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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無奈三國 作者:問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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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六十回 馬超投劉明




馬超槍法狠急,此時許褚已是躲避不及。不過,許褚對此也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

許褚此人對曹操忠心無比,而曹操最近最為憂患的就是馬超。正所謂:主憂臣死。許褚今天就是抱著跟馬超拚命的決心來的。所以,許褚面臨馬超必殺的一槍,根本就沒想過自身的安危,反而是怒吼一聲,使足了力氣,愣是把大刀的下劈的方向方向,改變了些許,一刀向馬超斬去。

馬超本以為自己躲閃了一些,可以拼著在身上挨一刀的代價把許褚殺死。沒想到許褚力大,竟然還可以改變出刀的方向。竟然又成了一個同歸於盡的局面。而且,此時馬超手中的長槍已然刺出,已經來不及撤槍招架許褚的大刀了。

可是,馬超畢竟還不想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馬超猛地鬆開左手,以左手的護臂,硬接許褚得刀桿。

這一下,馬超左臂疼痛欲裂。馬超的身形再也坐不住馬鞍之上,被許褚一刀桿給打下馬來,連帶著馬超對許褚那必殺的一槍,都有了一些偏斜。這一槍沒刺著許褚的心窩,只是給許褚的左肩捅了一個大窟窿。

不過,就這樣還不算完。由於馬超被打落了馬下。而馬超的長槍又紮在了許褚的肩膀上,而許褚的那匹馬還在快速的奔馳,這一下,馬超竟把許褚也拖到了馬下。

許褚落地,強忍疼痛,右手一把握住馬超長槍的槍桿,硬生生的把馬超長槍從自己的肩頭拔出,握住不放。左手掄大刀就向馬超剁去。

馬超急切之間搶長槍不回。急忙槍交左手,上前一步,讓過刀頭,伸右臂,一把摞住了許褚的刀桿,夾在了肋下。

此時二人各自抓住了對方的兵器,互相較勁,要把兵器奪回來,殺死對方。

馬超和許褚都是天生神力之人。雖然許褚的力氣要勝過馬超一些,可此時許褚左肩被穿了一個大窟窿,左手的力氣就難免弱了幾分。一時間竟和馬超僵持不下。

可是,這一僵持,卻出事了。馬超的那桿長槍,雖然號稱是純鋼打造的寶槍。可是,畢竟這個年代的工藝還不成熟。馬超這桿鋼槍,不管是剛性,還是韌性,那都跟現代工藝沒法比。尤其是馬超前前後後和許褚打了三百多招,馬超的那干長槍都不知道被許褚的大刀剁了多少下了。此時,就連許褚的砍山大刀都成了鋸齒刀了。那馬超這根槍,自然也是傷痕纍纍。現在兩人神力無比的人一較勁,馬超的那桿鋼槍竟然卡巴一下,斷為兩節,

許褚對此毫不猶豫,掄起半截槍桿照著馬超劈面就打。馬超也是掄起半截槍桿就向許褚身上招呼。此時,二人已無上將的風度,就如同兩個潑皮在街上扭打一樣。

要說這半截槍桿,雖然沒有鋼刀厲害,可那也是一個鋼鐵打造的短棒。挨上了,那也絕對的不好受。好在馬超盔甲在身,對這種棍棒的打擊還是有一定承受能力的。不過,許褚脫光了卻沒有這種待遇了。但是,許褚和馬超打在一起卻毫不在意,就好像馬超的這半截槍桿是打在別人的身上一般。此時,許褚整個人都有若瘋狂了一般。

此時,這兩人後面觀陣的龐德,於禁、徐晃,都怕自己人吃虧,連忙點兵衝了出去,把此二人分了開來,接了回去。

馬超回營之後,對許褚的瘋狂一陣陣的後怕,歎息道:「許褚果不愧虎癡之名。」

而此時的許褚回到營盤之後,卻因為流血過多,又受了棍棒的暗傷,倒下了就起不來了。

曹操對此落淚不止。傳令軍醫好生醫治許褚。若是許褚有任何的傷患沒好了。所有軍醫一律處斬。

次日,緩過勁來的馬超再次挑戰曹營。馬超到想看看昨日肩膀上挨了那麼大一個洞的許褚,今天還會不會繼續生龍活虎的與自己交戰。

夏侯敦得知馬超再次前來挑戰,特地從自己的營盤趕來對曹操說道:「主公,容末將出戰此獠,滅其氣焰。」

曹操淡然笑道:「戰於不戰,盡皆在吾。非在賊也。諸君且隨吾作壁上觀,待彼糧盡。馬兒唾手可擒。」

眾將盡皆信服。曹操隨即傳令各營,免戰高懸。如有擅自出營對敵者,盡斬!

馬超耀武揚威的挑戰一日不果。回歸營盤。

成公英對此極為擔心,不等馬超召喚,闖入馬超營盤對馬超進言道:「少將軍。今我軍遊走於敵軍腹地。裡無糧草,外無援兵。利在速攻,不可遲疑。今,曹操率大軍與此攔住去路。急不可下。然曹軍大隊在此,餘者腹地必然空虛。不如改道徐州,轉而入青州。可謂上策。」

馬超對成公英不喚而來,實不心喜。不過,成公英的話語卻觸動了馬超的憂慮。軍中糧草短缺,那一直是困擾馬超的一塊心頭病。馬超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和曹操耗不起?只是馬超卻又有馬超的顧慮。

此時馬超聽成公英如此說,當即說道:「轉道徐州,改而入青州。此未嘗不可。然,曹操率大軍與此攔住去路。若是我軍撤離,曹操尾隨其後。如前途有兵攔擋,我軍腹背受敵,豈不難以應對?且,我軍軍糧困乏,須靠沿路徵糧才可行進。如曹操尾隨其後,我軍誓無法順利徵糧。待我軍糧盡,豈不自縛於人?」

成公英笑道:「少將軍,這有何難?咱們只需把那楊鳳、餘毒率領的垃圾部隊留著此地和曹操僵持,然後少將軍假借迂迴過曹軍大營,前去劫擊曹軍糧道,以求前後夾擊曹營,即可帶著咱們的嫡系部隊離開此地。等楊鳳、餘毒他們糧盡而被曹操擊潰,咱們早已遠遁千里。」

馬超一聽,極為驚訝道:「荒紐!楊鳳、餘毒,誠心投我。五十萬大軍進獻於我。我若棄之,豈不豬狗不如?此事萬萬不可。」

成公英聞言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昔日項羽英雄,高祖鄙劣。然,得天下者,高祖是也。況且,楊鳳、餘毒所部,危害百姓久已,死不足惜。難道將軍忘了當日楊鳳、餘毒等部是如何的逼迫少將軍了?」

馬超聞言只是搖頭道:「楊鳳、餘毒等手下雖有不識禮數者。然,楊鳳、餘毒,終不負我。我不可棄之。即使情勢如你所言,我也當帶楊鳳、共同脫身。」

成公英頓足說道:「楊鳳、餘毒與其部下多年交情。情同手足。他們豈會棄部下而隨少將軍脫身?少將軍若是以此說之二人。舉營嘩變,即在眼前。」

馬超聞言不悅道:「既然你曉得楊鳳,餘毒都知道手足情意,難道你以為本將軍連他們都不如,就不知道什麼叫情誼二字嗎?此事休的再提,本將軍自有辦法攻破曹操的營寨。」

成公英勸之不下,戚面而走。

翌日,馬超繼續挑戰,曹操依舊免戰高懸。

馬超不得以之下,下令強攻。

然而,曹操大營,寨牆堅固。曹操據營死守,又有夏侯敦、夏侯淵兩座大營從旁策應,馬超攻打半日之後,除了損兵折將,對曹操大營卻無半點損傷,滿營將士,具有怨言。

轉過天來。馬岱領殘兵歸來,告知馬超其兵敗之遭遇。馬超心頭更加煩惱。於是下令兵丁再次猛攻曹操大營。

一日下來,馬超手下將士損傷者甚眾。營內不滿之聲越烈。

又過兩日,曹仁、曹洪率大軍五萬追擊而來。屯兵馬超大營以南三十里。與曹操大營形成前後夾擊之勢。馬超營內將士盡皆惶恐。馬超更加煩惱。

無奈之下,馬超命餘毒率兵五萬,面對曹仁,另結一營,以防曹仁從背後襲營。同時,馬超加緊對曹操大營的進攻。

此時,曹操得知曹仁兵馬已到,撫掌而笑曰:「馬兒覆滅,止在旦夕。」

戲志才向曹操獻計道:「子孝將軍即到,子孝將軍收服的那些降將也應到此。可使那些降將勸馬超營內將士歸降,丞相不戰可勝也。」

曹操哈哈笑道:「正合吾意也。」遂使書與曹仁。

曹仁依計遣武魁、王彪化妝成小卒,入馬超大營勸降。並約定好,如成功,三更時分,舉火為號。裡應外合,共滅馬超。

武魁、王彪潛入馬超大營,尋其相好者,說之。

武魁密訪餘毒的左營游擊將李必道:「今馬超無能,令眾兄弟困於此地,前無進路,後退無門。待軍糧已近,曹軍前後夾擊,我等定無生路。我等應早作打算。」

武魁勸說之刻,恰逢馬超營內恐慌之時。而且李必本身也非遠見之輩,聞此言當即請教道:「依兄長之意,我等當是如何?」

武魁正色說道:「實不相瞞。哥哥我已經投靠了曹丞相。曹丞相,當代之梟雄。強過馬超萬倍。咱們兄弟跟隨馬超,不如跟隨曹丞相。只要兄弟有心。哥哥自當引薦。以後咱們都能在曹丞相駕下,共享榮華富貴。」

李必聞言欣喜,隨後又猶豫道:「跟隨曹丞相,當然要比跟隨馬超為好。只是咱們大首領若是不同意。咱們該如何是好?」

武魁面露猙獰的說道:「大首領已然變了。咱們多少的老兄弟跟隨著他投靠那馬超小兒,受盡了苦頭,大首領可成關心過咱們?他既無情,那就休怪咱們無義,……」

武魁還正要接著往下說,卻看李必面露不悅之色,知道李必乃是餘毒的心腹,不可過於草率。於是又改口說道:「不過,雖然大首領無情,可咱們究竟跟隨大首領一場,咱們卻不能無義。咱們可先聚集眾兄弟,言明此事,若是眾兄弟都有此意,咱們再以言語暗示大首領,勸大首領與咱們同投曹丞相,共享榮華富貴。若是到了那時,大首領還執迷不悟,那為了咱們兄弟的性命,咱們也顧不了許多了。咱們綁了大首領,倒反聯營,同投曹丞相。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大首領也能跟隨咱們同投曹丞相了。」

李必聞言猶豫道:「如此會不會對大首領不敬?」

武魁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不敬的?這也是為了大首領好。難道你想和大首領都為那個馬兒陪葬不成?」

李必聞言點頭允之。

當天夜裡,李必以過壽為名,聚陳武,董皓,王而立,馬四平等十幾位好友歡聚一堂。

待酒至半酣,李必喝退左右,請出武魁,向大伙言明此事。眾者皆點頭允之,唯有陳武站起身形說道:「軍中之事,當以大首領之令為準。我等不可擅自決定。今日之事,當向大首領明言。大首領自有定奪。我等只須聽從大首領的命令即可。」

與宴眾將為之猶豫。

武魁見事跡不妙,跳了出來喝道:「你若明言,若是大首領不准。我軍糧盡,曹丞相大軍圍剿之下,我等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武魁一道把那全無防範的陳武劈做兩段。隨即環顧眾人。

董皓,王而立,馬四平等人,無不被武魁的煞氣所奪,全都起身立誓道:「我等原隨武大郎歸順曹丞相。如違此誓,天地誅之!」

於是眾人佈置一番,起身趕往餘毒大帳。

此時餘毒也正在帳內盤算現在應該怎麼辦。正想著呢,聽聞手下眾將求見。餘毒不明所以,於是讓眾人進來問話。

李必率先跟餘毒說道:「大首領,今我軍受曹軍前後圍困,軍糧日短。待我軍糧盡,我等死無葬身之地。大首領與其帶著弟兄們跟著馬超送命。不如帶著弟兄們投曹操算了。那樣咱們還可以……」

「住嘴!」不等李必說完,餘毒一聲斷喝就打斷了李必的講話。

餘毒背後是有靠山的,不管怎麼說,當今諸侯裡面,劉明的實力還是要比曹操大得多的。即使是現在迫於困境投了曹操,今後劉明若是再把曹操大敗之時?那又該如何?所以,餘毒打一開始就沒想過不聽劉明的命令,放棄馬超,投靠曹操的。

只不過,餘毒和劉明的關係,那是絕對的機密,那是萬萬不能說的。如果說了,那還不如直接投曹操來的痛快。

故此,餘毒只是趁著臉說道:「爾等少安毋躁。即使馬超兵敗於此,本將軍也能保得你們性命,更可保你們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爾等只需用心做事即可。餘者,本將軍自有安排。」

餘毒說的這話倒不是謊話,就算真的兵敗,餘毒也相信自己可以帶著自己的這幫兄弟混在敗軍之中,逃的性命。而且,只要沒有大軍累贅。自己就帶著這幫兄弟分散而走,化妝潛入幽州。到時候,以自己和劉明的關係,怎麼也能快速得飛黃騰達起來。

但是,李必等人那裡知道餘毒的想法,全都以為餘毒在敷衍自己等人。各個都是面露不悅之色。

這時,武魁猛地從後面跳了出來喊道:「餘毒,你為了自家的富貴,不顧老兄弟的生死。今日我就要為眾兄弟討個說法。」一邊說著,武魁掄刀就向餘毒砍去。

餘毒看見武魁之時,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只是武魁刀勢來的兇猛,餘毒無暇喊叫,急忙閃身躲避武魁。

此時武魁又喊道:「各位兄弟,大首領得心意你們都知道了吧?還不動手,等待何時?」

李必聞言咬牙道:「眾位兄弟一起上,今日不是他死就我亡。」

餘毒連忙大聲喊道:「來人!有刺客。」

馬四平哈哈笑道:「大首領,不用喊了。今天您得護衛,正好都是末將得人馬。您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您的。」

餘毒聞言,心中默然。擲刀於地道:「平日我待眾位兄弟不薄。今日爾等卻欲置我於何地?」

李必聞言,躬身對餘毒說道:「大首領之恩,末將等不敢忘懷,此次迫於無奈,只是想請大首領與我等共投曹丞相。別無他意。」

餘毒歎息一聲,正待說話。不成想,武魁趁此機會,奮起一刀,把餘毒人頭砍下。

李必怒視武魁道:「汝焉何之大首領於死地?」

武魁不屑的說道:「大首領得為人如何,爾等又不是不知。大首領生平,呲仇必報。今日我等如此逼迫於他,他即使和咱們投了曹丞相,事後也必定會對咱們報復,到那時,咱們豈不是要吃虧?況且,大首領為軍隊統帥,即使是在我等逼迫下投降得。他到曹丞相那裡的功勞,也要比我等大上許多,如此,我等的功勞,豈不是都被大首領搶了去?難道你們就不想借此立下大功,得享富貴嗎?」

