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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異能] 我身體裏有隻鬼 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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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看完那些監控錄像片段后,喬汨問:“葉月小姐,對于這次的意外,麗娜所屬的娛樂公司打算怎么處理?”

  葉月回答道:“這種事對于娛樂圈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為了不擴大事態,他們都不想深入地追究下去,只是當成一般的意外來看待,甚至連警察也不愿意驚動。”

  看來娛樂圈雖然以八卦出名,其實不過也是一門生意而已。既然是生意人,都想和氣生財,只要沒有真的出人命,誰也不會多管閑事故意去把事情鬧大。

  想到這里,喬汨看著監控畫面上那個由于光線不足而根本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模糊人影說:“葉月小姐,你有沒有辦法弄清楚畫面中這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葉月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筆記本電腦上面打開了一副顯然是經過軟件特殊加工的圖片,然后指著它說:“這是我利用特殊分析工具分析過后得出來的樣板圖,從這上面可以看出,監控錄像中的這個人影大概可以大概判斷他身高在172到178公分之間,從脖子到雙肩的寬度能夠較為清楚地顯示這是一個男性的體格。另外從他的體型以及手臂和腰圍來看,他并不算是一個肌肉發達的男性,因此有理由可以認定他不是一個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人。還有從他走路的姿勢來看,感覺他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當然,關于這一點只是我個人的直覺判斷,并沒什么確切證據可以支持。好了,以上就是我目前找到的全部線索,完畢。”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知道畫面上的這個可疑人影是個男人以外,還無法證明就是這個男人在吊著聚光燈的鋼纜上做手腳,雖然對方的確有很大的嫌疑。喬汨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畫面中模糊不清的人影想著什么。

  這時,葉月向琉璃問道:“麗娜小姐現在怎么樣了?”

  “她要找的那個心理醫生今天剛好有急事外出了,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因為之前發生過幾次類似的意外,再加上今天的事,她覺得有人想要殺死她。看來這兩三天內她都無法正常去工作,明天我還要再陪她去一趟心理醫生那里。”

  說完這些話,她站起來對葉月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今晚留在這里過夜,等明天再回去吧。”

  “嗯。”葉月點了點頭。

  喬汨并沒有看電視至深夜的習慣,因此他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不知睡了多久,喬汨突然感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不僅如此,他還感到有陣陣的氣流吹在自己耳朵上。

  “小汨,不要怕,是我,葉月。”把他叫醒的葉月輕輕地按住了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的喬汨。

  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燈光,喬汨看到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絲質睡袍的葉月正俏生生地望著他,嘴角處還帶著些惡作劇得逞般的得意笑容。

  雖然對這位溫柔可親而且平日里對自己十分關照的女性頗有好感,但喬汨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葉月小姐,希望你不要告訴我你進錯房間了。”

  葉月說:“對不起,硬是叫醒你。是這樣的,琉璃臨時有事要找你。”

  半夜三更的在不開燈的情況下不僅在他耳邊輕輕叫他的名字,還往他的耳朵里吹氣,這難道就是她叫醒別人的方式嗎?喬汨感到有些無力的同時,感覺這個溫柔可親的美女好像還有著喜歡捉弄人的不良嗜好。

  看著她嘴角處仍未消失的淡淡笑意,喬汨更加懷疑地說:“為什么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葉月笑著說:“因為你剛剛的樣子很有趣,比小琉璃的反應有意思多了。”

  看來她對那個女人也做過同樣的事。喬汨一邊想一邊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可是在剛掀開被單的時候,發現自己只穿著一條短褲,于是抬頭對她說:“葉月小姐,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我換完衣服后馬上就會出來。”

  這次葉月倒沒有為難他,在輕輕笑了一下后,就起身向外面走去。

  只是當她正要走出房間外面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著他說:“小汨,你剛剛真的被嚇到了嗎?”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當中似乎隱含著某種深意。

  喬汨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你說呢,葉月小姐?”

  葉月并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轉身從房間里面出去了。

  真是個感覺敏銳的人呀。坐在床上的喬汨輕輕地嘆了口氣。

  其實,就在葉月剛剛接近房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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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好衣服的喬汨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客廳的燈并沒有打開,跟葉月一樣只穿著睡袍的琉璃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打開了的筆記本電腦的畫面。至于葉月則坐在茶幾前面的沙發上喝茶,看到他出來,還對他笑了笑。

  “什么事?”喬汨走到琉璃的身邊問。

  琉璃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到他面前,然后問:“你看看這幅監視畫面里面有什么問題?”

  喬汨凝神看去,只見在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副實時的監視畫面。

  從畫面的質量來看那是由一個高分辨率的監視鏡頭所拍下來的,至于這個攝像頭是什么時候裝上去的,以及裝在什么地方,喬汨就不太清楚了。但估計應該是葉月裝上去的,因為一天到晚都要陪在麗娜身邊的琉璃根本就沒時間做這種事。

  雖然喬汨所看到的監視畫面是用一個高分辨率的攝像頭所拍,可是由于現在已經是晚上,光線嚴重不足,因此畫面里面的映像并不是很清楚,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是黑蒙蒙的一片。

  但即使是這樣,沒過多久喬汨還是很快就注意到琉璃想讓他看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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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半個小時后,彩排算是過一段落,到了中場休息時間。

  連續又唱又跳了這么長時間,雖然年輕,但麗娜還是覺得有些累了。在導演宣布暫時休息的時候,身為助理的瑪莎立刻拿著一瓶水跟毛巾走過去交給她。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舞臺下面,只見那個混蛋導演正以色瞇瞇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胸部跟大腿,麗娜差點就忍不住將手中的塑料水瓶向這個惡心的老男人扔過去。

  看到她臉上充滿了厭惡感,瑪莎立刻拉了一下她的手提醒她不要這樣,免得讓人看出來。

  瑪莎作為麗娜的助理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自然知道那個導演在麗娜心目中最討厭人員黑名單上不是排第一就是排第二的人。雖然她還年輕,不像淺野小姐那樣老練以及會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但是她也知道要想在娛樂圈里一帆風順,有些人即使你再怎么討厭,也不能表露出來。

  麗娜在淺野女士的悉心教導下,也很明白這個道理,經瑪莎提醒后,她很快就把臉上的厭惡表情收起來,然后裝作在跟瑪莎談事情的樣子,不想讓那個混蛋導演有機會上來搭話。

  休息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麗娜想早點結束彩排回去,于是就露出一貫的可愛笑容問那個好色導演可以繼續開始了嗎?

  心懷鬼胎的中年導演現在對這個漂亮的小女生可謂千依百順,聽到她的話,立刻同意繼續開始,于是又開始威風地指揮所有人馬上準備好。

  在所有工作人員都準備好后,麗娜回到了舞臺中央準備繼續彩排。

  可是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了上面傳來一下奇怪的聲音。似乎無意識地,她抬頭望了一下上方。

  而就在她剛剛抬頭向上望的時候,只見一個發著強光的巨大物體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她所在的位置砸了下來。

  剎時間,一陣重物墜地的聲音、玻璃破碎時的刺耳聲以及麗娜的尖叫幾乎同時在攝影棚里響起,一時間震驚了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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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坐車回去的路上,喬汨一言不發地望著正坐在前座,身體卻不斷發抖的麗娜。

  此時的她完全不像一個充滿自信和活力的青春偶象明星,而只像是一個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孩子。

  回想剛剛所發生的事,喬汨也覺得事情實在發生得很突然。

  誰會想到一個裝在攝影棚天花板上的大型聚光燈會突然掉下來,而且還差點就砸在正準備表演的麗娜身上。

  還好是差點,如果真的砸中的話,以那個聚光燈本身的重量再加上當時掉下來時的速度,沒人敢想象麗娜會變成怎么樣。

  在事情發生后,現場一場混亂,所有人都不知怎么辦好,就連助理瑪莎也嚇呆了。而身為當事人的麗娜更是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雙腳無力地癱坐在地板上一邊發抖一邊看著那個摔得有些變形的聚光燈。

  發生這樣的意外,彩排當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導演只好讓麗娜先回去。

  雖然瑪莎在開車的同時不斷地安慰她,但是卻絲毫未能減弱麗娜的恐懼情緒。而琉璃上車后并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看車窗外面,而是將她那雙穿著肉色絲襪,足以引人犯罪的美腿交疊起來,然后用右手手背撐著頭不知在想著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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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說,這次的事果然不是單純的意外?”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響起了琉璃的聲音。

