笑話真的不好笑,如果你要說的就這些,請出去。」雪額頭上青筋直跳,不過依舊那麼美麗。

接著,我又被推了出去。

林東智的房間裡面又是一陣笑聲,只不過笑聲比較沉悶,是捂著嘴笑的結果,我豎著耳朵聽著,聽著……意識卻漸漸的模糊,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房間傳來了敲門聲,我揉了揉帶著黑眼圈的眼睛過去開門,林東智打著哈欠站在門口,一樣的黑眼圈,他靠在牆上有氣無力的說著:「你也知道面對一個穿著睡衣的美女有多麼的辛苦了,這丫頭片子可真能挺,我一直說到快天亮她才睡了。我求求你了,以後你的家庭糾紛再也不要扯上我了,我可沒有這種精神、精力和你們玩,昨天晚上我基本上把我童年的醜事全當笑話說了,再讓我說我可真的沒有詞了。快點把你的寶貝弄走,我一秒鐘都不願意看見她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說著林東智又打了一個哈欠,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還好我比較明智,沒有找女朋友,不然像你們這樣的,我煩都要煩死了,說不定死得比你還要慘。還有今天不要喊我出去玩了,我要繼續睡覺,補充睡眠,睡眠不足容易衰老的……ZZZZ」

我感激的看著倒在床上熟睡了的林東智,又看了一眼最裡面床鋪上用被子將自己裹了一個嚴實的雪,然後將雪一把橫抱起來,帶回自己的房間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雪翻了一個身,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舌頭,然後繼續舒服的睡去。

和睡魔抗爭了大半夜的我也覺得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管他呢就算天塌下來當被子蓋,我也要繼續補充我的睡眠。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身邊的雪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我透過窗子看到雪正和別人拍照留戀,當即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因為五點包車將會過來,將大家接回去,畢竟明天還要正常上班。

林東智果然一直沒有下來,直到快五點才被人從房間喊了下來,沒有過多久七輛大客車就準時到達。

就在大家收拾完東西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雪卻焦急的跑了過來,看她慌張的神情彷彿真的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周不凡,我掉了一個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幫我找一找。」

說完雪就蹲在這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翻找起來,我也蹲了下來問道:「是什麼,我可以喊大家一起幫忙找。」

雪抬起頭,毫不掩飾焦急的神色:「我不想麻煩別人,因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找到,這個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個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雪伸出了白淨的左手指著無名指說:「我的戒指不見了,而剛才我還看見的。」

前面的車已經發動了,發動機的聲音清楚的傳到我們的耳朵裡,讓別人幫忙找已經變得不現實,而雪所說的戒指不就是我送給她的嘛,在她的印象中知道戒指對她的重要性,卻不知道送戒指的人就在她的眼前。

我伸出自己的左手,無名指那顆閃亮的鑽戒映入雪的眼簾,我問道:「是不是和這枚戒指一樣的?」

雪看著我手指上的戒指呆了呆,點點頭。

「這麼大的草地根本沒有辦法找的,我和度假村的人聯繫一下,如果他們找到了讓他們通知我一下,實在不行我在去定做一枚給你。現在車都在等咱們了。」

「不,那一枚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那是我的愛人送給我的,我雖然記不清他的面貌,卻依稀記得他離開時所說的話。如果你不想幫我就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有和你說過。」倔強的雪又蹲下來找我送給她的戒指。

我只好通知人力資源部張經理,讓車子先回去,不用等我們了,我則單獨留下陪雪找戒指。

看到雪著急的樣子,雖然知道她口中的愛人就是以前的我,可是連我自己我都有點妒忌以前的我了。

雖然答應了雪,可是在這麼一大片的草地上找一枚小小的戒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除了腰酸背疼以外收效甚微,而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只有旁邊道路上的路燈燈光才能給予我們少得可憐的昏暗亮光。

春寒料峭,雪的衣服明顯穿少了,冷風一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想要暖和點,可是眼睛卻毫不放鬆的盯著地面,生怕錯過什麼。

我脫下外套披在雪的身上,知道這樣找不是辦法,就讓雪站到旁邊的水泥馬路上,站在雪指出可能丟失戒指的地方,先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接著緩緩閉上眼睛,一股暖流從丹田處聚集,又在我的控制下慢慢下移,我猛得睜開雙眼,內力下壓透過地面釋放出來,形成一個十丈見方的氣旋,那些沒有附著地面的物體紛紛被彈上了半空,第一次沒有發現目標,那就再來第二次,又是一陣氣旋上升,再次捲起漫天的石子和乾枯的草,儘管這不是雪第一次體會到氣旋,可是依舊看得目瞪口呆。

兩次全力的內力釋放也不由的讓我氣喘,龐老爹要是知道我拿武功這麼玩,那還不氣得吐血,第三個氣旋又來了,一個亮晶晶的物品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明顯,我一把將它握住,正是雪和我找尋的目標——那枚鑽石戒指。

我握住雪的手將戒指放在她的手心,又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放在她的手上說:「這種式樣的戒指一共有三顆,你、我和燁每人一顆,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雪趕忙將戒指珍重的戴回手指上,說:「謝謝,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相信命運會告訴我真相的,這樣吧,如果你真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他,你就選擇一面,正面或者反面。」

我搖頭說道:「我從來不相信命運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我只相信現實,我對猜正反這類東西不感興趣,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雪卻不依不饒的說:「既然你放棄選擇正反我就當你正反都不選了。」一枚一元硬幣隨著雪手的拋動高高的飛起,在空中不斷的翻轉,到達最高點後快速的下落,就在雪要接住硬幣的一剎那,一隻突如其來的大甲蟲從旁邊飛過,恰巧撞掉了那一枚硬幣。

