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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無奈三國 作者:問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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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二十回 忠心的表現




  曹操的告示牌沒立起幾天,駐守官渡的甘寧就得到消息了。甘寧當時就對曹操的這種無賴做法感到氣惱。荀彧、荀攸二人乃是主公劉明手下的重臣,荀爽不可能不知道。可這曹操竟然還貼這麼一個告示,曹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甘寧有心出兵把那個告示牌給毀了,教訓曹操一下。可甘寧又怕自己這樣做會影響了主公韜光養晦的計策。可是如果對此事置之不理,在曹操領地內的那些百姓不知道真相。肯定會越傳越邪乎。這要是他們以後再知道荀彧、荀攸二位大人在主公手下為官。不僅荀彧、荀攸二位大人的名聲受損。就連主公弄不好也會受到連累。落得一個阻礙部下人倫之理的罵名。

  故此,甘寧不敢怠慢,連夜就把曹操在官渡樹立告示牌,尋訪荀彧、荀攸二位大人的內容,一字不拉得報了上去。

  楊軍接到甘寧的報告,對此也是十分的重視。連忙又把甘寧地報告上交給劉明。

  劉明看後一皺眉,暗罵曹操的計策也太濫了。這種計策,就是連老百姓也應該看得明白是曹操在搞鬼。擺明了就是曹操給自己出了一個二選一的難題。而且還是那種兩頭堵的難題。

  不過,劉明也不得不佩服曹操。計策不怕濫,管用就行。人心這個東西,最是微妙不過。即使是一件事情處理得再正確無誤,完美無缺。可是只要換個角度,換個說法,那一切就又會有所不同了。現在曹操給自己出了一個二選一的難題,只要自己按著曹操的思路走,不管自己選哪一個,最後曹操都會煽風點火的造謠生事,破壞自己的名聲。看起來曹操先前的輿論戰還沒打過癮,準備繼續跟自己在這方面比劃比劃。

  這時,楊軍向劉明進言道:「主公。曹操這個告示,明顯就是一個騙局。您可千萬不能讓荀彧、荀攸他們前往許都看望荀爽大人。去了,那可就回不來了。雖然您若是不讓荀彧、荀攸二人離去,有可能損害到您的名聲。可這跟讓他們去曹操那裡的損失比起來。那可微乎其微了。這荀彧、荀攸二人在處理內政上那可是一把好手。比老朽的本領可大多了。在咱們幽州,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才。失去了他們,主公您得損失可太大了。而且就算不考慮這些,荀彧、荀攸二人對咱們幽州的實情,那也瞭解得太多了。萬一他們要是去了曹操那裡說出來。咱們現在擺出來的這個疑兵之計。那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咱們幽州可有滅亡的危險。所以您千萬不能讓荀彧、荀攸他們前去曹操那裡。」

  說到這裡,楊軍面現猙獰的說道:「哪怕是留不住他們,就算是殺了他們,也不能讓他們到曹操那裡去。」

  劉明一愣,心中暗暗嘀咕:這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狠。荀彧、荀攸平常可和他關係不錯啊。

  不過,劉明心中也有陣陣的溫暖,因為劉明清楚地知道:楊軍會這麼想。不是楊軍和荀彧、荀攸他們有過節。而是楊軍對自己太過於忠心了。所以楊軍才會有如此極端的想法。

  劉明沖楊軍微微笑道:「楊老。不必如此。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還有其他辦法解決的。」

  「是。是。主公說的對。此時確實還沒到這個地步。好在曹操心急,他在告示牌清楚地寫道荀爽大人病危,恐怕拖不過今年了,現在離年底也不過三個月,咱們只要詐作不知。把這件事拖過去了,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反正曹操是在他自己的地盤內發的告示。現在曹操又和咱們處在敵對狀態。他們那裡的消息,咱們有什麼不知道的那也是正常的。」楊軍又陰險的出了一個損招。

  楊軍的意圖,劉明那是完全明白。楊軍這是一點也沒考慮曹操告示中暗含著三個月為期限,過期殺害荀爽的風險。

  劉明對楊軍這個忠誠而又固執的老傢伙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在不管是指責楊軍,還是稱讚楊軍那都會有不好的影響產生。劉明無奈的對楊軍說道:「楊老,這事瞞是瞞不過的。曹操嚷嚷得那麼大。早晚大伙都會知道的。你去把大伙都找來。咱們把這是擺出來,先看看荀彧、荀攸他們怎麼說。然後咱們再商量對策。」

  「是。主公高見。以主公待荀彧、荀攸他們的恩情。荀彧、荀攸他們二人,決不會離您而去的。到時候,曹操的那種小伎倆也就不攻自破了。」楊軍順著劉明說道。但是,楊軍心中卻暗暗的拿定了主意:二位。最好你們自己主動說不去。要不然,那可就對不起了,雖然主公仁厚,不會為難你們。但是我一定會派人幹掉你們的。不管有什麼罵名,我這個老不死的全都背著了。我絕對不能允許主公的名聲受損。更不能讓任何人損害到主公的利益。

  不大會兒工夫,楊軍就把該找來的人,全都叫來了。雖然劉明並沒有明確對楊軍說是那幾個人,可和劉明配合多年的楊軍,那是一個也沒拉下,一個也沒多找。劉明地心腹全都到齊了。

  眾人來齊之後,劉明毫不隱諱的就把曹操在官渡立告示牌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來得這些人裡面,除了一位之外,沒有一個不是智謀深廣之輩。當然一聽之下,就全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於是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事主荀彧、荀攸身上。準備看看此二人怎麼說。

  荀攸連考慮都沒考慮的就開口說道:「主公。我叔侄受家主的介紹來此輔佐主公。來此之後,我等也深深地明白了主公的胸懷。當今天下,只有主公才能給天下蒼生以太平。只有主公才能讓天下的百姓安居樂業,我等也只有在主公這裡才能發揮最大的才能,體現最大的價值。為天下的百姓做更多的實事。我等的性命早已經是主公的了。曹操行此卑劣手段,我叔侄是萬萬不會屈從的。就算家主因此遭到不幸。為了主公的大業,為了天下的百姓,為了漢室的江山。家主也絕對會讓我們留在此地輔佐主公的。若是那曹操敢傷害了家主,我們荀氏一族是決不會與曹操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還請主公為我們家主報仇。」

  荀攸剛說完,這屋子裡面唯一算不得是智謀深廣的人就跳了出來說道:「荀大人說得好。主公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回頭我就讓留在曹操那裡的手下,四處給曹操他們放火,燒燬曹操的農田,燒燬曹操的房舍。曹操讓咱們不好受,咱們也絕對不能讓曹操安穩了。」

  「胡說!」不等一群目瞪口呆的屬下醒過味來。劉明立馬申斥道:「厚德,燒燬農田,燒燬房舍。曹操肯定是會有一定的損傷,可兗州等地的百姓是何其的無辜。農田、房舍被燒燬後,最終倒霉的不都是當地的百姓嗎?你怎可如此想?退下!」

  說話的這個人,正是打回來之後,一直沒什麼事幹得厚德。厚德一聽劉明申斥,立馬灰溜溜的所了回去。

  雖然厚德的神情很沮喪,可是厚德一點也沒怨劉明。厚德只是悔恨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長腦子,忘了本了呢?其實,厚德剛才如此說,厚德還真沒有什麼壞心眼。厚德那也是百姓出身。當然不會危害百姓,只是厚德回來之後,實在是太閒了,而厚德又是劉明的心腹。什麼會議,一般還都拉不下他。眼看別人一個個的都有任務,都忙,厚德實在是過意不去。而且最早追隨劉明得時候,厚德的地位比楊軍還高。可如今倒好,楊軍八下子忙活,而厚德卻無事一身輕了。輕鬆得厚德都有點退休的感覺。厚德憋得難受啊,故此,厚德一聽這事,立馬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準備找點事做。誰知道卻是魯莽了。

  不過,厚德那一番話可沒白說。雖然大部分人的都覺得這樣干有點過分。可郭嘉的眼中卻冒出了興奮的光芒。郭嘉假意的給厚德解釋道:「厚德,燒屋放火,那都是黃巾盜匪們幹的事。咱們怎麼能這麼干呢?這可有損主公的名聲。下回你說話可要注意了。」

  厚德諾諾的應著。可劉明卻聽得心中一動。郭嘉這是什麼意思?黃巾盜匪?餘毒、楊鳳他們不就是黃巾軍嗎?不過,此時劉明不好和郭嘉討論這事,只能留著以後再和郭嘉算賬。

  這時,荀彧也表態道:「確實如此。以家主忠於漢室的秉性,家主肯定寧願身死,也不會願意我二人改換門庭投靠曹操的。若是我二人冒冒失失的真去了曹操那裡。以家主如今的年齡,非得被我二人給氣死不可。那我二人的罪過也就更大了。只是,雖然我二人皆不想去曹操那裡,可世人愚昧,往往不辨真假。說風就是雨。而且只看那曹操只是在他的領地遍貼告示,而不是直接發送書信給我二人。則足可以說明曹操設計我二人是假,欲敗壞主公的名聲是真。不管這件事的結果如何,曹操肯定還會有後續步驟的。我有一策,只要主公應允,定可擺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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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回 詐死埋名




  荀彧、荀攸的表態,令劉明感到十分的欣慰,覺得自己的領導很成功,不愧自己往日對他們的器重,以及和他們推心置腹。今天自己把他們叫來,他們的表態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其實,劉明早在叫大伙來之前,劉明對這件事已經就有一定的主意了。曹操的這一手,在古代雖然了不得。可在劉明曾經待過的現代社會,那不過就劫持人質、要求條件的一件恐怖行動罷了。只是曹操現在把他的那種行為合法化,朦朧化,以及輿論化了。但是,對於這種問題,自己大不了就來一出古代版的拯救大兵也就解決了。正好自己訓練的那些特種部隊除了在打汜水關的時候秀了一把之外,最近一直還沒什麼好買賣呢。

  不過,既然荀彧說有方法解決,劉明倒也想看看沒有過解救人質概念的荀彧會有什麼好點子。看看自己的部下展現才能,那總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故此,劉明高興得點頭說道:「好,說說看。」

  荀彧輕描淡寫的說道:「屬下的計策很簡單。只要主公上書朝廷,言明因我家主大人病危,特准我叔侄二人前往許都看望家主他老人家。則天下人必會稱讚主公仁義。」

  荀彧剛說完,楊軍的目光中就閃現了一絲殺機。楊軍暗暗說道:荀彧啊荀彧,這是你自己找死。你可怨不得老朽不顧同僚之情了。若是主公同意了,你前往許都的路途,那也就是你通往死亡的道路了。

  楊軍拿定主意之後,楊軍甚至都沒準備再請示一下劉明。在楊軍的心目中,這些陰暗的活動,還都是自己來處理吧。告訴了主公,反倒玷污了主公的名聲。

  而郭嘉在聽完荀彧所說的主意,郭嘉卻認為以荀彧的智慧,不可能會只想出這麼簡單的一個妥協辦法。

  而且,依郭嘉看來:如果按著荀彧的辦法辦,那也相當於中了曹操的奸計。如今曹操這樣做的目的,明顯就是為了顯現曹操他的能力要比主公高超,讓天下才能之士在擇主而仕的時候,作出比較和選擇。雖然按著荀彧的辦法處理,能更加突出主公的仁義,反襯出曹操的陰險。可是主公原本的仁義名聲,那已經足夠高了,用不著再以此來錦上添花。而那曹操更不是一個在乎名聲的人。想當初南陽許勳評價曹操『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曹操不以為恥,反以為喜。如今曹操屠戮徐州,操剿兗州,擅禁大臣,那曹操更是不拿名聲當回事了。這樣一來,反倒是顯得主公解決問題的能力上不如曹操了。正所謂再賢能的臣子,攤上一個無能的主公,那也展現不出自己的才華,實現不了自己的抱負。故此,對於那些能力至上的才智之士來說,選擇曹操那可就比主公強得多了,荀彧這個辦法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過,郭嘉還是對荀彧有信心的。所以,郭嘉也一言不發的看著荀彧是不是有後續的計策。

  此時劉明也對荀彧得計策挺失望。這荀彧說了半天,不是還要按著人家曹操畫好了的道走嗎?這種計策有什麼用呢?還是按著自己的方法來吧。

  可就在劉明準備說出自己的方案的時候,劉明卻突然發現荀彧此時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而且劉明也覺得荀彧此時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輕鬆。況且荀彧現在說的方法和剛才荀彧的陳述又有所不符。

  劉明心中一動,會不會這荀彧也像自己想看看荀彧他們的忠心程度那樣,這荀彧也想看看自己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劉明嘿嘿笑道:「文若,你叔侄二人的去留,我尊重您們的想法。也絕對會支持你們的。雖然從個人的角度,我非常地希望你們留下來。你們叔侄二人是我們幽州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是,我還是會尊重你們的。只是,你這個方法,卻和你剛才的言詞有所不符。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荀彧打說完之後就一直在觀察著劉明。劉明聽完之後的失望,以及劉明的恍然,那都落入了荀彧的眼中,從始至終,荀彧也沒發現劉明有什麼殺機。雖然即使是劉明有什麼殺機顯露,荀彧也不會改變對劉明的忠誠,可是劉明一直沒有,這更令荀彧感到欣慰。跟著這樣的主公真好。既能展現自己的才能,也用不著擔心自己會被狡兔死,走狗烹。

