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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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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清風孤雪

在會議中,杜清風的一顆心就全部繫在了獨孤雪的身上,這麼多年沒見,她還是沒變多少,只是頭上少了一頭的黑色秀髮,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隱約看出一些短髮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麼,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獨孤雪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於他杜清風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獨孤雪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黃洋就跟著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就帶著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裡。

獨孤雪坐在床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黃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獨孤雪──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黃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麼?」

獨孤雪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管不著你的。」

「是呀,我怎麼這麼笨了?」黃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於發言了:「雪,妳過得好嗎?」

獨孤雪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杜思思,她歎道:「好與不好,也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麼過了,只是有時想起妳,總覺得欠妳很多,也許是我對不起妳,否則,妳也不會去什麼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卻是眨眼間的事情。」

獨孤雪凝視著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並不像年輕的他,也許是因為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或者是歎氣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為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為她以為他背叛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著她,只是一個誤會,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裡還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麼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兩個男人同聲道:「妳怎麼了?」

獨孤雪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睏。」

杜清風道:「妳們剛到大地盟,應該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妳,為了妳,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話,這孩子!」

獨孤雪道:「清風,其實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你就一點都不怪我?」

杜清風道:「有什麼好怪的?誰對誰錯不都是一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我只想問妳,如果我讓妳回家,妳會回來嗎?」

獨孤雪道:「我已經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她的雙眼沾了淚,是為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黃洋激動地道:「妳怎麼會沒有家呢?若杜老頭不要妳,妳到我們家來。」

獨孤雪看著黃洋,這個男人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只是她並不愛他,所以才會選擇了杜清風,而最後連杜清風也被她捨棄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愛情遊戲?

她苦笑道:「也許我真的會到你們家,那時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杜清風臉色一黯,黃洋卻高興地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嫌棄妳的──唉,只是,只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妳!」

黃洋有些心虛了。

「黃小子,你別在這裡擾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麼?再亂說,我把你丟出去!」杜清風野蠻地道。

黃洋眼瞪著杜清風,抗議道:「喂,杜老頭,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有什麼比我強,有種咱們比醫術!還有,別忘了,你兩個女兒都是我們黃家的人,都是我的兒媳婦,你敢對我怎麼樣?若不是當初你對雪妹不好,她會跑來當尼姑,你以為當尼姑很好玩嗎?你去當和尚給我看看?媽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都長青苔了。」

杜清風皺眉道:「你話太多了吧?」

「我覺得還少!」黃洋與他針鋒相對,所謂的情敵立場,某些時候必須堅持。

獨孤雪道:「洋哥,不要怪清風,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

「好吧,我懶得和他爭,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我的。」黃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別有想法:他向來都用拳頭和我談判,若非怕他的拳頭,在情場上,我也不會輸給他──黃洋果然是長春堂的好弟子,有些華小波的作風取向,嘴裡不說,心裡嘀咕不停。

杜清風不理他的嘮叨,朝獨孤雪道:「妳是決定永遠不跟我回家了?」

獨孤雪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對於其他,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況且,你現在也還有一個王玉芬,並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經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對你對我對大家也沒有什麼傷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風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黃洋突然朝杜清風喊道:「杜老頭,你就這麼算了,你爭氣點好不好?你還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麼時候?你這老小子,當年那股勁到哪裡去了?」

獨孤雪一笑,突然臉色大變,作出掩嘴要作嘔之態,兩人大驚,過去扶住她。

杜清風急道:「雪,妳哪裡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黃洋,快給雪治療!」

黃洋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獨孤雪,突然放開她,對杜清風道:「杜老頭,雪妹只是有些疲憊,妳讓她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擾她了。」

說罷,猛向杜清風使眼色,杜清風扶獨孤雪躺好,才依依不捨地跟隨黃洋出來。


走出大地盟,黃洋突然道:「你知道為何我這麼快叫你出來嗎?」

杜清風搖搖頭。

黃洋過了好一陣,才沉悶地道:「雪妹懷孕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杜清風雙手抓緊黃洋的雙肩,激動得一臉的蒼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

黃洋道:「我剛才扶她的時候,就已經把了她的脈,從她的脈象顯示出來的結果就是她已經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來和你說。」

杜清風冷靜下來,道:「她作了尼姑,怎麼可能會懷孕?」

黃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該看到她剛才的表現了吧,你有過兩個老婆,你應該清楚的。」

杜清風放開雙手,無力地下垂,緩緩地道:「怪不得她開始留髮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要這樣,唉!」

黃洋道:「照我看來,要她重新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種可能,而她卻有了身孕,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強姦的。」

杜清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強逼的,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留著孩子。況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麼悲傷,她一直都很平靜。」

黃洋道:「性格會變的,都這麼多年了,誰不會變呢?」

杜清風喃喃道:「誰不會變?也許,大家都變了,再也不能回頭了,其實能再見她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幾年,我活得很無奈,真的很苦!即使她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

黃洋詫異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要如此說。杜清風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黃洋忽然覺得杜清風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許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黃洋道:「老兄,不要這樣!」

在這種時候,他終於喊杜清風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語言符號。

杜清風苦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裡的孩子是誰的,這些事,已經輪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讓她難堪。阿洋,答應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黃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經也是同樣深愛她的,我能讓她受苦嗎?」

杜清風歎道:「雪,我只能為妳做到這樣了,妳若有空,回去看看妳的女兒,她很像妳呀!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叫黃希平的惡魔。」

他似乎在對獨孤雪說話,然而獨孤雪並不在身旁,因此,彷彿又是自言自語,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黃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傷心痛苦,而一個惡魔卻會不顧一切地守護他所愛的──因為惡魔為私慾而存在,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杜清風承認黃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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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月上梢頭

夢情要離開了,在她臨走的時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夢情笑笑答應了,夢香立即說師傅我也留下來陪抱月,夢情就自己走了。

「娘,妳哭了哩!」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春燕道:「剛才風吹了進來,眼睛有點不適應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怎麼好呀!」

小月嬌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歲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罵道:「妳怎麼可以調戲娘?」

「誰調戲妳了,娘?」希平摟著獨孤詩出現在大廳門前。

小月驚叫道:「大哥,不是月兒啦!」

希平邊走邊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兒在調戲妳?看我打她的屁股!」

春燕道:「妳不要逗她了,難道你欺負得她還不夠嗎?」

希平道:「她注定一輩子要給我欺負的,誰叫她是妹妹?」希平放開獨孤詩,擁住春燕,在她耳邊輕聲道:「娘,我又給妳帶來三個兒媳婦,妳喜不喜歡?」

春燕驚訝道:「哪有三個?不就是兩個嗎?」

希平突然轉身抱住抱月,掀開她的面紗,吻落她的紅唇。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壞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覺得有幾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妳叫抱月?」

抱月點點頭,臉兒有些紅了。

希平道:「抱月,叫娘。」

夢香卻突然道:「黃希平,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給你嗎?沒有我的允許,抱月不能嫁給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峰的規定。」

春燕臉色一黯,她知道夢香說的話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來的人,她明確這一點──明月峰的人要離開明月峰而擇夫,是必須經過月女同意的,夢香是這一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權力的。

希平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妳的允許,可我還是做了。妳只說不准抱月嫁給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妳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親多幾下。」他摟著抱月又索吻。

夢香如夢似的眼神一閃,走了過來,冷著聲音──如同冷了夢的睡眠──道:「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盡快離抱月遠點,我的耐性有限。」

希平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邊的夢香,同時道:「好吧,我把抱月還妳,可是妳不要後悔哦!」

「哼──」夢香還沒有哼完,就改為驚叫道:「黃希平,你敢對我輕薄?」

原來希平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懷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雙手探過抱月,改為摟抱夢香,也是夢香該倒霉,被他抱了個滿懷,她想掙扎,可是遲了,哪怕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無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來拳去的男人的力量會如此之大,她的雙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動不了。

在這廳裡,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尤醉了,她也是個武功極高的女人,平時也總能隨便一腳就把希平踢出老遠,可當他抱住她的那個時候,她就完全沒轍。

抱月在一旁驚呼道:「希平,你要幹什麼?」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夢香在希平懷裡沒命地掙扎道。

希平笑道:「抱月,妳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麼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要娶誰!喂,夢臭屁,別說我不給妳機會,妳只要答應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放妳一馬,要不,嘿嘿,咱們就這樣耗著!」

趙子威臉色鐵青地走到兩人旁,道:「黃希平,請你放開夢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來,和夢香聊得很開心,且憑他一直以來對夢香的癡情,哪容得希平此刻的行為?

希平雙眼邪芒一閃,扭臉盯著趙子威,緩緩道:「你很愛她是吧?」

趙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經抽出他背著的雙刀,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尤醉的劍也已出鞘。

希平平靜地道:「我現在抱著她,你可以問問她,是否同樣愛你?如果她說愛你,我立即放開,如果說不,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會對你說不!」

趙子威的雙眼轉盯著夢香那有些慌亂的如夢似的美眸,張口要問,卻終是沒有問出來。

「夢臭屁,妳愛我們的趙二公子嗎?」希平幫趙子威問了出來。

趙子威的臉突然一紅,繃緊的臉龐一鬆,雙手一拋,雙刀回到背後的刀鞘中,道:「你不用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放開她,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為她而拔刀,又因為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希平轉臉看著夢香的雙眼,又對趙子威道:「我想你會後悔讓我放開她的,這我也懂。」

他鬆開緊抱著夢香的雙手,而就在那一瞬間,眾人的眼前一花,他那龐大的軀體就朝後倒飛出去,撞碎了幾張高椅,並把一扇牆也撞穿了。

當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夢香和希平的影子,他們兩個都在破牆背後的另一間房子裡,從那房裡發出巨大的捶打聲,以及夢香憤怒的嘶罵聲和希平痛苦的喊叫聲。

尤醉第一時間就朝著那洞裂口飛射過去,可就在她到達牆破之處時,發出很大的衝撞響聲,接著她就倒飛回來,臉色蒼白,呼吸急速,並且阻止其他人的進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發瘋了,她的武功很強,連我都承受不住,你們這裡更沒有人能夠與她抗衡,她又在暗處,吃虧的是我們。趙子威,如果希平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眾人緊張之極,許多女人都擔心得流出了眼淚,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卻被黃大海抱住了。他知道,尤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卻仍然被夢香暗裡一掌震退回來,小月如果過去,無疑是送死。

然而許多人都朝牆破之處逼了過去,看來尤醉的語言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就連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

「你們都退回來,我進去!」趙子威超越眾人,快步往牆破處走去,雙刀緊握在他的雙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妳不要打他了,抱月答應妳以後不再理他,聽妳的話不嫁給他了。小姐,妳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就當抱月求妳了,好嗎?」

趙子威剛走到破牆時,裡面突然沒有了一點聲息,眾人心中緊張,趙子威也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夢香從房子裡出來,他們提著武器圍了上去──趙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夢香就無法走出來了。

夢香對於眾人的仇視視若無睹,她只是朝抱月道:「妳是決定了?」

抱月流著清淚,道:「小姐,我們走吧!」

黃大海道:「想走,並不是這麼容易的,妳要為妳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不管妳是誰,若我大哥不能從屋子裡活著出來,妳也別想從這裡活著出去。」

夢香的雙眼中那如夢似的神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冷芒般的寒光,手中的利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抱月走過去與她並肩而站,淚水爬滿了她的臉,然而她還是含淚堅定地道:「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

雷龍歎道:「誰也不願傷害誰,但事到了這分上,誰都得有自己的立場。抱月,我們不怪妳,只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

尤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須為孩子的父親報仇。」

春燕流著淚走到夢香面前,道:「妳到底把平兒怎麼了?」

夢香不答,冷眼地看著春燕。

春燕道:「若平兒死了,妳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妳,就連妳的師傅,她也不會過問我們對妳實施的任何報復手段,我很遺感,以這種方式來問候妳。我已經有許多年沒動武了,我從來沒想過,再次動武時,對手會是妳!」

她轉身走到杜鵑身前,接過杜鵑手中的長劍,再度轉身對著夢香,雙眼中逼射出一種寒芒,手中的長劍散射著一種淡白色的光芒,抱劍而立,劍尖平齊她的眉尖。頃刻,在她的劍尖上升走一團圓月般的白煙滾動不已。

抱月驚道:「月滿梢頭?!」

夢香的眼神急變,道:「妳是什麼人?」

春燕道:「妳們的師傅跟妳們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師姑?」抱月再度驚呼。

夢香的劍突然回鞘,閉上雙眼,歎道:「妳說得不錯,我是完全孤立了,因為黃希平的確命赴黃泉,我並不後悔殺他,我憎惡他,即使是同歸於盡,我也在所不惜。我並不想多造殺孽!抱月,回去跟師傅說聲,就說香香對不起她,讓她傷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妳一回!」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眾人齊掉頭,驚道:「希平?!」

「你不是死了嗎?」夢香驚問出口。

希平從破牆處走了出來,全身赤裸,強壯的男性軀幹在白日光線中顯得粗獷而眩目。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拳傷的、腳傷的、劍傷的,最重的傷是刺在胸口的那一劍,但血,已經停止流了。

他苦笑著對眾人道:「對不起,衣服都被她這頭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可用的布。趙子威,脫件衣服給我!」

趙子威把外套脫給了他。

希平接過來就圍住了他的胯部,然後在眾人驚震的注視中,走到夢香面前,道:「很奇怪我還活著?」

夢香冷靜下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問你,為何要裝死?」

希平笑道:「沒有原因,我向來都喜歡裝死,很多人都知道,就妳不清楚罷了。夢臭屁,知道我即將要對妳做什麼嗎?」

夢香回復她以往如夢似溫柔的聲調,平靜地道:「要殺夢香,就請動手!」

「希平──」抱月欲說話,卻被希平的手勢阻止了。

他轉而對夢香道:「我很想殺妳,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妳這一生,都無法逃脫我對妳的報復!」

夢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並不懼怕,雖然你強悍到了可怕的地步。」

希平雙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臉上閃爍邪惡的微笑,道:「也許,妳喜歡我的報復。抱月,隨妳小姐回去吧!終有一天,我會讓她無法阻攔我們的好事。」

夢香道:「我不會感謝你!」

希平道:「妳會的。我從妳的眼睛裡看得出來,雖然妳的眼睛給人的都是迷茫的夢幻似的感覺,但這一次,我直覺妳的心存在著那麼一點點的感激。夢臭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記住,我沒有輸!」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贏,真不知他的腦袋是怎麼轉的?

