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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異能] 我身體裏有隻鬼 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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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當喬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得快要裂開似的。

  憑以往的經驗,他大概猜到這是宿醉的結果。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老感覺背上好像有什么很重的東西壓著自己似的。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后,他翻過身來一看,頓時整個人呆住了。

  女人,一個一絲不掛、全身赤裸的年輕女人正躺在他身邊呼呼大睡著,而她的一只手則曖昧地搭在他的背上。

  這種場面對于還是在室之身的喬汨來說實在有些太過刺激了,令到他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過了一會,在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后,他像作賊一樣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女人的手臂移開,然后馬上站了起來。

  等他準備偷偷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褲子的拉鏈處門戶大開,這一發現差點讓他暈過去。見鬼,昨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當他走出那個房間后,他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夜總會的包廂,怪不得里面的裝修如此豪華。

  十分狼狽地從那間夜總會后逃出來后,喬汨馬上拐進附近一個公園里。

  在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時,他忽然十分憤怒地大叫:“混蛋,你給我出來!我叫你出來呀!”

  過了足足有一分鐘左右,那把聲音這才懶洋洋地回應:“小子,什么事?”

  “你這混蛋昨晚究竟用我的身體干了些什么?”喬汨怒氣不減地問。

  “切,我還以為是什么事讓你大驚小怪的,原來是這點小事。”那把聲音有些不屑地說。

  “什么小事?!你這混蛋在我睡著的時候用我的身體亂來,還敢說是小事?”喬汨氣得直發抖。

  “關老子屁事,昨晚老子好好地喝酒,是那個小妞自己粘過來的。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妞還真會玩呀,想不到她還會用嘴這種玩法,不錯不錯,老子喜歡這口。”那把聲音得意地大笑起來。

  聽到這里,喬汨這才明白之前自己褲鏈沒有拉上的原因。這當下,他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

  他并不是因為自己的第一次糊里糊涂地犧牲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而生氣,而是他無法忍受那個強行“住”在他身體里的混蛋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他的身體胡作非為。

  “你這混蛋、變態,我馬上去找個法師或道士收了你。我一定讓你魂飛魄散,再也不能出來害人!”在大怒之下,喬汨一不小心就把之前想好的留著對付那家伙的最后辦法說了出來。

  “哼,你盡管去試試看。你看戲看太多了,以為那些禿驢跟臭道士真的懂什么捉鬼拿妖?放屁,他們不過是些以名門正派自居的跳梁小丑而已。”

  聽到這些話,喬汨頓時心為之一涼。

  難道這家伙真的不怕法師跟道士?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得到對付那只鬼的唯一辦法了。

  這時,那只鬼又說話了,“小子,你放心,你的童子之身老子還有用,昨晚并沒有給了那個小妞。快多謝我吧。”

  “你想做什么?”喬汨又驚又怒地問。

  “這個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收了這混蛋,不然這家伙一天還在,他就沒有一天能夠安寧。喬汨在心里尋思著。

  忽然,他想到了另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

  “你、你哪來的錢?”喬汨發問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為了避免這混蛋用他的錢來花天酒地,他平時身上只帶很少的現金,有多的全部都存進了銀行。但像夜總會這種高消費場所,并不是他身上那點小錢可以應付的,因此他不得不問清楚。

  “你身上不是有張卡嗎?老子只要把卡在他們的機器上劃一下,連錢都不用給了,還真是方便呀。原來那個大盒子里面的人說的都是真的。”他說的大盒子指的是喬汨房間里的電視機。

  聽到了最害怕聽到的答案,喬汨的臉色頓時一變再變。

  以顫抖的雙手從錢包里把那張信用卡拿出來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鐘后,他突然慘叫一聲向銀行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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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達數噸的巨型水晶燈以及周邊的各種名貴燈具將整個巨大的空間映照得纖毫可見,再加上大廳各處豪華氣派的裝修,使人有種置身于皇宮的感覺。

  在耀眼的燈光之下,數十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侍應以及穿著短裙的美女服務員們正各自端著酒杯回來穿梭在大廳各處,為這里的客人提供免費的酒水。

  在客人們休息的地方,還有專門提供給客人使用的按摩椅以及可以免費食用的各式精美食物。再配上悠揚的音樂,無疑是個非常讓人享受的服務場所。

  但是此時此刻,真正享受這些服務的客人卻并不多,因為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享受這些東西,他們絕大部分是為了賭錢而來的。

  沒錯,這里就是市內有名的三大賭場之一,安泰賭場。

  與那些沒有牌照的地下非法賭場不同,這三大賭場不僅裝修豪華氣派,各種服務設施整全,而且里面的服務員絕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

  當然,不管是非法的地下賭場還是正規的合法賭場,其目的都是為了賺錢。雖然個個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人有時就是這樣奇怪,在如此豪華氣派而且服務又好的地方輸錢似乎總是比在那些見不得光的地下賭場輸錢心里來得舒服一些,因此這三大賭場總是客源滾滾。

  今晚雖然不是節假日,但是安泰賭場這里的客人仍然還是很多,這些人分成幾大塊聚在一起玩著自己喜歡的賭博方式。

  在賭場的西邊,是比較傳統的骰子賭枱。

  雖然骰子是傳統而古老的賭具,但是對于賭徒來說,重要的是能不能贏錢,而不是哪一種賭博方式,因此這邊的客人并不比任何一張賭枱來得少。

  在賭枱四周一個個處于亢奮狀態下的賭徒包圍注視下,年輕的女荷官十分認真盡責地重復著搖骰、開盅、報點數等一連貫的動作。

  在賭枱前面的那群客人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已經站在那里頗長一段時間了。

  雖然站了這么久,但他卻始終都沒有下注。在他的手里,并不像其他客人那樣拿著數十個甚至數百個籌碼,只有十分寒酸的一個籌碼。

  由于實在有些寒酸,一些離那個年輕男子較近的客人看到他手上只有一個籌碼,而且還遲遲不敢下注,有的不屑一顧,有的則覺得十分好笑。

  又過了十來分鐘后,他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充滿懷疑以及猶豫的表情。

  “好,我就看看你這混蛋是不是真的這么厲害。”似乎在自言自語了一句什么之后,他終于把手上那唯一的一個籌碼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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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天呀,又買中了。”

  “運氣好成這樣,真的假的?”

  “已經一連買中七次了,那家伙是什么人呀?”

  “喂,等一下我們跟著他買吧。”

  “對,我們下一盤跟著他買試試看。”

  在客人們的議論紛紛中,女荷官悄悄伸手到賭枱下方的一個按鍵上輕輕地按了兩下。

  接著,她抬起頭深深地看著那個不斷買中大小的年輕男子說:“先生,你還要下注嗎?”

  那個男子回答道:“我還想再玩一下。”

  這時有幾個賭徒開始催她,“小姐,快點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是呀,快開始吧。”

  女荷官沒辦法,只好又拿起骰盅開始搖了起來。

  在特意搖了比剛剛稍長一點時間后,女荷官這才停止了搖骰。

  把骰盅放定后,她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那個年輕男子,然后朗聲說:“請各位下注。”

  在女荷官說完之后,除了極少數幾個客人下注以外,大部分人都沒有動作,而是全都看著那個年輕人。

  過了一會,那個年輕人有些緊張地將屬于自己的一百多個籌碼押在“大”上面。

  看到他終于下注了,十來個賭徒馬上跟著他把各自的籌碼押在了“大”上面,有幾個賭徒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后,也試探性地放了幾個籌碼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完注后,女荷官這才慢慢揭開骰盅。

  在看到骰子的點數時,她的臉色不禁輕微地變了一下,但她隨即恢復冷靜開始報點數:“三、四、四共11點,開大。”

  看到買中了,那些跟著那個年輕人壓了較多籌碼的賭徒全都興奮地叫了出來,而那些買得較少的人在興奮之余,卻開始后悔剛剛下得少了。

  而那個帶領大部分人贏錢,自己也翻了一倍彩金的少年人只是略略高興了一下,隨即面有憂色地以很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喂,差不多了吧?已經不少了。”

  但是很快地,他臉上馬上露出一種既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奇特表情。

  這時的女荷官已經無遐去觀察那個年輕男子了,她現在正處于進退兩難的局面。

  因為受那些贏錢的人的聲音所吸引,原本在其他賭枱玩的客人開始越來越多地聚了過來。如果這么多客人全都中幾次的話,那么損失會很大的。她現在只希望上頭快點派人下來處理這件事。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在賭徒們的不斷催促下,她只好非常無奈地又拿起骰盅準備開始下一輪賭局。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名牌西裝,年紀約四十來歲,身材有些發福的男人走了過來。

  “Andy,我來吧,你下去休息一下。”在走近時,那個男人對女荷官說道。

  “好的,秦叔。”看到他來了,女荷官終于松了口氣,連忙把位置讓給他。

  賭徒之中不乏經驗豐富的老手,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要把女荷官替下,知道這男人絕非等閑之輩。為了能夠繼續贏錢,馬上有人鼓噪道:“為什么要換人?不行,我們就要那位小姐搖骰。”

  “是呀,不能換人。”

  “你們這么大的賭場不會這么小氣吧,只是因為輸了這么一點錢就換人?”