  此時荀彧一聽劉明點破,也不避諱,嘿嘿笑道:「主公越來越厲害了。不錯,我是還有話沒有說完。主公上書朝廷,乃是第一步。第二步,主公則要大張旗鼓的歡送我們叔侄離開幽州,趕往許都。第三步,我們叔侄會直接乘船從北海登陸。然後從青州趕往許都。此時,青州名義上已經算是曹操的地界了。這就便於咱們展開第四步。」

  說道這裡,荀彧神秘的一笑道:「第四步,那就是該我們叔侄命喪青州了。」

  楊軍臉色微微一變,以為荀彧看出來什麼,故意如此說了。而這時,郭嘉卻在一旁擊掌道:「妙啊!詐死埋名。李代桃僵。好計策。」

  荀彧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如此。曹操的計策雖然是在針對主公,可他卻是通過我叔侄二人的存在來間接的攻擊主公。若是我二人不存在了。曹操所有後續步驟都會被打亂。而且,青州地界,雖然名義上已經歸曹操所有了,可實際上,曹操對那裡的控制力,甚至還比不上咱們。咱們可以偷偷的派人過去埋伏,等我叔侄二人抵達青州地界,向曹操的手下鍾繇遞交了文書之後,在我叔侄二人的安全,應該由曹操來負責的時候,於半路之上,突然殺出。以那鍾繇在青州的根基,再加上我二人是自願前往許都看望家主病情的。會要求輕騎簡從,鍾繇決不可能為了我二人而派出大量的兵馬護送。到時候,咱們可以把所得護送人員殺光。把我二人的衣物、飾物,文書等等,移放在無頭屍上。然後我們叔侄就會轉幽州詐死埋名。這時,主公就發表社論,譴責曹操的無恥,無能,讓曹操給咱們一個交待。與此同時,咱們派人聯繫一下我家家主,讓他老人家裝作悲傷過度,托病告老還鄉。最好主公在暗中再派人接應一下。等我家家主他老人家安全的來到咱們幽州,我叔侄二人在恢復本來身份。並昭告天下曹操的擅禁大臣,勒人下屬的陰謀,到時候,主公的仁義之名無損,反倒能襯出曹操的無能。」

  劉明一聽,心中高興。心想:荀彧這一套花活耍的漂亮。和自己準備的強行解救人質,到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荀彧的計策更能麻痺曹操一下。對於荀爽的安全也更大些。想來曹操得知荀彧、荀攸二人在他的領地上,意外死了,曹操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最少曹操管理不善,領地內盜匪叢生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可等曹操再知道那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在耍他,那曹操的表情應該會更精彩吧。

  劉明嘿嘿笑道:「文若的計策不錯。就這麼辦吧。本來我還准本派我訓練的特種部隊去強行把荀老大人強行給救出來。現在是用不上了。不過,我會安排那些人去『暗殺』你們的,並把荀老大人平安的接應回來。」

  荀彧一聽大喜,劉明有一支特種部隊,大伙都是知道。那支特種部隊,那可都是由昔日江湖上的高手組成。江湖中人,登高摸黑,入室掠人,隱匿蹤跡,那可都是慣用的伎倆。有這些人幫著接應,家主的安全,那是毋庸置疑的了。

  「謝主公成全。」荀彧連忙道謝。荀攸在一旁也是深施一禮。

  劉明說道:「謝什麼?你們身為我的屬下,你們的安危,我自當為你們出頭。反正現在董卓他們的軍隊已經被我二弟的疑兵之策退卻了。必要之時,我就是再以武力相要挾,諒那曹操也不敢真的與咱們決戰。還是可以保荀老大人平安無事的。」

  說完,劉明又對郭嘉吩咐道:「一會兒你讓王總教習帶著特種部隊去執行此事。王總教習現在在咱們這裡還是生面孔,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的。另外,你叫王總教習順便也把徐庶的母親接過來。就別讓王總教習在找他的徒弟們去接了。一塊就都辦了。」

  大夥一聽就更放心了,王越什麼人,單身匹馬敢闖賀蘭山,他帶著一幫大俠去就一個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就在劉明和曹操互相鬥心眼,耍手段的時候,劉明的使者陳震、岑晊二人也已經來到了揚州,見到了劉繇。

  對於陳震、岑晊二人代表劉明的到訪。揚州城內的劉備和劉繇,那可是兩種絕然不同的心態。

  那揚州劉繇字正禮,東萊牟平人,也是漢室宗親之後,其叔父劉寵,也曾官居太尉,其兄劉岱也是兗州刺史的出身。這劉繇可以說是根正苗紅,出身顯貴。只是如今,劉繇的這幾個依靠卻全都沒了。劉寵,劉岱先後都死了。劉岱的地盤,更是歸了曹操。而劉繇如今也倍受夾板氣。

  劉繇周圍的袁術,孫堅,哪一個也沒讓劉繇消停。袁術還好點,現在只是在隱隱的擴張這他的地盤。可那孫堅卻不愧為『輕絞』出身,那真是一點的情面都不講,得誰咬誰。來到江東之後,不管是誰的地盤,那是得占就占。蠻不講理。只不過孫堅的兵馬確實厲害,劉繇對孫堅也只能忍了。

  可是,這一切,在孫堅蕩平了嚴白虎之後,局面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孫堅已經旗幟鮮明地要統一全部江東。直接就和劉繇對上了。劉繇只能全力防守。

  萬幸,就在劉繇最困難的時候,劉備帶著毛十幾萬的兵馬來了。在劉備的幫助下,孫堅強盛的勢態被遏制住了。雖然現在還談不上徹底消滅孫堅,徹底解決問題。可劉繇確實是鬆了一口氣。而這時,大名鼎鼎的劉明又派使者來了。劉繇當然會驚喜交集。不知道此事好是壞了。

  不過,劉繇是萬萬不敢在這個關頭怠慢劉明的使者了。何況劉明這回派來的使者又是江東赫赫有名的陳震、岑晊二人。此二人就算不提他們的學問和名聲,單憑他們在江東一帶的家族勢力和人脈,那就足以讓人吃一壺的了。

  劉繇趕緊恭恭敬敬的迎接陳震、岑晊二人入府會話。

  可等劉繇接見劉明使者的消息傳到劉備的耳朵裡去。劉備的心境可就大為的不一樣了。

  劉備當初會來劉繇這裡,除了因為有熟人太史慈在這裡,劉備有感於自己部下武力的不足,想把太史慈收過來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劉備的另一大助力於吉也在江東這裡發展傳教。所以,劉備就打著漢室宗親都為一家兄弟的旗號,上劉繇這裡蹭飯來了。

  而事實上,劉備的打算還真不錯,劉備來的時候,正是劉繇最缺人的時候,而劉繇嫌太史慈有過瀆職的經歷,也沒重用太史慈,而於吉的『聖火教』在江東發展的也頗為順利,於吉在江東也為劉備噓呼的很好。

  劉備來了之後,那可為是順風順雨,發展的心滿意足。

  可就在劉備最得意的時候,劉備又聽見劉明的消息了,劉備的感覺能好嗎?

  當今天下的諸侯,最瞭解劉明的,可能就是劉備,而劉備對劉明的恐懼,那也是最深的。就連曹操,劉備都從來沒放在心上,得找機會,劉備就敢從後背給曹操來一刀,可對於劉明,就因為劉明得勢力觸及到了青州,劉備甚至不惜拋棄自己在青州打下的大好基業,以此來換取發展的空間。

  所以,劉備一聽到劉明的使者到揚州來拜訪劉繇了,劉備那是又驚又怒。驚得是劉明得勢力又要觸及到自己了,又將阻礙自己的發展。怒的是劉明實在是欺人太甚,自己都躲這麼老遠了。這劉明還追過來,真是不給人留一點的餘地了。

  劉備驚恐的等待著劉繇會見劉明使者的具體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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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回 怎麼辦



  劉備焦急地等待著,可越等時間越長,越等心中越慌。不過,越是這樣,則越是看出劉備堅忍的心志來了。劉備不過內心是多麼的焦急,可劉備的臉上卻一點也沒顯露出來。劉備仍然是那麼神態悠閒的品著茶。以至於陪伴劉備的陳公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陳宮在一旁向劉備詢問道:「主公,如今江東豪門,多信『聖火教』。有聖火教支持咱們,民心可用,如今孫堅他們在當地的補給已經不那麼順暢了,他們兵馬前進的攻勢也已經被咱們壓制住了,等咱們把孫堅打垮之後,咱們是不是……」

  說著,陳宮抬手作了一個下切的動作,暗示劉備是不是在時機成熟後就把劉繇找茬幹掉,一舉吞併了江東,依此為基業,大展宏圖。

  雖然劉備表面上神情自若,可實際上劉備的心神正想著劉明的使者會來此和劉繇商議什麼呢。故此,陳宮剛才說什麼,劉備根本就沒聽清楚。況且,就算是劉備聽清楚了,以劉備現在的心態,不管陳宮剛才說的是什麼?劉備那也都是無心理會。

  但是,隨口答音乃是劉備的長項,劉備依然神色如常地說道:「這個啊。先放一放。回頭再說吧。」

  可是劉備的這種答覆卻叫陳宮誤會了,陳宮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咳!自己先前的那個主公有能力,可太狠毒了,可現在這個主公也有能力,卻又太仁義了。這麼好的發展實力的機會,他就因為什麼兄弟之情不忍奪取而應付我,真是太善良了。不過,這不也是自己想要追求的境界嗎?只有這樣善良的主公,才能真正的給百姓帶來幸福。至於那些不仁義的還是交給自己來處理吧。

  不對!陳宮轉念一想:什麼叫不仁義的事情由自己來處理?自己不也是為了百姓的幸福著想嘛。就那個劉繇,說他什麼好?整個一個渾才。揚州、江東交給他管理,那算是糟蹋了。明明守著揚州、江東這麼好的地盤,不會發展壯大,明明有著漢實宗親的身份,不會善加利用。明明有著太史慈這麼勇猛的大將,卻不會重用。就因為太史慈得出身有一點小瑕疵,就害怕用了太史慈而被許子將笑話,不加以重用,還在主公來到這裡助他低檔孫堅的時候,因為太史慈和主公有舊,就把太史慈調到了主公的帳下,平白給主公帳下添了一員虎將,這不是敗家子,又是什麼?就衝他軟弱無能,處處被那袁術、孫堅欺凌的沒有還手之力,百姓在這種人的治理下也落不得好,自己設法讓主公取而代之,那是自己為民請命,為揚州的父老鄉親尋找一個真命之主。

  釋放了胸懷,尋找到了正義和使命感的陳宮,又開始精神抖擻的盤算著怎麼才能借助當地豪門的勢力,逼迫劉繇讓位給劉備。

  終於,天色很晚的時候,劉繇派人來請劉備了。

  劉備連忙穿戴整齊的趕往劉繇的府上。

  說實在的,劉繇對於劉備那還是真不錯,劉繇從心裡把劉備當依靠。沒別的,就沖劉備帶著十幾萬的兵馬來了之後,孫堅強橫的攻勢就逐漸的弱了下來,現在更被遏制住了,令劉繇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劉繇就不能不信服劉備。

  劉備來到,劉繇的府上之時,劉繇早就在中堂等候。劉備一看劉繇的面色,劉備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那劉繇可沒有劉備那種喜怒不行於色的本領,現在劉繇的那張臉,笑得就像朵花一樣。就沖劉繇這表情,劉備就斷定劉繇找自己來,決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消息。

  劉備對劉繇深施一禮道:「兄長久候了。」

  劉繇連忙攙扶劉備道:「賢弟請起。好消息。好消息。今天我可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劉備微笑道:「那小弟就先恭喜兄長了。」

  「彼此,彼此。愚兄的好消息,不就是賢弟你的好消息嗎?來來來,咱們進屋說話。您也幫著愚兄再好好的參詳參詳。」劉繇樂哈哈地說道。

  入屋之後,分賓主坐下。劉繇神秘的對劉備說道:「賢弟,你知道今天誰來我府上了嗎?」

  靠!不就是劉明的那兩個使者嗎?劉備心裡暗暗的罵道。不過,劉備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說道:「啊?誰來了?小弟不知。」

  「今天來的那兩個人,那可是咱們江東一帶赫赫有名的陳震、岑晊。賢弟,你知道他們是代表誰來的嗎?」劉繇興奮得說道。就沖劉繇的那個神情,劉繇也沒惦記劉備會回答知道。

  劉備多會來事的人物,立馬配合,繼續裝糊塗地說道:「小弟不知。」

  「嘿嘿,這大名鼎鼎的陳震、岑晊竟然是代表咱們宗親當中劉太尉來咱們這裡拜訪我的。賢弟,你知道劉太尉派他們來拜訪我做什麼嗎?」劉繇越加興奮得說道。

  廢話!我知道還上你這來幹什麼?真是一個白癡!劉備在心裡暗暗的詛咒道。但是,劉備的臉上依然表露著替劉繇高興的神情說道:「小弟不知。難道他們是代表劉太尉給咱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賢弟真聰明!正是如此。」劉繇誇讚道。

  劉備一陣汗顏,這就聰明了?一見面你就滿嘴好消息的。你又只見了那兩個人,不是他們給你帶來的好消息,又會是誰?也只有你這個白癡才會認為很難猜吧。

  「不知他二人為兄長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兄長快快說說,讓小弟也替兄長高興一下。」劉備引導著劉繇說道。劉備的心裡暗暗祈禱:趕快進入正題吧。別再賣弄你的白癡了。白癡不可悲,可白癡把別人也當作白癡,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劉繇止不住的樂道:「知道麼?那當朝的太尉大人,雄據幽、冀、並三州之地,手握數十萬重兵的太尉大人,他竟然也知道我劉正禮的存在。他竟然派赫赫有名的陳震、岑晊作為使者來拜訪我,想和我結為聯盟。在這亂世之中,聯合咱們皇室宗親的力量,重振咱們大漢王朝。賢弟你說,愚兄我是不是特有面子?」

  劉備腦中飛速的轉動著,考慮著劉明好不眼的和劉繇結盟幹什麼?可劉備的行動上,卻一點也不攔著劉繇的高興說道:「兄長當然是有面子了。咱們宗親一脈,又有誰會不知道兄長你的名聲呢?」

  劉繇高興的連北都找不著了。

  而劉備卻琢磨著:按理說,曹操、袁術那面現在都還在各自的據守著他們的地盤,一切照舊。劉明不可能有接觸到劉繇的機會。可那劉明為什麼會想起來和劉繇結盟呢?難道劉明現在有什麼危機,需要一些盟友的幫助了?