眾人又一次歎息,然後看著明月峰兩女離開了瘋人院。

小月和獨孤詩撲到希平懷裡哭泣。

趙子威走過來,尷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希平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場架,這場我最吃虧,夢臭屁也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

趙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該讓你放開她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希平暴跳如雷,喝道:「你以為夢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只是被我抱著了,才施展不出來,你卻酸醋滿天地跑來叫我放了她,我操!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門關,老子做鬼也會找你算帳。」

趙子威垂下頭來,他知道希平雖然對他大罵出口,但無疑是原諒了他,他還能說什麼?

希平輕推開兩女,拍了拍趙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繼續追她嗎?」

趙子威抬頭,凝視著希平,道:「還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怎麼想放棄。」

希平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夢臭屁的時候,你也要支持我,別他媽的抽刀來跟我對幹。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不了你的鞘,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兄弟,所以我寧願選擇放開夢臭屁。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並沒有說錯吧?」

趙子威也笑道:「我是有點後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不後悔了。」

希平道:「當然硬了,否則我撞了牆之後,為何還能叫得這麼大聲?我之所以大聲叫,是想要告訴你們,我黃希平還生龍活虎的,不要為我擔心。你以為我是因為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麼可能輕易被痛苦打敗?絕不叫痛!」

媽的,死要面子!

趙子威大笑,幾個男人也跟著大笑,只留下女人輕笑中帶著一些怨責。

尤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亂抱女人?」

希平抱住走過來的野玫瑰和杜鵑,笑道:「我這不是又抱著了嗎?醉姐,妳要不要給我抱抱?」

尤醉嬌嗔道:「懶得理你!」

春燕把劍還回給杜鵑,道:「平兒,你不回去換套衣服?」

希平尷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

他放開兩女,走到淚痕未乾的施柔雲面前,輕擁著她,柔聲道:「和我回去,替我著衣吧?」

施柔雲點點頭,埋首入他的胸膛,輕聲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希平撫摸著她的秀髮,道:「人世間不是只有仇恨呀!柔雲,以後不要理仇與恨了,好不好?妳單純的心靈,不該守著那一點仇恨的,我並不怕妳報仇,我只是不想妳過得不快樂。」

王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換你的衣服吧,別在這裡說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光著屁股嗎?」

「妳不覺得我的光屁股很好看嗎?」希平說罷,抱起施柔雲就瘋跑,杜鵑和獨孤詩在後面追。

「黃希平,你敢對我這樣說話?!」王玉芬叱道。

真是色膽包天!

眾女的臉都紅了,王玉芬和碧柔兩女的俏臉紅得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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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一夜傾城

第一章 詩的國度

希平抱著施柔雲回到房裡,杜鵑和獨孤詩跑了進來,把門反鎖了。

施柔雲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希平道:「不喜歡被我抱著?」

施柔雲又不言語了,希平嘆息,吻了她的唇,然後才放她下地。

施柔雲站在希平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裡?」

「妳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時也是她們拿來給我的。」他邊說邊躺到床上,看著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只有一張,不怎麼夠用,待會去叫僕人多搬幾張過來,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臉有些淡紅,杜鵑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裡。」

施柔雲也跟著杜鵑去選希平的衣服了。

希平朝獨孤詩招手道:「詩兒,過來。」

獨孤詩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女人都為之著迷的,她坐在床沿,嬌軀伏在希平的胸膛,柔聲道:「哥,你是詩兒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是無比強壯的。哥,詩兒好想讓你侵犯她哩,只是現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壞!」她感到希平下體已經開始堅挺了,驚愕地坐起來,盯著他粗長的陽根,顫道:「哥,你的這麼嚇人,詩兒很怕!」

希平坐了起來,抱住她,笑道:「進到裡面,妳就會愛上它了,妳信不信?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

獨孤詩嬌笑道:「才不!晚上才給你進來,你這人壞著哩,也不看是什麼時候,詩兒可沒有你那麼壞,她要到晚上才壞的,嘻嘻,只是對著哥你的時候她才壞啦!在別人面前,詩兒可是很淑女的耶!」

希平笑道:「我可從來就不覺得妳淑女,我說過,要叫妳再流血一次的,妳記得嗎?」

獨孤詩道:「詩兒記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詩兒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一次都會流血的嗎?」

希平此時正在吻著她的耳珠,就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

獨孤詩細聲道:「詩兒從來都沒有流過血,和青雲做第一次的時候也不覺得很疼,青雲那時還怪我不是處女,他問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然而,詩兒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好過,當時他冤枉詩兒了,人家很委屈哩,後來他也只和詩兒好過幾次罷了,詩兒知道他是因為詩兒沒有流血而有些討厭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希平一愣,罵道:「那混球,就因為妳不流血,他就不喜歡妳了?媽的,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幹一架。」

「你今天已經打了兩次架了,還沒夠嗎?整日想著打架,你的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杜鵑拿著衣服走到床前,狠瞪著希平,嘴裡埋怨道。

希平無奈道:「有什麼辦法,別人要找我打架,我怎麼能拒絕?妳知道的,我向來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

杜鵑笑笑,道:「你逗夠詩姐沒有?我們要替你著衣了,如果在這裡待久了,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和你在白日裡做什麼羞人的事哩!」

「什麼羞人?我現在就要和詩兒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剛才說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動物?」

希平開始解獨孤詩的衣衫,獨孤詩半拒半就的與他嘻鬧著,嗔道:「人家才不是冷血動物!」

杜鵑道:「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詩姐,妳就不能讓他先穿上衣服嗎?」

獨孤詩推開希平的嘴,扭臉道:「杜鵑,妳幫幫我吧!他纏著我,我也是被迫的。唔,哥,不要親我嘴,我還要說話耶!」

獨孤詩還是被希平吻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了。

杜鵑一看,把衣服丟在床上,道:「你們要鬧就鬧,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下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柔雲姐姐,妳要留下來嗎?」

施柔雲連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拋到床上,牽著杜鵑的手兒轉身出去。

希平叫道:「妳們不陪我了嗎?柔雲,妳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麼還沒穿就跑出去了?妳這小騙子,呀咦,妳們不幫我把門關了?」

兩女已經出到門口,杜鵑回頭笑道:「大色狼,叫詩姐幫你穿吧!門我們鎖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來讓你使壞,晚上才從你哩!」

希平道:「小鳥兒,妳第一次就是在白天裡獻給我的,現在倒變得不喜歡白天了?」

杜鵑臉一紅,拉著施柔雲就走,只聽施柔雲道:「杜鵑,白天和晚上有什麼區別嗎?」

希平聽不到杜鵑的回答,因為她們已經走遠了,至於杜鵑有沒有回答施柔雲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須把門反鎖了,否則,獨孤詩也不會讓他的色心得逞──雖然女人總是張開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開門作愛的。

他下了床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對獨孤詩道:「妳還要不要出去?」

獨孤詩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疑道:「什麼?」

希平坐回床沿,道:「如果妳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妳了,我穿好衣服就和妳出去,因為,我一旦侵犯妳,妳就沒有行走的力氣了。」

獨孤詩垂首無言。

希平撫摸著她泛紅的俏臉,道:「妳不說話,我就幫妳決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決定的,當然是只有一個,他還能決定什麼呢?

獨孤詩怯怯地道:「人家真的會沒了力氣嗎?」

希平邪邪地笑道:「妳試過不就知道了?」

接著他就把獨孤詩壓到了床上,熱吻起來,兩手去解她的衣衫,獨孤詩熱烈地回應著他,頃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希平丟到一旁涼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適中的胸脯上輕搓撫弄著,嘴兒滑過她潔白的頸項,輕聲道:「詩兒,妳再也不是年輕美麗的寡婦,而是我黃希平最甜美的小妻子。」

獨孤詩呻吟道:「哥,無論對與錯,詩兒都不後悔,只要哥不嫌棄詩兒就行了,詩兒願意一輩子都作你的小嬌妻,為你生多多的孩子。」

希平將她抱坐在懷裡,凝視著她,嘆道:「很多女人愛著我,都是不管對錯的,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所以對於這些女人,我只管愛與不愛,至於人世間的對錯在我眼裡,只是一項並不怎麼高明的遊戲規則罷了。」他此時想起了小月和獨孤雪,還有睡在另一房間的華蕾。

獨孤詩撫摸著他那變了形的臉龐,輕聲道:「還疼嗎?哥,其實你最吸引人的就是你的無知,因為你對這個世界不瞭解,所以在你的心靈裡就創造了另一個世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顯得絕對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將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願意依靠強者的。」

希平空出在獨孤詩身上的一隻手來搔著她的頭,道:「妳怎麼能說我無知?我是無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無知的自吹自擂又開始了。

獨孤詩露出微笑,雙手環著他的頸項,臉湊近他的嘴,道:「你別管我怎麼說你,只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哥,時候到了,你難道還要詩兒再等嗎?」

「我的詩兒倒是挺會選時候的。」希平說罷,跳下床來,站在床前讓獨孤詩橫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掛在他的雙肩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臀部,獨孤詩的私處就與他的男根相頂著了,他道:「詩兒,我要讓妳再痛一次。」

獨孤詩道:「嗯!哥,詩兒從來沒覺得痛過,詩兒願意為你痛一次,即使是一萬次的痛,詩兒也願意承受。」

希平突然讓自己的男根變得粗長無比,猛然突進她的縫道裡。

獨孤詩猛喊出聲,一雙手肘撐著床板往後頂,雙腿僵硬,臀部上抬,臉部的肌肉也在顫動,顯是痛苦之極,她痛呼道:「哥,詩兒破了,好疼,你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大?噢呀!哥,你停下來,詩兒不要了。」

「妳還是處女?」

希平在剛進入獨孤詩的時候已經覺得堅韌的障礙,他在那一瞬間,來不及思考,他的男根便如鐵鑽一樣刺穿她的障礙而直達她的花心深處,然而,獨孤詩的痛苦神態讓他不敢繼續,便同時把陽根縮小,抽了出來,往她的下體看去,驚見那裡有血流出。但他知道,獨孤詩的通道並沒有破裂,這血,來自她的處女膜的撕毀。

她竟然還是處女?!

獨孤詩也忍痛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下體,呆了好一會,才道:「哥,怎麼會這樣?」

希平坐回床上,摟住她,道:「也許不該問妳,但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我就問了。詩兒,徐青雲那小子的陽根是不是很短?」

獨孤詩道:「哥,青雲的東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進來,詩兒都覺得他頂著詩兒哩,並不像哥你進得這麼深的,他好像從沒進到人家裡面的。」

「也許是因為妳的處女膜比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並不能破去妳的處女膜,因此妳也沒有流血。」

希平估計的不錯,其實獨孤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處女膜的確比一般的女人厚許多也強韌許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許多,所以男人的陽根很難毀去她的處女膜,也只有他這種堅硬無比如同鐵棒一樣的陽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悍然的強勢才能突破她的處女膜。然而,像獨孤詩這種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狹小,希平又以超常的尺寸強攻而入,自然會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獨孤詩緊緊地摟住希平,驚喜地道:「哥,你說青雲並沒有進到詩兒的裡面?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詩兒外面胡搞的?哥,詩兒還能算是處女嗎?」

希平笑道:「現在不是了,不過,剛才還是的。徐青雲真是失敗,不怪得妳沒懷上孩子了。詩兒,剛才是不是很疼?」

獨孤詩道:「嗯!人家差點痛暈過去了。」

希平道:「那還要不要繼續?」

獨孤詩放開希平,調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東西很壞的,詩兒已經痛了一次了,你就縮小些吧!你現在足足比青雲的大兩倍哩,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樣大,因為詩兒突然開始怕疼了。」

希平伏身下去,壓在她身上,縮小的陽根再次進入她的花道,然後輕輕地動作著,道:「妳一直都沒得到過歡愛的高潮吧?」

獨孤詩迷茫地看著他,道:「詩兒不清楚什麼是高潮,青雲和我的時候好像不怎麼開心,我也就跟著開心不起來了。我從他,只是因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我幾回,許多時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給我的,那時我是為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樣的,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妻子。但以後我不是他的妻子了,無論從肉體上還是感情上,他都不曾真的進到詩兒的國度,詩兒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強,詩兒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給予她的歡樂和快感。姐姐說得不錯,你是一具性愛機器,專為性愛而生的蠻牛,永遠都能令女人歡叫的偉大男人!」

希平的動作更加猛烈──笑話,有人表揚,當然要更加努力了!

希平道:「看來妳們姐妹倆在背後說了我許多壞話,我現在就整死妳這小妮子!」

獨孤詩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詩兒也心甘情願!來吧!哥,以你最強悍的方式征戰你的美麗敵人,讓她在死亡裡品嘗人生最動人的剎那!」

希平聽得她如此說,便把陽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後以各種方式侵占著她的最終領土。獨孤詩在這個男人的強猛侵犯下,理智漸漸失守,在迷茫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最強烈的性愛快感,她最後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抱,從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無力走動。她終於瞭解,杜鵑為何要走出去了。

杜鵑之所以不敢在白天裡與希平歡愛,是因為她知道一旦那樣的話,她就要睡到明天,而讓整個瘋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裡與希平做了什麼事,別人也會說她瘋了的,她可不是希平,怎麼能夠瘋呢?