眾人皆被武魁之言說服。李必雖有不甘,也無可奈何。

而王彪那面更是順利。也聯絡了十餘員將領,暗中把楊鳳殺了。奪取了部分兵權。

三更時分,馬超大營之中,紛紛火起。武魁,王彪等人皆率領部下於左臂系白布,倒反馬超大營。

早就準備好了的曹操以及曹仁等眾人,全都派出兵馬攻擊馬超的大營。

馬超於睡夢之中驚醒,來不及頂盔掛甲,罩袍束帶,只是蹬上了一雙靴子,隨手提了一桿新槍,就衝了出來。

此時有近衛牽來馬超的馬匹道:「少將軍大事不好。餘毒、楊鳳的部隊反了。咱們的營寨被攻破了。您跟快跑吧。」

馬超聞言,心中惱怒,翻身上馬,大聲喝道:「馬孟起在此!眾兵丁,隨我來。」

隨著馬超的大喊,又部分兵丁向馬超這裡聚集過來。可是,馬超整個大營之內那是混亂無比,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喊殺之聲。馬超營內更多的兵丁還是在各自為戰。

馬超領著聚集起來的這點兵馬,向外衝殺。同時在不斷的大聲呼喝著。不多時,離馬超營帳比較近的龐德,馬岱均聞聲趕來。

馬岱對馬超言道:「大哥,事不可為,咱們趕快撤吧。」

馬超看著眼前的亂局,知道馬岱說的完全正確。越來越多的楊鳳,餘毒部下都開始向曹操得部隊投降了。現在還在捨死拚殺的,那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西涼健兒。而自己的這些西涼兵丁,在如今這個混亂的夜晚,那也成了一盤散沙,無法有效的組織起來。敗局已經不可能挽回了。

馬超心如刀絞。不過,馬超還是狠下心來說道:「弟兄們,隨我沖。」說完,馬超領著馬岱、龐德就像正東方殺了過去。

一路之上,馬超、龐德、馬岱三人組成的尖刀陣型,勢不可擋,沿途殺散數股追兵,聚攏了不少西涼兵丁。突然,馬超前方火光大作,一大隊的人馬攔在了馬超隊伍的面前。

為首一員大將高聲喝道:「歸德將軍白饒在此,馬超小兒還不快快下馬縛綁,等待何時?」

白饒身後的眾兵丁全都抽弓搭箭,注視著馬超。

馬超大喝一聲:「當我者死!」隨即催馬如風的上前殺去。

以馬超這幾日的威風,白饒敢在馬超面前如此囂張,一個是白饒欺負馬超人少,另一個就是白饒手下的弓弩眾多,哪怕馬超的功夫在高,近距離得射擊之下,也能把馬超射成刺蝟。所以白饒才如此大膽。

可如今,馬超不吃這套,白饒立馬嚇得撥馬就跑。一邊跑著,一邊喊道:「快!快!快!趕快給我射!」

可惜,如果白饒不跑,那些瞄準了馬超的弓箭手背不住還能把馬超射死。可是,白饒一跑,卻把這些弓箭手的視線給擋住了。只有部分的弓箭手能對馬超採取射擊。

可是,如此零落的弓箭,如何攔得住馬超,全都被馬超擋開了。馬超隨之追上白饒,一槍把白饒刺死,隨之殺入敵軍之中。馬岱、龐德急忙尾隨其後。

一夜之間,馬超大軍被破,只有馬岱,龐德率十餘騎跟隨馬超殺出了重圍。不過,那也是人人帶傷。個個掛綵。

龐德問馬超道:「少將軍,我軍全部潰敗。西涼老家也被董卓他們佔了。我等如今何往?」

馬超低首不語。

馬岱進言道:「大哥,既然我等如今已無立錐之地,何不化妝前往幽州,投靠太尉大人。若得重用,當可興兵,重報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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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六十一回 熊灞拜師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那麼,永不停滯的時間絕對會是其中之一。

  就在曹操拔掉了馬超這個腹內的尖刀之時,袁術十五萬的大軍,已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壽春。

  此時,劉備正與孫堅相對峙。根本無法分兵,而劉鰩原本駐守壽春的那些兵丁,更是一幫廢物點心。張勳領兵到那,沒費吹灰之力,就把壽春給拿下來了。

  於是,中原之地,一時間表面之上又恢復了平靜。

  原因無它。

  首先,曹操雖然打了一個大勝仗,但是,曹操一下子接受那麼多的降兵,那人員安排,內政處理,軍隊的整合,那又是何等的繁瑣?曹操安有餘力去幹別的?

  好在,曹操本身的實力足夠強大,奪下徐州之後又糧草充足,而且曹操作為一個戰勝者,也無須象馬超那樣的束手束腳。於是曹操挑其精銳,徵兵十萬,餘者,盡皆發往各地,充作屯田官兵。不過,就算是這樣,曹操暫時也是嘛也別想幹了。

  可如此一來,曹操如果不算與馬超的消耗的話,曹操先後從馬超這裡得兵十五萬,而就算是算上消耗,曹操也從馬超這裡得兵十萬之多。雖然這些兵馬還需要訓練,可是曹操的實力還是大為增長。最少不像以前那麼兵力短缺了。

  其次,袁術雖然取得了幾大勝利,幾乎完全控制了兩淮一帶,但是,袁術從壽春獲得糧草並不多,而且,由於地盤的擴大,造成了袁術事實上的分兵,而且此時曹操已經消滅了馬超,進一步擴大了勢力,袁術也需要留出部分兵馬防範曹操。於是,袁術為了固守陣地,也暫時無力出擊了。只能安心內政,等待秋收。

  而至於劉備、劉繇那就更不敢動手了。本來一個江東猛虎孫堅還沒搞定呢。現在背後又來一個袁術,怎麼打?頭疼啊。

  而唯一有點活躍的孫堅,卻又聽從了張昭的主張,暫時先不求擴張,而是打好群眾基礎。務必要在一年之內把根基打得牢靠。待得糧草充足。在行一統江東。

  這些事情,說起來緩慢,然而卻都是在劉明平定草原動亂之間就已經結束了的。而此時的劉明,一夜之間,連築八城。震驚整個草原部落。所有的草原部落,無不為之惶恐。

  草原部落得以和裝備精良的漢軍作戰,其依靠,一個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悍不畏死;另一個就草原遼闊,迂迴空間廣大,可以拖垮漢軍的追擊,而不擔心漢軍的報復。

  可如今,劉明戰勝步度根和軻比能等部落,鐵一般的事實,完全證明了草原部落往日的凶悍在劉明絕對裝備差距之下,所起到的用處是極為有限的。而劉明一夜之間築起八座城池這種神話一般的事實,更是進一步滅絕了這些草原部落準備仗著草原遼闊,躲避漢軍的想法。以劉明如此的建城速度,即使是再遼闊的草原,那都很快會被劉明的城池分割,扼殺。

  在絕對的差距下,沒有人會選擇送死的。除非他是再也沒有退路了,只能選擇亡命一搏。

  不過,劉明顯然沒有給這些草原部落慷慨就義的機會,劉明的使者在他們彷徨無措的時候,給他們帶去了和平的希望。劉明對他們的各項優惠政策令他們欣喜。

  雖然號稱八百萬的鮮卑民族,還有許許多多對此不滿的部落,但是,終還是會有人想嘗試一下,看看好壞的。

  只要有了活著的希望和盼頭,又有誰會選擇種族滅亡呢?

  於是,步度根和軻比能的人頭被送了過來,步度根和軻比能等人的領地,也被那些草原部落認可為是劉明的。

  劉明組織著這一切,那真是充滿了成功的喜悅和幹勁。終於有點活幹了。劉明有著一種忙碌的充實感。

  而且,不光劉明又喜悅,典韋也有高興事。

  那日戰後,典韋非常不好意思地向趙雲說道:「子龍兄弟,能把你那個部下熊灞轉給我帶嗎?」

  趙雲對此極為不解,典韋得為人,趙雲那是深知的。典韋是不可能看見別人的部下好就眼熱的。要知道,趙雲跟了劉明之後,最先進入的部門就是近衛軍。那就是跟著典韋混的。而且兩人經過比武,互相佩服對方的武藝,個人方面又比較談得來,早就結成莫逆之交。

  於是趙雲直接對典韋說道:「讓熊灞跟著大哥當然沒有問題。可是大哥怎麼想起要那個熊灞呢?」

  典韋嘿嘿笑道:「子龍兄弟,哥哥的本事你也知道,那就是講究一個力大招沉,剛猛無比。熊灞那個大個子,那可是一個難得的坯子啊。這要是好好地練練,那可是你哥哥我最佳的傳人。」

  原來,典韋跟隨劉明出戰,也同時發現了熊灞的與眾不同。如此神力無窮之人,那正是典韋功夫的最佳繼承者。典韋實在太喜愛了。故此才向趙雲提了這個不情之請。

  趙雲雖然有些不捨,可趙雲卻是明理之人,知道自己的功夫並不適合熊灞,熊灞只有跟隨典韋才能有更大的進步。而且趙雲當初收服熊灞,那也是為主公攬才。現在熊灞跟隨了典韋,正好能當主公的近衛。起到最大的作用。

  所以,趙雲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

  但是,趙雲雖然同意了。那熊灞本人卻一點也不答應。熊灞跟隨趙雲,除了趙雲管飯之外,趙雲能把熊灞打疼了,那也是一大因素。而現在,冷不丁得冒出來一個典韋,熊灞那哪能答應。雖然典韋得身材要比趙雲威武許多。不過,在熊灞這個巨人眼裡,那卻是沒有多大分別得。

  熊灞當即咆哮道:「要想我跟你,你的打得過我,還得管飯。」

  一聽這話,大伙都樂。

  眾人裡面,數劉明對典韋最有信心,眼看熊灞有點不服典韋,當即湊趣道:「這小子不服啊。教訓教訓他。」

  典韋嘿嘿笑著說道:「是。主公。」轉身又對熊灞說道:「你得兵器折了,某家也不欺負你,咱們就空手打兩下吧。」

  熊灞一聽,哈哈大笑道:「你空手和我打,你不知道我刀槍不入嗎?你拿拳頭打我,那還不如給我撓癢癢呢。你還是隨便用兵器吧,我空手就行。」

  典韋嘿嘿笑道:「你打得過某家,某家再用兵器也不遲。」

  「好!這可是你說的,打壞了你,你可別怨我。」熊灞說著,貓腰就向典韋頭頂拍來。

  典韋有心試試熊灞到底有多大的力氣。故此,典韋也不躲閃,騰右手就向熊灞的巨掌迎去。只聽砰的一下,一直在幽州以神力無窮,無法測量著稱的典韋,這一回也被熊灞試出力量的極限來了。

  典韋被熊灞這一擊,打的滑出五丈來遠,地上生生被磨出了兩道深溝。典韋地鞋底也徹底的爛了。典韋得手掌及胳膊也是疼痛無比。

  在場的眾人全都傻了。雖然大伙都知道熊灞力氣大,典韋這回有可能碰到對手了,可是,誰也沒想到熊灞的力氣會這麼大。而且兩人之間的力氣差距也竟然這麼大。

  而此時,熊灞哈哈大笑道:「還打嗎?我剛才可沒使多少勁。」

  眾人聞言,盡皆眩暈。這還叫沒使多少勁?這還是人嗎?

  沒想到到典韋對此卻更加高興。典韋也哈哈大笑道:「打。為什麼不大?你可還沒服我了。」說著,典韋脫掉那已經磨爛了的鞋子。光著腳,重新走入了場地。

  熊灞毫不在意的又是一掌向典韋拍去,可這回,典韋卻沒有硬接,反而是一把抓住熊灞的手腕,就勢掄了出去。雖然熊灞身體龐大,沉重無比,可顯然熊灞的這點體重對典韋地神力來說卻不是什麼障礙。

  這一下摔得狠啊。轟的一聲,地上立馬就出了一個大坑。

  這可把熊灞摔疼了。熊灞嗷的一聲爬起來,兇猛的向典韋撲去。

  可典韋現在乃是幽州第一摔跤高手。劉明的那些伎倆早都被典韋學會了,並自創了不少。換著花樣的摔,那也是輕而易舉。

  轉眼之間,就在赤手空拳之下,熊灞被典韋接連摔了一百八十多交。熊灞終於服了。熊灞不服不行啊。此時的熊灞都已經快被典韋摔散了。爬不起來了。

  不過,熊灞還是有些小聲嘟囔道:「若是我的棒子還在,早就一棒拍死你了。」

  典韋聞言哈哈大笑道:「你莫要不服。某家演給你看。」說完,典韋叫人尋來一塊千斤巨石,又表演了一手飛戟的絕技。十步之內,洞穿一塊千斤巨石。

  熊灞這回算是徹底得服了。

  熊灞明白:雖然自己刀槍不入,可是那也是有一定極限的。自己的身體,絕對沒有千斤巨石那樣堅硬。既然典韋可以在十步之內洞穿千斤巨石,那完全可以一飛戟把自己的身體也完全的打穿。而且熊灞看到典韋飛戟的速度,熊灞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開的。所以,面對強者,熊灞算是心服口服了。

  熊灞點頭說道:「今後我就跟你了。你可要管飯啊。趙將軍可是一直都管我飽飯的。」

  劉明看到典韋收服了熊灞。劉明也替典韋高興。劉明當即對熊灞許諾道:「熊灞,你放心。你們所有人的伙食,那都是我負責的。以後你跟了典將軍,你的伙食,照樣由本公負責。你想吃什麼,隨便得吃,敞開了的吃。」

  熊灞高興嗯了一聲,一巴掌就向劉明拍了過去,準備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

  典韋連忙搶到劉明跟前,舉雙手迎接。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典韋生生的被打進地裡兩寸多。

  劉明急忙定下規矩道:「熊灞,千萬記得,以後沒我的命令,你萬萬不可隨便的拍人。」

  熊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然而,歡笑的日子不可能天天都有的。既然戰亂沒有了,劉明還是需要回轉幽州的。尤其是劉明四大評定機構的催促信,這兩天那就一直沒斷過。都是讓劉明趕快回去給新近出現的超品高手進行嘉獎。

  按理說,劉明的四大評定機構,由於各個評定機構的負責人,那都是一代宗師,其評審級別和條件又都從嚴要求。超品得高手,那可不是這麼好產生的。尤其是博學館的館主,馬鈞本人那才不過是二品博學士。這要想出來一個超品博學士,那就更是不可思議了。

  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市井之間,藏龍臥虎之輩,比比皆是。頭一個超品高手的產生,偏偏就是一個超品博學士。

  當馬鈞的這封催促劉明回轉幽州給其嘉獎的信件,落到劉明手中,劉明真是欣喜若狂。高人啊。天下竟然有如此的高人。劉明急忙召集手下官員佈置工作,準備回轉幽州。

  可是,第二天,劉明又接到華佗的一封催促信。還是那個高人,又通過了超品醫師的鑒定,華佗給劉明來信,讓其盡快回去,給其嘉獎。

  劉明都有些高興的傻了。雙料博士誕生了。如此高手,萬萬不能錯過,劉明當即委任田疇為科爾泌郡的郡守。並讓趙雲從邊關移軍到科爾泌郡,震懾草原部落。自己帶著郭嘉、典韋,熊灞等人領著近衛軍就往幽州趕。到要看看是何許高人如此牛比。千萬可不能讓這樣的高人跑了。

  然而,就在劉明行軍的路上,第三封信又到了。還是那位高人,又拿下了超品鴻學士的資格,蔡邕也給劉明來了一封請劉明盡快回轉幽州進行嘉獎的信件。

  劉明徹底的懵了。天下還有如此全才?劉明迫切的希望看到此人。

  就連郭嘉也對世間竟有如此高手感到好奇不已。

  於是劉明把部隊交給黃帥他們帶領。自己領著郭嘉,典韋,熊灞三人,輕騎快馬的向幽州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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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回 四項全能




  北風嗚嗚,三騎快馬以及一個巨大的不明物體在通往薊州城的水泥大道之上飛馳。

  要說如今幽州地界上的主幹道,那真沒地說。全都是可以並排馳騁二十匹戰馬的陽光大道。而且道路兩邊都植滿了樹木。每十里還有一個涼亭可供路人休息。並設有一亭長管轄這十里地段的治安以及交通等等的瑣事。

  除此之外,這主幹道在除了大軍行動之時,要優先供軍隊使用之外。平常的時候,那都是民用,並有一定交通規則的。

  首先,道路中間有砌好的石線把整個大道,一分為二,分為上下兩道。左者為上,右者為下。行人往來,皆靠左者而行,往來穿插,無有阻礙。

  其次,上下兩道又分為馬道以及步行道,各個行人,各行其道,那是絕對不會發生阻礙道路交通這一情況的。路上的行人也更不會對大道之上會有快馬馳騁而有任何的驚異,並做出驚慌的舉動。

  但是,今天幽州這條主幹道上卻產生了例外。

  那些遠遠望見這三個騎手和一個巨大不明物體的奇怪組合的人群,全都會自然而然的逃到兩側樹林之中進行躲閃。

  沒別的,主要是這場面實在是令人太震撼了。雖然如今在幽州的地面上,三匹快馬在馬道之上快速的奔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後面追著一個龐然大物,那就太少見了。百姓們全都摸不準那個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那個龐然大物到底會不會吃人?

