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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奇幻] 凶星(破軍傳奇) 作者:rox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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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一卷 魔武風雲 第366章 死裡逃生


  這一次,帝武櫻眾人終於也嘗到了破軍剛才被百萬蚊蝠攻擊時的感覺,只不過,這一次的攻擊者換成了為數幾千的蝠人。

  蝠人一族大多數都是擅長於亡靈魔法的黑暗魔法師,也有一部分是身經百戰的武士。他們的攻勢,可遠遠比那些只知道吸吮人類腦漿的蚊蝠要猛烈多了。

  無數包含著怨靈之力的黑暗魔法球朝著十二個人的方向飛來;由副食酸液所組成的烏鴉覆蓋了他們頭上的天空;白森森的骨刺和骨甲從地上猛然冒出,出其不意的將那個水系的魔法師紮了個通透。

  讓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破軍指揮著大家,想朝雨林的方向退去。在那裡,有了樹木的遮擋,黑暗魔法的效果會被降低很多。

  可是,那些蝠人們顯然也在提防著這一點。通往雨林的道路上,被他們設下了重重的白骨阻礙。眼看著身邊的人級白銀階武士又倒下了一個,破軍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我來殿後,衝到那個陵墓裡去。」

  一個手拿巨大戰錘的武士充當了開路先鋒,在帝武櫻先天火之領域的保護下,勢若破竹的破開了層層的骨甲,接近了陵墓那有如猛獸巨口一般黑洞洞的入口處。

  天上的蝠人們察覺到破軍的意圖,頓時驚慌起來。那些身為武士的蝠人紛紛降落到陵墓的入口處,而那些停駐在天空中地蝠人魔法師。也暫時停止了攻擊,口中喃喃的念起咒語,一片黑色的魔法雲在灰黑色的天幕中迅速凝聚起來,並不斷吸收著周圍游離的能量,壓縮自己的體積,轉眼間形成了一道直徑三米多粗的巨雷,夾雜著無匹的黑暗力量,向破軍等人轟頭炸來。

  上千個黑暗魔法師所形成的單一型攻擊禁咒,威力可要比破軍剛才那招還大的多。除了破軍,和那個空間系法師韓苞之外。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絕望地神色。這樣威力的攻擊,即使是帝武櫻的先天火之領域也抵擋不住。

  破軍地神色也凝重起來,在這種時候。已經顧不上藏私不藏私了。咫尺天涯甲迅速上身,破軍運用起甲中附帶的規則鏡影術。向那道黑色的巨雷迎去。

  這樣強力地攻擊。足以比得上破軍當日裡所經歷的九重雙煞金光劫了,不知道咫尺天涯甲能不能經受得住?

  來勢洶洶地巨雷猛然劈在咫尺天涯甲所形成的巨大鏡子上。被折射的轉了個方向,朝著陵墓的入口奔去。這一下,把站在陵墓入口處的蝠人武士們嚇得魂飛破散。可是,巨雷的速度又豈是他們所能比擬的?一陣地動天搖的震動後,那幾百個蝠人武士,連同地面上的陵墓入口一起,突然消失在這世界上,地面上被擦出了一道深深地鴻溝。

  停留在天空中的蝠人魔法師被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破軍可以反射禁咒一級的攻擊。更重要地是:那仍舊冒著裊裊黑煙的地下陵墓,在上面地遮擋被削平了之後,竟然露出了兩個入口。

  兩個入口?破軍也頭大了。究竟哪個入口裡才更安全一些呢?

  趁著天空中的蝠人魔法師還沒有再次聚集起能量,破軍隨便指了那兩個入口其中的一個。下了命令:「進去那裡,死守通道入口,順便休整隊伍。」

  剩餘的三個武士們架起身邊的魔法師,立即投入到那個不知深淺的黑色洞口裡,破軍從空中降了下來,拉起帝武櫻的小手,也要投入到那個黑色的洞口中去。

  背上還背著碩大包裹的張赫可嚇壞了,以為破軍等人要扔下自己,連忙扔下了肩上的負累,也向那漆黑的洞口躥去。破軍與帝武櫻剛好擋在他的身前,他想也沒想地伸手一拽,將後面的帝武櫻扯了個趔趄。

  察覺到帝武櫻的突然停頓,破軍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趁著這一剎那的工夫,張赫超越了二人,先行躥進了幽深的洞口。

  帝武櫻還沒能來得及告訴破軍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身體就向下猛的墜落下去。破軍連忙上前一步想要拉起她,沒想到自己也是腳下一空,直直的跌落下去。

  慌亂中,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那個洞口,其實並不是靜止的,而是隨著暮色佔領大地,一步一步的向前面的那個洞口推進。破軍與帝武櫻下落了不過幾秒的時間,就感覺屁股砰然著地。頭頂上方那一抹唯一的亮光,以極快的速度合成了一線,終於逐漸閉合,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地方?」帝武櫻反過來抓著破軍的手,情不自禁的向他身邊靠了靠。大部分的女人總是那麼害怕黑暗。

  破軍的指尖亮起一朵小小的火苗,照亮了身邊並不算大的範圍。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間極為普通的石室,不過十多平方米大小。石室的內側極為光滑,沒有一絲一毫刀砍斧琢的痕跡,連剛才那絲光亮閉合的地方,也看不出一絲縫隙。破軍伸出神識細細觸摸,赫然發現:自己與帝武櫻,似乎是被困在了一個根本就找不到出口的地方。

  將手放在石室的牆壁上,破軍又發現了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的神識探測,竟然絲毫不能穿透這石壁的一分一毫。石壁的後面,似乎有著無比凝實的能量結界,那結界隔斷了這間石室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一直摸遍了石室中的每一個角落,破軍遺憾的搖了搖頭,這間石室竟然沒有絲毫的破綻,以破軍現在還不到人級白銀階武士的力量,根本無法在牆壁上打通道路。即使是將元神之力全部用出,破軍也確定自己不可能突破石室外地那一層結界。

  隨手熄滅了指尖上的火焰,破軍頹然的坐在地上,石室中只有這麼多的氧氣,與其讓火焰燃燒光了,不如多留一點兒供給二人呼吸之用。破軍擁有元神,即使是在第二位面的壓力環境中,也可以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內呼吸,可是帝武櫻就不同了。

  究竟怎樣才可以從這間奇怪的石室中出去呢?破軍苦惱的皺起眉頭,這間石室。彷彿就是一個充滿了虛無與死寂的地方,在這樣的陋室之中靜待死亡地來臨,簡直比被紅蓮野火燒進了六道輪迴還讓人覺得可怕。

  破軍猜得並沒有錯。這間石室的名稱,就叫做虛無的死境。

  在無比寧靜地黑暗中,人的六識通常會被放大無數倍。帝武櫻幽幽的歎了一聲。她也感覺到了破軍所流露出地焦灼和無奈。

  「我們可能出不去了,是不是?」

  破軍並沒有回答。他不想開口打破帝武櫻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兒夢想。

  看來,真地被自己猜對了。帝武櫻柔柔的歎了一聲,輕靠在破軍的肩膀上坐了下來。破軍身體一僵,本想要推開她,卻又遲疑著收回了手。

  「沒想到:我才活了二十一年,就要在一間黑咕隆咚的小石室裡死掉了。」帝武櫻的聲音聽不出到底是悲傷還是俏皮,又或者是兩者皆備,輕輕的發出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後,帝武櫻像是自言自語的繼續說了下去:「說實話。能跟一個讓我很仰慕的強者一起死去,也是一件讓我覺得很高興地事呢。只可惜,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破軍猛的抬起頭來,想要告訴帝武櫻。她地父母其實就是帝武王國的國君帝武雄風,和貴妃燕語。可是,他地話還沒有出口,一雙火熱而顫慄的嘴唇就覆了上來。帝武櫻的吻,充滿了欣喜害羞,與極度的不甘。這種種極端的情緒讓她笨拙的初吻顯得有些瘋狂,幾次咬到了破軍的嘴唇。

  這個傻丫頭……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破軍沒有絲毫理由,推開在自己這兒尋找愛情與安慰的帝武櫻。他的身軀漸漸因為帝武櫻笨拙的吻而火熱了起來,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不停遊走的小手,,破軍的喉嚨中逸出一聲低啞的呻吟。這個分明還是雛兒的小丫頭,竟然輕易的挑起了破軍的慾火。

  「你想好了麼?我不想做讓你後悔的事。」破軍沙啞著嗓子,低聲問道。

  回答他的是帝武櫻更加炙熱的吻,和她逐漸貼過來的豐滿身軀。既然已經取得了她的同意,破軍當然不會客氣,立刻變被動為主動,翻身將帝武櫻壓在了身下。

  帝武櫻的銀狐披風,被當作是現成的被褥鋪在地上,身上的火狐皮裘也在破軍的魔手下散落到了一旁。破軍的手指滑過帝武櫻如同初生嬰兒一般柔嫩的腹部皮膚,來到了她兩座高聳的山峰上。

  黑暗中傳來帝武櫻一聲嬌弱無比的呻吟,惹得破軍一陣火大,低頭含住了那山峰上已經高高挺立的渾圓山頂。

  灼熱火燙的氣息在整間石室裡飄散開來,破軍的金槍,在黑暗中找到了那桃園秘境溪水氾濫的地方,用力一挺,刺了進去。

  一聲聲痛苦中夾雜著歡樂的仙樂在簡陋的石室中響起,最原始的慾望在這裡火辣上演。隨著破軍縱橫擗,開疆拓土的霸氣動作,源源不斷的蜜汁順著帝武櫻與破軍結合的地方流了出來。銀狐披風早已在破軍的劇烈動作中被掃到了一旁,二人混合起來的蜜液,滴到了略微有些冰涼的地上。

  黑暗無光的地面上,泛起了絲絲銀白色的亮影。正在激戰中的二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奇異的景象,但是,隨著他們動作更加劇烈,身上的汗水混合著ai液飛濺到石室的每一個角落裡,處於半暈眩狀態的帝武櫻,終於發現了這不同尋常的異相。

  「破軍……破軍哥哥……」帝武櫻的語句,在絲絲的嬌喘中斷斷續續。

  「怎麼?還有力氣說話嗎?」破軍邪魅地一笑。更賣力的耕耘起來。終於,一腔包含著破軍濃濃愛意的生命精華噴射到帝武櫻體內。帝武櫻嬌呼一聲,被那噴簿而出的快感沖的兩眼翻白,幾乎就要暈了過去。

  隨著破軍生命精華的射出,整個石室中,忽然泛起了無比明亮的光彩。石室的四壁,連同地板與天花板,都變成了透明的簿膜狀。在那層薄膜之後,流轉著溪水一般的銀白色物質。那些銀白色地物質努力的探出一股一股的能量絲,連接在破軍地身後。雄渾無比的天地元氣順著那銀白色的能量絲。一波一波地輸入到破軍的身體內。

  破軍地元神剎那間活躍起來。元神中那一直沒有過動靜的測地尺,在這股天地元氣的輸入下,逐漸有了實體般的形態。那是一把泛著銀白色光芒的尺子。在破軍的神識中,可大可小,可長可短。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著好幾種刻度方法。破軍心念一動,測地尺就立刻向他報出了這間石室的正確面積。甚至是還躺在破軍身下的帝武櫻雙峰地體積。

  破軍在吸收石室外包裹的無窮天地元氣,帝武櫻也受益匪淺。在破軍與她依舊結合的地方,一股一股地能量源源不斷的衝擊著她地神經,讓她攀上一個又一個慾望的高峰。帝武櫻原本孱弱的身體,在這股天地元氣的修復下,竟然也達到了人級白銀階武士的水準。可不要小看這一變化,當一個絕世的魔法師,擁有著位面裡普通強者所倚仗的強橫身體事,就意味著她已經不再限於遠程攻擊。在近距離毫無反擊之力了。那麼她的戰鬥力,就遠遠提升了三倍不止。

  更何況,帝武櫻本就強大的精神力。在這天地元氣的淬煉下,竟然與她體內的本命守火鷹凝成了新的形態——元神。這就標誌著。帝武櫻以後隨時可以脫離魔法師的修煉模式,達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那銀白色的能量漸漸都流入到破軍的身體內,讓他頓覺精神一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來到了第二位面,破軍就幾乎沒有再吸收到過天地元氣。可是,在這樣一個石室的周圍,怎麼會與如此豐沛純淨的天地元氣呢?破軍吻了吻帝武櫻,從她身上站起身來。周圍已經沒有了液體狀的天地元氣,石室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燃起一朵細微的火苗,破軍愛憐的看著雙腿間紅跡斑斑的帝武櫻,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經過這一次天地元氣的吸收,破軍的神識範圍擴散到周圍百米之內,足足擴大了十倍,這也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他現在有充分的信心能打破這層石壁,甚至在百米之外的範圍內,他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是從那個方向出去,就一定能找到出口吧?

  帝武櫻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因為破軍的粗暴而受傷的私處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卻立刻有一股清涼的泌流快速修復了那裡的傷口。她有些詫異了自己的變化,雙手輕輕一握間,竟然將那極為堅韌的銀狐披風扯成了兩半。

  破軍微微一笑,左手輕持住她的柔荑,右手握拳,向著那發出人聲的方向擊打過去。這一拳,用到了「透極」的奧義。那石壁所形成的脆弱的薄膜在破軍手下應聲而碎,破軍的拳頭,就好像一把高速旋轉的電鑽,層層碎裂的岩石在他的手臂邊翻飛,被空氣所帶出的巨大壓力壓成粉末,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

  突然,破軍的拳上一輕,顯然是已經打通了岩石壘壁,到了那有人說話的密實裡。

  室內的三個人,看到破牆而入的破軍,都震驚的愣在了原地。那其中,有兩個人,破軍是認識的。一個是破軍原在位面裡跟他爭奪域思的情敵西瓦王南迪;還有一個,竟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將破軍和帝武櫻推入地洞的張赫。

  南迪此時已經不是原先出現時那副人的模樣,而是變成了蝠人族一般,頭上長著尖角,背後有蝠翼的怪物形象,但破軍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張赫看到破軍忽然來到,,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聲催促著南迪將快手上的東西扔進池子。破軍這才發現:在那個似乎有些面熟的第三個人面前,有一片一尺方圓的小池子。池子的邊緣以紅色的血玉砌成,內裡是不斷翻騰的血水。破軍還在迷惑間,南迪就冷笑一聲,將自己手中的一樣東西扔了進去。

  破軍眼尖的看見,南迪所扔的東西,正是自己保管在張赫那裡的紫晶令牌。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破軍的胸膛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似乎有著滾燙的沸水,在不停煎熬著他的心臟。

  破軍面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向後退了一步,靠在隨後趕來的帝武櫻的懷裡。他費力的抬起眼來,正好看見南迪向自己露出的陰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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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67章 撲朔迷離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破軍的樣貌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南迪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南迪本來暗紅色的眼珠,現在已經變成了血紅,嘴角邊也露出兩顆鋒利的獠牙來。

  破軍冷冷的哼了一聲,想要開口,胸口卻翻騰的更加猛烈,「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血魔噬心的滋味不錯吧?」南迪危險的獰笑起來,「原本我還在想,用到師傅的血魔噬心,是不是太抬舉了那個人。沒想到,入侵的竟然是你。你能這麼快來到第二位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域思呢?」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南迪簡直就是聲嘶力竭的咆哮了起來。因為他看見立在破軍身後,眼中泛著無比的柔情蜜意的帝武櫻。變成了這個樣子,不要說域思,恐怕任何一個少女都不可能再看上自己,而破軍的身邊,卻跟著另一個女人,一個與域思相比也不遑多讓的女人。目光閃動間,南迪五指伸縮如鉤,閃電般的向破軍身後的帝武櫻抓去。

  破軍倉皇間舉起手臂格擋,但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南迪的指甲沿著他的手臂擦了過去,濺起一溜兒血花。

  帝武櫻一愣,眼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經過與破軍的親密接觸後,此時破軍在她的心中,是要比國教還要重要的存在。

  扶住搖搖欲墜的破軍,帝武櫻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晦,一朵碗口大的紅蓮業火,在她地手指尖迅速成型。

  「紅蓮業火?是迦摩羅那個老傢伙的弟子嗎?」滿室的緊張氣氛。被一個尖銳的喝問聲打斷。那聲音極為難聽,就好像是鐵器劃過玻璃時的嗓聲。

  破軍與帝武櫻這才注意到那個站立在血池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矮個子。仔細端詳之下,破軍覺得那張散發著淡淡黑氣的面孔更加熟悉了。那張面孔似乎給過他無比震撼地感覺。只是,破軍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五,長相非男非女的傢伙了……

  帝武櫻眉頭一皺,「我不知道你說的迦摩羅是誰。我的師傅,是帝武王國國教地火靈聖女。」

  「火靈聖女?」那黑面孔的矮子聽到這個詞後,忽然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火靈聖女?哈哈。真是好笑。迦摩羅那老東西竟然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外號,看來是要打著火系巨靈的幌子騙到底了。」笑聲一歇,那矮子的聲音突然暗沉下來,「這麼說,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天生火靈體了?迦摩羅那個老東西,怎麼會捨得把你放出來?看樣子,你的紅蓮業火只練到初級而已啊。」

  「什麼初級終極?讓你嘗嘗本姑***厲害。」帝武櫻本就火爆的脾氣,被那矮子一番絮絮叨叨莫名其妙的話一激,立刻爆發了出來。手指尖地紅蓮業火一分為二,一朵的目標是南迪。另一朵的目標,自然是那個奇怪的矮子。

  南迪知道紅蓮業火的厲害,連忙縱身後退。而那個矮子,則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從面前的血池中帶起一小團血球。巴掌大的紅蓮業火,和那團拳頭大的血球相互碰撞,頓時在空氣中消散於無形。

