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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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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希夢一戰

「轟隆」一聲,牆破人飛,希平龐大的身體撞在屋裡的桌椅,把這屋裡的物件撞個粉碎。

夢香跟隨而至,希平還來不及爬起來,夢香的劍已經刺在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怒視著夢香,然後又垂首看著沒入自己胸膛的劍尖。

他能感覺到,這劍,幾乎刺破他的心臟!

夢香更是大驚,她這一劍,最低估計會穿透希平的胸背,然而只刺入一點點就再也刺不進去了。在她的劍碰到希平的肌肉之時,那一刻,她感到無比強大的反衝力。

這無賴,體內的罡氣竟是如此的強大!

夢香沒有猶豫,劍抽出,血湧出的剎那,她的劍又削往希平身上的其他部位,但她驚奇地發現,那本是噴湧著鮮血的胸膛,很快地血流就停止下來了,希平身上其他傷處也是一樣,都會以驚人的速度止血。

她的劍無情地落在希平身上,希平則不停地痛叫著,他的身體的傷不停地添。

他怎麼也想不到夢香會如此狠,剛才他只不過擁抱了她,此刻她卻非置他於死地。

劍無情,傷滿身!

夢香在極度氣憤中,顧不得希平的生死。她本來就對希平有意見,而從來未被男人碰過的她,竟被這個她心裡討厭著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抱、非禮,她豈能輕易算數?

抱月被他得到,已經使她的心裡極不好受了,抱月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夢香怎麼也料不到抱月會愛上這個無恥男人,難道抱月不記得他曾三番四次的調戲?

難道抱月喜歡他的調戲?

但她,夢香,是絕不喜歡的,也絕不允許任何男人的輕薄!

從小到大,她潔淨的嬌體就沒被男人碰過,她並不像冷如冰一樣討厭男人,只是在她的思想裡,她無比純潔嬌貴的身子是絕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的,她可以與男人相處傾談,然而,她是不允許男人的接觸的。

這是她由小形成的思想,在只有女人的明月峰,她的這種思想成立並且持久地存在著,只是從她踏入江湖──也就是前往武鬥門之時,一路上,她遇到了許多男人,她明白,活在這世上,不與男人相遇,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這世上的男人全死光光了──這更不可能。

在她十歲的時候,那時抱月只有九歲,夢情逗她們長大了就要嫁人了也就要分開了,兩小說了一句話,也就在兩女之間形成一個承諾。

那也許只是小時候一個無知的玩笑,但無論是她夢香或抱月,都一直緊記著。

是的,承諾若不算什麼,那麼,她與抱月之間從小建立起來的姐妹之情還能算什麼呢?

獨身是她懂事之後漸漸形成的極端思想,這是明月峰一向的主張,在明月峰的女徒,許多都算得上是帶髮修行的清心之人,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她和抱月不可能不受到感染,只是抱月竟被一個無賴打破了心裡的寧靜,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並不後悔曾經的承諾,只是抱月所鍾情的男人,竟是如此一個無用的無賴,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發洩似的把劍往地上的男人刺、削、砍,而希平竟不反抗,只是每一劍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痛叫一聲,雙眼中的芒光漸漸增強,眼中現出他那經典的魔魅。

夢香與他的眼神對視,心中一怯,手中的劍就朝他的眼睛刺入,希平的頭一偏,右手抓起身旁的從椅子上斷下來的木棍側打在夢香的長劍,夢香一時疏忽,手中的劍竟被希平強勁的木棍衝撞力劈飛,當她醒悟過來時,希平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撲飛起來,瞬間把她撲倒在地,她知道,這次再無法掙扎得脫了。

希平的蠻力她是知道的,卻不知道此人在某種時候會有如此的速度,這男人被她一掌就劈飛入這屋裡,與厚牆相撞的他竟是安然無恙,她本不該輕視他的,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窩囊,令她覺得他根本無法反擊──除非是她被他抱住了,不然他是不足以懼的。

然而,此刻──看來這男人並不像他表面如此簡單,在與厚牆相撞之後,又承受了她無數的劍傷仍然無事一樣。如果是一般的人承受了她憤怒的一掌,十條命也沒了,他卻仍然活生生的。她出劍時幾乎用了五成的功力,仍未能刺入他的身體多少,難道他是金剛不壞之身?

在這龍城,真正修練金剛之身的人只有洛金,這個無賴怎麼可能?

她怎麼能夠想到,希平曾經吃下的火雲獅虎的內丹,這火雲獅虎是極度陽剛之物,那皮一般的刀劍很難刺入。在狼道時,他把潛能逼發出來,也從而把內丹的性能從他的血液裡激發出來,再加上他本身修練的「天地心經」雖是只使他的某個部位有極強的攻擊力,但對於全身的其他部位卻起著強浩的防守之能,這天陽地陰之氣隨時自動流轉全身,雖不具有任何攻擊力,但別人也很少能夠傷害他,除非是像夢香這級別的高手,不然他全身連皮都不會破,像當初獨孤雪劍削他的陽根一樣──對於別人來說,陽根是最弱的部位,但對於練了天地心經的希平來說,這個部位正是最強的部位。

唉!造物弄人。

此時,希平的魔性被激發,而夢香卻因為輕易地把希平打倒,而不把希平放在心上,雜亂無章地在希平身上出劍,不料卻被希平逮到反擊的機會,且反擊成功!

她後悔無藥,只能讓希平壓在地上,一雙如夢似的眼睛驚懼地盯著邪性十足的希平。

這身上的男人,在這一刻,令她感到心顫。

希平邪笑道:「妳錯了最好時機,很遺憾,這次我不會隨便放開妳了。」

「要殺就殺,別說廢話。」夢香的聲音仍然是很好聽。

希平道:「如果妳同意抱月跟我,我就放了妳。」

夢香怒道:「絕不!」

希平邪邪地道:「信不信我當場強姦妳?」

「黃希平,你死定了!」

隨著夢香的喝喊,她手中的斷棍強猛的敲打在希平的頭上。

「砰!」

「轟隆!」

夢香手中的斷棍擊到希平的頭殼之時,雷聲驚響,衣服碎片紛飛,斷棍再斷,希平的頭殼卻依舊完好無損,她不敢置信地盯著希平,眼中有的不只是驚訝,還有著說不出的恐慌。

希平雙眼中的魔光突強,右手揮拳,伴著灼熱的拳風朝夢香的臉門直擊而落,夢香本能地偏頭,強勢的拳風吹開掛在她臉的面紗,拳頭忽地停止下來。

夢香擺正臉,仰視著神色古怪的希平,此時,她才發覺自己臉上的面紗已經飄飛了。

希平的拳頭幾乎近碰夢香臉上潔白的肌膚,他盯著夢香那彷彿高山雪月一般清美的臉,在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單論臉部的美麗程度,或許只有水潔秋以及那玉蛇門的少女可以與夢香平分秋色,但並不是夢香的美麗令他震撼,而是夢香雙眼中的夢幻色彩以及整個臉龐給人一種如夢如幻似的存在感覺,使得這個絕美的人兒帶上了一種夢幻的色彩,彷彿真實之極,又似是飄渺之極,在這種真與虛的思緒中,他的拳頭不停地顫抖著。

抱月和夢香,兩個絕美的人兒,以夢香的姿色更勝一籌,但兩女的氣質同樣都給希平以心靈的大衝擊。抱月的純真透明、夢香的虛幻飄渺,是兩種強烈的對照,偏偏兩女又同在一起,似乎就是為了證明矛盾論的偉大性。

希平抓緊的拳頭忽然鬆開,手掌輕撫著夢香的臉龐,感到她的嬌體在微微顫抖。

「黃希平,你殺了我吧!」夢香顫著聲音哀求,她不想讓希平輕薄。

希平嘆道:「我下不了手。」

夢香沉默。

希平的手撩了撩她額頭的亂髮,俯首親吻下去,夢香欲偏,卻被他的兩隻手定住了臉龐,從而承受了他很溫柔的一吻,在這種雙方敵對的情況下,就在剛剛廝殺之後,這溫柔如水的一吻,令夢香憤怒的同時,心房也同樣的震撼。

「果然香,如夢似的香,妳是我黃希平一生中最香的夢,不管妳要不要,我在此立誓,這輩子絕不對妳出手,也絕不允許誰傷害妳!」

「黃希平,我不但要殺了你,且還要閹了你,你這色魔,竟敢非禮我?」

希平眼中的魔性已消失,臉上呈現淡然的笑,放開了夢香,就在他欲站起來之時,夢香全力的一掌擊打在他的心胸,使得他那本已止血的胸膛又開始噴血,整個龐大的身軀撞上另一張大桌,把桌子撞碎之後,去勢未停的身體又撞在另一扇牆,把牆撞塌了,他的身體的衝勢已盡,跌落在牆腳,躺在那裡不動了。

夢香站起來驚異地看著地上如死的希平,喃喃道:「剛才如此強悍,難道只一腳便沒命了?」

她走了幾步,拿起地上的劍,朝希平走去。

「不管你是假死還是裝死,我都要讓你無法非禮女人,你這混蛋色魔,總是惹人惱!」夢香說罷,手中的劍直插向希平的陰部,卻無法刺進去,她蹲下來看著那雄根,臉面泛紅,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她伸手在希平的鼻尖上試了一下,希平竟沒了呼吸,又縮手想放到他的心胸,看到那裡血糊糊的,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撿起她的面紗,重新掛在臉上,只露一雙如夢似的眼睛,沒有再看地上的希平,徑直向牆洞走出去。

也就在此時,在她背後躺在地上的希平的雙眼突睜,眼中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邪笑。

永恆的魔魅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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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獸性回歸

希平的拳頭將近夢香的面門,夢香掙脫不了,強猛的拳風吹揚起她的面紗,露出傲世的艷美半臉,眾人驚呼,希平的拳頭停留在半空,顫抖著。

血色的眼睛閃爍!

空氣彷彿在凝結。

時間在跳躍。

夢香舉起左手扯下面紗,眾男的眼睛都轉到她的臉龐,驚艷無比!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響起:「你還記得你的誓言嗎?」

希平血紅的雙眼漸漸變淡,慢慢地回復黑白之色,凝視著夢香,舉在半空的拳頭無力地垂下來,整個人軟弱地靠在夢香的胸脯,大聲地嚎哭著。

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華小波心想:原來能夠阻止希平發瘋的不只是小月,還有個夢香。

他並不知道若非因為夢香的面紗飛揚的剎那與希平和夢香在那屋裡有著相仿的一瞬,激起希平靈魂底的那一絲無法抹除的記憶,夢香怕早就香魂去矣。

打鬥雖已結束,但剛才那一幕仍使人心有恐懼。

從地上爬起來的美幸子提起刀仍要砍殺希平,被她的哥哥強拉住了,她哭喊道:「我要為山本報仇!」

這是用東洋話說的,在場的大部分人聽不懂,但多少猜測到她與山本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而山本似乎又與被希平殺死的少女有著某種親密的關係。

領首的青年用中原話道:「仇總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希平已經不哭了,靠在夢香懷裡,夢香的雙手下垂著,不知該抱著他還是應該推開他,她沉思了片刻,推開了希平少許,看見他那染滿鮮血的臉,他的雙眼緊閉著,竟是睡著了。熟睡的他,猶如孩童一樣脆弱,哪怕是臉上有著許多人的鮮血,看起來他仍然是那麼的安詳,鮮血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臉更加的紅艷,像一個喝醉酒的紅孩兒。

她的心一軟,手中的勁道一去,又讓希平高大的身軀靠在她的胸懷的柔軟上,嘴兒輕輕地喊出一句:「他睡著了。」

治倉忽然用東洋話對領首的青年道:「殿下,這人的體內有著野獸之血,這種人的狂野之性一旦被激發就會失去理智,而正是如此,他才在突然間變得極度強大。可是他也有缺點,當他的野獸之性一旦中止,因為激發潛能耗盡他的能量,他都要熟睡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現在殺他是最好的時機,若等以後,可能就永遠殺不了他了。」

青年沉吟,忽道:「他的野獸之性隨時都會爆發嗎?」

治倉道:「爆發的機率很少的,一般來說,只有在極度憤怒或極度危險中,才會爆發。」

青年道:「那並不是沒有機會殺他的,如果現在動手,我們或許不敵這些人。」

治倉狠道:「即使拼著一死,也要先殺黃希平,絕不能等他醒來!」

兩人用東洋話交談,除了東洋人,其他的人都聽不懂,但看到治倉雙眼如狼似地盯著夢香身上的希平,武林四大家的人也時刻防備著東洋人的突擊,畢竟希平殺了許多東洋人,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的。

治倉和陽龍君一樣,或許都是忍者,誰也沒料到他的身影忽地消失。就在大家驚詫之時,聽到「蓬」的一聲,治倉的身影被夢香揮出的一道雪白掌勁擊退,他臉色蒼白地盯著夢香,怎麼也料不到這女人竟然能夠看清他的隱身術且把他擋了回來。

夢香美麗的雙眼神芒逼射,罩定治倉,冷冷地道:「你若要殺他,等他睡醒之後。當他還在我的懷裡熟睡之時,別作第二次偷襲,滾!」

治倉看著這個無比美麗的少女,突地飄身回到青年身旁,用東洋話道:「殿下,此女的武功像她的美麗一樣無與倫比。」

「撤!」領首青年沉喝之下,所有活著的東洋人跟隨他離開了瘋人院,他們來時,浩浩蕩蕩的一百多人,去時卻只剩五十人左右了,幾乎一半的人喪生在希平的手中。

這仇,不但沒解,更深了。

瘋人院的人朝夢香和希平圍了過來,春燕感激地道:「謝謝妳!」

夢香淡然道:「不必謝,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人死在他手中。」

「也不想我姐夫死在別人手中,是不是?」華小波自作聰明地說了一句,得到了夢香瞪過來的兩隻白眼球。

獨孤明癡癡地望著夢香的臉龐,驚嘆道:「夢香小姐,妳實在是美極了,直到現在才能一睹妳的真面目,令我所有的語言都不夠形容妳的美麗。」這小子,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大讚美女。

夢香對他微微一笑,他的雙眼立即出現了無數的天星──暈了!

趙子威盯著夢香只是傻傻地笑著,忘了所有的語言。

別說這兩人和華小波,就連雷龍等人也被夢香的美麗震撼,這震撼如同剛才發了狂的希平一樣,同樣的巨大。

夢香不管眾人的驚艷之舉,只是淡淡地道:「誰來接他?」

黃大海和雷龍首先清醒,過來一左一右扶持著希平,黃大海道:「雷龍,我背大哥回去。」

說罷,他背起希平走入了瘋人院,尤醉、杜鵑、施柔雲和杜萌萌跟著他們,春燕別有深意地看了夢香一眼,然後與歐陽真一起扶著小月也進瘋人院裡去了。

四狗突然道:「夢香,我也加入妳的追求者行列吧?」

趙子威和趙子青狠瞪了他一眼,他大笑出聲,提起金槍邁步走入瘋人院,同時道:「老婆們,我們回去看看希平吧!」

黛妮無言地領著四狗的天竺妻子跟隨而入,趙子青、夜來香和玉蝶三女對望一會,也轉身走了。

獨孤明對趙子威道:「我會再次成為你的情敵。」說罷,他也帶領著他的妻子回去了。

趙子威衝著他的背影道:「你會再次無功而退的。」

「威哥,我看你也沒戲唱了,哈哈!」華小波邊說邊往瘋人院裡逃亡,老實說,趙子威的話雖大,但拳頭更大,他華小波的頭可是不怎麼大,一拳過來,若像那些東洋人一樣爆破就不好了,實在是不好之極!

獨孤霸嘆道:「狂刀雷烈的終極傳人,我這孫女婿當比狂刀還要狂,呵呵,雷老哥果然很會選人。」他早已經忘記自己曾經說過希平是草包之事了,老人總是健忘些的,情有可原。

王玉芬哂道:「我倒覺得是瘋癲。」

「我也這樣認為,簡直和野獸沒有什麼分別。」這是趙子豪身旁的華小倩說的。

黃洋對她道:「倩兒,到師叔身邊來。」

華小倩走到黃洋身旁,道:「師叔,有什麼事嗎?」

黃洋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是師叔的兒子黃希平,妳不記得了?」

華小倩搖搖頭。

黃洋想了想,還是以最細的聲音說道:「不管他怎麼瘋癲,他是妳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懂了吧?」

華小倩的臉色突變,記起了某些刻在她記憶之石上無法磨滅的往事,盯著黃洋許久,道:「師叔,他是你的兒子黃希平,那個小嬰兒?」

黃洋點點頭,沉重地道:「現在他是妳妹妹的丈夫,妳不該那樣說他的,他哪怕是瘋,也有瘋的理由,他小的時候是很可愛的,妳應該知道。」

「我進去看看,這混小子,我死也能記住他,那麼小就欺負人了。」華小倩掉頭就走。

趙子豪道:「師叔,你和小倩說了些什麼?」

黃洋尷尬地道:「說了些久遠的往事。」他忽然覺得對不起趙子豪了。

華初開驚訝地看著黃洋,道:「你老糊塗了。」

黃洋垂首無言。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浪無心的聲音,他與水潔秋、水仙和洛土的到達,令大家感到有點突然。

杜清風道:「有一群東洋人來惹事。」

他把發生之事簡單明瞭地說了,當然省略了許多不該說的。

水潔秋突然道:「水仙,我們進去看看。」

浪無心和洛土不管她們,他們兩人此時已經看著夢香,四隻眼睛彷彿被夢香拉直了,他們從身影認出夢香,浪無心不自覺地走到夢香面前,道:「夢香小姐,妳為誰解開面紗?」

明月峰有個規定,月女行走江湖時,一般都戴著面紗,若月女的面紗自願為哪個男人解開,則表明月女決定嫁給此男。明月峰的月女一般情況下不准下嫁男人,這是從第六代月女夢仙開始,戴面紗也是從夢仙開始。夢仙在無數江湖人眼前戴上面紗之時,曾經向江湖人立誓,若哪個男人能夠令她心甘情願地摘下面紗,她就嫁誰,若無人令她重新摘下面紗,她就一世不以真面目示人。然而,直至她老死,她所期待的男人還是沒有來摘下她的面紗,也正因如此,在她死前,她規定了月女不得嫁人,但是第八代月女夢情沒有遵守她的遺言,在某次武林大會中,也像她的師傅一樣說了同樣的話。

卻不知夢香會不會也一樣?

