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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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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六十五章  敵影重重(二)

如此的攻城戰持續到第十五天,當小貓帶著千多名士兵爬上了城牆拍拍肚子正準備廝殺的時候,盤古關的幾個守將滿臉蒼白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厲虎將軍,我們投降了,您,您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我們實在受不了啦,您行行好,把我們的盤古關給占了罷!我們的士兵都被你們殺得差多了,就算您還想練兵,也沒有人讓你們殺啦!”

血鷹、狂殺道人、瀝血子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伸手推推自己頭上不甚合適,老往下面掉的頭盔,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虎爺你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是好手段,好心計啊!”尤其那喜歡虐殺人的瀝血子,看小貓的時候滿臉都是憧憬之色,已經把小貓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神。看看,自己不過是從肉體上折磨自己的仇敵,可是小貓已經更進了一步,可以從精神上蹂躪自己的敵人了,自己和小貓比較起來,這其中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遠啊。

有點哭笑不得的小貓無奈的接受了盤古關的投降,十萬大軍立刻行動起來,把城內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首整理一空,中軍大營進了盤古關,其他的各營士兵立刻就依靠著盤古關的城牆,紮下了一個巨大的營寨。這一場戰鬥,如果朱棣允許史官寫入大明朝的歷史的話,怕也是一場經典至極的戰例吧?不過,想起來朱棣是絕對不會如此想的,因為戰鬥地過程。實在是有點丟明軍的臉面。

小貓卻沒有這樣的覺悟,應天府的天師供奉們不見南下增援,他也不急著繼續地南下。要知道,烏玄觀可就就在盤古嶺上。要是自己大軍南下了,烏玄觀的道人們攔住了自己的退路,前方又有重兵把守的話,十萬大軍可也是難得倖存的。所以他喝令十萬大軍開始作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理盤古關的城牆,擴建整個城池,起碼要讓新的城牆把整個大營給包裹進去。

他的口號很響亮,很正當。“我等不是為了一時的攻城拔寨,而是為了大明朝永久的統治這一方領土。所以,為了日後地統一大業。我們所佔領的城池,都應該加固、擴建他。日後我大明向這裏移也好。增派駐軍也好,都是需要一個巨大地城池的。”士兵們的士氣大懲,自以為自己在建立千片的功業,所以砍木頭,採石頭,挖地基的勁頭更大了。

常鐵看在眼裏,搖搖頭,暗自讚歎到:“好一手偷天換日的手段,這厲虎將軍。我們卻是小看了他。嘿嘿,大明肯定要在這邊大肆的興建城池,並且把中原之移來此處地。可是這些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們是軍隊,我們的任務就是打仗,這修建城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娘的,趙老大他們平日裏也算精明,怎麼這件事情上卻被蠱惑成了這般模樣?”

他可沒有傻到扛一把斧頭去盤古嶺附近的山林裏砍伐木頭的地步,當下常鐵向小貓請令,說是率領自己的部曲去哨探敵情。並且打探四周的地形等等。小貓看著常鐵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發出了幾聲讓常鐵心裏發寒的怪笑聲後,同意了他地請求。

“兄弟們。鼓起勁!哈哈,攻下盤古關,就是一場天大的功勞。我們十萬大軍苦戰半個月,斬首五萬餘,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幾裏的大城池,這可是天大地功勞啊!回去應天府了,老子給你們好酒好肉好女人,他娘的,砍快點。”小貓光著膀子,下半身就穿著一條小小的褲頭,在樹林裏大搖大擺的來回逛悠著。一顆三人環抱的大樹‘吱呀’一聲倒了下來,正正的朝著他當頭砸下。他隨意的伸出了左手,撐住了那沉重的樹幹,隨手把它放在了地上,用虎咆刀開始整修上面的枝丫。

血鷹他們臉上帶著極其罕見的微笑,看著小貓在那裏渾身大汗的勞碌著。沒錯,苦戰十五天,斬首五萬餘,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幾裏的大城,這可是很大的功勞呢。可是,十五天之內,真正認真打仗的時間有多少呢?斬首五萬多,這倒是實話,連番的攻殺,城內的守軍都死光了。那占地十幾裏的大城麼。。。如果是這一番擴建,那盤古關的邊長加起來也就幾裏地的。

狂殺道人擦拭了一把身上的汗水,低聲的咕噥起來:“娘的,要是我們人手再多一點,怕是他老人家要把整座城池擴建到百里方圓,那功勞豈不是更大了?”聽到他的話,血鷹、瀝血子相視而笑,搖搖頭,揮動著沉重的斧頭,朝著一顆大樹狠狠的劈砍了過去。

‘砰、砰、砰’,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的青年精英弟子劈砍著一顆顆巨大的古樹。他們沒有使用一點的真氣,純粹就是用自己肌肉的力量,對付著那些堅若鋼鐵的樹椏,他們聽著四周那些士兵興奮的呼喊聲,卻也有了一種熱血澎湃的激情蕩漾在心頭。熱血沖蕩,在他們一塊塊不甚明顯的肌肉裏飛快的流轉,每一斧頭劈砍下去,似乎他們的肌肉纖維都在膨帳、變狙、變得更加的靈活結實。

小貓滿意的看著這些渾身泥汙,光著膀子和那些士兵們混雜在一起,興奮的砍木頭、採石頭的修道士。在軍隊做了這麼久的將領,他早就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組織的武力才是最強大的武力。。。軍隊之所以比百姓強悍,甚至武林高手都不敢招惹一支紀律嚴謹、訓練有素的軍隊,就是因為軍隊是有組織的,力量是完全凝聚在一起的。”

“所以,什麼樣的修道士才是最強的修道士?一支完全以軍隊的結構訓練出來地,有如軍人一樣的修道士才是最強的。一支修道士中的軍隊。並且是不擇手段、陰險奸詐地修道士,他們才是最強的。”小貓,正是在把血鷹他們,從一批逍遙自在的修道人。朝著一批精幹的、有素的修道大軍的目標而狠狠的操練著。

‘白虎神訣’被小貓毫不猶豫的傳授給了他們,用以增強他們的體力,並且還傳授給了他們呂風那裏學來的,可以極大地發揮自己肉身力量的古怪法門,讓他們肉體地協調性提高了不少。連續的重體力活動,加上他們以前服下的種種靈丹妙藥的作用,血鷹他們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的發生著巨大的變化。他們行動時步伐整齊,快步如風,滿臉精悍地他們已經再象那些閒適輕鬆的修道人了。

小貓樂滋滋的劈砍著那樹幹上巨大的枝椏,笑呵呵的吼叫起來:“兄弟們。過來,抬這傢伙下去!”一群三百虎衛中的成員沖了過來。和一批普通的破陣營士兵一起,勾肩搭背的,互相鼓勁的,把那沉重地足足上萬斤的樹幹抬下了山去。他們身上的道氣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臉上也不再見那種高高在上地,相對於凡間人類的優越感。他們滿臉笑容,和身邊的士兵們興奮的談笑著晚餐的種類和分量。互相喊著號子,把那樹幹給抬了下去。

而那邊,小貓軍中的兩千黃龍門子弟,則是笑吟吟的揮動著沉重的斧頭,和九九血鷹一起,不斷的劈砍著那堅硬的樹幹。一種只有在繁重的勞動中才能生成的濃烈的友情,漸漸的滋潤進了雙方的心頭。

小貓咧開嘴笑起來,滿意的點點頭,他也俯下身體。抓起了一根杠杆,興奮的吼叫起來:“兄弟們,誰來和虎爺我一起扛這根樹幹?哈哈。誰走得慢了,就是他二姨太養的。”一群嘻笑怒駡的士兵撲了上來,抓起一根根的杠杆,和小貓一起用力,把那碗口粗的杆子放在了自己的肩頭。整齊劃一的號子聲中,黃龍門、雙仙宗、破陣營,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湊合在一起的人,同樣渾身泥汙、渾身汗漬的抬著沉重的樹幹,朝著山下緩緩的行了過去。

呂風是極其有福氣的,以他的脾氣,他只能身居高位,做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他有足夠的能力,但是有時候並不屑于去整合屬下的各大勢力。但是有了小貓的存在,這個年月深久的虎精,這個在軍隊中受了好幾年薰陶的虎精,已經充分的明白了團結的力量所在,他有意識的替呂風完成了這些必要工作,讓呂風屬下的修道士們,組建起了一支修道界有史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軍隊。

先是自己軍中的黃龍門、雙仙宗的弟子,隨後是遊仙觀的門人,再最後,等呂風把這樣的方法教授給了遠在西方大陸的白小伊等人之後,呂風屬下所有的修道人,都在他們的首領的命令下,開始了類似的訓練。一支完全由修道人組成的軍隊,並且被呂風的陰險、惡毒、卑鄙、無恥深深的浸透的軍隊,這才是修道界最恐怖的力量。

而此時,日後引發了整個修道界大地震的九九血鷹、三百虎衛,還在笑嘻嘻的,拋開了自己修道之人的驕傲,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和那些普通的凡人士兵,興奮的同作同息,體悟著一種完全不同的,和他們在宗門之中完全同的生活。小貓所想要貫徹的意志,一滴滴的滴入了他們的心頭,成為了他們日後唯一的行動準則。

“軍隊,果然是一個出好漢的地方,哈哈!”得意洋洋的小貓看著天空那一輪紅日,發出了極其歡暢的感歎。“娘的,那些老不死的供奉們,他們最好路上就被人幹掉了罷。老子在這裏練兵,正好偷得空閒。要是他們來了,我肯定又要繼續南下了,哪里還有這樣好的機會,操練自己屬下的士兵呢?”

與此同時,盤古嶺上烏玄觀內,那些老道們滿臉火火的通過一面水鏡,看著小貓屬下大軍肆無忌憚的破壞自己的山林。螞蟻一樣的士兵在盤古嶺的山腳下,蠶食著一棵棵參天的古樹,那原本蔥蔥郁郁的森林,漸漸的露出了黑漆漆地土地,光禿禿的一塊塊好難看。無數禽獸驚恐的鳴叫著。從樹林內沖了出去,朝著盤古嶺深處逃竄。可是尖銳的箭矢破空而來,把那些禽獸死死地釘在了地上。那些士兵發出了興奮的嚎叫聲,今夜又有野味加餐了。

一個老道終於憤怒的咆哮起來:“這是挑釁。他們在挑釁我們烏玄觀的尊嚴,他們,他們居然敢這樣做?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是我們烏玄觀的山門所在麼?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烏玄觀乃是南疆道門的領袖之一麼?他們怎麼敢這樣做?這,這,豈有此理。”

幾個眉毛、鬍鬚都白得彷佛銀子一樣,身上紫氣繚繞的老道憤怒的拍打著面前的桌子,水鏡內的景象頓時發出了一陣陣地顫抖。他們急促的吼叫著:“掌門,我們可能讓他們把整個盤古嶺給砍光了,看他們地勢頭,三天之內就砍伐了近乎一百畝的山林。用火藥炸塌了兩座懸崖採石頭。要是讓他們繼續下去,我們盤古嶺。。。恐怕真的要變成和尚嶺了。到時候,我們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同道呢?”

那掌門老道無奈的咬著牙齒,氣呼呼的吼叫起來:“好,你們有本事,你們就做法發起一陣山洪,把那六萬多士兵都給淹死吧!你們誰去發動法術呢?或者召集一陣天火隕石,把他們都給殺光?嗯?還是招來無數的天兵天將。和他們正面開戰,把六萬多士兵都給幹掉呢?。。。哈,你們去,嗯,等天劫來臨的時候,我會守在旁邊給你們收屍地。”

一群氣勢洶洶的老道頓時啞口無言。下面的人,是六萬修道士啊,可是六萬多普通的人類,普通的士兵。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用法術去傷害這些人的。如果是邪魔外道,說不定還真敢殺了這些士兵收取生魂來煉製法寶。可是他們烏玄觀,怎麼說也是正教門人。怎麼能做下這種惹老天爺發怒的事情?那是萬萬不可的。

黃腫道人無奈地說到:“那,師傅,到底應該如何是好?這明軍要是繼續砍下去,我們盤古嶺怕是真的要被他們給砍光了。他們不僅僅是砍木頭做城牆,他們還用那些木柴生火練磚,煉製木炭,誰知道他們到底要砍多少大樹?”

丹心兒也是一臉火氣的抱怨到:“要是他們再繼續砍下去,凡人身上地俗氣深重,怕是我們盤古嶺的風水都要被他們破壞了。他們採石頭的大軍已經畢竟了丹霞峰,那可是我們盤古嶺龍脈的發源地,要是被他們炸走了一塊,我們這盤古嶺的靈氣可就徹底的泄掉了啊。”

一行大小老道全部眼巴巴的看向了掌門老道,巴望著他能想出好的辦法來。掌門老道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咬著牙齒哼到:“丹心兒,你下山一趟,要那厲虎停止禍害我們盤古嶺的山林。就說,我們指點一處山林,讓他們隨意去禍害就是了,但是盤古嶺,再也許他們動一草一木。。。唔,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就給為師下戰書,說為師要和他賭鬥一番,要是他輸了,就給為師滾出盤古嶺所在的山區。”

黃腫道人眯著眼睛問到:“那,師尊,他們攻下了盤古關的事情,這。。。您老人家看。。。”

掌門老道沈默了很久,這才搖頭說到:“元蒙的大王雖然對我們敬愛有加,可是畢竟這是他們凡間改朝換代的事情,我們不好直接的插手。尤其那盤古關已經被攻克了,我們也沒有理由插手了。不過,丹心兒,如果那厲虎聽勸說,硬是要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卻也不妨給他們一點教訓。。。嗯,聽說中原道門的使者正在傳書我南疆諸門派,要我們要干涉明軍南征的事情,所以。。。”

丹心兒會意到:“所以,我們就趁著中原道門的使者還沒有找上我們烏玄觀的時候,狠狠的給那個厲虎一點厲害看看,是不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下山去找厲虎。”說完,他操起厚角的一根鐵棍,大步的跑了出去。

掌門老道眯著眼睛,一副心有定算的模樣,低聲說到:“前日那孽畜來我們觀中搗亂,卻是大是可疑。不過搜索了這麼多日,不見他的蹤影,也是古怪。。。哼,沒想到盤古關的那些守將如此無用,居然就自己獻出了關卡,那我們還管他們死活作甚?這厲虎招惹到了我們烏玄觀的頭上,那是一定要好好的折辱他一頓的,否則我們烏玄觀臉面何在?”


第三百六十六章  敵影重重(三)

“中原道門似乎是知道我們南疆諸門派給他們的南征大軍找了些麻煩所以派遣了使者要我們行個方便。這臉面麼,那是要賣給他們的,雖然說我有心和昆侖、中南他們爭論個高下,可是暫時還沒到時機,不需要倉促的撕破臉皮。。。趁著他們的使者還沒有找到盤古嶺來,先好好的折辱一下厲虎,甚至可以破去他的玄功,給中原道門一點厲害看看。”

一個老道會意的附和到:“掌門高見,如今我們可還沒有得到中原道門的消息,不知道他們要我們讓開道路。所以如今就算我們殺了厲虎,那也不過是因為他欺壓到了我烏玄觀的頭上來,算得我們不給他們面子,是不是?”

一群老道同時發出了志得意滿的笑聲,得意洋洋的盯著那水鏡看了起來。水鏡的虛像中,丹心兒正扛著鐵棍,已經沖到了那些明軍士兵的面前,十幾個明軍士兵抽出了兵器,飛快的迎了上去。

北方的大雪還沒有消散,青色的鐵騎在大路上狂奔的時候,馬蹄總是會踢飛一塊塊堅硬的積雪,露出下麵黑黝黝的泥土來。風裏依稀帶著一點點綠色的氣息,可是卻被那些青色鐵騎身上的殺氣沖了個乾乾淨淨,天地中的肅殺之氣更加濃厚了。以應天府為端點,無數的密探佈置成了一個扇形的偵察面,掐死了從祁連山通向應天府所有可能的通道。

遠離應天府地那一端還好,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大道上狂奔。尋找他們的主子要他們尋找的人。可是在靠近應天府地這邊,數百密探正緊張的和錦衣衛的踶踶騎周旋著。呂風不在應天府,可是不代表錦衣衛中就沒人了。總掌錦衣衛情報系統大權的徐景,察覺到了這些形跡詭秘的密探的行動。一時興起,對他們下了格殺令。數千悶了一個冬天的錦衣衛興致勃勃的在大批不知來歷高手的幫助下,把應天府方圓兩百里內變成了鐵桶一般的,硬是把那些密探地監察網捅了一個大窟窿。

站在泰灘河邊的錦衣衛總部後花圓內,徐青笑嘻嘻地看著幾個同門師兄弟在那裏設計機關埋伏,嘴裏哼哼有聲的說到:“蒼風堡就了不起麼?這裏是我們錦衣衛的地頭,你蒼風堡卻是三殿下的人手,我不給你添亂子,卻是去給誰找麻煩呢?。。。吩咐下去,抓得到活口就抓。抓不到活口就殺。反正有那百多名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弟子相助,武林中的高手誰能應付得了他們啊?”

殺氣十足的命令讓原本就混亂地地情勢更加雜亂了。無數高手在寬闊的原野中相互攻殺。偶爾還混雜著幾道奇怪的彩光閃動,鮮血塗抹在了潔白的雪地上,但是立刻又被踐踏得烏漆麻黑,混雜在了那些泥土之中,變成了護花春泥的材料。

一條寬闊的馬路邊,一座小小的酒家內,一身青衣的蒼風堡主面色極其難看的坐在一張桌子邊。幾個蒼風堡地下屬屏息靜氣的站在他身前,耷拉著腦袋,手指頭都不敢胡亂動彈一下。輕輕的把玩著手中那小小地粗瓷酒杯,蒼風堡主低聲說到:“掌櫃的,再來一斤老酒,加上兩斤牛肉上來。。。你這裏的老鹵滋味不錯啊,生意應該很好罷?”

那掌櫃的,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兒手腳麻利的切好了牛肉,打了一斤老酒。端著託盤給他送了上來。看到蒼風堡主桌前站著的那幾條彪形大漢,掌櫃的很小心的說到:“可不是麼,我這老鹵也是祖傳的手藝。方圓三十幾裏地裏,也是有名的吃食。客官,您慢用,慢用。廚下有得是,您慢用就是。您要是喜歡點其他的什麼,要是牛尾巴、豬耳朵、豬頭肉什麼的,那邊也盡有得是。”

欠欠腰,掌櫃的就要退下去,卻聽得蒼風堡主淡淡的說到:“罷了,你說得那幾種吃食,也都給我來上兩斤。唔,倒是有很久沒有這樣吃過煙火食了。。。你們說,就這三五天之內,我們損失了兩百多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最後一句話,卻是沖著他的屬下說的。那掌櫃的看到風頭不對,連忙縮縮脖子,退去廚房裏切肉去了。

居中的青衣大漢有點哆嗦的回答到:“堡主,兄弟們也沒有注意,那錦衣衛的大批人馬卻突然殺到,其中很是有些同樣以前在道上開扒的,凶名昭著的人物。原本就這樣我們也不怕他們,哪個兄弟不是刀山血海中闖出來的?那幾個老死的老魔頭,比起堡主您的威名,可是差老遠了,誰會害怕他們那?可是那錦衣衛做事卻是不按照道上規矩來的,見面就是一通強弩迸射,兄弟們實在是擋不住啊。”

另外一條大漢立刻介面到:“強弩也就算了,我們做了些盾牌,倒也不怕他們。可是那群王八蛋,前幾年他們還在道上混的時候,一個個都還去我們蒼風堡拜了堂口的。可是如今扒上了錦衣衛這個高枝兒,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下毒、暗器背後敲悶棍,他們可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我們堡裏在應天府附近的勢力原本就不強,消息也來得晚,兄弟們都分散了,怎麼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蒼風堡主氣惱的皺起了眉頭,低沉的說到:“錦衣衛。。。哼,錦衣衛。他們是仗著自己是朝廷的鷹犬,所以把我們放在眼裏啊。不過,誰叫你們和錦衣衛起衝突的?給我把應天府附近的人手都撤回來,專門盯著祁連山這個方向就是。不要去招惹錦衣衛的人,我們蒼風堡勢力再強,有駐軍強麼?錦衣衛的那群小人,肯定會調動駐軍助戰,你們還懂麼?”

他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狠狠的咀嚼著。“叫兄弟們離開應天府,起碼離開他兩百里地。如今錦衣衛主事地人是徐素,他應該是一個上道的人,要是他趕盡殺絕的話。可就怪不得本堡主去找他的麻煩。退讓兩百里,這個面子我們是給得足夠了。再派個人去給徐青說,就說我們蒼風堡在劫殺仇敵,請錦衣衛不要插手。”

一條大漢低聲說到:“堡主,就害怕徐青那廝知道我們劫殺地人是歐陽主管,那他們是肯定要插手的。”

蒼風堡主有點氣悶的一把把那筷子砸在了桌子上,呵斥到:“放屁!當他們錦衣衛是神仙不成?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就能收到信啦?歐陽至尊帶著秘穀內的三千多弟子叛逃,大隊人馬藏匿形跡還來不及,哪里有空去聯繫錦衣衛?而且我們這張網是早就張下了的。只要是有武功的,一個人都別想從我們的網裏鑽過去。誰能跑去應天府給錦衣衛報信啊?”

他看了一眼廚房那邊,掌櫃的正笑嘻嘻的端著大堆地肉食走了出來。他不以為意的轉過頭來,沉聲喝道:“去,就這樣告訴徐青。就說一個賊子妄圖刺殺三殿下,我們蒼風堡在劫殺那人。話妨說得硬一點,就說如果錦衣衛賣了這個情面,日後我們定有報答。如果他們非要在裏面橫插一刀地話。可就怪不得我們日後專門和錦衣衛對著幹。我蒼風堡潛勢力強大,他們無緣無故的多我們這麼一個對頭,也不好受罷?”

幾條大漢點點頭,魚貫而出,那掌櫃的笑嘻嘻的把那幾碟子鹵肉放在了桌子上,吧嗒了一下嘴巴笑道:“客官一看就是大貴人啊,小老兒在這裏開店子也開了一輩子了,象您這樣威風的人物,還是第一次看到呢。”輕輕的拍了幾記馬屁。這掌櫃的笑吟吟地接過了神色舒暢的蒼風堡主打賞的銀子,退到了廚房裏去了。

幾隻白鴿從這小小的酒家後院內飛了出去,頃刻間就飛入了雲霄。不見蹤影了。前面的大堂內,蒼風堡主慢條斯理的咀嚼著一條豬頭肉,點頭讚歎到: “好風味呀!掌櫃的,你願意不願意去我府上做啊?本堡主重金聘用你!哈哈,你每日裏給本堡主鹵上幾斤好肉,剩下的事情本堡主也就不管你了,如何?”

那掌櫃的從廚房內探了個腦袋出來,滿臉笑容地連連點頭哈腰的說到:“唉呀呀,客官賞識小老兒,小老兒還有願意的麼?可是,故土南棄呀!這一份家業,卻也是小老兒爺爺輩那塊兒傳下來地,小老兒還指望著靠這個店子養老呢,您看。。。”

蒼風堡主財大氣粗的揮揮手,一點不在意的說到:“無妨,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兩銀子,豈是比你在這大道邊做生意的好?你就去我府邸旁邊開個店子,每日專門給我鹵了大塊的好肉送來就是。家業麼,有了銀子,什麼家業不好置辦呢?我是王府裏做事的人,你這滷味的味道極佳,想必是王爺也會愛吃的。巴上了王府這條青雲大道,你的店子可就要紅火起來了。”他滿臉都是驕傲自得的神色。

那掌櫃的猶豫了一陣,終於喜笑顏開到:“哎呀,今日可是碰上大貴人了,您這麼賞識小老兒,小老兒還有不聽您吩咐的麼?唉,就按照您說的辦。不過,小老兒卻是沒有什麼積蓄,這換個地方開店子的話,怕是力有不逮呀。”他臉上露出了一副奸猾的笑容,笑嘻嘻的看著蒼風堡主,幾根手指頭下意識的搓動了起來。

蒼風堡主看得有趣,只覺得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不由得大聲笑道:“罷了,你重新開店、置辦一應物事的錢,本堡主都給你出了。唔,一百兩銀子,那是足夠了罷?至於鋪面的位置更是不用你擔心,我在王府邊上給你找個好鋪位就是了。這些小二,一應人手,只要你想帶走的,都帶走罷。”他笑嘻嘻的搖頭晃腦的說出了這番話,自覺有了一點年輕時走動江湖的張狂意味了。

那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連忙跪倒磕了幾個響頭,笑道:“您可真真正正是大貴人呀,小老兒這就去給您挑選幾塊最好的肉上來,您老等著啊。” 他地腦袋縮回了那廚房的門簾子裏面去了。蒼風堡主也就沒有看到他臉上那一臉陰險的笑容。這掌櫃的原本就是錦衣衛地密探頭目,蒼風堡主卻自己送上了門去,這怪得誰來?混了一輩子的江湖,等到老來。卻陰溝裏翻船了。他以為請去的是一個精擅滷味的老頭兒,卻不知到是一條隨時可能咬他一口的毒蛇。

酒家的門簾子突然被挑開,一條渾身是血的大漢被風雪卷著送了進來。他剛剛進門就趴倒在了地上,連滾代爬的朝著蒼風堡主爬了過去。另有幾條素衣大漢緊跟著他沖了進來,好容易才攙扶起了他,把他架到了蒼風堡主面前。

“堡主。。。丁字隊全軍覆沒,兩百多個兄弟都完啦。。。那,那群錦衣衛,他們是人啊。。。他們就是一群瘋狗,一群野狼呀。。。他娘的。他們根本就不和我們正面對敵,全部是從後面放暗素子。把兄弟們全部給放翻了呀。。。那個該死的‘大小紅袍’,我操他們兩個地祖宗,五年前他們還在我們蒼風堡的總堂喝酒,現在就幫著錦衣衛對我們下刀子了啊。”

那大漢喉嚨裏面抽了幾口氣上來,一口血噴了出去,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陣,再也沒有生氣了。一條架著他的大漢沉聲說到:“堡主。丁字隊是在距離這裏不到二十裏的白楊窪遇襲的,錦衣衛的那群雜碎,他們的暗器上全部都淬毒了呀。娘的,‘大小紅袍’、‘青梅老人’、‘黑木劍客’,這群有名有姓地老魔頭,什麼時候都被錦衣衛給網羅進去了?下手最狠的就是他們啊!”

蒼風堡主的臉色很難看,他丟下了一張銀票在桌子上,飄身而起。“你們留下兩個人來,幫著這個掌櫃的去把店子遷移到王府去。唔。這家店子的滷味極是地道,本堡主倒是挺喜歡的。。。剩下幾個人,跟著本堡主去白楊窪。我要去看看,誰敢在我們蒼風堡的頭上討野火。哼,那幾個不成器的老東西,在綠林道上也是有名的人物,怎麼臨老了卻被錦衣衛給招安了?”

他帶著幾條大漢沖出了這個小小地酒家,迎著漫天的風雪,踏著厚厚的積雪,朝著西邊地白楊窪快步而去。冷風中,依稀可以聽到一個青衣漢子說到: “堡主,您不知道這幾年道上的情形。他娘的,錦衣衛可是花了大本錢,好多江湖好漢都被他們給買了進去了。別的不說,就說我們綠林道上以及黑道上排名前兩百的高手,起碼有七成人物都進了錦衣衛了。”

蒼風堡主不屑的哼了一聲:“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何足論到呢?”冷峭的聲音隨著寒風飄出了很遠很遠,一直飄到了一個胖乎乎的老道耳朵裏面。那老道笑嘻嘻的看著蒼風堡主他們一行人,又看了看他們身後遠遠近近跟著的幾十條景色人影,點點頭,突然拔地而起,直接飛到雲層裏面去了。‘嘩啦’一聲,地上飛起了一團積雪,彷佛是一頭大鳥剛剛踏地起飛一樣。

白楊窪內,橫七豎八的也不知道躺了多少人的屍體,清一水的素色身影,就看不到穿其他衣服的人。一個青衣大漢突然尖叫起來:“天呀,我,我的丙字隊也玩了。。。我要他們在這裏收拾兄弟們的屍首的啊,那群該天殺的錦衣衛,他們還反過來咬了我們一口。堡主,堡主,我的丙字隊也玩了啊。。。他娘的,那群錦衣衛的雜碎在哪里?給老子我滾出來!”那大漢已經有點發狂了,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青衣大漢,他眼裏流出了兩顆滾燙的眼淚。蒼風堡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看著地上的屍首,一眼就看出這些屬下的精壯漢子,全部是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被來自後面的歹毒暗器給暗算了的。看看他們身體上的窟窿吧,一個個碗口粗的窟窿是那樣的猙獰可怖,彷佛被野獸撕咬過一樣。一攤攤的血跡被凍成了冰塊,在那雪地裏顯得好不刺眼。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蒼風兄,好久不見啊。蒼風堡主傲蒼風,呵呵呵呵,你建立了蒼風堡,讓他成為江湖第一堡之後,居然連自己祖宗的姓氏都改了。傲蒼風,好名字啊。。。不過今天吹的是西北風,不知道你能不能傲起來啊。”

一個渾身裹在紅色長袍內,就露出了一張慘白色的臉蛋,有氣無力彷佛快要死去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百十丈外的一個小土包上。他咳嗽了幾聲,懶洋洋的說到:“兄弟,還不起來?蒼風老兒來了!唉,我還能計算著他的第一句話呢:大小紅袍,虧我們也是同道,也有不淺的交情,你卻為何要下殺手對付我的門人弟子?”


第三百六十七  敵影重重(四)

同樣裹在紅色長袍內,耷拉著眼皮似乎在打瞌睡的,看起來足足有百五景歲的老頭兒閃了一下,出現在那人身側。他冷冰冰的說到:“沒奈何啊,誰叫我們大小紅袍一輩子就沒有存下錢來呢?他蒼風堡家大業大,做一筆買賣一輩子就吃喝不愁了,可是我們還要養老糊口啊?誰叫人家錦衣衛的大統領出了十萬兩銀子一年的價錢,把我們的小命都給買了過去呢?”

‘嘿嘿’、‘嘎嘎’、‘吱吱’、‘赫赫’,連串的怪笑聲響了起來,三十幾條服飾各異的人等出現在土包周圍,哪一個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上的黑道巨魁。他們眼裏閃動著兇殘的嗜血的光芒,懷好意的看著蒼風堡主以及他身後漸漸聚集起來的三百多名弟子。

蒼風堡主長吸了一口氣,滿臉笑容的點頭說到:“好,好,你們都是我蒼風堡的好朋友,真好啊。哈,大小紅袍、黑木劍客、憐花老人。。。好,好,錦衣衛果然是妖魔鬼怪齊全了。。。不過,你們以為今天就吃定了我蒼風堡麼?呵呵,你們計算我,我何嘗不在計算你們呢?沒錯啊,要是我還是以前的傲蒼風,你們這三十幾個老朋友一出來,我就要落荒而逃,可是今天麼,嘿嘿!”

大小紅袍對視了一眼,聳聳肩膀,沒好氣的說到:“蒼風兄,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你還是快逃走的好。錦衣衛地徐青大人下了命令。要我們把應天府附近的蒼風堡高手們都給剷除了。又得到消息說,說您老兄居然是親自出馬了,所以。。。嘿嘿,很不好意思啊。我們怎麼說也是拿了人家的錢財,有點手軟,,所以出手也不行呀。。。可是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了,你要是自己逃走,我們保證不追。”

蒼風堡主冷漠地說到:“哦?我自己逃走?”

一個渾身漆黑,連皮膚都黑黝黝一團的老者乾澀的說到:“錯,你自己逃。留下你的門人弟子,讓我過把癮。這幾天,我一個人殺了你蒼風堡的弟子九十三人,感覺很不錯。很有味,想多殺幾個。你。一定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蒼風堡主猛地上前了幾步,狂笑到:“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今天你們一個都不要想活著回去。本堡主今日一定要殺絕你們這群江湖人的恥辱。。。為了一年十萬兩銀子,你們就甘心捧著錦衣衛的大腿去過日子麼?哈哈,那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地大腿,可是香的不成?。。。今日裏。你們誰都別想活,都得死。我門下弟子死一個,我殺你們全家來補償。”一縷縷白色地劍氣從他身上崩射了出來,怪嘯聲漸漸的響起。

大小紅袍淡然說到:“您老哥悟通了那顆劍仙留下來的劍丸罷?難怪有這麼大的口氣,可以一個人對付我們這幫子人手。唉,想當初,我們比起你也就差了一分半分的,今日想必是差得太遠了。。。不過。。。”兩人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不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顆劍仙的劍丸在你手中麼?難道我們知道,你已經悟出了其中地奧秘,成了劍仙一流麼?今日對付你的人。可不是我們啊。”

一個眉毛血紅的老頭兒慢悠悠的說到:“罷了,我們的情面可是盡到了,要他逃走,他不逃走,這可就是沒奈何的事情!唉,總有人對付他,我們就殺光了他的門下弟子,這也就是一場功德。一個人頭是多少賞銀來著?二十兩?唔,多殺幾個,今日的酒錢又有了。”

蒼風堡主氣煞,劍指一指,一道七八丈長短的白光劃開了寒風,朝著土包上地那群‘知交好友’射了過去。劍光呼嘯,寒氣襲人,飛劍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到丈許的地方。可是大小紅袍他們還是很淡然的笑著,絲毫沒有把那呼嘯地劍光放在心上。甚至有十幾個老魔頭已經準備著繞到蒼風堡門人的身後,去對付那些景衣大漢了。

蒼風堡主心裏納悶,渾然不知這些人為何膽子大成了這樣。莫非他們不知道飛劍可以殺人麼?橫下一條心,他厲斥了一聲:“疾!”頓時那白光在距離大小紅袍還有五尺遠近的時候,突然分化成了百多條白光,繞了一個大圈子,把土包上的所有人都籠罩在了裏面。他獰笑著,大聲笑道:“哈哈哈,你們這群沒見識的照西,去死罷!還真當你們練成了金剛壞之軀麼?”

手指頭輕輕的往下麵一壓,那劍光纏繞而成的大網頓時也往下麵壓了下去。他已經做好準備,聽這群‘老朋友’發出的慘叫聲了。

大小紅袍突然拍掌大笑起來:“哈哈,好,精彩呀!”十幾面足足三丈許高,五彩霞光繚繞的旗門出現在那土包之上,一蓬蓬的青色光流從那旗門之中流淌了出來,牢牢的吸住了那百多道白光,把它拖拽著往旗門內飛了過去。數百道天雷轟鳴而下,沉重的轟擊在了那白光之上,‘當當’的巨響聲中,那白光已經受到了重創,無數白色的光點濺落下來。

劍仙的飛劍和自己的元神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那邊劍光受到重創,這邊蒼風堡主也是渾身一抖,張口噴出了大口的鮮血。蒼風堡弟子們還沒有驚呼出聲,蒼風堡主身前十幾丈的地方,突然有三十幾條詭異的人影沖天而起,無數密集的拳風帶著‘轟轟’的雷鳴聲,朝著蒼風堡主當心砸了過來。那拳風淩厲到了極點,隔著十幾丈的距離,破空的拳風已經把蒼風堡主的衣服震成了粉碎。

‘砰砰砰砰’,無數巨響中。蒼風堡主的身體彷佛風中落葉一樣,瘋狂地顫抖起來。那三十幾條人影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圓圈,正好把那蒼風堡主套在了圈子裏,無數拳風轟鳴著朝著他的身體轟去。就彷佛一群人在打沙袋一樣。蒼風堡主慘叫著,‘啪啪’的巨響聲中,他的肌肉一塊塊地被打炸,骨骼一塊塊的被打裂,內臟也都紛紛碎裂,變成了肉醬一般。

十幾個羽冠道人出現在土包上,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不過五十歲的模樣,年紀最小的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對於修道人來說,他們都實實在在的是剛入門的 ‘年輕’弟子了。不過看他們一個個神氣飽滿的模樣。再看看他們那圓潤光澤,有寶光透出的皮膚。就知道他們的道行已經到了一定地程度,是那些剛入道門的弟子所能比美地。

帶頭的那個黃袍老道低聲的歎息了一聲:“無量壽佛,把銀厚、鐵屍都給收回來罷。蒼風堡主,今日貧道師兄弟奉命狙殺於你,卻不是吾等本心,施主日後萬萬不可怪罪在我們茅山頭上。吾等奉師門長輩之命,投入錦衣衛。為錦衣衛效力!這也是奉了皇上的聖旨,違背不得的。施主今日的修為,卻也是難得,難得!可惜,可惜。。。過貧道等卻也是無奈,無奈!”