  “對呀,如果問心無愧的話,為什么要換人。”

  那個叫秦叔的男人笑呵呵地對全部客人說:“各位,請不要誤會。這位小姐是新來的,還不太適應這么長時間的連續工作,她已經很累了,所以我才臨時來替她的。”

  眾賭徒看向那個女荷官,果然看到她臉色不算太好。

  “可是……”還有些老賭徒不死心,想再努力一下。

  秦叔仍然是笑呵呵地說道:“各位應該也不希望這么漂亮的小姐因為太累而突然暈倒吧?對于想找麻煩的客人,本賭場并不歡迎。”說到最后一句時,他笑著看向那幾個出聲的老賭徒,只是眼神里面卻冷冰冰的毫無任何笑意。

  那幾個最早出聲的老賭徒被他這樣一看,馬上不敢再出聲。他們深知正規賭場雖然是正當生意,但并不表示里面的人都是善男信女。

  等女荷官離開后,秦叔這才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拿起來骰盅,表示賭局要開始了。

  當秦叔搖完骰后,他略帶深意地看了一下那個年輕人,然后笑著對所有客人說:“各位,請下注吧。”
  這時,所有人都沒有動,全都看著那個年輕男子。

  雖然這個叫秦叔的男人搖骰的手勢看起來很普通,完全沒有電影里面那些賭界高手在搖骰時精彩紛逞的動作,但是只要是有一些賭齡的賭徒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絕非表面這么簡單。

  而在同一時間,秦叔也在細心地觀察著那個年輕人的表情。

  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年輕人的表情充滿了猶豫以及緊張,甚至還帶著一絲慌亂,完全不像個經驗豐富的老千,簡直就像是一個剛開始賭錢的新手。

  難道,他真的只是運氣好?秦叔心中不禁有些迷惑起來。

  但他即將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沒有人能夠運氣好到一連八次都押中,這種機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過了將近一分鐘后,那個年輕人終于有所動作了,只見他猶豫了好一會之后,從自己那兩百多個籌碼當中隨便抓了一把押了下去。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押的是“圍骰四”,而不是“大”或“小”。

  看到他這一舉動,所有客人全都情不自禁地驚呼出來。

  在通用的骰子賭法當中,有賭大小、單雙、對子、四中三、點數、組合骰、圍骰等十幾種下注方式,賠率也各有不同。

  其中圍骰(即三枚骰子的點數一樣)當中又可細分為圍一、圍二、圍三、圍四、圍五、圍六這六種特定圍骰。

  圍骰的賠率通常是1賠24,而特定圍骰的賠率則是1賠150,是骰子賭法當中賠率最高的注碼。

  雖然賠率是如此之高,但是圍骰出現的機率本來就非常低,特定圍骰就更不用說了,因此除了賭紅了眼的瘋子以外,是絕對不會有人買特定圍骰的。

  但是,現在那個年輕男子買的就是圍骰,而且還是特定圍骰。換句話說,如果開出來的點數不是三個四的話,那他就輸了,因此那些客人才會驚訝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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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這位客人,你真的要買圍骰嗎?”秦叔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他。

  “是的。”喬汨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秦叔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問其他客人:“請問還有人要下注嗎?”

  被這種緊張的氣氛所影響,大部分人都不敢下注,想先看看情況再說。只有幾個還搞不清狀況的新手傻呼呼地下了注,不過并不敢像喬汨一樣買圍骰,而是有的押“大小”,有的押“單雙”。

  等要下注的人全都下完注后,那個中年男人這才慢慢揭開了骰盅。

  當看到骰盅里面的三顆骰子時,幾乎所有人都瘋掉了。

  圍骰,真的是圍骰!

  三枚骰子每枚都是四點,正好是特定圍骰中的圍四。

  看到這個結果,那些剛剛想跟著那個年輕人下圍骰,但終于還是忍住不敢下的賭徒們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1賠150呀,這種機會可能一生也遇不到一次。

  對于這種結果,秦叔似乎并不顯得怎么驚訝,他只是以若無其事的表情向旁邊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打了下眼色。

  那個穿黑裝的男人會意,馬上走到喬汨的身邊十分有禮貌地說:“這位客人,請問要不要到我們的VIP房來玩一下,我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服務的。”

  聽到那個男人的話,喬汨先是愣了一下,眼里還露出了一絲略帶慌亂的神情,但很快地,他就恢復了平靜,回答道:“那麻煩你了。”

  “請跟我來。”那個男人彬彬有禮地在前面引路。

  看到那個“活財神”要離開,那些還想贏錢的賭徒頓時變得無比的失望,他們想不到剛剛那驚心動魂的一局會變成那個人的最后一局。為什么我剛剛不跟著他下呢?幾乎每個賭徒都十分懊悔地在心里面問自己這樣一句話。

  在那個男人的帶領下,喬汨來到了一個十分豪華的房間。在那房間當中,一個年約五十來歲,臉容略為消瘦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喝著紅酒。

  “老板,我已經把那位客人帶來了。”帶喬汨來的西裝男在門口恭敬地說道。

  “請他進來。”那個喝著紅酒的男人一邊說一邊以銳利的眼神觀察著屬下身后的年輕男子。

  對于一向生活平凡而簡單的喬汨來說,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經歷,雖然“那家伙”說不會有事,但他心里還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其實,在賭場四周都布有精度極高的全方位攝像頭,那是為了防止有人在賭枱上出千用的。從喬汨一連贏了第四把的時候,賭場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在每一張賭枱的下方,也就是荷官所站的那個位置下面,都有一個按鈕,那是讓荷官用來向賭場“求救”所用的警鈴。當荷官們遇到賭博高手或者是懷疑出老千的人時,他們就會按動那個警鈴,通知上面的人派專人下來處理。

  可是直到他贏到第七局的時候,賭場里面的人還是無法找到喬汨出千的馬腳。但這時已經有很多賭徒開始跟著喬汨下注了,因此就算那個女荷官不按動警鈴,賭場方面也會派人下來接替她。

  對于這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不安,安泰賭場的老板陳永泰不禁有些意外。

  在陳永泰的想象中,能夠贏得了老秦的人,絕對不會是等閑之輩。但現在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青澀與慌張又作何解釋呢?

  “你好,我是安泰的老板陳永泰。請問這位先生貴姓?”陳永泰微笑著站起來。

  “我姓喬。”喬汨按照腦中那把聲音的指示,盡量保持鎮靜。

  “喬先生想喝杯酒嗎?我這里有幾瓶不錯的紅酒,你要不要試試?”陳永泰表現得完全像個好客的主人家。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酒。”喬汨這幾天晚上已經喝酒喝怕了,而且還不是他自愿喝的。

  “是嗎,那太可惜了。喬先生看起來有些面生,你是第一次來安泰賭場玩嗎?”陳永泰問。

  “是的。”

  “喬先生,我也不再拐彎抹角了,如果你只是來玩玩的話,我這里隨時歡迎你進來。對于某些想找我們賭場麻煩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對他們客氣的。當然,我相信喬先生并不是那種不懂進退的人。我說得對嗎?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你不妨開個價。”陳永泰一邊說一邊慢慢地轉著手中的酒杯。

  這番綿里藏針的話,喬汨大概是聽明白了,同時也一下子明白了那家伙叫自己跟過來的原因原來并不是為了繼續賭錢,而是為了跟賭場的老板談價錢。

  對于這種情況,喬汨完全不知該怎么做,也不知道該開多少價才合適,只好聽那家伙的回應。

  終于,過了大概十來秒后,那個家伙終于在他腦中報了個價。

  在“聽”到那個數目時,喬汨的眼皮頓時跳了起來。

  在認真地考慮了將近二十幾秒后,他這才抬起頭對陳永泰說:“五十萬。”