夢香把面紗重新戴上,道:「我不為誰摘下面紗,即使摘下面紗也不能說明什麼,浪公子,你多心了。」

浪無心尷尬地笑著。

趙子威道:「浪無心,你這人夠無聊,夢香姑娘喜歡什麼時候摘下面紗都行,難不成讓人家一輩子戴著面紗嗎?」

這浪無心明擺著想跟他搶吃,他心裡怎能舒服?

浪無心道:「月女在外是不能隨便摘下面紗,這點常識你也沒有嗎?當然,如果夢香姑娘已經不是月女,自然不用戴面紗了,就像現在的夢情,她就不戴了。」

趙子威道:「那夢香剛出道之時,還未是月女,為何也戴面紗?」

浪無心道:「她是准月女,當然戴了。」

趙子威死心不服,道:「那抱月如何解釋?」

浪無心一怔,道:「她自己喜歡,誰管得了。」

「就是了,」趙子威得意地道:「她們自己喜歡什麼時候戴、什麼時候摘下來,你管得著嗎?你問的那句真多餘!」

夢香妳為誰摘下面紗──媽的,夠噁心的!趙二公子在心裡大嘔吐。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又是這樣一句話,問得叫人煩。

眾人看去,原來是一個捕頭模樣的人帶領著幾十個官兵趕來了。

洛土道:「一群東洋鬼子到我們這裡來惹事,被我們趕跑了。」

捕頭認得洛土,又看看地上的穿著異國衣服的死者,大是叫喊道:「媽的,東洋鬼子竟然敢跑到中原來撒野,殺得好!喂,我說洛少爺,你為何不早通知一聲,讓我們這群保衛祖國之士也出一點力?」

洛土笑道:「我知道你們多事忙,不敢打擾你們。」

捕頭笑道:「哪裡,哪裡,為國效力是我輩人之事。兄弟們,把這些東西拖出去餵狗,媽的,府裡的那幾條狗這幾天正發情,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情慾,這些東西正好。狗娘養的,什麼東西,跑到老子的地頭還敢囂張,不死才怪!」老子還沒出手哩!

夢香皺皺眉,道:「夢香告辭了。」

杜清風道:「今日多虧了妳。」

「抱月,走吧!」夢香轉身舉步。

抱月看看瘋人院裡面,嘆息一聲,然後追上夢香。


兩女並肩走離瘋人院,走著走著,抱月道:「姐姐,我剛才好怕他會殺了妳。」

夢香道:「他不敢。」

抱月道:「可是他那時已經失去理智了。」

夢香道:「這跟妳解釋不來,反正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打我的,他的理智是因為他的女人被殺了而淹滅的,我也料不到他會如此憤怒。抱月,妳怕他嗎?」

抱月道:「抱抱是不怕他的,他永遠也不會傷害我。」

夢香忽然幽幽地道:「若我們被人傷害了,他會不會也發瘋呢?」

抱月天真地道:「姐姐,誰會傷害我們?」

夢香答非所問地道:「畢竟不是他的女人!」

抱月道:「姐姐,為何他打在那人手腕上的那一拳會令整個手腕也燒焦,而他打在其他人的拳卻沒有這種情況?」

夢香道:「那是他的第一拳吧!他的那拳是伴著雷聲而出的,那時他應該還有著最後的理智,這是與他的雷劫刀法有著相同性質的拳,姑且叫它作雷爆拳,至於以後所打出的拳,就沒有雷聲的伴隨了,那是因為他完全失去理性之後的野獸之拳,伴隨著他本身無比強大的內勁以及天生的神力而打出的,這種來自他身體內的野獸本能足夠粉碎巨石。他的力量,在這世上,是無人能比的,所以每一個被他抓住的人都被他撕成了粉碎。」

抱月突然道:「我喜歡色狼或無賴模樣的他,我不喜歡看到他殺人,他殺人時的情景好恐怖,雖然我不怕他,但卻不願意看到。」

夢香道:「他醒來之後還會是以前的無賴甚至無恥之徒的,今日之事,我敢打賭,在他的記憶中也是模糊的,若他是清醒的,他也就不會那麼可怕了,即使能夠使出雷劫刀法,也只能算是一代高手。我並不懼怕他的雷劫刀法,我只怕他本身的力量和抓狂時的獸性,還有一點,他的身體幾乎是全剛不壞之身。所以,若他不傷害人,別人也很少能真正傷害到他。拳王?應該是野獸之王!」

抱月道:「我突然喜歡歌神的他了,真的,他唱歌雖難聽到了叫人無法忍受的極點,但那時他的無憂無慮以及那一顆孩童般幼稚無知的心靈卻是可愛的,且看他們唱歌時那排場也很好笑。」

夢香道:「還好清醒之後的他是很少能夠認真的起來的,那討人厭的樣子是他性格裡不能更改的,每想起就叫人惱火。」

兩女說著,已經走入大地盟,回到房裡,見到了她們的師傅夢情。

夢情道:「回來啦!我以為他不唱歌了,妳們就會回來,不料去了這麼久,都快要吃晚飯了,為何不在那邊吃了晚飯再回來?」

抱月看看夢香,接著把發生在瘋人院的事說了。

夢情聽了,沉思了許久,直至抱月問她,她才道:「沒什麼,師傅想一些事情。」

夢香道:「師傅,血魔真的很恐怖嗎?」

夢情料不到夢香會如此問,她愣了一下,嘆道:「血魔並不可怕,他從來沒有失去理性,然而,這孩子,怎麼會這樣?」

夢香道:「據我所知,他的體內有著魔之邪性和獸之本能。」

夢情喃喃道:「燕子說他有著一顆善良的心的,然而,燕子錯了,他的血到底承繼著他的祖先的殘忍。」

抱月爭辯道:「不,師傅,不是這樣的,希平絕不是殘忍之人,他清醒之時是很少殺人的。」

「但瘋狂時呢?」

抱月道:「那些人要殺他,他也不能束手就死呀!」她打死維護著希平,這個男人是她心靈深處的最愛,不論他做了什麼,她都覺得那是正確的。

夢情道:「妳們不要爭了,唉!當初真的不應該──香香,但願妳能夠保密,妳也看到了,若讓江湖中人得知他的真實身分,死的人會更多。抱抱得沒錯,有人要殺他,他是不會任人宰割的,他的祖先如此,他當也如此。也許該感謝環山村和黃洋,讓他成就了無賴的性格,我寧願他是個無賴,也不要他成一代魔人。」

夢香點點頭,抱月不明所以,心裡大不是滋味,抗議道:「師傅,為何妳說的話香香明白,抱抱卻聽得糊里糊塗的?」

「妳不要知道太多。」夢情撫摸著抱月的臉,道:「要不要我替妳們解開妳們之間的結?」

抱月道:「什麼結?」

夢香道:「師傅,妳是說我和抱抱之間的約定嗎?」

夢情點頭,夢香垂首無言。

抱月道:「師傅,抱抱不要解開,真的,抱抱要跟姐姐在一起。」

「香香,為何不說話?」夢情對夢香道。

夢香抬首,眼中泛著淚光,道:「師傅,妳在逼香香?」

夢情忽地笑道:「傻孩子,師傅怎麼會逼妳?來吧!我們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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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妻之說

杜清風和獨孤霸率領趙子豪等人前往大地盟開會了。洛土和浪無心並沒有進入瘋人院,他們通知了杜清風,然後便回去了。捕頭叫人把地上散落的屍體收拾之後,瘋人院裡的僕人提了許多水把門前沖洗乾淨。

希平躺在床上,他的房裡站滿了人。

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杜鵑和野玫瑰擦去,眾人當時驚奇地發現,他臉上的浮腫已經消失,恢復他俊美如神的面目。

如今他安睡在床上,讓人無法想像剛才的他的瘋狂和殘暴。

春燕坐在床沿,撫摸著他的臉龐,幽然道:「你這樣的睡著了,我的孩子,不管你醒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睡著的時候都是我最可愛的孩子,哪怕你手染無數鮮血,在娘的心中,你依然是善良的,因為你是娘最愛的孩子。」

春燕記得希平在環山村的狩獵大會那天,也是因為與猛虎拚鬥之後累極而在她的身前空曠大地無忌憚地熟睡,希平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她從小看著他長大,從感情上來講,她對希平的感情多過於大海和小月。

許多人不懂春燕的感嘆,但黃洋和華初開夫婦卻是明白的,當初夢情在長春堂秘密生產時,是歐陽真接生的。夢情當時讓黃洋夫婦帶著希平到遠離武林是非之地生活,就是怕他父親的魔之血承繼在他的身上,從而讓武林再度腥風血雨,誰料二十年後希平糊里糊塗地踏入了江湖,在此之前,並沒有什麼殺戮,卻在今日,現出了他作為一代魔人之子的殘忍之本性,這不能不令春燕感慨。然而,他畢竟是她一手撫養成人的,她從心裡把他當成她真正的兒子、最疼愛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無論兒子如何,母性的愛總是占第一位的。

尤醉看著熟睡中的希平,她許多次看著睡夢中的他,但從來沒有這刻感受到他是這麼可愛寧靜,也許這是在暴風雨後的感覺,剛才希平給她的震撼太大了,若說當初她以為自己能夠打贏希平,那只是相對於平時的他來說。希平曾說若真要殺她是絕對可以的,她當時不相信,然而,經過羅府的那一戰和今日的血腥,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有著無比強大的一面,強大到令人恐慌的地步。施竹生曾經說過,他是個無可預測的怪物,施竹生這話說對了,這男人的確是一個怪物,絕非正常的人。

王玉芬記起不久前希平說的──絕對比妳想像中的要厲害──這句話在今日得到了證實,她從來沒想過人和獸是如此的相近,但那一份狂野,卻烙印在她悶寂的心靈。

四狗見這房裡塞滿了人,又見希平無事,他也就心安了,帶著他的女人回他的房間,剛剛報了仇,無論是肉體上還是心靈上他都想放鬆一下,再說,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與他的五個天竺美女風流,應該是重溫舊夢的時候了。

歐陽真已經替小月療過傷,小月也無什麼大礙,只要休養一些日子就行了,但在給小月療傷的過程中,她卻驚奇地發現小月已經懷了孕,她從沒聽說過小月有男人,怎麼就懷孕了?她覺得必須找機會和春燕談談。

華初開見瘋人院的事已了,就拖黃洋帶領著雷龍和黃大海前往大地盟,雖說拚命的事不是他所能幹得來的,但四大武林世家有份的事,也脫不了長春堂,況且,這後輩中,能打架的人雖不少,卻也沒幾個是理事之人,這些年輕人好像不把武林正事放在心裡,只把武林美嬌娃放在眼裡,有時他也覺得這群年輕人讓祖先蒙羞了,只是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他已經老了,管不了年輕人的事,只能盡他的責任罷了。令人欣慰的是,這群年輕人雖不學好,也總沒有令武林四大家的威風掃地──武林人誰打架厲害誰就是老大,這是沒話說的!況且,這群年輕人中也還有那麼一兩個是正常的,比如趙子威,比如黃大海,至於雷龍嘛!大概也不是很正常──至多比獨孤明、華小波之類正常些罷了。

華小波和獨孤明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也跟著華初開等人的屁股後面去了。

趙子威看了,心裡一急:操,這兩個小子一定是去接近夢香了,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說什麼只有眼睛才能辯識美人,老子靠感覺就能知道夢香和抱月是絕世美人,現在得到了證實,這兩個小子就把以前說過的屁話忘了,特別是獨孤明這假和尚,居然吃回頭草,幹,跟老子爭女人,老子偏讓你們吃不著。

趙子威在心裡狠狠地想,也追著華小波和獨孤明的屁股出去了。

王玉芬見眾男已經出去,便轉身也走出希平的屋子,許多女人也就跟著她出去了,屋裡剩下的是希平的女人以及歐陽真、春燕、獨孤雪、杜萌萌、水潔秋、水仙和一直盯著熟睡中的希平卻不言語的華小倩。

華小倩料不到剛才還是豬頭臉的希平,在擦乾血跡之後竟是如此的俊美,當初趙子豪說她的妹夫是一代美男她還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也就是這個男人,在他嬰兒的時候,竟叫她失身?!

歐陽真把春燕拉到一邊,悄聲道:「小月懷孕了,妳知道嗎?」

春燕一怔,細聲在歐陽真的耳邊道:「是希平的孩子。」

「哦?」歐陽真彷彿明白了,淡然一笑,道:「原來如此。」

水潔秋突然道:「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沒人回答她,因為也真的是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若小月在這裡,小月或許能回答,只是小月此刻正在另一個房裡養傷。

歐陽真道:「倩兒,跟娘出去吧!」

華小倩複雜的眼神在希平身上留戀了一會,然後轉身走到歐陽真身旁,挽著她的臂膀,道:「娘,好的,我們出去,女兒有些事要問妳。」

「什麼事?」

華小倩道:「到了娘房裡再說吧!」

兩母女離開後,春燕又坐回床沿,守候著她睡夢中的兒子。

水潔秋道:「杜鵑,他怎麼弄成這樣?」

杜鵑道:「小姐,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找個時間杜鵑再和妳細說。小姐,昨晚他去了妳那裡是嗎?」

水潔秋輕嗯出聲,算是回答了。

杜鵑微微一笑,道:「水仙,妳看看他的臉已經恢復了,他醒來後可能會找妳。小姐,杜鵑和水仙可能要暫時和妳分離一段時間了。」

水仙羞紅了臉,好像很怕希平立即醒來要她,一雙手兒搖著水潔秋的手臂,哀求道:「小姐,我們回大地盟吧!」。

水潔秋聽了杜鵑的話,臉面也有些泛紅,便依了水仙的要求,和水仙出去了,在她轉身離開時,她丟下了一句話:「他醒來時,別讓他知道我來看過他。」

杜鵑卻衝著她們的背影道:「等他醒來,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小姐曾經來看過他。」

水潔秋沒有回頭,並不是她聽不到杜鵑的話,只是這些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她明天就要與洛天訂婚了,這是她的父母和洛雄達成的協議,洛雄並不是不知道水潔秋的雪鯨之身,只是他需要仙緣谷的勢力,洛天同樣也需要水潔秋的幫忙。水潔秋呢!這是她從小的願望,不管她對希平是何種情感,她都不可能永遠地依靠在希平的身旁,至少如今是這樣,至於將來──她與希平還有將來嗎?或許沒有了,所以今天她到來,就是為了要告知她將與洛天訂婚之事,但看到希平受了傷且昏睡不醒,她放棄了,她來之前本來有許多話要說的,然而,直到要走了,還沒有說出她想說的話,或許這輩子她都沒有機會說出心中的那些話兒了。

獨孤雪走到獨孤詩的床沿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獨孤詩,道:「妳是詩兒吧?」

獨孤詩驚奇地看著這長得很像杜思思的美婦,她並不知道這就是她的姑姑,她自從被希平占有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這個男人令她幾天起不了床。

她道:「妳是誰?」

「我是姑姑獨孤雪,爺爺沒和妳說過嗎?」

獨孤詩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道:「妳是姑姑?詩兒這是第一次見妳哩,姑姑,想不到妳這麼年輕。」

獨孤雪撫著她的秀髮,笑道:「妳這孩子真會說話,怎麼躺在這裡不動?」

獨孤詩臉紅了,看看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希平,不知如何說才好,獨孤雪卻多少明白了些──那小無賴的確有令女人癱瘓在床的能力。

獨孤雪站起來,道:「詩兒,姑姑先回大地盟了,以後姑姑會常來看妳的。」

「嗯,姑姑走好,詩兒也會去看妳的。」

獨孤雪走了後,春燕看看屋裡的女孩子,然後道:「尤兒、柔雲,我兒子醒來後,妳們搬來這裡睡好不好?」

尤醉不說什麼,施柔雲卻紅著小臉道:「阿姨,柔雲不在這裡睡,他是壞人,柔雲怕他哩!」

春燕笑道:「妳怎麼會怕他?妳不是要殺他嗎?應該是他怕妳才對呀!」

施柔雲垂首,久久才道:「柔雲也恨他的。」

春燕道:「那我就不勉強妳們了,反正妳們在哪裡睡,對平兒並沒有什麼影響,他醒來後什麼時候都能找妳們,我的兒子就是這樣,很壞的那種。」

杜鵑笑道:「阿姨也很壞哩!」

春燕道:「妳這小妮子,還叫我阿姨?妳們跟了平兒,就該像他一樣叫我,杜鵑,再叫一次。」

杜鵑的臉泛紅,但還是高興地道:「娘!」

春燕眉開眼笑了,站直身子道:「妳們好好照顧平兒,為娘的要出去了。萌萌,妳也和娘一起出去吧?」

杜萌萌脆應了一聲,摟著春燕的手臂,走出門後,她順便把門輕掩上了。

獨孤詩見沒有外人在了,便道:「哥怎麼會滿身是血?」

野玫瑰把今日之事複述一遍。

於是,獨孤詩想起了希平對付採花浪子時也是很殘暴的,但那時她並不覺得希平可怕,此刻聽了之後,仍然不覺得希平的血腥,只是道:「哥有時候是這樣子的,他很少發怒,即使別人罵他無恥、找他打架,他也是嘻皮笑臉的,只有他在意的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他才會發怒。在天字奪帥之時,哥因為四狗受了傷而發怒,又因了小月而生死不顧,真的,妳們相信我,無論他對別人如何殘忍,對於我們來說,他都是最善良的。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仇人或敵人善良。」

杜鵑笑道:「詩姐,這些我們都明白哩,我們也沒有怪他,怎麼可能怪他呢?怎麼說他都是我們的男人,啊!柔雲姐姐,妳說是不是?」

施柔雲愣了一下,嬌聲道:「嗯,妳問我嗎?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野玫瑰喜歡逗她,道:「我們的小柔雲臉兒紅了,真可愛,等希平醒了,我叫他偷吻妳幾下,咦,小柔雲,妳要去哪裡?」

施柔雲道:「柔雲要離開這屋子,妳們都欺負柔雲。」

尤醉道:「我也走了,柔雲,我們一起。」

尤醉趕上施柔雲,與她並肩出了門,野玫瑰送她們出去,並且道:「醉姐,今晚妳還過這裡睡嗎?」

尤醉回頭道:「他今晚是醒不過來的了,這獸性的沉睡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人性的回歸可能要等明天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我已經被他硬抱過來許多次了,他睡著之時,也不讓人家休息嗎?」

「那妳就養足精神吧!他醒來後,可能另一種獸性又要發洩了。」

野玫瑰關了門,恰在此時,聽到希平的喊叫:「月兒──妳這爛女人,竟敢打傷我的月兒,我撕了妳!」

屋裡的三女大驚,以為他醒了,卻發現他仍然熟睡,說的竟是夢話!

