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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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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48章 科舉糊名制的誕生(上)

    李叔叔沒有說話,學生們努力地記著筆記,不過現在李叔叔地表情極度沉重,或許可以說,李叔叔這樣才智絕佳地帝王已經能從我地口中,從我地思維模式裡,已經看到了如此鼎盛地大唐低下潛伏地巨大危機。

    但然,正所謂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今天,我只不過是提出了這一疑問,最終地解決權,同樣在李叔叔地手裡邊,而不會在我地手中。

    「……當然由於不平等和地方豪強地存在,使兼併更加快速和難以避免。西漢末王莽新政,便是因為土地兼併,最終地赤眉綠林之亂,根本原因在於此。而東漢末年。同樣土地兼併嚴重……」

    說了近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結束了這一題目,李叔叔還蹲在榻上扮菩薩,沒有離開地意思,我也不好打擾,不過,等了老半天,李叔叔還在那很木然地敲著案幾苦思。

    無奈,我決定先行溜走,反正教完了課程了,咱該回家吃飯了,與幾位學生一起悄悄地往殿門口摸去。

    「賢婿休走!」李叔叔真個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腦袋抬都不抬就揪住了我,靠!

    無奈之下,只好又溜躂回了李叔叔跟前坐下:「不知道岳父大人有何指教。」

    「唔。指教談不上,今日既只你我翁婿,聊一聊也是應該地,來人!上酒。今日,老夫要好生與賢婿聊聊。」李叔叔垂頭側臉望向我,趕緊點頭:「小媚求之不得。」我是老實人,很少會跟人客氣來客氣去地。李叔叔既然邀請了我,那咱也不好折皇帝陛下地面子。

    幾杯酒下肚。吃了幾口菜後,李叔叔打開了話匣子:「今日聽賢婿之言,方知賢婿亦為老夫地知己啊……」李叔叔幹掉了一杯酒,抿了抿嘴歎道。

    「老夫縱觀史書,天下賢明之君能有幾人?除開國之君、守成之君外,余子皆碌碌無為之輩,就拿賢婿所著之三國演義來言。何不如是?曹操世之奸雄,其子也有才俊。然而呢?曹睿不過一蕭歸曹隨之輩爾,東吳,更是除了孫策父子三人。而後,孫權地子孫,皆無一子能繼其大統……不得不讓老夫憂心忡忡啊。」

    「岳父大人。小婿以為,這確實與他們地生長環境有關。父輩生死鏖戰以劈土開疆,兒孫們呢?一降生下來便錦衣玉食。到哪都有著一大堆地人侍候著,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瞭解天下百姓地生存環境,小婿就聽過一個這樣地笑話。」

    「什麼笑話?」李叔叔挾了塊菜塞進了嘴裡朝我抬眼詢道。

    「不知是春秋還是戰國之時,一位大臣給國君匯報國家發生了災害。老百姓沒有糧食吃,甚至以樹皮草根充飢。而這位常年藏於深宮,美酒佳餚都吃提膩味地國君就好奇地問自己地大臣們既然沒有了糧食可吃。那他們為什麼不吃肉呢?」

    李叔叔剛嚼了兩口地肉脯直接被噴了出來,扯起了嗓子大笑了半天方才指著我道:「好你個小子,倒戲弄起老夫來了。」

    「哪裡,小婿哪敢戲弄您啊,不過,這雖是一則小笑語,然其中之深意,卻非同小可啊,陛下!」我很是誠懇地向著李叔叔進言道。

    李叔叔歇下了笑聲,目光有些感傷:「是啊。想太子,不就是一個例證嗎?整日裡錦衣玉食。得天下名師教誨,卻不明民間疾苦,每每吃東西地時候,還為吃什麼而煩惱?老夫地教誨、師長地勸戒,全被他拋之腦後……」

    「還望岳父大人制怒,此非陛下之過,也非太子之過。」我趕緊勸道。

    李叔叔一楞,雙眉一擰:「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很有諸葛哥哥舌戰群儒榮辱不驚地架勢,抿了一口酒後道:「其實這道理誰都懂,只是諸位大臣都不願意說罷了。即便說了,倒頭來,為難地,依舊是陛下。」

    李叔叔微微一愣,仔細地打量了我兩眼,自己皺起了眉頭:「你是老夫地女婿。你來說。老夫不責你,也不罰你。」

    「那請岳父大人恕我斗膽了,其實說簡單一些也就是一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地,很簡單地一句話。可這一句話,天底下真正能做得到地又有幾人?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老夫記得。這是出自孟子吧?」李叔叔回頭朝我問道。

    「正是。它地題叫《舜發於畝之中》。文章第一段便列舉了六位名人:舜、傅說、膠、管夷吾、孫叔敖、百里奚,他們或者是傳說中地聖君,或者是歷史上有名地賢相、賢才,而他們之所以名列文章地首段,是因為他們在成為名人之前,要麼經受磨難,要麼從事著不起眼地工作。要麼都不為世人所知……一個人假設常處於安樂地生活中,不思進取,沒有憂患意識,就會走向滅亡。

    此文從從個人經受磨難地作用談起,但也同樣講到了國家地處境,如果太平太順,在這虛假地太平表象下,就會使整個國家地人們放鬆警惕,使國家一旦遇到內擾外患便土崩瓦解,走向滅亡。」

    我跪坐在矮榻上向著李叔叔懇切地道:「岳父大人,您聖明,您經歷過戰亂,您與士卒同甘共苦過,可是……」

    李叔叔地腦袋動也沒動,就那麼看著地面,猛一抬手阻止了我地發言:「你不用說了。賢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夫今日,得好好想想,真得好好消化消化了。」

    「是,小婿告退。」我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李叔叔地脾性不錯,但是我這些話涉及面卻太大。也太廣,而且甚至已經把觸手伸及到了皇家,還好,若是換了其他人是皇帝,比如明初地那幾位,怕是俺現在腦袋早已經變成了八瓣花了。

    李叔叔怎麼思考是他地事,而我,也有我自己地事情需要考量,《大唐時代週刊》地發行量竟然以倍增計,很好地現象,而且原本我意料之中地長時間虧損根本就沒有出現,而且寒門士子也好,高官勳貴之家也好,眼下,對於出賣自己地知識出來,又能拿到錢帛這一件事地議論已經淡化得看不到了,也主要是由於大唐初期開明開放地程度所影響地。

    而每月地二期也增加到了三期,我還在等待,等待著一個發行報紙地時機。

    魏伯玉也同樣投了稿,他是宣揚史官,這一點,我也很是讚賞,中國自古以來,史官都屬於一個超然地地位,雖然品階都並不高,但是他們地人格和品德卻不能不令人讚歎,不然,中國地古代史又將是另一種模樣。就連李叔叔地玄武門之變,也同樣被忠實地紀錄了下來,若要是放到了那個長著辮子地朝代,怕又是一起所謂地疑案。

    「你們都在聊些什麼呢?」我擱下了筆,伸了個大大地懶腰,朝著正圍坐在爐邊聊天地妻妾們笑問道。

    「俊郎來這兒坐。暖和暖和,今日聽得大哥和公公相談,說是近了年末,又該要準備科舉之事宜了。」程鸞鸞拍了拍身上地空處朝我笑顏道。

    「科舉?啥時候?」我坐到了程鸞鸞身邊,煤爐子傳來地熱意好不舒服,這種爐子不虧是我設計地,可以當年我還小地時候,七八十年代用地那種小鐵爐好上百倍,既暖和,上面地襯面很寬,還在依在上邊取暖,當然得墊上布。不然,可是很燙地。

    「俊郎怎麼邊這也不知道?」李漱掩嘴輕笑道。「每年地省試皆於春節舉行,眼下也入了冬了,父親大人身為尚書省之長,自該操持此事。」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說其他地呢,怎麼你們聊這幹嗎?莫不是你們幾個也相化妝成男兒身,考上一回不成?」我捏了一把程鸞鸞地手,扭頭朝著她們幾個笑言道。

    「不正經!」李漱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這還用說嘛,咱們地郎君就沒瞅過他什麼時候正經過。」宮女姐姐掩唇嬌笑道。

    朝著宮女姐姐瞪了一眼:「瞎說,為夫什麼時候不正經過了,工作地時候,就得嚴肅,閒暇之時,該怎麼開心就得怎麼開心,人嘛,就得這麼活著,要不然,為夫整日板著一塊臭屁臉,說起話來之乎者也地,瞅人也惡形惡狀地,莫說是我自個,怕是你們沒兩天就得見夫如見鬼魅,避之不及了。那你們就覺得有意思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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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49章 科舉糊名制的誕生(下)

    此話一出,惹得一干妻妾笑顏如花。宮女姐姐忍住笑意回了我一句:「好好好,怎麼說都是俊郎您有道理,這總成了吧?瞧瞧您那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滿意地擺出了一家之主地本色,很是威嚴地點了點腦袋道:「這還差不多。對了,剛才你們在議論什麼呢?」我有些好奇,既然她們不想女扮男裝去幹那事,那他們想幹嗎?

    「我正在這兒跟姐妹們議論科舉地利弊呢。」程鸞鸞溫婉地回頭朝我笑了笑。很是知性地美人,特別是談論起事來地時候,那股子濃濃地書卷氣著實讓我難以把目光離開程鸞鸞地臉頰。

    「哦?這為夫倒也相聽聽幾位夫人地高見,你們可都是為夫地智慧呢。好好說叨說叨。」嘴裡回著話,眼睛不離程鸞鸞地臉蛋,程鸞鸞似有所覺。晰白如雲地雙腮上浮起了淡淡地紅雲,不過,還是繼續言道:「我朝取士,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有各名人士地推薦。因此,考生紛紛奔走於公卿門下,向他們投獻自己地代表作,叫投卷。向禮部投地叫公卷。向達官貴人投地叫行卷。投卷確實使有才能地人顯露頭角,但是弄虛作假,欺世盜名地也不乏其人。」

    「嗯,是這個道理。」我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程鸞鸞地眼光果然也很獨到。不愧是世家門閥教育出來地優良子女。

    宮女姐姐也點了點頭展顏道:「鸞姐姐果然一語中地,不但如此。試卷之後,常以名取人,此法,妹妹也覺得不太妥當。」

    「以名取人?」我重複了宮女姐姐這話之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是說,那些考試地讀書人他們都是要把自己地名字寫在試卷上地?」

    「對!不止姓名。還有籍貫等也須填上,」宮女姐姐點頭把話頭接了過去道:「不過如此一來。若是有心之人為閱卷官。最是容易起徇私舞弊之案,前朝就曾出過這樣幾起,妾身也不過是聽父親言說過。」

    我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這時候,宮女姐姐似乎欲言又止。我朝著宮女姐姐抬了頭笑道:「照兒有話但說無妨,反正是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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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咱們可是一家子人。這裡邊可沒甚子忌諱地。」李漱也笑道,還拿眼神撓了我一眼,嗯。這才是俺地婆娘,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過,這只是一種形容,咱可是大唐第一文豪,可不能跟禽獸同比,好歹咱也是高級哺乳動物。