蒼風堡主那破碎的身軀呆呆地豎立在那裏,呆滯的眼神死死的看著那羅裏囉嗦的黃袍老道,喉嚨裏‘咯咯咯咯’的說不出話來。茅山的修道士?他怎麼知道會碰上這些人?如此說來,大小紅袍他們要自己逃走。卻,卻是真話了。可是,茅山派的修道士。怎麼會加入錦衣衛呢?就算是聖旨宣調他們,茅山一派,向來也過是在皇宮做供奉的呀。

那三十幾條詭異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慢慢的飄落在了地上,步伐沉重的朝著土包退後了數十丈。這些僵屍一個個面目呆板,行動緩慢,關節屈伸之間隱隱有金鐵撞擊聲發出。八條僵屍身上裹著銀色地符菉,其他的二十四條僵屍裹著黑色的符菉,想必銀色的就是銀屍,黑色的就是鐵屍了。他們沒有任何的法力,唯一的特點就是渾身堅逾金石,行動如風,力大無窮。

蒼風堡主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冷笑,一邊噴著血,一邊低聲笑道:“茅山的修道士。。。茅山秘制的飛天僵屍。。。果然厲害。。。本堡主還以為我的道行可以橫行天下了,誰知道卻連你們都勝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完,他仰天便倒。

茅山派的老道們互相看了看,收起了那旗門陣法,搖頭歎息到:“罷了,諸位施主,輪到你們出手了。我等雖然奉命加入錦衣衛,卻是不方便沾染血腥的。”說完,他們指揮著那些僵屍也退後了幾十丈,讓出了那些臉色灰敗,一個個都開始哆嗦的蒼風堡弟子。這些老道的心裏很委屈,他們等於是呂風用幾百斤畫符的材料給勒索進錦衣衛的,自然是不願意全心全意的幫錦衣衛辦事。這所謂的不殺生,不過是藉口罷了。

大小紅袍他們一個個笑起來,大肆的拍了一陣茅山派諸門人的馬屁,直到那些茅山弟子都一個個面紅耳赤,連連推說自己擔當起他們的稱讚後,他們才獰笑著朝前逼了過去。三百多蒼風堡的精壯漢子,三十幾個成名數十年的老魔頭,這一仗看都不用看下去了。那些漢子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卻哪里比得過這些凶名遠播的黑道高手?

‘噗噗’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四周的雪地裏,無數人影冒了出來。將近一千名錦衣衛的高手慢慢的圍向了這些蒼風堡弟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獰笑。他們手上都扣著錦衣衛特製的三棱破風錐,緩步朝著那些蒼風堡弟子逼了過去。幾個錦衣衛將領慢吞吞的跟在他們身後,突然曼聲的叫了一聲:“罷了,殺了他們罷,不要讓徐大人等得焦急了,他還在等我們回信呢。”

千名錦衣衛的高手雙手同時揚起,四千枚沉重的三棱破風錐朝著三百名蒼風堡弟子呼嘯而去。特殊設計的破風錐,加上這些錦衣衛高手那渾厚的內力,肉眼根本就看不清那一條條青色的流虹到底是什麼東西。習噗哧,噗哧,地暴響聲中,蒼風堡屬下的青衣壯漢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最外面的百多名大漢活生生地被那霸道的暗器給撕裂了,無數殘枝斷臂抛灑在了雪地上。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大小紅袍他們狂笑一聲,突然揮出了自己得意的兵器。闖進了殘餘的蒼風堡弟子佇列中。這些成名的老魔頭,一個個都有一身極其霸道邪門的武功,又都是看准了那些青衣壯漢的要害下手,頓時就看到血霧滿天,一個個蒼風堡弟子慘死在他們的兵器之下。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三百多名蒼風堡弟子死得一個都不剩,加上前面的兩批密探隊伍,這一仗錦衣衛足足吞掉了蒼風堡八百精銳。

蒼風堡主呆呆地躺在地上,體味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無窮無盡地劇痛。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的崩潰,近乎要散架了。可是他體內的元功依在,元劍還沒有被消滅。雖然因為劍光被毀。自己的元神受了重創,可是那強大的真元,卻還吊著他的一口氣,讓他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得,白白地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活了又死。他在心裏瘋狂的詛咒著:“茅山派的道士。你們好,好,好。。。你們為甚不直接打死了我?”

耳邊傳來了自己的親信門人連串的慘嚎聲,蒼風堡主心裏都在滴血啊。這些門人,是蒼風堡的箐華所在,乃是蒼風堡爭霸江湖的憑藉之一。這一次搜捕歐陽至尊,他生怕歐陽至尊訓練出來的弟子對自己陽奉陰違,所以這幾年來凡是歐陽至尊送去王府內的青年高手,他全部留在了王府內。這次派遣出來地。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啊,可是自己卻無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無邊地恥辱淹沒了蒼風堡主的心,他想到自己方才那大咧咧的誇口要一個人殺光大小紅袍他們。無邊的羞慚就湧上了心頭。“老天爺,誰知道他們錦衣衛中居然隱藏了茅山派的修道士呢?錦衣衛,錦衣衛,那些修道士怎麼可能加入錦衣衛?這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我,我不服啊。。。要是早知道他們埋伏下了這麼一批修道高手,我,我至於敗成這樣啊!”

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眼白、瞳孔裏,都射出了恐怖的血光。“如果我今日死,如果我今日死的話,呂風,我和你不死不休。還有那徐青,我要把你戳骨揚灰。歐陽至尊,我要滅了你的滿門!我,我要殺光這群混蛋啊。”他咬著殘破的牙床,喉嚨裏面發出了‘呼嚕、呼嚕’的喘息聲,一團團的血沫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形容好淒厲。

一個錦衣衛的將領走到了他身邊,踢垃圾一樣的踢了他一腳,搖搖頭說到:“這廝的功力卻也是深厚到了極點,不可思議啊!被打成了一條破肉口袋了,居然還能活下來。。。喂,哪位兄弟給他一個痛快的?殺死天下第一堡蒼風堡主,這個名頭可是不錯的,足以讓你在江湖裏一日成名啊。哈哈哈,當年是說,除了張三豐,這蒼風堡主就是天下第一麼?”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笑得氣都喘過來了:“沒錯,沒錯,哪位兄弟行行好,給他一個痛快!正面決鬥,一劍殺死了蒼風堡主,這個名頭可就大了呀!”這幾個將領都是黃龍門的弟子,深知藏匿之道的重要性,所以這種便宜,他們是懶得揀的。

一個剛剛加入錦衣衛的綠林好手笑嘻嘻的走了上來,諂媚的看著幾個錦衣衛的將領,點頭哈腰的說到:“幾位將軍,這勾當不如便宜了小子我罷?前輩們都有了鼎鼎大名,殺了蒼風堡主也顯不出他們的威風來!還不如便宜了小子我,讓我這個江湖的二流好手,試試殺死天下第一高手的滋味到底如何。”

蒼風堡主斜著眼睛看著那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氣得眼睛裏面都滴出了血來。他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一個江湖二流好手的劍下!他蒼風堡主傲蒼風,不管怎樣都是縱橫一時的豪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名頭相當的先天級高手的劍下。他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腦袋,朝著大小紅袍他們投去了祈求的眼神,祈求他們乾脆一劍殺死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小人的屈辱。

大小紅袍他們一群老魔頭站在旁邊,嘻嘻哈哈的笑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祈求眼神的模樣。蒼風堡主徹底絕望,仰天發出了一聲甘心的悲嘶。此時的他,連吼叫一聲都沒有辦法了,一條銀厚的重拳,已經轟碎了他的喉嚨,聲帶都被震碎了,哪里還能叫嚷得出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敵影重重(五)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嘻嘻哈哈的鼓勵著那個獐頭鼠目的漢子,鼓勵他去殺死蒼風堡主,博取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沒有人注意到,這幾個將領雖然是滿臉的不正經,滿臉的張狂、暴虐,可是他們的眼神卻是清澈如水,把四周的反應都統統的看了個詳細。而那滿臉興奮的錦衣衛,則是提著自己的繡春刀,大笑著走近了蒼風堡主。

“唉,您老可別生氣,您死了就死了,可是要是還能成全小人我的威名,何樂而不為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名氣還有什麼用呢?就好像一頭猛虎死了,他的肉也是要被老鼠給吃掉的,皮也是要被蟲豸給毀掉的。還不如把那皮毛留下,起碼人家看到了那皮毛,還能想到那老虎的雄偉風姿罷?”那漢子搖頭晃腦的沖著蒼風堡主耍嘴皮子,故意的羞辱於他。

茅山的老道們都閉上了眼睛,在旁邊念頌經文,心裏很是不以為然。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在殺人之前還要故意的折辱人家,這可就是小人行徑了。老道們滿肚子的火氣,卻是又撒不出來,誰叫自己的師門長輩上了呂風的套子,為了幾百斤畫符的材料,就把自己給賣給錦衣衛了?

那漢子又好好的囉嗦了一陣,直氣得蒼風堡主身體都哆嗦了起來,他才揮動自己的繡春刀,一刀朝著蒼風堡主的脖子斬了過去。就這關口上,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淩厲的破空聲。一道燦爛無比地湛藍色光芒轟鳴著轟擊了下來。那漢子茫然的抬頭看了過去,那光芒帶著巨大的風壓,遠遠的就剝去了那漢子身上地皮肉,‘哢嚓’’聲中。一具鮮血橫流的骷髏架子猛然出現,那漢子發出了一聲慘嚎,就連骨架都被震成了粉碎。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站得最近,那道湛藍色的光芒卻是連他們都卷了進去。幾人大驚,同時吐氣開聲,雙掌之間卷出了一道素色的狂飆,十幾道掌風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堅固的罡風罩。‘嗤啦’聲中,他們的罡風罩上竟然爆出了一團團的電芒。這個異象,讓那些倉促間出手做法的茅山道人都驚訝的‘哦’了一聲。

湛藍色地光芒和那青色的光罩硬扛了一下。光芒中傳出了一聲驚咦聲,藍色地光芒突然大盛。景色的罡氣罩‘轟’的一聲炸裂,六名錦衣衛將領身體化為一道道虛影,朝著後方激射。‘嗤啦’聲中,他們的腳在地上帶出了深深的溝渠,土石飛濺。一個將領的後背正好砸在了一個錦衣衛高手的身上,‘轟’地一聲,那錦衣衛被活生生的炸成了粉碎。而那將領則是堪堪借著這股反震的力道站穩了腳步。

‘嗡嗡’的巨響聲中,無數道天雷朝著那湛藍色的光芒轟了過去,可是那藍光只是一個轉折,就重新轟鳴著沖上了天空。地上的蒼風堡主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留下了那個佔便宜的錦衣衛那破碎的血肉和骨頭。
六名錦衣衛將領面色陰沈的快步走了回來,他們似乎就受了點振盪,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地傷害。大小紅袍這群投靠錦衣衛的老魔頭們心裏暗驚,那道藍光的威勢,他們是絕對沒有把握接下來地。而這六個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錦衣衛將領,卻接得如此輕鬆?茅山的那些老道也是一個個偷偷的看他們六個,那道藍光雖然顯示出來的不過是元嬰初成時的法力。可是也不應該是六個武林中人能聯手接下的呀。除非他們六個都有比先天級高手強大十倍以上的真元,否則根本不可能接住那一擊。

不過,老道們都是很小心的人物,他們是不會胡亂的猜測他人的功力水準的。

那些錦衣衛的將領,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的人物,看到老道們這般模樣,已經知道他們發現自己的功力極其的高深了。帶頭的那個參將笑嘻嘻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光四射的靈苻,搖頭歎息到:“幸好呂統領出京的時候,給我們留下了護身的靈苻,否則今天還真的會被那人算計了。”老道們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心頭疑慮盡去。他們可是知道呂風是符菉的高手,否則自己怎麼會被他給拐下山呢?

卻說蒼風堡主自忖必死的時候,就看到那丈許粗,也不知道多長的輝不藍光籠罩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一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高高的雲霄之中,一片片的雲朵從自己的身邊飛掠了過去。一股強大的熱流在自己的體內流動,可以聽到骨頭、肌肉、經脈、血管重新接上時發出的‘啪啪’的脆響聲。那熱流無比的神奇,所過之處,自己的劇痛已經全部消失了,暖洋洋的好不舒適。

藍光收斂了起來,猛然間降落在了一個山頭上,把蒼風堡主丟在了地上。蒼風堡主只覺得渾身舒坦無比,輕輕的捏一下拳頭,頓時有如潮的真力湧了出來,渾了的骨節子都‘啪啪’的亂響。他驚咦了一聲,似乎體內的真氣雄渾了少,比自己剛剛吸收那劍丸所帶的真元時,起碼要強上了三倍。那藍光不僅僅治好的他的傷勢,而且連同他的真元也增強了極多。

蒼風堡主喜出望外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祈禱到:“老天保佑,今日我傲蒼風死,日後定有報答。”

笑聲突然從他身邊傳了過來。蒼風堡主猛回頭看時,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道人手裏抓著一個酒葫蘆,正靠在一根枯樹上喝酒。他身後的樹林子裏面,隱隱約約的有幾十條人影閃動,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物。那道人笑道:“分明是貧道我救了你,你卻去謝那個老天爺,好沒有道理。唉。本來還說給你點好處的,你既然連恩人都分不清,我給你好處作甚?”說完,他笑著拍拍肚子。轉身就要走。

蒼風堡主也是一個精明至極地人物,他連忙朝著那道人跪倒下去,恭聲說到:“仙長既然救了晚輩,卻為何要開晚輩的玩笑呢?仙長留步,有什麼吩咐,晚輩萬萬不會推辭就是。”他依稀記得自己出那個酒家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老道的身影,如今他又在這裏出現,定是有所為才來。對於蒼風堡主來說,他是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出手救人的。這老道救了他。一定是有所要求的。

老道點點頭,回過身來又靠在了一棵大樹上。懶洋洋的說到:“罷了,你也是個聰明人,也就逗弄你了。唉,原本是想連你的屬下一起救的,可是那裏明地裏有十八個茅山的道人,暗地裏還藏著三個中南山的長老,我可不想和他們見面。所以只能救了你一個人。你,不怪我罷?”

蒼風堡主站了起來,恭敬的說到:“仙長救了晚輩,就已經承了您莫大的恩情,如何還敢有其他地怨言呢?那些屬下弟子,他們今日死了,也是他們的劫數,怪不得別人。身為他們地堡主,日後只能想方設法替他們報仇才是了。”說完。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無奈的揮動了一下手臂,說到:“不過。晚輩卻是沒有想到,已經修成了劍仙的我,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胖老道笑了起來,搖搖頭,晃悠了一下酒葫蘆,發現裏面的老酒已經被喝了個乾淨,頓時隨手把那葫蘆扔進了樹林子,喝道:“再去給我打十斤老酒來,就要蘇州府的那玉庭春,別地我是不喝的。”立刻就有一道紅光從後面的樹林裏破空飛起,帶著隱隱的破空聲朝著東南方向飛了過去。老道得意的抬頭看了看那道匹練般的劍光,回頭來朝著蒼風堡主笑了笑。

“你那修的是劍仙?放屁!本聖告訴你,你那柄飛劍,在修道界也是下三品的貨色,最多最多,上面附著的那劍仙地靈氣多一點,也不過是下二品的玩意,上不得臺面的。這麼差地飛劍,才會被茅山派的那幾個晚生後輩一陣天雷,就劈成了碎片,連帶著你受傷了。。。你呢,也是蠢得豬一般的人物,身為劍仙,居然被茅山的飛天僵屍給逼近了身體,你不是找死麼?”

他搖頭晃腦的沖著蒼風堡主一陣的陰損,罵得蒼風堡主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修道之人,身體是最脆弱不過的。除了某些修煉了特殊功法的人,可以不怕普通飛劍的刺擊,其他的人肉體雖然比普通人結實一點,也經起飛劍法寶的攻擊的。你不過是修成了元劍的剛入門的劍仙,就被人逼近了自己的身體,這頓打,你是挨得活該。”

老道舔舔嘴唇,繼續罵道:“你以為得了一顆劍丸,吸納了上面附著的真元靈氣,你就是劍仙了?放屁,什麼是劍仙?青蓮劍仙李太白說得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可好,你是十步被殺一次,千里也不知道被殺多少次。。。劍仙的攻擊力,在所有的修道人之中是最強的,可是你看看,你修的是什麼劍仙?被幾個晚輩打成這般模樣。”

“雖然你的飛劍品質是差了一點,可是你連劍仙最基本的作戰方式都弄錯了,你不死,那就真的沒有道理了。。。絕頂的劍仙,以氣禦劍,千里之外,一劍轟下可以毀去一座城池。而你。。。唉!要飛劍沒有飛劍,要道行沒有道行,要什麼沒有什麼,還湊了這麼近,居然一腳走進那些茅山僵屍的埋伏裏面去了,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是?”

蒼風堡被罵得耷拉著腦袋,半天沒吭聲。可不是麼,他以為自己得到了劍丸,練成了飛劍,起碼也是天下一等一得角色了,誰知道茅山派出來幾個青年弟子,就把他揍成了這般模樣,還差點死在江湖宵小的手中,實在是氣惱不過。

那胖老道招招手,笑著說到:“罷了,看你怪可憐的,你手下又有一大批的人手,正好成為我在中原的基業,你就拜我為師吧!唔。本聖不今虧待你地,你拜我為師,我自然會給你好處。呵呵呵,你的蒼風堡的門人弟子。就是我的徒子徒孫,我自然會幫你發揚光大蒼風堡,說不定日後做皇帝都有你地分兒呢。”紅光閃動了一下,一個黑面老道出現在那老道身邊,恭敬的遞過了那酒葫蘆。

胖老道得意的點點頭,揮退了那個黑面老道,笑道:“看看,蘇州府距離這裏,何止數千里的路徑?他來回一次,卻不過是盞茶時分。他還是煉氣士,並不是練劍的劍仙。這等威力。可是你所能想像的麼?還不磕頭作甚麼?拜我為師了,我自然有有辦法極快的增加你的道行和功力,你的門人子孫,也有不少的好處,豈是比你當這個所謂地蒼風堡主要來的威風?”

蒼風堡主思忖了一陣,終於跪倒在了地上:“徒兒傲蒼風,拜見師尊。。。還請師尊賜下姓名。好讓徒兒稱呼才是。”

胖老道笑嘻嘻地看著蒼風堡主,當場就掏出了一柄精光四射的白色飛劍,遞交在了他的手上。“為師自號左聖,以後的來歷麼,你自然會清楚的。過為師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高陽王府的後臺乃是和我同級的右聖,呂風地後臺卻是我不願意招惹的元聖。所以,你自己可以想想吧,要是沒有我幫你。你怎麼可能幫助那位三殿下成事呢?”

蒼風堡主的額頭上一陣的冷汗滲了出來,他呆呆的看著滿臉笑容的左聖,終於真心誠意的磕頭了下去。朱僜的靠山是右聖。呂風的靠山是元聖,而這個胖胖地老道是左聖。聽這個名號,他就知道其中的蹊蹺不少,可是,這又管他什麼事情呢?只要能增加自己的實力,增強自己地勢力,管他其他的作甚?想到這裏,蒼風堡主眼裏卻又流露出了幾絲得意的神色。

左聖把他的反映都看在了眼裏,由得點頭稱讚到:“好,能拿得起放得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嘿嘿,為師的今次來中原,卻是有所為而來,總不能讓其他兩位座大罷?為師的總也要爭奪一份功勞才是。唔,在你的實力能夠對付呂風之前,為師的勸你何妨與他假意交好?日後麼,也定然有你的好處,為師總會幫你報了今日之仇的。”

蒼風堡主輕聲的獰笑起來,左聖也是滿臉笑眯眯的,抓起酒葫蘆灌了幾口老酒,眼裏閃過了詭譎、難以琢磨的神光。

盤古嶺下,那滿臉氣昂昂的丹心兒已經抓著鐵棍,和十幾個明軍士兵對峙了起來。他大聲的吼叫著:“叫你們的將軍厲虎出來,道爺我是烏玄觀掌門的門人,特意來找他有事情商量的。你們耽誤了大事,可擔待得起麼?”

聽到了丹心兒的吼叫聲,小貓扛著他那柄長刀,慢吞吞的帶著血鷹幾個迎了上去。遠遠的還沒有看到丹心兒的面,小貓已經怪聲怪氣的吼叫起來:“娘的,什麼道爺道爺的,莫非是來乞討化緣的麼?活見鬼,深山老林裏面,怎麼會有道人來化緣呢?你們這群不會辦事的廢物,給他大發幾個窩窩頭趕走了就是,耽擱什麼時間呢?”

丹心兒氣得臉色發紫,鐵棍猛的往地上一杵,大聲吼到:“厲虎,你還記得道爺我不?”他的臂力卻也是驚人,那鐵棍狠狠的往地上一頓,已經在那堅硬的石頭上砸了尺許大小的一個窟窿。那幾個明軍士兵看得他這般模樣,立刻兇神惡煞般的圍了上去,揮動自己的兵器就想要動手。

小貓懶洋洋的喝止了那些衝動的士兵,淡然說到:“哦,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呀。前日裏還以為你是盤古關的將領,誰知道卻是一個化緣的雜毛牛鼻子。怎麼的?幾個窩窩頭還打發了你,你想要多一點?好,虎爺我也是一個痛快的人物,你說吧,要多少銀兩,虎爺我自己掏腰包也能對付得你的。”

丹心兒怒視著小貓,冷聲喝道:“放屁,我是來向你化緣的麼?厲虎,打開天窗我們說亮話,也不瞞你什麼,今日我是奉我烏玄觀掌門,也就是我師尊的諭令,前來和你們好言相商的。這盤古嶺,乃是我烏玄觀山門所在,尤其附近的這幾座山峰,更是整個盤古嶺靈氣所聚的根源,由不得你們在這裏伐木採石。”

頓了頓,他用鐵棍指點了一下附近的那些正在興致勃勃的砍伐木頭的士兵們,厲聲到:“看看,你們把盤古嶺糟蹋成了什麼樣子?總之我們烏玄觀是不能坐視的。。。看在同道的份上,今日就指點你們一條明路,此間東去一百二十裏,有一大片的野林,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都好,但是這盤古嶺,乃是我烏玄觀的地產,不許你們在這裏放肆。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烏玄觀的人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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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六十一章  驚變連連(下)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了幾聲難聽的笑聲傳了過來,可是慕容天沒有在意。自從刺殺呂風失敗,自己被帶來了這裏,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回去中原的可能性了。先不管那厲害得離譜的元聖和右聖的爭鬥,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不是呂風的對手了。先天高手又如何?據那淩霄老道說,呂風應該是金丹大成的修道士,自己區區一個先天級的高手,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尤其呂風得陰險和奸詐,比起他的力量,更加讓人害怕啊。他不由得低聲歎息起來:“殿下,請恕慕容無能,無法在你身邊助你征戰天下了。唉,大殿下有那呂風相助,您想勝過大殿下,接掌皇位,卻是困難至極呀!”有一句話他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隱約覺得皇位的更迭中,有一股濃濃的,說不清的陰謀氣息在。就看元聖和右聖他們這麼厲害的修道之人,居然會出現在朱僜和朱僖的身邊,就知道其中有一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可是慕容天本能的直覺,元聖他們並不是好玩才參與到兩個殿下的爭權奪利之中的。

眯著眼睛端詳了那件奇形的法器好久,慕容天這才又低下頭來,無聊的思忖到:“來這裏都這麼久了,卻說他們的那什麼主人一直在閉關,都沒能見到他。在中原,見到的奇怪事也少,卻也沒見到這般宏偉的景象。那四座小山一樣的金字形地神殿,居然是飄浮在空中的!唔。他們還有這麼多的修道士,這片土地,卻也是從沒有聽說過的。就算是那些最見多識廣地胡商,也不知道這片土地呢。”

“自己以以後是留在這裏呢。還是怎麼的?如果留在這裏,憑藉自己的資質,數百年後修成神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可是如果是留在這裏,當日我發誓跟隨殿下征戰天下的誓言,卻不是白紙一張了麼?我慕容天大好男兒,不能信守諾言,豈不是羞慚?可是我刺殺呂風成,我的通緝文書,一定已經行遍了天下,中原已經沒有我的立腳之地了呀!”

他猛的跳起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懣的叫嚷聲:“殿下,慕容無能啊。連累了殿下。。。可是,若是我慕容天再也不能輔助殿下,就殿下身邊一派庸碌之才,哪里還是呂風那廝的對手?”‘砰’的一聲,他狠狠地一拳擊打在了地上,強橫的先天真氣破體而出,彷佛一團流星。砸在了那堅硬地漆黑的石板上。

砰的一聲,被法力加持了的地板紋絲動,慕容天的拳勁順著地板上的花紋遠遠的傳播了開去,‘嗡嗡’地響聲從四面八方回蕩了開來。

主聖隱身在慕容天旁邊,看了好久,終於點點頭,思忖到:“這慕容天,用中原人的說法,就是一條血性漢子!奈何卻被那呂風吃得死死的。最後居然用上了刺殺的下流手段!呵呵呵,偏偏還碰到了元聖出手,結果自己被逼得從中原遠遁啊!。。。不過。這樣也好,他想必是沒有什麼野心的,無非是想要輔助他自己的主子當上皇帝。”

“嗯,有所欲者,心中必然有弱點,這才方便我去控制他們啊!這樣一個人,會威脅到我的存在,那,卻是可以給予他一點力量,讓他去中原和呂風作對,平衡元聖和右聖之間的實力呢。。。而且,總不能老讓他們幾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在中原,我也要安插幾個心腹去那裏,按照我地意願行事了。萬一元聖和右聖都失敗了,最起碼我安排下來的人,還有成功的機會啊!”

慕容天突然聽到了自己身邊衣襟翻舞地聲音,他心頭大震:“我沒有聽到人靠近的聲響!”反手一拳擊出,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貼著地面掠出了十幾丈遠。‘嗚’的一聲彷佛公牛發出的咆哮聲,一股白色的拳勁狠狠的擊打向了主聖的身體。

主聖笑了一聲,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股強橫的拳勁微微停滯了一下,頓時被吸得乾乾淨淨,一點飄散的勁風都沒有留下。他笑著說到: “慕容將軍為甚如此緊張?身為大將軍者,當坐亂不驚,將軍卻為何有如驚弓之鳥呢?要不是本聖還有幾分能為,卻不是被你一拳打死了麼?”他的身體,微微的向前飄動了幾步,剛好顯露在一支燭光之下,讓慕容天看了個清楚。

慕容天抬頭看時,那主聖和在那邊殿堂時的模樣卻又大不相同。他此時身披一件黑色的長袍,長長的披風無風自動,在他身後翻舞。一層淡淡的黑氣纏繞在他的身體外,給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了幾絲朦朧的神秘氣息。黑色的長髮快要拖到了地板上,每一根頭髮上都罩著一層詭秘的黑光,在他腦後飛快的飄舞著。

而主聖的面孔,那應該是面孔的地方則是一片的虛無。那裏應該有東西,可是你一眼看過去,卻根本注意到他生成什麼樣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虛無。漸漸的,會讓你覺得自己的視線不斷的被吸引了進去,最後你的魂魄似乎也飄飄欲飛,連帶著身體都差點陷入那漆黑的,無邊無際的虛無中去。

慕容天猛地驚醒過來,不敢再看那主聖的面孔,有點忐忑的問到:“你是何人,為何形跡如此詭異?”這主聖站在那裏,就好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有一種讓人難受的不真實感。慕容天身為先天級的武學高手,想用自己的靈覺鎖定主聖的存在,可是那邊就是空蕩蕩的一片,靈覺只能茫然的在虛空中晃動,不知道有多難受了。

主聖輕聲的笑著:“慕容將軍用驚惶,我的名字。自己都忘記了,你妨就叫我主聖。這裏乃是我地住所,我的宮殿,我的家。你是客人,我來見見你,也是應該的吧?至於我突然地出現,實在是有些失禮了,不過本聖已經數千年沒有見過你這樣外來的活人了,也忘記了人間的禮儀,還請慕容將軍恕罪。”

慕容天聽得他的話,心裏嚇了一跳,幾千年沒見過人了,這人的歲數可大得嚇人了。他連忙行禮到:“原來卻是主聖前輩。請恕慕容無禮。不知道前輩此番前來,有何事教我?”他有點狐疑的看著渾身虛無飄渺的主聖。把握不住他的用意。

主聖淡淡的笑著,和聲說到:“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當本聖有感于慕容將軍對主上地忠心,所以想助慕容將軍一臂之力,讓你返回中原,幫助你的主公登上皇位罷了。。。將軍且要多問。我只問將軍,將軍願意拜我為師否?如果將軍願意地話,本聖當以自身元氣助你,讓你數日之內就得到極大的成就。。。最起碼,不會比將軍所說的那呂風的道行淺薄多少就是!”

慕容天先是一陣欣喜,然後卻是一通的狐疑,他看著主聖低沉的問到:“卻不知前輩如此看重慕容天,所為何事?”

主聖一片虛無的臉上閃出了兩顆黑光四射地眸子,他看著慕容天。並不屑于用手段向他撒謊。他很坦白的說到:“無他,一筆交易而已。今日我助你道果大成,日後你如能輔助朱僜登基。記得本聖的好處就是。若是本聖有事要你相助,只要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你就得沒有任何保留的助我,如何?。。。並且麼,如果可以,你儘量的讓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這事情,不難罷?”

慕容天皺著眉頭思忖了半天,想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只不過是要自己勸說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嗯,這事情,卻是容易。他點頭說到:“前輩當真的麼?如此說來,我慕容卻不是占了天大地便宜?”

主聖若有所指的說到:“你覺得你占了便宜,我卻未嘗沒有便宜的地方。如你日後能成大事,手握重權之日,切要忘記我地好處就是。”頓了頓,他問到: “男子漢大丈夫,莫非決定事情就如此的圜難麼?須知我今日給你如此大的好處,日後我是否能收回我的本錢還不可知哩。那呂風計謀多端,身手高明,又極受皇帝的寵信,你的主子日後成就如何,還未可知呢。”

慕容天心裏一陣的翻騰,也不知道轉悠了多少個念頭,終於跪倒在了地上,朝著主聖恭恭敬敬的磕頭到:“師尊在上,弟子慕容天拜見師尊。”他橫下心來,決定到:“不管如何,先助殿下成就大業再說其他。想必以前輩如此高深的法力,卻也不用我幫他做什麼事體。他要顛覆我大明的江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哪里需要通過我慕容天之手呢?”

主聖發出了尖銳的笑聲,一手抓起了慕容天,把他扔在了那奇形的法器下方。他沉聲喝道:“我如今就替你灌輸精元,並以我本身的元氣,增長你的道行和法力。管你神念之中所見何物,都是虛幻,萬萬不能當真了,切記、切記。。。呵呵,也是你運氣好,元聖上次把聚元瓴積蓄的元氣消耗得乾乾淨淨,原本還要三年才能再次啟動,可是偏偏碰上萬年難逢的好時機,我又得了足夠的元力啟動他,卻是便宜了你。”

慕容天抬頭看了看那圓筒一般的聚元瓴,正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如何使用,主聖已經是掐動了幾個靈訣,啟動了那聚元瓴。‘嗡嗡’的細微響聲中,一道朦朧的紫光自那聚元瓴中射了下來,把慕容天罩在了裏面。一絲絲溫和、堅韌的熱力從那紫光中透了出來,融入了慕容天的身體之內。主聖飛快的搓動了一下雙手,兩道黑色的電光呼嘯著射進了慕容天的體內。

‘嗡’的一聲巨響,一道刺目的紫光從那聚元瓴內撲了出來,無數栲栳大小的黑色光團帶著讓人無法正視的強烈光芒,‘轟轟’有聲的轟入了慕容天地身體。‘嗤嗤’的撕裂聲中,那聚元瓴所在的空間似乎已經和這個世界脫離。進入了另外一個玄奧難測的空間內。慕容天地腦袋一陣眩暈,隨後他再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輕輕的飄散了上去,越飄越遠,漸漸的滲入了那聚元瓴另外一端的虛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化為流光一閃而過。他已經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空間內。

一塊巨大的黑色晶體懸浮在高高的空中,九十九塊稍微小一點地黑色晶體排列成了九個完美的圓形,環繞著那巨大地黑色晶體。一圈圈黑色的電光在那些晶體之間往來流竄,無邊無際的力量湧動在整個空間中。

數百名黑衣人盤膝坐在虛空之中,雙目中閃動著刺目的黑光,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深深的黑霧內,如同那主聖一樣,看不清他們的面孔和身形。他們身上電光亂射,無數道電光被攝入了那巨大的黑晶之中,發出了‘啪啪’地巨響聲。很艱難的。那黑色晶體內產生了一團黑色的光芒,伴隨著那數百名黑衣人巨大的呼喝聲。習窐擎挲,,那團黑光轟鳴而出,劃破了虛空的界限,不知道投擲去了哪里。

每一團黑色的光芒從那黑晶內射出來,慕容天就很奇怪的發現,自己的神念就強大了不少,四周的景象。更是歷歷在目了。他把自己地神念水波一樣的投射了出去,掃描過了這個寬闊無極的黑色地大地。他俯視著那一座座直插雲霄的四方黑色金字塔,看著無數奇怪的物事在一團團黑影的操縱下,在那些金字塔之間往來飛射。

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長空,那閃電足足有數百里寬,也不知道多長,硬生生的把那黑色的天空撕成了兩半。透過那一閃而逝的雲間縫隙,慕容天的神念可以看到在那虛空之上,規模更加宏偉的神殿在漂浮著。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甚至可以輕鬆的摧毀一顆星星的巨大法力波動,環繞著那一座座雄偉至極神殿。

頃刻之間。他的神念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過去,直接投向了大地的正中心,那邊長數百里,高也在數百里上下的,規模無法形容的巨大金字塔。那金字塔自下而上分成了無數台階梯,每一級階梯都有上百丈高下,上面放置著無數巨大的,面目猙獰的奇怪雕像。每一座雕像都有如活物一樣,散發著紅色光芒的眼珠死死的盯著飛奔而來的慕容天的神識,慕容天覺得它們似乎在流露出一股猙獰的殺意。

更多的電光閃動了起來,一股強大、古老、威嚴,但是帶著刺骨的邪惡感覺的神念從那金字塔內卷了出來,橫掃過了慕容天的神識。一顆微小的灰塵和整個宇宙的比較,慕容天在這無法形容的強大存在面前,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兩股神念相接觸的時候,慕容天自心底裏感受到了一股絕望,深深的絕望,面對那股強大的神念,他感覺自己除了絕望,連恐懼的心思都無法生氣。面對那個存在,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奇怪,這麼弱小的元神,卻可以來到這裏?原來如此,你是這麼堅定的人啊!。。。可是你必須回去,否則,就回不去了。。。哈哈哈,蚩劐黎,你這次選了一個好人選啊!”那個存在在興奮的笑著,很不屑的把慕容天的神念在虛空中扭動了幾下後,隨手注入了一點莫名的東西在慕容天的神識內,隨後一道電光閃過,慕容天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星辰再次的化為流光,他的神念再次凝聚在了聚元瓴之中。這一次,慕容天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每一塊肌肉、每一塊皮膚、每一條經脈、每一根骨骼,都在那黑色光團的轟擊下瓦解,然後那有著奇異的生命力的光團,那來自于那無名的黑色晶體的光團,重新構造了自己的肌體,一具近乎完美的,比以前的身體強悍不知道多少倍的肌體憑空出現了。那具肉體的面孔,保留著慕容天方正堅毅的特徵,可是看起來,卻和慕容天有很大的同,就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也無法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主聖看著那不斷增強的肌體,猛地喘息了幾聲。從嘴裏噴出了一股黑色的霧氣,那霧氣漸漸的糾纏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形狀,化為一道黑光融入了那具肉體之中。隨後。他淡淡地問到:“慕容天,你最喜歡使用什麼武器?”