  劉備剛想開口詢問劉繇,劉明到底準備和他結成什麼樣的同盟,同盟的內容是什麼?

  可是,不待劉備開口,劉繇卻又興奮的說道:「南陽名士何顒曾言:漢室將亡。而此後,天下果然動亂。然,太尉大人橫空出世,實乃國之棟樑,中流砥柱。如今,太尉大人出面聯合我等宗親同赴盛舉,共平國難。以我等皇室宗親的實力,雖獨自不可力挽狂瀾,但是,若是我等聯合到一起,那我等力量那絕對可以中興漢室,到時候,凡是參與此事的皇室宗親,那都是中興的重臣,封疆裂土,那都是等閒之事。封王封國,那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等更能因此名標青史,流芳萬代。這豈不是一個天大的喜事?」

  劉備這回心裡到沒說劉繇白癡。因為劉繇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當今天下,散落在各地的漢室皇族,那可謂是不計其數,其中各自在當地有一定實力和人脈的,那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就算是當今天下數得上號的群雄,那也不在少數,其中,就算是不考慮實力最為強大的劉明,其他如劉繇,劉表,劉璋等等,哪一個不是都有著二三十萬的兵馬。就連自己現在還沒有一個穩定的地盤,可自己的手下也有著毛十五萬的兵馬。要是所有的皇族宗親都能聯合起來,以這股勢力平定天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劉備懊悔得想到。可劉備隨之又釋然,以前自己就算是想到了,那又能怎麼樣?哪一個皇族會因此而服從自己?這一切不是還得靠實力說話嘛?劉明今日能使用這個取巧的辦法,不還是劉明的實力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嗎?

  而這時,劉繇又接著興奮說道:「咱們皇族聯合起來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只是咱們原先少一個領頭的人,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這才造成了咱們皇族分居各地,一盤散沙的格局,如今有太尉大人出來領頭,我等追隨太尉大人之尾翼,平定亂世,指日可待。」

  劉備對此已不感興趣了,現在劉備關心的是,如果劉明真的是聯合了所有的皇室宗親,那劉明統一的步伐,那已經是不可阻擋了,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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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回 以儆傚尤



  怎麼辦?

  這個問題沒想多久,劉備的心中就有了決斷了。當今亂世,在自己還沒有實力的時候,當然是要跟著強者了走了。而如今若是所有的皇族聯合起來,那絕對是當今天下最大的勢力,亂世肯定會被平定的,除非所有的非皇室諸侯也全都能放棄各自的利益聯合起來反抗,那才有可能阻止皇族勢力的復興。不過,若是所有的飛皇室諸侯也全都能放下私心和利益,那他們又怎麼會反對皇族呢?他們又何苦背著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是至於自己和劉明的那些糾紛,那不過是一些小事,如今自己有著十幾萬的兵馬,又是當今天子親口承認的皇叔,再也不是先前的那種小角色了,只要自己現在趁著劉明暫時還夠不著揚州,荊州,抓緊時間結交這些皇族,到時候,有著劉繇這些傻瓜幫襯著自己說和,自己和劉明從修於好,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

  想到這裡,劉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踏實了許多。再也用不著躲著劉明瞭,再也不用和劉明為敵了。真是太好了。

  心情放鬆了劉備,也不禁憧憬起自己這些皇族一統天下,蕩平亂世,中興漢室之後,自己也能封王,封地,從此振興門庭,光復家族的往日聲威。

  劉備的心中也更美了,更是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受的苦,沒白受。劉備和劉繇胡謅起來的心情也就更好了。

  而劉繇被劉備這麼一大梨賺財迷,忽悠得更找不到北了。坐在那裡也就剩下傻笑了。

  二人越聊越投入,越聊心裡越美,只覺地今後局勢的發展肯定就會如自己二人預料的那樣順利發展下去。劉備和劉繇都期盼著劉明的那兩個使者使者趕快聯合了當今所有的皇族,趕快地進行起事,統一天下,到時候自己這些弱勢的皇族就再也用不著過著朝不保夕,時刻擔心被其他的勢力侵佔的生活了。自己也可以在自己的領地內,過著舒舒服服的王爺生活。

  劉備和劉繇高興過頭,連已經被壓制住了孫堅都懶得接著打了。只想保存實力,好在劉明聯合好了大伙,統一舉事的時候,擁有更大的砝碼。同時,等皇室聯盟成立之後,那時候,皇室聯盟擁有的勢力,將是一個巨大到極點的恐怖勢力。像孫堅這樣的小諸侯,只能是乖乖地接受自己等人的統治。既然自己等人在那時候能讓孫堅這些勢力兵不血刃的投降。自己等人又何苦在這幾天逼狗跳牆呢?何況孫堅這頭瘋虎要是垂死掙扎,那也絕對不是一點點的損失就能擺平問題的。

  於是,劉備和劉繇的這點小心思,這倒給孫堅大軍留出了一線的喘息之機。

  孫堅這些日子那還真快從『江東猛虎』,變成『江東瘋虎』了。

  當初孫堅被劉表軍隊所擋,回不去長沙,被迫來到江東,剛開始的時候,那還不錯,以孫堅久經沙場的精銳部隊,對付那些沒什麼城防的當地衙役,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很快的就有了一定的勢力。那時的孫堅,那可謂是春風得意。

  但是,美景不長,嚴白虎的崛起,以及嚴白虎利用劉繇有意無意中造成的阻擋,限制住了孫堅的發展。隨後,袁術更是挑唆孫堅出頭去打劉表,萬幸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孫策的好友周瑜跑來給孫堅指出了一條明路。

  孫堅採納周瑜的方略後,分化瓦解了周圍的勢力,只認準的嚴白虎一家攻打。那嚴白虎再怎麼能得,他畢竟還是一個水賊出身,不會有太多的當地勢力支持,很快就被孫堅給挫敗了。孫堅的實力,也大為的增長。

  可是,就當孫堅志得意滿,準備趁勢滅了劉繇,按部就班的完成周瑜的方略之時,江東當地的豪門對孫堅做出了排斥的反應,孫堅的前進步伐,一下子就緩慢了下來。

  雖然孫堅仗著部隊勇猛,很快就強制性的壓制住了反對勢力。可是孫堅內部的小麻煩,從來就沒斷過。好在孫堅有周瑜為他操練水軍,隔江與劉表手下的黃祖、蒯越對持,張秀又有袁術為他看著,而劉繇更是一個得過且過的廢物,孫堅竟然也沒怎麼吃虧。反倒是緩慢的擴大著自己的地盤。

  不過,這一切,在劉備來了之後,徹底的被顛覆了。

  那劉備的部隊,也不知道怎麼訓練的,組織性特強,部隊的裝備也十分不錯。士兵們的戰鬥能力也極強,劉備的這支部隊,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堪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

  但是,這也沒什麼,劉備手下的兵丁雖然驍勇,可劉備手下領兵的將官,素質卻不高。孫堅一開始也沒拿劉備當回事。

  可是,不知如何,劉備竟然從傻瓜劉繇手下掏弄出了一個原本無名的大將太史慈,那太史慈驍勇善戰,孫堅手下能敵得住太史慈的,竟然沒有幾個。於是乎,一下子就把孫堅前進的步伐給擋住了。

  氣的孫堅大罵劉繇傻瓜,這麼好的人才,不知道自己使用,竟然會便宜給外人,真是有眼無珠。

  不過,如果單單只是這樣,那對孫堅來講,那也只是小事一件。畢竟孫堅『江東猛虎』的稱號不是白叫得。孫堅的部隊,那也絕對是一支精銳之師,硬碰硬,孫堅怕過誰?

  可是,事情總是那麼不盡人意,最近幾年在江東一帶深得民心,飛速壯大的『聖火教』不知道怎麼的卻突然表態劉備乃是一個仁德君子,而孫堅以前『輕絞』出身的底子也被人揪出來了。再聯繫到孫堅為了壯大實力,抄剿反對勢力家族的作風,孫堅一時間在江東的人望低到了極點。不管是豪門還是百姓,那都對孫堅極為反感,因而採取消極怠工的態度。

  如此一來,孫堅可就慘了。孫堅從起軍一開始就是因為殺了當地的官員,從而帶著軍隊四處遊蕩的。孫堅的軍隊,打仗那絕對是沒問題,可孫堅卻也一直沒有足夠的文臣幫他治理這些領地,就連孫堅在江東打下的這些地盤,孫堅也都是從當地的官員當中啟用的。可這些當地官員,又有哪一個不是和當地的豪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喪失了當地豪門的支持,沒有一個當地官員好好的配合孫堅,你說孫堅這仗可怎麼打?

  再精銳的部隊,那也需要後方,需要休息,需要補給的。沒有這些,再精銳的部隊,那也是打不了勝仗的。

  孫堅的部隊,為此餓著肚子和劉備見了幾仗,那都是紛紛落敗。孫堅部隊當中的不滿之聲也越來越大。孫堅又怎麼能不發瘋?

  就在孫堅最犯愁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報將軍。周都督求見。」

  孫堅納悶,周瑜不好好在江邊待著應付劉表,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過,孫堅此時正是犯愁的時候,聽到有周瑜這個明白人來,那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

  孫堅連忙興高采烈的說道:「公瑾來了。快快讓他進來。」

  孫堅剛說完,孫堅又立馬改口道:「不。我親自去接公瑾進來。」

  可還沒等孫堅說完站起來,就聽外面有人接口道:「父親大人不用您接了。我已經把公瑾接進來了。」

  話音落地,門簾一挑,孫策就領著周瑜進來了。

  看見自己兒子孫策和周瑜在一起,孫堅也就明白為什麼周瑜會來了。肯定是自己的兒子孫策看自己如今形勢危急,自己身邊又沒有什麼明白人,故此就把他這好朋友周瑜又給叫回來拿主意了。

  故此,孫堅也沒有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向周瑜問道:「公瑾,如今咱們的形勢,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那你看咱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周瑜不答反問道:「這個問題,主公應該已經思慮多日了,不知道主公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孫堅怒哼一聲說道:「哼!咱們軍隊之所以會接連敗在劉備的手上,不是咱們的兒郎不如劉備的兵馬勇猛。也不是咱們的將官沒有劉備手下的太史慈武藝高強。那太史慈的本領雖高,可是策兒也絕對能敵得住他。只是現在幫咱們籌集糧草的當地官員,太過無能了。辦什麼事,都是拖拖拉拉的,不能利利索索的完成。老讓咱們的兒郎餓著肚子打仗,這能打勝仗嗎?我準備抓幾個延誤軍機的典型,把他們全砍了。以儆傚尤。讓他們也後辦事的時候也精心些。我像這樣一來,咱們的二郎都能吃飽肚子,咱們再和劉備他們交手,那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周瑜一聽,暗地裡歎了口氣。周瑜心說:我就知道主公會這樣想。

  周瑜無奈的向孫堅問道:「主公。若是您殺了那些官員之後,後續的官員還不能按時完成任務,那您又準備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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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回 晚到一步




  「這個?」孫堅一下子就沒詞了。

  周瑜這句話算是問道點上了。孫堅這個人雖然盜匪習性比較嚴重。可孫堅卻絕對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莽撞人。孫堅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大開殺戒,孫堅顧忌的也是這些。

  孫堅再次向周瑜誠懇地請教道:「依公瑾之見,咱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周瑜這才給孫堅分析道:「主公,正像您剛才所說的,咱們最近在戰場上有所不利,不是咱們的將士不如人家驍勇,而是咱們的地方官員對咱們軍隊的後勤補給不如人家,咱們在當地百姓中受到的支持不如人家。可您如果想通過殺一儆百的方法讓他們用心為咱們辦事,那只會是適得其反。不僅不會讓他們繼續為咱們真心辦事,而且還有可能讓他們對主公產生殘暴的印象,進而逃避上咱們這裡當官治理百姓。要知道,咱們的哪些當地官員,那都是從當地氏族之中挑選出來的。當地的百姓和當地的豪門氏族不支持咱們,咱們哪些本鄉本土的官員又怎們會為咱們賣力?即使是您殺了一批,以儆傚尤。可後續者,也依然會如此的。在這動亂的年代,在咱們並沒有足夠實力自保的時候,咱們在他們的心目中,那不過是一個過客。只有家族,那才是他們的根本!但是,為什麼咱們在剿滅嚴白虎的時候就沒有這些問題,而咱們在和劉繇作戰的時候就產生這些問題呢?」

  周瑜提問後,不待孫堅回答,又自問自答地說道:「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嚴白虎乃是一個海寇出身,他的存在,嚴重威脅到了江東當地的豪門氏族,以及江東百姓的生活安全。所以您在剿滅嚴白虎的時候,乃是為民除害,您既有大義,又解決了江東當地豪門氏族以及江東當地百姓的威脅,所以,江東豪門和百姓當然都支持您了。您那時候,當然會要糧有糧,要兵有兵。」

