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端
掃碼瀏覽

[都市言情] [都市異能] 我身體裏有隻鬼 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複製鏈接]
757 |91
過懷俊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馬上註冊上車 享用更多功能,讓你輕鬆暢遊

您需要 登入 才可以下載或查看,沒有帳號?立即註冊

x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2-12-20 19:44 編輯

1_公館

  「汨兒,老爺公司的車壞了,正在修理,這段時間我要接送老爺來回公司,所以這兩天你下課後要替我去接少爺跟小姐回來,知道了嗎?」

  正在看書的喬汨聽到這話,抬頭望了一下伯父,然後遲疑了一下說:「趙大哥不是也會開車嗎?而且他現在也不算忙。」

  老喬一聽笑了,「你這傻小子,連這也不懂。我就是為了讓你在老爺跟少爺面前多露臉,才特意推薦你去的,不然我怎麼會讓你早早地就去考駕照。別看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份既體面又輕鬆的工作。所以只要你讓老爺跟少爺滿意的話,將來或許能夠在馬氏集團裏面謀得一份差事。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馬氏集團都進不去,可你倒好,反而還想把這種可以露臉的機會讓給趙昆那小子。

  總之就這樣定了,記住千萬不要遲到,你也知道,小姐她最討厭別人遲到了。至於少爺嘛,他如果自己開車的話,你循例也要問問他上不上車,這是一種禮貌,懂了嗎?」

  望著伯父滿懷期盼的眼光,喬汨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雖然不是個細心人,但老喬對這個養了十幾年的兄弟骨肉還是瞭解得很清楚的。看到他臉色有些不豫,心中明白,於是語重深長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少爺,但這也是為了你的前途呀,汨兒。難道你想學我一樣,一輩子在別人家裏做個下人,看別人的臉色嗎?」

  如果我進了馬氏,那還不是一樣要看他們的臉色做人,這樣跟在他們家裏做下人又有什麼區別?喬汨在心裏有些苦澀地嘆了口氣。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但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認真地看著老喬說:「我知道了,伯父,我會做好這件事的。」

  老喬看他這麼懂事,不禁有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伯父拍自己肩膀的時候,喬汨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比伯父高出將近一個頭了,當年在兒童福利院門口他把自己激動地抱在懷裏的情景仿佛就在不久之前而已。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伯父的頭發已經有三分之一變得斑白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濃密而黑亮,而眼角的皺紋也清楚得像刻上去的一樣。這一發現讓他覺得一陣莫名的心酸。

  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如此真切地讓他認識到,他這個唯一的親人真的老了。

  □□□□□□□□□□□□□□□□□□□□□□□□□□□□□□□□□□□□□□
  □□□□□□□□□□□□□□□□□□□□□□□□□□□□□□□□□□□□□□

  第二天一早,喬汨就在伯父的吩咐下換上最好的一套西裝,然後向大宅走去。

  馬氏公館位於市內最好的富人住宅區裏最好的一塊地段中,背山面海,風景之好不言而喻。

  喬汨跟伯父所住的工人宿舍就在公館的背後,離公館正門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雖然相隔得如此近,但如非必要,喬汨並不願意出入那間大宅。

  來到公館的後門時,喬汨看到負責公館雜務的連嫂正在打掃,於是走過去很有禮貌地向她問好。

  連嫂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西裝的喬汨後,忍不住喝了一聲采,「真是人靠衣裝呀,小汨你這一打扮,簡直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後生。嘖嘖,有女朋友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喬汨知道只要一搭話就會沒完沒了,於是在敷衍幾句後把來意簡要地說了出來。

  連嫂聽完笑著說:「這事老喬已經跟我講過了,你自己去車庫取車吧。你伯父剛剛才送老爺回公司,小姐已經起來了,正在吃早餐。至於少爺嘛,他可能還在睡,因為他昨晚很晚才回來。」

  「那我要等少爺起來嗎?」聽到那個人還在睡覺,喬汨不禁有點為難起來。

  「這你最好去問一下小姐,不過少爺最近經常自己開車上學,應該不用等他了。」

  「謝謝連嫂,那我先進去了。」

  「好,慢走。對了,我剛剛說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我一個親戚的女兒,長得還不錯,我安排你們見個面怎麼樣?」連嫂十分熱心地叫道。

  「下次吧,下次再說吧。」喬汨連忙苦笑著走開了。

  在經過偌大的花園時,喬汨看到這裏的景觀跟幾年前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花園四周仍然到處都住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貴花草,另外那些由大理石所雕的各式人物或動物雕像跟亭子、欄桿等東西還是跟新的一樣,可見這裏的工人每天都把它們打理得很好。

  馬氏家族是市裏十分顯赫的名門望族,已經富了足足有三代之多。其主要產業馬氏集團,擁有多間經營珠寶以及各類百貨的大型商場,還有幾間經營木材、礦石出口的子公司。其資產總值就算不是市內首富,也不會在三甲之外。

  與其他有錢人不同的是,在半年前因為中風而搬到療養院去的馬氏老爺子卻是個性情有些古怪的老人。

  他頑固地排斥一切電子產品,認為那種便利的東西只會讓人類變得越來越懶惰甚至是退化,因此,他不允許家裏有任何電子產品出現在他眼前,除了電視機以外。因為他認為那不是電子產品,而是電器,電器跟電子產品是不同的,雖然他也說不清到底哪裏不同。

  由於這個老頭的頑固,加上他是可以修改遺產繼承人名單的重要人物,因此這麼多年來,使得整間公館裏面看不到任何先進的電子儀器,就算有,也只會在馬氏繼承人們的私人房間裏,絕不會出現在馬老爺子的眼前。

  這種舉動在2067年的今天,可算是相當少見的怪癖。

  喬汨聽伯父說,他是在熟人的介紹下才能在馬家裏面工作的。

  對於能夠在馬家做司機,老喬似乎覺得相當滿意。

  不過對於喬汨來說,倒比較喜歡那時的生活。那時伯父做散工雖然收入不穩定,但是心情卻輕鬆自由得多。現在寄人籬下,伯父老是老爺長、少爺短的,似乎恭敬得有些過份了。

  來到大廳的時候,喬汨看到馬家大小姐正在用紙巾輕輕地擦著嘴,顯然已經用過早餐了。

  一身女僕裝扮的海蓮正在收拾著餐具,看到喬汨進來,偷偷地對著他笑了笑。

  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喬汨還是盡可能自然地走過去躬身說:「小姐,早上好。我是暫時代替伯父來接送小姐和少爺的。」

  容貌端莊的馬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略顯冷淡地說:「我知道了。」說完,她隨手拿起份報紙看了起來。

  馬蘭馨是馬家的長女,比其弟馬玉龍年長四歲,從三年前開始進入馬氏集團幫助父親打理家族生意。

  遲疑了一下,喬汨又問:「聽說少爺還在睡覺,需要等他嗎?」

  「不必了,他會自己開車去。」馬小姐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聽到馬玉龍不會跟去,喬汨不由得在心裏鬆了口氣。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跟那個人碰面。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喬,等一下來我家玩吧,我買了幾個新游戲。”

  “不好意思,我這兩天有點事,下次吧。”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我先走了,ByeBye。”

  “再見。”

  跟同學分別后,收回臉上勉強笑容的喬汨第一時間沖進洗手間,然后把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西裝從包里拿出來迅速穿上。穿好以后,他像作賊一樣閃閃縮縮地向另一邊校區快步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停放汽車的地方時,他馬上打開車門發動引掣將車駛向校區的另一個出口。

  在把車停好后,喬汨在猶豫了一下之后,這才走出車門。

  看著從出口處不斷涌出來的學生,喬汨下意識地低下頭,盡量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

  雖然曾經有人說過他很適合穿西裝,但是此刻穿著西裝的他卻并不想被熟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至少,至少他希望在學校里面,他跟他們是平等的,但是現實卻無情地摧毀了這一切。

  他可以想象,自己這副打扮就跟其他在校門口等著來接東家的少爺跟小姐們的司機們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是個下人而已。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后悔考進這里的大學。

  與終日只知玩樂的馬玉龍不同,喬汨很小的時候就深切體會到寄人籬下的滋味。

  為了將來能夠擺脫這種境遇,他從小學習就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都要刻苦,因為他伯父說只有這樣才能夠出人頭地。

  從小學到現在,他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這讓老喬十分欣慰。

  相比之下,馬玉龍的成績就顯得慘不忍睹了。不管馬家請了多少位家庭教師來,結果還是一樣。

  雖然馬玉龍的成績如此爛,但是馬家畢竟是名門大戶,因此馬玉龍從小學到大學,上的都是重點名校,至于砸了多少錢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在喬汨憑借好得離譜的成績考上與馬玉龍相同的重點高中的那個暑假,就在一天傍晚的回家途中,馬玉龍叫了幾個同學把他堵在路邊狠狠地打了一頓。