然而,獨孤詩的確跟著希平瘋了一回,也許還要瘋一輩子,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如同她喜歡聽希平唱歌一樣──她愛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希平為她蓋好被單,然後穿上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

在離開獨孤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說過,妳是我的小嬌妻,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獨孤詩那時已經昏睡了,她沒有聽到希平說的話,但在任何時候,她都堅信希平會保護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希平,依然安靜地睡。

也許,她曾經的確是徐青雲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卻只屬於希平,只是希平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無怨,當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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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眾聚一堂

希平出來的時候,黃洋與杜清風回來已經有好一陣了。

見希平出來,王玉芬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裡面這麼久幹什麼了?不知道現在是白天嗎?」

希平不敢看她,卻朝黃洋道:「喲!老爹,你回來了,有沒有看見你的初戀情人,聽說她也來到大地盟了?怎麼,她不和你回來嗎?」

這小子,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王玉芬的問題不受大家的重視,他也就不用回答了。

然而,王玉芬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道:「你和詩兒在裡面幹什麼?」

喲呵,這女人,竟然沒事亂放炮?希平搔搔頭,坐到椅子上,笑道:「孤男寡女在一個房裡那麼久,妳說還能幹什麼?」

媽的,豁出去了!

王玉芬臉一紅,杜清風急道:「希平,你是說你和獨孤詩那個了?」

希平坦白道:「嗯!還是岳父聰明。」

杜清風嘆道:「我聰明,你就做得不夠聰明了。獨孤詩是徐飄然的兒媳婦,你竟與她做出此等事?他回來後,不知會對你怎麼樣了!唉!上次從地獄門回來,他就與我們決裂了,如今你惹出這事,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

希平道:「老子怕他嗎?」

黃洋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道德問題,獨孤詩畢竟是他的兒媳婦,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即使你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你叫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面對周圍的指責?」

希平盯著黃洋,緩緩地道:「爹,很多不道德的事,你兒子我都做了,也不怕多做這一回,我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不讓我聽到就大家相安無事,若叫我聽到有人敢說半句詩兒的壞話,我就打爛他的嘴。詩兒從現在開始已經是我妻子,與徐家沒有任何關係,若有人不服,儘管朝著我黃希平來,我全部接下了。媽的,什麼道德,老子就是道德!」

眾人驚異地看著他:這人果然是瘋子一個!

杜清風搖搖頭,道:「我們管不了你,事到這份上,也只有站在你這邊了,你總是給我們惹麻煩。」

希平笑道:「岳父,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到時我叫思思生一打外孫給你,讓你老人家的老年生活不至於那麼寂寞。」

這句話,算是拍馬屁吧!不過,實在不怎麼高明。

杜清風也笑了,罵道:「小子,我還未老到那個份上,你說得太早了。」

「不早,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哈哈!」希平很得意地笑了起來。

王玉芬實在看不下去了,叱道:「這種話你也大聲張揚,你這死小子!」

春燕道:「妹妹,他就是這樣子了,但不是我教的。」

她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也不想想自己當初一個勁地叫希平去泡華蕾──在她看來,這件極不道德的事,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了。

其實呢!沒有如此的父母,哪得如此的兒子?

王玉芬突然道:「妳既然是明月峰的真燕,為何當初我們去環山村時,妳裝作不認識我們?且把武功全部隱藏起來,讓我們錯以為妳只是一般的婦人,卻不料妳是真人不露相。」

「我們已經歸隱山林,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但是你們的出現,從根本上說,打破了這種生活。我當時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才將他們兄妹倆讓你們帶走,否則你們就會撞見採藥回來的洋哥和希平,怕你們更是要收希平為徒,也怕你們知道洋哥以及我的真實身分,所以隱瞞了許多,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你們會明白的。」

她說的沒錯,她在行走江湖時,也是如現在的夢香和抱月一樣蒙著臉的,況且經過了許多年,即使杜清風夫婦曾經見過她,也認不得她,然而,黃洋就不同了,這兩個情敵哪能不相互認識?基於此,春燕當年急著叫他們帶了黃大海和小月離開了環山村。

王玉芬哂道:「我們怎麼會收他那種人為弟子?」

她對希平似乎極有意見,希平也不知哪裡惹到她了。

杜清風道:「其實後來我也知道了大海和月兒的父親的名字,但我想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更何況,即使真的是黃小子,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要在深山過活他就過,反正他的兒女在我手中,只是不料妳竟是明月峰的真燕,唉!人世曲折!」

「杜老頭,你他媽的叫了我幾十年黃小子還沒過癮呀?要是當初我在,我是絕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帶走的。媽的,看你把我兒子教得和你一個德性,著實叫人恨!你就不能教他如何找對象嗎?」

黃洋大喊大叫起來,他總覺得他的二兒子實在不怎麼會泡妞,像他黃洋這般的情種,生出來的兒子當然也得是個十足的多情種子,可黃大海偏偏就不是,你說他氣不氣?還好,有個大兒子──不但多情,簡直是淫棍!

杜清風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想找打?」

黃洋白眼一翻,無言以對。

希平拍手道:「哈,岳父,你這點很像我,看來我爹以前是經常被你揍的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怕你這句話了。也對,我爹是長春堂出來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杜清風道:「不過你爹是很能逃的,哈哈。」

希平也跟著大笑:「是不是和小波一樣?笑死我了!怪不得以前我打架,他總是叫我打不過就逃了,就這一點我不聽他的,如果次次打架都逃跑,我還能叫拳王嗎?」

華初開也不甘寂寞了,道:「你們不要笑,總有一天你們會在我們長春堂面前喊窮的,打架是打不了吃的。」

不就是會打架嗎?有什麼得意的?老子長春堂能拿錢砸死你們!看你們還囂張不?!

財大氣粗!杜清風也有些怕了,忙道:「華財主不要生氣,我們只是說笑而已,到時別忘了借點錢給兄弟。」

華初開苦笑道:「我只想問你,以前你借的,什麼時候才還?」

杜清風、黃洋和華初開三人相互對視了一陣,突然狂笑出聲。

笑過之後,春燕道:「你們也該說說這次大地盟在商量什麼了吧?」

杜清風臉色一正,道:「洛水已經敗陣,且被太陰教反攻,直追回來,看來不用多少天,洛水就會回到龍城,而太陰教也會攻到龍城來。所以洛雄緊急招集武林各大派高手,商量抗敵之策。」

王玉芬道:「清風,我一直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許多疑問,到底是太陰教侵入我們中原武林,還是我們去攻打太陰教?」

杜清風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上傳聞太陰教準備侵入中原,洛雄得知這消息,為了中原武林的平靜,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不讓太陰教的陰謀得逞。且太陰教上代聖女阿蜜依與血魔有著很深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不讓她們報復中原武林,因為血魔是被我們率領中原武林追殺的,阿蜜依當不會忘記她的情人以及中原武林對她的情人所做的一切。她總會尋機報復的,與其防,不如攻,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支持洛雄的。」

春燕臉色一黯,道:「大地盟與太陰教也有很大的淵源,為何洛雄會主張攻打太陰教?眾所周知,他的奶奶就是太陰教的聖女月如霜,他怎麼會帶頭滅太陰教?況且太陰教雖說有可能侵入中原為血魔報仇,但也並沒有真的行動,我們是否操之過急?如今倒真的把太陰教引來了。太陰教的實力雖大,若想與整個中原武林抗衡是不可能的,她們可能有來無回,然而,既然來了,當是抱著必死之心,中原武林也就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武林就會血流不停,還說什麼平靜呢?」

是的,有仇殺,就有血;江湖,就絕不會平靜。

杜清風陷入深思,眾人都望著他。

黃洋卻突然道:「我最討厭洛雄這鳥人!」

春燕全身一震,驚道:「洋哥,你為何討厭他?」

黃洋道:「我不知為何,反正看到他,老子就不舒服,當年我面對著血魔時,雖然心中害怕,然而,卻在這害怕中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他哪怕是魔,他的氣魄也令老子折服,但我看到洛雄這個公認的英雄人物,卻有種想吐的感覺。」

原來是偏見!

眾人鬆了一口氣:人老了,偏見特別大。

希平果然不愧是黃洋的寶貝兒子,他幫腔道:「爹,我支持你,下次見到他,我就替你打他一頓。我們父子連心,爹看到他想作嘔,兒子見到他當然也會倒胃口,不揍他怎麼行?老子還要吃飯的,揍了他,我們父子倆才能吃得安穩,不然吃了飯見到他就又吐出來,那就不值了。」

這小子,為了打架,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黃洋認真地道:「很好,就該如此。」

想不到一直叫希平逃跑的人,現在居然也高喊支持希平找人幹架了,實在是進步神速──人說,活到老學到老,黃洋老頭就是最好的例子,從逃跑開始到學習教人打架,那是多麼遙遠的一條路呀?

華初開道:「老實說,我也不喜歡洛雄這個人,有時候我覺得他的眼睛裡藏著的東西令人心寒,在血魔拚殺洛雲和武林四大家的時候,我的父親華勝雖沒有參與,但洛雲被血魔擊殺後,因為其他三位長輩都受了傷,所以我未參加洛雲的葬禮,只有我父親去了。父親回來後,讓我注意洛雲的兒子洛雄,而洛雄當時在武林中其實並不怎麼顯眼,我不知父親為何要我注意洛雄,於是問了為什麼,父親只是說了一句『他比他的老子洛雲還要可怕』。也許是因為這句話,後來我見到洛雄時,心裡總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這不舒服是為何而來。」

許多人都拿驚訝的眼睛看著華初開,如果單單是黃洋和希平說討厭洛雄還有點道理,因為這兩個人中一個是偏見一個是瘋子,但如今連華初開也如此說,且把長春堂的開山之祖華勝也搬了出來,就令人深思和不解了。

杜清風道:「這事暫時不說,洛雄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公認了的,我們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並不見得很好。近來南方出現了一股勢力,在短短的一兩個月內,把一些大小的魔門和魔人合併了,但並不衝著中原的正道而來,這令人覺得奇怪,還有就是蝴蝶門也在其中,我怕晶瑩會受到波及。」說罷,他朝王玉芬看了一眼,這一眼,帶著他許多的歉意。

希平笑道:「岳父,不用怕,我這個岳母沒人敢碰,有我黃希平在,誰敢打我岳母的主意?哈哈,老子鐵拳招呼!」

王玉芬不客氣地道:「你給我正經點!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有多厲害?」

希平白眼一翻:咦,這乾岳母怎麼對他越來越火爆了?他好像沒多少惹她耶?以前她好像挺文靜的,怎沒幾天就成了潑婦了?

他朝杜清風擠眼神,希望這個岳父能管管自己的老婆,誰知杜清風站起來道:「玉芬,那湯可能涼了,我回去喝了。對了,也不見那兩個小妮子出來,不知她們跑到哪裡去了?」

杜清風離開,是要喝他的狗鞭湯了──後來才知道不但湯沒有了,連煲湯的兩個人兒也被獨孤明和華小波這兩個混蛋吃了。他沒有生氣,只是在心裡說:現在的年輕人呀!

希平一見杜清風離開,而王玉芬又瞪著他,他心裡極不是味兒,就要站起來。

王玉芬道:「你要去哪裡?」

希平道:「我要出去透透風,這裡有點悶。」

王玉芬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是嗎?希平覺得奇怪了,她什麼時候問他問題了?不但希平,很多人都有這個存疑:王玉芬有問希平問題嗎?

希平道:「什麼問題?」

王玉芬道:「我問你有多厲害?」

原來這也算問題,唉!

希平不得不回答了,道:「我有多厲害,到時妳會知道,絕對比妳想像中的要厲害,因為我是妳的寶貝女婿。呀哈,岳母,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再回答妳的問題。」

他趕緊跑了出去,杜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哥,晚上回來吃飯嗎?」

希平頭也不回地道:「小鳥兒,妳把自己洗得白嫩嫩香噴噴的,我晚上回來吃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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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幼時密約

夢香自走出瘋人院,便默而無言,抱月也無言地跟著她。

抱月想與夢香說些話,然而,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走在前面的夢香,這個在一個月前繼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著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峰,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峰的女徒可以擇人而嫁,但所嫁之人必須得到月女的允許。夢香繼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夢情也無法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無法得到夢香的許可,她這一生,都與希平無緣,或者,與任何男人都無緣。許多明月峰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並非月女不許她們出嫁,而是打從她們進入明月峰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立誓一生獨身,只有經過月女的同意,這誓言才告消失。

夢香忽然回首,道:「抱抱,妳恨我嗎?」

抱月一驚,抬頭,道:「小姐,為什麼要和抱抱說這樣的話?妳知道的,無論妳怎麼做,抱抱也不會恨妳,真的!」

夢香幽幽地道:「我知道妳在心裡怨我。其實我早就知道妳喜歡黃希平,有時我也不反對,但黃希平越來越討人厭了,我還能對他抱什麼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

夢香道:「妳要嫁給她,我本不反對,但我們之間有個不同尋常的約定,這個約定令我阻止妳嫁給他,當然,妳也可以阻止我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夢香的右臂,驚喜地道:「姐姐,妳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

夢香也輕挽住她,道:「我不記得,我會這麼在意妳要嫁給誰嗎?」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壞,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他了。姐姐,我會試著忘記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夢香道:「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比記住一個人要難許多的,或許妳不必忘記他,但代價卻是妳一生不嫁。很多時候,姐姐覺得對不起妳,心裡覺得是自己害了妳。」

抱月道:「不是這樣的,姐姐怎麼可能害抱抱呢?這世上,就師傅和姐姐最疼抱抱了。」

夢香無言。

兩女默默地走了一會,夢香道:「也許有一天師傅會恨我。」

抱月驚道:「姐姐,師傅為什麼會恨妳?」

夢香嘆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卻在今日裡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妳以前不是說黃希平有可能是師傅的親人嗎?」

「是呀!」抱月道:「這不是很好嗎?」

夢香道:「但如果我要殺黃希平,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驚叫道:「姐姐,妳真的要殺他?他雖然很壞,可他、他也沒對姐姐怎樣呀?」

夢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殺他,妳會怎麼樣?」

抱月挽著夢香右臂的手兒在輕顫,許久無言。

夢香長嘆一聲,她臉前的面紗向前輕揚,如夢似的聲音刺入抱月的耳膜:「真燕師姑說得不錯,若我殺了黃希平,我就完全孤立了,雖然我手中有整個明月峰,但妳和師傅都會棄我而去,這才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堅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而死。」

夢香道:「然而,妳願意看到黃希平受到傷害嗎?」

抱月很誠實地道:「你們誰受到傷害,抱抱都不願意看見,所以我會盡一切能力阻止你們的鬥爭,即使以死來阻止也在所不惜!」

夢香道:「有些事,妳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希平雖壞,但他會聽我的話,我以後叫他不要惹妳生氣就行了,他會聽的。」

她說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帶些無奈,因為她已經發誓與希平斷絕關係,希平是否還會聽她的呢?