野玫瑰一愣,喃喃地道:「或許他理性的覆滅是在小月被那東洋少女打傷的剎那。在那之前,他應該還是有一絲理智的,最後的理智的消失,當是因為小月的受傷了。」

她是知道希平與小月之間的事的,希平在這件事上並沒有對她隱瞞。

杜鵑道:「玫瑰姐姐,我總覺得她與小月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小月對他也不像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野玫瑰猶豫了一會,嘆息一聲,把希平和小月之間的糾纏說了,她知道獨孤詩和杜鵑都是希平的女人,都同樣深愛著這個男人,既然他的許多女人都知道了,她們兩個也有權知道的。

獨孤詩和杜鵑聽到了都陷入沉思,這事情太突然也太荒唐了。

野玫瑰嘆道:「或許妳們無法接受,但妳們還是應該保密,這件事,他瞞著許多人,卻沒有瞞我們,還有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很清楚的,但也沒有說什麼,我猜這其中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在裡面,妳們有沒有發覺,希平長得並不像他的爹娘?」

獨孤詩深思道:「記得在武鬥招親之時,徐飄然說他像血魔林嘯天。」

野玫瑰道:「血魔?」

杜鵑忽然道:「我聽師娘談到她的雙胞胎妹妹洛幽兒的時候,說到過血魔。依稀記得那時師娘說血魔與明月峰的月女夢情有過一段隱情,而娘竟然與夢情是舊交,她們會不會──」

野玫瑰和獨孤詩異口同聲道:「會不會什麼?」

杜鵑道:「我第一次見到夢情時覺得她很眼熟,現在想想她有些地方與希平很像,而且,她看我們時,都是以一種很親切的眼神,好像在看她的女兒一樣,我只說這些了。」

獨孤詩喃喃地道:「血魔和夢情?夢情和娘?夢香和抱月曾稱呼娘作真燕師姑,且娘竟然會使明月峰的武學,這?」

野玫瑰嘆道:「怪不得爹娘對希平和小月之間的事不聞不問了,看來希平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世上怎麼會有父母暗許親兄妹亂倫的呢?」

杜鵑道:「妳們也都肯定了希平是血魔和夢情之子?」

獨孤詩道:「從各種跡象看來,這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麻煩了!」野玫瑰驚叫道:「四大武林世家與血魔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希平正是血魔之子,這如何是好?」

三女妳望我,我看妳,最後還是年齡最小的杜鵑堅定地道:「唯有保守這個秘密到最後一刻了,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他都是我最愛的哥,我可不管仇不仇,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任何時候我都站在他這邊。」

獨孤詩道:「我也是。」

兩女看著不出言的野玫瑰,只見她走到希平的床沿重新坐下,看著他安睡的臉龐,道:「血魔之子?其實很多人都在懷疑了,只是得不到證實。我沒見過血魔,但從小就在神刀門長大,一直把血魔當作最大的敵人,聽說血魔的魔性很大,他的魔性承自血魔,我卻不知不覺地愛著他的魔性,愛得也入了魔。突然好想見見血魔,看看血魔是否像世人說的那麼可怕或可恨,難道血魔就真的沒一點可愛之處?但為何夢情會甘願生下希平呢?」

「魔應該也是有良心,也有著未被人知的善良。希平本來就是個很善良的無賴,若血魔的血液裡沒有善良的元素,又如何有這樣的希平呢?或者四大武林世家都錯了,當年血魔也否認殺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大掌門,像他那種以血性著稱的人在那種時候是絕不會說謊的,那又是誰殺了三大掌門呢?」

野玫瑰喃喃自語了許多話,杜鵑在她這段話結束之後,道:「玫瑰姐姐,我不想瞭解這些,我只想知道妳要對哥如何?」

野玫瑰嘆道:「我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什麼人,這個我是清楚的,杜鵑,妳多心了。」

杜鵑愧疚地道:「對不起,玫瑰姐姐!」

野玫瑰欣然過去摟抱著她,笑道:「我們都同樣是他的女人,妳以一顆什麼樣的心給他,我也是以我最真的心對他的,哪怕他是世人眼裡的魔人,我們也同樣做定了魔人的妻子,就叫魔妻好不好?」

杜鵑和獨孤詩同聲嬌道:「好,我們就做他的魔妻,他就是我們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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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無心煩惱


華小倩進入她父母的房間,她的母親問她:「倩兒,妳有什麼話要跟娘說?」

華小倩猶豫了片刻,道:「娘,這黃希平,是不是讓倩兒痛的那個小嬰兒?」

歐陽真一愣,盯著華小倩,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華小倩道:「師叔已經和小倩說了,記得那時他還沒有名字的,嬰兒時的他很瘦,我愛叫他作小猴子。娘,他是不是小猴子?」她的記性果然超絕,連她五歲時的事情也能記得如此清楚。

歐陽真嘆道:「是的,他是妳的小猴子。」

「可是,」華小倩接著道:「他根本不像小猴子了,他強壯得像頭牛,而且,他不再可愛,卻俊美成熟得令女人心跳。娘,那麼瘦的他,為何會變得如此強大?」

歐陽真道:「一般來說,出生時瘦的孩子,長大後都特別高大結實,至於俊美,他嬰兒時也是很漂亮的,只是瘦些罷了。」

華小倩忽地幽幽地道:「他還能記得我嗎?」

歐陽真笑道:「傻瓜,他怎麼會記得妳?那時他才剛出生半年,能有什麼記性?倒是妳,妳怎麼這樣能記?」

華小倩笑道:「其實我以前也是沒記這事的,只是與子豪洞房那晚,驚覺自己已不是處女,突然間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一次痛哭,後來生了孩子之後,抱著自己孩子之時,也漸漸想起了在抱小曼和小波之前,我曾是抱過一個叫小猴子的嬰兒的,那時姑姑還搶著和我抱他逗他玩哩!」

歐陽真失笑道:「妳姑姑?」

華小倩奇道:「娘,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真道:「妳姑姑如今是他的女人了,現在被他弄得起不了床。真是的,妳們華家三個女人,每個都被他占盡了便宜,真不該讓他在長春堂出生。」

「是嗎?姑姑她?」華小倩更感驚奇了。

歐陽真道:「小倩,妳知道就行了,可別亂來,畢竟妳現在是子豪的妻子。」

華小倩道:「娘,這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亂來?再說子豪也不見得比他差。」

歐陽真神秘地道:「某方面,他比任何人都強。」

「哪方面?」

歐陽真道:「他是九陽重體之人。」

「啊?」華小倩驚嘆:「怪不得這混蛋搞這麼多女人!」還有,出生沒多久就搞了我華小倩,實在是可恨之極!

歐陽真嘆道:「這種人本身有著至狂的野性,所以才會有今日之事,但也想不到他的獸性會如此之重,比真正的野獸還要可怕的。倩兒,答應娘,別惹他好不好?」

「嗯,娘,倩兒就當完全沒有這回事,其實倩兒心中知道,是絕不能接近他的,他是那種令女人隨時覺得危險的男人,全身散發著令女人想犯罪的魔魅和野性。娘,倩兒回去了,妳休息一下吧!」

華小倩走出了房間,歐陽真看著她女兒的有些落寞的背影,輕憐道:「我知道妳從小就沒有忘記這孩子,妳曾經無知地說要做他的小新娘,可是妳如今已是別人的妻子,但願妳不要做錯事了,女兒!」

華小倩聽不到她母親的言語,她也沒有直接回她的寢室,而是敲響了華蕾的門,裡面傳來華蕾懶懶的聲音:「誰啊?」

「姑姑,是我,小倩。」

華蕾道:「小倩呀!妳怎麼來了?妳等一會,姑姑現在行動有些不便。」

過了好一陣,華蕾才出來開門,華小倩看著慵懶的華蕾,道:「姑姑,怎麼都不見妳出屋?」

華蕾被問得紅了臉,道:「妳知道姑姑一直都喜歡獨居的。」

入了屋,關了門,華小倩道:「是呀!姑姑,我記得妳從不走出長春堂的,且很少走出木人居,為何現在卻到了大地盟了?」

華蕾料不到這個侄女的嘴如此尖利,不知如何回答。

「還是讓侄女扶姑姑上床吧!看得出姑姑走路都很困難哩,姑姑妳不是病了吧?」

華蕾道:「是的,姑姑覺得這幾天頭暈暈的。」

華小倩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姑姑頭暈呀!怪不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姑姑,妳有沒有嘔吐的感覺?」

「哪有這麼快的!」華蕾一時嘴快,猛的轉道:「小倩,妳是不是知道了?敢來逗姑姑?」

華小倩和她坐到床沿,笑道:「姑姑,那小混蛋竟然連妳也敢碰?不但如此,還要了我的妹妹,看妳還敢不敢說他是我的小老公?」

華小倩並不是在新婚那晚才記起希平的,其實她一直都記得那個讓她痛哭了半天的小嬰兒,這是因為在黃洋夫婦帶著希平離開的時候,華蕾常逗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倩兒,妳又在想妳的小老公了?

華小倩在此之前並不知道希平就是要了她的貞操的小嬰兒,因為沒有人和她說過希平的名字,而她,在那個時候,抱著小希平之時,總是戲稱為「可愛的小猴子」。

華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小倩,是他強來的,姑姑沒辦法哩!」

這句話成了華蕾的專利,幾乎每碰到一個人問起這事,她都把責任推到希平身上,否則讓人以為她是「老草吃嫩牛」就不好了,她華蕾也是要顏面的,至於希平嘛!臉皮厚著哩!

華小倩道:「我雖沒與他接觸過,但看了他的真面目以及他的狂野之性,還有根據她身邊的女人,我可以判斷,他是個女人很難拒絕的男人。姑姑,倩兒說得對嗎?」

華蕾知道華小倩是繞著彎子套她話,也只得誠實地道:「他的確是個女人很難拒絕的男人,所以姑姑也無法拒絕他。小倩,姑姑這麼說,妳應該滿足了吧?」

華小倩笑道:「還可以啦!算妳老實,沒騙侄女。」

華蕾尷尬地一笑,道:「他呢?」

「在睡覺。」

華小倩接著把今日之事慢慢地敘述著,兩姑侄就這麼地傾心相談著。


浪無心與洛土回大地盟之時,洛土邀約他參加武林之會,他拒絕了,他雖是武林中人,但對武林之事並不熱衷,也沒有一統武林或成為武林巨頭的大理想,他是個自由自在的人,如同他對待女人一樣,喜歡的時候就要、不高興了就丟,他有他的生活,別人不管他,他也不管別人,作為仙緣谷的得意弟子,他承襲了當年惜花秀士的風格,然而,似乎比惜花秀士還要隨意的。惜花秀士曾為夢仙而收心建造了仙緣谷,而他浪無心卻不會為任何女人收心──這是他以前的自大思想,只是在今日,當他見到夢香之後,忽地發覺沒心的自己彷彿有了心了,這使他害怕,他的祖師曾因了明月峰的月女而孤獨相思了半輩子,他浪無心會不會也像他的祖師惜花秀士一樣呢?

一個柳無情,一個浪無心,有著同樣性質的名字的人,命運會不會也相仿呢?

浪無心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愛上夢香;在他看到夢香的真面目的時候,他的心在剎那回到他的胸腔,又在那瞬間似乎給了夢香。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是夢香的影子已經刻烙在他的靈魂裡了。他一向的堅持是絕不對女人動情,在夢香之前,他也的確做到了他的宗旨,此刻的他,忽然覺得存在於他信念裡的那個堅持開始動搖,難道他浪無心真的在為一個女人動真情了?浪純兒?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名字,這是個很可愛的名字,他卻很久沒用了。

浪無心回到他的住所,在這裡,希平留下了驚人的一幕。

屋裡的女人有許多還是躺在地毯上倦倦不想動,那六個處女更是連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他不得不驚嘆希平的性能力,他以前一直低估了希平,說實在的,他浪無心對武學上高低無所謂,卻在這方面的較量很在意,在此之前,他總覺得仙緣谷的房中術是天下第一的,誰知竟出了個黃色狼?想想那六個處女,他忽然覺得虧大了,本來以為希平會在第二個女人身上軟下來的,豈料軟下來的是他的三十一個女人?唉!虧大了!

絲嫫看見浪無心回來,眼睛裡儘是憤怒,她昨晚刺殺失敗,且陪上了女人的貞操,怎不叫她悲憤?她道:「浪無心,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為姐姐報仇的。」

浪無心淡淡一笑,道:「絲嫫公主,妳姐姐的死並不是我的過錯,所有跟過我的女人應該懂得我的名言:我將在半月之後拋棄妳,妳是否還願意?妳姐姐也是聽過的,但她願意了,且她離開我的時候也是很乾脆的,誰知她會自殺呢?如果早知她是這樣的女人,我當初也不會碰她的,我浪無心可以讓女人愛我,也可以讓女人恨我,就是不喜歡女人為我而死。」

一個秀麗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勉強地站起來走到浪無心身前,投入他的懷裡,雙手環抱著他,一會之後,她在浪無心耳邊輕聲道:「公子,昨晚那個人不是你,芳兒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比你強壯,另外,他的、他的淫根也很特別,雖然我知道你也是很強的男人,但昨晚那個男人絕不是你。你造愛的時候喜歡光亮,好炫耀你的長處,昨晚卻不准我們開燈,這也是一個強有力的說明。公子,為何要讓別的男人進入芳兒的身體?芳兒雖是青樓的紅倌,但既已被你贖身,且把第一次獻給了你,也知道你不會讓芳兒陪你多久,然而,在你未曾拋棄芳兒之前,芳兒只想忠於你,你卻讓別的男人──」

「不要說了。」浪無心掩住她的嘴,他不能讓她說下去了,這女人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就越大聲,難保不讓別的女人聽見。

絲嫫想掙扎著起來,卻無能為力,罵喊道:「浪無心,我一定要殺了你!」

浪無心推開芳兒,冷笑道:「妳是殺不了我的,即使讓妳留在我身邊,妳也沒有機會。妳太弱了,除非妳把整個蛇神族的士兵率領過來,不然,憑妳的力量連我的皮毛也傷不到,之所心一直讓妳跟隨著我,是因為我很清楚這一點。絲嫫公主,要殺我,請回去取得妳父親的兵權再來吧!」

眾女此時都醒了,聽了浪無心此言,心裡都有種發涼的感覺,但當她們想起昨晚的狂野,又原諒了浪無心,像這種有本領的男人,對待女人幾乎都是如此的。很多時候,女人原諒一個男人,不是因為那個男人跪在地上求她們,而是她們仰視男人之時。

浪無心看了看赤裸的眾女,道:「妳們都餓了吧?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去吃晚飯,這也許是最後一餐了,吃過這餐,妳們願意留的就留下來多陪我幾天,要走的我也不會阻攔,還有就是,昨晚流血的六個,吃了晚飯後,我叫人安排妳們去古風榭裡住,那裡是女客住的地方,妳們從現在開始不再是我浪無心的女人,與我浪無心沒有半點關係,妳們能夠走動之後要去哪裡隨妳們的便,我一概不管。」

那六個女孩子──除了絲嫫──雙眼中都露出很深的悲痛之色,在這悲痛中,又有著一絲憤慨。

浪無心不管這些,他叫人把這六個被希平開苞的女孩子抬到了古風榭,然後與其他的女人吃了晚飯,至於晚飯後,留下來陪在浪無心身邊的女人只剩下七個了,其中之一是芳兒──浪無心很想讓她離開的,只是她沒有,而且還威脅了他。

芳兒說:「若你敢趕我走,我就公開昨晚之事。」

浪無心頭一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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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溫柔暴力


希平醒來的時候是翌日的清晨,野玫瑰、獨孤詩和杜鵑還在香睡,她們昨晚守了他一夜,是怕他半夜醒的,只是他到了現在才醒。這些希平當然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自己滿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衣服盡破爛了,血跡把床被弄污了。

他搖搖頭,想起剛才似乎自己還在和村野打架的──他並不是很清楚現在已經是他幹架後的第二天清晨了──怎麼就睡在床上了?是了,還有夢香,他好像是靠在夢香的胸脯哭了?怎麼會哭呢?媽的,太沒面子了,竟然靠在女人的乳房上學小孩子哭鼻子──這我怎麼就記得這麼清楚,卻不記得自己為何而哭了?

希平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靠在夢香的胸脯哭泣,這令他很是煩惱,男人哭本來是沒臉面的事,何況他還窩在女人的懷裡哭巴巴?啊啊呀!他是拳王和歌神啊!絕對的天才,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在夢臭屁的乳房上哭的,一定是做夢,嗯,就是做夢。在夢裡哭,情有可原啦!沒人看見嘛!哈哈!

他很是得意地大笑起來,吵醒了三女,杜鵑睜眼就道:「笨蛋,你笑什麼?」

希平一愣:是呀!笑什麼,怎麼能告訴她們?多丟人哪!天才黃希平可不幹丟人的事,他道:「沒笑什麼,剛才我做夢,好好笑哦!杜鵑,我怎麼滿身是血躺在這裡的?」

野玫瑰道:「你昨天被人砍了,當然滿身是血。」

真的?不會吧?我昨天好像一直在砍人耶,而且砍的都是女人,怎麼可能被人砍了?天才又有些迷糊了,他道:「誰敢砍老子,老子是拳王,幹,不可能,打架怎麼我不清楚呢?我剛才和那東洋人打架的──」

杜鵑笑道:「那是昨天的事,大笨蛋!」她笑得很開心,希平果然是不大記得昨日之事了,這令她覺得心安了許多。

希平恍然大悟,道:「那也不是他砍我,我記得我一拳打碎他的手的,我這身上的血應該是他的,喂,杜鵑兒,他後來怎麼了?」

野玫瑰道:「他當然是去療傷了,什麼怎麼了。」

「我都說我是拳王了,一拳就叫他回家養傷,待會再找洛雄幹架,媽的,來龍城就是為了打敗他,什麼天下第一,把我岳父打得躺在床上,害我愛雨兒哭了許久,不打回他實在是不給他面子。杜鵑兒,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了嗎?我是怎麼睡著的?」天才自誇了一陣,又開始有不懂要請教人了。

杜鵑道:「你在夢香懷裡睡著的。」

哇哈,那不是夢嗎?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在夢臭屁的胸脯上睡著了,咦,還好,雖說丟臉了些,也總算占了些便宜,吃了夢臭屁的豆腐,算了,扯平!