慕容天的神念下意識的回答到:“劍!”於是,一柄長劍流水一樣的在那聚元瓴的紫光中成形,不斷的變幻著形狀,按照慕容天的要求微調著,直到它最後徹底的符合了慕容天的心意,這才發出了‘鏗鏘’的劍鳴聲,穩定了下來。那是一柄五尺長,五指寬,劍脊有二指厚。極其古樸,沒有任何一點光芒。有如岩石一樣厚重地長劍。

主聖微笑著:“重劍無鋒,好,慕容天,你的心態居然已經如此地轉化了麼?現在的你,才有資格和呂風那小傢伙較量個高低啊。”他含糊的補充了一句慕容天沒有聽清楚的話:“過,奸詐、陰險、惡毒、兇狠的呂風,才是我最欣賞的物件。。。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多麼完美的人類啊。。。你慕容天,作為工具是極好地,為人卻是符合我的胃口!”

‘嗡’的一聲輕響,聚元瓴發出的紫光沒有任何徵兆的停止了,慕容天的神念頓時被肉體吸了回去,自己的神念和體內多出來的那個紫黑色的元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唉,真是可惜,再傳送一點元力過來。你的這具身體就可以稱為完美了。真是可惜啊,怎麼在這個關頭斷掉了元力的供應呢?”主聖有點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了一聲。他伸手抓起了那柄飄浮在空中的長劍。淡淡的說到:“這柄劍,你好好使用吧。他的鋒利程度,應該不在仙器之下。可是你要記住,呂風他手上,有神器一級的法器,雖然他還無法發揮他們全部的威力,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惹火了他,你死定了。”

慕容天呆了一下,驚問到:“神器?。。。淩霄道長說仙器就已經是極其難得的寶貝了,那呂風,他怎麼能有神器?”

主聖看著他,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笑聲:“哦,很簡單呀,那幾件法寶是我賜給他的,因為我需要他在中原幫我辦事呀!可是呢,如果你日後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並不介意給你幾件威力強大的法寶,讓你能夠真正的有實力和呂風抗衡的。。。不過就算你現在的法寶太差,可是那呂風最多不過是金丹大成,我已經直接讓你擁有了分神後期的元嬰,你還是要比他強上一籌的。”

跟隨淩霄老道修了幾天道的慕容天也知曉修道境界的劃分,聽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分神後期程度的元嬰,不由得大大的震驚了。主聖看得他那般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你很吃驚麼?過這又有什麼難的呢?對於別人來說,也許無法控制好道行和法力之間的關係,可是對於我,對於我這個已經參悟透了能量定律的人來說,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慕容天聽不懂他的話,只能是唯唯諾諾的應是。主聖又大笑了起來,然後突然語氣變得極其的陰冷:“剛才你的元神跑去了哪里?我居然抓不到你的元神所在的方位,你的元神,是是直接通過了聚元瓴?嗯?你看到了什麼?。。。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都是幻覺,明白麼?幻覺,都是幻覺!。。。你要小心,不能再去想那些東西,否則你會走火入魔的。。。咯咯,走火入魔,哈哈!”

慕容天點頭應是,他感覺現在的主聖有點神思波動得厲害,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多說,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如何的調理自己。

主聖尖笑了幾聲,突然一手抓住了慕容天,身體扭動了一下,兩個人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廣大的地窟裏面。那巨大的空間內,橫一排豎一排的也不知道放置了多少透明的水晶棺材,那些棺材內都有著各色的藥水,浸泡著一具具赤裸的肉體。慕容天粗粗的數了一下,這個地窟內,怕是沒有兩萬個這樣的棺材麼?一聲聲沉悶的,粗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不斷的從那些棺材內傳出,整個地窟,給人的感覺就有如夢魘一般。

他的身體僵硬,茫然地隨著主聖抓著他的身體往前走。主聖笑吟吟的說到:“那呂風身邊。我派遣了四個分神期的高手去幫助他。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會派遣四個分神期地高手去幫助你。唔,上次說的,有幾個已經快要成熟的。在。。。這裏,沒錯,是這裏。”他拉著慕容天到了一拍棺材面前,陰聲的笑了起來。

“你看,我這個工程,是多麼的偉大啊!我擄掠那些根基淺薄,資質極差的土人,把他們的身體浸泡在這些用極其稀少的靈藥炮製的丹液中,一百年,兩百年一千年,兩千年。最古老的那些身體。已經被浸泡了七千多年!他們地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了極其適合修煉的身軀,他們就在這棺材中修煉。”

“是不是覺得這個地窟中地空氣很清新?靈氣是不是很充足?沒錯,我在地面上佈置了一個巨大的吸靈陣法,整片大地的靈氣都被我吸納了過來,供他們修煉使用。這些人,最差勁的。是兩百多年前的一批,他們才不過得成了金丹。可是最厲害的,已經到了你想像不出來的境界。我真地是一個天才,是不是?我在大量的製造厲害的修道之人,而是讓他們辛苦的修煉。”

慕容天有點恐懼,這個地窟,讓他想起了人間的那種豬圈,一樣的被飼養,一樣的在人為的要求下成長。過豬生長的是肉。這些人生長出來地,是道行和法力。

主聖很欣然的說到:“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你才會放心地幫我辦事。看看我的實力吧。如果我想要顛覆你大明的江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壞心思。等你大功告成之日等那朱僜登上了皇位,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作甚麼的。。。例如說,唔,打個比方。。。摧毀昆倉山?”

主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陰沈,那樣的詭秘難以揣測。慕容天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了下來,敢接聲。“罷了,你要摧毀昆侖就摧毀昆侖吧,看你這樣的模樣,昆侖山也許還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你能要求我們做什麼?大不了就是要求殿下承認你們的道門正統的地位罷了,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先答應了你們就是。”慕容天如是想到,他以為,主聖是一個在中原失意,然後跑到海外發展自己的勢力,想要回中原奪回自己的道門權柄的人物了。

主聖把他的面部表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裏,又發出了幾聲陰森的笑聲。“你沒有疑問了罷?那,我就挑選四名分神期的好手跟隨你去中原罷。呂風屬下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乃是修煉的五行法術中的火之符菉。你一定想要克制他們罷?這四個,修煉的正好是水之符菉,呵呵,水克火,這是天生的生克啊。”

慕容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漸漸的,他也狂笑了起來。一時間,他對主聖的戒心全部消散了,他實在察覺不到,主聖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對他這樣厲害無比的人物來說,根本就需要對自己耍手段的。他,也許真的是想幫助自己罷?然後呢,換取一份承認他道門正統地位的詔書?那又有什麼為難的呢?只要朱僜登上了皇位,就冊封他為護國天師,總領天下道門就是了。

主聖也開心的大笑起來,他很少有的拍打了一下慕容天的肩膀,以顯示自己和他的親近。四具棺材的蓋子在他們的笑聲中炸為粉碎,四個皮膚狙糙的道人慢吞吞的爬了起來,一縷縷的水波在他們的身邊緩緩的流轉著,釋放出了強大的壓力。

三天之後,記熟了一應道訣、法術的慕容天,信心十足的禦使著自己的那柄‘無鋒’劍,劃出了一道匹練般的白光,後面跟著四團飄渺的水雲,朝著中原大陸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他發出了雷鳴般的咆哮聲:“呂風,難怪我不是你的對手,卻原來你的背後有如此的人物支持你,可是如今,他也轉來支持我,我慕容天還害怕你不成?來吧,我們公平的決鬥一番,看看到底誰才是大明天下之主!”

正端坐在齋藤家的主樓內,笑嘻嘻地和馬和胡扯的呂風猛的一個激靈。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自己那不甚靈驗的靈覺卻無法抓住事情地端倪,只能是皺著眉頭在那裏思忖不已。他本能的感覺到,似乎有個大不小的麻煩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可是卻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由得心裏有點苦惱起來。“唔,還是找水老怪學學這蔔算的法門罷,也許日後也用得上的。。。不過,我看他自己的水準也不怎靈,還是自己去參悟吧!”

馬和正口沫四飛的朝呂風說自己帶著數千水師,吧鄰近的西圓寺家的水軍打得近乎全軍覆滅地豐功偉績,旁邊的水元子插嘴到:“要忘記了啊,裏面有一條戰船可是爺爺我砸翻地。哎呀,他們的統兵大將似乎就在那條船上啊。所以功勞起碼有一半是我的。”

馬和嘿嘿的笑了幾聲,饒是他為人端正剛毅。卻也不敢和水元子這個幾萬年的積年老妖怪囉嗦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猛然間看到呂風的臉色不對,不由得問到:“呂大人,呂大人?誒,呂兄弟,你想什麼呢?我還沒問你,你的臉色怎麼變成這樣了?水前輩說你持錯了藥。可不要緊吧?嗯?回到京城了,我陪你去找太醫官看看吧?這是藥三分毒,你可能胡亂吃啊。”

呂風聽得馬和地話,差點氣煞。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搖頭到:“無妨,不過是那藥的火性太強了一些,一時吸收不了罷了,卻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唔,方才心有所感。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對勁,所以才想推算一下,卻沒有推算出什麼事情來。委實鬱悶。”輕輕鬆松的,就把自己吃錯藥的話題給轉移開了!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吃錯藥弄得渾身血紅的,很有面子不成?

馬和驚訝的說了一聲:“哦?我是看那演義中,神仙可都有種本事,靈機一動,那就是有事了,莫非兄弟你已經到了那種境界麼?水前輩,卻不知道你能否推算出來,呂兄弟到底會有什麼事情呢?”

水元子翹起二郎腿,順手抓起了身邊條案上熱騰騰地點心塞進了嘴裏,含糊的說到:“事關己,沒辦法推算。唔,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神人至尊,那原始天尊啊、西王母啊他們幾位,想要推算和自己無關地事情也是極難的。這可是有講究的!哪怕是你功參造化,到了天人合一的至境,最多能推算一些和自己有關的小事,大事也是算不出來的。”

呂風笑道:“無妨,我也想不起我哪里有需要擔心的地方。就算是京城裏有事,卻也有徐青坐鎮,他機警靈通,辦事穩重得力,又有一批江湖好手相助,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亂子。”說到這裏,呂風笑著對馬和說到:“馬大哥,這一陣子我和水前輩在附近的海外仙島上轉了很久,很是採摘了一批靈藥回來。等回去京城,煉製出了靈藥,我們個個都有功勞呀。”

馬和笑起來,大巴掌摩擦了一下下巴,搖頭說到:“這是兄弟你的功勞,我卻不貪圖這些。哈哈哈,我只要能帶領大軍打仗,每日裏有得廝殺流汗的地方,那就心滿意足啦!”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靠著自己大腿放的長刀,他笑道:“日後領水師出海,看這樣子,是少不得兄弟你也要一起去的,到時候我們兄弟聯手,好好的讓那些蠻子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呂風笑著點點頭,連聲說到:“那是,那是。”他微微的抬起了眼簾,有點狐疑的朝著天花板看了一眼。天空中,慕容天正帶著人飛掠而過。

而在蒼茫的祁連山脈中,一條青色的人影也正在淩空飛渡,他輕飄飄的懸空十幾丈,腳尖在那樹梢上輕輕的一點,就是百多丈遠近。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環繞著他的雙足,縷縷清風纏繞著他的身體,讓他彷佛幽靈一樣,輕鬆自如的在那險峻的山嶺之中急行,眨眼的時間,就能掠過一個山頭。漸漸的,他已經深入了祁連山脈,到了一個幽邃的山谷。

幾條面容精悍的青年人從山谷入口兩側的岩石後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什麼人,敢來亂闖?”四周傳來了細微的弩箭上弦地聲音。點點寒光出現在那草叢樹林中,一股股淡淡的殺氣彌漫了出來,四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伏著。
那看起來不過四十許,顯得很是風流瀟灑的中年文士輕聲的笑起來:“不錯。不錯,你們果然被訓練得不錯。唔,歐陽至尊何在?”

一個年輕人大聲呵斥起來:“大膽,敢如此稱呼我等總教席地尊稱,你不要命了麼?”他的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一股凝練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朝著那中年人湧了過去。

中年男子眯著眼睛笑了笑,搖搖頭說到:“唔,你們的功力都不錯,都是我蒼風堡的精英弟子。不過,眼力和見識還是差了一點。但是這也是可以彌補的。日後在江湖上行走,多見識一點也就罷了。”

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化為一股素色的狂飆,‘嗤啦’一聲撕裂了空氣,從那幾個年輕的身邊掠了過去,留下了一縷他戲噱地聲音:“而且你們功力和我比較起來,也太差了一點。”

尖銳的警笛吹向了。四面八方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這麼多精悍地年輕人。超過三千青衣年輕人在山谷內往來飛奔,想要攔截住那條素色的人影。可是那人影的速度太快,‘嗖’的一聲就飆了過去,他們哪里攔得住他?眼看著那人就沖到了山谷中間,那棟高大的三層結構的木樓附近了。大龍手歐陽至尊帶著七名副手,正抱著雙手,面色嚴肅的站在那木樓地前面。

看到那一群群青色的人影被那條青煙沖得支離破碎,歐陽至尊提起一口中氣,大聲喝道:“住手。讓他過來!此人功力高絕,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全部給我住手。退回各自的營地。不得騷動!”三千多名青衣子弟齊聲應諾,立刻看整齊齊的列隊,走向了那山谷兩側的岩壁上,挖掘出來的一層層的岩洞裏面。

那中年文士發出了震天的長笑聲:“歐陽,你好大地威風啊!不過,這些弟子卻也訓練得不錯,不錯啊!唔,等他們出山加入了王府的鐵甲衛隊,一定會是一支極其精幹的強大力量地!……你的功勞不小嘛,哈哈哈!”

歐陽至尊的身體抖了一下,連忙恭聲到:“歐陽至尊參見堡主!”隨後就朝著地下跪拜了下去。他身後的七個副手更是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跪拜在了地上,大聲的呼喝起來。

一身青衣的蒼風堡主笑吟吟的顯出了身形,若有所思的看了歐陽至尊一眼,笑道:“用多禮,都進去吧。。。歐陽,這次來找你,還是有一些事情來和你說說的。過看到你把這些門人弟子訓練得這麼的精銳,的確是讓我很高興啊……,唔,令出行止,你訓練得很不錯啊。”他呵呵的笑了兩聲,也不等歐陽至尊他們起身,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歐陽至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恭聲說到:“堡主過譽了,這乃是屬下的本分,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蒼風堡主搖頭到:“錯了,我們蒼風堡,講究的就是有功要賞,有過就要罰,你把這些子弟訓練得如此的精銳,乃是一件大功勞,自然是要重重的賞賜的。不過呢……唔,歐陽啊,你跟隨我多少年了?你,看起來也老了啊。”

歐陽至尊摸不清他言談中的用意,連忙說到:“是,自從起事時起,歐陽跟隨堡主,已經有四十年了。”

蒼風堡主背著雙手,站在主樓的大廳門口,仰天歎息到:“四十年了啊,這份交情也算是深厚的了。可是,歐陽啊,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呢?嗯?你有什麼滿,你可以說出來,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要你訓練這些青年弟子,是我對你的信任,可是你怎麼能在他們之中營黨舞弊,弄得他們只認識你,卻不知道我這個堡主了呢?”

歐陽至尊身體一抖,彷佛被雷霆轟頂。他憤怒得臉紅脖子粗的,憤怒的咆哮到:“誰說的?我對蒼風堡忠心耿耿,哪里有營黨舞弊的事情?”

蒼風堡主陰陰的笑了笑,很溫和的看著歐陽至尊,歎息到:“莫非,你還以為我冤枉你不成?……你逃罷,我給你半個時辰,讓你先逃走,然後我再來追殺你,這是我對你這麼幾年來的辛苦,所做出的獎勵。”

說完,他已經一掌朝著歐陽至尊轟了出去,淒厲的掌風瞬間到了歐陽至尊的面前,他厲聲喝到:“走,或者現在就死!”

歐陽至尊面色一白,猛的朝著後方退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降救星(上)

祁連山深處,大龍手歐陽至尊僅僅身穿一件淡淡的月白色武士裝,小心王翼的出沒于草叢樹林之中。他的身影有如鬼魅一樣,輕輕的一晃,就出去了十幾丈遠近,快捷無比的在雪地裏掠行。月白色的衣服和四周的環境極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他的身形更加難以被人發現。他滿臉的鐵景,腦海中疑雲陣陣,可是他的身體卻是在本能的逃跑,用最小心最快的方式逃跑。

蒼風堡主如果說要殺一個人,那麼不管那個人曾經是什麼身份,他就一定會殺了他,所以歐陽至尊也沒有分辯,轉身就跑。歐陽至尊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這位已經十幾年沒有管理堡內事務的大堡主,會萬里迢迢的回到祁連山,宣佈對自己的懲罰。“難道是我和呂風的聯繫被人發現了麼?可是每一次都是通過我的心腹弟子傳遞的口信呀,根本就沒有書信來往,誰能發現呢?”

“內堡主管,他就算再得堡主的寵信,也不可能因為他的一番調唆的話,就對我起了殺心呀!我歐陽至尊在堡中所立下的功勞,不管怎麼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堡中的高手,有六成是我的心腹,他居然就敢這樣公開的懲治我,難道不怕堡內的人造反不成?。。。可是,看堡主的模樣,他怎麼比幾年前我見他的時候顯得更加年輕了?他已經是九十開外的人了,怎麼如今卻年輕了五十幾歲地模樣?”

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歐陽至尊緊緊的皺著眉裏。他有點自負的想到:“可是不管怎麼樣。你讓我先逃跑半個時辰,這就是你最大的失誤啊!我進入先天至境之後,近年來又得了突破,已經到了一個以前再也想像不到的境界中,堡主你想要追上我,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只要到了應天府,唔!”

他有點遲疑的想到:“如果堡主並不是真的要殺我,並不是真的知道了我一直和呂風暗通款曲的事情,他不過是聽了內堡主管的讒言,想要來試探我一下。如果我真地進了應天府。和錦衣衛有了接觸,這豈不是座實了我的罪名麼?可是堡主呀。我雖然和呂風有盟約,這也是為了我們蒼風堡地利益啊!和那位三殿下交好,怎麼比得上大殿下呢?而且,我過是氣惱內堡主管他在削弱我的權勢,我這是自保呀!”

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尖銳的破空聲,蒼風堡主彷佛一隻大鷹,劃破長空。直接到了歐陽至尊的頭頂。一道白色的劍氣轟然擊下,渾厚的勁氣把歐陽至尊擊飛了十幾丈遠。他冷冷的懸浮在空中,呵斥到:“歐陽,我說過,讓你先走半個時辰,並且如果我追上了你,會三次殺,再讓你先逃三次。。。這是第一次了!”

歐陽至尊地手腳發冷,他驚恐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蒼風堡主。驚呼到:“你,你已經參悟透了那顆劍丸,已經成為劍仙了麼?。。。堡主。我歐陽至尊並沒有背叛本堡,你為甚要懲治我?我們相交數十年,莫非還比不過內堡主管的幾句讒言麼?”

蒼風堡主淡淡的看著歐陽至尊,冷笑到:“沒錯,那顆劍丸的奧秘,我已經參悟透了,並且還從其中得到了另外的收穫,如今已經是劍仙中人,否則怎麼敢讓你先走半個時辰?至於你是否無辜,這件事情,我們心中清楚就是。。。管你以前有多少功勞,可是我既然同意了輔佐三殿下,就容不得屬下人等違背我的命令。”

他沉聲說到:“我知道你在靖難之役中的功勞,也是你首先和那錦衣衛地統領搭上了關係,命令我們蒼風堡在禁軍中的將領反戈一擊,接應燕王府大軍!可是,你不該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權位,就和內堡主管起衝突,就要把我們整個蒼風堡賣給呂風!”到了最後,他簡直就是厲聲吼叫起來,雪地裏一片白濛濛地霧氣猛的飛起,那是被他的聲浪所震飛起來的雪片。

歐陽至尊氣得渾身直抖,他呆呆的看著蒼風堡主,近乎咆哮的說到:“堡主,你,你怎麼如此的分是非?分明是內堡主管看到我功勞太大,害怕我在新朝廷中的地位超過他,他把我們整個蒼風堡賣給了三殿下!怎麼如今卻又變成了我出賣蒼風堡?我所作的一切事情,哪一件是為了我蒼風堡的利益著想?我下令門下弟子在西北起事,接應燕王府大軍的時候,內堡主管還在京城計畫如何的抵擋靖難大軍呢!”

他氣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大聲的喝罵到:“功勞?要是真正論起在靖難之役中的所作所為,如果內堡主管的那些事情是功勞,當今陛下早就下令把我們蒼風堡連根拔起!他有功勞?我呸!要不是我先聯繫上了呂風,用我展下的一部分人手配合他們燕王府的行動,會有如今我們的風光地位麼?我們蒼風堡在朝廷中的人手,早就被剷除了。”

蒼風堡主背負著雙手,悠然的看著天空,淡淡的說到:“哦?是這樣麼?可是和我所知的卻是大有不同啊!我閉關期間,你專橫跋扈,一心想要獨掌大權,還從我那幾個不箐氣的子孫手中把一部分的財物大權都給奪走了。要不是內堡主管努力經營,勉強的克制住了你的勢力,你早就吞併了蒼風堡,把我給刺殺了吧?”

歐陽至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慘然無語,過了很久,他才轉身繼續貼地掠行而去,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動作更加隱蔽了。茫茫雪地上,竟然看到任何一點他經過時留下地痕跡。他在心裏憤怒的吼叫著:“原來如此,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老糊塗。你的那幾個孫兒,手上有了權力,立刻拿著堡內地金銀大肆的吃喝嫖賭,要是我接管了那一部分財務,堡內三分之一的財幣都被他們給耗費一空了!”

“內堡主管,你真精明,知道自己站住道理,就去勾結他們這群無能的廢人。偏偏堡主他耳根子軟,他不相信自己的子孫,又能相信誰呢?我歐陽至尊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又沒有親戚兒女,我要奪取蒼風堡的大權作甚?”

他咬著牙關。急速的掠行著,心中不斷的盤問自己:“不管這麼多,我是沒有分辯的藉口了,而且他已經知道我和錦衣衛的勾結,心中早就認定我有罪了,還能如何分辯?。。。昔日就佩服他行事果斷,極有決斷力。想不到今日他殺我,卻也是如此地果斷,絲毫不給我分辯的機會。。。嘿,嘿,這是逼我徹底地叛離蒼風堡了。只要讓我到了應天府,一聲令下,你蒼風堡的勢力非土崩瓦解不可。”

“三十六天罡,其中有十九人忠於我!七十二地煞,有三十八人是我的心腹!堡中精銳的青年弟子三千四百人。其中兩千人是錦衣衛的屬下,一千四百人也唯我之命是從!等我下令讓這些人同時彙聚在了應天府,就乾脆扯開大旗和你蒼風堡對著幹!他娘的。你冤屈我背叛?那我歐陽至尊就真正的背叛給你看看!我要讓你明白,離開了我歐陽至尊,蒼風堡就瘸了一條腿!”

一路飛快地掠行,在經過一條河流的時候,他也飛快的潛入了水中,悶氣朝著下游潛遊了三十幾裏,這才飛身而起,朝著河邊的樹林沖了過去。青光閃動了一下,蒼風堡主腳踏一抹景色的流光,面帶冷笑的出現在歐陽至尊的面前。“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歐陽,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了。。。為了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情意,我最後一次抓住你後,會給你三個時辰地時間讓你逃跑。”

他豎起了三根手指,滿臉陰笑的說到:“三個時辰,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嗯?”
歐陽至尊盤膝坐在了他面前,就這樣開始運氣打坐,一絲絲的熱氣從他身上蒸騰了起來,他地衣物頓時慢慢的被烘乾了。蒼風堡主讚賞的點點頭,沉聲說到:“唔,你還是這樣精明啊,懂得利用身邊的一切條件。呵呵,放心,慢慢的調息,既然我答應了你饒你三次,就一定不會提前動手的。先把衣服烤幹,再吃點東西,然後再趕路,這樣對你來說,更公平一點?”

他眯著眼睛笑起來,彷佛嗜血的狐狸看到了一隻小母雞一樣。他喃喃自語到:“我神功大成,追殺的第一個物件就是號稱蒼風堡掌力第一、內力第一的你,實在是刺激啊!昔日要是我蒼穹劍式破了你的大龍手,我還真是你的對手!在我屬下委屈了這麼多年,你終於背叛了我,我一直就不相信,你會真心實意的投靠我啊!歐陽,能追殺你這樣的高手,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陰毒的低聲說到:“殺死你後,我會接管蒼風堡的一切大權。內堡主管麼,他自然也得死!你們兩個都死了,我的子孫就可以穩穩的掌握住蒼風堡了。以我現在的武力,青定整個武林,成為中原武林的盟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張三豐算什麼?就算如今張三豐當面,我也可以打得他生死不知。”

‘嗤’的一聲,旁邊傳來了一聲冷笑。這笑聲卻也奇怪,若有若無,似近似遠,飄浮不定,竟然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聽到了這一聲笑。蒼風堡主心裏一震,強大的真元透體發出,瞬間籠罩在了方圓百丈的範圍。可是這個真氣罩中,一點活物的氣息都沒有。環目四望,四周一片白雪茫茫,除了一個閉目調息的歐陽至尊,哪里有人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蒼風堡主這才慢慢的放輕了心情,低聲笑道:“呵呵,我是怎麼了,居然出現了幻聽?古怪,古怪!唔,一定是被這個傢伙氣成這個模樣的。歐陽啊歐陽。我不會放過你地。”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歐陽至尊,開始盤算著自己應該在哪里下劍,才能讓他更加的痛苦難當。

‘砰’的一聲,一團雪霧從歐陽至尊身邊炸起。歐陽至尊發出了一聲長嘯,身體彷佛一條青色地飛龍,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虛影,騰空飛射而去。這一次,他使出了全身的解術,身體幾乎是迎風漂浮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是百多丈開外,那速度也不知道有多駭人。等拐過了那山角,到了蒼風堡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身體立刻朝著路邊的懸崖撲了下去。雙腳連點,已經越過了那五十幾丈寬的懸崖。從另外一方激射而去。

‘陸地飛騰術’,創出這一招輕身功法的武林前輩,如果看到了如今的歐陽至尊,才知道‘陸地飛騰’是什麼意思。他一口真氣提在胸口,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充氣地氣球一樣,被狂風吹著往前飛行。耳邊就聽得‘呼呼’的風響,一刻鍾地功夫。他已經飛騰出了十幾裏地。‘嘩啦’一聲,他猛的在地上打了個盤旋,停下了身體,體內真氣一次崩射,全身衣服頓時化為了灰燼。

身體狠狠的在地上滾了幾下,把赤裸的身軀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兩隻手迅速的在腦袋上撕扯了一陣,把那頭髮扯得乾乾淨淨,再把腦袋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歐陽至尊換了個方向,往一塊空曠無比地雪原奔跑了過去。前行了兩裏許路,他又一個轉折。朝著遠遠的一大片密林奔去。一邊跑,他一邊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一點氣味都沒有散發出來。他身上的積雪也沒有融化,反而是越積越厚了。

厚重的積雪掩蓋了歐陽至尊身體釋放出來的每一絲的熱氣,他所過之處,四周的環境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點點可以讓人察覺地痕跡都沒有留下。他很滿意的看著自己有如風掠過水面一樣,沒有給蒼風堡主留下任何可能憑藉追蹤的東西。

‘嘩’地一聲,他剛剛跑到一個小山谷的入口處,一道白光從天空擊落,歐陽至尊身上的積雪有如碰到了滾湯一樣,頃刻間融得乾乾淨淨,露出了他那赤裸的身軀。光禿禿的腦袋在雪地反光的映照下,閃動著素色的光芒,配合著他鐵素色的面孔,整個腦袋就好像青銅鑄造的一般。他看著眼前的蒼風堡主,乾澀的問到: “你,怎麼追上來的?如果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我的衣服和頭髮都被我丟下了,你不可能是憑藉氣味追上我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蒼風堡主淡淡的看著他,背負著雙手,傲然說到:“你,以為本堡主會用那種下三流的手段麼?用氣味來追蹤你?你見我身邊可有那種小禽小獸?呵呵呵,歐陽啊,你還不明白麼?我已經到了一個你所無法理解的境界,你怎麼能逃出我的掌心呢?不過,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情分,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哦?給你三個時辰讓你逃走,如果你還是被我抓住了,你,就死罷。”

他用那種無所謂的口氣說到:“你替我蒼風堡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是我饒你三次不死,也是低償得過的了。你死了,可不要怪我。”

歐陽至尊慘笑起來,連連搖頭到:“原來如此,這樣子的饒了我三次,就算是低償得過了。原來如此,我這個老兄弟一輩子得忠心耿耿,就換來你這麼一句話啊!堡主,你不要怪我,如果我今日不死,我會率領我的屬下,和你沒完沒了的對著幹的。只要我死,我就要整個蒼風堡毀在我的手裏。。。我能幫你壯大蒼風堡,也能毀了他。”

蒼風堡主面色一寒,冷冷的說到:“你可以試試。。。呵呵,如果是我來之前已經說過,一定要你死的話,也許我還會放了你,看看你是否能一手顛覆我的蒼風堡。你這個亂臣賊子,莫非以為我蒼風堡弟子會投靠在你門下麼?”他很是倡狂的朝著天空吼叫到:“這個蒼風堡是我的,所有的門人弟子也是我的。他們只會效忠於我,怎會聽你的亂命?”

歐陽至尊有點驚恐的退後了幾步,低聲說到:“你瘋了,你瘋了。。。不就是參悟一顆劍丸麼?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以前雖然自高自大,可是也沒有瘋狂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過,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瘋了,正好!”咬咬牙齒,歐陽至尊轉身就走。三個時辰,他必須要很小心才能把握住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降救星(下)

蒼風堡主背著雙手,滿臉傲氣的看著歐陽至尊有點蹣跚的背影,冷笑到聳“你知道什麼?現在的我,比起以前的我強大了何止萬倍?那時候的我,就能擁有蒼風堡,今天的我,就應該擁有更多的東西。先是這個武林,然後,就是。。。呵呵呵,天下,為什麼我能擁有這個天下?你知道什麼,投靠那個無能的三殿下,才是我最好的機會啊!取而代之,取而代之,你懂不懂?”

‘呵呵呵’,他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臉。“歐陽,你是肯定不會跟著我造反的,不然當年你也不會勸說我投靠朱元璋!哼,沒有用了,你就死罷,正好你自己勾結呂風,是把罪名送到了我手上了
麼?。。。歐陽,今天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哼哼,漫天神佛,我看誰能救你,誰敢救你?哈哈哈,如今的我,神擋斬神,佛擋屠佛,誰能奈何得了我?”