  雖然所有的人都摸不準,但是,人總是有憂患意識的。拿不準的事,多往壞裡面考慮,總不會有什麼虧吃。而且百姓們想的也很有道理,那大傢伙不吃人,跑那快追那三個騎馬的幹什麼?難道還真是吃飽了撐得做運動?反正自己是絕對沒有馬跑的快,還是趕快躲起來,省的被那個大傢伙看見為好。

  於是,所有的人全都不約而同的躲了起來。不過,幽州百姓在劉明這幾年的治理下,那覺悟真是沒得說的。雖然不敢上前攔阻那個龐然大物,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不在躲過了那個大傢伙之後不趕快上附近的亭長那裡把這異常狀況報告給附近的亭長得知的。

  但是,所有的人,卻全都出乎意料之外的被那些亭長安撫了。

  那些亭長早在第一個亭長發現這個異常之後,就被飛鴿傳書告知了真相。故此,每一個亭長遇到這種舉報事件之後,都會自豪的說道:「胡說。什麼大個的怪物,咱們幽州的太尉大人是什麼樣的人?那是天神下凡。咱們幽州地界怎麼可能會出怪物呢?那個大個子是咱們太尉大人在關外新收的好漢。是咱們的咱們幽州新來得將軍。」

  每一個聽到如此解釋的人,都會先裂著大嘴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可隨後又會自豪地說道:「我說怎麼的?咱們太尉大人天神下凡,百靈護佑,咱們幽州地面不可能出怪物的。敢情是咱們太尉大人收的好漢。嘖嘖,真沒地說。也只有咱們太尉大人才能收得這樣的好漢。」

  沒錯,這三個騎馬的正是劉明、郭嘉和典韋。而那個在後面跑的大個則正是熊灞。而熊灞會被百姓看成是怪物,除了熊灞本身就高大的不像話的身材之外,熊灞後面背著的那個巨大的乾糧包袱,那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由於熊灞的飯量實在是太大了,而熊灞又怕餓著自己。而劉明又怕熊灞離開了典韋,沒人管教得了他,所以特意弄了一個巨大的乾糧口袋,讓熊灞自己背著。那個大口袋,純牛皮製造,外面又以無數的繩索結網加固,裝滿了乾糧,大小跟熊灞的身量差不多,普通三四個壯漢根本就搬不動。可是,熊灞背著正好,一點也不費勁。只是熊灞在快速奔跑的時候,一般人離遠了分不清,那就顯得熊灞更加的高大恐怖了。

  快速行進的劉明等人,終於即將回到薊州城。眼看薊州的城牆已經在望,劉明等人離薊州的城門也不過就三四里遠。熊灞卻突然喊道:「老闆,該管飯了。」

  熊灞原本是隨著趙雲和典韋他們那樣叫劉明主公的。可是在四人離開大部隊之後,劉明嫌這樣叫法過於張揚,容易敗露身份,所以才命令大伙都改叫老闆的。畢竟如今的幽州商人比較多,叫聲老闆,那是什麼都不顯得。

  劉明等人收住了馬匹,只見不遠處一面酒幌迎風飄揚。陣陣酒肉之香,撲面而來。卻原來熊灞聞見了這陣陣的酒肉之香走不動道了。

  劉明心中暗暗的好笑,熊灞這個大傢伙真是太能吃了。那麼大一口袋的乾糧,這一道之上全吃光了。現在又餓了。

  郭嘉也在旁邊笑著說道:「老闆,不急這麼一時半刻,先讓熊灞吃飽了。咱們也順道歇歇。然後咱們再進城,那也為時不晚。」

  劉明點頭說道:「好。咱們就在這裡休息片刻。」說罷,劉明領著眾人向那個酒館行去。

  來到進前,劉明用目觀瞧,只見這個酒館面臨大道,背靠樹林,高大,寬敞,別有一番風趣。但是,這個酒館的匾額之上,上書三個大字,那卻令劉明微微一驚。

  此時,旁邊的郭嘉笑著對劉明說道:「老闆,這快活林酒家,在咱們薊州城還是比較有名的。雖然他們賣得酒都是從咱們酒廠進的貨,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兌過水,那也是極為的難得。而且他們這裡的醬驢肉,那也咱們幽州一絕,美味無比。我也是久聞其名,卻沒得一見。今日巧遇,老闆卻不可不嘗。」

  劉明莞爾一笑:郭嘉對薊州城各個酒館的瞭解,確實是比自己強多了。看起來,一個老婆就是比一堆老婆好應付。像自己,有點閒工夫還要輪換著陪陪老婆、孩子。哪有這個閒情出來遛遛。真是令人羨慕啊。

  不過,劉明轉念又一想:多子多妻,那可是自己在現代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也就夢裡過過癮罷了。如今這夢都實現了又有什麼好抱怨的?而且郭嘉這小子沒事出來泡酒樓,那還不是讓他們家麋麋給愛的。自己沒事瞎羨慕個什麼?要是自己也有這麼一個粘屁股蟲跟著,自己早就崩潰了?不過,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愛,他們自己高興就得了,外人卻是說不得的。

  想到這裡,劉明更覺開心。而劉明先前想到武松大鬧快活林那一段,就這麼隨隨便便給接過去了。

  熊灞貓著腰,跟著劉明等人進了酒館。把那個跑堂的夥計可給嚇了一跳。

  不過,快活林跑堂的夥計畢竟見過一些世面,眼見熊灞前面的那三個人,雖然同樣是征塵滿面,可是各個都面色紅潤,神完氣足,衣服質料上乘,全都有著一身貴氣。這個夥計立馬就知道這四個人絕對是非同常人的大主顧。

  夥計立馬來到四人跟前說道:「四位爺,裡面請。」說這就把劉明等人領到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然後這個夥計一面用隨身的那條雪白的搭肩又把那乾淨無比的桌子擦了一遍,一面對劉明等人問道:「四位爺用點什麼?」

  劉明隨口說道:「好酒好菜儘管上來,另外,你們這裡最出名的醬驢肉,先給切上二十斤。不夠回來再添。」

  夥計一咧嘴,二十斤驢肉,幾個人吃?別是自己聽錯了,人家說的是二斤驢肉?

  夥計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又問了一遍道:「大爺,您是說二十斤醬驢肉嗎?要是您想帶走回去吃,我們可以給您包好了。」

  典韋不耐煩地說道:「囉嗦些什麼?叫你拿來,你就拿來。大爺們自由鈔票付賬。」

  夥計連忙諾諾的下去了。夥計心想:我們開飯館的,還怕你這大肚漢麼?

  不多時,酒菜尚末端上,夥計先給劉明等人拿來了洗臉水,以及手巾。讓劉明等人洗臉淨面。

  劉明對這個服務極為滿意。隨著洗臉水撤下,酒肉也端了上來。

  劉明等人邊吃邊聊。

  此時,劉明卻突然聽見鄰桌有人說道:「兄弟。趕快吃,一會兒那九品武士擂可就要開始比武了。咱們動作慢了。那可就找不到好位子了。」

  另一人奇怪的說道:「哥哥,咱們幽州這九品武士擂,自打立擂以來,天天有人打擂,哪有什麼稀奇之處。咱們沒事過去看看,開開眼界,那也就是了。有什麼特意趕場的?」

  「嘿嘿,兄弟,孤陋寡聞了吧。平常哥哥我老叫你多出來遛遛,你偏偏要陪你家婆娘,現在咱們幽州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了吧。真是可憐啊。」

  劉明面上微微一紅,好傢伙,就跟說自己一樣。不過,劉明的耳朵也更加支稜起來了。

  那個做兄弟的,明顯也被說動了心思,開口求饒道:「哥哥,我錯了不成。到底咱們幽州出了什麼事,你就說說吧。今後哥哥叫我喝酒,我一定隨叫隨到,這還不成?」

  「兄弟,這可是你說的,哥哥我可沒逼你。到時候弟妹發話,你可別熊。」

  「男子漢大丈夫,哪能盡聽婦人之言。你弟妹賢惠的很。不會難為你兄弟我的。哥哥你就快說了吧。」

  「嘿嘿,哥哥我還不瞭解你,兄弟你也就嘴硬。到時候弟妹一說你,你照樣變卦。不過,哥哥我還是跟你說了吧。最近這兩天,咱們幽州有一高人前來打這九品武士擂。單單是第一天打擂,這位高人就直接從九品擂打到了五品擂。連勝五場。可是,這不算完,第二天,這位高人又來打擂,直接從四品擂打到了二品擂,又是接連勝了三場。知道不兄弟?那可是二品擂啊,那出來可就是咱們幽州副營長的待遇。那可是統領一千多號人的大官?你說厲害不厲害?」

  「好厲害。」那個兄弟嘖了嘖嘴說道。

  「厲害?厲害的還在後頭呢。人家那位高手,根本就不是衝著二品武士來的。人家要打得是超品武士擂。超品武士啊兄弟。那要是打下來了那可是要被太尉大人重用的。而且,超品武士,那可是超一流的高手,這要是放在咱們幽州外面,那可是都是頭一號的上將。這種高手的對決,你以為就像你平常看得那些小打小鬧的比武一樣,隨處可見?那可是一般人看不著的好事。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才不會費那麼大的勁把你拽出來呢。」

  「謝謝哥哥想著我。兄弟沒說的,敬哥哥一杯。」

  「謝什麼?咱們個倆誰跟誰呢。趕快吃,一會兒搶個好位子,那才是真格的。」

  聽到這裡,劉明大吃一驚:難道是等自己回幽州的那位高人閒著沒事,又開始打這九品武士擂來玩不成?這到底是何等的高人?這要是把四個擂全都打完了。自己還沒回去的話,那這位高人還準備打什麼?自己這幾個評定機構讓這位高人如此一弄,豈不成了兒戲一般?

  劉明越想越鬱悶,同時也更渴望盡快見到那位高人了。

  要知道劉明身邊的這位郭嘉不過才是超品鴻學士,而劉明身邊的典韋,那也不過是超品武士。可現如今竟有一人將要集其四個超品於一身,那將是何等的非凡顯赫?可是,郭嘉、典韋這樣的高手,就連不怎麼瞭解三國的劉明在現代都有一些印象,可如此非凡的高手,劉明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有劉明如此想法的人,那可不止劉明一人。郭嘉、典韋那耳朵也靈著呢。剛才那兩個兄弟的對話,郭嘉,典韋那也聽得真真的。郭嘉、典韋顯然也認為可能是那位高人又開始創造奇跡了。畢竟那位高人已經創造不少奇跡了。再多這一項,那也不算什麼。

  郭嘉壓低了聲音對劉明說道:「老闆,咱們也看看去吧。」

  一旁的典韋更是熱血沸騰,渴望的看著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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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回 日月雙輪




  雖然此時已是春分時節,然而北風陣陣,天氣尚是寒冷。但是,如今的幽州九品武士擂,卻是被人圍得人山人海,水洩不通,甚是火熱。

  這九品武士擂得會場如此擁擠,那可不是會場的場地太小。而是看熱鬧的人,實在來的太多了。如此非凡的高手對決,誰不想來開開眼界呢?

  結果,劉明等人緊趕慢趕,還是來完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這回倒好,劉明他們四個人裡面,典韋和熊灞都是大個子,距離遠近根本就不在乎,在哪都能看個一目瞭然。一清二楚。可劉明和郭嘉卻壞了。好地方全被人佔了。離遠了,前面全是人擋著,根本就看不見。

  劉明對此極為頭疼。劉明可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動用自己的身份擠過去,那也太掉價了。不過,劉明也夠意思,隨口就對郭嘉和典韋說道:「你們趕快想個辦法讓這些人讓讓。咱們好進去。」

  典韋一聽,哈哈笑道:「老闆,這好辦,您看俺的。待俺分開人群,包您進去。」

  熊灞聽出了興趣,也開口說道:「師傅,這事用不著您,我去就行了。」

  「打住!你們倆誰也不准去。」劉明一咧嘴,心說:你去?那好,別看比武了,就等給人看病吧。就你這個傢伙,往人群裡面那麼一擠,這裡還不就成了屠宰場了?別說是你了,就是典韋上前去分開人群,以如今這人員密度,不傷個三五百的,那都是老天保佑。

  劉明制止住典韋和熊灞的蠢蠢欲動。把目光轉向了郭嘉。希望郭嘉能給出一個好主意。

  郭嘉果然不負劉明所望,嘿嘿的笑道:「老闆。這事太好辦了。您看。」說著郭嘉從懷裡取出來一把鈔票。

  劉明眼睛一亮,立馬就明白了。

  「不錯,好主意。把這鈔票往地上一撒。隨後你們就大喊誰掉錢了,然後趁著大伙出來撿錢這機會,你們就進去了。這主意太好了。你們簡直就天才。各位,一會兒你們進去的時候,小弟我也沾個光成不?」旁邊一白面書生湊過來搭腔道。

  沒辦法,現在附近的人太多了,而熊灞又是這麼顯眼。雖然劉明和郭嘉說話的聲音都停低。那還是沒辦法躲過有心人的耳朵。

  劉明和郭嘉同時鄙夷的看了此人一眼,懶得搭理他。倒是典韋忍不住對此人說道:「小傢伙,擠糊塗了吧?本來就夠擠得的了,你這麼一添亂,那還不得踩死幾口子?咱們還想看比武嗎?要是我們家小郭子也跟你一樣糊塗,那他也別跟著我們老闆混了。」

  郭嘉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韋哥,雖然這是事實,不過你也用不著說出來嗎。」

  那個白面書生不服的說道:「若不是如此,那你拿出錢來幹什麼?」

  郭嘉真是懶得搭理他。郭嘉心說:白癡。拿錢出來當然是買東西了。還能幹什麼麼?