希平心懷大釋,道:「妳們三個陪我洗澡嗎?」

野玫瑰道:「我們沒有晨浴的習慣,你找你的蕾蕾吧!」

希平吻了野玫瑰,就跑出去了。

到了華蕾寢室,發現華蕾不在,他估計她是沐浴了,便直奔浴室,華蕾果真在浴室裡,希平就喊道:「蕾蕾,開門,是妳的小老公來了。」

華蕾在裡面道:「沒有其他人嗎?」

「笨,有其他人,我會叫妳開門嗎?」

「黃希平,你給我進來,敢說我笨,我跟你拚命!」華蕾歇斯底里地喊道。

門咦呀一聲開了,希平看著春光大洩的華蕾,大笑道:「我就是找妳拚命來的。」他一閃身進了浴室,反手就把門鎖了。

「你怎麼滿身是血?小混蛋,別碰我,髒死了!」希平轉身剛想抱她,她就大聲抗議了:「你等著,等我洗完之後你再洗。」

華蕾轉身走入浴盤裡自顧自地洗著。

「哪有這回事。」希平三兩下把身上的破爛血衣脫了,赤裸著走到華蕾面前。

華蕾看著他雄壯的軀體,在血染之下,彷彿更令她著迷了,這種帶著血的野性的男性魅力,幾乎令她全身發熱,她道:「你身上多了許多傷痕。」

希平道:「過幾天就不見了,蕾蕾,妳洗得沒有?」

華蕾一怔,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客氣了?」

希平笑道:「並不是客氣,而是我知道我的蕾蕾喜歡乾淨,我也愛洗得乾乾淨淨的蕾蕾,所以還是決定讓妳洗得了我再洗。」

華蕾嬌笑道:「進來吧!這木盤還能容兩個人的,這你應該知道,以前你抱著我坐在這盤裡洗哩,但這次你別使壞,人家沐浴後要出去走走,嗯?」

希平俯首雙手撐在浴盤的邊沿上,雙眼盯著水裡的白嫩女體,下體不自覺地勃起壯大,嘴上卻道:「我從水裡看我的倒影,怎麼看也不像色狼,蕾蕾,妳真會冤枉人。」

「你是在看你的倒影嗎?你這小壞蛋,這水有我在裡面還能平靜嗎?水裡只有我的身體。你不是色狼?看看自己的下面吧!小混蛋,要使壞就下來,看得飽嗎?」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等──華蕾終於不耐煩地發飆了。

希平適時地踏進水裡,因了他的進入,本是很清潔的水忽地紅了起來,像一個很白淨的少女在面臨初夜之時的紅,他把華蕾抱在懷裡,道:「蕾蕾,妳幫我擦洗吧!有妳在,我的雙手要做其他事的,嗯?」

華蕾白了他一眼,站起來替他擦洗了臉,然後洗他的身體。

希平的手就在她的嬌體上游移著,他看著眼前濕了的秀黑,把頭埋在那裡,嘆道:「蕾蕾,我是否太殘忍了?」

華蕾一愣,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擦著他雄壯的軀體。

希平並非完全不記得昨日之事,只是在他的記憶中,很是模糊罷了,但他殺了許多人,這他總是明白的,就如同在狼道時他把所有的狼都撕碎一樣,昨天應該也有許多人被他撕殺了吧?殺狼的時候他的心很平靜,只是對於殺人,他是不喜歡的。他從小打架,但殺人的時候很少,也許暴力是他熱衷的,可是暴力的結果他一般都很能控制,偏偏昨天無法控制,這是他無法預料的。他知道,之所以會發狂,多少與他曾吃了火雲獅虎和千年血蛇的內丹有關。他並不後悔殺人,卻很不喜歡自己在瘋狂的時候殺人,他寧願清醒的時候殺一千個人,也不想在神智不清時殺一個人的。

他道:「蕾蕾,其實我只想在妳們的柔軟溫潤裡造夢,把我所有的暴力放到妳們香潔的肉體上,對於武林中的廝殺,我不想參與,我們環山村裡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打了之後我們還是朋友的,我們至多打傷人,很輕的那一種傷,是絕不會出人命的。」

華蕾嘆道:「不管你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都會幫你洗乾淨的,其實武林中人,沒有誰是不沾血的,武林是血的傳統,沒有血的廝殺,何來武林呢?」

希平道:「我不是武林人。」

華蕾道:「你的確不屬於武林,只是你身在江湖,你不惹人,別人就來惹你,因為你的強大阻礙了某些人。孩子,或許以後你會殺更多的人,因為或許有許多人想殺你,你會任由他們宰殺嗎?」

她清楚地知道希平是血魔的兒子,總有一天,這個身分會在江湖上傳開,那個時候,整個正道武林都要追殺他,以他的性格,是不管正邪的,只要誰要殺他,他也會抗爭到底,到時,另一個血魔也就形成了。

「妳叫我作孩子?」

華蕾輕笑道:「你是蕾蕾的男人,但有時蕾蕾也喜歡喊你作孩子。」

希平道:「我曾經說過,我雖不喜歡殺人,但更不喜歡被人殺,很遺憾,每個要殺我的人,都比我死的早,因為他們要殺我,我只得讓他們比我先死,不然就是我先死了。我若死了,怎麼對得起妳們?」

華蕾坐了下來,希平反轉她的身體,把她抱在懷裡,摟著她的腰,陽根從後進去她的黑色柔潤裡。

她輕吟出聲,隨著希平的手勢,上下搖擺著,道:「所以我寧願你殺人,也不要你被人殺了。你是蕾蕾的全部,你若死了,叫蕾蕾怎麼辦?噢,小混蛋,別太大勁,蕾蕾待會還要出去散散心的,我不想再繼續躺在床上,很多人都笑話蕾蕾哩!」

希平的雙手從她的臀部上移到她的乳房上揉搓著,道:「蕾蕾,妳這裡比前些日子豐滿了,所以我說要多做些運動,對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哈!蕾蕾,妳站起來吧!我讓妳知道我的暴力不單只是打架殺人,還有另一項很美妙的作用的。」

「我早就知道了,小壞蛋!」

華蕾站直身,站在浴盤裡,嬌體彎俯下去,雙手撐在浴盤的邊沿,希平也站了起來從後面輕摟著她,臀部斜向前一挺,粗壯的陽根再度塞入華蕾的柔洞裡,狂野地抽插著,華蕾的雙手緊抓著浴盤邊,未濕透的散髮隨著她的頭搖擺不停。

水流從他們兩人的身上流滴入浴盤裡,血紅的水倒映著兩人的激情,令人感覺到這水似乎是燃燒了,如同兩人燃燒的肉體和靈魂。

其實廝殺和性愛是同一種性質的存在,華蕾知道,這個男人的暴力和狂野若不在廝殺中暴露,就會在性愛中顯現,無論是廝殺還是性愛中的暴力,她都同樣喜歡,因為她更明白,廝殺中的暴力是因了保護她們才爆發的,至於性愛中的暴力嘛!她想,是女人都喜歡造愛時的激情。

希平很聽她的話,沒讓她完全癱瘓,只是令她獲得了所要的激情和完美的一度高潮,然後便放過了她,讓她能夠站立並且還能行走──他是記得她要到外面走走的。

可是問題出來了,希平竟然沒有衣服穿,總不能叫他穿華蕾換出來的衣服吧?操,變態!

他把毛巾往腰上一圍,很是得意地對已經穿好衣服的華蕾道:「蕾蕾,這樣出去總可以了吧?」

華蕾笑道:「你不如不穿。」

希平道:「蕾蕾,這主意很好,我正想光著身子出去。」

華蕾叱道:「你敢?」頓了一下,又道:「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出去拿你的衣服過來。」

「還要等呀?」希平很無奈地道,但華蕾已經走出去了。

他看了看浴盤,天才腦袋一轉,計上心頭,把浴盤的水倒了,翻轉過來,一腳就踩在盤底的木板上,不多久就把盤底拆除了。

他再次踏入浴盤裡,把兩頭穿空的圓浴盤提了起來,正好把他的腰和膝的部分圍住了,他大笑道:「這木做的裙子不錯,就是要我的雙手提著費了點力氣,好,出去讓大家看看我的發明,嘿嘿,原來男人穿裙子也這麼好看。」果然是天才!

希平剛出到門口,就看見華蕾和杜鵑迎面而來,杜鵑一見這副情景就笑了出來,而華蕾呢!她笑不出來了,抓狂地喊道:「黃希平,你這混蛋,竟敢把我買回來的浴盤拆了?我要撕了你!」

唉!這就是暴力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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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飄然而來


希平在房裡和四女正嬉戲著,華小波突然跑來敲門道:「姐夫,大事不好了,徐老頭找你要人來了。」

獨孤詩一驚,希平開了門,道:「你叫什麼!他來干我什麼事?」

華小波氣喘吁吁地道:「姐夫,你大概忘了詩兒是他的兒媳婦,他今天回到大地盟就直奔瘋人院了,我看他的臉都黑了,很恐怖耶,現在大廳裡,杜莊主和獨孤老爺子正擋著他哩,我看你還是躲躲吧!」

「我躲?我憑什麼躲,他老頭想打架嗎?」希平的氣上來了,敢叫他拳王躲躲閃閃,以為他是華小子嗎?操,絕不躲!

野玫瑰道:「希平,你還是先避開吧!雖然你不怕他,但他始終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一分子,你和他打起來畢竟不好,況且你和他的兩個女兒之間的關係又是糊里糊塗的。」

希平理直氣壯地道:「他現在已經脫離四大武林世家了。」

華蕾輕聲道:「你還是出去一會,其他的事由我們說吧!你這人一出現,只會令場面更加難以收拾,徐飄然並不是不講理的人,說明白了也就沒事了。」

希平無奈地道:「真的要我躲?」

華小波在門外道:「不用躲了。」

「黃希平,你這傷風敗俗的傢伙,給我滾出來!」這是徐飄然憤怒的吼叫。

希平一聽,身體一直,正想跑出去,看見躺在床上的獨孤詩,忽地彎腰鑽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讓開!」徐飄然走入屋裡,他的後面跟著一大群人,他沒見希平在屋裡,就道:「黃希平跑到哪裡去了?」

華蕾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徐飄然走到獨孤詩的床前,盯著床上的獨孤詩,道:「妳是我兒子的妻子,妳還記得嗎?」

獨孤詩羞紅著臉道:「嗯。」

徐飄然冷笑道:「妳知道就好,但是──」他提高了聲量:「妳知道妳現在躺在誰的床上?」

跟在後面的獨孤霸老臉一紅,默默地離開了,他本來是想勸徐飄然幾句,此時卻覺得很是沒臉,只好任由他們怎麼處置了。

華蕾道:「可是你兒子已經死了,難道讓詩兒守著他一輩子?」

徐飄然道:「妳是誰?」

華初開道:「徐兄,她是我的妹妹,請你說話別這麼大聲。」就是嘛!再敢大吼大叫,老子華初開就要你還錢了!

徐飄然道:「哦!原來是華財主的妹妹,這麼多年,真不知道你有這麼個妹妹哩!華初開,我說這麼小聲已經是很客氣了,再大聲的你還沒聽過,我在打理我的家務事,請你別插嘴,老子又不是病人。」

華初開怒道:「徐飄然,還錢!」

「老子就是不還,你待怎麼樣?」徐飄然開始耍無賴了。

杜清風道:「飄然,我們出去再商量吧!何苦弄成這樣子呢?青雲的死,我們也很傷心,只是人已經死了,你這樣,青雲也不能活過來。」

徐飄然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青雲是死了,獨孤詩又沒有徐家的種,她要走,我當然樂意放她,可是,她改嫁給誰我都不管,就是不能便宜了黃希平那混蛋,我老頭最討厭、最憎恨的人就是他,絕不會跟他講情面。獨孤詩,妳跟不跟我回去?」

洛土站出來打圓場道:「詩兒,妳就跟徐堡主回去吧!」

獨孤詩壯著膽子道:「回去嫁給你嗎?」

「對!」徐飄然道:「我就是要讓你嫁給洛土。」

獨孤詩道:「我不嫁,打死也不嫁給他,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徐家的人,我是哥的人了,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

「妳、妳──」徐飄然指著獨孤詩,激憤得說不出話。

咳咳!人老了,一生氣就咳嗽,唉!氣不順呀!

徐白露拍著她父親的背,道:「爹,你別生氣,大嫂要跟誰,讓她決定吧!」她畢竟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同情獨孤詩。

徐飄然道:「妳們兩姐妹是不是也想氣死我?讓妳們嫁給洛天少爺,妳們偏偏不願,是不是也想嫁給黃希平那死小子?」

徐紅霞臉面泛紅,徐白露也不敢再出言。

徐飄然道:「獨孤詩,妳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獨孤詩堅決地道:「不!」

徐飄然道:「洛土,幫我抱她回去,只要回到大地盟,她就是你的人。」

「媽的,徐老頭,你把老子惹毛了。」床底下傳來一聲怒吼。

希平從床底爬出來,洛土正想去抱獨孤詩,卻被站直的希平擋住,他怒道:「黃希平,滾開,否則你會死得不明不白。」

希平狂笑起來,眼中的邪性越來越濃。

王玉芬突然喊道:「黃希平,你給我冷靜點,你是不是還想發瘋一次?」

杜鵑搖了搖希平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道:「哥,別這樣。」

此時,尤醉剛好到達門口,正聽到洛土的大言,她抽劍走到希平身旁,道:「你若不退回去,我就對你不客氣。」

四狗和黃大海踏入屋裡,四狗笑道:「大海,有人要你大哥死得不明不白哩!」

黃大海沉聲道:「只怕死的人是他。洛土,要打架出來,別惹我大哥,你惹不起他。」

雷龍回首笑道:「你們環山村的人一來就找人幹架。洛土,你回大地盟把你的兄弟叫齊吧!我雷龍也想鬆鬆骨頭了。碧柔,妳不反對吧?」

碧柔道:「只要你能贏,我就不反對。」

雷龍朗笑道:「大地盟的十大弟子,雖說是武林的一個異數,但作為遠揚鏢局的獨子,也不見得會輸給他們。」

趙子威搭著獨孤明的肩,道:「喂,情敵,有人強搶你妹,你不說一句嗎?」

獨孤明今日其實已經氣炸了,一直都是冷眼旁觀,此時聽到趙子威的言語,爆怒道:「他敢碰我妹妹一下,我就踢爆他的頭,媽的,別以為他的絕地真義拳很能,娶我妹妹?做夢!」他在憤怒中也顧不得語言的優美了。

他走到獨孤詩的床沿坐下,撫摸著獨孤詩驚慌的臉蛋兒,道:「三妹,別怕,大哥在這裡,誰也不能強迫妳。」

獨孤詩掙扎著坐起來,投入獨孤明懷裡,哽咽道:「大哥,謝謝你!」

獨孤明輕笑道:「妳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愛護著妳,我不是爺爺,爺爺他老了要點面子,在這事上,我獨孤明卻是不要面子的,只要妳過得快樂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當個屁。」

獨孤詩擦拭著眼淚,道:「大哥,你壞了許多,不過詩兒好喜歡這樣的大哥。」

趙子豪道:「洛土,你還是退回去吧!這樣對你沒有好處,洛雄雖是武林盟主,但我們四大武林世家並沒有參與武林盟主之爭,也就是說,高興的時候,我們承認他的武林盟主之位,並且某些情況下聽從他的安排,若我們不高興了,則──後果就不必說了。我們來這裡,是替你們打太陰教的,別叫我們和你們大地盟對幹起來,老實說,即使那樣,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這一點,相信你清楚。」

洛土沉思了片刻,道:「別以為我洛土怕了你們,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你們之中有許多人已經無法再說大話了。」他憤憤不平地退回徐飄然的身旁:「徐老爺,洛土暫時無能為力。」

徐飄然道:「這也怪不得你,這裡的都是一群瘋子。」

杜清風道:「初開、黃小子,我們出去和獨孤老爺喝茶好了,我們已經老了,讓年輕人處理這些事吧!他們有他們的認知。」

黃洋道:「徐大哥,等你哪天氣消了,我們再一起喝茶,其實我的兒子很不錯的,你不妨把你的兩個女兒也嫁給我兒子。」

徐飄然掉頭就衝黃洋道:「黃小子,你給我閉嘴!」

黃洋挽著春燕跟著杜清風等人離開了屋子,徐飄然道:「獨孤詩,妳真的決定跟黃希平?」

獨孤詩道:「如果青雲能夠復活,我就跟你回去。」

徐飄然冷笑道:「很好,很好,當初我兒子真不該娶妳。黃希平,你沒話要說了嗎?」

希平道:「我並不是要故意氣你,其實我很同情你,只是詩兒既然敢選擇我,我就敢承擔一切的後果。你當知道,我從來不講道理,怎麼喜歡就怎麼來。所以,請你以後,別在這件事上作文章,我全當放屁,管你怎麼說,詩兒從今開始是我黃希平的妻子,你若要恨我或殺我,請找其他的理由。但是,有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你殺不了我的。」

徐飄然沉聲道:「走!」

說罷,他領著他的人走出屋子,眾人鬆了一口氣,他們雖不怕事,卻不喜歡與徐飄然大打出手,畢竟以前是同宗。

「啊──」一聲嬌呼,隨之響起徐飄然的怒罵:「妳這丫頭,我殺了妳!」

眾人聽出那聲驚叫是出自施柔雲之口,希平射箭般閃衝出門前,徐飄然的銀光閃閃的碎雲掌已經朝施柔雲的臉面砍落,忽地見施柔雲的前面冒出一個人來了,希平竟用無可比擬的速度擋在了施柔雲的面前,從而擋下了徐飄然憤怒的碎雲掌刀,發出「蓬」一聲大響!