“狂妄!”一聲渾厚的呵斥,一個寬厚的大巴掌重重的悶在了蒼風堡主的臉上,‘砰’的一聲,他整個身體在空中被打得旋轉了四五個圈子,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上。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來,身體搖搖擺擺的,腦袋裏一陣的轟鳴,眼前金星亂閃,差點就沒有暈倒過去。

可是他這裏還沒有站穩,又有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剛才叫你回去你不回去,現在倒楣了是?老尼姑,你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哎呀。我打!叫你放屁,叫你放屁,爺爺我打過你?開玩笑!”一隻蒲扇般巨大地手掌抓住了蒼風堡主的腦袋,隨後一個精鐵般的膝蓋狠狠的頂在了他地小腹上。

蒼風堡主一一聲慘嚎。就彷佛有一根燒紅的鐵柱子砸進了他的小腹一樣,他鼻涕眼淚全噴了出來,嘴巴大張,一團口水噴出了丈許遠。‘熬’的一聲,一個大拳頭又狠狠的和他下體親熱了一下,蒼風堡主剛剛提起的一口真元頓時崩散,四肢百骸一陣酸麻,哪里還能掙扎?“熬,沒錯,你就乖乖的熬著罷!爺爺我不打死你這個龜兒子的。你不知道天上的神仙是什麼樣子。”

又是一個大大的耳光抽在了蒼風堡主地臉上,他‘唔’了一聲。重重的倒在了雪地裏,砸飛了一大塊地積雪。那抓住他一頓狠揍的人影猛的顯出了真身,不是張三豐是誰?“剛才就聽到你的胡說八道,說什麼張三豐也不是你對手?看看,現在是誰揍誰?尤其是你說的那些混帳話,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你要殺了他?你這中無情無義的貨色。老瘋子我最是喜歡揍。”

滿臉紅潤地脫塵老尼姑站在旁邊,不斷的念佛:“阿彌陀佛,佛祖恕罪。弟子聽得此人出言不遜,所以才出手教訓他,誰知用力稍大,卻不是弟子的罪過啊。。。張真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打個半死也就是了,不用再動手了。”

脫塵老尼身邊還站著三個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以及四個氣度不凡的老道士。他們笑嘻嘻的看著張三豐一手抓起了蒼風堡主,對著他的肚子又是連番的十幾拳重拳打了出去。張三豐一邊打,還一邊嘰裏咕嚕的亂罵著。從蒼風堡主孝順父母一直教訓到他不會教養兒女,總之就是把蒼風堡主當作灰孫子來訓斥了。

毒打了蒼風堡主好一頓,張三豐這才拍拍手,仰天嬉皮笑臉地唱了一聲道號,朝著那幾個僧道點點頭。於是一行人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十幾裏開外。就聽得張三豐仰天高唱,那蒼勁有力的歌聲足足傳出了百里開外。再定睛看過去,張三豐已經是身形連閃了幾閃,脫離了這一群老道士、老和尚、老尼姑,自己斜次裏飛射了出去。隱隱的,聽到一個老和尚笑了一聲:“張真人地慈悲心腸,可又動了。。。善哉,也是功德。”

一團青白色的氣勁裹住了歐陽至尊,他已經把體內的先天真氣全力的催發了開來,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嗤嗤’的向外噴射著強勁的氣流。他越跑越快,越跑體內的真氣流轉的速度越快。漸漸的,他又沉浸在了不久前突然領悟到的,那一個空蒙虛靈的境界中去。他體內的氣流按照一個奇異的,近乎先天太極圖案的軌跡旋轉起來,‘嗤嗤’聲中,一團淡淡,有如太極圖的氣團凝聚在了他的丹田中。

‘嗡’的一聲,他身上裹著的那一團三丈許直徑的氣團突然改變了顏色,青色在一邊,白色在一邊,兩種顏色相容但是又相離的,慢慢的旋轉開來。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淩空虛度的趨勢,在疾風中他的身體離地三尺許漂浮著,一步就可以邁出三十幾丈,距離真正的淩空飛渡,卻也不過是咫尺之遙了。那氣團和周圍的空氣水乳交融,一點破空聲也沒有發出,他就彷佛水中的魚兒,朝著前方急行。

張三豐一個飛身,已經趕到了歐陽至尊左側百多丈的地方,他有點驚詫的看著歐陽至尊身上那青白二色的氣團,眉頭猛然的挑了起來。“妙哉,想到今日還能看到這樣的人物,卻和老道我昔年一樣,以武入道了。不過可惜的就是,他的年齡太大了一些,而且悟出的道理,卻還不過是在門檻邊上呢。不過,卻也是難得了呀!”張三豐撚動自己的鬍鬚,大大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

‘轟’的一聲,一道丈許粗細的白色劍光自天空飛射而下,轟向了歐陽至尊的身體。歐陽至尊一聲厲呼,本能的雙手一搓,在空中畫出了一條曲線,雙目一睜,素白二色光芒激射。那氣團突然膨帳到了十丈方圓,正面承受了那白色劍氣的一擊。

‘轟隆’一聲巨響。氣團被那劍氣轟成了粉碎,百丈方圓內地積雪被一卷而空,露出了黑黝黝的地面。面色猙獰,渾身狼狽不堪的蒼風堡主出現在空中。惡狠狠的看著身體輕飄飄地落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歐陽至尊。“你的功力,卻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想到,實在想不到啊。。。歐陽,你居然也已經到了這個門檻上。你要是能再進一步,你就可以正式的成為修道之人!不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張狂的朝天狂笑,大聲喝道:“不過,就是給你這個機會,你也不過是剛剛進入修道界的新人。哪里比得過我?我從那顆劍丸中,繼承了那位劍仙千年的修為。已經形成了自身的元劍,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呵呵呵,你去死罷!”一道明亮地白光從他嘴裏噴出來,化為一道七八丈長,晶瑩如冰的華美劍光,朝著歐陽至尊地腰間卷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至尊一個翻滾。嘴裏也噴出了一道白氣,擋在了那白光的面前。奈何他噴出的真氣哪里是那劍仙飛劍的對手,直接就被從正中撕裂,那劍光已經到了他的腰間。歐陽至尊‘啊呀’一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閉目等死。一個武林中人面對飛劍,除了死,還能如何?他就感覺到一股冷氣已經撲到了身前,渾身毛孔都快被凍結了。

可是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感到那最後的劇痛,由得有點吃驚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看,他欣喜異常的跪倒在了地上。連連跪拜到:“謝謝前輩出手相救,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歐陽至尊,謝。。。”

張三豐兩根手指捏住了一柄晶瑩剔透的白色短劍,任憑那短劍有如靈蛇一樣在手指上扭曲跳躍,笑嘻嘻的看著歐陽至尊,不住眼的打量著他。看了幾眼,張三豐笑道:“罷了,用多禮,你再磕頭,老道我老大的腳丫子踢你。唔,等我打發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蒼風堡主,我再和你說正經的。。。唔,根基卻也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過老尼姑那裏正好有檀心丹,給你洗筋伐髓卻也不難。”

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張三豐笑吟吟地看著滿臉鐵素,狼狽的退後了幾步的蒼風堡主,搖頭歎息到:“你這小娃娃,怎地這麼不懂事?得了一個彈丸,在飛劍中那是三品地貨色,你也敢在這裏叫囂天下無敵了麼?修成了元劍又如何?不過相當於煉氣士的金丹大成而已,你距離靈劍的修為,起碼還要幾百年的苦功呢。。。我今天也打你了,也不想殺你,你拿了這飛劍,就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再讓我張三豐看到你,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你信不信?”

說完,那道劍光被張三豐直接就投擲進了蒼風堡主的丹田之中,怒斥了一聲:“滾!你這種人,以後不要在我老瘋子面前出現,否則沒有你的好果子吃。”看到蒼風堡主還是心有不甘的站在原地,兩隻眼睛裏面凶光亂閃的,張三豐一陣的氣惱,大巴掌一揮,一股風暴吹出,把那蒼風堡主的身體卷起來半天高,也不知道飛去哪里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至尊,張三豐笑道:“罷了,今天動了心意,我也不管你的為人如何。但是方才他第一次追上你的時候,我們也在旁邊看著,你小娃娃的為人還是可以,比起那傢伙卻是好多了。。。相見就是有緣,我老瘋子總要給你點好處,更何況你自己也以武入道,走到了這一步了呢?這天下,能夠自己悟通這一步的,可不多啊。”

歐陽至尊也是福至心靈,磕頭如蒜到:“還請老真人慈悲。”

張三豐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曼聲說到:“無妨,無妨,我既然救了你,就會這樣白白的讓你離開的。慈悲,那是自然有慈悲的。老尼姑啊,把你的檀心丹,給老道士我送一顆罷?算你的功德如何?老道士我身無長物的,想送禮都沒得東西啊。”他滿臉笑容的,伸開了大巴掌,朝著脫塵老尼姑伸了過去。

幾個老和尚大笑,幾個老道士也是抿著嘴的笑起來。脫塵老尼則是滿臉地無奈。從手中的木魚裏面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金色丸藥,手指頭彈動了一下,彈進了歐陽至尊的嘴裏。歐陽至尊身體猛地一抖,渾身立刻流淌出黑色的汗水。那汗水卻也古怪。雖然是漆黑粘稠的東西,卻有隱隱的檀香味釋放出來,他的皮膚,更是泛出了淡淡的金黃色,彷佛半透明的琉理模樣。

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低聲說到:“阿彌陀佛,張真人還請加快手腳,那血神教昔年禍害天下,如今突然又野草複生,怕是其中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拖延一日。也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受他們的荼毒。”

張三豐點點頭,很嚴肅的說到:“無妨。一刻鍾則可。老道我也是見獵心喜,此人能自己以武入道,已經到了真元內斂地境界,真氣的性質也有了變化,近乎接近了修道之人地真元,所以才起心讓他繼承我的道統的。那金雞觀中,雖然留下的我的道書、劍譜。可是這人間界裏,要是可以的話,不妨留下一個日後支劍擎天的機會吧。”

幾個老和尚、老道士微微頷首,心念微動,已經明瞭了前因後果,知道張三豐地這一發善心,卻引動了知道多少年後的一段公案了。修為最深的一個金眉老和尚的心裏,已經閃動起了無邊的劍光、無邊的火焰,隱隱然有一個人的面孔從他的心海之下浮了上來。偏偏這個時候張三豐吐氣開聲。一掌印在了那歐陽至尊的頭頂之上,打斷了幾人地心中明悟,幾個老僧、道頓時面帶微笑。輕輕的搖搖頭。

灼熱的氣流從歐陽至尊地頭頂灌入,一篇篇的功法口訣印在了他的心頭上。那熱流越來越強,越來越熾熱,歐陽至尊渾身汗如雨下,低聲的呻吟了一聲,已經是昏迷了過去。他肚子裏一團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那金色的火焰朝著他丹田內那小小的脆弱的氣團流淌了過去,那氣團不斷的凝練旋轉,最後竟然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起來。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到:“你那老堡主已經修成了元劍,劍仙中有一法門乃是千里控魂之術,只要他鎖定了你的元氣波動,哪怕你跑的再遠,只要你還在他的心神感應之中,你就無法逃脫他的追蹤。這裏有‘斂神訣’一篇,速速修練後,可以讓你元氣不再外瀉,他也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去向了。”

迷茫之中,歐陽至尊聽到張三豐叮囑到:“知道你和呂風那奸鬼有交情,你就告訴他,說那二殿下、三殿下的落地之內,血神教在暗地裏吸納教徒,必有所為。我等去調查此事,運氣好也不過能剷除他幾個首腦人物,那間的教徒,我等卻是無能為力。教那呂風派人調查此事,若能消泯了一場浩劫,也是你和呂風的功果,切切記住了。”

等歐陽至尊醒過來的時候,張三豐等一群僧道已經不知道去向。他身邊留下了一套淡灰色的道袍,一瓶丹藥以及一根毫光閃動的山藤手杖。這手掌粗一寸,長四尺,通體虯結,紫光隱隱,心知定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物,他連忙抓起了這些東西,朝著天空膜拜了幾下,穿好衣物後,飛速的朝著山外跑去。

一邊急速的飛奔,一邊在體內默默的運轉那‘斂神訣’。也就是半刻時間,歐陽至尊自覺體內真元穩固,再也沒有一絲漂浮外瀉的情形,而且自身的神識也是緊守識海,再不胡亂的為外界所動而偏移神思,這才放心的全速朝著應天府的方向奔去,寒風中,留下了他幾聲憤懣的抱怨聲:“堡主啊堡主,今日我不死,我必要報今日之仇。”

天空中傳來了急促的破空聲,蒼風堡主滿臉猙獰的駕馭一道白光飛射而來,他在空中斷的盤旋巡視,奈何歐陽至尊早就收斂了全身的神氣,躲在了一個深深的草坑之中,他哪里發現得了?就聽得蒼風堡主發出了一連串的咒駡後,劍光飛快的朝著東南方向射去。聽得他說到:“你總是要去應天府的,我就在路上等著你。”

歐陽至尊遲疑半晌,輕輕的冷笑起來:“堡主啊,你知道我要去應天府,可是我莫非就不會繞路而行麼?唔,你在路上等我?那我乾脆就先殺回那山谷,領了屬下青年弟子,繞道四川北上應天,你能奈我何?。。。哼,能洩漏我機密的人,莫不是就是你安排給我的那七個副手麼?如今我功力大漲,還怕對付不了他們?”

想到這裏,歐陽至尊連連冷笑了幾聲,突然騰空飛起,身體轉折之間,已經是百丈開外。他領會著突然暴懲的功力給自己帶來的變化,長嘯了一聲哈,化為一道淡淡的灰煙,朝著他那訓練蒼風堡青年弟子的山谷急掠而去。

“哈,堡主啊,這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我就公開的投靠錦衣衛,那呂風,總要給我一個副統領的位置罷?到時候,你還敢公開的殺我成?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歐陽至尊迅速遠去。一陣狂風暴雨,又在慢慢的逼近應天府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敵影重重(一)

我們破陣營是什麼?最強悍的漢子,最不怕死的戰士。。。一不怕死,二,不要臉!”

“哈哈哈哈!”整個操場內一陣的狂笑,破陣營的士兵在肆無忌憚的嚎叫著,而那些不屬於破陣營的精銳士兵,則是看著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小貓,抱著肚皮大笑起來。誰知道破陣營的德行啊?一不怕死,二不要臉。不過青日裏看著破陣營他們那樣囂張跋扈的模樣,沒人敢說出來而已。如今既然是小貓親口說出來的,那自然要好好的嘲笑破陣營的兵痞他們一番。

小貓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手輕輕的往下面壓了一下,沉聲叫嚷到:“而我的親衛呢,身為破陣營中出類拔萃的戰士,這要求就更加嚴格了。不怕死用說,還要不怕髒、怕累、不怕辛苦、不怕折磨,像個爺們一樣,就算在你身上捅他幾十個窟窿出來,也不能哼一聲。”頓了頓,他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自己親衛營中的某一角,曼聲說到:“至於要臉麼,你們就要把不要臉發揚光大,變成根本就沒霏了臉皮。”

尖銳的口哨聲沖天而起,那些破陣營的兵痞們知道有好戲看了,一個個朝著小貓的親衛營喧嘩不已,嘻嘻哈哈的鼓掌跺腳,別提有多難看了。而旁邊的來自其他軍系的士兵則是放聲大笑,勾肩搭背的在那裏狂吹口哨,也不知道他們在興奮什麼。

兩根手指頭撇撇臉上那粗長堅硬的鬍鬚,小貓嘿嘿笑道:“所以呢。從今天起,虎爺我要好好地操練一下親衛營的兄弟們。上午吃過了早餐,就和虎爺我滿山遍野野的亂跑,鍛煉身體。培養你們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下午就跟著虎爺我去攻城,讓你們不怕死,敢殺人!到了晚上麼,哈哈哈,虎爺帶著你們去找樂子,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不要臉。”

他眯著眼睛,兩隻眼裏精光四射,極其陰森地笑起來。“不要給虎爺我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到了虎爺破陣營中。就算你是孔夫子的兒子,也得給我變成兵痞流氓。哼哼。破陣營當中有好人麼?”
“沒有!”沖天的叫喊聲震得整個地面都顫悠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又是一通的瘋狂嚎叫,跺腳奸笑不已。

“沒錯,破陣營中沒好人,所以我不許某些人裝君子壞了我們破陣營的一鍋子好湯。哼,和跦能跦大人打賭,不過是半年的俸祿而已。虎爺我不希罕那半年的俸祿。我們就在這盤古關下面好好的練兵,讓兄弟們都能符合我虎爺地要求,然後我們再繼續南下。哈哈,做好準備,有得是你們這群王八蛋好受的。不過,雖然說是操練我地親衛營,可是如果有兄弟們樂意的,可以自願加入啊。”

四周破陣營的兵痞跑得乾乾淨淨,其他軍系的士兵們也是打著哈哈。在他們軍官們的率領下飛快的逃了開去。開什麼玩笑,小貓屬下的士兵日常地訓練原本就比最精銳的禁軍還要刻苦五成,再加入他的特訓。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血鷹他們頂著沉重的鐵甲站在佇列中,滿頭滿臉的大汗。九九血鷹並不怕死,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麼對,可是要他們接受和軍隊一樣的刻苦訓練,實在就有點難過了。其他的三百精英,被小貓命名為‘三百虎衛’的修道士,則是臉色都開始發青了。他們中有一半弟子乃是出身海外正教,這所謂的不要臉、敢殺人,對他們來說,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過了兩天了,應天府那邊還是沒有援兵過來,那些修道人地劍光,不至於這般緩慢罷?過這也讓小貓找到了藉口,每天下午裝模作樣的去攻打一下盤古關,等打得關口快要被攻破得時候,立刻又退了回來。他有意帶著自己得親衛營上陣,讓那些雙仙宗得弟子多多見血,讓他們習慣所謂的血腥屠場是什麼樣子地。

“敢殺人的修道士?你就算有張三豐那樣厲害,又有什麼用呢?”這是小貓故意操練他們的理由。

頂著近乎百斤沉重的鎧甲,這些肉體脆弱的修道士想要在戰場上生存下來,不至於被那些普通的元蒙士兵殺死,他們就只能不斷的殺人。都是最起碼金丹大成的精英弟子啊,不說他們的體力如何,他們的內勁可是遠超一個凡俗間所謂的先天級高手的。手上雖然只是普通的鐵劍,可是呼嘯而出的劍氣,卻依然能讓面前阻攔他們的敵方士兵厚骨碎裂,連同身上的甲胄都被劈成了粉碎。

小貓不許他們用法寶,不許他們用飛劍,只許他們用拳腳的功夫。他們還能怎麼樣呢?沉重的鎧甲束縛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轉身都有點困難。為了不冤枉的死在這個倒楣的戰場上,他們只能殺,放開手的去殺。丈許長的劍氣呼嘯卷出,他們身前屍橫遍野,鮮血塗滿了他們的身體,映紅了他們的眼睛,沾染了他們的心靈。饒是那些出身正教的弟子,一顆心也漸漸的沉淪了下去。殺,繼續殺,瘋狂的殺,那無邊無際的血腥,無邊無際的殺意,已經在他們的心頭生根了。

血鷹他們九九血鷹則是如魚得水一般,咬著牙齒把他們面前的敵軍一掃而空,每一天,他們屠殺的敵人士兵都在三十人以上。不過是兩天的功夫,九九血鷹就給盤古關的守軍造成了七千多人的傷亡。。。只有陣亡的,沒有受傷的。這些鎧甲的縫隙內都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道的古怪傢伙,立刻在盤古關的守軍心中有了惡魔一般的地位。

殺人,過是小貓給他們的第一個考驗。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之後,小貓都要身先士弈地穿著數百斤的鎧甲,掄著那柄不知道多重的虎咆刀,率領親衛營的五千三百九十九名士兵繞著盤古關跑圈。每個士兵地身上。除了自身的百斤鎧甲,還要帶上口糧、兵器、箭矢,甚至是一頂牛皮帳篷,整個的負重,不少於兩百斤。

扛著兩百斤的重物繞著偌大一個盤古關跑圈,對普通人的體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可是那些親衛營的士兵們堅持下來了,雙仙宗的弟子們咬著牙齒也堅持下來了。他們的體力雖然因為長年累月的打坐變得孱弱無比,可是他們畢竟有強橫地真元支持,他們還是堅持下來了。不過是十天的功夫,經過小貓填鴨式地進補以及強力的噩夢一般的跑圈訓練。這些雙仙宗的弟子身上,居然奇跡般的出現了一塊塊霏力的肌肉。

而這些。也不過是訓練的一部分而已。從來沒有聽說過修道人需要做這件事情地,可是小貓就是讓九九血鷹以及三百虎衛他們做了,那就是跟在親衛營的後面,踏正步,練隊形以及標準的操武。踏步錯了,就是一頓軍棍.走錯了隊形,又是一頓軍棍;操練的時候。招式錯了一點,又是一頓軍棍。

每天裏,小貓中軍大營門口處都能聽到幾十輪軍棍敲打人肉體的聲音,‘砰、砰、砰’,巨大的聲響,讓趙老大他們那些看熱鬧的將領都臉色發白,頭皮發麻,似乎那軍棍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原本覺得和自己無關地趙老大他們。也開始跟著小貓的親衛營,每日裏嚴加操練起來。那軍棍的威嚇力,實在是大得嚇人了。

只有常鐵注意到了。每日裏被拖出來痛打一百軍棍得,似乎就是那三百多人中得倒楣鬼。可是這些被毒打了一頓得傢伙,趴在地上一段時間後,爬起來還能繼續地參加訓練。。。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啊?一百軍棍,就是一頭犀牛,屁股都要被打碎了。常鐵很聰明的把自己的發現隱藏在了心中,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他屬下的士兵就更加倒楣了,因為常鐵的要求不斷的提高,讓他們叫苦都叫出來了。

這一場圍城戰役發展到最後,已經徹頭徹尾的變味了。因為小貓心中不為人知的計畫,整個明軍的行動簡直就有如馬戲團一般的古怪。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十萬大軍立刻就拆了自己的營房,每個人身上背著沉重的負擔,圍著盤古關瘋狂的跑圈。十萬大軍圍著這麼一座小小的關口跑圈,正好可以首尾相接,把關口包圍在一個巨大的圈子裏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可以讓他們的城牆都哆嗦起來,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裂縫。

然後麼,用過了午餐後,十萬大軍立刻就重新搭建營房,看整齊齊的排成一百個千人方陣圍著盤古關開始發呆,穿著厚重的鎧甲,站上整整一個時辰,嘴裏瘋狂的吼叫著明軍的軍歌。小貓則是拖著自己的長刀,吊兒郎當的帶著幾個軍官從每一個方陣面前走過去,嘴裏大呼小叫的,吼叫著例如‘殺光守軍’的兇狠口號,嚇得那些守軍頭都不敢露出來。

站滿了一個時辰後,一百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同時跑出佇列,開始。。。投擲骰子。沒錯,就是投擲骰子,他們再看誰這麼幸運,可以帶著自己的下屬士兵跟隨小貓的親衛營一起去攻城。一般是十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有那樣的幸運,跟在小貓五千人的親衛營後面,扛著雲梯朝著盤古關衝殺過去。

小貓帶隊沖在最前面,三百九十九名修道士緊跟在他後面,四百人同時沖上城牆,站成了一排後就開始面對敵人的士兵。出劍(刀),砍,‘噗哧’聲中,敵人的士兵被他們強悍的劍氣劈成碎片,然後又是一批敵人沖了上來。而那些應該是跟著他們攻城的士兵則是站在城下耀武揚威的鼓掌呐喊,或者有膽子大一點的順著雲梯爬上去,站在他們身後投機殺傷敵人。

等到小貓自己殺了三十或者五十人之後——清這個數字要看他當日的心情如何,小貓就下令撤退。於是乎一萬五千人地攻城大軍稀裏嘩啦的退了回來。中軍官開始給每個參戰的官兵記下功勞,明軍大隊再次的肅立半個時辰,唱半個時辰地軍歌之後,班師回營。準備晚餐。

連續四天如許的攻勢,讓盤古關的守將有出城投降的衝動。他城內的守軍,加上那些強行徵召的民役才多少人?小貓他們每天上來殺傷幾千人,不用幾天,他們就沒辦法守下去了。明軍十萬大軍,加上他們那些攻城的器械,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內攻破城牆的,可是他們卻選擇了如此古怪的作戰方式,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那幾個守將想著烏玄觀可能的救援,他們真地就要出城投降了。明眼人看得出來。小貓在利用他們盤古關練兵呢!自己與其到了最後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被小貓他們活活地玩死。還不如直接出城投降,起碼還能換取一份功名。

可是這還不是他們噩夢的全部。每天晚上,小貓都會帶著那批修道士,換上輕便的軟甲,大搖大擺的利用攀登的繩索沖進盤古關,在城裏偷雞摸狗一番。四個晚上的成績,是盤古關再也聽不到狗叫了。再也沒有婦敢在夜間洗澡了。等到天明的時候呢,他們城內也沒有打鳴地公雞了,因為這些東西,都被小貓他們順手牽祟的給殺了個乾淨,帶出城去吃光了。

“修道人怎麼樣?修道人就不能偷雞摸狗麼?你們認識水元子那廝?那就正好,我告訴你們啊,這偷雞摸狗的本事,都是他老傢伙教給我的。看看,偷雞摸狗並不影響他的道行修為。是不是?你們也不會被影響的,放心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哪里有這麼多的道學夫子的廢話和規矩呢?”

“哈哈,偷看人家洗澡,那是不對的,不過那,我虎爺可是為了讓你們早日成材,才這樣做地呀!你們這群只知道讀丹書,練道術的傢伙,哪里知道人間的黑暗呢?我是為了你們好,為了你們日後被人從背後偷襲了,所以虎爺我才勉為其難地帶著你們去偷看人家洗澡,偷看人家夫妻倆辦事呀。。。你們也不是看到了,那城裏扒灰的人可少?這就告訴你們,日後你們要是和籍雙修了,切記要小心你頭頂帽子的顏色。”

小貓得意洋洋的看著那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笑嘻嘻的說到:“看看,這幾天的訓練還是很有用的嘛,起碼讓你們明白了,天底下的人心,並不是看起來這麼乾淨的。與其你們日後被人坑害了才看破這些東西,不如我現在就教給你們。。。至於說偷看人家家裏的事情,是否有點卑鄙無恥。。。嗯,我是告訴你們了麼?破陣營就是一群不要臉的人,你們還在意這麼點事情幹什麼?”

如是鬧了十天十夜,盤古關的幾個守將以及那些麾下官兵都要瘋掉了。天亮的時候,他們會發出慘嚎聲,因為明軍要跑月了;中午時分,他們也要發出悲鳴聲,因為明軍要開始唱歌了;下午的關頭,他們更是要大哭大鬧起來,因為明軍又要開始攻城了,今天不知道是那些個倒楣鬼會被他們砍死砍傷,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來;等到傍晚時分,他們更是要痛苦的辱駡起來,因為明軍改唱山歌小調了。

尤其可惡的就是最後一點。趙老大他們一群沒正經的感覺中午唱過了軍歌,晚上收兵回營的時候,就應該來一點輕鬆愉快的小調。於是乎,小貓立刻就下令十萬大軍同時學習趙老大他們提交上來的山歌小調。十萬殺氣騰騰的明軍站在城外,大聲的開唱‘妹子。。。情哥哥’這樣肉麻至極的小調,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精神攻擊,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山歌小調開唱的第二天,就有三十幾個守關的元蒙士兵當著十萬明軍的面,用刀劍劈開了自己的脖子。士可殺可辱,你們明軍也太欺負人了罷?。。。不過,這一抹血腥,不過是讓明軍的歌聲更加的放肆,更加的囂張,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一些。

血鷹他們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戰爭還能這樣打的。能夠如此輕鬆自如的把敵人玩弈於手掌之間,小貓果然是有大將之風啊。心存欽佩之下,小貓每天晚上勒令他們學習的《孫子兵法等書,倒也不覺得怎麼樣的膩味了。他們中間有幾個天生的戰爭狂,甚至主動的向小貓的幾個親信將領學習起這些兵法韜略的東西,自覺大有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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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五十七  南征紀事(三)

水秀兒站在小貓身邊,呆呆的看著那插天的高峰,看著那高峰附近的九座稍微矮小一點的山峰,低聲說到:“這盤古嶺,可是有古怪啊。。。藏雲聚氣,隱隱有龍虎之相。唔,弄不好,裏面可是有厲害的人物。”

小貓掃了那山峰一眼,低沉的說到:“不管這麼多,南疆總有修道人的,他們也喜歡插手管閒事。不要忘記,上次御用九子鬼母來襲營的傢伙!哼哼,希望他們不要招惹我們大軍才好,否則就有藉口讓皇帝老兒命令龍虎山的那些老道下山了。嘿嘿,到時候來一次中原道門南疆大戰,大家轟轟烈烈的死個痛快,倒也有趣。”

常鐵聽到了小貓的話,但是他立刻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有些話是可以聽,有些話卻是聽到了就最好忘記的。

水秀兒皺起了眉頭,低聲到:“中原道門得罪你了不成?怎麼說話幸災樂禍的?”

小貓咧開嘴露出了一臉的獰笑:“中原道門?他們沒有得罪我,但是難道他們又對我有恩不成?哼,和蜀山的那幫子王八蛋一樣,都是一丘之貉,虎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和呂風一樣,小貓對於那些以名門正宗為標榜的道門,沒有任何理由的起了反感之心。也許,僅僅是因為昆侖派幫助蜀山劍派恢復山門的事情,這就足以讓呂風和小貓記恨他們了。

而年齡比呂風更多了兩百年許的小貓,他更清楚一元宗和其他各道門地情況。因為一元宗超脫的地位。所有的道門對一元宗都是表面尊敬,但是背後恨不得他滿門滅絕。這也是小貓為什麼不帶著呂風去正教道道門求援的原因之一,小貓把握不准,那些門派是會全力幫助他們呢。還是會乾脆地落井下石,把一元宗給徹底的淹沒掉。

長吸了一口氣,小貓拎著他那根鐵棍,單身一人朝著前方的城關走了過去。十萬明軍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正在假設帳篷的士兵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睜睜的看著小貓。那些破陣營的士兵更是神色詭秘的交頭接耳,嘴裏發出了例如‘我下注十兩’、‘我賭五十兩’等等奇怪的聲音,一張張的小紙條也在士兵群中偷偷地流傳開來,上面寫滿了鬼畫符般的字跡。

水秀兒眯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冷哼:“又去顯露他地威風?每次都是這樣。他發威之後,逼得人家敢和他爭鬥。關起門來守著,平白裏給攻城多了不少的麻煩。”不屑的撇撇嘴,她抱著那張木琴朝著營盤內走去,輕聲的喝道:“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把我的帳篷給支撐起來?”十幾個面色陰冷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緊緊的跟在了她身後,聽她低聲地吩咐著什麼。

站在距離那城關大門到十丈的地方,小貓大聲的吼叫起來:“呔。你們這群王八蛋,給虎爺我出來一個帶氣的。要是你們有種,就和虎爺我賭上一把!要是我贏了,你們就出門投降,要是虎爺我輸了,我們拍拍屁股就走,怎麼樣?”

一個頭上插著幾根野雞毛的將領小心翼翼的從城牆垛兒後面露出頭來,大聲吼叫到:“你就是那‘虎魔’厲虎?我呸,要是我們贏了。你們不走怎麼辦?哼,要說英雄好漢,我們這裏多得是。可是我們就是不和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南蠻子打賭。你們南朝蠻子就專門會用陰謀詭計,不是好漢行徑。”

小貓的鐵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眼裏閃過了一絲不屑,大聲喝罵到:“幹你娘地,不敢出來和爺爺我爭鬥就明說,唧唧歪歪的找藉口,不是好漢子所為。。。要是你們贏了,就算我守信,你們也不過多打一場而已,有什麼損失?我還害怕你們要是輸了個褲子精光,不肯遵守諾言,不願意出城投降呢。”他猛的吼到:“少給虎爺我囉嗦,找個能說話地人出來!”

一聲悶雷似的吼叫聲從城門內發出,小貓的心裏微微的一驚,這人的中氣好充足,似乎,似乎也不是人間武林人士的手段。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城門大開,一條渾身赤裸,上下一根布條都沒有的黑漆漆的大漢掄著一柄點鋼槍沖了出來,大聲吼到:“好,好,好,妙,妙,妙,厲虎,我丹心兒今日就和你好好的比劃比劃!。。。也說什麼退兵不退兵的廢話,我們先見個高下才是。”

話音未落,那大漢已經飛身過了四丈寬的護城河,手中點鋼槍發出了‘嗚嗚’的幾聲怪嘯,漫天的黑影朝著小貓當心刺了過去。寒光閃動中,一團火紅色的真氣幻化成了一條錦鱗大蟒,朝著小貓大口的吞噬了過來。

手中的鐵棍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嗚’的一聲響,鐵棍正好架住了那點鋼槍。一股赤紅色的氣勁從小貓身上沖了出來,剛好和那丹心兒真元所化的大蟒對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兩人同時搖晃了一下,小貓上半身的衣甲轟然炸裂,化為無數的碎片飛散了出去。小貓沉喝了一聲:“好!”體內真元流轉,五成真力轟然而出,鐵棍上已經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再次重重的朝著那點鋼槍砸了下去。

丹心兒虎吼一聲,點鋼槍成舉火燒天勢,橫著向上攔了過來。‘噹啷’一聲巨響,丹心兒怒駡一聲,丟開那扭曲得不成模樣的鋼槍,朝著城門逃了過去。他邊跑邊罵道:“不服,不服,我的兵器太差,你,你這鐵棍卻是神兵利器,老子輸得不服啊。”

小貓卻是一聲長笑,手中鐵棍脫手飛出,彷佛利箭一樣。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狠狠地擊打了過去。他的真元在那鐵棍上形成了一個氣罩,無聲無息的分開了空氣,沒有帶起一點兒的風嘯聲,飛快地射到了丹心兒的後心處。丹心兒正在忙著破口大駡。雖然聽到了城頭上的驚呼聲,但是哪里來得及反應?只感覺到後心處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騰雲駕霧般的飛出了十幾丈外,張口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巨大的身形閃動了一下,小貓飛身追上了那還沒有落地的鐵棍,反手操起鐵棍,重重的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砸了過去。他吐氣開聲,棍頭上赫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的吊睛猛虎地虛像,帶著十幾萬斤的巨大力量,朝著丹心兒地背心落下。這一棍要是打實了。丹心兒的上半身定然粉碎。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冷喝遠遠的傳了過來:“滾!”同時一道朱紅色的精光在小貓面前閃了一下。小貓只感覺劍氣淩人。哪里還顧得上去打殺丹心兒,連忙一棍子朝著外面揮了過去,同時左手往前面狠狠的一掌劈出。他掌心凹陷,五根手指已經是擺出了丙金神雷的印訣,一道白光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那朱紅色地劍光轟了過去。

‘噹啷’的巨響,小貓那根也不知道打殺了多少人的鐵棍被一劍從正中間分成了兩片。那朱紅的劍光看起來不過尺許長短,但是卻極亮、極其的銳利。小貓的丙金神雷和那劍光相互碰擊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嘹亮的金鐵轟鳴之後,他的掌心已經被一劍刺破,那隱隱然帶著龍形的劍光呼嘯一聲,順著小貓地手臂纏行而上,往小貓的喉嚨處劈了過去。

小貓大驚,雖然他修煉了白虎神訣,並且在各種靈丹的輔助下這白虎神訣已經大成,周身有如金剛一般。並且還曾經得天醫上人地靈藥救治。周身懼飛劍刺殺,可是也畢竟只能抵擋低級的飛劍呀。而這白虎神訣雖然讓他的身體強度極其驚人,可是沒有運功之前。也不過是鐵塊般的強度,這極品的飛劍可是輕輕鬆松的可以讓一塊鐵變成粉碎呢。

無奈何之下,他只能施展出了最賴皮的招式,身體向後一倒,巨大的身軀彷佛沒有重量一樣,貼著地面來了個‘煙雲十八翻’,貼著地面三寸許的高度,朝後面翻了三十六丈出去。他翻轉的速度太快,長髮飄動,居然在空氣中隔出了‘嗤嗤’的聲響。在他快要落地的時候,他已經運足了真元,身上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頭白色的猛虎虛像出現在他身後三丈許的空中。

嘴裏含糊的念動了幾句咒語,小貓雙拳朝著前方轟擊了出去。兩道白光夾著兩團栲栳大小的白金色光芒,帶著震人心神的轟鳴聲,彷佛流星飛墮,瞬間到了丹心兒所躺的地方。那裏一道紅光閃動,一個身高九尺許,面色枯黃,臉上有著三十幾根細長的紅色鬍鬚披散下來的古怪道人突然出現,一手抓起了丹心兒,把他往那城門裏丟了進去。

那道人看著來襲的兩團白光,嘴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右手上一道小小的龍形劍氣噴然而出,重重的劈砍在了那白光之上。‘轟’的一聲,兩團白光炸開,無數道淩厲至極的太白金精劍氣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崩射了開去。那足足有數千道的劍氣威力驚人至極,那黃臉道人措手不及之下,勉強的運用劍光護住了身體,但是也被那劍氣給劃破了道袍。

好容易那無數道劍氣在給地上添了密密麻麻的深深的劍痕之後,那黃臉道人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巨大的紫光已經淩空劈了下來。那紫光浩浩然,充滿了純正的太古金烏的魔焰氣息,高溫襲人。同時又有一絲淩厲、暴虐的銳氣夾雜在裏面,威力強大得有點離譜。道人驚咦了一聲,運起劍光贏了上去,紫光、紅光糾纏在了一起,‘當當當當’一陣亂響,頓時撒下了漫天紫色、紅色的光雨。

小貓狂笑著,一口接一口的元氣噴出,那紫光在空中益發的靈活矯捷,彷佛蛟龍一樣。漸漸的,那道人也打出了真火,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的,雙手連指,幾十道靈訣印上了那劍光,頓時朱紅色的劍光猛然膨帳。足足懲大了上千倍大小.一片紅色地雲霞把那紫光死死的包裹在了裏面。奈何那小貓的虎咆刀威力太大,乃是仙器一級的寶物,那朱紅劍光雖然也是不凡。可是在品質上還是比不上虎咆刀,只能勉強地裹住那一道淩厲的紫光,卻不能把他給徹底的困住。

黃臉道人有點不忿的看了看小貓,尋思到:“好,今日我就收了這道紫光,看這威勢,這柄飛刀卻是大為不凡呢。”

他還在這裏動心思,那邊小貓已經偷偷的掏出了一柄白色的奇形小箭。牙齒把舌頭輕輕的咬破了一個口子,一口血噴在了那白色小箭之上,小貓把箭頭指向了黃臉道人。低聲呵斥了一聲:“如意子,去!”‘哧溜’一聲怪響。那不知道用什麼獸類的白骨磨制的小箭帶著一溜兒黑煙,夾雜著隱隱的綠光,飛掠過了三十幾丈地距離,在那黃臉道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肩膀。

那道人‘哎呀’一聲驚叫,朱紅色的飛劍猛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下手也是極狠的,劍光一個盤旋。已經在自己肩膀上連皮帶肉的劃拉下了兩斤多。那白骨小箭帶著一溜兒陰雲,‘嗤嗤’有聲地吸幹了那塊被劃下來的血肉,竟然還發出了幾聲飽嗝聲,這才慢吞吞的飛回了小貓的手中。小貓接過那小箭,極其憨厚的朝著黃臉道人露出了極其淳樸的笑容。

黃臉道人渾身顫抖,只感覺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流從肩膀上散發了開來,順著渾身血脈不斷的擴散。他的一口純陽真氣也抵擋不住這陰氣地侵襲,只能勉強守護住自己心脈的一團熱氣。他怨毒至極的看了小貓一眼,一聲清嘯。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帶著隱隱地雷鳴聲,朝著盤古嶺的主峰那邊飛了過去。小貓的眼尖。看到那盤古嶺上有幾面靈旗閃動了一下,那紅光一闖進那旗門,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見鬼,看樣子還真的招惹到了這些修道之人了。唉,這老道的道行,說起來比虎爺我還要強上三成,可是我虎爺比他聰明,我會暗算人啊。。。唉,風子的這巫族得來的‘七煞白骨箭’果然是厲害,那老道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了,居然被一箭給打發掉了。”小貓有點惋惜的彎腰撿起了那兩片鐵棍,朝著那城關大聲的吼叫了一通,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己的營盤行了過去。

剛剛進大營的大門,破陣營的士兵們就大聲的喧嘩了起來:“賠錢,賠錢,虎爺今天沒殺人啊,莊家呢?賠錢啊!”