  對于這個價錢,陳永泰覺得十分意外。之所以會意外,不是因為對方報價太高,相反,是報價太低了。

  因為就憑他剛剛贏的那盤1賠150的圍骰局,他就已經贏了二十萬有多,所以陳永泰原本以為對方至少要四百萬以上。

  雖然覺得意外,但作為生意人,當然希望付出的越少越好,既然對方只要這個價,他馬上拍板說:“好,就五十萬。”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喬汨不再像之前那么緊張,表情也變得略為輕松了一些。

  對于這么容易就解決了原本以為有些棘手的問題,陳永泰心里十分高興,他馬上開出了支票。

  接過那張支票后,喬汨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對陳永泰說:“陳先生,以后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賭場里。”

  “這樣就最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跟你做個朋友,喬先生。”

  “多謝閣下的厚愛。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先走了。”喬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心驚肉跳的地方。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請慢走,喬先生。”陳永泰是個重才之人,他很欣賞這個有能力卻又不貪心的年輕人,有心要籠絡他。

  “再見,陳先生。”喬汨跟他道別后,馬上轉身向房間外面走去。

  陳永泰站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年輕人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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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你這笨蛋,老子不是叫你要五百萬嗎?你竟然只要了個零頭就算了,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像這么笨的家伙。你怕個鳥呀,你怕那老小子不給?放屁,他那么大的賭場光一天的收入就不止這個數。他奶奶的,老子真被你氣死了。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蠢的蠢物,簡直比豬還蠢。”
  在喬汨走出賭場的路上,他腦中就不斷響起那家伙大罵不止的聲音。

  當喬汨好不容易忍到走出賭場后,他馬上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大聲反罵道:“你這貪得無厭的大色狼,我可不想因為你的話而搞得英年早逝。你懂不懂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如果我再聽你的話,搞不好我連賭場的門口都出不來。”

  那把聲音當即冷笑道:“說你笨還不承認,像你這種第一次來的人,他們在不知道你的底細之前,是不會對你亂來的。尤其是他們這種開大型賭場的人,如果不是忍無可忍,是不會隨便出手的,尤其是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之前。但是等你多來幾次之后就難說了。

  因此你必須要在第一次來的時候一鳴驚人,讓他們對你有所顧忌,這樣才能談成較好的價錢。我開價五百萬已經是開得很低了,如果不是因為你表現得這么慌張的話,即使再開高一點他們也可能會答應下來。這種事只能做一次,絕對不能做第二次,因為事后他們可能已經摸清楚了你的底細,那么你再去第二次的話只有挨宰的份。你不信的話可以留意一下身后,你八成已經被人跟蹤了。”

  聽他這樣說,喬汨馬上向后看了幾眼。

  在看了好一會后,他這才說:“沒有呀。”

  “放屁,能讓你這種外行看得出來的就不叫跟蹤了。”

  雖然覺得那家伙說的話有些道理,但是喬汨還是嘴硬地說:“總之我還是認為你開價開得太離譜了,你沒聽過知足常樂這個道理嗎?”

  “你是笨蛋中的笨蛋,比豬還蠢。老子附在你身上,實在是倒足了八輩子的霉。”

  喬汨火大起來,大罵道:“你以為我愿意嗎?你這無恥的混蛋,我一定找道士收了你。”

  “去呀,快去呀,老子還等著看戲呢。”

  喬汨說不過他,打又打不到他,只得氣呼呼地閉嘴不再理他。

  由于之前聽那家伙說自己可能被人跟蹤了,喬汨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坐上出租車往市中心去,不敢馬上回伯父那里。

  在市中心下車后,他一時間不知道去哪里,只好隨便往附近的商場走去。

  心不在焉地一邊走一邊看著各種商品的時候,他腦中思緒紛飛,不過想得最多的還是口袋里的那張五十萬支票以及之前贏回來的二十二萬支票。

  說實話,突然得到這樣一筆巨款(雖然那個家伙說只是零頭),說不興奮那是騙人的,只是這錢來得太容易了,讓喬汨總有種很不安全很不實在的感覺。尤其是還沒真正見到現金的時候,他總有種像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感,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

  越想越頭痛,他沒有再想下去,而是小聲地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喂,你是怎么猜到骰子的點數的?”

  過了一會后喬汨見那家伙并沒有回應,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終于,那只鬼有所回應了,他以懶洋洋的聲音說:“只要熟悉聽風辨位之術,要聽出骰子的點數其實并不難,只要是真正的高手大多都可以做得到。哼,我說的是真正的高手,這世上欺世盜名之輩實在太多了。就算是我在生的時候,真正可以讓我看在眼里而且有資格稱得上是高手的,全天下也不過七個人,其余的不過都是些徒有虛名的跳梁小丑而已。”

  聽他說得這么狂妄,喬汨忍不住諷刺道:“聽你這么說,你也算得上是所謂的高手啰?”

  那把聲音冷笑:“不是算不算得上,老子本來就是高手。”

  喬汨不信,“你就繼續吹吧,反正現在死無對癥,你說什么都可以。對了,之前那個大叔把三顆骰子搖成了圍骰,他是不是真的做了手腳?”

  “并不算是做了手腳,他是用真功夫把骰子搖成那樣的。與聽骰相比,學搖骰要容易一些,一般人只要花個二十來年的功夫就可以練到用三到四顆骰子搖出想要的點數。當然,骰子越多,難度也越大,如果要同時控制六顆骰子的話,至少要練四、五十年以上。

  而聽骰跟搖骰有所不同,不同點數之間聲音的差別只有極小的一點點,如果沒有悟性的話,可能一輩子也練不成,但有悟性的話,可能十到二十年之內就可以練成。如果本身是精通聽風辨位之術的高手,那么學起來就容易得多,可能幾個月就學會了。聽風辨位之術練到極致的話,甚至可以閉上眼睛與人交手。”

  聽到動則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喬汨不禁越聽越寒。他想不到那家伙在今晚所使用的技藝背后竟然有這么大的來頭,不禁有些佩服起來。當然,這些佩服的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免得讓那家伙又囂張起來。

  喬汨以為那家伙說完了,沒想到又聽到他說:“看來那個賭場比我想象中的要干凈一些,至少那小妞跟那老小子始終都沒有在賭枱上面動過什么手腳。”

  喬汨有些懷疑地說:“應該不是全部人的手腳都這么干凈的。他們的賭場這么大,如果不動點手腳的話那不是要虧錢了嗎?畢竟人的運氣有好有壞,不可能每個來賭錢的人運氣都那么差的。”

  那把聲音冷笑說:“你根本就不懂,像這么大的賭場,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動手腳,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小賭坊才會玩那種上不了臺面的小花招。你以為里面的這么多賭鬼真的是在跟賭場里面的人賭嗎?笨蛋,我告訴你,他們其實是賭鬼與賭鬼之間在賭。”

  “為什么這樣說?”喬汨越聽越糊涂。

  “很簡單,一般這種大型的賭場都有收水錢的規矩。所謂的水錢,就是如果當你贏了的話,就會從你的彩金里面抽出一點作為付給賭場的水錢。假如你贏了一千兩的話,可能只能收到九百九十九兩,那少給的一兩就是水錢。至于水錢收多少,每個賭場都不一樣,但一般不會相差太遠。

  你不要小看這小小的一點水錢,假如每天有幾千人甚至上萬人在里面賭錢的話,那這些水錢加起來就不是什么小數目了。

  除非你玩一下就不玩,否則只要你繼續賭下去,就一定會有個來回。假如你用一千兩銀子去賭,輸50次贏50次,你贏了50次,你就被抽了50次的水錢,而你輸了,則被全部收走。所以開賭場絕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光賺不賠。

  還有,在賭場里面通常還會限制賭徒每次下注時的最大注額,這樣是為了防止賭鬼們無限翻倍押注。因為一旦下注的錢太多,那么賭場就會失去平衡點,也被迫參與到賭博當中去。這種有風險的事任何一間大賭場都是不愿意干的。”

  “前面那部分我聽得懂,但后面那部分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說得簡單一些。”喬汨聽出了興趣,忍不住插口問道。

  “笨蛋,連這都聽不懂。就像四個人去館子里打馬吊,假如四個人一張桌子一天要一兩銀子,誰贏誰付帳。你覺得那只是小錢,但這四個人長期打下去的話,只要當中沒有人出老千的話,一般是輸贏各半。時間一長,最后四個人其實誰也沒賺到什么錢,真正賺到錢的只有開馬吊館的老板。

  同樣道理,賭場并不是靠贏錢來賺錢的,而是靠收里面賭鬼們的水錢來發財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在賭枱上面動手腳。萬一被人發現賭場的人動手腳的話,一傳開反而會大大影響生意,他們才不會這么笨。”

  “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多復雜的東西。”喬汨覺得有點頭痛。

  “不要讓我猜中,你這笨小子可能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為什么那些人肯給你這么多錢打發你走。”那把聲音譏諷道。

  喬汨沒好氣地說:“雖然我不算聰明,但也不至笨到無藥可救。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賭場會限制客人每次下注的金額,這樣可以防止出現因為下注過多而使得賭場方面被迫參與賭博當中。雖然我無法一次下大注,但是當我,不,應該說是當你一連贏了這么多次以后,肯定會有很多賭徒跟著我下。這么多人一起下注,那么無形中就打破了下注金額的限制,如果我贏了,也就表示其他人也贏了,那么只要我玩的次數越多,再加上跟我下注的人不斷增加下去,賭場方面就會出現越來越大的損失,因此他們才想辦法讓我提前退場。沒錯吧?”