硬幣從雪的手掌邊掉落在草地上,雪彎腰去撿,身體卻不由的一震,目光不禁停留在那枚硬幣之上,原來硬幣靠在了雪的鞋邊,既不是也面不反面,正正的插在泥土中。

「這次一定是一個意外,我重新再扔一次。」雪喃喃的說。

遠處的我卻傳來聲音:「如果你相信命運一次的結果就已經足夠,如果你不信,一次和一百次一千次又有何區別。」

雪想要拿回那一枚硬幣,手卻被一個不知名的飛蟲打了一下,雪趕忙收回了手,看到我已走遠也顧不得那枚一元錢幣,急匆匆的跑向我離去的地方。

那一枚錢幣並不因為失去了雪的皮靴依靠而倒下,依舊筆直的插在泥土之中…………

休假完了,公司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公司的員工個個精神飽滿迎接著新一天的工作。

我就更不用說了,才去公司就被老爸叫去:「乖乖兒子……」

「我說老爸,在公司裡面你就不能正經一點,不要總把家裡的稱呼放在嘴邊。」我打斷老爸的話,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死小子,不叫你兒子,難道喊你周副總。」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燈,言辭上更不會讓我半分。

我坐在沙發上:「這樣反倒讓我順耳些,說吧,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情?」

上班後我的椅子還沒有坐熱就被叫了過來,不是急事的話肯定不會這樣。

「三天後,你去一趟香港,去洽談和別人合作的事宜,如果能在香港建立分子公司,對我們公司開設海外業務可以有不可估量的好處,所以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資料都在這裡了。」老爸這次說的很嚴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簡單的看了看資料,知道老爸這次玩真的了,同樣我也清楚在香港成立分廠對我們公司進入海外市場的重大意義,不談別的關稅這一塊我們就可以降低不少成本,按照現在的關稅稅率,從國內出口一批貨物的關稅達到百分之六十,而香港和海地並稱作為世界兩大自由貿易港,出口關稅才需要百分之二,同時根據WTO原產地原則,公司就算把半成品運到香港加工再出口,對我們公司的好處也是不少。

我自信的朝老爸笑了笑:「絕對會完成任務的。」

「人員方面,公司裡的隨你挑。」看來老爸真的不想讓這次機會從手中溜走。

我想了想說:「就讓公關部的苗繡秀經理和我一起去吧。」

老爸驚訝的問道:「一個就夠了?」他以為我至少帶個十個八個人,想問題也全面。

「兵貴在精而不在多,和別人打交道熟悉這方面流程業務的苗經理一個就夠了,多了反而不好。」我自信的看著老爸:「因為有我在!!!」

到了晚上,燁特地的提前從學校趕了回來,忙這忙那的幫我收拾衣物,難得雪也幫我收拾整理衣服。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燁不捨的問道:「這次去香港大約要多少時間?」

「這個我也說不準,順利的話也許十天半月,不順利就要拖得更長時間,畢竟一切的細節都要當面和對方洽談,什麼是他們能夠接受的條件,什麼又是我們接受條件的底限只有視當時的情況而定。」我撫摩著燁的長髮無奈的回答,「不過我會盡快的回來的,要不是這次事關重大,我寧願呆在這裡,也好陪陪你們。」

「別傻了,男兒志在四方,應該以事業為重。怎麼能夠因為我們而束手束腳的?」燁儘管不捨但是還是不斷的激勵我前進。

「嘿嘿,說著玩的,不然老爸一定會做把李逵用過的那種尺寸的斧子,滿大街追殺我的。」我握了握燁柔弱無骨的小手開著玩笑。

「才說兩句就沒有正經的了。」燁白了我一眼。

我又看了看坐在旁邊托著腮幫子看我們的雪,擔心的說:「這幾天你忙著作課題,把雪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實在不放心,萬一她又弄出個什麼事情出來,我根本沒有辦法回來處理,真是頭痛呀!」現在對雪的看法她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拉根本拉不住,用困的方法更是適得其反,現在她做什麼事全憑喜好,真怕她在我離開的時候又出什麼狀況,那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那怎麼辦呢?」燁此刻也沒轍了。

「乾脆把她帶著一起去香港好了。」我一拍大腿說道,雪又不是沒有護照,辦一個簽證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沒有意見,一個人呆在家裡實在悶得慌,反正香港我也沒有去過,正好出去看看。」出乎意料的雪這次沒有和我唱反調,一口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燁又站起身回到房間收拾雪的衣物,雪卻一直看著我,最後慢慢的點點頭。

兩天後,機場的候機大廳,林東智為我提著根本沒有什麼東西的皮箱,陪著我走向檢票口。

「老兄,我不是要你早點回去了嗎?都快要中午,再拖一會中午下班時間就到了,你不會故意的拖延時間偷懶吧!」看到林東智把我的皮箱扔到托運處後還不走,我就猜到他的心思。

「嘿嘿,知道了也沒有必要說出來嘛。還有什麼身後事要交代的趁早說,不然一會你上了飛機就沒有機會了。」公司裡只有這一幫小子從來不把我當成副總,依舊把我看成宿舍裡的老四,也讓我在職位的重壓下仍舊可以快活的呼吸。

躲過我飛出去的一腳後,我喊住了他:「我還真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

「什麼事?」林東智停止了和我嬉鬧,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問道。

「我丟失了一個護身符,對我非常非常重要的那種,而且還是別人的傳家寶。怪不得這幾天我總覺得不舒服,感覺少了什麼,仔細一查原來是掛在我脖子上的那一串護身符。」我小聲的告訴他,還把護身符的形狀比劃給他看。

林東智皺起了眉頭:「你當我警犬,還是神探,這麼大的城市你要我上哪裡去找??」

我看了看身邊等得不耐煩的雪,壓低了本來就不高的聲音:「你幫我去東方冰那兒看看,問她有沒有看到?她那裡沒有就不用找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找我辦事就沒有好事!」林東智還向我拋了曖昧的一個眼神,引得雪和苗繡秀朝他看過來。「我就幫兄弟你一把好了,至於成不成全看你的運氣了。」

飛機緩緩的起飛,我再次看著心愛的城市在我的視野中漸漸的變小。

不長的時間,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香港。

剛下飛機,我們就被早已等候的公司工作人員接走,逕直送到了酒店,看著「前哨人員」一臉精明的樣子,我對此行的進程又多了幾分把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一邊聽著先到香港的工作人員介紹對方的具體情況和發展動向,一邊看著手上的資料一一對比總結,結合公司自身的優勢,看能否佔得最大的主動。