  說到這裡,周瑜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是,您在剿滅了嚴白虎之後,江東的豪門氏族以及百姓都想借此機會好好的安生安生的時候,而您卻為了統一大業,繼續擴張實力,進犯劉繇。那劉繇乃是漢室宗親,到任揚州已經多年了,雖無多少德政,可卻也無有多少劣政。而且劉繇這個人既比較軟弱,又沒有太大的野心,從來沒有主動擴張的舉動。而百姓目光短淺,貪圖安逸,於是,您在江東百姓的心目中,自然成了叛臣賊子,嚴白虎第二了。百姓自然也就不會再支持您了。而江東的豪門雖然明白這乃是亂世當中不可避免的唯一之路。可是,您既沒有與他們好好的溝通,又沒有許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反而是不斷的向他們索取糧草、子弟。而那劉繇又是名正言順的漢室宗親,那些慣以出身衡量人的豪門氏族,當然會作出他們的取捨了。而當地百姓和豪門氏族的取捨,當然就反映到了咱們當地的官員辦事的效率上面。這才是咱們最近一連串不順利的根本所在。」

  孫堅恍然大悟,怒氣沖沖的罵道:「這些吃裡爬外的傢伙,統統該殺!」不過,孫堅也就是這麼隨口的罵上一罵。罵完之後,孫堅照樣向周瑜請教道:「公瑾,既然如此,那咱們如之奈何?」

  周瑜聽孫堅罵完之後,又這樣問,周瑜心中笑了:主公這回是真得明白了。

  周瑜對孫堅說道:「主公,既然您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糾結所在。那問題就簡單的多了。百姓,咱們可以先不去管他,百姓都是盲從的。只要當地的名士發表對咱們得支持,咱們在給當地百姓一些實惠,那些百姓自然會對咱們感恩戴德。故此,咱們現在只要跟當地的豪門氏族打通關節。取得他們真心的支持。那咱們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孫堅大喜的問道:「公瑾,咱們如何和當地的豪族打通關節?要不,我親自持厚禮重金的拜訪他們,你看如何?」

  周瑜笑著說道:「主公。用不著如此。即使是您親自前去拜訪他們。那也只會是嚇著了他們。您只需要請出兩個賢者為您操辦此事,那就足可以了。」

  「噢?哪兩個賢者有如此大的本領?」孫堅大感興趣問道。

  要知道周瑜的才華,那在孫堅的手下,那絕對是頭一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武雙全,蓋世的俊才。這回竟從周瑜嘴裡說出賢者來了,那這兩個人的水平還能次到哪去?

  周瑜微微一笑,瀟灑的說道:「主公欲濟大事,可知江東有二張乎?」

  孫堅不解的問道:「何為二張?」

  暈!一顆大大的汗珠從周瑜的鬢角流淌了下來。周瑜暗暗尋思道:主公果然是只知道關心軍旅,而不思訪問高賢啊。

  周瑜想得明白,也就不再跟孫堅兜圈子了,非常乾脆地對孫堅說道:「主公,江東名士、賢者,以二人為首。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布;一人乃廣陵張紘,字子綱。此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隱居於此。主公若是能聘得此二人,江東名士必會因此而改變對主公您的看法。而今後有此二人為您籠絡江東當地的豪門氏族,江東當地的豪門氏族也會真心的支持咱們的。到時候,咱們的那些問題迎刃而解,咱們又何愁戰不過劉繇,劉備?」

  孫堅一聽大喜,即便令人繼禮往聘。

  可惜,孫堅高估他本人的名聲了。張昭,張紘均是俱辭不至。

  孫堅大怒之後,又親自準備厚禮,再次親到其家拜訪。可惜,孫堅卻晚了一步。張昭,孫堅是見找了,而且孫堅言明志向,又對張昭推崇備至的一頓大拍。把張昭給拍舒服了。張昭大悅之下,又加上孫堅得極力聘請,張昭算是給孫堅弄到手。被孫堅拜為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可是等孫堅再去張紘那裡聘請的時候,卻已經人去樓空了。

  就在孫堅聘請張昭的時候,張紘也被於吉推薦給了劉備。那劉備雖然想保存實力不在攻打孫堅了。可對於人才,那卻是多多益善。那可都是今後皇族統一天下之後分配好處的砝碼。劉備根本就沒差別人前去聘請,劉備自己就顛顛得跑去請張紘了。對於忽悠人,那劉備的水平可比孫堅高多了,當初就是連曹操那都被劉備忽悠過。而且劉備當今皇叔的身份,那也比孫堅的出身高。而且劉備又是親自拜訪張紘的,對張紘的重視程度上,那也比孫堅只派個人來傳喚要強的多。所以,張紘自然順理成章的跟了劉備。被劉備聘為參謀。隨軍聽用。

  不過,不管怎麼說,孫堅好歹還是把江東二張給弄到了一個。而且孫堅有張昭為其處理政事,並採取懷柔的策略,安撫當地的豪門,再加上劉備、劉繇此時只等著劉明聯絡完所有皇室親族好共同平定天下,孫堅的實力逐漸的又恢復了起來,而且孫堅領地的不安定因素也在逐漸的減少。

  只是孫堅領地內的於吉『聖火教』,卻依然在不斷的發展壯大。對於這個『聖火教』孫堅雖然也感到威脅,可是『聖火教』的根基已成。在江東百姓中的威望極深。剛剛穩定一點的孫堅還真不敢拿於吉得『聖火教』怎麼的。

  而此時,剛剛美了幾天,又收了一個賢士的劉備,卻又遇到了一個危機,劉明的使者走了之後,曹操的使者又來了。

  拿著朝廷旨意的使者,趾高氣揚的讓劉備,劉繇接旨。

  那劉備和劉繇都顧忌著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當然都恭恭敬敬的迎接旨意。可等傳旨官把旨意宣讀完,劉備和劉繇都愣了。朝廷竟然會委派劉備為揚州牧。那劉備豈不是要在名分上比原本的揚州刺史劉繇還要高上一塊。雖然名義上州牧和州刺史是同級。可畢竟州刺史只是監察一州之軍政,而州牧卻是統領一州之軍政。這樣一來,高下自分。

  劉繇是真的愣了,劉繇想不通朝廷這是在搞什麼鬼。哪有一個馬倆腦袋的道理?現在各州各郡都幾乎是當地的長官說了算。自己也在揚州統治多年了。那劉備也只是來投奔自己來的。自己不過是年在宗親的份上收留他,朝廷怎麼能讓劉備為這樣州牧呢?難道就因為劉備和皇上見過面,兩個人比較投緣?這皇上就把我的地盤給劉備?這也太不公平了。自己可也是漢室宗親的一員啊。

  而此時的劉備,那在愣過之後,雖然表面上還在照樣得喜怒不行於色,可是劉備的內心卻是欣喜若狂。雖然劉備已經想和劉明和好。共同平定天下,然後給自己謀求一個不錯的封地。可是,如果自己成了揚州牧,這揚州歸了自己,哪自己今後在皇室聯盟中地位,哪不就更高了嗎?今後自己分封的土地和官職,哪不也就更大了麼?

  可是就在劉備狂喜之下,想要接旨謝恩的時候。劉備猛地看見陪同自己來接旨的陳宮卻一個勁的衝自己搖頭使眼色,那意思是讓自己別接這個旨意。

  劉備大為奇怪,自己陞官,那可是好事啊。自己陞官了,陳宮他們這些人,不也能跟著沾光嗎?這陳宮怎麼會不像自己接旨呢?

  這麼一想,劉備猛然間就醒悟這絕對是一個陰謀。劉備可不是一個笨蛋,剛才劉備之所以沒想到。那只是劉備當局者迷。現在陳宮一提醒,劉備立馬就明白了。這種美事絕對不可能是皇上的本意。

  按照聖旨上說的,哪是皇上在想念自己,惦記著自己這個皇叔,故此在皇上知道自己來了揚州之後,封自己為揚州牧,給自己來一個安身之所。

  可是別人不知道,劉備還不知道嗎?皇上的旨意,要不是曹操的同意,哪能隨便亂傳的?要不然,當初皇上的那個『衣帶詔』也不會那麼困難的傳出來。而有過『衣帶詔』這件事之後,皇上的旨意更不可能隨便出宮了。

  而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那就只能是曹操的旨意了。就自己對曹操的那些手段,曹操不找機會剮了自己,那都是曹操大度。除非曹操傻瘋了,曹操又怎麼可能好心眼的給自己陞官進爵?

  既然曹操不可能傻瘋了,肯定就是曹操用這招來坑害自己了。

  想到這裡,劉備也就清楚了,曹操是準備用陞官這種辦法來挑撥劉繇幹掉自己。

  劉備在心裡暗暗的冷笑: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太也地小看我劉備了。就這種小手段,怎麼能害得了我劉玄德?要是你在我剛來之時就用出了這種手段,我劉備背不住還有可能被你逼出揚州,上別的地方去發展。可現在,就憑劉繇對我的信任。你的這種手段,只能讓我名正言順的登上揚州牧之官位。

  劉備瞬息之間就整理好了思路,劉備那喜怒不行於色的臉上現出一幅誠惶誠恐的表情,並對曹操的使者說道:「謝聖上洪恩,然,臣劉備萬萬不敢領受。還請天使轉告聖上。為我多多的美言。」

  那使者乃是受了曹操的嚴命來的。哪能輕易的就讓劉備推辭掉。使者佯怒道:「大膽劉備,你敢抗旨不遵?」

  劉備誠惶誠恐地說道:「請天使大人明鑒。非是卑職敢抗旨不遵,實乃這揚州乃是家兄劉正禮之轄地,卑職德低才疏,奔波之中,幸蒙家兄收留,某豈敢越家兄,竊據揚州州牧之位。還請天使如實回復聖上,聖上必能諒解卑職的。」

  劉繇一聽,心裡面痛快。這劉備真不錯。不愧自己拿劉備當兄弟看待。而且,此時的劉繇也想到了,現在自己這個小小的揚州刺史,那不過是暫時的,等劉明統帥皇室宗親平定了天下之後,各個皇室宗親必定推舉劉明稱帝,讓如今這個小皇上禪讓。到時候,自己這些推薦有功的宗親,多少都能弄一個王爺當當。大大小小都能封個一國之地。自己又何必在揚州牧這個小小的官職上留戀。傷了自己和劉備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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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回 曹操的煩惱





  正所謂:境由心生。劉繇只不過是心中的念頭稍微的改變了一下。劉繇再次看待這件事情的時候,劉繇的觀感也就大為的不同。

  正好此時曹操的使者為了完成曹操交待的任務,在劉備說完之後,又對劉備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豈能容得你等私相授受!」

  劉繇也不想背上一個違抗聖旨,割據當地的壞名聲。反正就算劉備當了揚州牧,自己照樣還是揚州刺史,這揚州照樣還是劉備幫著自己掌管,不會有任何不同的。而且,過不了多少日子,等太尉劉明聯合所有的皇族成員,統一了天下,自己的職位還要陞遷。自己也不可能再在這個揚州彈丸之地受罪了。

  故此,劉繇不等劉備再次說話,立馬就從一邊幫腔道:「賢弟,聖上的美意,你就領了吧。這揚州本來就是咱們兄弟的地盤,咱們兩個誰當不適當啊?」

  劉備很不好意思地向劉繇推辭道:「大哥,小弟怎麼能當揚州牧呢?小弟蒙您在流浪之中收留。小弟已經是大恩難報了。小弟怎麼能在您苦心經營的揚州擔當州牧,這萬萬不行的。」

  劉繇一聽更高興了,覺得劉備夠意思,哪自己也應該更夠意思才對。故此,劉繇微笑著對劉備說道:「賢弟無需如此在意。皇命不可違。你我兄弟同掌揚州,又何必在意這些虛名。你還是趕快謝恩吧。」

  劉備又假意推托一番,這才謝恩領旨。

  那曹操傳旨的官員在旁邊都快看傻了。這怎麼和想像當中的不一樣呢?就算那劉備有幾分聰明,不中丞相大人的計策,可那劉繇據說是一向愚鈍,這劉繇今天怎麼到開竅了?

  不提劉備如何在曹操的傳旨官員走後是如何的對劉繇解釋曹操的計策,並同時藉著揚州牧的身份統合自身的實力,發展壯大自身的力量。

  單說曹操的使者回到了曹操那裡,把傳旨的經過向曹操一說,那可把曹操氣壞了。

  別的不說,就沖劉備和劉繇的那一番表現,許攸給自己出的什麼二虎竟食的計策,那就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反倒平白便宜了劉備,讓劉備名正言順的發展壯大去了。

  其實,如果單單只是這麼一件事情,以曹操的胸懷,根本就不會生氣。曹操深通兵法,當然知道對於打仗以及計策這種東西來說,勝勝敗敗,那是平常得很。何況,早在曹操同意許攸這個計策的時候,曹操也沒抱著什麼一定成功的心態。本來這個計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捎帶腳給自己出口悶氣的計策。

  只是,最近曹操遭到太多不順心的事了,本來曹操就比較煩,現在又聽到劉備這個扮豬吃虎的傢伙,不僅沒上當,而且還有可能在自己鞭長莫及的地方發展起來,在以後有可能威脅到自己。曹操能不火嗎?