  回去以后,他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伯父,只是說被一群混混打劫了。他很清楚,伯父年紀越來越大了,如果丟了現在的工作,很難找到相同的差事,況且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事后他從伯父嘴里得知,馬玉龍的父親,也就是馬氏集團的現任主席馬江有一次在坐伯父車的時候隨口問起喬汨的事,這才知道喬汨考進了和自己兒子相同的學校。只不過他那個兒子是自己花錢買進去的,而不是考進去的。也許馬江回去以后對馬玉龍說了些什么,這才為喬汨招來這場莫明其妙的毒打。

  喬汨不明白,為什么馬玉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麻煩。

  雖然從初中到高中,以至于大學他們都同校,但是他認問從來沒有對馬玉龍不禮貌過。可是從初中開始,馬玉龍就曾經幾次找人打他。

  他從來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伯父,但是他感覺伯父應該是多少猜到一點的,因為只要沒有什么要緊事,伯父都盡量不讓他接近大宅。

  上了大學以后,喬汨開始還擔心馬玉龍會再次來找他麻煩,但是他發現原來不同系的學科會分得很開,基本上不同學科的學生能夠在學校里面碰面的機會很少,這讓喬汨大大地松了口氣。

  但是如今,就在自己學校門口,他卻要像其他來接送的司機一樣,恭敬地等候那位少爺和那位小姐出來,這讓喬汨感得既無奈又羞恥,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讓熟人把他認出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喬汨緊張的心情開始逐漸放松下來。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沒見過任何一個相識的人,還好這個學校很大,幾乎每個系都有各自的出口,不至于會碰在一起。

  又等了十來分鐘左右,隨著一陣年輕男女嘻嘻哈哈的聲音,喬汨一眼就認出了在那些人當中的正是馬家的少爺馬玉龍,此刻他兩只手分別摟著一個女生,正大聲地笑著,顯得十分開心。

  當馬玉龍一行人走出校門口的時候,雖然心里極不愿意,但喬汨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說:“少爺,您要坐車回家嗎?”

  馬玉龍看清楚是喬汨后,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十分得意的笑容,然后瞇了瞇眼說:“原來是你呀。老喬呢?”

  “馬先生公司的車壞了,正在維修,所以伯父要送他去公司。這兩天由我代伯父來接少爺和小姐回去。”喬汨以盡可能自然的語氣說道。

  “是嗎?”馬玉龍笑了笑沒出聲,然后從頭到腳打量著面前的喬汨。

  過了一會,他說:“這身打扮挺適合你的嘛,你們說是不是?”說到最后一句時,他轉頭問旁邊的那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在打量了喬汨幾下后小聲問馬玉龍,“他是誰?”

  馬玉龍笑著說:“他是我家的傭人,今天是來接我回去的。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喔。”

  “不會吧,真的假的?他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你們家的傭人平時都不用工作的嗎,不然怎么還有時間來上課?”

  “你騙我們的吧,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傭人。”

  那兩個女生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喬汨一邊不斷地追問下去。

  “我可是從來都不會騙女孩子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馬玉龍很是得意地看著喬汨。

  此時的喬汨并沒有出聲,只是緊緊地捏住右手拳頭,他怕一出聲就會說些不應該說的話。

  雖然嚴格來說他并不是馬家的傭人,但是要他向這三個人解釋他伯父才是馬家的傭人,他不是,這種話他說不出口,也沒有這個必要。

  伯父一個人供書教學把他養到這么大,他從來沒有看輕過伯父傭人的身份,但是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希望他不是馬家的傭人。

  就在這時,一把清晰而不失柔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喬同學,你怎么會在這里?”

  喬汨抬頭一看發問的人,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他想不到她會這里出現。

  馬玉龍轉頭看清發問的人后,臉上立刻換上了另一副笑容,兩只手順便從那兩個女生的肩膀上移開,笑咪咪地說:“原來是柳副會長啊,你好,你好。”在伸出手的同時他放肆地看著她那張清麗異常的臉。

  戴著一副細邊眼鏡,留著一頭不及肩俏麗短發的柳眉并不想跟這個校內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握手,只是十分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當透明一樣將視線越過他重新定在喬汨的臉上。

  面對著她的目光,喬汨一時間完全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看他這副窘態,柳眉像是明白了什么,馬上說道:“喬同學,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對于學生會副會長的這份體貼,喬汨心中很是感激,連忙回答說:“好的,再見,副會長。”

  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馬玉龍心中有些惱怒,看到柳眉要走,馬上攔在她前面說:“柳副會長為什么要這么快走呢,我還沒給你們作正式介紹呢。這兩位漂亮的女孩子是朱迪和安娜,跟我一個系的,都是我的直屬學妹。這位是今年新上任的學生會副會長,你們應該都見過了吧?”

  那兩個女生連忙點了點頭。

  接著,馬玉龍狀似熟絡地拍了拍喬汨的肩膀笑著說:“既然柳副會長跟喬汨認識,那我就不多作介紹了。喬汨雖然是我家的傭人,可是我一直都當他是我的朋友。忘了告訴你,喬汨今天是來接我回去的,難得這么巧在這里遇到柳副會長,我送你一程怎么樣?”

  對于馬玉龍的這番話,柳眉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她平靜地看著略低著頭的喬汨,然后用一種輕緩而又充滿誠意的語調說:“喬同學,我似乎忘了恭喜你又獲得今年的甲等獎學金,恭喜你。”說話的同時,她友善地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謝、謝謝。”喬汨有些輕微顫抖地握住了她的纖手。

  這時柳眉微笑說:“我們學生會真的很需要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希望你再重新考慮一下加入學生會的建議。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下次給我回復好嗎?”

  “謝謝你,副會長。”喬汨充滿感激地松開她的手。

  向他笑了笑后,柳眉轉身落落大方地離開了,其間完全沒看馬玉龍跟那兩個女生一眼,仿佛他們并不存在似的。

  受到如此強烈差別對待的馬玉龍氣得臉色發青,作為馬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得如此徹底。

  將無比惱怒的目光從那個逐漸遠去的俏麗背影移開,最后移到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身上時,馬玉龍之前那得意的笑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假笑,眼神更是充滿了怨毒以及不屑。

  “看來你跟柳副會長關系不錯的樣子,想不到呀,喬汨。”過了一會,馬玉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只是偶爾碰面的時候打一下招呼而已。少爺,您要上車嗎?”喬汨不卑不亢地拉開了車門。

  一言不發地看了站在車門旁邊的喬汨幾秒后,馬玉龍這才不悅地說:“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說完,他攬著那兩個女生向車庫的另一邊走去。

