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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仙俠]神龍之殤 作者︰老頭怕過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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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間煉獄


廉軍裹夾著百姓來的很快,城的床弩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很快弓手們又一次投入了戰斗依托著垛口拼死射殺著廉軍。

    當巨大的雲車推到了城牆下廉軍馬上便開始攀城,三人一組不計代價順著梯道爬上來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如此反復著。而城上推著撞桿的漢子們此時發揮的並作用不大,雖然他們很賣力,一邊吆喝一邊把那粗大如柱的撞桿一次又一次砸在廉軍雲車的頂口上,但廉軍這次用的雲車要比平時大的多,底部裝著數十個粗厚的木輪相當平穩,撞桿幾乎不可能把它們頂翻。

    “沖板!滾木架!”孟承貞大聲的叫喊著,催促著漢子們放棄撞桿,將沖板、滾木架對著雲車布置好。沖板和滾木架的前端都吊著很厚重的刀板和滾釘木,一個支架高高前出著可以把刀板和滾釘木探出城牆正對著雲車的梯道擺放,而士卒們則站在後面拉著繩鎖,只要他們一松手刀板、滾釘木就會順著敵軍的雲車梯道狠砸下去,完了士卒們再通過繩鎖將刀板和滾釘木拉回來,可以反復使用是種很實用的東西。

    如此,沖板和滾木架的加入終于制止住了廉軍的進攻勢頭,雙方又開始了對射,城上城下箭雨漫天。

    正在這時候,順著城道跑上來一個令兵,見了孫為民便氣喘吁吁的報道“稟右將軍,南城危機,廉軍已經上城,張將軍求您發兵相救”。

    孫為民和孟承貞此時正在商量廉軍的攻勢會持續多久,听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孫為民氣憤道“你回去告訴張德權,我這一個兵也派不出去,反正南城我是已經交給他了守不住的話他就從城上跳去吧!”

    令兵聞言呆在當場,已不知是走是留。

    “還不去傳令!”孫為民紅著眼楮吼著。這下那傳令兵再無他話匆匆的下城復命去了。

    令兵一走,孟承貞便湊了上來猶豫道“右將軍,已張德權的為人他絕不是怕死之輩,他會遣人來求救也許真有難處,萬一南城有失”孟承貞很擔心的看著孫為民,希望他可以改變主意。

    孫為民聞言也猶豫了起來,要是孟承貞所言不假的話南城那邊可能真是出了大危機。開始的時候孫為民多少認為這是張德權臨戰懼怕亂報軍情,畢竟廉軍攻城的時間並不長說什麼也不該讓他們登了城。

    “要不,我帶三百人過去看看,這就交給您來指揮吧”孟承貞一看孫為民猶豫了,馬上建議到。

    孫為民連忙擺手,他著地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他自己連這城上有什麼器具都不是很清楚何來指揮一說。孫為民左右看了看東城的情況,覺得還算妥當,便決定道“還是我帶人順著城道過去吧,這里全依賴你了。給我撥三百刀斧手,弓箭手就不用帶了”孫為民快速的做著安排。

    如此,孟承貞很快便調撥來了一屯兵給孫為民,都是佩刀帶劍的武者。從士卒的裝備上孫為民就能看出,他們應該是東城的預備隊,各各都是剛剛上城士氣正旺,左右觀望著狠不得馬上殺敵立功的樣子。孫為民一看,孟承貞給自己的竟然是五百人而不是三百,想是對自己這個右將軍不放心。孫為民也沒說什麼,他確實對自己也不大放心。

    “羅時貞,你們都听從右將軍調遣。你小子給我用點心,右將軍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拿你誓問!”孟承貞嚴肅的囑咐著屯長羅時貞。

    羅時貞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一身青灰的軟甲套在身上顯的格外的精神,人雖然不是很高大但很結實,從他脖頸上那輪廓分明的肌肉就能看的出來,這小子有把子力氣。

    羅時貞顯然是剛剛上城並沒有認出孫為民,听了孟承貞的話馬上跪拜道“東城屯長羅時貞見過右將軍”。

    此時的孫為民哪還有心思來這套俗禮,城上仍在戰斗,不停的有箭羽從頭頂飛過。孫為民著急道“免了,趕快隨我去南城吧”。

    如此,孫為民帶著五百多人順著城道向南城尋去,還沒到城角就遠遠的看到了那邊的情形,果如令兵所言正在城頭血戰,刀兵相間殺得分不清敵我。

    “怎麼還有百姓?張德權這個混蛋怎麼放他們上城了!”當孫為民看到城牆上竟然混雜著赤身裸體的百姓就什麼都明白,張德權一定是沒忍心射殺百姓讓廉軍沖到了城下,結果廉軍又逼迫著百姓登城他們隨後又殺了上來。

    原來,張德權一看廉軍讓百姓登城,便想先把百姓救上來城來再御敵,但他就是沒想到那是百姓不是士兵,上城後會听他的嗎。這下好了,幾千個赤身裸體的百姓上城後馬上就亂做一團,仍由張德權等人拼命叫喊還是亂沖亂撞把城上搞的一塌糊涂,趁著這個時候廉軍便登了城。

    當孫為民帶人拐過城角眼前混亂到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地步,慌亂的百姓們正在急與找下城的步道又哭又喊起來,而其中還夾雜著廉軍和天子軍的混戰,可以說根本找不到明確的方向哪里都是一個樣,百姓、廉軍、天子軍糾纏在一起。

    更糟糕的是百姓們看到孫為民帶人過來便如見了救星般沖了上來,期間還夾雜著不少廉軍也跟了過來。孫為民一看心道不好,他知道百姓一但沖到這邊來,他這五百人也會和南城守軍一樣混亂起來,很難再形成有利的反擊態勢。

    行兵打仗就是這樣,最怕的就是號令無法傳達、調度不成的情況。那樣的話有再多的兵也沒有,歷史上很多以少勝多、百騎沖營的戰例都是這樣發生的,散亂做一盤的數萬人遠不如行動劃一的千人隊有戰力。這就好比是筷子的問題,筷子再多也架不住一根一根的掰啊。

    眼見百姓就要到近前了,而他們的後面就是趁勢而來的廉軍,看的出廉軍是故意這樣做的在後面不停的砍殺著百姓,企圖沖亂孫為民這五百人。

    “推他們下城!推他們下去!”孫為民咬著牙叫喊著,他真狠不得現在就把那個張德權拉過來砍了腦袋。事到如今孫為民也只好咬牙再做回壞人了,命令著士卒們把沖過來的百姓推下城去。

    士卒們雖然有點遲疑,但在孫為民貼身護衛的帶動下還是忠實的履行了孫為民的命令,沖在最前面的百姓讓無情的推到了城下,叫喊著掉落了下去。後面的百姓顯然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下子呆住了。而後面的廉軍是不會給他們考慮的機會,沖上來砍殺起了後面的百姓。這下,百姓完全亂了前面的都想退回去,而後面的又想往前去,很快幾百個百姓就擠做了一團有人不時的被擠下城去。

    “沖!趕他們回去!”孫為民已不再猶豫了,他知道面前的這些人已不是什麼百姓了,而是災禍,他們沖著誰去誰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也就是說不是廉軍死就是孫為民這五百人死,現在比的就是看誰心更狠,誰能這幾百個禍害嚇回去誰就能勝利,就這麼簡單。

    “都回去!殺光那群畜生!都回去!”羅時貞揮舞著長劍沖在了最前面,面色駭人的砍倒了幾個百姓,一邊殺人一邊叫喊著,期望著百姓們可以朝廉軍那邊去。羅時貞想︰既然他們注定要死,就應該去找那些趕他們上城畜生去拼命。

    也許是羅時貞的話提醒了百姓們吧,已無退路的他們紛紛轉頭沖了回去,像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瘋子殺的廉軍措手不及。

    這是一場廉軍從未經歷過的惡夢,那些屈從與他們刀下的百姓在一瞬間就爆發了,像是一群怪物毫無征兆的沖了上來,嘶咬、扯拽,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一把去人骨肉鐵鉤般刨在廉軍的身上,每一下都是血肉模糊。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他們都在用最簡單的方法發泄著自己的怨恨,一口又一口咬在廉軍的身上,人肉和鮮血充斥在他們的嘴中,有的只是仇恨的味道。

    廉軍徹底的崩潰了,他們手中的刀一定是在顫抖,當他們听到不遠處的同伴正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他們那脆弱的神經便再也支撐不住了。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慘叫,仿佛心髒都會從他們嘴中跳出來一樣,尖利、顫抖、極度的恐懼交織在一起,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崩潰後所產生的野性十足的嚎叫。

    近處的廉軍看到眼前的景象慌忙的奔到雲車前開始往城下爬,和剛剛爬上來的廉軍撞在一起滾落了下去,他們再也不想在城上多呆一秒,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斗志。

    他們已無法再面對那情景了,數百個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正在城牆上翻滾在一起,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還有被人扣出來的眼珠,扯下的手臂、一塊又一塊的人皮,那灘灘血肉交雜在一起讓人都無法分清它到底屬于人身體上的哪一塊。百姓們的口中都是殷紅血液和嘶咬下來的人肉,廉軍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絕對是地獄。

    幾百人如翻滾在紅泥漿中一樣,場面徹底震驚了城上所有人,當這群失了心智的百姓站起身來的時候,很多廉軍甚至都直接從城上跳了下去,因為,他們寧願摔死也不想被人扯成碎片。

    “後退,我們都回退”孫為民驚恐的提醒著手下,他真怕這群發了瘋的百姓沖自己這邊來,他只知道離的越遠越好。

    渾身赤裸的百姓滿身鮮血的發起瘋來,激發起的連鎖反應讓人可怕,城上不管是廉軍還是天子軍都成為了他們的敵人,他們嚎叫、狂笑,如參加宴會的魔鬼般揮舞著他們的爪子,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光穿衣服的人。

    “羅時貞你快去招一百弓手來,快!”孫為民焦急的催促著,他要開始準備對付著群可憐的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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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二章 城西俊杰


城上出現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百姓間的行為正在逐步擴散,越多來越的人加入到了這場讓人無法理解和預測的瘋狂中去了,嚎叫、嘶咬人們所展現出的是一種近乎野獸的行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茹毛飲血的年代。就好象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同類,而是獵物。

    隨著百姓們的瘋狂行為在蔓延城上的局勢也發生了變化,由于混亂廉軍和天子軍都被殺的措手不及,面對來勢洶洶的近千百姓他們已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御,只能各顧各的逃命去了。

    而城下的廉軍雖然不知道城上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從那一聲聲喪人心膽的慘叫聲中他們多少听出了點什麼,緊接著就是很多人驚恐的從城上跳了下來,摔死在他們面前。有僥幸順著雲車爬下來的士兵也如失了心瘋一樣往回逃命去了。

    于是,越來越多的廉軍兵士加入到了這場逃亡中,任是敵將拼命的呵斥也不可避免了。這便是連鎖反應雖然廉軍並不知道城上有什麼,但越是看不到東西就越能引起他們的驚恐。其實,恐懼只是一種氣氛是源與心底的一種感覺,不需要用眼楮去看一樣可以打跨很多人。廉軍就這是如此莫名其妙的便潰敗了,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勝利來的太容易了吧,所以他們又很輕易的放棄了這一切,城下潰兵如潮的去了。

    廉軍去後,天子軍也都退到了登城步道附近終于在那里穩住了陣腳。百姓們還是那樣見了穿衣服的人就沒命的沖上去,用手撕、用嘴咬宣泄著他們的瘋狂。當城頭上只省下幾百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的時候,他們突然沉寂了下來,目光呆滯的看著那一把把已經拉開了的弓箭,鋒利的箭羽正對著他們。

    南城守軍顯然也遭受到了百姓的攻擊,一個個都很戒備的看著那所省不多的百姓,這時候只要有人放了第一箭殺戮就將繼續下去。

    而此時,仍然活著的幾百個百姓已完全被夾在城牆上,東邊是孫為民所帶的五百人守這,西面步道方向是南城原有的守軍,清醒過來後的他們很顯得很迷茫,已不知自己該往那里去好了,從他們那顫顫發抖的身體上就能看的出,他們很害怕。

    從羔羊到野獸,又從野獸到羔羊,他們就是這樣一群對自己無能為力的可憐人,他們甚至不能左右自己的腳步,在他們看來不管往那里去有的只是死亡。

    “都不要動,放下刀”孫為民著急的催促著身邊的士兵。情況要比他料想中好的多,他原以為百姓一定會死光但現在看來這幾百人興許會逃出升天,孫為民正為此做著努力。

    “張德權!你個混蛋死了沒!沒死就把路給我讓開放百姓下城!”孫為民對著步道的方向喊叫著。

    “右將軍,末將在!”孫為民的話剛說完,步道方向的兵士群中便鑽出來一位血染戰袍的將軍,五十出頭的樣子高大威猛,濃密的胡須滿臉都是。此人正是城南督衛張德權,孫為民說什麼也沒想到這位長的像個屠夫的大個子將軍,竟然做出了婦人之仁的傻事,南城險些就丟在他的手里。