  “哼,總算你還沒笨到家。”那把聲音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總不能老叫你‘喂’吧,要不以后我叫你混蛋好了,這個名字好像挺適合你的。”喬汨充滿“善意”地說道。

  “老子生前被人罵慣了,我只當你是在狗吠。”

  喬汨不想再跟這家伙吵下去,只好忍著氣說:“那你總有個名字吧?”

  “好吧,老子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我的大名。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做任蒼穹,昔日的天下第一高手就是老子本人。”

  喬汨根本就不信那家伙的鬼話,只是說:“任蒼穹?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哼,你懂個屁,當年就憑老子的一句話,想殺誰就殺誰,有誰敢攔我?”

  喬汨不想再聽他吹牛,打斷了的話,“行了,行了,你人都已經掛了這么多年了,還說這些有什么用。還是聽我的話,早點去投胎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因為這只鬼的關系,最近喬汨開始閱讀有關靈異方面的書籍,知道了許多有關六道輪回的民間傳說。

  “如果能投胎的話老子早就去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陰曹地府、牛頭馬面,這都是用來騙那些無知婦孺的屁話。你想讓老子早點離開的話,以后就乖乖聽我的話。只要把老子侍奉好了,也許哪天我心情好就從你身上下來,否則想都別想。”

  喬汨一聽,再也忍不住又罵起來:“你這混蛋,我現在就找人收了你。”

  “隨便你,老子聽你這句已經聽煩了,要去就快去,別老是說廢話。”

  喬汨當即惱怒地向商場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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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半夜三更的不要說找法師或道士,就是找個算命的也難。
  因為不敢馬上回家,喬汨只好在大街上到處閑逛著。

  雖然已經是晚上11點多,但街上還是相當的熱鬧。路邊小吃店、酒吧、夜總會、舞廳、咖啡廳等各種夜間小店的生意仍然十分興旺。對于習慣了夜生活的人們來說,現在才是他們開始出來活動的時間。

  對于一向生活簡單的喬汨來說,基本上就不存在什么夜生活,因為他的空余時間大部分都是在兼職跟打工當中渡過的。

  喬汨從高中開始,就已經利用課余的空閑時間出來兼職打工。雖然那時薪水很少,還好高中的學費有限,他基本上可以獨立應付日常的瑣碎開支。

  但在剛升上大學以后,昂貴的學費以及各種各樣的開支,就令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時,一直默默看在眼里的老喬終于忍不住了,他以不容拒絕的態度私自替喬汨支付了第一年的學費。對此,喬汨只得滿懷感激地接受伯父的心意。

  雖然接受了伯父的慷慨資助,但他并不想接下來的幾年大學生涯里繼續讓伯父資助下去,因此他只得在努力爭取甲等獎學金的同時,再多找一份兼職來做。

  之所以要做到這種地步,并非他不把伯父當成是至親,也許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自卑情結,那就是伯父畢竟不是他的父母,并沒有義務像其他人的父母那樣為其子女支付學費以及生活費。因此如非必要的話,喬汨并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伯父增加額外的負擔。

  此刻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喬汨感覺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閑地逛過街了。

  正當他想繼續悠閑地到處逛逛的時候,那把聲音又響了起來,“喂,小子,快帶老子去喝酒,老子習慣每次賭完錢之后都去喝上幾口。”

  喬汨一聽,馬上拒絕,“你這分明是借口,你那天晚天不去喝酒?托你的福,我現在一聞到酒精的味道就想吐。”

  任蒼穹冷笑:“如果你現在不去的話,明天晚上我會把今晚的分量加在一起喝下去,反正到最后難受的人又不是我。”

  想起前兩天早上醒來時那種頭痛欲裂的宿醉痛苦,喬汨真恨不得掐死這混蛋。

  但他知道跟那家伙來硬的根本就行不通,因為他連身體都沒有,既打不到又摸不著。

  喬汨只好放低姿勢道:“好,我可以帶你去喝酒,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后不要趁我睡著的時候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

  “切,只要別人不惹老子,老子才懶得管他們怎樣。廢話少說,快走。”

  喬汨發現跟這家伙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好選擇閉嘴。

  他此刻心里真的很郁悶,除非他不睡覺,否則只要他一睡著,根本就管不了這混蛋用他的身體做任何事,原來被鬼附身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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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在附近找了間舞廳,喬汨坐在一個比較少人的角落里,點的卻是全場最貴的一支酒。

  以前的話,這樣一支酒相當于他一年有多的薪水,但現在對于身懷“巨款”的喬汨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

  雖然如此,一向節省慣了的青年還是本能地覺得有些肉痛。但沒辦法,今晚的錢全都是那家伙贏回來的,他想買什么都可以。

  只是當喬汨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他有生以來喝過最貴的酒后,他腦中馬上傳來了任蒼穹的大罵:“他奶奶的,這是什么爛酒,一點味道都沒有,就是用老子撒的尿兌上水也比這鳥酒好喝十倍!”

  喬汨這種很少喝酒的人并沒有覺得這酒怎么爛,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我喝酒的時候你也能嘗得到其中的味道?”他整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廢話,不然老子還叫你來喝酒干什么?”

  “這么說,我看到的、聽到的、摸到的,你都能夠感覺得到?”

  “當然,只要老子愿意去聽,愿意去看的話。”

  “可是為什么你用我的身體亂來的時候,我卻什么也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要再這么多廢話,快給老子換一瓶酒來。”

  做鬼真方便。這是喬汨此時此刻腦中唯一的想法。

  當無奈的青年走到吧臺準備買一瓶其他酒的時候,忽然,他的眼睛被舞池當中一個身影深深地吸引住。

  只見在舞池正前方的小型舞臺上,一隊樂隊組合正在作著充滿激情的演奏。

  當中那個留著長頭發的帥氣男生在分別負責彈吉他、貝斯、以及打鼓的幾位同伴伴奏下,正大聲地唱著一首非常快節奏的英文歌。

  同一時間,在舞池里數之不盡的年輕男女們則在這隊樂隊的激情演奏當中盡情地跳舞,許多人還不時地發出一些刺耳的尖叫聲,場面顯得非常火爆。

  由于近幾十年來地下樂隊出現得越來越多,像舞廳、酒吧等娛樂場所經常會請一些這樣的樂團進行現場表演,來增加現場的氣氛。

  只不過雖然名義上說是邀請,但大部分沒有什么名氣的樂隊卻只能收到很低的出場費,只有少部分闖出了名堂的樂隊才能真正賺到較多的出場費。

  雖然如此,但對于那些沒沒無名的樂隊來說,他們大部分人只求能夠有多一些的出場機會,以吸引更多的樂迷注意到他們,因此就算是免費演出,他們也會盡力去表演。

  雖然那個男生唱得不錯,也吸引到了舞廳里面大部分人,尤其是女孩子們的注意,但真正令喬汨在意的卻并不是那個男生,而是樂隊里面的吉他手。

  一頭淡金色的長發、中性的牛仔裝束、充滿不羈的眼神以及那張雖然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精致面龐,這不是張家大小姐張如心又是誰?

  她為什么會這里?她難道是這隊樂隊的吉他手?

  在確認那名女性吉他手真是張家大小姐本人后,喬汨越看越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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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三個男人走進洗手間后,當中一個身材較瘦的男人首先彎下腰從那幾格關著門的坐廁下方空隙中去看有沒有其他人在用廁所。

  在確認沒其他人后,那個身材較瘦的男人這才把洗手間的門從里面反鎖上。

  做完這一切后,他接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裝有白色粉末的塑料袋遞給面前的一個青年說:“等一下把這包東西倒進她喝的飲料里面,等藥效開始發作以后,你們再打電話通知我,之后的事我會處理的。”

  接過那包小塑料袋以后,那個青年表情復雜地看著那包東西,過了一會才有些猶豫地說:“做完這件事以后,天娛那邊真的會跟我們簽約嗎?”