  等馬玉龍三人走遠后,喬汨打開自己的右手,發現上面全是汗。雖然心跳得很快,但是他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變得十分平靜,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羞恥感,甚至還多了幾分坦然。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聽到馬江公司的車已經修好,從明天開始就不用再代替伯父去接送馬蘭馨跟馬玉龍這兩姐弟之后,喬汨著實地在心里松了口氣。
  雖然初中到高中這段時間被馬玉龍找人揍了好幾次,但是喬汨從心里面其實并不怕馬玉龍,因為當年在伯父還沒來兒童福利院接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那里的孩子打過不少架,有一次甚至是跟兩個比他大將近十歲的少年打起來,只因為他們用粗口罵他已經過世的雙親。
  但自從打完那場架以后,福利院里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他了。因為他在那場架中由于人小力弱打不過那兩個少年,最后竟然硬生生地把一個少年的半只耳朵咬了下來,雖然他自己也被踢到內臟出血。這件事后來還被當地一家報紙登了出來,引起了很多人開始關注起兒童福利院的孤兒行為教育問題,一時搞得沸沸揚揚。
  就算是被馬玉龍找了這么多次麻煩,但他一次也沒有還手,只是被動地挨打。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想令到伯父為難。
  沒在福利院生活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體會到沒有親人關心的痛苦的,就像沒有真正挨過餓的人永遠也不會理解為什么有人能夠吃得下從垃圾筒里翻出來的丟棄食物一樣。為了這個唯一而且真正關心他的親人,他覺得自己可以忍受所有的不甘與屈辱。
  雖然他并不怕馬玉龍找他麻煩,但是如果可以遠離那個人的話,他會比什么都高興。
  恢復了正常學生生活的喬汨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另一個令他比較頭痛的問題,那就是要不要接受柳眉柳副會長的邀請,正式加入學生會。
  對于柳眉上次的仗義相助,他從心里十分感激,但是要他加入學生會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因為他平時的課余時間全部都用來兼職打工,所以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處理學生會的事務,這也是當初他第一次拒絕柳眉的主要原因。
  也許,副會長她只是說說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我加入。想起當時的情景,喬汨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正想得出神的平凡青年完全沒有發現路口的綠燈已經變紅了,以為還是綠燈時間的他繼續向前走著,絲毫沒有看到一輛高級房車正筆直地向他沖來。
  就在車身離他還有不到三米左右時,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震徹了整個路口,也把失神中的喬汨震醒了。
  □□□□□□□□□□□□□□□□□□□□□□□□□□□□□□□□□□□□□□
  □□□□□□□□□□□□□□□□□□□□□□□□□□□□□□□□□□□□□□
  如果要評選本世紀最偉大的十項重大發明的話,其中ITER計劃,即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項目的研究成功無疑是最偉大的發明。
  因為這一跨國際性的研究計劃從根本上解決了困擾人類多年以來的能源問題。其計劃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從可以從海水中提取的氚元素以及從空氣中提取的氘元素,通過基于核聚變反應堆的聚變電站使其產生聚變,從而得到巨大的能源。當中所產生的能量值從理論上講相當于從1升海水中生產出300升的汽油,最主要的是這種能量清潔而且用之不竭。
  這項計劃最初開始于20世紀90年代,后經歷時32年才在一個島嶼上建成第一座試驗性的核聚變電站,雖然是試驗性的變電站,但是這已經耗費了30多個國家200多億歐元以及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啟動正式試驗的那天早上,變電站發生了不可預測的錯誤,導致反應堆出現核泄漏,最終引起了整個變電站的爆炸。
  也就是在那天人類永遠也不能忘記的早上,相當于七個千萬噸TNT級當量氫彈所造成的大爆炸把整個島嶼夷為平地,島上包括昆蟲在內的所有生物無一幸免。不僅如此,泄漏出來的核廢料甚至還通過海水流向了各地,使得在那十幾年內,全世界許多地區不斷有怪嬰以及畸嬰出生,直接或間接患上癌癥的病人不計其數。
  由于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災難,使得這項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計劃被強行終止了。
  但是十年之后,由于地球石油以及天然氣資源日漸枯竭,使得當時的油價已經達到了普通民眾完全無法承受的地步,幾乎所有國家的經濟都因此陷入了癱瘓或半癱瘓狀態。在這種情況下,ITER計劃被再次提到了各國首腦的面前。
  由于有了上次制造以及發生災難的經驗和教訓,這次試驗變電站只有當初的三分之一,而且每一樣要用到的零件事前都要被各國不同的工程師檢查過后才能裝上。
  也許是上天還不想人類這么快就玩完,最后在經過十年的不斷試驗后,核聚變電站終于成功運作起來了。從此,事關全世界各國生死存亡的能源問題終于得到了完滿的解決。
  除了ITER計劃以外,還有一項發明被列入了最偉大的十大發明當中,那就是適用于汽車、船只以及飛機在內的AIEAM系統,也就是人工智能緊急操縱系統。
  這種人工智能緊急操縱系統內置在汽車或者飛機的操作電腦上,能夠自動對路況以及行車情況進行自我判斷并記錄。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司機有所干擾的,但是假如遇到非常緊急的情況,例如剎車失靈、機件嚴重過熱以及根據車速以及角度判斷有可能會撞到路人的時候,這個系統就會強制啟動,進行緊急剎車或者強行調頭等安全操作。
  這種系統在剛推出的時候受到許多人的懷疑,但是在不斷地升級換代中,這種系統已經可以將交通事故所引起的傷亡率減少到令人不可思異的地步。
  由于這種系統的可靠性,因此絕大部分的國家都要求汽車、船只以及飛機的制造器必須將這種系統內置在操作電腦上,而且不允許手動關閉。甚至還立法,除正式比賽以外,如果普通車輛在開車途中利用私自改裝、干擾器干擾等非法手段強行將人工智能緊急操縱系統關系的汽車撞死人的話,其嚴重程度不下于蓄意謀殺。
  之所以會特意這樣立法,是為了避免有些人再利用交通事故的借口來逃避殺人的罪責,因為在人工智能緊急操縱系統的監督下,要用車去直接撞人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種過于安全的系統對于一些喜好速度的飆車一族來說,是一把無形的枷鎖,令到他們根本就無法隨心所欲地進行山路競賽,所以私自改裝車輛以及安裝干擾器的現象屢禁不止。
  雖然人工智能緊急操縱系統這項發明跟宏大而具有長遠意義的ITER計劃相比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在減少人類死亡率最高的交通事故中,的確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而那輛即將撞上那個不應該在馬路上思考的平凡青年的高級房車,顯然里面的司機并不是飆車一族,因此雙方都很幸運地,汽車在離喬汩旁邊一米左右前停了下來。
  喬汨一看紅綠燈,這才知道自己看錯路燈了,在那個司機剛剛探出頭來準備開罵之前,連忙向他道歉。
  那個四十來歲穿著一身黑色制服的司機看到對方主動認錯,似乎氣也消了大半。在嘀咕了幾句后,很快就把頭伸回去開車走了。
  在那輛房車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喬汨似乎隱約看到后車廂的玻璃后面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正當喬汨以為是自己看錯的時候,那輛房車忽然在馬路邊停了下來,接著,那個司機連忙從前門走下來打開后車門,然后,一個頭發發白、拄著拐杖的老人從車廂里走了下來。
  喬汨看到房車又停了下來,還以為那司機還想找他算帳,但沒想到向他走來的是一個老人,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在走到喬汨面前時,他發現那個老人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既像是有些激動,又像是有些惋惜,甚至還有點像是在猶豫不決的樣子。
  過了大概兩三秒,那個老人終于開口說話了,然而,他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你是幾月幾日出生的?”
  “請問,你……”喬汨被問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這老人想干什么。
  “你先告訴我,你是幾月幾日出生的?”老人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十分執著地看著他。
  “我……我是8月5日出生的。”喬汨被他的氣勢所懾,只好乖乖地回答出來。
  “那換成陰歷是幾月幾日?”老人繼續追問道。
  “好像是七月十四。”
  “你是在盂蘭節出生的?”老人有點驚訝地問。
  “是的。”喬汨有些尷尬地回答。
  雖然現在不太講究這些,但他畢竟是在被俗稱為鬼節的盂蘭節出世的,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吉利,因此喬汨一向很少告訴別人自己的生日。
  聽完他的回答,老人忽然二話不講一把抓住喬汨的右手說:“來,跟我走,我有事找你。”
  喬汨被他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完全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像是在發酒瘋一樣的老人。
  忽然老人停了下來,然后又看著喬汨問:“我問你,你現在還是不是童子之身,就是說,你還是不是處男?”這時的老人顯得有些激動,幾乎連口水星子都濺到了喬汨的臉上。
  “你、你想干什么?”喬汨感覺自己現在簡直就像是被一個老流氓堵在巷子里逃不了的受害女子。
  兩人截然不同的異常表現很快就引起了周圍一些路人的好奇注視,那個中年司機怕招來麻煩,連忙跑到主人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個老人聽完之后往四周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于是收起激動的表情對喬汨說:“這里說話不方便,你現在跟我來。”說完,還沒等喬汨同意,就硬是把他拉進了后車廂,而那個司機也在后邊幫忙推了他一把。
  本來他有機會從車里硬沖出去的,但是由于那老人死命抓著他的手,而那個司機又精明得要死,在他們兩人剛一進車以后,馬上就把車門鎖給打上了,使得他根本就逃無可逃。
  被硬塞進車里的喬汨第一個念頭就是:綁架,這絕對是一起綁架。沒天理,連我這么窮的人也要綁架?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高級房車在一處很安靜的地段停了下來,喬汨下車一看,發現在他前面的是一幢很大的、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在那幢建筑物的正門上方,有一塊牌匾,書有“聚寶軒”三個很大的篆刻。

  這幢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以及周圍清雅寧靜的環境令到喬汨不禁愣住了,他開頭還以為自己會被帶到“忠義堂”、“天地會”之類的幫派堂口里面,想不到來到的卻是這樣一個風雅的地方。

  “小兄弟,你跟我來。”跟著下車的老人仍然抓著喬汨的右手,帶他往那幢建筑物里面走去,好像怕他會突然逃走似的,而那個司機這時卻并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車頭旁邊看著兩人進去。

  “老先生,你究竟帶我來這里干什么?”喬汨一頭霧水地問道。

  “等進去以后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先跟我來。”老人一邊回答一邊拉著他繼續向里面走。

  喬汨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在外面守候著司機,在對比了一下兩人的體格以及相距距離之后,他覺得強行逃走的成功率比較小,所以還是先看看里面有沒有后門之類的東西,然后再找機會跑吧。

  現在他只希望打開門以后不要看到像電影所拍的那樣,兩邊站滿了滿臉橫肉、一身刀疤的大漢,然后在看到老人后一齊鞠躬同聲叫“大哥”。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兇多吉少了。

  在打開那扇厚重的正門后,喬汨看到一扇緊閉著的鐵門,在鐵門正中央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個帶晶體的紅色小孔,在小孔的旁邊半米處,有一個手掌大的掌紋識別板以及一組密碼輸入鍵。

  突然在這幢古色古香的建筑里面看到如此現代化的防盜裝置,喬汨覺得有些好笑,因為感覺很不協調。

  在他想著這些無聊事情時,那個老人松開了他的右手,然后獨自走到那扇鐵門的正中央處,把自己的右手放在那掌紋識別板上。在同一時間,一束淡紅色的光線從那小孔射了出來,直接照在老人的瞳孔上。

  過了三秒鐘左右,那束紅光很快就消失了。在紅光消失以后,那個老人這才伸手在那組輸入鍵盤上飛快地敲了幾下,在敲完沒多久,那扇鐵門終于緩緩地打開了,并且一直向兩邊的墻壁收了進去,很快地,兩扇鐵門完全收進了墻壁里面,從外面幾乎完全看不出來。