  “是的,我到現場去調查了一下,發現吊著那盞聚光燈的鋼纜有明顯被利器切割過的痕跡。”葉月一邊說一邊將幾幅有關那盞聚光燈以及鋼纜切口的照片在桌面上攤開給琉璃看。

  在仔細觀察了一會照片上面那根鋼纜的切口后,琉璃問:“除了這些以外,你還有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

  “我去詢問了一下當天值班的門衛,據他說好像并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員進入到攝影棚里。只是我去找他詢問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值班的時間睡午覺,顯然他并不是一個熱心工作的優秀員工。為此,我以淺野小姐的名義,向他們借閱了從昨天到今天的監控錄相記錄。在那些監控錄像里,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至于那些錄像畫面,我已經復制了一份下來。你想看嗎?”說到最后一句,葉月笑瞇瞇地望著她,一副要她親自開口拜托她的樣子。

  看到她笑容,琉璃有點無奈地說:“是的,我想看。”

  “既然小琉璃你想看,姐姐我現在就放給你看。”葉月一臉開心地把她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然后打開了電源開關。

  實在有些受不了她那種像在哄小孩一樣的口吻,琉璃有點頭痛地說:“我說葉月,以后不要再這樣叫我好嗎?感覺怪怪的。”

  “怎么會呢,我覺得這樣叫很可愛呀。別忘記,你今年才19歲而已,連成人禮都還沒過。只不過你發育得太早,而且外表給人的感覺過于成熟,這才會使人產生誤解。”

  琉璃無所謂地說:“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不煩到我就行了。”

  葉月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對了,能讓小汨也一起進來看嗎,畢竟他是你的助手呀,最好讓他也了解這件事。”

  “隨便你吧。”琉璃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得到她的同意,葉月立刻從床上站起來,然后把房門打開去叫喬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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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對不起,路上堵車堵得太厲害,我們已經盡量趕過來了,沒想到還是遲到了,真的很對不起。”一進攝影棚,麗娜立刻向里面的攝影師和導演不斷道歉。

  如果不是見到她在公寓里那副不甘不愿的樣子,喬汨相信絕大部分的人都會被她此時一臉真誠的歉意所打動,以為她真的是因為塞車而遲到。

  小小年紀就這么會做人,背后一定有人教了她不少東西,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在娛樂圈里浸泡了多年的淺野女士。

  “你太客氣了,小麗娜,遇到這種事誰也沒辦法避免的。沒事,我們才等了沒多久而已,你千萬不要介意。”四十來歲的中年導演不知是真的被她的演藝所騙還是被她此時楚楚動人的表情所迷惑,反而一臉笑容地安慰起她來。

  “導演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你會罵我呢,這樣我總算放心了。”

  “我怎么舍得罵你呢,我最喜歡像你這種既聰明又聽話的演員了。以后有事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中年導演一邊說一邊將一只手熟絡地搭在她的肩上,顯得十分關心。

  麗娜笑容絲毫未減,只是說:“導演,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彩排吧,免得讓其他人等太久。”

  中年導演知道時間的確不早了,于是同意了。

  麗娜馬上借口說要去化妝間補補妝,這才擺脫了那個好色導演的咸豬手。

  望著麗娜離開時眼中掩飾不住的怒氣,喬汨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看來在外面風光無限的偶像明星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這時他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難道她是因為這個好色導演的關系,才會想要裝病不來參加彩排的嗎?

  而在另一方面,雖然某人仍然還戴著墨鏡,只是在場的不少男性仍然不時地對站在角落里的琉璃發出頻頻的注視以及小聲的議論。

  這些男性會有這種反應,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琉璃因為戴著墨鏡而無法讓人看清她的眼睛,但是完美的五官輪廓跟令人一看就無法移開視線的性感身材,并不是那兩片小小的黑色鏡片能夠阻擋得到的。

  而且與麗娜這種十六、七歲,還在發育當中的年輕女孩不同,琉璃從身體的完成度來說,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性。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身材等各方面,都比青春亮麗的麗娜更多了一種她那個年紀所沒有的女人味。這種女人味對絕大多數男性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也難怪他們會對站在角落里的這個女人頻頻注視。

  只是戴著墨鏡的她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攝人氣勢,就差沒在胸前掛個寫有“請勿打擾”字樣的牌子,因此包括那個好色導演在內,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真正上來搭訕。

  真是好大一盤蚊香呀。看來即使是在滿布色狼的公車里,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家伙會對這個女人下手。喬汨有些惡意地想道。

  沒過多久,換過一身淺綠色超短裙的麗娜從化妝間里走了出來。

  “小麗娜你真是好可愛,這條裙子真的好適合你呀。”中年導演一邊贊賞一邊緊緊地望著她那對白得耀眼的年輕大腿。

  “導演你真會說話。我們開始彩排吧,好嗎?”

  “當然可以,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全部人聽著,趕快作好準備,彩排馬上就要開始了。攝影師準備好了嗎?還有燈光、景場。”

  就這樣,在所有工作人員都準備好后,彩排總算開始了。

  這次的彩排主要是為了下個星期舉行的一次大型音樂會而準備的,到時麗娜會作為特別嘉賓出席,并要在現場獻唱兩首主打歌曲。

  在這次單獨彩排結束后,還會有一個大型的彩排,到時所有有份出席的演員跟歌手都會進行一次大預演。在預演結束后的第二天,就會舉行正式的音樂會。

  彩排的時候,麗娜開始一邊隨著音樂跳舞一邊演唱音樂會當天要唱的主打歌。其間攝像機不斷地移動位置以尋找最好的拍攝角度,而燈光師跟其他工作人員也在緊張地配合著。

  聽到麗娜的歌聲后,喬汨不禁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小女生竟然唱得很不錯。

  在他一向對明星的認知里,通常所謂的偶象明星就跟花瓶沒什么兩樣。只有樣子長得好看,既沒演技,歌又唱不好,因此紅得快,被大眾遺忘得也快,畢竟在娛樂圈里面漂亮的新鮮面孔是永遠也不會缺少的。

  而這個小女生歌唱得不錯,臉蛋又長得可愛,相信她可以紅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而且她的年齡也是一個很大的優勢。

  只是在聽她唱完一首歌后,喬汨已經沒興趣再看了。沒錯,臉蛋可愛,歌聲悅耳,舞姿漂亮,但是不過如此,很難令人留下更為深刻的印象。

  趁著所有人專注于工作的時候,喬汨慢慢地走到了那盤戴著墨鏡的特大蚊香旁邊問:“老板,現在能夠告訴我這次工作的詳情了嗎?”

  過了一會,旁邊傳來她略顯冷淡的聲音:“這次的委托是要保護這個叫麗娜的女孩子。”

  “保護她不被一擁而上的歌迷活埋嗎?”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何必花錢請我。聽淺野小姐說,最近麗娜身邊發生了幾件奇怪的意外。她懷疑不是普通的意外,因此請我來保護那個女孩。”

  “什么意外?”

  “第一次意外,是她一個人開車的時候,汽車在行駛途中突然剎車失靈,還好當時車速不快,這才逃過了一劫。事后在檢查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出事前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人影曾經出現在車庫附近。只是由于當時太黑,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但有理由懷疑是那個人曾經在車上做過手腳。

  第二次意外,發生在一個星期前,當時麗娜去參加一個慈善性質的話劇演出。在排練的時候,突然有人因為喝了一瓶水而中毒差點死掉,而那瓶水原本是要給麗娜喝的,后來陰差陽錯被那個演員拿去喝了。

  第三次意外就發生在三天前,其實嚴格來說并不算是意外。只不過是有人將一條狗切成一塊塊后再像拼圖一樣拼好,然后寄到麗娜所住的公寓里。還好當時第一個打開包裹的并不是麗娜,而是一個負責接收歌迷禮物的工作人員,否則相信看到那份禮物的麗娜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因為發生了這些意外,所以淺野小姐才請我來做麗娜的臨時保鏢。另外為了不被記者當成丑聞來炒作,這件事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喬汨在說話的同時,將視線集中到那個正在彩排著的偶像小女生身上。

  看來她裝病不想來彩排,除了不想被那個好色導演性騷擾以外,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害怕出門。

  想了想,喬汨問:“那你打算怎么辦?”