    孫為民看到張德權雖然很生氣,但他知道現在還沒到算帳的時候。孫為民壓了壓心中的怒氣,大聲命令道“快讓你的人上城防守,把步道閃出來放百姓下城!”。

    如此,張德權命令士兵們紛紛上了城,把步道讓了出來。當孫為民看到那幾百個赤身裸體滿身血污的百姓顫顫驚驚的下了城牆,忙對手下命令道“你快去宋府尹那里,讓他派人來安撫百姓千萬不能讓百姓游到城中去生亂”。

    此時,南城這邊的危機雖然解了但東西兩面的戰斗仍在繼續著,喊殺聲震天不斷。孫為民決定再去西城看看便也沒和張德權過多廢話,即便是他上前來跪地請罪,孫為民也未理他甩手便向西城去了

    孫為民把羅時貞那五百人打發回東城後,便帶著護衛順著城道向西城方向尋去。

    負責西城防務的是城西督衛雨塵,此人年剛二十過半就當上了如此重職實屬讓人驚奇,孫為民甚至認為他一定是憑借著很深的出身門第才上來的,很可能和甦子是一類人反正都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所以,當孫為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換掉他的打算,但一直苦與沒有借口。

    說到換人的問題孫為民還是很謹慎的,無矢放箭的事情是他是萬萬不會做。前幾日他出手料理完那六個起了獻城之心的將軍,補缺的事情他就都推給了劉老頭。本來這事應該是歸兵部管,但偏偏現在兵部左右兩位將軍都不合適管這事。左將軍姬肅仍在坐牢,而右將軍孫為民干脆就是個土老冒,京城里他認識的加起來怕是也沒二十個,讓他負責任命那還不出大笑話。

    說到左將軍姬肅便有一件事讓孫為民很不理解。孫為民心想︰為什麼還要關著他呢?他那點事情現在雖然沒完全調查清楚但大體上已再明白不過了,投敵的是原右將軍姬茂和甦蒯兩人,而姬肅完全就是遭人陷害的。此時正是用人當口,再關他下去與情與理都說不過去,這里面一定還有文章。孫為民默默的考慮著。

    這一路上滿城牆都是忙碌著的士兵,廉軍攻打的甚急搞的孫為民不得不走走停停的小心躲閃著。本來,護衛們已不止一次讓西城軍士去通知城西都衛雨塵了,但那小白臉就是不給孫為民這個右將軍面子,遲遲沒見過來迎接。無奈之下孫為民只好親自過去見他了,心中氣憤難當發誓要那個小白臉好看。

    總的來說,西城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雖然廉軍用的驅趕百姓登城的毒計沒有奏效,但現在雙方正在鏖戰,城上城下殺成一片很是慘烈。孫為民甚至認為這里應該是廉軍主攻的方向,因為城外竟然立起了四架巢車,而東城那面只是推了出來並沒有立起。過來的時候孫為民的一個護衛還受了傷,一箭正中左胸但願能挺過去吧,孫為民已經讓人把他送下城了,可見城西戰斗的慘烈。

    當孫為民一眾人找到西城門樓的時候,終于見到了那個小白臉雨塵。只見他正頂盔冠甲一副少年將軍的樣子佇立在門樓正中,一手扶劍一手拄槍動也不動怎麼看都像是廟堂里供奉的大神,見孫為民帶人過來仍是目不斜視望著城外,好不氣派。

    “右將軍見諒,現在我西城完全處于敵軍巢車的監視之下,為了您的安全我還是不見禮的好”雨塵人長的很是好看有點像個大姑娘,雖然皮膚不是那麼白但很細滑給人一種未經風霜的稚嫩感,這是孫為民看不是他的一個原因,扮像不好不像個能打仗的人,倒像個大家公子。

    正當孫為民仔細打量這個小白臉的時候,雨塵又嚴肅的說著“我希望由將軍還是快點下城的好,要是廉軍知道您上城了一定會拼死放箭攻城的”雨塵說話的時候,正有一支箭迎面向他射來只見他一側頭就躲了過去,當的一下那支箭釘在了他身後的門樓之上。

    孫為民聞聲一看,雨塵身後竟然釘著數十支這樣的箭羽,但他仍是屹立不動面不改色。

    “好氣魄,好身手!”孫為民這下是從心底里對雨塵的影象有了大大的改觀,他沒想到這小白臉還算是個人物,真有銀甲將軍趙雲的那份膽氣。

    同時,孫為民也明白了雨塵為什麼沒去迎他,原來這城西都在廉軍巢車的監視下雨塵身為守城大將,他一動就必定會暴露孫為民的身份和位置,到時候孫為民就等著變箭靶子吧。

    看來孫為民是以貌取人了,這個少年將軍雨塵絕對不是他想的那樣不堪一用,單從他敢自己做主射殺百姓的事上就能看出此人還是很有擔當的,絕對有獨擋一面的能力。孫為民不由心中苦笑,心想“是啊,我是以貌取人了,那霍大將軍成名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真不應該小看了年輕人。”這個孫為民就好象他是個老資格似的,一副老長輩看著俊杰後輩的的欣慰表情,看的雨塵不住的皺眉。

    其實,孫為民對雨塵的改觀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當城上完全暴露在敵軍眼下後,雨塵竟然提槍挎劍穩立城樓的這份膽氣也很難得。這樣做不但可以穩定城上的軍心,還可以打擊對面敵將的奪城信心。試想換做是誰面對這樣的臨危不懼的對手也要好好考慮一番了,動起手來也定會有所顧忌不敢全力盡出。也就是說,雨塵這樣做其實是在緩解城上的壓力,讓廉軍將領不敢孤注一擲的冒死攻城。

    想明白一切後孫為民也就放心了,從南城帶來的怒氣也一掃而空,他抱拳道“那西城防務有勞將軍了,但凡有難將軍可以持兵符去兵部調備軍,孫某定當相助”孫為民已經看出來了,這西城的情況最危機一定是廉軍主攻的方向,看來那肖雲憲是用了聲東擊西的方法,選擇廉軍帥帳的反方向做為突破口。用兵其實就是這樣最簡單直白的想法人們最不會防備,是人都知道後背最危險但偏偏又認為敵人不會那麼傻的去打那里,總是把心思就放歪了。自古名將多出大錯這是因為這兒,想的太多算計的太仔細嘍。

    “那謝過右將軍了”雨塵倒也沒客氣忙含笑回應著,又感嘆道“剛才南城之危多虧是您解救了,可惜我這里已抽不出人手過去,張將軍險成大錯實屬不該啊,但其情可憫望右將軍斟酌再三善做處理”。

    孫為民沒想到雨塵竟然趁這個時候幫張德權求起了情,而且話語之中像是對剛才所發生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孫為民暗暗吃驚道“此人真是了得,不但膽氣過人還度勢得當,知道這個危險的當口我必須要買他的面子,還真會鑽空子。”

    還有一點是孫為民沒料到的,這個雨塵竟然是個眼藏天下大局觀很強的人,守城之時仍不忘打探各方消息,看來他的抱負遠不是小小一個督衛可載的。孫為民心里盤算“此人將來必是一方大將之材”。

    孫為民沒有想到的是此人日後的作為遠不止如此,雨塵將在幾十年後領兵親征打過界河直搗尤族沿河重鎮——博西,一扭由子良挑起的濤天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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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為將之道


孫為民從西城下來後又馬不停蹄的向北城趕去,路上他還順便看了看城里的情況。由于是第一次臨戰城里的局勢相當混亂,一路上到處都是拉家帶口身裹細軟的百姓向北城逃去,城中狼籍一片。看到這人頭竄動亂做一團的景象,孫為民突然間明白了肖雲憲的用意,心道︰他原來用的是圍三放一的困地之勢。

    孫子兵法上曾經說過,臨戰有九種地形分別是︰有散地,有輕地,有爭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圍地,有死地。是故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泛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而京城現在的情況原應該是死地的形式,這樣來看對廉軍就有點不利了。

    這是因,兵法雲︰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也,也就是說死地必戰,這就是置死地而後生說法的由來。就拿現在的京城的情況來說,廉軍要是四面圍攻的話城里是絕對不會出現百姓逃命的風潮。因為那樣百姓們也沒有退路可走,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條路與城共存。說白了死地對廉軍沒什麼好處,因為那樣的話城里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多數都會和廉軍拼死力戰的。死地的局勢就是這樣,不戰則亡,兵家絕地必會分出個勝負。

    但現在讓肖雲憲這樣一搞情況就大變了,他圍三放一使得死地變成了圍地。這樣,彼寡可以擊吾之眾者,為圍地也,也就是說圍地伐謀,謀既為變。也就是說有很多變數可以用,正所謂可戰可退之地。

    這樣的情況一出現,京城的情況就會變的很微妙,朝臣之中很可能就會出現左右不合的情況,而城中百姓也是一樣多數都起了逃命貪生之心,這樣城內的壓力可想而知。

    總的來說,肖雲憲此人很會動腦子而且他比孫為民更不擇手段。肖雲憲圍三放一其實要比四面攻城要高明的多,他這是在給京城留路。這其中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好比是面前只有一條路走的時候眾人是不會起分歧的,只會萬眾一心共圖大事。但反之出現了岔路那麻煩也就來了,相互扯皮詆毀是不可避免的。面對這樣不擇手段的對手,孫為民感到很頭疼。

    “算了,我們先回兵部等消息吧北城那邊是不會出事的”想明白這些後,孫為民便料定北城在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出被攻擊的,他也就沒心思過去了。孫為民現在擔心的是隨之而來的那些麻煩,他很明白廉軍只要一退這京城之內肯定要滿城風雨了

    此時,城頭上的戰斗仍在繼續嘈雜的喊殺聲讓孫為民坐立難安。他之所以下城只是不想給守將們太大的壓力。就拿孟承貞來說,孫為民就失去了一個觀察他的機會,不知道他是像張德權那樣的仁將呢,還是像雨塵那樣的智將。或許他又誰也不像,有自己更好的辦法?誰知道呢。孫為民坐在兵部里胡亂的猜想著。

    就這樣,一直到傍晚左右廉軍終于退去了戰報也很快送了上來,不出孫為民的預料南城損失最大三千守軍死傷近八百元氣大傷,東城損失三百余、西城四百余。看完戰報就是清點物資重新調配的問題,孫為民真擔心要是天天這樣打下去,城內怕是連十天也頂不住。偏偏事情還一定會這樣,肖雲憲圍三放一的戲只是剛剛才開始,接下來的數日中他一定還會繼續演下去,直到城中自亂為止。

    孫為民坐在議事廳里陰沉著一張臉什麼也不說,而其他將領也是一樣不語,但大家都不時的看看南城督衛張德權,知道他今天犯了大錯。

    “右將軍我我自請免職”沉默片刻過後,張德權終于頂不住壓力站了出來單膝跪地氣息不平的請起罪來。看的出來,他很激動也許他真是在後悔吧。

    孫為民看到身材魁梧的張德權跪到自己的面前有種很怪的感覺,他已開始自責,他覺得自己這樣對待張德權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孫為民考慮著“眼前這個七尺高的漢子只是為了救百姓們的性命而已,他難道錯了嗎?我又憑什麼這樣對待他?”。

    孫為民很矛盾,他抬起頭看了看其他的將軍們,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你起來吧,我有話要說”孫為民舒緩了一下自己那無奈的心情,等張德權不知所措的落座後,他莫名其妙的對眾將軍問道“你們可知道為將的五危之災是什麼?”眾將一听紛紛對視,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孫子兵法。

    孫為民眾人無答,便眼望張德權嚴肅道“記住!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廉潔可辱,愛民可煩。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你們以後行軍打仗一定要記住此五點,這五點指的都是為將者不應該有的致命缺陷,你們有則改無則免”。

    孫為民說完這番話眾將表情不一,有人驚訝、有人迷茫只有雨塵在默默點頭。看到張德權好象沒听懂的樣子,孫為民忙補充道“張將軍,你今天犯的就是愛民可煩之錯,你知道何為兵道嗎?”張德權已經讓孫為民問傻了,紅著臉不知怎麼回答是好。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孫為民這次又把自己同宗偉人孫武大將軍抬出來盜版了,一番天書說的眾將均是啞口無言,誰也沒想到孫為民年紀輕輕有此高談,都是暗暗佩服。

    孫為民一看效果已經達到,馬上對張德權補充道“說白了,為將者要的就是一個字——利!對自己沒有利的事萬萬不能做。其實一個好的將領都是真小人,他們會為了利而不擇手段。就拿今天的情況來說,什麼是愛民者煩?你要是太在乎老百姓的死活,就會被百姓所累注成大錯!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萬不能因一己之念耽誤了如此大事”孫為民語重心長的對眾將說著,想讓他們明白為將之道無外乎一個利字。也就說,做人不能太實在當不得小人帶不得兵啊。