常鐵他們一行將領則是面色嚴肅的迎了上來,常鐵低聲問到:“將軍,那是修道士麼?加上這次的,南征一來,可是第二次有修道士介入我們的戰箐了。。。這等情況,還是迅速向陛下報告吧。”

小貓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到:“自然要報告,否則要我頂上去麼?那一個黃臉老道,要不是他太狙心大意了些,虎爺我早就大敗虧輸了。快點用飛鴿傳書給京城送信,要陛下把那些幹吃俸祿卻不幹活的供奉全部給派出來。。。唔,上次來的那個驅使九子鬼母的,不過是一個下三流的魔道中人,可是這回的,卻是玄門正宗啊。。。不好對付啊!”

小貓有點憂心忡忡的看著盤古嶺那似乎帶著無限神秘的主峰,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常鐵他們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就從來沒有聽小貓說過什麼東西難得對付這種話,莫非,莫非這回他們真的要在這裏慘敗一場?有修道人介入的話,這戰爭可就難說會死傷多少人了。看到常鐵他們那樣緊張的模樣,小貓哼了一聲說到: “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是幾個修道士罷了,他們也敢對凡人下手,你們怕什麼?今天暫緩攻城,夜間小心的約束士兵,估計他們會來找虎爺我的麻煩啊。。。娘的,這回可是給他們抓住了把柄了,我虎爺也算是半個修道人,雖然功力不高,可是畢竟有幾件不錯的法寶。他們可是占著道理的啊,我可算是插手人間界的爭鬥了。”

低頭思忖了一陣,小貓猛的吼叫起來:“你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發信麼?唔,所有的信鴿全部給我放出去,就說我們碰上了修道人的阻攔,大軍無法前進,要他們趕快派人來增援。。。娘的,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上次那傢伙禦使九子鬼母偷襲的時候,就該向京城報警。唉,算了,反正他們劍光迅速,大概兩三天的功夫就能趕來,前提是我們的鴿子要能在兩三天內趕到應天府才行啊。”

陽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太陽已經移動到了西方的山後面。盤古嶺的主峰漸漸的籠罩在了一層醬紫色的陰影中,顯得更是神秘了。那山峰的深處,有各種奇怪的野獸嚎叫聲傳了過來,憑空的增加了幾分蒼涼的蠻荒氣息。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征紀事(四)

小貓抓著虎咆刀,風一樣的跑出了營寨,朝著那盤古嶺沖了過去。那黃臉道人使用的是玄門正宗的功法,氣息正而不邪,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給元蒙殘黨效力,可是小貓有把握他們不會對自己下殺手的。更何況,他並是去盤古嶺挑戰的,而是去打探風聲。上次水元子給他的那面小巧的鏡子,藏匿形跡的效果比遁天符還要高明很多,不是虛境的高手,根本就無法察覺小貓的存在,這又給他憑空增添了一點信心。

盤古嶺有虛境的高手麼?應該沒有吧?看個中原道門加起來,除了那些老不死的隱居的人,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也就不過十幾人而已,自己應該會這樣倒楣,在盤古嶺就碰到一個罷?

就算碰到了又怎麼樣?就算他能發現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啊。怎麼說自己也是大明朝的一品武將,堂堂的一品武將呀!六部尚書的品序也不過是二品大員而已。按照修道人不許胡亂插手凡間事務的潛規則,小貓可不信他們會出手對付自己這個朝廷命官。

發動了水元子贈送的,號稱虛靈的青銅小鏡子,小貓的身體漸漸的化為了一條虛影,脫離了這個人間存在,進入了另外一個平行的小空間內。滿意的點點頭,小貓輕巧的穿過了盤古嶺週邊的陣法,進入到了盤古嶺主峰的深處。“唔,我小貓雖然愛看書,可是畢竟在素雲坪呆了兩百年。我也是一頭有身份的老虎精啊!所以那些老古董地陣法還是背下了幾條的,偏偏這裏的陣法我就認識,嘎嘎!”

倡狂的笑了幾幾聲,張開大嘴把虎咆刀吞進了肚子裏面。小貓顯出了原形,一頭巨大地猛虎輕手輕腳的朝著盤古嶺的山頂跑了過去。在那虛靈鏡的作用下,空氣中連一點異樣的波動都沒有,他已經無聲無息的跑開了十幾裏的距離。重新四腳踏地的賓士在荒山野嶺內,聞著隨風吹來的山林的氣息,小貓似乎回到了景雲坪和呂風一起閒逛地美妙時日,嘴裏發出了幾聲含糊的嘶鳴。

盤古嶺上,一個小小地道觀內燈火通明。一個巨大的丹爐裏灌滿了從溶洞內取來的石鐘乳液,黃臉道人正被浸泡在這丹爐內。丹爐的四周,十八名老道正全力的噴出三味真火。把丹爐裹了個嚴嚴實實。那三味真火透過至陰至寒的石鐘乳液,狂暴的火氣被消融了九成九。一縷縷純陽地元氣順著那黃臉道人的毛孔,滲入了他的身體,漸漸的開始驅散他體內那股陰寒的氣流。

黃臉道人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呻吟,張口噴出了一團灰白色的冒著寒氣的血塊。一個老道飛快的揮動了一下袖子,那血塊平飛了十幾丈遠,落進了院子裏地一口小小的瓦罐中。瓦罐的旁邊也有兩個老道在噴出三味真火,把那陰毒地血塊消融無形。

一個眉毛有普通人的三倍粗。一對大眼睛近乎沒有眼白,只有一對黑色瞳孔的老道抱著雙手,站在道觀大殿的正門處,很是氣惱的喝問到:“丹心兒,你們下山去賣藥就是了,怎麼卻和那明朝的大軍打鬥了起來?你們兩個,荒唐,荒唐,莫名其妙。我們是修道人,奈何要和凡間人爭鬥呢?那盤古關的守將和我們的關係是不錯,可是也不能幫他們出手啊。”

渾身赤裸。只是在下體圍了一塊布條的丹心兒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耐煩。那黃臉道人喘息著說到:“師傅,不能怪師弟。我們下去賣藥,原本就要回來的,可是徒兒我一時嘴饞,想弈點鹽巴上山來烤肉吃,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那明朝的軍隊突然湧了過來,他們的主將,卻是一個修道之人,他居然在關前挑戰。師弟實在看不得他那模樣,所以才出手應戰的。”

老道怒聲呵斥起來:“黃腫,我有問你麼?謊話連篇,當師傅我真的是個傻瓜,可以任憑你們欺騙麼?你嘴饞?是丹心兒嘴饞吧?你都避穀了三十年了,烤肉吃作甚麼?下次要騙師傅我,也要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丹心兒,你,你,叫你穿上道袍,你的道袍卻又去哪里了?你現在是修道之人,不是那在野猴子群裏廝混的野人。”

扯著鬍鬚罵了好一陣子,老道這才停下嘴,皺著眉頭說到:“他們的主將會是我們的同道?怎麼可能呢?中原的那些道門,可會讓自己的門人弟子加入朝廷的軍隊的呀!莫非他是當了官後,才被人收錄入門下的麼?或者,他乾脆就是邪魔外道的門下?這樣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遵守戒律,跑去參軍打仗了。可是也不象,聽你們的形容,他的功法也是宏大端正的,不是那邪門法術。”

丹心兒甕聲甕氣的說到:“師傅,您可就看走眼了,師兄他挨的這一下,是邪門法術是什麼?”

老道低聲的呸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縮在了一起,低聲嘀咕到:“你們懂什麼?聽你們說起來,那件法寶可了不起啊,如果我沒有猜措的話,那應該是一件遠古流傳下來的奇珍。哼,你當你師兄體內的寒氣,是那歪門邪道的魔氣麼?錯了,錯了,那是最精純的閃電精英,被鍛煉成的寒性元神。能夠從雷電中練出類似於人的魂魄,並且灌注進法寶之中,這種手段,可是了不起啊。”

黃腫老道大聲的叫嚷起來:“可是師尊,那邪門白骨箭還吸食了我這麼多的血肉,不是邪門的又是什麼?”

老道橫了他一眼,呵斥到:“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想必是那法寶被煉製出來後就從來沒有人使用過,所以裏面的魂魄餓得慘了。才饑不擇食得吃了你地兩斤血肉。這等靈異的法寶,一般都是吸收自己主人的心血,才能逐漸的生長,越來越強。那明軍地將領。想必是不懂得這個法門,沒有用心血餵食他,所以才讓他顯得有如邪門的法寶一樣了。”

兩隻前爪搭在窗臺上,小貓的大腦袋直接探進了窗子裏,吧嗒著眼睛看著這些老道的談話。他在心裏冷笑:“用心血去餵食它?去,每天要刺心出血,不疼麼?我小貓可沒有這麼傻,能夠用別人的血去喂他,幹什麼要用自己的呢?雖然靈性弱了一點,可是威力還是一樣的。湊合著用就是了。”

一個正在噴吐三味真火的老道猛的睜開了眼睛,有點不耐煩的說到:“掌門師兄。你也不用老是教訓他們了。說到底,是那明軍將領不守道門清規,私自地參加了人間的爭鬥,就憑這一點,我們就該把他收服了,帶著他去見他地師門長輩。。。平白無故的打傷了兩個師侄,他也要付出點代價的。就把他那白骨箭送給兩位師侄作為賠償就是了。”

另外一個老道也是蠻橫的說到:“然也,二師兄說得不錯。掌門師兄,我們盤古嶺烏玄觀立觀兩千餘年來,害怕過誰呢?誰又敢來我們觀裏招惹是非?這回那明軍將領打傷了我們的門人,要是我們不好好的要他交代一番,我們烏玄觀的體面何存?先把他給禁制了,乾脆廢除了他地道行,壓著他去找他的師門長輩就是。”

又一個老道開口了:“說得不錯,我們不管他天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他修道人介入了人間爭鬥,這就是不應該的。他打傷了我們的弟子,更是不應當的。這道理。我們是占全了的,所以那傢伙叫做什麼?叫做厲虎是不是?總要好好的教訓他才是。。。廢掉他的道行,卻也過分了一些,不過收了他地魂魄,把他打入我們山下的陰風澗陰風煉魂三年,卻也勉強折算得過了。”

掌門老道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又一個老道陰惻惻得說到:“都說得對,可是怎麼說呢。這天下改朝換代的確是和我們無關,可是這元蒙地大王們,這百餘年來每一代王爺對我們可都是恭敬得很啊。我們稍微得幫他們一下,也是應該得,例如我們乾脆就趁著這個藉口,把他們這路大軍給擊潰了算了。反正到時候要是理論起來,明軍的將領打傷我們的門人在先,不管鬧到哪里去,我們都占住了道理的。”

那掌門老道似乎有點耳根子軟,他的那些師弟又個個都是心浮氣澡,巴不得顯露一下烏玄觀威風的主兒。說道了一陣後,掌門老道終於開口到:“罷了,等救轉了黃腫,我們就下山和那厲虎理論一番。要是他肯賠禮道歉,並且還肯給黃腫和丹心兒一點的補償,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要是他仗著自己明朝大將的身份,對我們口出狂言的話,可就顧不得我要親自出手對付他了。”

老道們一個個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連稱讚自己的掌門英明。更有一個老道興匆匆的說到:“如此甚好,那明朝的皇帝,肯定會派人來和我們計較的,到時候,也好和中原的同道們好好的較量一番法術,看看我們烏玄觀到底有多強。。。呵呵,要是我們能把那什麼一元、昆侖、中南的高手都給震服了,我們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宗派了。”

一群老道越說越高興,要是那黃腫道人還泡在丹爐裏,他們沒辦法鬆手,他們早就連夜下山找小貓的麻煩去了。小貓則是聽得滿肚子的火氣,大腦袋左右看了看,突然顯出了原形,‘噢嗚’一聲撲到了他們掌門的身後,一口朝著他肉多皮厚的部位大口的咬了過去。四顆長長的獠牙狠狠的沒入了那掌門的臀部,大腦袋拼命的左右晃動了一下,那掌門已經是一聲‘苦也’,倒在了地上。

那十八個老道呆了一下,同時驚呼,無數禁法朝著小貓射了過來。可是倉弈之間,他們發出的禁法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威力不大的法術,用來收服野獸是綽綽有餘,可是哪里對付得了小貓?就看到小貓那巨大的身影左右翻飛,蒲扇大地爪子左右飛舞。一巴掌一個的把那些老道都給打了個響亮的耳光,差點就沒把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給扇了下來。

修道士地脆弱,在小貓的手下再次的得到了印證。一大幫道行高深,比小貓厲害了知道多少的老道。卻被他一次偷襲,就給打翻在了地上。可見,一個擁有著極品的藏匿身形的法寶,並且喜歡背後下手的修道士,比起仙人對普通修道士的威脅還要大得多。

那掌門滿屁股鮮血的倒在地上,疼的吱呀亂叫喚。他看到小貓把自己地師弟們一個個撲倒在了地上,由得氣急敗壞的呵斥到:“哪里來地孽畜,敢來我烏玄觀放肆?”他沾著地上的鮮血,在左手心劃了一個極其強大的靈苻,一口元氣噴在了手心上。那靈苻放出了萬丈毫光,他手一揮。數百道金光燦爛的雷光從天空中落下,轟塌了那烏玄觀大殿的屋頂,朝著小貓轟了過來。

小貓一驚,本能的判斷出就算自己全力抵擋,也不可能熬過這一陣天雷的攻擊。一時間,他終於對這烏玄觀地實力有了親身的體驗,仰天虎吼一聲後。虛靈鏡發動,他的身形猛然消失在當空氣中。恰好那無數道雷光已經轟擊在了他方才所在的位置上,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盤古嶺,強光掩蓋過了他突然消失的情景,讓這些老道還以為他已經被化為了灰燼。

掌門老道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給貧道用禁法,把滿山的野獸都給禁制住。問問他們,是不是認識一頭體格特大的猛虎。。。活見鬼。這山上地野獸我哪一頭不認識,怎麼突然出來了這麼大一頭猛虎也不知道?。。。今天看門的童子是誰?給為師的去面壁三個月!”

狂呼聲中,小貓已經滿臉帶笑地沖下了盤古嶺。飛快的跑到了山下的密林中,漸漸的顯出了自己的身形。“唔,這群老道不懷好意阿,不過幸好他們還不敢對普通人下手。唔,也好,這幾天我躲著他們就是,等那群天師老道來了,讓他們比拼法術就是,虎爺我是一頭很老實的虎精,我才懶得參合進他們修道之人的比拼之中去呢。”

他鼻子裏面噴出兩團熱氣,很驕傲的嘀咕到:“好妖精和老道為伍,哼!先拖延時間,讓他們打死打活去罷,我趁機攻城就是。”

舔舐了一下嘴唇,小貓盤算著是否要去捕捉幾隻野獸來吃。已經很久沒有用原形追捕獵物了啊,四腳踏地的感覺真好,在黑夜中追捕獵物的感覺更好啊。想到那撲鼻的血腥味道,小貓的口水都有點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過,剛剛邁出了兩步,小貓突然醒悟到:“不行,我現在不是老虎,我是虎精啊,怎麼還能自己抓東西吃?唔,趕快回營吧,殺兩頭羊,燉一條狗,熱乎乎的吃他一頓,爽快!”

想到這裏,小貓也顧不得幻化成人形,直接朝著營盤的方向跑了過去。正奔跑間,突然三道匹練般的素光從天空中落下,三個面色陰沈,渾身殺氣繚繞,彷佛太歲下凡一樣的青年道人猛的出現在小貓的面前。中間的那個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傳出來的道人冷冷的看了小貓一眼,低聲喝道:“原來是一頭畜生,哼,弄得我還以為是人,還準備找他幫忙傳個口信的。”

小貓一聽,頓時就極大的不滿起來。他尋思著:“沒錯啊,我成為虎精之前,是一頭畜生,可是我現在可不是畜生了。你這三個老道有眼無珠的,怎麼這樣出口傷人呢?就算我呆了虛靈鏡,可是你們也應該看出來,我不是普通的老虎啊,凡間的老虎,有我這樣高大威猛麼?有我的皮毛這樣豐厚華美麼?”

他長嘶了一聲,低沉的喝道:“小道士,胡說八道什麼?虎爺我可是一頭虎精,不是尋常的老虎。哼,開口說話前,先把人給看准了。”

三個青年道人一愣神,互相看了看,中間的那個道人這才拱手到:“原來是同道中人,血鷹方才沒有看清道友的模樣,卻是冒犯了,還請原諒。。。既然道友是虎精,又在這山林裏出沒,那想必是知道這附近駐紮的明軍大營的所在了。血鷹有一事相求,還請道友給血鷹說說看,那明軍大營內的將領們,他們出入的規律可好?”

小貓眯起了眼睛,突然間人立而起,一條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掃啊掃的,把幾顆老樹打得‘啪啪’亂響。“嘿嘿,你們問明軍將領的出入時間作甚麼?莫非你們想要刺殺他們?不過,你們是修道人,想要殺幾個明軍的將領,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

血鷹身邊的狂殺道人耐煩的說到:“你這廝好麻煩?我們的代宗主叫我們去見一個人,那人是明軍的將領,可是我們代宗主又吩咐我們,能讓他身邊的人發現我們的痕跡,所以才想趁著他出營的時候去和他知會一聲,莫非以為我們願意求你麼?”

小貓歪了歪腦袋,很好奇的看著三個年輕道人,低沉的說到:“奇怪,明軍的將領中,有人和你們有關係麼?我倒是不知道呢!唔,會是誰呢?趙老大?嗯,他認識的都是一群婊子,不會有修道人。。。常鐵?他認識的都是一群當兵的將領,哪里會認識你們?唔,到底會是誰呢?想來想去,營內和修道人有關係的,似乎就是我罷?”

搖搖頭,他問到:“要是我不說,你們能怎麼樣?還有,要是我說了,我卻也知道你們要找一個明軍的將領,你們準備把我怎麼辦?”

瀝血子發出了殘酷的冷笑聲:“道友果然聰明。。。要是你說,自然是死。。。等你說了之後,為了不讓人知曉我們在找一個明軍的將領,我們自然也要殺了你,是不是?這就叫做殺人滅口,並且還要毀屍滅跡。你這樣一頭虎精,可是難得的東西,把你的魂魄掏出來祭煉成陰魂,卻好用在我的招魂幡上做主魂!”

小貓猛的上前了一步,也發出了極其嗜血的冷笑聲:“就憑你們三個,想留下虎爺我,似乎有點困難罷?”

血鷹也冷冰冰的笑了笑,也不多說,手一揮,三百多道各色光芒頓時猛的從天空中落下,九九血鷹以及那三百精英弟子,一個個臉上帶著戲噱的笑容,把小貓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小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看了看那數百名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出手,並且似乎一個個道行都還不淺的年輕道人,滿臉的無奈。。。


第三百五十九章  驚變連連(上)

看著身邊數百全身戒備的修道士,小貓渾身的長毛都豎了起來。他緩緩的從嘴裏吐出了虎咆刀,右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大嘴吧嗒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好咧,虎爺今天看樣子要交代在這裏了。唔,小道士,你們是哪里來的?來這裏找明軍中的將領,卻是幹什麼?嘿嘿,就算虎爺我要死,也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看了看四周的修道士,他笑起來:“莫非,你們還害怕我跑麼?”

嘴裏如此說,可是他心裏早就下定了見機不對,立刻逃跑的念頭。憑藉他的速度,仗著虛靈鏡的力量,這些最厲害也不過剛剛結成元嬰的小道士還不放在小貓眼裏。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結成了妖嬰,並且還被水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靈藥下去,法力可是極其高深的。打不過,就逃跑,有什麼丟臉的?小貓自得的想到: “如果是風子在這裏,他早就逃跑了,還是我小貓膽量大,還敢套他們的話呢。”

血鷹眯著眼睛,就著天上明亮的月光看了看小貓,突然低聲的問到:“代宗主說過的,我們要找的那位腦袋像是虎頭,帶著一柄六尺長的紫色大刀,總是喜歡自稱虎爺或者老子的,他的身高,大概在一丈五尺左右。怎麼我感覺著,眼前這位,就是他呢?”

狂殺道人有點傻眼的看著小貓那碩大的虎頭,嘀咕到:“代宗主說他的腦袋長得像是老虎腦袋,可是並沒有說他就長了顆虎頭啊?這分明就是一頭虎妖。可是代宗主,他又怎麼可能認識一隻虎妖呢?不過,我們那位代宗主做事古古怪怪,那家傢伙地麼字裏面又有一個虎子。莫非,那人還真的是老虎成精?”

瀝血子懶得囉嗦,已經是上前了一步,手中崩射出一條三尺長的劍光,遙遙的籠罩住了小貓地身形。他冷冰冰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以免自誤!我等乃是海外雙仙宗宗主丹景生、飛仙子名下,奉我等代宗主呂大師兄的命令,前來尋訪一叫做厲虎的明軍將領,在他屬下效力!看你的模樣,卻是有點。。。嗯。你手中的長刀,可是叫做。。。”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拍打了一下肚子,晃晃身體,已經恢復了人形。他嘎嘎的笑起來:“嘿嘿,你們是風子派來的人麼?老子就是厲虎,娘的,這刀可不就是虎咆刀麼?不過,你們真的是雙仙宗地門下?老子卻是有點不相信的!嘿嘿!”他眼裏閃過了一絲奸詐至極地光芒:“唔。如果你們真的是風子派來的,那虎爺就放過你們對我的不敬之罪。要是你們不是嘛,嘿嘿,就算你們知道了我的原形,又如何?仗著虛靈鏡,誰能看破我的本源哪?除非是天界的大羅金仙才行!”

看到那人立站起地虎妖變成了一條渾身黑漆漆的大漢,那腦袋也正如呂風所形容的那樣,分明就是一顆虎頭模樣,血鷹他們頓時信了個九成九的。也不多說。血鷹從手裏掏出了一塊純金的權杖,隨手丟給了小貓。小貓接過權杖瞥了一眼,正是代表呂風錦衣衛統領身份的腰牌。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小貓隨手就把那權杖吞進了肚子,又吐出了一套衣甲,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

“唉,好啊,你們來了就好。沒想到那一對趁火打劫的散仙,他們居然真地把海外給理清了呀?唔,風子跑去東海外了麼?好,很好啊!”小貓眯著眼睛的笑著,眼裏那古怪的意味,讓血鷹等人不寒而慄。“好,太妙了,正發愁怎麼對付烏玄觀地那群老道呢,現在可好,看起來有大概四百個道行還不錯的修道士吧?要是他們伏擊起來。。。”

小貓猛的低聲吼叫了一聲:“除了這權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呢?嗯?他就給了你們一塊權杖麼?”

瀝血子一聲不吭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朵黑色的石雕蓮花,幾聲口訣之後,那黑色蓮花緩緩的蕩漾出了一層紫色的光芒,彷佛真正的花朵一樣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一縷縷白色的毫光從那蓮花花蕊處射出,莫名的強大引力,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奪魄蓮花,代宗主賜予我的護身法寶。”瀝血子冷冰冰的解釋到。

血鷹和狂殺道人,以及九九血鷹和那三百精英弟子的手中,都出現了一件巫族的法寶,強弱不等的靈力波動從那些法寶上釋放了出來,溫和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巫族法訣特有的青色、藍色、紫色的微光,罩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上。

小貓終於滿意的笑了起來,放心的說到:“好,這裏面有幾件法寶我還見過的,唔,這下可以放心了。嘿嘿,風子就算被你們給抓住了,你們能得到這些寶貝,卻也難得知曉它們的口訣的。而且,看你們的這種道行,也不可能在水老怪手下討得好處啊。哈哈哈,好,好,唔,跟著我進營吧,隱身術都會吧?嗯?最基本的隱身術,應該會吧?什麼?”

近乎有點氣急敗壞的,小貓惡狠狠的看向了血鷹:“你還是什麼九九血鷹的頭目,可是你居然不會隱身術?你。。。算了!我帶著你進去罷!”小貓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句,無非是說:“原來有人比我還笨,我都會使用的法術,居然有人不會啊!”

血鷹的臉色難得的有點發紅,他習慣和人正面較量,哪里把這些小巧的法術放在眼裏呢?看到小貓那有點呆頭呆腦的臉上一絲不屑的笑容,血鷹要緊了牙關,暗暗的發誓不管耗費多大的心力,也要儘快的把這些以前看不起地法術給學會了再說,他可不想被一頭看起來不甚聰明的老虎精給蔑視了。他血鷹。管幹什麼,都要是最強、最好的。

輕輕的風從明軍大營上飛過,小貓帶著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偷偷地潛入了大營中。微風中,隱約可以聽到血鷹他們的言語聲:“我們原本想直接進大營尋訪將軍您。可是這大營占地實在廣大,我們找到帥帳的所在,所以,也是被逼無奈,才在那野外逗留的。”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人注意到小貓的五千親衛中出現了幾百張生面孔,畢竟沒有人能認得全五千人的。幾頂驀然出現的帳篷,一身標準的明軍鎧甲,以及小貓倉促的下令攻城的命令,讓血鷹他們無聲無息地融入到了這個紛亂的大營中。而一把莫名其妙地野火。把中軍大帳的花名冊燒成了灰燼,就更加沒有人能夠查清楚。到底這大營中的士兵人數,是否正常了。

唯獨奇怪的就是小貓的那些親衛了,怎麼有幾個甚眼熟的兄弟,他們穿戴著鎧甲站在佇列裏,渾身都在發抖呢?這鎧甲,莫非就真的有這麼沉重不成?或者,他們昨夜做了什麼太耗費了體力地活動?那些存心不良的破陣營士兵不由得私下裏猜測起來:“這群王八蛋。不會是被虎爺他帶著出去打野食了吧?嘖嘖,這南疆的妞兒一個個乾瘦矮小,皮膚黝黑,他們怎麼看得上眼呢?不過,也許憋急了吧?沒看到他們的腿都在哆嗦了?估計起碼幹了不下三十次啊。”

佇列中,血鷹都在暗地裏叫苦:“天,這鎧甲為甚如此的沉重?早知如此,就要把自己的肉身好好的鍛煉一番了!苦煞人也!”要是一口渾厚的真元吊著,估計佇列中那幾個一心沉迷於煉丹煉氣的雙仙宗弟子。早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

猛不丁地,看著血鷹他們不斷怪笑的小貓嘴裏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兄弟們,跟著爺爺我沖啊!殺!”穿著數百斤重地鎧甲。揮動著虎咆刀,小貓有如一輛戰車,轟鳴著帶著五千親衛加入了攻城的大隊中去。他不懷好意的冷笑聲傳入了血鷹他們的耳朵裏面:“從今天開始,虎爺要用軍隊的紀律來調教你們,你們非要給我變成最精銳的軍人一樣!軍營中,虎爺我的話就是王法!哈哈哈!”

雙仙宗的弟子裏,立刻有幾個人撲倒在了地上,被無數雙大腳毫不留情的踐踏了過去。淒慘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並且隨風遠遠的飄散了開去。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血光。

東海之東,從懸空島再往東邊走萬餘裏,那片無名的陸地,密林中正發出了同樣淒慘的嚎叫聲。數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鎧甲的壯漢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殺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於反抗的,全部被格殺當場,血,慢慢的潤濕了那肥沃的土壤。婦女和孩童,被毫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樣的踢飛,只有那些精壯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顯得高大些許的,才被那些大漢拎起,扔進了一輛巨大的四輪馬車中。

那些尖叫著的土著男子在馬車驚恐的胡亂衝撞,可是馬車車廂的邊緣處,一道道白色的光帶毫留情的把他們彈了回去。十幾名帶隊的,身穿鎧甲的壯漢發出了刺耳的尖笑聲,笑嘻嘻的看著那在馬車上驚恐得渾身哆嗦的土著們。一個壯漢大聲的笑著:“一群下賤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跟著我們回去了,他們就有可能變成我們這樣的高貴的戰士麼?”

很快的,一個部落被摧毀了,負傷的婦女和孩子們呆呆的看著四周那些老人的屍體,看著那些敢於抵抗的成年男性的屍體,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馬車的族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是那些壯漢哪里理會這麼多,他們一聲呼嘯,幾個大漢握住了那馬車邊上探出來的幾根車轅,彈身飛起,大隊人馬遠遠的朝著那密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四座懸浮的神殿包圍著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萬名以上的,身穿各色華麗全身鎧甲的壯漢懸浮在那金字塔遠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地同伴飛了回來,他們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笑嘻嘻的和他們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懸浮的小型金字塔的臺階上,也站著數千看熱鬧地壯漢,不斷的發出了刺耳的笑聲。數百名身穿寬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紅褐色的皮膚,頭髮一根根粗大無比,面色淳樸,但是眼睛裏帶著閃爍不定的綠光的人物從中間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個門戶飛了出來,高高的懸浮在了空中。他們也不說話,雙手掐動各色靈訣,各種光芒遠遠的掃向了那駕馬車,馬車上地土著們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頓時有一多半人身體突然炸裂,變味血漿灑落了下去。而剩下地那些土著漢子,看到如此淒厲的景象。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暈倒了過去。

一個帶隊的黑衣人大聲的呼喝了幾聲,揮動了幾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鎧甲壯漢們頓時臉色陰沈了起來,沒帶好氣的看了看馬車那所剩無幾的土著漢子。幾個連面孔都籠罩在鎧甲中地壯漢遠遠的迎了上來,把那馬車接過,把它給送進右側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那些黑袍人點點頭。再次沖著那些抓人的壯漢訓斥了幾句,這才魚貫飛回了出來時的神殿。

神殿內的甬道極其幽深,寬不過兩丈的甬道卻足足有十丈高下,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每隔五十丈的距離,就有一團灰暗地螢光飄浮在空中,給這陰暗的甬道勉強的帶來了一點點地光亮,讓人不至於一腦袋撞在牆壁上。腳下的地板是光潔的,而兩側的牆壁上,則雕刻了無數古怪的、近乎有點猙獰的花紋。用各種鮮豔的顏料填塗上了。

甬道的兩側,斷的出現黑黝黝的門戶,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除了帶頭的那個黑衣人帶領幾個下屬不斷的順著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條條的分支當道中,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順著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鍾,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兩裏多路後,曲折的甬道終於到了盡頭,露出了一扇青銅鑄造的大門,大門外居然雕刻著一顆巨大的龍頭,兩顆眼珠閃動著刺目的藍色光芒,一動動的盯著那幾個走進來的黑衣人的身體。高及二十丈,寬達十丈的青銅門戶,加上這麼一顆巨大的龍頭,給四周添加了一種威嚴、陰森的氣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門戶邊上,他們身上的鎧甲已經知去向,僅僅在下體處纏了幾塊布,勉強的擋住了自己的下陰而已。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白虎大咧咧的問到:“嘿嘿,他們今天又抓了幾個倒楣蛋回來?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後這些土著都絕種了,還去哪里挑選人去?”

朱雀刻薄的奸笑起來:“白虎,你著急什麼?這些傢伙抓的可是他們的同胞啊,他們自己都不心疼,我們替他們心急什麼呢?”

青龍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聲,白虎、朱雀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退後了一步。青龍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點點頭,深處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開了那沉重的門戶。這道大門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寬,這分量是極其驚人的。可是青龍也就這樣輕輕鬆松的,慢條斯理的把那大門給推了開來。

幾個黑衣人朝青龍道謝後,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門戶裏面去。青龍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龍頭上的一根鬍鬚,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門給合上了。直到大門發出了‘轟’的一聲悶響,徹底的掩合上後,青龍這才訓斥到:“你們兩個,非要我揍你們一頓才會記清楚我的話麼?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自己人,傷了和氣的話,日後他們在背後暗算我們一記,莫非很好受麼?”

他懶洋洋的靠在了大門上,低聲說到:“我也討厭這些得了好處就忘本的傢伙,尤其他們大部分都是右聖的屬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們。不過呢,以後免不得要和他們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們就不要占那些口頭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們跑去把右聖宰了呀?”白虎、朱雀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了。這時候,一直靠在牆壁上耷拉著腦袋地玄武。才慢吞吞的發出了一聲鼾聲。

門戶裏是一個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長寬有多少,就看到遠處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細的巨大石柱子,頂天立地般地矗立在那裏。視力所及的地方,也不過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還有不知道多長的一段,淹沒在了黑暗中。整個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處一點小小的紫色螢光,黯淡的光芒根本無法驅散這個殿堂內的黑暗。反而顯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滿臉不耐煩的站在紫光下麵地。正是在昆侖山弄了個灰頭灰臉的元聖。他朝著正前方地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麼事都怪我,你什麼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犧牲掉的屬下太多,你就多給我一點高手啊!看看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麼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間達到分神期的才幾個人?那周天星相中練成了元嬰的才幾個?”

他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團去,滿肚子火氣的叫囂到:“昆侖山地那群老道,雖然只有幾個人接近了虛境而已,都還在分神期廝混。可是他們人多啊!元嬰期的弟子就有好幾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門下偷襲,這才輸了這麼慘!要是我屬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個昆侖山都給鏟平了,哪里會弄得自己受傷回來?”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說話,元聖繼續抱怨到:“看,你這個傢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許我去動中原的重要的道門,可是右聖那傢伙他毀掉了一元宗。你卻又這麼高興。你把剛剛煉製出來的幾件寶貝都給了右聖去鬼混,卻就捨不得給我幾個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聖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對付那水仙,結果被人毀掉了一件重寶,你也不訓斥他!偏偏我不過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個加二十八個屬下,你就這樣責怪我?”

黑暗中終於響起了一個很奇異地聲音,他一開口,看個殿堂似乎都在微微的扭曲,似乎他的聲音擁有能夠扭曲這個空間地力量一樣。“元聖!你越來越不象話了,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態度麼?我無比的信任你,可是你太喜歡招惹是非,所以我才給了你那樣的禁令。。。唔,毀掉一元宗和毀掉昆侖派,那是不同的。”

“一元宗,說他潔身自好也好,說他假裝清高也好,他不怎麼和中原的道門來往,毀掉他,中原道門是一直都沒有收到風聲麼?青白讓我們得了這麼多的太古重寶,所以我才高興!可是如果給了你充足的人手,你毀掉了昆侖派,中原道門震驚,他們聯手的實力,卻是我們還無法抗衡的。也許我們可以重創他們,但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積蓄的實力,也將會被全部摧毀掉,所以才不能對昆侖、中南、五台他們下手!”