  “只有等,等對方出現。在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人之前,不管做什么都是沒用的。”琉璃平靜地說。

  “如果對方遲遲不出現呢?”

  “這我倒不擔心,反正淺野小姐跟我簽的合約里面寫得很清楚,我的酬金是按小時來算的,時間拖得越長對我越有利。”

  看著這個女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喬汨開始有點明白為什么生意這么淡的事務所能夠長期經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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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抽完一根煙后,喬汨回到了事務所。
  在他剛剛準備上樓的時候,門鈴響了。

  打開門后,喬汨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年約四十來歲,身材高挑的女性。

  他還沒來得及問她有何貴干,那位女士已經開口道:“請問你們老板在嗎?”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應該已經醒了吧?喬汨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墻上大鐘所顯示的時間。

  “我們老板在這里,請跟我來。”

  那位女士看了喬汨一眼,這才跟著他走向會客室。

  喬汨剛剛打開會客室的門,就見到葉月正在里面細心地擦拭著桌子上的灰塵。

  看到喬汨身后的女士,她先向她友善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問喬汨,“這位女士是來找琉璃的嗎?”

  喬汨點頭說:“是的,她是來找老板的。”

  葉月于是對喬汨說:“小汨,你先招呼一下這位女士,我現在馬上去叫琉璃下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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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那位中年女士從會客室出來以后,穿著一身淺紫色及膝短裙套裝,一副OL打扮的琉璃對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喬汨說:“給你五分鐘時間準備,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服跟一些日用品,然后跟我出去。”

  喬汨沒有問她準備去哪里,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于是二話不說直接上樓去拿自己的衣服。

  他現在所有衣服、褲子等衣物都是葉月買給他作為工作時的制服,因為他原來流浪時所穿的衣服跟褲子實在太臟了,已經失去了清洗的意義。

  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從樓上下來后,喬汨聽到葉月正與琉璃在說話。

  “今晚我會把你的東西送過去的。你認為這次委托需要多長時間?”

  “現在還不清楚,但我會盡快解決的,事務所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當喬汨剛剛坐上那位中年女士的車時,他忽然聽到葉月在背后叫了他一聲。

  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只見葉月親切地望著他說:“小汨,這是你的第一次正式工作,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死呀。”

  如果沒有最后那一句的話,這應該算是一番充滿了鼓勵意味的話。

  對于這番話完全無法令人產生任何振奮作用的話,喬汨卻照單全收地回答道:“我會盡力的,葉月小姐。”

  葉月微笑著向他揮手告別。

  經過兩個多星期的相處后,他已經逐漸習慣了與這兩個年輕女性的同屋生活。而且他感覺得出葉月對他真的很關照,有時就算到外面購物的時候還特意買一些類似于香煙、新襪子、洗頭水之類的東西給他。至于琉璃雖然平日里很少跟他說話,但倒也能相安無事地各自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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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野女士開車載著兩人行駛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后,汽車在一幢十幾層高的臨街高級公寓前面停了下來。

  “兩位請跟我來。”在停車場把車子停好后,淺野女士帶著琉璃跟喬汨往那幢公寓走去。

  “這幢樓是在好幾年前蓋的,使用的仍然是當年的那套指紋識別門禁系統。如果要進去的話,需要用這張磁卡在這里刷一下,之后等這里變亮的時候,再將食指放在上面識別一下。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大門就會開啟。

  最近有部分住戶反映這種指紋識別系統有些落后了,應該加裝更為先進的視網膜跟聲紋混合的門禁系統,我也很贊成這個方案。不過由于需要跟物管公司進行協商,因此暫時還無法立刻進行改裝。回頭我會盡快為兩位申請新的磁卡,到時再請兩位把指紋復制一份給我。”淺野女士一邊作著開門示范一邊向琉璃詳細地講解著。

  在往里面走的時候,琉璃對淺野女士問道:“淺野小姐,請問麗娜小姐是一直住在這里的嗎?”

  “是的,自從她在半年前正式加入我們公司后,按照合約,她可以免費住在公司為她提供的公寓里。除了麗娜以外,在這幢公寓里還住著其他幾位已經加入我們公司的演藝人員。”

  聽完她的回答后,琉璃沒有再問什么,安靜地跟著淺野女士走進了電梯。

  直到目前為止,喬汨雖然不知道這次委托的具體內容是什么,不過通過這兩位女性的對話,多少猜到了幾分。

  淺野女士帶他們來到位于七樓靠右邊的一間公寓門前停了下來。

  在她按了幾下門鈴后,門很快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約二十幾歲,穿著白色襯衣、灰格子長褲的年輕女性。

  “淺野小姐,你回來了。”那位女性驚喜地向她打招呼。

  “麗娜她人呢?我記得這個時候應該是她去練習彩排的時間,她準備好了嗎?”

  那位年輕女性有點為難地說:“麗娜小姐說不太舒服不想去,她叫我現在打電話過去取消這次的彩排。”

  聽到助理瑪莎的話,淺野女士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

  “她是真的不舒服嗎?”

  瑪莎低下頭不作聲。

  看到助理這副表情,身為麗娜首席經紀人兼負責人的淺野女士顯得十分不滿,當下轉頭對琉璃說:“琉璃小姐,你們先進來坐一下,我要處理一些事情。瑪莎,你招待一下這位小姐跟這位先生。”

  說完,淺野女士大踏步向最里面的那間房間走去。

  在助理瑪莎忙著招待琉璃跟喬汨的時候,琉璃則開始仔細地觀察著這間房子,最后走到窗邊向下面的街道望去。

  助理瑪莎不知道這一男一女的底細,不敢亂問兩人的身份。

  過了沒多久,從最里面的房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首先出來的是淺野女士,在她身后還有一個穿著時髦,但表情顯得有些不甘不愿的美貌少女。

  這名美少女只有十六、七歲左右,有著十分漂亮的長相,以及雖然略嫌青澀但發育良好的身材。光從外表來看,她已經具備了成為偶象明星的首要條件。

  不用說,她應該就是裝病的麗娜小姐了。

  走到客廳后,淺野女士對琉璃說:“不好意思,琉璃小姐,讓你久等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在這段時間內要保護的人,雨村麗娜。麗娜,這位是我請回來暫時做你的私人保鏢保護你安全的琉璃小姐,而另一位則是她的助手。他們都是專業人士,應該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你好,雨村小姐。”完全沒有主動伸出手去握手的意思,琉璃只是輕描淡寫地向這位在半年前開始竄紅,最近經常能在電視、網絡、報紙上看到的青春偶像明星打了聲招呼。

  麗娜仔細看了琉璃幾眼后,臉上很快露出了相當不高興的表情,接著以明顯充滿懷疑的語氣問:“她真的可以保護我嗎?”

  淺野女士滿臉嚴肅地說:“麗娜你這樣說實在太失禮了。琉璃小姐雖然身為女性,但在業界內是十分出名的,能夠請到她做你的臨時保鏢,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

  況且為你找一位女性做保鏢也是公司的決定。別忘記你現在身為青春偶象的身份,如果請男保鏢的話,有可能會傳出一些不好的緋聞。總之這段時間內你要跟琉璃小姐好好相處,知道了嗎?”

  麗娜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不以為然地把頭轉開了。

  淺野女士瞪了她一眼后,這才對琉璃說:“對不起,琉璃小姐,麗娜太過失禮了,我代她向你道歉。為了以防萬一,琉璃小姐你可能需要暫時在這里住一段時間。我已經叫人把隔壁那個單元空置下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住在隔壁好嗎?”

  “沒所謂,關于這點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我沒有意見。”

  “那就好,至于這位先生嘛……”

  “他是我的助手,讓他跟我住在一起就可以了。隔壁應該不止一個房間吧?”