  還好,鐵門打開以后,喬汨并沒有看到兩邊站著什么彪形大漢,只有空蕩蕩的偌大一個空間。

  “小兄弟,請進來吧。”老人表情嚴肅地作了個請進的手勢。

  滿心疑惑的喬汨跟著那老人走進里面以后,發現里面原來是個大廳,大廳四周擺滿了一個個獨立分開的玻璃柜,每個玻璃柜里面都放有一些珠寶、古玩之類的精致物品。喬汨雖然不是很懂,但感覺這些東西應該都相當貴重。但同時他發現這些柜臺以及四周許多地方都鋪滿了灰塵,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

  正當喬汨剛想開口發問的時候,那個老人先說了:“這家聚寶軒是我家祖傳下來的珠寶古董店,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在三年前,這里是所有會玩玉器古董的人必來的地方,但是現在已經關門了。”說到這里,老人的語氣充滿了唏噓。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聽到這些事,喬汨多少會有些同情這個老人,但是由于是被硬拉來的,所以他一點都同情不起來,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好像有些精神失常的老人。

  “你知道為什么這間店會關門嗎?”老人轉頭問他。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喬汨面無表情地回答。

  “繼續剛剛的問題,你現在老實回答我,你現在還是不是在室?”老人認真地看著他。

  “我為什么要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喬汨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老人苦笑了一下,然后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之所以硬拉你來這里,是因為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你有東西要送給我?是什么?”喬汨越聽越奇。

  “你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喬汨只想盡快結束這種詭異的對話,還好對方也是個男的,而且還是個老男人,就算說出來也不算太丟臉,只好無奈地回答道:“我承認就是了。”說出來以后,他發現好像這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難以啟齒。

  “我要你認真回答是還是不是。”老人表情嚴肅地說。

  喬汨有種徹底無力的感覺,只好再次回答說:“是。”

  回答以后,他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家伙一定是個瘋老頭,不然怎么會用這么嚴肅的表情來問這么無聊的問題。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我先告訴你,我只是窮鬼一個,你就算把我賣了也不夠給你的那輛房車換一個新輪胎。”喬汨直視著他反問。

  老人并沒有回答,而是將兩只手伸向自己頸邊,然后從脖子上拿出了一塊系著紅繩的綠玉。在把那塊綠玉拿在手心看了頗久后,他以一種無比復雜的眼神看著喬汨說:“我要送給你的就是這塊玉。”說完,他像是有些依依不舍地將那塊玉遞到喬汨面前。

  喬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到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所以并沒有接過那塊綠玉,而是以充滿疑惑的表情問:“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平白無故送我東西?”

  老人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說:“也許你不信,我祖上除了經營玉石古玩生意外,還會占卜之術,雖然說不是百分之百準確,但也是八九不離十。我在上個月占卜的時候,算到我會在這兩天遇到一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跟這塊玉很有緣,如果我不能將這塊玉交給那個年輕人的話,也許家中就會有禍事發生。而那個年輕人正是你,所以我要將這塊玉交給你。”

  聽到這段匪夷所思的話,喬汨感覺自己像在看古文小說。

  開玩笑的吧,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誰會相信占卜問卦這種虛無飄渺的事?不要說占卜問卦了,就連從血型星座來判斷性格、運程等這類東西喬汨也從來不信。

  如果星座決定性格的話,那世間這么多人難道統統只有十二種性格?如果以血型來分的話那更慘。

  在這一刻,喬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老人一定有問題,要不就是看書看癡了。

  “你覺得我精神有問題?還是覺得我根本就是個瘋子?”這時,老人忽然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被完全看穿了想法的喬汨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我告訴你,這塊玉如果是在三年前,別說是送給你,就是你要看一眼我都不會答應。你不懂玉,根本就不了解這塊玉的價值。如果是三年前你有這樣一塊玉,我就算把我的身家分你一半,也要把它買下來。三年前……”老人越說越激動,表情仿佛充滿了驚恐以及懊悔等各種各樣的復雜情緒。

  喬汨更是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沖動。

  過了一會,老人終于漸漸平復下來,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緊緊地看著喬汨的眼睛說:“不管怎么樣,你今天必須把這塊玉拿走。”

  “可是我不能平白無故收別人的東西。”雖然有些害怕,但喬汨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是嗎?那你把它買去吧,多少錢都行,隨便你給。”老人嘆了口氣說。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街頭行騙?喬汨心中馬上敲醒了警鐘。

  想了想,他試探著說:“我今天帶的錢不多,只有一百塊左右,這樣也可以嗎?”

  喬汨等待著對方的反應,如果老人還價的話,那這鐵定是一個騙局,雖然這個坐高級房車的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個騙子。

  誰知老人只是苦笑著說:“一百塊就一百塊。你放心,為了公平成見,我會把收條寫給你的。”說完,他徑自走到柜臺那邊去拿筆紙。

  □□□□□□□□□□□□□□□□□□□□□□□□□□□□□□□□□□□□□□
  □□□□□□□□□□□□□□□□□□□□□□□□□□□□□□□□□□□□□□

  在仔細看了幾遍那張收條后,喬汨感覺里面并沒有什么陷井,這才把錢放在柜臺上,然后轉身就走。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走早安心。

  “等等,小兄弟,你似乎還忘了一件東西。”老人打開放有那塊綠玉的右手手掌。

  想不到對方會真的把玉給他,喬汨在猶豫了一下之后,終于硬著頭皮從他手上接過了那塊綠玉。

  在剛剛接觸到那塊綠玉的一瞬間,他有種被低電壓電流擊中的感覺,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就像是被靜電電到一樣。

  看到喬汨接過那塊玉,老人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但眼睛卻仍然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那塊玉,那種不舍的神情連喬汨也能感受得出來。

  “要不你拿回去好了,那錢我也不要了,你說好嗎?老先生。”喬汨好心地勸道。

  老人搖了搖頭,然后十分堅定地說:“不,本店已經售出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收回來的。你走吧,出門的時候記得把玉戴在脖子上,阿彪只要看到,就不會為難你的。”

  聽他這樣說,喬汨只好乖乖把玉戴在脖子上并放在衣服外面顯眼處,然后回頭對老人說:“那我先走了,老先生。”

  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待喬汨離開后,老人忽然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小兄弟,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天下奇聞呀。那塊玉還在嗎?快拿出來讓我看看。”聽完喬汨講述的昨天那次奇遇后,作為喬汨唯一一個比較談得來的老同學康聲橋馬上就想看看那塊玉,也就是那場奇遇的主角。

  喬汨早就猜到他會這樣做,于是把飯盒放在草地上后,從脖子上把玉取了下來。

  康聲橋在仔細看了那塊玉一會后,接著又將玉對著陽光照了一會,突然十分驚訝地說:“你不是在騙我吧,這樣的玉只要一百塊就買到了?”

  喬汨重新拿起飯盒一邊吃一邊說:“反正我也不懂這些,當時只想盡快離開那個鬼地方,其實他當時就算不給我也沒所謂。”

  康聲橋滿臉惋惜地說:“你真是傻人有傻福,這樣的玉別說是一百塊,就是一百萬也不多。唉,為什么我就碰不到這樣的機會呢?”

  “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東西真的這么值錢?”喬汨越聽越奇。

  康聲橋看著那塊綠玉說:“別的我不敢說,但對于玉器古玩我還是了解一點的。我有個叔叔就是賣這些玩意的,小時候閑著沒事的時候他也會教我一些有關這方面的常識。首先,我敢肯定你這塊是古玉,至于古到什么時候,我就猜不到了,因為里面的學問太多了。不僅要看成色,還要觀察上面的花紋以及雕刻風格是屬于哪個朝代的,總之我不懂這些就是了。拋開這些不說,你這塊玉光從成色、通透度以及質地來看,絕對是上等的好玉。現在不比以前了,要找到一塊上好的原石是十分困難的,所以現在好玉比黃金還少見,可謂是有市無價。如果你拿著這塊玉去對懂行的人說只花了一百塊就買到了,那個人一定會吐血身亡。”

  “沒這么夸張吧?”喬汨被他的話搞得連飯也不想吃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把這塊玉拿給懂行的行家看看就知道了。我說一百萬只是最保守的估價,至于究竟值多少,我也猜不準。”說完,康聲橋把玉扔回給他。

  陡然聽到這塊玉如此值錢,喬汨連忙用雙手把玉接好,然后大罵:“你這混蛋,如果摔壞了怎么辦?”

  看到他這么緊張,康聲橋忍不住大聲笑起來,“看看你這副勢利的嘴臉,剛剛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卻緊張成這樣,笑死人了。”

  喬汨被他說得有些老臉發熱,只好一邊嘀咕著一邊將玉重新掛回脖子上。

  當喬汨正想繼續吃飯的時候,康聲橋突然像被針扎到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后一把抓住好友的衣領說:“你之前好像說過那老頭的店里還有很多這樣的玉器跟古玩對不對?”