    其實,孫為民說的並不是他自己的言論而孫子兵法中的為將之道。而事實情況也其實如他所言,歷代名將沒有一個是仁將而無不是小人也。可以好所,一個比一能算計,一個比一個心更狠。

    就像孫武說的︰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廉潔可辱,愛民可煩的為將五危就很有道理。它是在說,過于勇猛只知道拼殺的將領早晚會被人殺死,而過與貪生怕的人又會被人活抓。

    脾氣很急噪愛發火的人,很容易被人激怒而做出傻事。過于剛正廉潔貪圖虛名的人很容易被人侮辱、陷害,經受不住打擊。而最後一句話就是張德權犯的錯,過于愛民的將領容易被人左右行動,憑添出很多不應該有的煩惱和無奈。這就是為將者萬萬不應該有的五種性格。

    其實,為將者有很多設想不到和不能控制的情況會造成失敗,這並不可怕,畢竟百密總有一疏。但要敗在這五點上那就是為將者自己的責任了,這也是萬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總的來說,古人早已經對為將之道下了定論,小說中的那些仁將只是渲染之作罷了,要是真有那樣的將軍存在的話,可就是士兵們的大不幸了早晚被其所害。

    孫為民的話音剛落,雨塵便擊掌而起贊嘆道“右將軍果真高論,我們為將領兵之人是不應該有此五危之患。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啊”雨塵很激動,不停的提醒著身旁的眾位將軍,大家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雨將軍過講,其實這並不是我的言論而是前人所著之書中的記載,我也只是冒用罷了”到這時候孫為民也不好意思了,忙解釋了起來。

    “哦,那不知是何人做著?我何我等沒听過?”雨塵好奇的詢問了起來。

    “這書上未落其名,我看的也只是殘本”孫為民可不想在這事上糾纏下去,這話題太明感了,保不準就會把孫為民的老底泄了出來。

    看到雨塵一臉失望的樣子,孫為民心中暗笑“看你這問題問的,我要告訴你是孫子說的你信嗎”。孫為民又拿老祖宗淫意了。

    如此,一場本是落落寡歡的軍議讓孫為民的一番道世之說攪的熱鬧非凡,眾將興奮之余也都對孫為民高看了一眼,先前那不融洽的感覺緩解了很多。後來,孫為民還是處罰了張德權三月的奉資已做懲戒,賞罰不明可是兵家大忌,雖然孫為民也知道處罰的有點輕了,但他還是軟了回心。為了補救這個過失,孫為民又給其他將軍人人看賞,算是給他們之間拉拉距離,突顯下對張德權的處罰也好讓其他將軍引已為戒。

    就這樣,眾將散帳後孫為民本想去看看子良的情況,順便觀察下那個可憐的仇玉想看看她有什麼變化沒。但他剛送走眾將李飛雨便行了進來,小聲道“將軍,太子殿下剛才到了在後宅等著您呢。”

    孫為民听聞一皺眉,他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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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錦綸投軍


四月十五,晨。

    早上起來後孫為民便把昨夜太子的那些鬼話拋在了腦後,其實太子也並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話語里孫為民還是感覺出來了曖昧味道。孫為民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大權在握必然會被卷進王位之爭,這和當初幫姬允中奪安王之位可大不一樣,天子之爭牽扯太大死的人也會更多,讓人不安。

    孫為民並不想卷到這其中去,他希望那些叼著金湯匙的混蛋可以放過自己。孫為民甚至設想過,自己故意把京城讓給廉王完了遠遠的跑回漠北去看熱鬧企不更好。說真的,要是城外沒有那兩萬精怪軍孫為民還真敢這樣干,他明白天下越亂對自己越有好處。但事情往往都不能隨人願,孫為民從南城活下來的那些百姓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他真不願意看到精怪屠城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下。

    拋開這些種種的煩惱,孫為民又領著手下去巡城去了,他現在已沒精力再想那麼多了,因為今天廉軍還會來攻城的

    辰時,廉軍果真如期而至和昨天一樣的戰法,圍三放一展開了猛攻,只是力度上要比昨天小的多,但聲勢一樣很旺轟隆隆的戰鼓聲整整響了一天。

    孫為民明白,昨天廉軍是在試探城上的虛實看來他們也明白了一戰破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開始虛張聲勢,攻城是假擾民是真,想讓城中盡快自亂起來。

    關于這些孫為民早有防備,他把白天的時間都用在了這上面。首先,他把昨日的那些可憐百姓都安排在北城門附近住了下來,並且只給他們很少量的食物和衣物維系生存,讓他們看上去仍是慘不忍睹的樣子。緊接著孫為民又讓宋府尹發了濟民布告,號召殷實的百姓去救濟災民。

    其實就那幾百個災民能吃幾口飯,孫為民這樣做只是想借百姓口把事情傳出去,想讓城中的百姓明白出城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到時候城中的民亂就可以化解不少。不過,這事需要一個不短的過程,可能要幾天以後才能見到成效,孫為民明白自己還要硬著頭皮再頂上幾天。

    如此,京城攻防看似危機重重其實還算安穩。孫為民前幾日用的閉市之法也收到了不小的成效,論道館中的那些閑人們已讓折騰的差不多了,紛紛開始投軍吃糧。畢竟,吃飯是個大問題再高大的漢子也有彎腰的時候。

    只是有一件事讓孫為民想不明白,廉王為什麼沒用仙級高手和凶獸攻城呢,這太不正常了。孫為民揣測難安,百思不解

    與此同時,京城西北七百里處的四娘子湖畔。

    四天前,子良去打探消息便再也沒有回來,正當歐陽鶴等人按耐不住想要拔營向京城靠一靠的時候,廉軍突然出現在了三十里之外,意圖很明顯是對著北騎射營來的。面對這突如奇來的遭遇歐陽鶴和軒轅宇都不知是該戰還是該退,畢竟這責任對他們來說太大了,他們兩個人都沒做好承擔這一切的準備。

    軍帳里,歐陽鶴把所有人都招集在了一起,面色凝重的說道“情況你們都知道了廉軍在營外,他們來了多少人我們一點都不知道,而且連斥候也沒發現他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精怪軍行風而來的。還有,他們完全可以偷襲我軍但他們卻沒那樣做,這很說明問題。看來他們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定是有一口吃掉我們的信心。現在你們都說說看這仗要怎麼打,是戰還是退。”

    眾人听了歐陽鶴的話都陷入了沉思,大家明白情況已經很不妙了,戰場上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敵人有多強大。而是對敵人的一無所知。不知道敵軍底細,所有人都不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正在大家四下無話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的時候,士卒從帳外報道“稟將軍,營外來了一位先生說是孫將軍保舉的,要見營中管事。”

    歐陽鶴一听大感驚奇左右看了看眾將,忙命令道“請進來!”。

    不一會,士卒便把一位三十出頭書生打扮的人帶進帳中,此人進帳後神情自若客氣道“在下有錦綸,蒙孫將軍不棄留書推舉今特來投軍。”有錦綸說完,從懷中取出了孫為民當日留給他的書信,交給了身邊的士卒。士卒又忙交到了歐陽鶴手中。

    歐陽鶴取書來看正是孫為民的筆記,信中提到的事並不多,只是簡單的提到了兩個人,有錦綸、王光熠。孫為民保舉他們來投軍,並且交代歐陽鶴妥善安排。

    歐陽鶴看完書信後便交給了身傍的軒轅雨,客氣道“先生請坐,不知您是如何認識我家將軍的?”看來歐陽鶴對這個有錦綸還是不放心,畢竟他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廉軍一到他就到了。

    于是,有錦綸就把當日自己和王光熠是怎麼自薦的事情說了一遍,並沒等歐陽鶴再問就開始交代起了後來的種種。

    話說,當日有錦綸和王光熠听聞孫為民下牢的消息都是一驚,後來又听傳言講孫為民是因為調戲王妃才被抓的,這下,二人就更覺得奇怪了經過一番商議後二人均得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奇貨可居也。便更加大投效孫為民的信心。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知道孫為民定是遭人陷害才入的牢獄,而且陷害孫為民的來頭不小正是廉王。這事看上去雖然不是好事,但卻能證明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孫為民已是不折不扣的寶貝了。要知道,沒有一個大人物會去費盡心思陷害一個無名之輩的,廉王越是這樣對待孫為民就越能說明孫為民確實有他的了得之處。所以,聰明人就高興了起來,大道︰這次押對寶了,正所謂奇貨可居也。

    說白了有錦綸和王光熠都明白,孫為民這次要是能大難不死後福必至。于是,他們二人便開始做起了準備。首先,他們放棄了去北地投軍的念頭而是在京城等待起了消息,想看看孫為民能不能逃出升天。如此等了十數日,沒把孫為民等出來卻收到了過金口全線潰敗的消息,廉軍正勢如破竹般殺奔京城而來。

    事發突然,兩人一番商議過後覺得不能再這樣死等下去了,人總是要為自己著想一下。于是,他們二人匆匆的把家眷從京城轉移了出來,安頓好後已是孫為民入牢滿一個月的時候了。二人決定,由王光熠東去投奔廉軍,有錦綸則留在京城附近打探孫為民的消息。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花開兩頭之舉,一是想看看廉王那里是不是個好歸宿,即便投不得也可以在廉軍中埋下釘子,日後也好互通消息這便是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于是,王光熠便一路東去已白身投到了廉軍之中,當上了一個小小的文案,巧的是偏偏還是在肖雲憲帳下吃糧。經過多日觀察王光熠對廉軍失望之極,暗送消息給有錦綸讓他另做他謀,並言道“廉王已犯眾怒,離死不遠已。”

    有錦綸收到消息後便重新折回了京城,怎奈孫為民還在牢獄之中,有錦綸苦等多日眼見廉軍將至仍無孫為民半點消息,無奈之下有錦綸只好逃出京城躲了起來。

    後來,孫為民重新出世並一步登天的消息還是王光熠從廉軍中傳出來的,並告知有錦綸京城西北四娘子湖畔駐扎著孫為民的北騎射營,讓有錦綸速去相救,廉軍五千不日將至。

    所以,有錦綸便馬不停蹄的就跑到了北騎射營,本是想來報信消息的不想還是晚了半步,幾乎和廉軍只是前腳後腳之別。

    听完有錦綸的話歐陽鶴等人喜憂參半,喜的是孫為民終算是無事還因禍得福領了右將軍職。憂的是子良仍是沒有消息而且京城形式不妙,偏偏廉軍又沖著北騎射營來了。

    正在眾人為眼前廉軍發愁的時候,有錦綸突然開口對歐陽鶴問道“不知將軍可有退敵之策?”

    軒轅宇一听,眼楮馬上就亮了起來,忙問道“難道先生有好辦法?”

    有錦綸一笑,點頭道“不難,不難”。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不已紛紛急著想听有錦綸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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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敗之防


有錦綸對局勢的談笑風聲讓所有人都很不解,忍不住想听听他到底有什麼高論。于是,歐陽鶴驚訝道“先生有話但講無防,我等恭听便是。”

    有錦綸微微點頭,開口道“其實打敗眼前的廉軍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歐陽將軍只管傾巢而去攻它既可,但有不勝我首去之”有錦綸又把他那把破紙扇拿了出來,胸有成竹的看著歐陽鶴和軒轅宇,並沒半點玩笑的意思。

    “這算什麼計謀,這我也會啊”里白顯的很失望,撇著嘴不高興的看著有錦綸,就像是看到了賣假藥的游醫,一臉的不屑。其實不止是里白連青睿、周彥樺等人也一樣掃興至極,誰也沒想等來會是這樣的‘妙計’。

    而此時,歐陽鶴心中的疑問就更大了,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有錦綸沒安什麼好心,十有八九是廉王派來詐營的。歐陽鶴陰沉著一張臉暗暗示意著軒轅宇,只等軒轅宇點頭他就要拿人開刀了。

    事到此時,軍帳中的氣氛相當詭異再沒有一個人拿正眼看有錦綸一下,就連一向穩重的軒轅宇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面色不善起來。

    而那有錦綸並不是傻子,他剛才只是想賣弄一下沒想到遇到了一群大俗,他一看弄巧成拙了馬上笑道“諸位可願听我細說?”此話一出,又引來里白嗎不屑的輕哼。

    有錦綸一看沒人給他台階下,就厚著臉皮對眾人問道“不知諸位有沒有想過,行兵統軍最難做到的一件事是什麼?”

    “勝敵!”軒轅宇一听直言不諱說出了答案。其實這再簡單不過了,為將者打仗除了為了勝利還能為了什麼。

    “對,就是勝敵”有錦綸可算是找到下樓的台階了,馬上繼續對軒轅宇問道“既然勝不可為,又何可為之?”這是在問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軒轅宇一听也點發蒙,他本想說避其鋒芒、暫且退去,但又一想不對,這絕不是有錦綸要的答案他可是主戰的。考慮一番,軒轅宇不甘心的回道“那先生以為可做什麼?”