  “既然這樣,那只好委屈一下兩位了。隔壁的單元跟這里的間隔是一樣,也有四個房間,兩位可以暫時住在里面”

  就這樣,兩人的臨時住處很快就決定了下來。

  因為麗娜現在要去參加一個節目的彩排,必須要出去,琉璃身為她的臨時保鏢,只好跟她一起去,而喬汨則以新來的臨時經紀人身份也跟著同去。

  為了配合這個身份,他必須穿西裝打領帶,還要戴上一副沒有度數的黑邊眼鏡。只是喬汨在照鏡子的時候怎么看都覺得自己這副扮相比較像是一個處處碰壁的倒霉推銷員,而不是一個在大公司里任職的演藝經紀。不過算了,管他呢。

  在坐車的一路上,麗娜一直故意不去看琉璃,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負責開車的助理瑪莎有關接下來的安排,又或者時不時地打起呵欠來。

  喬汨看得出來,這個藝名叫麗娜的偶象少女顯然很不喜歡琉璃,甚至可以說是到了討厭的程度。

  至于她為什么會對剛見面的琉璃如此反感,這倒是不難猜到出來。

  大多數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其實很少會真正欣賞長得比自己更加漂亮的女生,她們通常會本能地將對方視為競爭者或產生排斥心理,這是天性使然,倒不是什么品格問題。

  麗娜身為當紅的青春少女明星,雖然不知道演技跟歌唱得怎么樣,但既然是青春偶然明星,漂亮的容貌當然是十分重要的。雖然她本身是一個名符其實的美少女,也一向對自己充滿信心,但是突然見到像琉璃這樣的女人,心里難免會產生強烈的威脅感,況且又是初次見面,反感也就很正常了。

  在安靜地坐著車的時候,喬汨有意無意地向琉璃那邊望了一下,只見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她正安靜地望著車窗外面一動不動,仿佛除了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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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各位老大多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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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了一個讀者的貼子,他說最好要早點讓讀者們看到本書的主旨,這樣讓各位對本書的主線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我看了之后覺得很有道理。

  其實本書的主旨很簡單:不是猛龍不過江,過江的必是猛龍!

  不將戰場放在國內,就是為了要將場面搞大,而且是有多大搞多大。

  我相信大部分70、80后出生的朋友應該都會對RB政府以及右翼分子有著強烈的憎恨,每當看到那幫畜生厚顏無恥地宣稱“南京大屠殺是個謊言”、或者干脆否認慰安婦事件時,我相信所有中國人都會為之氣憤。

  你也許覺得我是在矯情,但我說的是心里話,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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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把已經分類好并用袋子分開裝好的垃圾放進公寓大門口附近的垃圾回收箱后,喬汨從身上掏出一根煙含在嘴里并點燃。

  在抽煙的時候,喬汨慢慢地將注意力集中到鑲嵌在大門口左邊墻上的一塊不算大的銅制招牌上,招牌上寫有“琉璃偵探事務所”幾個字。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幢中等規模的舊建筑。這幢舊建筑是一幢老房子,占地約一百多平米,總共分三層。這幢老房子看上去已經很多年了,外面的墻面大多已經剝落或發霉,有的地方還長滿了爬山虎。

  雖然房子已經很舊,但并沒有給人一種鬼屋的感覺。這也許應該歸功于住在老房子里面的人經常打掃跟清潔的緣故。

  喬汨聽葉月說過,這間事務所原本是一幢三層高的舊公寓,由于離市中心較遠交通不便,加上管理不善,最后沒住戶愿意租住,結果就這樣空置了下來。在兩年前,琉璃看中了這里,以相當低廉的價錢把整幢公寓租了下來,并改建成事務所。

  由于事務所的前身是一幢出租型公寓,因此各層的房間多的是。

  事務所第一層分為會客室、琉璃跟葉月各自的辦公室、茶水室等。

  第二層包括一個書房、雜物房、儲存室跟喬汨現時所住的房間。

  而第三層則是琉璃跟葉月小姐各自的房間跟資料室。對身為男性的喬汨來說,那里是禁區。

  在喬汨的印象當中,所謂的偵探,不過是些為了混飯吃而去跟蹤偷拍委托人的丈夫或妻子跟其他人偷情時的照片作為離婚時的證據,又或者幫別人找尋失物之類的人。

  許多所謂的偵探甚至基本上就跟那些專門去挖人私隱的狗仔隊沒什么區別。雖然他感覺葉月跟那個叫琉璃的女人并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不知不覺,喬汨已經在這里住了兩個星期。

  在這兩個星期里,他每天主要的工作是倒垃圾,搬東西、不定期地幫葉月清潔打掃整間事務所、更換生銹的水管或已經壞掉的燈管等等,名義上是助手,其實與雜工無異。

  但喬汨對此并無不滿,因為與之前在工地作黑市勞工相比,這里的工作實在太輕松了。

  至于原本露宿在公園里的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要從兩個星期前的那個晚上說起。

  那天晚上,他跟著葉月來到了這幢三層高的老房子。也就是在這里,他見到了紗織葉月的妹妹琉璃,也就是這間事務所的老板。

  雖然不知道琉璃是不是紗織葉月的親生妹妹,因為琉璃好像并不是跟葉月一樣同姓紗織,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她擁有絲毫不遜色于紗織葉月的出色容貌以及魔鬼身材。

  只是與氣質溫婉的紗織葉月相比,琉璃的存在感要更加強一些,她的美貌給人的是一種視覺上的強烈沖擊。

  紗織葉月給人的感覺比較像是夏日里一股清新而令人心情舒暢的涼風,而琉璃則更像是一團能夠燃起男人內心深處占有欲的火焰,妖艷而熾熱。

  面對這樣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年輕女性,喬汨心中卻充滿了戒備。因為從見到琉璃的第一眼開始,她就以一種探究的眼神冷冷地觀察著他。

  當聽葉月說完帶這個男人過來的原因后,琉璃沒好氣地對她說:“你平時撿貓撿狗回來也就算了,這次竟然撿了個人回來。”

  葉月笑著說:“我覺得讓他來當你的助手很合適呀。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理由呢?”

  “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又是你的直覺。”琉璃顯得有些頭痛的樣子。

  “小琉璃你竟然懷疑我的直覺,姐姐我好傷心呀。”葉月掏出手帕掩面裝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只是眼睛里面卻充滿了笑意。

  琉璃嘆了口氣說:“好吧,好吧,我讓他留下來就是了。”

  葉月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將視線移到喬汨的臉上,琉璃問:“你是偷渡者?”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十分的隨意,就像在問某人吃過飯沒有一樣。

  喬汨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道:“是的。”

  “你從哪里偷渡過來?”琉璃繼續問道。

  “我是中國人。”

  “為什么要偷渡來日本?”

  “為了觀光。”

  琉璃聽到這個回答,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你不想告訴我原因。”

  喬汨淡淡地說:“是的,正如你不會把你的體重告訴我一樣。”

  琉璃沒有出聲,只是以一種隱含鋒芒的眼神看著他。

  葉月怕兩人會越鬧越僵,連忙打圓場說:“你們兩個口不口渴,我去幫你們倒杯茶來怎么樣?”

  也許是因為葉月的話產生了作用,琉璃逐漸收斂了眼中的鋒芒,然后對喬汨說:“如果你真的要留下來當助手,首先要解決你的居留身份問題。

  我會找人替你偽造一個假身份,讓你可以合法居留下來。不過現在黑市上的偽造證件十分貴,這筆錢沒理由讓我來替你支付,因此在你做助手的這段時間,我會從你每個月的薪水里面扣除一半,直至扣清偽造證件的全部費用為止。這個條件你能夠答應嗎?”

  “這個條件很合理,我同意。”

  琉璃看他答應了,這才接著說:“除了支付你薪水以外,你可以住在事務所的二樓,上面房間多的是,你可以隨便挑一間來住。除了提供住宿以外,你平時可以跟我們一起用餐。至于每個月的薪水。”

  琉璃向他報了一個數目。

  這個數目比喬汨預想中的要高許多,就算每個月扣除一半,剩下來的部分也跟他之前工作過的那個工地里的普通工人每月薪水差不多。

  由于薪水的數目有些出乎喬汨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不得不問清楚,“助手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

  琉璃慢慢地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看到她這樣,喬汨也懶得再問下去。反正到時不想干的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就是。這就是當流浪者的好處,無牽無掛。

  到這時,事情似乎已經談得差不多了,站在旁邊的葉月顯得很高興。

  接下來,當葉月正準備帶喬汨上二樓去挑選房間的時候,琉璃忽然開口說:“喂,現在能夠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了吧?”

  喬汨想了一下,然后這才對她說:“你們可以叫我任汨。”

  琉璃故意刺激他說:“自己的名字需要想這么久才能說出來嗎?”