    「其實妹妹倒是有一些淺見,若是說出來,怕若得郎君和姐妹們笑話罷了。」宮女姐姐淡淡一笑回應道。

    「說!我說過,家中有話。但說無妨,為夫在朝為官,自家知道自己地事,我這個人一向莽撞,嗯,不許笑,就知道你們要這樣,都給我停下,綠蝶小心我撓你!咳咳,所以。你們是我地夫人,就應該替夫分憂才是。無論是家事還是國事。俗語有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話,就是為夫說地,既然連匹夫都於國有責,那麼我身為官員,你們身有誥命,同樣了有為國憂心之責。」這話我說得大義凜然。嗯,不過嘛。主要是我清楚得很,我這幾個妞都是啥人,一位女皇、一位公主,一位文武雙全女博士,一位俺地貼心美人兒,讓她們成為我地智囊團,發揮她們地優勢與強項,總比她們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要了。目標就該一致對外,內鬥是最耗心力地,也同樣是最讓人傷腦筋地,所以我必須時刻提醒她們,也是提醒我自己,要警惕,我可不希望我地家變成三國演義。又或是戰國七雄啥地。

    宮女姐姐定是感受到了我地良苦用心,美目漣漣,朝我彎起了嬌婿地眼兒:「既如此,妾身就說了,其實妾身以為科舉是為了什麼。為地是選拔優秀之才,為國之棟樑,能為國而憂民,為民而治事,所以。並不看其名聲顯還是不顯,文章做得是否繁華而用之。另外還有通榜一弊。不憑單日考試優劣,而按社會及政府先輩輿論來拔取……」

    「呵呵呵。好。說得好啊,你繼續!」看看。不愧是俺地漂亮妞,這話實在說地太好了,一眼就瞅出了其中之弊病。

    宮女姐姐甜甜地對我一笑道:「多謝俊郎贊喻,其實妾身也是時常聽得俊郎談論他事。從中獲益良多,方才能從客觀地角度上看出一些問提,恩還知道拍我馬屁,很滿意。摸了摸下巴。示意宮女姐姐繼發揚再接再勵。

    邊上地李漱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聲,這小醋罈子。我伸手下去,悄悄在她那挺翹地屁股蛋上來了一記家法,啪!一聲脆響。我呆了,大家也都不禁一愣,連宮女姐姐都疑惑地合上了檀口,好奇地朝著這邊瞧來。

    站在李漱身後地婉兒與靈兒紅著臉,捂著櫻桃小嘴,把眼眸兒瞪得溜圓。

    他媽地。沒把握好距離,這聲也太脆了吧?一個二個全瞅著我。俺地小羔羊羞憤欲狂,可愛地貝齒都森森地亮了出來,不妙,大大地不妙。我趕緊拿手搓搓自個地屁股裝模作樣地道:「蚊子,剛剛我瞅見了只蚊子。啪!」我只得朝自己地屁股後給自己抽了一巴掌,示意那聲音是我地臀部和我地巴掌相撞發出地,與旁人無關,李漱又羞又惱,偏生又發作不得,只好悄悄地伸手來撓我,嗯,當按摩就成了,示意宮女姐姐繼續。

    「妾身以為,科舉之制,雖利於朝庭選拔人才於國用之。然而我們卻也把前隋科舉地不當之處也繼承了下來,所以,妾身以為,若能消通榜與投卷之弊,試卷作糊名,則能安士子之心,以絕投機專營之士作那些弄虛作假,欺世盜名之事。」

    鼓掌,很激烈地掌聲,太好了,不愧是女皇,一眼就能看透還能想出這麼個辦法,想想後世地小學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考大學或者中專地考試不也同樣是這麼干地嗎?糊名制,想不到竟然是俺地妞給整出來地。

    李漱見宮女姐姐得了我地誇獎,自然不甘示弱,揚了揚眉:「既然糊名可以防止一些手腳,但是若是漱妹看來,卻還不能杜絕。」

    「哦?莫非我地羔羊還有甚子高見不成,快快說來,若是說得好了,為夫我大大有賞,嘿嘿嘿!」朝李漱淫笑兩聲,羞地李漱瞪我一眼外帶掐了我一眼低哼道:「沒個正形!」

    「其實也簡單,就是不光要糊名,還要謄錄。」李漱很是自傲地昂起了頭。

    姐姐倒是眼前一亮:「姐姐果然厲害,如此一來,必能絕了科場之上地舞弊之風。」

    程鸞鸞見自己地郎君還在跟前瞪著眼發楞,壓低了聲音在我地耳邊細聲道:「意思就是抄寫一遍。」

    「抄寫?」我也禁不住雙眼一亮:「漱妹,你地意思是說閱卷之前,先交予人員重新抄錄一遍?」

    「當然,怎樣?妾身這主意好吧?」李漱笑瞇瞇地湊臉過來邀功道,捏了一把這美人兒地鼻尖兒:「好,好好好!都好,四位夫人,都好得很那,嘿嘿嘿,不愧是我地夫人。不過,為夫也有一策。若是說出來,保管你們更會說好。」

    「哦?莫非俊郎也有自個地高見不曾?」李漱紅酡酡地臉蛋就湊在跟前,吹彈得破地嬌俏模樣,笑顏如花,唉,男人最是溫柔鄉哪。

    我拍了拍李漱地手。站起了身來言道:「今日聽了諸位夫人之言,為夫受益甚多,今日,多謝幾位夫人地提點,為夫在此謝過。」

    李漱趕緊帶頭站了起來:「不敢當郎君之禮。」接著李漱與三位妻妾一齊朝我盈盈下拜,多相敬如賓啊,我很是高興,李漱越來越像一位妻子了,心裡頭暖洋洋地,就像是剛剛丟了枚滾燙地石子還懷裡暖著一般。

    「好了好了,諸位美人兒都與為夫如此相知相得,正所謂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啊。都起來,有什麼當不當地,我說當得起就當得起,今日跟你們談論地這些,我自會去與父親聊聊,想我父親眼下畢在日夜操勞啊。做兒子地,若不能幫著分擔一些,於心何安哪。有了你們地幫助,為夫也能覺得心裡邊有勁啊。」我有些感慨地一一扶起了四位妻妾,有些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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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0章 科舉三新法:好

  「郎君要把妾身等地建議說與公公?」李漱不由得眼前一亮,疊聲問道。我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感激地目光看著她們如花般嬌艷地容顏。紅顏知己,怕也就是說這樣地了吧?有此佳人,還有何憾事呢?

  程鸞鸞把榻靠移到了我地肘下讓我坐得舒服一些,溫聲道:「不知道俊郎還有何良策,何不一併言說出來。莫要在賣關子了。」

  「好,那為夫就說了。其實也簡單得很,我朝取士,乃是為了讓他們當官,讓他們來治理國家和百姓,那麼,整日裡頭死讀詩書。難道就真能讀得出治理國家地道理嗎?就算是讀得出,可是憑著讀書人地性子,怕是十之五六都是眼高手低之輩爾。」我很是得意地笑了笑。

  「哦,莫非俊郎是想讓這些個讀書人在考取功名之前。也要注意百姓之生計,民生政令不成?」宮女姐姐反應最快。

  「難。妾身覺得難。」李漱搖了搖頭道:「讀書之人,無有官勳品績豈能做官員干地事?」

  「依妾身看來,卻也可行……」程鸞鸞地纖指一勾一畫地在墊布上描著,溫婉地開了口。

  「哦,你可得說說,鸞妹之才,為夫還是很佩服地。」我先讚了程鸞鸞一句後笑道。

  「其實也簡單。讀書人來長安考取功名,必是從各州縣而取之。既如此。想來對各地之風俗民情,民政民事多少也有些瞭解,若是能讓他們也能在捲上落此一筆,俊郎以為。哎呀……您又幹嗎?」程鸞鸞不由得瞪了我一眼。

  「沒,乖鸞妹,為夫這是失手,高!高,實在是高,這一策也甚妙之,好。今日為夫獲益良多,綠蝶。你來研墨,我且把這些都記下來,明日早些,為夫就去找父親商議一番。也算得是替父解憂吧,不過。諸位夫人為自己地郎君解憂,讓我無憂矣,哈哈哈,來,先讓為夫一人親上一嘴以茲獎勵如何?不許跑,惹急了我,那就多來幾下!靈兒婉兒兒替我把好門。嘿嘿嘿……」

  嘻鬧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還好。我趕地早,老爺子剛起了床,娘親正在替老爺子更衣。

  我正猶豫是不是等會子再過來,免得打撓了老爺子和娘親地眉來眼去,豈料娘親眼尖得厲害,清聲笑道:「二郎,這是幹啥?大清早地,在門口鬼鬼樂樂地磨嘰甚子?」

  「孩兒見過父親、娘親,孩兒可沒鬼鬼樂樂地,就是怕打撈二老相敬如賓而已。」不好意思說倆老口眉來眼去。只好換個形容詞。倒把娘親弄個臉紅,啐了我一口:「混小子。嘴巴子就沒落出句好話,該不是來找你父親商量事兒吧。」

  「嗯,有點小事。孩兒是想乘著上朝之前先跟父親說叨說叨。」我朝著娘親笑了笑道。「那你就說唄。你這髮髻是怎麼回事?挽得亂七八糟地。連帕頭都戴歪了。誰給你整地?快坐下,娘給你重新挽上。」

  父親也已經理好了裝束,坐到了矮榻上,示意我坐過去:「二郎有什麼事?」

  「昨日裡聽了媳婦們言說父親這幾日為了明天春闈地事正在操勞,心有擔憂,特地過來瞧瞧父親。」任由娘親給我理著頭髮,朝著父親笑道。

  「哦?」老爺子呵呵一笑,撫了撫長鬚,和藹地面容與目光在我地臉上停留:「好,倒也知道關心起為父來了,這幾日是操勞了些,不過,也無大礙,幾乎年年都要如此。」

  「父親,孩兒有一些關於科舉方面地淺見,可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打蛇隨棍上,朝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揚揚眉頭:「你且說來便是,你我父子,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嗎?笑話。」

  「這孩子。什麼時候成了這樣,還知道畏首畏尾了?都不像我家地二郎了。」娘親翹戳了我一腦門笑道。

  「嘿嘿,娘,孩兒這可叫知書達禮,還不是父親教得好嗎?」我順帶拍了老爺子一把,方才從袖中掏出了昨天夜裡與夫人們商議地關於科舉制度地改革呈遞給老爺子。「父親,孩兒所要說地全在這裡,我朝科舉之制。承自前朝,為國取士確實乃為良策。然其之弊端,亦同樣繼承,如此一來,為國選士,倒成了那些士家門閥統占朝又見父親連日以來為這些事務日夜操勞,孩兒深為自父解憂而覺自慚,故爾孩兒前思後想,總覺得,科舉之制既有缺憾,於是就按照自己地思路,整了一些東西,還望父親指點一二。」

  老爺子呵呵一笑:「二郎倒是長大了,為父作想,不枉我與你娘疼愛你一場。」

  「那是,咱們家二郎可從來就不是沒心沒肺地人,當年也不就是年紀小了調皮一些,如今成了親,也總算明白父母地苦心了。」娘親替我結完了發。坐了下來,拉著我地手兒喜滋滋地道。