  “不~~~錯。”喬汨故意將個“不”字拖長,好讓嘴里的飯粒噴出來。

  “你這不講衛生的混蛋!”被噴了一臉飯粒的康聲橋幾乎是慘叫著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拼命用衣袖擦著自己的臉。

  喬汨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擦干凈臉后,康聲橋激動地說:“別玩,我是說真的。如果那個老頭店里還有很多這些玩意的話,我們去把它們全部買回來。就算是沒有你那塊玉那么好,就算也是一百塊錢一塊,那樣我們也發了。走,快帶我去,對了,那里能不能刷卡?應該可以吧,現在還有哪家店是不能刷卡的。不行,以防萬一,還是拿現金去比較好。發了,發了,這下真的發了。”說到后面,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喂,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那老頭好像怪怪的,感覺精神有點問題。”喬汨不太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我管他是瘋子還是變態,只要他肯把玉低價賣給我們就行了。走,我們快去,遲了我怕被人搶先一步。”康聲橋幾乎是將喬汨整個人拖著走的。

  “瘋了,我看你也瘋了。”喬汨無奈,只好跟著他一起走。

  □□□□□□□□□□□□□□□□□□□□□□□□□□□□□□□□□□□□□□
  □□□□□□□□□□□□□□□□□□□□□□□□□□□□□□□□□□□□□□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地方?”看著前面的景象,康聲橋驚訝地問身邊的好友。

  “我敢發誓就是這里,但怎么會呢,昨天明明還是一間店鋪的,但為什么現在卻會變成這樣?”對于面前的這副景象,喬汨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街道仍然是那條街道,就連兩邊的楊柳也是昨天見過的那幾棵,只是那扇厚重木門里面的“聚寶軒”卻消失了,甚至連牌匾也不見了,只剩下空蕩蕩的一間古老建筑物,什么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喬汨實在不敢相信那么大一間店鋪會在一個晚上就消失不見了。

  “也許那老頭根本就是個妖怪,你看到的那間店鋪也是他用法術變出來的,神怪故事里不是最多這種題材了嗎?唉,我的發財大計想不到這么快就玩完了,虧我還到處問別人借這么多錢出來。”康聲橋垂頭喪氣地坐在門檻上。

  喬汨不相信自己只是作了場怪夢,于是走進去仔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過了一會,他開始看出點什么來了,于是馬上招呼好友道:“阿康,你快過來看看。”

  聽到好友的叫喚,康聲橋這才有氣無力地走過來。

  “你看看這上面是什么東西?”喬汨指著墻壁說。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總之快讓我離開這個傷心地吧。”康聲橋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白癡呀,連這都不明白。你說一幢長期空置的房子墻壁會這么干凈嗎?這明明是墻紙在不久之前被撕下來才會有的現象。還有這塊地板也是,你難道看不出有些地方明顯比較干凈嗎?這很可能是因為之前那些地方曾經放有桌子或椅子之類的東西,所以灰塵才落不到上面去。”

  聽到好友這樣說,康聲橋頓時精神一振,連忙細心去看,果然發現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低頭想了想,康聲橋一臉疑惑地說:“你的意思是,那個老頭一夜之間就叫人把店鋪全都搬空了?”

  喬汨點了點頭,“除了這個答案以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那個老頭要這樣做?難道他欠別人很多錢,所以才要連夜落跑?”康聲橋推斷道。

  “你問我我問誰?總之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事情,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對這個地方感覺始終不太好。”喬汨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空曠的地方。

  “也只有這樣了。”康聲橋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兩人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喬汨突然聽到康聲橋說:“嘻,那老小子是因為怕我才要連夜逃走的……”

  “你剛剛說什么?你說誰是因為怕你才要連夜逃走的?”喬汨有點奇怪地看著身邊的好友問。

  “你在說什么?我剛剛根本就沒有出聲呀。”康聲橋不解地望著他。

  “算了,也許是聽錯了吧。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了句什么東西。”喬汨一邊說一邊繼續向前走。

  “喂,你說這屋子里不會真的有什么東西吧?”康聲橋有些寒毛直豎地回頭看了幾眼。

  “不要亂說話,快走。”被他說得心里同樣有些發毛的喬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看到身旁邊的好友哈欠連連的樣子,康聲橋忍不住抱怨道:“喂,你算過這是你的這第幾個哈欠了嗎?你知不知道哈欠這玩意會傳染的?”說完,他果真也打起了一個哈欠來,然后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喬汨看了看正在課桌前面講著課的導師,然后小聲對康聲橋說:“昨晚作了個怪夢,醒來的時候頭痛得要死,渾身又累又困。”

  康聲橋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說:“不用說,一定是春夢,年輕人血氣方剛,這也正常。上次好心帶你去參加聚會,誰叫你小子假清高不去,那天晚上參加的女孩子多的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活該。”

  “春你個頭呀,只有你這種整天欲求不滿的家伙才會做那種無聊的夢。況且上次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要兼職請不了假,根本就去不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喜歡太過隨便的女孩子。”

  康聲橋不屑地說:“白癡,又不是叫你去找老婆,只是去玩玩而已,何必這么認真。我真懷疑像你這樣的死腦筋可能到現在還是個處男。”

  被好友無意中點中要害的喬汨只能怒視著他,心想如果不是怕打不過你,就憑你這一句,一定叫你血濺當場。

  并不知好友心中正作著無聊的噫想,本來就有些無心聽課的康聲橋隨口問道:“是什么怪夢,說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你解一下夢。”

  喬汨由于精神狀態不太好,也不怎么想聽課,于是跟他閑聊起來,“在夢里,我一個人來到一家從來沒見過的酒吧喝酒,后來好像因為什么事跟什么人吵了起來,之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切,這算什么怪夢,一點意思也沒有。這只能說明你很久沒喝酒了,所以想喝兩口而已。”康聲橋頓時失去了興趣。

  喬汨搖搖頭說:“你不懂,我說的怪是因為那個夢十分真實,尤其是開頭那部分,簡直就像是真的一樣。我還記得那家酒吧的招牌上掛著有一個船柁,名字好像就叫‘船屋’。尤其是在喝酒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那酒水從我喉嚨滑過。只是好像喝太多了,到后來就越來越迷糊,什么也記不得了。然后到了早上的,頭痛得好像快要裂開似的,就跟宿醉一樣,好像還能聞得到很重的酒氣,你說怪不怪?”

  康聲橋興致缺缺地說:“這很簡單,應該是你伯父昨晚喝酒了,而你剛好聞到了酒氣,所以你才會作夢以為是自己喝了。不說這些了,我想問你,你想想看看那塊玉值多少錢?我可以幫你拿給我叔叔鑒別一下。如果真值一百萬的話,那你就不用這么辛苦天天去做兼職了。”

  “也好,你什么時候要?”喬汨對于那塊莫名其妙得來的綠玉也有些好奇。

  “下個星期吧,下個星期我可能回家一趟,到時你記得提醒我。”

  “好。”

  □□□□□□□□□□□□□□□□□□□□□□□□□□□□□□□□□□□□□□
  □□□□□□□□□□□□□□□□□□□□□□□□□□□□□□□□□□□□□□

  因為不想增加伯父的負擔,所以除了學費以外,平時的生活費以及其他雜項開支全都是喬汨自己賺回來的。
  他主要兼職的地方是一家連鎖式的快餐店,由于店里人手不足,經常是忙得停不下手,尤其是節假日的時候,更是忙得人仰馬翻。而一個星期還要抽兩個晚上去做家教,平時根本就沒有空閑的時間,這也是他單身至今的原因所在。

  這天下午兼職到五點鐘的時候,店里的客人已經不多了。這時從外面來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進來以后只向招待的侍應點了一杯果汁,然后出神地望著窗外的街景。

  喬汨將果汁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隨口說了聲“謝謝”。

  當他正要離開的時候,那個女生忽然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說:“你……你是昨晚那個人嗎?”

  “小姐,你剛剛在叫我嗎?”喬汨在仔細看了她一會后,覺得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卻又完全想不起來。
  那個女生高興地說:“原來真的是你,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就是昨晚那個在酒吧柜臺里面調酒的人呀。昨晚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解圍,那個老酒鬼還不知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

  “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沒有認錯人嗎?我昨晚并沒有去過什么酒吧呀。”喬汨越聽越奇。

  聽他這樣說,那女生變得再次不確定起來。但在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后,有些遲疑地說:“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了嗎?可是你的臉跟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呀,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或者跟你長得很像的親戚之類的。”

  喬汨笑,“小姐,我并沒有什么兄弟或者跟我長得像的親戚,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也許我真的是認錯人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空來喝酒的話,我會給你折扣的,算是給你的賠禮。”

  厲害,原來還有這種推銷手法。喬汨一邊想一邊順手接過了名片,然后禮節性地跟她說了聲謝謝。

  當喬汨低頭隨意看了看那張名片后,突然整個人呆住了。

  只見那張名片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船屋酒吧”幾個字,與他昨晚夢到的酒吧名字一模一樣。

  “喂,你沒事吧?”看到他突然一動不動的樣子,那個女生有點奇怪地問。

  好不容易才回復清醒后,喬汨苦笑著說:“小姐,你能不能帶我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看?”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仰頭呆呆地望著那塊招牌以及店面的裝飾,喬汨久久都無法動彈。

  “喂,你真的沒事吧?”那個女生再次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慢慢地把頭收回來,喬汨苦笑說:“沒事,我們進去吧。”

  在進去酒吧里面的時候,喬汨不斷地想: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以前根本就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為什么夢里出現的那間酒吧會跟這里一模一樣?