況且,如果希平在夢香面前對她親熱──這是很有可能的──夢香看了能不生氣嗎?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時是很聽他的女人的話。」

「當然了,他很疼我的!」抱月心裡歡喜,順口而出,說罷才知道這是不應該說的,忙道:「我只是說以前,現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夢香道:「妳知道他為什麼和師傅有些相似嗎?」

抱月道:「如果是親人,當然是有點像的了。」

夢香道:「並不是這麼簡單,這些事,時機到了,我再和妳說。唉!師傅這麼好的人,卻有這樣一個混蛋!」

抱月驚詫地側看著夢香,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說。

夢香繼續道:「混蛋是很混蛋,卻也不簡單,妳總是擔心他被我殺,其實我根本沒有信心能贏他,很多人以為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爛人一個,但我不這樣認為,在那屋裡,他幾乎要了我的命──妳當時是否在外面聽到隱約的雷聲?」

抱月道:「是的,但只是一剎那間的,姐姐,這有什麼問題嗎?」

夢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剎那,我產生了恐懼,但也同時對他生出感激,可是他心軟了,所以最終敗的是他,若他不裝死,他也許真的死了。」

抱月無法想像夢香與希平在屋裡的激戰,但她從夢香言語中,多少明白夢香幾乎喪生在希平手中,她想像不出希平是用何種武功令夢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殺死,也許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赤著全身走了出來?在那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是無法把衣服脫去的呀!」

「抱抱,妳幹嘛問這麼多?」夢香嬌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長時間沒有聽過夢香的嬌嗔了,她扭臉凝視夢香,發覺夢香露出面紗之外的脖子已經紅了,她彷彿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妳把他的衣服脫的?」

夢香否定道:「我沒有。」頓了一下,又道:「抱抱,妳別問這些了,以後他不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他。其實,我有些怕他,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的,唉!」

抱月道:「可是,他不是被姐姐打得滿身是傷嗎?」

夢香道:「就因為滿身是傷,他還生龍活虎的,這才可怕!」

抱月垂首,作出沉思樣,夢香也不再言語,兩女相挽著繼續走路。

不一刻,她們到達了大地盟,許多江湖中人向她們打招呼,她們也應付過去了,從而走回她們的房間,各換了一塊面紗,又折了出來,敲響與她們的房相鄰的屋子的門,裡面傳來夢情的聲音:「門只是掩著。」

抱月先推開門,夢情看見兩女,絕美的臉上綻放了輕美的笑,道:「妳們回來了!」

兩女輕「嗯」,同時撲到夢情懷裡,一如往常!

夢情抱著兩女,笑道:「為什麼不在瘋人院吃了晚飯才回來?」

夢香道:「香香想師傅嘛!」

抱月也道:「師傅,我們以後都不去瘋人院了。」

夢情驚訝地道:「為什麼呀?」

夢香道:「我不喜歡黃希平。」

夢情臉色黯然,道:「就因為黃希平嗎?」

夢香肯定地道:「是的。」

抱月道:「師傅,妳見到他沒有?他是妳的親人嗎?」

夢情許久才道:「我沒見到他,他也不是師傅的親人,聽說他很壞,香香討厭他也是理之所在。」

抱月奇道:「師傅,他不是妳的親人,妳為何要叫我們去保護他的妻子?」

夢情道:「我的小抱抱的嘴兒怎麼這樣利了?我是讓妳們去長春堂,可我沒說讓妳們保護誰呀?長春堂可是師傅的恩人,神刀門既被地獄門攻打,我擔心長春堂會受到波及,讓妳們去鎮守一下也是情理所在的。」

她的理由說得很勉強,兩女自然不信,但也不為難她們的師傅了。

夢香道:「如果有一天,香香要與黃希平或者是武林四大家為敵,妳會怪香香嗎?」

夢情愣住了,驚看著夢香,然後放開兩女,走到床前,無力地坐在床沿上,凝視著兩女,緩緩地道:「會有這麼一天嗎?」

夢香突然撲到夢情懷裡,道:「師傅,是香香錯了,香香不該令師傅擔憂的。」

夢情撫摸著她的秀髮,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妳贏,但妳不要趕盡殺絕,師傅會感激妳的。」

夢香道:「師傅,我只想教訓他,不會殺他的。」

夢情驚道:「妳知道了?」

夢香道:「是的,師傅,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他作香香的大哥,也不要作他的妻──其──其他的什麼。」

夢情道:「這個,我從來不勉強妳們,他的女人也夠多的了,妳們應該另找別的更好的男人,至於妹妹嘛!他也有的。」

抱月走過來,道:「師傅,妳們說什麼呀!怎麼抱抱都聽不明白?」

夢情笑道:「妳不必知道太多。」

抱月嗔道:「不說就算了,哼!」

夢情道:「咱們的抱抱生氣了,可不得了。」

夢香抬臉起來,看著氣嘟嘟的抱月,道:「我說過,時機到了,妳就會知道。」

「有什麼好得意的?以為人家不知道嗎?」抱月不領情地道。

夢情驚道:「妳也知道了?」

抱月道:「就是知道了,不過我也不和妳們說。」

夢情和夢香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忽然笑了。

笑過之後,夢情道:「香香,有一個很好的男人說要約會妳哩!」

抱月和夢香都是一怔。

夢香道:「師傅,香香說過不嫁人的。」

抱月卻道:「師傅,是誰呀?」

「又不是約妳,妳倒著急了?」夢情說著,轉眼凝視著夢香的臉,彷彿要把她的面紗看穿。

夢香被她看著不好意思,一雙如夢似的眼睛現出些許的慌亂,手兒輕搖了她的師傅,狀如害羞的小女孩。

夢情輕然吐出兩個字:「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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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畫裡黃昏

希平又一次進入大地盟,這次與往常不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選擇來大地盟,也許是因為這裡面有幾個他想要見的女人吧!他想。

守門的武士認得他──他的豬頭臉太好認了,這麼多天來,到大地盟的,只有一個豬頭──就是他黃希平,所以他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他進到裡面,見到那些武林人,他也不與誰打招呼,別人也懶得理他──其實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的人還以為哪裡來的剛打完架的流氓──想想也是,這些大人物的家,哪能少得了一兩個流氓?世界就是如此,誰成了個人物,總要暗中養幾個流氓,以便不時之需。希平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如此之人──大地盟養的流氓也。

希平可不管這些,他在裡面逛了逛,黃昏已臨,東張西望的,覺得沒處去了,想回瘋人院,又感覺早了些──他的小鳥兒也不知準備好了沒?

於是停了下來搔搔頭,突然,他那搔頭的手使勁地拍在他的頭殼上,掉頭就緊走。

他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幽憐齋?!

幽憐齋還是一如往常,很少人往這裡來,希平穿過圓門,又折了回來看看院子外面的情況,覺得一切正常,他才走到那間房前。

本來準備直接推門的,想了想,他還是輕敲了兩下,裡面傳來洛幽兒的聲音:「什麼事?」

這問題令希平無法回答,很少人會這麼問的,希平猜想,也許是剛才某人來過,房裡的洛幽兒以為是剛才之人,所以才有這樣奇怪的問話。

他道:「沒什麼事,只是想來看看妳。」

房裡的洛幽兒聽出他的聲音,但她沒有回答,房裡安靜得出奇。

希平的手碰著門,然後又移開,轉身要走,沒走幾步,房裡的洛幽兒道:「門沒鎖。」

希平忽地掉轉頭,推開房門,看見躺在床上的洛幽兒,她的床前擺了一張飯桌,桌上是未涼的飯菜。

洛幽兒雙眼恨瞪著希平,使得希平有些不自然,舉手摸摸自己的臉,道:「是不是我的臉又腫了許多?剛剛又和人打架了!」

他走到床前,坐在洛幽兒的枕邊,一手撫著她那散鋪在枕上的白髮,道:「飯菜快涼了,怎麼不吃?」

洛幽兒不答他,令他覺得很不是味兒,就道:「妳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找我報仇?嗯!妳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洛幽兒氣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希平一愣,道:「我像是聽妳話的人嗎?」

他的手滑落她潔白的頸項,輕輕的撫摩著,洛幽兒扭頭就想咬他的手腕。

希平的手一縮,笑道:「妳不吃飯,卻想吃我?」

洛幽兒艱難地要掙扎起來,希平嘆息一聲,把她抱扶在懷裡,她於是更掙扎。

希平道:「恨我也不必亂使力氣,妳我什麼事都做了,還怕讓我抱著嗎?現在先吃飯,等妳身體恢復了,再來殺我,好不好?」

洛幽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靜靜地讓他抱著,不做任何掙扎。

希平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飯桌前,在她耳邊笑道:「要不要我餵妳?」

「不要!」洛幽兒驚呼一聲,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托起面前的飯碗,就自個兒吃了起來。

希平見她吃得很香,就又道:「妳也給我夾一塊肉吧!我還沒吃晚飯的。」

洛幽兒的手肘輕撞了他的腹,道:「最好餓死。」

「好痛!」希平裝著叫了一下,又道:「妳不心疼?」

洛幽兒道:「誰心疼你?」

「那妳慢慢吃,我要回去吃飯了,餓死真是不值呀!」

希平就要抱她到旁邊,她卻轉臉道:「你讓我吃飽!」

希平只得繼續讓她坐他的大腿上,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卻吞了許多次口水,心想:媽的,早知就不來了,這女人竟然可以坐在他的懷裡暢懷地吃?難道她忘了他不久前還在強姦她?

「我吃飽了。」洛幽兒把希平的手腕拉扯到她的嘴邊,用希平的衣袖擦拭著她可愛的光亮的嘴。

希平驚叫道:「哇,洛幽兒,妳這是幹什麼?」

洛幽不客氣地道:「我在擦嘴,沒看見嗎?」

希平把她抱到一邊,道:「妳吃飽了,輪到我吃了,媽的,拿我的衣袖擦嘴,一點道德也沒有。」

他捧起洛幽兒吃剩的那半碗飯就往嘴裡扒,洛幽兒伸手過來奪他手中的碗筷,嗔道:「這是我吃過的,你不能吃!」

希平擋開她的手,道:「妳這女人,吃剩了也不給我吃嗎?」

洛幽兒道:「你不是要回去吃嗎?」

希平道:「晚了,妳讓我回去洗碗呀?」

想他黃希平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除了小時候那一兩次的假裝學做好孩子!

洛幽兒道:「誰讓你來這裡?」

希平道:「我早就想回去吃飯的了,是妳這女人不讓我走的,妳現在給我安靜些,不然我吃了飯之後有妳好看!」

洛幽兒扭臉一邊,顯是氣著了。

希平放下手中的碗筷,又抱住她,道:「妳躺一會,我很快就吃完,嗯?」

不等洛幽兒回答,他已經半強迫地令她躺回被窩裡了,然後才又拿起碗筷吃將起來,直至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他才拍拍肚皮,轉臉看著洛幽兒,手伸入被窩裡抓出洛幽兒的玉手。

洛幽兒驚道:「你要幹什麼?」

希平就要把她的手拉舉到嘴前,道:「我要擦嘴!」

洛幽兒猛的想抽手回來,只是沒力氣收回來,驚叫道:「黃希平,你敢拿我的衣袖擦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彷彿是在像情人撒嬌似的,惱著的偏又是可愛的──樣子!