  那矮子並沒有因此而自鳴得意,也沒有管在石室中被追地團團亂轉的南迪。他的目光落在了破軍剛才受傷的胳膊上。破軍臂上地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雖然沒有在第九位面時那麼迅速。但不出一時半刻的工夫,竟然也癒合了大半,傷口上閃耀著絲絲銀白色的光芒,才是吸引那矮子注視的根本。

  「虛無的死境?竟然是虛無的死境的能量?」那矮子的眼眸裡。頓時閃過垂誕與不可思議地光芒,「你們找到了虛無的死境地入口?但是,你們又是怎麼出來的?陷入虛無的死境,怎麼可能出的來呢?」

  一直覺得這矮子精神有問題,但是,這幾句話,破軍總算是聽明白了個大概。原來,自己剛才陷入的石室,叫做虛無的死境。那麼周圍濃厚的天氣元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破軍並不知曉,這所謂的虛無的死境。實際上是那幾個掌握了第二位面天地元氣的人所遺留下來的一個元氣儲存庫。只不過,在有了更先進的儲存方法後,這個落後的小型儲存庫就被他們遺棄在這片極地雨林中。

  然而,即使是遺棄之地,他們所布下的禁制,也不是第二位面的頂級強者所能夠解的開的。破軍因為機緣巧合掉進了虛無的死境中,以他的能力,想要強行解開禁制,無疑是癡人說夢。可是,破軍與帝武櫻卻情不自禁的在虛無的死境中進行了「生之運動」,從而誤打誤撞,解開了死境的禁制,吸收了其中的能量。

  那矮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破軍,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探入血池。他潛藏在黑袍下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了骷髏鬼爪的樣子,白森森的骨頭上沒有一絲皮肉。從血池中抓出那塊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紫晶令牌,那矮子微微一使力,令牌就在他的爪中碎成了粉末。

  「來自其他位面的小傢伙,我想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就是偉大的冥魔,德雷克大人。」

  冥魔?德雷克?南迪?破軍將這些分離的片段綜合起來,結合南迪與自己交戰後跳躍空間位面時的景象,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覺得這個矮子的氣息極為熟悉,原來,在那日裡,他正是給自己無比震撼的極端存在。

  不過,破軍已經不是昔日裡連第九位面的平均水平都沒有達到的弱者了。那紫晶令牌一碎裂,破軍胸口處的疼痛感立刻消失,望向德雷克地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笑意。

  但是,他立刻就察覺到周圍環境產生了劇烈地變化,壓力似乎在瞬間增大了無數倍,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成了固體,讓他舉步維艱。

  蘊含著「透極」奧義地一拳。強有力的打擊在德雷克的心臟部位。一顆鮮紅的還在跳動的心臟被破軍的拳勢擊出體外,掉在德雷克先前施咒用到的血池中,冒起一股刺鼻的青煙,消失了。

  原來惡魔的心臟也是鮮紅色會跳動的,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像石頭一樣冰冷而沉寂。破軍心中這樣想,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不慢。德雷克殘破的身軀在破軍的手中就好像一個練習用的沙包。破軍並沒有限制自己的力量,事實上,他也必須使出全部的力量,才能給德雷克以致命的傷害。

  德雷克不斷的尖叫著。但卻又無可奈何。包含著他最強攻擊力的右手在第一個照面就被破軍徹底銷毀,而蘊含著他大部分魔力的心臟。又在第二擊內被破軍打入了自己那可以消融萬物的血池中。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面對著破軍那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形魂俱散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可是,一個活了萬年的惡魔,又豈是這樣容易就會消亡的?看到一旁被帝武櫻的紅蓮業火追的滿室亂竄的南迪,德雷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恨的光芒。一縷沒有面目的精神體瞬間溢出他的體外,在空氣中幻化成一個大字:「靠。」

  這個極具震撼力的字眼,果然讓破軍動作一滯。趁著破軍防備稍鬆的當兒,德雷克的魔魂溜出了破軍的空起之獄,鑽進了南迪的身體裡。

  德雷克的魔魂,類似於破軍的元神。只是,它沒有破軍元神那樣鮮明的形體,只是一團能量屬性陰暗的靈體而已。

  附於南迪身體裡的德雷克顯然還不大適應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軀體,面部表情微微有些抽搐。拋下一個無比怨恨的眼神後,他如離弦之箭一般向石室唯一的出口射擊,轉眼間消失在無邊的黑暗裡。

  丟下手中已經爛成破布口袋一般的德雷克的軀體,破軍一抬眼,對上了帝武櫻疑惑的目光,「域思是誰?」

  難道又要再一次面對自己女人無邊的醋意與怒火?破軍瞬間頭大了起來,但又不想向帝武櫻隱瞞那些已存在的事實。自己的女人總有一天會見面,與其到時候讓他們覺得自己是負心薄倖之人,不如現在就完全坦白。

  沒想到,帝武櫻聽了破軍的解釋後,竟然是一臉平靜的神色,就好像破軍所說的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的皇后已經定下來了哦。不過那樣也沒關係,我還可以當貴妃,或者是淑妃德妃也可以。」帝武櫻一本正經的掰著指頭盤算著。由於一直身處在宮褘中,唯一接觸的已婚男人就是帝武雄風,所以,在她的思想裡,男人都應該有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才算是正常。

  破軍一陣汗顏,心虛的轉過頭去。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這座石室的別有洞天之處。在德雷克先前詛咒自己用的血池之後,石壁之間竟然還有著一層流光溢彩的薄膜。薄膜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3863

  破軍的神識探測進去,赫然發現了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事實。那薄膜後,竟然是還保持著鮮活性的血液與腦漿。無數夾雜著恐懼與不甘的怨念向破軍的神識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這其中,還包含了破軍先前所率領的接近二十萬帝武王國軍隊……

  即使是再強大的神識,也抵擋不住上百萬怨魂的凝聚起的業力。破軍驚駭的發現:自己居然切斷不了那一絲神識與元神之間的聯繫。上百萬的怨魂都爭先恐後的順著那絲神識湧進破軍的身體,想要佔領這個在他們看來可以重生的機會。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在這種情況下死於非命,又或者是變成沒有自主意識的魔人。可是,破軍的元神中,卻有著可以容納一切魂魄能量的攝魂珠。上百萬的怨魂在一接觸到破軍的身體時,立刻被攝魂珠源源不斷的吸入進去。

  在破軍元神中的八樣武器,攝魂珠原本已經是最為璀璨奪目的一個。在加入了上百萬怨魂的能量後,立刻如恆星爆發般,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在以往的任何時候,如果有人告訴破軍,黑色也能散發出刺目的光彩,那破軍八成會以為那個人是癡人說夢,再不然就是被燒壞了腦子。可是現在,他卻被那光芒刺的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擋住了眼睛。

  黑色光芒一閃即沒,攝魂珠的周圍,蒙上了茫茫的一層黑霧,那團黑霧還在不斷變幻著形狀,似乎已經成為了有自主意識的活物一般。

  這情景說來漫長,實際上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帝武櫻察覺到破軍的異常,連忙走過去端詳著自己的愛郎。破軍的外表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只是眼瞳卻變得更加漆黑深邃,眉目間,籠罩上一層淡淡的煞氣。

  「破軍哥哥,你怎麼了?」帝武櫻關切的問道。自從和破軍有了親密關係,她就自動將「那塊木頭」升級為了「破軍哥哥」。

  「沒什麼,我們也離開吧。」破軍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挽過帝武櫻纖細的腰肢。原先流光溢彩的薄膜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後面無數的腦漿與血水,也變成了一灘死物。

  在路過那血池旁邊時,破軍伸手輕撫,將那還在沸騰的血水中的怨魂之力盡數吸入體內。那血玉所製成的池壁,則在他微微用力之下,分崩離析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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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68章 火焰北極熊王


  路過那血池旁邊時,破軍伸手輕撫,將那還在沸騰的怨魂之力盡數吸入體內。那血玉所製成的池壁,則在他微微用力之下,分崩離析成了碎末。

  穿過了一條狹長的通道後,展現在破軍與帝武櫻面前的是一個足有幾千平米的大廳。先前攻擊破軍等人的那數千蝠人正在大廳裡嘁嘁喳喳的鬧成一團,似乎發生了讓他們極為恐慌的事情。

  一個離通道口最近的蝠人看到破軍後,不由自主的想發出一聲驚呼。可是他的聲音卻被破軍的眼神牢牢卡在了喉嚨內,那冰冷的眼神讓他感覺如墜地獄,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出森森的寒意。

  寂靜如同流行感冒一般,迅速傳遍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蝠人都驚詫的望著破軍,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一個人類,如何能散發出比冥魔大人還要強大無數倍的死亡氣息?

  隨著破軍前進的腳步,蝠人們紛紛閃到了大廳的兩邊,給他讓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在破軍的氣勢威壓之下,他們大氣兒都不敢喘,更勿論要對上他那比冰還要寒冷的眼神了。

  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在這些蝠人的感覺裡,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好容易等破軍走到了大廳的盡頭,馬上就要踏入連接外部出口的通道,這些蝠人才算是鬆了一口大氣。

  只是,他們放鬆的有些太早了。在踏入通道口的那一剎那,破軍轉過頭來,剛毅的臉上展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蝠人們眼前一花,空氣中似乎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氣,每一股黑氣都像是活物一般,迅速鑽進大廳裡數千蝠人的口鼻之中。

  身後傳來接連不斷的物體墜地的悶聲,帝武櫻有些奇怪。但是她的疑惑立刻被破軍輕柔的親吻所打斷。

  從地洞的入口出來,滿天閃爍的星光代替了先前那如火一般的晚霞,極地雨林中,只能聽見夜間活動的蟲豸悉悉索索的叫喚。頭頂上的寒氣與雨林中撲面而來的溫潤氣息,讓人頓時心生懈怠,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出來吧,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破軍的聲音在暗夜裡聽來格外冰冷。

  零星磷火的微光裡,出現了一個還在瑟瑟發抖的身影。那身影,正是此次行動除破軍帝武櫻之外的唯一生還者,空間系法師韓苞。

  在韓苞猶帶顫音的講述下,破軍大概明白了自他進入了虛無的死境後,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當時,大家都奮力抵抗著來自於外部的蝠人的攻擊,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那個通道的另一側,飄來了一個高大的蝠人的身影。

  這個蝠人的力量顯然非先前那些弱者可比,再加上偷襲的有利條件,他在一個照面裡,就幹掉了主守防禦的土系法師付西,還有兩個白銀階的武士。失去了近半力量的隊伍自然潰不成軍,被那個蝠人連同外面衝進來的隊伍全盤抓獲。張赫當場反叛投靠了蝠人族,而韓苞則利用自己空間系的法術,瞬移到陵墓外面藏了起來。

  「一直躲到那些蝠人都進入了陵墓,我才想出來看看有沒有逃脫的人。可是,我剛一現出身形,就看見那個偷襲我們的蝠人從地洞裡躥了出來。幸好他沒有發現我,直接奔著南面去了。」韓苞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南面?破軍神色一凜,那不正是閣與那剩餘的三千多軍士們紮營的方向。

  伸手攬起帝武櫻的纖腰,破軍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向著極地雨林的南部飛縱而去。看到破軍瞬間消失在自己面前,韓苞又吃了一驚。其實,破軍只是達到了光速,所以看起來像是實現了瞬移,實際上,他想要達到在第九位面時的長距離空間瞬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昏暗的雨林中不辨天光,破軍全力奔馳了一會兒,才發現了一個倉皇中沒有注意到的事實:在茂密的叢林中想要分辨東南西北本來就不是易事,更何況,現在還是夜晚。神識探測擴大到數千米的範圍內後,破軍直覺的就向著讓他感覺最溫暖的方向跑來了。

  可是現在,橫亙在破軍面前的,卻是一片小山坡。

  說它是小山坡也不確切,準確的說:它應該是一片縮微型的山脈,連綿起伏到幾千米之外,破軍神識也探測不到的地方。

  看見破軍對著這片小山坡皺起眉頭的樣子,帝武櫻有些疑惑,輕輕的扯了扯破軍的衣袖,「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這工夫卻來的太不是時侯了一些。潛伏在破軍面前的小山坡下冬眠的,正是他們此次折損十幾萬人也沒有找到的火焰北極熊。但是,這些火焰北極熊的數量卻不是一隻兩隻,而是一群,連破軍也不知道數量的一群。

  換做是任

  人,產生的唯一念頭肯定是逃跑。但是,並不清楚I害的破軍此時想的卻是順手牽羊的解決掉一隻,拿著它的魔核回去給汨羅治病。

  向帝武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破軍躡手躡腳的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土坡。神識探測之下,火焰北極熊體外浮土的厚度只有不到一分米的樣子,可卻堅硬的像磐石一般,外表還散發著絲絲的寒氣。

  破軍的掌心出現一團淡綠色的火焰,在他的控制之下緩緩滲入那凍土的內部。一片片的泥土不斷的剝落下來,隨著那淡綠色火焰的熄滅,一張碩大無比的熊臉出現在破軍與帝武櫻面前。安靜熟睡的臉上,還有一塊由於破軍不慎而燒焦的黑色斑點。

  既然它的感覺這麼遲鈍,那破軍也就放心大膽的動作起來。將神識凝聚到面前這隻大熊的身體內,破軍瞬間探測到它的魔核所在地——鼻端……

  怪不得,人家說過熊最脆弱的地方是鼻子……

  破軍的空氣之獄凝聚到周圍幾十米內,牢牢籠罩住那大半還在土堆下的火焰北極熊,左手上出現了一把無形的風刃,開始切割火焰北極熊的鼻子。

  雖然對空氣中風元素的運用還沒有到像火元素那樣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形成一個小小的風刃對破軍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察覺到火焰北極熊的皮膚像鋼鐵一樣寒冷堅硬後,破軍又在風刃上加了一簇火苗,用來加快自己實施手術的進度。

  空氣中頓時瀰漫了一股毛髮皮肉燒焦的臭味,站立在一旁的帝武櫻連忙摀住了鼻子。站在破軍身後的她沒有看見:此時的破軍,就好像一個無比凶煞而殘忍的魔神,看到火焰北極熊鼻子上那飛濺的鮮血時,眼中反而流露出一股嗜血的魔意。

  那北極熊早已經疼醒,但在破軍的獄之力下,發不出一絲聲音,只有痛苦而緩慢的扭動著自己的頭顱。一塊火紅中夾雜著絲絲雪白條紋的魔核掉在破軍的掌心中,失去了魔核的火焰北極熊雙眼一翻,無力的倒在地上。

  一切大功告成,正在破軍心中一鬆的時候,一旁的樹林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啼鳴,一隻有如夜梟般的大鳥自叢林中跳出,不斷發出刺耳的啼叫。

  伴隨著它淒厲的叫聲,那一座座綿延起伏的小山坡紛紛活動了起來,潛伏在下面的火焰北極熊被那鳥兒自睡夢中驚醒,鼻孔中暴怒的噴出一股股煙火焦灼的氣息。

  這只夜梟一樣的大鳥,名叫婆羅第,是第二位面裡一種極為罕見的鳥兒,天生與火焰北極熊生活在一起,以它們身體上的冰屑為食。

  足有上百個幾十米高的火焰北極熊近距離的站立在自己面前,其高大的身影足以遮天蔽日。帝武櫻很自然的發出了一聲尖叫,躲到了破軍的身後。

  「真是該死,沒看見你們嚇著我的女人了嗎?」

  火焰北極熊沒有那麼高的智商,自然也聽不懂破軍在說什麼。不過,它們卻清晰的感受到破軍身上所散發出的仇恨、死亡與力量的氣息。這種無比強大的魔氣讓暴躁易怒的火焰北極熊也有些膽顫,但空氣中所飄揚的血腥氣味又讓它們蠢蠢欲動。

  破軍壓抑住自己心中想要將這些火焰北極熊全部屠戮的想法。似乎自從自己吸收了那數百萬怨魂的力量後,心中就不停湧動著一股想要殺戮,想要看到無邊血獄的衝動。元神中的那有如活物一般的攝魂珠,對自己的影響實在是太大。要不是有散發著光明力量的辟魔刀來壓制,恐怕自己的殺戮之心,就會遠遠超出控制能力之外……

  但相對於攝魂珠來說,辟魔刀的力量還是太過於弱小。破軍緊緊守護著自己元神中的那一抹清明。可是,這次的情況卻跟走火入魔大不相同,攝魂珠並沒有左右破軍的意識,而是如同破軍本來的思想一般,只是將他往一個極端的路子上引導。

  靜默的對峙在一聲震徹整片雨林的大吼聲中被打斷了。隨著那一隻隻如同小山一般的火焰北極熊向兩邊讓開,空出中間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一座身形近百米的移動堡壘踏著轟隆隆的腳步,向破軍所在的方向碾壓而來。

  幾十米高的古樹在它的腿邊應聲而倒,遠在一公里開外,破軍就看到了它的全貌。那是一頭極為彪悍的白色北極熊,除了身高上的優勢之外,它與其他北極熊所不同的,就是那彷彿狂化過的鮮紅的眼瞳,連同額頭上那一道黑得耀眼的傷疤。

  說起它的這道傷疤來,還得提一提偉大的冥魔德雷克大人。在剛進入極地雨林時,德雷克不免要和本地最凶悍的土著火焰北極熊來一場地盤爭奪戰。原本蝠人族的飛翔優勢在出現了這頭火焰北極熊王后頓時喪失殆盡,熊王拍他們,就好像是拍蒼蠅一樣簡.