    有錦綸一笑,搖了搖扇子輕松道“不!敗!”。

    “不敗?”眾人听了此話多數人都沒明白有錦綸的意思,紛紛不解起來。可惜孫為民不在要不他一定能明白。

    “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也。所以,廉軍犯了兵家大忌必敗無疑。我們只管去攻既可,萬萬不能等廉軍來攻,否則我們逃無去處”這時候的有錦綸顯的很認真,滿眼焦急的看著歐陽鶴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所說的話。

    有錦綸這番話只有軒轅宇一個人听懂了,畢竟他在軍中已一年有余兵略上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少了,忙對歐陽鶴提醒道“對!我們萬不可坐等廉軍前來,戰機稍縱我們應速速發兵才是”。

    這下所有人都讓糊涂了,不明白軒轅宇是什麼意思紛紛看著他不知可否。沒辦法,軒轅宇只好把話細,說給眾人講解了起來。

    有錦綸剛才的話其實是在說,善于打仗的人做的一第件事並不是怎麼去戰勝敵人,而是先要想辦法讓自己不被敵人打敗。這便善戰者,先為不可勝的道理。說白了就是要讓自己立與不敗之地,完了再去考慮怎麼打敗敵人。

    其實,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因為不敗與勝敵之間的區別很大。不敗,屬于主觀因素,也就是說不管敵人是什麼樣對你幾乎都沒有影響。說白的就是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你都可以去通過自身的努力使得敵人無法戰勝你。而勝敵就屬于客觀因素了,除了自身努力外有時候還必須要抓住敵人的錯誤才能辦到。要是敵人防守萬全、不出一點紕漏的話,想取勝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兵法中講的︰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意思在說,不被敵人打敗完全取決與自己,而想要戰勝敵人就取決與敵人的疏忽。所以,善于打仗的人可以做到不敗,但絕對做不到必勝。這便是為將者的軍神境界——不敗。

    就拿眼前的廉軍來說他們就犯了這樣的錯誤,起了必勝之心而疏忽了不敗之防。也就是說廉軍做好了萬全的進攻準備,但他們卻沒想過要防守。這時候北騎射營要是坐等廉軍前來的話,等來的只會是廉軍的尖矛很難抵擋的住。反之,放手去攻情況就會大不一樣了,因為廉軍可以說根本就沒拿盾,即便拿了也是破盾一個。

    其實,這也是避其長、攻其短的道理。既然廉軍要打進攻戰那我偏偏讓你打防守,你什麼不行我就來什麼。兵法詭道,其實就是算計,算計清楚了就不會有虧本的買賣。

    等軒轅宇把事情都講清楚了,大部分人也算勉強同意了這種觀點,只是他們有點不相信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于是,歐陽鶴帥帳點兵全營盡出,包括獸、鉤蛇、蛟女在內全都動了起來,誓要一戰破敵。只見,北騎營中人頭竄動戰馬嘶鳴,大戰在即

    四月十五,酉時。

    就在廉軍的五千精怪剛剛下寨一個時辰後,北騎射營便全軍盡出向東南方掩殺過來。周彥樺、張智博、李紫涵三位散仙駕風先行料理廉軍斥候。歐陽鶴、蛟女、青睿帶著鉤蛇、獸引兩千軍輕裝急襲,一路狂奔一個時辰後便到了廉軍大營五里外,稍做休息後便借著將黑的夜色向廉軍大寨摸去。

    看著那近在眼前而散亂無章的廉軍大營,歐陽鶴終于露出了笑臉,對青睿笑道“看你寶貝鉤蛇的了”。青睿點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路上眾人就已商議好鉤蛇遁地打頭陣,其他人隨後掩殺。如此,只是片刻過工夫廉營之中便突起大亂,呼呵不斷。只見無數精怪騰空而起四下散開,如炸了營一般混亂不堪。再看一個巨大的黑影也隨之而起漫天游走,真如巨莽吞雀般追殺起了精怪們。那正是那威風八面的地獸鉤蛇,此時它已破土而出大開殺戒了。

    沖!歐陽鶴一看偷襲得手忙號令沖營,伏在地上的兩千軍如猛虎下山般吶喊了起來,直奔廉軍大營殺去。而蟄伏了幾個月之久的獸更是一馬當先,團火繞身的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興奮的晃動著腦袋,蛟女行風掠空就守在獸的上面。眾人也不知道這兩位狠角色打的是什麼主意,看似早有預謀一樣。

    其實,蛟女剛才就發現廉軍之中有兩只很強的凶獸存在,而且還有兩位金仙其中一人正是那久違的凌妙。所以,蛟女早早的就和獸通了消息,告訴他前面有兩個不弱的家伙在等著它呢。獸听聞興奮無比,狠不得馬上就沖過去認識認識

    就在獸和蛟女剛到廉營近前的時候,只听一聲利叫兩道身影便沖雲而起追著鉤蛇去了。蛟女一看是兩只凶獸,一只周身雪白,牛尾後垂正是孛馬。另外一只則是圓忽忽的一個大肉團,赤紅的身體上生有兩對翅膀,並長著六支似肉柱一樣的腿,正是十丹天獸——帝江。

    《山海經》第二卷《西山經》雲︰“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黃,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湯谷。有神鳥,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是識歌舞,實惟帝江也。”

    關于帝江的樣子說法不一,很多時候都把它的腿說成是觸角類的,但其實不然。

    《子不語•蛇王》中說︰“楚地有蛇王者,狀類帝江,無耳目爪鼻,但有口。其形方如肉櫃,渾渾而行,所過處草木盡枯。”這樣來看,帝江應該是個紅色的大肉球,身上長了兩對翅膀,下面生有六支肉柱一樣的腿,走起來就像是個會走路的大櫃子。

    相傳,帝江是個很有意思的家伙,能唱歌跳舞和神鳥渾沌是一樣的習性,也難怪有人把它們搞混。總的來說,帝江應該是個很有情調的胖子才對,沒想到會出現在了這里。

    帝江和孛馬的同時出現讓鉤蛇狼狽不堪,它上次就讓破界孛馬狠狠收拾過一次,不想這次人家還領了個幫手來,嚇的那只威風的小蛇馬上就蔫了下來,把身子一縮又裝起了大號蚊香不安的吼叫著。

    再看那帝江和孛馬還真的得理不饒蛇,一前一後馬上就把鉤蛇夾了起來不懷好意的對峙著,嚇的蛇寶寶直往地上劃拉心想︰那個死紅馬跑哪去了,不是真轉性吃草不打架了吧

    就在帝江和孛馬得意洋洋以為穩吃鉤蛇的時候,只見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如炮彈一樣飛了上來,正撞在帝江那厚實的屁股上。這下,帝江可就打著滾飛出去嘍,直到老遠才收住了身子。

    當帝江暈頭轉向的找到了事主兒的時候不由大驚,只見一匹貌似駿馬的家伙正血紅著雙眼沖殺上來,並低頭做前沖狀,看它那興致勃勃歡天喜地的樣子大有再來一次的沖動

    帝江叫苦道“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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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獸之爭


獸一直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可能是因為它太強的原因吧,它對待敵人總是抱著戲耍的心理很少會真的痛下殺手,總是想多玩一會。

    今天,獸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算是看上那大胖子帝江了,一腦袋撞飛帝江後仍是不依不饒的沖了上來腦袋一抵又是一下,可憐的帝江就像是大皮球一樣飛來飛去,怪叫不已。

    這時候廉軍中又飛出來兩個人,剛一起身就讓蛟女攔了下來。

    “姐姐可好,想不到我們會這樣見面”蛟女淡淡的說著,眼楮只是盯著凌妙而根本不去看另外一位樣貌丑陋的金仙。

    凌妙天師還是老樣子高貴、美麗平靜的像一汪湖水,她好象早就料到蛟女會出現一樣,冷冷的回道“你真的要和廉王陛下作對嗎?”。凌妙的口氣有點怪她竟然不再稱呼蛟女是妹妹了,話語中生疏的感覺濃了許多。

    蛟女也沒想到只是幾月沒見,凌妙的轉變就會這麼大,她略微遲疑後又不在乎道“我只知道我唯一的朋友需要我,誰和他為敵也就是我的敵人”

    “此女何人?天師快動手我的帝江危險”還沒等凌妙開口再說什麼,她身邊那個樣子丑陋異常的低矮怪人便等不急y要動手了,說著一亮手中的鐵錘便向蛟女殺來。此人身高不過一米半,稀疏的頭發濃密的胡子均是赤紅的顏色,人長的到是很結實像個矮冬瓜似的,手里拿這一把很怪的錘子雖然錘身很短但錘頭很大,怎麼看都像是打鐵的。

    面對突然的襲擊蛟女並不慌亂,面無表情的迎了上去和那怪人戰在了一處,到也不落下風打的難解難分。再看凌妙,略微猶豫了一下後便飛身而來,開始對蛟女展開圍攻。

    這時候,歐陽鶴等人也帶著大隊殺過來了,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由四位散仙護在軍前,士卒們馬上起火、放箭對著廉營展開了火攻強襲。由于廉軍來的都是精怪,歐陽鶴盡量不想和他們肉搏而是借助廉營沒有防御的弱點,大膽的在敵營前列陣憑借長弓的優勢放著火箭。

    精怪們真正幻化成形的大家伙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剛剛識熟道法的小家伙樣貌怪異之極,有的干脆就是立身而起的野獸樣子。只見它們毛皮遮體、尖牙外露的嚎叫著,應該還沒有完全擺脫對火光的恐懼,任由北騎射營的兵士們放著箭竟然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這應該就是有錦綸所說的廉軍沒有不敗之防吧。

    歐陽鶴帶人焚燒廉軍大營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而天上的戰斗卻正處在白熱化的階段。獸還是沒心沒肝的踢著肉皮球玩的很起勁,一點都不擔心鉤蛇的危險。而此時的鉤蛇可正和老冤家破界孛馬玩著命呢,短短的幾次交手便全力盡出口中水線不斷,大有想給孛馬身體鑿幾個血窟窿的沖動,只是可惜它技不如人出力不出功白忙乎了大半天,孛馬仍是鮮活無比漸漸的逼了上來。

    呼!孛馬一看時機差不多了,一抖它那雪白的身體便使出了行風印的本事,頓時天地變色狂風四起,吹的周圍都起了變化。廉營中那些剛剛搭建起來的營帳讓大風一吹紛紛化做隨風飄葉,漫天飛舞著。而北騎射營的將士們也讓這突如其來的大風吹亂了手腳,點起的營火也在瞬間就讓吹散,人們慌亂的爬在地上躲避著。

    由于事發突然,陣前督戰的歐陽鶴也沒料到孛馬的行風印威力會這麼大,看到已有士卒讓狂風吹的飛了起來歐陽鶴一咬牙便起了化形之法,一聲大叫過後身體突然爆長了起來,只在轉眼之間一個碩大的石人便出現在了北騎射營陣前,身高十幾丈有余,如小山一般。

    轟!化形後的歐陽鶴沒做絲毫的遲疑馬上側身而倒橫在了軍陣前面,像一道突然出現的石牆一樣抵擋著恐怖的狂風。北騎射營的士卒們這時候也匍匐著爬了過去藏到了歐陽鶴的身下。誰也沒想到歐陽鶴的中階化形竟然這個樣子,用來擋風實在是可惜了,要是可以用在攻城戰中一定會讓人大開眼界。

    再看空中,這次鉤蛇可學乖了它一見孛馬起風馬上就想遁地而逃,做一只縮頭蛇去。但偏偏孛馬並不想放過它,起風的同時還起了數百個大小不一的石頭全對著鉤蛇招呼了過去,如密集的槍彈一般讓鉤蛇無從躲避。這時候青睿就在鉤蛇身邊,她畢竟只是一位散仙面對這麼大的場面頓時晃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危險異常。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鉤蛇突然收身一團把青睿死死包裹在自己那巨大的身體之中,用血肉之軀在空中建起了一座堡壘,硬生生的抵擋住了那如狂風爆雨般而來的飛石之災。

    巨響、血光、轟然落下,鉤蛇再次極不情願的上演了幾個月前的那一幕,巨大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癱軟下來。

    煙塵過後青睿面色驚恐的從鉤蛇身邊站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那慘不忍睹的鉤蛇,不禁落淚。她知道,鉤蛇要不是為了救她絕對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青睿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情,總是太在意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很多東西。

    青睿轉頭看了看那化形石人後的歐陽鶴,突然覺得歐陽鶴真的很高大,高大的已不止是他的身體了,還有他把顆充滿熱情的心靈。從前,青睿一直都不喜歡歐陽鶴,總覺得他太過于直白就像是所有人的保姆一樣,為了鬼魅之境他總是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忙前忙後從無怨言。

    青睿不明白為什麼歐陽鶴總是那麼開心和豁達,但她現在已完全明白了。因為歐陽鶴的心中總是滿滿的,他把所有人都裝在了心里,所以他並不孤單他很滿足。

    青睿難過的看著鉤蛇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傷心的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也許她是在為自己而哭泣吧,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高傲源與自己的孤單。她第一次開始懂得了去在乎和珍惜什麼了,就從那只為她舍生忘死的獸僕開始,學會記憶,了解擁有。