希平承受了他的掌刀,竟不退半步,只是他的胸膛正中的衣服盡碎,張嘴噴出一口血,冷冷地盯著徐飄然,道:「這一掌我替她接下了,徐青雲的死與她無關,你若敢第二次對她出手,我就以我的烈陽真刀血誓,廢了你的雙掌!」

徐飄然面色鐵青,沒有任何言語,率領著人離開了瘋人院。

希平忍痛苦笑道:「又得換衣服了。」他轉身看著驚魂未定的施柔雲,雙手撫著她蒼白的小臉,道:「要我抱嗎?」

施柔雲仰起臉,眼中泛著淚,舉起小手輕輕地擦拭去他嘴角的血跡,然後投入他已經敞露的胸膛輕輕地哭泣著。

希平的雙手輕摟住她。

尤醉道:「柔雲,剛才沒嚇著妳吧?」

黃大海道:「沒事了,大哥,我們出去了,月兒說想見見你。」

眾人跟著他離開,獨孤明在走時說了一句話:「希平,我以詩兒大哥的身分,把詩兒重新許配給你。」

尤醉看著希平摟抱著施柔雲,想起當初白姿的話,這個男人雖是柔雲仇視著的,卻是柔雲最大的靠山,她道:「希平,到裡面換件衣服吧!」

冷晶瑩嘆道:「想不到徐飄然會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下毒手。」她是跟著施柔雲來的,但徐飄然出手太突然了,她來不及相救。

「但願他不會笨得第二次出手。」希平抱起施柔雲,杜鵑早已經準備好衣服了,他道:「小啞巴,幫妳的大仇人穿衣服好嗎?」

施柔雲不回答,只是窩在他懷裡不肯出來。

希平輕推開她,看著淚涔涔的美麗俏臉兒,笑道:「我幫妳吻乾眼淚,妳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施柔雲嗔道:「不好。」

「可是我覺得很好哩,小啞巴。」希平捧著她的淚臉,俯首下去吻著她臉上的淚。

施柔雲羞紅著臉任由他吻著也不掙扎,待他吻完後,她只是輕聲道:「你要穿衣服了。」

希平大笑,張開雙臂,施柔雲和杜鵑就一左一右地替他寬衣,然後又替他把新的衣服穿上。

在此其間,冷晶瑩捏了一下希平手臂上的肌肉,大嘆道:「你的肌肉真結實。」

希平大叫道:「哇,岳母,妳竟敢非禮妳的女婿?」

冷晶瑩道:「我現在沒心情,以後再說吧!是了,我已經在柔雲的房裡睡了,你不反對吧?」

希平道:「我怎麼敢反對妳?只是以後我很不方便了。蕾蕾,從今天開始,妳在這房裡睡,我不想幾邊跑。」

華蕾立即紅了臉,趕緊走出門。

希平道:「蕾蕾,妳不高興了?」

華蕾頭也不回地道:「杜鵑,妳過來幫我收拾一下。」

「嗯!」杜鵑脆應一聲,跑著追出去了。

希平一笑,抱過施柔雲又吻了一次,然後道:「小啞巴,在這裡等我回來,嗯?」

施柔雲仰首凝視著他,雙眼儘是柔情,然後,她的頭輕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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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地訂婚


希平進入小月的房裡,杜萌萌也在裡面。

小月道:「大哥,你來了。」

希平關了門,走到床沿坐下,看著小月包紮好了的右臂,道:「月兒,妳還疼嗎?」

小月笑道:「不怎麼疼了。大哥,我知道你今天會醒來的,你上次也是一樣,所以讓二哥叫你過來了,讓你陪陪月兒。」

希平笑道:「傻孩子,我什麼時候都願意陪妳的。」

小月道:「師姐,妳為什麼不說話?」

杜萌萌笑道:「讓你們說夠了,師姐再說的。」

小月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哩,只是想見見大哥。」

杜萌萌突然道:「大哥,吻一下萌萌!」

希平一愣,還是把她抱過來輕吻了一會,然後放開她,她就站起來轉身走出去了。

小月看著杜萌萌把門關了,道:「大哥,師姐心裡也喜歡你,二哥也是知道的。」

希平道:「嗯,這事我們兩兄弟都知道,萌萌是大海的妻子,月兒妳放心好了,大哥雖壞,卻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萌萌要我吻她,我是會答應她的,至於其他的事,大哥是不會做的,若要萌萌,大哥早就要了,何必等到她真做了大海的妻子之後再要呢?」

小月的身體向裡移了一下,空出一個床位,道:「大哥,你躺下來吧!月兒想睡在你身邊哩!」

希平依從她的話,躺在她身邊,側著身摟著她,道:「月兒,大哥找個時間來陪陪妳吧?」

小月幽幽地道:「只要能夠跟在大哥身邊,月兒已經滿足了,在這院子裡不方便,人家會發現的,月兒不怕什麼,就怕大哥被人說閒話哩!」

希平嘆道:「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地救大哥?」

小月驚道:「大哥,你記得?」

希平道:「我只記得妳被那女人打中了手臂,以後的就不記得了,但是,大哥明白就是在那以後殺了很多人的,是不是?」

小月伸出左手,撫著他俊美的臉龐,道:「大哥,別人怎麼說我不管,我只知道大哥是為了月兒才殺人的。」

「妳是我最心愛的妹妹,我怎麼能讓別人傷害妳呢?五姬已經夠我心痛的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妳,不但如此,任何傷害我所愛的,我都不放過。」

小月道:「春蝶姐姐好了沒有?」

希平道:「她傷得最重,或許要多休息幾天才能恢復。月兒,春蝶是大哥的第一個女人哩,大哥一出環山村就遇到了她們,而春蝶是第一個和大哥相好的,所以大哥也挺疼她的。」

「才不是!」小月道:「娘說大哥的第一個女人是華小倩。」

希平驚道:「娘什麼時候說的?」

「昨晚,娘陪月兒睡了。」

希平道:「娘怎麼跟妳說這些八卦的事?」

小月笑道:「娘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從小就開始使壞了。」

希平苦笑道:「娘這句話可是冤枉我了,那時大哥還沒懂事,是華小倩強姦了年幼的我,因此,這不是我自願,我絕不承認那是我的第一次,因為我記不得那感覺了。」

小月道:「可是你的壞東西終究毀了小倩姐姐的貞操,你不承認也是事實,若一個女人被迷姦了,她也沒有感覺,醒來之後她說她是清白的、她是處女,你會相信嗎?」

「這還用說,打死不信。」

小月輕輕一笑,道:「大哥,月兒的第一次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月兒能否認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嗎?」

希平尷尬地笑了,不自覺地摸摸他的天才腦袋,道:「那是意外。」

小月道:「但意外也是事實,所以,結論就是,小倩姐姐才是大哥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你不能否認了吧?」

希平道:「好,就算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又如何?她可是趙兄的妻子,且人還在神刀門哩,和我沒一點關係。」

「我看快有關係了,因為她昨天已經到瘋人院來了。」

希平大驚,想起昨天趙子豪身旁的確有個很像小曼卻又比小曼俏麗些的少婦,他道:「不會吧!我的初次竟然來了?」

小月道:「娘讓我跟你說,讓你別給小倩姐姐機會。娘說,任何女人都會對你動心的,何況小倩姐姐一直都沒有忘記大哥。」

希平失笑道:「娘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我黃希平雖好色,但對於兄弟的女人向來不碰的。當然,兄弟之間競爭也還是可以的,但華小倩已經是趙子豪的兒子的母親,我是絕對不會對不起趙子豪。月兒,娘到底把她的兒子當成什麼人了?」

「娘說你是色魔再世!」

「哇,娘竟敢如此評判兒子?若兒子不好色,她會有這麼多兒媳婦嗎?」

「可是你連妹妹都要了。」

希平全身一顫,道:「月兒,我要妳,並不是因為我色,而是因為我愛妳。」

小月慌慌地道:「大哥,你很少認真的,是不是月兒惹你生氣了?」

希平安慰她道:「大哥是不會生月兒的氣的,妳難道不記得大哥以前說過的話了?」

「記得。」小月把臉埋在希平的臂窩裡,幽幽地道:「月兒也不會惹大哥生氣的。」

希平笑道:「月兒是大哥最可愛的寶貝,怎麼會惹大哥生氣呢?來,讓大哥親親。」

他吻了小月的臉頰,小月衝著他甜甜一笑,正在此時,門被人敲響了。

希平邊穿鞋邊道:「哪個?」

「你爺爺浪無心。」

媽的,浪無心這小子,什麼時候不好來,偏偏要選在他與小月相處之時,出去少不得給回一拳。

希平開了門,還未來得及出拳,浪無心就在他心裡下了一記重拳:「黃希平,你這小子不知道今日是潔秋和洛天的訂婚之日嗎?」

希平臉色大變,愣道:「浪無心,開玩笑的吧?」

「你他媽的煩不煩,整天問我開玩笑?我很像說笑的人嗎?」

希平回首對小月道:「月兒,大哥到大地盟去一趟。媽的,洛天這狗熊什麼都跟我搶,我去揍他一個豬頭。」說罷,他關了門,對浪無心道:「走吧!」

兩人走出瘋人院,瘋人院裡的人怎麼也想不出來為何他們會走在一起,希平也不作任何解釋。

出了瘋人院,希平道:「浪無心,為何到現在才跟我說?」

浪無心道:「你這豬,這事是昨日才決定的,而你昨日更是睡得像一頭死豬,我怎麼說?」

希平搔搔頭,道:「怎就這麼突然?」

浪無心道:「我師傅師娘昨日一到大地盟,洛雄就找上了他們,談到潔秋和洛天之婚事,就這麼決定了。」

希平不爽地道:「也不用這麼急吧?」

浪無心白了他一眼,道:「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別,你天大的秘密我聽多了,什麼狗屁!」希平斷然拒絕了浪無心的天大秘密。

浪無心怒道:「黃希平,你讓我說完行不行?」

「行,你說,但你別說我很強或是露天睡覺之類什麼的,老子三更半夜到你房門前演唱。」

浪無心道:「洛雄和潔秋的媽媽並非親生兄妹,所以洛雄為了緊扣仙緣谷的勢力,才會想到這種親上加親的招式,你懂了吧?」

希平道:「親上加親我懂,不過,就是不懂你們仙緣谷有什麼勢力?」

浪無心傲然道:「我們仙緣谷能夠出動蛇神部落一半士兵,這樣說你懂了吧?豬!」

希平火道:「浪無心,你再喊我一聲豬,我和你打完一架再過去,看看最後誰是豬頭!」

浪無心道:「老子沒時間和你打架。」

希平好奇地問道:「你好像不喜歡水潔秋嫁給洛天,為什麼?」

浪無心道:「很簡單,洛天這種人,大事可勝之,卻不能令潔秋快樂,能夠讓潔秋快樂的,只有你這種無所事事的無賴。潔秋是我一手抱大的,我浪無心雖是無心之人,但潔秋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我不緊張她,誰緊張她?師傅和師娘又不知道你和潔秋之間的事,還有,他們也不知道你床上的能耐,我想可能你能享用潔秋的雪鯨之身,你這、這──混蛋,笑什麼?」他終於改口成功,沒有叫希平作豬。

希平道:「浪無心,我忽然覺得你可愛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姿兒,我們也許會成為好朋友。」

浪無心道:「本公子不稀罕做你的朋友,還有,我雖說過不碰你的女人,但夢香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洛天的女人,所以,本公子決定追求夢香。當然,我歡迎你加入我的情敵行列。」

希平驚奇地道:「你為何突然想追夢香?」

「昨天我見到了摘下面紗的她,她與潔秋,可以並稱為第一美女。」

「哦?」希平道:「如果出現第三個第一美女,你會不會也去追?」

「當然,但是,這世上,我還沒見過能與她們兩個相比的女子,即使是冰冰、羅美人和黛妮,也只能屈居第二。」

希平笑道:「我見過,那婆娘好像叫千葉蓓,我一唱歌她就跑了。」

浪無心來興趣了,道:「她是什麼人物?」

希平想了想,道:「聽說是玉蛇門的。喂,浪無心,玉蛇門到底是什麼東東?」

浪無心喃喃道:「玉蛇門?不是早已滅門了嗎?黃希平,你聽誰說她是玉蛇門的?」

希平道:「我的大美人尤兒說的,她似乎識得許多門派的武功,那娘們聽到我唱歌就使出輕功逃跑了,尤兒說她的輕功叫什麼玉蛇飛昇,看起來也的確有點樣子。」

浪無心道:「當年武林中,有三人並稱第一美人:夢情、阿蜜依、洛嘉。其實還應該算上洛幽兒,只是她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即使露面,人家也當她是我師娘,所以未說四大美人。難道現今的江湖真的出現四大美人了?」

希平笑道:「浪無心,你腦袋生銹了,現在也還是三個,硬要說四個的話,請加上我的冰冰。」

浪無心罵道:「你這白癡,你別忘了太陰教的聖女,太陰教的每一代聖女都是與明月峰的月女齊名的,只有你才這麼無知。」

希平恍然道:「原來如此啊!那我更應該去攻打太陰教了,就像當初俘虜原真一樣把太陰教的聖女也俘虜了,綁著她讓她聽我唱歌,哈哈!」他大得意地笑著。

浪無心不管他的白癡樣子,自顧自地道:「想不到玉蛇門還有傳人,看來她們是找大地盟復仇來的了。喂,黃希平,你笑歸笑,別忘了走路,再遲就來不及了,你這豬!」

「浪無心,你給我停下來,媽的,老子火了!」


大地盟的議事大廳──大地之聲,此時正坐著許多人,理所當然的是大地盟的盟主兼現任武林盟主洛雄坐在最中間最上面的那個主位,兩旁的排椅也都坐滿了人,排椅的後面也都各站有人。

所謂的屋大容人多,這裡算算起碼也有一百多人,左排坐的是水天長、洛嘉、水潔秋、洛天等等,也就不一一列出了,右排坐的是明月峰、少林等各派武林代表,說來也有狗屁那麼長,也就讓他們各自放屁,不說。

奇怪的是,洛雄今日在大地之聲召開會議,竟然不是為了打太陰教之事,而是為了他兒子的親事,聽說要與仙緣谷的獨女水潔秋訂婚,所以把大家找來看看他未來的兒媳婦怎麼樣,而所有的男人連在場的和尚都在心裡感嘆水潔秋不應該嫁給洛天而應該嫁給自己可是偏偏自己打不過洛天又沒有大地盟的勢力,所以在場的男人都只有眼看心動猛嘆可惜,連少林的年輕和尚都在心裡叫喊:水姑娘,若你嫁給俺光頭,光頭立即為你還俗!

洛雄的一句話卻敲在了這些光頭上──「今日是拙兒與潔秋的訂婚之日,有幸能夠請得這麼多武林豪傑作他們兩人的見證者,實是他們兩人和老兒的榮耀。」

於是,掌聲,鼓掌,再鼓掌!

水潔秋卻垂著首,默默無言。

洛嘉悄聲道:「潔秋,妳怎麼了?不開心嗎?」

水潔秋抬首,道:「娘,沒有啦!潔秋很開心呀!」

洛嘉道:「那妳為何無精打采的?」

「我、我──」水潔秋的眼睛四顧,又突然道:「我在想心哥去哪裡了?今日這麼重要的事,他為何不見出現?」

洛嘉道:「他剛才還在的,後來什麼時候走開的,娘也沒注意。」

其實浪無心就是因了看見水潔秋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的樣子才出去找希平的,雖說水潔秋從小的夢想是嫁給洛天,但他知道自從水潔秋遇見希平之後,她的夢就換了色彩,這一點她本身也清楚,只是她堅持著原來的夢,而浪無心更清楚,夢一旦換了,心也跟著變的──洛天或許並不是水潔秋的真愛,只是水潔秋執著著一個承諾。這個承諾是她給自己的一把鎖,鎖在她的心靈,若不解開,她的心靈將一輩子關閉著,她也就不會真的快樂。

浪無心很少在意一個女人,卻很疼水潔秋。他之所以不管水潔秋與希平之間的糾纏,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水潔秋與希平相處時,都是真心的快樂。

其實洛天與水潔秋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只是洛天在水潔秋十三歲之時開始在仙緣谷學武,從而在仙緣谷住了半年,而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水潔秋在心裡對自己說長大後要嫁給洛天做洛天的小妻子,那時她大膽地和洛天說了,洛天也答應等她長大後就娶她。

如今洛天真的準備娶她了,她真的就快樂了嗎?浪無心看不出她有什麼快樂的,所以他就跑出去把希平叫來,只要這個人在,訂婚之事看來是要泡湯,別的不敢說,就搗亂、破壞之類,黃希平特別能幹。況且,浪無心知道希平很在意水潔秋,若叫希平看著水潔秋在他面前和另一個男人訂婚,他會幹出什麼樣的事呢?浪無心不知道,只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訂婚宴一定要被他弄得一塌糊塗。

水潔秋並不知道浪無心出去是為這事,她根本就不知道浪無心竟然喜歡黃希平比喜歡洛師弟要多些,要知道,浪無心以前是多麼討厭希平!

水天長和洛嘉等人也不知道水潔秋的心,只有洛天,他多多少少有些耳聞,但這些對他並不重要,因為水潔秋這個女人無論與哪個男人走得多近,都永遠是純潔的,她的雪鯨之身是不可解的,除非她甘願與某個男人同歸一死,然而,世上又有哪個男人願意做這種蠢事?

若說愛,水潔秋也許更愛洛天,但希平,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傳奇,不管愛還是不愛,都使她著迷,而一旦她與洛天訂婚,這個傳奇就會永遠地消失在她的生命裡。洛天是個很好的男人,遺憾的是,洛天不會像無賴希平一樣時時逗她生氣或哄她開心,洛天沒有這個時間,他許多時候都在為武林的事奔波,而黃希平根本不把武林放在眼中,這是洛天和黃希平之間的不同之處。

洛嘉細聲道:「潔秋,妳不是在想妳心哥,這娘看得出來。」

水潔秋佯裝靠在洛嘉的身上,用很輕的聲音道:「娘,妳聽說過九陽重體嗎?」

洛嘉搖搖頭:「我問問妳爹。」

她在水天長耳邊細語了一陣,水天長轉臉注視著他的女兒,然後在洛嘉耳邊悄說了幾句。

洛嘉臉色急變,轉臉對水潔秋道:「女兒,妳是怎麼知道九陽重體的?」

水潔秋道:「潔秋的一個朋友說起的。娘,有什麼不對勁嗎?」

洛嘉嘆道:「妳爹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九陽重體之人,這種人在世上罕見,千年不遇!他對於九陽重體之說瞭解得很少,只是知道若遇到九陽重體之人,應該可以解開妳的雪鯨之身。這只是一種大膽的猜測,因為九陽重體之人是極陽剛之人,有著爆發而恆久的情慾。」

水潔秋的眉間露出一絲春意,使得天然風騷的她更顯嬌媚,她道:「娘,妳是說只是一種猜測嗎?」

「嗯,」洛嘉回道:「可惜這世上沒有這種人,要不然可以冒險一試。」

水潔秋道:「娘,妳怎麼肯定世上沒有?雪鯨之女都有,為何不能有九陽之男?」

洛嘉道:「妳是異種嘛!」

水潔秋嘴快道:「他也是異種──」

洛嘉驚問道:「潔秋,妳說誰?」

因為激動,她的聲量提高了,很多人都朝她看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就轉眼盯著她的女兒,等待水潔秋的回答。

水潔秋再次在她耳邊道:「娘,沒什麼,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女兒是隨口說說的,其實女兒能夠嫁給表哥,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能夠與表哥相守一輩子是潔秋的幸運,潔秋別無所求。」

洛嘉凝視了她一會,終是沒有了語言。

而訂婚儀式就在此時開始了。

經過一番必要的儀式,洛雄開懷地向眾武林人宣布:「各位,小兒與潔秋的訂婚禮正式完成,宴席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前往入席。」

「慢著,你們訂婚也不問有沒有人反對嗎?這可不好,老子就反對。幹你這洛狗熊,你上次把我的岳父打得躺在床上,現在又把我的女人推向你兒子的懷抱,什麼意思!出來,老子不打你個豬頭,就不叫黃希平。」

希平大踏步走入廳門,浪無心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

大廳裡突靜,忽地又響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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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訂婚風雨 (15級)


人生有許多突然,對於水潔秋帶來的突然,希平是能夠預料的,但他卻不明白為何會來得如此之快,不管水潔秋對他如何,他對水潔秋是有著一定的心結的,他本是多情的人,像水潔秋這種人間的嬌娃,並且和他有著不可抹除的糾纏,這種糾纏裡夾著淡淡的憂喜,與水潔秋本身的濃濃的妖艷構成強烈的對比,使得他拋不開對她的莫名的感情和衝動。

水潔秋也許是個花瓶,他卻很想擁有這個花瓶,哪怕一輩子把她擺在身邊天天逗著她也是他黃希平的一種福份。而如今,這女人竟然要與別的男人訂婚了,這令他感到突然的同時,也感到了憤怒。他從沒想過,他會為水潔秋憤怒,也許是因為突然露出水面的──深藏的感情。

他走在浪無心後面,浪無心走得比他還急,他看得出,浪無心真的愛水潔秋,那是一種真摯的兄妹感情,他突然覺得浪無心的確可愛了許多,至少比洛天可愛多了,因此,他沒有找上浪無心在半路幹上一架,而是也緊跟著浪無心急跑。

在走入大地之聲前,卻聽到水潔秋已經與洛天訂婚,這就叫他腦袋爆脹!