  曹操生氣地叫人把程昱和戲志才找來商議對策。

  不大會兒的工夫,程昱和戲志才就來了。

  此時,曹操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回去,就事論事把最近令自己比較煩的事情都和程昱、戲志才他們說。讓他們給自己拿一個主意。

  好傢伙!曹操最近煩心的事還真不少。

  不過,除了看見尋人啟事,領了劉明的官方文書,來許都看望荀爽的荀彧、荀攸在來許都的路上,途經青州地界,被歹徒殺害了。以至於引起劉明對曹操的聲討,譴責曹操殺害朝臣,圖謀不軌這件實事跟劉明有關之外。其他的事情到都和劉明沒什麼關係,反倒和許攸有所牽連。

  首先,曹操手下有人密告曹操,許攸拉幫結黨,建立門閥,袁紹舊部多有被其拉攏者。其次,曹操手下還有人密告曹操,許攸在官渡修建關隘的時候,巧立名目,中飽私囊。

  許攸的這兩件事都令曹操不能容忍,可是,曹操現在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清洗。實在是不能大開殺戒了。要不,曹操手下那些臣子,不管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都會產生恐懼,從而和曹操離心離德的。

  曹操從來不怕背負什麼梟雄、奸臣的名聲,因為那些名聲只是弱者對強者無奈的稱呼。那時曹操強勢,無人可奈其何得一種表現。追求強者以及追求強權的能者自然都會因此聚集到曹操的旗下。

  但是,曹操卻絕對不願意讓自己求才若渴,愛才如命的名聲垮掉。要知道一個不能容人的強者,那也是不會有人來追隨的。而且,許攸門下的羽翼也有所成就,如今曹操手下掌握重兵的張合、高覽就和許攸走得比較緊,曹操也不想為了剷除一個許攸,從而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而最後一個讓曹操比較添堵的事,就是二虎竟食的計策,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助長了劉備。曹操對於劉備和陳宮,那可是真的不敢小瞧。雖然曹操平日裡說起劉備和陳宮來,那都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可那不過就是做給別人看得。曹操可向來都對能令自己吃虧的人士高看一眼的。尤其是如今劉備和陳宮在揚州的發展,那已經是不能由曹操來控制的。對於潛在的威脅,曹操哪能掉以輕心?

  程昱和戲志才對曹操最近煩心的事也都清楚幾分。等曹操說完之後,二人各自沉思了一會兒。戲志才首先對曹操說道:「主公,許攸不過是一個小問題。國之法紀,歷歷在冊。許攸犯法屬實。單需一吏,就足可以解決問題。那些其他的袁紹舊部,他們都是走投無路投靠主公來的。許攸收監,那些人也照樣無地可去。他們還是只能為主公繼續出力。」

  曹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曹操原本就持法嚴格,對於戲志才的建議,當然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

  但是,程昱卻站了起來說道:「不妥,袁紹舊部來到咱們這裡之後,就是因為覺得勢單,不如主公的親族遍佈軍中上下,故此才會聚集起來。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害怕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如果,咱們在此時把許攸收監,就算是咱們的證據再確鑿,他們也還是會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主公能把許攸這個平時稱作好友的人都給收監了。那麼他們這些人就更沒有安全感了。而且,他們這些人也不是無路可去。袁紹得舊部,除了歸降咱們那一部分之外,大部分可都是直至投靠了劉明。那劉明手下的大將顏良,那更曾是袁紹軍中的表率。而且這些從冀州來的袁紹舊部,他們和冀州當地的豪門氏族,那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的。若是他們在咱們這裡感到了危機感,因此轉而投降了劉明。那對咱們的打擊可就太大了。而如此造成的不好影響,更是無法估計。他既可給主公手下埋下主公的仁德不如劉明,要趕快跟隨大眾投靠劉明的陰影,又可給那些在野的人士造成主公的實力不如劉明,因此主公的手下才會紛紛的轉投劉明的壞印象。所以,許攸這個毒瘤。咱們是一定要剷除的。可是,卻絕對不能由主公來動手。主公只需把許攸叫回來問話。許攸就交給屬下來解決吧。」

  程昱地這番話,曹操那是完全理解。否則,曹操也就不會因此感到鬱悶了。此時程昱主動請令,而且程昱也完全把握了曹操的意圖。曹操當然不會反對了。不過,程昱地這個話題太敏感,觸及到了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以及黑暗手段的解決方法。實在是不適合曹操開口表示態度。

  故此,曹操遂開口說道:「許攸犯了這麼多的事情。吾自然會叫其前來問話。只是,此時劉明對咱們的譴責,卻對咱們的名聲大有影響,且劉備那個賊子,那也是咱們潛在的威脅,咱們也不可不防。你們二位對此有什麼看法?」

  那戲志才和程昱都是跟隨曹操多年的心腹。一聽曹操如此說,當然都明白曹操的心態了。所以這兩個人也就不再提許攸這碼事了。

  還是戲志才首先對曹操言道:「劉明對咱們的譴責,那絕對是栽贓陷害。當初主公立尋人啟事的目的,為的就是在咱們領地內造成劉明的能力不如主公您的影響。使那些一心想跟隨強者蕩平亂世的能人異士放棄追隨劉明,改而選擇您來投靠。那荀彧、荀攸被逼得來咱們這裡,那就是劉明的能力沒有主公高的鐵證。咱們當然不會動手加害荀彧、荀攸二人。而且,青州的地界,雖然不算是太平,可是鍾繇大人治理青州以來,青州的盜匪那也減少了許多。怎麼可能偏偏就在荀彧、荀攸他們來到那裡的時候鬧騰呢?何況,那些遺留在地上的死屍,那也死的太利索了,那絕對不是一般的盜匪能做得到的。絕對是久經訓練的殺手所為。故此,這絕對是劉明為了應付主公計策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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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回 峰迴路轉




  曹操對戲志才的分析,大為認同。可不就這麼明擺著的一回事嗎?

  這時,戲志才又接著說道:「荀彧、荀攸之死,肯定和劉明脫不了關係。必是那劉明害怕他那仁德得名聲受損,所以劉明才不得不放荀彧、荀攸來咱們這裡探望荀爽,可在荀彧、荀攸走了之後,劉明又害怕荀彧、荀攸真心的歸降了咱們,成為咱們的助力,或是害怕荀彧、荀攸來到咱們這裡之後,不小心走露了他們的軍事機密,所以劉明才在青州安排了一場暗殺,並在事後嫁禍到咱們的頭上。」

  說到這裡,戲志才搖頭歎息道:「劉明他們的這個計策並不複雜,深奧。只是這劉明的手段卻過也的高超了。這青州名分上是歸鍾大人管轄的,而鍾大人又是咱們委派去的。也就是說這青州在名分上,那已經算是咱們的地盤了。現在荀彧、荀攸死在咱們的地盤上。若是咱們挑明了這是劉明的栽贓嫁禍,咱們一個是沒有有力的證據。而且就算是有什麼證據,那也會被人說成是咱們為了擺脫困境偽造的。從此也就陷入了沒完沒了的口水戰中。此外,不管咱們辯論的如何,首先咱們就會給世人留下一個任由劉明手下在咱們領地內肆意活動,而咱們卻毫無辦法的無能印象。而若咱們對此事不加理會,那也會給世人落下一個默認的假象。百姓愚鈍,不明是非真假,必會認為劉明仁德,而主公卻嫉賢妒能,殺害賢臣。而那些聰慧的才士,雖能從中看出一些蹊蹺,可他們也會認為劉明的手段高超,劉明的處事能力更勝於主公。若是如此,咱們先前設計劉明的計策,那也算是徹底失敗了。因為咱們在仁德方面的名聲,遠遠比不上劉明。即使是劉明殺害部下。那也不會改變這之間的差距。而主公所憑仗的能力高超的名聲若也因此不如劉明的話,那咱們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曹操聽得這個鬱悶啊。戲志才說的這些,曹操當然也早就想到了。否則曹操也不會這麼煩了。有話不能說。有苦不能吐,曹操憋得慌啊。曹操這回才算是偷雞不成,失把米了。

  不過,戲志才又轉顏一笑道:「主公。雖然咱們的計策因為劉明的應對,而沒有盡善盡美。可是咱們也不是全無收穫。畢竟咱們什麼也沒破費的就逼著劉明殺了他的兩個手下。而那劉明行此毒辣手段,雖短時上顯得比咱們的手段高超,可他如此安排也必定會令他的手下寒心。而咱們因為荀彧、荀攸死在咱們地盤上造成的管理不善的影響,咱們也可以通過別的方法來挽救,雖然這件事情比較難辦,可是也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

  曹操一聽大喜,連忙催問道:「有何良策,快快講來。」

  戲志才不慌不忙的說道:「青州雖然名義上歸咱們統轄。可那孔北海卻是劉明的人馬。咱們一直容忍孔北海在青州立足。那是因為咱們想利用孔北海作掩護,以此作出分兵和劉明作戰的假象,如今,董卓、袁術聯軍在首陽山敗在了劉明的手下。紛紛退了回去。咱們再作此假象也無必要了,咱們正好拿下孔北海,統一青州。如此,即可展現咱們的能力要要遠遠的高過董卓、袁術,又可提醒世人,在荀彧、荀攸他們死的時候,青州並不全都是咱們的領地。那劉明的勢力在青州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所以劉明他們在青州殺死荀彧、荀攸,並不能說明劉明的能力高超。」

  曹操聞聽此言一皺眉地說道:「如今董卓、袁術的聯軍新近都敗在了劉明的手上,劉明軍隊的士氣正旺。據說劉明他們在并州集結的兵馬也不下於五十餘萬。而劉明當初攻打咱們的兵馬也在五十萬之上,而劉明肯定還要在邊關各地屯有重兵,用以防範塞外各族。故此,劉明兵馬的數量絕對要在百萬之上。而咱們接連戰火,如今的兵力已經比較短缺。前日馬超為亂,咱們都險些無兵可用。如今若是咱們再次輕起戰火,挑釁劉明,咱們會不會引火燒身?」

  戲志才嗤之以鼻的說道:「主公,劉明若是真有如此多的兵力,他又怎麼會在咱們都快抵擋不住的時候,撤兵而去呢?若是他的兵力真的可以在攻擊咱們的時候,還可以留出足夠的數量來抵禦董卓、袁術他們,他又何必放過吞併咱們的大好機會呢?必是那劉明的軍馬,騎兵眾多,他們在退回了冀州之後,只留水軍防守黃河,然後他們快馬趕赴并州救援。從官渡到首陽山的距離並不遠,若是輕騎快馬,輕裝前進,兩日的工夫,足以到達。那董卓和袁術的聯軍,懼怕劉明軍馬得威名,耽誤多日,延誤戰機,當然會讓劉明從容不迫的把他那五十萬的兵馬從官渡調往首陽山,一戰而成功。而且這也就說明了劉明留在官渡的人馬為什麼都是水軍,而且也不讓咱們在官渡立下水寨了。」

  曹操覺得戲志才說的有理。

  而程昱卻在一旁提醒道:「不妥。劉明軍馬百萬之上,這未必就是假的。劉明不殺降俘之名,天下皆知。想當初,劉明與董卓對持,各自招兵買馬,那時董卓號稱兵馬百萬,而那劉明的兵馬也據說達到了五十餘萬。此後,劉明剿滅公孫度,收遼東。剿滅袁紹,收冀州。那公孫度的兵馬數量有多少,雖然咱們不太清楚,可那袁紹在殺了劉虞,佔據冀州之後,那確實是有了五十多萬的兵馬,這一點,投降咱們的袁紹舊部,那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可劉明在剿滅袁紹之後,袁紹舊部帶到咱們這裡來的兵馬並不多,而據他們說,袁紹也沒來得及和劉明展開決戰就敗了。袁紹的那些兵馬,那可是實打實的都歸了劉明瞭。單此,劉明有個百十來萬的兵馬就不新鮮。何況,劉明先後戰敗董卓數次,從董卓那裡獲得的降兵也不知道有多少。還有佔據北海的管亥歸降劉明,那也不知道帶去了多少的降兵。要知道,單是咱們收服了司隸的黃巾軍就是咱們擴編了三十萬的軍馬。那管亥在七大寇的排名還在他們之上,天知道劉明會因此擴軍多少?故此,劉明藏兵之策,不可不防。」

  程昱如此一說,連戲志才帶曹操,全都含糊了。

  不為別的,程昱說的全都是實情,劉明不殺降俘的名聲,那太響亮了。天下有誰不知道劉明是全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奴隸販子。掃蕩黃巾亂匪那會兒,哪個大家族沒因為劉明提議而沒買過奴隸?而曹操更曾經親手為劉明操辦過此事。而在劉明佔據幽州之後。劉明買賣奴隸也就更瘋狂了。只不過,從始至終,劉明始終是買得多,賣得少,賣,也只賣給幽州當地的人罷了。不過,如此一來,向曹操和戲志才這樣精通軍略的人,當然明白這就是劉明藏兵的一種手段。

  要知道,奴隸那可也是人,也是兵。劉明有多少的奴隸,也就是說劉明隨時能組建多少的奴隸軍團。而且從過軍,並且始終有著組織訓練的奴隸,那可要比一般剛成軍的百姓在紀律上以及戰鬥力上要強得多了。

  這時,程昱建議道:「不過,劉明既然在攻入司隸之後退兵,那就說明劉明肯定也有不能再繼續進攻的原因。而且咱們使計逼迫劉明的手下歸降,劉明寧願把自己的部下殺了,也沒有因此來興兵攻打咱們,威脅咱們放掉荀爽。這就更說明了劉明現在肯定有不能動手的原因。所以,咱們也無需太在意劉明的反擊。只要咱們別太觸怒劉明,逼得劉明非要和咱們魚死網破就行。所以,我建議咱們可以派人持天子的一道詔書,說降孔北海。那孔融乃是孔聖人的後代,三歲讓梨,知書達理,素以忠貞聞名,若是天子見詔,孔融必定歸降,如此一來,戲參贊得謀略都可實現。而且咱們也沒有主動出擊劉明,給劉明留以口實,那劉明也不好和咱們開兵見仗。同時,咱們也能試探一下劉明的底線在哪裡,並能借此從孔融那裡獲得劉明不主動出擊的真正因由。況且,等孔融來到咱們這裡之後,咱們還可假借孔融之名,揭露劉明殺害荀彧、荀攸得事實。那孔融乃是劉明的部下,又是當代的大儒,士林的魁首,他的言論,那就是不可推翻的鐵證,這樣,劉明必然會因此威信掃地。名聲大損。而主公的能力也會因此顯得要高過劉明許多。」

  曹操一聽大喜,連聲說道:「好好好。明日早朝,我就請旨讓人前往北海,招安那孔融來此。」

  敲定了對付劉明的策略,曹操又把思路轉移到劉備那裡。

  戲志才笑嘻嘻的向曹操道喜道:「主公,劉備投靠劉繇並由此壯大。那可是主公之大喜啊。」

  曹操聞言一愣,最近光剩下愁了,哪來的喜事?也就剛才解決的那兩個事情讓自己高興一些,可這劉備壯大乃是自己的潛在威脅,怎麼會是喜事呢?