希平看了她好一會,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她的手,她迅速地把手縮回被窩裡,希平道:「妳拿我的衣袖擦嘴就行,我怎就不能了?」

洛幽兒另一手在枕頭邊一陣摸索,摸出一條手帕丟給他,道:「給你,擦嘴去!」

希平接住手帕,擦拭了油嘴,把手帕遞還給她,她卻道:「不要了。」

希平道:「不要我就丟了?」

他作勢要扔,洛幽兒趕緊抓住手帕,使勁一扯,從希平手中奪了過來,自顧自地疊好了,又把手帕塞到枕頭底下,然後才道:「你可以走了。」

洛幽兒下了逐客令。

希平卻彎腰下去,把鞋子脫了,轉身把她的身體往裡移了一些,就上床與她躺在一起,側著身盯著她,道:「我想在這裡睡。」

洛幽兒翻身過來雙手推他,道:「你走,不准睡這裡。」

希平乾脆平躺下來,把她抱到他身上,笑道:「妳不准的事多著哩,可惜我都做了,很多事由不得妳的,妳的白髮真好看!」

他撫摸著她的髮,在她耳朵輕吹了一口氣,洛幽兒覺著癢癢兒的,臉一低,就埋在他的頸項,輕呼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妳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壓迫,如果想要我害怕,妳必須學學夢香,那種女人才真的可怕,她竟然要閹了我,還好老子的命根是很堅韌的。」

洛幽兒抬臉凝視著他,道:「夢香是誰?」

希平露出回憶之色,嘆道:「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幾乎能令男人做夢也想著,而她,本來就是每一個男人的夢,很香的夢,就像她的名字──夢香!」

洛幽兒道:「你想她?」

希平道:「想。」

洛幽兒突然掙扎,怒道:「放開我,你想她就去抱她。」

希平注視了她好些時候,道:「雖然我不敢這麼認為,但此刻的妳卻很像一個吃醋的女孩,告訴我,妳已經愛上了我。」

洛幽兒一手拍在他的臉上,道:「鬼才愛你這豬頭!」

希平對於洛幽兒的拍打並不介意,因為她畢竟沒使上力氣且也不是在甩他耳光,只是道:「媽的,怪不得妳這麼惱火,原來妳總以為是豬頭強姦了妳,還好,過兩天妳會清楚我的真面目,絕對夠得上妳畫中的男人。豬頭?老子若是豬頭的話,還會有這麼多老婆嗎?」

洛幽兒更是怒了,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有多少個老婆?」

希平扳著手指開始計算起來,洛幽兒忍不可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希平的另一手連忙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抽出來,喝道:「洛幽兒,妳他媽的還沒吃飽飯嗎?」

洛幽兒也不回答,只是盯著希平,兩行眼淚悄悄滑落。

希平看著心裡怪怪的,正想安慰她,聽得外面敲門聲:「師傅,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希平一驚:這聲音好熟!

洛幽兒急道:「妳出去吧!其他的事不用妳了。」

「可是師傅的碗筷不用徒兒收拾嗎?」

希平突然下床鑽到床底,順便把床前的兩隻男鞋也拖了進去。

洛幽兒才道:「明天吧!」

外面的人想了一會,終於丟下一句「好的」,才走了。

床底下的希平仔細聽著,知道人已走遠,才爬了出來,站起來拍拍衣服,緊緊地盯著洛幽兒,她也看著他,忽然,她笑了出來,像是一朵盛開的紅山茶!

「為什麼不早說,害老子躲床底?」

洛幽兒道:「誰讓你動作這麼快,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敢輕易進入我的房間,」她的臉色一變,眼神銳利,叱道:「除了你這混蛋!」

希平很是洩氣地一屁股坐在床沿,埋頭把鞋穿好,站起來就要走。

洛幽兒道:「抱我去洗澡!」

希平驚訝地回首看著她,不敢相信這種要求,她竟能順口而出?

洛幽兒道:「沒聽到嗎,豬頭?」

希平如夢初醒,道:「現在有些後悔強姦妳,畢竟像妳種年紀的女人都是恨嫁不得的,一逮到機會哪會放過?」

洛幽兒怒嗔道:「你說誰恨嫁了?」

希平不答,只是猛搖頭,彎腰橫抱起她,道:「哪裡?」

洛幽兒賭氣不說話。

希平就想放她下來,她急道:「這間屋子背後。」

希平抱著她走到屋後,才發覺原來後面還有三間低矮的房間,洛幽兒指著左邊那一間,道:「抱我進去。」

裡面的設備也很簡單,一個衣架,一個瓷做的長形浴缸,裡面盛滿了熱水,蒸氣把這浴室給瀰漫了。

「沒衣服換?」希平看見衣架上只有三條浴巾。

洛幽兒道:「這套衣服才穿沒多久,換什麼?要換,你回去幫我取衣服。」

希平道:「這麼麻煩,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兒身上動作起來,她也不抗拒他,安靜地站著讓他幫她脫衣,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脫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希平抱她進浴缸,不客氣地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了。

「哼!」洛幽兒扭臉一邊,不久又扭臉回來,看著希平脫衣。她對於這個男人很陌生,然而,對於他的身體卻很熟悉,這是一具無可挑剔的男體,如果他的臉未受傷,應該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也就是這麼一個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貞撕毀了,以一種陌生的身分強行進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種極度陌生卻又是極度親密的關係。

一種人世間憎恨的行為,這個男人做起來卻是那麼的無畏。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樣地對付他。

她只知道,這個叫黃希平的男人很年輕、很強壯,也清楚他──雖然不想承認──卻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某種意義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輕嘆出聲,雙手攏在潔白的胸脯,彷彿害涼了。

希平已經脫去衣服,從衣架上取過一條浴巾,踏入浴缸,與洛幽兒面對面坐在浴缸裡,道:「妳覺得冷,為何不澆水上身,這水還挺熱的。」

洛幽兒伸出一隻手兒,道:「給我。」

希平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過來,抱她入懷,浴巾往水裡一浸,然後拿起來,輕按在她的肩上,熱的水流便從肩背滑流下來,他道:「我幫妳洗吧!」

洛幽兒猶豫了一會,一雙手兒澆起熱水淋在希平身上,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抗拒你嗎?」

希平一怔:「因為我夠帥!」他繼續用浴巾擦洗著她美好的身子,卻見洛幽兒又怒眼瞪著他,只好認真地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做我應該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因為這世界許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結果的。」

洛兒繃緊的臉一緩,道:「你帥?」

希平自大地道:「當然,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洛幽兒道:「你的臉像你的人一樣噁心。」

「不會吧?」希平摸摸自己的臉,只是覺得有些兒痛,卻並不覺得噁心,他道:「我想是剛才吃得太飽了,要不就是懷孕了,哈,洛幽兒,妳將是我的孩子的母親,看妳以後怎麼殺孩子的父親?」

洛幽兒斷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須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親不是姓林,那麼這孩子也不會出生,而你,卻姓黃,即使以後懷孕,我也不會讓孩子出生。」

希平吃驚地看著她,道:「妳說的姓林,應該是妳所畫的那個男人吧?」

洛幽兒不回答,卻算是默認了。

希平繼續道:「他的確是個很帥的男人,不過,想來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妳寧願選擇一個老男人,也不要我這年輕的小伙子?我看妳這女人有毛病!怪不得他不要妳了,妳想為他生孩子,只可惜呀!他讓妳做了三十多年的處女,還是老子心兒特好,結束了妳的處女生涯。」

這世上,也只有他把強姦當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兒怒道:「你敢再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我就──」

「妳就怎麼?」希平見她話到一半就止了,只好接問道。

洛幽兒答非所問:「洗澡!」

原來如此!希平只得繼續替她洗澡,忽然建議道:「洛幽兒,不如我們一邊洗澡一邊作愛吧?」

洛幽兒臉兒一紅,道:「不!」

希平的陽根卻早已堅挺,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陽根上,讓她的密洞吞食了他的陽根。

她略微地顯痛,眉頭皺緊,雙手環抱住他的粗壯頸項,臉靠在他的肩膀,呻吟道:「你別太大,我還痛的。」

希平笑道:「我知道,這樣應該是可以的了。」

「嗯!」洛幽兒輕應一聲,道:「我可以讓你進來,但我以後還是會殺你。」

希平道:「我不明白。」

洛幽兒道:「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是你的,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現在的或是以後的侵占,我都不會抗拒,但我的心總不是你的,我愛的人也不是你,你卻在我身上做了只有我的愛人才能做的事,這是不可饒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代價來彌補你的罪。」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然而,聽到希平的耳裡,如同雷擊在他的耳膜,這震波直透過他的血液,驚了他的心!

「這是妳心裡的話?」希平長嘆。

洛幽兒只以三個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希平突然聳動起來,水流四溢!

洛幽兒呻吟道:「我這輩子只愛一個男人,且永遠都不會更改!」

「妳說的『永遠』多餘了,我早就說過我不需要妳的愛,我要的只是妳美好的身體,妳和我之間只有性和欲!」希平喝喊著,動作起來也變得粗暴!

洛幽兒環在希平頸項的雙手改為捶打希平的結實胸膛,同時哭道:「我不要了,你這豬,我讓你停止!」

希平一邊動作一邊不耐煩地道:「哭什麼?妳不是說讓我隨便侵占嗎?才說過的話就忘了?別打了,再打我就丟妳到一邊去!」

洛幽兒沒有停止捶打,力道卻小了許多,也不說話了,只是眼淚流得更急。

希平的粗暴變得溫柔了許多,心裡升起一些柔情和憐意。

洛幽兒眼神一怔,凝視著希平,淚光中有著某種期待和滿足,她的雙手按在希平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對我,不是只有性和欲?」

希平微笑,沒有語言,只是用行動繼續著他突來的溫柔,以這種粗暴的方式進行纏綿的溫存,直至洛幽兒高潮到來時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著她的耳珠,輕聲道:「讓我親親妳的嘴兒!」

他把洛幽兒的臉捧出來,緩緩地俯親下去。

洛幽兒的雙眼輕輕閉上──

「忘了我曾說不親妳的嘴兒了,唉!」

聽得希平這句話,洛幽兒神經性地突睜雙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燒,她盯著希平,突然運起全身最後的勁力,彈飛出去,跌坐在浴缸邊。

希平驚訝地看著赤裸地坐在地上顯得很無助的她,從浴缸裡走了出來,向她走去,她的雙手就撐在地上往後移動,一直到她的背靠在牆上,她才緊盯著向她走近的希平,那眼神中有驚懼、憎恨、憤怒、落寞和極度的無助。

希平的心彷彿被人拿針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捧著她的臉,道:「為什麼?」

洛幽兒全身發顫,嘴唇兒也顫動了幾下,卻未有言語。

希平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裡浸泡了一下,然後擦乾她的身體,替她穿上衣服,讓她靠著牆站好了,回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過去抱起她,道:「我抱妳回去。」

洛幽兒任由他抱著,走入了她的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希平做完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還是坐在床沿上,望著洛幽兒,道:「如果有一天,妳替我畫了一幅畫,我不希望妳把它掛在牆上,我希望妳能把我的形象掛在妳的心上,雖然這看起來很難,但妳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為什麼不能讓愛也進入妳的心裡呢?我是個經常說謊的人,所以,雖說過不親妳,但有時候或許會親妳個夠。我要走了,妳若要報仇要殺我,可以找我,我卻絕不會再來找妳,除非──我看到妳心裡有我畫像的時候,我才會回來找妳,那時我會回答妳,我對妳是不是只有性和欲。」

「我不會再為任何男人畫像!」

「妳會的。」希平淡然一笑,卻顯示其無比的自信,構成他在那一瞬間無比動人的男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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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大地之約

夜色籠罩了大地盟,像是一片黯然,也籠罩了這個世界,大地盟在這種黯然中,漫延著不可知的愁情。

當夜伴隨著人世間的愁來臨之時,人兒也相約來臨。

這似乎成為人間一種不可否定的結論。

夢香來到大地盟的盟約院的時候,盟約院裡很是冷清,這與平時不同,這個院落很大,平時是有著許多人到這裡的,只是今晚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她夢香外。但冷清中又有著某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因為這裡掛了一吊燈籠,就掛在盟約院五個亭子之最中的那一個亭子裡,燈紙是白色的,雪一樣的蒼白,所以透出一種雪一樣迷茫的蒼白照著這院落的某些地方,給人以一種無力而憔悴的感覺。然而,也有許多人認為,這種色澤以及這種幽清是一種浪漫的醞釀,這多數是戀人們的扭曲心理。

夢香就覺得這個環境很是美好,她喜歡這樣,像她的衣裳一樣的淡白,也像罩著面紗的她的迷茫,或說像她的眼睛的如夢如幻,像她的人給人的那一種朦朧。

她喜歡這種朦朧的感覺,人世本來伴著多的朦朧,才使得人世夠人留戀。

因著初冬,夜當寒,但在她夢香的感覺裡,這寒來的太少了。

哪怕只穿了一襲輕紗,她也不覺寒的。

她在亭子裡坐了下來,她知道有人會來這裡找她。她本不必來這麼早的,只是聽得師傅的傳話,她的心兒一直不能平靜,所以早些來這裡,讓她的心兒早些平靜──若不能平靜,就乾脆等。

她也許正在等,雖然她自己並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為一個男人而來,此時也正在等那個男人的出現。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為這個男人而作出這樣的選擇,本來赴約已經不是她的風格,如今還要等,她覺得她自己變了,是為那個叫洛天的男人而變的?

她不敢肯定,卻有些瞭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後才波動很大。是的,她曾經說過不為任何男人而心動,也不會嫁給任何男人,但作為一個女人,她覺得,她應該找一個更強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從女人的角度看,他幾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裡都能得到保護。

她夢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護,只是有些時候她也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因而她那恐慌的心兒需要另一種強大的溫柔力量來撫平。

所以,她來了──她,第一次,期待一個更強大的男人的懷抱!

「讓妳久等了,我不料妳會這麼早來。」

一個溫柔而感性的聲音打斷了夢香的思維,她轉臉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裡對著她微笑,這笑襯著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心,令她覺得這黯然的夜也跟著有了人性的極具魅力的微笑了。

這個男人,自從她到達大地盟以來,就對她表現出若有若無的情意,她對此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也從未想過她和他之間有進一步的發展,今晚的赴約,某種程度上是因了黃希平的威脅,這種威脅,只有她夢香一個人心裡明白。

男人的臉算得上英挺,但並不俊俏,單論臉部的美感,比不上希平和浪無心,但那極富個性的輪廓分明的臉膛,配上他高壯挺立的軀幹,和一種油然而生的傲氣以及無比雄壯的氣度,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壯美,彷彿集大地的靈氣於一身,構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氣。

這就是洛天!