    鉤蛇的受傷讓獸也突然間警醒了過來,它已不再去追那個無聊的大皮球了,而是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孛馬,對這個和自己長的相很像的白家伙,獸第一次生出了厭惡的感覺,不懷好意的看著它。

    獸和孛馬就這樣對峙著,相互只是觀望並沒有動手。而那只讓獸折騰了半天的帝江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遠遠的跑到一邊哭鼻子去了,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家伙呢,它可比朱雀、玄武壞多了”看樣子,這只可憐的帝江經常被人欺負,不知道發生在它和朱雀、玄武身體上的故事會是怎麼樣的呢。

    先不說那可憐的帝江在翻江搗海般的回憶傷心的往事,單說認真起來後的獸。只見它冷冷的看了孛馬一會,便絲不在乎的放棄了這種無聊的做法,行風而下直奔鉤蛇去了。它完全不在乎身邊還有一只不懷好意的白家伙,簡直就沒把孛馬當回事一樣。

    獸落地後低頭看了看那只自己並不是太喜歡的大蛇,愧疚之心頓起。其實獸不喜歡鉤蛇只是因為鉤蛇太沒用,總是不敢和它打架。鉤蛇總是說︰你就不能放過我嗎,老是打我對你也沒什麼長進吧。

    獸低頭嗅了嗅一動也不動鉤蛇,又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它那漂亮而細長的脖頸,低低的嘶鳴著,像是在呼喚著什麼。漸漸的,獸身上那絢爛的團火之光越來越旺盛並感染了身邊的鉤蛇。鉤蛇的身體就像是蒙上層層的紅霧,蜿蜒而上直到將鉤蛇完全吞沒。

    奇跡就這樣發生了,連天上打斗著的蛟女三人也又收住了手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收瘟印的能力確實讓人無法想象,只見鉤蛇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開始復原了,巨大的傷口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收縮愈合完好如初。

    隨著獸的治療鉤蛇也動了起來抬起了它那巨大的腦袋默默的獸,一下一下的吐著芯子。

    看到鉤蛇沒事了青睿那緊張的神情也好了許多,而獸也重新認真起來,抬頭看著空中那只一動不動的孛馬。

    突然獸就像是一道沖破天地的疾光直飛了出去,轉眼那猩紅的光芒便吞沒了雪白的孛馬,眼花繚亂過後就是聲震天動地巨響,一道白光直墜而下轟的一聲砸到了鉤蛇的面前。

    鉤蛇高傲的抬著頭,看著深坑中那只狼狽不堪的孛馬,突然一道巨大的光影罩下像泰山壓頂一樣砸在孛馬身上,鉤蛇那青灰色的巨大尾鉤一下又一下,轟隆隆的拍砸著。

    這便是鉤蛇的仇恨,兩次重傷後的宣泄,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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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七章 論盅往事


誰也沒有想到十一丹的天獸破界孛馬竟然幾下就讓從天上打了下來,落地後又讓鉤蛇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只見鉤蛇那如巨大鐵叉般的尾鉤一下又一下無情的揮舞著,砸的地上煙塵四起、聲聲震天。

    面對這樣驚恐的場面凌妙天師再也無法保持她那份特有的莊重了,急道“住手!”。說著,她人便急飛而下沖著鉤蛇去了。看來,這只破界孛馬是她的獸僕無錯了。

    凌妙的舉動讓護在鉤蛇身邊的青睿也緩過神來了,劍眉一立出手就是幾顆靈石逼的凌妙天師慌忙躲閃,當凌妙收住身體的同時她的手中已出現了一雙銀白的細劍,乍一看就像是兩根閃著耀眼亮光的細長錐子,寒光閃閃。

    “刺骨雙錐!”青睿驚恐的看著凌妙手中的細劍竟然呆立在當場無法動坦了。

    而此時,不遠處的歐陽鶴仍是巨石人的樣子,孛馬的狂風一過他便立身而起趁著幻化未散對精怪發起了猛攻,他的身後就北騎射營的兩千軍,還有張智博、李紫涵、周彥樺在側幫忙氣勢如虹。而精怪們這時候又犯了它們散漫無章的老毛病,雖然也很勇猛但都是各自為戰,難成拳勢。面對著訓練有素的北地神軍很難打開局面,零零散散的送著死。

    再說這時候的青睿已完全陷入了無盡的回憶當中,激動的看著凌妙天師,忍不住顫抖著嘴唇問道“你你是小骨頭嗎?妹妹沒有死嗎”。

    這時候的凌妙已經飛身而下就靜靜站在青睿的面前,淡淡的回道“沒想姐姐這麼漸忘,還是我真的改變了很多”。凌妙天師的神情很冷漠,不在乎的看著青睿。但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和青睿之間一定有這什麼不愉快的過去。

    “我只是沒想到你修煉的這麼快”青睿表情復雜的看著凌妙,咬著嘴唇傷心道“你真的長大了,不在是從前那個小骨頭了”。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變老了?”凌妙越說眼神就越不善,怨毒的看著青睿“這一切還不是你帶給我的嗎,你奪去了我的全部”凌妙的眼中充滿了殺機,就像一支含恨欲出的箭隨時會射向青睿一樣。鉤蛇這時候也緊張了起來慢慢的爬到青睿的身邊用身體將她護了起來。

    青睿默默的看著凌妙,思緒回到了九百年前

    那時候青睿剛剛入了散仙之境,滿心歡喜的她帶著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小骨頭,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外面那個花花世界。小骨頭嚴格的來說應該算不上是鬼魅,她只是一只走失了的游魂後流落到鬼魅之境。鬼魅們看她可憐便把她的骨身埋在了五氣聚集之地,通過鬼魅的聚氣之法幫助她已骨身修煉終化成形、重見了天日。(白骨大仙對不住了,老頭我又盜版了)

    當時,青睿和小骨頭是最好的一對朋友,她們倆相依而伴度過了數百年快樂的時光。後來,她們又結伴而行開始在人世闖蕩,像兩只精靈一樣嬉笑打鬧游離在人世的邊緣。

    有一日,姐妹二人在一座山中小村中見到了那個改變他們一生的人。他叫邵意,是個窮苦人家的俊俏書生長的白白靜靜的像個大姑娘,每天都讀書讀到很晚。但他的身體很不好總是不住的咳嗽著,像個垂暮的老人一樣。

    青睿和小骨頭路過那里的時候被這個俊俏書生的勤懇所深深打動,兩個人先是唧唧喳喳的議論一番,後又無聲無息的默默的守望著,漸漸的都想為這個可憐人做些什麼。後來,小骨頭終是忍不住再看邵意受苦了,背著青睿跑到大山里苦尋了幾個月,尋來了一株奇草——吉財,想幫邵意療病。

    原來,邵意所患之病皆因毒蟲所起,說白就是盅也就是人體內的一種蟲子。盅這種東西很是歹毒說法也很多,壞人身體不說還有迷人心智的說法,稱之為盅神。

    過去有這樣一個故事,說早先的農村有這麼一戶人家夫妻倆都很勤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日子過的還算舒心。但突然有一天這家男人得了一場怪病,病好後就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毛病喜歡生喝豆油,而且一日不喝就痛苦難耐渾身無力。

    如此,這家是算是完了窮苦人家哪能天天買的起油來喝,半年之後家里已是一貧如洗。無奈之下那男人就把自己的老婆賣到了大戶人家去當添房了,換回的錢繼續供他喝油,他就如中了毒癮一般終日不斷。

    幾個月以後,賣老婆的錢就這樣讓那男人喝完了,斷了油的他就像讓人抽去骨架一般,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了那個大戶人家門口,想在死前再看一眼那個讓自己賣掉的老婆,不想到了門口便昏死了過去。

    不一會那女人出門就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男人,見他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門口,便心中不忍便偷偷的跑到廚房倒了一碗油端了出來,女人怕惹人閑話便悄悄的把油碗放到了門口躲了回去。過了一會,那女人還是很擔心就又忍不住跑到門口去看,這一看嚇的魂不附體。

    只見男人還如死了一樣躺在那里,但從他的鼻子中爬出了一只體色腥黃的扁蟲,頭上生有一紅色的小肉瘤甚是惡心,那蟲子正把小腦袋伸在油碗里貪戀的吮吸著,粘稠的身體正用力收縮著,恐怖之極。

    看到此處,那女人什麼都明白了,男人好喝油原來是這蟲盅做的怪,不由悲從中起泣不生聲大嘆上天不公。不想,這一哭可若出了大禍驚動了那只蟲盅,只見它快速的縮了回去,緊接著那男人就痛苦的嚎叫了起來滿地打滾,沒幾下人就交代了。

    後來,村里的老人說那只蟲子已經成了盅神通了靈知道自己被人發現活不了了,所以就害死了那男人。

    從此以後,但凡是打盅神的時候人們一直都遵循這一個很古老的規矩,就是下藥的人從不會告訴吃藥的人是為了打蟲盅,只能背著打蟲的人下藥。這樣做,就是為了騙過人們肚中的盅神,而這個習俗到如今仍在沿用,稱做‘潛取’。

    關于這奇草‘吉財’也是大有來歷,《投荒雜錄》中記載︰新州郡境有藥,土人呼為吉財。解諸毒及盅,神用無比。昔有人嘗至雷州,途中遇毒,面貌頗異,自謂即斃。以吉財數寸飲之,一吐而愈。俗雲,昔人有遇毒,其奴吉財得是藥,因以奴名名之。由此可見,此草的名字是因一個忠心的奴僕而來。

    故事是這樣說的,新州郡境內有一種藥,當地人叫它“吉財”。這種藥解各種毒和毒蟲,神效無以倫比。過去曾經有一個人到雷州去,半路上中了毒,臉腫得變了模樣,他自己說馬上就要死了。但是只用幾寸的吉財做藥讓他服下,他吐過一陣之後就痊愈了。當地人說,過去有一個人中了毒,他的家奴弄到這種藥,家奴名叫吉財,因此就用奴名做了藥名。

    其實吉財就是一種草根,類似芍藥。中毒的人,夜里潛取吉財二三寸,搓磨弄碎,稍微加一些甘草在里面,次日早晨煎服,能吐就好。傳說,要服這吉財,不能公開說明必須“潛取”。

    有人說,過去有一個鄉間老太太患上了毒蟲病,她的兒子是個小官。縣令得知小官的母親害的是毒蟲病,就讓他弄吉財為母親治病。天黑才弄到藥。等到第二天早晨,小官的母親說︰“我夢見有人告訴我,要是吃這藥就會死,趕快離開它!”說完老人就倒在地上。她兒子一看馬上去告訴了縣令,縣令一听大急堅決讓他快給母親吃下吉財。果然就好了。難道中盅毒者也有盅神,就像潛入“膏”、“肓”之間的“二豎”呢?從這個故事來看,厲害的盅神竟然到了未卜先知、與人托夢的地步,實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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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話淒涼


為了幫邵意除毒蟲青睿和小骨頭不得不耍了些小聰明,其實她們用的是一個很蹩腳的辦法,她們倆竟然傻乎乎的裝成了一對進山尋親迷了路的小姐妹,哭哭啼啼的就住進了邵意家。

    邵意的父親是個很涵養的人,早些年曾在肅州府當過七年從事(刺史的佐官如別駕、治中、主簿、功曹等都稱為從事。其實就是副官),後不知什麼原因歸隱山林落腳在了這個偏僻的小村。對這對落了難的小姐妹還是很疼惜的,也沒做考慮就收留了她們。

    就這樣,青睿和小骨頭落腳邵家後便想辦法在邵意的茶飯里下吉財,幫他除去了毒蟲。事情本應該就這樣完了,但偏偏少女懷春情豆初開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短短的十數日相處就讓小骨頭和邵意深陷愛河不能自拔,當他們兩出雙入對卿卿我我的時候,總有一雙孤單的眼楮在默默的注視著他們。

    說實話,當時的青睿也一樣很喜歡邵意只不過她並沒有小骨頭那份勇氣,身為鬼魅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連輪回都入不了沒有血肉之軀的鬼魅又拿什麼去愛呢?青睿很傷心,從此性情就開始轉變了,終日不願多說一句話總是發著呆。也許是為了掩蓋她的自卑吧,她變的越來越高傲,高傲到讓人無法觸及的地步。漸漸的人們都疏遠了她,結果就更加的高傲、冷漠。

    其實,青睿只是在保護自己,尋找那一點點奢望中的尊嚴罷了。

    後來,小骨頭要陪著邵意進京去了,走的時候青睿曾苦口婆心的勸告過小骨頭不要去。但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小骨頭仍是一意孤行的走了。她說“姐姐我要離開你了,邵意說會給我幸福的,你祝福我好嗎?”。