而這次合作,老爸要求的最終目標就是要取得聯合公司控制權,否則以後公司一切發展都要受到限制,我也清楚其中的困難。

雖然說是香港公司主動聯繫我們要求合作的,可人家畢竟是發展幾十年的老字號了,資產實力更不是我們這種才成立發展不到五年的公司可以攀比的,儘管我們發展的確實不錯,但差距實在太明顯了,如果對方強硬的要求取得控制權,我該怎麼辦?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在考慮談判可能產生種種變故,連中午飯都沒有吃,當然也忘記了呆在一邊嘴已經鼓得像青蛙的雪。

直到苗繡秀提醒,我才注意到,急忙結束了工作,不停的向雪道歉:「好了晚上去哪裡我都陪著,今天我一個字都不提公事了。」

雪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香港不愧為國際化大都市,夜間繁榮的景色遠遠超過我們的城市,大街上處處是擁擠的人群,商業街則更甚。

雪走在街上,我並肩走在她的左邊,而苗繡秀綴後我少許。

雪儘管不認識路,可是她還是放心的走在最前面「帶路」,一見到特色小吃就駐足觀看一句話也不說,我呢,則識趣的掏錢購買,我不斷聽到雪含糊的稱讚聲:「不錯,不錯,這個真好吃。」

好在苗繡秀來過香港好幾次,對於繁華地段的街道非常熟悉,所以也放心的讓雪隨便走,看到雪又在一個小吃攤前停下,悄悄地走到我的身邊掩著嘴笑道:「周副總,你們這一對情侶倒是挺有趣的,連手都不牽著,過會到了前方那條街遊人更多更擁擠說不定都能把你們擠散。」

我苦笑著回答:「我把她當女朋友,可還要她同意承認才行,現在她不把我當仇人,我已經謝天謝地了。」說完還無奈的搖搖頭。

我看到雪已經望向我,急忙跑上前付錢,苗繡秀此刻笑容更燦爛了,嘴角漸漸的彎成了一個大大的弧線,頗有深意的朝我的背影點了點頭,可是我的心思全飛到了雪手指不停的點著的福建小吃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在分析對手和陪雪遊玩中緊張的度過的。

來到香港的第十三天,也就是正式和對方談判的時間到了,我穿著令我渾身不舒服的西裝,帶著苗繡秀和雪坐上對方專程接我們的加長勞斯萊斯轎車。

「這一輛車好漂亮呀,要是我有一輛就好了。」雪讚歎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準備好了。」看著一身職業女裝的雪,仍舊那麼的美艷,我就忍不住心中的愛憐,打趣的說。

「拿出來給我看看。」雪不滿的撅起了小嘴。

我打開身邊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遞給雪:「這不就是。」

雪迫不及待的打開紙盒,裡面真的躺著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車,不過這只是一個逼真的模型,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彷彿看到怪物一般。

苗繡秀在一邊笑著說:「周副總果真料事如神,知道西門小姐今天會說這一句話,所以昨天晚上花了大半晚時間,親自組裝了這輛車的模型。我不得不佩服。」

雪看著模型,卻沒有更多的笑容,而是沉默了下來,呆呆的盯著模型,如果我細心的話,可以看見她眼睛裡滿是霧水,可是我的目光卻看向了窗外不斷移動的景色。

看了一眼在最後整理資料的苗繡秀,我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和對方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苗繡秀疑惑的抬起了頭看向我,我笑了笑解釋了起來:「我們本來是自己準備車去會場,是不是?」

苗繡秀點點頭,我繼續說道:「然後前天對方提出用他們的車接送我們。所以我就專門去打聽了一番,得知他們的商務用車一般是奔馳車,用這輛勞斯萊斯加長車一共才七次,包括我們使用的這一次。而前面六次使用勞斯萊斯車大多是世界五百強中前五十的超級大企業,排在五十一的企業都沒有資格了,同時那六次使用勞斯萊斯車給他們總共帶來了九十七億的利潤,平均每一次得到的利潤都超過了十億。難道這一次是為了好玩才開過來的嗎?儘管我們公司這幾年發展非常的迅速行情也是格外好,可是放在對方眼中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苗繡秀頓時有點緊張說道:「那只是說明對方重視我們……」

我手一揮打斷她,沉默了幾秒皺眉說道:「就是因為他們重視我們,我才更加擔心,說明他們也在研究我們,我反倒希望他們輕視我們隨便開一輛什麼車,就是派一輛牛拉板車也比這一輛勞斯萊斯好更能讓人坐得舒坦,那時我們還有獲勝的機會。現在照這個情勢看他們是在給我們展示實力,同時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對方也是勢在必得。」我的眼神又飄向了窗外。

此時,一直在聽的雪突然開口說話了:「不凡,我相信你。」說完後,雪趕忙摀住了嘴。

我則轉過頭一臉吃驚的看著她,看到滿臉通紅的雪,自信再次回到身上:「謝謝,有你這一句話就足夠了,就是刀山油鍋我也會從容面對的,我一定會贏的。到了,下車吧。」我自己一馬當先下了車,跟著對方的工作人員走向會議室,苗繡秀則一臉迷醉的看著我漸漸離去的背影。

而勞斯萊斯的司機則等到看不見我們蹤跡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周副總,你這裝扮看起來非常的精神。」公司提前派過來的一個工作人員不疼不癢的拍著馬屁。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打扮打扮確實比以前順眼多了。」不用問也知道這是雪對我的評價。

苗繡秀則滿臉的自豪,這畢竟是她的傑作,從髮型的設計到西服的顏色、皮鞋的搭配、領帶的系戴,都是她一手操作的,誰叫老爸臨走前要我在禮節上全聽苗繡秀這個專家的呢。

兩個服務小姐為我們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裡面的已經有一個中年男子等候了,他身邊還有十四個人每一個人手中都拿著一疊資料,中年男子主動上前自我介紹:「我是長實新地的公關部副經理,鄭則飛。主席今天有事不能出席會議,今天的會議由我主持。」鄭則飛拉開了我面前的一張椅子客氣的讓我先坐。