  喬汨微笑,“醫生說我有些缺鈣,所以記性不太好。”

  琉璃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為免明顯有點八字不合的兩人再鬧僵,葉月于是對喬汨說:“小汨,我現在帶你到二樓去挑選房間。這里有很多的房間,你喜歡住哪一間都可以。”

  聽到這個剛剛才知道他名字的女人對他的稱呼,喬汨有種無力的感覺。他開始有點能夠理解剛剛那個叫琉璃的女人為什么會出現頭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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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在喬汨所站的位置不遠處,有一段很長的斜坡,他剛剛所聽到的尖叫聲,好像正是從斜坡的下方傳來。

  當他舉步走到斜坡附近時,借著兩旁的路燈,他清楚地看到兩個女性正拼命地向前面追趕著什么,跑在較慢落在后面的那個女性一邊跑一邊大聲哭叫著、尖叫著,令人可以從中感受到她此時是多么的驚惶跟恐懼。

  而在她們的前面,一輛帶輪子的嬰兒車正以飛快的速度不斷地向斜坡下方滑去,情勢看起來萬分緊急。

  看來,事情的起因顯然是嬰兒的母親不知因為什么原因使得嬰兒車脫手滑下了斜坡。

  沒有絲毫的猶豫,喬汨立刻向斜坡下方沖了過去。

  黑夜中,他的身影快得不可思議,簡直有如鬼魅一般。

  在嬰兒車距離斜坡盡頭一幢公寓的圍墻僅有十幾米遠,眼看就要撞上去的一瞬間,一只手突然從后面伸了過來,穩穩地抓住了嬰兒車的扶手,一下子就將嬰兒車停住了。

  也許是因為受到了由動到靜的突然慣性作用,躺在嬰兒車里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終于醒了,在睜了睜黑色的小眼睛后,終于大聲哭了起來。

  聽到嬰兒的哭聲,喬汨反而有些放下心來,看來嬰兒并沒有受傷。

  這時,一直在后面追趕的兩位女性也已經趕上來了。

  喬汨回頭對最先趕到的那名年輕母親說:“放心吧,你的孩子平安沒事。”

  “謝……謝謝你……”那位母親一邊道謝一邊不斷地喘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在她道謝之際,那個跑得較慢的女性也已經追上來了。她在剛剛追到的一瞬間,馬上沖過去將嬰兒車里的小嬰兒抱了起來,然后一邊緊緊地抱著嬰兒一邊大聲地哭了出來。大人的哭聲比嬰兒的哭聲還要大許多。

  喬汨愣了一下,馬上知道她才是嬰兒的母親。

  看到年輕的母親跟幼小的嬰兒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樣子,喬汨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的溫柔。

  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安靜地轉身離開了。

  那個年輕的母親由于情緒太過激動還沒恢復過來,只顧著抱住自己的孩子哭個不停,根本就沒留意到救了自己孩子的年輕男子已經離開。

  回到公園的時候,喬汨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后轉身回頭說:“你想跟到什么時候?”

  此時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她正是剛剛被喬汨誤認為是嬰兒母親的那位女性。

  從喬汨離開現場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請問,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那名年輕女性在發問的同時,微笑地看著他。

  由于剛剛情況太過緊急,喬汨根本就沒留意她的樣貌,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年輕的女性。直到這時,他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那是一個不管身在何處,都很難令人忽視的美麗女性。

  她有一頭長及腰際的飄逸秀發,其容貌之出色,是喬汨生平之僅見。外表如此出眾的女性,就像是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里也是難得一見的。

  尤其難得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在現代女性當中已經極少見得到的溫婉氣質。在這種氣質的襯托下,她就算什么話也不說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莫明好感。

  雖然對方是一個外表如此出色的美麗女性,但喬汨只是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她,仿佛對方是一個不太受歡迎的上門推銷員。

  在喬汨看著她的時候,對方也在注視著他,眼波溫柔而清澈,仿佛要看到他心里面去一樣。

  終于,喬汨收回了目光,然后轉身就走。

  看到他要走,那名女性并沒有就此放棄,她快走幾步搶到他的前面,然后微笑著攔住他說:“先作一下自我介紹,我叫紗織葉月,就住在附近不遠。現在輪到你了。”

  平生第一次受到女性的搭訕,喬汨覺得十分怪異,因為他自認不是那種值得女性去主動搭訕的英俊小生,而且他現在這副落泊的形象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無家可歸的露宿者,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雖然并不認為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但喬汨還是表情冷淡地說:“你想干什么?”

  仿佛看不到他臉上的冷淡表情,這個自稱叫紗織葉月的年輕女性仍然笑著說:“既然你不愿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可以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嗎?”

  喬汨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紗織葉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說:“我妹妹在附近開了間偵探事務社,由于人手不足,她一直想招一個助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跟她當面談談。”

  “偵探社?”喬汨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有些猜不透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隨隨便便就找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做自己妹妹的所謂偵探助手。

  雖然對方的請求充滿了可疑,但是很奇怪地,當喬汨看著她的眼睛時,卻忽然感覺對方并不像是在說謊。因為,她那雙隱含笑意的眼睛十分的清澈,而且在與他對視的時候,眼神也完全沒有絲毫的閃爍或退避。

  如果她真的是在演戲的話,喬汨不得不承認,她的演技實在太過高明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雖然看不出對方有沒有說謊,但喬汨還是要問清楚,“為什么要找我?”

  “是喔,為什么呢?”紗織葉月想了一下,然后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她回答的語氣坦白得令喬汨有點無力的感覺。

  這個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仍然沒有回應,紗織葉月忽然在旁邊催促道:“男孩子做事不要這樣拖拖拉拉,不然以后交不到女朋友的。這樣好了,你先跟我妹妹談一下,到時再決定怎么樣?好,就這樣說定了,快跟我來。”

  自作主張地替根本沒說過話的喬汨作了決定的紗織葉月笑瞇瞇地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默默地看著她走了大概十幾米遠的時候,喬汨終于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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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坐在公園外面的一張椅子上,喬汨慢慢地從剛買的那包煙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機點燃。
  在抽煙的時候,喬汨神情慵懶地望著前面的公園出神。

  過了將近半個多月的露宿生活之后,他感覺這種如孤魂野鬼一樣的流浪生活倒也挺適合他的。無家可歸,無依無靠,無牽無掛,無所事事。

  想到這里,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為了逃避國內的通輯,幾個月前,他坐偷渡船來到了日本。

  原本喬汨并不想偷渡到日本,而是打算去新加坡或馬來西亞那邊。因為那兩個地方華人都十分多,所以就算他到了那邊,至少也不會因為語言方面的障礙而引起別人的懷疑。

  但可惜近期內并沒有到那兩個地方的偷渡船,因此喬汨只能被迫選擇到日本的偷渡船。

  蛇頭所開的是一艘十分破舊的小船,破舊到令人懷疑它能不能經受得起稍大一些的風浪。

  當時船上包括喬汨在內總共有二十幾個偷渡客,這么多人就像牲畜一樣被全部安置在狹小的船艙里,相互之間擠得連走動也十分困難。

  即使是如此惡劣的環境,偷渡的費用卻一點也不便宜,可以說是高得嚇人。

  原本這筆錢對于一個剛從監獄里逃出來身無分文的人來說,是值得頭痛的問題,但喬汨卻例外。

  因為在“拜訪”陳永泰,并從他的豪宅里離開的時候,喬汨順手從陳永泰的保險箱里拿走了里面所有的現金,因此偷渡費對于喬汨來說,并不是個很大的問題。

  當破舊的偷渡船好不容易到了日本以后,除了少數在日本有親戚朋友接應的偷渡客以外,其他人只能聽從蛇頭的安排,到一些餐館、小工廠或工地去作黑市勞工。

  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黑市勞工跟普通工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許多黑心的日本老板正是看中偷渡者們不能見光這一特點,以極低的工資雇傭他們,工作時間卻比普通工人要長得多,盡可能地壓榨他們。

  就以那些在餐館工作的偷渡者為例,他們每天都要在潮濕難聞的廚房里工作十幾個小時以上,而且完全不能到外面走動。許多偷渡者因為長期沾水,手腳的皮膚都被泡爛了,久久都無法愈合。