  不過,郭嘉為了維持形象,還是滿面春風的跟那人說道:「這位公子不明白嗎?那您接著看。一會兒您就明白了。」

  郭嘉說完,隨即就給了典韋一張鈔票說道:「韋哥,受累。您回快活林一趟。到那,您買一張長桌子,一把傘,一根長點竹竿子,然後您在讓他們把竹竿綁桌子上,把傘綁竹竿上就可以拿回來了。」

  那個白面書生對此極為不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跟擠進去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個書生對此極為不解。可典韋對郭嘉那是極有信心。拿著錢就走了。

  快活林酒店離此並不遠。都是在薊州城外的這片林子裡。只是快活林酒店更靠近官道一些。而劉明這個九品武士擂得擂台,以及王越的強身館更靠近林子裡一些罷了。

  不多時,典韋就把東西都買回來了。

  這時,郭嘉嘿嘿笑著對熊灞說道:「大個子,這回看你的了。去,弄四棵樹過來。」

  熊灞點了點頭,大踏步的就走了。這裡本來就是樹林子裡面,那還用找?海碗粗細的樹木,遍地都是。熊灞隨隨便便的就來到了一顆大樹的旁邊。

  海碗粗細的大樹,平常人兩手一掐,哪都不見得合得攏。熊灞到好,過去一握,正合適。這回可看出熊灞這個人實誠來了。只因為郭嘉說是弄四棵樹過來,這熊灞竟沒想過把這樹砍斷了帶回去。而是象平常人拔草那樣,單臂叫力,隨手就把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給拔了出來。

  好傢伙,熊灞拔的倒是輕鬆。可是一眾在場的人全都看傻了。拔樹就像拔草一樣,那得多大的力氣?本來熊灞那個大個子就夠吸引人眼球的了。現在熊灞又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回到好,眾人都不看擂台了,全都看熊灞了。

  劉明直拿眼瞪郭嘉,你這好主意的動靜也太大了。郭嘉無辜的看著劉明。

  郭嘉也有些冤枉,郭嘉可從來沒想搞過那麼大的動靜,郭嘉本來只是想人進其用,讓熊灞隨便砍四棵樹回來就得了。以熊灞那力氣,砍起樹來,那還不是一刀一個,輕鬆之極。速戰速決之下,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的。可是,誰知道熊灞跟大伙混了這麼多天了。竟然還有理解上的錯誤,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早知道還不如讓典韋去呢。

  雖然此時有很多人都因為大樹被拔起而看向了熊灞。不過,熊灞根本就不搭此這個。隨手又彭彭彭拔起三棵大樹。然後兩個胳膊一抱。就把這四棵大樹給扛回來了。

  此時那個白面書生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郭嘉此時苦笑不得的對熊灞說道:「大個子,你怎麼全弄回來。這樹根,樹冠,咱們要它何用?」

  「噢,沒用啊。那好辦。」說著,熊灞隨手握住樹冠部分一掰,卡嚓一下就這棵樹的樹冠給掰了下來。並隨手就把那樹冠給扔到二十丈外的樹林裡去了。

  「打住。」看著那斷裂的樹幹,郭嘉連忙制止。然後,郭嘉苦笑著對典韋說道:「還是韋哥您來吧。麻煩您把這四棵樹的樹冠和樹根都去了,只留中間的兩丈來長的樹幹就行。然後您在受累把這四根樹幹按著這桌子的大小給釘到地裡,外面留一丈五就可以了。」

  典韋看著郭嘉地苦臉,嘿嘿笑道:「沒問題。」隨手操起自己的鑌鐵戟,就跟切黃瓜一樣,隨手就把這四根大樹的樹冠和樹根就給去了。只留下光溜溜的樹幹躺在地上。

  別說,典韋地手藝還真不錯,這些樹幹斷面全都跟鏡面一般的光滑,而且全都一頭非常平整,另一頭就是一個尖銳的大斜茬。

  然後,典韋指揮熊灞把這四棵樹桿按桌子的大小摁到地裡。四根一丈五的木樁子立馬就得了。

  這時,郭嘉才對劉明說道:「老闆,您上請。」

  劉明微微一笑,隨即跳到了桌子上面。雖然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人再看著劉明他們。不過,劉明也想開了,自己的地盤,自己怕誰啊?難道自己長得怕人看?既然不是。出風頭又怎麼得了?反正自己被人崇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舒服就得了。其他的,就先別想那麼多了。反正如果有人說話,完全都可以推倒小郭子身上。到時候,自己再把小郭子一護,那不就麻事沒有了嘛。

  劉明上去之後,郭嘉也隨之上了桌子。並對熊灞說道:「大個子,把我們這張桌子放到那木樁上。記得穩著點。辦不好,我讓老闆餓你三天。」

  熊灞連忙貓下腰,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把劉明、郭嘉踩著的那張桌子拿了起來,放到木樁之上。於是,一個簡易的看臺就這麼三兩下的出來了。

  此時,劉明和郭嘉,那真是鶴立雞群,一覽眾山小。而且頭上還有一把大傘可以遮陽,別提有多輿了。而所有目睹這一切的觀眾,除了羨慕和驚訝之外,那也是效仿不了的。只能在一旁議論紛紛,猜測劉明等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沒過多少工夫就沒人議論了。今天打擂的正主來了。

  隨著一聲銅鑼敲響。擂台後面轉出一人。不丁不八的往擂台上一站。自有一種霆岳的氣勢產生。顯然此人正是一品武士擂得擂主。

  劉明在台底下暗暗稱奇: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王越到弄了不少好手來此。看來自己今後也需要留意一二,好從王越這裡多挖一些人才出來了。

  不過,台底下的觀眾卻明顯不是和劉明同一想法。所有的觀眾全都異口同聲地喊道:「打擂,打擂……」

  劉明暗想:打擂之人的人氣還挺高。這麼多的百姓全都給他鼓勁。此人應該有幾分出類拔萃的表現。

  就在劉明思量之時,只見一道寒光由擂台之外四十丈遠的樹林之內飆射而出。後面掛起了一道經天長虹。一道矯健的身影踩著這道長虹就奔擂台而來。

  高手!絕對的高手!

  劉明那位置多好,看得自然清楚。那道寒光乃是一個圓環形狀的奇門兵器。後面的那道長虹,乃是圓環之上繫著的一條綵帶。此人就是接著綵帶的那點漂浮之力,就這麼從四十丈外直接飛過密集的人群上了擂台,果然是一代高手。

  此時,眼看那道寒光就要釘在了擂台的橫樑之上。那來人卻突然一個扭身,快速的旋轉起來,那個圓環狀的東西立馬就被扯了回來。而此人也接力站到擂台正中,那個回射的圓環也被此人握到了手中。

  此時,劉明才算是徹底看清楚此人拿的兵器是什麼。那個圓環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那個圓環除了此人握著的部位之外,裡外全是鋸齒形狀的利齒。不用動手,光是看著,就讓人膽寒。而這還不算完,綵帶的另一端竟然還有月牙形狀的利刃,同樣是中間一個握手。兩端全部開刃的恐怖傢伙。讓看著就不禁會想到若是被他掛上一下,或是捅上一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淒慘結果。

  驚人的武器。震撼著劉明。不過,劉明卻微微有些失望。因為使用如此恐怖武器的來人,竟然是一個女的。雖然此女子面蒙紗巾,看不見相貌,可是那身材卻是錯不了的。很是誘惑動人。尤其是此時身縛綵帶,更給人一種九天仙女的感覺。

  「小女子歐陽氏再次前來攻打一品武士擂。有請擂主賜教。」

  「不敢當賜教二字。在下斷山刀常昆,受天刀王越所器重,聘此擔任一品武士擂得擂主。職責所在,不敢徇私。不過,我觀姑娘所用之兵器,應該是江湖盛傳的日月雙輪,不知道姑娘和天山的日月姥姥有何關係?」常昆非常慎重的詢問道。

  「回前輩,日月姥姥正是家師。」

  常昆明顯是非常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常昆還是緩緩的說道:「職責所在,不敢徇私。」隨即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寶刀。緩緩的斜舉上天。

  一道無形風吹起,常昆的髮髻微微飄揚,然而常昆的目光卻牢牢的盯住了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的也同樣握住日月雙環,左手日環在上,右手月環在下,似分似合。緩緩的圍著常昆轉動。

  此時劉明突然間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兩個都是人才啊。劉明哪一個都不想失去。劉明此時有一種想要叫停的衝動。不過,劉明最終也沒叫出口。

  因為那個女子在圍著常昆轉了一圈之後,再次面對常昆的時候,突然就爆發了。

  是的。爆發!絕對是爆發,那個女子身上圍繞的綵帶不知怎麼的突然鼓起了一圈,猶如一個蠶繭一般的就把那個女子隱藏在了其中,而斷山刀常昆也與此同時,大吼一聲,一刀就像那個蠶繭砍去。

  斷山刀常昆,果然不愧為斷山刀的稱號,這一刀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氣勢。就算是眼前真的有一座山,這一刀也能將其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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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回 遭綁架的劉明




  砍山山斷,是為斷山。故此,江湖之上幾乎沒有人能正面抗衡常昆這一刀的。所以,常昆才會被王越所欣賞,並被請來擔任一品武士擂得擂主。享受一品武士的待遇。

  只可惜,此時常昆所砍的對象卻不是一座山,如果是一座山的話,也許常昆真的能將他一刀兩斷。

  但是,它不是。

  它只是一個由不知道什麼材料織就的綵帶圍成的一個蠶繭裝的外形。就在常昆一刀劈來之時,這個蠶繭猶如被狂風吹拂的飛絮一樣,席捲而上。柔韌無比的絲帶,當時就把常昆的斷山刀層層纏繞起來。

  常昆那威猛無比的一刀,竟因此而產生了滯歇。不過,這些卻都算不上什麼,最令人恐懼的是,巨大的蠶繭散開了之後,那位女子竟然已經蹤影皆無。而常昆身後卻顯露出那個女子的身影,好像那個女子一支就是站在常昆的身後,從來也沒有動過一樣。

  不過,常昆前衝得步伐卻生生的止住了。因為那位女子手中的日環已經套住了常昆的脖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只要常昆再往前一步,那日環之內銳利的利齒,那就會毫不猶豫的撕裂常昆的脖子,而那名女子的手中的月環卻又抵住了常昆的腰眼,讓其無法左右移動。

  瞬息間的變化,勝負即以落定。全場上下鴉雀無聲,全都對此充滿了心靈的震撼。

  劉明對此也是極為震撼,而劉明當兵時訓練出來的直覺,更是讓劉明一陣陣的心寒。這絕對是一個暗殺高手。

  「我輸了。姑娘過關。」常昆苦澀的說出這幾個字之後,心中卻感到一陣輕鬆。好像放下了些什麼。

  「承讓了。小女子不才,還想打超品武士擂。有請前輩代為操辦。」那位女子收回日月雙環,恭敬的對常昆說道。

  常昆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在下這就去請王大人來此主持擂台。姑娘請稍息片刻。」說著,常昆轉身回歸後台。

  此時,擂台之下的眾觀眾才爆發出如山如海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不多時,王越從後台轉了出來。剛一出台口,王越就發現鶴立雞群的劉明瞭。王越急忙就要向台下走,來給劉明見禮。

  劉明一看這架勢,知道王越可能是發現自己了。連忙衝著王越一擺手。

  王越明白劉明的意思,連忙收住了腳步,改為站在擂台邊,衝著台底下一抱拳說道:「眾位父老鄉親。在下王越,受太尉大人委託,在此為國據賢。立擂以來,頗受大伙支持。在下與此有禮了。」說完,王越給台底下的人們行了一個江湖禮。

  台底下頓時掌聲如雷,喝彩不斷。

  王越衝著台底下揮手示意,這才轉回身來面對著那位女子說道:「姑娘,天山一脈,據稱乃是先秦遺民之後。除藝成下山遊歷三載之外,向來都是隱居天山之中,不問外事的。如今姑娘破例來此打擂,可有為國出力之心?」

  那位女子說道:「幽州九品武士擂,號稱評定天下武人之高低。難道不能為太尉大人效力,就不能評定武藝,增長見聞了?」

  王越笑道:「這倒不是。只是我先前遊歷塞外之時,曾與令師日月仙子聯手破過塞北的十三馬幫。有過一番交情。故此好奇,有此一問。」

  那名女子連忙再次施禮道:「不知前輩與家師相識,晚輩冒昧。還請先輩海涵。」

  王越微微笑道:「無妨,無妨。姑娘可以準備動手了。」

  那名女子恭敬的說道:「晚輩學藝尚短,只善日月雙輪。拳腳功夫,萬萬不敢在前輩面前賣弄。請前輩取刀來戰。」

  王越非常平常地說道:「五年之前,我已經就不用刀了。我既是刀,刀為我御。我又何必再找什麼刀?」

  那位女子一聽,顯然大吃一驚,連忙再次對王越行禮道:「恭賀前輩以達先天至境。」

  王越微笑著說道:「你還要比試嗎?」

  那位女子決然的說道:「要。請前輩賜教。」

  王越微微一皺眉。

  這倒不是王越害怕自己打不過那個女子,而是害怕把那個女子給打死了。先前這位女子和常昆比武的全過程,那王越在後面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以此女子的功夫,王越自思,要想勝之,那也要全力以赴。可如果王越要是動用了全部實力。王越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留得那個女子的性命。

  現在,問題就在這了。王越主辦的這個九品武士擂,那可不是江湖之上的恩怨擂台,而是一個招賢擂,主要是為國舉賢的。這要是王越一刀把那個女子給劈了。這擂台還不就炸了營。以後還有那個高手敢前來打擂評估?而且,就算是王越可以不顧慮這些,可那個女子的師傅,王越卻也沒法不考慮。要想教出一個這麼出色的徒弟,那可不容易啊。最少,王越這麼多年來就沒有教出一個如這個女子的高手來。這要是王越一刀把這個女子給劈了,以王越和那個女子師傅的交情,王越跟人家師傅沒法交待。

  王越無奈之下,只能使了一個下策。王越衝著那位女子點首說道:「如此。你卻要小心了。」

  說完,王越非常隨便地向前邁了半步。這一下,可不得了了。雖然王越的姿勢隨便,但是,一股非常濃烈的肅殺之氣以王越為中心,向四面擴散了出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一下子盡被王越所奪取。

  此時,普通人已經感覺不到王越的存在了。而是覺得有一口絕世的寶刀正在那裡閃現著耀眼的光華。

  然而,這並不算完,王越的殺氣有若滔天的海嘯,澎湃的衝擊著每一寸空間,源源不絕。前排膽氣差些的,現在都已經堆乎了。膽大些的,那也有著小便不禁的感覺。

  這種殺氣,就好像實質上的海浪,滾滾的向四外擴散。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很快就觸及到了劉明切近,熊灞那野獸一樣的直覺,對此極為敏感,熊灞怒吼一聲,二目圓睜得瞪著王越,嘴裡發出恐怖的嘶吼聲。擺出了攻擊姿態。而典韋也連忙站在劉明前面,為劉明抵擋這種殺氣。

  於是,此時全場上下,還能正常觀看比武的,也就剩下劉明和郭嘉二人了。

  劉明、郭嘉對王越的這種功夫,歎為觀止。高人啊。這才是高人啊。

  不過,王越越是如此厲害了得,卻也顯出那位姑娘的利害來了。那位姑娘作為王越殺氣的主要承受者,此時還是穩穩的站在王越的對面。猶如寒風暴雪之中的一枝紅梅,傲然而立。

  剛不可久!