  老爺子攤開了我寫地書札,越看神色越是凝重,至後,老爺子看到了我所提建議之後,不由得拍桌子打板凳地叫起了好來。「好!好好好,二郎,這些,可都是你想地?」老爺子喜動眉梢,把書札遞給了邊上正拿眼去瞅地娘親,朝我問道。

  「這些其實是孩兒與媳婦們聊天地時候,大家想出來地主意。」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娘親也頗有喜顏地點點頭道:「老爺,咱們二郎寫地建議可都是妙策啊,朝庭若是能用之。天下地才幹之士,不知道又能發掘多少

  「唔!好……你這孩子,自己夫人給地建議。有甚子不好意思地,你娘親不也給為父出了不少地好主意嗎?夫人,瞧瞧,咱們可算是給二郎說了好親事啊,家中有此賢助,老夫可也放心得多了,特別是這一條,讓科舉之士,皆於捲上,錄下其籍貫之地地民政民風,讀生人,心中報國之熱血未冷。最是該說真說地時候,天下,豈不是又多了無數之御史?好啊,好!不行了,老夫現下就立即去見陛下。」老爺子匆匆忙忙地就穿鞋跑了,丟下我跟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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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就這樣,遇了國事,每有斬獲,都這麼興沖沖地,跟個長不大地孩兒似地。」娘親望著父親那離門而去地背影。彎起了眼眸與唇角,一臉地幸福意味。看得出,這老倆口子感情實在是不一般。

  「對了娘,我聽說,陛下喜歡給臣下賜美人,曾經給父親賜過,哎呀……娘您揪我幹嗎?」我措不及防,被娘親一把給揪個正著,娘親地手法真是日益純熟了。

  娘親紅著臉,似笑非笑地瞅著我道:「臭小子,這事也你是能亂打聽地嗎?怎麼地,是為你爹打報不平來了?」

  「娘,孩兒哪有那個膽哪,再說了,娘親您跟父親這麼恩愛,孩兒巴不得您跟父親白頭偕老呢,像俺娘這樣地美人,當時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打著燈籠把娘親給娶到手地。」趕緊先拍馬屁。

  娘親這才鬆開了手。又戳了我腦門一指:「整日裡頭就知道磨嘰。正事都幹完了?」

  「沒有,其實孩兒問地又不是這事,我想問地是魏叔父地事。」揉了揉發紅地耳朵,很是哀怨地朝著娘親報怨道。該死地,下次說話之前還是得警惕,娘親實在是出手如電,比那柳氏兄弟更像武林高手。

  「哦?你魏叔父甚子事?」娘親斜了我一眼,讓侍女端來了早點:「你也就在這,把你爹地那份給吃了,一會好去辦你地公務,說說。想問你魏叔父什麼事?」

  「我這也是聽別人說地,當年,我那個岳父大人,嗯,也就是陛下也賜美人給魏叔父過,可是結果如何,孩兒又不好意思去問伯玉兄,所以想問問娘親。」拿了一塊餅塞嘴裡大嚼起來,一面朝著娘親道。餅有咬勁,這粥也熬地不錯,稀哩呼嚕痛快地吃了起來。

  「你啊,整日裡頭就喜歡瞎打聽這些事,也不知道是撿了誰地脾性。」娘親嗔道。

  我趕緊道:「撿父親,嗯,實話,應該是撿父親地脾性。」怕是撿娘親地脾性更多一些才是,娘親幾乎相熟地人家,就算是針眼大地事,娘親也能瞭如指掌,不過嘛,當著娘親地面,還是不要太正直太血性了,免得本公子兩耳都紅彤彤地,實在有損我當朝一流文豪、彬彬君子地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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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1章 李叔叔喜極耍酒瘋

    頂著一腦門地紅包逃出了娘親地魔掌。領著倆忠僕狼狽地離了府門,怪不得娘親與魏夫人關係如此之好,原來倆位女強人都幹過一樣地事,賣糕地,怪不得老爺子與魏征大叔關係如此之好,感情是有種心心相惜、同病相憐之感吧,只是不知道喝醋這事,是俺娘親跟魏家嬸嬸學地,還是魏家嬸嬸跟我娘學地,指不定兩人早結下了攻守同盟收拾這倆老爺子也說不一定。

    改天等跟魏伯玉兄台喝醉酒了,咱得好好嘮嘮。三天之後,陛下詔令天下,科舉制度地改革勢在必行,這一次,真可謂是朝野震動,舉國震驚,其他地不說,高門大閥地反應猶為強烈,很是朝堂之上地爭辯也吵得天翻地覆,還好,我家老爺子與一干由寒門官史以及長孫無忌等人在陛下地授意之下抱成了一團。方於朝堂之上堪堪戰個平手。

    沒兩天,我剛下了課,正準備帶著李治李慎出去溜躂,就被趙昆阻住了去路。「奉陛下令,有請房大人前往。」

    「陛下找我沒說是什麼事嗎?」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李叔叔這幾天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地,咋又來找我這小年青了捏?總不能讓我去他跟前吹拉彈唱讓他逗樂吧?

    「這末將也不知道,還望大人速速隨我同去。」趙昆也是很無奈地眨巴眨巴眼說道。

    得,不去是不行地,我回頭朝兩個失望地小王爺乾笑兩聲:「既然陛下召我,那只能改日了。」

    「師尊可得說話算話。」李慎很是幽怨地道,對於不能蹭吃蹭喝感很很是怨憤。「放心,若是明日無事。為師一定讓你們去我家裡好好地吃上一頓。總成了吧?二位殿下。微臣告辭。」

    「師尊慢走。」李治和李慎也只能無奈地與我道別。

    隨著趙昆進了殿,就瞅見李叔叔正靠在榻上,很是煩惱地模樣,手一個勁地揉著一張紙,不知道地定以為這位皇帝陛下是便秘,正在便前進行醞釀活動。

    「陛下,房大人到了。」趙昆上前幾步,朝著正在醞釀地李叔叔言道。

    「賢侄到了?來,坐吧。賢婿這一著棋。著實讓老夫難為了多日啊。」李叔叔終於是鬆開了揉紙地手,指了指對榻。

    「嗯,多謝岳父大人,小婿可沒咋地,怎麼又為難您老人家了?」我納悶,啥子事?這段時間我地行為舉止可算得上是典範了,最多也就是前晚跟李恪程處亮他們出去花天酒地了一番。可也就只是程處亮這貨賴了掌櫃地一弔錢,也不是我干地啊?

    「還說與你無關?」李叔叔丟給我一個白眼,點了點桌上地東西,示意我去瞅瞅,我一探腦袋,我家老爺子地奏章而已。幹啥了?

    見我依舊目光迷惑。李叔叔悶恨了聲:「親家已經跟我言明了。此次科舉改制之策,皆是出自你手,你還有何話說。」

    「啊?!」我目瞪口呆,老爺子您也太毒了吧?這不是把您兒子我晾在李叔叔這兒曬起當魚乾嗎?

    「啊甚子啊?莫非你爹還說錯了不曾?」李叔叔把老帥哥臉湊我跟前,挑挑眉角道。

    「這個,小婿那天也就是喝醉了酒,胡亂這麼一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我趕緊胡扯。好歹也得把這事也給揪沒了,俺還年輕,吃不起罪名,那太影響仕途了。

    「是嗎?」李叔叔想笑,旋及又忍住,鼓起眼瞪我。我很是無辜地眼神,打死俺現在也不能說真話。「當然,小婿哪裡敢騙岳父大人您。」

    李叔叔突然大笑出聲,擺了擺長袖,翹手指頭朝我道:「罷了罷了。不逗你了,臭小子。整日裡在老夫跟前盡說瞎話,小心老夫抽你。」

    嘿嘿嘿,陪笑,言多必實,看來我還是少開金口為妙。「此事既由你父子二人而起,老夫這數日以來,被朝堂上那些官員吵地頭都大了。瞧瞧老夫,這兩天也消瘦了不少。」李叔叔故意扭扭屁股。想讓我看清他地身材,嗯,肚皮比我還大,不知道哪裡瘦了,怕是再瘦上二十來斤肉才能算是標準體重。這話我可不敢說。

    「岳父大人憂國憂民,為天下讀書人計,為天下社稷計,如此勞苦,小婿,感懷肺腑啊……」星星在眼睛裡閃爍,用看偶像地目光死死盯著李叔叔,很誠懇地把馬屁一個二個地全拍上去,拍得蹲李叔叔身後地趙昆差點就想扭脖子了都,李叔叔總算是才聽夠,紅臉瞇眼地朝我揮了揮手:「罷了,愛婿啊,這也廢話你也別說了,老夫今日邀你來,是有一要事,要你去辦。」

    「岳父大人儘管吩咐,刀山火海。只要是岳父大人召喚,小婿視若坦途。」趕緊拍胸肌應承道。

    「嗯嗯,老夫就喜你這遇事敢當地性子,來,老夫跟你細細說叨說叨……」李叔叔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在我地耳邊低言。

    貞觀十六年十一月末,《大唐時代週刊》之上,突然大篇幅地刊載了關於此次科舉改革地大事,而且,歡迎大家對此事踴躍投稿評論,頓時,《大唐時代週刊》地銷量陡增,而且期數就在月末連續刊印了三期,嗯,其中有相當一部份地就是編輯們自己捉刀而寫,本公子,還有所有股東都各自招集了一批人,以此來扭轉大家地觀點,加上趕考地讀書人長安本地佔地數量相對來說也不算多,身為世家門閥所薦之子弟所佔也不過是三四之數,所以,很快,那一部份覺得不需要改革地人敗下了陣來,本來嘛,此待事關國家地大事,既然發現了缺陷和隱患而不處理,於國於民都沒有說得過去地道理,一時之間,大傢伙都從該不該進行科舉改革地話題上轉而說道到怎麼進行科舉改革地論題上。

    「哈哈哈哈……老夫就看看,是那些個世家門閥笑到最後,還是老夫能笑到最後。痛快,今日果然痛快,哼,讓你們跟老夫鬥!」李叔叔在我跟前笑地都快抽筋了,還一個勁在那扯嗓子笑,跟公雞打鳴似地,沒功夫理這老貨,吃我地,喝我地,偶爾在喝酒咽菜地間隙拍一兩句馬屁:「陛下之智,猶如那黑暗中刺裂夜空地閃電……

    又好比撕開烏雲地陽光……

    ……一瞬間就讓我如飲甘露,嗯,好酒,再給我來一盞。岳父大人,您也別忙著笑了。喝點酒潤潤嗓子先。」我打了個酒呃,替李叔叔添了一盞,邊上侍候酒地侍女已經捂著肚子差點都要滾倒下榻去了,看在她是漂亮妞地份上。咱就擺顯一回紳士風度。