  I|蝠人一族被熊王拍的哭爹喊娘,慘叫連連。

  原本不打算親自出手的德雷克也不得不放下冥魔的架子,但普通的攻擊對於皮膚比萬古玄冰還要堅硬的熊王來說根本構不成傷害。一連吃了幾個悶虧之後,德雷克只得拼著受了熊王的一掌,將黑暗系的單體禁咒亡靈地獄打在它的腦袋上。

  熊王的這一掌將德雷克打到吐血,臥床連著吸收了半個月的強者腦髓才算是恢復了過來。經過那一戰,他佔據了火焰北極熊一族都不敢輕易涉及的領地。而眼前的這只熊王,也由於黑暗禁咒的關係,陷入了徹底的癲狂狀態,凡是進入它領地的陌生獸類,都會被它毫不留情的拍成肉醬。

  在熊王的思想裡,凡是具有人型的動物,都跟那個打傷它的傢伙是同一類生物。因為這個原因,極地雨林中的猴類與猿類幾乎絕了跡。乍一看到破軍和帝武櫻,它的眼中頓時冒出無邊的仇恨之火,粗聲嚎叫著,大踏步的向著破軍的方向奔來。

  短短一公里的距離,被熊王幾個起落間就急速掠過。一隻閃爍著尖銳鋒芒之光的利爪向著破軍當頭拍去,別說被這利爪抓到,哪怕是被它如小山一般的熊掌一壓,是個人都會變成肉餅。

  散發著鑽石般光彩的咫尺天涯甲瞬間上身,破軍打橫抱起帝武櫻,消失在原地。隨著地動山搖的猛烈震顫,熊王掌下的一棵千年鐵松木,竟然被它直接拍入地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方圓十多平方米,深達五六米的大坑,周圍近百平方米的樹木,都在這如同地震一般的轟擊中紛紛倒了下去。

  破軍站在半空中的空氣平台上,不禁也暗暗乍舌。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如果是打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境況比那鐵松木還不如。破軍已經試過了,在第二位面裡,自己充其量也就能將那樣直徑的鐵松木打折。要想徒手將它釘入鋼鐵一般的極凍寒土,還要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力,就算是拉帝武雄風過來,也不可能做得到。

  當下,破軍就抱著已經驚呆了的帝武櫻,藉著咫尺天涯甲的速度,和空氣之獄中能借力的落腳點,上上下下的跟著熊王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破軍還沒有完全掌握風系法術,沒有在天空中飛翔的能力。而在剛才熊王趕來的時候,那密密麻麻足有上千隻的火焰北極熊就將破軍身下的樹林圍的水洩不通。想要從這麼厚的足以媲美鋼鐵的包圍中突破出去,破軍可不認為熊王會站在一旁,邊喝茶邊等著自己。

  熊王的前爪在空中上下翻飛,帶出一道道凜冽的寒氣,奈何卻碰不著破軍的一根汗毛。多年前那個如蒼蠅一般在自己面前飄飛,最後給了自己幾乎是致命一擊的小黑影似乎又重現在它眼前。暴怒的熊王反而冷靜了下來,大爪一揮,周圍的幾千隻火焰北極熊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齊刷刷的轉過身來,面朝著外圍。

  隨著熊王無比威嚴的一聲長號,破軍此刻的感覺,只有一個字:臭!

  不知它們是以何為食,也不知這些奇異的生物到底便秘了多久,似乎囤積了千萬年的淤積之氣,夾雜著一股臭雞蛋的刺鼻味道,撲進了破軍與帝武櫻的鼻腔中,嗆得破軍在半空中一個趔趄。

  在這無邊的臭氣中,熊王竟然伸出了舌頭。聽見它粗重的喘息聲,帝武櫻有些懷疑它是不是被這種氣味熏到得了哮喘。

  但是,她的猜測顯然是錯誤的。隨著熊王嘔吐一樣的動作和神情,一個燈籠大的火球從它的嗓子眼中施施然滾出。

  這一下,破軍可知道這群火焰北極熊放出熏人欲嘔的臭屁是做什麼用的了。別說一個燈籠大的火球,哪怕是一簇小小的火苗,也足以引燃這些沼氣一樣的氣體。

  凡是被那些氣體瀰漫的空間,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破軍與帝武櫻恍然大悟:原來,火焰北極熊的名稱就是這樣得來的。

  這樣無邊無際的火海,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燒得屍骨無存。不過,破軍可是掌握了火之規則的「天才魔法師」。空氣之獄的邊緣隔離出一個類似於真空的地帶,任外面烈火熊熊,破軍與帝武櫻在內裡,連一丁點兒熱氣都感覺不到。

  那些外表像堅冰一樣的火焰北極熊,在這漫天的大火中,竟然也沒有一絲不適。它們的毛皮在烈焰中被蒸騰出一股股白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在保護它們的同時,也阻礙了它們的視線。

  能阻礙它們的視線,並不代表著能阻礙破軍的神識。破軍微微一笑,一個絕妙的點子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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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69章 驚現。真正的天極黃金階法師


  無數閃耀著淡藍色光芒的天火霎時間分佈在這無邊火海的周遍角落。也幸虧這些火焰北極熊造就了這麼大的火勢,破軍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用那些奔騰歡躍的火元素分子點燃了它們身邊那些氤氳的水元素。

  水火相撞造成的爆破在每一隻火焰北極熊的身邊炸開,將它們白色的皮毛燒灼的傷痕纍纍,但是,再往下,接觸到它們堅硬的表皮時,天火的小型爆炸,對它們造成的傷害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以往,破軍的天火中只包含金、木、水、土等四種最為常見的元素,可是現在,由於特殊的環境原因,他的天火又滲入到一個新的元素領域。

  淡藍色的天火不斷攀沿到那些火焰北極熊的皮膚表層,漸漸變成了冰藍色。比水元素凝重無數倍的冰元素分子給破軍的感覺是凝實,還有寒冷,它們是更為含蓄而沉穩的一族,想要挑起它們的活躍性,需要更多的混沌之力。

  可是,一旦它們能與火元素分子共舞,那麼所產生的爆炸破壞力,比水火之間的碰撞還要激烈的多。即使是皮膚堪比鋼鐵的火焰北極熊,也被這深入骨髓的天火炸得嗷嗷直叫,不一會兒就倒下去了一大片。

  已經變成了純黑色的熊王,兀自咬牙支撐著,後腳在地上一借力,它竟然憑空跳起二十多米,巨大的熊掌輪番舞動,向破軍揮拍而來。

  這一次,破軍卻出奇的沒有躲避。交代好帝武櫻摟住自己的腰,破軍右手握拳,一圈圈足以影響周圍火焰的氣流縱橫穿梭,外間因為蒸汽氤氳而略顯扭曲的空氣裡,頓時現出了一副幻化般的景色。

  破軍的這一拳,在熊王的眼睛裡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看著面前比自己地熊掌大了十倍不止的拳頭,熊王的凶悍之氣頓時弱下去了幾分。

  氣勢一弱。氣力也必然弱了幾分。那如山嶽一般的衝勢一頓,破軍蘊含著「碎空」奧義的一拳已經打到了熊王額頭中間那道黑色地傷疤上。

  熊王如同流星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地面時頓時又出現了一個深坑,比剛才那個更寬更廣的深坑。深坑的中間,熊王渾身冒著黑煙地躺在那兒。已經沒有了生氣。它的腦袋上,多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原本應該在鼻端的魔核也不知去向。

  這一拳,不僅僅是包含著碎空的奧義。更夾雜了破軍地元神之力,當然,這其中更多地還是攝魂珠的力量。

  一手把玩著那如同嬰孩頭顱一般大小的火焰北極熊熊王的魔核,另一手輕撫著帝武櫻纖細的腰肢,破軍摟著自己地女人。瞬間飄飛向了遠處。

  破軍離開不久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還飄散著硫磺氣味的戰場上,空間系法師韓苞盯著破軍離去的方向,眼睛裡閃動著貪婪與狂熱的光芒,口中喃喃道:「空間系神甲?竟然是空間系神甲麼……」

  天色大亮,曙光女神終於也眷顧到這片大陸上的極北之地。在辨認了確切的方向後,破軍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到極地雨林的邊緣,閣與那三千帝武王國軍所駐紮地營地。

  展現在破軍面前的是一副滿目瘡痍地景象。不大的營地中,遍佈著被撕破倒地的帳篷,和一段段被炸得支離破碎的行軍灶台。

  破軍用不著去尋找倖存的人,在他的面前,就有一個最為顯眼的目標。木系巨靈閣好像是受了不輕的傷,靜靜的躺在地上,身下橫流著小河一般的綠色血液。

  帝武櫻尖叫一聲。去尋找自小跟她一起玩耍的宮女去了。破軍則快步趕到閣的身體前,看到比他的身體還要高幾倍的巨大傷口。不由得一時有些發憷。

  在第二位面裡的人,一旦受了傷,由於空氣成分與壓力的關係,一般都很難快速痊癒,像破軍這種,只能算是怪胎中的怪胎,不算在內。

  說實話,破軍對醫術一竅不通,況且這麼大的傷口,就算是想包紮,一時也找不到材料。

  閣的傷口上,有絲絲的綠色光芒在閃動,似乎是要幫助修復傷口,木系為生命之系,再生能力果然不容小覷。只是,在這其中還有一股黑色的毀滅能量,不停的腐蝕著閣的傷口,以至於那傷口非但不見好,反而還越變與越大。

  一看到這熟悉的黑色能量,破軍放下心來,原本還有些猶疑的想法也立刻確定了下來。果然是德雷克這傢伙幹的。沒錯,也只有他,才能將天生奇賦的木系巨靈打成這個樣子。

  身邊有未亡的軍士,上來低聲匯報了情況。夜半大家都在休息時,從雨林中躥出一個神秘的黑影。那個黑影放倒了站崗放哨的幾個士兵,還吸乾了他們的腦髓,後來被夜半起來撒尿的閣淋到,這才引起了一場大戰。身受重傷的閣一直堅持到天亮,而那黑影一看到曙光,就向著南邊跑了。

  德雷克去南方幹什麼?這個念頭在破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可不會費神去想這樣無聊的事情,德雷克就算想要報仇也要等養好了傷再說。不過,破軍如果能結合當時打敗德雷克的情景仔細分析一下,他一定會火燒火燎的趕到帝武王國,因為,帝武王國,正面臨著一場比變天還要嚴重的前所未有的大危機。

  可是,眼下破軍只是將神識探測到閣的傷口內,並運用攝魂珠的力量將他傷口內的亡靈之毒吸出來。沒了阻礙的木系再生能力迅速修復著閣的身體,沒過多久,他就悠悠醒轉過來。

  下令在原地休整三天,破軍才率領著這一支元氣大傷的隊伍,輾轉踏上回歸的途程。破軍的身邊沒有了張赫這個叛徒,反而更自在隨意了一些,而帝武櫻對待他的態度也與往日有所不同,兩個人同坐一輛大車,說不盡的旖旎風光。

  回去的速度自然比來時要快許多。行進到第三日,路過一片荒僻的密松竹林時,他們卻遭遇到一個奇怪的阻礙。

  正在車廂裡與帝武櫻親熱地破軍馬上要進行關鍵動作時,突然被車廂外一個軍士的稟報聲打斷了,心中極為不爽。沉聲問道:「什麼事?」

  「報告恭親王,前面有一個人擋路。」

  這麼點小事也要來稟報。破軍不耐煩的撇撇嘴,「叫他讓開不就行了。」

  「可是……」

  軍士的遲疑讓破軍察覺到了事情的特殊性。原來凝聚在帝武櫻身上地神識外放,破軍的識海中瞬間出現一個高高瘦瘦。有如竹竿一般的老者。那老者穿著一身破舊的花布衣服。兩隻細小地老鼠眼不斷閃爍著精光,兩頰的顴骨高高聳立,一副極為貪婪吝嗇的模樣。

  然而,只是一個這樣的人。是不足以引起破軍的注意地。讓破軍奇怪地是。道路明明極為寬闊,也有軍士想要從那個老頭的身邊繞過去,可是,大家卻都在原地停步不前,那老者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佔據了整條道路,沒有一絲縫隙,哪怕是一隻螞蟻也鑽不過驅譴。

  「韓苞,韓苞你這臭小子,你在不在這裡面?」那老者毫無顧忌的放開嗓子大喊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韓苞?不是那個空間法師地名字嗎?破軍瞬間來了興趣,向帝武櫻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後,打開車門,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這老者給破軍的感覺不同尋常。在沒摸清他的底細前,破軍不想這麼快就展露自己的實力。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讓道,我們還有路要趕。」雖然說的是客氣話,可破軍的神情與姿態,委實不像是在求人,反而更接近於命令。

  看到破軍,不,更確切地說是看到了破軍身後一直被眾人擋住的金頂大車,那老者地眼中閃過無比璀璨的光芒,像是發現了寶藏一般拍著手歡呼起來,「不錯,不錯,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是遇到了一隻肥羊。」

  是強盜嗎?哪有強盜孤身一人出來打劫幾千人的隊伍的?破軍還在詫異間,韓苞在隊伍的最後也得到了消息,分開形成了包圍圈的重重軍士擠了出來,「師傅,我在這呢。」

  「你個臭小子,怎麼現在才出來?我教你的空間魔法呢?怎麼不知道用?」那個老者說話像一串連珠炮,將韓苞轟的暈頭轉向,「你說的那個很厲害的魔法師呢?他在哪裡?別告訴我他已經跑了!陣之法神甲和火焰北極熊王的魔核要是沒了,你小子也不用活著來見我了。真是個笨蛋,叫你去拿個什麼魔法師大賽的第一名都拿不到,你真丟我西西弗裡艾洛克的臉……」

  韓苞像個小學生一樣低頭站立著,被這個山羊鬍子一抖一抖的老者罵的不敢還嘴。而周圍的軍士,那些面臨泰山壓頂也絲毫不懼的軍士們,此時卻一片嘩然,為首的中隊長不顧破軍還沒有說話,急急的問道:「您說什麼?您就是西西弗裡艾洛克?」

  「廢話。」那老者隨便的瞪了一眼,在他視線範圍內的軍士們霎時間跑了個乾乾淨淨,除了破軍之外,所有人都退到距離那老者五百米遠的地方。

  破軍被那個中隊長猶如繞口令一般的疑問弄的有些迷糊,但是他看到軍士們退後的動作時,心中卻有些憤怒和黯然。這些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鐵軍,那支被困在太虛幻境裡的,完全屬於自己的軍隊。如果是他們的話,一定不會做出如此降低士氣的舉動。不過,如果是鐵軍的話,當日在極地雨林中對付蚊蝠時,也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損失慘重。

  在破軍充滿威勢的掃視之下,那些原本都想叛逃的軍士們,又紛紛聚攏了回來。為首的中隊長戰戰兢兢的對破軍說:「恭親王大人,請趕快下逃跑的命令吧,晚了就來不及了。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是最貪婪最吝嗇最卑鄙最無恥也是最難纏的絕世空間大魔法師西西弗裡艾洛克啊。凡是被他盯上的東西,沒有他得不到的。我們要是不趕快逃跑,肯定會被他抓回去當奴隸。給他當奴隸,還不如活生生地被蠻荒獸人吃掉……」

  雖然這位恭親王大人也是天極的魔法師。但是任何魔法師,對上空間魔法時,總會受到一定的壓制。艾洛克是縱橫第二位面多年,連翼人族和蝠人族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天極黃金階魔法師,所以這種情況。都非常的不看好破軍。

  破軍再次望向艾洛克時,老頭子正好也在韓苞地指點下望向他。一番對視之下,破軍只有想吐的感覺。在對方的眼裡,自己似乎就是一堆散發著誘人光彩的金幣。那種對金錢與寶物地盲目崇拜甚至讓艾洛克直接忽略了破軍所形成的無邊霸氣。

  陣之法神甲……火焰北極熊王的魔核……還有。看那小子身上那件衣服,質地似乎也不錯。艾洛克流著口水,癡迷的望著破軍,彷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寶庫。

  當韓苞在他地耳邊又敘述了一番之後,艾洛克眼中地光芒瞬間提升到了一個質的高度。空氣中火元素的分子似乎都在他灼熱的目光下燃燒起來。「空間之神甲。你說的真地是空間之神甲嗎?」

  看到老頭子瘋狂的眼神,韓苞忙不迭的點頭,惟恐點的慢一些,他會屆著自己沒有拿到大賽第一名獎金的理由罰自己回去做苦工。

  這一下,破軍感覺對面那老頭看自己的眼神不再像是看一堆金幣了。而像是一隻三年沒吃的餓魔狼,終於發現了一隻洗淨剝好,烤的香香嫩嫩的小白兔。破軍何時被人用這種眼光看過,頓時冷笑一聲,手中出現一朵閃爍著淡藍光澤地火花。

  「竟然是個雙系法師,還會融合魔法,怪不得能把韓苞這個蠢材壓制的死死地。」艾洛克讚許的看了破軍一眼,摸了摸他的山羊鬍子,「只可惜。你今天碰到的是我。如果你把身上的寶物全部交出來,或許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艾洛克之所以沒有上前動手搶奪的原因。是因為他在破軍的身上,始終沒有看到空間之神甲的影子。身為一個頂級的空間法師,他深知陣之法神甲與空間之神甲孰輕孰重。要不然,以他的脾氣,早都衝到隊伍裡大肆搶劫去了。

  這老頭是白癡嗎?破軍不是第二位面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什麼西西弗裡艾洛克的大名。再次冷笑了一聲,破軍的眉間已經出現了一絲不耐的怒意。這時候,那個中隊長又附到他耳邊悄悄說道:「恭親王大人,千萬不能相信他的話。如果西西弗裡艾洛克可以相信的話,那蝠人族都可以在光明的聖光中得到永生了……」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破軍的動作就讓他張口結舌,恨不得立即昏死過去。原先漂浮在破軍掌心的那一朵淡藍的火花,周邊又被加上了一圈青色的光芒,風馳電擎般的向著艾洛克飛去。

  「三系的魔法?」艾洛克眼中的震驚之意還沒有退去,破軍的攻擊就已經到了眼前。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攻擊,他也絲毫不放在眼裡,只是隨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裂縫。破軍的攻擊在接近這條裂縫的時候,被自動吸收了進去。

  「軟啪啪,你還在磨蹭什麼?趕快出來。」隨著艾洛克的怒吼,一隻碩大的柔軟觸角從那條裂縫中伸了出來,緊接著,裂縫像是要被撐破了一般,空氣中詭異的鼓起了好大的一塊。

  空氣竟然也會被撐破?這回,不止是那些隨行的軍士,還有從車內探出頭來的帝武櫻,連破軍也被震驚了。他頭一次正式評估了下這個老頭的能力,能這樣容易就擋住自己天火攻擊的空間魔法師,想必一定會很棘手。

  暗地裡向身後的中隊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帶著帝武櫻和其他的軍士先走。破軍並不認為對方會疏忽到放過自己,或者說是放過自己身上的陣之法神甲,但是關於那個什麼空間之神甲,破軍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幾秒鐘的工夫,裂縫就被撐大了十幾倍。一隻又一隻色彩斑斕的觸角伸了出來,每一隻如果伸展開來,都應該有七八百米長。

  到底是什麼東西?巨大的昆蟲嗎?破軍謹慎的盯著面前這小半個還在不斷掙扎的東西,想要搶先攻擊,又怕艾洛克會提前出手,波及到身後正在撤退的女人。

  那些軍士們對破軍來說並沒有多麼重要,可是帝武櫻卻是破軍的女人,不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一向是破軍的原則。

  破軍能等,察覺到那些軍士想要逃跑的艾洛克可不樂意了。他的身影在破軍面前驟然消失,出現在帝武櫻所在的那輛金頂大車前。

  瞬移,這才是完全意義上的瞬移。破軍瞬間有些呆怔,這個魔法師的身體強度,絕對還不如自己,他是如何做到瞬移的?難道是利用空間坐標的疊加?可是第二位面卻是一塊無邊無際的大陸,沒有三維坐標的他是怎樣做到疊加的呢?