“右聖雖然也浪費了一件好容易才煉製成的法寶,可是卻也讓我們得知了那水元子的真正實力,將功補過,卻也折算得過了,而且他自己也受了重傷麼?作為懲罰,也算恰當。。。可是你呢?你除了帶回來幾朵七彩蓮花,一次性的就損失了三百八十八人!人,我可以不計較,可是那三百八十八套戰甲,煉製起來花費的心力,卻莫非比右聖浪費的那件法寶容易麼?”

元聖支吾了幾句,說不出話來了。那聲音繼續說到:“要說你帶回來了七彩蓮花,這是大功一件,可是,右聖他帶回來了多少東西?一元宗所有的典籍,無數的靈丹妙藥,數十件威力強大至極的法寶!而他損失的人手才幾個人呢?。。。唔,你們來了?有什麼消息麼?”

那幾個黑衣人結結巴巴的彙報到:“主聖,那,那,今天他們抓來了九十七個人,我們挑選之後,只有三十五人存活。按照以前的比例,大概可以造就十三名戰士。按照您的吩咐,他們,他們將要被補充進二十八宿戰將中!可是,還差十五名,您看。。。”

那主聖低沉的說到:“罷了,這個大陸上地土著根基太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嗯,去北邊一點的地方去找吧,那一群自稱印第安人的人種中,資質好地人卻是多得多了。你們去那邊。偷偷的毀掉他們幾個部落,抓一批人回來也行。。。或者,嗯,上次西方大陸上,有幾個自稱黑暗教廷的人是因為海難來到這裏,說起了他們那邊的情況麼?去他們那邊抓幾個人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引起那所謂的光明教廷的注意。。。不管怎麼樣,損失的人手必須儘快的補充,而且還要擴大十倍甚至百倍的規模,你們快去行動罷!”

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兩隻手朝著身體前方盡力地伸開,大力的膜拜之後。這才用膝蓋向後爬行了十幾丈,站起來慢慢地走開了。

元聖看得沒意思,仰天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說到:“好了,你已經在補充那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二十八宿戰將了。唔,主聖,求求你了。拜託了,給我幾個真正厲害的高手吧!就好像青龍白虎他們那樣的!”他的眼睛突然一翻,一道藍光射出了老遠,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我聽朱雀那個長舌男說,你下令不許他們在中原發揮十成地力量,所以他們一直在用五成的法力幫我辦事,是不是?”

那主聖沈默了老半天,這才淡淡的說到:“不錯!他們修煉的也是魔功一途,雖然他們是中原人。不會受到九州結界的攻擊,可是太強大的魔氣,卻會引來中原道門的注意。所以我能讓他們全力出手。”

元聖上前了幾步,滿臉不正經的笑道:“唉呀呀,你看看,你這樣怎麼能行呢?這樣,豈不是把我置身於危險之中麼?還說什麼青龍他們四個是我的保鏢,可是哪里有保鏢不出全力作戰地?你把這禁令解除了吧!我也不多事了,我帶著他們去揚州逛窯子去,唉,錯了,是去揚州安撫那些青樓中的才藝雙絕的美女去。”

他滿臉笑容地說到:“哎呀,風流雅士,絕色佳人,加上我囊中多金,英俊瀟灑,一定會讓那些美女春心蕩漾,非我不嫁的!”他眯著眼睛的笑起來,那淫賤的笑容,竟然和呂風某些時候的笑容,是那樣的相似。

主聖思考了很久,這才用一種很謹慎的語氣問到:“你確定你會麼?不再和那右聖爭權奪利了?你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中原,不惹是生非,不去招惹那些中原道門的人了麼?。。。你,會跑去和那呂風一樣,去明朝的朝廷裏做官罷?你,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元聖怒聲呵斥起來:“主聖,你他媽的說什麼?總之一句話,你要麼答應,要麼我就留在這裏成天和你沒完,你自己說怎麼辦罷!右聖和左聖那兩條走狗害怕你,我元聖可沒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惹火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鏗鏘’一聲,一柄湛藍色的長劍出現在元聖的手中,他把劍鋒橫在了脖子上,陰狠的說到:“我也不做什麼,就是每天自己抹脖子玩,一天割十次,我看你還怎麼閉關修煉!”

主聖又是半天沒吭聲,良久,良久,元聖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發酸後,他才無奈的歎息了起來:“你,好。。。我聽青龍說,那些最受你關照的呂風,似乎就是你方才表現出來的那幅德行罷?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元嬰都沒有練成的小小修道士,卻這樣受你的青睞。。。元聖,你這個混帳東西簡直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們,氣死我了。”那主聖也知道用哪里了言語,猛的發出了一連串憤怒的詛咒聲。

元聖眯著眼睛賤笑起來:“不說這麼多的廢話,總之一句話,你答應不答應?我可真的割脖子了?嗯?我割了脖子,你不會好受罷?你總會有一點點的內疚和後悔罷?我說真的,我是絕對不會去和右聖爭這個爭那個的了,只要他不招惹僧道衍,不破壞我制定的計畫,隨便他作甚麼都好!嘿嘿,我真的就泡在了揚州或者蘇州杭州,總之我就住進青樓裏面不出來了,好否?”

黑暗中,兩顆黑色的眸子發出了極亮的黑光。雖然那裏就是一片的黑暗,可是那兩顆眸子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卻是如此的詭異,讓人感覺那兩顆黑光閃動的眸子就這麼直接的投射到了自己的心裏。一圈圈詭異的氣流朝著那兩顆眸子湧動了過去,似乎那裏就是黑洞,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除了青龍他們四個,你還要什麼人?我知道,你的條件,不會這麼簡單的。”那主聖,似乎屈服在了元聖的無賴之下。

元聖哈哈大笑起來,手中長劍隨手丟在了地上,飛快的說到:“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既然我要去中原坐鎮,監督僧道衍他們完成我的計畫,那,唔,嗯,總要有一批高手在身邊的,是是?‘魘魔衛’三百人,只要三百人就夠了,過,一定要甲字型大小開頭的那三百人,也就是道行最深的那三百人。你可不能用那些這幾百年來才加入的人糊弄我!”


第三百六十章  驚變連連(中)

主聖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頓時可以看到那四周的柱子自然的麼曲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殿堂內的整個空間都有了完全塌陷的趨勢。但是,空間還是沒有崩潰!主聖無奈的吼叫到:“去罷,你去帶走那三百‘魘魔’吧!可是你絕對不許帶著他們去昆侖山,你,你!你要是敢帶著他們去毀掉了昆侖山,我就禁制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只要你敢胡來,我就禁制你!”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的傳來,可以聽得出,那主聖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元聖發出了得意洋洋的笑聲,滿不在乎的說到:“你這麼氣惱作甚?不就是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麼?看你心疼的樣子。哼哼!這群人的資質也真夠差的,修煉了這麼久,才窺虛期後期!看看我,要不是你禁制了我的一部分道行,我隨便出手就是化虛期的程度呀!”

他突然很驚奇的問到:“主聖,不過說起來,就三百名‘魘魔衛’,他們都是窺虛後期的人物了。你屬下還有常凕魔衛,,常厴魔衛,,習暗魔衛,三衛高手合計三千人,他們比起‘魘魔衛’只會更強。唔,我們這樣的實力,還對付不了中原的那些修道士麼?”

主聖沈默了很久,低沉的說到:“永遠不要小看中原的那些人。他們顯示出來的實力很弱,整個中原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只有十幾個!可是看看海外的那群散修被他們殲滅地一役吧,就說龍虎山的那位張天師。傳聞他早五百年就已經飛升天界,並且執掌天界太虛殿的靈苻寶菉,可是他卻突然出現了。。。哼,九州之人。最是虛偽奸詐不過,永遠不要相信他們暴露出來的實力。”

頓了頓,他很凝重地囑咐到:“不要以為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會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沒錯,這樣的力量是很強,可是,誰知道中原會有多少隱藏的高手呢?就說那水元子,你認為三百‘魘魔衛’會是他的對手麼?但是你聽聽他自己的說法,他被一個人禁制了一千年!能夠禁制他的人啊,怕是我也不是對手吧?”

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主聖那兩顆眸子釋放出來的黑色光芒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我經營出來的力量,也許可以殲滅整個中原道門。也許會被他們殲滅,誰說得准呢?唉。。。元聖,我無比地信任你,可是你卻是如此的性格,實在是難當大事啊!去罷,你去中原,老老實實的留在中原。不許和昆侖以及其他名門正教的人起任何的衝突。我們如今只能等待,等待,繼續的等待!”

元聖聳聳肩膀,也不和那主聖多說什麼,轉身就飛跑的沖了出去。他低聲地詛咒著:“該死的玄武,以前看你最老實,誰知道居然是你給主聖那傢伙告密!我,我非砍了你的烏龜殼熬湯喝。。。哼,說我不能擔當大事?可是那計畫不是我提出來的麼?而且還進行得這樣的順利。我容易麼我?不過是在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居然也成了我的罪名了麼?”

他直接融入了那青銅大門,隨後從另外一面鑽了出來。突然。他的身體一凝,低聲說到:“不好,主聖似乎對我的事情瞭解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是要把我打發走,然後讓右聖回去中原搗鬼!哼,我雖然說不和右聖計較了,可是,這話也是說給你聽著好玩地,這傢伙,以前居然敢對我敬,我非要整死他不可。”“可是,畢竟是答應了主聖,再胡鬧。。。嗯,我不胡鬧了,還有人可以幫我胡鬧呀!去找呂風吧,給他幾件得意的法寶,讓他替我破壞右聖的計畫吧!呵呵,右聖不知道我到底準備作甚麼,可是他想做什麼,我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呂風啊,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地寵信呀,你可一定要和右聖鬥得你死我活的,最後把他給我徹底的幹掉,我才會高興呢。”

自言自語了一陣,元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酷至極的陰笑,這才冷冰冰的說到:“你們四個,跟著我走吧。主聖說過了,你們日後如果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全力出手。。。嗯,很好,很好!”他此時的臉色陰森到了極點,目光流轉中,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殿堂內,右聖憑空出現在了那紫色的光點下。看起來,他的重傷已經痊癒,面色紅潤的他跪倒在了地上,大禮參拜起來。“屬下見過主聖,不知道主聖叫我前來,有什麼吩咐?”

主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極其的陰森,充滿了一股濃烈的死氣。“你。。。這次事情辦得不錯。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能和元聖起衝突,明白了麼?管怎麼樣,不管他的行為多麼的離譜,你也不能和他起衝突,絕對不能,這是我的底線,你不應該觸犯。”

右聖惶恐的低下頭去,低沉的說到:“屬下知罪,還請主聖恕罪。可是元聖他。。。”

主聖蠻橫的訓斥到:“我知道元聖有很多地方不對,可是你必須諒解!他和你進行的事情,目標都是相同的,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所以你們兩人,就算你們相互之間不服,可是也不應該互相破壞對方的計畫!呂風是元聖計畫中重要的棋子,你的人,去殺呂風,這也觸犯了我的底線。你要知道,計畫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偏差的,要是最後因為你的原因,我們失敗了,你會比死還要淒慘十萬倍。”

右聖不敢吭聲了,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頭都敢胡亂的動彈。主聖繼續呵斥到:“我會約束元聖,日後不許他再和你計較。可是你也要約束你的屬下,再也不能和元聖那一系地人起衝突。你們二人同時進行。總有一人會成功的,誰成功了,日後就是首功,當享受最高的榮譽和最重的賞賜。可是如果失敗了。哼哼。。。”

右聖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恭謹的說到:“屬下知錯了,日後屬下在中原的人,一定會避開元聖的人手,再也不和他起衝突了。”

主聖滿意唔了一聲,溫和的說到:“罷了,你去吧。記住今天的話,否則你想死都難!。。。元聖帶了三百魘魔衛去中原,可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會老實的在中原逗留,還不知道會跑去哪里給我闖禍!就好像上次。他在天竺做下的那檔子事情一樣。。。唔,為了避免他找你的麻煩。我給你三百‘凕魔衛’,不要讓我失望,你去罷。”

右聖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頭致謝,慢慢地就要爬出去,可是主聖補充到:“三百凕魔衛,是為了預防元聖找你的麻煩,所以才安排他們聽你地命令。沒有必要,不許他們出手。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腦子去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依靠武力去完成。。。我們的力量,一旦暴露在中原道門的面前,其後果,你是可以想像得到的!要讓我失望,記住,千萬要讓我失望,你可以去了。”

右聖滿臉笑容的向後爬了一陣。站起身,恭敬的朝著後面退了過去。一不小心,他一屁股撞在了那青銅大門上。這才化為一陣冷風,從縫隙內鑽了出去。他這裏剛走,那邊紫色地光點下,胖乎乎的左聖就滿臉陰霾的出現了。

大殿內的光線漸漸的變強了,顯出了整個大殿的詳情。那主聖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人影,只有一團三丈許方圓的黑色霧氣糾纏在空中。一對橙黃色的眸子裏面,漸漸地釋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在那不斷湧動的黑色霧氣襯托下,顯得無比地詭異。那霧氣中傳來了主聖陰沈的聲音:“左聖,你看如何呢?”

左聖露出了一團和氣的笑容,笑嘻嘻的說到:“主聖您已經有了決算,屬下怎麼能。。。”

主聖猛的呵斥起來,黑霧的範圍猛的擴張了三倍不止。“給我閉嘴!我要你說,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虛偽!哼,以為我知道,你表面裏和元聖走得很近,背後卻又把你的人手不斷的支援給右聖,然後在我面前做出一副無害的模樣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們三個人,什麼事情瞞得過我?”主聖的語氣裏,透出了一股極其自負的驕傲。

左聖那圓乎乎,滿是笑容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過了一陣子,他很乾澀的說到:“主聖全都知道?也是,我們跟隨您這麼久了,您自然是能明白我們的為人的。。。我如此作,不過是保存自己而已。元聖我得罪不起,可是右聖我也招惹不得呀!他們隨便誰都比我法力高深得多,我能得罪誰呢?如果我不能左右逢源得話,早五千年就被消泯了。”

主聖冷漠的吼叫起來:“我管你是為什麼?總之許在我面前擺出這副虛偽的模樣,我們一族人,最是討厭虛偽的人。。。你以為自己不夠強大麼?我可以給予你力量!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絕對的順服,絕對的忠誠。。。哼,三聖之中,那兩個都不可靠,只有你還勉強能讓我容忍下去,所以,你!左聖!不許違背我的意志,否則你就得死。”

沒有任何的動靜,無窮的力量就在左聖的面前爆發,左聖一聲慘嚎,整個身體被打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撞在了那後方的青銅大門上。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他感覺體內的真元被一絲絲的抽離了身體,哪里有反抗的餘地?‘噗哧’一聲,白色的脂肪和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毛孔內噴射了出來,他的身體立刻就變瘦了不少,從饅頭一樣的體形被壓縮成了竹竿一樣。

左聖慘嚎起來:“主聖,屬下,屬下不敢違背您!”他恐懼到了極點,雖然自己在三聖之中是最成器的一個,可是畢竟自己也有化虛期的修為呀,一身通天徹地的法力修為,早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可是在這主聖地手下,隨意的一擊。都讓自己無法抵抗麼?雖然知道主聖的力量很可怕,可是也不能強到這種程度啊。

主聖陰笑了起來,左聖的身體猛地朝前飆飛了百多丈,懸停在了空中。主聖陰森的問到:“現在。我想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認為,元聖和右聖這次出去,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左聖飛快的叫嚷到:“他們一定會繼續的爭鬥的,他們恨不得能殺死對方,接管對方的勢力。我,我一直在他們面前表現得俯首聽命,他們誰都不會在意我。他們一定以為,只要能擊殺了對方,就可以控制整個神殿的所有勢力!您。您經常一次閉關就是上百年的時間,百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操縱神殿地一切了。”

巨大的束縛力量突然消失,左聖渾身帶血地摔倒在了地上。他渾身刺痛,肌肉骨骼酸麻不已,大腦裏面嗡嗡亂響的,胡亂的癱倒在了地上。不管是誰,哪怕是化虛期的高明之士,渾身的脂肪突然被外力壓迫而出。血也被迫出了一大半,能保住肉身不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主聖看著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左聖,低聲咕噥道:“不應該地,元聖啊,應該的。。。你,怎麼也會起了這樣的心思呢?你用那幅面孔,掩飾你的真實想法麼?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成功。就等於你的成功呀!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唉,右聖麼。。。人,總是有貪欲的。否則我當年又怎麼可能收服他呢?他可是。。。唔,哼哼,他們兩個啊!”

“元聖也就罷了,到時候教訓他一下也可以了!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消滅我的!不過是想要出風頭,得到最後地賞賜而已。。。可是右聖麼,我還真的要當心他反咬我一口啊!唔,當年我設立三聖,就是想要讓三人鼎足而立,相互牽制,不至於一人獨大、也不至於內鬥太甚損失太重!可是,卻沒想到,你這頭該死的豬。。。唔,現在是瘦皮猴子了。。。居然這樣地沒用!”

主聖陰聲的笑起來,很溫柔的說到:“左聖,你起來罷!既然他們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就讓他們看中你好了。等下,我會交代你日後如何行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他們將會被逼重視你的。。。你們三個,放手的去內鬥罷!鬥得越凶越好!這樣我才能放心的修煉,爭取早日的恢復我的元體啊。”

“不過,你要很小心的在裏面平衡三方面的力量,不能讓內鬥摧毀了我們神殿的實力啊!嘿嘿!。。。我明白了,哼,原來元聖也是有可能背叛我的,想必他已經參悟出了最後的那一重心法罷?這就難怪了!嘿,還說什麼我加在他身上的禁制,想必他連那禁制都已經消除了,卻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不過,這正是我族之人的本性呀,能怪他的。”

主聖很開心的笑起來:“如果我被他戰勝了,我成為了那個失敗者,那也是我的宿命。神殿在比我更強的元聖的率領下,應該會比現在的神殿更加有希望罷?可惜的就是,我如今看破了他們的想法,還能有人戰勝我麼?我,還是最強、最聰明、最機智、最英明的人呀。”

自吹自擂了好一陣子,主聖這才低沉的吩咐到:“吩咐凕魔衛、魘魔衛他們的首領進來,我要吩咐他們一點事情。同時把五行術士、遁甲羽士以及我所有的下屬力量的首領都叫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他們。。。至於你,左聖,那個慕容天的傷勢已經治癒了罷?讓他留在聚元瓴的那個大殿內,等下我會去找他的。。。而你呢,我會給你力量的,左聖,我會給予你足以和元聖、右聖匹小敵的力量的。哼哼,哈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傳出了很遠:“我親愛的元聖啊,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你一定會吃驚的,那原本比你弱小的右聖,突然擁有了和你相當的法力和道行,你一定會很吃驚罷?至於右聖麼,你和元聖一樣,會被嚇一跳的,最無用的左聖,居然擁有了和你們相當的力量,真是有意思啊!”

慕容天盤膝坐在一個昏暗的殿堂內,好奇的看著大殿的半空中漂浮著的一件奇怪的法器。那法器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金屬的管子,長兩丈,直徑五尺,厚三寸,面雕刻了無數的符菉花紋。管子對著地板的這一面,隱隱然有黑色的光芒射了出來,而另外一端呢,則彷佛鏈結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一樣,憑藉自己的眼力,居然看不透那一端到底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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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五十三章  獨掌大權(五)

他解釋到:“弟子所有的作為,都是按照兩位師尊會留在懸空島,擁有絕對的實力來壓制這些門人,所以才設立了長老團和七十二堂主這樣的宗門結構。可是如果他們知道師傅你們飛升了,弟子我卻又長在應天府,恐怕最多太平個幾年時間,等他們道行深了,自覺可以對付弟子的時候,又會生出亂子來。”

飛仙子恍然大悟般說到:“如此說來,你的意思是?”

呂風笑起來:“兩位師尊就此走吧,弟子請水前輩在這裏施為一番,假設一個傳音的法陣。日後門人弟子來這裏向兩位師尊請教門中事務的時候,等於就是弟子在和他們說話,弟子如此遙控門中事務,那就不用害怕生出是非了。不過,這樣卻是弟子我借了兩位師尊的名義騙人,知道兩位師尊是否願意呢?”

飛仙子乾脆的說到:“就這樣做,總之雙仙宗的穩定最重要。我們不在了,也不能讓你拋開中原的權位,就這麼留在懸空島是不是?畢竟我們日後還要進軍中原的嘛,你可是我們在中原最大的暗樁。唔,借用我們的名義,沒有什麼不好的。就這樣說定了!不過你一定要監督門下弟子,要讓他們努力靜修,我們在仙界,等著這些門人去給我們撐門面的。”

呂風連忙應是,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兩人身上的金光閃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刺眼。呂風知道他們就要離開人間界了,由得也是跪倒在了地上,臉上有了幾分的黯然。丹景生也是一聲長歎,點頭說道:“還是那番話。我們收你你為徒地時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心思。沒想到的卻是,我們收了這麼一個有能為的弟子。風子,說真的,我和飛兒都很高興,很高興。”

飛仙子笑道:“好了,好了,又是以後看到了,只要這小子少殺幾個無辜地百姓,日後我們總有見面之日。剛才你不是也參悟出一些東西了麼?……且不用囉嗦了,風子。你在人間界好好的努力罷,我們這就要走了!”說著,她突然悠悠的長歎了一聲:“唉,想到我們夫婦兩還有這麼一天,居然還有修成正果的機會!”

兩道朦朧的金光從頭頂的岩層裏射下來,正正的籠罩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身體上。金光稍微閃動了一下,兩人已經不見了。

呂風跪倒在地上。眯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水元子好容易才結束了自己的測算,晃動了一下肩膀,好奇的問到:“喂,風小子,他們已經走了,他們交代地話也說完了,你要交代的也說完了,莫非你還真地傷心麼?喂,喂。你會真的傷心了罷?古怪了,古怪了,你呂風居然會傷心?真是讓老子古怪了。”

猛的抬頭橫了水元子一眼。呂風跳起來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傷心作甚?他們又沒有死,不過是飛升天界而已。哼哼,日後總有機會見面的,我可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傷心。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他冷冰冰的說到:“我一元宗地那五個老傢伙,也算是正人君子了,卻不得好死。偏偏這兩位行事狠辣的,得了正果,果然就如夏頡所謂的那樣,什麼狗屁道心,你的力量夠強,你就是對的。”他舉起了那柄小小的白玉鉤,狠狠的朝著天空比劃了過去:“所以,老子一定要擴張我的實力,不管用什麼手段,什麼辦法,哪怕天下人人都恨我,人人都罵我,人人都想殺我,我也一定要擴張我的實力。總有一天,我會讓我屬下地力量大到老天爺都害怕的程度,那時候,就是我和他們好好理論的時候!蒼天,天道,天理,了不起麼?”

水元子張了張嘴巴,嘀咕著說到:“夠張狂,可是我喜歡啊.…當年在巫族地大草原上,夏頡也說了這樣的話啊:‘就算是天要懲罰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嘿嘿,難怪夏頡會平白的給他這麼多的好處,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王八蛋。”極其惡毒的問候了一聲夏頡和呂風後,水元子跳起來叫嚷開來:“走啦,走啦,那兩個傢伙已經走了,我們也該走了。哼,這地方熱得死人,有什麼好呆的?”

呂風反手就抓住了他,喝到:“給我佈置一個傳音法陣和幾道厲害的禁制了再走!唔,那法陣要能完美的模擬出他們兩個的聲音,並且還要能夠讓人感覺到這火元洞內還有人停留。對了,那禁制的威力也是越大越好,總之不能讓人發現說他們已經走開了。。。哈,如今我獨掌雙仙宗大權,那行事就可以用顧忌這麼多了,原本還害怕他們兩位會和我爭權的。”

正在這裏陶醉,水元子的手已經伸到了呂風的面前。呂風呆了一下,問到:“幹什麼?”

水元子很直白的說到:“別的事情幫你不要報酬,那是爺爺我樂意,可是今天給你佈置法陣和禁制,你非要給我意思意思不可。唔,我也不是太貪心的,那白玉鉤和那破邪玨你留下,那顆混陰元珠給我。”他早就看上了那顆藍色的珠子了,那珠子遍體寒氣繚繞,正是先天水源凝聚而成的晶體,對他的好處那是言而喻的。

呂風看到他那般小孩子討糖吃的模樣,笑了笑,也不計較,隨手就把那珠子塞給了他。水元子一聲歡呼,張開嘴就把那珠子給吞了下去,卻是嚇了呂風一跳。“你,你,你吃了他?我還以為,你會把他煉製成法寶的。”

水元子張口噴出了一道寒氣,很不屑的說到:“這種天地元力凝結成地寶貝。自然就是吃下去才有用,過凡人修道,他們的肉身太脆弱了,哪里經得起這般元力的衝擊?可是我就不同了。這混陰元珠吞下去,這一道道寒氣在身體鑽來鑽去的,洗筋伐髓啊,舒服透頂啊。。。唉呀呀,果然是凍得舒服,凍得快活啊。”從他嘴裏噴出來地寒氣裏,都帶上了冰渣子了。

呂風看得心寒,不由得盤算起如果自己吞下了這麼一顆元珠,會變成什麼模樣。想了想,呂風搖搖頭。一具凍結的僵屍,可沒有什麼好想的。那水元子哼著小曲在火元洞內走來走去。隨手間就有一道道明亮的靈苻射出,在那洞壁上印出了深深的痕跡。此時的他渾身都籠罩在了一股乳白色的寒氣之中,雙腳踏在那地板上,卻也不叫熱了。

空氣中的‘嗡嗡’聲越來越大,隨著水元子最後一道靈苻射出,一個立體的巨大金色法陣在空中閃爍了幾下,緩緩的旋轉了幾周。化為一道水波漸漸地消失了。寒氣籠罩下的水元子面目都變得含糊了,但是聽他地語氣很愉快。“唔,今天我心情好,用了我所會的威力最大的禁制,大概要五個大羅金仙才能在不損壞懸空島的情況下解除這些禁制吧,哈哈哈,其實他們可以用暴力破解,可是一旦用暴力,這懸空島就‘砰’的一聲。整個的爆炸了。”

他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五個大羅金仙用暴力破解他地禁制後發生的情況。他抱著肚子在地上胡亂打滾,笑嘻嘻的叫嚷到:“唉呀呀。笑死我了,什麼時候逗幾個天仙來破解這個禁制吧。哈哈哈,只要懸空島一炸,下面的地火柱蘊淋的先天火靈就會‘轟’的一聲炸開,就算他們是神仙,也要留下半截身體再說。”

呂風聽得欽佩已,能夠把威力那麼巨大的地火柱也當成了禁制的一部分,這水元子的禁制之術果然是遠超自己。呂風地禁制手法都是從靄周天寶菉,上學來的,但是陳摶仙人的手段,很顯然是不如這個水元子地。

等到禁制和法陣全部佈置完畢,呂風甩開手就要往洞外走,嘴裏含糊的說到:“走吧,你還留在洞裏幹什麼?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看看是否能挑起幾個長老之間或者那些堂主舵主之間的矛盾呢,省得他們日後變成一條心,架空了我的權力。恩,還要多收買幾個弟子,把你煉製出來的毒藥都給他們準備著,要是有人準備背叛我,就直接毒死他們,你說怎麼樣啊?”

裹著一團白氣的水元子在火元洞內飛快的轉了幾圈,很驚奇的說到:“你就要出去啊?這裏這麼多的寶貝,你還真捨得丟下?這丹爐可是仙器一級的好東西,有了他幫忙,我煉製的丹藥功效起碼可以提升三成。唔,這丹爐裏似乎還有丹藥在醞釀啊,不過,似乎也快結丹了。。。奇怪,怎麼用這樣的好爐子煉製這樣次的丹藥呢?”

伸出手去,對著那五丈高的巨大丹爐搖晃了幾下,水元子一聲輕斥,打出了幾道靈訣,噴在了那丹爐之上。也不知道他搞了個什麼玄虛,就看到那丹爐的蓋子‘轟’的一聲炸開,無數閃閃發光的丹藥噴泉一樣的湧了出來。‘嘩啦啦’的一陣響聲,彷佛那夜雨打在了芭蕉葉上,起碼十萬枚丹藥帶著撲鼻的香氣沖了出來。

呂風呆住了,彎腰在地上抓了一把,那還帶著溫熱的丹藥,全部都是基本的奠基靈丹。看那丹藥圓潤光澤的模樣,就知道耗費的藥材品流都極高。從那空氣中的縷縷丹氣中,呂風可以分辨出好幾種極其難得的靈藥來。那些靈藥,一般都是用來煉製天級靈丹的,可是如今卻有人用他們來煉製地級的丹藥,並且全部是地級三品,二品的丹藥。

水元子嘀咕了一聲,狠很的拍了兩下那丹爐,袖子一卷,就把那巨大的丹爐捲進了自己的袖子裏面“誒,要說你那兩個便宜師傅對你不錯啊。看看,看看,用了三十九種很難得的靈藥,加上這火元之精凝結而成的丹石,煉製了這麼一爐丹藥出來。哈哈,全部是奠基的靈丹啊,你那黃龍門新入門地弟子。可是有福氣了。”

輕輕的笑了笑,呂風也不多說話,溫柔的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那些靈丹,掏出了一個玉瓶。掐動靈訣道了一聲‘疾’,就看到那無數地靈丹化為一條長虹,吸入了那玉瓶中去。“唔,他們兩個是害怕我從那些島主手上弄來的靈丹不夠使用,所以才自己煉製了這麼一爐……呵呵,不嫌有點浪費麼?那樣的靈藥,居然煉製出這些不值錢的丹藥來,要是被我那幾位師伯看到,怕是要氣死罷?”

不過,呂風很認真的知道。從這一刻起,丹青生和飛仙子。在自己的心目中,真正的和蕭龍子成為了並列的人物。只有真正的師長,才會耗費那些難得的靈藥,為自己地門下弟子煉製這些奠基的下品靈丹啊。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輕喝到:“走吧,你還要幹什麼呢?這洞裏面空蕩蕩地,可是什麼好東西都沒有了。”

水元子卻是不理他。趴在地上,掏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在地板上就是一通狠敲。‘叮叮’聲中,水元子猛的歡呼起來:“原來如此,難怪這該死的懸空島可以抵住那地火柱的灼燒。這懸空島整個島嶼,都是上品火晶所化。哈哈,被這火靈之炎鍛煉了也不知道多少年,這懸空島最下面的這些火晶,都變成了‘炎精萃’ 了。臭小子,我教你一個乖。這可是好東西啊。”

劍光飛射而出,水元子從地板上抽出了好幾塊長寬高都在十丈以上的,通體閃著紅光。冒著騰騰熱氣地石頭,忙不迭的收進了袖子裏面。“哎呀,用這個東西做成蒲團或者床榻什麼的,對你這種純陽之體的修道之人可是大有好處的。尤其是五台佛宗的那些和尚啊,他們坐在這樣的蒲團上,一股純陽之氣護住心頭,卻是不用害怕陰魔侵入了…唔,到時候跑去找他們的宗主做筆買賣,他們倒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恩,這玩意用來作外門鎧甲也不錯,可是如今中原地修道士已經沒有人會那拳腳功夫了,唉,昔日的應龍騎士,那力量可是可以排山倒海的呀,真可惜了。不過,用來做飛劍也是很好地,被這寶貝做成的飛劍砍一刀,半邊身體都會變熟了。”

“噫,古怪,古怪,風小子,你來,你來,好像下面還有東西。”水元子身上的寒氣被他從兩個鼻孔內吸了進去,滿臉驚詫的朝著呂風招招手。呂風連忙走了過去,站在那個他挖出來的大窟窿邊看了半天,卻發現不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窟窿裏也全部是石頭,一塊塊瑩潤如玉的石頭。那最下面的岩層上,可以看到一縷縷的火苗飄了出來,可是也沒有什麼稀奇啊?

“這又有什麼古怪的?這下面有地火柱燒著,雖然懸空島的最下部離開這裏還有十幾裏深,可是就看那地火柱的威力,火苗飄上來也是很正常的罷?”呂風看了看滿臉認真的水元子,不知道這個火紅色的窟窿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水元子激動的亂跳,狠狠的用巴掌拍打著呂風的腦袋,火聲喝罵到:“你白癡啊,你白癡啊……你,你知道我是什麼麼?我是先天水靈之體啊。這下面,這下面有個先天火靈之體啊,雖然沒有成形,但是已經有了九成九的靈氣了啊。天啊,要是你能消化了他,你,你就可以變成我這樣的先天靈體。你已經有了不滅金身,又轉化為火靈之體的話,你的好處可是說不完的啊。”

大大的吃了一驚,呂風有點古怪的看著水元子。“你是水靈之體,你是先天水源的分身。這下面的那位可能是火靈之體,他和你應該是同類吧?你,你居然捨得就這樣讓我吸收了他?”

水元子的腦袋一擺,滿臉不屑的哼到:“水火不相容,你不知道麼?我是水靈之體,要是這傢伙能夠化為實體,火靈之體正好克制我,我為什麼要讓他成形啊?我水元子不過是一個水仙,可是天上的那些事事都講仁義道德的神人。我看不慣的,自然能讓他出現,對我有威脅的,自然要讓他死得越快越好,耶耶耶,這話好像是你教我的也?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沈默了老半天,呂風突然笑起來,拍打著水元子的肩膀,低沉的說到:“唉,你果然是越來越象人了。那東西在哪里?”


第三百五十四章  獨掌大權(六)

水元子興奮的指點著那巨大的窟窿說到:“就在這下面,大概三裏多路的深度,你用你的神念感應一下,下面有一個石窟,裏面都是液態的火靈之精,那傢伙的元體就飄浮在裏面。哈哈哈,還是爺爺我聰明,想起來要多弄極快火晶走,結果發現了這麼一個好寶貝。等下想辦法把他開採出來,我把他禁制住後,把他和你的元嬰合而為一,這樣以後你的飛劍、法寶乃至你的真元之中,都會帶著先天火氣,威力強大起碼十倍。哈哈哈,我水元子果然是個天才啊。”

呂風愕然,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皺眉問到:“可是,你自己也是這樣的元體,似乎你對於我吸收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這,也。。。就算是兔死狐悲,你總也要裝模作樣的掉幾顆眼淚吧?怎麼這麼興奮的要我去吸收了他?”呂風覺得心裏有點發寒,可知道這水元子發了什麼神經,這火元之體,能吸收,還是不要吸收的好。

很奇怪的看了呂風一眼,水元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大聲叫嚷到:“誰說我是水靈之體就和他是同類啊?我可是已經化形成功,修練成半神之體的水仙了。他可是一團沒有成形的靈氣啊!要是他已經和我一樣,成為了火仙,我自然是打不過他就跑,也不會說要你幫我計算他。可是他如今沒有成形,沒有魂魄,就等於是一株人參啊、靈芝啊什麼的,為什麼不能吃了他?”