苗繡秀看了一眼我剛要把資料放在桌子上,卻被我一把攔住,我嚴肅的說:「鄭經理,你作出的決定能不能代表你們公司長實新地?對自己的言行負責?」

鄭則飛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平靜的回答:「這個?,這個恐怕不能,我只是傳達意見,如果要下決定必須要得到主席的同意。」

「既然這樣,那我就等到你們有決定權的人有空了再繼續談吧,再見了鄭經理。」我頭也不回徑直向會議室門外走去,苗繡秀萬萬想不到會是這種結局,和雪面面相覷,不過她立刻回神,向鄭經理點頭示意後急忙追向我的腳步。

我突然推開會議室,門口談話的服務小姐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其中一個還在照鏡子抹口紅,看到我的身影尷尬的不知把手放在哪裡。

我笑了笑說:「小姐,你繼續吧,不用管我。」

服務小姐才幹笑的收起了鏡子和口紅:「抱歉了,周副總沒有想到你們會這麼快。」

雪她們也跑著追了出來,雪一開口就埋怨道:「走這麼快幹什麼?」

「我走的快就是怕你們攔下我,不然全砸了。」我一手挽著雪一手挽著苗繡秀,開心的說道:「走出去吃飯去。看你們早飯沒有吃好,我請你們吃叉燒包!」

苗繡秀紅著臉任由我挽著,雪則沒有這麼好了,立刻抽出胳膊說:「說話就說話,不要故作親密吃我豆腐。」

「這個,周副總他們會不會……」苗繡秀擔心的說,可是話實在說不下去了。

「邊走邊說。」看到走廊上的人都在瞧著陌生的我們,我加快的腳步。

「我們這麼做,他們會不會取消和我們的合作???」走出了長實新地的大廈,苗繡秀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雪也是一臉希冀的等著我的回答。

「不會,如果他們取消了,我們反而應該慶幸了,那他們的誠意不夠,勉強合作以後吃虧的一定是我們。不過我看他們不會,看到那十四個人了嗎?每一個人面前一疊厚厚的資料,我看到了全是我們公司的資料,我想他們花的功夫和精力一定比我們大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就這麼放棄損失大的一定是他們,這不是成功商人的做法。他們的信條就是付出就必須要得到更大的回報,光付出不回報,蠢豬都不會這麼做。」我細細的解釋著,苗繡秀緊皺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

「我這是和他們打心理戰,不過我已經取得勝利。所以我要趕緊離開一秒不留的離開,我怕你們喊我,尤其是雪,只要你叫我,我一定是走不掉的了,那麼我們就會陷入很難控制的被動中。恐怕現在一定有人比我們更加著急,我看用不了十分鐘我的手機就會響了。我們趕緊找一個環境幽靜點的地方吃早餐,好讓我接電話,苗經理你對這裡比較熟悉,趕緊找一家餐廳。」苗繡秀聽完後已經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我喊她還不知道要發呆多長時間。

打車不到三分鐘進了一家餐廳,雪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十四個人手中拿的是公司的資料,而不是大白紙,是不是你胡說八道編造的?」

「因為我看到了其中一個人資料最上面一頁紙上的標題正是我們公司去年披露的年度財務報表,那他下面的資料一定是我們各年度的報表,還有一個手中則是我們公司的產品詳細介紹。所以苗經理,到時候無論你把我們公司介紹的怎麼好,他們都不會有一絲的驚訝,資料數據全在他們手上了,說不定你不清楚的情況他們還能幫你作補充呢。」我玩弄著手上的勺子,一面解釋道。

雪不信的譏笑道:「我不相信才短短幾秒鐘,你就能把所有的資料看清楚,而且隔了那麼遠,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清?你就會吹牛,那我再問你,他們既然這麼重視這次會議,為什麼不在你出去後第一時間裡打電話給你,而是等待二十分鐘以後再打??」

「因為那個鄭經理要把基本情況匯報給他的頭頭,長實新地的主席,這總共的時間大概需要二十分鐘,長實新地的主席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他就在大樓裡面,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樓下的停車場等等,晚上一定可以看見他出來的。」我洞悉一切的分析讓苗繡秀欽佩不已,雪還是一副鴨子死了嘴還硬的死撐模樣,此刻我的手機響了,我沒有接而是將手機放到苗繡秀的手中示意她接。

「喂,是鄭經理呀,你說你們主席今天確實有事呀,啊不用道歉了,我們周副總也確實衝動了一點,你說什麼,你們主席後天有時間,好,還是同樣的時間,沒有問題,我們一定準時到達!」苗繡秀將手機遞還給我。

事實說明一切,雪只能悶在那裡不發一言了,最後雪還是說了一句:「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他們真的為了面子拒絕合作你怎麼辦?」

「那我就會請教苗經理,香港還有那些地方好玩,帶著你玩遍香港所有的地方,再買一些紀念品坐飛機回去,那我們也算不虛此行了。」我定定看著雪的臉,繼續說道:「不過臨走前一定要先問一問,那輛勞斯萊斯是在哪裡買的,回去以後我一定會為你買一輛的真的,答應你的話我絕對不會食言的。」雪聽見我的話,手突然抖動一下,半杯水灑在了桌子上…………

一天以後,我們再次坐到了談判桌前,不過我們是以勝利者的身份到來,心情當然也大不相同,苗繡秀也把僅有的一絲緊張扔在了腦後。

長實新地的主席,在會議開始的最後一分鐘到來了。

我仔細打量著這位長期佔據香港十大富豪榜三甲的人,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他的經商歷史都可以編成一部跌蕩起伏的電影了,三十年前的投機者,現在的投資者,五十六歲的年齡顯不出一絲一毫的老態,看起來就像是四十多歲一樣。