  不過,曹操這人的城府甚深,聞言也不著惱,反而問道:「這喜從何來?」

  戲志才笑道:「劉備、劉繇裡咱們這裡甚遠,他們成長壯大,最先威脅到的可不是咱們。那袁術可就在他們的旁邊。咱們原本的計策就是讓袁術和劉明他們拼得實力大傷,然後咱們再藉機消滅袁術,吞併袁術的地盤,以此來發展壯大。可是那袁術的軍隊在首陽山一戰,雖損兵十萬,可袁術的兵力還是不下二十多萬,以咱們目前兵力短缺的情況,咱們得實力並不足以吞併袁術,可劉備、劉繇他們的壯大,那可絕對是咱們的機會。只要咱們把先前在與袁術聯盟之時許給袁術的大將軍位子給了那袁術,並借此挑說袁術,說那劉備、劉繇的壯大會威脅到他大將軍的統治地位。並暗示袁術只有擁有更大地盤,這樣才能不負大將軍的身份,那袁術必然會興兵攻打劉繇,等袁術分兵之後,他的防守必然薄弱。這時候,咱們就可以藉以名目,攻打袁術,擴大咱們的實力了。等袁術滅掉之後,餘者碌碌之輩,豈不是任由主公取捨。」

  曹操聽後,更為歡喜,劉備的發展,確實是自己一個機會了。

  程昱對此也極為認同,畢竟這種空手套的手段,使多少,那都是玩的智謀,並不會損耗到曹操的實力,成了,就可極大的發展曹操的實力,敗了,那也不會對曹操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傷。

  此時,程昱對曹操建議道:「主公,新年將至。咱們應該值此新年之際,上書朝廷改年號興元,以此來確立主公輔助皇上,振興朝廷的威望。同時咱們也應該在此新年之時,大宴文武,安撫眾文武之心。」

  曹操點頭應允。

  次日早朝,曹操出班請奏道:「吾皇萬歲。北海太守孔融,世之大儒,治理北海,風調雨順,百姓安康,理應陞遷至都城,隨侍聖上左右,處理國之大事。」

  皇上現在說白了就是一個傀儡,自然是曹操說什麼都行了。皇上當即准奏。

  可這時,太傅王允卻突然間心中一動。

  要知道王允自從保著皇上來到曹操這裡之後,那一切的發展變化,那可和王允期望的大為不一樣,原先留在洛陽的那些老臣,全都被曹操架空了。就連王允現在也只不過是落了一個虛名而已。這曹操整個就是董卓第二。照樣還是把皇上當傀儡。這引起了王允心中的極為不滿,可是王允無權無勢,王允也只能忍著。照樣和曹操虛以委蛇。

  現在曹操準備招安孔融,這讓王允覺得機會來了,可以為自己引進新人黨羽。

  故此,王允連忙開口說道:「啊。丞相且慢。孔北海乃先聖後代,名高望重,孔融為人又是清流一派,若是丞相差人前去。那孔北海避詔不出,豈為不美。下官保舉一人,定可輕易說服孔融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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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回 憤青是怎樣產生的




  耳聞王允要保舉賢人。曹操當時就是一愣。

  雖然王允在來到曹操這裡之後,一直都是對曹操恭謹有加。可曹操卻始終對王允加著小心。不沖別的,單憑王允能在董卓那裡左右逢源,最後更把皇上從董卓那裡弄出來。曹操就不得不對王允高看一眼。要不是王允救出聖駕的名聲實在是太高了,曹操早就把王允弄一邊去,讓王允哪涼快哪呆著去了。就這樣,曹操雖然明著動不了王允,可曹操暗地裡卻早就把王允劃歸為了保皇一黨。並把王允視為了自己在朝中的頭號政敵。

  不過,雖然曹操對王允的提議加著小心,可曹操對王允的提議還是很感興趣的。不為別的,只因為王允說實在是有道理,雖然以曹操對孔融為人的瞭解,曹操敢斷定孔融絕對不會違抗聖旨的。可畢竟曹操和孔融也好幾年沒見了,而且孔融身為清流的表率,那也是不爭得事實,『座下客常滿,杯中酒不空。』那也是大伙對孔融的一致評價。若是孔融真的不樂意來許都為官,孔融雖不敢違抗聖旨,可孔融掛冠而走,那也不見得是孔融做不出來的事。而且,若是孔融真的這樣做,不僅不會對孔融的名聲有任何的影響,而且還會使世人稱讚孔融清高。另外對曹操的名聲,那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曹操想的透徹,不禁暗出一陣冷汗,覺得自己辦事魯莽、草率了。當下,曹操恭聲向王允詢問道:「不知太傅大人欲意舉薦何人?」

  程昱在一旁暗讚曹操辦事務實。沒有因為提議是政敵提出來的,就什麼也不聽得蓋不採納。

  王允還是一幅謙遜的樣子說道:「孔融有一忘年好友。姓禰,名衡,字正平。此二人交情深厚。禰衡曾稱孔融為『仲尼不死』;而孔融也稱禰衡為『顏回復生』。且,禰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諸子百家,無有不精。三教九流,無有不曉。若丞相得此人說之,孔融斷無不來之理。」

  曹操點了點頭,禰衡這個人的名聲,曹操也略有耳聞,好像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文人。但是,耳聽是虛,眼見為實,尤其是這個禰衡還是王允保薦的,曹操怎麼也得見上一面,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曹操才能放心的。

  故此,曹操對王允說道:「有勞太傅大人費心了。明日你可使禰衡至我府上一見。」

  早朝散去。王允回到府上,就叫人把禰衡找來了。

  王允先把自己在朝上保舉禰衡的事和禰衡一說。隨後,王允語重心長的對禰衡說道:「漢室衰微,權臣當道,實需爾等棟樑匡扶。明日爾到丞相府上,務必小心留意,留有用之身,報效國家。」

  禰衡唯唯而退。

  王允會如此說,那是想當然的。王允想的是為國舉賢,為自己在朝中添一個幫手,在曹操的手下按一個釘子。所以王允才會暗示禰衡權臣當道,而禰衡的作用就是要報效國家。可是,王允又老奸巨滑,在這種政治鬥爭中,王允又不想給曹操落下什麼把柄,所以王允說的也比較隱晦,更沒有明確的指點禰衡該怎麼辦。

  可這一來卻壞了。禰衡這個人確實有才,而且才華非常高。王允說的那些,禰衡全都能明白,領悟。可是,禰衡的政治經驗卻太少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是零。禰衡並沒有意識到曹操雖然名為漢相,可曹操實際上卻已經架空了整個的朝廷。連皇上都不過是曹操的一個傀儡罷了。禰衡只是很簡單的認為曹操就是一個亂政的權臣。並認為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未必對自己有敬賢禮士之心。故此,禰衡遂決定此番進得相府,必須要見機而行。

  結果,轉過天來,禰衡來到曹操的府上,並沒有向王允期待的那樣恭敬,謹慎。而是帶著滿腔的熱情和沖天的志氣來的。

  可是,還沒等禰衡見著曹操,禰衡就被人給來了一個下馬威。

  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就曹操的那個府邸,是那麼好進的嗎?尤其是禰衡自以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又是太傅王允推薦的人才。這禰衡既沒有準備拜貼,禮金,又沒準備豪華的行頭,一身布衣就溜溜躂達的來了,來了之後,更沒有準備什麼門金給看門之人,那些在曹操府上看門的那哪會給禰衡通傳。當時就把禰衡給轟了出去。

  禰衡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好一個無禮的曹操,你請我來的,怎麼你的下人竟把我轟了出來呢?

  正所謂:相隨心轉。此時禰衡再看曹操府邸的排場,跟剛才可就不一樣了。剛才禰衡看曹操的府邸,那是覺得曹操兵馬森嚴,軍容整齊,威風凜凜。可現在,禰衡卻覺得曹操這個府邸門前殺氣騰騰,層層密密的暗藏刀槍。就連曹操府上的畫閣雕樑,禰衡也認為有龍鳳盤繞,乃是曹操的不臣之心。

  禰衡越看火越大。越看越覺得曹操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就在禰衡快要爆發的時候,旁邊突有一人問道:「敢問先生可是禰正平否?」

  禰衡扭過頭來一看,不認識。不過禰衡見此人說的客氣,遂也客氣的回道:「正是敝人。不知先生何人?因何知道敝人的姓名?」

  來人微微一笑道:「吾乃曹丞相駕前戲志才。昨日得知先生前來,特在此恭候。先生即已早到。何不入府以見丞相?」

  禰衡一聽,火氣小了一些,曹操派人特意迎接自己,這曹操還是比較重視自己的嘛。只是曹操手下的那些門子太過得勢利爾。

  禰衡不滿的對戲志才說道:「吾倒是想見丞相,奈何那些門子卻把我轟了出來。這個丞相,不見也罷。」

  戲志才當然不是曹操專門派來迎接禰衡的人。禰衡的地位在曹操的眼中,遠沒有禰衡自己估計的那麼高。只是戲志才今天也想到曹操這裡來看看王允保舉的這個人才怎麼樣,結果剛巧看見曹操府外有這麼一個人矗著,而且還滿臉的怒容,這令戲志才想到此人會不會就是昨天王允推薦的那個人才。故此,戲志才才會上前這麼一說。給曹操圓一下。

  此時戲志才聽禰衡如此說,微微一笑,也不解釋自己的身份,只對禰衡言道:「門子鄙陋無知,先生無需在意。來來來,先生隨我見丞相去。」

  戲志才先領著禰衡進入丞相府把那些門子呵斥一頓,然後又領著禰衡來到曹操府內的議事廳。

  此時曹操的議事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文武。而曹操就端坐在正當中。

  禰衡隨戲志才進來之後,隨便得給曹操行了一個禮,口內尊稱道:「平原禰正平,見過曹丞相。」

  曹操一聽就不痛快,你禰衡不過就是小有名氣,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布衣百姓。我如今身為當朝首輔,你這個平民百姓竟敢不大禮參拜,你這是仗了誰的勢力?難道你以為你和王允結為一黨就能把我不放在眼裡了?如不為我所用,就算你有再大的本領,那你也只會壞了我的大事,成為我的敵人。

  曹操這麼一想,曹操也就看禰衡不怎麼順眼了。原本曹操那禮賢下士的風範,都被曹操那種敵視的思維給沖淡了。

  故此曹操也沒搭理禰衡,準備淡一下禰衡,挫挫禰衡的銳氣。

  可曹操這一沒理睬彌衡,禰衡先前的那火氣可就又上來了。

  禰衡向來對自己看得很重,覺得自己乃是一個蓋世奇才的高人。只是一直懷才不遇罷了。而禰衡在來曹操這裡之前,也曾臆測曹操乃是奸臣,不會真心的禮賢下士。故此,禰衡此時覺得果然被自己給猜中了。曹操並不會重用自己,只會拿自己取笑。應付一下王允罷了。

  故此,禰衡也不準備再對曹操容忍。遂仰天長歎道:「天地雖闊,何無一人也!」

  曹操本來正琢磨著怎麼試探禰衡的才華,挫平禰衡的銳氣,好把禰衡收為己用。省得給王允添一個幫手。此時聞聽彌衡在那裡諷刺,曹操當時就不悅的說道:「吾手下有數十人,皆當世英雄,何謂無人?」

  禰衡笑道:「願聞其詳。」

  曹操得意洋洋的說道:「程昱,國淵,董昭,戲志才,機深智遠,雖蕭何、陳平不及也。許褚,李典,樂進,夏侯淵,勇不可當,雖岑彭、馬武不及也。呂虔,滿寵為從事,於禁、徐晃為先鋒;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間福將。曹子廉忠勇無雙,安得無人乎?」

  禰衡譏笑道:「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盡識之:程昱可使寫信報安,國淵可使弔喪慰靈,董昭可使白詞念賦,戲志才可使問卦看卜,許褚可使鳴金敲鼓,樂進可使取狀讀招,李典可使傳書送檄,夏侯淵可使看家護院,呂虔可使磨刀鑄劍,滿寵可使飲酒食糟,於禁可使負版築牆,徐晃可使屠豬殺狗;夏侯惇可稱為獨目將軍,曹子孝可稱為送錢的太守。曹子廉不過就是一個亡命屠夫。其餘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

  我靠!禰衡罵的這個狠呀。曹操手下真是一個沒拉。尤其是夏侯敦和曹仁罵得更狠,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禰衡倒好,一個瞎眼,一個交過贖金。這點短處全揭出來了。

  曹曹當時大怒道:「汝有何能?敢如此大言不慚?」

  禰衡毫不在意的說道:「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某乃堂堂青史之材,豈與豬狗共同槽!」

  曹操當時愣給氣樂了。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可此時許褚在旁邊卻受不了了,感情我們全是豬狗,你倒能和聖人比肩了,這個人怎麼比許攸還令人生氣呢?