  有一些更加黑心的老板為了省錢,甚至在即將要給偷渡者們發工資的前幾天,偷偷地向警局舉報那些偷渡者們藏身的地方,讓警察將他們全都抓走,這樣他們連工資都不用發了。

  喬汨雖然在交完偷渡費后身上還剩下一部分的現金,但畢竟還是有限的,總不能坐吃山空。因此他就接受蛇頭的安排,與十幾個同船的偷渡者一起,到一個工地去做事。

  既然身為黑市勞工,待遇當然不可能好到那里去。在那個工地里,所有偷渡者們一天必須工作十幾個小時以上,而且做的都是其他工人不愿意做的最粗重最臟的活,至于工資卻只有普通工人的三分之一左右。

  面對這種毫無出路可言,日復一日的繁重工作,許多人都覺得受不了。尤其是那些受蛇頭的勸誘,原本滿懷希望打算來日本賺大錢的偷渡客們,更是有一種生不如死的強烈絕望感。

  因為在他們想象當中,到日本之后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并不是為了要過這種凄慘的生活才花那么多錢冒生命危險偷渡過來的。

  有些人由于實在受不了這種打擊,工作結束后連飯也不想吃,只是一個人躲進廁所里面哭個不停。也有的人開始想回家,可是卻茫茫然不知怎么辦。

  對于這一切,喬汨卻漠然處之。

  在他看來,與當時在監獄里面四處都是敵人,而且完全孤立無援的情況相比,現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有任蒼穹,他現在不知已經被那群畜生折磨成什么樣子。

  他是一個真正從地獄邊緣逃出來的人,因此對于現在的遭遇,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現在是自由的。

  與那些懷抱著不切實際幻想的偷渡客們不同,喬汨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有合法居留身份的偷渡者生活不可能會好到哪里去。

  既不能見光,還要經常東躲西藏害怕被人抓到,這簡直就像老鼠一樣。

  他并不是偷渡過來享受的,只是為了逃避國內的通輯而已。因此在這么多偷渡者當中,他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努力自學日語的人。

  雖然他本身很不喜歡日語,但既然已經身在日本,只能想辦法盡快去學會它。因為喬汨很清楚,要真正在一個異國他鄉里面徹底隱藏自己,語言方面的障礙是必須要克服的。

  也許是因為繼承了母親的語言天賦以及父親的好記性,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除了一些較為復雜的字句以外,喬汨已經基本能夠用日語進行比較流暢的對話以及交談。

  當他在工地上做到第四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工地外面忽然來了一大批警察,這些警察一來到以后馬上將整個工地包圍了起來,然后對整個工地進行搜查。

  喬汨一看就知道這些警察是來抓偷渡客的,于是他立刻向工地的一個缺口逃離,其他偷渡者也慌忙地四處逃跑或躲藏起來。

  當喬汨逃到那個缺口附近的時候,正好守在缺口外面的兩個警察一看到他趕緊沖過來抓他。

  只是當雙方剛一接觸的時候,那兩個日本警察突然只覺得全身一麻,就莫明其妙地一起昏倒了。

  就這樣,喬汨成功地從工地里面逃了出來。

  從工地里逃出來以后,喬汨一時間找不到肯收留偷渡者的工作場所,因此被迫開始了四處流浪的露宿生活。

  在日本,流浪者的生活倒并不算怎么凄慘。許多流浪者去尋找食物的時候,基本上不需要向人乞討就可以輕易得到食物。

  由于日本是個資源匱乏的島國,使得許多日本人將浪費視為一種可恥的行為,尤其將浪費糧食這種行徑視為一種罪惡。因此一些經營餐館、飯店等餐飲行業的地方會將沒有處理完的剩飯剩菜用可降解的塑料袋包好并放在垃圾筒的旁邊,其用意就是讓流浪者們帶走。

  除了餐飲行業以外,許多面包店還會將當天賣剩的面包放在門口外面讓人隨便帶走。畢竟對于大部分的面包店來說,店里所賣的面包一定要新鮮才行,否則長期下去只會做壞招牌。因此這些賣剩的面包他們留著也沒用,與其直接扔進垃圾筒,還不如當做好事留給有需要的人。

  而這些人所丟棄的剩飯剩菜跟賣剩的面包,就成了流浪者們每天的食物來源。

  至于住宿的問題也很容易解決,流浪者們只需要晚上在公園或廢棄停車場里隨便搭個帳篷就可以睡覺了。只是到了寒冷的冬天時,露宿者們就比較難熬了。

  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里,喬汨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抽完一根煙后,喬汨將煙頭隨手扔進了附近的垃圾筒,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

  正當他準備返回到公園里面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附近傳來一陣奇怪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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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新來的小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穿著一件有些發黃變色大衣的中年大叔將手上提著一袋東西向那個正從帳篷里走出來的年輕男子擺了擺。

  那個男子一聲不響地接過,然后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過了一會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有些變形的平底鍋。接著,他拿著手上的東西向旁邊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在公園的一棵大樹下,五、六個男人圍坐在樹下的一張長形石桌四周。

  雖然這幾個人身上的衣著還算干凈,但顯然稱不上整潔,有幾個人的衣服上還有相當明顯的皺折以及斑跡,像是已經穿了很久沒換過的樣子。

  顯然這些人努力保持干凈的衣服并不能很好地掩飾他們的身份,他們正是在這個公園里面的露宿者,也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在每個國家每個城市里,都會有這樣的露宿者,日本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也許是因為年老失業、破產、患病、無力支付房屋貸款或租金、被家人遺棄等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淪為流浪者,于是晚上只能在公園或停車場里露宿,這幾個男人正是眾多露宿者當中的一小部分。

  雖然是無家可歸的露宿者,但他們當中有不少是上了年紀的本地人,他們也有他們的自尊。為了避免被以往認識的熟人看到自己的窘況,因此他們會努力保持衣服的整潔。當然,也并非所有流浪者都如此愛面子,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也大有人在。

  流浪者們平日的生活既沉悶又無聊,因此,一些在公園里住得比較久的露宿者們通常會在晚上聚在一起一邊吃東西一邊閑聊來打發時間。

  那些在公園里隨處都可以找到的,被路人所丟棄的報紙,則成為了他們談資的來源。

  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年紀較大的人,對于他們來說,談論當前的政治以及社會各種現象遠遠要比猜想報紙上面同樣占了不少篇幅的明星八卦更有興趣。

  而他們對政治感興趣的最直接表現,就是經常破口大罵報紙上面所刊登的那些政客以及他們所屬的黨派。因為他們堅信,他們之所以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全都是那些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卻壞事做盡的政客們所導致的結果。

  姑且不論這種理論是否正確,但通過這樣的咒罵,至少可以令到這些上了年紀的露宿者們心里得到一些快慰。

  “看看,看看這個叫安山龍次的議員在說什么,他竟然說現今日本犯罪率之所以不斷增加,是因為失業者以及流浪者太多的緣故,應該讓政府立令增加晚上巡邏的警察,并要他們在巡邏的時候對所有在街上游蕩的人都進行盤查,免得他們會對普通的民眾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來。這個混蛋,他這番話分明就是在針對我們!”一個穿著老式舊大衣的老男人一邊用力地拍著那版報紙一邊用帶有明顯關西口音的腔調大聲罵著。

  也許是因為這種話題談論得太多了,又或者是還沒吃東西的緣故,其他幾個露宿者似乎失去了漫罵的興致,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附和說:“對那種人有什么好生氣的?在我們辛辛苦苦建設著這個城市的時候,那些毛頭小子根本還沒出生。現在城市建好了,就把我們當垃圾一樣扔掉。難道你認為那些政客里面還會有好人嗎?”

  “沒錯,全都是這些畜生把這個城市搞得一團糟的。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用關西口音說話的男人裝著很憤慨的樣子拍了一下桌子。

  今晚其他人似乎對這種平時習以為常的話題失去了興趣,一個穿著件灰色風衣的男人對身邊一個露宿者說:“都已經這個月份了,可是天氣還是這么熱,晚上蚊子更是多得要命,你那邊怎么樣?”