正是夢香要等的人。

夢香站了起來,風掠過她的面紗,貼在她的臉頰,朦朧的輪廓給人謎樣的美感。她的手輕碰了面紗,彷彿向外扯開了一下,只是她做的太不經意,猶如天成似的自然,所以並不給人刻意的感覺。

夢香輕輕道:「遲來早來總是免不了來的,不如早來的好,也可欣賞這夜。」

洛天走入亭子裡,道:「小姐這句話說的好,只是我瑣事太多,忙到現在才有空閒,否則在這裡等妳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習慣等人,也不習慣讓人等,但是對於小姐,我也許會等,哈哈,請坐!」

他指著亭子裡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張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夢香選擇了與他相對的座位坐了下來。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這裡布置了一番,妳覺得還可以嗎?」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依舊,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別人不得踏入這個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這應該是必要的。」

夢香看著面前這個雄奇但不顯粗獷的男人,許久才道:「也許。」

洛天道:「能夠得到小姐的賞臉,實在是我洛天的榮幸。」

夢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實是夢香的榮幸了,夢香能與洛公子相談言歡,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從院門裡走進一個丫鬟,用托盤托了一只茶壺和兩個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裡,把茶壺和茶杯擺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壺為夢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了,舉杯邀約道:「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妳一杯。」

夢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謝謝公子盛情,只是夢香面紗掩臉,不方便受這一杯清茶,但在夢香心裡已是飲著了。」

洛天的臉呈現從未有過的失落,但瞬間又恢復他的氣度與自信,笑道:「既然如此,洛天便不為難小姐了,洛天先喝為敬,小姐自便。」

夢香感激地道:「謝謝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進胃裡,放下茶杯,凝視著夢香,道:「洛天斗膽問一句,不知小姐對洛天的心意如何?」

夢香道:「這個──」

「不用說,她肯定是對你發騷了!」

這個突然闖入的聲音令亭子裡的兩人大吃一驚,尋聲望去,原來是豬頭黃希平!

夢香一見希平,就怒道:「黃希平,你剛才說什麼?」

洛天也驚道:「他就是黃希平?!」

夢香沒有回答,希平卻先一步介紹自己了:「除了我,還能有誰來參加你們的約會?」

他走入亭子裡,老老實實地坐在其中的一張石椅上,把洛天和夢香隔開,一雙手肘撐在石桌上,兩隻手掌托著下巴,眼睛兩邊轉,看看洛天,又看看夢香,道:「我的到來,沒有打擾你們吧?呀!要不要我現在就離開?不要嗎,那我就先喝杯茶了。咦,夢臭屁,妳面前這杯茶給我喝吧!反正妳戴著面紗也喝不了,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誰炒的菜,操,真鹹!」

他伸出一隻手去把夢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過來仰首一飲而盡,然後又看看沉默的兩人,就把茶杯遞到洛天面前,道一聲:「喏,麻煩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他接過來又喝了,然後用手擦擦嘴,笑道:「謝謝你,看來你這人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洛天。」

希平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聽說過你,你是水潔秋那小娘們的表哥,還聽說你打架很厲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黃希平!」夢香怒吼。

希平猛的掩住耳朵,回臉朝她道:「夢臭屁,別在我耳邊放響屁,我聽著難受,妳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風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經喝過了,我想你應該走了。」

希平放開掩住耳朵的雙手,驚奇地看著洛天,忽然道:「你想泡夢臭屁?」

洛天道:「你說得有些正確,但不是泡夢臭屁,而是我要追求夢香小姐。」

希平笑道:「雖然你的用詞比我有文化些,不過,目的都一樣,臉皮也夠厚。」

夢香冷冷地道:「黃希平,你走不走?」

希平又開始東張西望了,道:「喲!天黑地暗的,妳叫我走到哪裡去?這裡有個燈籠,我正想進來拿它照路,誰知竟碰到妳在這裡幽會?既然妳要幽會,哪能少得了我黃希平?他要泡妳,妳讓他泡,我卻泡不得?」

「你──」夢香欲語無言。

希平又對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來,你偷偷一個人勾引夢臭屁,這可不好,要是我們的趙二公子看見了,怕會抽刀跟你拚命。哦,夢臭屁,妳說是不是呀?」

他的臉又轉向了夢香,夢香一巴掌拍打過來,打在他的豬頭臉上,雖不重,響聲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妳今天打得還不夠嗎?」

夢香道:「我後悔沒有打死你!」

洛天此時彷彿成了局外人了,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你們,很熟?」

「是呀!是呀!」希平連忙應道。

夢香氣道:「誰跟你熟了?」

希平湊臉向她,道:「有個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來,就香妳一口!」

他的嘴嘟了過去,忽覺得背後衣領一緊,彷彿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後拖,他轉臉過來,原來扯住他的後衣領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氣之下,不認為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別拉我衣服,要打架放開我,媽的,老子要親的又不是你的娘們,你緊張個什麼?」

洛天放開了他,他就把扯皺了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嘴裡嘟噥道:「我要保持衣衫整齊,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體面的形象,你別損壞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競爭對手,也不用貶低你的情敵嘛!」

洛天再一次懷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個黃希平?」

希平正經地道:「請你在『黃希平』這三個字前面多加兩個修飾詞:拳王、歌神。」

「咚」的一聲,夢香的手背敲在他的頭殼上,就聽得她道:「狗屎、豬頭、色狼、無賴,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這混蛋!」

希平摸摸頭,猛的道:「斯文點,斯文點!」

夢香氣道:「在你面前,誰都斯文不起來,你給我快點滾,見到你,我就生氣。」

希平笑道:「如果妳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滾,不,是走!」差點說錯話,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夢香扭臉一邊,哼道:「別想。」

希平道:「那我就坐在這裡看你們談情說愛,順便做你們的愛情顧問。兩位紅男綠女,有什麼你儂我儂的,請快快說吧!說完大家好回去睡覺,你們不覺得這天有點冷嗎?嘿,真的耶,好冷,夢臭屁,借妳的手兒一用!」

他就去拿夢香的手,夢香猛然縮手到背後,竟似小女孩撒嬌似地嗔了一聲:「不借!」

「幹嘛這麼小氣?我們也擁抱過了,還親吻過,而且,我的光身妳都看個夠了,就一個手兒,也不給我握握嗎?」

夢香氣得面紗微揚:「你──」

洛天驚訝地看看希平,接著盯著夢香,道:「小姐,妳和他──」

夢香急道:「洛公子,不是這樣的,他撒謊!」

希平道:「我什麼時候撒謊了,老子說的是大實話,妳敢說妳沒讓我吻過妳的小嘴兒?」

夢香怒視著希平,就是沒話可說。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強吻夢小姐的。」

希平彷彿找到了知己,大是開心道:「正是,正是,雖然是強吻的,她的初吻也總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夢臭屁,我也一樣,咱們就來個公平競爭如何?」

夢香剛想發言,洛天已道:「我接受這個挑戰!」

夢香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希平擺擺手,對洛天道:「我和你打個賭,我們在這裡打坐半刻鐘,誰先動誰就放棄夢香,你說如何?」

洛天道:「好。」

希平忽然笑笑,道:「你會輸得很慘,哈哈。」

笑罷,他轉臉盯著夢香,兩眼邪邪地挑逗著她,直到她轉臉不敢和他對視,他突然伸手抱夢香入懷,夢香驚覺,要掙扎時已是遲了,他的嘴已經覆上她的雙唇,隔著面紗吻著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擊在石桌上,石桌碎塌,發出巨響。

希平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只是抱著掙扎的夢香繼續強吻,而在此期間,洛天竟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兩人,一聲不吭。

當希平的嘴離開夢香的唇,那面紗已經有幾處地方濕潤了,眼淚從夢香的雙眸滲出。

希平回首對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強,但你還是動了,然而,這次算你贏。」

洛天不言語,彷彿不屑與希平說話,他把雙眼也閉上了。

夢香早就變得安靜,此時希平不吻她了,她還是靜靜地伏在希平的胸膛,胸脯起伏得厲害,嘴兒的氣透過面紗呼在希平的頸項。

希平又把她抱緊了一些,道:「如果妳讓抱月跟我,我就讓妳和洛天好,若妳阻止我和抱月之間的事,我只好把妳收納了。」

夢香嬌喘道:「放開我。」

希平道:「妳如果答應我,我就放開妳,而且永不碰妳,怎麼樣?」

夢香沉默,淚眼仰望他。

希平俯首吻去她的淚,道:「還是這麼強?」

夢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應你,你不是好人,我絕不答應!」

希平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抱月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壞人,妳和她都是女人,妳何必為難她?且同時妳也讓我為難了!」

夢香略微地掙扎,道:「你知道什麼?」

希平道:「我什麼也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什麼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須得到。妳再動,我就抱妳回我的房間,別以為我不敢,回到房裡就讓妳替我生個兒子!」

夢香怒吼道:「我殺了你!」

希平虎目一瞪,抱著她,站起來就走,剛走出亭子,後面一聲怒喝:「黃希平,放下夢香!」

希平站定身,抱著夢香回轉身來。

洛天又道:「你輸了,就該滾回瘋人院,你是個十足的瘋子!」

希平邪笑道:「咦,我怎麼忘了還有你?沒錯,我是輸了,我該退出的,差點不講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難,做什麼事都要講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再多等一會,我和夢臭屁說幾句悄悄話就走,你可以繼續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來,此時聽得希平如此一說,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希平在夢香耳邊道:「妳是我遇到的最美麗的女人,或許水潔秋能與妳一比,我很想得到妳,但我打賭輸給了洛天,所以決定放棄。在那屋裡我吻了妳的嘴兒,這是我一直懷念的,剛才雖吻了妳,卻是隔著面紗的,我此刻只想最後一次吻妳!」

「不!」夢香哭喊道。

但希平的手已經掀開她的面紗,吻落了她的紅唇──

此時夢香正背對著洛天,所以洛天並不能看清夢香的臉──他只知道希平又在吻夢香了。

唇分!

紗落。

「我曾經說過要報復妳,這就是我的報復,我對女人的報復,向來都是很溫柔,但這種沒有傷口也不見血的報復,卻能使妳恨我一生!」

夢香流著委屈的淚,顫音道:「你剛才說最後一次吻我?」

希平點點頭,很認真地道:「嗯!最後一次!」

夢香突然怒道:「放開我,你這混蛋,既然如此,還抱著幹什麼?」

希平凝視了她一會,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淚,放開了她,轉身走了兩步,忽覺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向前突撲,撲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來,慢慢地轉過身。

他舉手擦了擦滿臉的塵土,盯著夢香,道:「妳出腳太輕了,應該還可以重一點的。」說罷,他又轉身,準備離去。

夢香道:「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別想得到抱月,你對我所做過的一切,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你回來,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別總是趁我不注意時亂抱,你這大色魔,喂,你聽到沒有?」她已經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複,唉!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只和女人在床上打架──但是,妳想和我打這種架嗎?」希平沒有回來,因為他知道夢香不會是想打床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約院,折了幾折,忽然,他驚喊地道:「妳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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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夜色瀰漫

看著希平走出盟約院,夢香許久無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種精爍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來的光,使得夢香的背影拉長,映住了她的臉──她的臉本來就被面紗蒙著了,只是那露出來的眼神也黯然,像了這夜──也許是光照不到吧!

兩行淚爬入她的面紗,然後消失,像是隱入了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經走了。」洛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靜的夜,使得寂靜的夜裡濃縮了一種冬日的寒顫。

夢香的嬌軀突伸了一下,手兒不經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乾的淚拭去,然後轉身面對著洛天,眼裡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只是想多站一會,他的到來讓我惱火。」

洛天走了過來,他的手想伸過去挽夢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擺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道:「我們到亭子裡坐著說話。」

兩人重新到亭子裡坐好了,只是地上的碎石卻也在兩人的眼裡碎得實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魯了,小姐別見笑。」

夢香凝視著他,道:「我想問你,為何他剛才對我用強時,你不把他拉開?」

洛天臉露無奈之色,久久才道:「憑小姐的武功,應該是可以自行掙脫的,所以我以為是小姐自願的,便不好相幫了。」

夢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復平靜之色,道:「你判斷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並非自願的,而是黃希平根本是個怪物,力氣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沒個穴位可尋,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動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只得讓他為所欲為,如果他放開我,我一腳就能把他踢飛!」

洛天眼睛瞪大,驚訝的道:「妳是說黃希平的武功極差?但這與江湖傳言失真。」

夢香哂道:「江湖傳言,只有好色、無賴、自大這三項是真的,至於說到他的武功,除了拿著一把烈陽真刀,他就只會找人摔跤。」

洛天驚道:「他是蒙古人?」

媽的,這小子真機靈,聯想夠豐富!

夢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陽真刀時,是否武功變得很高?」

夢香回憶道:「高得驚人,那時的他讓人怕又讓人愛!」

洛天道:「如果換作是夢香小姐,妳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不知道。」夢香隨口說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麼樣?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臉露出些許笑意,道:「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夢香驚訝地看著洛天,不知他為何有此一說,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且經黃希平這一鬧,我有些倦煩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這也好,今晚雖有點突發事件,但洛天還是很開心,但願小姐回去有個好夢。」

「謝謝洛公子。」夢香道別,轉身走出了盟約院。

洛天看著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飛揚,他邁步離開──


洛天回到他的別院,見他房裡的燈亮著,心裡一愣:他今晚並沒有約著誰來的。

他推門進去,坐在裡面的竟是黛妮?!