他西裝革履,頭髮梳得和我們年輕人一樣的光鮮,如果不是眼角的幾條皺紋還真不敢隨意斷定他的年齡,他就是長實新地的主席——郭兆基。

郭兆基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以為你是一隻年紀很大的老狐狸呢!」

「郭主席過譽了,狐狸再狡猾不還是鬥不過獵手嘛!」

我和郭兆基相視一笑。

郭兆基沒有再說什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鄭經理則跟在他的身後,然後在他的下手位置坐下。

「周副總可以開始了嗎?」鄭經理客氣的徵求我的意見。

我點了點頭,鄭經理隨即打開了投影儀,詳細的介紹著長實新地的雄厚實力以及令人吃驚的發展狀況,連有所準備的苗繡秀聽得都是心裡羨慕。

我卻並不在意鄭經理的介紹,眼睛裡也始終沒有離開郭兆基的臉,他的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兩個半小時過後,鄭經理「簡單」的介紹完畢,郭兆基笑著問道:「對我們集團公司還滿意嗎?周副總!」

「滿意至極。」我平靜的回答。

「可是周副總好像並沒有在聽,而是一直在看我。」郭兆基笑容依舊不變。

「看郭主席的氣度,我就可以知道貴公司的實力了,聽與不聽還不都是一個樣子。」我也笑著回答。

「是嗎?哈哈。」郭兆基不再言語,因為輪到苗繡秀介紹我們公司的概況了,本來我想連這個環節都省了的,不過考慮到表面文章還是不可缺少的,就讓苗經理精心準備一下。

苗繡秀也精心的準備了一個Powerpoint,把我們公司發展歷程詳細的介紹了一下,還著重介紹了公司巨大的發展潛力,長實新地和我們合作發展的種種好處。

夜幕漸漸降臨,可是合作的事情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郭兆基一點也不著急,他站起來說:「周副總,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明天洽談在繼續吧。」

我也深知今天是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微笑著站起來說:「好呀,我送送郭主席吧。」

在長實新地大廈的樓下,我親自把郭兆基送上車,郭兆基向我揮揮手,開車離去。

我也在雪和苗繡秀的陪伴下回到了酒店,剛進房間苗繡秀自責的說道:「對不起周副總,今天談判沒有到達應有的目的。」

「那對方呢?好像也沒有,你已經做的不錯了,完全沒有必要把料想之外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安慰苗繡秀,「我有預感,明天就會有一個初步的結果。」我看了看窗外香港美麗的夜色靜靜的說。

第二天果然風雲突變,接我們的勞斯萊斯加長車變成了奔馳,帶我們去的地方也不是會議室而是香港大球場。

到了球場,郭兆基一身休閒服打扮站在球場邊,看著球場上的運動員訓練。

看到我的到來,郭兆基神秘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同樣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那麼如果想合作成功,可以只要你能在一個月,不,二十天之內訓練一支球隊打敗他們,我就和你們合作,給你們想要的地方,否則就按照我的計劃。」

郭兆基看著場上的球員又是一記精彩的倒勾射門進球,滿意的笑了笑。

「聽說周副總也喜歡踢足球的,好像在高中時代還得過最佳射手吧!忘了把你的隊員介紹給你了。就是他們九個。」郭兆基對我的瞭解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而他以這種方式來決定和另一個公司的巨額合作更是前所未有。

我打量著從更衣室出來的九個「夥伴」,兩個頭髮已經禿得快沒有了,估計超過四十歲了,四個三十多歲,只有三個年輕一點,不過有一個站直了往下看肯定看不見自己的腳,小肚腩擋住了他向下的所有的視線。

他們九個聽到郭兆基的話,歪歪倒倒的走了過來,那個小肚腩還小跑幾步,可是不到十五米就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撐著膝蓋休息。

「這全是公司的難纏傢伙,如果不是部門不能缺少他們,另外我確實沒有借口解雇他們,他們早就從我眼前消失了。」郭兆基看著這一堆人滿臉的無奈,小聲的和我說道。

苗繡秀看在眼中急在心裡,趕忙把我喊到一邊:「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嗎??」

雪也忿忿不平的說:「這不是擺明了要你難看嘛,這球不踢也罷!」雪說話聲中,場上的球員又是一記漂亮的進球。

我看著球場上辛苦訓練的球員沉聲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都是完全平等的事情,我也知道郭主席他掌握著一支的足球隊,而這支球隊在香港聯賽中排名第一,不過比第二名高不了幾分。從一開始情勢就對我們不平等,難得有這次機會,我怎麼都要試一試。」

我大步走向郭兆基的面前,伸出一隻手道:「好,我同意,一言為定!」

郭兆基點了點頭,正經的說道:「希望周副總你以後不要後悔,同時祝願周副總能夠成功。」

郭兆基又轉身看向我身後的九位「大將」,眼睛裡閃過一絲嚴厲:「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你們就要接受的指揮,否則我寧願辭退你們,讓你們拿著高額的違約賠償金滾蛋,同時你們踢球輸了的話也是一樣的結局。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郭兆基向我們簡單的告辭後便離開了,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給我。

「既然郭主席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此時也只能同舟共濟,那是一場咱們輸不起的比賽。」看著這九個渾身懶洋洋的人,我內力透體而出,全力的施加在他們身上。

他們九個頓時不知所措的左右四顧,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個人的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全部咬牙硬撐在那裡,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挪動步子,那一位最胖的更是喘的劇烈,大肚子一顫一顫的只能用大嘴喘著粗氣。

我收回了部分內力,緩緩的說著:「各位,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吧!」他們看著一臉冷酷的我,注意力沒有絲毫的分散,不過眼神裡都帶著吃驚和詫異。

「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只要你們好好的和我配合,如果我能夠和郭主席合作成功在這裡成功建立子公司,你們就是這家子公司的主管元老,我說話算話。可是如果失敗了,我們公司最多是發展慢一點而已,你們就想一想各自的生活吧!」我停頓了一下就收回了全部的內力,轉身拉著雪和苗繡秀,「下午一點在這個體育場的外場進行訓練,我可不想有一個人遲到。」說完我就走了。