  身材較瘦的男人回答道:“這點你們可以放心,天娛老板的兒子跟馬少爺是好朋友,只要馬少爺說一聲,你們樂隊馬上就可以成為天娛旗下的簽約藝人。到時只要唱片一出,你們想不紅也難。

  我提醒你們,這種機會可是難得一遇的。老實說,像你們這樣的地下樂團,全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一個都想出名想紅。如果沒有人替你們宣傳做勢的話,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做個三流的地下樂隊。你們運氣不錯,恰好馬少爺看中了你們樂隊那個彈吉他的小妞。如果她不是這么不識相三番四次地拒絕馬少爺邀請的話,他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這只能怪她自己不識時務。”

  “那、那萬一事后小如她去報警怎么辦?”另一個一直沒出聲,留著平頭的青年這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放心,這種藥只要三個小時就會從人體里面徹底分解,只要過了三個小時,就算是驗血也驗不出什么來。你那個負責打鼓的同伴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醉得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事后那小妞問起,你們就說那時馬少爺正好來接她去玩,你們原本想阻止,但是她喝醉了硬說要去,你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反正一個愿打,一愿挨,酒后亂性這種事,又有誰說得清楚。”

  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了好一會之后,那個長頭發青年終于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們。”

  “這才是聰明人。只要這件事做得好的話,馬少爺不會虧待你們的,相信不久之后我就能在各大電視報紙上看到你們樂隊大紅大紫的照片。”說完,那個身材較瘦的男人笑著拍了拍那個青年的肩膀,這才走出了洗手間。

  等那個男人離開后,長頭發的青年表情復雜地用力抓了抓手中那一小包藥粉,然后一言不發地將它放進自己的口袋。

  “阿樂,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小如她可是我們樂隊的一員呀。”留著平頭的青年有些心虛地說道。

  聽到這些話,長發青年忽然憤怒地把他整個人推在墻邊十分激動地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會對小如做這種事嗎?!

  十年了,我們樂隊已經成立快十年了,其間隊員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除了我們這兩個最初的成員以外,你還記得我們樂隊已經換過多少個人了嗎?我們辛辛苦苦熬了這么多年,卻根本就沒有音樂公司看得上我們。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們自己出錢燒錄的那張唱片嗎?總共賣了多少張?一百五十五張,沒錯吧?哈,一個成立了將近十年的樂隊,而且還是用自己的錢所燒錄的唱片,卻只賣了一百五十五張。哈,哈哈……”說到后面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失控了。

  平頭的青年無言地看著自己的同伴。

  稍稍恢復一些自制后,長頭發青年繼續說:“總之這件事過去以后,我們誰也不要再提起。我們走吧。”說完,他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平頭青年在嘆了口氣之后,也跟著離開了。

  在兩人離開沒多久,在其中一格廁所里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馬桶沖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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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廳的包廂里,馬軍望了一下像喝醉酒一樣躺在沙發上昏睡不醒的張如心,又看了一下像喝水一樣正不斷地往嘴里灌著啤酒的阿樂,馬軍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其實他很早就看得出來,不僅是負責打鼓的阿科,阿樂他其實也是喜歡小如的,只是他怕會影響到樂隊的團結,這才遲遲沒有什么表示,不像阿科那樣平時表現得那么明顯。

  如果必須要用這種方法來走紅的話,這樣真的有意義嗎?這個問題馬軍曾經問過自己,但他回答不出來。

  整個晚上,馬軍都希望能夠出現一些意外的狀況,使得事情出現轉機。但是事與愿違,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

  也許是受到今晚現場熱烈氣氛的影響,張科跟張如心在表演完后都顯得很高興。就連平時不怎么喝酒的她,今晚也破例多喝了幾杯。

  在張如心去洗手間的時候,徐樂叫張科去外面再拿些酒進來。

  把張科支開后,徐樂當著馬軍的面將那包藥粉倒進了張如心的杯子里,然后用手指攪拌了幾下使藥粉徹底溶化。

  在做完這一切后,徐樂就開始喝酒,拼命地喝酒,而馬軍只能坐在旁邊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當張如心從設在包廂里面的洗手間出來以后,她沒有任何懷疑地就喝掉了那杯酒。

  半個小時后,張科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而張如心也“醉”了,同樣是“醉”得不醒人事。

  這時,已經半醉半醒的徐樂用非常復雜的眼神看了張如心一會后,終于慢慢撥通了那個男人的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里,唯一還沒醉倒的徐樂與馬軍兩人誰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兩人甚至連眼神也沒有作任何的交接,只有四個人的包廂里面一片死寂。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進來的正是那個身材較瘦,姓許的男人。

  徐樂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男人卻先開口說:“快抱著那小妞跟我走,條子馬上就要來了。”語氣當中顯得非常緊張。

  徐、馬兩人一聽,不禁十分驚訝。

  最為心虛的馬軍連忙問:“你說外面有警察?”

  “現在什么都不要問,馬上抱著那小妞跟我來。”姓許的男人大聲命令道。

  徐、馬兩人不敢怠慢,連忙一起動手把張如心從沙發上扶起來,最后由徐樂把她整個人背起來。

  在走向舞廳后門的路上,姓許的男人一邊走一邊生氣地解釋說:“不知是哪個混蛋報警,說我這里有人Ke藥,還有未成年的小妞在這里賣春。還好我在警察局里面有線人,一早把消息通知了我。條子們已經在路上,很快就到了。這小妞雖然沒Ke藥,但是萬一被驗出她被人下了藥,那我們一樣逃不了責任。”

  徐、馬兩人在緊張的同時,心中卻似乎一下子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那個姓許的男人又說:“你們放心,我已經把這件事通知馬少爺了,他會把車停在都會酒店那邊,我們只要把這小妞帶到那里等馬少爺來就行了。”

  聽他這樣說,一種強烈的壓抑感再次壓迫著徐、馬兩人的神經。

  就在三個人剛剛要走出舞廳后門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咣啷”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那個姓許的男人的大叫聲,然后,后面那兩人就看到他整個人倒在地上捂著額頭大聲慘叫著。

  由于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徐、馬兩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當他們抬頭望向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左手拿著一個已經破碎了的啤酒瓶,右手拿著另一個完好的啤酒瓶的男人就站在出口處大聲說:“我、我是警察,全都不要動!”

  如果是平時的話,徐、馬兩人一定會對這個不用手槍,反而用啤酒瓶來作武器,雖然自稱是警察的男人深感懷疑,但現在兩人都處于高度緊張當中,又加上心虛,一時間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

  對于兩人的這種反應,強行冒充警察的喬汨已經覺得很滿意了。其實,此時此刻,他跟那兩個人一樣緊張。因為他怕那兩個人不信他的話而沖過來的話,他沒有把握能夠同時應付兩個人。

  對于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其實也相當的郁悶。他想不到只是在舞廳的廁所里方便一下而已,最后卻把自己推到這種境地來。

  那三個人進洗手間的時候,不,嚴格來說是當喬汨正在洗手間的一格坐廁里大便的時候,那三個人進來了。

  當時那個姓許的男人之所以看不到廁所里面有人,那是因為當時喬汨并不是坐在馬桶上,而是蹲在馬桶上面,因此那個男人只看腳的話是看不到有人在里面的。

  之所以要采取這么另類的姿勢,那是因為他要用來方便的那個馬桶的邊緣處沾有一些類似于鼻涕一樣的東西,由于實在太過惡心,因此他只好采用這種既不雅觀,又非常不舒服的如廁姿勢。

  由于這一小小的巧合,結果讓他聽到了一些讓他很意外的對話。

  一向生活簡單的喬汨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他雖然算是一個積極向上,生活健康的好青年,但是平時最多也就是做一些如坐公車的時候給老人或孕婦讓讓座,替一起打工的同事頂一下班,看到路邊有乞丐的時候施舍點小錢等微不足道的好事而已。但去挽救一個算是認識的女生的貞操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

  老實說,他心里不是沒想過當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最后他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終于還是決定去做一次這樣的好事。

  雖然已經決定要去救人,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一個人人單力薄無法成事,于是他只好打電話到警察局,報料說舞廳里有人Ke藥以及有未成年少女在*。

  他原以為警察一到就天下大平,但沒想到那個姓許的男人竟然提前知道了警察要來這件事,并且開始轉移張如心。

  看到這樣,喬汨想無可想,只好提著兩個啤酒瓶埋伏在后門那里。

  雖然黑幫電影里面經常能夠看到這種場面,但對于一向品學兼優,極少與人打架的喬汨來說,拿啤酒瓶去砸人這種事他畢竟還是第一次做,因此他當時非常非常的緊張,不僅手心不斷出汗,而且心跳快得像要從胸口里面爆出來一樣。

  可是在同一時間,他腦中卻不斷響起任蒼穹那個混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笑聲。

  也許是那個混蛋的可恨笑聲令到他稍微轉移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當那個姓許的男人首先走出后門的時候,他馬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左手拿著的啤酒瓶向對方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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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那個血流滿面躺在地上慘叫著的男人,喬汨稍稍定了定神,然后又對前面的徐、馬兩人大聲說:“馬上把那個女人放下!”