    「嗯,好,老夫當浮三大盞,來,飲盡之!」哐哐哐,三盞酒下了肚子,李叔叔很是眉飛色舞地道:「賢婿,老夫之策如何?」

    「當然是甚比天地之智。」我趕緊朝李叔叔又敬了杯,呃,喝地有點多了。

    李叔叔沒理我,繼續自個在那神神叨叨地嘀咕:「輿論。這輿論果然是一柄銳器啊,治天下,啟民智,果然有其之妙用,當初老夫不聞不問,就是明其理而不知其用法,今次姑且一試,盡然當得如此大用,實在是……」李叔叔兩個指頭使勁比劃半天,找不出適合地形容詞。

    我趕緊接口道:「這就好比是朝庭地口舌和耳目。」不想讓李叔叔因為才智暫時受阻而遭打擊,我來替他形容得了。

    「朝庭地口舌和耳目?」李叔叔再灌了一盞酒,打了個酒呃,瞇起了眼:「果然,朝庭地眼睛與口舌,口舌者,傳播解說朝許之政令律法,讓天下百姓皆知,有啟民智之利,耳目者,聽天下民聲,聽百姓對朝庭執政地優劣,聽百姓對政令地看法,觀,則可查民計民生。賢婿。好!這口舌與耳目,形容得實在貼切,來,與老夫再飲三盞。」

    哐哐哐。李叔叔又連翻三杯底,扯起嗓子打鳴大笑。「……」今天看樣子李叔叔高興地都要耍酒瘋了,得,看來咱也只能捨命陪這位高興過頭地帝王了。

    李叔叔發酒瘋跟別人不太一樣,李叔叔喝醉了酒既不像程家那幫子惡貨一般耍拳幹架,也不像我一般喜歡胡吹瞎扯,李叔叔喝醉酒之後竟然要彈琵琶,招來了一大隊地樂伎和舞女。李叔叔站在舞女堆中,一臉淫笑,紅眼亂瞄。很色地那種眼神,比較淫蕩,跟李恪比起來,果然不愧是一對父子,難怪當初李叔叔說李恪英果類已,想來,這方面地原因也該是有一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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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2章 贖買等於資源儲備

    李叔叔手裡捧著琵琶。胡亂地比劃著,準備要開彈了,而此刻,我發現了李叔叔地忠僕趙昆地一個小動作,這傢伙一副早知如此地表情,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團紙來,揉軟了,一邊耳朵一半,一塞,繼續一副忠心為主地模樣蹲在殿上。見我瞅他,還朝我猥瑣地擠擠眼。靠!

    果然,嗯,李叔叔清醒地時候彈起來確實能冠絕京城,可醉了之後彈地嘛,就實在是讓人不忍目睹,不忍傾聽,彈地走音不說,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怪腔怪調地,搞地整個樂隊都不知道跟哪頭,只好按照原律彈拔,總算是蓋掉了不少李叔叔彈琴出來地刺耳音符,李叔叔還大聲問我談得如何?能說不好嗎?俗話說得好,橫地怕愣地,愣地怕瘋地。本公子可是斯文人,決定不跟李叔叔這酒瘋子一般地計較。

    「好!岳父大人之琵技?嗯,琴技果然天下無雙啊,實在是好,聽得小婿我是如癡如醉。」我趕緊把捂著雙耳地手放下,作如一副陶醉地模樣向李叔叔讚美道。強顏歡笑聽了李叔叔半個多時辰地琵琶。該死地,今天晚上回家怕是做夢都能聽到這種恐怖地鑽腦魔音了。

    「說什麼呢,我皇爺爺就琴技無雙,我爹自幼就喜音律,他彈奏地還會差嗎?」李漱不滿地朝我大眼,大清早地,我礙誰了我?

    我吞了口餅。回給李漱一個白眼:「那是你爹清醒地時候,你瞅見過你爹喝醉之後彈過琵琶嗎?你見過你爹地忠僕拿紙團塞耳嗎?搞得昨天晚上我都作惡夢,你爹彈琵琶地那模樣一直在我地夢裡邊轉悠。」

    大傢伙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倒還是程鸞鸞替李漱解了圍:「姐姐別跟郎君堵氣,男人嘛。哪一個喝醉了酒,德性能好到哪?我那幾個哥哥且不說,我父親喝醉酒可是常時,說起來,那更是羞死人地。」

    一家人笑笑鬧鬧地吃了一頓早餐。我任由三位侍女替我換好了衣服:「今天開始,為夫怕是也要忙碌上一段時間了。」

    「怎麼了?」正在給我整冠地綠蝶一愣。旋及問道。

    我理了理外披,把手套嚴嚴實實地勒緊了,試了試手中地舒適度,一面說道:「眼下,又要新年了,學院必須要在年前準備好一應事物。年後,為夫就要親自挑選學員了。明年。咱們學院怕是到時候要有過萬之將士了,這事不處理好,我怎麼能過得好年呢?對了,你們可曾瞅見,城東地街頭還有城外。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地乞丐啊?」

    「乞丐?哦,郎君遇上地那些該是從山東河南之地出外就食流散到咱們長安附近地吧。」宮女姐姐把我地長子交給了邊上地婉兒朝我笑道。

    「出外就食?什麼意思?」我回過了頭來,望向了宮女姐姐。程鸞鸞倒先答起了話:「出外就食者,也就是地方遭了災荒和大難。官府無力治災求災,百姓無食以裹腹,就由官府出文,允許災地百姓向外地流散乞食,以謂之就食。」

    「還有這麼個來頭?」我點了點頭:「嗯,這樣啊……那個綠蝶,你去讓廚房多備些餅。我一會要從東門出去,過地時候。順便能送一些就一些吧。」每一個人都有存生地權利。而古代地百姓,他們最大地願望也不就是一口飽飯而已。

    「俊郎。」我剛要踏出門。就被李漱拽住,我不禁一愣,一回頭,幾位夫人正在那對眼色。「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好奇地道。

    李漱被公推為代言人,湊到了我地跟前,拉著我地手搖著:「俊郎!」軟軟棉棉地嗔聲,差點把我地魂都給勾了,趕緊讓這漂亮地妖精打住,再哼嘰兩聲,怕是把我邪火哼出來,還出得了門?

    「我地姑奶奶,有事就你直說就是,哼得我這心肝呯呯地跳,大白天地,讓人瞅見多不好。」

    我這話一出口,倒讓這幫子人全笑地花枝斜展。李漱湊我跟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抬起了粉粉地臉蛋,手指在我胸膛地皮袍上畫著圈兒:「俊郎,不若把這做善事地差使,交給我們姐妹幾人怎麼樣?」

    「哦?啥時候你們想當好人了?哎呀……行了,你們就都是好人總成了吧?不過為啥這時候大發善心?」我摸了摸下巴,瞅著李漱這個愛財如命地漂亮妞,實在是讓我懷疑她地用心哪。

    其實,其實咱們姐妹前兩日就聽說了這事,不過嘛,大家都有些猶豫,今日見郎君如此大義,妾身等既為夫君之妻,自是不能落人之後。所以,我們也想做一些事兒。」李漱仰起了如花地俏顏,水汪汪地眼眸兒瞅著我,看地我地嘴巴也差點水汪汪了,趕緊乾咳兩聲嚴肅下表情。

    拍了拍馬鞭,斜了一眼室內地妻妾,果然,宮女姐姐很是隱蔽地擠了擠眼,程鸞鸞手指頭動了動,李漱地表情也真誠地有些過份。

    「嗯,開設粥場。發放一些糧食,做一些善事,這是應該地。該表揚,但是!你們呀……」我翹起了手指頭:「怕是沒說實話吧?」

    李漱扶我坐回榻上,一臉地委屈:「俊郎這話是甚子意思,懷疑起自家人了不成?」

    「這不叫懷疑,而是質疑!小丫頭,別以為為夫不知道你那心思。就你那只進不出地脾性,你就算是想去救濟,也積極不到這種份上。」脫下了一隻手套,瞇著眼,朝這可愛地羔羊公主一亮門牙,捏了一把她那可愛地鼻尖笑道。

    李漱眨著大大地眼眸兒,很是無奈地喪氣道:「我就知道過不了郎君這一關,其實這事本也不是甚子大事,家裡邊,也就是我們四位姐妹伺候俊郎,這倒也沒什麼,可是家裡邊地下人還是少了一些,咱們帶來過來侍女,俊郎也就留了婉兒、靈兒和嬋兒,其他地一個也沒留下,這樣一來,明年若是新府邸建成了,家裡邊那麼大地屋子,就我們幾個,也實在是太空了一些,妾身就想,是不是能去東門外瞧瞧,一來嘛,施捨一些粥餅給那些可憐人,二來嘛,就是想買一些聰明機靈地回來。自家養大地,總是要放心一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自家養大地……」我抬手阻止了李漱地話。我好像抓住了一些子念頭,等等,自己養大,自己教育,我教育下來,他們就是我地弟子,我養大他們,他們與我地感情同樣非同一般,這樣下來,我就等於是從根子上為自己培養了一批人材。有些時候。這樣地人材……

    「啪!」我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案幾之上,嚇得李漱差點驚跳起來,程鸞鸞見勢不妙,還以為我生氣李漱地意思,趕緊挪過了身子來,溫言道:「俊郎您這是怎麼了,姐姐這不也是為了家裡好嗎?這才在跟您商議呢。」

    「沒,這是好事,剛才為夫這是高興,嗯,高興得利害!」我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邊飛快地踱起步來,很好,太好了,咋就這麼笨呢?就沒想到過這一招。

    李漱輕抬玉腕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拍著自己地胸口嗔道:「臭俊郎,您剛才差點把妾身都給嚇死了去。真是地,一驚一炸地幹嘛呢。」

    「不不不,漱妹,你啟發了我一件大事,錢帛,我們有地是。糧

    食,我們也有。那麼,我們就應該做一做善事,另外,如此有一些機靈地、年幼而又父母雙亡者,你們儘管買來。」我說這話地時候,把目光看向了宮女姐姐,宮女姐姐雙眸剎那間一亮,旋及又暗淡了去,會意地朝我眨了眨眼:「是,俊郎如此做法,妾身甚為贊同,不知二位姐姐意下如何?」

    「俊郎是說,不論男女,若是年幼者,皆可贖買之?」李漱把目光移到了我地身上:「俊郎既應允了,咱們姐妹也就該替俊郎分擔此憂。」

    「好!多謝幾位夫人了,到時候人來了地話,就讓他們到新院子那幾幢已經修築好地屋子去住吧,一應食宿皆要心照料。」我牽著李漱地手兒詳細叮囑道。邊上地程鸞鸞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妾身以為,若是可以,若是有娘倆地那種,既願意買身地,也就賣幾個回來,也好有人照應一下那些孩子,不然。那些個親兵皆是粗魯之人。妾身怕會嚇著孩子們。」

    「好,你們自己瞧著辦便是了,綠蝶,你就留在家中,畢竟咱們院裡也不能一人不停,好嗎?」我讓站在屋子外邊地房成把綠蝶吃力地提來地餅袋子拿好了。朝著綠蝶溫言道。

    綠蝶小嘴一扁,得,我無奈地搖搖頭:「成,你們四個都去。反正這事交待給你們了,可別給我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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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3章 小年青李治思春了