  因為時間還早,酒吧還沒正式開始營業,里面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幾個侍應生在作著包括打掃、擦桌椅等準備工作。

  喬汨看了看酒吧的柜臺后,有氣無力地說:“昨晚你看的那個人就是坐在那個地方吧?”

  雖然有些奇怪他的問法,但那個女生還是回答說:“是的,昨晚你就坐在那里,而我在柜臺里面調酒。那時你喝酒喝得很兇,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簡直就像是在喝水一樣。”

  “后來呢?”

  “后來有個老酒鬼過來騷擾我,說想請我到外面去玩。我不肯,結果他借著酒瘋就想對我動手動腳。就在那時,你突然抓著那個酒鬼的衣領說‘你敢再吵著老子喝酒的話,老子把這酒瓶從你……你的屁什么的塞進去’。”畢竟是年輕女孩,對于那種敏感的粗話她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再后來呢?”喬汨有點手腳冰涼地癱坐在最近的一張椅子上。

  “那個酒鬼在看了你幾眼后,好像很怕你,很快就離開了。可是之后你……你卻突然捏著我下巴說‘小娘們果然長得不賴,怪不得。’說完,你就放開我繼續開始喝酒了。”那個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你確定那個人真的是我?”喬汨幾乎是呻吟著叫出來。

  那個女生仔細看了他一會,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喬汨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后,終于抬起頭問:“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女生微笑說:“我叫郭伶。是這里的實習調酒師,只要再過半年,我就可以去考正式的牌照了。”

  喬汨苦笑了一下才說:“恭喜你,郭伶小姐。另外請問你知不知道市內哪一家醫院的精神專科比較好?”

  聽到最后那句話,這個名叫郭伶的女生不禁愣住了。

  □□□□□□□□□□□□□□□□□□□□□□□□□□□□□□□□□□□□□□
  □□□□□□□□□□□□□□□□□□□□□□□□□□□□□□□□□□□□□□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很可能是患上了夢游癥。相信這個詞你應該聽說過才對。”在聽完面前那個苦惱青年的講述,并作了一番簡單的檢查后,穿著白袍的中年醫生作了如上的結論。

  喬汨苦笑說:“我也覺得自己或許是得了這個病。醫生,是不是所有的夢游癥患者都會出現像我這樣的情況?”

  醫生解釋道:“夢游癥并不是發生在夢中,而是發生在非眼快動睡眠的第34期深睡階段,此階段集中于前半夜,因此夢游癥通常發生在入睡后的前23小時。患者在發作的時候通常處于無意識狀態,多發于腦部未發育完全的兒童或者腦部受到損傷如癲癇患者身上。患者在清醒后往往會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夢游過,對自己作過什么也不會留有任何記憶。

  但像你這種情況就比較特別,因為你即使在清醒后還能清楚地記得夢游時所見到的情景,這是很少見的。”

  喬汨想了想問:“醫生,這樣繼續下去我會有什么后果?”

  “這個很難說,畢竟每個人的癥狀跟病情都不一樣。在醫學史上曾經發生過幾次非常特殊的案例,例如有個名為伊恩•阿姆斯特朗的男子,經常半夜無故走出家門,他的妻子發現他竟然在廚房里做飯、掃地、做家務,甚至光著身子在花園里除草。

  還有一個名叫瑪麗婭•哈德森的女士患有一種因癲癇而引發的夢游癥,一天晚上她癲癇病發作后開始夢游,從廚房中拿起一把菜刀前往當地一家超市進行搶劫。幸好在法庭上得到醫學專家提供的證詞,證實這位女士作案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這才被免于起訴。

  對了,另外還有一個15歲的少女在夢游的時候爬上一臺40米多高的吊車平衡吊臂上蜷縮著睡了一個晚上,幸好被人提前發現,最后由消防隊把她救了下來。”

  這位醫生顯然是個很喜歡與病人交流的熱心人,所以越說越精彩,只是在旁邊聽著的喬汨卻是越聽越寒。

  “醫生,那我這種病能夠治好嗎?”不敢再聽下去,喬汨馬上開口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夢游癥嚴格來說并不算是一種病,只是因為大腦皮層在晚上過于活躍引起的。只要得到適當的舒導以及一些藥物的輔助治療,應該是可以避免的。”

  “那請醫生你給我開點藥吧,我會配合治療的。”聽到能夠治好,喬汨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可不想成為醫學史上的另一個奇聞。

  醫生搖搖頭說:“現在還不能確診你是否真的得了夢游癥,因此現在還不能隨便給你開藥。”

  “那要怎么樣才算是確診?”

  “你回去后可以在房間里裝上一個隱藏式的攝像頭,把你最近這幾天晚上的睡眠情況詳細地錄下來。如果真的出現夢游癥狀的話,我會正式開始為你治療的。”

  “謝謝你,醫生。一有結果我會馬上過來的。”喬汨覺得事不宜遲,準備馬上去買相關的儀器。

  “祝你好運。”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早上七點,像往常一樣,老喬開始站在浴室鏡子前面用剃須刀括他的胡子。

  作為有錢人家的專職司機,儀表的整潔是十分重要的,因此他每天都會很小心地整理一番后才會出門。

  老喬是個知足的人,雖然已經干了這么多年,但對于現在這份工作,他仍然是十分滿意的。工作輕松,收入穩定,對于像他這樣年紀的人,是再適合不過了。

  雖然因為老婆死得早沒能給他留下一子半女有些遺憾,但是他倒并不是太過在意,因為他已經把他兄弟的兒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了。

  對于喬汨這個孩子,他一直以來都十分放心,因為他從沒見過那孩子做過任何讓他擔心的事。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那些不好的經歷讓這孩子過于早熟了,每當想到這些,老喬心里都不免有些唏噓。

  吃完自己那份早餐后,老喬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是時候該出門了。臨走之前,像平時那樣,他來到喬汨的房間外門敲了敲門。

  就在他剛剛敲了兩下門后,他忽然聽到里面傳來“啪”一下聲響,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

  沒過多久,房門打開了,老喬看到站在門口的侄子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不禁有些擔心地問:“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穿著便服的喬汨搖了搖頭后笑著說:“沒事,也許是昨晚沒睡好。伯父,您要出門了嗎?”

  聽他這么說,老喬放下心來,“時間差不多了。早餐已經做好,你刷完牙洗完臉后自己吃吧。”

  “我知道了,伯父你慢走。”

  “嗯。”

  待伯父出門后,喬汨有些無力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過了一會,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嶄新的小型攝像機。在猶豫了一下后,這才鼓起勇氣把畫面倒退回去,然后再次按下了播放鍵。

  還好剛剛那一下并沒有摔壞,攝像機上面附帶的屏幕也能正常地播放。但即使是這樣,在第二次看到那一幕時,喬汨還是越看越覺得毛骨聳然。

  畫面一開始沒什么,只是喬汨躺在床上熟睡著的樣子,最多偶爾會翻一下身。但當時間顯示到了凌晨兩點二十分時,那個躺著的人突然慢慢坐了起來,然后在床上伸了一下懶腰后。接著,喬汨看到“自己”把睡衣脫下來,換上一件便服。在換好衣服后,他又看到“自己”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而事實上,喬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是穿著那件便服躺在床上的,而不是昨晚臨睡前換上的睡衣。

  沒有真正體驗過的人,是無法想象這種畫面是多少恐怖的。

  因為親眼看到自己在半夜的時候突然會從床上爬起來,然后做出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甚至是完全無法預測得到的事,這是一件只要細心想下去,就會覺得相當詭異恐怖的現象。

  就像,就像是有一只鬼附在自己身上一樣……

  想到這里,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夢游癥而已,不會死人的,只要吃藥就沒事了。”不敢再想下去,他連忙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開始換衣服,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你真的以為吃藥就沒事了嗎?”就在這時,一把充滿調侃意味的冷笑聲突然從他腦中響了起來,一把十分清晰但卻完全不屬于他的聲音。

  就在那一瞬間,喬汨嚇得幾乎整個人從床上跳下來……

  □□□□□□□□□□□□□□□□□□□□□□□□□□□□□□□□□□□□□□
  □□□□□□□□□□□□□□□□□□□□□□□□□□□□□□□□□□□□□□

  “世上這么多人,為什么你偏偏要找上我?”在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后,喬汨又驚又怒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要怪就怪那個把玉佩給你的老小子。他為了擺脫我,就想找個替死鬼,而你剛好就是他找到的替死鬼。”那把聲音在他的腦中大聲笑著。

  “那個老先生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廢話,他就是害怕你回去找他,才會連夜逃走的。只有像你這樣笨的人才會相信他的鬼話。”

  喬汨聽到這里,頓時渾身無力地坐倒在床沿上。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得多謝那老小子,如果他不是這樣做的話,從今以后我就不能天天晚上用你的身體做我想做的事。果然跟老頭比起來,年輕人的身體比較好用。”那把聲音落井下石地說道。

  想到這只鬼會一直住在自己身體里,喬汨越想越覺得恐怖,忍不住求那把聲音:“我求求你,你離開我的身體好不好?”