「我幹,洛狗熊,你竟敢自作主張把我的女人推給你的兒子,問過老子沒有!統統不准走,媽的,吃什麼訂婚宴,今日是鴻門宴,老子說了算。」

希平高大雄偉的身影,踏入大地之聲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上,人們驚奇地發現,這個在昨天還是豬頭臉的男人,今日已經恢復了他那俊美如神的形象,但他那雙眼,魔邪的氣息濃得化不開。

水潔秋料不到希平會在此時來臨,且是為她而來的。

水天長夫婦驚訝地看著水潔秋,洛嘉詢問道:「潔秋,怎麼回事?他說妳是他的女人?他是冰冰的丈夫?」

水潔秋垂首道:「是的,娘。」

洛嘉道:「你是因為他而鬱鬱不樂嗎?」

水潔秋沉默,她是不好說什麼的,在這種時刻。

洛雄虎軀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笑臉依然,道:「請問這位少俠是何人?」

洛雄雖不認得希平,但在這廳裡,卻有許多人認得這個江湖出了名的無賴的,特別是少林的圓正很是能記住希平,皆因希平歌聲幾度迴旋在他的腦海,令他有一段時間沒法專心念佛經,愧對了佛祖──菩薩啊!饒恕本光頭對你的不專一吧!

花心的圓正曾經幾次向觀音菩薩懺悔,終於得到了觀音姐姐的原諒。

希平道:「你耳聾了嗎?我已經不止一次地介紹自己了,再說一次,老子黃希平。」

洛天大怒,從座位上站起來,喝道:「黃希平,你再敢對我父親無禮,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希平沒理會洛天,他的一雙眼睛此刻定格在夢情身上,而自他進來的那刻,夢情也凝視著他,她的那雙美麗的眼睛飽含著無比的深情,淚光在她的眼裡閃現。

夢香和抱月看看希平又看看夢情,竟發覺這兩雙眼是如此的相似。

希平的魔邪的眼神,從他看到夢情的剎那便完全消失,也沒有平時的無賴色彩,而是一種凝注如綿的柔情。

從他見到夢情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到無比的親切感,彷彿以前見過許多次的,但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夢情。不但是他黃希平,在場的許多人都覺得他與夢情有很多相像之處,不說他俊美如神的臉龐與夢情的顏容之間的肖似,就連此刻他的眼神竟也是與夢情完全相同的。這令人無法解釋,希平也不明白。

洛天見希平不言不語了,以為他怕了,便也氣惱地坐回座位。

希平緩步走向夢情,輕聲道:「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嗎?」

夢情點點頭,希平突然跪了下來,頭靠壓在夢情的膝蓋,他的雄軀同時一震,仰首再次凝視著夢情,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

在場的人想不到他會有此舉動,而更讓他驚奇的是,夢情竟然不生氣。

希平道:「妳、妳、妳是抱月的師傅?」

「嗯。」

「抱月和我說過,妳要認我做乾兒子,是嗎?」

夢情看著跪在膝前的希平,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她激動地道:「可以嗎?」

夢香取出手帕,擦去夢情洩落的淚水,嗔道:「黃希平,你還不回答?」

希平從夢香手中搶過手帕,舉手輕擦著夢情的眼角,柔聲道:「可以的,真的,娘!」

夢情伸出顫抖的雙手輕撫著希平的臉龐,心裡喊嘆:孩子,你長得比你父親還要迷人,是的,你同時有著母親的俊俏和父親的雄偉,燕子說得沒錯,你是天生的戰將、女人的天敵,其實我寧願你是女人的天敵,也不要你是天生的戰將,也不想你成為武林的公敵。孩子,以後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別怪娘當初的狠心,娘也是為你好啊!若讓人知道你是血魔的兒子,你就整日活在仇殺中了,也不知能不能長得這麼大?娘也很後悔的,娘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你長大,沒能好好照顧你盡一個母親的天職,但願你能夠原諒我們。

「夢情,恭喜妳,認了個乾兒子!」洛雄適時祝賀道,接著便聽到滿廳的人的道賀。

夢情淚光閃現,笑道:「謝謝洛盟主,謝謝大家。」

洛雄笑道:「今日真是雙喜臨門,這訂婚宴和認親宴都在大地盟辦了,哈哈!」

「誰說老子要參加訂婚宴了?老子認娘,干你們屁事呀?媽的,洛狗熊,別以為你說了幾句好話,老子就放過你!」希平猛的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屹立在夢情面前,再度擦拭了夢情的淚,道:「娘,有人把妳的兒媳婦搶了,兒子要搶回來,待會再和妳說話。」

他把手帕遞還給夢香,轉臉對洛雄道:「我以為我們環山村的臉皮是一流的,想不到你的老臉比我的還要厚,佩服!」

洛雄俊奇成熟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憤色。

洛天忍無可忍,怒喝道:「黃希平,滾出去!」

洛雄對他的兒子擺擺手,道:「天兒,坐好,別在武林豪傑面前失了禮。黃希平,我更佩服你的勇氣,就憑這一點,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證明潔秋已經是你的女人,我就取消今天的訂婚,如何?」他知道,水潔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哪個男人的女人,因為水潔秋根本就不能人道。

水潔秋插言道:「不用證明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眾人的眼睛又轉向水潔秋,連浪無心都不敢相信她會說出如此之話,他道:「潔秋,妳真的要這樣?」

水潔秋道:「心哥,我不認識這人,你為何要帶他來鬧事?」

浪無心愣了一下,突然站起來道:「既然妳如此認為,我也就不管了。」他狂笑著走出大地之聲,「黃希平,我記得你曾經承諾過,只要你的臉一旦恢復,你就要走水仙,如果你敢違背諾言,明天你的臉仍然會變成豬頭。」

希平朝著他的背影喊道:「喂,浪無心,你不看我打架嗎?」

「你也走吧!潔秋都如此說了,你留下來還有什麼用呢?說到打架,你是打不過他們的,既然打不贏,還用得著我鼓掌嗎?我心裡煩,去找幾個女人解解悶,聽說這裡的青樓不錯,你去不去?」

浪無心沒有回頭,外面卻走進一群人:野馬族六女,另外還有五男四女。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五男四女就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水、洛土、洛火、洛木、洛金,洛雨、洛草、洛葉、洛花。這四個女弟子除了在武鬥門露過面的洛草,其他的三女,對於這些武林人來說,都是第一次見到。

這九人走到洛雄前,齊聲喊道:「師傅、師伯!」

洛雄笑著道:「你們來啦!宴席準備得如何?」

老大洛水答道:「師傅,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各位武林英雄入座了。」

「好,你們到師傅身旁站一會,這裡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五男四女分別在洛雄的左右站著,那氣勢,令在場的人都感到大地盟的十大弟子不是浪得虛名──除了天才黃希平不這樣認為之外。

洛雄接著對原真道:「真真,妳們也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操,真真是你叫的嗎?老頭,你多大年紀了,竟然還這麼肉麻?」希平大怒,什麼世界,自己的女人今天都成了大地盟的人了,簡直是沒有天理!

眾人驚愣:這人是不是腦袋堵塞了?

夢情終於見識到自己這個兒子的無賴之處,怪不得夢香會討厭他了,她在心裡道:阿洋年輕時雖調皮卻也不是這麼無賴,甚至無恥的呀!難道這是環山村的風俗培養出來的?

就在此時,洛天和大地盟的五大男弟子飛身過來把希平重重圍住,希平不但不懼,反而挑釁道:「想打架嗎?」

廳裡氣氛一緊,像是拉長了呼吸得不到緩和,夢情緊張得掌心抓汗,夢香在她耳邊道:「師傅,我怕他會再次發狂,他這人不講道理的,總是惹事生非,你現在也看到了。」

「呵,人都到齊了,既然要打架,怎麼少得了我們。」這是雷龍的朗笑。

眾人一看,原來是武林四大家的那群年輕人來了,這群年輕人共同的特點是俊美,就這一點,完全把大地盟的五男壓了下去。

希平道:「你們怎麼來了?」

獨孤明道:「爺爺讓我們過來看看。」

趙氏兄弟一左一右搭著華小波的肩上,華小波笑道:「姐夫,唱歌的時候你都記得我,為何打架不預我一份,哪怕是逃跑,我也要參與的,哈哈!」

四狗笑道:「昨天那一戰太短暫了,我這金槍適合持久戰的,看今日有沒有機會。」

黃大海沉著臉走到洛火身後,二話不說,一手就抓在洛火的肩上,手臂用勁,把洛火拉開,然後走入包圍圈裡,走到希平身旁,道:「大哥,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希平手搭在黃大海肩上,笑道:「大哥是這麼輕易被人欺的嗎?就憑他們幾個,你大哥還不放在眼中。」

大地盟的人幾乎每個都怒氣上揚了!

獨孤明道:「把你們大地盟的四大護法、三大天王以及兩個副盟主全叫過來吧!我們在打太陰教前,先進行一次大比拚,反正我覺得和誰打都一樣,與其無緣無故欺負太陰教的美麗聖女,不如和你們火拚一場,就當重選武林盟主好了。」

華小波笑道:「獨孤老兄,你說話就是有水平,男人怎麼能大老遠地去欺負女人,欺負不了,還灰溜溜地跑回來,實在是丟盡全天下男人的臉了。威哥,你說是不是?」

趙子威道:「正確。」

洛水暴怒,正要轉身衝前找兩人算帳,哪知突感一陣煞氣壓心而來,他的身前多了一位獨孤明,他退了回來,不敢相信地盯著獨孤明,不知為何從獨孤明的身上散發出如此沉重如同刺刀一般的煞氣?雖然獨孤明是武林七公子,但除了洛天,洛水從來不把其他六人放在眼中。然而,如今竟被獨孤明的氣勢驚退回來,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獨孤明見洛水退了回去,走到圓正身前,彎腰道:「師叔,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

武林中人雖有些知道獨孤明曾在少林學武,卻並不知道少林方丈圓通就是獨孤明的師傅,此時聽到他稱圓正為師叔,才知道他是圓通的親傳俗家弟子,因為圓正只有一位師兄,這是許多人都清楚的。

圓正笑道:「還好,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很想你的。」

獨孤明道:「師叔,我下次回去,帶上一群美麗的妻子,讓師傅也開心開心。」

「呵呵,開心,師叔也開心哩,你爺爺為何不過來?」

「爺爺說他到這裡會不開心的,所以在瘋人院裡逗樂著。」

圓正道:「嗯,他比老衲還會享清靜,我這邊俗事了了,就過去和他捉捉棋,上次輸給他,我回寺裡思考了好久,終於想到破他棋局的方法,哈哈!」

華小波從趙氏兄弟的鐵臂下脫身出來,走到水潔秋身前,笑道:「伯父伯母你們好,潔秋姐姐,聽說妳就要嫁給洛天了?」

水潔秋道:「你是不是也準備搗亂?」

「哪敢?」華小波看了妙緣一眼,笑道:「我很多事要處理,這是姐夫的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說罷,他就轉移陣地,來到妙緣旁邊,以他自以為迷死女人的笑臉對妙緣施禮道:「妙緣小神尼,還記得我這賣藥的小子嗎?」

「你這小子,叫你來打架,你竟又跑去泡妞了,而且泡的還是尼姑,真是缺德!」四狗跑過去就把他拉開,然後立即換了一副比華小波還要噁心的笑臉,道:「妙緣妹子,妳越來越不像尼姑了。」

妙緣的臉紅得見血了。

萬妙神尼道:「你們兩個死小子,再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趕你們了。」

華小波笑道:「神尼,我師叔說想過來看看妳,卻被我師嬸拉住了,嘻嘻!」

萬妙神尼聽他提起黃洋,立即羞色上臉,也不知說什麼了。

眾武林人士料不到萬妙神尼也會在一個年輕男孩的言語面前臉紅,覺得好玩的同時更感驚訝。

獨孤雪道:「小波,你是不是欠揍了?」

說也巧,華小波不怕萬妙,倒是有點怕這杜清風的前妻、黃洋的初戀情人以及後來的妙意尼姑,他搔搔頭,對四狗道:「嗨,師傅,徒兒先閃了。」

有好些武林人清楚這群人的德性,知道這群人來了,一般都有好戲看──也是,像這群專門惹事的傢伙,到哪裡都不會讓那些期待看戲的人們失望的。

洛雄冷眼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事,神色之間並沒有多大的變動,而他的兒子也已經退回原位坐好,那神情和他的父親不差多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大地盟五大男弟子卻依然把希平兩兄弟圍住,而希平對這五人視而不見,此時情形一緩,他的雙眼就望向水潔秋那邊,突然露出驚奇之色,原來他看清水潔秋旁邊的婦人竟與洛幽兒一個模樣──除了髮色。他想,這大概就是水潔秋的母親了。

洛嘉見希平拿眼盯著自己,也直視著希平,忽然腦海中蹦出一個影像來了,在心中暗嘆:幽兒,但願妳不要看到這個年輕男人。

正在此時,洛雄道:「洛水,你們回來。」

四狗轉臉道:「不是要打架嗎?怎麼回去了?」

華小波習慣性地接道:「是呀!真叫人失望。」

洛土道:「你是長春堂的華小波?」

「正是。」華小波自豪地道。

洛土嘲笑道:「聽說長春堂逃跑的功夫是很厲害的,哈哈。」

華小波的臉皮厚,也不怕他這一說,反而笑道:「我華小波就是長得比你帥氣些,不服氣嗎?哪天我把你的女人挖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厲害。」

獨孤明道:「絕對支持!」

洛土臉如灰!

洛葉的眼睛裡也露出一絲憤怒,叱道:「小子,再敢胡言,我就一刀砍了你!」

「咦,好怕,好怕!」華小波裝模作樣地拍著胸膛,幾乎把面前美麗的洛葉氣得彷彿上錯了茅坑。

洛葉氣憤憤地飄過來,似乎真的像一片落葉了,哈,嚇了我華小波一跳,還好有威哥擋著!

趙子威攔在洛葉身前,極是有紳士風度地道:「姑娘,說到用刀,可能妳不及我,為什麼?我用兩把刀,而妳,只能用一把,證明妳的水平還不夠,回去練練妳的左手刀吧!」

想不到從趙子威的口中竟也說出如此狗屁不通的強詞奪理了,眾人突然間想不通了:難道誰用的刀多,誰就厲害?這是哪門子的鳥道理啊?

洛葉冷笑道:「不必了,我用的就是左手刀!」

哇,怎麼會這麼巧,趙子威有些頭痛了,尷尬地道:「嘿哈,妳是左撇子?」

「你才是左撇子!」

一個美麗的少女,被人當眾說成左撇子,洛葉豈能不怒?

躲在趙子威背後的情聖候選人──華小波道:「威哥,和女人談判,還是交給獨孤老兄,你看來不怎麼行耶!」

趙子威回首怒道:「誰說我不行?」轉臉又衝著洛葉喝喊:「喂,女人,妳是要打,還是要說?」

果然很行,唉!眾男為他感到丟臉。

四狗嘆道:「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在女人面前最粗魯,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趙子威道:「死狗,你是不是也想吃我一刀?」

唉!這群人,外亂沒平又起內鬨,只有四大武林世家裡才會發生這種事了。

洛葉突然搖搖頭,道:「我遇見了一群神經不正常的人。」便轉身走回去了。

洛土見洛葉回到原位站了,狠瞪了華小波和趙子威,便也像個女人一樣氣鼓鼓地走回去。

哪知希平突然道:「大海,我敢打賭,剛才那女人和這洛土一定暗中有一腿,不但如此,其他的三個女人和另外的四個男人應該也各有一腿,你信不信?」

「嗯,大哥,我信。」誰都料不到以黃大海的正經沉悶的性格,竟然也與他的無賴大哥合唱一台戲。

華小波立即大叫道:「讓我來猜猜誰和誰。」

水潔秋叱道:「黃希平,你胡鬧夠沒?」

希平剛想出言相頂,卻看見水潔秋眼中的欲流出的淚珠兒,心下一軟,緩緩地道:「妳說得很對,我與妳沒有任何關係,妳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妳,所以也沒有必要為妳而打架了。」

他緩步向水潔秋走近,水潔秋以為他有何企圖之時,他卻折了一個身,走到洛天另一旁的水仙身前,道:「小水仙,陪我唱歌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

許多武林人士都是知道這絕代歌神的厲害之處的,臉上紛紛露出驚懼之色。

一片潮水般的聲音重複著一個意思:不要啊!

彷彿是被強姦之時來自內心的吶喊,有夠慘烈的。

希平開始得意了,心想:嘿,自己果然不愧是歌神,一說要唱歌就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太神了!

洛雄驚問道:「你要唱歌?」

希平扭臉道:「哇,盟主大人你怎麼知道的?」

媽的,這小子不但自己放的屁自己聞,還問人家有沒有聞到?偏偏問得又是極有禮貌,「洛狗熊」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竟跑出一個「盟主大人」來了?