  只是這一剎那間的恍神,再到破軍的神識發覺不對,轉過身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讓他驚怒交加的一幕:在笑瞇瞇的艾洛克手邊,出現了似乎能將一切吸收入內的黑洞,而那輛大車,連同還沒有來得及攻擊的帝武櫻,就這樣毫無聲訊的消失在破軍的面前。

  破軍的神識再也感覺不到帝武櫻的存在。情急間,他一聲怒吼,身形暴起,一拳向不遠處的艾洛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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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0章 與空間法師的對決


  剛往前跨出一步,也許連0.000001秒都沒有用到,破軍就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巨大危險。說起來,危險確實夠巨大,一隻足有上百米高的章魚,撐破了空間裂縫來到破軍的身後,直徑十幾米粗的觸手向著破軍當頭拍來。

  這要是被拍到,絕對比被火焰北極熊王拍到還要慘上一點兒。破軍的身形沖天而起,堪堪躲過了這一擊,一轉頭,數十個碗口大的各色火球飛馳而去。

  這樣恐怖的雙系魔法,換作是艾洛克自己直接承受,恐怕也不會好看,但是,放在那只名叫軟啪啪的大章魚身上,就好像杯水車薪,根本就不夠看了。水火元素所造成的爆破對趴下來綿延數千米的它來說根本就是撓癢癢,而其他各系的火焰由於勢頭太小,奄奄的燃燒了一會兒,也熄滅了。

  「小子,不是我說你,就憑你那一點點小火花,是不可能傷害的了軟啪啪的。不如你把空間之神甲交出來,我就把這支隊伍還給你,怎麼樣?」艾洛克的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從第一眼看到這隻大章魚起,破軍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只有著軟軟的大頭,和五彩斑斕觸角的傢伙,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再聯繫起艾洛克叫它的名字,破軍終於想起了一隻被他遺忘很久的動物,在瀆shen教總部出現過的滑溜溜。

  「小子,聽艾洛克大人的話,你是不可能打得過我軟啪啪大人的。」那只章魚舞動著它粗大的觸手,甕聲甕氣的附和道。

  怪不得滑溜溜那只章魚會稱自己為大人,難道它跟面前這只明顯比它大了上百倍地傢伙有什麼親戚關係?又或者。第二位面的章魚都會說話,而且都愛稱呼自己為大人?

  不過。破軍是絕對不能容忍一隻章魚在自己面前自稱是大人地……冷冷的獰笑了下,破軍的眼裡閃過一抹陰森,緩緩說道:「你這只卑賤低下地軟體泥鰍。還不知道觸怒我的下場吧?不知道你和滑溜溜那只死魚有沒有關係?不過,我絲毫不介意把你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或許。墜入下三道輪迴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滑溜溜?你說你竟然不滑溜溜殺死了?」軟啪啪用觸手摀住黑洞洞北大口,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滑溜溜在艾洛克主人實驗失敗的時候,明明被傳去了低層位面,又怎麼會被眼前的這個小子殺死呢?

  不過,它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那麼多了,十幾朵幽幽燃燒的紅蓮向它飄飛而來。軟啪啪隨便的伸出幾隻觸手來,刮起一陣罡風,想要把這些既沒速度又沒溫度的火焰吹熄。可是下一刻,艾洛克就瞬間出現在它的面前。隨著他的雙手劃過無數道詭異符號,空氣中猛然蕩起一陣陣漣漪。十幾朵紅蓮業火進行到那些空氣的波紋處,就毫無聲息地消失了。

  「你是笨蛋嗎?」急發禁咒的艾洛克臉色有些蒼白,朝著軟啪啪那碩大的頭顱就是一陣暴打,「那可是紅蓮業火。只有迦摩羅那老傢伙才會的地獄邪火。別看你這麼大個,沾上一點兒,你就死定了。」

  迦摩羅?自己似乎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他應該就是當日裡被自己吸收了紅蓮業火地慧戒所崇尚的傢伙。可是,帝武櫻不是說過自己的師傅是火靈聖女嗎?一個女人起名叫迦摩羅,是很奇怪地一件事情……

  此刻的情況容不得破軍再仔細推理。與韓苞酣戰良久的閣終於把對手打到吐血,大踏步來到破軍的身邊,謹慎的護衛著自己的主人。

  艾洛克盤膝浮坐在空氣中休息,戰場上,頓時只剩下破軍、閣和那只名叫軟啪啪的大章魚。

  空氣中出現了噼裡啪啦的火花,這火花並不是破軍點燃的,而是閣與軟啪啪的眼神摩擦所引起的電光。破軍被軟啪啪自動忽略,在它簡單的認識裡,體積與力量成正比,破軍對它的威脅感還不及閣的百分之一。

  在巨靈一族中,身形的高大與力量也是成正比的。本來,跟前輩們在一起時,閣就經常因為他如同「嬰兒」一般的身高而感到羞愧,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現在,竟然有一隻章魚,雖然沒有自己高,橫起來卻有好幾千米,這讓閣的心中極度不爽,難道自己還不如一隻章魚?

  「傻大個,不准這樣無禮的看著你軟啪啪大人……」章魚充滿氣勢的大吼只進行到一半,就換來了閣如同傾盆大雨一樣的口水攻擊。

  「我呸,在破軍大人的面前,輪的著你這隻畜生自稱大人了?趕快跪下道歉,要不然我把你打成章魚燒。」

  閣猶如小孩了一般賭氣的話語讓破軍本來緊繃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舒緩,隨後,破軍的眼神更加明亮起來,閣話語中的最後三個字給了他一個提示,絕對有效的提示。

  破軍的身邊瞬時出現了幾十朵天火的火花。一邊控制著這些火花向軟啪啪飛去,破軍一邊向閣下著命令:「閣,對它吐口水,吐的越多越好。」

  本還有些迷惘的閣看到天火點燃自己口水時熊熊的火光,這才反應過來,如同瀑布一般的口水不要命似的向軟啪啪的身上吐去。

  木系的助燃與水系的爆破在破軍的天火中發揮的淋漓盡致。章魚軟啪啪被燒的渾身焦黑,不停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也只有借助閣海量的口水,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艾洛克早已停止了療傷,想要幫助軟啪啪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是,空間魔法面對著如同焚山一般的大火也是無可奈何。混亂間,破軍的手指上出現一朵碩大的紅蓮,悄然沒入地面。

  相對於軟啪啪的身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地那朵紅蓮。在接觸到它的肉體時,迅速地投入。找到了它的靈魂所在。軟啪啪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它地靈魂,已經隨著那紅蓮業火。墜入到了下三道輪迴之中。

  「軟啪啪……」艾洛克發出了一聲哀號。身為他最得意的弟子,具有空間系魔法天賦的巨型章魚軟啪啪,竟然連一招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這樣被那小子地陰招害死了……

  艾洛克的雙眼因為憤怒而佈滿了通紅的血絲,濃郁的魔法元素在他的兩手之間凝聚。在這中間,他也不忘叮囑身後仍舊在吐血的韓苞:「把軟啪啪的身體收起來,拿回去起碼夠那些奴隸們吃半年……」

  如果說破軍這輩子,有一個永遠也不能超越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人,非艾洛克莫屬。即使是入魔的破軍,自問也做不到像艾洛克這般吝嗇,自己地弟子死了,竟然還要把它拿回去當食物。不知道那些人吃到沾著閣口水的燒烤章魚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想歸想,破軍卻沒敢有絲毫懈怠。對手是縱橫第二位面多年的空間法師,看來自己也少不得要動用到元神地力量了。

  艾洛克並沒有急於攻擊,而是像大鳥一般不斷揮舞著雙手。身體不斷的從一處瞬移到另外一處。漸漸的,他地動作越來越快,破軍與閣的周圍。就好像出現了一條由人影而連成的圍欄,艾洛克雙手間的魔法元素,也漸漸的連成一線,好像一條散發著星辰光輝的璀璨光帶。

  「不好,閣,快點突圍。」

  閣還在楞楞的看著艾洛克的表演,破軍卻忽然察覺到了不對。艾洛克顯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想要表演魔術,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也是他的攻擊方式之一。

  只是,破軍的睿智並沒有改變自己被困住的命運。他和閣的攻擊,都被一股雄渾的大力擋了回來。周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艾洛克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桀桀笑道:「恭喜你們,能嘗到我自創的空間系禁咒無邊暗獄的滋味,等你們爛成了骨頭後,我會來替你們收屍的。」

  話音未落,艾洛克掀起黑暗空間的一角,一閃身鑽了進去。

  破軍嘗試著抬了抬胳膊,空氣中的壓力似乎比第二位面還要凝稠一些,但是他與閣卻沒有絲毫不適,相反,閣的身上還透出了濛濛的綠光,面上也是一副極為受用的樣子。

  破軍將神識探測出去,發現自己獄的範圍又縮小了,在方圓幾十米的空間範圍周邊有一層介質,它隔絕了破軍與再外界的聯繫。

  只是,這樣強度的阻礙對於破軍的元神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能逾越的天蜇。輕易的割破了那道無形的阻礙,破軍來到外層的空氣中,精神又是一振。

  他的元神,竟然感覺到了極為濃郁的天地元氣。

  閣身上的綠光更威,身形也在以緩慢的速度成長著。說來緩慢,但比起他原先百年才長百米的生長速度來說,已經算是神速。

  剛才那層,想必就是完全屬於艾洛克的空間吧?在那個空間裡,時間變得飛快,每一分鐘的流逝,在外界裡相當於一年的時間。

  可是,一旦突破到那層空間外,時間卻彷彿靜止了一般。破軍再次把神識放出去,發現在他們周圍,全都是嶙峋凸起的山石,而那些山石的表面上,都包覆著一層強大的結果,那些結果堅韌到連破軍的元神都無法將它們穿透。

  但是,那一絲絲極為濃郁的天地元氣,竟然是從那層結果後透出來的。

  破軍下腹的「宇宙」,原本已經滯怠到幾乎停止的狀態,一接觸到這樣濃郁的天地元氣後,立刻歡騰著振作起來。破軍的體內,很久都沒有動靜的宇靈也發出了聲響。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後,他向破軍發出了歡快的問候聲:「哥哥,好久不見了,這是什麼地方啊?天地元氣這樣濃,好舒服。」

  破軍也不知該怎樣回答他,因為,連他自己都很迷惘。艾洛克究竟是自己創造出了一個空間,還是把他們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所謂的空間系法師。難道就是對空間法則瞭解最深的人?他竟然可以在自己的空間內限制時間的流逝快慢……只是,他地空間結果未免也太為薄弱了一些。在破軍面前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脆弱。

  可是,外面這層結界又是誰設的呢?這層結界,可是強韌到連破軍地神識都不能穿透的地步。

  不管怎麼說。被困在這樣一個黑咕隆咚的地方,總不是一件舒服地事。破軍嘗試著去擊打那些黑黝黝的岩石,但還未觸及那些岩石的表面。就讓一股無形地大力給反彈了回來,震的他手臂酸麻。

  蠻幹行不通,破軍也只好坐下來,仔細的思考著對策。當日在虛無的死境裡,還有帝武櫻陪伴著自己,可是現在,卻只有閣這個傻大個……不過,能看許久未見的宇靈,破軍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安慰。

  「哥哥,這個結果的氣息很熟悉呢。好像……好像有點兒接近於爸爸的氣息。」

  宇靈的一句話,讓破軍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第二位面裡空間法師艾洛克的領域裡,怎麼會可能有宇無極的氣息?

  「不過,從強度上來說。要比爸爸地差很多,味道上也不大一樣。」宇靈的下一句話,讓破軍稍微平靜了一點兒。不過。像宇無極那樣的強者,身上也會有「味道」嗎……

  「我想我們是被困在這兒了,宇靈,你知道要怎麼才能出去嗎?」破軍分析了一下,覺得還是趕緊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畢竟,帝武櫻還在艾洛克那個棍褻老頭地手裡。

  「我覺得這個地方很好啊,哥哥。」宇靈許久未見破軍,自然的撒起嬌來,「自從哥哥到了第二位面,那裡的空氣實在是好差啊,弄得我不得不進入了休眠狀態,想要醒來都變成很費勁地事了。」

  那是因為第二位面缺少天地元氣的緣故吧?破軍瞭解宇靈想要跟自己親近的想法,但此時事態緊急,如果晚一些出去,誰知道艾洛克那個變態的老頭會對帝武櫻做出什麼事情來。

  破軍心中的焦慮被宇靈感應到,本來還想繼續撒嬌的他也快快的沉默了下來。一直蹲在一旁瞪著車輪一般的大眼睛的閣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大人,您剛才在跟誰說話呢?我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啊?」

  「我身體裡的另一位住客。」破軍可懶得跟閣仔細解釋,要這個大個子明白自己的身體可容納萬物這樣的事情,恐怕非的讓他將自己解剖一番。

  閣蹲在一邊,繼續撓他的大腦袋去了。而破軍則走到那些黑色山石的跟前,將手掌放在那層薄薄的結界上,宇靈的感應瞬間傳到了他的腦海中,「哥哥,以我的能力也傳不過這層結界,不過,我可以感應到它跟你元神中辟魔刀所擁有的能量類型極為相似,但是,你的辟魔刀中能量太弱了,用誅光劍中天劫的能量應該可以穿透這層結界吧。這個空間的周圍都被這種結界所包圍著,也許只有打破這層結界,才能打通與外界的通道。」

  意識到破軍腦海中傳來的驚詫,宇靈一陣氣悶,連忙又補充道:「這個設立結果的傢伙怎麼可能比爸爸還厲害呢!我只是傳承了爸爸百分之一的氣息而已,就可以看透這傢伙結界的強度和類型。這傢伙跟爸爸相比,還差得遠呢……」

  破軍一陣好笑,不再聽宇靈喋喋不休的辯解與吵鬧,心念一動,元神中的誅光劍出現在手中。誅光劍上,還流竄著縷縷金色的雷電能量,似乎是還沒有吸收完畢。第十重天劫的能量,果然是非同小可。

  破軍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與誅光劍融為了一體,流竄到他身體上的絲絲電光,非但沒有對他造成影響,反而還讓他爆發出更昂揚的鬥志。在讓閣目眩神移的刺眼光芒中,破軍化為一柄金色的雷鑽,以透極的奧義向那層薄薄的結界轟去。

  事實證明:宇靈的判斷並沒有錯。破軍鑽透了那層結界之後,餘勢未消的將誅光劍插入到後面的黑色岩石中。一塊磨盤大的黑色石塊隨著破軍的收勢掉了下來,差點兒砸到了破軍的腳面上。

  將神識從那個缺口中放出去,破軍對自己所發現的事情驚的目瞪口呆。他有了長足進步的神識探測,在這個奇怪的空間中,又被壓縮到了幾百米的範圍內,而在那個缺口向外幾百米的地方,所遍佈的只有這種看似平常的黑色岩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不過,讓破軍所驚詫不已的,正是這種黑色的岩石。破軍打開了結界的缺口後,一股凝純的天地元氣好像海潮一般湧了出來,幾乎要將他衝到在地。而那雄渾無比的天地元氣的來源,竟然是面前這些毫不起眼的黑色岩石。

  神識探測間,破軍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那些黑色的岩石,並不是普通的由分子組成的石塊,而是由純淨的天地元氣,經過某種特殊的方法壓制而成。可以說,像面前這塊磨盤大小的岩石,其中所包含的天地元氣,就足足頂得上第九位面裡有一個小星球所包含的天地元氣總量。

  察覺到這一點,破軍立刻把地上的那塊岩石,連同一起掉下來的一些碎屑收進自己的空間手鐲中。正當他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從這些天地元氣石中打出一條通道來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收縮膨脹之力,從先前他們出現的地方傳來,艾洛克所製造的那個空間結界,似乎有了將要崩裂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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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1章 議事國教的秘密