  徐樂只好乖乖地把張如心放下來。

  看到對方這么聽話,喬汨心中略略松了口氣。

  只要再過幾分鐘,警察就會來這里,到時就沒事了。

  在心中作著這種良好盤算的緊張青年絲毫不知道,在他的身后,一個人影正悄悄地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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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看到喬汨昏過去了,原本站在他身后的肥胖男人這才把手上的啤酒瓶扔在地上,然后馬上扶起那個姓許的男人說:“老板,你沒事吧?”
  “你他媽的為什么不早點來,等我掛了彩才出來充英雄。”許姓的男人一邊拿出手帕捂住傷口一邊大聲罵道。

  “對不起老板,我也是剛剛才到。你沒事吧?”那個胖男一邊賠笑一邊殷勤地幫他拍著衣服上的灰塵。

  “那么大的啤酒瓶砸下來你說有沒有事?這小子是什么人?”許姓的男人滿懷恨意地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喬汨。

  “我也不知道,他看起來很面生。老板,我們還是快離開這里再說吧,條子們的車已經來到街口了。”胖男提醒他道。

  許姓的男人知道時間不等人,馬上對徐、馬兩人大聲說:“你們兩個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點把那小妞帶走。阿強,你把這小子拖進巷子里,等一下我再回來找他算帳。”

  胖男不敢怠慢,連忙把喬汨像拖死尸一樣拖進附近一條沒人的小巷里。

  由于抱著個人在街上走太過顯然,姓許的男人于是邊用手帕捂住傷口邊帶他們三個繞進了附近的一個公園里。

  “阿強,你去外面叫輛車來。”在公園里面停下來后,他對那個胖男吩咐道。

  “我知道了,老板。”阿強馬上跑到公園外面去找車。

  略略喘了口氣,姓許的男人恨恨地說:“不用說,一定是那個小子報的警,等一下回去以后我一定廢了他。”

  “許先生,剛剛那個人是什么人?”馬軍問。

  “我怎么知道,不過那小子很面生,不像是道上的人。操,條子來了。”

  徐、馬兩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舞廳那邊有幾輛警車停在附近,紅白相間的刺眼警燈也引起了周邊許多路人的駐足圍觀。

  姓許的男人有些得意地說道:“還好我們走得快,不然就麻煩了。”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徐樂忽然吞吞吐吐地說:“許大哥,今晚發生這么多事,我看小如的事還是算了吧。”

  姓許的男人一聽,馬上瞪著他說:“你想反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

  “你給我閉嘴!馬少爺就快要來了,你現在想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告訴你,今晚這事,已經由不得你作主了。”他一邊說一邊以充滿威脅性的眼神看著他。

  徐樂知道這個男人在這一區的勢力有多大,頓時不敢再出聲。

  在一旁的馬軍也露出了無比失望的表情,他原本還以為事情開始有轉機了。

  這時,公園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掣的聲音,緊接著,阿強跟另一個男人從那輛停著的計程車上走下來直往他們這邊過來,“老板,我找到車了。另外剛剛在路上遇到了喪狗,我就把他也叫了上來,多個人幫忙。”

  “許老板,你有什么吩咐盡管開口。”那個綽號叫喪狗,臉上有幾道明顯刀疤的男人首先向許老板打了聲招呼。

  “你來了就更好。阿強,你先把這小妞抱上車。”

  “是,老板。”阿強馬上走到徐樂面前想抱人。

  徐樂無奈,只好把抱著的張如心交給阿強,然后問道:“那我們呢,許大哥?”

  “這里已經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回去,等有消息的話我會再通知你們的。”許老板相當冷淡地說了一句,然后帶著兩個手下頭也不回地向停在外面的計程車走去。

  望著逐漸遠去的三人,一種比愧疚感更為強烈的刺痛感涌上了徐樂胸口,而馬軍也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三個男人把自己的同伴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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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阿強將仍然昏睡不醒的張如心小心地安置在自己的副駕駛座后,馬玉龍看了看那張熟睡中的精致面龐,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過了一會,他將頭轉回去對仍然用手帕捂著傷口的許某人說:“辛苦了,許老板。”

  “馬少爺你太客氣了,只要馬少爺你一句話,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遲。”許老板故作豪邁地拍著胸口說。

  對于這種肉麻當有趣的奉承話,馬玉龍倒并不怎么反感。他伸手進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本支票本,然后在第一張上面寫了幾個數字,接著撕下來遞給許某人說:“這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許老板不要嫌棄。”

  許老板并沒有接過那張支票,而是大搖其頭說:“馬少爺,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你這樣做等于是不把我許某人當成朋友。”他可不是為了這點小錢才這么熱心地巴結這位好色的公子哥的。

  看到他真的沒有收錢的意思,馬玉龍只好把支票收回去,然后說:“既然許老板把我當朋友,那我也不客氣了。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話,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盡管開口。”

  許老板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連忙說:“馬少爺果然如外界所傳聞的那樣,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相當會做人。有馬少爺這樣的人材,我看馬先生大可以放心把馬氏集團交給你了。”

  “許老板過獎了。對了,你知不知道打傷你的人是什么人?”

  “那個人很面生,看起來不像是道上的人。不過不要緊,等回去以后我會讓他把一切都招出來的。”許老板恨恨地說。

  “既然許老板受了傷,我看還是趕緊去醫院包扎一下比較好。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許老板知道他急著要找個地方跟那個小妞風流快活,于是很識相地說:“馬少爺請自便。”

  馬玉龍不再跟他客套下去,馬上坐上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就在馬玉龍的高級跑車剛開出不到五十來米的時候,汽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許老板跟兩個手下從后面清楚地看到,馬玉龍的跑車之所以會突然停下來,那是因為有個人剛好擋在了跑車的前面。

  在車燈的照射下,只見那個人衣衫不整,顯得十分狼狽,而且右邊臉從額角直至脖子處,有幾道非常顯眼的斑斑血跡。

  雖然形象是如此的狼狽不堪,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男子。

  只見那個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近跑車,在走到跑車前面時,他將雙手按在車前蓋上說:“少爺,那個女孩是我的朋友,請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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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喬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隔著透明的擋風玻璃,馬玉龍冷冷地看著那個擋在車前面的年輕男子。
  稍稍沉默了一下,喬汨抬頭回視著他的眼睛,然后再次重復說:“少爺,請你放了那個女孩,她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馬玉龍隨即冷笑了一聲,“那又怎么樣?馬上給我滾。”

  喬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雙手慢慢地從他的車前蓋移開。

  馬龍玉知道他妥協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但就在這時,喬汨并沒有馬上把路讓出來,而是在手腕上戴著的像手表一樣的通訊器上按了幾個鍵,緊接著,從那手機上放出了一段錄音:“……是聰明人。只要這件事做得好的話,馬少爺不會虧待你們的,相信不久之后我就能在各大電視報紙上看到你們樂隊大紅大紫的照片。”

  “阿樂,我們……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小如她可是……”

  放到這里,喬汨把錄音關掉了,然后看著馬玉龍說:“少爺,如果將這段錄音交給警方,再加上那個女生的口供,我相信多少會對少爺你的名聲有所影響的。所以,請放了那個女孩。”

  這時,馬玉龍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以一種無比狠毒的眼神看著他。

  喬汨并沒有回避他的眼睛,仍然平靜地跟他對視著。

  可是過了沒多久,他忽然將視線移開,轉向了旁邊。

  只見許老板正帶著他那兩個手下怒氣沖沖地向他沖了過來。

  看到那幾個人向自己沖來,喬汨忽然自語自言地小聲說道:“任蒼穹,這下靠你了,希望你沒有騙我。”說完,他閉上了眼睛,然后將全身盡量地放松,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臭小子,我要廢了你。”最先沖過來的許老板是最為憤怒的一個,他一跑到喬汨跟前,馬上一拳向他的臉上打了過去。而此時的喬汨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