洛雄更是無法預料他會變得如此好說話,簡直是哭笑不得了,只好無奈地道:「你自己說的。」

希平大讚道:「哈,盟主的記性比我這年輕人還要好,那麼,你想不想聽我唱歌?如果盟主是我的歌迷的話,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哪知洛雄突然笑道:「洛水,你陪黃少俠玩幾招吧!」

他曾被希平的歌聲害得躲到龍城郊外,豈能不怕?寧願找人陪他打架,也不要聽到他的歌神之音啊!

「慢著,要打架以後再說,此時此刻這裡如此多人捧場,不唱上幾首豈對得起在座的歌迷朋友?四狗、小波,準備!」

華小波和四狗急忙張羅著四處找來道具,而雷龍等人已經走出了大地之聲,大概要逃出龍城外了。原真也帶著五朵金花跟隨而出。

洛雄長喝道:「各位英雄,請移步用宴。」便率先走向門口。

接著,一波波人就擁向門口,幾乎把門都擠塌。

與此同時,敲鐵盤敲木板的聲響大作,希平的嘴大張,強烈的聲波震動著大地之聲的屋頂,掀起一波波的逃亡高峰!

「我以為妳是喜歡我的,哪知妳要嫁人了,新郎啊卻不是老子,啊哈嗚啊哈嗚呼,妳可知道為了妳,我想打架?妳可知道,為妳,我盡情歌唱?啊哈嗚啊哈嗚呼──」

水潔秋已經走出門外,聽到他這大喝幾聲又接著來幾聲長哭的怪叫,心裡有些揪痛,突地投入她母親的懷裡,輕輕地哭泣著。

洛嘉輕嘆,摟著她慢慢地走著,嘆道:「他那排場令人看了哭笑不得,且唱得也難聽,但畢竟是為妳唱的,潔秋,我們當初不是叫妳不要惹他的嗎?妳總是不聽我們的話,唉!有時想想,妳很像幽兒。」

因了希平的歌聲,大地盟的訂婚宴的結果就是──冷場!

無論大地盟的飯菜多美味,也終是沒有多少個人敢留下來,連盟主都跑出城外去消音了,誰來招待客人呢?再說了,有歌神之音的招待,誰個不飽呢?幾乎嘔吐了!

希平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全場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就只剩兩個人──獨孤雪和夢情。

獨孤雪是不怕希平的歌聲的,而對於夢情來說,希平是她的親生兒子,無論希平的歌唱得如何,她都會歡喜地留下來聽她的兒子唱歌。

正在希平唱得濃情之時,聽得一聲嬌叱:「黃希平,原來是你!」

希平心頭一震,心想: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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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幽夢相遇


洛幽兒已經能自由行動了,她站在青年的肖像畫前凝神,這是她一生中的最愛,在她還是十六歲的時候,她就遇見了這個男人,然而,的確如希平所說,這個男人真的不愛她,若他愛她,也就不會拋下她一個人獨上明月峰而不返了。

她並不知道,當初林嘯天在遇見她之前,就愛上了另一個女人,而就連林嘯天本人也不知道他初現江湖時在小河邊有著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女是什麼人就在心裡深深地刻印下少女的容顏了。

接著林嘯天便遇見了洛幽兒,繼而發生與洛雲等四大高手的血戰。在林嘯天擊殺洛雲後,夢情率領武林正道追殺他,他負傷逃亡西域,又遇見了聖女阿蜜依,再次潛回中原時,與洛幽兒見了一面後就秘密前往明月峰獨戰夢情。也就在林嘯天前往明月峰的那一晚,林嘯天說了一句話:幽兒,我報了仇,明天就回來見妳。

然而,洛幽兒直等了他一晚,第二天,乃至第三、第四天,他也沒有回來,直到現在她還在等,可是林嘯天終是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在武林四大家與林嘯天血拼之後,她也沒有再聽到過任何關於林嘯天的行蹤的消息,也許這個男人已經在這世上消失了吧?不知當年的蒙面人是否把他救活了?若他還活著,為何不回來找她呢?她是願意跟他到任何地方的,哪怕背叛她的養父和她的大哥,她也在所不惜呀!

她恨她的大哥,是的,她恨!從嘯天被武林四大家追殺的那一刻開始,她洛幽兒,就痛恨洛雄。在這二十多年來,她沒有跟這個從小疼愛她的如父般的大哥說過一句話了,她的幽憐齋也不准洛雄的進入,當初洛雄要她收五大女弟子時,也是洛嘉出面和她談的,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很乾脆地答應了,並且很下功夫地教導著這五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一教就是十年。

洛幽兒怎麼也無法料到,二十年後,等來的不是他的愛人,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年輕男人──不,也不能說完全陌生,就是那個叫黃希平的男人,總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從他的身上,有時能夠聞到嘯天的氣息。

正是這麼一個男人,毀了她一生的純潔,硬性地闖入她的生活,並且入侵她的心靈。

這也罷了,這男人還不止一次地傷害著她,雖然她不明白為何希平的舉止讓她覺得是一種很大很深的傷害,但她就是不允許他這樣對待她,即使她不愛他,他也不能那麼狠心呀?

洛幽兒不明白為何此刻站在嘯天的畫像前會想起希平,一旦想到希平,她的心就開始痛了。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說要代替嘯天,要她也為他黃希平畫一幅肖像,還要畫在心裡?就他嗎?他怎麼可以和嘯天相比?她一看到他被人打成了豬頭的紫黑浮腫的臉就想再多打他幾拳,恨哪!

洛幽兒嘆出一口惡氣,她站得有些累了,正想回床上躺一會,忽地,聽到那叫人無法忍受的歌聲,且好像是從大地盟響起的,她立即轉身推門而出,「哪個混蛋?我定要打爛他的嘴!」

她沿著惡性歌聲的導引,很快地走到大地之聲的前門,從外面看到裡面高大的背影,一眼就認出了竟是豬頭黃希平?!怎麼她以前就沒想到呢?只有這豬頭唱的歌才會像他的臉一樣噁心的呀!她大踏步走入大地之聲──

「原來是你,黃希平,你這無恥豬頭,人長得噁心也就罷了,還唱這麼噁心的歌?我叫你閉嘴!」她走到華小波身旁,希平還不及回頭,她就從華小波手中奪過木棍敲在希平的腦殼。

希平痛喊道:「洛幽兒,妳這娘們,一能動就來找我麻煩,媽的,當我這天才腦袋是爛鐵盤嗎?」

說話的同時,他轉過身來,狀若天神的男性臉龐呈現在洛幽兒驚愣的雙眼中,令她暫時性語言障礙,只顧仰首盯著希平的臉,嬌軀微微地顫抖著,像是寒風中的落葉。

希平微微一笑,道:「我都說過,我不會輸給妳牆上的那男人,帥吧?」

「你是誰?」洛幽兒迷茫地道。這男人太像嘯天了,以前她只覺得背影和他身上的某些特質很像,可是此刻連他的臉部線條也有著她深愛著的那個男人的痕跡,這是怎麼了?難道這只是她的幻覺?

希平一愣,伸手撫著她的臉兒,道:「妳不會是病了吧?剛才妳不是叫我黃希平嗎?難道因為我變帥了,妳就不敢認了?」

洛幽兒把他的手拍開,臉上換了一副氣惱的模樣兒,微怒道:「你為何要在這裡唱歌?」

希平解釋道:「洛雄把潔秋許配給他的兒子,氣得老子半死,老子傷心和快樂之時,不是打架就是唱歌的,既然不打架了,當然要唱歌了,洛幽兒,妳問得真多餘──啊!是了,妳是否專門來聽我唱歌的?」

這小子,明知人家討厭他的歌聲,他偏要問出此種話,就連夢情也為他感到羞恥了:怎麼會有這麼個兒子呢?

獨孤雪卻一直在想洛幽兒的問題,因為她記得那晚在大地神壇夢情和洛雄的談話,血魔林嘯天的三個情人中有一個好像就是叫幽兒的,難道面前此絕色就是洛雄口中的幽兒?她怎麼有一頭披肩的雪般明亮的美髮?

「天兒娶潔秋,與你何關?」

希平不耐煩地道:「妳要我說多少次,水潔秋是我的女人!」

好像他只對洛幽兒說這一次耶!

洛幽兒怒上心頭,氣沖眉心,丟掉手中的小木棍,雙手扯著他的兩臂上的衣袖,叱道:「你這色魔,你給我說清楚,潔秋怎麼也是你的女人了?你說你有很多女人,已經叫人無法接受了,現在竟還敢說我的侄女是你的女人?你跟我來,我殺了你!」

她出奇地憤怒了,這個男人竟在和她有了那種關係之後,還想要她的侄女作他的女人?他要大小通吃嗎?咦,她怎麼會為這事發怒?她不是見到他,就要殺了他嗎?當然,但是,在殺他之前,她也要把這事先辦了。否則,他成了潔秋的男人,她不就是他的阿姨了?這叫她如何忍受?她恨死他了,怎麼還可能做他的阿姨?是的,沒有別的理由,就因為恨他,所以絕不做他的阿姨!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真實地感覺到她是在吃醋,其中還有無可奈何的悲憤。

「妳要殺我,我就跟妳去,讓妳殺?妳以為我是傻瓜嗎?」

就是,即使是傻瓜,看見別人拿刀來,要把他當西瓜一樣砍,傻瓜也會逃跑,何況天才黃希平?

華小波剛從洛幽兒的特別的美色中醒轉過來,道:「白髮美女,妳是潔秋姐姐的阿姨嗎?妳和我姐夫又是什麼關係,我被你們弄糊塗了,妳能否解釋一下?」

四狗也搖了搖頭,清除洛幽兒的出現所帶來的震憾,道:「希平,她怎麼一會兒為你吃醋,一會兒又大喊著要殺你?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和這等美女有糾纏?」

華小波道:「是呀!姐夫,你和她是什麼時候有一腿的?」

「閉嘴!」洛幽兒怒叱道。

四狗道:「希平,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演唱?」

華小波立即就彎腰下去要撿那丟失在地板上的小木棍兒,卻被洛幽兒先一腳踩在了鞋底,華小波站直身,尷尬地笑道:「嘿,我本來是好心撿起來讓妳敲姐夫的頭的,妳不喜歡,我就不撿了。」

希平大叫道:「華小子,你他媽的找個好點的理由好不好?」

「這次太突然了,姐夫,我下次會改進的。」華小波看看四狗,又道:「這次沒了棍子,怎麼敲鐵盤?」

四狗道:「我看還是不唱吧!我覺得希平好像挺怕這女人的,我們不要為難他了,還是回去陪她們好了。」

「四狗,你講什麼狗屁,我怕她?我們繼續唱!」為了面子問題,希平豁出去了。

洛幽兒恨瞪著他,道:「你唱呀!唱呀!」

希平洩氣地道:「你們出去,我把這女人解決了再唱,媽的,真煩!」

華小波和四狗相邀回去陪他們各自的老婆了,他們清楚,他們的老婆比希平面前的白髮女人還要煩,但還是必須陪的──不管多煩!

此時,廳裡只剩下四個人了,兩個婦人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著一男一女相峙著,女的抓著男的雙臂,仰首凝視著男的,而男的不敢與女的對視,也學女的一樣仰首──差就差在他是在看屋頂,嘿嘿!

「你看什麼?」

洛幽兒心想:難道屋頂有她好看?

她想不明白為何希平此刻不敢與她對視,這不像他的性格,她卻不知道,在夢情面前,希平絕不敢太放肆。

這世上,也許沒幾個人能明白,就連夢情本人也不清楚的。

希平嘆道:「妳不是說能動的時候就殺我嗎?為何現在還不動手?若妳下不了手,那麼,就為我畫一幅像吧,嗯?」

「誰說我下不了手?你跟我回去,看我如何宰殺你!」洛幽兒死硬要希平回幽憐齋,她有很多事必須在只有她兩個人的時候談判,要知道,這裡還多了兩雙陌生的眼睛,這是她不希望的存在。

「如果妳的房裡有我的畫像,我就回去。我曾經說過,只有妳為我畫像的時候,我才回去的。」

洛幽兒反駁道:「你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心裡有你的畫像的時候,你就回來,這就是你說的。」

希平俯首緊盯著她,道:「我以為妳不會記著我的話,原來妳記得比我還真確的,那麼,妳的心裡有我的畫像了嗎?」

「沒有,也絕不會有!」

「那我也絕不會跟妳有任何關係!」希平說罷,忽覺得自己已經被人拋得凌空飛翔了,可是沒飛多久竟然就掉落在地板上了,操,原來在天空飛的代價竟是如此般的疼痛?!

他還沒爬起來,就衝著洛幽兒罵喊道:「洛幽兒,妳這瘋女人,有了勁,就甩妳老公?告訴妳,老子絕不回去,除非妳跪下來求我,媽的,屁股好痛!」

洛幽兒已經飄身落在他身旁,衝著他的嘴巴就是猛烈的一拳,同時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只是因為發過誓,讓我知道是誰在唱歌,我就打爛誰的嘴,這次我就先捶爛你的嘴,下次再殺你。」說著,她已經擂了希平的可憐嘴巴許多重拳了。

希平被她壓在地上,只是叫痛,終於從他的嘴裡流出了血,洛幽兒看到鮮紅的血,粉拳就定在半空中。

希平道:「打夠了吧?」

「還沒有。」洛幽兒被希平的語言一激,又欲再打,卻被跑過來的獨孤雪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扭頭一看,道:「妳是誰?為何要抓住我的手?」

獨孤雪冷冷地道:「我不准妳再打他!」

洛幽兒道:「他是妳什麼人?」

獨孤雪怔了一下,道:「他是我女兒的丈夫。」

洛幽兒雙眼神芒一閃,勁氣運到手腕,硬生生地震開獨孤雪,一拳就打了下去──不同之處是這拳打在希平的胸膛上,她的話跟隨她的拳頭蹦出:「你這大色魔,你沒事要這麼多女人幹嘛?」

希平道:「洛天不是也很多女人嗎?妳為何不說他?」

洛幽兒氣道:「他和你不同。」

希平道:「什麼不同?他不是男人嗎?大家都是男人,他能有,我當然也能有,況且,我有多少女人,好像與妳沒多大關係耶?」

洛幽兒想不到希平會說出如此之話,是的,她也許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他怎麼能說沒有關係?正因為關係密切,她才不能忍受他有許多女人。既然他這麼多女人,為何當初要強姦她?

她越想越氣,怒道:「黃希平,你是不是想逼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剛說罷,忽感脖子上一冷,獨孤雪的劍已經架在她細白水嫩的頸項,她的心一寒。

夢情終於站了起來發言道:「妳是幽兒?」

獨孤雪的劍移開了一點,洛幽兒轉臉盯著夢情,不知為何夢情會如此親切地稱呼自己?

她道:「是的,妳又是誰?」

「明月峰夢情。」

洛幽兒的臉色劇變,顫著聲音道:「夢情?!」

夢情道:「當年林嘯天上明月峰挑戰我之時,說若他死了,讓我通知兩個女人,叫她們不要等他了,其中一個就是妳,另一個是──」

「阿蜜依是吧?」洛幽兒截斷夢情的話,接著道:「然而,他未死,為何卻直到半年後才又重出江湖與武林四大家竭死一戰?」

夢情道:「或許他是為了澄清一些事。」

洛幽兒道:「我知道他是為了澄清,因為那些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他絕不是個做事不敢當的人。這些都不要妳對我說,我和阿蜜依比妳瞭解得更多。我只想問妳,在那半年裡,他去了哪裡?」

夢情平靜地道:「無可奉告。」

被洛幽兒壓著的希平突然道:「洛幽兒,妳如果要和人談話,請另選地方坐好。老實說,妳坐在我的肚皮上,卻談著妳以前的情人,這令我心裡真不是那味兒。」

獨孤雪的劍回到了劍鞘裡,她知道這個被希平認作乾娘的明月峰上代月女與這洛幽兒其實是情敵,只是洛幽兒並不知道林嘯天在那半年裡是留在明月峰的,也就是說,洛幽兒並不知道林嘯天與夢情之間的情事。

洛幽兒道:「你心裡不是味兒,干我什麼事?」

「很好,這是妳說的,洛幽兒,既然如此,妳就繼續思念著妳的空白情人,老子要走了。」

這些話從希平流血的嘴裡說出,帶著些許的血腥味道。他的雙手抓在洛幽兒的腰部,用力欲把她移到一邊,她卻趴俯下來,胸脯緊貼著他的胸膛,雙手環過他的頸項死抱著他不放,也顧不得盤問夢情了。

其餘兩女都是一愣:這女人剛剛還說愛著另一個男人,為何現在抱著希平不放了?

希平道:「妳這女人,到底愛誰?」

洛幽兒嗔道:「反正不會愛你。」

希平苦笑,道:「妳若不殺我,不打我了,請讓我起來,要抱多久,我讓妳抱好了。是了,妳不是有事問我乾娘嗎?」

洛幽兒不明白了,道:「你的乾娘?」

希平指著站在身旁的夢情,道:「她就是我剛認的娘,以後或許也是妳的娘,妳的態度要對她好一點,嗯?」

他不忘對洛幽兒使了一個鬼臉,弄得洛幽兒氣不是,惱不是,只脹得滿臉通紅了,嗔道:「她能大我幾歲?作我的娘?呀!黃希平,你占我便宜,我下次拿劍刺你!」羞怒地從希平身上爬起來,飄身飛出大地之聲。

獨孤雪忙把希平從地上扶起來,擦去他嘴上的血跡,心痛地道:「這女人,也真夠狠的。」

她終於忘記了,她曾經徹實地閹過希平的──若洛幽兒這幾拳算狠,那她又該屬哪個等級呢?

「不!」夢情看著洛幽兒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她以前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也很可憐。聽說,她的那一頭白髮,是因為林嘯天挑戰我的第三天白的,她不吃不喝等了那男人三天兩夜,終是沒見他回去,反而白了一頭黑靈靈的髮。但這雪一樣柔潤的白髮,卻也更使她美麗增色了。唉!她對林嘯天用情絕深,卻不知為何與你糾纏上了?」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是對著希平的,無疑是在詢問希平。也是,這孩子怎麼和他的兩個父親的情人有這麼多的糾纏呢?養父的小情人讓他收納了,難不成他還想收納他生父的情人嗎?