  時間,有兩個選擇放在破軍面前。一是繼續打通道I價的天地元氣石;另一個就是趕緊趁著艾洛克將要崩潰的空間與第二位面的那一絲聯繫,找到正確的路徑回去。破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他可不想一直陷入在這些冷冰冰的石頭陣中,錯過了救回帝武櫻的機會。

  破軍與閣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立刻就有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出現,那個嘴角邊長著一顆黑痣的矮個子看到被破軍損壞的結界,嘴角邊溢出一抹冷笑:「哼,果然沒錯,那老傢伙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告訴西勒,立刻把他殺了滅口。」

  身邊的黑暗中又傳來了一陣極為猛烈的碰撞,破軍與閣,幾乎要迷失在這無邊的虛境中。這時候,破軍的測地尺第一次發揮了正常的作用,隨著它的光芒閃現,正確的方向和所差距的路途瞬間出現在破軍的腦海裡。

  然而,以破軍飛奔的速度,只趕到半途中,便察覺到了不對。身後的黑暗空間似乎被某種外力所影響,正在劇烈的崩塌著,而前面的出口,也有了隱隱要關閉的跡象。

  咫尺天涯甲出現在破軍的身體表面,此時的破軍,更接近於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只不過,他所拖的,是長長的綠尾閣罷了……

  重新站在第二位面的陸地上,破軍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艾洛剋死了,死的比他那只章魚愛徒軟啪啪還要慘,似乎有著一連串的電擊,將他轟成了碳烤rb。破軍將神識探入他的身體內,那些詭異的電流,竟然順著那一縷神識向他湧了過來,電的破軍半邊身子一陣酥麻。

  可是,眼看著艾洛克連靈魂都要完全消散,破軍並不敢耽誤時間,放出元神之力強頂著那電流的力量,用搜魂大法,在艾洛克的識海裡尋找帝武櫻等人的蹤跡。

  絲絲雷電的力量在破軍身體內盤亙久了,被一點一點的分化出去,滲入到他元神中的誅光劍裡。不過,破軍此時並沒有心情去管這樣的小事,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艾洛克所創立的幾大空間逐一展現在他眼前。

  這個活了好幾百歲的空間法師,確實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他不僅可以瞬發大部分的禁咒,在空間系的法術上,甚至有了自己無人能比的突破——開創空間。

  不過,究竟是他開創了空間,還是在利用別人已經開創好的空間,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一堆一堆的金幣連同各樣的珍奇寶石,甚至於象牙雕花琅床、鑲嵌著無數明珠的夜壺,都隨著艾洛克的死去、空間的崩塌而傾瀉到了破軍面前。艾洛克顯然是一個收藏欲絕對大於使用欲的人,他的珍藏品大多數都是嶄新的,由於經常的擦拭而異常光彩照人。對於這些,破軍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收到了自己的空間手鐲中,也算是對自己沒有得到那些天地元氣石的補償吧。

  金頂大車憑空出現在林子旁的空地上,帝武櫻在第一時間內提著裙角,撲到了破軍懷裡。擁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女人,破軍的心中有一絲寬慰,但是更多的,還是驚疑和焦慮。在艾洛克的意識中,最為顯著的,自然是他被人殺死的那一幕。一個長著十二隻翅膀的「鳥人」,所放出的雷電正是殺死艾洛克的罪魁禍首。

  讓破軍震驚的並不是這個鳥人身上的翅膀數量,而是他雷電的迅猛。如果說連精通空間遁術甚至能夠瞬移的艾洛克都無法避免的話,那麼即使自己超越了光速,恐怕也難以在那雷電下討的什麼好處。

  想起那個自稱是光明眾神的名叫狄阿斯的傢伙,還有那個在魔法師大賽上被自己幹掉的西裡蒂,破軍不禁暗暗歎了一口氣。自己與那個鳥人族的梁子是結定了。不過,如果連別人的一擊都躲不開,那又何談跟人家整個種族作對呢?

  事實上,破軍的憂心,實在是有些多慮了。即使是十二階的天使長,在對上馳名已久的天極黃金階空間法師艾洛克時,也不敢說能在一招內制服對方。那個西勒所倚仗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能力,更是他甘願屈居人下所得到的補償與賞賜。

  原本擁有二十萬人,意氣風發的從帝武王國開出來的隊伍,在回去時,卻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數量。大多數軍人對著這種慘勝提不起絲毫興致,對他們說來,沒有比臨陣脫逃更為嚴重的罪責了。只要破軍願意,隨時都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而大車內的帝武櫻,也同時陷入了焦慮和恐慌的境地。身為議事國教的聖女,她很清楚那神秘的師傅在看見自己時會怎樣的大發雷霆,會給予自己怎樣的處罰。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離開時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而回來時,就已經變成了破軍的女人。雖然教尊沒有明令限定聖女必須保持貞潔,但歷代的聖女,直到老死,都沒有做出過如此有悖於議事

  事。

  破軍只有不斷安慰著自己的女人,然而,議事國教,還有火靈聖女自小給予帝武櫻的壓力,卻不是破軍三言兩語所能夠勸解的。

  進入帝武王國境內,一切似乎都與去時沒有什麼變化。民眾們依舊在那寬闊的有些不像話的道路上行走著,興高采烈的相互打著招呼。路邊的小酒店裡也依然有著滿滿噹噹的顧客,他國來的游吟詩人坐在櫃檯上,繪聲繪色的講述著那些千年前所發生的奇聞趣事……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破軍與帝武櫻的馬車,駛進了那金碧輝煌的皇宮大門。

  皇宮裡的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的做著自己本分的事情,沒有人因為破軍的歸來而歡呼雀躍,也沒有人匆匆忙忙的走出來迎接。帝武雄風和帝武鷹,彷彿都從這個皇宮裡消失了一樣,只有那幾乎是老邁龍鍾的傳召官,一溜兒小跑的迎過來,說陛下請破軍和帝武櫻去御書房一敘。

  如果非要說御書房的景物有什麼變化,那麼就是在經歷了那次變天之亂後,書櫥裡的藏書缺了不少。寬大的書桌後,帝武雄風依舊背著手,面朝著落地窗站立著,背影中露出一股無奈的滄桑。

  「恭親王回來了?」聽到傳召官的腳步聲,帝武雄風緩緩的轉過身來,勉強憋出了一絲笑容。

  破軍並沒有回答,只是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坐在自己常坐的那把椅子上,瞇起了眼睛,「我已經到了,該出來的就出來吧。」

  從那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後走出來兩個人,如果說前一個人只是讓帝武櫻目瞪口呆暗自心驚的話,後一個人,卻讓她渾身顫慄,不自覺的就想要躲到破軍身後。

  早在接近御書房的時候,破軍就用神識探測到,裡面除了帝武雄風,還有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根本不想見到的附身於南迪身上的冥魔德雷克,另一個人全身都包裹在鮮紅色曳地披風裡,而那披風似乎有隔絕任何物質的效果,以破軍的神識,竟然也窺探不進分毫。

  看到帝武櫻眉目間流露出的倉皇神色,破軍大致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她應該就是帝武櫻的師傅,傳說中的火靈聖女。

  「櫻兒,過來。」全身包裹在披風裡的火靈聖女發出了一道優柔的中性聲音,帝武櫻低頭囁聲,習慣性的就要過去,卻被破軍一把攬住。

  「火靈聖女,或者說是迦摩羅小姐,你應該先解釋解釋你身邊那個傢伙的存在吧?」破軍的目光似乎在望著窗外,神識卻緊緊鎖在德雷克和火靈聖女身上。此刻,讓他擔心的並不是眼前的這兩個傢伙,而是從他回來起就一直沒有出現的帝武鷹。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了靠山,德雷克的神情也倨傲起來,不緊不慢的說道:「虛無的死境內全部的天地元氣,在這個世界上怎麼也算的上是一筆極大的財富了。」

  御書房裡又沉默了下來,氣氛好像緊繃在弓弦上的弩箭,一觸即發。

  片刻的沉默後,率先開口的不是破軍,也不是帝武雄風,而是那看不見容貌的火靈聖女,「櫻兒,無論你做了怎樣的錯事,你依舊是我國教的聖女,難道你不想回到師傅的身邊麼?」

  破軍自她的兩句話中,敏銳的抓到了重點。從進來到現在,這個火靈聖女所注重的,似乎就只有帝武櫻一個人而已,聯繫到德雷克所提到過的火靈體,破軍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想,一個讓他根本不願意相信的猜想。

  再次拉住猶疑不決,準備向火靈聖女方向移動的帝武櫻,破軍的語調裡是絲毫不容違逆的凜然,「櫻兒現在是我的女人。至於她是不是你所需要的什麼火靈體,跟我沒有絲毫關係。不過,如果你將算盤打到她身上,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你怎麼知道火靈體的事情?」這一下,始終波瀾不驚的火靈聖女的呼吸終於急促了起來。隨著破軍眼神的去向,她立刻猜到了是誰多嘴洩露了她的秘密。

  或許,這秘密早在幾百年前,根本就不是秘密。

  一隻柔滑白皙的手,從那火紅的披風中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尖上,閃耀著一朵半開半合的暗紅蓮花。

  這朵蓮花對於破軍來說,絕對是不陌生的,除去色澤與開闔度不同,那分明就是破軍所擅長的紅蓮業火。

  那朵紅蓮並不大,充其量也就有個茶杯口的大小,只是它其中所包含的業力,卻比破軍所能發出的最強的紅蓮業火還要多上十幾倍。破軍所能發出的紅蓮業火,與火靈聖女的相比要明亮上不少,但卻紅的不夠純粹。這一朵小小的紅蓮,彷彿是用無數的鮮血凝聚而成,黯沉中反射出一抹邪魅的光彩。

  德雷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高聲叫道:「迦摩羅,你要幹什麼?難道你還在記恨我當年的拒絕麼?這樣好了,

  殺了這小子,讓我吸取一些他的力量,我保證幫你把回來。」

  「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麼?」火靈聖女陰慘慘的笑了聲,「更何況,那個東西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謝謝你告訴我櫻兒還有這個小子的消息,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德雷克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想要躲避那朵向自己飛來的紅蓮業火,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幾乎難以動彈。這當然是破軍的空氣之獄的結果,在對敵時,敵人的數量能少一個就少一個,況且,這個被同夥反目的人還是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冥魔德雷克。

  看到剛才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瞬間成了對付自己的盟友,德雷克的眼中掠過了絕望的光芒。自知難逃一死,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此時,他最恨的人不是破軍,而是在這個時候出賣了自己的迦摩羅。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也是縱橫第二位面多年的冥魔大人。迦摩羅,想要害死我,你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德雷克的話中,有一部分是吹牛,還有一部分確有其事。紅蓮業火接觸到他的皮膚表面,迅速的滲入進去,但德雷克的靈魂並沒有立即墜落,他的瞳孔瞬間變的血紅,頭頂上的尖角,也放射出絲絲詭異的紅光。

  「地獄的召喚。」

  此時的德雷克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他的身體爆成了一片血霧,只剩下他尖角上的紅光,還在不斷閃爍。血霧中伸出血須般活動的觸手,那些觸手緊緊纏住火靈聖女的身體,將她一步一步的拉向德雷克消失的地方。

  蘊含著德雷剋死亡力量的嗜血魔法果然不容小覷,破軍擋在帝武櫻與帝武雄風前面。有著陣之法神甲的威懾,和破軍空氣之獄的滯凝,那些血須前進的步伐極其艱難,乾脆也就放棄了破軍,改為一起攻擊火靈聖女。

  看到自己的師傅即將步入險境,帝武櫻將哀求的眼神投向了破軍,弄得破軍一陣頭大。

  原本還想落井下石推火靈聖女一把的破軍,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了。雖然那樣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但一想到以後可能會面對帝武櫻哀怨的眼神……

  可是,救?還是不救呢?對敵人施以援手可不是破軍的習慣,可是,偏偏這個敵人還跟自己的女人有著一定的關係。帝武櫻這個傻妮子,到現在恐怕還不肯承認,自己的師傅,也許是對自己安著什麼壞心眼。

  破軍權衡了一下,決定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吧。

  迦摩羅並沒有如破軍心中所願,就這樣死在德雷克的死亡召喚中。可是,她也萬萬沒有料到:實力已經退化到不足以往十分之一的德雷克,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殺招。那些血須似乎透過了披風,直接附著在她的身體上,而那血霧中無窮無盡的吸力和腐蝕性,才是會讓她致命的因素。

  破軍身後的一個人影動了,並不是帝武櫻,而是一直都沉默著的帝武雄風。金色的本命守護鷹在他的身後出現,帝武雄風的大掌中,握著一把丈許的長槍,槍桿上閃爍著絲絲雷電的光芒。

  即使在當日裡面對刺客的時候,帝武雄風也沒有亮出過他的兵器,可是現在……

  槍最善於刺,可面對著數目繁多的血須,帝武雄風卻用上了力劈華山的架勢,雷電的光芒在槍身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鋒刃,帶著蕩盡天下的霸氣,義無反顧的向血須砍去。

  淡金色的槍影在血須叢中一閃而沒,被砍成兩半的血須瞬間又融合在一起,只有帝武雄風槍身上所攜帶的雷電力量,讓它們的動作在一時間變的遲鈍起來。

  屆著這難得的機會,迦摩羅發出了一聲尖嘯,身上的鮮紅披風蓬然脹起,反裹著那些致命的血須,撲進了德雷克所形成的血霧。

  隨著那蓬血霧的消失,迦摩羅的心在不停地滴血。炙紅之披風是他最為器重的防身寶物,當年,也就是靠著這件披風,他才得以從那些可惡的蠻荒獸人手中跑出來。可是如今……

  血霧消失後,周圍霎時間變的無比安靜,只能聽見迦摩羅呼呼的喘著粗氣的聲音。不止是破軍與帝武雄風,甚至連迦摩羅的徒弟帝武櫻,都無比詫異的瞪著眼睛,大張著嘴巴。

  也不能怪他們這樣驚異,傳說中的火靈聖女,竟然是一個男人。

  是個男人也就罷了,可是,他居然還是個僧侶,光光的腦袋上,還有九個很明顯的戒點。

  僅僅是個僧侶也就罷了,他的肚子,竟然比懷孕六個月的孕婦還要大一些。一襲同樣鮮紅色的露胸袈裟,穿在一個大肚子的男人身上,實在是無比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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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2章 反敗為勝


  「你,你,你……」帝武櫻指著自己的師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薑還是老的辣,帝武雄風雖然也是同樣失態,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沉聲問道:「鷹兒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破軍在剎那間的愣怔後,更多的卻是明語。迦摩羅這個名字本來就不太適合女人,他穿著那從頭蓋到腳的披風,想必也是為了掩蓋他那臃腫的體型。帝武鷹果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他一直潛伏在帝武王國的皇宮內,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陰謀?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同樣也救了你的兒子帝武鷹的命。」如果不是看他的肚子,迦摩羅倒可以算的上是破軍有史以來見過的最俊秀的僧侶,雖然沒有帝武王族那樣的完美無匹,可是他的眉目間,卻覆蓋著一層明麗的智慧光芒。寬闊的額頭和豐厚的耳垂,無一不顯示出一種瑞祥的寶相。

  只是,他的內心,也如同他的外表一樣高尚麼?

  「櫻兒,火靈教教規的第一條是什麼,你還記得麼?」迦摩羅轉向帝武櫻,柔聲問道。

  「但凡火靈教的教眾,在任何時候,都應以教主的命令為第一準則……」帝武櫻顯然還沒有從那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神情還有些愣怔。

  「那麼,我命令你,立即殺了你身邊的那個男人。」迦摩羅豐厚的紅唇中,吐出如同梵音仙樂一般的聲音。

  殺了破軍?帝武櫻的眼睛猛然睜大,驚恐的搖頭退後。「不,這不可能。」

  帝武櫻的反應顯然讓破軍比較滿意,可是迦摩羅卻因為她的話,眼中泛起一陣森冷地殺意。「修煉紅蓮業火的大忌。就是牽掛兒女情長,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麼師傅就幫你除去這個小子好了。」

  「不行。」帝武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竟然橫開手臂擋在破軍身前,一副母雞護雛的樣子。

  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把自己當作不會還手的靶子也就算了,連帝武櫻都將自己列入被保護者的行列,這是破軍所無法忍受的。破軍輕輕的推開身前的帝武櫻,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還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來保護。

  「我聽說在某些效仿古風的王朝裡。會有一種特殊的人存在。」破軍的語調中,破天荒的沒有縱橫天下的霸氣,反而充斥著一種冰冷的詼諧,「有的男人被閹割之後。通常就會白面無鬚,喜歡塗脂抹粉,說話也是一股娘娘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人好像叫太監。」

  說完這句話之後,破軍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迦摩羅一會兒。眉目間一副很迷惑的樣子,「太監我倒是見過幾個,但是懷了孕的太監,我還是第一次見。」

  破軍的描述異常形象,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地點和人物都不太合適,帝武雄風幾乎就想要爆笑出聲來。可是,但他看到迦摩羅手指上熊熊燃燒著的紅蓮業火時,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身為帝武王國的國君,從先輩流傳下來的祖籍中。他非常清楚的瞭解這種「聖火」的等級和能量。這是一種超脫於這個世界所有魔法能量的火焰,連火焰巨靈都無法抵禦的火焰。他也清楚地看見過自己的侍衛。由於觸犯了面前這個「火靈聖女」的威嚴,被紅蓮業火燒進了六道輪迴的淒慘景象。

  這一次,出現在迦摩羅手指上的火焰,卻是破軍和帝武雄風都未見過的。那一朵碗口大的紫色蓮花並不是由火焰分子組成,一朵朵無風自曳的紫色小蓮花帶著奇異的光芒轉著,形成了這朵密閉紫蓮的花萼於花瓣。

  迦摩羅並沒有將那朵紫色蓮花拋向破軍,而是將它拿在手裡,輕輕的揮舞著。隨著他優雅的手勢,那緊閉的紫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綻開,一層又一層的花瓣在怒放後黯然掉落,融進迦摩羅腳下的地板中。

  那紫色的花瓣融進地板後,就立刻在破軍的神識中消失得霧隱無蹤。破軍將帝武鷹推離開自己的身邊,利用空氣之獄在自己的腳下堆砌了一個無比凝實的台階。熟悉火蓮業火特性的破軍並不認為搶先攻擊,或是直接逃跑會讓自己搶佔一定的先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元慎重的陰陽輪,來吸收這朵奇異紫蓮的能量。在這期間,一絲一毫精神上的鬆懈。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疏忽。

  碗口大的紫蓮花苞很快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隨著最後幾片花瓣的展開,一絲奪目的金光從中投射出來,幾根糾纏在一起的金光花蕊,在迦摩羅的催動下,如離弦之箭一般,分別向破軍的四肢以及印堂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那些掉落在地的紫蓮花瓣忽然從地面上浮起,在破軍的身邊形成合圍之勢。脹大了上百倍的花瓣在花蕊射入的同時,瞬間合攏為一個花苞。毫無疑問,破軍在此時正代替了花蕊位置,被它們包在了中央。

  「不要。」帝武櫻尖叫一聲,猛地向那個巨大的紫蓮花苞撲去。早有準備的迦摩羅在她剛要動作的時候,就擋在了她的身前,「你很清楚,那是終極的火蓮業火,碰一下就會墜入最低道中,難道你不想要命了嗎?」

  在那些紫蓮花瓣剛剛包裹住破軍的時候,帝武雄風愣了一下,但猶豫了一剎之後,他卻毫不遲疑的舉起了手中的雷槍,怒喝一聲,向那朵仍然漂浮著的紫蓮扎去。

  「見鬼。」帝武雄風的這一下,倒是出乎迦摩羅的意料之外。只是,這個老傢伙現在還不能死,迦摩羅只有拼著手臂骨折的代價。堪堪將帝武雄風的雷槍碰撞地偏離了方向。

  「你們都瘋了嗎?」徹骨的疼痛讓迦摩羅慈悲的面孔有些扭曲。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這個半路跑出來的小子打擾了他的計劃。天地元氣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廢物,本身是火靈的帝武鷹才是他保命的根本。而發生了這種事情後,想要威脅引誘帝武櫻繼續修煉火蓮業火。帝武雄風就是不可缺少的肉票。可是,這帝武一家似乎都對那小子有著無比強烈的感情,竟然都爭著要跟他一起去死?