    如此,小骨頭一去就是二年再無音信,直到突然有一天面色難看的回到了鬼魅之境。姐妹二人見面後雖然沒說什麼但青睿就已猜到了發生的事情,面色陰沉的問道“他是不是知道你的底細了?”。小骨頭只是在不住的哭泣,越哭越傷心什麼也沒有說。

    看到小骨頭傷心的樣子,積攢在青睿心中那多年的不滿徹底的爆發了出來,她拉著小骨頭的氣憤的說道“不要哭了!帶我去找他!”。

    “不”小骨頭一听青睿要去找邵意馬上就慌亂了起來,哭求道“姐姐,我們忘了他好嗎?”。

    “忘?你忘的了嗎!”青睿狠狠的甩開了小骨頭的手臂“你當初和我說過什麼?我現在怎麼祝福你?”。青睿面色鐵青的質問著小骨頭。

    小骨頭听了青睿的話又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當中,就這樣,哭泣如長夜般散漫著,許久許久。

    後來,青睿終于知道了小骨頭這兩年多來的經歷,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很幸福的邵意一直精心呵護著她,他們在京城安了家,邵意也從未發現過小骨頭的身份。就這樣,他們快樂的過了一年多的書信日子,直到有一天另外一個女人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當時,邵意通過他父親的關系投到了當朝司空邊岫的門下做起了從事,邊岫有個獨女名喚邊紫竹年方二八,可以說還是一個小丫頭,但不曾想就是這個小女子竟對年輕帥氣的邵意十分著迷。久而久之隨著邵意在邊府的日子越長少女心中的悸動就越強烈,終于在邵意和邊紫竹身上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兒。

    隨著事情的敗露,司空邊岫怒發沖天狠狠的教訓了邵意一頓。但教訓歸教訓這姑娘還是要疼的,邊岫一想米已成炊只能開席上菜吧,當然辦這一切之前必須要把小骨頭的事情解決好。

    如此,天真善良的小骨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

    那夜,邵意遲遲未歸小骨頭一個人心急如焚的等待著,卻不想等來的竟是兩個蒙面歹人,他們手持利刃破門而入什麼也不說就下了殺手,要不是小骨頭已是幻化成精的道行怕當時就已丟了性命。後來,小骨頭擒住那兩歹人後一問才知道了來龍去脈,她說什麼也不敢相信派人來殺她的竟是她那個文文弱弱的丈夫——邵意。

    一氣之下,小骨頭結果那兩個歹人,直奔司空府想要一問究竟。當小骨頭行風入了司空府後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情景,只見堂屋內坐著三個人一老者、一女子還有一個就是邵意。他們好象在等待著什麼,那老者煩躁的抱怨著“這兩個奴才怎麼還不回來,連一個小女子也對付不了嗎!”。

    此時的邵意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什麼,倒是他身邊的那小女子不高興了,對這老者撒嬌道“父親,您再派幾個人過去看看吧,把那個狐狸精早點打發掉算了。還有,一定套把她的尸體扔的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是永遠消失。您快點啊!”小女子任性的推搡著老者的肩膀。

    “好好好,我這就去”邊岫無奈的搖著頭,站起身來要出門的時候轉頭看了看邵意像是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便出去了。

    邊岫去後邊紫竹又粘到沉默不語的邵意身上,見邵意仍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撇嘴道“怎麼?你是不是不舍得了?不舍得你就回去找她啊!”邊紫竹耍著小孩子的性子,翻著白眼。

    “說啊!你是不是不舍得了!”邊紫竹不依不饒的責問著邵意。

    “不是”文弱的邵意終是經不住邊紫竹的糾纏不情願的開了口。

    “那你說,我狠不得她早死!”邊紫竹氣鼓鼓的看著邵意“說啊,你說啊!”。

    “我我狠不得她早死”邵意哽咽的說出了這句話,邊紫竹滿意的仰起了頭,就像一只剛剛得勝而歸的小草雞一樣崛著鼓毒嘴巴。

    “哈哈好你個邵意!枉我對你一片痴情,不想你卻狠不得我早死!如你所願我早死了千百年了,現在你滿意了吧?”窗口,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里嚇了邵意和邊紫竹都是一驚,正在他們發呆的時候,突然,窗戶啪的一下完全被推開了,隨之颼颼的陰風便吹了進了屋中燭光飄忽定起來。

    只見,一個怒目圓睜的美麗女人出現在了窗外,正直直的看著邵意和邊紫竹。

    啊!邊紫竹驚恐的叫喊了起來。而邵意則是完全呆立住了他已不知再說什麼好,他萬萬沒想到小骨頭會出現在這里。

    “靈兒你”邵意顫抖著嘴唇想說些什麼。(小骨頭入世後起的名字叫骨靈兒)

    “我?你還記的我嗎?”小骨頭眼浸淚花的看著邵意不由心中軟軟,片刻後她哽咽道“你我夫妻一場本就不該在一起,今日為妻的就要去了,也到了讓你看看我真面目的時候了,邵郎你要保重”

    說完,小骨頭便現了原形,只見漆黑的窗口前出現了一具陰森的骷髏,嬌小而單薄在夜風中顫顫而抖,只是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靈兒!”這時候的邵意終于醒悟了過來,奔到窗口呼喊著。

    “孤墳野墓悲中骨,與君別,夜夜話淒涼”小骨頭就這樣去了,帶走的只有她那顆早已死去了的心

    了解清楚一切後青睿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她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在小骨頭的身邊,但她的眼中卻是怨毒的仇恨,一閃一閃。

    小骨頭回到鬼魅之境後的第三天青睿便不見蹤影,小骨頭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連忙行風追趕直奔京城。當她不眠不休的趕到京城後才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青睿已經把那三個人殺了。邵意、邊岫、邊紫竹均是身首異,死與非命。

    小骨頭已不知道自己該去如何面對這一切了,當她意識到邵意已經離開她遠去的時候仿佛天都塌了下來,她的心真的好疼,她從未想到過結局過是這樣。原來,愛一個人也可以害死一個人,這人世間的情愛已讓她不知所措,就像懷抱著滿是荊棘的花兒,戀它、愛它、也傷與它。痛楚的回憶讓小骨頭心碎,她茫然無知的消失了。

    從此,這世上便再沒有了小骨頭這個人,她也沒再沒回過鬼魅之境。青睿苦尋多年後以為小骨頭是心灰意冷化做浮塵般去了,也就放棄的尋找。

    這件事對青睿打擊很大,從那以後她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所以,當孫為民出現的時候她又很不放心的守在了孫為民的身邊,她覺得人世間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信任,她要親自去證明自己的判斷。

    但到今天,一切都讓青睿又猛然的轉醒過來,先是鉤蛇攝生忘死的相救,後又是失蹤近千年的小骨頭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青睿覺得這一切都是對她的懲罰,懲罰她的無情和冷漠。

    “妹妹,姐姐錯了,你原諒我好嗎?”青睿流著淚望凌妙,也就是多年前的小骨頭,她著急道“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那個可以下輪回的人,他一定可以幫你找到邵意的,真的,他一定行”青睿期盼的看著凌妙希望能喚回她那顆屬于小骨頭的心。

    “我已經找到”凌妙冷冷的看著青睿,她手中的那對寒光閃閃的錐劍也微微的抬了起來,看樣子隨時都有對青睿下手的可能。鉤蛇正不安的有游動在青睿身旁,隨時戒備著。

    青睿聞言一愣,馬上驚恐道“你是說廉王?妹妹你確定是他嗎?九百年了很多的事情都已經改變,你可不能再犯糊涂啊”。

    凌妙听了青睿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她心中確實也有疑慮,廉王年輕的時候真的和邵意長的很像,所以凌妙才重新露世投靠到了廉王門下。但她也只是這樣猜測不敢肯定,所以她一直沒有對廉王表白什麼。但幾個月以前,當她听到廉王要娶蛟女的時候她的心再次被觸動了,她仿佛又看到了九百年前失去邵意的那一夜。她在不斷的告訴自己,廉王就是邵意,邵意肯定就是廉王。

    所以,當孫為民引百鬼上門的時候凌妙並沒有去對付眾鬼,她已經感覺到了這是一個讓蛟女離開廉王的好機會,這一切她都是憑著女人特有的直覺在判斷。結果事情真的讓她料對了,所以她才毫無怨言的放走了蛟女和孫為民。她這樣做只是為了一個千年的等待,找到墮入輪回後的邵意。

    確切的說凌妙應該算是鬼仙,但她又與鬼仙有所不同。當年她離開鬼魅之境後便一邊尋找轉世投胎後的邵意,一邊苦心修煉。她覺得自己之所以不能和邵意走到一起完全是因為人鬼疏途的原因,所以,她想盡辦法想得到一副真正的肉身。

    後來,凌妙想到當年鬼魅造亂時靠食人精血幻化肉身的事情,于是她就開始嘗試結果還真讓她成功了。她歷經了幾百年食人過千終是得了夢寐以求的肉身,更幸運的是她並沒有像鬼魅們一樣變成青白的異色,而是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鮮活而透亮。唯一不足的是,她逢七七之日就必須再食一次人才能保持住現在的樣子。

    就這樣,當年的小骨頭已經徹底的不存在了,現在的凌妙冷血、憎恨、固執,在她的心中唯一還存在的一點點人性只是對邵意的思念。沒有了這份思念她將完全崩潰,將走上一條不歸路——化魔。

    此時的青睿並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一看凌妙猶豫了起來便馬上繼續道“妹妹你再好好想想,廉王他一定不會是邵意的,你好好想想”。

    凌妙在痛苦的掙扎,她的心在煎熬,她不願意放棄那最後的一絲希望和人性,她粗重的喘息著,抬起頭表情可怕的咬著牙,怨恨道“他是,他一定是是你!是你殺了他!我要殺了你!”凌妙顫抖的抬起了手中的錐劍直直的指著青睿,這對劍是當年青睿送給凌妙的。

    今天是個很奇怪的日子,一切都在因果使然,報應循環著。

    “青睿快閃開!她要化魔了!”蛟女大聲的叫喊著,仍是一塵不染的樣子雙眼如冰般沖了上來。在蛟女眼中已經沒有了和凌妙的昔日姐妹之情,有的只是天魔出世衛道除魔的殺心。

    這就是︰千年白骨悲化魔,神龍怒氣斬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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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龍神威嚴


對于蛟女來說她根深蒂固的認為魔既是外道,是天地之間最不可容忍的一種存在,但凡天魔出世必有災劫。所以,蛟女一見凌妙露了魔性也就起了殺她之心。

    再看凌妙,她本是想取青睿的性命但沒想到蛟女橫著殺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魔孽攻心了一見蛟女出現真如見了九百年前的邊紫竹一樣,積壓在心里的怨怒詫憤頓起,大叫道“好你個毒婦,我終是找到你了,我殺了你!”說著棄青睿與不顧沖向蛟女。

    凌妙的意外化魔對四周的影響很大,尤其是精怪們非常明感,這是因為動物都具有很強烈的感知意識。那五千精怪此時非常不安,很多定力不行的小家伙都顫抖著蜷縮到了地上痛苦的煎熬起來,怪叫不斷。

    相反,北騎射營的士卒們對這一切就沒什麼太大感覺,反到覺得精怪們的攻擊一下子就弱了下來,紛紛用力拼殺了起來,奮勇異常。

    看到這里,那個低矮怪人可真受不住了,馬上飛身下來落到了廉軍營前雙手上舉大聲的嚎叫著,看樣子他好象很激動每一根血管都顯露了出來,讓人驚詫。

    經那低矮怪人這麼一吼精怪們馬上就有了反應,紛紛聚到他的身旁一起嚎叫著,像是一場野蠻人的聚會,怪相盡出把北騎射營的人都搞糊涂了。那是一種在群山密林深處的才能听到的聲音,怪叫著悠遠深長更像是在積蓄著一種可怕的力量,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重起來,嚇的北騎射營的士卒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各各驚慌失措的呆立在黑色中。

    “不好!他們要變身了,大家快防備!”身為精怪的周彥樺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那個低矮的怪人竟然也是精怪之流,還是已入金仙道行的高手。而他現在使用的正是精怪高階變身術——百獸齊鳴。

    不管是精怪還是鬼魅都有自己獨特的道法,鬼魅入了散仙以後就能使出化形之法,已自己的源身幻化奇術大顯神通。就好比現在幻化成巨大石人的歐陽鶴,還有當初幻化做樹人的張智博,他們用的都是中階幻化之法。

    而精怪則稱這種道法為變身之術,在地寒谷的時候周彥樺就是變身後怒吞了蜈蚣精。但不管是歐陽鶴還是周彥樺他們用的只是中階法術,和眼前這怪人用的高階之法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這也是散仙和金仙之間最大的區別。

    高階法術的奇特就在與它可以幫助其他道行不夠的精怪變身。當然小家伙們變身後的能力不能和散仙變身後相比,但仍是會強悍凶猛不少。這是因為,精怪的變身術依靠的就是動物特有的那份野性來催發,而鬼魅的幻化術則是通過大自然的靈性來引導。