「什麼時候來的?」洛天對於黛妮出現在他的房裡,並不感到驚訝。

黛妮看著他走近,眼神中有著莫名的憂怨又彷彿寄存著某種興奮,她站了起來,道:「只來了一會,你去哪裡了?」

洛天道:「我約了夢香。」

黛妮道:「你不帶她回來嗎?」

洛天走到她身前,擁著她,道:「我會帶她回來,但不是今晚。」

黛妮撫摸著他的臉,仰視著他,嘆道:「你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自信──」

洛天笑道:「男人是靠一個信心而活的,如果活著沒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的好。」

黛妮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妳,妳這次的失敗,並非妳的過錯,而是一種偶然的交錯。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妳,或許妳就是黃希平的女人了。」

黛妮垂下臉,細聲道:「你很想我成為黃希平的女人?」

洛天道:「只有妳成為她的女人,妳才能瞭解他的秘密,這是必然的。如今妳卻是四狗的女人,當無法完成我的心願。雷劫刀法──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的秘訣,看來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對於當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經知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蹤後便不曾在江湖出現,玉蛇門也被滅了,天字不成氣候,明月與少林無須爭奪,只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誰知雷劫刀法的傳人竟是個無聊的瘋子,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黛妮喜道:「你是說不要雷劫刀法了嗎?」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還是想讓妳待在黃希平身邊,雖然他看起來對我並不具任何威脅性,妳若有機會,還是幫我把雷刀的心法從黃希平口中套出來,我知道是我洛天對不起妳,我以後會補償妳的。」

黛妮神色一黯,道:「當我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作愛時,你有想過什麼嗎?」

洛天一愣,道:「為什麼要這麼問?」

黛妮道:「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愛妳?」

黛妮怒道:「若你愛我,為何還能忍受我與別的男人作愛?我帶到中原來的十一個少女的童貞你都毀了,為何還留著我的,而寧願讓別的男人來奪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時無話可說。

黛妮繼續道:「我是不該來中原的,兩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騙走了心,隨後不顧家人的反對,追著你來到大地盟,你卻讓我用我的身體去騙另一個男人,我這麼愛你,你卻把我當作了什麼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陰來增長你的功力的,因為到了你這種境界的人,單靠自身的修為是無法更上一層的,所以你身邊有許多女人,且把我帶來的少女的童貞都毀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卻唯獨沒有碰我,如果這是你愛我的表現,我覺得並不具有多大的說服力。若愛我,當初就該要了我,是的,現在你還可以要我,意義上已是不同了。也許你是這麼想的,留著我的童貞,更能使黃希平信任我,可是大家都錯了,黃希平沒有讓我失貞,我倒是自動獻給了另一個沒有必要的男人。若是黃希平要了我也就罷了,因為我總是為他而去的,如今卻多出個不相干的人──你知道嗎?」

洛天彷彿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說了,是我害了妳,既然妳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就待在我這裡,我真的愛妳。」

一種痛苦中帶著肉麻的情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竟是那麼的自然。

黛妮道:「騙我也罷,害我也罷,只要你是愛我的,便是讓我死,我也會去,也許愛上你本身是一種不可重來的錯。」

洛天道:「其實妳在他們身邊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黃希平並不像江湖傳言那麼強,他其實爛人一個。」

黛妮神色一緊,道:「黃希平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驚道:「這怎麼說?」

黛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說,我只想告訴你,若你真想稱霸中原,就必須徹底地毀去黃希平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論個人武功修為,他的勢力也足可以與大地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來自多少個門派,就知道他的實力了。」

洛天不以為然道:「那只是他好色的結果,也就是證明他在馴女方面的實力罷了。」

黛妮嘆道:「我不知你為何如此輕視黃希平,這似乎是每個初見他的人的偏見,其實他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弱點,在我觀念中,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好友,還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擊敗他,必須從他的女人著手,單憑武功和勢力而論,你或許不能輕易地取勝。他是個不可預測的人,不能用常識去理解他,他也根本不像個常人。據我所知,在大地盟,水潔秋、抱月、施柔雲都是他的弱點,如果你要名正言順地討伐他,可以從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擊他的心理,二者使他在怒中失去理智,從而失去他的立場。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沒個理由,你無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許夢香才是他最大的弱點,不管從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到夢香,有了明月峰,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懼了。」

黛妮詫異道:「夢香?!」

洛天道:「不說這個了,直到現在為此,我都不覺得黃希平對我有什麼威脅性,等到我覺得他是個必死的人的時候,我會知道應該如何做的。既然妳把他說的這麼厲害,就讓他去打太陰教,若他是真厲害,當可以把太陰教除掉,若他確是爛人,自會命喪太陰教,哈哈!」

黛妮道:「太陰教並不是中原勢力,為何你一定要除去?」

洛天笑過之後道:「並不是我的主意,這是我父親的想法,我不瞭解他,或許他覺得太陰教會對中原武林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把這禍根斷了。」

黛妮道:「我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問。」

洛天沉思。

黛妮走到窗前,把簾子掀開了一點,朝外看了看,又把窗簾放下,回轉身來,便欲脫衣。

洛天看見了,道:「今晚不行,妳還得回去的,別讓他們起疑心。」

黛妮嘆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洛天道:「已經很晚了,妳也該回風仁院了,我要出去一趟。」

「哪裡?」

洛天道:「我去找父親商量些事。」

黛妮整理了衣服,走出門去,洛天在房裡坐了一會,也出了去。


洛天到了洛雄的寢室,敲了門,從洛雄房裡出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金髮女郎,這是他父親三年前納的小妾,名為夢姬,是父親特別為她取的名。洛天一直不喜歡這個來自波斯的金髮女郎──因為他代替了他的母親,而她,並非她的母親撫心。

「他呢?」洛天生硬地問道。

夢姬也用生硬的中原話答道:「出去了好些時候,快要回來了。」

洛天轉身往回走。

夢姬道:「阿天,你不等你爹了?」

洛天道:「我明天再來。」

夢姬看著洛天離去,把門掩了。

夜色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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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雄情妙心

獨孤雪一人獨在房裡,本來妙緣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可是今晚萬妙把妙緣叫了過去,估計是不會回來與她同睡的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日到得大地盟,遇見了杜清風,讓她的心不能平靜。雖說杜清風是她的丈夫,且她對他的感情依然存在著,然而,事實上,二十年都過去了,在這二十年的尼姑歲月裡,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沒有丈夫也沒有家的女人,偏遇著了希平,把她的佛緣斷送了,不管她愛不愛希平,她的身體裡,都有了他的孩子,而同樣的,她的身體也期待著希平。

只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使她再度懷孕的男人,竟是她女兒的丈夫,又是她丈夫的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況且,這個叫黃希平的男人有著許多妻子,她數也數不過來,她又怎麼能期待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呢?

杜清風依舊是愛她的,這點她看得出來,無疑地,她對他也還有著感情,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對杜清風已經沒有激情了。

激情是性愛燃燒的象徵。

沒有性,愛是一種空想。

所以對於杜清風,她懷著的是一種留念或是愧疚。

但希平,作為一個全新的元素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激情,這種激情燃燒著她的身體和心靈,此刻,在她的靈魂裡,充塞著她的每一道神經。

也許愛,也就這麼而來臨的。

杜清風似乎老了,但她,卻是還很年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如果保養得好,或許要比一個二十歲的少女更有味道,這是很多男人都知道的,所以杜清風曾經在王玉芬的肚皮上感嘆萬分。

獨孤雪知道自己總要面對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那麼地難以面對,她在痛苦,更多的是煩惱。

人煩惱的時候,總愛一個人走走、靜靜,或是清晨,或是深夜。

獨孤雪就在深夜裡走出了她的居室。

這夜很黑,只有星,沒有月。

獨孤雪所住的是大地盟的小院落,叫古風榭,住在這裡的都是些女客,像明月峰和萬妙庵等人就是安排在這院裡的。

獨孤雪從古風榭出來,折曲了幾回,聽得人聲,那是來自大地盟的花園──大地神壇。

從花園的門看去,隱隱約約地有些光,獨孤雪不敢進去,只是輕腳走到門旁,細聽裡面的談話。

花園裡只有兩個人,她聽出其中之一是明月峰的夢情,另一個竟是大地盟以及武林盟的盟主──洛雄!

「都過去多少年了,前事不提也罷。」這是夢情的感嘆。

洛雄道:「時間當逝,情卻永在。」

夢情道:「也許是我負了你的情,但你知道,我是不該有情的。」

「不,妳有情,卻不是對我,是對另一個男人。」

夢情緊張地道:「你在說誰?」

洛雄道:「妳和幽兒以及阿蜜依都有著同一個情人──」

園子裡一片靜默。

獨孤雪猜想夢情是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洛雄說的是真的,難道明月峰的夢情和阿蜜依的情人都是同一個人?阿蜜依的情人是血魔林嘯天,夢情難道也愛上他了?但是,幽兒是誰呢?

「你知道的也不少。」夢情久久才道。

洛雄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只是太多不該知道的,我都明白了。林嘯天被妳率武林人士追殺時,他逃亡到了西域,寄養在太陰教,之後悄悄地重回中原,又獨上明月峰挑戰妳,妳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後他就一直留在明月峰,代價就是妳作她的妻子,這是武林中人所不知的。但林嘯天的魔性不除,他在半年後離開了妳,再度血洗武林,卻被武林四大家以驚人的代價擊退了他,幾乎讓他性命不保,哪知還是被一個蒙面人救了。妳一直都想念著他,是吧?」

夢情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洛雄道:「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就是這麼一點,而這正是我最在意的,我想不明白,為何是林嘯天,而不是我洛雄?」

夢情道:「我對他也沒有情,只是為了武林,才這麼做的。」

洛雄道:「但願如此。」

夢情道:「你約我出來,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洛雄道:「難道還不夠嗎?」

夢情道:「如果沒有其他話可說,夢情想告退了。」

洛雄嘆道:「妳還是不肯接受我,因為林嘯天,我不但得不到妳,還失去了撫心,連我從小一手撫養成人的幽兒也不肯再理我了。」

夢情道:「他本來就是不祥之人,不然也不會被人稱之為魔了。洛大哥,我回去了,但願太陰教攻到大地盟之時,你能給她們一條後路。」

洛雄道:「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我也許會很殘忍。」

「我不希望看見第二個血魔。」夢情說罷,轉身準備走。

獨孤雪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地退了回去,順著來路邊走邊沉思,忽地聽到一聲:妳怎麼會在這裡?

正是希平!

獨孤雪驚喜萬分,投入他的懷裡,道:「你是來找我的?」

希平猛的道:「喂,光頭,有人會看見的,妳老公也在大地盟,別這麼騷,想嚇死老子嗎?」

獨孤雪扯上他的耳朵,叱道:「你說什麼?」

希平洩氣道:「沒說什麼,妳先放開我,別總是每次見面都這麼火爆。」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逼我的?」獨孤雪細聲了許多,火氣卻依舊很大──也許吧!將近更年期的女人嘛!哈哈!

希平道:「妳們女人總是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男人身上,唉!作男人真難!」

獨孤雪道:「不和你在這裡廢話,你跟我到房裡來。」她拉著希平就走,生怕被夢情碰到似的。

希平道:「妳這光頭也未免太急色了。」

他任由獨孤雪帶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古風榭。

獨孤雪看看四周無人,卻驚異地看見自己房裡有燈光,猛一怔,走上前去推門,裡面傳來妙緣的聲音:是師姐嗎?

「慘!」獨孤雪暗叫。

妙緣已經打開門,看見獨孤雪旁邊的希平,眼睛睜大,就要張口說話,希平眼明手快,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摟著她,把她逼回了房裡,獨孤雪跟著進來,把門鎖了。

「師妹,妳怎麼回來了?」獨孤雪問道。

妙緣兩手拉扯著希平的手,支吾著說不出話。

獨孤雪道:「混蛋,還不放開師妹?」

希平道:「她會叫的。」

獨孤雪怒道:「我讓你放你就放,你想憋死我師妹嗎?」

希平只好把手從妙緣的嘴上撤下來,妙緣只顧喘氣,一時忘了驚呼。

「還有一隻手。」獨孤雪盯著希平那摟在妙緣纖腰上的左手,恨恨地道。

希平哀求道:「不放這隻好不好?」

獨孤雪怒瞪了希平一眼,看見妙緣也不怎麼抗拒,她便也由得他了。

希平摟著妙緣坐到床上,道:「小光頭,妳師姐說今晚要和我在這裡睡覺,妳不反對吧?」

獨孤雪氣憤憤地坐到希平的另一邊,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睡覺了?」

妙緣用雙手去扳希平的左手,怎料卻扳不動,道:「你放開手,我去跟師傅睡。」

「噓!」希平的右手食指伸到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雙眼警惕地盯著外面。

獨孤雪也和他一樣的神情──外面傳來很輕的腳步聲,獨孤雪知道這是夢情回來了。

等得夢情回房了,三人才鬆了口氣。

希平道:「誰這麼晚了還到處亂跑?」

獨孤雪道:「是明月峰的夢情。」

「呀?」希平驚叫。

這次卻是妙緣掩住了他的嘴,聽得她道:「別吵,讓人知道有男人在我們房裡不好。」

希平把她的手扯下來,壓著聲音道:「小光頭,妳的手再敢掩我的嘴,我就對妳不客氣。媽的,現在連尼姑也敢來剝奪我的說話權了。」

「那你放開我。」小尼姑有些生氣了。

希平乾脆脫了鞋,正坐到床上,把她抱坐在懷裡,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腹,控制了她的掙扎,才道:「妳是不是要我把妳的衣服脫光了才肯安靜?」

妙緣不敢掙扎了,卻在希平懷裡合掌念起了尼姑經。

希平對獨孤雪道:「妳怎麼知道是夢情?」

獨孤雪把在花園裡偷聽的事說了。

希平道:「這洛家兩父子也夠強的,老子泡師傅,兒子泡徒弟,夢香那臭屁也走去盟約院與洛天幽會,真是氣死老子了!」

妙緣停下唸經,不滿地道:「人家約會,干你什麼事?」

希平輕敲了她的光頭,道:「多事,念妳的經!」

妙緣回首惱他一次,又乖乖地唸經了。

獨孤雪道:「夢香和你有什麼關係?」

希平道:「她和妳一樣,都想閹了我,妳說她與我是什麼關係?」

獨孤雪搖搖頭。

希平白眼一翻,解釋道:「哪個女人敢來閹我,我就要閹回她,懂了吧?」

獨孤雪點點頭,妙緣竟也點點頭──因為她想起了那個溫泉的情景。

希平忽然在妙緣耳邊輕聲道:「小光頭,妳是否也要閹我?」

獨孤雪在希平的大腿上重重地掐著,妙緣裝作全沒聽到似的只顧著密密地念著佛經。

希平不敢叫痛,一邊扯開獨孤雪的手,一邊對妙緣道:「喂,妳別只顧著唸經,到底回答我一聲。」

「是你讓我唸經的。」妙緣睜眼一說,閉眼就又是經言滿口。

希平煩了,一手把她的臉扭過來,吻上她的「經嘴」,直吻得她滿臉通紅,才放過她,看著燈光中紅艷欲滴的香唇,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經書裡有教妳怎樣接吻的嗎?」

獨孤雪罵道:「你這小壞蛋,經書裡當然沒有這些骯髒的東西。」

希平懷疑了,道:「可是這小光頭好像不是第一次接吻耶?」

獨孤雪剛想說話,妙緣已經惱火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你這混蛋!」

咦,小尼姑罵人耶!