九個人面面相覷,最後癱坐在地上,他們都沒有發現在這並不算很熱的天氣下單薄的`球服已經濕透了緊緊的貼在他們的身上。

在回去的路上,苗繡秀擔心的問道:「周副總。你就這樣放心的離開,萬一他們下午不來怎麼辦?」

我微微一笑:「救人的招數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整人的玩意我知道的比誰都多,就像剛才那樣,讓他們蒸了蒸芬蘭浴。不來他們還不敢,只要來了就不怕他們跑不掉,他們雖然懶散慣了,但最終還是聰明人懂得識時務為俊傑,我和他們的厲害關係應該很清楚。」雪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苗繡秀則在一邊默默的記著。

下午一點,我準時達到體育場的外場,果然如我所言,他們九個一個不少的到了,還難得的排著整齊的隊伍,只不過高矮胖瘦搭配起來有點好笑。

見我走近,他們還特意的直了直腰板,一副我很努力的樣子,只不過一個傢伙嘴裡叼著一根香煙,從他嘴裡時而冒出的白煙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雪在後面看得都笑出了聲,連見慣各種場面的苗繡秀也捂著嘴偷笑看得出她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我沒有笑,這是他們變相的向我示威,看到他們高傲的眼神我就可以從中讀出「我們已經照你吩咐做了你還能拿我們怎麼辦」。

我也不在意他們挑釁的眼神說:「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先自我介紹吧,總不能用那個小A小B小C小D代替你們的名字吧。」

首先是年紀最大的兩個人進行自我介紹:「施澤楷,李懷雅。」回答簡潔明瞭,毫不拖泥帶水惜字如金,從他們神態看得出他們平時工作也是雷厲風行,從不拖拉,估計這樣的性格得罪不少人。

四個三十多歲的也進行了自我介紹:「李啟宗地產開發部的,馮懷雅市場開發部,陳國經後勤部,郭氏家質檢部。」他們向前走出一步,介紹完退回行列中。

「我是財務部的郭結明,哈哈,周副總你好你好,以後一定要多多關照兄弟……」說話的是那個年輕的胖子,他笑瞇瞇的走上前想和我握手,卻被旁邊的一個擋在身後阻住了去路。

「我們都是財務部的,我叫黃恆,這是我弟弟黃生。」黃恆硬將一臉諂媚的郭結明推回到行列中去,胖子很不滿意的瞪著他。

「好,那麼有誰以前踢過足球?」話音剛落他們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黃恆說話:「我和弟弟在哥倫比亞大學踢過球,參加過幾場友誼比賽。」

「還有沒有了?」我皺起了眉頭,人少也就算了可連個會踢的懂得規則的都沒有,那就更麻煩了。

「足球呀,我玩過,我玩過,我還很厲害呢!!」這次站出來的是郭結明,這下輪到我和雪他們詫異了,有了這身肥肉他怎麼也不像喜歡運動的人,而且還是高手。

「FIFA和實況足球我把附近的高手全部打敗過,而且還拿了區亞軍。」這小子竟敢拿把我當成火鍋城的羊肉——拿來開涮,簡直就是茅坑裡翻東西——找死。

「按照你們所說的,大家接觸足球的人並不是很多,那麼就從最基礎的開始好了,踢足球首先就是要有足夠的體能堅持到最後,而鍛煉體能最好的方法就是跑步,今天咱們從跑步開始,我陪著你們跑,我跑多少圈,大家跑多少圈這樣沒有問題吧。讓我的助手幫忙計算圈數。」聽到他們異口同聲回答同意後,我嘴角微微的翹起。

跑完三十圈後能夠站著的只有我一個,而離我成績最接近的也僅僅是十八圈,我不管此刻天色已經漸漸晚了,仍舊站在跑道上等著他們艱難的完成任務,在傍晚六點半黃恆、黃生兄弟倆首先結束不過基本上走著完成的,接著其餘人一個個的完成。直到晚上九點,最胖的郭結明才連滾都爬的完成,一結束就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像瘟了一般一動不動。

雖然這麼晚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吃飯,因為我也一樣陪著他們等著。

「很好,今天大家出色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明天將會有更加殘酷的訓練,苗經理你去安排一下車,把他們安排在我們的酒店裡,從今天開始那裡就是他們暫時的家。」我看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九人說道,此時還有誰還能說個不字。

酒店裡,九個人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躺在窗上一動不動的睡覺,今天的疲勞恐怕是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可是我的事卻還沒有結束。

「苗經理,我讓人買了中藥,呆會你去幫我找酒店借一個大木桶,不讓他們酸疼的肌肉恢復,恐怕他們明天連路都走不動。」吩咐完苗繡秀我讓雪回房休息,可是小丫頭卻怎麼也不肯,說是要看我怎樣做讓他們一晚上就恢復,我也隨她了。

我把中藥調上適當的熱水後,讓他們九個泡腳,然後不惜使用內力活絡他們腿部乃至全身淤塞的穴脈,讓他們充分吸收中藥的成分,所有人幾乎都是舒爽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後又甜美的睡去,最麻煩的就是郭結明,我還要花大力氣煉化他身上多餘的厚重脂肪。

解決前面八個的時候,我已經感覺筋疲力盡了,擺平這個胖子更讓我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不過我還是繼續了,我催生全身的內力,從他足底湧泉穴開始漸漸走遍他的全身,我們兩個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霧包圍,直到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後,我才收起內力,幫郭結明蓋上被子後退了出來,走到門口差點倒了下來,在門口等候的苗繡秀趕忙攙扶住我。

發現我累得滿頭大汗一副虛脫的模樣,又急忙掏出帶著她身體幽香的手帕替我擦汗,雪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看到這情景,立刻攙扶著我的另一個胳膊,語氣不善的對苗繡秀說:「苗姐,你也累了先休息吧,周不凡我照看著就可以了。」

苗繡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了一聲周副總早點休息後就回房了,還把手帕放在雪的手中。