  同理,王越的殺氣也是不可能一直攀升不下的。不過,王越卻突然慢慢地說道:「我若出刀,你必死。」

  隨著王越的話音,王越每說一個字,王越的殺氣就更加重上一分。當王越說完之後,王越的殺氣竟然濃烈的有如烈焰之上的白色火焰,給人一種油質狀的空間扭曲感。

  那位女子此時承受的壓力顯然極為龐大,額頭之上已經有點點的汗珠湧了出來。不過,她的手仍然很穩。並且非常倔強的說道:「我死,你斷一指。」

  「哈哈哈。」王越仰天大笑道:「好,說得好。姑娘你過關了。」

  隨著王越這一笑,漫天的殺氣,頓時收斂的無影無蹤。

  不過如此一來,台底下可熱鬧了。那些普通百姓的心神都已經被王越的殺氣所攝。此時王越殺氣一收。這些百姓頓時失去了對抗物,全都撲通、撲通,摔倒在地上。只剩下劉明等少數的二三十人還能站穩了腳步。

  劉明看看那些尚能站立的人,暗暗點頭:不錯,這些人如果不是膽氣過人之輩,那也是武功上乘的人選。不能讓他們在外面飄著。太浪費了。

  劉明隨手碰了一下郭嘉,沖台底下一比劃。郭嘉完全明白,沖劉明一點頭,暗示劉明明白。

  而這時,台上的那位姑娘也已經緩過勁來,衝著王越施禮道:「謝前輩成全。」

  「不用謝,這是你的功夫已經到了超品的境界,應該獲得的榮譽。要知道超品高手可不是非得要打敗我才能獲得的。畢竟超品高手也不是武穴的極限。它只是另一個武學境界的起點而已。」王越欣慰的對此女子說道。

  「說的好。」劉明心懷澎湃。忍不住出言讚道。

  王越一看劉明自己都出言說話了,也就不再替劉明瞞著了。王越躬身對劉明施禮道:「恭迎太尉大人駕臨武士擂。有請太尉大人為咱們武士擂首位超品武士授號。」

  王越剛一說完,那些站起來的百姓,呼拉一下子就又跪下了。就連打擂的那位女子也跪在了擂台之上。

  劉明連忙說道:「各位免禮,都起來吧。」

  眾百姓紛紛站起,只有台上的那位女子沒有站起。顯然是等著劉明給頒發證書呢。

  劉明倒是想過去頒獎。可是劉明現在小型的看臺上,一丈五的木樁,再加上桌子,那離地可兩丈來高了。雖然以劉明的本領跳下去也沒什麼,可那造型可就要全都沒了。眾目睽睽之下,劉明怎麼也得注意影響不是。

  劉明眼珠一轉,有主意了。劉明一碰郭嘉,用手一指熊灞。郭嘉立馬就明白。

  郭嘉對著熊灞說道:「大個子,把這張桌子端起來,把我和老闆送到台上去。記得一定要穩。」

  熊灞點頭明白。小心的就把那張桌子平端了起來。像擂台走去,前面的百姓,立刻就給熊灞閃出了一條大道。

  說實在的,熊灞端著這麼點的份量,那根本就不算什麼。熊灞之所以小心翼翼,卻是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桌子捏碎了。

  熊灞到得擂台底下,把胳膊向上一舉,三丈三的擂台,正好與桌面差不多高。劉明和郭嘉就像邁一個小台階似的,就上了擂台。

  上得擂台,郭嘉往旁邊一站,劉明獨自走到那位女子面前說道:「本公以太尉之名,授予姑娘超品武士之榮譽,可以見本公不拜……」

  可是,就在劉明擋在了王越身前滔滔不絕之時,而典韋又在繞向擂台兩側的台階往擂台上走的工夫。那名跪在劉名身前的女子卻突然發難,手中的日環閃電般的套住了劉明的脖子,隨即左手往劉明身上一點,劉明立馬就動不了了。

  此時,那名女子輕聲說道:「別動,退後,一動他就死。」說著,挾持著劉明,緩緩的向擂台邊上退卻。可那女子的目光卻只盯向王越。而劉明的身子,更是攔在了她和王越之間。

  典韋目睹這一切,極為懊惱。典韋手握短戟,可就是不敢扔出去。典韋短戟的威力實在太猛了。而劉明脖子上又套了一個鋸齒銳利無比的圓環,典韋無法保證自己一戟下去,會不會帶飛了那個女子,從而連帶著把劉明的人頭也給割下來。典韋只能死死的盯住這個女子,不讓其脫離自己的監視,然後謀劃營救劉明。

  而這時,王越卻非常嚴肅地說道:「姑娘,我與令師交情非淺。若是姑娘只是一時的歪念,能夠迷途知返。放下太尉大人,我可以保證太尉大人不會追究於你。若是你執迷不悟,我雖與令師有交情,可是國法難容!到時候你反而連累了你的師門一脈,那可就不好說了。」

  那女子輕聲說道:「太尉大人是個好官,小女子今天得罪了,就沒想過存活。小女子今天迫於無奈,挾持太尉大人,只是想了卻一段恩仇。事後定當以死向太尉大人謝罪。不過,現在卻要請你們把那邊關的趙雲給我找來了。待我與那趙雲了卻恩仇。我自然會放太尉大人平安歸還。否則,那就只有請太尉大人與我共赴陰間,做個旁證了。」

  說完,那個女子抖手就把日月雙環的月環打了出去,纏在了四十丈外的一棵樹上,用手一拽,帶著劉明就向遠處那顆樹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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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回 不共戴天之仇




  孤山,野洞,篝火一叢。

  劉明幽幽醒來,首先入眼的就是那跳動的火光。

  「太尉大人醒來了。小女子多有得罪。還請太尉大人見諒。」那個女子背對著劉明,一邊燒烤著野味,一邊淡淡的跟劉明說道。

  「這裡是哪兒?」劉明也一邊說著廢話,一邊暗暗的活動了一下手腳。不錯所料,都被綁著呢。綁得還挺緊。

  「野外。」

  「怎麼不在城裡住?這住著多難受啊?難道姑娘缺錢?缺錢沒關係啊。我這裡有的是,姑娘盡可先拿去湊乎花著。」劉明繼續胡扯。以求脫身之策。

  「太尉大人,您就不用多費心思了。小女子知道您是難得的好官。不到萬不得已,小女子是不會傷害您的。不過,太尉大人您也要配合一些。您那城裡,所有的百姓都是您的眼線,如今只要小女子一在城裡露面,肯定會有一大幫尾巴的。雖然小女子到不怕那些麻煩。可是奔跑當中要是傷了太尉您,那小女子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只能先委屈太尉大人一二了。」

  劉明的那點心思被人識破,多少有點尷尬。不過劉明這麼多年鍛煉下來。又豈會因為這點小事感到挫折?

  劉明嘿嘿一笑道:「姑娘。既然你也認為我是一個好官。那麼姑娘還把我綁來幹什麼?難道姑娘有什麼事是需要在下幫忙的。若是如此,那也簡單。只要在下辦得到的。我一定幫姑娘解決也就是了。姑娘也就不必費這麼多的手腳了。」

  那位女子沉默了半晌,幽幽說道:「太尉大人果然雄才偉略,足智多謀。不錯,小女子確實是有一件事要請太尉大人幫忙。而這件事情,太尉大人也一定能夠辦到。」

  「這太好了。姑娘,儘管說吧。我一定幫著姑娘把這件事辦好了。」劉明連忙興奮的說道。

  「只要太尉大人把您帳下的趙雲叫來讓我問清楚一件事情,那就可以了。」

  「你找子龍幹什麼?」劉明狐疑的看著這個女子問道。

  那個女子知道劉明早在自己點中他的穴道的時候,劉明就已經暈過去了,並不知道自己和王越等人說的話。故此也不厭煩的跟劉明解釋道:「您帳下的趙雲打死了我的父親,殺死了我的母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找他報仇,取其性命。」

  「啊?不可能!我家子龍殺你父母,姑娘可是親眼所見?我家子龍那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正人君子。不可能濫殺無辜的。況且,我幽州法度森嚴。舉報系統完善。若是子龍濫殺無辜,我那裡也應該早就有了舉報。而且,以姑娘的身手,我家子龍也不可能輕易殺得了姑娘的父母,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或是有人挑撥?姑娘你可要想得明白,千萬不要冤枉好人。令親者痛,而仇者快。」劉明聞聽此言,急忙為趙雲分辯道。

  那個女子不禁奇怪的看了劉明一眼,不解的對劉明說道:「你這位大人倒也奇怪,如今你尚且自顧不暇呢。到替你的手下操起心來。不過,你說得倒也不錯,那趙雲殺我父母的時候,我確實是不在跟前。若是我在那裡,趙雲也萬萬不可能殺得了我的父母雙親。」說到這裡,那個女子的語音已有些悲慼。

  而劉明此時才想起如今自己這條性命還在人家手裡呢。不過,劉明也想開了:這個女子現在明擺著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趙雲的性命。趙雲沒來之前,自己肯定沒事。而趙雲接到命令來到這裡,那也是十天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自己還有時間想辦法。而且,現在那個女子也說了沒有親眼看見趙雲殺人。只要自己再以言語開導,替這個女子把這個案子破了,哪自己和趙雲就全都沒事了。

  想到這裡,劉明更加信心十足的說道:「姑娘,不要悲傷了。姑娘的父母即已故去。姑娘還是應該保重身體,早日為令尊、令堂找到真兇,那才是應進之孝心。」

  那個女子不解的看了劉明一眼,不知道劉明這是什麼意思?

  劉明自我感覺良好,繼續說道:「姑娘,剛才你也說了,你並沒有親眼看到趙雲殺你的父母。那就有可能不是趙雲殺得你父母,也就是說,令尊、令堂的死因,那就有可能是一件疑案。既然是一件疑案,那就好辦了。在下不才,雖然只是區區的太尉,可卻也掌管著幽、冀、並,三州之地。這個忙,在下一定是要幫的。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派出斷案的高手,幫著姑娘早日找到真兇。」

  說到這裡,劉明突然想起一事,遂開口向那女子問道:「對了姑娘。到底是何人告訴姑娘是趙雲殺了令尊、令堂?此人如此說法,當是別有用心,咱們把他拿來,嚴加審問,肯定會有一些線索的。」

  此時那女子被劉明說的都有些暈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明明是自己找趙雲報仇,怎麼現在卻成了請他幫忙審案了呢?

  好在這個女子武藝高超,心智堅韌。稍微搖了一下頭,清醒了一些說道:「這件事小女子確實是聽別人說的。所以小女子才要叫那趙雲前來,當面對質。……」

  不等那個女子說完,劉明搶著說道:「那就錯不了了。肯定是告訴姑娘的那個人在中間搞鬼。我家趙雲打出世已來,那就一直跟著我,是不可能殺害我幽州百姓的。」

  那個女子卻苦笑一下,對劉明說道:「對不起,太尉大人,我父母不是您治下的百姓。」

  劉明一愣,隨即又說道:「難道姑娘的父母是曹操和董卓手下的官員?」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那也不是。」

  劉明更加想不通了,於是直接問道:「那姑娘的父母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父歐陽天,善曉兵書。我母歐陽季婉,原本也是天山傳人。小女子歐陽蘭,自幼隨師傅在天山學藝。我父母二人恩愛無比,因逢亂世,隱居於遼東。後軻比能單于冬季狩獵,而我那時還在天山跟著師傅學藝未歸。結果,我的父母寡不敵眾,就被那些鮮卑人給摞走了。再後來,軻比能單于知我母,武藝高超;知我父,善能排兵佈陣;故待我父母甚厚。而我父母既不忍心拋下我一人獨自在世,又害怕他們死後,我會為他們報仇而喪命,於是就在軻比能單于的帳下任了平章。並寫信給我,讓我勿以為念。安心習武。我心懸父母,更加得苦練,直到今年,我提早藝成下山。結果,我到了草原之後,軻比能單于的部落已經被你們給滅了。而我父母更是不見蹤影。後來,我在草原上接連挑戰了六個部落,終於找到軻比能部落的殘餘兵丁。聽他們說,我父母早在你們和軻比能單于交戰之前,就已經被趙雲打死了。故此,我才要找趙雲報仇。只可惜,那趙雲老在軍營裡面待著,而他那的軍營,戒備的又過於森嚴,我根本無法潛入其中找趙雲報仇。所以,我只能上幽州來看看有什麼能接近趙雲的機會。結果,我一來到幽州,卻發現你這九品武士擂卻是一個能接近趙雲的大好良機。所以我就來打擂了。」

  那個女子顯然因父母的仇恨,壓抑了許久,如今被劉明引出了話引,經自言自語的都說了出來。

  劉明徹底傻了。自己剛跟鮮卑部落打完仗,軻比能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都死在了自己和趙雲的手中,這應該是假不了了。這可怎麼辦?

  劉明沉思了一下,慎重的說道:「姑娘,兩軍交戰,各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以戰場上的傷亡而論仇恨,天下冤仇者,何止千萬?況且,姑娘的父母,世居遼東,那也是我大漢的子民。身為漢民,裡通外族,即使是有所苦衷,那也是終究不好。趙將軍即使是因此殺了你的父母,那也是為國為民,姑娘乃是女中之巾幗,蓋世之奇女子。若是以此為私怨,綁架我這朝廷重臣,威逼我部下的大將,姑娘豈不讓人恥笑?姑娘何不一笑泯恩仇?」

  那個女子歎息道:「太尉大人,您就別說了。當今這個朝廷如何如何,小女子是並不在乎的。小女子乃是先秦遺民之後,如今這個朝廷會如何如何,跟小女子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他垮,他亡,那都是他的氣運使然。就像我們大秦天下會被劉邦那個無賴顛覆一樣。小女子敬重太尉大人,哪是因為太尉大人愛民如子,幽州的百姓對太尉大人都是極為愛戴。所以小女子才不願加害太尉大人。但是,父母之仇,小女子那是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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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回 還是能忽悠的吃香




  劉明這回徹底傻眼了。雖然劉明回到古代之後所接觸的這些人,幾乎沒有幾個是真正重視如今這個朝廷的,但是,如這個女子一般,赤裸裸說出來的,那還真是頭一個。

  這可該怎麼辦?劉明心念急轉。難道真的要犧牲趙雲來救自己的性命?