  對於許攸,許褚還會顧忌一下許攸的身份是曹操的好友,許褚還不敢亂來,可禰衡這麼一個白衣,許褚又怎麼會在乎?許褚氣惱的拔出佩劍就要斬禰衡。

  禰衡一點沒在乎,脖子一梗,那眼睛吊著許褚,那意思是你砍個試試。看先生我怕你麼?

  曹操一看,急忙喝止許褚道:「許將軍退下,此等狂徒,不值得污了將軍的寶劍。」

  許褚憤憤不平的退了下去。

  禰衡嘴一撇的對許褚說道:「某諒你也不敢啊!」

  許褚一聽,氣大了,拳頭撰的嘎嘣嘣直響。要不是許褚完全的忠心於曹操,對於曹操任何的話語從來都不違背。許褚殺禰衡哪還用猶豫嗎?

  曹操一看,這個禰衡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就算是有才,那也是一個庸才,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圓通,變更之道呢?

  曹操當下有點看不起禰衡,又想為許褚出氣,因此曹操故意說道:「吾正少一鼓吏;早晚朝賀宴享,可令禰衡充此職。」

  曹操也夠損的,直接就把禰衡對許褚的評價,用到禰衡自己身上了。

  禰衡一聽大怒,這曹操不是在戲耍自己,又是幹什麼?自己這麼大的才華,這曹操竟讓自己當一個鼓吏,這也太欺負人了。禰衡有心當場發作。可禰衡一看周圍都是曹操的人,自己發作之後,肯定落不了好。而且還不會有人知道曹操的卑鄙。不如等自己給曹操司鼓之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堂堂正正的痛罵曹操,到時候,就算是自己被曹操砍了,那自己也能落一個敢當庭辱罵奸賊的忠貞之名,從而留名青史。

  故此,禰衡也不推辭,應聲而去。

  等禰衡走了之後,許褚不忿的向曹操問道:「主公。此人出言不遜,何不殺之?」

  曹操冷笑道:「此人素有虛名,遠近所聞。王允薦此人來此,必有所圖,今日殺之,天下必謂我不能容物。如此,豈不中了王允的詭計。今那彌衡自以為能,吾故令其為鼓吏以辱之。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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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回 禰衡到





  入冬第一場雪剛剛下完,薊州城內的頑童正在無憂無慮的打著雪杖,嬉戲、玩耍。薊州城內的百姓也正在各自掃除著門前的積雪。他們的臉上同樣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今年又能過個好年了。劉大人真是一個好官。真希望年年都能如此啊。每個百姓都是這樣想的。

  幽州的農民會這樣想,那是因為他們享受了劉明農無稅的的優惠待遇。秋收之後,他們除了留下來年的吃用之外,把剩餘的糧食賣給官府,都得了一大筆的現金,而且現在農閒之時,官府又開始招募勞力修建城池,修建道路。每干一天,又都能落下不少的工錢,所以,每個農民都發了,他們當然會笑得合不攏嘴,他們當然都會從內心深處的感謝劉明。並對劉明效忠。

  而幽州的商人會這樣想,那是因為百姓手裡有錢了,自然就會有人來買東西,來消費。商人們每日裡的收入大大增加,那是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的。所有的商人當然也會笑得合不攏嘴。他們當然也會對給與他們如此實惠的劉明,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忠誠。

  而幽州的手工藝者和作坊工人會這樣想。那是因為幽州的商會太發達了,他們的每一件產品都會被銷往各地,他們現在製作的產品根本就供不應求,他們每日的工錢,那也是嘩嘩的,他們可以安心得安家立業,他們自然也會歡笑,自然也會對幽州的管理者劉明給予無限的感謝和忠誠。

  就連幽州數以百萬計的奴隸也在歡笑。因為這些奴隸過得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苦,他們除了不能有自主的行為,不能自由遊蕩,不能自主地選擇工作之外,他們的一切生活待遇,其實和幽州的平民百姓並沒有任何的不同。這遠遠要比在別的地方給那些豪門當長工要好得多得多。

  而且,這些奴隸的奴隸生涯也不是沒有盡頭的。只要這些奴隸能替他們的主人獲得他們自己本身價值五倍以上的財富,或者他們能對他們的主人以極大的幫助,他們就可以脫離奴籍,成為一個平民。

  而這些美好的希望,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奴隸的美好幻想,而是鐵一般的事實。不說那些管理奴隸戶籍的部門有嚴格的監控。單是劉明掌管幽州這麼多年以來,幽州早一批的奴隸,已經大部分都脫離了奴籍。那些和主人家處的關係比較好的奴隸,他們在脫離了奴籍之後,往往還是會為原來的主人家打工,成為原來主人家的僱員。而這些表現突出,工作良好的原奴隸,往往會得到主人家極大的信任。於是,這些升為平民的人也往往會在主人家擔任工頭和管工一類的職銜。這些活生生的例子,極大的刺激了奴隸們的積極性,平日裡,他們最大的話題就是在談論自己還差多少就可以脫離奴籍了。他們都在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下一代,努力的工作著。他們發自內心的感謝劉明給與他們活路和希望。

  然而,為所有人帶來希望和歡笑的劉明,此時卻不太高興。

  按照劉明制定的政治方針,劉明現在就是發展內政,發展外交,並從敵人的內部瓦解敵人,削弱敵人。

  可是,雖然劉明先後派出去的使者大部分還都沒有回來,可首先回來的一個使者卻沒有給劉明帶來預想之中的好消息。

  拓跋鷹從韓遂那裡回來了。但是拓跋鷹執行的外交行動卻失敗了。不過,這卻怪不得拓跋鷹,也怪不得任何人。因為與其說拓跋鷹的外交失敗,不如說劉明差遣拓跋鷹的行動慢了一步。

  畢竟劉明他們準備聯合韓遂的外交計劃,那是在馬超和曹操交戰之後才採取的行動。而李儒算計韓遂那可是在馬超中計之後就採取的行動。這時間上可就差得太遠了。而且李儒辦事又比較狠辣,利索。

  李儒行動之前,首先通過南匈奴壓制支持馬騰和韓遂得那些羌族人。然後李儒才調大軍壓迫西涼四郡,並給韓遂下了一封勸降信。

  那些往日裡一直支持馬騰、韓遂得羌族人,在馬騰、韓遂他們接連戰敗,同時又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好處的情況下,既不想和南匈奴翻臉,又顧忌到既是他們繼續支持馬騰、韓遂,他們也不會敵得過董卓和南匈奴他們的聯軍攻伐。故此,羌族各部對此都採取了漠視的態度。

  而李儒大軍壓境形成的兵力對比,那也對韓遂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馬騰、韓遂在上次慘敗給董卓得瘋狂戰車之後,馬騰、韓遂他們的兵力補充並不是十分順利,畢竟馬騰、韓遂所佔據的西涼四郡還是比較荒涼的。而馬騰、韓遂他們徵集上來的精銳又都給了馬超,現在韓遂手下不過就是殘兵數萬。拿什麼來對抗李儒。

  而且,李儒的那封勸降信也詳細列舉了馬騰、馬超一家的無能,以及馬氏家族如今已經被曹操滅亡了的事實。並對韓遂大加讚賞,說韓遂原本就是董卓手下的得力干將,只是為了顧全與馬騰的兄弟情誼,這才受了馬騰的牽連,反叛了董卓,如今馬氏一族都被曹操給滅了,現在董卓希望韓遂能再次的輔佐與他。董卓可以對韓遂先前的行為,既往不咎,並給韓遂高官厚祿。

  這封信對韓遂得誘惑力是很大的。雖然董卓殘暴不仁,可董卓在涼州各部族間的名聲還是很好的。董卓只是對那些無權無勢的百姓殘忍,可董卓對待他的那些部下卻都是很好的。而董卓在各部落首領之間一言九鼎,那也是大大有名的。現在董卓通過南匈奴壓制羌族各部,又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封勸降信,韓遂相信董卓不會出爾反爾的。而且韓遂對於投降強者,向來也沒什麼牴觸情緒,韓遂投降過強大勢力,那可多了去了,可最後,卻不是都便宜了韓遂,讓韓遂借雞下蛋的強大起來。

  故此,韓遂並沒有過多的考慮,隨即就投降了董卓。

  可是對於投降這碼事輕車熟路的韓遂,萬萬沒想到自己以前之所以那麼順利,不是因為韓遂得手段太高,而是因為涼州的豪強向來沒有這麼多的鬼心眼,而且那些豪強在收納韓遂的時候,誰也沒有顧忌、防備韓遂。可現在韓遂投降董卓卻不同了,董卓手下的那個李儒可不是一個擺設,李儒從來就沒有信過韓遂。

  對於李儒來說,如果韓遂是一個重義氣的人,那麼,當韓遂得知馬騰和馬超實際上是害在自己的手上時,韓遂肯定還得反。可如果韓遂不是一個重義氣的人,那麼就更沒有必要信任韓遂了。

  故此,李儒在韓遂歸降後,很快的就派兵接管了西涼四郡,並把韓遂的那些部下打散了,收編了。等韓遂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遂已經成了沒權沒兵的光桿司令。

  韓遂悔之晚矣。而在這個時候,劉明派去的拓跋鷹才來到了西涼,見著了韓遂。

  韓遂告知拓跋鷹經過之後,謝過了劉明的好意,並答應拓跋鷹會在能力範圍之內,暗助劉明。其他的,韓遂卻無能為力了。

  拓跋鷹回來之後,劉明除了不痛快,也沒有別的辦法,好在劉明當初也沒有一心指望著韓遂。劉明只是希望自己其他的那些使者都能不負所望的完成任務。

  而就在此時,楊軍拿著一封信件來找劉明瞭。

  劉明接過信件一看,原來是一封保薦信。最近劉明的招賢館來的能人比較多,劉明也沒過於在意,可等劉明打開信件看了之後,劉明可大吃一驚。

  原來這封信是北海太守孔融給劉明來的舉薦信。而孔融舉薦的對象乃是禰衡。

  那禰衡在曹操那裡擊鼓痛罵曹操之後,曹操恨不得把禰衡給殺了,可曹操也認識到禰衡這個傢伙雖然一無是處,可是這個傢伙的口才實在是太好了。自己的滿朝文武,那麼多的舌辯之士,竟沒有一個說得過他的,竟沒有一個不挨禰衡奚落的。

  雖然曹操最後還是覺得禰衡這種人不過就是一個口舌之徒,而且還是那種惹人厭,討人嫌得口舌之徒。可曹操也認為,既然禰衡和孔融是好友,是忘年交,那就說明他們互相欣賞,孔融應該不會討厭禰衡,所以禰衡說服孔融得希望還是很大的。

  而且曹操也覺得禰衡實在是太討厭了,曹操實在是容不得禰衡再在自己身邊呆下去了。可曹操又不想落一個因言詞而殺害士子得罵名,免得讓天下認為自己不能容人。所以曹操想快點地把禰衡打發出去。

  對於現在的曹操來說,即使是自己不能得到孔融,不能在輿論上戰敗劉明,那也比自己天天挨禰衡奚落,卻不能把禰衡怎麼的,要好得多。要是天天被人當著面的罵。那就是自己再有能力,那也不會有人瞧得起自己。

  故此,曹操把禰衡象送瘟神一樣的就給送了出去。

  不過,孔融見到禰衡之後的表現,卻大大的出乎了曹操的意料之外。

  那孔融確實是象曹操估計的那樣是一個忠義之人,若是曹操在孔融還沒有被管亥奪取北海的時候就以天子的名義來勸降孔融,孔融肯定會歸降的。因為孔融的北海,那就是朝廷給的,是當今天子的。既然天子在曹操那裡,作為天子的北海,不管是給天子還是給天子任命的曹操,那都是應該的。本來就是天子的東西嘛。天子當然可以隨便處置了。

  可問題是,孔融丟失北海的時候,曹操還沒有得到天子。現在這個北海是劉明交給孔融搭理的。對於孔融來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個北海如果要交回,那也只能交還給劉明,然後再由劉明來處置北海的歸屬問題。

  而且,孔融的忠義,那也是對於漢室正統的忠義,對於孔融來說,現任皇上,那也不過是董卓私自扶起的一個傀儡。並不是自己絕對的效忠對象,而且這個傀儡到現在也並沒有完全的自立,同樣也只是曹操的一個傀儡。而除去這些傀儡之外,漢室正統的繼承人還有劉明存在,而孔融向來敬服的那幾個大儒也都在為劉明盡忠。所以孔融早在答應劉明重掌北海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忠義交給了劉明。孔融和劉明的老岳丈蔡邕一樣,早就一心期盼著劉明一統天下,中興漢室,而他們就像輔佐光武帝的那些賢臣一樣,名標青史。