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手帕,等到苗繡秀一回房就立刻塞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攙扶著我進入房間,把我往床上一扔,我還以為她又要發飆,閉上眼睛等待急驟的暴風雨。

暴風雨沒有來,等來的卻是一塊溫度適中的毛巾,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雪正細心的撥開我額前的亂髮,仔細的替我擦拭著汗水。

「謝謝。」我輕輕的道謝,雪沒有回答只是更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拉上窗簾,替我蓋上毯子,關上電燈悄悄的退了出去,我的心中再次產生一股不可名狀的溫馨感覺:「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的。」嗅著雪身上遺留下來的香氣,我甜甜的睡去。

接下來的十五天,我們都是做著同樣的事情,跑步、跑步、還是不停的跑步,不僅他們九個大惑不解,就連苗繡秀和雪也是滿腦子的霧水,雪更是誇張的提出疑問:「照你這麼個練法,足球水平沒有上去,跑步都可以去參加奧運會田徑項目比賽了。我看乾脆提出改變比賽項目,比賽長跑好了。」

除了我身邊的人疑惑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什麼還是訓練跑步,是不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合夥幫著他瞞著我,我實在弄不懂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郭兆基放下電話摸了摸下巴。

不過跑步的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至少三十圈跑下來能夠有站著的了,而最明顯的就是郭結明體重由二百十五斤降到了一百六十五斤,雖然還是滿身的肥肉,可是身體已經靈活多了。

還剩不到四天的時間,參加足球比賽的隊伍竟然連足球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這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談而是正在發生的事情,我這個決策者不說話,他們九個執行者根本就沒有發言權,只能照做。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後天就要比賽了,我終於把他們召集在我的房間談話:「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要提,也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今天我就把所有的答案告訴你們。」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臨近比賽了仍舊不讓你們接觸足球,因為我清楚你們和他們職業球員比技術不啻於班門弄斧,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而且還是我們最大的劣勢,我當然不會蠢到用自己的短處攻擊對方的長處何況技術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而我們的優勢現在就是體能,他們根本無法比擬的體能優勢,還有比他們強大的下肢力量。你們是不是覺得每天晚上累的要死,第二天神輕氣爽腿上有使不完的勁,我用中藥刺激你們的穴位,讓你們隱藏的力量漸漸顯露出來,雖然時日稍微短了些不過已經比那些運動員只強不弱了。」

他們九個點點頭,表示同意。

「踢球一樣如雙方交戰,運籌帷幄方能決勝千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後天比賽正好是星期三,港龍隊在上一個週末和排名第四的球隊進行一場足總的杯賽,因為是淘汰賽,所以雙方球員很拚命。而志在奪得雙冠王的港龍隊沒有一絲的放水,他們付出了三張黃牌和兩人受傷離場的重大代價總算以三比二贏得了比賽。在短短的兩天時間,他們的主力隊員根本不可能完全的恢復,我是說他們的體力方面,所以我們有了取勝的先決條件。」我向苗繡秀點了點頭,她又取出一張紙。

我繼續分析道:「而本週末他們又要去第二名的主場征戰,這是誰也輸不起的比賽,對於港龍隊來說,至少也要踢一場平局。鑒於對方會拼得很凶,他們要好好應付,這樣他們星期三的這一場『友誼賽』一定不會盡全力,我敢肯定他們首發上場的球員也一定不是他們的主力球員,同時他們還要避免受傷的情況發生,避免非戰鬥性減員,他們和我們對陣更不敢拚。他們主力和替補之間的差距也恁大了些,你們往死裡拼搶發揮體能優勢,只要他們一慌很容易失誤的。」

「說完了別人,就該說說自己了。施澤楷,李懷雅兩位老哥性格比較急躁些,如果坐鎮後防恐怕會因為本身的性格問題導致失誤,可這性格正好是前鋒所必備的衝擊性,由於人員的限制,稍微突前就可以了。李啟宗、馮懷雅、陳國經、郭氏家幾位大哥個性比較沉穩坐鎮後防絕對沒有問題。黃氏兄弟接觸過足球放在中場穿針引線最合適不過了,郭結明腳上的力氣最大,充當守門員不成問題。我親自充當箭頭,只要上半場進球,我們就能贏得主動。人盡其才,才能達到最優配置。」我的簡單分析,讓他們吃驚得瞪大了眼睛,才和他們接觸短短的幾天,我卻把他們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他們不吃驚才怪。

分配完任務後,我轉身離開,臨走前神秘的說道:「今天的電話線全部掐斷了,你們好好的休息吧,明天對你們進行最後的有球的練習。」

星期三,決定公司命運的一天到來了,離上午十點比賽開場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已經到達比賽場地,而港龍隊則在比賽快開始才姍姍來遲。

我轉頭對我的兄弟們說:「還有一點優勢忘記告訴你們了,就是他們一定會輕敵的。」

從港龍隊上場人員來看,他們一口氣上來了九名替補球員,果然驗證了我賽前的預計。

比賽開始後,我們不知疲倦的奔跑和近乎於瘋狂的逼搶讓港龍隊的替補球員無所適從,一般球才到腳邊一記飛身鏟球就隨之而來,雖然我們的控制球也是慘不忍睹,同樣也逼得港龍隊形成不了一次像樣的進攻,只能在禁區外起腳遠射,結果被郭結明輕鬆的沒收,那小子得了便宜還不忘記賣乖,不時用語言嘲笑對方,弄得對方一個個火大不已,可是偏偏又無可奈何。

反倒是我們在上半場第三十三分鐘的時候成功的搶斷對方後衛的腳下球,黃恆一腳傳在我的腳底,我看都不看球門,抬腳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射門,球貼著草皮殺向了球門,慌亂中一個後衛無意間抬腿擋了一下,球改變飛行路線鑽入了球門的左下角1:0。我們通過這個烏龍球取得了領先,我們頓時開心的慶祝,連場邊的雪都跳著拍手慶賀。