  此刻,帝武雄風的心中,承載的卻是慢慢的愧疚。明知道將破軍引來,他會是死路一條,可是為了自己最後的兒子帝武鷹,這位君王卻不得不做出違心的事情。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到帝武鷹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大致可以猜出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在他的心中比帝武鷹還要重的話,那麼,這個人,非帝武櫻莫屬。

  兒子的性命。與女兒的幸福同樣重要。帝武雄風在最後關頭下定決心,他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回破軍的性命,將女兒的幸福與生命,一同押在破軍身上。對這個一直在創造奇跡的年輕人,帝武雄風充滿著無窮無盡的信心。

  只要紫蓮還沒有墜地。那就證明破軍還在裡面苦苦掙扎未曾死去。身後的本命守護鷹仰天一聲長嘯,帝武雄風再次奮起精神,將手中的雷槍一破為二,想要利用他地級武士的肉體力量與毅力,硬生生的在紫蓮上撬出一條縫隙。

  這樣的雷霆一擊,迦摩羅自認絕對接不住。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殺手鑭,在帝武雄風動作的同時,他悄悄的在帝武櫻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父親?」

  一聲嬌柔的呼喚。將帝武雄風原本不可違抗的氣勢打斷。帝武櫻不可思議的眼光望向了帝武雄風,迦摩羅那簡短的幾句話。將她本就混亂的心思攪成了一鍋熱粥。

  二十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兒叫自己父親……帝武雄風向帝武櫻投過一抹安慰的笑容。這一下,連這一生最後的一絲遺憾後已經煙消雲散,帝武雄風所凝聚起的力量,分明已經超越了地級青銅階的標準,達到了白銀階的水平。

  雖然相認得極為倉皇,但是血脈間緊緊相連的感覺,讓帝武櫻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抓住了帝武雄風的脈搏,「不,你不能去……」

  帝武雄風輕輕的撥開了帝武櫻的小手,「相信我,我會把你的駙馬完完整整的還給你,我的小公主。」

  一面是自己的愛人,一面是自己剛剛相認的父王,帝武櫻痛苦的握緊了雙拳。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墜落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陷落在那朵紫蓮中的是自己……

  「我說,我還沒有死呢,你們哭什麼哭?」在帝武雄風與帝武櫻相對落淚的同時,破軍的聲音,從那朵不斷旋轉的紫蓮中透了出來。

  三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望向在御書房中央仍舊旋轉不已的紫蓮。那朵已經有一人多高的蓮花,一邊旋轉,一邊緩緩綻開著,破軍身影,從那綻放的蓮花中顯現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枚紅黑相間的奇異輪盤……

  御書房外的侍衛們,依舊目不斜視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都隱約猜到了一些。現在,聽著御書房裡傳來的噼裡啪啦的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有清脆的鐵器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每個人的眼睛都微微抽搐著。如果不是帝武雄風下令,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許進入的話,這些侍衛恐怕早就一窩蜂的衝進去了。

  似乎是過了一年那麼久,又似乎是只過了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御書房的大門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啟了。帝武雄風從那開了一條縫的門內擠了出來,召過自己的貼身侍衛,急匆匆的往御書房後議事國教的領域內走去。

  眼尖的侍衛從那門縫中看到一個人,一個看不清面目的,身穿紅色外衣的人。他面朝下趴在一灘紅色的血泊中,在他的身邊,站著滿臉的怒氣還沒有消褪的破軍,而他的另一邊。則蹲著沒有戴面紗的帝武櫻。

  一直聞說議事國教的聖女貌若天仙。這猛的一眼,雖然只看到了側面,但也夠那個侍衛驚艷不已了。那近乎完美的曲線額頭,微微蹙起的娥眉,還有那因為大喜大悲而紅了的眼眶,無一不讓人想要將她捧在手裡,好好愛戀。

  坐在十六匹迅龍拉成的奔雷雲蓋輦上,享受著萬千帝武王國民眾的歡呼與愛戴,破軍心中更多的不是風光。而是一絲絲的垂憐與無奈。

  一直都覺得帝武櫻是一個任性得有些過頭的女孩子,卻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善良而執拗的一面。大概女人都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會用記憶中他的好,來抵消他現在所犯下的過錯。破軍安然無恙,而迦摩羅一來是自己的就命恩人,二來是自己的授業恩師,帝武櫻躊躇良久。還是決定放過他,即使他先前就下自己的動機並不純潔。

  相對於帝武櫻的仁慈,破軍對迦摩羅,可沒有絲毫的婦人之仁。迦摩羅的那朵終極紫蓮,差點兒要了破軍的命。還好,在關鍵時刻,破軍元神中的側地尺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他精確地測量出那些紫色花瓣還有金色花蕊來勢的先後急緩。那些近乎瞬間的空隙,給了破軍轉化吸收終極紫蓮能量的機會。

  只不過,那一奪紫蓮,幾乎就要將無法立即產生質變的陰陽輪給撐破。還好。已經完全被驚呆的迦摩羅肉體強度並不是很強橫,將他爆揍一頓的破軍,也算是解了心中的郁氣。

  迦摩羅那有如孕婦一般的肚子並不是天生的,讓破軍有些訝異的是,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僧侶,竟然是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怪。他來自第四位面的一個名叫異禪宗的組織,而那個組織,也是在萬年前針對巨靈一族陰謀的參與者。

  但是,也許是他們那種趕盡殺絕的行為引起了空間法則的憤怒,在一千多年前,第二位面裡所有的天地元氣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失去了目標的各界強者們紛紛失望的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屬的下層位面,而陷落在蠻神平原中的迦摩羅一眾,也就被他的教派遺忘在了第二位面。

  蠻神平原中的蠻荒獸人,是第二位面的原居民中,罕見的願意無償幫助巨靈一族的異類。迦摩羅在激戰中,被八級冰霜巨靈長老莫拉閣透支本命元氣的冰魄彈打中,靠著炙紅之披風的隱身隔絕功能,才從那滿山遍野的獸人中脫圍而出。

  受了內傷的迦摩羅承受不了回去自己位面的天劫,只好在火系巨靈和帝武王國拼的兩敗俱傷之際施以援手,從而得到了議事國教教主這樣神聖的地位。

  幾千年來,他一直在帝武王國裡挑選那些在聖戰中沾染到火系巨靈體制的小孩,培養他們修煉紅蓮業火,在修成之後吸乾他們所有的能量,以中和自己被壓制在腹中的冰魄寒氣。知道二十多年前,他發現了帝武櫻。有了帝武櫻這樣天生的火靈體制,只要她能修煉到終極紅蓮業火,迦摩羅就有了痊癒的希望。

  當然,讓迦摩羅痊癒好友另外一種方法,就是破軍現在要去辦的事情,在蠻荒獸人的領地裡,找到當年受了重傷的莫拉閣,從他手中得到冰霜系巨靈的聖物冰魄銀針,將迦摩羅身體內的寒氣吸取出來。

  這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以人類的身份進入獸人的領地,必然會遭受到重重阻礙。但是以破軍的速度,和他身體內源的力量,想要在一堆獸人和一個身受重傷的冰霜巨靈的手裡搶東西,也並不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當然,破軍是絕對不可能專門為了迦摩羅跑這一趟的。那個莫拉閣應該是現在還生活在破軍體內世界裡的冰霜巨靈絕、壁、懸、壑的長輩,幫他們走走親戚也是破軍分內的事。而破軍的最終目的,則是越過滿身平原後的南部叢林。

  在閣的敘述中,在聖戰中戰敗的各系巨靈都聚集在那片最南部的叢林裡,那麼,在他們其中,總有人瞭解一些關於第二位面天地元氣消失的原因。將火焰北極熊的魔核交給帝武鷹的同時,破軍就確定了自己的下一個目的——找到那片自己曾擦肩而過的天地元氣石構成的空間的秘密,盡快吸收到足夠的天地元氣,解開暗魔城的禁制,與自己的女人與兄弟們團聚。

  至於在這過程中,他將遇到怎樣能力的強者,那已經不在破軍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在他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凡是有膽子擋在自己前面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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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3章 月神湖傳說


  蠻神平原位於帝武王國南側,中間相隔著月神湖泊,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所佔據的最大的一塊領地。

  蠻神平原的主人蠻荒獸人,同樣也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中最為蠻橫愚昧的種族。除去因為獸人不習水性,使位於正北方的帝武王國免於連年戰火之外,接壤於蠻神平原東西南三面的國家,無一不受到這些天生勇猛好戰的野蠻人的侵略。

  走出帝武王國國都外後,破軍恢復了常人的打扮,騎了一匹常見的軟骨馬,行走在通向月神湖泊的道路上。

  當然,軟骨馬並不是說那匹馬癱軟如泥,連行走的能力都沒有。這軟骨,只是相對於軍用的專業馬匹骨馬而言。骨馬的皮膚於它的骨骼一樣堅硬,即使是直接用兵刃去砍,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白痕。再者,骨馬的長相及猙狑,一張長長的馬臉上滿是骨片,怎樣也不會給人以溫順之感。

  現對來說,作為民眾日常所有的軟骨馬就要溫順得多了,除去防禦負重和奔跑能力不及骨馬之外,也算是第二位位面裡的第一大交通運輸工具了。

  一路上草長鶯飛,溫潤的陽光酥散的照在破軍身上,蒸騰起一股融融的暖意。第二位面裡的四季區別非常明顯,此刻,和熙的春風就像是少女的柔柔的手,悄然撫摩著破軍鬢邊散落下的碎發。

  這種觸感讓破軍想起了帝武櫻,那個異常生澀卻可愛的女孩子。這次。在離開帝武王國皇宮時。帝武櫻幾乎完全模仿了那只巨型章魚軟啪啪的功能,不用吸盤也牢牢粘附在破軍身上。最後,還是破軍將她一直垂埏的朱雀鎧送給他,才暫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朱雀鎧送給天生火靈體的帝武櫻,也是再合適不過。

  帝武櫻肯乖乖的留在帝都,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她曾經的師傅迦摩羅。被破軍一頓毒打後,迦摩羅此時的身體狀況,足以用病入膏肓來形容。怕他不死心還要暗害帝武櫻。破軍乾脆用源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又下了一道禁制。這道禁制讓迦摩羅原先的傷勢雪上加霜,每天都得依靠帝武櫻向他的體內輸入不多不少的那一點點火靈氣息,才能維持住他的生命。

  「前面那個騎馬的,趕緊下馬趴在地上,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沒有金銀珠寶,最差銅幣也可以。那些破衣襤褸的我們不要,發霉的乾糧你也可以自己留著……」

  一陣頗有氣勢的吆喝聲打斷了破軍的思路。自馬背上抬起頭來。破軍的眼簾中印入了十來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第二位面的強盜們似乎生活都不錯,個個膘肥體壯。手上拿的開山刀也是白銀吞口的。

  「說你呢,看什麼看?沒有值錢的東西,把你那匹馬留下來也行……」為首的強盜越說越小聲。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抬起頭的那一剎那,身上所潛伏的洶湧霸氣毫無阻隔的澎湃而出,壓得他幾乎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鬼,自己可是人級青銅階的武士啊。他不信邪地用力抬起腦袋,只聽見「喀吧」一聲,支撐著頭顱的頸椎骨斷了……

  風還是那樣輕柔。只是微微清暮的天邊,淅淅瀝瀝的下去小雨來,帶起了破軍頭顱上的一片彩虹。

  破軍依舊騎著那匹軟骨馬。按照原有的速度向前行進著,在他身後。那十幾個強盜一個也不少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每一處骨骼,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

  破軍並不是一無所獲,在他的手上,多出了一枚菱形的青銅令牌。與帝武王國的紫晶令牌相比,這青銅打造的令牌,從質地到做工,只能說是民間一般的粗陋之作。只不過,它其中所包含的特殊意義,倒是引起了破軍的一絲興趣。

  月神盜?以月神的名義集結的湖盜?

  這樣高貴優雅的名字,用在一夥強盜身上,是不是有些太浪費?破軍端詳著青銅令牌中間那一抹抽像的線條,在他的腦海中衍生出來的,是一具異常健美的流線型美女的軀體。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破軍將自己腦海中的那一絲綺念甩掉。才離開帝武櫻幾天,怎麼僅僅看著這些線條就會想到女人呢?破軍自問不是君子,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沒見過市面的色中餓鬼。不過,這樣粗狂的令牌中,刻畫的卻是如此引人遐思的線條,也可以稱的上是一件藝術品了。

  一路上遊山玩水,破軍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到達帝武王國與滿身平原的交界處——月神湖。

  說起月神湖的由來,還要牽扯到一段美麗的故事。傳說幾千年前,第一位面的一位女神,因為愛上了第二位面裡的獸人之王,所以不惜觸怒空間法則,想要向他親口表達自己的愛意。可是,在女神硬抗下位面跳躍時的天劫後,一道金色的閃電在背後擊中了她。失去生命跡象的女神墜落在蠻神平原與帝武王國的交界處,幻化成了現在的月神湖。

  破軍彈給講故事的小女孩幾個銀幣,換來了感激的一躬和一旁貪婪之徒的垂涎的眼光。不過,在帝武王國這樣的土地上,因為幾個銀幣而引起搶劫,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吸取了從前在剎那芳華下界,因為自己賞賜的巨額意外之財而害死那對原族人母女的教訓,此刻的破軍,對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那種隨隨便便就一擲千金的豪氣,換來的只能是他人對你錢財的垂涎,大多數時候只是徒增麻煩而已。只有將適當的錢財給予需要幫助的人,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小姑娘感激地倒過謝之後,歡天喜地的走了。同樣從酒店裡出來的破軍。身後卻跟上了幾個獐頭鼠目的傢伙。破軍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而是沿著錯路盤旋的石板路,猶如閒庭一般,向著那飄揚著船工號子的碼頭走去。

  看到他走向碼頭,跟隨的人臉上反而露出了一股放心的笑容。在目送破軍到達碼頭高台後,那幾個尾隨的人打了個呼哨,紛紛的散開了去。

  繁忙熱鬧的碼頭因為破軍的介入。而出現了瞬間的停頓。一個個赤裸著上身拉縴的船工看見打扮得如同貴公子一般的破軍,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但是這停頓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碼頭上又恢復了一副熙熙攘攘熱火朝天的景象。

  接到手下暗號的劉洋上下打量了一下破軍,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為了避人耳目,破軍特地在烏金龍衫和陣之法甲的外面,罩上了一層帝武櫻幫他定做的最平常的長衫。可是,宮廷裡的手藝與民間的做工畢竟有著許多的不同,深諳此道的劉洋第一眼,就瞧出了破軍身上那件長衫的價值。

  雖然沒有帶什麼行李。但僅僅是破軍手指上,帝武櫻所贈送的那枚火焰戒指,就已經是傾城之物。劉洋的眼神在那枚戒指上,只是一掃而過,沒有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而其他蠢蠢欲動的「漁民」,也在他的暗示中安撫了下來。

  「這位大人到鎮子上來。可是要訂閱月神湖裡最出名的麒麟鮫麼?」越是接近破軍,劉洋越是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壓力。壓力的來源似乎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這男人天生的狂霸之氣,即使是刻意收斂,也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來那麼一絲半點。只是這一絲的氣息,就讓劉洋腿腳有些發軟,心中一陣凜然。

  「我要渡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劉洋的瞳孔剎那間放大了好幾倍,半天才恢復正常。他更確定面前這個男人是個外來戶,本地的所有人都知道:月神湖。乃至於月神湖畔方圓幾百里內,都是月神盜的地盤。