  劉明為此猶豫不決。以劉明的為人,犧牲自己得力的手下,以此來謀生。劉明還真辦不出來這種事。可是,如果完全不考慮自己的生命安全。劉明還真沒有這麼偉大。

  劉明暗暗的歎息:人生還真是充滿了許多的無奈。即使是自己的事業如何鼎盛,這也擺脫不了無奈的抉擇。

  劉明抱著最後的希望,決然說道:「姑娘。即使你不認可大漢朝廷的統治,可你及你的父母,那總是炎黃的子孫吧。你的父母幫著異族來對付咱們自己的同胞,這總是不對的吧?姑娘本身的孝心可動天地,但令尊、令堂的行為卻足以使姑娘的祖先蒙羞。如此輔佐異族,殘害我族百姓骨肉的人,我的部下趙雲殺之無錯。我是不會讓趙雲來給你父母抵命的。如果姑娘真得還想報仇,直接來殺我也就是了,畢竟趙雲也是按著我的命令在保衛著邊關。他的一切行為,都應該有我來負責。」

  事關生死,劉明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劉明的額頭已經有點冒出汗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劉明的這一番話說後,歐陽蘭竟然嗚嗚的哭了。

  這一下可把劉明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劉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子在他面前哭。小時候,只要有女孩在劉明面前哭,不管什麼事,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劉明挨打,劉明的父母肯定會責罰劉明把女孩哄笑。所以,劉明小時候就怕女孩哭。而劉明長大之後參了軍,劉明最佩服的老政委和老連長卻偏偏都是大男子主義者,他們全都認為男人的職責是保護女人,讓女人哭得男人不是好男人。都是男人中的孬種。連帶著把劉明也養成了這種理念。

  故此,此時歐陽蘭一哭。到把劉明哭得沒詞了。劉明實在想不到本領如此高超的女子也會有脆弱的一面,她竟然也會哭。劉明笨拙的說道:「姑娘別哭,別哭。有什麼事,咱們都可以慢慢來解決的嘛。這世上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歐陽蘭哽咽道:「你讓我怎麼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你說的那些卻又都和我師傅說的一樣。我師傅也認為我父母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都不應該幫著那些鮮卑人做事。我師傅還說:我們前秦遺民,雖然受始皇之命,隱居天山,如今大秦已滅,更是避居世外,不問天下之事,可是我們先秦遺民還是不敢忘了自己乃是炎黃子孫。所以我父母輔佐鮮卑人對付自己的炎黃百姓,那是極為不對的。應該已死以全忠烈。若不是我師傅看在我還算刻苦,我娘又是她最好的姐妹,我師傅早就下山清理門戶了。所以我才會加緊苦練武藝,提前下山。這也是為了接我的父母離開鮮卑。哪知道,我如此拼了性命的習武,到頭來終是一場空。況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人子女者,不論有什麼原因,那也應該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得。而且,這件事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那些軻比能的殘餘手下還告訴我,我父母並不是死在兩軍陣上的,而是趙雲來軻比能單于那裡走訪時殺害的。後來軻比能單于的部落才被你們的大軍給打敗的。這又如何能讓你來背這個黑鍋?你又讓我如何能放下這段仇恨?」

  劉明一聽,有門。只要這個女子也認同這個觀點,終還是有機會化解這段恩怨的,不過,此時這個女子的情緒過於激動,認了死理,暫時還是先不要刺激她為好,反正時間還長著呢。

  劉明故意裝做難受的哎呦道:「這事確實是讓姑娘為難了。不過,在下被姑娘捆了半天了,手腳早就麻了。既然姑娘認為這事和我沒什麼關係,是不是先給我鬆一鬆。在下保證不跑。而且,以姑娘如此高超的本領,也不會怕我跑的得了吧?」

  歐陽蘭看劉明說的好笑,多少減輕了幾分悲痛。輕聲說道:「也不著急這一會兒,等我把食物烤好了。自然會給你鬆綁,讓你進食。」這個女子雖然是這樣說著,可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過來給劉明鬆開了綁繩。

  可是,突然間,劉明和歐陽蘭卻不約而同的都聞到了一股焦味,卻原來歐陽蘭光顧著說話,那火上的野兔早就熟,如今歐陽蘭一停止轉動,過來給劉明鬆綁,那個野兔立馬有一部分冒出了焦煙。

  歐陽蘭連忙跳回去把食物從火上拿開,驚呼道:「都怪你引人家說話,食物都烤焦了。這可怎麼吃呢?」

  劉明嘿嘿笑道:「烤焦了的才好吃。你可不要和我搶啊。」說著,劉明走過來,把那野兔烤焦了的一面撕了下來,把那不太焦的另一面還給了歐陽蘭。

  歐陽蘭有些詫異的接過了烤兔,默默無語。

  而此時,幽州城中為了劉明而在忙碌的人,那可就海了去了。

  首先,劉明被劫走之後,郭嘉當即就命令王越派強身館的弟子把擂台給封鎖了。並下達命令道: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在場百姓,暫時全都不允許離開。期間,在場百姓的吃喝住,全部由官府負責。並由官府全部通知其家屬,告知他們正在協助調查奸細。而如有不聽命令,膽敢以身相犯者,一律視為奸細,殺無赦!

  好在幽州的百姓經過多次的整風和普法,全都知道法令的利害,此時也都規規矩矩的配合,倒也沒有什麼狀況。

  其次,郭嘉雖然把劉明被綁架的消息給暫時的封鎖了。但是,郭嘉等人還是快馬回到了薊州城裡。把這件事秘密告訴了楊軍。

  郭嘉不愧為冷靜多智之人,郭嘉深深的知道:劉明被綁架的消息,那是萬萬不能洩露的。否則,人心動盪,那些負面影響造成的麻煩,那可就太大了。

  楊軍也非常認同郭嘉地這一觀點。同樣認為劉明被綁架這件事,不僅不能讓普通的百姓知道,就是連劉明內部的一般官員,那也不能告訴。只能由他們這些劉明手下的核心人員來處理解決。

  可是,等楊軍把劉明的這些心腹聚到了一起,商議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楊軍卻突然發現,單憑自己這些人,如果不驚動其他官員的話,那是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首先,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趙雲,他們就沒權利調回來。其次,封鎖整個幽州,展開地毯式的搜查,他們也沒有這個權力。

  此時楊軍歎息道:「怪不得以前主公對老朽說沒必要在咱們內部挑起兩個派系的爭端以作平衡。感情連咱們這些人聯手都無法一手遮天,其他的那些人又能幹些什麼?只是,現如今,咱們卻也無能為力,這可如何是好?」

  賈詡不動聲色的說道:「楊老無需過於憂慮。事情還沒有到了那一步。雖然咱們不能出動城衛兵全城戒嚴,全城搜索。可是,這樣卻也有了一個好處。既可以避免打草驚蛇,又可以讓那綁匪鬆懈。而咱們手下的情報機構卻正好可以大顯身手,暗中調查那個女子的蹤跡。這正所謂:外鬆內緊之策。」

  楊軍對此恍然大悟:不錯,主公手下三大情報機構,就在自己和郭嘉、賈詡的掌握之中,有這些情報人員出動,那卻又比成衛軍強上許多了。

  只是,楊軍卻突然想到:如果動用了情報機構,不管是黑山情報組、還是青樓聯盟,那都是不可能不讓劉明的老婆張秀兒知道的。可是,這對內搜查,又以這兩個組織的力量最強。這可怎麼辦?

  楊軍狠狠了心,還是決定動用這兩個情報組織,大不了自己先和張秀兒打個招呼。想那張秀兒也是女中的豪傑,應該知道輕重的。

  於是,楊軍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算是敲死了。

  此時,荀彧又對楊軍說道:「調子龍將軍回來,那也不是沒有辦法。楊老掌管咱們幽州大小官員的考核。如今子龍將軍在草原一戰,立了大功,按照功勳,足可以晉陞。楊老完全可以按著程序,招子龍將軍回來。讓子龍將軍到軍校去培訓。以作今後的晉陞。如此,咱們即可誰也不驚動的把子龍將軍調回來了。只要子龍將軍回來了,以子龍將軍的忠義,咱們完全可以如實地告訴子龍將軍事情的經過,子龍將軍會做出正確的抉擇的。」

  楊軍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於是也點頭同意。

  郭嘉也開口說道:「咱們強身館的館主王越,與那個女子的師傅有些交情。可以讓那王越前往天山找那個女子的師傅詢問一下原因。雖然路途長了一些。可是以王越的功夫,應該是可以縮短一些行程的。而且只要咱們到時候再拖一拖。應該足可以夠王越往返的。若是王越能說動那個女子的師傅,那咱們就有了另一個解決問題的可能。而且就算那個女子的師傅不肯,咱們也可以派人把他們全抓來。這多少也會讓那個女子有一些顧忌。」

  眾人對此也極為認可。隨後,眾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於是各自散去行動了。而楊軍也急忙走訪張秀兒。

  張秀兒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自己的丈夫劉明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給綁走了。這還得了?不過,張秀兒畢竟還是見過世面,令過軍隊的。認可楊軍等人的安排。但是張秀兒也告訴了楊軍,劉明的消息,她要第一個得知。而且,她也要親自尋找劉明。

  楊軍那是知道張秀兒功夫的,而且楊軍也知道張秀兒的主意是比較正得。除了主公劉明,那時沒有別人能改變她的。反正自己是絕對說不服她的。楊軍只能同意。

  但是,楊軍還是再三囑咐張秀兒,這件事只能張秀兒自己知道,絕對不能告訴劉明其他的老婆,也絕對不能動用她原先黑山軍的人馬尋找劉明。以免消息外漏。張秀兒也同樣答應了楊軍。

  楊軍憂心忡忡地回家等候劉明的消息去了。

  可是,楊軍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家賊難防。楊軍召集眾人的舉動,卻被楊軍最心愛的那兩個孫子和孫女知道了。

  此時,楊軍的孫子和孫女也都長大了,而他們平常受楊軍地寵愛,日常接觸的又都是一些高人,這兩個小傢伙又機警可愛,如今長大了得這兩個小傢伙,那可了不得了。他們一看楊軍有如此舉動,就知道有了大事,於是決定偷聽。

  可巧楊軍議事的那個房裡,正好安了劉明在他們小時候送給他們玩的傳聲筒,於是劉明被綁架這件事,竟被這兩個人給知道了。

  但是,這兩人知道之後,產生的行動卻是截然不同。不過,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都是讓對方保守秘密。不要走漏風聲,然後卻又各自分頭行動。

  單說楊老的那個孫子,楊軍可是對他寄予了厚望。取名為堅,希望他能堅強自立,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並給他表字繼業。希望他能繼承自己的事業。繼續輔佐劉明,成為劉明開國的元勳。

  這楊堅也不負楊軍所望。在他們這幫同齡者之中,那也是佼佼者。遠的不說,單只是劉明的考核機構成立以來。楊堅接連通過考核,那也是六品的武士,五品的博學士,二品的醫師以及一品的鴻學士。那絕對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人材了。

  不過,楊堅最佩服的卻是自己的同窗,也就是如今劉明這裡新近出來的三科博士。如今楊堅既然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大事,立馬就想到他了。

  於是,楊堅連忙動身找他的同窗商議,準備借用他的智慧把劉明解救出來,立下大功,穩定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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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回 什麼事都能解決的高人




  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這本是孔融經常念叨的一句話。然而,如今蔡邕的府上卻也是同樣如此。

  雖然早年的蔡邕窮困潦倒,到處蹭飯。可是,自打蔡邕跟了劉明之後,那豐厚的薪水,早就讓蔡邕脫貧致富了。而隨著劉明各個報社的成立,蔡邕本人的潤筆費,出版費,那更是一個天文數字,讓蔡邕的生活質量有了等級上的飛躍。此外,如今的蔡邕更是掛著劉明的老丈人,幽州書宛的主編,鴻學館的館主等等桂冠,這讓慕名前來走訪蔡邕的文人雅士,以及謀求溫飽的門人食客,那是絡繹不絕。而蔡邕本人由於早年的際遇,那也是極為喜好這一口的。故此,以至於蔡邕的府上,那是終日裡高朋滿座,歌舞不絕。

  即使是如今劉明被綁架的時候,由於郭嘉、楊軍等人的封鎖消息,而蔡邕又沒有被楊軍劃為核心人員。所以蔡邕的府上,仍然是燈紅酒綠,歌舞喧天。

  不過,如此熱鬧的蔡邕府上,仍然還是保留著一方淨土。

  在蔡邕府內的後院,幾道假山,一片竹林,隔絕出了一個幽靜的世界。一池春水,幾尾金鱗,繪畫出一幅田園風光。一座小橋,跨水而過,一條幽徑轉往一座寧靜的小院。院內一座三層樓閣,樹立眼前。

  真是好一派賢人隱士的風範。只可惜,門前的一幅對聯卻也張狂,上聯是:胸懷錦繡驚霄漢。下聯為:筆下文章鎮鬼神。不過,不知為何,如此張揚的一幅對聯卻沒有橫批。真是讓人百思不解。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堅就是奔著這個樓台來的。不過,顯然楊堅對此極為熟悉,對那幅對聯更是沒有什麼意見。急沖沖來的這個小院的院門口。急躁的拍打起門環來。

  『吱扭』一聲,院門微微閃開一條縫隙,一個俏麗的小丫環露出頭來看了楊堅一眼,輕聲責怪道:「聖人云:君子行不亂步。楊公子的心性修養卻也太差了。」

  楊堅苦笑道:「小翠姑娘,我知道我跟你家公子比不了。不過,我不這是有急事嘛。你就放過我,趕快帶我去見你家公子去吧。」

  小翠清脆的笑道:「放過你,我可不敢當。這要是傳到我家公子耳朵裡,又該說我了。您跟我來吧。公子就在樓上讀書。」說著,小翠打開院門,請楊堅進來。

  楊堅剛要邁步往裡走,突然想起一事道:「等等。你們家的大黑、二黑鎖住了沒有?」

  小翠忍不住地笑道:「楊公子,您太膽小了。不就是兩條木頭狗嘛,您何必怕成這樣?自打上回那兩個傢伙把您弄傷了之後。那就一直鎖著呢。」

  楊堅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是沒被它們咬過,你自然不知道厲害。那兩個傢伙,那可是厲害的很。」一邊說著,以便邁步走了進來

  小翠聞言更是歡笑,清脆的說道:「再厲害的木頭狗,那也是死物,你若是不走到它的警戒範圍內。它也不會咬你的。」

  楊堅諾諾的說道:「你家公子做的跟真的一樣。當時我那想得到這些。平常的那些普通狗,來過幾回,曉得味道。自然熟了。摸摸也沒什麼關係。誰曉得你家的狗跟真的一樣,可翻起臉來卻六親不認的。」

  於是,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說笑間,小翠已經領著楊堅走到了樓閣之下。小翠高聲喊道:「公子,楊公子有事找您來了。」

  樓上一個清涼的聲音說道:「請楊兄上來吧。」

  小翠領著楊堅來到樓上的書房,隨後退下給楊堅準備茶水去了。而書房之外,一位黑膚黃發的青年,頭戴綸巾,身穿文士服,早就依門恭候。

  楊堅和此人顯然很是熟悉,也不見外的就進了書房,落座之後,開口就跟此人說道:「黃碩賢弟,愚兄這回可是有事來請賢弟你幫忙來的。」

  黃碩微微笑道:「楊兄見外了。小弟來此學館半載,承蒙楊兄照顧之處甚多。為楊兄辦事,小弟理當盡力。不管楊兄是缺錢,還是缺物,或者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單講無妨。小弟絕對支持楊兄。」

  楊堅尷尬的說道:「賢弟說笑了,愚兄既不缺錢,也不缺物,更沒有看上哪家姑娘。而是為兄有一場大富貴,要與賢弟共享之。」

  「嘔?若是如此,楊兄卻不須照顧小弟了。小弟此生立志博覽天下群書,窮究天下學問。那是與功名富貴無緣得。」

  「賢弟何出此言?你那門上的對聯,不是你得心志寫照嗎?而且,你都是三個超品博士了,這天下還有賢弟沒看過的書?沒學過的經義嗎?」

  黃碩正色說道:「楊兄誤會了,小弟參加考核,那只是為了看看自己的所學,究竟到了一個什麼程度。這天下的學問何其多?即使是考了超品又如何?那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小弟門外的那副對聯,也有不為外人道之處。」