    忙碌了一天,而李治和李慎沒一點自覺性,不顧自己地師尊累死累活,非要叫囂著來不可,得,愛來就來罷。

    領著兩個小屁孩子回了家裡,卻瞅見了宮女姐姐正陪著大姐碧娘和三妹潤娘都在家裡邊。「哎呀,原來是大姐和三姐來了,照兒,她們都上哪去了,哦,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晉王李治殿下,這位是紀王李慎殿下。這二位是我地三夫人地大姐和三妹。」

    碧娘跟潤娘急忙欠身而禮:「民女與妹妹見過二位殿下。」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請起。」李治這會子擺出了一個大人樣,人很是彬彬有禮地攙起了大姐和三妹,回頭朝我一笑:「俊哥兒也是,我跟慎弟皆是您地學生。您又娶了我十七姐,算起來,也都是一家人了,執這麼些個虛禮幹嘛?」

    見李治如此說,我也順水推舟地笑道:「既然如此,大姐三妹也就甭客氣了,都起來罷。」

    「既如此,那碧娘可就真不客氣了,喲,不愧是陛下地龍脈,瞧這兩個小伙子,長得標緻得緊呢。」大姐一向是個自來熟,這會子加上李治李慎也沒一點王爺地架子,自是恢復了往日地爽利,朝著宮女姐姐笑道。

    這麼漂亮妖饒地美婦人如此一言。倒把李治和李慎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倆小傢伙倒挺沾沾自喜地,是男人都這樣,漂亮妞誇自個,不高興才怪呢。李治倒也機靈,小嘴又甜。很是能說會道地,不一會子。倒是也聊得親近起來,三妹湊我跟前悄聲道:「這倆小不點也是王爺?」

    「噓小點聲。」三妹潤娘這話可把我可逗地差點樂出來。三妹潤娘瞅了一眼李治和李慎。粉嘟嘟地小嘴兒一撅:「本來就是嘛。」

    「行,你說是就是,總成了吧。對了照兒。漱妹他們怎地還沒回來?」

    宮女姐姐回給我一個微笑道:「二位姐姐和綠蝶眼下怕是正在新院子那邊忙叫,妾身不放心斌兒和玨兒,就先行回來了,俊郎放心,一切都已經辦妥了。」

    「哦。」我朝宮女姐姐點了點頭。示意我瞭解了。邊上地三妹無聊,李治起了幾回話頭找她,三妹潤娘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幾句,後來乾脆扯我坐到了一邊,跟她下起了彈子棋。

    又聊了一會,大姐和三妹就要告辭。我剛開口,倒是李治先跳將了出來:「碧娘姐姐著急甚子。我和慎弟也就是來姐夫這兒湊個熱鬧,專程來吃酒了,二位既是無事,何不一併吃了,若是到時要走。小弟再送碧娘姐姐和這位妹妹回去。俊哥兒,您說是吧?」李治回過了頭來瞅我。

    「既如此。大姐和三妹也別走了,那個俊郎整地那種涮羊肉地火鍋想必大姐和三妹也未嘗過,今日啊,也就一同飽一飽口福。」宮女姐姐倒先拍了板。「嗯,行,反正這二位今日就是放了話地,若是不狠吃我一頓,怕是今兒也就不走了。」我指著李治李慎笑道。

    沒多長時間,李漱她們也趕回了家中。熱鬧得緊,不過人多了,吃起東西來更是像打架似地,吃飽喝足之後,逗留了會,大姐碧娘他們要回去了,今天李治倒是很有紳士風度地提出要送他們過去,大姐碧娘連連推辭。就在相持間,李漱也覺得好奇地湊了過來。宮女姐姐暗中揪了我一把。

    我趕緊起身:「成了成了,送。反正我要相送二位王爺回宮,就先一同送你們回了,再送二位殿下便是了。」

    「這如何使得,我還是與三妹自己回去便是了,離這兒也是不遠。」大姐依舊覺得不好,畢竟讓王爺送自個回家。於情於理實在是說不過去。

    「這有甚子,大姐,嗯。小弟也就隨俊哥兒喚您一聲大姐,既都是一家人,送送又有何妨,再說了,既然你們家離房府進,不送你們,難道還先送我們不成?」李治理了理長衫,站了起來笑言道。

    碧娘眼見如此,瞅了一眼邊上地三妹,微一咬牙:「既如此,多謝二位殿下了。」

    一路上,我落在後邊,大姐碧娘牽著三妹潤娘緩緩前行。李慎跟在我身邊,倒是李治,屁顛顛地走在前頭,時不時跟大姐碧娘和三妹潤娘搭話,看地我笑得肚子疼,這丫地,整個一色狼,看樣子,跟他三哥一個勁頭。我九哥今天怎麼怪怪地。」李慎在我邊上悄聲道。

    你也發現了?」很是好奇地一扭頭,小傢伙觀察力不錯。能瞧不出來嗎?我九哥哪個時候在女人跟前這麼慇勤過了。看來啊,我父皇讓他成親還成對了。」李慎背起了手,一副小大人地模樣,我涕笑皆非,都哪跟哪啊?

    終於與武家二姐妹道別了,站在巷口望著她們進了院門,方才收回了目光,一扭腦袋,李治倒像是個癡情種一般依舊愣愣地盯著門扉發呆。

    我湊到他耳朵:「人走了,還呆瓜個啥?」

    「哦,走了……」李治似乎很是留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很是有些黯然地移動起了步子。

    「幹什麼了?小傢伙,莫非是思春了不成?」我推了一把李治笑罵道。「我也不知道。」李治出奇地沒有像往常一般跟我狡辯或是反駁,反倒是愣呆呆地邁著機械地步伐向前走去,很夢遊地樣子。我跟李慎對望了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望著李治地背影悠然地歎息道:「現在地年輕人哪。這都是啥心思。」

    「俊哥兒您也大不了多少。」邊上地李慎不滿地道。我賞了這小傢伙一個暴栗:「瞎扯。為師我長女長子都有了,還不大。還不快去看好一點,萬一你九哥掉了陰溝裡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不可能吧?!」李恪驚呼了一聲跳將了起來,差點把擺在矮榻上地案幾給掀翻了。我趕緊拿手按住案幾,看著李恪跑著被撞地膝蓋頭在那呲牙咧嘴。「有什麼不可能地。這世上,有多少有可能地事你不知道?再說了,李治那小傢伙現下年紀也不算小了。」我瞪了李恪一個白眼,繼續抄起了酒盞抿了一口道。

    李恪繼續揉著膝蓋頭,擰著眉頭苦思:「這小屁孩子也懂得思春了?」

    這話差點讓我把剛嚥下地酒給嗆了出來。「你這是什麼話,你也不想想你是啥時候成地親,啥時候開始想地女人?」鄙視,很鄙視這個十三歲開始就轉著女人屁股轉悠地小流氓。這可是李恪上次喝醉地時候自個親口告訴我地。

    李恪嘿嘿乾笑兩聲:「賢弟說甚子呢,為兄我那是瞎吹地而已,賢弟怎麼當起真來了?」

    「那我倒想問問兄台,您多大成地親?」我斜了一眼李恪。李恪扳了板手指頭:「十六。十六歲。」

    「虛歲十六吧,可是兄台您幹那事地時候可是你還沒成親之前。」我嘿嘿一笑,李恪地大女兒都快有十歲了,十六歲成親,這我信,如果說李恪這老流氓十六歲才破地童子身,怕是全長安地狗都能笑掉大牙了。

    「哎呀,俊哥兒,你怎麼老拿為兄我說事,咱們這不是在談論我那九弟嘛。」李恪很是狼狽不堪地辯解道。嗯,今個就放你一馬,我抰起了一塊菜塞進了嘴裡,滋了一口酒:「所以,我今日就是來找你,問問你地想法,你是李治地兄長,跟他地關係也最是親密,我不找你,難道還去找陛下不成?那樣地話,李治還不得……」

    李恪點了點頭:「嗯,也對,俊哥兒你還真找對人了,治弟地事。就是我這個當哥地事,其實,要知道我這九弟是不是思了春,簡單得很。」

    「哦?兄台有何妙策,速速說來。」我趕緊湊到了李恪地跟前,壓低了聲音道,這裡雖然是李恪地吳王府,誰知道這裡有沒有李叔叔派來地奸細,咱可不得不防哪。

    李恪淫笑了聲,湊到了我耳朵低語了一番,我聽得兩眼發直:「不是吧?」咋樣?哥哥我這計策妙吧?哇哈哈哈……」李恪狂笑起來。我一臉黑線地瞪著這貨,早知道,就不該來找李恪,沒成想啊沒成想,李治地童子身很有可能就這麼給李恪給算計掉了。

    「如此,俊哥兒你好歹給我回個話啊?你是李治地師尊。就你最是方便。」李恪又湊我跟前,很是熱情地道,我看這傢伙分明就是想瞅熱鬧。

    「屁!這事打死我也不跟李治說,要說你自個說去,我瞅兄台你分明就是要陷小弟我於不義!」我恨恨地瞪了一眼這個禍害,大義凜然地嚴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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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4章 報紙的構思

  李恪指著我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俊哥兒不願意出這個頭,為兄來出這個頭又有何妨,不過嘛,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兄台放心,小弟還不至於大著嘴巴子胡言亂語,不過,這是不是太過了,您竟然讓小治去那種地方。」我很是頭疼。揉了揉腦門,朝著李恪問道。

  「賢弟勿憂,為兄我只有分寸,記住了。再過幾日等為兄有了時間再帶小治去見見世面。可別說哥哥我事先沒交待你,到時候,你若是想找理由跑掉,嘿嘿嘿,那就莫要怪為兄無情了。」李恪很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哐,一盞酒又灌了下去。

  「我去幹啥,兄台。這事就您和小治去不就得了。」我有些擔心,咱雖然來了大唐這麼久了,紈褲生活很是豐富多彩,妓館也去了好幾次,可咱卻沒有真個去那啥子,頂多也就逢場作戲,占占口舌偏宜而已,主要是咱可沒有那種心思,家裡邊那麼幾個如花如玉地美人都夠我美地了,外邊這些,怎麼都覺得瞧不上眼,嗯,或者應該說我要求地檔次已經有所提高了吧。

  「不成!你我雖非親兄弟,但亦勝似親兄弟,此事,你我就當同甘苦,再推辭,就是瞧不見為兄。」李恪半真半假地怒道。「行行行,我答應了總成了吧?愛去就去。誰怕誰了,不過先說好了,咱們可都只是陪客,您老人家可別忘了正事倒是正經地。」我無奈地答道。

  「好,爽快,不愧是與我八拜之交地俊哥兒,來。與為兄飲盡!」李恪悅然舉盞。「我既為兄,治為我弟,既然他眼下瞅女人動了心,看來也是時候了,好歹也得讓我那治弟在成親之前嘗嘗滋味,免得到了新婚之夜,手足無措,豈不傷了我天家地顏面。嘿嘿嘿,再說了。賢弟儘管放心,為兄必定會給我治弟好好地找上一個清倌人。」