  就在許老板的拳頭剛剛要打到他的時候,突然,一只手快如閃電一般抓住了他的拳頭。

  在那一瞬間,許老板不禁愣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那只手是什么時候抓住自己拳頭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毫無一絲征兆。

  但很快地,他就聽到了一陣恐怖至極的聲音。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聲音比聽到自己的骨頭被折斷的聲音更恐怖。

  只見抓住許老板拳頭的那只手突然一發力向右邊猛地向下一轉,這簡單的一抓一轉兩個動作,卻產生了令到許某人意想不到的恐怖力道。

  這股強得有些詭異的力道令到許老板整只伸出去的手臂從肘關節處起,整只手臂逆反旋轉了將近360度。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正是這要命的360度使得他整只手臂從肘關節處被硬生生地扭斷了。

  當喬汨放開那只手的時候,許老板像見到鬼一樣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只軟軟地垂下來的手臂。然后,當強烈的痛楚終于通過手臂神經傳來的時候,他這才像殺豬一樣大聲叫了出來。

  對于這一突然的變故,隨之而來的肥胖男人阿強跟綽號叫喪狗的男人不禁愣住了。

  此時的喬汨仍然閉著眼睛,而且還是保持那種全身放松的姿勢,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過了一會,阿強跟喪狗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后一起沖了上去。

  就在兩人沖到喬汨面前一個出腳一個出拳同時打向他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處于靜止狀態的年輕男子終于再次動了,動作如風……

  當看到那兩個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男人一個有可能是肋骨斷裂而捂著胸口嚎叫著,另一個則干脆昏了過去時,馬玉龍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剛剛喬汨究竟是怎樣同時放倒那兩個男人的,馬玉龍根本就連看也沒看清楚,只覺得眼睛一花,然后就看到那兩個男人同時倒在地上了,整個過程快得無法想象。

  這個人真的是以前那個經常被自己欺負而又完全不敢還手的家中老司機的侄子嗎?馬玉龍又驚又怒地看著那個仍然擋在自己跑車前面的年輕男子。

  終于,這時喬汨慢慢睜開了眼睛。在看了一下那三個躺在地上嚎叫著以及昏過去的男人時,他卻露出一種奇怪的驚訝神情,仿佛完全不知道這是他自己所造成的。

  定了定神后,他收回了驚訝的神情,然后慢慢地走到副駕駛座那邊將車門打開。接著,他一言不發地把仍然昏睡不醒的張如心抱出了車廂。

  在這個過程中,他完全沒有看坐在駕駛座上的馬玉龍一眼。

  而在同一時間,馬玉龍也沒有出聲,更沒有阻止,只是用一種充滿了憤怒以及怨毒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仿佛要把喬汨看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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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將張如心放到馬路邊的地上后,喬汨一坐下來馬上覺得渾身無力,頭腦發昏,他知道這是由于失血過多所造成的。

  雖然頭上的傷已經止血,但是由于剛剛流了太多血,更加上之前的劇烈運動,才使得他如此疲累不堪。雖然不至于送命,但再不處理一下傷口的話,搞不好可能會發生感染。

  想到這里,他只好勉強再站起來,然后走到路邊去截車。

  雖然過往的車流不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輛汽車肯停下來,有的甚至還加速從他身邊開過,這令到喬汨既無奈又不解。

  但如果他現在去照一下鏡子的話,應該不難猜到其中的緣由。

  先不說躺在路邊一動不動的張如心,光是他現在這副半邊臉全是血,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簡直就像是剛剛才參加完砍人派對的幫派分子。

  他用這副嚇人的形象去截車,如果肯停車下來的人不是警察就是神經有問題的人。

  但很奇怪地,大概五分鐘后,竟然真的有一輛不像是警車的汽車在他所站位置附近停了下來。

  那輛車停下來后,車窗很快就被搖了下來,接著,一個人從駕駛座上下來,并向他慢慢地走了過來。

  “你、你是喬汨同學?”在離年輕男子大概七、八米安全距離時,那個人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副會長?”喬汨有些驚訝地看著前面的年輕女性。

  他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是學生會的副會長柳眉。

  “原來真是你,我剛剛還以為是認錯人了。你為什么會搞成這樣,發生了什么事?”柳眉走近幾步滿臉疑惑地問他。

  喬汨苦笑說:“發生了些意外。副會長,不知你現在方不方便載我到醫院?另外還有我的朋友也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好的,你的朋友在哪里?”柳眉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在那邊。”喬汨指了指躺在路邊的張如心。

  待柳眉跟著喬汨來到張如心身邊時,她忽然驚叫道:“如心?!她怎么會在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喬汨奇怪地問:“副會長,你認識她嗎?”

  柳眉一邊驚訝地看著張如心一邊回答說:“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從小學到高中的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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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看著躺在病床上仍未醒過來的張如心,柳眉終于忍不住加重了一些語氣問:“喬同學,我希望你能夠坦白告訴我,究竟如心她發生了什么事?”
  頭上綁著繃帶的喬汨想了一下,然后說:“副會長,并非我有意隱瞞,但這是張小姐她本人的私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請你等她醒過來之后再問她吧。”

  柳眉因為擔心好友發生什么事已經心情不怎么好,聽他這樣說,不禁有些生氣地說:“喬同學,按我當時所看到的情景,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對如心她做過一些不好的事,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報警嗎?”

  喬汨沉默,過了一會才看著她說:“副會長,如果我真的對張小姐不利的話,不會蠢到事后還站在那里等人過來。在沒得到張小姐同意的情況下,我實在不方便說什么,希望你能夠體諒。”

  柳眉想不到這個印象當中一向老實的男生會有這樣固執的一面。

  抬頭看了他好一會,她終于嘆了口氣說:“好吧,這件事我會去問如心的,希望你沒有騙我。”

  “謝謝你,副會長。”看她如此通情達理,喬汨誠懇地道謝。

  又待了半個小時左右,柳眉看好友仍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好對喬汨說:“喬同學,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聽醫生說,到了明天如心應該就會醒來了。到時有什么消息的話,我再通知你吧。”

  喬汨也覺得自己繼續待在這里沒有什么意義,于是站起來說:“那我先回去了,副會長。”

  “好的。”

  忽然,喬汨想起有些重要的事沒交待好,于是停下來對柳眉說:“副會長,等張小姐醒過來的時候,你只要把我剛剛傳給你的那段錄音放給她聽,她應該就能明白一切了。”就在張如心進行診療的時候,喬汨已經將那段錄音文件通過無線傳輸的方式傳到了柳眉手腕上戴著的通訊器里。

  柳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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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頭上綁著繃帶太過顯眼,因此喬汨只能戴上帽子來遮掩,還好從外面看不出來。而康聲橋這個粗心大意的家伙竟然完全不知道好友的頭掛了彩,只是有點奇怪這家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戴起帽子來的。

  當喬汨和康聲橋隨著人流從教室里面出來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喬汨跟康聲橋同時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戴著一副細邊眼鏡,留著一頭不及肩清爽短發的學生會副會長正俏生生地站在前面不遠處看著他們,嚴格來說應該是看著喬汨。

  “喂,你究竟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搞得學生會的人要親自來捉你?”康聲橋小聲問道。

  “也許是因為我誤交了你這個損友,以至飴誤終生。”喬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切,你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朋友一場,我會替你收尸的,你就放心去吧。”康聲橋幸災樂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喬汨懶得跟他嚼舌頭,連忙走到柳眉前面問:“你有事找我嗎,副會長?”

  柳眉微笑說:“現在有時間嗎?我想找個地方跟你談談。”

  看到她友善的笑容,喬汨知道她已經了解事情的真相了,于是回答道:“好的,我們走吧。”

  柳眉落落大方地在前面先行引路。

  回頭看到康聲橋滿臉猥瑣的笑容,喬汨又瞪了他一眼,然后轉身跟著柳眉離開了。

  在校區中央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平時一到晚上附近就成為學生情侶們聚集的地方,但白天倒是個風景秀麗、環境幽雅的好地方,柳眉帶喬汨去的正是人工湖的東岸。

  到了那里以后,柳眉轉過頭來充滿誠意地看著他說:“喬同學,昨晚對不起,誤會你了。還有,真的很多謝你救了如心。”

  被她如此真誠的道歉以及多謝,喬汨反而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當下只好略帶尷尬地說:“其實張小姐是我做家教的那個學生的姐姐,所以我只是盡力而為而已。”

  柳眉看出他的不自在,忍不住微笑說:“不管怎么樣,你畢竟還是救了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向你道謝是應該的。你的傷現在怎么樣了?”她指了指他的頭。

  “已經不要緊了,只要再過幾天就可以把繃帶拆掉。副會長,請問張小姐現在怎么樣了?”