反觀郭兆基臉都黑了,他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意想不到的場面。

不過港龍隊反被激起了鬥志,在上半場比賽臨近結束的時候,在我們的禁區裡造成混亂,黃恆不小心手球犯規,被判罰了一個點球,港龍隊艱難的將比分扳成了平局。

眼看著上半場就要結束,港龍隊一個後衛兇猛的鏟球犯規將控球的黃生鏟翻在地上,黃生頓時痛苦的倒在了場地上,裁判也適時的吹響了半場結束的哨聲。

我們幾個七手八腳的將黃生抬到休息室,我取下黃生的護腿板看到他腳踝處腫的老高,以我的經驗除非我是神仙有靈丹妙藥,否則黃生怎樣都不可能回到比賽中去了。

本來就是十個打十一個的比賽,這下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休息室的門突然的打開了,郭兆基走了進來,先詢問了黃生的傷勢,黃生倔強的回答沒有什麼。

郭兆基則把後面跟隨的兩個年輕人介紹給我:「我的兩個兒子,郭勁和郭雲。」

郭勁上前和我友好的握了握手,而郭雲則在進來後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雪的身上。

郭雲也上前和我握了握手,而後問向我身後的雪:「敢問這位美麗的小姐芳名?」說著拉起雪的手就要吻下去。

雪卻比他更快一步的抽開了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說:「我是他妻子,不要亂親別人老婆。」說著還舉起左手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並把我的左手上和她一模一樣的戒指展示在郭雲面前。

郭雲錯愕的愣了愣,而郭兆基尷尬的笑著說:「這小子才從西班牙留學回來,學了個什麼吻手禮,實在不好意思。」郭兆基接著說:「周副總對於勝算有多少?」

「比分就是最好的詮釋了,何用我多說呢!」我微微一笑應對著。

「既然這樣,看來有必要讓他們上全部的主力了。」郭兆基眼睛一閃,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只剩下半場球的機會了,周副總。」說完就領著依依不捨的郭雲離開了。

我在黃生腳上腫起的地方按摩了幾下,用紗布纏了幾圈搖了搖頭對他說:「下半場你好好休息吧!」

雪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角說:「下半場換我上好了,看了這麼長時間我也會踢兩下了。」

我站起身正色的說:「這不是什麼遊戲,而是一場戰爭,一場屬於男人之間輸不起的戰爭。」

雪突然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這樣總可以了吧!」雪出人意料的舉動讓了呆了很長時間,不過卻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絕對不可以,有可能導致你受傷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如果你硬要上場的話,我寧願放棄這一場比賽,放棄這一次合作。好了,咱們走吧,做好心理準備下半場將會更加艱苦。」

港龍隊果然如郭兆基所言,下半場換了七個人,除了兩個受傷的主力所有主力全部上場比賽。

本來防守就很吃力的我們,加上又損失了一個人,更加抵擋不住港龍隊如潮水般的進攻,往往顧此失彼,很快的就被進了三個球,以一比四大比分落後,雙方懸殊的實力,讓我們的隊員根本提不起勁繼續踢球了,雪則在場邊焦急的直跺腳,要不是苗繡秀攔著早就衝進場內了。

就在大家失去鬥志產生絕望的時候,場上唯一一個還依舊保持著旺盛鬥志的人,那就是我。

就算輸也要輸的精彩,我只會站著死絕對不會躺著活,我高喊一聲:「把球給我。」黃恆精神一震,點了點頭,將球塞給了中場右邊路的我。我接到球後直線狂奔挑球閃躲過上前封堵的兩個後衛,在離對方球門三十五米以外二十五角的地方直接用右腳射門,球如出了膛的超級炮彈急射而去,讓悠閒了大半天的港龍隊守門員措手不及,連人帶球一起被轟進了球門。

場上比分被改寫成二比四,郭兆基氣憤的將手套扔在了地上。

看到老闆氣成這樣,教練也不敢怠慢,急忙招呼自己的隊員認真對待比賽。

我們的球員則又燃起了幾乎喪失殆盡的鬥志,一如既往的拚命逼搶,奪回了場上的稍許主動,可是畢竟相差太遠,不一會又被港龍隊用直接任意球打進一球。

二比五,場上的剩餘時間不到兩分鐘了,可是被提起來的勁頭已經不可能壓下,黃恆接我的恰當的傳球反越位成功,在晃過守門員以後打空門進球。

哨聲響,比賽結束,比分定格在了三比五。

我走向垂頭喪氣的眾人面前,和他們一一握手:「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也感謝大家的努力。害得大家失去了工作了,如果不嫌棄可以到我們公司來。」雖然輸了比賽,輸了公司的合作計劃,但是我們贏了自己,贏得了希望,這比什麼都重要。

郭兆基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周副總,怎麼樣呀?」

「我輸了,我會按照你們合約簽定的來辦的。」雖然這一次沒有達到我們原有的目的,最差也爭取到長實新地這個強力盟友,我沒有必要怨天尤人。

「哈哈,我看還是按照周副總的協議吧,讓你們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絕對控制權,我們百分之四十九,你們覺得怎麼樣呀?」郭兆基沒有對著我而是對著坐在地上休息的九個人問道。

突如其來的變化將苗繡秀和雪驚得目瞪口呆,連一向沉穩的我也毫不例外。

「二叔,沒有想到當守門員也這麼累呀!!」說話的是郭結明。

「郭老大,下次這玩意千萬不要再找上我們兩個了,老胳膊老腿受不了了,雖然很刺激。」施澤楷,李懷雅拍拍短褲上的雜草,失望的表情一掃而光。

我頓時全部明白了。

「用人如用兵,各盡其才讓人才在自己最合適的地方比讓人才適應自己的崗位更加有利,我以前明白可是想做改變實在太難了,正好你可以幫我滿足心願。」郭兆基一改以前咄咄逼人的氣勢,無奈的看看天。「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如果不是你爸不放人,我真想把你招到我的公司來。唉。」

子公司將在下月成立,我帶著愉快的心情載著雪回到了家,可這並不代表故事的終結而是另一件我終生難忘事情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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