    所以,精怪變身後往往會更加凶猛強壯,但同時也更難已馴服。也就是說精怪展現的就是最原始的力量,而鬼魅就不一樣了,它們幻化後就顯的更加詭異無比,總是能用出很多奇特的能力。如李紫涵幻化玉紅草後就只會吞吐迷煙,毫無什麼力量可言。所以,鬼魅和精怪之間還是有所不同的。(這純粹是YY啊,老祖宗可沒講過這些,這也是老頭很少的幾處無出處的杜撰。有紕漏大家就不要深揪了。老頭謝了大家的饒命之恩)

    局勢突變讓發愣中的青睿也轉醒了過來,但她仍是不知道如何才好,她又想過去幫忙又不舍得離開失散多年的小骨頭。她更怕蛟女會傷害到自己那個可憐的妹妹。

    就在青睿猶豫不決的時候,精怪們的變身術也已經完成,只見那數千只精怪都紛紛顯現出了原形,或虎、或豹、或蛇、或蟲樣貌怪異種類繁多。總的來說什麼都有狐狸、兔子等等無一不少。只是,它們可比平常大的多了,最普遍的都是從前大了一倍有余,如狐狸都長到老虎那麼大了,呲牙咧嘴的怪叫著。有的則就更是可怕,簡直就是幾丈高的怪物,讓人驚恐不已。

    尤其那低矮的怪人,他竟然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紅色蜘蛛,渾身絨毛八爪亂翻著,讓人一看就很不舒服。

    “你快過去幫忙,這里有我對付!”蛟女也觀察到了那邊的情況,邊和凌妙糾纏邊焦急的催促起了青睿。其實,蛟女看重的是青睿身邊的獸僕鉤蛇,對付這些動物鉤蛇所掌的查地印定能發揮出無比的威力。

    其實,前兩次鉤蛇落敗給孛馬是有原因的,除了它自身能力不足外最主要就是因為它沒發揮出天印的威力,它總是和孛馬在天上打斗,有點死心眼的意思。人家孛馬可是次次都用行風印的神通來欺負它,打的它遍體鱗傷也是難怪。

    “你也去!過點!”蛟女還沒等青睿有所反應又催促起了獸。也難怪蛟女會找急,營前的場面確實很嚇人,幾千只樣貌各異的怪物放在眼前給誰誰又會不著急呢。要知道,北騎射營的士卒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現在的他們已經快要崩潰了,要不是身前有個身高數丈的巨大石人歐陽鶴頂著,估計他們早就撒腿逃命去了。

    如此,青睿和獸紛紛行風飛了過去。眾人回合到一處後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周彥樺、張智博沒做任何考慮就開始化形、變身。周彥樺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黃皮子,張智博則又是幻化成了樹人。二人都護在了北騎射營前,加上巨大的鉤蛇,威風的石人,還有帥氣的和獸,兩軍對陣緊張異常。大戰一觸既發。

    而另外一邊,剛剛被獸一擊落地的孛馬也緩醒了過來,只見它起身後馬上抖動掉了身上的土屑,抬頭一看蛟女與凌妙的打都便飛身而起沖了上去,幫著凌妙對付起了蛟女。

    其實,孛馬的實力並不弱,已它十一丹的修為堪比凶獸之中的最強者了,只是陰陽五行中的制化關系太過與微妙,只能說活該孛馬倒霉吧,誰叫它沒選對日子呢。

    此時正是四月立夏剛過,歷例曰︰“立春木,立夏火,立秋金,立冬水,各旺七十二日。土于四立之前各旺一十八日,合之亦為七十二日。總三百有六十而歲成矣”。

    所以,夏天是獸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正所謂︰火旺、土相、木休、水困、金死之時。也就說這七十二日當中獸的能力要比平時強的多的多,屬于一年之中狀態最好的時候。要不,那可憐的帝江也不會讓人當皮球踢來踢去的了,再怎麼說帝江也是十丹天獸之列的大家伙。

    還有,偏偏那孛馬五行又是屬木,夏時屬木休之期,也就是說木屬性在這七十二當中正是毫無生氣的時候。所以,孛馬想不敗也難。

    總來的來說孛馬一擊落敗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是因為五行佔位的日子不對。還有一點就是性格,《五行總論》言︰火為太陽,性炎上。水為太陰,性潤下。木為少陽,性騰上而無所止。金為少陰,性沉下而有所止。土無常性,視四時所乘,欲使相濟得所,勿令太過弗及。

    這樣來看,獸五行屬火所以它脾氣總是很極端發起火來就像太陽一樣燥熱,而且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走極端。就好比獸它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怎麼都行總是樂呵呵的熱情無比的樣子,但一發起火來就會非常可怕總是傾盡全力如烈火燎原般無情。

    而孛馬五行屬木,性騰上,有這樣的性格的人一般都很高傲,得理不讓,看似易怒其實很容易犯自大的錯誤,也就是說不管對待什麼事都有存有幾分輕慢之心。所以,當獸發火玩命的時候那倒霉的孛馬還沒意識到自己就要倒大霉了。如此,一個不小心就讓獸揍到了地上。一切的一切之能說五行循環,佔位不對啊。活該那孛馬倒霉吃虧嘍,這跟頭可栽大了。

    再說蛟女,她雖有神通但現今的日子對蛟女來說也一樣很不利。

    夏時,五行水屬于困的狀態,現在蛟女已經不能和幾個月以前相比了,那時候她佔住旺水日強到可以一人獨抗屬于火死狀態的獸。但現在的她要是再和獸動手的話,怕是三個她也難是敵手。要知道,獸當時可是處在一年之中最弱的死期之時,要說實力減半一點不假。

    這就此消彼漲之道,五行奇就奇在這里,絕對不會出現一門獨大的局面,任何事物都有能克制它的辦法存在。正所謂‘道’,其實就是路數門道之說得其門則得其法也。這就是為什麼孫為民修為一般卻總是能無往不利的原因,其實他也有過人之處,那就是——精通門道。

    就此點來說,普天之下能比的過孫為民的人可不多,只是曲指幾人而已。文昌大陸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三界沒有圓滿造成的,因為,很多東西光有根基是不行的。這就好比是五行其實就是一個圓在相互循環,但它的內部又有交叉往復的克制之理存在,周而復始無窮無盡。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的通,能找到原本的答案。

    但文昌大陸就大不一樣了,在這里只有根基而沒有往返,就好比是一條線而不是一個圓,也就是說還沒找到道家追求根本的圓滿之境。所以,很多事情文昌大陸上的人是無法理解的。

    當然還有三界不成的原因,三界其實和五行返復的道理差不多,也可以用一個循環克制的圖例來顯示。正所謂;三足者為鼎也。所以,天道不成的情況下很多東西也就立不起來,從數學角度來說這就是基本面的問題。

    如此種種,文昌大陸上出現道法認知上的缺憾也就是必然的了。總的來說是便宜孫為民這小子了,從一個小陰陽搖身一變就成了玄學大家,實是造化。(羅嗦了,但這是基本設定,有看不明白的書友體諒下畢竟有的書友喜歡看這方面的東西)

    孛馬的加入讓蛟女很不適應,頓時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徒手的她對付一個發了狂的金仙本就吃力何況還有一只更強的天獸參和進來。

    “小賤人!你今天死定了!”邪魔侵體的凌妙瘋狂的喊叫著,她手中那對久未露世的刺骨雙錐正密不透風的舞著,大有一下就結果掉蛟女的意思,下下殺招毫不留情。而蛟女,只能苦苦支撐。

    “龍生于水,五色而游,欲上則凌于雲氣,欲下則人于深淵”蛟女也讓凌妙逼急眼了,只見她劍眉一立面似寒霜冷冷的頌起了起法訣,身法也越來越快如入境了一般令人眼花繚亂。眾人都沒意識到,蛟女這就要化身成龍大開殺戒了。

    起!只見蛟女一聲怒呵便直飛雲天而上,夜色中,那一抹亮白分外的惹眼如星芒耀天般讓人不得不舉目觀望。

    遠處正處在對峙之中的兩軍看到這副情景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尤其是那帥小伙獸,不由一驚,猛的搖起了腦袋,哭喪道“完了,又要下雨了,又要下雨了”看來,這家伙是非常不喜歡下雨啊。也難怪,它就是在下雨那天讓別人給收拾的。

    嗷!還沒等獸感慨完,直飛雲天後的蛟女就又迫不及待的從雲頭沖了下來,碩大身體蜿蜒磅礡、氣勢如虹的沖殺下來,似天芒照地般直對凌妙而去。她哪里還有什麼少女般的怡靜,漆黑的夜色中盡是騰騰的殺氣。

    這還是眾鬼魅們第一次見到蛟女化龍,不由驚詫。其實何止是他們吃驚,就是見過蛟女化龍的周彥樺此時也傻眼了,這次蛟女可能是真的生氣了吧,所幻化的巨龍大到足可以遮天避日的地步,連那個大家伙鉤蛇在蛟女面前都如無物一般,渺小無比。

    眾人哪知,這便是龍神的威嚴所在︰欲小,則化如蠶躅,欲大,則藏于天下。

    蛟女的這等神通文昌大陸上的那些青龍可比不了,這可是神格之變、通天之能的顯現。要知道,在這個沒有天道的文昌大陸上,這可是第一次顯露出了神的痕跡。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凌妙化魔所賜的,要不是她化身成魔也激發不出蛟女體內的神識,這就是神的使命——除魔衛道。

    就此,文昌大陸雖是天道未成,但卻要提前上演神魔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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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5: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二十章 鬼府問案龍神的憤怒到底有多麼可怕?講一個故事大家便知。

    《異聞集》中所記載過一個很著名的故事《柳毅與龍女》,其中就有一只很出名的神龍——錢塘,它的本事就相當的大。

    唐朝高宗皇帝時期。一位湘鄉的書生柳毅,赴京城長安參加科舉考試落榜。返鄉時,他取道涇陽想與在那里的朋友話別。途中他經過一處荒涼無人的郊外,遇見一位姑娘正在孤零零地放羊。這位姑娘容貌非常美麗,但衣裝粗簡,滿臉憔悴,神情格外淒苦。柳想覺得好生蹊蹺,經過詢問,原來這位姑娘是他的鄉親,是洞庭湖龍王的愛女。她遵從父母的安排,遠嫁到這里,做了涇河龍王的兒媳。然而,丈夫終日尋歡作樂,對妻子薄情寡義。龍女無法忍受這般虐待,不斷訴求抗爭。但公公婆婆袒護兒子,非但對龍女不理不睬,反而百般刁難並役使她在荒郊放牧。面對洞庭萬里迢迢,長天茫茫,龍女欲訴無門,欲哭無淚。她請求柳毅幫她送書信到洞庭家中。柳毅非常同情龍女的不幸遭遇,慨然允諾前往洞庭龍宮。

    柳毅懷揣書館兼程趕路,來到洞庭湖畔。他按照龍女的指點,找到一棵大桔樹並叩樹三下,果然從碧波間冒出蝦兵蟹將。經他們揭水引路,柳毅進人龍宮,將龍女托書親手轉交給了洞庭龍王,並述說了龍女的悲慘境況。

    柳毅把龍女的事情說完,不多時,龍宮之中上下全都慟哭失聲。龍王听道馬上吃驚地對左右說“趕快告訴宮中,不要哭出聲來,恐怕被錢塘听了去就得出亂子。”

    柳毅奇怪便問︰“錢塘是什麼人?”。

    龍王說“是我弟弟,以前是錢塘君,如今則已經把政權交與他人了。

    柳毅又問“那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龍王回道“因為他勇猛過人。以前堯帝那時候遭洪水九年,就是他一生氣干的。近來與天將不如意,填塞五山。上帝因為我略有一點恩德于古今,就寬恕了他的罪過,但還是把他拘留在我這里。所以錢塘的人,天天等著他回去呢。”(這里大家就應該能看出來了吧,這個龍神錢塘可了不得,原來大禹治水是在給它收拾爛攤子,它不高興可是會搬山的)

    龍王和柳毅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有巨響傳來,天搖地動,宮殿抖顫,雲煙奔涌,霎時有一條一千多尺長的赤色臣龍,瞪著雷電一樣大眼,張著血盆一樣的大口出現了。鱗和鬣火一樣紅,脖子上套著重鎖,鎖連著玉柱。千震萬霆,前後左右滾響,風雪冰雹,一時大作,于是向青天飛去。

    柳毅一看便嚇得倒在地不能動坦,龍王親自把他扶起來說“不要怕,本來無害。”

    這時候柳毅才知道那是龍神錢塘听聞自己佷女受難,一氣之下沖牢而出報仇去了。

    如此只是一天工夫龍神錢塘便把龍女救了回來。只听錢塘說“剛才,我是辰時從靈虛殿出發的,巳時到了涇陽,午時在那打了一仗,來時回到這里。這中間,我還馳到九天,把事情告訴了上帝。上帝知道佷女的冤屈,寬恕了她的過失,所以我到涇陽去問罪,得到上帝的赦免。”

    龍王急問“你一共殺了多少人?”