  “哼,老子難得遇到一副既合適又好用的身體,怎么會這么快就走。”

  “那你想留到什么時候?”喬汨呻吟著說。

  “這個就要看老子的心情了。”

  此時此刻,喬汨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

  □□□□□□□□□□□□□□□□□□□□□□□□□□□□□□□□□□□□□□
  □□□□□□□□□□□□□□□□□□□□□□□□□□□□□□□□□□□□□□

  “你昨天為什么不來上課?很少見你也會蹺課。”吃飯的時候,康聲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昨天有點事,所以沒來。”喬汨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現在腦子里想的全是那只纏著他不放的鬼。

  康聲橋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并沒有追問是什么事,繼續說:“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現在就把那塊玉給我吧,免得我到時忘了。”

  喬汨一愣,這才想起那件事。

  “小子,別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把玉佩丟了的話,老子就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那么我就真的要纏住你一輩子了。”就在這時,喬汨腦海中忽然響起了那把不懷好意的聲音。

  喬汨一聽,頓時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千萬不要!”

  被好友的突然大叫聲嚇了一跳的康聲橋呆呆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喬汨連忙坐下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還沒等康聲橋出聲,他先開口道:“我看不必去管那塊玉了,既然那個老頭也說我跟這塊玉有緣,那我還是戴著它算了。”他一邊說一邊卻在心里大罵,緣是有緣,只不過是孽緣。

  “你真的不想看看那塊玉值多少錢嗎?”

  “不必了。”喬汨苦笑著說。

  “是嗎,那就算了。”康聲橋覺得十分可惜,他其實比喬汨本人更想知道那塊玉的價值。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郭小姐,這是你點的橙汁。”

  “謝謝。”

  等他把橙汁放好后,郭伶忽然笑瞇瞇地看著他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穿制服很好看?”

  突然被一個年輕女性如此稱贊,喬汨不禁有些發窘,在干咳了一下之后他才說:“你過獎了。”

  看到他如此不好意思的樣子,郭伶覺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很難相信,那天晚上那個肆無忌憚的男人跟這個臉皮過薄的男生會是同一個人。

  原本她覺得自己比他要小,至少從他那天晚上的行為舉止上來說是如此。但是經過這幾天來的觀察,她卻發現這個男生其實是一個非常老實而且臉皮薄的人。

  在他兼職的這個店里,他的人緣很好,這大概跟他不太會拒絕別人的請求有關。在這幾天里,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他的同事說晚上有事想請他代班,而他則會很容易地就答應別人,簡直就跟“爛好人”一樣。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一種人,只要一喝酒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看到他,郭伶時常會有這樣的奇怪想法。但不管怎么樣,她現在的確對這個比她小兩歲的男生很感興趣,否則她最近也不會一有時間就往他兼職的地方跑。

  當喬汨正要走開的時候,郭伶忽然叫住了他。

  “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在說話的時候,郭伶顯得有些羞澀。

  “不好意思,我明天晚上要去做家教。請問你有事要我幫忙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頭的遲鈍青年如此回答道。

  “沒什么,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沒事了,你去做事吧。”郭伶笑著說。

  “那我先去做事了。”喬汨向她點了點頭,然后轉身走開了。

  “嘻,小子,看來那小妞看上你了。”在喬汨剛剛走進廚房去拿客人點的東西時,他的腦中忽然響起了那只鬼的聲音。

  “你亂講什么,沒事不要煩我。”喬汨看了一下周圍沒人,這才出聲說了一句。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已經逐漸適應了那只鬼的存在,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和難以忍受,主要原因是他感覺那個家伙并不像是什么壞人,不,應該說不像是惡鬼,雖然沒什么口德就是了。當然前提是那個家伙不要在晚上等他睡著的時候用他的身體胡作非為。

  “切,只有你這笨小子才會看不出來。”

  “閉嘴。”

  “敢叫老子閉嘴?!小心老子今晚讓你在大街上脫光衣服裸跑。”

  “……”

  □□□□□□□□□□□□□□□□□□□□□□□□□□□□□□□□□□□□□□
  □□□□□□□□□□□□□□□□□□□□□□□□□□□□□□□□□□□□□□

  “老師,這題怎么做?”

  聽到久久都沒有回答,菲菲轉頭一看,只見年輕的家庭教師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出神地想著什么。
  “喂,有人在家嗎?”看到他這樣,菲菲有些頑皮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什么事?”被她這樣一弄,喬汨這才清醒過來。

  “這題我不會做。”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些事。是這題嗎?”

  在喬汨的講解下,菲菲很快就把題解出來了。解完題后,菲菲并沒有繼續做下面的題,而是帶著狡頡的笑容說:“很少見到老師發呆的樣子,聽說男生會這樣,多數是因為女孩子。老師,你交女朋友了吧?”

  看著這個顯然有些人小鬼大的小女生,喬汨沒好氣地說:“你的口氣就像那些只喜歡看八卦周刊的三姑六婆。小朋友,別忘記你現在不過是個初中生。”

  菲菲假裝生氣地說:“什么嘛,人家只是關心老師你而已。來嘛,告訴我嘛,你是不是真的交了女朋友?”說到最后一句時,她的口氣又變得討好起來。

  “如果你真的這么閑的話,我可以考慮增加你的作業量,相信你媽媽也會贊成我這樣做的。”喬汨不咸不淡地說道。

  菲菲馬上向他作了個鬼臉以示抗議。

  看到她那有些搞笑的鬼臉,喬汨忍不住笑了起來。

  到了八點鐘左右,菲菲的媽媽張太太像往常一樣,端著兩杯飲料跟一些糕點進來慰勞年輕的家庭教師跟自己的女兒。

  坐在一張椅子上后,張太太笑著說:“菲菲前幾天的數學測驗成績下來了,好像又提高了幾個排名,這都是喬老師你的功勞呀,辛苦你了。”

  “張太太您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喬汨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

  “喬老師你真是太謙虛了,來,不要客氣,試一下這些糕點,這是我一個親戚寄過來的鄉下特產。”

  “謝謝張太太。”

  似乎看出老師的不自在,菲菲很有義氣地對母親說:“媽媽你快點出去吧,你在這里會影響我學習的。”

  張太太對這個寶貝女兒可謂千依百順,連忙說:“好,好,我現在就出去。你吃完東西后要好好聽喬老師講課,不要淘氣。”

  “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嘛。”

  在女兒的催促下,張太太這才走出房間。

  等母親離開房間后,菲菲抿嘴笑著對喬汨說:“老師,你好像很怕我媽媽。”

  喬汨苦笑說:“不是怕,只不過我的確不太會說那種客套話。”

  “老師你真的不太像大人耶,我還以為大人個個都很會說那種客客氣氣的話,雖然那些話聽起來的確很無聊。”

  “也許是因為我還不夠成熟。并不是每個人只要一長大就能夠變成大人的,有的人只是身體長大了而已。不過在我看來,會說客套話也并不是表示那個人已經成熟了,只不過說明那個人學會了世故而已。”

  “聽不懂。”

  “因為你還小,將來就會明白了。”

  “討厭,又用這種話來敷衍我。”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過懷俊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當喬汨坐在書桌前十分專注地為菲菲剛剛做好的那張模擬測驗試卷打分的時候,那個好動的小女生則躺在自己的床上,并抱著跟她差不多高的卡通玩偶在床上滾來滾去,正無聊地打發著時間。

  又過了十來分鐘后,菲菲看他還沒改好,于是走下床像作賊一樣悄悄走到喬汨的背后,然后面向背對著她的年輕家庭教師大作鬼臉。

  在作了幾個鬼臉后,看到他并沒有發現自己站在背后,更是得意非凡。在拼命忍住笑意的同時,她又對著他作了幾個大大的鬼臉,而且每個鬼臉都不一樣,力求創新而不會出現重復。

  正當小女生為自己作鬼臉的天賦而感動不已的時候,年輕的家庭教師忽然轉過身來,然后在她的精彩表演還沒落幕之前,用手上的筆桿稍稍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頭。

  “啊,好痛,老師欺負人。”菲菲故意用雙手捂住被敲的部位小聲叫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胡作非為?我只不過是懶得管你而已。試卷改好了,你自己看看吧。”喬汨一邊說一邊將手上的模擬試卷遞給她。

  菲菲又向他作了個鬼臉以示抗議,然后接過那張試卷看起來。

  在小女生看試卷的時候,喬汨卻在心里嘆了口氣。像她這種年紀的孩子應該高高興興地玩耍或者看喜歡的電視節目才對,而不是待在房間里接受枯燥的補課。

  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到現在,人類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只有教育制度卻仍然跟幾百年前一樣,并沒有根本性的區別。在亞洲地區尤其如此,學校和家長都過于在乎學生的成績分數而不是興趣的培養。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菲菲以較為輕松的心態接受他的輔導,而不是填鴨式的題海教育。像今晚這樣的模擬測驗,他一個月最多只讓她做一兩次而已,平時的解題量也盡量控制在一個小時內能夠全部解決的范圍以內。

  “可惡,我還以為這題我做對了,結果還是做錯了。還有這題也是,我當時原本想選A的,但是卻莫名其妙地選了C,真是的。”菲菲一邊看一邊抱怨起來。

  喬汨微笑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我預想中要好得多,是真的。”

  菲菲抬頭看了他一會,然后輕輕地說:“謝謝你,老師。”

  聽她這樣說,喬汨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干咳了一下后,他說:“為了獎勵你的進步,明天晚上我們補習自由科好不好?”在說話的同時,他向她眨了眨眼。

  菲菲一聽,頓時開心地不斷點頭。

  這是師生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所謂的自由科,就是在晚上補習的時候,喬汨隨便她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看漫畫還是玩游戲,只要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就行了。而他的工作則是坐在門口幫她放風,以免張太太突然進來,簡單來說就是做“幫兇”,直至補習結束為止。

  在高興了一陣后,菲菲滿是感激地對喬汨小聲說:“老師,以前別的家庭教師老是讓我做題做題做個沒完,為什么你卻對我這么放縱?”