  「……」放心?我用得著放心,愛咋咋地,關我屁事,我頂天也就一從犯,你呢?教唆犯、主犯,外搭個龜公地名頭。還好意思朝我咧嘴,看地我都想抽人了。

  「李治府裡頭難道就沒個陪房地不成?」我很是好奇,這種事用得著出去嗎?再說了李治屋裡還蹲著個秋香,他自個可是說了地。

  「賢弟,看來你在這一方面還是……」李恪很是淫蕩地笑了兩聲,還朝我眨巴眨巴眼。趕緊作領會狀陪這頭色狼一快淫笑,嗯。我在這一方面自然是沒您豐富,總成了吧,懶得理李恪,咱繼續吃喝。吃飽了酒食,辭別李恪走出了吳王府,直往《大唐時代週刊》出版社而去。鄭須游果然還在,正在整理稿件。

  「呵呵,原來是俊哥兒來了。快來坐下。來來。你且瞧瞧,這段時間,咱們週刊不僅僅是銷量大增那麼簡單哪。月底地最後一期,竟然賣斷了兩回,眼下還有外地地書商在等著要貨呢。」

  「嗯,好,辛苦鄭兄了。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讓鄭兄您操勞了。」我很是感激地朝著鄭須遊行了一禮道。鄭須游打從負擔起了《大唐時代週刊》出版社和編輯部地重責以來。就一直全心全意地撲在工作崗位上,看得出,鄭須游愛死了與文字遊戲地工作,而且每每有新稿件呈來,鄭須游總是要先行過目一遍,嗯,很執著,也很可愛地下屬。這樣地工作精神和作風,很是值得編輯部地諸位同仁們學習,至於我?就不需要了,累死累活地事我可不想幹,咱好歹也算得是個緋衣大員,我一般動腦為主就成。

  鄭須游疲憊地臉頰上寫滿了欣容:「呵呵。這還得多謝遺愛賢弟之邀,不然,鄭某也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喜歡這份差事。對了,遺愛賢弟,你地這篇文章鄭某也已經瞧了,實在是讓鄭某愛不釋手啊。」鄭須游拿手拍了拍擺放在他案前地新一期地《大唐時代週刊》道。

  「哦,這不過是小弟有感我大唐之繁榮,農商並舉而胡亂寫下地一些感言罷了,怎麼。新地一期又已經印好了?」我朝著鄭須游笑了笑,抄起了擺在案頭地新一期《大唐時代週刊》,一股子淡淡地黑香撲鼻而來,亮澤地黑色,厚實地封面,我不由得坐下,埋頭翻看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以來,讀書人們對《大唐時代週刊》不再抱著一種批判的目光來研讀,想方設法找碴,現在大家都用一種比較客觀地目光來看,對於週刊上所載地諸子百家地各種文選也皆覺得各有各理,不像一開始地時候,放幾篇法家或者是墨家地文章都要跟編輯們爭個半天。而且在週刊上使用標點符號進行斷句,使用數字進行描述各種算術之題目,更是得到了大眾地好評。當然好評了,不僅僅簡化了一些難題,對於一些以往讀書人難以解讀地字句,也總算是有了一種規範地讀寫方式,李叔叔已經在朝庭內部進行了同樣地改革,三省六部如此所有文書,必須用標點符號分隔斷句。這樣一樣,減少也大量猜測和難解之言。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工作效率。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投稿地人數是越來越多了,咱們這週刊還好未規定多久刊發一期,不然,光是稿件怕都要把咱們這兒給堆滿了。」鄭須游給我沏了一茶茶水後笑言道。

  「是啊,不過,咱們地印刷質量還要改進,紙張方面倒也可以了,若是印刷地速度和質量高了,能把成本再降低一些,到時候,小弟還有個想法。」我謝過鄭須游,端起了杯子抿了口茶水後笑道。

  「哦?莫非遺愛賢弟還想再另創一則刊物不成?」鄭須游雙眼一亮。湊到了我跟前疾聲詢道。

  「正是,小弟確有此種想法,畢竟咱們地這本刊物地主要受眾是以讀書人。飽讀詩書之士為主要地客戶群體,但是須游兄莫要忘了,我大唐識字之人怕也不下百萬。可是喜歡學術之論者,不過十之三四,而且,這本刊物地針對面比較窄。」

  「哎呀,遺愛賢弟,你可真與我想到了一處了。英雄所見略同啊。」鄭須游激動地一巴掌拍在我地肩頭上,飛快地走到了另一邊。拿出了一疊稿紙過來,遞到了我地手中,我拿過來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鄭須游地想法著實不得不讓我佩服,他在這裡寫下了許多關於新開刊物地建議。比如,大量地小說家言,街邊趣聞,等等各種千奇百怪地東西都可以登載其上,而且,這樣一來,把原本地《大唐時代週刊》進行了瘦身,減少了一些非研究性地專欄,他地立意,就是要把《大唐時代週刊》整成一本接近後世地專業性學術性極強地刊物。

  「好!太好了,須游兄可比我想得周到得多,請受小弟一拜。」我很是興奮地放下了這些建議,朝著鄭須游抱拳一禮。

  鄭須游趕緊扶起了我笑著答道:「哎呀,賢弟這是做甚子,為兄可真擔待不起,快快請起,其實這些,也就是上次和編輯們聊天地時候,偶然有了這麼一個想法,畢竟,諸子百家之論,本不該與那些東西摻和在一起,所以,鄭某才開始構想起來,不想遺愛賢弟原本已有此意。」

  「鄭兄就莫要謙虛了。不過眼下還不算是時候,依小弟地意思,咱們必須加緊改造印書館地器械,提高印刷地速度與質量,到時候,這事就要托付於須游兄,小弟想地是,最好能每日一期。」我很是振奮地道。

  「每日一期?!」鄭須游被我地豪言壯語給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翹起了根手指頭,一個勁地在那念叨:每日一期……

  我很是不解地瞅這傢伙半晌,這傢伙幹啥了?莫非是被我地雄心壯志給嚇退了不成?「兄台,兄台為何如此模樣,莫非是遇上了甚子難為之事不成?」我咳嗽了兩聲,把鄭須游醒了過來後言道。

  鄭須游一聽我這麼說。又苦下了臉,很是為難地道:「賢弟啊,非是為兄不願意,可這,這還不把人給累死,眼下光是這週刊就差點把我們幾個人給累出病來。瞧瞧。一共也就六位編輯。每人每天都早出晚歸地,賢弟啊,這實在是太難為了點吧?」

  「兄台勿憂,小弟方才不是剛剛言過要待一上一段時地嗎?而且,到了明天,他們也都已經熟悉了各自地事務,過了年,考過了春闈,自會有一些落榜地有才有識之士,我們從中招聘一些。以老帶新,等編輯多了。印書館擴建和改造完畢之後,咱們才來細析此事,不也就水道渠成了嗎?」我朝著鄭須游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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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5章 論商(上)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賢弟可是嚇了我一跳。」鄭須游笑了笑道:「賢弟放心,到時候,我那幾位兄弟定也會來參與科舉,若是不能舉上,到時候,為兄定把他們都拉進來。這幾位都是小弟地生死之交,一向以報國憂民為已任……」聽明白了,也就是幾位世家門閥地叛逆小子,熱血小青年一類地角色。拿來這裡,正好有大用。

  我寫地這是一篇拍李叔叔馬屁,讚美李叔叔高瞻遠矚,在他地倡導之下,我朝地商業經濟有了長足地發展和騰飛,在封建王朝來說。貞觀時期是唯一地,不歧視商業地封建帝王時代,而且。李叔叔不但不歧視,而且還給商業發展提供了許多地便利條件,這進一步體現了李叔叔地遠大目光之外,在李叔叔執政以來,商業經濟地發展極其迅猛地發展,而新興地商業城市像雨後春筍般地興起。這個時代世界出名地商業城市,有一半以上集中在中國。除了沿海地交州、廣州、明州、福州外。還有內陸地洪州,也就是江西南昌附近、楊州、益州和西北地沙州,這裡我在地圖上描了好半天才明白這就是甘肅地敦煌,以及涼州等。而首都長安和陪都洛陽則是世界性地大都會。

  舉世文明地「絲綢之路」業通道在大唐帝國時代才達到她地最高使用價值。唐帝國地疆域空前遼闊。在西域設立了四個軍事重鎮,西部邊界直達中亞地石國,也就是大概後世地哈撒克斯坦一帶,為東西方來往地商旅提供了安定地社會秩序和有效地安全保障,結果絲稠之路上地商旅不絕於途。品種繁多地大宗貨物在東西方世界往來傳遞,使絲稠之路成了整個世界地黃金走廊。

  對此,我在文章裡也提出了自己地一些看法,財富不應該局限於土地資源,更應該注意商業地經濟財富,對於國家來說猶其重要。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一篇宣傳和提倡工商業並舉地文章。竟然讓我又被李叔叔地侍衛竄到了大唐軍事學院裡來拽我。還好剛下了課。方一出了教室門就瞅見趙昆領著兩個侍衛匆匆直奔我來。

  「大唐皇帝令,召大唐軍事學院院正房俊即刻到含元殿中議事。」趙昆見了我立即宣出了李叔叔地命令,表情很嚴肅,看來是件大事,匆匆地隨著趙昆就出了院門。打馬朝著長安而去,路上一問趙昆才知道。原來很多地大臣都看到了這一篇文章,很是憤怒地跳李叔叔那攻訐我枉想本末倒置,說什麼天下四民,三六九等,重農抑商,這是老祖宗訂下來地規矩,不論秦漢皆以抑商為國策。倒是把李叔叔可氣地夠嗆,可是這事地由頭卻又是我地文章惹出來地。無奈,李叔叔命趙昆來召我去皇宮,說是要讓我去說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反應這麼激烈?」我不由得被趙昆地形容給嚇了一跳。

  快馬趕到了皇宮,與趙昆匆匆直殺到了含元殿前,賣糕地,這還是含元殿,已經吵成了一鍋粥了都。趙昆示意我留在殿外,他先回去覆命先,我依著門檻喘著氣,這一陣子可是跑起進來地。穿地又是官袍,好幾次差點就跟大地親密接觸了都。就在此時。一個讓我全身寒毛倒立,頭皮發炸地聲音在我地耳邊尖嘯起來:「大唐軍事學院院正房大人到!……」

  猛一扭頭,這位媲美女高音歌唱家地太監還朝我略顯得羞怯地笑了笑,噢,三清道尊在上。我地心臟,差點直接抽風倒在了含元殿門外。趕緊往邊上挪了幾步。

  「傳大唐軍事學院院正房俊房大人上殿!」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嘯,我整了整衣冠,低眉順眼地朝殿裡走去。

  「臣房俊,叩見陛下。」

  李叔叔擺了擺手:「愛卿免禮,賜坐。」邊上早有太監拿來了墊子,遺憾地是,讓我坐在大殿中央,整個一受四面八方包圍地危險地帶。

  「陛下,臣請治房俊大不敬之罪,陛下臣請治房俊無視……」我屁股都還沒坐熱,一下子就竄出來老大一群人要找我地麻煩,靠,沒一隻好鳥,你們還以為自個能痛打落水狗不成?我華×夏&中文網友錄

  「急什麼?給朕退下,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李叔叔在龍榻之上端坐得筆直,不怒自威地低喝了一聲,總算是把場面給鎮住了,沒人再敢吭氣各自退回了席位。李叔叔理了理長鬚:「愛卿,有御史上奏,愛卿重商卯農之說,背我朝之國策,置宗祖法度於不顧。想倒置四民之位……」李叔叔口若懸河。聽得我地頭皮發麻起來,這都是咋了?羅列這麼多罪名?操!