  那個露宿者回答道:“我那邊也是一樣。沒辦法,公園就這點不好,一到夏天蚊子就特別多。”

  這時,另一個四十來歲的露宿者插嘴進來說:“喂,你們知不知前面路口開了間新的壽司店,老板娘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雖然長得不算很漂亮的,但那身材實在沒話說,尤其是那屁股,嘖嘖。”

  其他露宿者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人取笑說:“怪不得你每天都往那邊跑,原來是看上了那里的老板娘。”

  “這老家伙果然是個色鬼。”

  “沒錯,哈哈。”

  在這幾個流浪漢有說有笑的時候,那個年輕男子仍然一聲不響地蹲在附近的一個角落里安靜地用手上那個已經變形了的平底鍋在火堆上面不斷翻動著,似乎在用那個平底鍋在炒著什么東西,一陣陣炒菜的香味也慢慢地從那邊擴散開來。

  這時,一個戴著一頂圓邊帽的流浪大叔慢慢向這邊走了過去,在走到石桌前面時,他突然笑嘻嘻地把兩瓶酒放在了桌面上。

  “有酒?好呀,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來,坐下,快坐下。”一個流浪漢興奮地拿起一瓶酒用力晃了晃。

  看到那兩瓶酒,其他人也顯得很高興。

  那個拿酒來的大叔坐下來后說:“雖然是被超市扔掉的過期酒,但應該還能喝,各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就隨便喝吧。”

  一個在這公園里待的時間最長的流浪漢拍著他的肩膀說:“有酒喝就不錯了,還能嫌棄什么。你應該還沒吃飯吧?那跟我們一起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過了沒多久,那些男人又開始繼續著剛剛那些話題,而那個拿酒過來的大叔在看了一下那個正炒著東西的背影后,對旁邊的流浪漢說:“炒得好香呀。”

  那個流浪漢點點頭說:“是啊。那位小哥炒菜的手藝挺不錯的,能把我們找回來的剩飯剩菜做得很好吃。”

  “他是新來的吧,以前好像沒見過他。”拿酒來的大叔問。

  “沒錯,他是半個月前才住到這里的。那位小哥好像不太喜歡說話,平時很少看到他出聲。”

  拿酒來的大叔不禁有些好奇地看著那個在默不作聲地炒著飯菜的年輕露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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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吃完東西后,由于沒有電視或其他娛樂,露宿者們只能坐在一起聊天或打牌,也有的去附近撿別人扔掉的舊報紙來看。

  當露宿者們在各自消磨著時間的時候,那個新來的年輕露宿者卻獨自走出了公園。

  從公園出來以后,他直接走進了附近一間小型超市。

  當他走進超市的時候,馬上引起了四十來歲的超市經理的注意。

  從對方明顯有些臟舊的衣服以及缺少修飾的儀表當中,超市經理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一個露宿者。

  對于大部分的超市來說,最討厭的就是露宿者。因為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當然不可能有錢買什么東西,而且有很多人根本就是打算進來偷東西的。

  因此現在一看到這個年輕的露宿者進來,超市經理馬上陰沉著臉看著他。

  對于超市經理的不友善態度,那個年輕男子卻完全視若無睹,反而繼續向里面走去。

  “這位客人,你想買什么東西?”超市經理馬上走到他身邊一臉冷漠地問道。

  年輕男子沒有回答,仍然神情平靜地走到其中一個貨架前面,然后慢慢地看著上面的商品。

  看到他不僅不走反而還故意留下來,超市經理心中十分生氣,但為了不影響其他的客人,他忍著怒火繼續問:“這位客人,請問你究竟想買什么東西?”

  終于,那個年輕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說:“是不是每個客人進來的時候你都會問他們這個問題?”

  超市經理臉色陰沉地說:“如果你不是來買東西的話,小心我報警叫警察來。”

  年輕男子笑了,“是不是如果客人進來不買東西就走的話,你們就會報警抓人?”

  “ちくしょう!”被氣得有些失去理智的超市經理忍不住罵了句惡毒的粗口。

  可是就在他剛剛罵完那句話,超市經理突然被那個年輕男子一手抓住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剛好站在附近的一個店員跟幾個顧客當看到超市經理那將近一百多公斤的肥胖身體竟然被人用一只手提了起來,而且還是以一種雙腳離地的狀態被提了起來,一時間全都呆住了。

  終于,那個店員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他當即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干什么?我……要報警了。”

  年輕男子并沒有理他,只是以一種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那個被自己提在半空當中的中年男人說:“看來你沒聽過禍從口出這個諺語。”

  首當其沖的超市經理此時已經嚇得完全不敢出聲,只能臉色發白地看著他。

  冷笑了一下,年輕男子慢慢地將一百多公斤重的超市經理放了下來,接著轉身從旁邊一個貨架上面拿了一包煙下來,然后走到柜臺前面對那個負責收銀的店員說:“請幫我結帳。”說完,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張一萬円遞到他面前。

  “多……多謝惠顧。”那個店員用掃描器在那包煙的條線碼上劃了一下,然后硬著頭皮以顫抖的手接過了年輕男子手上的錢。

  至于那個超市經理,早已經在被對方放開的那一瞬間,跌跌撞撞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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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聽他說完,柳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并不是驚訝于他逃獄這件事,因為她多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只是她想不到才剛見面,他卻告訴她說今晚就要偷渡到國外,這實在太突然了。

  一想到今晚一別之后可能今生今世都沒辦法再見面,柳眉一時間心亂如麻。

  終于,她忍不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問:“你打算從今以后都不再回來了嗎?”

  喬汨搖搖頭說:“不,三年以后我就會回來,到時或許能夠恢復我的清白。”

  雖然不知道他想如何恢復清白,但聽說他三年后會回來,柳眉終于松了口氣。

  就在她放心下來的時候,她這才看到自己的右手竟然還拉著他的手不放,臉上頓時覺得有些發燙,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放開了他的手。

  這時喬汨從衣袋里拿出一封信遞到她面前說:“副會長,請你將這封信親手交給康聲橋。如果他問起我的事,你就告訴他說我現在過得很好,以后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再見面的,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柳眉一邊說一邊接過了那封信。

  既然信已經接過,他好像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但此時柳眉心里面卻根本就不想他走,只是實在想不出可以留住他的借口。一時間,她的心又開始亂了。

  但這時喬汨并沒有馬上急著離開,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似乎在猶豫不決地想說些什么但始終沒能說出口的柳眉。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給人一種女強人感覺的柳副會長臉上出現這種猶豫不決而且欲言又止的復雜表情。

  在這一瞬間,柳眉給他的印象不再是那個工作認真負責、處事冷靜沉穩的學生會副會長,而是一個似乎在為什么事而煩惱著的普通女孩子。

  第一次看到這個女生還有這樣一面的喬汨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后說:“副會長,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事?”柳眉在問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流露出一種不自覺的驚喜。

  “能不能將你的眼鏡借給我看看?”

  “我的眼鏡?”柳眉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帶著疑惑的表情將自己的眼鏡拿下來交給他。

  接過她的眼鏡后,喬汨低頭看了看,然后忽然將眼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正當柳眉奇怪他為什么這樣做的時候,喬汨已經脫下了眼鏡,然后微笑說:“我猜得沒錯,這副眼鏡并不是近視眼鏡,而是一副平光鏡,你果然并沒有近視。也許是因為無聊的好奇心,我一直都很想確認一下這件事。”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柳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這并不難猜,因為以現今的醫學技術,治療近視就像治療感冒一樣簡單,因此很多人寧愿作視力矯正手術也不愿佩戴眼鏡。另外近視眼鏡的折光度跟平光鏡是不一樣的,只要細心觀察的話并不難區分出來。而且上一次我喝醉酒在你公寓里醒過來的時候,當時你并沒有戴眼鏡,可是看東西的時候卻完全沒有視線模糊的感覺,因此我當時就已經覺得你或許并沒有近視。”

  說到這里,喬汨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看著她微笑說:“至于你為什么會戴一副平光鏡,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也許會認為是外觀的需要,但副會長你似乎并不需要用一副眼鏡來修飾你的容貌,因為你本身就長得很漂亮,戴眼鏡的話反而會掩蓋了一些你的容貌。請恕我作一些無聊的猜測,你這樣做是不是不想讓別人覺得你是一個花瓶?”