一番話總算打消了呂風地疑問。可是麼,這話倒是說得有理。想必這水元子看那火靈之體,就好像那些修練成妖魔的的野獸看自己的同類一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吧。打個比方。一個先天木靈之體的仙人,他也是會反感服食人參靈芝一類地仙草的,因為他們的層次不同,所以他們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應該的。

水元子又噴出了一口寒氣,笑吟吟的說到:“真是想看看你徹底的吸收了那火靈之體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啊,會不會從全身每個毛孔裏面了出火來呢?也許會啊!唔,到時候你可就是至陽之體,什麼邪門法術對你都沒有用處了,嘖嘖。你的身軀也會變成一件一等一的純陽法寶。。。嘖嘖,錯。不錯,就可能你在男女的事情上需求會大一點,可是也沒關係。”

呂風正在聽水元子講解這火靈之體入體之後,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呢,誰知道那水元子卻天生一個大嘴巴,說著說著,就漏出了狐狸尾巴了。“哈哈哈。等你變成了至陽之體了,就可以和那有九陰絕脈地女子相好了。唉呀呀,也省得那小丫頭整天裏眼淚扒拉的和爺爺我糾纏,誒,真煩人!要她給我彈奏幾個好聽地歡快的曲子,她總是給我彈那些軟綿綿的冷冰冰的調子,氣死我了。”

呂風一瞪眼,猛地喝道:“你說什麼?什麼九陰絕脈?什麼至陽之體可以和她相好了?好哇,你老傢伙在計算我是?”呂風的鼻子裏面差點都噴出黑煙來。難怪這老傢伙一點不顧及同是先天五行元靈之體的情面,這樣拼命的鼓動自己去吸收了那火靈元體。他上次在南方戰場上鬼混了好一陣子,每天除了和小貓在一起吃肉喝酒地。怕是就是找那水秀兒攀扯吧?

剛要舉起拳頭朝著水元子砸過去,水元子已經是眼裏寒光一閃,手上一道靈訣打在了呂風的身上。一股極其陰寒的真元籠罩呂風全身,呂風頓時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一腳把呂風放翻在了地上,水元子垂頭喪氣的苦著臉蛋說到:“不能怪我啊,我是水靈之體,就是喜歡那些有九陰絕脈的人,天生就親近他們。誰知道這丫頭一見我就眼淚汪汪的,小貓又說她喜歡上了你,唉,弄得我老人家心裏也難受,所以只有委屈你了。。。反正我也不會把你強行架到她的床上去,不過呢,把你變成至陽之體,讓你沒有藉口和她相好,這我老人家還是做得到的。”

呂風氣煞,剛要開口喝罵,水元子的大腳丫已經狠狠地在他額頭上踏了一下,活生生的把他踏暈了過去。

長喘了一口氣,水元子在呂風身上掏啊掏的,把那寒玉鉤給掏了出來,笑嘻嘻地揮動了一下,點頭說到:“好寶貝呀,寒氣襲人,正好護著我下這個火穴。唉,水秀兒,看在我們都姓水的份上,爺爺我幫你這一次啊。不過,這小子怎麼就知道了是要幫你呢?莫非我說錯了話?唔,不管這麼多了,把他變成至陽之體再說。哼,臭小子,爺爺我還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呢。”

一道明亮的白光罩了他全身,水元子掐動靈訣,分開了那滾燙的火晶岩層,朝著下方潛去。一路火星亂閃,水元子滿頭大汗的大呼小叫的,頃刻間就到了一個佈滿了粘稠的血紅色液體的洞窟中。逼人的熱氣狂湧而至,水元子不敢怠慢,一顆天雷炸開了前方的火靈之精,看准了正中間一道白金色的身影,左手伸出去一引,已經把一具彷佛人形,但是冒著熾熱的白金色火焰的,五尺左右高下的人體給吸了過來。

‘嗤啦啦’的巨響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也不知道多少白色的火團從四面八方朝著水元子襲來。水元子咬著牙齒,惡狠狠的罵道:“要不是我弄壞了那丫頭的瑤琴,欠下她那份人情,她對著爺爺我哭上三天三夜我也不會搭理她。。。娘的,這麼多的火靈精,要命啊!我,我他媽的都要被燒成開水了。”

寒玉鉤發出的白光更盛,寒氣襲人,水元子嘴裏噴出了一口本命元氣。抓著那具白色的人體就往來路飛去。後面,起碼上千萬火靈精沖著他瘋狂地追殺而來,一接觸到那口本命元氣,立刻就變得黯淡無光。速度放慢了不少。可是那口白氣也就阻攔了一眨眼的功夫,更多的火靈精朝著水元子撲了過去。

幸好這時候水元子已經飛出了這個洞窟,雙手靈訣連連比劃了出來,用那岩層把自己下去時開闢的隧道堵了結結實實地,這才放心的喘了口大氣,拍拍自己的心口,好不自在的朝著上方飛去。“哈哈,臭小子被我變成了至陽之體,就可以和那小姑娘勾勾搭搭的了。恩,我欠這小丫頭的人情可就算是還清了。哈哈。嘿嘿!”

“唉呀呀,還說要去太陽神宮去搶太陽神君座下的火仙元體的。過那太冒險了一點,嘿嘿。誰知道在這裏會有一具沒有成形的火元體,我水元子果然是福大命大啊,欠人的人情這麼快就可以償還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好人有好報。。。不過,我老人家是好人麼?應該是罷?就算我做了一點惡事,也是呂風那王八蛋叫我做地。老天爺要罰也就只能懲罰他啊。”

嘰裏咕嚕的飛了上去,把寒玉鉤往呂風腰帶上一掛,水元子雙手噴出了一道道白光,把那火靈元體壓縮到了只有三寸左右。他地動作飛快的,掏出了十幾塊散發著強大法力波動的玉石放在了呂風身體旁邊,佈置成了一個奇門法陣之後,手一抖,就把那火靈元體打進了呂風的紫府之中,強行的壓進了呂風的元嬰裏。

‘轟’的一聲。呂風身體上騰起地火焰足足有十幾丈高下,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具火紅色的透明體。他那原本就強橫得只能以變態來形容的元嬰,猛然間被灌進了這麼大一股至精至純的火元能量。就好像吃了催情藥的猛虎一樣,在他的識海之中瘋狂的膨帳跳躍了起來。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從他的元嬰中散發出來,滲入了他地經脈之中,瘋狂的流轉起來。

高溫,極齊可怕的高溫,呂風身體四周地空間都開始了不規則的扭曲,似乎都快被燒化了。水元子佈置下來的奇門陣法死死的把他體內一波勝過一波的熱浪壓制在了呂風的體內,同時水元子也是滿頭大汗的,一股股的白色寒氣不斷的朝著呂風飛射,把那十幾丈高的火焰壓縮到了只有三寸許。

呂風的身體竟然像是融化了一般,一些帶著雜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毛孔內一股股的流淌了出來,空氣中散發出了古怪的難聞味道。水元子點點頭,嘀咕著說到:“妙哉,只有這先天火靈,才能鍛煉出你身體內的雜質呢。哼,修煉不滅金身,這是最上流的修神手段,這是好事,偏偏去修煉什麼下三流的白虎神訣,還有什麼大混沌心經。娘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邪門功法,只會讓你體內的雜質越來越多啊。”

“燒了好,燒了好啊,把這些雜質都燒光了,你體內留下的就是最精純的混沌元力了,唉,這可是比我的水靈氣還要強上一籌的寶貝呀,你小子的命真不錯,有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任勞任怨的幫你辛苦。。。嗚嗚嗚,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嗎對你這麼好呢?我老人家,實在是太善良了。。。過,我要兒子幹什麼?”

‘嗤嗤’的聲音響起,幾道淡淡的黑氣從呂風七竅中鑽了出來,被那白金色的火焰稍微一燎,頓時化為了烏有。“好,最後的一點雜質都被驅散乾淨了,恩,夏頡那老傢伙灌進你體內的真元中那些不純的元力也被鍛煉乾淨了。好,太好了呀,我水元子果然是天才啊!幸好打暈了你,否則你等於是全身都換了一遍,還不疼死你麼?”

呂風的元嬰都被鍛煉成了白金色,那巨大無朋的元嬰呼嘯著,流淌出了一股股粘稠的白色火焰。那火焰就好像燃燒的水晶一樣,晶瑩剔透,順著呂風的經脈流淌了下去,最後在他身體內的九個元力點上凝聚成了九個巨大的白色透明珠子。

水元子有點羡慕的看著呂風透明的軀體內的變化。“還是你們人類好啊,修煉都這麼容易。雖然是我和夏頡都幫了你一手。可是你不滅金身大成之後,又凝聚出了這金身舍利,唉。。。我雖然照樣比你厲害得多,可是在境界上卻是已經比你差遠了。我起碼還要修煉好幾千年,才能練出這寶貝來呀。。。哼,可不能告訴你小子你的層次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否則你還不把尾巴翹上天去?”

熊熊地火焰肆虐了足足兩個時辰,知道最後呂風的身體整個的轉化為了白金色,這才漸漸的熄滅了。“好,一成地火元力已經被你吸收了,剩下的火元力也全部藏在了你的元嬰之中,你小子只要慢慢的吸收下去,總有一天會吸收乾淨的。到時候,你的這具身體。可就是比神人還要強上一籌了。。。呵呵呵,我的水母娘娘,你肯定很高興是不是?我可是把先天火源的分身給坑害了一個,我水元子實在是太厲害了!”滿嘴裏噴著口水,水元子大聲的自吹自擂起來。

呂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頓時有兩道火雲從他地眼裏射了出來,一股熱浪直撲出了十幾丈外啊。他緩緩的抬起了自己地手臂。猛的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嚎叫聲:“水元子,你把我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衣物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呂風赤裸的身軀完全就是朱紅色,每個毛孔裏面都在透出隱隱的火光,看起來就好像一根特大號的蠟燭一樣。他吸了一口氣,感覺到體內有無窮無盡最為精純地真元在奔湧,自己的五感神識也比青日裏強大了十倍以上。可是他一呼氣,頓時十幾丈高的火焰沖天而起,全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

水元子早就賊兮兮的抓起了地上的那些玉石。拔腳就往火元洞的門口跑。哎呀,不能怪我,水靈之體。就肯定像是我這樣的,皮膚又細又嫩又白的。你現在是火靈之體嘛,那自然就是渾身發紅,頭髮也發紅,牙齒都變成紅色嘛。”

呂風氣煞,抓起自己掉下來地乾坤袋和寒玉鉤,帶著一蓬火光朝著水元子沖了過去。“混蛋,你把我變成了這樣子不似人的怪物,你叫我以後怎麼去見人?我,我這樣子在應天府大街上走一圈,都可以燒死幾十萬百姓了!”他如今身體的性質已經極大地改變了,出手如風,水元子一愣神,差點就被他冒著熊熊火焰的手抓了個正著。

拔腳飛跑,水元子一邊跑一邊叫嚷起來:“可以見人,可以見人,你還是長得挺帥的,就是有點象妖怪。。。啊呀,不要燒我啊,你知道現在燒起來多疼麼?誒,誒,你聽我說啊,大概過個七八天的功夫,你這身上的火焰就可以消散了。只要你收斂體內的真元,讓你的身體熟悉了這火靈精氣,你的皮膚和頭髮大概兩個月後也會恢復正常的。”

呂風一個閃身攔在了他的面前,張牙舞爪的喝問到:“那我這兩個月內,怎麼和別人解釋?我渾身清清白白的出來,弄了個狗血淋頭的模樣回去,你叫我怎麼解釋?”

水元子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就說你吃錯藥了嘛。”說完,他化為一道清風,狂飆而去。呂風想了一陣,回味過來,怒聲喝罵到:“他娘的,你才持錯了藥了,你,你給我站住。”無邊的熱浪飛騰,一團火雲卷起一團團的烈焰,朝著那道清風狂追而去。

水元子尖叫起來:“哎呀,我說的是認真的啊,就說你吃錯仙丹了,誰敢囉嗦一句?哎呀,我有正經話要告訴你,你不聽就算了。”他猛的顯出了身形,站在了呂風面前,滿臉嚴肅的模樣。

呂風從火光中顯出身形來,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到:“說,快說,否則我就把你燒成開水,然後拿去泡茶喝。”

水元子咳嗽了一聲,左手在背後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面靈旗,一本正經的看著呂風,凝重的說到:“第一呢,你現在是火靈之體了,所以,你如果有可能,就多研究一些火屬的法術,威力比起普通人起碼可以增強千倍的力量。我知道火系天雷中有一‘飛火流雲’,那威力是極其恐怖的。。。恩,第二個嘛,就是你現在是至陽之體了,嗯,你要不要子孫後代啊?”

呂風呆了一下,喝道:“什麼要要子孫後代?”

水元子很認真的說到:“我的意思就是呢,你現在是至陽之體,除非是神人之體或者九陰絕脈的女子,否則可能承受你的雲雨之恩的。唉,可是你小子可能找到一個神女和你成親的,所以如果你要找妻子生娃娃呢,還是要找九陰絕脈的才是。”

‘轟’的一聲,一顆巨大的火雷從呂風嘴裏噴出,朝著水元子轟了過去。水元子一聲狂笑,手上靈旗飛快的舞動了幾下,憑空就消失了,就剩下呂風站在那裏跳著腳的胡亂喝罵。

兩天之後,渾身火光繚繞,熱氣沖天,皮膚紅得彷佛是燒熟的大蝦一般的呂風坐在了大殿寶座上,滿臉陰沈的看著門下弟子,大聲說到:“兩位宗主要閉關參悟天人大道,所以已經在後山火元洞設置了極其厲害的禁制,要你們每隔三十天向他們彙報一次門中的重要事情。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事務,除了一個月一次的參拜之期,最好不要去打擾兩位宗主。”

他掃了一眼長老團的那些長老,陰聲說到:“至於本代宗主,奉宗主命令,將要挑選三百優秀的門人,連同九九血鷹一起,前往中原,開闢我們雙仙宗的中原根據地。這件事情也不用你們報名,我自己會挑選得力的人手跟隨我前往的。”

他的語調中混雜了宏大的火之元力,聲音宏亮至極,讓那些門人弟子一陣的納悶:“代宗主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奇遇?怎麼變成了這般異狀?唔,一定是兩位宗主給了他不少的好處啊。”想到這裏,那些門人心裏一陣的欽羨。

看著那些門人淋義深長的眼神,呂風氣得抿抿嘴,狠狠的橫了一眼坐在身邊喝老酒的水元子,沒好氣的說到:“從今以後,本宗一心清修,所有門人所居島嶼,統統封關,嚴禁外人窺探。。。我給你們授權,外人誰敢進入我雙仙宗的地域,殺無赦!惹出事情來,我給你們扛著。。。尤其你們要注意,我們是修道之人,要是有和尚尼姑跑來,你們許和他們見面,話也不許說一句。如果他們敢長期逗留,給我發動禁制趕跑他就是了。”

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可是畢竟是呂風的命令,所有的門人還是躬身領命了。對於呂風殺無赦的禁令,絕大部分門人顯得是特別的興奮。投身一個強大的修道門派,圖的是什麼啊?不就是這麼一股子威風勁兒麼?至於趕走尼姑和和尚的事情麼,也許那是呂風和僧人有仇,所以才下了這樣的命令罷?用多理會,看見和尚就趕走就是。

囉嗦了幾句之後,呂風終於放和緩了語氣,柔聲說到:“我還會在懸空島停留三五天的時間,你們還有什麼要請教的,就儘快來找我。兩位師尊苦修期間,怕是沒有太多心思理會你們。。。唔,如果是在有解決了的事情,而兩位師尊又沒有明確的指示的話,你們就派遣特使去應天府找我吧,這也是兩位師尊答應過的。”

沈默了一陣,呂風神氣十足的袖子一抖,大聲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退。。。散了吧。”做慣了臣子,呂風還是沒辦法說出那句皇帝專用的詞兒來。抖抖袖子和衣襟,他朝著神一他們那些長老抬抬下巴,示意他們跟著自己,轉身就走了進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南征紀事(一)


背著雙手,呂風抬頭望著天心的明月,輕鬆自如的飄浮在懸空島上空百丈之處。溫和有力的聲音,響徹了看個懸空島以及周邊的七十二仙島。“諸位同門,天道無窮,管爾等以前是正是邪,吾希望爾等能一心靜修,上求天道,下體天心。吾雙仙宗,今日是海外唯一的道門,日後當成為天下第一的道門。吾呂風當與諸位同門共勉勵之!”

淡淡的紅色火焰從他的身上飄散了出來,在青色的天空映襯下,明亮的月華給他鍍上了一層明亮的銀邊,整個人有如神人一樣。那強大而寬厚的聲浪,撫平了因為近日來連串的腥風血雨而有不安的雙仙宗門人的心靈,讓他們對於呂風竟然有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尊崇。實力之上,雖是修道人也不能免俗。

九九血鷹連同三百名呂風精挑細選出來的雙仙宗門人禦劍飛起,飄浮在了呂風附近。“今日我等先以十年為期,希望諸位同門努力參悟藏玄錄,而我則率領諸位精英門人,前往中原替我雙仙宗開闢一穩固的基業。十年之後,當是我雙仙宗正式向天下道門宣告我等存在的機會。我們是一舉而震驚天下,還是被天下道門嘲笑,就有待諸位的努力了。”

清脆的玉磬聲從火元洞那邊傳了過來,極具穿透力的玉磬聲響徹了千里之地。‘叮叮’的清脆聲響裏,雲海翻騰,月光奔湧。數百隻黑色的仙鶴在空中高鳴起舞,連同懸空島上數千珍禽異獸地尖銳嘯聲,天地中有一種極其莊嚴、肅穆的氣息緩緩的流淌,漸漸的流過了每個雙仙宗門人地心頭。雖然不過過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用盡了手段的呂風,已經在他們心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雙仙烙印。

生平第一次,呂風徹底的釋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沖天的火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無窮無盡的混沌元力歡呼著在他的身體四周瘋狂旋轉,巨大地法力波動讓看個懸空島都開始顫抖。刺目的金光在白金色地火焰中顯得如此的耀目,呂風有如一朵絢爛的白色牡丹,盛開在懸空島的高空。颶風呼嘯而過,強橫的神念慢慢的掃過了整個懸空島,所有的門人只覺心神顫抖,似乎呂風地神念已經看破了自己全部的心思。威嚴、恐懼、充滿了殺機。呂風的神念所過之處,似乎那些蒼翠的樹木都有點發黃枯萎。無邊的恐懼和絕望。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水元子也是一聲長嘯,他的身體上無邊的白色寒氣射出,一團大概百十丈大小的湛藍色水球出現在空中,他也第一次顯露了自己地全部真身。一道道充滿了玄奧意味,不知道有什麼淋義的白色靈苻在水球中緩緩閃動,強大、溫柔、充滿生機的力量傳遍四方,恰恰地沖散了呂風那狂暴、灼熱、充滿死亡氣息的火元波動。凡是那白色的寒氣所掃過的地方。黝黑的岩石上都生長出了青色的苔蘚,無窮盡的生機給了所有人無盡的希望。

天空中的月光倡狂的灑落了下來,茫茫雲海,有如銀液一樣閃閃發光。一團白金色的火球,一團湛藍色的水球,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嘯聲,在火元洞傳出的玉磬聲相呼應下,拖著兩條長長的光焰,直接衝破了那潶風雲層。沖下了懸空島。血鷹、瀝血子、狂殺道人三人一聲斷喝,架起三道青光跟著呂風他們急飛了下去,九九血鷹、三百精英弟子也是同時念頌道號。朝著懸空島上的門人拱手行禮之後,禦劍急飛。

一道道匹練般的劍光首尾相接,彷佛一道巨大無朋的彩虹,劃破道道充滿殺機的雲層,朝著西北方向激射而去。天地中,響徹著這些驕傲、狂橫的雙仙宗弟子那嘹亮的歌聲。他們唱的不是道情詞兒,卻彷佛是那豪放的遊俠一樣,唱出了如下的歌聲: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呂風麾下,第一次有了一批真正精幹的,實力強勁的幫手。就連如今的呂風自己都無法想像,被他用軍隊的手段操練,擁有森嚴紀律,同時又深受錦衣衛的作風薰陶,變得越心狠手辣、越來越不擇手段、越來越陰險狡詐的這麼一批年輕的修道人,他們究竟會擁有多恐怖的實力。

朝前飛行了數千里,渾身灑落著水珠的水元子搖動了一下他巨大的真身,恢復了人形。他嘰裏咕嚕的抱怨到:“好久沒變成這鬼樣子了,難受咯。唉,臭小子,知道你現在道法高深,法力無邊,可是也不要把全部的實力都展現出來啊,要是我中和了一下你的火靈元力,那些低輩門人的心神肯定會受你重創,日後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樣,你以為很好玩麼?”

他歎息到:“就算是我出手及時,可是估計九成以上的雙仙宗門人啊,都被你給撼動了心神。。。誒,要說你是故意的?”

呂風緩緩的收斂了身上無邊的火光,抿著嘴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錯,我就是故意的,能夠讓他們覺得我是不可戰勝的,日後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另外,我也想試試,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正好你在懸空島外設置了八十一層禁法,我用擔心會被人發現,剛好用來震服這些門人弟子啊。”

自從他吸收了那火靈元體一成的力量,呂風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無邊的熱浪發出,這是他還沒有控制住體內靈力的表現。血鷹他們雖然都是雙仙宗門下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是也不敢靠近彷佛一個大火爐子一樣的呂風,一個個駕馭著劍光遠遠地跟在呂風身後百多丈的地方。就好像一片彩虹在追逐前方的火積雲一般。

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扶桑島上那冒著黑煙的富士山頭了,呂風突然停下了遁光,長吸了一口氣,強行把身上地火氣全部收斂之後。這才大聲喝道:“血鷹、瀝血子、狂殺道人,你們過來。”三道青光立刻飛了上來,三人借著飛劍的力量懸浮在呂風面前。呂風點點頭,指點了一下那扶桑島,笑道:“我要去那島上有事,你們卻能跟著我走,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地方,先去積累一些軍功。”

頓了頓,他和聲說到:“原本也想直接帶著你們去應天府,可是你們這麼多人。一個個又是英華未斂的,容易被人看出你們的真實修為。唔。你們先去南疆,協助我的師弟厲虎南征元蒙殘黨。等他大功告成之日,你們就混在破陣營中回去錦衣衛就是。。。呵呵,我雖然是錦衣衛的統領,可是你們要想當軍官,也要用自己的軍功來換呀!沒有功勞,你們就什麼都得不到。明白麼?”

血鷹他們也沒有和呂風多說什麼,聽呂風形容了一下厲虎的模樣、明軍的鎧甲衣物旗幟的特徵,以及那南疆地方向、路途遠近之後,收斂了飛劍上的光芒,三百多道只有丈許長地黯淡光華,破空飛去。臨走,呂風告誡他們,一定要秘密的和小貓聯繫,不能公開的出現在大軍面前。

水元子哼哼有聲的問到:“奇怪了。你怎麼不直接帶他們去應天府?我可不信什麼軍功不軍功的,你手下那些門人很多人也是一點功勞都沒有,不都被你安插到了六部之中。去做官兒了麼?至於你的錦衣衛,更是全部是你的親信做官啊!”

呂風聳聳肩膀,無奈地說到:“馬和在扶桑島上,我不能就這樣帶著數百人馬直接出現在他面前。他雖然不會多管閒事,可是我無法向他解釋這些人的來歷的。加上他屬下人多口雜,日後要是洩漏給了僧道衍他們,說是我突然屬下就多了三百多個可以禦劍飛行的修道士,這可是沒辦法說清楚的事情。我的實力,還是隱藏在暗處的比較好。”

“叫他們去南疆幫助小貓,小貓很容易就可以在大軍中把他們藏匿起來。每日都有陣亡的士兵,到時候選那些沒有親屬瓜葛的士兵,把他們地名字給頂替了,他們就成了合法的大明朝的軍士。等小貓南征大軍北返,就可以把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回來,誰又會知道我屬下突然多了這麼一批精銳呢?只要他們呆在我們錦衣衛城外的總部內,你佈置的那些法陣可以讓他們的氣息完全不被人發現,誰會知道我屬下多了他們這麼多的修道士?”

水元子撓撓腦袋,解的問到:“可是,你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躲在我的法陣內啊,他們總要陪你出門見人的。”
呂風陰笑著看向了水元子,怪聲怪氣的說到:“你上次是說我的遁天符是很下品的法寶,你隨手就可以煉製幾十塊出來麼?那,就麻煩您老人家多煉製幾百塊的遁天符,讓他們佩戴在身上就是了。加上我參悟出來的巫族中的種種密藥,足以讓他們的氣息不過有如普通的武林高手。。。唉,不過,這符菉可要多預備一些,我屬下的弟子只會越來越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需要這東西躲過他人的查探的。”
水元子叫起撞天冤來,無非就是他老人家多麼辛苦,煉製一枚法寶需要多大的精力等等,逼得呂風又許諾了一大堆的美食美酒,這才堵上了他的嘴。可是饒是這樣,水元子還是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說什麼如果不是殺人實在不是他的愛好,他就乾脆出手把右聖給殺死算了,省得他老人家這麼累,天天被呂風壓榨勞力。

呂風撇了撇嘴,沒有理會他。上次北伐時水元子被浮雲子他們煉魂,如果不是那幾個老道的道行和水元子相差太大,早就把他給煉成虛無了。右聖他們一黨人隱藏的實力深不可測,呂風絕不相信水元子有那本事去找他們的麻煩。不要看他一人擊潰了三千雙仙宗門人,可是那裏面高手才幾個?不要多說。元聖他們一党人中出來幾十個虛境的高手,就可以死死地困住這個老傢伙,慢慢的煉化了他。更何況元聖他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他的真正實力的。最起碼水元子也承認,自己看透他地功候到底如何。

假惺惺的朝著水元子說了幾句好話,感謝他的盛情隆意,加上了無數的好處許諾,哄得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呂風這才和他雙雙架起劍光,朝著扶桑島飛了下去。下方的海面上,大明的水師正在懶洋洋的有一炮沒一炮的胡亂開火,趕得上百艘小船滿天下的亂跑,似乎馬和實在閑著無聊。乾脆在這內海之中幫助齋藤虎打起水仗來了。

水元子發出了一聲歡呼聲,收起劍光。直挺挺地朝著海面落了下去,正正的砸在了一艘小船甲板上,硬是把那小船給砸沉了下去。呂風也發出了幾聲輕笑,摩拳擦掌地沖了下去,準備協助水師收拾這些不堪一擊的敵人。

而此時的南疆,小貓正在憤怒的朝著老天爺大聲的詛咒著。“賊老天,破老天。他娘的,你家的澡堂子破了不是?一天到晚地下雨,你累不累?啊?他娘的!”‘轟’的一聲,一顆足足三人環抱的大樹被他一拳攔腰砸斷,灑下無數拇指頭大小的水珠後,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幾顆大樹上,頓時又是一陣巨大的‘嘎拉’ 響聲。

趙老大、常鐵他們滿臉擔憂的看著黑漆漆地天空,這雨已經下了五天五夜了,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士兵們的鐵甲、兵器已經開始生銹。皮甲、弓弦等物則已經開始發泡、變軟、發黴。再看看那營帳內吧,士兵們地腳丫子都開始潰爛了,帳篷的柱子上。居然還生出了蘑菇。

搖晃著巨大的腦袋,小貓左手揮舞著虎咆刀,右手拳頭在空中亂舞的,朝著前方兩山夾一溝處那小小的營寨大聲的呼喝起來:“他娘的,你們有膽子的出來幾個和爺爺我比劃比劃,整天躲在那裏面算是什麼?娘的,你們還是帶把的爺們麼?”手起刀落,一排參天大樹又被他一刀放倒,轟鳴著倒在了地上,濺起了漫天的泥水,噴得趙老大他們滿頭滿臉的。

幾個身上披著蓑衣的元蒙士兵在柵欄後露出了腦袋,朝著這邊指手畫腳的說了幾聲。常鐵飛快的抽出鐵弓,搭上一支利箭大聲呵斥了一聲:“中!”‘颼 ’的一聲,箭矢飛出了七八丈遠,立刻就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常鐵翻著白眼拉扯了一下軟綿綿的弓弦,無奈的長歎了一聲,大聲抱怨到:“這該死的南疆,這仗沒辦法打下去了。”

小貓的臉色很陰沈,他恨不得一個人沖過去摧毀那不過兩千多人的小營寨。可是那些元蒙士兵比什麼都精靈,一看到小貓的身影靠近他們,立刻就卷堂大散,沖進後面的密林中見了身影。他們矮小的身軀在那茂密的原是森林內可以飛快的穿梭跑動,可是小貓就要憑藉著一身的粗糙皮肉從那樹藤、荊棘中闖開一條路來,饒是他功力了得,也沒辦法追上那些地老鼠一般的元蒙士兵。

用法術毀掉這個營寨?小貓倒是這麼想過,可是畢竟他和呂風不同,如果是呂風只會這一場戰爭,肯定是各種歹毒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小貓雖然是一頭虎精,但是也是一頭完美的遵循道門戒律的虎精,用法術去屠殺凡間人類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而他帶來的冥龍會的殺手,對於這地形複雜的密林也沒了法子,也只能悶在大營內喝酒解悶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小貓一屁股坐在了一個泥水坑內,虎咆刀胡亂的插在了身邊的岩石上,一對環目狠狠的掃了一下自己屬下的五十幾名大將,喝道: “誰能給老子想辦法把這群王八蛋勾搭出來,掃清這條通道,老子就讓他升一級!氣死虎爺我了,他娘的,這麼小的一座營寨,攔住了我們十萬大軍,傳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細微的‘叮咚’聲從後方的大營中傳了過來,混雜在那鋪天蓋地的大雨中,有一種飄渺虛無的感覺。筆挺的站在大雨中,腳陷在那足足有一尺厚的淤泥裏,常鐵很嚴肅的說到:“將軍,我們怕是沒辦法沖過去。淤泥太深,路面太滑,騎兵是不能衝鋒的,步兵根本就難得走動。要是大隊人馬去攻擊這個營寨,兄弟們等於是在做那些蠻子的活靶子。他們的木弓也不知道用什麼上的弦,這種天氣下還可以使用。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南征紀事(二)

趙老大氣呼呼的看著天空的烏雲,罵咧到:“管他們用什麼東西做的麼弦,總之要是天情了,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該死的樹林子。操她老母的,這群傢伙比老鼠還精明,加上老天爺幫忙,我們想要從這裏通過,還是要下點本錢啊。。。將軍,我們強行通過如何?不理會他們這些攔路的傢伙了。”

常鐵連忙說到:“這可不行,忘記上次我們想要強行過去,結果被他們的毒箭傷了千多名兄弟的事情麼?他娘的,這箭也毒得厲害,我們救治得也算快了,可是還是折損了五百多人。我們十萬大軍排成一行從這山溝裏過去,他們在樹林裏根本不用瞄準,就可以射中兄弟們。。。我們可不能冒這個險。他們營寨中最多有兩千人,兩邊的樹林內最多還有三四千人的弓手,為了這麼小的一個營寨,我們的傷亡太大了可也不好。”

小貓垂頭喪氣的坐在泥水內,哼哼嗤嗤的說到:“老子一輩子的英名,莫非要倒在這個鬼地方?唉,好好的和那該死的跦能打賭幹什麼?老子還以為找了一條近路,哪知道卻是這麼一條死路。要是不顧兄弟們的傷亡,我們直接往裏面沖,倒也可以沖過去,可是起碼有近萬的兄弟要被毒箭射中,我可捨不得啊。”

有點煩惱的扯下了頭盔,亂糟糟的頭髮彷佛茅草一樣頑強的探向了天空,小貓的腦袋似乎又大了一圈。“偷襲試過了。沒用,這麼深地泥巴,兄弟們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靠近。小隊的精銳去林子裏圍殺他們,這群王八蛋反過來圍殺了我們派出去去的人。唉。老子要是沖過去,他們立刻就閃進林子裏面,抓都抓不到,煩啊!”

一個將領抓起了一件皮甲,用手指頭在皮甲上狠狠地一捅,頓時那牛皮製成的甲胄就通了一個窟窿。“唉,這雨好好的什麼時候下,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下。要是我們的騎兵可以沖出去的話,最起碼他們那個營寨就攔不住我們了。。。要是天氣清朗,最起碼在樹林裏。我們的戰士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真不知道,那群元蒙的士兵。他們是怎麼樣在密林裏冒著這麼大的雨水作戰地。”

小貓氣得直拍自己的腦袋,隨後一拳重重地轟在了身邊的岩石上,大聲罵咧到:“不管這麼多了,再等三天,三天後要是還是大雨天,我們就繞路走。寧願多走幾百里路,也不能讓兄弟們從人家的箭矢中闖過去。。。這該死的南疆。要不是有這麼多的樹,老子早就沖到他們的王城下面了。。。還有這雨,北邊還在下雪,他們這裏居然下這麼大的雨。”

一群將領同時看向了天空地烏雲,大聲的咒駡起來。一切都是因為這雨,明軍的戰鬥力被這連綿的雨水、深深的淤泥起碼耗去了一半,十萬大軍,卻是被數千弓箭手給攔在了這小小的山溝前,實在是忍無可忍。這老天爺。怕是在幫元蒙人麼?你南方怎麼能下這麼大的雨?如今才不過是一月份,還是冬天呢,怎麼能下這麼大的雨?

水霧突然被一條飄浮的身影逼開。水秀兒抱著一張木界,披散著長髮緩緩地行了過來。她的臉色更白,白得有點透明了。身上的氣息更加詭異,彷佛一個深深地黑洞,正在把四周的一切拖拽進她的身體,無形的壓力隨著她的出現,就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濃烈。雖然下著大雨,可是空氣中還是有幾分悶熱,而這幾絲炎熱的氣息,也隨著水秀兒的出現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常鐵、趙老大他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朝著後面退卻了幾步,看都不敢看水秀兒一眼。他們的腦海中,同時浮現了半月前她一掌把一個元蒙大將劈成冰雕,化為無數冰塊飛射出去,又砸死了十幾人的淒慘模樣。那血紅色的冰塊包裹著一塊塊的肌肉和內臟,在空氣中帶著刺耳的嘯聲飛射,那是地獄一般的景象。自那一次後,整個明軍大營中,除了小貓以外,沒有人敢和水秀兒說話了。

小貓看到水秀兒走了過來,頓時從泥坑裏站起來,胡亂的拍拍屁股,把大塊的淤泥給拍了下去。大雨順著他的身體流淌了下去,泥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沖了個乾乾淨淨。他含糊的問到:“喂,小丫頭,你有沒有辦法把那群王八蛋從樹林裏面吸引出來?你的琴音應該可以的吧?嗯?哈哈哈,你要是能把他們給弄出來,回去應天府了,我去給你說幾句好話,哈哈哈!”

小貓的怪眼亂翻的,上下胡亂的打量著水秀兒。水秀兒近乎透明的臉上一陣的羞澀,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紅暈。她護身的氣罩猛的朝著外面放了一尺,那雨滴和水霧被震得往外亂飛,嘀嘀嚦嚦的柔美聲音傳了出來:“虎將軍,我也沒有辦法了。要是我的那柄瑤琴還在,那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如今的這張木界,根本就無法彈奏出曲調來,奈何?”,當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琴弦波動了一下,那琴弦發出了‘嘎吱’一聲嘶啞的響聲,讓人聽得耳朵發麻,哪里還能吸引住人?她有點惋惜的說到:“我的那柄瑤界,琴弦本來是用天蠶絲做的,不怕這雨天的天氣,可是卻被水前輩給全部弄斷了,如今也找不到替代的東西。而且,就算那瑤琴還在手中,怕是效果也不好的。”她看了看四周的水霧,這種天氣下,她的親聲能傳出二十丈那就頂天了。

小貓的臉又垮了下來,沒好氣的說到:“哦,那你就是沒辦法了?沒辦法就給我回大營去,那麼多的文書。你難道就批閱好了不成?哼,那該死地水元子,要是被虎爺我抓住他,我非咬死他不可。”他的嘴唇撇了撇。兩顆大牙發出了白色的閃光,一絲寒氣讓常鐵他們又是渾身一抖,尋思著:“這虎爺他,他怎麼老是說要咬人呢?”