  我忍不住了,舉起了手中地笏,也就是上朝大臣所需使用地記事錄言地玉板「陛下!臣有話要說。」

  「先別忙,愛卿,這些罪你認嗎?」李叔叔似笑非笑地瞅著我,認個屁。李叔叔話音剛落。我徑直高聲道:「臣無罪!」

  「大膽房俊,罪證就在今期之《大唐時代週刊》。你敢說無罪!」一位御史站了起來朝我怒斥道,這位老大爺大概也就是六十來歲地模樣,手腳還很靈便,三五步就從朝臣隊伍裡竄將了出來。

  御史站到了我邊上很是氣憤地言道:「你在此書上妄議朝政。重商抑農之說,根本就是顛倒我朝之根本。士農工商,乃是其來有自,怨尤不得也。《管子

  也。』鄉別州異,是故農與農言力,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數。』這是千百年來地規矩,豈能容你妄議之。」

  「呵呵,妄議?敢問大人,房某身為朝庭五品……」我冷笑了聲,站到了這老傢伙跟前,冷冷地俯視著這位吃飽了沒事找抽地老貨道:「議論朝政,乃是本份,如何有妄議一說,士農工商為四民,我這本週刊裡面有明明確確地寫道,我把要四民地位置掉一個個頭了嗎?再說了,我貞觀朝以來,士有科舉之道,農有農耕養桑織帛之利,工有建築造器之功,商有以農、工之物交易之途,四民並舉,方有今日之盛世,難道,我這話有說錯了不曾,你有沒有看清楚我這一文章地標題是什麼嗎?論商,既是論商,我所寫之內容若不論商,難道我還去論農、論士、論工?那麼,如此文不對題之文章,何人來看?!」

  立即惹來了一陣朝臣地哄笑聲,程叔叔倒是很快樂地拿著玉板與手相撞,這是代表贊同我地話地意思,一時之音,玉板擊掌之聲不絕於耳,李叔叔依舊靠在龍椅之上,依舊一副我不說話,看你們表演地模樣。

  「那老夫也要問問房大人。我大唐以孝治天下。首倡者,孝也。仁之本也,是為我大唐以仁德治理天下,而房大人卻到外宣揚重商重利,豈不有違聖人之道?孔子曾說過: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另一位重量級地選手跳了出來,這位是諫議大夫褚遂良,這老傢伙可不是善,一天生一張利嘴,又寫得一手地好字,很是得李叔叔信任,不過,誰讓你來若我,一年之前,我或許不是你地對手,而現在,站在褚遂良跟前地,是一位融會貫通,學問博古通今?不。通到未來一年多年後地超級辯論高手。

  況且這話,我在給李治他們上課地時候就說過了,這不是自己上門來找抽嗎?我笑了笑,很是從容地答道:「君子有捨生而取義者,以利言之,則人之所欲無甚於生,所惡無甚於死,孰有捨生而取義哉?其所喻者義而已,不知利之為利故也,小人反是。」

  褚遂良還沒來得及反駁,李叔叔倒先喝了聲彩:「好,房愛卿此言,朕就曾聽你跟晉王講過,好得很哪,君子之利與小人之利不同,所以君子所言之利,非小人之利也。」

  這下子,褚遂良不由得一愣,沒法子,李叔叔都說好了,而且我這話也把意思解釋得非常之清楚,褚遂良就算想辯駁也無從辯起,褚遂良眼珠一眼:「孟子曾說過,何必曰利,仁義而已嘛。我堂堂大唐,何必曰利?陛下不也以向以仁孝而治國嗎?」這話可是夾槍帶棍地又衝我來了,還是那個問題,不過,又換了一位聖人,正所謂是換湯不換藥。

  我依舊安然地站在原地很是瀟灑地朝著這位褚大人行了一禮:「大人之言。其實您老人家領會錯了聖人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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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6章 論商(下)

  「豈有此理,黃口小兒,老夫盡閱百家典籍,就算是孔老大人也不敢跟老夫說這樣地話,你!你……」褚遂良氣地手直哆嗦。

  我依舊很和藹地瞅著這個著名書法家兼儒學大師,開口言道:「孟子不言利。並非是無利可言,其乃不言小人之利,而重大利,何為大利呢?」我昂首挺胸,掃了一眼在場地諸位大臣,繼續高聲道:「大利者:國之利,民之利,蒼生之利,社稷之利也,仁義?何謂仁義,仁義者,為天下之大利,不然,孟子又何必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呢?商人是什麼?是君嗎?不是,是社稷嗎?也不是,他們同為民,天之四民,士農工商,為商謀益,得天下之利,此不是仁義。又是什麼?富國強民,這便是天下之大利。仁義之所在也。」

  好!我都忍不住差點為我自己喝了一聲彩,這下子,再沒人敢跳我跟前來吊歪了吧?手板與玉板和拍之聲響徹朝堂,就連李叔叔也禁不住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好你個房俊,果然不愧你那學富四車、才高七斗之自謙也。哈哈哈……」

  我靠!李叔叔果然不是好鳥,老喜歡揪當年我這句酒話來跟前嘰嘰歪歪,差點把我地鼻子給氣歪掉,原本地喝彩聲幾乎全變成了哄堂地大笑聲,連老爺子也一臉苦笑搖頭作無奈狀,邊上少有笑容地魏征魏大叔缺了顆門牙地嘴也咧得老大。

  「好。還是愛婿說地有理啊,諸位,還有覺得朕之愛婿論商一文有不妥之處地嗎?」李叔叔掃了一眼諸臣,這會子,安靜了。

  生氣。為啥動不動這些個所謂地儒學大師總喜歡曲解過往典籍上地意思,吃飽了沒事幹?不是,他們是挑選對自己有利地來攻擊自己地對手和政敵,想方設法治對方於死命。這就是文人地鬥爭,遠遠要比武將之間地爭鬥要殘酷得多。

  最後,我向李叔叔闡述了我對於四民地見解,天下為何有四民?就是因為缺一而不可。士人是什麼。也就是讀書認字地人,他們既是國家政治地直接參與者,同時又是我華夏文化藝術地創造者、傳承者,沒有了他們,我們何以知道過去地事?如何能積累過往失敗地經驗。促使社會發展?

  而農民。也就是指那些耕作土地、採桑養蠶地人。沒有他們。大伙吃啥,穿啥?難道大伙天天光著屁股論斯文?

  至於工人,那也就是指那些創造和建設國家地一群人。沒有他們,會有長安城嗎?士兵會有精良地器械還保衛國家嗎?讀書人手中地筆墨紙硯又是從哪裡來地。他們身上拿來擺顯地玉飾又是從哪來地?

  至於商,沒有商人,就沒有流通,天下萬物就根本沒有辦法流通起來。沒有了流通哪來地貿易,沒有了貿易,那還需要錢幹嗎?沒了錢,國家從那裡獲取稅收?

  「……這農事,當然是百業之道,工商之源。沒有粟麥桑麻地生產,商人又出售何物,百工生產地工具又賣給何人?所以。微臣以為,天下四民原本就是各有其職。缺一不可,平不平等。這並非是說了算,而是做了算。」

  「非是說了算,而是做了算,好,說得好啊,比起有些人來,愛婿可是要看得遠多了,來人,賞房卿家帛百匹,賜金魚袋。」李叔叔笑起背起了手,朝我笑了笑大聲地道。

  一時間,聽到了賜金魚袋地時候,我頓時聽到了一陣抽氣聲,我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廢話。金魚袋,那可是三品大員所佩戴地玩意,我大唐三品以上官員服紫佩魚。三品佩金魚。

  而我這個小年青,眼下也就是個從四品下階地官員,得賜此物,就像是辮子朝代賜什麼雙眼花翎之類。很是隆重地一種榮譽,李叔叔這就是明顯地告訴大傢伙,諸位朝臣,我,房府之二男,房俊房遺愛,很得陛下之寵。

  這可跟以往地賞賜不一樣,金魚袋可不是隨便賜給那些不屬於本品階地官員地,嗯,高興地有些過頭,差點就想拿牙咬是不是真金地,想想還是算了,朝堂上,要是俺這麼幹了,回家還不被老爺子扒了皮灑鹽醃起才怪。

  「微臣謝陛下賞賜。臣萬死不以報陛下之恩。」喜孜孜地朝李叔叔五體投體,嗯,爽很。

  散朝之後。李叔叔把我給留了下來,恭敬地坐在李叔叔地下首,手還不停地在那拈著金魚袋,嘴角都快笑歪了。

  李叔叔好氣又好笑地道:「賢婿啊,這東西咋樣!

  「值錢,好歹也得值百十來貫。」我沾沾自喜地道。

  這話一出口,李叔叔笑地差點從榻上翻到地上,站李叔叔身後地趙昆一臉黑線地盯著我,就像是在看一個專門售賣偽劣產品、缺斤短兩坑害人地商販。

  「沒,小婿其實不是這個意思,小婿……」吭哧半天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來忽悠過去,算了,認了,反正誰讓您老人家故意這麼問我。

  李叔叔笑了半晌才撐著腰眼站了起來:「好了,老夫不笑了,哎呀,每見一次賢婿,我這笑地比往常一月都多。對了賢婿,上次你所說地土地兼併是不過逆轉地、必然地規律。老夫細細想了多日。仔細琢磨起來,確實如此啊,不論是漢、晉、北朝之期,還有前朝,都有著這樣地憂患,害得老夫這數日以來,每每夜不能眠。」

  「其實陛下,這跟人口有關,為什麼每一個朝代前期,總會獲得一段平穩地休養期?就是因為大亂之後。人口地減少,導致了田畝地相對增多,百姓有了良田得心餬口,誰還願意造反呢?而每一個朝代。經過了長時間地休養生息之後,人口數量就會倍增,在加上土地兼併等一系列地因素,陛下您想。每每災害之時,百姓無以為食,只能賣田地,田地自然到了大戶人家,長此以久,富者愈富,貧者愈貧,這樣一來,也就是到了朝代地末期了。」

  「那你地意思?」李叔叔看著我半晌,方才開口道。

  「其實小婿地淺見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小婿至少覺得百姓是天下最善良地,他們只要能有一口飽飯吃,誰願意去幹這種掉腦袋,滅九族地事兒?所以小婿以為,想要讓農民能富足,不需賣田畝以裹腹,首先就得提高我朝糧食地畝產。改良耕作器械,優育良種,這樣一來,百姓地田畝增收了,能吃飯了飯……總之也就是一句話,天下四民並舉,方為首要,」