  柳眉嘆了口氣說:“她知道真相后很傷心,整天躲在我的公寓那里不愿回家也不想出門。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原本一直都很相信她的那些樂隊同伴,而且她以前也說過很欣賞那個樂隊主音歌手對音樂的那種熱誠跟執著。可是現在卻……”說到這里,她沒有再說下去。

  喬汨作為局外人,不好對這種事提什么意見或發表感想,只好選擇沉默。

  這時柳眉繼續說:“如心她從中學開始就迷上了彈結他以及搖滾樂,她是那種一旦喜歡了某樣東西就不顧一切的人。所以她在讀完高中以后,就沒有再繼續升學,只想靠音樂來吃飯。當時張叔叔十分生氣,說無論如何都要她繼續讀下去,結果如心怎么也不肯答應,最后甚至還離家出走。

  我有一次接到她的電話時,她竟然身在西藏,而且還是徒步走路去的,當時真的讓我嚇了一大跳。最后張叔叔沒辦法,終于妥協了,并通過我通知她馬上回來,她這才放棄流浪回家。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足足瘦了十幾公斤,幾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喬汨想不到張家大小姐是如此“猛”的一個人物,不禁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似乎看出喬汨心中的想法,柳眉笑著說:“你也覺得她很厲害吧?其實我很羨慕如心這種敢作敢為的性格,比我這種凡事都考慮得太多的溫吞性格要好多了。”

  “副會長過慮了,別忘記正是你把學生會以及整個校區管理得井井有條,況且人的性格并沒有好壞之分。”

  柳眉看著他微笑說:“想不到喬同學是一個這么會說話的人。”

  聽她這樣說,喬汨這才感覺自己剛剛那句話的確有些拍馬屁之嫌,當下干咳一聲岔開話題說:“副會長,最近學生會的事務忙嗎?”

  “非常忙,但如果喬同學能來學生會幫忙的話,我相信能夠減輕不少。”柳眉含笑道。

  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喬汨只好無奈地回答道:“副會長,不好意思,因為我平時忙于兼職,所以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加入學生會,請你見諒。”

  柳眉笑,“我知道,我只是開一下玩笑而已。我們到別處走走吧,我好像還沒真正逛過這個湖的四周。”

  喬汨看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只好陪她繼續走下去。

  只是在走的時候,喬汨卻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他現在只希望四周的草叢里、樹蔭下,并沒有在“打野戰”的“鴛鴦”,不然到時不小心碰到就真的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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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雖然在銀行里存著從安泰賭場贏回來的七十幾萬,但是喬汨并沒有打算自己拿來用。
  為了以防萬一,那些錢他準備留給伯父作為退休金。

  因為前幾天得罪了馬玉龍,他很清楚那個人并非是什么心胸開闊之人,有可能會利用類似于強行解雇伯父的手段來報復自己,因此他必須要為伯父準備好一筆退休金。畢竟伯父年紀大了,很難再找到像現在這種既輕松,收入又較好的工作。

  雖然還得像以前那樣兼職打工,但只要有了那筆準備金,以后至少不用再對馬玉龍有所顧忌了,這令到喬汨有種莫明的輕松感。還是第一次,他對身體里的那只鬼產生了些感激之情。

  這天晚上,喬汨像往常那樣在快餐店里兼職。

  到了晚上九點鐘左右,隨著一些來店里喝咖啡或飲料的客人逐漸增多,工作又開始忙了起來。

  由于頭上繃帶還沒能拆掉,為了不引人注目,喬汨必須整天戴著帽子。幸好在他兼職的快餐店所配備的制服也配有帽子,這才解決了這個讓他頭痛的問題。

  “喬,有人找你。”當喬汨正忙于招待客人的時候,一個同事忽然叫了他一聲。

  當喬汨有些奇怪地走過去的時候,不禁有些驚訝地看到,來找他的人竟然是張家大小姐,張如心。

  “你好,張小姐。”喬汨禮貌性地向她問好。

  “你現在有時間嗎?”沉默了一下,張如心低聲問道。

  “如果時間不太長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張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后說:“你去忙吧,我在這等你下班。”說完,她徑自走到一張空枱前面坐下。

  喬汨不好意思讓她等,于是走過去對她說:“張小姐,如果你有要事找我的話,我可以向經理請一下假。”

  “不用了,我并不趕時間。能不能給我一杯咖啡?”張如心翻開菜單看了看。

  看她這樣堅持,喬汨只好去給她拿咖啡。

  在喬汨繼續開始工作的時候,有兩個八卦的同事馬上走過來問:“阿喬,那是你女朋友嗎?看不出來呀,你竟然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嗎?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喬汨連忙解釋道:“你們誤會了,她是我做家教的一個學生的姐姐,她可能有事要找我。”

  “是真的嗎?。”

  “你聽他掰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生怎么會專程跑來這里找他?”

  喬汨懶得再解釋下去,“總之信不信由你們。廢話少說,小心被經理看到你們在偷懶。”說完,他走到一張客人剛剛離開的桌子旁邊去掃干凈上面的雜物。

  看他不想說,兩個同事只好有些掃興地散開。

  在繼續開始工作的時候,正忙于招待客人以及清潔客人遺留雜物的喬汨并沒有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張如心正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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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喬汨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與張如心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問:“張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張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后說:“我是來多謝你的,謝謝。”她的道謝方式就如她的作風一樣,簡單而直接。

  喬汨之前已經大概猜到她是為此而來,于是馬上回答道:“你客氣了。”

  說話之間,喬汨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發現雖然略顯憔悴,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看來應該沒什么事了。

  由于雙方并不相熟,接下來兩人一路無語,直至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后,張如心忽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這么容易相信別人?”

  喬汨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后說:“張小姐你只是遇人不淑而已,并非是你的錯。”

  聽他說完,張如心忽然笑了,“這話聽起來有點像七十年代文藝小說中落難女遇到了負心漢時的對白。”

  喬汨有些發窘,“不好意思,張小姐,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張如心不介意地說:“聽柳眉說,你好像還因為救我而受了傷,現在傷勢怎么樣了?”

  “有勞張小姐關心,已經不要緊了,過幾天就可拆掉繃帶。”

  “那就好。”說完,她稍稍伸了下懶腰,然后接著說:“最近一直都住在柳眉公寓那里,不想回家,免得父親羅嗦。你應該也知道,我在那個家里面不過是個多余的人,他們嫌我敗壞張家的門風。”

  自嘲了一番后,她笑著說:“不好意思,向你發到這種無聊的牢騷,也許是這幾天睡得太多了,所以頭腦有些不清醒。”

  喬汨好心安慰她說:“張小姐言重了,令尊即使平日對你語氣稍重,也是出于關心你而已。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他又何必管你?”

  張如心搖搖頭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懂的,張家只要有聽話乖巧的二小姐就夠了。有時我會想,父親也許希望沒生我出來比較好,而我也已經厭倦再待在那個家里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不會選擇出生在那個家里。”

  張如心的這些話似乎觸到了喬汨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抬起頭來以一種十分冷淡的聲音說:“也許我是真的不懂,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雙親就已經去世。我在兒童福利院住了三年,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因為被其他孩子往我身上扔泥巴吐口水或被他們把我的書包扔進馬桶里而跟他們打架。”

  聽到他的話,張如心十分驚訝地看著他。

  喬汨沒有理會她的反應,而是繼續淡淡地說:“直到我的伯父來福利院把我接走為止,我跟其他孤兒必須在每個星期六跟星期天的時候,扮成既聽話又有禮貌的孩子,招待那些來福利院的大人,希望他們當中有人能夠大發慈悲把我們領養回去作他們的養子或養女。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怕什么嗎,張小姐?我告訴你,我最怕蚊子。福利院里衛生情況并不算差,可是不知為什么,蚊子特別多,一到夏天,經常咬得兩條腿又紅又腫,皮膚一抓就爛。

  張小姐,我也許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還有一個關心你的父親以及一個富足的家庭,你已經非常幸運了。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向另一方向離開了。

  張如心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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