  故此,孔融根本就沒理會禰衡帶來的那道旨意,直接把它歸為曹操所篡改的亂詔而不屑一顧。

  但是,孔融對於帶這道旨意來的小老弟禰衡,那卻是大加款待。

  禰衡本來也沒準備真心給曹操辦事,對此當然也不會十分在意。因此和孔融那是大吃大喝,談天說地。席間,禰衡就把自己在曹操宴請百官的酒席宴上痛罵曹操的壯舉講給了孔融。

  真是什麼樣的人,叫什麼樣的朋友,孔融對此不僅不認為禰衡魯莽,草率,辦事不顧大局。而且還對禰衡大加讚賞,盛讚禰衡有氣節,有骨氣。是當今最有膽氣的才子。

  禰衡的脊樑拔的更直了,小酒一杯杯的猛灌。又痛罵曹操不會用人,有眼無珠,不識人才。王允雖然識人,可卻毫無骨氣,不敢反抗曹操。

  孔融對禰衡的言辭極為認同,並盛讚自己如今的主公劉明英明神武,乃是漢室正統,即將中興漢室的明主。並邀請禰衡來劉明這裡出仕。

  本來禰衡對劉明也是不怎麼感冒的。可在孔融列舉了劉明手下的幾個當代的大儒之後,禰衡也有點傻眼了。

  雖然禰衡桀驁不群,孤芳自賞。可禰衡卻不是真的沒有自知之明。孔融列舉的那些鄭經,蔡邕,管寧,邴原等人,那可是在經義等方面,都有著驚人著作的當代大儒,那是禰衡也不得不佩服的人。

  故此,禰衡也就帶著孔融的介紹信來了。

  可劉明對這個如雷貫耳,鼎鼎有名的禰衡,卻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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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回 忽悠,接著忽悠



  禰衡的名聲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也許並不響亮。禰衡的才學在此時的人們心目中也許並不突出。可是,禰衡這個名字,那對劉明的震撼力,那卻遠遠的在荀彧、荀攸之上。

  劉明在沒見到荀彧、荀攸之前,劉明對於荀彧、荀攸那是十分陌生的,只是隱約在印象中記得現代的朋友說過荀彧、荀攸是曹操手下的兩大高手,一直等劉明親自見到了荀彧、荀攸,並見識了荀彧、荀攸地工作能力之後,劉明這才對荀彧、荀攸有了深刻的印象和瞭解。

  可是,禰衡就截然不同了。作為小時候只能靠呆在村子裡老頭旁邊聽聽收音機裡面的戲曲作為娛樂的劉明,對於禰衡,那可是太熟悉了。擊鼓罵曹,那可是戲曲裡面的經典啊。禰衡的形象,那早就活生生的印刻在劉明的腦海裡。

  劉明對今天自己竟能看見戲曲中的人物原型,劉明很是興奮。可是劉明興奮過後,對於禰衡這個人,劉明也有點怵頭。雖然戲曲中的禰衡造型是一個書生氣十足的狂傲才子,是很老實的可愛,可禰衡逮誰罵誰,誰也不服,那也是不爭的事實,劉明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挨一頓臭罵,然後在千百年後,再被人搬上舞台,成為禰衡痛罵的點綴。

  此時,楊軍看出劉明有點猶豫,於是向劉明建言道:「主公。禰衡這個人,就衝他勢單力薄,卻敢當堂辱罵曹操,就可斷定此人雖膽氣過人,舌辯無雙。但也是持才傲物,不知變通,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能之輩。這樣的人,只知空談,不知務實,又不可能和同僚和睦,除了能得罪人之外,絕不可能辦好任何實事的。這種人,主公不見也罷。如果主公捱不過孔融情面,那您就把禰衡調給孔融為副手。他們二人互相欣賞,倒是有可能相安無事。」

  可楊軍如此一說,倒把劉明的脾氣給說上來了。

  因為劉明剛退役找工作的那會兒,碰上的那幾個用人單位,都是先笑瞇瞇的問劉明,先生,有我們單位這樣的工作經驗嗎?

  劉明剛退役,哪會有什麼工作經驗,每回劉明都老實的回答:沒有。但我會努力學習的。

  結果可想而知,對方依然笑容滿面的說道:「先生,您的條件很好,只是我們單位需要的是有工作經驗的人,您的材料先留在我們這裡,我們再考慮一下,請您等我們的通知吧。

  結果,這一等就杳無音訊了。

  故此,劉明死煩這種用人制度,整個就是殺雞取卵,不給新人一點機會。雖然劉明開了公司之後也明白那些用人單位的急功近利是被環境給逼得,畢竟哪一家公司也不想自己培養了一個好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培養的好手被別的公司用高薪給挖走了。白白給其他公司培養。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要一個有工作經驗的。

  但是,劉明依然對這種作風不喜歡,劉明堅信那種作風只能是短時間內有用,對一個企業的長久發展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國際知名的老牌企業,又有哪一個沒有自己的人才基地呢?只要一個企業能善待他所培養出來的人才,他所培養的人才是不會輕易拋棄培養他的這個企業的。

  所以,此時受到楊軍刺激,想起不愉快經歷的劉明,也想給禰衡一個機會,劉明不相信自己一個受過現代化教育的高級侃爺會說不過一個只會四書五經的書生。

  「楊老,這個禰衡現在哪裡?」劉明打定了主意,說話也痛快多了。

  「正在招賢館安置。」

  「嗯。明日你領著他到議事廳見我。」

  「是。」

  次日,劉明升坐大殿。劉明的那些文武手下,凡是沒什麼急事的,那也都聚了過來。呼啦啦的,那也是一大幫子人。而楊軍早已領著禰衡等著來見劉明瞭。

  此時禰衡對於劉明也有幾分不滿。禰衡認為自己乃是大大有才學的高人,又受到當今名士孔融的舉薦,劉明竟然不親自來請自己,那是對自己身份的輕視。不過,好賴禰衡倒是知道楊軍在劉明這裡的份量,有楊軍領著禰衡,禰衡覺得這劉明雖不怎麼樣,可是比曹操卻又強多了,自己先湊乎吧。

  等劉明的那些文武給劉明見過禮之後,楊軍領著禰衡給劉明見禮。

  禰衡照樣大大咧咧的隨便一禮,平平常常的對劉明說道:「平原禰正平,見過劉太尉。」

  劉明手下的那些親信頓時不喜。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你禰衡什麼身份,如果代表曹操,那不過是一個說客,如果是代表自己前來求官,不過是一介布衣。我家主公乃是漢室宗親,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霸主,身份何等尊貴,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無禮呢?

  蔡邕當時就嗯了一聲說道:「人之尊貴,在於知曉禮儀。聖人育化萬民,也以禮儀當先。朗朗乾坤之中,自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別。見上而不禮,見尊而不拜,是為狂妄。雖有通天之能,與草木、禽獸、野人何異?故,君子處世,當明禮儀。無禮者,不可為用。」

  劉明本來就是現代人出身,對這種所謂的禮節,那也是可有可無。所以劉明並沒有對禰衡的這種行為感到有什麼不滿的。不過,當劉明聽到蔡邕開口指責禰衡,劉明還是心中暗樂:不錯,不用自己開口,自己這老岳父就挑理了。還是自己這老丈人學問高啊,這帽子扣的可不小,就看禰衡這回怎麼應對了?

  禰衡被蔡邕一說,心頭火起。禰衡心裡琢磨:這是誰啊?我與那劉明深施一禮。那劉明坐在上面,昂然不動,那倒也罷了,可這是何許人也,竟還挑我的禮數不周。真真的可惱。看來那孔文舉識人的眼力,也實在是有限得很。

  心懷不滿的禰衡,昂首挺胸地說道:「吾幼讀孔孟,諸子百家,無一不精,無一不曉。當然知道禮儀二字。然,君子修身立品,上跪父母,中跪君王,下跪恩師。吾身為大漢子民,欲為朝廷出力。今後與太尉大人也是同殿為臣,互屬同僚,吾深施一禮,那已經是禮數周全。莫非有人心懷不軌,欲要吾行君王大禮不成?」

  蔡邕被禰衡噎得咯嘍一下子,差點沒喘過氣來。說實話,蔡邕還真是惦著讓劉明今後當皇上,畢竟劉明也是漢室宗親,那也算得是漢室的正統。這也是他們這些人輔佐劉明的心願。可是,劉明畢竟在現在還不是皇上,還只是當朝的太尉大人。蔡邕這麼一個當世地大儒,在士林之中享有崇高地位的一代宗師,被人當面指責有不臣之心。蔡邕還真有些受不得。

  劉明一看有意思,這禰衡不愧是舌辯的高手,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劉明手一擺,讓自己手下那些不甘蔡邕受辱,也想出頭譴責禰衡的文臣安靜下來。劉明可不想自己的這些手下平白無故的都被禰衡罵一頓。要是那樣的話,不僅自己的這些手下都會大失面子,而且今後禰衡在自己的手下當官,那也會樹敵太多,對禰衡的發展不利。

  等眾人都安靜下來。劉明笑瞇瞇的對禰衡問道:「禰先生貴姓啊?」

  騰得一下,禰衡的怒火就到腦門子了,有這麼問話的嗎?知道我姓禰,還問我貴姓,難道這個劉明也準備羞辱我?

  禰衡有心就惦著發作,反正自己連曹操都罵過了,再罵一個劉明,那也算不了什麼。史書上只會更加的記載自己不畏強權。不過,禰衡看在孔融的面子上,還是準備先忍一忍。等劉明真的羞辱自己,自己有了真憑實據,那再痛罵劉明也不遲。這也算是對得起孔融的舉薦之情了。

  禰衡不悅的說道:「明知故問。禰先生當然姓禰了。」

  「你也知道你姓禰?你可對得起禰姓的列祖列宗?」劉明刷拉一翻臉的責問道。

  禰衡暗笑:嘿嘿,來了。先讓你說兩句,然後吾在一一的反駁於你,斥責於你。

  禰衡不溫不火的說道:「吾家坦蕩一生,上可對得起青天,下可對得起父母妻兒。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修身立品。德配孔孟。列祖列宗以我為榮。何來對不起之說?」

  劉明一陣汗顏,自吹自擂到這種地步的人,劉明也是第一回親眼所見。而劉明手下的那些文武,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敢情今天咱們這來了一個聖人。

  劉明捋了一下思路,心說:不能讓這傢伙把自己給忽悠暈了。劉明操起了慣用的伎倆,嘿嘿冷笑起來。以此來表達對禰衡言語的不屑一顧。可很快劉明就知道自己今天碰上高手了,這個禰衡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這禰衡絕對屬於極端自戀型的。禰衡打根上就不認為自己有可能說錯話。

  劉明只能放棄冷笑,轉變方略。劉明動之以情的對禰衡說道:「你身為禰氏後代,上有父母,下有妻兒。你出言不遜,不顧安危。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你的父母何人奉養?你的妻兒何人照料?不能奉養父母,是為不孝。不能照料妻兒,是為不仁。若是你的妻兒再因無人照料而喪命,你就斷了你們禰氏一族的香煙,你又怎麼對得起你那列祖列宗?」

  禰衡面現一絲猶豫,可隨後禰衡又強硬的說道:「君子以氣節當先。面對奸佞而不敢言,雖生如死。列祖列宗,如泉下有知,也當羞愧。然,不畏強權,直白而言。即使身死,雖死如生。父母當有如此家兒為耀,妻兒當有如此夫父為榮。至於我禰氏一族的香煙後代,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我禰氏一族的香煙注定斷在我手。大丈夫全忠義,斥奸惡,百死不悔!」

  劉明又是一陣汗顏,劉明頓時覺得自己渺小了許多。自己什麼時候起就缺少了這種寧折不彎的豪情了呢?看來自己是成熟了,可卻也世故了。劉明對禰衡更加的喜愛了。只不過劉明卻深深的知道,禰衡的這種性格是好的,可是在為人處事上卻一定要吃虧的。

  劉明不動聲色的問道:「何謂對?何謂錯?何謂正?何謂邪?」

  禰衡哈哈大笑道:「天地公道為正。無綱常,無人倫者為邪。眾口稱讚者為對,千夫所指者為錯。此乃世間公理。太尉大人何不知也?」

  劉明心中一喜,這禰衡的見識畢竟還是有所局限。還脫不了三綱五常,這就好辦了。

  劉明嘿嘿笑道:「紂王殘虐,武王伐之。眾口稱讚,謂之對。然,如你所說,紂王為君,武王為臣,武王豈不是壞綱常的邪者?又如,國之庫吏,盜庫銀與百姓、親友,所與者,無不言其善者,然,其監守自盜。損國之大利,全其小義,又豈能稱之為對?再如,天降大旱,百姓飢餓欲死,某州使不顧上命,開倉放糧,消百姓鋌而走險之禍,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雖瀆職不忠,又豈能言錯?」

  禰衡的腦筋一陣眩暈。越是聰明的人,對這種是是非非越是較真。對中有錯,錯中有對,不同的立場就有不同的對錯。這一下子就把禰衡牢不可破的是非觀給擊穿了一個漏洞。

  劉明一看,心中高興。小樣的,擺不平你?劉明打鐵趁熱的說道:「你自負有蓋世奇才。那你就應該展露才學,造福萬民,如此才不負你一身的所學。昔日韓信曾受胯下之辱,最終登台拜帥,一展所長,成為蓋世英雄。而你,孤芳自賞,不求機變,所學不得展露。終歸還是要一事無成,若是你從此默默無聞,你的才學,何人知曉?你的家族,何人光耀?又有何人會對你這樣的一個無名小卒,標刻青史?」

  禰衡正在心神動搖之際,猛聽劉明的當頭棒喝,禰衡頓時醒悟:對啊!自己的才學不表露出來,憑什麼讓人家高看自己。自己怎麼的也得先有一個表露的機會才行啊。

  全盤醒悟的禰衡昂首大笑道:「口似懸河語似流,全憑舌尖用機謀。男兒若得擎天手,自然談笑覓封侯。主公,禰正平明白了,請主公錄用。」說完,禰衡跪倒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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