  「可是,現在暮色已起……」劉洋想說讓破軍在鎮上的酒店裡休憩一晚。鎮上的酒店,同樣也是月神盜的地盤內的產業。但是,但他接觸到破軍那冰冷的眼神後。立刻將未出口的話縮了回去。身為月神盜組織裡的頭目,他很清楚什麼樣的人可以得罪,而什麼樣的人,又是自己所招惹不起的。

  特別是,在看到了破軍右眼角處的那一枚火焰符文後。

  「老趕。把庫裡最大最堅固的運輸船開出來。小六,把鉗子他麼全部叫起來,有位大客戶現在就要渡湖。」穿著絲絨馬甲的劉洋顯然比那些埋頭做苦力的漁工們要高幾級,隨著他指手畫腳的指派。碼頭上原本僅僅有條的次序頓時間亂成一團。

  當碼頭附近的平房裡飄起裊裊的炊煙時,一艘十幾噸的木船出現在破軍的面前。木船並不大。但是用上等油松木製作的船身卻顯得異常堅固。呼吸著淡水湖上特有的,夾雜著濕潤氣息的晚風,破軍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情,得到了暫時的舒緩。

  相對於破軍遠眺的悠然,此刻,在他身後圍成一圈的劉楊等人,持刀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著。打劫一個魔法師,這在從前的劉洋看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可是,這個魔法師似乎並沒有帶隨行的武士,況且,現在已經進入了月神湖的深處,一個火系的魔法師在四周都是水的環境下,實力也應該會大打折扣才對。

  劉洋的這一番推論,放在任何一個火系魔法師的身上,無疑都是正確的。可是,這並不包括破軍在內。

  破軍不動,在他身後的強盜也不敢動。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勢氣息,連劉洋都萌生了一絲退意,但是,一想到他手指上的那枚火焰石戒指,劉洋就暗暗的咬了咬牙,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鋌而走險的一票如果成功的話,自己和這幫兇的們就可以移居到帝武王國的帝都,購幾處宅子。討幾個小老婆,過上富足的日子。

  就當劉洋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做一個表率,提刀向破軍衝去時,在破軍的身前,整搜木船船頭下的水域裡,忽然翻起了一片滔天的浪花。隨著那浪花的翻騰,一隻身長五米有餘,獅頭魚身。還長著兩隻強有力後鰭的怪魚破水而出,向立在船頭的破軍撲來。

  「麒麟鮫」離破軍最近的劉洋最先看到那只怪魚,情不自禁的驚聲大叫起來。麒麟鮫石月神湖最出名的特產魚類,也是最為兇猛的肉食魚類。抓捕一隻麒麟鮫,通常都需要幾十個漁民一起出海,配備全套的精鋼絲網魚叉,也難保沒有人會傷亡。

  看著離破軍不過幾米遠的麒麟鮫,劉洋幾乎可以預見到他所垂涎的火焰石戒指,會被那畜生連人一起吞到肚子裡去了。但是,破軍只是隨便的豎起了一根食指。一根在劉洋看來沒有絲毫攻擊力的食指。

  一道細細的火焰在破軍的食指上燃起,讓劉洋對破軍的實力更加懷疑。這個火焰符文長到眼角處的法師想必只是一個花架子,這麼細小的火焰,恐怕連麒麟鮫的一片魚鱗都烤不焦。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立刻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因為,在破軍食指上的那道火焰的外圍,閃電般的附上了一層淡藍色的水光。那水光明明是流動的,卻在夕陽的餘光中發射出鋒利刃折射的光芒。

  與哪張著森森大口的麒麟鮫打了個照面,破軍微微皺了皺眉頭,瞬間長到兩米有餘的水光巨劍將那迎面撲來的麒麟鮫從中一剖兩半。漫天的鮮血與斷裂的腸肚在破軍的兩側飛灑下來,只有他周圍的那一片船板,乾淨的沒有染到一絲血跡。

  滿身鮮血,頭頂上還掛著一隻純白色魚鰾的劉洋徹底的傻了。不止是他,在他身後的強盜們也呆呆的愣在原地。每個人都一位自己在做夢。一定是做夢。這種神奇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的。

  不過二十多米長的木船周圍響起了一片有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聽到這種叫聲的強盜們,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難道說湖裡也會有湖豬麼?破軍很好奇的把凝聚在周圍的神識放了出去,這艘木船周圍上千米範圍內所有的情況,都被他盡收眼底。

  怪不得說月神湖盛產麒麟鮫,僅僅在破軍的神識所能接觸到的範圍,就聚集了不下百隻,而且這數目還在不斷增加,似乎那些麒麟鮫,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分批奔赴到這艘小小木船的附近。

  不過,即使是來上萬隻,破軍也不會放在眼裡。他還是維持著與先前一樣的姿勢,悠閒的立在船頭的甲板上,而在他身後,那十幾個月神盜,則再也顧不得去打劫破軍,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幾個不負責船隻動力推動設備的,甚至抓起一旁的大槳,玩命地劃了起來。

  一時間,第二位面裡的木船,甚至發揮出第九位面裡核能潛艇都沒有的速度,乘風破浪的向著麒麟鮫較少的地方飛馳而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隨手解決掉幾隻不長眼的麒麟鮫後,破軍轉過頭去問劉洋:

  「以這樣的速度,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蠻神平原?」

  已經累得快要翻白眼的劉洋在心中暗暗詛咒破軍這個瘟神,但是在表面上,卻不敢露出一點點不恭敬的神態。左右張望了一下,又盤算了一番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的苦笑,「大人,從剛才逃竄開始,我們就已經失去了準確的方向,現在大概在月神湖中央的某個位置。不過,我的兄弟夢非死即傷,即使沒有受傷的,現在也已經脫力了,有這麼多麒麟鮫追擊,恐怕我們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還沒等破軍說些什麼,木船突然出現了一陣猛烈的晃動,似乎是船身勾到了什麼,前進的速度頓時大為減緩。

  「那搜船是敵是友?是有的話,報上暗號來。」前方的黑暗中忽然閃現出點點璀璨的***,那個嬌柔的女聲讓立在船頭的破軍心中一陣汗然,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土的方法,對暗號?

  「願月之女神無時無刻與我們同在。」劉洋的喊話更是讓破軍無語。如果他們的願望可以實現的話,那麼第二位面裡豈不是永遠沒有白天,只剩下黑夜了?

  勾在船身上的繩索被放開,木船立刻風馳電摯般向裡行去。那暗夜裡唯一的***設立在一個高高的柱子上。在那柱子的另一側,是一座由木樁支撐的平台。一個全身包裹在漆黑*夜色*(禁書請刪除)裡的女人從平台的邊上顯出身形,面無表情的向破軍伸出手去,「令牌呢?」

  這女人很冷,可是,破軍比她還冷。實際上,破軍此時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神識的探測上,根本沒有搭理面前的女人。在他們船隻的前面,赫然是一座布著平台與鎖鏈的要塞。在破軍神識所能接觸到的最邊緣,似乎有一座小島。

  「把令牌給我。」那個黑衣女子神色微變,月神盜中還從來沒有過如此大膽的幫眾,到了總壇依然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可是,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面前的破軍不見了。

  一個愣怔後,從她的腳底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破軍原先所在的那搜木船,在由下往上的一股大力下分崩離析,變成了油松木片。運氣較好的劉洋墜落在那黑衣女子的身邊,臉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個有三層樓房那麼高的黑影,從柱子上懸掛的燈光中現出身形來。那是一隻包裹在暗青色鱗片中的麒麟鮫,滿頭銀白色的鬚髮充分的說明了它的與眾不同。四周的麒麟鮫在它出現之後,立刻偃旗息鼓的潛伏在說下,不敢奪了麒麟鮫王的風頭。

  那麼,破軍到哪裡去了呢?

  早在麒麟鮫王像炮彈一般彈向破軍的坐船時,他就已經察覺到這個來勢洶洶的傢伙的敵意。可是,另一種非常特殊的感覺,從要塞那個漆黑一片的小島上傳了出來。那是一種心靈上的召喚,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破軍,要到那小島上去以探究竟。

  在破軍飛速靠近那個小島的同時,一個人影也自島上彈起,與破軍在空中打了個照面。

  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蜷曲的黑髮上還滴答著星星點點的水珠,身上披著的晨縷也沾染著些許水漬,服服帖帖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線條。那線條與破軍手中所持的青銅龍牌中央刻畫的線條極其相似,流轉著一種健美而充滿力量的感覺。

  一雙大二明亮的杏眼微微上翹,挺直的鼻樑好像刀砍斧琢一般,為她增添了幾許英氣。同樣略顯剛毅的紅唇下,是一道深深的美人溝。

  在這之前,破軍從來沒見過下巴上長著美人溝的女子。過深的美人溝,總會給人面目平添一股凶煞之氣。而在這個女人身上,這種效果似乎就只是一個陪襯而已。她本身所蘊含的孤傲凶煞之氣,就足以驚動整個天地。

  這個標記,別人也許不熟悉,但是對破軍來說,卻是再為深刻不過。因為,在好幾年前,他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同樣形狀但顏色不同色澤的標記,擁有這種標記的人,就是讓位面中所有人為之色變膽寒的天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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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4章 獸人的世界


  女子與破軍擦肩而過,卻並沒有他那麼大的反應,只看了他一眼,就奔著麒麟鮫王出現的地方去了。

  破軍倉皇的轉過頭來,在他的瞳孔中,印出了一副更讓他吃驚的景象來。在那片滿月背景的襯托下,那女子的身形忽然暴漲到三丈有餘,原本濕漉漉的黑髮,剎那間變成了雪白的顏色,上下飄飛在漆黑的夜幕中。

  她那嬌嫩的玉手,竟然也變成了肌肉夯張的利爪。一下,僅僅只是一下,當五道丈許長的寒光閃過之後,一蓬暗紅色的血花爆起在漆黑的夜幕中,躍起在半空中的麒麟鮫王,已經變成了一條冰冷的屍體,直挺挺的砸進月神湖面,濺起了滔天的水花。

  「你叫什麼名字?」下一刻,破軍已經站在她的身邊。離她越近,破軍的心裡越肯定,自己並不只是因為她天譴者的身份而產生好奇。事實上,似乎真的有一種奇妙的磁場存在於二人之間,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卻一點兒也不感覺到陌生。破軍並不相信有什麼前世今生之說,可是對著這個會變身的女人,他又找不到什麼其他的解釋。

  那女人已經變回了人類模樣,看一眼面前這邪魅的男子,紅唇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貪狼。」

  破軍將這名字反反覆覆的念了幾遍,卻仍有些迷惑不解,「那麼,你到底是獸人,還是天譴者呢?」

  提到獸人也就罷了,一提到天譴者,那女子勃然變色,剛剛回復下去的手臂肌肉再次夯起,閃電般向著破軍當胸掃來。

  倉皇間不及應變,破軍只得用手臂格上了她的腕間,以免被利爪抓傷。可是,在自己的手臂剛剛接觸到那女人,或許應該說是女狼的手腕時,他就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一直以來,憑藉著良好的運氣,和新領悟的天火魔法,破軍在第二位面可以說是鮮有敵手。可是,他太低估了獸人的力量,更何況,他所接觸的這個女人,並不是一般的獸人。

  足以撼動一座大山的力量,將破軍撞的胸口間一陣氣血翻騰,身體直接像炮彈一樣橫飛了出去。

  壓制住將要脫口噴出的血液,破軍勉強在半空中頓住身形,心中有些惴惴。自己可是用手臂,去格擋她最為脆弱的手腕部位,仍然被震傷。如果是那女狼竭盡全力的一抓,恐怕以烏金龍衫的堅固,都抵擋不住她大力的撕扯。

  破軍下腹小宇宙中的源之力緩緩修復著他被震傷的內腑。再次將神識探出去,破軍又是一陣惻然。在自己的獄所能覆蓋的範圍內,竟然沒有了那座小島,以及島邊要塞的影子。這樣說來,那女子的一擊之力,讓自己飛越了至少幾公里的距離……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天極武士?破軍一面猜測著,一面隨便挑了個方向,凝結了空氣之獄拾階而行。在*夜色*(禁書請刪除)暗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湖面上呆立,等待過往的船隻營救自己,像這樣的傻事,破軍可做不出來。

  不過這一次,破軍的猜測可大大的偏離了事實的真相。貪狼的那一抓,讓破軍飛越了幾十公里的距離。而破軍現在所選擇的方向,與貪狼所處的小島恰好背道而馳,通往蠻神平原西北角的湖畔。

  換作是任何一個人,不論他是男是女,讓破軍吃虧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偏偏這個女人,身上有著破軍無比熟悉的氣息,害他就算是想要跟她生氣,也會有一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漁村,與人類村莊不同的唯一地方,就在於那些拿著魚叉漁網的村民,都是身上長著毛髮、犄角或鱗片的獸人。

  蠻神平原上的獸人,大部分是按種族之分群居。但除去狼族、獅族、蛇族等大族有著自己的城池外,其他的弱勢獸族,一般還是依附在這些強勢種族之下混居生活。

  看到破軍遠遠的踏著虛空而來,那些原本還在忙著手裡活計的獸人們都驚呆了。直到破軍的雙腳踏上了地面,那些獸人們才一窩蜂的散開了去,躲進自家的木屋,從窄小的窗口中偷偷窺探著破軍。

  傳說中的獸人不都是衝動魯莽,性格暴躁的嗎?破軍有些不明白了,難道是自己長得太奇怪,嚇著這些獸人了?

  不過,像這樣的問題,只是在破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雖然不大清楚獸人的審美觀,但破軍對自己的樣貌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獸人,向他詢問一下通往獅都的道路方向。從迦摩羅口中得知:在萬年以前,統治蠻神平原的獸人之王還不是現今最風靡的狼族,而是當時數目最多的雄獅一族。那麼,冰霜巨靈長老

  現在應該還在獅族的領地中。破軍選擇了最簡單也I法,直接去找獅族的王族要人。獸人的生命雖然比人類要長一些,但是最多也不過兩三百年時光。上萬年都已經過去,現在唯一的知情者,也許只有獅族中的直系王族了。

  可是,那些木屋裡,仍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只有被捨棄在地上的青魚還在徒勞的掙扎著,一次又一次的蹦起老高。

  這些獸人究竟還要躲到什麼時候?這個小小的村落裡,幾乎所有獸人的動作和神情都逃不過破軍的神識探測,也正是因為如此,破軍有些不耐煩了。

  挑了個最近的木屋,破軍本想一腳將門踹開,但是發現門內是一個瑟瑟發抖的老獸人之後,他又瞬間改變了主意,改為伸手去拉門。

  一下,沒開……

  兩下,還是沒開……

  拉到第三下的時候,整個木屋的地基都被晃動了。隨著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那扇從裡面被釘死的木門,連帶著那一面的牆壁,在破軍的大力拖拽之下轟然崩塌。

  「住手。」在破軍的身後,響起了十幾聲底氣不足的吶喊。為首的是一個彪悍魁梧的牛頭人,手裡拿著一把還算鋒利的魚叉。在他身後,稀稀拉拉的站著幾個鼠族魚族人,但他們一直不停在發抖的雙腿出賣了他們心中的膽怯。

  「卑鄙的翼族人,今天,即使是拼了我鐵牛的性命,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那牛頭人的話,弄得破軍一陣迷惘。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翼族人?他們口中的翼族人,和閣向自己講述的佔領了天空之城的翼人族有著直接的關係麼?可是自己並沒有長那鳥人才有的翅膀啊……

  想到在貪狼那裡吃的虧,面對鐵牛的攻擊,破軍十分謹慎,用上了九分的力氣,在那還散發著魚腥味的魚叉上一格……

  只聽見「噹啷」一聲,魚叉碎成了鐵屑,鐵牛那比破軍大了整整一號的身體,翻著跟頭倒飛出去,一頭扎進了鬆軟的沙灘裡。

  「兄弟們,上啊!看樣子這個翼人是不打算放過這個村子了,我們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讓他殺掉?」看到破軍的動作,周圍那些原本還有些膽怯的獸人們紛紛揚起了手中的武器,滿臉悲憤的神色。而那些躲藏到屋子裡面的人,也拿起武器衝了出來,將破軍團團圍在中間。

  看到這些獸人們仇恨的眼光,破軍有些頭大了。他倒不是懼怕這些為數不多只拿著些魚叉釣竿之類的烏合之獸,而是擔心一旦矛盾激化,恐怕這些獸人就不會老實的給自己指路。而自己在月神湖畔走了那麼久,才發現了這一個居住著獸人的小村落,無論如何也要找一個嚮導出來。

  權衡了一下,破軍決定還是暫時放下自己的高貴,向這些明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獸人們解釋一番,「別把我跟什麼翼人鳥人相提並論,我是人類,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破軍大人。我來這兒的目的是為了找一個嚮導,誰認識去獅都的路?」

  想了一想,破軍在空間手鐲裡,掏出一大把從空間法師艾洛克那裡掠奪來的金幣。本來是想拿第九位面的能量幣,但又怕這些未開化的獸人連魔法為何物都不知道,於是破軍還是選擇了這種第二位面在哪裡都可以通用的貨幣。

  看到那麼多的金幣,那些獸人的眼裡明顯的露出了貪婪之色。從沙灘中拔出腦袋的鐵牛一看形勢不對,趕忙衝過來,阻止那些獸人們想要放下武器的動作,「大家都不要上當,沒準兒這是一個翼族人的奸細,想要利用我們直接打進獅都。」

  這個牛頭人倒不像他長的那麼笨拙。看到周圍的獸人又是一副幡然醒悟如臨大敵的模樣,破軍禁不住好氣又好笑,「我說過了,不要把我跟什麼翼族鳥族放在一起比較。那個什麼翼族究竟和你們有什麼仇恨?我長得哪裡像那個翼族嗎?」