  楊堅知道自己說不過他,連忙轉變話題說道:「好了,好了。都是愚兄的錯。那賢弟成全愚兄一場富貴,那總可以了吧。」

  「這當然可以。楊兄請說。」

  楊堅連忙把劉明被綁架的事情跟黃碩說了一遍。

  黃碩聽完之後,開口讚道:「劉大人手下的這些官員真不簡單。這麼大的事,這麼突然的事,竟然沒有半點消息走漏,應變舉措,非比尋常。」

  楊堅苦笑道:「應變好有什麼用?把太尉大人救出來那才是真的。賢弟你快想個辦法,算算太尉大人現在在哪裡。咱們好把太尉大人救回來。」

  黃碩聞言笑道:「楊兄,小弟又不是神仙,如何會的推算?不過,要想知太尉大人在哪裡,倒也不難。只是如你所言,那綁架太尉之人,定是前兩天九品武士擂的打擂之女子。此女子竟敢挑戰超品武士擂,而且還從太尉大人的護衛手中把太尉大人劫走。以你我二人,就算是找到了那個女子,咱們又豈能奈她何?而且,那女子有太尉大人在手,投鼠忌器,就算咱們大軍包圍了她。咱們又能拿她如何?」

  「這個?」楊堅聞言一愣,楊堅還真沒想過找到那個女子應該怎麼。不過,楊堅一想到黃碩能猜到那個女子在哪藏身,又高興的說道:「賢弟,找到之後的事情,咱們找到了再說,你先說說那個女子在哪。咱們先立上一功再說。」

  黃碩拿他沒有辦法,無奈的說道:「太尉大人治理幽州甚善。幽州百姓無不是太尉大人之耳目。而那女子又是外來之人,若是她再帶了一個男人拋頭露面。勢必會引起百姓的懷疑和舉報。故此,那女子肯定會避開人群,在野外安生。而那個女子的目的卻又不是為了太尉大人,而是為了趙雲。為了等候消息,那個女子勢必也不能走遠。所以,那個女子的處身之所,必是薊州城外的山林之中。然而,薊州城外其他幾座山林都很稀疏、矮小,不便隱身。唯有城郊的雲夢山,山高林茂,可以隱身。然而,此時春寒,夜間更是寒冷,林內不便棲身。故此,她必然是寄身於雲夢山的主峰洞穴之內。此山高千仞,有三條路徑通往山上,只要派人把守住了這三條路徑,然後派人上山搜尋,定可尋其蹤跡。」

  楊堅對此真是佩服的無與倫比。於是再次懇請道:「賢弟,既然咱們可以找到那個女子和太尉大人,賢弟還要想個萬全之策,把太尉大人救出來啊。太尉大人,那可是國之棟樑。天下可以沒你我,不可沒有太尉大人。」

  黃碩對楊堅如此推崇劉明也有些動容。不過,黃碩還是苦笑道:「楊兄。小弟真的不是神仙。小弟能對一些事情作出推算,並找到解決的辦法。那是因為小弟可以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的情報,推演出來。可是,如今哪個女子到底是何人,咱們一概不知,只知道她與趙將軍有些恩怨,甚至為了這些恩怨可以不惜以身犯上,綁架太尉大人。可見她與趙將軍的恩怨絕對是怨大於恩,而且幾乎達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如這樣般的恩怨,無非就是情仇或是父母之仇。可是,趙將軍勇猛過人,英俊無雙,乃是咱們幽州英雄榜上有名的人物,而且趙將軍又統兵在外,這也難免會有所殺戮。故此,不管是情仇,還是父母之仇,趙將軍都是沾得上邊的。而且這樣的仇恨,咱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那是無法化解的,而那個女子的功夫又實在高明,不管咱們用什麼辦法營救,那都無法確保太尉大人的安全。所以咱們只能等趙將軍回來之後,問明白了經過,才能想辦法化解這件事情。」

  楊堅雖然明白黃碩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不過,楊堅還是相信黃碩的能力。再三糾纏。

  黃碩無法,只可再思良策。黃碩苦思半天,想到一個辦法。雖然辦法普通人根本就沒那個財力實施,不過以劉明的財力,應該也不成什麼問題。

  於是,黃碩說道:「楊兄,小弟想到一策。只是這個計策的實施卻需要官府的支持。不過小弟並不想因為這件事出風頭,這件事你必須說是自己想出來的。你可應我?」

  「應得的。應得的。」楊堅此時但求有辦法,那是什麼都應承的。

  黃碩說道:「如此甚好。楊兄且少待片刻。我制一物與你,然後再給你解說分明。」

  說罷,黃碩丟下楊堅一人,逕自走了。

  楊堅知道黃碩這裡的機關甚多,雖然心中好奇得很。可也不敢隨便的跑去觀看。

  半個時辰過後,黃碩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回來了。

  那楊堅好歹也是五品的博學士,看這黃碩拿著的這個東西就有些發楞。只見黃碩手裡拿著的這個東西,有些像軍用的弩。但是,懸臂之上,卻不是普通的弩箭劃槽,而是一根筆直的竹管。看那竹管的構造,倒有些像救火用的水槍,但是,這水槍後面又沒有聯接著水桶。這又不可能是救火用的水槍。楊堅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楊堅直接開口問道:「賢弟,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此物有何妙用?」

  黃碩笑道:「楊兄沒看出來嗎?這就是水槍啊。只是小弟把它和弩結合到一起。省得人來推射。使其可以更快捷的噴射,而且噴射的範圍可以更遠。」

  楊堅頗為奇怪,對此不解道:「賢弟,咱們是要營救太尉大人。這個水槍有何用處?難道咱們要用這個水槍把那個女子給淋病了嗎?就這點水,不太可能吧?」

  黃碩笑道:「楊兄太愛說笑了。那能用水去把人澆病了的道理?這裡面當然不能裝普通得水了。」

  「那是什麼水?」

  「咱們幽州太醫院的華老,研製出了一種安神水,可以幫助他人更快地進入睡眠,更好地休息,是一種治療失眠的聖藥。但是,咱們只要繼續將其提煉,濃縮,這種安神水就會變成一種使人沾身就睡得強力催眠水。咱們把這種水,大量提煉,然後裝入我製作的這個水槍之內。射中那個女子,就可以救出太尉大人了。」

  楊堅搖頭說道:「那個女子武藝高強。即使是真正的弩箭,都不見得傷的倒她。咱們再好地藥水,射不中她,又有何用?」

  黃碩白了楊堅一眼說道:「誰說只用一個了。你不會回去按著這個多做幾個?不多,只要做出了八個。然後你安排高手,悄悄潛入那個女子二十丈內,按照我畫這個方位同時進行噴射。如此一來,以安神水的揮發性,此女子周圍二十丈就可以形成一個由催眠水覆蓋的密集空間。只要哪個女子在持有這些水槍的高手潛入之時,沒有立即殺害太尉大人。那就絕對可以毫髮無傷的把太尉大人救出來了。只是這安神水的價格不菲,如果再加以提煉。那所需就更多了。這可是一大筆的金錢。小弟是負擔不起的,只能楊兄自行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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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回 高手就是高手

  


  楊堅千恩萬謝得回去了。

  可等楊堅回去和他爺爺一說。楊軍都驚呆了。太不可思議了。自己的孫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本事了?

  楊軍剛開始,那是非常高興,可是,等楊軍的高興勁過去了。楊軍卻越琢磨,越不對勁。

  對於自己的孫子有幾碗乾飯,作為一直比較關心他的楊軍,那還是比較有根的。可是,如今楊堅的分析和見解,以及本領,那都絕對出乎了楊軍的意料之外了。

  首先,自己這幫老謀深算的傢伙都不敢斷言那個女子現在躲在那裡。可自己孫子就敢斷言。而且還說得有根有據。這就意味著自己孫子的判斷能力和推理能力,就不在自己這些人之上,最次,也不會比自己這些人低。可他日常的表現,卻遠遠沒有如此突出。

  其次,那可以用弩弓發射的水槍,雖然簡單,但是,弓弩製作的本身就屬於軍中的機密,現在他又能在此基礎上加以改進,創前人所無,自己孫子的天分也要極高。不應該是他那五品博學士可以勝任的。

  最後,那提煉寧神水的方法更是了不得。那寧神水本來就軍中的入夢水稀釋勾兌而成。更是屬於軍中的一級保密資料。可是自己的孫子卻能根據市面上的寧神水,反其道兒研究出來。那也不是普通二品醫師所能勝任的。

  自己的孫子真有這麼高的本領嗎?

  楊軍本來就是多疑之人。此時越想越覺得可疑。不禁盯住了自己的孫子使勁的觀瞧。

  楊堅被楊軍看得那個不自在啊。忍不住對楊軍說道:「爺爺。現在您都知道太尉大人在哪了。您還不趕快部署營救太尉大人嗎?」

  楊堅不說這個還好,楊堅如此一說,楊軍更懷疑了。既然自己的孫子能夠做出這麼嚴謹的推理,其心性怎麼會如此急躁?

  此時,楊軍就不忘好裡面向了。越想越怕。楊軍心如刀割: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孫子。還沒有傳種接代呢。這要是被人利用,做出什麼對不起太尉大人來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楊軍面沉似水的喝道:「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竟敢偷聽國家機密。而且還敢洩露給外人。你還知道死嗎?說!這個計策是誰給你想的。」

  楊堅當時就傻了,楊堅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爺爺楊軍竟然如此精明。只憑著自己的隻言片語,竟然可以把自己的行為看個通透。

  不過,楊軍的語氣越是嚴厲,楊堅越是不敢把黃碩給招出來。楊堅可不想給黃碩找什麼麻煩。而且楊堅也明白,這件事再怎麼不好,可說自己的那也是自己的爺爺,那也有挽回的餘地。爺爺可就自己這麼一個孫子。

  當即,楊堅裝傻道:「爺爺,您說什麼呢?這麼大的事情,孩兒我偶然聽見,那也就算了。孩兒怎麼有天大的擔子洩露出去呢?況且,孩兒這個營救太尉大人的方案,雖不敢說萬全,可那也有九成九的把握。只要把太尉大人救出來,那是多大的榮譽,誰能平白無故的給孫兒出這計策呢?他不會自己出來把功勞立了。難道說,孩兒的這個方案有什麼不妥?及至與引起爺爺的懷疑?」

  楊堅不愧是一品的鴻學士,很有幾分辯才,一下子就切中了問題的關鍵。

  楊軍聞此言,知道自己的孫子不會出賣那個人,臉上頗為變色,最後歎息道:「孩啊。不是爺爺多心。也不是這個方案有什麼不妥。實在是這個方案太好了,好到猶如目睹一般。而且,這個方案之中,又涉及到了咱們幽州的許多一級機密。所以爺爺害怕啊。如果這個計策真的是你想出來。或是咱們知根知底的人給出的,那什麼說的也沒有。等太尉大人救出來之後,自然有極厚的封賞。可是怕就怕得是,這件事就是他們串通的,綁架太尉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這個機會,好叫給你出主意的人把你當在前頭。要知道,不管是綁架也好,勒索也罷。那終究是有形的東西。即使咱們損失再大,只要太尉大人回來,咱們都可以彌補,也都可以找到線索把那些損失都追回來。但是,若是人家把你這混小子擺在前頭,混入咱們幽州的高層,獲取更多的機密。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且他的危害也就更大了。」

  楊堅聞言笑道:「爺爺多慮了。咱們幽州,又有什麼事情比太尉大人的安危更大?現在他們劫持了太尉大人,想要什麼,那不就有什麼?卻又何必費這麼許多周章?」

  楊軍搖頭道:「孩啊。你是不知世間的險惡。不錯,太尉大人對咱們幽州來說,那是最重要的。甚至於對其他的諸侯來說,那也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卻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這天下除了各路的諸侯之外,那還有數不盡的門閥世家,江湖門派。如果說,太尉大人只是落在其他的諸侯手中,那到簡單了。他們擒獲太尉大人,為的就是從此要挾咱們幽州,使咱們幽州為他們效力。所以太尉大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傷害。反而會好好的照顧太尉大人,以免太尉大人有什麼閃失,從遭至咱們的報復。而咱們也可以通過談判割讓一些利益,或是暗地裡派人把太尉大人解救回來。可是,如果太尉大人落到那些門閥世家,或是江湖門派的手裡,那事情可就複雜了。他們這些人,立場不一,想法不同,也許會借此以作進身之階,也許會以此圖其實惠。若是給你出主意的人就是為了混入咱們幽州的核心,放長線,釣大魚,獲取咱們幽州的軍事機密,以為其家族牟利。那咱們幽州的那些機密若是流傳出去,貽害萬民。那個禍亂可就太大了。」

  楊堅聞言更是放心,勸楊軍說道:「爺爺放心,這個計策,就是孩兒想出來的。而且就算這個計策不是孩兒想出來的,現在爺爺您也想到了這一點。那又有誰能在爺爺您眼皮子底下弄鬼?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把太尉大人救出來,那都是當務之急。有什麼事,那都可以事後慢慢想。而且,製作水槍,提煉催眠水,那都是要時間的。您可不能再耽誤了。」

  楊軍一想:也是這個。營救劉明確實是第一要緊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考慮。反正憑著自己的手段,自己的孫子接觸什麼人,那也瞞不過自己。倒也不急於一時。

  於是楊軍笑道:「傻小子,你的那些東西準備起來一點都不費事。那寧神水本來就是咱們入夢水稀釋勾兌成的東西。噴射用的水槍,咱們也有的事。只是那些水槍都是人力推動的,噴射的速度和射程要比你的這個差一些罷了。不過,他們操縱那些東西的時間卻是很長了。絕對不會耽誤事的。」

  楊堅聞此言驚訝無比。而楊軍卻連忙又把郭嘉他們幾個人給招來了。

  眾人一商議。均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而且,郭嘉更是建議道:「雖然這個方案不錯,不過只用八個噴桶對付那個女子,卻也有點小家子氣。若是咱們一接近那個女子,那個女子立即就傷害太尉大人,那咱們豈不是悔之晚矣?當然了,這也不是繼業兄弟想得不夠周到。只是他不知道咱們可以大規模使用入夢水罷了。可既然咱們準備動用入夢水了。那咱們也就沒被必要那麼小家子氣了。明日,咱們可派遣數人到雲夢山的那幾個路徑周圍打獵,那個女子為了躲避生人,必然隱入山洞之中。咱們借此就可以從山腳下就開始噴射入夢水。那入夢水,無色無味。藥性強烈。只要咱們每個洞內都噴射到了。用不著看見那個女子,就可把她迷倒。如此定可萬無一失的把太尉大人就回來。」

  眾人點頭稱善。紛紛散去準備。

  然而,忙碌的眾人,卻都忽略了一個人已經不在了楊軍的府上。

  那個人,正是楊軍的孫女楊玉環。

  楊玉環跟他的哥哥可不一樣。那可絕對是一個行動派的。帶齊了傢伙就走了。

  楊玉環有如此信心,一個是楊玉環的武藝要比他的哥哥高出許多。都已經達到了二品武士的境界。還有一個就是楊玉環有一隻已經故去的李郎送的異獸——腓腓。

  那腓腓,其形如狸,其尾雪白。嗅覺靈敏無雙,且通曉人性,平日裡沒少給楊玉環排解憂悶。小時候楊玉環用腓腓和劉明玩捉迷藏,就沒有一次沒把劉明找到的。而現在,楊玉環用腓腓來尋找劉明的下落,那真是得心應手。