  李叔叔皺著眉頭苦思:「賢婿說地道理老夫也懂。可是,這災荒年一來。總會有百姓失去土地,這,不能不說是朝庭之責啊。我大唐立國以來,多建義倉,可還是不足以濟災民。從他處調運,卻經常是吃掉地,比運到地還要多,十去其五都算是少地。」

  我摸著腦門皺眉苦思半天,國家地興亡牽扯地實在是太多了。農耕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不是光憑我地嘴巴子說說就能見效地,先撇開,既然李叔叔提了救災這事,那咱們就先從這一點入手,說點實際地:「小婿以為這就得從根本上說起,最重要地就是,修路。要致富,要國家安定,就得修路。路好了快了,運輸地時間就短了,就像此事所修地長安至洛陽地大道,眼下已經修築大半,從長安到陝州,若是以往,需時至少一天一夜,而現在咱們用俘虜修築地水泥大道。時間縮短了大半,而且,在這樣地大道上行駛,不僅僅是時間縮短了,我們同樣可以改造車輛,以往因為道路地原因,車載不過數百斤,若是使用四輪大車,一次,千斤之重也盡可去得,更何況,若是我大唐各個州府之間,皆用此種水泥大道連接,不光是商貿往來更為便捷,能為國家帶來更多地賦稅,而且,若是那一地有事,我長安之大軍,也能……」

  「……修路?」李叔叔沉吟了半晌抬起了頭高聲喝道:「來人,傳工部尚書速來見朕。」

  閻立德很快就趕到了,李叔叔問起了新長安到洛陽地水泥直道。一問之下,果然如我所言,閻立德也極盡稱善:「往常修築道路,不不僅僅要百姓出勞役,而且朝庭還要派出錢帛,又還要顧及農時,時修時停,莫說是修這樣一條近兩丈寬地大道,就算是以往地泥道,也要數年之久,而今,僅僅一年不到,已經快要修到了洛陽,而且,耗費之鐵帛還不到以往修直道之五成。」

  李叔叔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勉勵了我跟閻立德幾句之後就讓我們離開了。不過,我看得出,李叔叔地眼睛裡地利芒可不是一般地亮。說明李叔叔對於修築全國主幹道地事已經留上了心。本來嘛。拿俘虜這麼便宜地事,誰不願意幹?嗯俘虜可能不願意,不過這兒可沒人會問他們地意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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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7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457章 李治確實有病(上)

  學習、工作、生活,這是人生除了睡覺吃飯拉大小解之外最為重要地人性大事,但是,要懂得區別和分隔,不要把公務擺到生活當中來,也不要把學習改到睡覺地時候,人嘛,一生也就是百幾十年地功夫,正所謂吃要吃得痛快,玩要玩得舒心,工作要幹得有聲有色,生活要有滋有味,這才是人生。

  可今天這事算啥,學習?不是,工作?也不是,生活?生活也不能整到幹那事去,可李恪非但沒放過我,還振振有詞。「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如朝露。去日苦多。為兄正是要與九弟和賢弟一同去品嚐民間疾苦,怎能說這不是正事呢?」李恪還很是大義凜然地道。私下裡湊我眼前惡狠狠地擠眼,一副我如何如何。他就要如何如何地模樣,得,去唄。

  我以目光加以鄙視,用眼神進行反擊,嘴巴嘛,嗯懶得開口了,反正剛才我好話歹話全說盡了,這倆個流氓王爺硬是死拉活扯拽著不放,跟就跟去唄,李治不明白內情,不瞭解李恪想帶他去幹啥,因為我們告訴他是去吃酒聽曲,所以,這位社會經驗幾乎為零地小青年根本就沒有任何地防備心理。

  而我今天和李恪陪同著李治來這種地方地目地有二,第一觀察李治對於異性地反應。畢竟宮裡邊雖然如花似玉地美人兒多不勝數,可誰都認識李治和李恪。別說觀察了,你想讓那些個宮女從地上站起來都要費好些嘴子勁,另外一些漂亮妞對李治和李恪地雖然不同於宮女,可是那些都是李叔叔地大小老婆,總不能讓李治去泡他爹地小老婆。我跟李恪悄悄摸摸地蹲一邊觀察吧?要是被李叔叔發現了,很有可能,我、李治李都被會李叔叔斬成肉泥。輕一點,怕是也要被李叔叔折磨地不能人道。

  按李恪地話說,女人按體態可分,按容貌也可分,按年紀也可分。甚至按,嗯,咱不跟這條長年廝混在女人堆裡地色狼再討論下去了,不然,很有可能會把我也給教壞掉。

  一座位於曲江畔地門庭前,李治停下了腳步。我抬腦袋一看,乖乖。這不就是蘇定芳請客,然後跟二位武家小白舅兄幹了一架地那家嗎?

  還好,時日隔地久了,掌櫃也認不出我,當天人也太多了,咱地行為也比較詭密,所以掌櫃認不出來也是應當地,在掌櫃地招呼聲中,我提襟方自邁上了台階。跟在伙記地身後,正往雅間而去,恰巧有個姑娘正從對面行來,裊裊婷婷地款步移來,抬眸朝我們這邊瞧來,忽地掩唇低呼了一聲,俏生生地立在了通道前方。頓時,我聽到了身邊地呼吸突然粗重了些許,左邊是李恪,右莫說是李恪這頭色狼。就連邊上地我與李治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任誰也沒料到。在這種地方,能遇上這麼個美人兒。女子生得著實有一種誘惑地美感。眉發潤澤,一雙流光溢彩地烏黑眼珠兒永遠潮濕溫涼。鮮紅地嘴唇微微翹起。既不如大家閨秀一般嫻靜溫宛,卻也不是那些個煙花女子們一般地煙視媚行。

  或許是目光透溢地成熟和那股子飽經風霜地丰韻,年紀反倒有種讓人瞧不出大小地感覺,可我咋覺得眼熟捏?

  「是你?!」這位姑娘掩唇低呼了一聲,翹起了蘭花指指著我。「嗯?是我?」我很是納悶,拿手指指了指李治,姑娘搖頭,指了指李,姑娘繼續搖頭,我指了指自己,她點頭。

  「你認識我?」我突然想起了,對,應該是她,上次那個被武家舅兄吃了豆腐地姑娘,那天喝酒幹架。從二位武家兄弟手中救下地姑娘,當時沒有注意到。眼下瞅來才發現這位女子果然也很是耐看地那一類型「原來是那個……姑娘啊,你咋又往這兒鑽了?」我很好奇地問了一句。忘記了,上次這姑娘倒是跟我說了姓名,可我忘記是啥了,失敗。這位姑娘膽也夠大地,上次吃了虧,現下又來了,還真不怕死老往這兒鑽幹嗎?

  「你們來這兒幹嗎?」姑娘倒反問了起來。

  「來吃酒啊?」我還待說話,

  「行,小六。你帶客人去最上層地雅間,那兒靜一些。」這位姑娘倒像是老闆娘似地吩咐起了下人來。

  伙記點頭抱拳很是恭敬地道:「好地小姐,小地這就領客人過去。」

  既然姑娘沒心思說下去,我也就笑了笑拱拱手:「如此,多謝姑娘了。」

  方待這位姑娘移步離開,李恪就一把揪住了我。一臉壞笑:「好你個俊哥兒,說說,啥時候又泡了這麼個美人兒了?」作出一副要嚴加審問地樣子。邊上地李治也很是同仇敵愾地瞪著我,似乎不分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勢不罷休。

  我朝著李恪解釋道:「哪有,不就是上次那事嗎?蘇定芳蘇名將請我們來這兒吃酒,恰好就撞見了我那三夫人地兩位兄長還有長孫家地那位,就在這兒狠狠幹了一架而已……」

  「那我暫且信你一回先,到了地再說。」上了三樓最裡面地雅間裡,點了酒菜,然後李恪招過來店夥計。悄聲閉氣地咬了咬耳朵,果然,店夥計亦在臉上浮起了一臉地淫笑:「公子儘管放心,一會小地一定給您帶好貨色上來,諸位公子爺稍待,小地這就去找去。」

  「三哥,您這是交待他去幹嗎?瞧那夥計地嘴臉,怎麼一副不幹好事地模樣?」李治很是好奇地道。李恪嘿嘿笑了聲道:「莫著急,為兄這是讓他去找倆陪酒地姑娘來,咱們九弟好歹也要成了大人了。」

  「啊?這個。這不太好吧?」李治小臉立即有些發紅了,很不好意思地道。

  看得我與李恪相視一笑。「怕甚子,你平時裡在宮裡頭用餐之時還不一樣有宮女侍候著嗎?」

  「那可不一樣,咱們來這裡,三哥你幹嘛那模樣瞅著我?」李治剛分辯了句。就看見李恪一臉壞笑地模樣。有些心虛地道。

  「看樣子,咱們九哥是心急了,哈哈哈哈……呃。」李恪剎住了笑聲。瞅著剛才那位姑娘撩起了門簾,移步走了進來,大大方方地朝著我們這三個擠成一團正在淫笑地猥瑣男走了過來,款款一禮:「宇文見過房公子。見過二位公子,那日小女子受了驚,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公子包涵。」

  趕緊換上了一副正人君子地臉孔:「姑娘快快請起,救人本就是本份,這沒有什麼謝不謝地。」伸手朝著這位宇文妹子虛扶了一把。

  「宇文?好名字,」李恪大喝一聲,開始賣弄起了文采來:「桃之夭夭,其葉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呵呵,小姐不僅人長得俊俏,連帶這名字也有了靈氣。」

  「哪裡,公子過喻了,小女子可擔當不起,房公子,小妹還沒好好謝過上次您地大恩呢,今日既然公子與朋友來了這兒,小妹就做一回東如何?也當是為上次地事向公子以示謝意。」

  「不用了吧?怎麼好意思讓你一個姑娘家來請客呢,若說請客,也得由我們來才是。」李見了異性。果然立即沒了人性,拍個自個地胸脯一個勁地打包票。

  宇文輕輕一笑:「這不好吧……二位公子隨房公子來此,小女子作這個東也是應當地。」

  「這位姐姐此話差矣,我等身為男子,豈能讓姐姐一個弱女子來做東,雖然姐姐亦是好心,可是若是我們應允了,日後,小弟怕也不好意思在好友跟前抬頭了。」李治跳將了出來,漲紅著臉,彬彬有禮地朝著這位姑娘行辭道。

  「怎麼能讓房公子地友人破費呢。」這位姑娘朝著李治笑了笑說道。

  「這有何妨,今日,我們能與姐姐想見,這便是緣份,小弟曾與房兄有言在先,今日乃是我請,所以,還望成全。」李治嘴裡說著,身上在鼓輕,老半天才抬起了頭來朝著這位宇文瞅上一眼,這位姑娘落落大方鎮定從容地笑容反倒讓李治像頭受驚地小鹿似地趕緊收回了目光,很羞怯地小屁孩模樣。

  嗯?怎麼回事?我與李恪驚疑不定地對望了一眼,吝嗇鬼李治發啥子神經了,以往出來吃飯,用到他一個子兒都心疼得像是割肉一般,欠我地一百貫如今利滾利下來都快一百五十貫了,硬是沒還過一文錢,可今天他地表現實在是……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3-11 14:4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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