  「只有翼族人才會有完全的人類的相貌。」鐵牛緊盯著破軍的目光裡充滿了不信任與防備,「你要想證明你不是翼族,就讓我們看看你的翅膀。」

  「我怎麼會有翅膀?」破軍無語了。

  「說的也對。」鐵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不是翼族人的話,就沒有翅膀。那麼,你要向我們證明,你沒有翅膀。」

  「難道你們都是瞎子嗎?」破軍的脾氣瀕臨在崩潰的邊緣。跟這種沒有開化的獸人溝通果然非常困難。而且,看樣子,鐵牛在這其中還算是比較聰明的一個,其他的獸人恐怕連正常的推理能力都沒有。

  仔細觀察了破軍的身後,確定那薄薄的衣衫下不可能藏著一雙或者是幾雙翅

  牛才完全的放下心來,向著破軍一躬到底,甕聲甕氣剛才是我錯怪你了,不過,你沒有翅膀,是怎麼從月神湖上面飛過來的呢?」

  跟獸人解釋空氣之獄的問題,恐怕只能是對牛彈琴吧?弄不好還會越解釋越麻煩。破軍決定找一個大陸上比較常見的現象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你知道魔法師嗎?我就是一個風系的法師。關於什麼翼族人與你們之間的矛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居然是一個魔法師。」鐵牛的眼中頓時冒出了閃亮的星星,但看到破軍不善的臉色後,他連忙回答了破軍後面所提出的問題。原來,在最近的半年裡,翼族人率先打破了當年聖戰後所制定的和平條約,不斷派出小型的隊伍騷擾蠻神平原裡的獸人。由於他們佔據著有利的空中地形,獸人們防不勝防,通常都以慘敗的結局收場。

  嘗到了甜頭的翼人們變本加厲,在接下來對獸人小型城鎮鄉村的侵略中,實行了「燒光、搶光、殺光」這樣的三光政策。如此的行為讓本就不滿的獸人們更是加深了與翼人之間刻骨的仇恨。可以說,如果不是破軍剛才來時只是臨空虛步,那些敏感的獸人們恐怕會第一時間衝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當然,他們能不能打得過破軍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在鐵牛順序不清的敘述中,破軍大致明白了現在蠻神平原所處的形勢。原本不合連年征戰的幾大獸族在翼人的侵略下空前的團結,只是,像這種邊遠地區的小漁村,就被剔除在了保護範圍之外,也難怪破軍在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成群結隊的獸人來管一管。

  不過,侵略獸人們的翼族人,倒和破軍是老相識了。獸人們口中的翼族人,和破軍認識裡佔據了天空之城的翼人族正是同一個種族。自此,那些自詡為神的翼人族,身世之謎終於曝露在破軍的眼前。他們原本也是蠻神平原上的一份子,但在聖戰時叛出了獸人一族,投靠了某些神秘的勢力,從此居住在天空之城內,與他們認為「低等的獸人」斷絕了來往。

  破軍對於翼人族沒有一點兒好感,不過這個虛榮而勢力的種族,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會忽然回頭騷擾這塊貧瘠而「低俗」的土地呢?

  「據說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很可怕的,連他們所倚靠的那些人都打不過的人。」鐵牛被自己一頓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弄迷糊了,呵呵的傻笑了兩聲:「我也是在牛都通往狼都的路上,被翼人伏擊,才有機會聽到這些話。那兩個很臭屁的翼人還說到過,什麼光明神的大祭司,算到了什麼天……錢……」

  「天譴者?」破軍的心中一驚。

  「對對,就是這個詞。」鐵牛連連點頭,對破軍未卜先知的能力更為佩服。在蠻神平原上的獸人中,並沒有魔法師這種存在。在他們的意識裡,人類的魔法師應該就類似於獸人中的先知,擁有著神秘的能夠呼風喚雨,或者是占卜未來的能力。一個普通的先行者,也就是還沒有成為先知的弟子,都能夠得到獸人們足夠的尊敬。而一個成熟的先知,一般都是各大獸族的王庭爭相籠絡的對象。

  鐵牛還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說著,破軍的神思卻早已飛到了前一晚上自己所看到的那個神秘女狼人的身上。一個狼人,竟然也有著天譴者的身份?而那些翼人口中所說的天譴者,究竟是自己,還是她呢?

  暫時想不通的問題,就先忽略了吧。破軍又發揮了自己的一貫作風。將手中的金幣隨意的拋灑給周圍連完整的衣褲都沒有的獸人們,破軍指向了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鐵牛,「我要去獅都,你去準備一下,給我當嚮導。還有,我再重複一遍,以後,你可以叫我破軍大人。」

  離開這個荒涼的小村落時,破軍是在一干獸人們的歡呼與熱淚下出行的。蠻神平原上的獸人,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兇惡,會以人類的骨肉作為食物。事實上,大多數的獸人,除了頭腦簡單一些,語言表達能力差一點兒,還是比較淳樸的。

  鐵牛原本也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而是遊走在各個獸人部落之間的隨行者。隨行者與人類社會中的傭兵較為相像,都是拿人錢財,幫助護送貨物,或是完成任務的行當。在蠻神平原上,能夠出錢請得起隨行者的,一般都是各個獸族中的王族,那兩個翼人想必就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會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落外設下陷阱,打劫了鐵牛他們所護送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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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5章 狼都美食


  月神湖的方向行進到獅都,途中必須要穿過狼族和熊。一路上,大嗓門的鐵牛喋喋不休的向破軍講述著自己所創造過的「英雄事跡」,而破軍也在他自吹自擂的講述中,瞭解了不少關於蠻神平原的風土人情、歷史傳說。

  首先,在人類世界裡聽到的有關於月神湖的傳說,在獸人的世界中,就有另一個版本。主角同樣是神秘的第一位面中的一位女神,她所愛上的,是當時的獸人之王貪狼。而原本幾乎要一統蠻神平原的貪狼,在經歷過那一次情殤後,就神秘的失蹤了,再也沒有獸人看見過他的蹤影。

  「貪狼?」一聽到這個名字,破軍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完美的線條。同叫貪狼,似乎也同為狼族。可是,一個是縱橫蠻神平原的絕世霸主,另一個,卻是擁有著出奇怪力的天譴狼女……

  這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著什麼聯繫呢?

  在見識過鐵牛引以為傲的變身技能後,破軍就放棄了自己步行,改為騎牛前進。獸人基本都以修煉力量為主,而這其中,力量強大的獸人,可以掌握不同層次的變身技能。最高等級的變身,可以讓獸人在人、半獸人、獸三種形態之間自由變換。不過,以鐵牛現在的程度,也就剛剛能夠將自己轉化為蠻牛的形態,從而大幅度提高速度、衝擊力和防禦力而已。

  以牛代步。速度果然快了不少。沿途還遇到了幾伙翼人在偏僻地獸人領地裡實施搶劫,都被破軍順手處理掉。解決那些長著兩隻、四隻,最多六隻翅膀的鳥人,對破軍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破軍元神中的辟魔刀也因此而吸收了更多光明系的能量,隱隱有向實體轉化的趨勢。

  有往前行進了幾日,在接近一座幅員遼闊的城池時,鐵牛的話明顯的少了。不僅如此。在這一路上,破軍看到了不少獸族地平民,都以非常虔誠的姿態,朝著那座城池的方向跪拜著。

  「那就是狼都麼?大城市的規模果然不一樣。」破軍指著輕微暮色中那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城池問道,心中盤算的卻是怎樣在進入狼都之後好好地吃一頓。自從進入了蠻神平原,破軍幾乎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這些獸人們茹毛飲血的習慣讓他很不能接受。

  「那不止是狼都,還是蠻神平原現在的王都。」鐵牛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的神色。看來,貪狼那幾乎一統蠻神平原的壯舉在心思簡單的獸族人心目裡,無疑就是最為偉大的力量象徵。

  獸族的王都與人類的都城自然不能比。缺乏能工巧匠地獸人,也只有依靠氣勢上的雄渾與磅礡來彌補細微之處地不足。狼都的大街上,沒有超過兩層地房屋,但那些利用龐大原石,不經雕琢而壘成的房屋街道,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是,進入了狼都之後。破軍卻傻了眼。原先在外間趕路還沒有覺察到,獸人們所用的文字。與人類世界裡的文字根本就是兩碼事。那些彎彎曲曲刻在骨板或者是石頭上的象形符號,雖然稱不上是極為晦澀難懂。但是想要猜測出它們的正確含義,也不是根本沒有來過蠻神平原的破軍所能辦到的事情。

  還好,破軍地身邊,還有鐵牛在。聽破軍大人說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鐵牛頓時把胸脯拍地砰砰響,一副凡事包在我身上的架勢,「破軍大人,這個你放心。我鐵牛好歹也來了狼都這麼多次了,這裡最出名的食物。當然是我最清楚。」

  聽他這麼一說軍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在第二位面裡,所有的壓力都大了上百倍不止,再加上沒有天地元氣,饒是破軍這樣的怪胎,幾天不吃,也會感覺到肚子餓。可是,當破軍跟著鐵牛,來到他口中狼都最著名的飯店時,卻恨不得立即將鐵牛按倒在地上暴揍一頓。

  原因很簡單。狼都最著名的飯店,居然是個露天的廣場。

  是個露天的廣場,也就罷了。可是,獸人們那種特殊的進食方式,卻是破軍所接受不了的。

  整個廣場上,擺滿了兩米見方的鐵架子,熊熊的炭火在那些鐵架的底部燃燒著,烘烤著架子上擺放的鮮紅的肉塊。在那些肉塊還沒有斷血的時候,就有獸人用毛絨絨的大手將它們抓起,蘸點兒一旁的調料和醬汁,囫圇的送進嘴裡。

  看著那些獸人嘴邊流淌的血絲和油脂,破軍頓時覺得沒了胃口。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是個高雅脫俗的人,但是跟一群獸人在一起,吃那些半生不熟的手抓肉,這也有點兒……

  看到破軍轉頭要走,一旁的鐵牛還沒敢說什麼,廣場的老闆,一個高大的狼族人卻不樂意了,伸手攔住了破軍的去路,「這位客人,我們貪狼廣場所準備的飲食,可以說是整個王都最精美的特色食物。不知道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如果您有什麼拿手的絕活,可以拿出來亮一下。」

  這感情是把破軍當成了來踢場子的了……

  甭管他刀槍劍戟、斧鋮鉤叉,踢任何一個場子,破軍都不會發。可是做飯……

  破軍忽然想起了色,那個在剎那芳華下界,為他做精美可口早餐的女人。不知道她和凱璐她們過的怎樣,一定是很期盼自己能夠早日回去……

  一想起自己的女人們,破軍的心中難得泛起一陣柔情,對於面前這隻狼人的不敬之處,也懶得太過於計較了。

  可是,破軍放過那狼人,並不代表那狼人也同樣會放過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破軍一圈之後,那狼人大驚失色,「你……你不是獸族人,可是,你好像也不是翼族人……你到底是誰?來狼都有什麼目的?」

  看到吃飯的獸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食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破軍卻依舊是那副閒散的樣子,只是,身上的霸氣卻隱隱散發出去,空氣之獄籠罩了廣場近半的面積,「我是人類,來狼都只是路過,順便想來吃頓飯而已。」

  一個人類來到獸人的王都,只是為了吃頓飯?這話放在任何獸人的耳朵裡,都會被當作是謊言。看著獸人們蠢蠢欲動的圍侍在自己周圍,鐵牛的腳底頓時冒出了一股涼氣。這麼多的獸人,哪怕是一人扯下毛來,恐怕都能把他和破軍一起埋葬。鐵牛現在非常後悔自己將破軍帶到貪狼廣場來,只怪自己這笨牛腦子,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獸聲鼎沸的貪狼廣場上,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見。輕微的晚風稍稍改變了方向,將一股烤肉的焦香,連帶著些微的煙火之氣送進了破軍的鼻子。

  「咕嚕……」

  不知道是破軍,還是鐵牛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尷尬的叫聲。那唯一的叫聲在寂靜的環境裡聽得格外清楚,成千上萬的獸人緊繃的神經,因為這細小而清晰的聲音而轟然觸發,他們高舉起身邊的刀劍,有些甚至拿著烤肉用的大鐵叉,憤怒的嗥叫著,向著破軍和鐵牛的方向衝來。

  自知難逃一死的鐵牛順手將身邊一張廢棄的鐵架掰成兩半,想要來一場最後的抵抗。可是,在他的前面,破軍的眼神卻瞟向了不遠處的烤肉架子。

  忽然間,鐵牛只覺得身體一窒,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慢了幾百倍。反觀那些衝向自己的獸人,情況似乎更加奇異,連動一動手指都是非常艱難的事情。那些在廣場內的獸人們,除去實力比較強橫的,還能像電影中的慢動作那樣行動之外,其餘的獸人,都像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在原地。

  從空間手鐲裡翻出一把鑲嵌著寶石地黃金叉子。破軍的目光,盯上了一塊烤的八分熟的野牛肉,再次在空間手鐲裡一通亂翻,破軍又找到了一把嶄新的鵝毛刷子,蘸了點兒一旁金黃色的醬料,均勻的刷在那塊烤的焦黃地肉塊上。

  入口的第一感覺,就是燙。

  熱騰騰的野牛肉,剛剛從炭火上拿下來。換作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恐怕早已被燙的舌頭都掉了皮兒。猝不及防下,破軍也差點兒吃了個小虧。在他及時調整了口腔內的溫度後,隨之而來地,是因為灼熱而極度鮮美的肉汁,還有那金黃色的醬汁所迸發出的辛辣味道。

  簡單的孜然、草果、八角、椒。外加月神湖畔特產的麒麟鮫油所拌成的醬料,擁有著獸人們所喜愛的極端勇猛和醇厚的滋味。

  破軍可以調整口腔裡的溫度,卻無法及時左右自己地味蕾。強忍著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在渡過那剛猛無比地初味期後,一股無法言喻的美妙滋味徜徉在破軍地口腔內。野牛肉的筋道鮮美、醬料鹹中帶辣的鮮香,夾雜著些微煙火的熏燎之氣,好像獸人世界裡一貫的風格,豪爽、直接,帶著股原始的天然風味。

  在這一切冷卻之後,醬料的味道退居其後。野牛肉本身所帶有的少許土腥味,也在它地中和下變得微不足道。而肉質中所蘊含的柔嫩和香醇,則完全地體現了出來。

  如果說第一口牛肉。破軍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去吃,那麼第二口、第三口,甚至於那滿滿一架的烤肉,就幾乎是以風捲殘雲的速度進入了破軍的肚腹之內。在這期間,破軍又發現了一個竅門。不同火候的烤肉,所包含的風味都不盡相同。七到八分熟的狀態是破軍所最能接受的。而五分到六分熟的烤肉中,還帶有著些許的血絲,與醬料混合後也別有一番粗獷雄渾的風味。至於那些還滴淌著血液的肉塊。破軍自問還沒有心情去嘗試,大概也只有獸人們尖利的牙齒。和一直以來不排斥生肉的習慣,才能夠接受那種程度的烤肉吧。

  從破軍開吃以來,身後就一直不停的傳來鐵器墜地的聲音。那些處在破軍空氣之獄裡的獸人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自己的嘴巴張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狀態。這傢伙真的是個人類嗎?怎麼會有人類吃東西,比熊族和狼族還要快?只是過了短短幾分鐘的工夫,那一架還冒著熱氣的烤肉,就完全進入到這個人的肚子裡。

  鐵牛的眼睛,瞪得比任何一個獸族還要大。即使是換做他這個牛族中有名的大胃王上去,也未必能比破軍吃的快一點兒、多一點兒。但他卻不知道,在破軍的「家屬」中,還有一個冷簫,才是真正能吃的主兒。在吃的方面能讓破軍甘拜下風的,大概也只有饕餮一族了。

  「破……」鐵牛想要喊破軍大人,但是同處在空氣之獄中,他本就遲緩的語言反應更是被放慢了幾百倍,一個破字喊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將鐵牛憋得滿面通紅。

  隨手抓起一柄還算是乾淨的鐵叉,破軍頭也不回,將它抵在身後潛行而來的貪狼廣場老闆的咽喉上,右手卻依舊不停歇的將另一個架子上的烤肉送進嘴裡。那把鵝毛刷子已經被他捨棄了,破軍發現,在獸人的世界裡吃烤肉,隨便的蘸一蘸醬料,遠比用只小刷子仔細的刷上醬料要來的痛快。

  那個看起來很是偉岸的狼人,並沒有做出危害破軍的舉動,而是頂著巨大的空氣壓力跪了下去,眼中流出了激動的淚珠,一顆顆漂浮在空氣中。

  「請允許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偉大的獸神使者。」那狼人一字一頓所說出的話,讓破軍有些詫異。同時,他也為這狼人的強悍而驚詫不已。經過壓縮提純後,破軍的空氣之獄中,至少凝結了周圍空氣幾百倍的壓力,而這狼人說話和行動的速度,竟然比他平時的動作慢不了多少。

  隨手一揮,破軍解開了身邊空氣之獄的禁制。廣場上的獸人頓時東倒西歪的躺下了一片,而那個仍然保持著下跪姿勢的狼人,卻紋絲未動,只是周圍空氣中的淚水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崇高的獸族先知,您的預言終於實現了。獸神使者攜帶著萬千獸人都不能抵禦的神威來到了狼都,在他的指引下,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偉大的王,重振起當年未曾完成的霸業……」

  看到那個高大的狼人痛哭流涕,趴在地上對著自己三跪九叩的模樣,破軍有些無奈了。難道說獸人的腦子都不大好使?或者說他們的表達形式與人類有著根本的區別?為什麼自從來到了蠻神平原,自己所遇見的獸人,就一個比一個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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