  對于她將“放縱”這個詞用在這種地方,喬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喬汨想了一下才說:“老實說,我其實并不贊成現在的應試式教育制度,但是可惜你我都沒辦法改變這一現狀。雖然我不能讓你完全免除補習的痛苦,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過得輕松一些。”

  聽完他的話,菲菲并沒有出聲,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拉著他的一只手小聲說:“老師,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我真的很希望有個像你這樣對我這么好的哥哥。”

  雖然對方只是個初中小女生,但喬汨還是有些不習慣,更何況萬一這時張太太進來看到這一幕的話,那他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于是裝作像平常嘉獎她那樣,他若無其事地將手從她的兩只小手里面抽出來,然后摸了摸她的頭說:“只怕到時你就會覺得我又煩又羅嗦了。”

  “不會的,我知道老師是為我好才這么羅嗦的。”

  “喂,這是在贊我還是在損我?”喬汨沒好氣地瞪著她。

  菲菲笑著向他吐了吐小舌頭。

  過了一會,菲菲似乎想起一件事,突然笑了起來,“老師,你還記得當初你來我家面試時的情形嗎?”

  喬汨苦笑說:“當然記得,往事不堪回首呀。”

  □□□□□□□□□□□□□□□□□□□□□□□□□□□□□□□□□□□□□□
  □□□□□□□□□□□□□□□□□□□□□□□□□□□□□□□□□□□□□□

  在半年前,當時喬汨想再找一份兼職來補貼日常的開支。就在那時,康聲橋告訴他,他知道有一戶姓張的有錢人家要請一名家教。

  喬汨覺得可以試試,于是就按好友給的地址去面試。

  等他到了張家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發現,應征的一式全都是年輕女性,而那些女性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卻顯得很古怪。

  當時他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為了得到這份兼職,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排隊等候。

  終于輪到他時候,面試的是作為主人的張先生跟張太太夫婦兩人。事后菲菲告訴他,其實當時她也在場,只不過是躲在房門后面偷看而已。

  在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張氏兩夫婦顯得很驚訝,然后張太太的第一句話則是:“這位先生,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只打算招女家教嗎?”

  聽到這句話,喬汨當時差點沒暈過去。

  直到這時,他這才明白康聲橋在把地址寫給他時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古怪神情分明就是在看戲的表情,而那些來應征的年輕女性則很可能把他當成了意圖不軌的變態。

  康聲橋那個殺千刀的混蛋!

  喬汨在心里發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在那混蛋的飯里下瀉藥、把剛死的蟑螂放進他要穿的襪子里、在那家伙準備要穿的內褲褲襠處灑上辣椒粉……

  張氏夫婦雖然驚訝于這個男生的到來,但出于禮貌,他們還是問了他一些關于家教方面的問題,打算隨便找發他走。

  被騙的可憐男子此時正在心里策劃著各種報復手段,面對張氏夫婦的問題,他同樣出于禮貌也只好一一作答。

  其間三人的問答他現在大部分都已經忘記了,他只記得在張先生提出的最后那個問題上,他是這樣回答的:“雖然我有過家教的經驗,但是我不能保證在短時間內一定能夠提高令媛的成績。也許別人可以,但我做不到。

  我曾經教過一個學生,他一開始各科平均成績只有30到40分左右,在經過三個月的補課后,他的平均成績穩定地上升到70到80分左右。這時他的父親希望我讓他兒子的成績更上一層樓,可是我告訴他,我做不到,因為我不想讓他的兒子變成一看到課本就嘔吐。那個學生的父親很生氣,于是把我解雇了。雖然有些可惜,但我并沒有感到后悔。

  在我看來,學習就跟工作一樣,很少有人會真正覺得是一種享受,但就算不是一種享受,我也不希望它們變成一種痛苦,畢竟我本人也是個學生。”

  在他說完這番話后,很快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尷尬不已的地方。

  就在第二天他準備對康聲橋實施他想好的一連串報復計劃時,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電話。

  在電話里,張先生告訴他,如果方便的話,從明天晚上開始,以后每個星期抽兩到三個晚上,請他過來給他的小女兒補課。

  接聽完張先生的電話后,喬汨足足愣了有半分鐘。

  □□□□□□□□□□□□□□□□□□□□□□□□□□□□□□□□□□□□□□
  □□□□□□□□□□□□□□□□□□□□□□□□□□□□□□□□□□□□□□

  在補課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喬汨讓菲菲自己打發剩下來的時間,而他則走到房間外面去喝口水。

  由于在張家做家教已經半年有多,他對張家已經很熟,不用別人招呼,他自己走進廚房去倒開水。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聽到大廳那邊傳來電視的聲音,其中偶爾還夾雜著張先生、張太太以及張家老傭人許阿姨他們幾個人說話的聲音,看來在他給菲菲補課的時候,平時經常早出晚歸的張先生也已經回來了。

  對于那個肯給他機會讓他留下來做家教的張先生,喬汨心里是十分感激的。而且張先生有一次曾經對他說過,等他將來畢業的時候,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到他的公司來上班。

  聽張先生這樣說,喬汨的確有些心動了。

  雖然張先生的公司遠比不上財大氣粗的馬氏集團,但也是一間很不錯的公司。如果將來畢業以后一時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倒真的可以考慮一下進他的公司。

  至于馬氏集團,喬汨根本就從來沒想過要高攀。就算馬江肯讓他進去,他也不想再為馬氏打工。

  伯父那一代人為馬家做傭人一做十幾年也就算了,他不想到了他這一代也要看馬家的臉色做人,尤其是那個很可能由馬玉龍來繼承的馬氏集團。

  雖然對張先生的話有些心動,但喬汨倒也并不是太過在意,畢竟離他畢業還有兩年多的時間。而且他也不想為這種事考慮太多,免得自己的心態會產生什么變化。

  他很清楚,如果一個人太過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的話,那么對于與自己前途有關的人,就會變得有些過于小心翼翼甚至于近乎巴結,而人的奴性就是這樣慢慢產生的。

  也許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但他必須要讓自己保持在家庭教師這個簡單的身份上,而不是未來的張氏企業雇員這個身份。

  當喬汨喝完水正準備回菲菲房間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大廳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后緊接著聽到老傭人許阿姨的聲音:“小姐,你回來了。”

  在許阿姨剛剛說完沒多久,忽然傳來了張先生充滿惱怒的聲音:“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一點體統都沒有,你明天馬上給我把頭發染回來,聽到了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冷淡地拋下這句話后,張家大小姐張如心頭也不回地往自己二樓的房間走去。

  “你……”張先生氣得有些說不出來話。

  在上樓梯的時候,張如心看到了正站在走廊里的喬汨,但隨即她把年輕的家庭教師當成了路邊的石頭一樣無視而過,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那短短的一個照面,喬汨看到張家大小姐原本那頭長長的黑發竟然全部染成了淡金色,配上她那身中性的衣服以及冷漠的表情,隱隱透出一種桀驁不馴的味道。

  雖然在張家做了半年有余的家教,但喬汨從來沒跟張家大小姐說過話。并不是他故作清高,相反,是那位大小姐不屑于與他接觸。而這位我行我素的大小姐在家中也是一個問題人物,經常讓張先生頭痛不已。

  對于張家大小姐的情況,喬汨并不太清楚。當然,如果他有心去問的話,菲菲一定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的。但喬汨并不想打探別人的私隱,因此從來不會過問有關這位大小姐的事。

  他只知道一點,張如心并非張太太的親生女兒,而是張先生的前妻所出,因此她跟菲菲實際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由于張如心并非張太太親生,而張如心也從來沒當張太太是母親,因此張太太并不敢對她有任何指摘,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雖然兩人名義上是繼母跟繼女的關系,但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如同陌路人。

  但很奇怪地,張如心跟菲菲的關系倒很好。

  喬汨已經不止一次看到菲菲姐姐長姐姐短的親熱地跟她說話,而張如心在跟她說話的時候態度也出奇的溫和,兩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隔了一層血緣的姐妹。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返回頂部上一主題下一主題返回列表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