希平小聲道:「別衝動,有話好好商量。我的問題就是,妳要不要閹我?」

妙緣不上他的當,一聲「不閹」,讓他失望而歸。

希平可惜地道:「閹我多好,我可以閹回妳。」

妙緣道:「你別騙我,師姐閹你時你卻沒事,你閹了師姐之後,她就得還俗,我不想還俗的。」

希平道:「還俗不好嗎?在妳頭上長出一頭黑靈靈的長髮,妳說有多好看?」

妙緣辯道:「可是菩薩不喜歡頭髮,那叫六根未淨。」

希平睜大雙眼,道:「有這種說法?」

妙緣有些得意地道:「嗯!這是我自己想到的。」

希平嘆道:「雖然我不懂佛法,但按妳所說的,我可以斷定,妳這小光頭與佛無緣,佛在妳的言語面前都要感到臉紅,逢人就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笨哪!」

妙緣轉過身來,依舊坐在希平懷裡,嘴對嘴地衝著他道:「我怎麼笨了?師傅說我最聰明了。」

希平的手從她的腰上滑落她的妙臀,笑道:「妳師傅有沒有說妳最可愛?」

「說了。」妙緣並不在意希平放在她臀部的魔爪,只顧專心回答。

獨孤雪從旁敬告道:「黃希平,得了,你別迷惑我師妹。」

「有嗎?我這樣的人會做這種缺德之事?迷惑小光頭?操,真缺德!」希平把妙緣抱往一旁,邊穿鞋邊道:「有五六個很高的女人,她們住在哪個院落?」

獨孤雪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大地盟西側的西凌院,你和她們認識嗎?」

希平笑道:「那個叫原真公主的,她曾經強烈要求我強姦她哩!」

他大笑著跳下床,忽地轉身捧著妙緣的小臉親了一下,放開她之後又吻了獨孤雪,才大踏步走出門去了。

獨孤雪看著臉紅未褪的妙緣,道:「師妹,妳剛才真的在唸經?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妳念這樣的經?」

妙緣垂臉下去,道:「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嘀咕些什麼,只知道他的手在人家身上亂動,人家心兒亂亂的,嘴裡就亂七八糟地呢喃著。」

獨孤雪輕輕一笑,道:「以後有得妳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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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模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浪蕩野馬

原真的西凌院裡,住著五朵金花,以及仙緣谷的浪無心和水潔秋眾女。

浪無心比希平早來半個月,早就與野馬族六女打得火熱,幾乎有些冷落他所帶來的三十一個女人了。其實浪無心本不想帶這麼多女人在身邊,只是既然來到大地盟,當然不能給洛天比下去,洛天的陪侍有二十七個女人──這還不算上其他的,他浪無心當然也要在數量上多過洛天。他以風流自居,是不能在「風流」這兩個字眼上輸給任何一個人的。

水潔秋不管他們這些事,來到大地盟後就開始纏著她的表哥,然而,今日遇著希平之後,就沒有了在洛天面前撒嬌的心情,也許是希平所表現出來的絕情令她無法接受,她自認為自己不愛希平,卻打從心裡不願意看到希平這麼地不在意她,她恨希平!

浪無心因了今日的一架,臉上不好看,卻不影響他晚上風流快活,也是,臉上的傷,干底下鳥事呀?

奇怪的是,他要風流,卻不找他的那群女人,而是混到了野馬族六女所在的大房間裡──也許是習慣,原真六女到了大地盟之後也沒有分開來睡,而是像在野馬族時同住在一個窩裡。

原妍開了門,浪無心站在她面前矮了她半個頭。

原真看到他的臉,立即笑道:「浪公子,你這英俊的臉蛋怎麼了?」

房裡有三張特長特大的床──應該也是特別為她們訂製的。原芒與原荷睡,原丹與原靈一張床,原真單獨躺在床上,出來開門的原妍自然是與她共枕的了。

「別提了,遇見黃希平的時候,沒有一次不倒霉,我這臉就是被他打的。」提起希平,浪無心怒火又上升,他走到原真的床沿坐下,一隻手按在她高聳壯碩的胸脯上輕輕地揉搓著。

原真的雙眼發慌,一時不知作何言。

原妍走到浪無心身後,天真地道:「浪公子打不過他嗎?」

「誰說我打不過他?我打他兩邊臉成豬頭!」浪無心轉過身來,就想摟抱原妍。

原妍卻及時地閃開了,有些不高興地道:「浪公子,人家說過很多次不准你碰我的。」

浪無心一陣失望,野馬族的女人中,只有這個叫做原妍的少女最難搞,偏偏她又是六女中除了原真之外姿色最好的,唉!相處半個月下來,他連她的手兒都摸不到,讓他在心裡暗嘆:實在有損我浪無心之風流美譽!

浪無心尷尬地笑道:「我被打暈了,差點忘記姑娘的話了。」

原真「撲哧」笑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打醒?」

浪無心急忙拒絕她的好意,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醒來,再打就爛了,難保我這一流帥哥啊!」

原丹由衷地道:「其實說到帥,或許那個叫黃希平的男人比你略勝一籌,因為他還有著體格的強壯健美,但是,浪公子是女人的最愛,你比我們族裡的許多男人都要好幾倍哩!」

浪無心得意起來了,醜態畢露,魔手伸入原真的衣衫內,撫捏著她的乳房,自大地道:「聽聽,大姐說的話就是中聽,誰都知道我浪無心是女人床上的一塊寶。」

原真呻吟道:「浪公子,你能不能把黃希平的女人從他的身邊奪走?」

浪無心停止手中的動作,凝視著原真的臉,道:「妳很恨他?」

原真道:「是的,我恨他!」

浪無心道:「為什麼?」

原真道:「別問,我只要你的回答。」

浪無心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的回答就是兩個字:不能。」

原真的眼睛露出疑問之色,彷彿在說:為什麼?

浪無心接著道:「我曾經試過,但我失敗了,他的女人似乎都對他愛之入骨,即使是我從他手中奪過來的唯一一個女人,也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她是為了氣他才跟我,在和我作愛時她也還想著他,最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就這點,我想不通,他有什麼好的,不過是長得比我強壯一點點,倒像頭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哪及得上我和洛天這種強勢男人?」

原真道:「他很會哄女人。」

浪無心不客氣地道:「我比他更厲害!」

大言不慚,他浪無心,風流第一!

原荷猜測道:「也許他在滿足女人的這方面的本事也極強,不然怎麼對付那麼多女人?」

「再強也強不過仙緣谷的男人!」浪無心完全不給面子──真是的,給了別人面子,不就失了自己的面子嗎?

原芒挑逗道:「仙緣谷的男人也強不過野馬族的女人。」

浪無心朝她道:「要不要立即比比?」

媽的,男人哪能在女人面前不戰即認輸,他豁出去了──為了廣大男同胞的尊嚴,不畏戰死野馬,好個浪無心,加油!

睡在原芒身旁的高大美女原荷立馬掀開被子,露出赤裸誘人的健美胴體,大膽地道:「比就比,上來吧!」

浪無心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站起來向她們走去──

「咚咚,咚咚!」

誰這麼缺德──竟在這種時候敲門?

「是我,洛天。」

原來是洛少盟主,怪不得三更半夜來敲門了,浪無心覺得這掛名師弟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比賽時間已經到了嗎?

洛天告別夢姬後,就直接前來西凌院了。他想要女人陪,卻不找他的那些陪侍,他要的是野馬族的狂野滋味。

依舊是原妍開的門,洛天看了看室內的情景,走到原真床前,俯首吻了她的額,道:「找到妳心愛的男人沒有?」

原真微笑道:「我找了許多男人,你卻依然是最好的,浪公子也一樣,你們都是真兒心裡喜歡的男人哩!」

「嘴兒真甜!」洛天捏了一下原真的嘴唇,朝浪無心道:「師兄,我想借兩個回去。」

浪無心很瀟灑地道:「無妨。」

洛天道:「我要原丹、原芒。」

「可以。」浪無心表現出他的大度,繼續道:「如果不夠,可以到我的房裡要多幾個。」

「足夠了。」洛天摟著兩女走出門去,原妍又把門鎖上了,然後爬上原真的床,閉眼就睡。

浪無心笑道:「原妍美人兒,不看我們的表演嗎?」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根肉棍進出一個肉洞,不看也能想像得到。」原妍閉著眼說道。

夠絕!

浪無心失笑道:「妳真不懂情趣。」

說罷,他已經把衣服脫去,露出他挺拔均勻的男體以及他那傲人的陽物。原真等女知道他的東西比起經過重生丸改造過的原娜的六個過時寵男還要粗些許。原真有時會想:如果母親遇到浪無心,會不會也把他收納作寵男?

浪無心撲到原荷超人一等的肉體上,經過一番調情,便長驅直入了。原荷享受著他給予她的性愛快感,她自從經過野馬大典後,便不停地與野馬族的男人相好,到了中原,也找過許多中原男人,但最令她滿意的還是身上的浪無心,以及剛才的洛天。

老實說,在這方面,浪無心與洛天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調情以及甜言蜜語方面,浪無心絕對能夠勝出。

原荷在浪無心全力的撲殺中,呻吟淫叫,嘴裡道:「浪公子,你是中原男人中能夠給予原荷高潮的少數人之一。」

浪無心道:「我想,妳們野馬族的男人的那根東西普遍都很粗長的了。」

原荷道:「也不是,他們都沒有浪公子的這麼強悍,但普遍比中原男人的粗長倒是實情,我們族中的男人有時也能令我到達高潮,卻都沒有浪公子給的如此強烈,況且,許多時候都是幾個男人才能令我感到稍許的滿足。」

浪無心側身,輕拍了她的陰部,笑道:「妳這裡又深又寬,我的超人東西進到裡面都幾乎沒感覺,何況其他的男人?不過,這也有些好處,就是妳的第一次時不會覺得很痛,我估計妳們野馬族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不大痛的,若遇到短小一點的,或許連處女膜都不會破哩,哈哈!」

原妍卻突然睜開眼,抗議道:「誰說的?我第一次時就痛得死去活來的。」

原荷也道:「我那時也痛得暈了過去,真的好痛的。」

浪無心停止動作,看看房裡其他三女,又盯著他身下的原荷,有些不敢相信了,道:「妳暈了過去?他幹了妳多久?」

原荷回憶道:「他的東西很粗很長,幾乎要把我撕裂了。進入我裡面好像只有很短的時間,就像一瞬間似的,但給我的那種感覺,卻能讓我記住一輩子。我在那一瞬間裡,彷彿得到天地般充塞的快感,那足夠讓我的神經在剎那間癱瘓。」

原靈贊同道:「四妹,我那時也是這種感覺。」

原妍道:「我也是。」

只有原真沒有出言了。

浪無心驚嘆道:「妳們的初夜是同一個男人?」

原荷道:「嗯!是同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死了,他是我們野馬族最神聖的開拓者,擁有我們野馬族每一個處女的開拓權,只是他已經死了,嗚嗚!」這個無比高壯的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浪無心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他知道她是在為那個男人而哭,他只得安慰道:「別哭,死不能復生,妳哭也只徒然悲傷罷了,倒弄得我沒情趣了。」

原荷也覺得不應該如此,道:「我也不想哭的,只是每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委屈,我連他是誰,長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原妍原靈兩女也默默地流淚──她們有著相同的際遇。

浪無心更感驚奇了:怎麼會有女人連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都不清楚的呢?

他道:「你們是在黑夜裡被他強姦的?」

原荷搖搖頭,沒有回答。

浪無心知道她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且他的陽根沒在她的肉洞,此時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便也不再問,再次聳動起來,在原荷身上顯示其作為仙緣谷的男人的威風,以證明仙緣谷的男人都是種馬再世,區區一匹野馬如何能敵?

當高潮降臨在原荷的肉體之時,突聽得外面又傳來敲門聲,陣陣,急!

喲呵,又是誰這麼缺德?

難道還是洛少盟主?!

幹!浪無心使勁地挺插進去:管他是誰,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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