  小丫頭混出城外,來到那已經空無一人的比武擂上,放出了腓腓。輕聲說道:「小白乖嘔。把叔叔給我找出來啊。」

  那小白點了點頭,閃電般的圍著擂台穿梭起來,那速度以晝不見影,也不見形來比喻,那一點都不誇張。那絕對是非人類。比歐陽蘭的速度都快多了。

  不多時,那小白在一棵樹上止住了身影。衝著楊玉環吱吱叫著。那棵樹,顯然就是歐陽蘭借力停留過的那棵大樹。

  楊玉環欣喜地跑了過去,小白又開始四處尋找劉明的氣息。

  而此時,劉明卻正在和歐陽蘭閒話家常。

  劉明不愧是久經風雨,又經過多個老婆的培訓,和歐陽蘭這個小姑娘聊起來,那真是得心應手。

  雖然劉明的武藝不高,文學不深。但是,劉明周圍那都是什麼人?高人無數啊。那劉明的眼界和見解又豈是普通人比得的?況且,劉明的那兩個老婆,蔡琰文學超品,張秀兒武學超品,劉明平日有這兩個老婆的熏陶,正所謂近朱者赤。劉明想不長進,那都是不可能的。

  反之,雖然歐陽蘭的武藝非常高,人也十分聰慧。但是,歲數擺那了。閱歷有限的很。而且,武功不比別的學問,那可不是光有天分,光聰明就能練出來。那得下大功夫,一招一式,那都得實打實的苦練才成。歐陽蘭能在如此年紀把武藝練得如此出色,那也是竭盡全力了。實在是沒有別的時間在學別的了。

  故此,劉明的一番表現,那可真把歐陽蘭給忽悠住了。而且歐陽蘭再一結合幽州當地百姓對劉明的傳說。此時的歐陽蘭,真以為劉明是個聖人了。一股說不出的情愫油然產生。

  此時,劉明故意討好歐陽蘭說道:「蘭兒,天刀王越。那可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宗師。據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敵的住他的一招了。就是我手下的那些大將,也無人能是王越的對手。而你竟然可以斬下王越的一指。真是不簡單。」

  被人稱讚,尤其是被自己所佩服的人稱讚,而稱讚的又是自己最得意的技能,那絕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但是,歐陽蘭對於武學,那卻是絕對的嚴謹。雖然心中高興,可還是給劉明解釋道:「大人誤會了。武功的高低,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只看人們如何使用了。

  就像江湖中的功夫,跟沙場上的功夫,那就絕然不同。江湖中的功夫,以強身為主。而搏鬥則講究的是:千里一擊,一擊得手,飄然而去。即使是兩個人對打,那也是發揮自身的長處,或以力取勝,或以巧取勝。但是,卻又都是以保存自己尋機殺傷對方為主。只有極個別極端的功夫才會以傷敵為主,而不求保護自己。故此,為了疊加力量,或是引誘對方,招式往往複雜化。而移動又講究步伐,以求閃躲。而傷敵的功夫也以近身為主。

  但是,沙場上的功夫卻絕對不能這樣。沙場之上,由於混戰居多,招式複雜以及需要閃躲的功夫根本就沒用。複雜的招式,沒等招式使完,那就被前後左右的敵人給殺了。而閃躲,更沒有哪個空間,以命搏命,近身作戰,那對於大集團的對戰來說,那更是找死。他剛殺了一個人,旁邊的敵人也就把他殺了。所以,沙場上的功夫,以大開大壑為主,講究是周圍幾尺之內不能進人。而對敵更是要以小的傷害換取對方的性命。

  故此,江湖上的高手,對上沙場上的高手,能很輕易的就取其性命。但是,如果一個江湖高手陷入了沙場之中,那絕對會死在沙場高手的手上,甚至兩個小兵就能把一個江湖高手拚死。

  但是,天刀王越卻絕對是一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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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回 趙雲的愛慕者




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行行道道,各有專精。

劉明對歐陽蘭所分析的江湖高手和沙場高手的分別,那真是佩服無比。一掃劉明往日的疑惑。故此,劉明也更對歐陽蘭所說的天刀王越卻是與眾不同,而感到強烈的好奇。

劉明心癢難挨的問道:「蘭兒,這天刀王越又是一個怎麼的與眾不同法?」

歐陽蘭神往的說道:「王大宗師本來是一個江湖高手,但是,他為了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遠赴塞外苦寒之地,以此磨練身心。而此時,他恰逢塞外馬幫猖獗。於是他大開殺戒,剷滅馬幫無數。從而領悟殺伐之道。而賀蘭山一戰,他於萬馬千軍之中取敵酋的首級,即成就了他萬世的威名,更使他的武學再上一層。而先前我與他一戰,他的武學境界更是早就到了先天至境。他若是要取我的性命,那只是隨手一刀罷了。但是,他礙於與我師傅的交情不忍殺我,而他的武功又是以殺伐為主。若是對方的武功在一品左右的,他還可以留有餘地,再高一點的,他也留不住手了。所以,他才會用殺氣威壓於我。想讓我知難而退。而且,就是這樣,他也留了情了,他的殺氣並沒有完全針對我一個人,而是擴散到全場。若是他把殺氣完全集中到我一個人的身上,我也是承受不了的。只可惜,我為了尋求機會,無法接受他的好意。才會再在他凝聚殺氣的最後時候,利用殺氣不可能無限持續下去的弱點,說出那樣的話。其實我真正的實力比起王大宗師來,那真是差得太遠了。」

劉明十分驚訝,真沒想到王越竟然如此厲害。而如此厲害的王越,竟然還會掛念官場,以求出身。看起來,世俗的觀念,卻又是厲害了幾分。

想到這裡,劉明不禁搖頭歎息。

歐陽蘭十分奇怪,說得好好的,劉明怎麼歎起氣來?

歐陽蘭不解地問道:「大人因何歎氣,難道你是怪罪王大宗師不該手下留情嗎?」

劉明一聽,這還了得?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剛剛取得了她的信任和好感,哪能讓她再起變卦?

劉明連忙解釋道:「哪能呢?王越手下留情,那是理所當然的。就算你的師傅和王越沒有交情。王越也不會下狠手的。我的這個九品武士擂,那可不是解決什麼恩怨的擂台。那是為國取賢的評定機構。若是每一個超過一品的高手和王越動手,都被王越一刀給劈了。那今後還有誰敢來評定?敢來報效於我?所以,王越如此處理,那是絕對正確的。我剛才之所以歎氣,那是我沒想到你對王越的評價竟然會這麼高。如此的高人,吃穿不愁,又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他還有什麼好牽掛的?若是我,早就隱居鄉間。笑傲田園了。可王越卻偏偏不能免俗。還想投身於官場。,混個出身。可見咱們民間世俗的觀念有多麼厲害了。」

歐陽蘭聽明白了,卻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回卻輪到劉明不解了。

劉明問道:「蘭兒。怎麼得了?難道我說的很好笑嗎?」

歐陽蘭勉強止住笑聲說道:「不是很好笑,而是太好笑了。要是早你這樣說,江湖上的高手就全都不是人,而是神仙了。江湖高手,那也是要吃飯的。而且,越是高手,他所投入到武學的精力也就越多,投入到其他方面地精力就難免減少,甚至是根本就沒有。而且,一般的武學高手又都不善經營。而他們闖蕩江湖,如果不結交朋友,不大把花錢的話,又是寸步難行。所以,越是江湖高手,他的應酬就越多,也就越需要錢。故此,即使是那些江湖高手有一份不錯的祖業,也經不起他們的揮霍。而江湖高手又不是神仙。誰也不會點石成金,他們的錢哪來的?」

劉明被歐陽蘭問的一愣,對啊。這些江湖高手的錢都是哪來的?劉明不禁有些莞爾:以前看得那些武俠小說,一個個的高手都有用不完的金錢,各個都是揮金如土的大豪。還真沒想過他們的錢都是哪來的。沒想到今天讓這個小丫頭給問著了。

歐陽蘭一看劉明不說話,知道劉明也不可能知道這些。於是接著說道:「大人,您沒走過江湖。您當然不知道了。什麼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行之處是為江,人聚之處是為湖。所以,江湖人也是人,同樣也需要吃飯賺錢。而他們又不善於營生。只能靠武藝吃飯,可是,攔路打劫,落草為寇,不僅要挨罵,而且還要受到官府的圍剿。更要被正義人士追殺。獲得的贓物,更是不好出手換成糧食吃喝。可是干正行的,武藝低的,只能給人看家護院。武藝高的,也不過開館授徒。這些收入都是有限的很。而且,現在這個亂世,別的地方,連老百姓都吃不飽,江湖人也就更不好混了。而大人這裡,雖然百姓都很富裕,可大人的法度卻又太嚴厲了,宵小之輩無法生存,看家護院的也就更用不著了。所以,江湖人也混不下去。故此,能夠進入仕途,那才是江湖人最好的出路。」

劉明這才恍然。不過,劉明卻又奇怪,剛才與歐陽蘭閒談之中,歐陽蘭這是第一次下山,應該沒有這麼多閱歷啊。怎麼她卻會如此清楚呢?難道以前都是她在裝傻?

劉明試探地說道:「蘭兒,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是一個江湖通。看來你剛才說你這是第一次下山,這一定是逗我玩了。」

歐陽蘭面巾底下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騙你。剛才那些都是我師傅講給我的。」

「你師傅給你講這些幹什麼?」劉明卻是更奇怪了。

歐陽蘭白了一眼劉明說道:「你以為我們天山一脈,每次藝成都要下山遊歷那是幹什麼?除了行俠仗義之外,那些山匪草寇的不義之財,那也是我們維持師門的一筆開銷。若是沒有這些錢。我們師門早就餓死了。我師傅當然會在我下山的時候跟我講清楚。」

「啊?」劉明萬萬沒想到,敢情白道高手就是黑吃黑的高手。這倒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啊什麼啊?」歐陽蘭有些不忿自己給劉明講清楚了,卻被啊了回來。不過,歐陽蘭自己也隨即意會過來,笑了起來。

說說笑笑之間,時間飛快的過去了。突然間,歐陽蘭感到有些異樣。連忙低聲跟劉明說道:「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劉明連忙囑咐道:「如果是我的部下。你千萬別傷了他們。你回來告訴我,我讓他們退卻了,也就是了。」

歐陽蘭點了點頭,閃身飄出洞外喝道:「那位高人來此。出來說話。」

歐陽蘭稱對方為高人,那可不是客氣,剛才歐陽蘭只是稍稍感覺到一點異樣,隨之對方就已經遠去了。無聲無息,那輕功明顯比歐陽蘭要高上不少。而歐陽蘭武功的最大優點。就是快如閃電,行如鬼魅。歐陽蘭碰上比自己輕功還好的,能不客氣嗎?

可是,隨著歐陽蘭的話音落地。遠處樹林之中傳來簌簌之聲。

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個十七八的大姑娘走了出來。只見此女子,體態勻稱,膚白似雪,眼若秋水,唇若塗朱。長的真是花容月貌,無比的俊俏。而且。她的肩上還爬著一個白尾巴的狸貓,更是顯得無比地可愛。

不過,歐陽蘭卻覺得有些差異了。因為這個女子走來的腳步聲息,比起剛才歐陽蘭感覺到的。那功夫可差得太遠了。可歐陽蘭那裡知道她剛才感覺到的,其實就她看見的這只白尾巴的狸貓。而這個形狀有些怪異的狸貓,就是異獸腓腓。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蹤劉明氣息而來的楊嫣,楊玉環。

楊嫣對歐陽蘭行了一個禮說道:「這位姐姐。您恐怕就是把太尉叔叔摞來的高人吧?太尉叔叔那可是好人,更是我們幽州百姓的保護者。懇請姐姐看在幽州百姓的份上,把太尉叔叔放了吧。」

歐陽蘭看楊嫣如此有禮貌,心中也有些好感。對楊嫣說道:「這位妹妹。太尉大人是個好人。我也知道。我不會傷害太尉大人地。等你們的趙雲一回來。我就會把你們的太尉大人給放了。」

楊嫣問道:「那姐姐找趙將軍幹什麼?難道趙將軍辜負了姐姐的情誼。姐姐特意來此找趙將軍算賬的?」

歐陽蘭聞言怒道:「妹妹不要胡說。那趙雲與我有血海深仇。他殺我父母,我與他不共戴天。我找他來。那是要問清楚,取其性命的。」

楊嫣聞言,再次失禮道:「姐姐息怒。這事肯定有所誤會。趙將軍,那可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當初,公孫度攻打幽州,趙將軍於萬馬軍中救出了我的祖父。血染征袍。隨後,公孫度圍困薊州城,又是趙將軍為了全城的百姓,單槍匹馬。殺出了重圍,搬請援軍。我們全薊州城的百姓,全都感念趙將軍的恩德,為其供奉長生牌位。為了百姓敢冒如此風險的大好人,怎麼會濫殺無辜呢?如果趙將軍真的殺了姐姐的父母,那也是姐姐的父母有可殺之處。還請姐姐要恩怨分明。」

歐陽蘭為之氣結。雖然自己的父母幫助外族,連自己的老師都說不對。可這個女子怎麼能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的父母該殺呢?

楊嫣看歐陽蘭如此的模樣,跪伏於地說道:「若是姐姐實在難解心頭之恨。小妹願意帶趙將軍受過,給姐姐出氣。只要姐姐能放過太尉叔叔和趙將軍,小妹任憑姐姐處置,哪怕千刀萬剮,小妹也決不埋怨姐姐半句。」

楊嫣說的甚是誠懇。可歐陽蘭卻哪裡會受她的跪拜。歐陽蘭閃身一旁說道:「怨有頭,債有主。我與趙雲的仇恨,那是關係不到妹妹身上的。妹妹還是起來吧。」

歐陽蘭本以為楊嫣還會再次懇求,沒想到歐陽蘭說完之後,楊嫣卻就真得站了起來。

而且揚嫣還正色說道:「姐姐,小妹懇求再三,姐姐只是不理。那小妹只能冒犯了。」

歐陽蘭聞言好笑。歐陽蘭還真沒看出來楊嫣會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不過,歐陽蘭還是記掛著劉明的囑咐,於是開口說道:「妹妹別急。你的太尉叔叔可就在我的手上。你就不怕你和我動手,會牽連到你的太尉叔叔嗎?」

楊嫣正色說道:「妹妹相信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妹妹看得出來姐姐也是知道太尉叔叔是一個好人的。妹妹相信,即使此次妹妹向姐姐討教輸了。姐姐也不會難為太尉叔叔的。」

歐陽蘭對此感到無奈,都被人看穿了。不過,歐陽蘭還是說道:「妹妹,你是打不過我的。還是回去吧。而且,你的太尉叔叔也讓我轉告你們回去的。」

沒想到,歐陽蘭不說這個還好,歐陽蘭如此一說,楊嫣卻更是緊張了。

楊嫣憂慮的問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太尉叔叔已經決定要趙將軍來此送死不成?這可萬萬不行的。趙將軍對太尉叔叔,那可是忠心無比,立有大功的功臣,太尉叔叔怎麼可以讓趙將軍前來送死?」

看著楊嫣著急的樣子,歐陽蘭若受所悟,看起來這個姑娘是對那個趙雲有情了。

此時,楊嫣卻突然說道:「不對。姐姐騙我。這不可能是太尉叔叔說的。太尉叔叔向來真心愛護手下,不可能這麼說的。更不可能拋棄趙將軍的,一定是姐姐假借太尉叔叔的口來說話。目的就是逼死趙將軍的。如此,妹妹可就對不起了,只有取了姐姐的性命,才能救得了太尉叔叔,保得趙將軍的安全。」

說著,楊嫣有如變戲法的一般,從背後拿出一具匣弩,照著歐陽蘭就是全力發射。滿天的箭雨,籠罩了歐陽蘭前後左右,閃電般的向歐陽蘭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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