夢情糊塗了。

希平驚道:「她的頭髮是因為思念至深而變白的?」

夢情道:「嗯,應該是的。平兒,我要回古風榭了,你要不要跟我們過去看看?」

希平笑道:「娘,我也正想過去。」他的手悄悄地在獨孤雪豐滿的臀部摸捏了一把,朗笑出聲,放開獨孤雪,跟隨在夢情身後,前往古風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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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3 | 顯示全部樓層
15--第三章 古風妙韻


夢香和抱月估不到的是,希平竟然也跟著夢情來了。這男人的到來,也就說明她們不得安寧了。

一到古風榭,獨孤雪就回她自己的寢室了,希平跟著他剛認的娘進入房裡,看見夢香和抱月,就欲跑過去摟住抱月,卻被夢香擋住了。

喲!這女人怎麼了?明知道他和抱月是兩情相悅,為何偏偏要做這種棒打鴛鴦的缺德事?

難不成夢香是想讓他抱她的?唉!有這可能!天才自大地想著,摟抱之勢依然未改,卻被突然頂在他胸膛的劍阻止了。

喲呵,是誰用劍針對他?怎麼他就看不清夢臭屁的劍是如何指著他的心胸的?沒這可能,絕對是這劍早已經直擺在他眼前,只是他看著抱月的時候未看到罷了,真是不懂事的爛劍,得把它拋到一邊去。

去!什麼東西?他的手指就輕捏著劍身,輕移到一邊──咦?怎麼就移不動了?好,搬不開你,我還躲不了你嗎?他就偏身過去,豈知那劍還是指著他的良心?唉!這次無論如何良心都受到指責了。

他道:「夢臭屁,我哪裡對不起妳了,拿劍直指著我?」

夢香道:「別以為你認了師傅作乾娘,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經我的允許,你還是不得碰抱月。」

原來還是這檔子事!希平看看夢香背後的抱月,笑道:「不准我碰抱月,那麼碰妳可以吧?」

夢香一怔,叱道:「不可以!」

希平笑道:「我好像記得妳的胸脯很柔軟,妳不記得妳讓我靠在妳那裡了嗎?」嘿哈,那絕對不是夢──

「我記得你哭了,你還記得嗎?」

這是夢香的回答,黃天才一聽,眼睛都睜大了:那絕對是做夢的。

他道:「是嗎?我不記得耶,是了,夢臭屁,我什麼時候靠在妳胸脯上了?好像沒有這回事哩,大概是我們都記錯了,一定是記錯了,是吧?」

為了不讓他靠在女人乳房上哭的事情敗露,他只好像華蕾一樣來個選擇性記憶,否則讓人誤解為他喝不成奶而像娃娃一樣哭鼻子就不好了。他黃希平是天才,絕不是笨小孩!

「你們兩個別吵了。」夢情笑看著兩人之間的鬧劇,剛記起要勸說。

夢香氣道:「師傅,是他自己不檢點的。」她把劍收了起來,眼盯著希平,似乎還怕這頭色狼趁機逮住她。

希平道:「放心,我很檢點的。娘,妳帶我來這裡,不是讓妳的徒弟拿劍指著我的胸膛的吧?」

夢情一笑,道:「香香、抱抱,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妳們的大哥,以後別再欺負他了。」

夢香嗔道:「是他欺負人的,我們怎麼欺負他?」

抱月一口就道:「師傅,抱抱不要做他的妹妹。」

希平一聽兩女的乳名,大是來了興趣,嘿,香香和抱抱?他怪叫道:「香香,唔,來香一個;抱抱,來,讓老公抱抱,哈哈!」

「噗!」

誰?誰?誰又敢打老子的臉了?希平摸著自己被夢香甩打的臉猛的搖頭,要想清楚這突來的一個耳光是怎麼回事,然後看到夢香怒色的可惡的雙眼,他就氣得直蹦起來了,指著夢香叫喊道:「夢臭屁,別以為我不敢打妳,好歹我現在是妳的大哥,妳要看清楚狀況,以後妳得聽我的。」

夢香道:「誰承認你是大哥了?」

抱月也道:「我也不承認。」

無論如何,她只要當希平的妻子,讓她作希平的妹子,誠然是不可能的。

希平當然也瞭解這點,於是笑道:「其實妹妹也可以是妻子的,抱月,我說過的話我總記得的,嗯,妳是我一輩子的嬌妻!」

抱月的俏臉兒一紅,幸福地笑了。

夢情知道抱月早就對希平心有所屬,也不說什麼,但卻氣壞了夢香,這女人怎麼也不承認希平與抱月之間既存在的事實,她道:「抱月,妳要記得妳說過的話。」

抱月的臉拉了下來,細聲道:「姐姐,抱月沒忘記的。」

夢香勝利似的朝希平笑了笑,那意思彷彿在說:瞧,怎麼著?

活把天才氣得吐血,他抓狂地道:「夢臭屁,出來!」

夢香道:「不出。」

「妳不敢?」嘿嘿,女人就是膽子小,這沒得說的。

夢香正眼不瞧他,只是道:「我是不屑跟你這種人計較。」

此時,抱月已經扶著夢情坐到了床沿,對峙著的就是這對冤家了。

希平突地說道:「把面紗取下來!」

夢香一愣,道:「為何要取下面紗?」

希平道:「好叫人看清妳的嘴臉,別總是掩著屁股亂放屁。」

「呀!黃希平,你才放屁,你這混蛋說話這麼噁心,比茅坑裡的大便還要臭,我不和你說了!」夢香轉身回到夢情的另一邊坐了,兩眼惡瞪著希平。

希平終於感到一個獲勝者的優越了:原來就是剩他一個人傻愣愣地站著,沒人理啊!

嘿,嘿嘿!他在心裡笑得尷尬,口中道:「娘,妳還沒告訴我,讓我來這裡是為什麼哩?」

夢情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叫你認識兩個妹妹。」

「這樣呀!她們我早就認識了,不過──」他故意看看兩女,邪邪地笑道:「她們不是我的妹妹。」

抱月甜蜜地怨了他一眼,而夢香聽了他的話,立即給他一注強瞪,嚇得他更緊縮了出門去,房裡的三女輕笑出來了,夢情道:「這孩子!」

夢香道:「師傅,妳認了他,他以後就有藉口欺負香香了。」

夢情笑道:「哦?但是,為什麼我只看見妳欺負他,好像是妳打他,他也不敢還手的?」

夢香臉泛紅。

抱月問道:「姐姐,為何他都不打妳的?」

「這我怎麼知道?」

即使知道,夢香也是不會說出來的──夢情和抱月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對於夢香的回答,抱月是氣得嘴兒嘟,夢情卻是付之一笑,與此同時,夢香想起希平的話:這輩子絕不對妳出手。

是的,不管她要不要,那混蛋都給了她這樣一個承諾,也不管他做不做得到,至少他曾經為她而做出如此的決定,這在暴力之後的溫柔誓言,在那一刻,幾乎擊潰她所有的心理防線,攻入她的心扉,在她孤寂茫然的心潮,爆起驚天浪潮。


希平出得夢情的房,本想到獨孤雪的房裡去,獨孤雪的房與夢情的房間幾乎是相對,相隔也不遠,不用走幾步就到了,只是在這其間被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圃攔隔開來。這古風榭是專為女客留宿的院落,在大地盟的眾院落中雖屬占地小的,但總花了些地方在精緻上,比如在這小小的院落中間再安排一個挺不錯的花圃兒之類,雖說不怎麼樣,也真夠看的,或許也有點實際作用──至少讓女人們在半夜睡甜夢的時候間雜著聞到零星的花香味兒。

花圃邊的一塊圓滑的石頭上,此時正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她的臉盤很是豐滿圓潤,髮不長,就那麼緊貼在她白晰巧致的臉蛋上,顯得青春而活潑,然而,現在她卻不是活潑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一個女人看著腳下的即使凋謝的花兒沉思並且流出眼淚灑滴這些殘花,還有人說這女人是活潑的,則這個人一定是傻子!希平當然不是傻子──哪怕真是,他也會把自己當天才處理,所謂的天才型的歌神或天才型的拳王,他一點也不謙虛地推薦自己。

希平輕走幾步,在少女的身旁站定了,少女抬首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垂下首去,彷彿沒看見他一樣,這使希平徹底失望了──原來天才也有被人忽略的一天。

他道:「妳叫絲嫫?」

少女嬌軀微顫:這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浪無心說的嗎?她再次仰首,道:「嗯,你怎麼知道的?」

希平蹲了下來,道:「妳不是浪無心的女人嗎?為何到這裡來了?妳哭了,淚珠兒滴落哩,來,我幫妳擦擦。」

他舉起衣袖拂過絲嫫的臉,絲嫫沒有拒絕他,其實這個魯莽的男人,給她的記憶也是很深的,在他與浪無心打架那天,他不但把兩隻鞋子擲在她的胸脯,且就在大街上壓著她,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這男人呢?

她喃喃自語道:「絲嫫是不是很沒用?」

希平怔住:原來她是因為刺殺浪無心不成功而傷心的,唉!還好她沒有成功──如果她有用了,那他黃希平就沒命了。他大是愉快地道:「沒用的好,嘿,沒用的好。」

絲嫫甩開他的手臂,怒叱道:「黃希平,你在說什麼?」

希平方始醒悟自己一時興奮說錯了話,忙道:「沒說什麼,是了,妳怎麼個沒用法了?」事到如今,只好轉移話題──但願嫁接成功。

絲嫫恨道:「我不能殺了他!」

希平知道她要殺的是浪無心,卻假裝不知,道:「他是誰?」

「為什麼要跟你說?」

是呀!為什麼要跟我說?不說就不說,我黃希平稀罕?再說了,咱黃某人早就知道了,而妳不知道的事多著哩,妳知道是誰要了妳的初夜嗎?不知道吧?誰?我,黃希平。

絲嫫看著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卻不說話,猜不透這男人有什麼好得意的,她道:「浪無心把我和另外五個姐妹安排在這裡住了,我們問他為什麼,他說,叫我們來問你。」

啊哈?浪無心這鳥人竟然把這六個處女全部推到他身上了?問他?他黃希平能說什麼?真是頭大的問題。

他站起來就想逃,被絲嫫扯住衣角,聽她道:「你一定有問題,不然為何急著逃跑?」

「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無法回答妳的問題,所以想去先問過浪無心,然後再回來答妳。」希平急中生智──這是天才的絕招嘛!

絲嫫放開他,道:「我知道你能夠回答的,浪無心把我丟到這裡也就罷了,然而,讓他的許多女人都離開了,卻沒叫她們五個離開,只是也不要她們了,讓她們和絲嫫一樣住到這裡,而她們和絲嫫一樣都是在同一晚失身的,問題可能出在這裡,但究竟是什麼問題,絲嫫是不明白的。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不然浪無心不會對我們這麼說。姐姐的仇是報不了的了,父親他不會因為姐姐的自殺而出兵對付仙緣谷,而我根本無能力殺得了浪無心。絲嫫想回蛇神部落了,可是對浪無心卻有著某些依戀。我不想步姐姐的後塵,愛上浪無心這種人是姐姐一生的錯,絲嫫不想像姐姐一樣錯到底。」

她彷彿是對希平說話,但聽在希平耳裡,更像是自言自語,希平多少懂得,這叫絲嫫的美麗少女是愛了浪無心的,只是她為報仇而來,卻有了愛。這有點像施柔雲,唯一不同的是,他很疼寵施柔雲,而浪無心卻是不愛她的。

他嘆道:「她們五個呢?」

絲嫫道:「她們在求萬妙神尼給她們落髮。」

希平大驚:「什麼?她們要當尼姑?」

「嗯。」

「她們在哪裡?」

絲嫫指了指萬妙的屋子,道:「就那間房,不知神尼有沒有答應她們?」

她得不到希平的回答,因為希平已經跑向那間房了,她看著希平的背影,冷哼道:「什麼嘛!人家要當尼姑,干你什麼事?看你急得,好像是你的婆姨要出家一樣,好不要臉!」

說罷,她繼續沉思,但沒有再落淚,希平的到來,似乎把她的傷感打斷,要尋回眼淚,應該還得要一些時間吧!她暗自嘆息。



希平敲響萬妙的門,妙緣出來開門,看見是他,便道:「你怎麼來了?」

「進去再說。」他閃進屋裡,獨孤雪也在,只見那五個女孩跪在萬妙面前,而萬妙正在說出菩薩般心腸的話。

「既然妳們一心向佛,我就代菩薩剃度妳們,斷了妳們的塵根,好讓妳們更能接近我佛。神啊!救救這些苦命的女孩兒吧!阿彌陀佛!」

希平看見這萬妙手裡竟然拿了一把剃刀,媽的,夠狠!嘴裡說什麼菩薩的話,卻要拿刀把人家女孩子的一頭美好的青絲給斷了,這老尼怎就這麼狠?絕不能讓她們當了尼姑,不然這世上又會多出許多狠心的尼姑了。唉!

希平懷著打救世上的心,大喊道:「刀下留情!」

萬妙正為自己閹的義工的增添而暗自歡喜,誰知竟來了個程咬金,咬著牙,嘴裡喊著些什麼「刀下留情」?一看,卻是那個已經騙走她一個義工的黃希平,更是打從心裡頭急了,手上的刀猛的往那黑秀秀的髮頂亂刮,又聽得那女孩叫道:「哎呀好痛啊!神尼,我不當尼姑了,當尼姑原來這麼痛的,嗚嗚,流血了。」

「沒事,沒事,我一時不小心刮破了點皮。」萬妙開始解釋,但那女孩子已經護住了頭不讓她繼續作惡了,她就另轉目標,剃刀再舉,落到半空中,就被前來的希平阻止,萬妙的手被希平抓住,這老尼的臉也像她的徒弟妙緣小尼一樣變紅了,嘿嘿有趣!

希平道:「妳這老尼姑,我不是叫妳刀下留情嗎?為何偏偏把我的女人的頭刮破了,啊?」

萬妙叱道:「黃希平,把你的髒手拿開,本神尼收弟子,與你何關?再說她們是浪無心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管?」

屋裡眾女都看著僵持的兩人,不明白為何希平說五女是他的女人。

那個被剃刀刮破了皮的女孩走過來道:「黃希平,你說我們是你的女人?」

希平笑道:「我想應該算是吧!」

女孩接著就給了他的笑臉一巴掌,令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們已經夠苦的了,你還來這裡說風涼話?我依敏生是浪公子的人,死是浪公子的鬼,做了尼姑也是浪公子的尼姑!」女孩在打了希平一巴掌之後嘮嘮叨叨地說著。

希平平白無事挨了她的耳光,比夢香打的還要痛些,放開萬妙的手,正想發作,看見她流了淚,火氣只得急降下來,轉身對萬妙道:「神尼,去,去讓她們作浪無心的尼姑好了,老子挨了一巴掌,沒心情當救世主了。」

唉!這救世主難當呀!怨不得許多人都想成為毀滅者了,難怪!

萬妙卻道:「家玲、雨紗、紅胭、付顏,妳們是否也作浪無心的尼姑?」

跪在地上的四女都點了點頭。

萬妙嘆出一口氣,把手中的剃刀交給妙緣,道:「菩薩啊!原諒我一時不察,差點害我佛再度蒙羞。」說著,她不經意地看看獨孤雪,看來這「前度」令菩薩蒙羞的人兒定是獨孤雪了,她接著道:「妳們都與菩薩無緣,菩薩是不喜歡男人的,而妳們心中都向著男人,本神尼就不敢為妳們剃度了,都起來吧!」

希平聽了,驚愣住了:這神尼對菩薩的理解怎就這麼超前,與妙緣小尼的解釋很有得一拼耶,不怪每次提到他老爹,她都臉紅了。唉!神尼,果是神尼也!

四女起來,萬妙又道:「我可以給妳們介紹個好去處,妳們去找明月峰的夢香吧!明月峰也是專收女徒的,且沒了菩薩,她們是會歡迎妳們的。」

依敏道:「謝謝神尼。」

萬妙道:「不必謝,妳們可以出去了,我要燒香請求菩薩的原諒。」

依敏率著四個女孩出屋去了,希平看看獨孤雪,只見她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讓他趕緊離開,他又看著妙緣壞壞地笑了笑,弄得妙緣淡紅上臉,才舉步出了屋。

卻見五女中最為嬌小玲瓏的俏麗女孩在門外等他,他道:「妳不去找夢香嗎?」

她垂著首道:「我的鼻子很靈敏──」

「啊?──」希平不明白地驚呼一聲。

「剛才我走過你身旁時聞到一陣很熟悉的味道,但我確切地知道我沒有和你接近過的,怎麼可能留存有你的味道的記憶?」女孩有些迷茫。

希平笑道:「那是妳的錯覺,唔,妳叫什麼名字?」

女孩仰首道:「我叫雨紗。」

希平道:「挺可愛的一個名字,像妳的人一樣可愛。」

雨紗道:「謝謝,你也是個很帥的男人,和浪公子一樣的帥。剛才你說我們是你的女人,是真的嗎?」

希平的手撫摸著她的靈秀的黑髮,她沒有抗拒。

希平道:「如果妳願意,就是真的。」

雨紗的小臉上綻放了笑,雖是很淡的那一種,卻能看見她是歡欣的,她道:「我原來很喜歡浪公子,可是他不要我們了,不知為何,他只要了我們一次就拋棄我們。只是令雨紗不明白的是,在他要我們的那一晚,竟不准我們點燈,他以前都喜歡打燈的。另外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也和以前不同了。不管怎麼變,一個人的味道是不會變的,雨紗清楚記得那晚是一種濃濃的汗味兒之中夾雜著抹不去的清香,那是令女人歡喜的男性之香。雨紗在浪公子身上從來沒聞到過,只是剛才走過你身旁時,我聞到了,但少了那濃濃的汗味以及女人的體香。或許你身上的清香很少人能聞到,但雨紗卻是能聞到的,且記在了心裡,你懂我說什麼嗎?」

希平聽得已經汗流浹背了,他知道雨紗聞到的清香來自地泉乳,因為他曾經泡在地泉乳裡,也聞著這種淡淡的清香,只是他料不到他吸收了地泉乳之後也會把這種特性吸收了。

雨紗笑著看他,道:「很少人能夠確切地聞到的,只有雨紗能夠,你現在又有了汗味兒了,其實雨紗也喜歡你身上的男人的汗味。雨紗過去了,或許雨紗會和她們說說心事,她們都是雨紗的好姐妹哩!」

她轉身蹦跳著走向夢情的房間,在那間房裡,有著太多令希平心跳加快的東西,他看著她靈巧的身影,心想:浪無心,你怎麼就收了這麼個靈敏的小女人?

絲嫫也已回房去了,不知哪間是她的房?

古風榭的空曠裡只有希平高大的身影,他長嘆一聲,邁開他的長腿,走出了這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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