    錢塘回道“六十萬。”

    龍王又問“傷了莊稼沒有?”

    錢塘回答說“八百里。”

    龍王又問“那個無情郎在哪?”

    錢塘說“讓我吃了!”

    龍王與錢塘的對話听的書生柳毅驚詫不已,恍如夢中。他萬萬沒想龍神如此神通日游五洲不說,只是一動手就死人六十萬,毀田八百里。(說到這里其實柳毅與龍女與的故事遠遠還沒有完,他們相遇相知的種種一直流傳到今仍是耳熟能詳。但那些都是外話了,老頭在這只主要講龍神錢塘的本事,至于柳毅和龍女相識和以後的故事其實有詳細的記載,只是都讓老頭蓋過了。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這故事很出名還專門發行過一套四張的郵票已做紀念)。

    閑話說完,再說蛟女化龍後頓時風起雲涌、天地變色,動靜之大都波及到了七百里之外的京城。

    這夜,孫為民處理完一天瑣事正在房中與子良敘談,知曉了子良陰元修煉的事情後,孫為民正在考慮是喜是憂。突然,風雷大做、雲雨驟來,吹打的門窗頻響讓人著實吃了一驚。

    孫為民忙推門急出觀天而望,不由眉頭深瑣掐指算了起來,奇怪道“此是龍神布雨之兆啊,難道蛟女他們出事了?”。此時的孫為民心驚不已,他知道自己最不願意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有凶險的話已蛟女的性格絕對不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事情麻煩就麻煩在孫為民無法幫忙,他真怕蛟女等人有個好歹。情急之下孫為民左思右想咬牙道“罷了,看來我只能冒險一試了”。

    于是,孫為民匆匆的拜別子良夫妻二人轉行回了自己的住處,喚來李飛雨幫著自己守住門戶,認真道“破曉之前萬不能讓一人進我房間,切記!”李飛雨雖然不知道孫為民要做什麼,但仍是點頭稱是。

    李飛雨退出去後,孫為民馬上盤膝而坐開始入定行功。他這是要冒險一試出陽神的神通道法,想神游千里一探虛實。

    說到出神之法其實道家中的說法也一直很雜怎麼說的都有,但總的來說分做,身神、陰神、陽神。這三神之間的區分也是很難說清楚,道門之內也是有時通、有時駁沒有太統一的認知。

    有的說︰出陰神者只能神游不可凝形。也就是說陰神和陽神的區別在與陰神出殼後只能神游,屬于意識境界不能對事物做什麼改變。但成就陽神的人就可以千里折枝聚氣化形了,就是可以像肉身一樣做很多想做的事情。

    還有的人認為,成陽神者必須是六通之人才行不能有陽漏,其實就是必須要保持住童身修煉。《元始九老真經》上說過︰人不保生,神蕭嚏@ 魑 鹿懟R饉季褪撬滌寫艘宦┬呤切薏懷上傻模  ㄗ齬懟br /)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認為,陰神和陽神都可以千里折枝,只是成就陽神的人可以把肉身化氣達到永生不滅之境。也就是密宗中所講的——不死虹身。

    總之千奇百怪讓人難懂,但出神之說其實也有奇特的地方,它雖是听起來玄妙難懂,但世人自稱可以出神的人卻是大有人在。動不動就雲游五洲感慨萬千一番,讓人難辨真假不得不稱奇。這里就不再細表了,我們還是說故事吧

    孫為民在京城那邊急的要陽神出殼的時候,四子娘湖畔已是殺的難解難分了。

    只見,地面上精怪們已經率先發難,數千只凶惡異常的野獸一線鋪開對著北騎射營便沖殺了過去,轟隆之聲就如那踏破夜空的夢魘一樣讓眾人心跳難安。誰都知道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歐陽鶴、周彥樺、張智博均是奮當前的迎了上去。

    此時的鉤蛇也是同樣,它瞬間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轉眼又如巨筍破土般出現在了精怪群中,一張嘴就吞了一只幻化做猛虎的精怪,而且是一下就吞了進去連個骨頭也沒吐。鉤蛇正直立起它那高達數丈的脖頸,一雙碗口大小的眼楮極其陰森的注視著周圍的精怪們,一邊吐著芯子一邊微微的昂起了頭,尋找起值得自己動手的大家伙。

    鉤蛇一邊觀察一邊甩動著鐵鉤一樣尾巴,把附近沖上來的精怪像掃沙石一樣掃飛了出去。它看到,不遠處的精怪群中有一只碩大的蜘蛛,紅紅的身體上滿了倒刺狀絨毛樣子很可怕個頭也不小。鉤蛇一匐身又重新遁入了土中,直奔大蜘蛛而去。

    轟!片刻過後鉤蛇猛的出現在大蜘蛛的身下,沖天而出的它一下子就把那個幾丈大的蜘蛛頂飛了出去,遠遠的拋到了一邊砸進精怪群中,如巨石落地般砸倒了一大片沖殺著的精怪。就此還不算完,鉤蛇馬上尋蹤而去巨大的身體一游走起來順勢壓到了無數的精怪,一時間精怪們大亂,嚎叫四起。而鉤蛇就像是一只入了淺草的巨莽,完全不去理會對它發狂的小精怪們,而一門心思的追殺著大蜘蛛。

    纏繞、扭動、翻滾,鉤蛇已和那只個身後的金仙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那情景又是一副動物的捕食場面,比周彥樺怒吞蜈蚣精時還要可怕的多。簡直就是一場生死之搏,糾纏在一起的鉤蛇和大蜘蛛都使盡了渾身的力氣,碩大如山般的肉團正在不停的翻滾著。

    這時候歐陽鶴也到了,還有周彥樺和張智博,它們展出的力量同樣可怕,揮舞、嘶咬、吞食無時不在上演。當然精怪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其中也有不少身軀碩大的狠家伙。這不,一只體高過丈的白色狐狸就和周彥樺僵持在了一起,它們相互對視著不停在向對方展現鋒利的牙齒,吼叫、沖殺完了又迅速的分開,只有那道道殷紅的傷口能說明著一切,搏斗正在殘酷的上演中。

    此時的張智博則是讓大群的精怪圍了起來,他不停的揮舞著枝干一樣的手臂,一只又一只一片又一片的擊倒那源源不斷猛撲上來的精怪。他就像是一個被狼群圍攻了的精壯漢子,雖然勇猛但已漸漸不支。

    現在,反倒是歐陽鶴要勇猛的多,他依仗那厚實而堅硬的身體正肆無忌憚的拼殺著,動作雖然緩慢但每一下都是血肉四濺恐怖異常,不一會他那青白色身體就已是血色斑斑了,花紅一片。

    但是,精怪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護在軍前的獸雖然無人能敵但它也分身乏術,精怪們很識趣的繞過它以後便成群隊的向北騎射營沖去,轉眼就到了軍前。

    這時候聰明的人是不會選擇逃跑的,因為跑與不跑已沒太大的區別了,多數的士兵都做了出正確的選擇紛紛棄弓結環而立,將刀劍抽了出來三五成群的和精怪們拼殺了起來。雖然太大的家伙士卒們還對付不了,但小家伙他們是不會放過的,只要一有機會人類也不是那麼懦弱的動物,他們一樣會一擁而上瞬間就結果掉這些討厭的精怪。一刀一刀的用力砍殺著,他們要的只是鮮血不只自己的就是精怪的已別無選擇。

    平原上,慘烈的撕殺就這樣無情的進行著,到處都是驚恐的嚎叫聲和鮮血。到這個時候精怪們才發現,人類其實和它們真的很相象,一樣會恐懼,一樣在嚎叫,一樣非常的瘋狂。

    夜雨中鮮血如決了堤般宣泄著,所有人都品嘗到它的味道。像酒,讓人昏昏沉沉但卻亢奮無比

    遠處的夜空中化龍後的蛟女威風八面馬上就扭轉了先前的被動局面,伴隨著初春的夜雨蛟女正一下又一下的揮灑著自己的憤怒,她也不飛身下去只是時起落的盤旋著。驚雷起處,亮如白晝的電光疾馳著直劈凌妙而去。

    而那化魔後的凌妙也不含糊,能躲則躲不能躲就揮劍硬接上演起了與天斗法的大戲,站盡了天道未成三十六天雷還未降世的便宜,要是真正天雷降世的話她怕是早已經灰飛煙滅了。但即便如此,凌妙仍是讓蛟女的劈的狼狽不堪樣貌也逾發驚悚駭人了,披頭散發的如惡鬼一般。

    此時的凌妙也許是因為消耗的元神過多吧,漸漸的顯露出了骨精陰神的本質越戰臉色越難看,瞬間就已骨瘦如柴只省一副癟癟的皮囊了。哪還有什麼美女的樣子看的讓人驚恐之余也不免心酸。

    尤其是青睿,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煎熬了,一看凌妙危險馬上飛身而起對著那陰雲密布的天空大叫道“龍使你留留情吧,饒我妹妹一命!”。

    風雨交加的夜色中,青睿的哭喊聲震人心弦、淒慘異常,讓誰听了都是如哽在喉般難已下咽。尤其是歐陽鶴等幾位鬼魅散仙,不由的都抬起了頭望著那穿雲入霧的龍神,期望著她可以大發慈悲一回。

    但是,事情並未如鬼魅們所願,只听那天際深處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邪魔外道不除天下必被其做禍,你們休要再言!”陰雲中,蛟女那雙如明珠般的巨大眼楮出現了冰冷而堅毅押的眾鬼魅都喘不過氣來,紛紛感到事情不妙小骨頭怕是難躲過此劫了。

    就在此時一陣詭異的黑霧從地面上蒸騰而起,模糊之中走出兩位妙齡女子正是幽明鬼府的右殿鬼帥——靈霄、凌雲。她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為只有天上的蛟女和凌妙能看到她們。(蛟女有陰陽眼,凌妙本就是鬼仙嗎)

    只見二人出現後並不理會眼前的撕殺,如幻境一般立與戰場之中。凌雲對著天空大聲道“傳文王令,不得取鬼仙凌妙性命陰司要拿她下去問案!”

    天上的蛟女一听此話頓時就不高興了,她自從被選中埋骨添穴後便對這些掌人生死的大神大殿很反感,更是出奇的排斥。只見蛟女仍是不停的追殺著奄奄一息的凌妙和孛馬,冷冷的回道“天魔降世有什麼好審的,除之後快!”

    “你!”蛟女的冷漠已經激怒了姬靈霄,她手指天空剛想說什麼就讓凌雲攔住了,凌雲對姬靈霄搖了搖頭轉而對天空的中的蛟女繼續說道“龍神你說的雖是無錯,但陰司法度也不能不遵。現有十世善人已千德之功為她消債,我們必須要拿她下去了結此千古奇案。”

    “千德之功?”蛟女听聞也很吃驚,竟然收住了殺手不在言語像是在考慮什麼。

    而落地後的凌妙雖是想跑,但很快便讓靈霄和凌雲擋了下來。同時,四周又出現了眾多的鬼差,各各黑衣黑帽面色陰沉的看著凌妙。看來,陰司也早有準備算到凌妙今天是在劫難逃。

    “等等!我還沒說話你們說拿人就拿人啊!”正在蛟女舉旗不定的時候陽神出殼的孫半仙終算是趕來了。站立不穩的懸停在空中不高興的看著靈霄和凌雲,就好象是在說“我又來了,沒想到吧?”。

    “又是你!”姬靈霄可是見到大仇人了,紅著眼楮和臉蛋瞪著孫為民氣息難平。

    見到孫為民出現,即便是打了一輩子官司的凌雲也頭大如斗起來,為難的含糊道“可是可是有人為了她已千德抵債,這是數千來的頭一次,文王都已震動要親自過問此事,我們也不得不拿她下去”

    孫為民一笑,撇嘴道“我知道一德消百罪之理,你們下去算我不反對,但眼下她的罪應該先清算一下了吧?要不你們能算的清楚嗎?”孫為民說著眼望下面正處在拼殺之中的士卒心急如焚,不高興看著凌雲想看她這個陰司頭號斷案高手怎麼處理眼前這糊涂帳。

    孫為民其實早已經來了,比靈霄和凌雲還要早那麼一點。只是他一看鬼府的人又出現了,就先忍了忍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麼。他從凌雲的口氣中就猜測出了凌雲是主掌裁決的,最起碼較量司是歸她管才對,要不她也不會拿什麼禮法出來壓人了。這是就是職業習慣吧

    其實,孫為民為難鬼府也不是成心的他確實是情非得已。眼前的局勢他真不想再看到自己人送死了。所以,他就打起了鬼差們的主意。心想︰你們上都上來了,就捎帶手兒把這些精怪們打發一下吧

    此時,主掌精怪五司的鬼帥傲雪正在地府公干,突然,她的耳根一熱便奇怪道“這是誰在念叨我啊?”要是傲雪知道是孫為民正在惦記她,她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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