  不知是因為有些生氣還是因為某人突然稱贊她容貌的關系,柳眉臉上顯現出一種淡淡的緋紅。

  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她從他手中取過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然后說:“這的確是無聊的猜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那抹淡淡的緋紅始終沒能完全消去。

  喬汨微微地笑了起來。

  這時,柳眉發現他整個人的感覺跟氣質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除了那次他喝醉酒之外,在她的印象里,這個男生是一個聰明內斂但有些內向的人,雖然給人的感覺比一般同齡的男孩子要成熟和懂事,但還是有著普通男孩子一樣的表情變化跟情緒起伏,也有著與同齡男生相同或類似的煩惱跟喜好。

  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生,跟以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雖然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言行有禮,但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從容跟冷靜。而她印象當中的那種內向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淡然。

  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氣質竟然會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有如此巨大的變化。現在的喬汨,讓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甚至隱隱間還有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抬頭看了看掛鐘所顯示的時間之后,喬汨對柳眉說:“副會長,時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該走了。再次多謝你的幫忙,希望將來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柳眉知道他真的要走了,心里一急,連忙說:“再留一會好嗎?我想叫如心過來,她一直都很擔心你,很想再見你一面。”

  喬汨搖了搖頭說:“副會長,我不想將張小姐也卷入到這件事里面來,我希望見過我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將我們今晚見面的事告訴張小姐,你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好了。”

  “你真的不跟如心見面嗎?就算一面也好呀。”

  “希望副會長你能夠諒解,這也是為了張小姐好。”喬汨平靜地回答。

  柳眉沒有再說話,只是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做的確對張如心比較好,但是她心中卻隱隱有種罪惡感。

  因為她知道如心對這個男生并不僅僅是好感這么簡單,否則她不會為了找他而四處奔走,甚至還放下面子去求她的父親幫她調查。

  一個對于好友張如心來說如此特別的一個男生,如今她卻要隱瞞自己曾經在私下里跟他見過面的事,這總讓柳眉有種很不舒服的罪惡感。

  想了一會,柳眉終于有些無奈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以后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跟如心見一面,好嗎?”

  喬汨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我只能答應你,如果到時我能夠恢復清白的話,我會這樣做的。否則,還是不見比較好,因為我不想打擾到她的生活。”

  聽他這樣說,柳眉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喬汨對她說:“副會長,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柳眉知道已經沒辦法再留他了,只好依依不舍地說:“你也是,凡事要小心一點。”

  她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臉上卻顯露出一種猶豫的神情。在想了一下之后,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接下來,喬汨沒有再多作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當看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的轉彎處時,一直站在公寓門口目送他離開的柳眉這才關上門,然后慢慢地坐回到沙發上出神地想著。

  其實,她心里面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

  她想告訴他,這里是她姑姑結婚前所住的公寓,現在她姑姑已經很少過來,只要沒什么變故,她會一直借住在這里。如果三年后他回來的話,可以再來這里找她。

  她還想告訴他,她并不是姓副,名會長。既然他將她當成了朋友,為什么就連一次也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呢?

  可是,這些話她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因為她并沒有忘記,她是張如心從小學到現在認識了十幾年的好朋友,她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會讓好友產生誤會的舉動來。

  除了今晚這種特殊情況以外,如果將來再背著如心跟他在私底下見面的話,這會讓她有種背叛了好友的感覺,因此她不能這樣做。

  只是……

  想到這里,柳眉不敢再想下去,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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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6 | 顯示全部樓層
 “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如果這時有同校的學生在的話,一定會奇怪一向給人一種女強人印象的學生會柳副會長竟然會說話結巴成這樣,這跟她在學校里的形象實在相差太遠了。
  但如果是知情的人大概能夠理解柳大小姐為什么會如此失態。

  因為當柳眉像平常一樣用鑰匙打開自己公寓的大門進來時,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正安靜地坐在她公寓的沙發上看電視。

  在看到她進來時,那個年輕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靜地告訴她說:“你好,副會長,很久沒見了。”

  的確,這個年輕男子柳眉是認識的,而且也算得上是熟人,但是真正令柳眉失態的原因是,這是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的人,但現在對方卻活生生地坐在她公寓的沙發上。

  在這一瞬間,柳眉腦中有種一片空白的感覺,以致于她結結巴巴地問了剛剛那個問題。

  對于她的問題,那個年輕男子只是笑著回答:“你家的陽臺沒有上鎖,我就是從那里爬進來的。因為我怕被人看到,所以迫不得已只好取用這個辦法,在這里我先向你道個歉。副會長,以后你最好小心一點,出門之前要將所有門窗都鎖好。”

  柳眉一向是個很小心的人,這種低級錯誤是絕對不會犯的。

  不用說,這一定又是經常在她公寓里留宿的好友張如心做的好事。唉,她已經提醒過她好幾次,在出去的時候記得要鎖好門窗,但是張大小姐總是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還好這回進來的人是他,如果是壞人的話,后果實在難以想象。不行,等如心回來后一定要跟她說清楚,這種事可一不可再。

  現……在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嗎?終于回復清醒的柳眉有點快要暈倒的感覺。

  一定是因為跟性格有些粗枝大葉的張如心住久了,柳眉感覺自己也開始變得有些神經過粗了。

  稍稍恢復了一些冷靜后,柳眉表情認真地問:“喬汨,你告訴我,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喬汨看著她淡淡地說:“看樣子副會長你已經知道我之前發生過什么事。”

  柳眉看了他一眼,然后略低著頭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正如柳眉所言,她的確是最近才知道喬汨發生了什么事。

  雖然喬汨在被法院以販毒罪起訴的時候請何律師幫忙向學校隱瞞了自己的情況,但時間一長,還是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尤其是真正關心他的人。

  除了喬汨唯一的好友康聲橋以外,其實她們也在到處找他。

  喬汨并不知道,張如心以為他發生什么意外,為了找他,幾乎找遍了整個市內,最后還為此報了警。

  直至幾天后,警方告訴她們,她們要找的那個人并不是失蹤,而是入獄了。

  當時在場的柳眉跟張如心全都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后她們想知道喬汨在哪里入獄,但警察卻回答說,他們不能透露犯人現在所在的位置跟相關信息。

  對于這個回復,張如心極度不滿,當時還跟那個警員大吵了一頓,最后還是遇事比較冷靜的柳眉好不容易才勸住了她。

  經過詳細的詢問,柳眉這才知道,原來喬汨在入獄以后通過辯護律師向法院提出了申請,不向任何人透露他所在的監獄以及個人信息,也不接受除辯護律師以外的其他人的探訪。

  雖然犯人有這樣的權力,但提出這種申請的犯人少之又少。因為監獄里面的生活是十分單調而且沉悶的,日復一日的重復生活會極大地消磨掉人的意志。因此絕大部分的犯人都希望家人以及朋友能夠多來監獄這邊探望自己,跟他說說外面的事,哪怕是一些瑣碎小事也好。像喬汨這樣不僅不授受其他人的探訪,甚至還要隱瞞自己的信息,這是相當少見的。

  事已至此,似乎一切都已經完結。但張如心卻并不甘心事情就這樣不清不楚。為了知道喬汨所在的監獄跟個人編號等信息,她回家求父親幫她想辦法調查一下。這還是張如心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求父親幫她。至于柳眉本人也暗中通過自己家族長輩的關系找人去調查這件事。

  就在她們兩人著急地等待著結果的時候,柳眉完全想不到她一直在找的人竟然就出現在她的公寓里,因此剛一進門的柳眉才會震驚成這樣。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略低著頭,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的柳眉,喬汨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站起來說:“對不起,副會長,嚇到你了。放心吧,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打擾了。”說完,他獨自向門口走去。

  看到他突然要走,柳眉不禁愣了一下,但她隨即明白到他一定是誤會了。他一定以為她剛剛的表現是因為害怕才會那樣。不是的,絕對不是那樣的……

  沒有來得及多想,柳眉本能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有些激動地說:“我……我并沒有害怕,是真的,一點也不害怕……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不要走,不要走好嗎?”說到最后的時候,柳眉的口吻已經充滿了一種央求的意味。

  喬汨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他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說:“謝謝你,副會長,謝謝你肯相信我。”

  看到他說話間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溫暖眼神,柳眉突然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莫明沖動。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請你將一封信親手交給阿康,我說的阿康就是你上次見過的那個康聲橋。可是他最近有事回老家了,我沒辦法親手將信交給他,因此只好拜托副會長你。

  原本我并不想來麻煩你,但可惜我想來想去,除了阿康以外,我既認識又信得過的人好像只有副會長你跟張小姐兩個人。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所以這才冒昧前來打擾。”喬汨慢慢地道出了來意。

  “你剛剛說要離開這里?你要去哪里?”柳眉驚訝地問。

  喬汨平靜地回答道:“副會長,其實我這次是從監獄里逃出來的。為了不讓人捉到,我決定偷渡到國外去。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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