水秀兒滿臉的氣惱,抱著那一張木琴快步地朝著大營的方向飄了過去。她低聲的罵道:“你們就沒有一個正經的!呂大人是塊石頭,那位水前輩是個災星,你厲虎就是一頭懶貓!到底是你是大將軍還是我是?要是被兵部知曉我模仿你的筆跡披閱文書,到時候就好看了。”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前方的營寨,裝作完全沒有聽到水秀兒的抱怨聲。他嘴裏嘰裏咕嚕的很小聲的說到:“要不是月兒可能已經沒命了,當我會讓你接近風子麼?哼哼。要是月兒在,哪個女人敢打風子的主意。我早就一爪子撲死她了。。。娘地,要不是我教授錯了口訣,讓丫頭你修練成了人妖,我才懶得做好人的。”

他咕噥到:“不過,那水老怪他也湊合進來幹什麼?水秀兒當不是他地女兒,幹嗎這麼熱心呢?唉,就是弄壞了一張界麼。他這麼認真幹什麼?到時候叫人去搜羅天下最好的琴賠償給她就是了!。。。嘿嘿,過那丫頭可是九陰絕脈,修煉了我的妖訣以及你水元子的‘柔水神訣’,就算是煉氣士也不能和她太接近的,我看你水元子怎麼讓他們兩個湊合在一起去。”

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小貓笑嘻嘻的吼到:“所有人給虎爺我聽著,三天後要是這該死地雨還不停下來,我們就換路走。娘的,這該死的南疆。山多、溝多、樹多、毒蟲多,就是一個該死的地方。這次仗打完了,爺爺我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元蒙的小子們。你們聽著,虎爺我就要走了,你們也可以放心的吃飯睡覺了。”

一個腦袋上插著幾根花翎的元蒙將領從營寨內探出頭來,朝著這邊看了幾眼。小貓立刻抓起了一塊碗口大的石頭,朝著那將領的腦袋砸了過去。‘呼’地一聲,一道白光閃動了一下,那塊石頭橫貫兩百丈的距離,已經到了那元蒙將領的面前。那將領一聲驚呼,下意識地偏了一下腦袋,那石塊擦著他的面孔飛了過去,把一根柵欄上的柱子砸成了粉碎。

小貓大聲的笑起來:“阿嘎嘎,哈哈,要是距離再近點,老子這塊石頭就能打破你的腦袋。他娘的,算你小子有本事,是條漢子,幾千兵馬攔住了我十萬大軍,雖然老天爺也在幫你的忙,不過你小子也算條漢子。”他舔舐了一下嘴唇,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好漢子就應該有好的死法,哈哈,虎爺我會在三天內想辦法取下你的腦袋的,你小子等著吧。”

那將領的臉色狂變,一聲令下,營寨內的士兵都在他的率領下退入了密林之中。他大聲的朝著這邊呼喝了幾句,大概就是說:“你也是條好漢,我不是你的對手。。。過,你要是有本事,就來樹林裏面抓我吧。”他攀著一根樹藤跳了幾下,頓時消失在了茫茫的密林之中。

小貓撇撇嘴,嘀咕到:“我瘋了不成?跑進去那種鬼地方追殺你們?哼!我就是要嚇得你們去林子裏面淋雨,虎爺我在外面不好受,你們在裏面也別想痛快了。”他發出了幾聲得意的笑聲,拍拍腦袋說:“看吧,一句話就讓你們離開營寨,離開爐火,去林子裏面做野人受苦,我虎爺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他眼裏,閃過了一絲奸詐的光芒。

趙老大他們一群破陣營的士兵連忙拍起了馬屁:“可不是麼,我們跟著虎爺您,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好用了。哎呀,尤其虎爺您啊,最近看得出您的眼裏神光閃動,想必是功力大進,這個英明神武的本事,也是大懲啊。。。唉,除了虎爺您,還有誰能讓他們拋棄自己的營寨,鑽進林子裏面受苦呢?虎爺您可真是一代天驕,委實了不起啊。”

如潮的馬屁聲沒有換來老天爺的晴臉,天空依舊烏雲密佈,依然是大雨傾盆。憋得難受的小貓帶著數百精兵強將偷偷地摸進了密林,襲殺了十幾個元蒙的弓手。可是剛剛進去小半個時辰。小貓就狼狽的帶著屬下將士,背著三十幾個中了毒箭的士兵跑了回來。這毒箭上地毒液乃是來自於當地特產的一種‘見血封候’ 樹,中者立死。幸好小貓身上的靈藥多,這才救過來了二十幾個士兵。但是還是有九個精壯的漢子倒下了。

無奈的朝著老天爺發出了連串的瘋狂詛咒,又跳著腳往密林裏面用蠻力砸了幾十塊巨石進去,口水橫飛的對著那群膽小的元蒙士兵咒駡了半天,小貓率領十萬大軍拐了個彎兒,順著來時的大路退了回去。一路上,路邊的密林內不斷地射出幾支毒箭來,可是這裏的地勢開闊多了,箭矢地威力小了不少,加上明軍用心戒備,卻也沒有造成什麼傷亡。

等到小貓他們出了林區。後面才發出了幾聲呼哨,那元蒙將領滿臉笑容的從樹林內鑽了出來。朝著小貓打了個招呼:“虎將軍慢走,我朵兒花不送了。虎將軍果然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猛將,要不是仗著那條山溝,朵兒花就要丟失營盤了。。。嘿嘿,您好走,您要去的盤古嶺附近有異人出沒,又有我們一個駐紮著數萬雄兵的關口在。您可要小心啊。”

‘噗哧’一聲,一柄長矛狠狠的沒入了那朵兒花的後心,從他地前胸突了出來。渾身陰邪之氣的水秀兒彷佛幽靈一樣從一顆大樹上飄下,朝著那死不瞑目的朵兒花冷聲說到:“水秀兒奉命誅汝,去了閻王殿,你告那個叫做厲虎的傢伙就是,不要找我的麻煩。。。就算你來招惹我,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份能耐。”

密林內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呼喊聲,憑藉著那條寬不過十丈的山谷。硬是把小貓的十萬大軍阻攔了八天八夜的朵兒花,卻因為一時地興起,被水秀兒斬殺當場。明軍殿后的大軍發出了大聲的歡呼聲。在那些元蒙軍人地憤怒呵斥中,緩緩的朝前行了過去。

一個元蒙軍官從樹林內跳了出來,他火聲喝罵著:“南朝蠻子,進來和爺爺我們拼命吧,你們敢麼?”

沒有人回應他,只有水秀兒回頭看了他一眼,陰冷的眼神讓他的魂魄都顫抖了起來。那軍官站在朵兒花屍身邊不斷的跳罵,淚如雨下,密林裏也發出了低聲的哭泣聲,隱隱的順著狂風傳了過去。明軍則是興高采烈的唱起了軍歌,伴隨著雄壯的歌聲,大軍緩緩離開了這片該死的密林。有幾個軍官大聲的笑著:“那群白癡元蒙韃子,他們要是有膽量,就和我們在平地交戰試試?”

圍著一片山嶺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在風雨中艱難的跋涉了六天,小貓他們終於到了盤古嶺的山腳下。遠遠的看過去,可以看到一座高山沖天而起,半截山體都淹沒在了雲霧中,茂密的叢林從那高聳的山脈上一直蔓延到了平地裏,就在盤古嶺左近十幾裏處,有一座堅固的關卡,掐住了繼續南下的大門。一條筆直的,足以容納十駕馬車並排行走的馬路從那關前順了過去,直通元蒙勢力在南方的王城。

小貓抓了抓臉上那筆挺的幾根鬍鬚,咕噥著說到:“唔,這條路好走是好走了,卻遠了千多裏地,繞著山轉來轉去的,好不麻煩。而且這條大道上,起碼有十萬以的兵馬駐紮,這麼打過去倒是有點麻煩的。別的不怕,就怕跦能那老傢伙占了便宜,輕輕鬆松的就開到了王城之下,老子可要輸給他不少銀子的。”

常鐵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座城牆有五六丈高下的雄關,低沉的說到:“若是將軍要趕路的話,我們分出兩萬兵馬掐住他們的城門,這座城關就是廢物了,大軍盡可以往南方繼續前行。可是如此分兵,卻是兵家大忌,我們的兵馬,並見得比元蒙的雄厚多少呢。他們又有地勢的便利,我們分兵前行,大大的不妥。”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摘下頭盔,從裏面倒了半斤多雨水下來,又把濕漉漉的頭髮胡亂的絞了一把,擰出了起碼有一斤的雨水。他含糊的說到:“分兵?不,就算要趕路,老子也要為兄弟們的性命著想的。娘的,一座城一座城的給虎爺我打過去,當他們縮在城裏,就有用了成?叫兄弟們紮營,多熬點姜湯和辣椒湯暖和身體,熏幹衣服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午開始攻城!”

他剛剛下令,那盤古嶺附近的雲層就漸漸的散開,露出了一片湛藍的天空。一道金色的陽光正正的罩在了盤古嶺上,每一顆樹木、每一塊岩石,似乎都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風卷雲收,天空的烏雲很快的消散無蹤,溫暖的陽光幾乎是瞬間就佈滿了整個天地。明軍士兵們呆了一下,突然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這該死的雨,終於停了。而那遠處的城關上,響起了嘹亮的牛角號聲,刀槍的反光立刻在城頭上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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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四十九章  獨掌大權(一)

湧動的雲海之上,雙仙宗門下幾乎所有的元嬰期、金丹期以及氣期高級的門人都禦劍飄浮在那裏,超過三千人的龐大隊伍,在空中按照兩儀生消相克方位,布成了一個極其強大的法陣。在法陣的陣眼,也就是俗稱的死地之處,嘻嘻哈哈的站在那裏亂叫的,正是手裏抓著一條仙鶴翅膀大嚼的水元子。他滿手滿臉的油膩,沖著旁邊的雙仙宗弟子叫囂不已。

帶隊的神氏兄弟看了看滿臉不在乎的水元子,長吸了一口氣後大聲命令到:“雙仙門下,攻擊!”無數道各色光芒從那些雙仙宗門人的手中飛了出來,在陣法的運用之下,化為兩道燦爛的長虹,按著太極雙魚旋轉的軌跡,朝著陣眼處的水元子射了過去。這是超過四千柄飛劍,三千件強力法寶同時轟出的一擊,足以毀去大半個懸空島的恐怖一擊。

水元子眯起了眼睛,手中的仙鶴翅膀被他遠遠的丟開,兩隻手成劍指朝著身體四周劃了一下,嘴裏輕輕的念頌了一聲:“疾!”一道道溫柔的水波出現在他的附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把他罩在了裏面。近乎十萬層的水波流轉,高懸的烈陽把自己的光芒投射在這水球之上,一道道奇麗的彩虹飄散而出,方圓百里之地,有如仙境一般變得極其的不真實,極其的虛幻。

那無數劍光法寶組成的長虹轟擊在了水球之上,其中蘊涵的無邊巨力立刻就被那水波吸收得乾乾淨淨。就聽得水元子大聲地笑了幾聲。那十萬多層水波朝著四周瘋狂的噴湧了出去,凡是接觸到這水波的飛劍法寶,立刻就失去了一切切光芒,飛鳥投林一般‘滴溜溜’的落入了水元子地袖子裏面。神氏兄弟他們渾身劇顫。只感覺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破空而來,把自己的本命元氣和那射出去的劍光、法寶的聯繫一一切斷,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漫天的劍光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千許雙仙宗弟子傻眼了,看著空蕩蕩的天空說不出話來。水元子大聲的吼叫著:“你們都發傻了麼?你們再出手,爺爺我可就先動手了!先天之靈,浩浩生元,本靈化形,聚陰滅神雷!”他的身體扭曲了一下,整個人化為一道潔白地水浪。在空中扭曲顫動,無數拇指頭大小的水球從那水浪中噴射而出。帶著道道寒光,高高地飛上了天空。整個天空突然的一暗,無邊的壓力從虛空中直直的壓了下來。

神氏兄弟他們大聲吼叫起來:“所有門人聽令,用你們威力最大的法術,快,快,快!”他們三個首先掐動了法訣。一道道彩光環繞在自己的身體四周,強大的天地靈氣一波波地朝著他們湧了過去,刺耳的嘯聲中,無數道湍急的白色氣流憑空出現,在雲海中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那些雙仙宗門人驚醒過來,顧得收回自己那不知去向的飛劍法寶,一個個連忙掐動法訣,從高級的‘九九劫雷’到最基本的‘五行天雷’,無數的法咒同時噴發了出來。三千多人同時施為。方圓萬里之內的天地靈氣被他們驚擾得秩序大亂,狂風大做、暴雨連綿、閃電亂射、雷聲陣陣,懸空島附近千里之地。一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地景象。

那無數道各色雷霆發出了一串串的彩光,無數道彩光鏈結了起來,三千許雙仙宗門人的法訣在陣法地運動下,變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方才陣眼所在的地方,一顆巨大的黑色雷球,直徑足足有裏許之大,轟鳴著,緩慢的朝著天空飛了起來。

那潔白的水浪中發出了水元子滿不在乎的嘻笑聲,他叫嚷到:“乖孫子們,你們準備好了?那爺爺我來了。。。一心破萬法!去!”

漂浮在懸空島最高的峰巔上空千丈處觀戰的呂風眼前一黑,雙目突然的劇痛起來,被那無法形容的強光弄得差點失明。巨大的轟鳴聲彷佛直接從他的每個細胞內發出,呂風發出一聲怪嚎,身上彩光繚繞,好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瘋狂顫抖的身體。可是饒是他的護身寶衣發動得快,他的身體也被那巨大的衝擊波推得向後急飛了十餘裏,看個身體彷佛被火燒一般好不難受。

無數道陰冷的寒光從天空中落下,帶著巨大的,讓人錯覺自己的身體都會被撕裂的轟鳴聲落了下來。超過十萬道寒光重重的劈在了那巨大的黑色雷球之上,雙仙宗三千多名弟子聯手製造出來的雷球,硬是被那道道寒光壓得向下直飛上千丈,穿破了那白色的雲海,轟擊在了那黑色的潶風、紫雲、帶著致命威力的暴風雪雲層之中。隨後,那黑色的雷球連同那十幾萬道寒光同時爆炸了。

呂風就是被那傳來的第一道震波給沖飛的,他身後的血鷹等人更是不堪,一口血連著一口血的噴出來渾身衣服被炸成了粉碎,就聽得身上‘啪啪’亂響,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呂風還好,在十幾裏外站穩了身形,可是血鷹等人則是哼都沒哼的,直接被巨大的衝擊波轟在了一堵懸崖之上,深深的沒入了起碼一百丈。

那就在爆炸中心上空的雙仙宗門人慘嚎一聲‘不好’,已經亡命的朝著上空飛射。可是那巨大的黑色衝擊波從下方橫掃了上來,他們的雙腿‘啪啪’兩聲就被炸得寸寸斷裂,就連神氏兄弟他們也不過是比較幸運,別人的腿骨斷成了一百截,他們的斷裂成了十幾截而已。緊接著那黑色的衝擊波就掃過了他們的上半身,一聲慘嚎,三千多雙仙宗門人弟子同時暈了過去,從長老團的長老到凝氣後期地最低級的門人弟子。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翻著白眼的昏倒了過去。

千里之內,雲海一掃而空,那威力之大的潶風雲海。也被炸出了老大地一個窟窿。幸好這天地生成的潶風威力極大,彷佛一股股粘稠的膠液一樣,死死的把那爆炸的威力束縛在了十裏方圓之中。更幸運的就是水元子的‘水雷’威力太大,自上而下的壓下來,九成九的威力全部是朝著下方崩射的,那三千多雙仙宗門人才幸運地躲過了肉身碎裂,魂飛魄散的下場。

一道狙達十裏地黑光朝著下方激射,十幾層厚厚的雲層被轟得支零破碎,那黑光重重的砸在了那插天峰附近的海面上,當場就把數千丈深、百里方圓內的海水瞬間蒸發。隨後是更大的一聲爆炸聲。厚厚的岩層被轟破了一個直徑百里地窟窿,可以看到下面那奔湧的岩漿朝著天空猛的噴射了出來。眼看就是一場滔天的災劫。

也是幸好,水元子發出的天雷性質陰寒,那地殼剛剛被轟開,奔湧的岩漿才升起十幾裏地,就被那可怕的寒氣凍結了起來,生成了新的岩層。四周的海水停滯了一下,朝著中間地空地奔騰而來。水汽沖天,又是一片怒海瀾濤的狂暴景象。

‘嘩啦啦’的巨響聲不斷響起,被震開地潶風雲層不斷的激蕩著,紫電、潶風、天火、暴雪漫天介的橫掃。天地靈氣胡亂的攪動起來,萬里之內的修道之人都有了感應,一個個身體顫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驚天浩劫。也幸好懸空島萬里之內沒有其他外道的修道之人,否則就這麼一陣擾亂,也不知道會招惹多少厲害的人物出來查探端倪。

等所有的動盪都過去之後。那些被炸暈過去的雙仙宗門人才慢慢的從極遠的天空落了下來。雖然水元子很小心的控制了天雷爆炸力的走向,可是這威力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僅僅是朝著天空洩漏的一小點。就把這些門人轟飛了數千丈高,差點就被捲入了天罡之中,被吹得骨肉成泥。過他們也不好受,數千丈的高空,冷得無法形容,每個人都是帶著一身的冰塊從天上摔下來的。

一時間就看到三千多快亮閃閃的‘流星’從天空飛下,那站在懸空島大殿前廣場上觀戰的雙仙宗門人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一屁股坐在了廣場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在他們面前,在懸空島的外緣處,一道刺目的紅色結界發出了刺耳的‘嘎吱’聲,正在死死的抵擋著那狂暴絕倫的黑色衝擊波的攻擊。要是懸空島有憑藉那地火柱的威力構造的禁制,整個懸空島早就在剛才的一擊中被摧毀了。

水元子的身體緩緩的浮現在空中,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振盪,笑嘻嘻的滿不在乎伸出了手去。無數道溫暖的白色水光從他的手上射出,射進了那些冰塊中的人體內,強大的生命力量讓他們緩緩蘇醒,抹平了他們身上受到的重創。一道道彩光從水元子的袖子裏飛了出來,那是方才被水元子收取的飛劍等物,也都一一沒有錯失的回到了自己的主人的手上。

頭昏目眩的呂風拼命的擺擺腦袋,眨巴了好久的眼睛,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他氣急敗壞的飛了過去,沖著水元子就是一通狂罵:“我叫你和他們較量較量,你好,你好啊,你差點就把雙仙宗最厲害的一批門人給全殺了。。。啊,好啊,你要是毀去了他們的肉身,那是不是你幫他們全部修練成散仙啊?有三千多個散仙,我倒是不介意的!”

水元子滿臉委屈的看著呂風,低聲傳音過去到:“不是你要我給他們一點點顏色看看麼?我就給了他們一點點顏色啊!我害怕爆炸威力太大,所以把爆炸力全部朝著下面放了;我害怕會把懸空島給毀了,還特意的加了幾層禁制控制威力的,唉呀呀,我老人家做好不討好啊,被三千多人圍歐算,哼哼,還要被你小子罵當嗚嗚,爺爺我的命好苦啊!”

呂風氣煞,你這樣子叫做命苦,那被你打得生死不知的三千多人,他們的命就很好不成?橫著眼睛瞪了水元子一眼,呂風沒好氣的轉過身去。喝令到: “鳴鍾,雙仙宗所有門人集合,今日我要宣佈一些事情!集合,只要沒死地。都給我去大殿等著,就算是你死了,你的魂也得給我爬過去聽訓。娘的,就是死了也得給我賣苦力!”

他此刻的言語更加囂張,更加張狂,更加蠻橫,更加地沒有道理。可是硬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了,沒有一個人敢吱聲。方才水元子的那一擊已經把所有雙仙宗弟子都給嚇糊塗了,別說看到過,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過。一個修道之人可以接受三千多人的挑戰,並且還可以輕鬆的戰勝這三千多人的聯手。那些氣期的弟子也就算了。可是兩百多元嬰期的高手聯手啊,其中還有十幾個分神期的大高手啊!

這樣的實力都被水元子一雷擊潰,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仙人麼?普通的仙人也不會有這樣厲害啊!大羅金仙?大羅金仙有這樣厲害麼?神人?可是神人怎麼會出現在人間界呢?他們早就去九天之外逍遙快活去了,怎麼可能還逗留在人間界?

三千多個被水元子救醒過來地雙仙宗弟子滿臉駭然,一臉恐懼,渾身顫抖的跟在了呂風身後,走進了議事地大殿。水元子在他們心目中。已經變成了不可戰勝的神一般的人物。可是水元子這樣厲害,卻是被呂風要打就打,要罵就罵的,那呂風又是什麼樣的魔頭?沒有人敢想像了,他們跟在呂風身後,步伐緩慢,走得無比的小心謹慎,就好像一群童養媳一般。

坐在那代表著宗主大位的寶座上,呂風沒有任何風度地翹起了二郎腿。沒有人敢抬頭看他。因為他身邊還坐著一個手裏抓著仙鹿的大腿啃的水元子呢。呂風陰冷的目光掃過了整個大殿,頓時大殿內的數千門人同時哆嗦了起來。水元子看得有趣,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唉呀呀。你們可真沒用,呂風其實勉強還能算是一個好人,不是一個惡人的,你們怎麼這麼害怕他呢?”神氏兄弟他們心裏暗自罵道:“他是好人?他不是惡人?也許!可是你,你實在就是一個惡人啊,老天,三千多人聯手啊,被你一個人給打趴下了,你,你還是人麼?,你根本就不是人,修道士就算是用了幻化的法術,也不可能全身就徹體的變為一道水波地,你肯定是人!”

呂風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門人,滿意的說到:“很好,看樣子大家對我這位水前輩地法力,是有一點點直接的認識了。我也不說閒話,也不說什麼好聽的虛話。總之就是,你們要是乖乖的聽我的話去做呢,我保證雙仙宗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你們可以成為天下最強的道門的門人,以後可以打橫的走路。。。嘿嘿,要是你們給我動什麼歪心思,呵呵呵!”

幾聲冷笑,配合著水元子那滑稽的故意擠出來的兇狠面孔,卻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所有的門人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大了,根本就敢抬頭了,甚至都一個個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呂風笑了笑,和聲說到:“唔,大家沒有意見,那就太好了。血鷹。。。誒,血鷹?”呂風回過頭去,朝著水元子低聲嘀咕到:“去後面那赤石崖把他們拎進來,都是你幹的好事,他們全部被震暈了,好像骨頭也斷了不少,內傷也不輕。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負責吧!”水元子撇了撇嘴,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

再看向了那些門人,呂風放慢了聲氣,很溫和的說到:“他們在,不過沒關係,我想他們的師長們都會同意我的做法的。唔,狂鯨島的血鷹,以及天激島的瀝血子、黑風獄的狂殺道人他們,一共是九十九個人。唔,我呂風呢看他們很有前途,所以特意的把他們抽調了出來,組建成本門的‘血鷹堂’,日後就是我雙仙宗的執法堂。”

笑嘻嘻的看了看滿臉驚咦的黑沙道人他們一眼,呂風笑著說到:“所謂的執法堂呢,就是說,如果有門人弟子觸犯了門規,就會由他們出手毀去道行,滅去肉身,消除二魂四魄,殘餘的一魂二魄打入那地火柱中,永世不得超生,永遠的受那地火焚燒之苦。啊,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我給他們起了個綽號,叫做九九血鷹,等我回去中原的時候呢,他們會跟著我一起去,接受我和水前輩專門的調教的。”


第三百五十章  獨掌大權(二)

腳步聲響起,水元子背著雙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殿,身後跟著九十九個滿臉冷漠,渾身殺氣,像是劊子手更勝過像是修道人的人物。血鷹赫然走在了他們的最前面,一對冷光四射的眼睛朝天翻著,看都沒有看自己以前的師傅黑沙道人一眼。九十九個殺氣沖天的年輕道人走到了呂風的身後,規規矩矩的站成了三排。

點點頭,呂風笑道:“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想必他們的師長是不會有意見的,啊?。。。水前輩,幫我問問他們的師長,是不是有意見啊?”

水元子的手一伸,那天怒上人就彷佛一隻蛤蟆一樣,脖子上閃動著一道白色的光芒,被他遙空拎了起來。水元子做出了一副很是狐假虎威的模樣,大聲的叫嚷到:“喂,聽到風小子的話沒有?你沒有意見吧?你應該沒有意見吧?唔,沒有意見就好,否則爺爺我就直接扭斷你脖子。”水元子手一松,十幾丈外的天怒上人 ‘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抱著脖子半天喘不過氣來。就算他有意見,被這麼死死的掐住了也說不出來啊?

輕輕的鼓掌了幾下,呂風笑道:“這就好,這就好,這樣事情就好說了。他們九九血鷹,日後見官大一級,也就是說,除了長老團的長老們,任何人見了他們,都要稱呼他們為。。。師叔!恩,這樣才能顯示出對維護本門法紀的弟子們地尊敬,是不是呢?至於長老團的長老們麼。自然是不能如此稱呼他們,但是呢,也要稱呼他們為師弟!”

“日後血鷹堂永遠保持九十九個人的的編制,都要選擇門戶中道行精深。同時樂於殺人,喜歡拼鬥的人加入,直接聽從宗主地領導。門人弟子中,總會有不肖之輩,日後可千萬不要讓他們找上你們哦?”呂風發出了幾聲不懷好意的冷笑,配合著他的冷笑,九九血鷹身上冒出了嗜血的殺機,彷佛一層帶著濃郁血腥味道的黑霧,籠罩在了看個大殿內。

“唔,今天要說的第二件事情麼。也很簡單。想必諸位島主,諸位同門。那也是不會反對的了。。。本門弟子將會分成三輩!除了長老團獨立于這個體系之外,一代弟子三百人,全部是擁有元嬰或者快要練成元嬰的門人;二代弟子八百人,全部是練成了金丹或者最起碼也到了釀丹期的弟子;三代子弟麼,人數不限,功候不到的人,就全部是三代弟子。”

大殿內頓時一陣譁然。饒是有水元子地威壓在那裏,可是呂風這樣的劃分手段,還是讓他們紛紛地議論了起來。要知道,雙仙宗如今門下有島主千多名,雖然絕大部分所謂的島主功候淺薄、道行不深,可是他們畢竟是一島之主啊。要是按照呂風這樣的劃分下來,有些人就要成為二代弟子甚至三代弟子,就要叫以前那些和自己地位相當的人為師伯甚至師祖,他們怎麼能忍受?

尤其有些所謂的島主。他們師門長輩死光了之後,不過是因為自己占著一個大師兄的名位,幾個師弟又不和他爭搶這個島主的名號。所以才成為島主地,但是他的功力卻是不如自己的幾個師弟的。如果要是按照呂風的說法劃分門人的層次,他們會成為三代弟子,而自己的師弟就會成為二代弟子,叫自己的師弟為師叔、師伯?那不如殺了他們罷!

但是呢,也有支持呂風這樣說法的人。這些人大部分就是那些在門戶中道行高深,但是卻因為沒有什麼知交故友支持,所以才不得不讓那些道行不如自己地同門做島主的人。眼看得呂風這般的劃分門人地層次,他們就可以踩在自己以前的島主頭上,成為他們的師伯一輩的人物,那是多麼爽快的事情啊?

更有一些心境不堪的人呢,他們自己已經修成了元嬰或者金丹,但是他們的師長卻比他低了一個層次。如果是正教中人,這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些努力精進,道行最深的這批人,大部分都是邪教出身。他們哪里管你什麼天理人倫,師門輩分的事情?他們倒是很開心自己可以比自己的師尊高上一輩,讓自己以前的師尊變成自己的子侄輩,那是無比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呂風眯著眼睛笑,半天沒吭聲。水元子坐在他身後的靠椅上,嘴裏嘀嘀咕咕的罵咧到:“剛子,你這招也太歹毒了吧?按照道行水準劃分門人的層次,怕是所有的門人都會亂成一鍋粥。他們自己島上一亂起來,怕是就沒有心思去拉幫結派,奪取雙仙宗的權力了罷?”水元子搖搖頭,雖然嘴裏是罵呂風,可是心裏卻是佩服得不得了啊:“這種手段,果然是妙,我水元子可要好好得學學,省得水母她老是說我太白癡!”

神氏兄弟他們這三十六位長老團的長老,則是滿頭的冷汗,好幾個長老都在心裏嘀咕著:“幸好,幸好我是長老的身份,否則我門下弟子有道行超過了我的,要是日後要叫他們師叔伯,豈不是。。。老天,我寧願自己抹脖子,也不能叫出口啊!”

過了很久,等大殿內的人都鬧騰完了,呂風這才厲聲喝道:“好了,都給老子閉嘴,一個個羅裏囉嗦的,沒有一點體統。補充一條門規,日後宗主叫你們開口,你們不許貿然的說話,否則就脫下去打板子。。。我這裏有十七條戒律五十四斬的規矩,等下會一一給你們說明的,現在都給我安靜下來。”

“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我接受雙仙宗,就是要改變雙仙宗如今的混亂局面,徹底的理清本門弟子地輩分問題。如今大家都是同一個宗派的人了,哪里還能用以前的輩分來相互稱呼?就好像血鷹叫你黑沙老道師尊。可是血鷹卻是血鷹堂的堂主,見人大一級地,莫非你黑沙還要他這樣稱呼你麼?豈不是敗壞了我的規矩?”

“我雙仙宗日後的規矩就是,有能力者身據高位。沒有能力的,你就給我滾。。。這件事情,沒有你們反駁的餘地,也輪不到你們來反駁。新的門派就應該有新氣象,宗主輩分最大,一代、二代、三代弟子依次排下來,哪里還容得你們用以前門戶中的輩分胡亂稱呼?有滿的,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你們可以脫離雙仙宗,現在就走!”

呂風厲聲呵斥起來。要趕那些心中滿的門人離開懸空島。一時間還真的有兩百多個島主身體晃動了一下,想要走人地。可是當他們看到自己的門人弟子那滿臉地希冀。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再看看呂風以及九九血鷹滿臉的殺機,他們終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好死不如賴活著,是是?反正自己日後在雙仙宗努力的修為,總可以提升自己的地位的,不是所謂地有能力者居上位麼?

看了看那些想走又不走,最後留下來的雙仙宗門人。呂風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著說到:“看樣子,你們都贊同我的做法了?恩?”他身後的水元子發出了幾聲難聽的怪笑,似乎在嘲笑呂風明知故問。剛剛才顯示了一下無人能敵的武力呢,這關頭誰敢反抗呂風的提議?

“很好,很好,既然這樣,我今天就把所有的新地措施都說出來。長老團的長老們,每個人可以收一百弟子。你們可以從三代弟子中擇優錄取,日後就是你們的根本門人。長老團主持宗內要務,手下沒有一定地武力怎麼行呢?”呂風很陰險的說出了這番話。

神氏兄弟等幾個腦筋靈活一點的頓時心裏一個咯噔。一百個門人。不管你怎麼教授,年月深久之後,這些門人中肯定有厲害的也有庸庸之徒,每個長老的勢力一旦發生了強弱對比,強的看不起弱的,弱的想要削弱強的,自然就容易起了糾紛。糾紛一起,長老們拉幫結派的事情也會出現,到時候權力紛爭一起,就沒有人可能威脅到宗主的大權了。

而且每個長老屬下一百心腹門人弟子,這就是逼著長老們內部自成體系,和普通門人對立啊!地位的不同,肯定會造成長老團弟子和普通門人的對立,最後就會成為長老和普通弟子的對立,這樣雖然長老團有權力管理日常事務,但是也沒有能力掌握宗內的全部力量。

呂風神色古怪的看了神氏兄弟他們六個首席長老一眼。他們六個突然醒悟,滿臉羞慚的笑容:“自己根本就沒有奪取宗主大權的念頭,那管他呂風用什麼手段來束縛長老團呢,自己好好的做自己的太青長老不就成了麼?總比日日裏受那幾個蠻橫傢伙的欺壓的要好。”想到這裏,六個首席長老同時看了看黑沙道人他們一眼。

“唔,長老們有自己的心腹弟子,這是方便他們擇優教授門人,壯大我們門下弟子的力量。而除了長老團呢,我還準備設立七十二堂,堂口的名字,正好就以地煞星的名稱來命名。現在,我就宣佈七十二堂的堂主、副堂主、舵主、副舵主的名字。你們堂口內的弟子呢,我也稍微的劃分了一下,你們自己記好了。”

當下呂風宣佈的名單,差點讓這些島主啊什麼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堂主都是元嬰期的高手,副堂主的實力也差不多;舵主也是金丹期的好手,副舵主的道行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堂主、副堂主、舵主、副舵主,他們要麼是有仇的,要麼就是有怨的,或者甚至就是最近剛剛打了一架的對頭,就沒有一個堂的領導人物是那種可以心平氣和的聯手辦事的。

而他們堂下所屬的弟子呢,也都是被呂風來了個亂插花。自己堂所屬的弟子,一定是那些和自己順眼的人物。而自己的門人弟子,也一定會被派去那些自己的對頭手下。而且每個島的門人弟子,都是三五個、三五個的被分配去了不同地堂或者舵,聽得這些島主的腦袋發暈。這麼一來。豈是自己想要召集自己的門人弟子,都要跑遍七十二個堂口才行?

但是呂風又哪里這麼容易讓他們召集起自己的門人呢?就聽得呂風輕飄飄地說到:“我還發現如今我們雙仙宗的門人,住得太分散了,一點都沒有一個大宗派的向心力。所以我在懸空島附近挑選了七十二個洞天福地。都是很大的島嶼,每個堂口的堂主帶著自己屬下的弟子住在一個島嶼上,每個堂都要監督弟子努力精進,嚴禁門人弟子沒事情到處亂跑。”

得了,這下好,自己想要召集自己門下如今的弟子,就要跑遍七十二個島嶼,可是每個弟子身邊,九成九的人都是其他島嶼的門人啊。人多眼雜,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報密的人呢。要是被宗主知道了自己跑去找自己地舊日門人。豈不是要被宗主懲罰麼?可是如果不時時的召集這些門人,時時地耳提面命要他們記住自己的師門。怕是幾年之後,自己的宗門就徹底的消散了吧?到時候所有的門人就只知道雙仙宗,而會再記得自己出身的宗派了吧?

裝作沒看到那些島主臉上的呆滯神情,呂風輕聲說到:“至於那些空餘地島嶼呢,大家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破懷掉。道門中人,敢和我們這麼大的一個雙仙宗搶地盤麼?肯定不敢的。普通的凡人,又怎麼能登上那些島嶼呢?何況如今那些島嶼都是我雙仙宗的地產了。似乎和諸位島主也沒有關係了罷?呵呵呵呵!”

呂風發出了惡毒的笑聲:“所有的島嶼,我都會請水前輩佈置下他獨門的絕殺禁制,沒有我賜下的靈苻地門人,一旦靠近就會被打得魂飛魄散。哈哈哈哈,這些島嶼,我會用來種植各種靈藥,以供我雙仙宗使用。長老團的三十六位長老,每個長老每次可以帶領十個門人進入那些島嶼,但是時間不能超過三個時辰。。。水前輩的禁制法術。相信大家會明白其中有多大地威力的。”

好,所有的島主都絕望了,這是絕戶計。沒有了島嶼。你想找個僻靜地方去私下裏聚會都沒有辦法了。七十二個堂口,三萬多近乎四萬的門人,每個島嶼上會有五百多門人弟子,你怎麼可能找到一塊僻靜的地方呢?這是逼得自己死心塌地的留在雙仙宗啊。絕大部分的島主已經有了明悟,和呂風玩手段那是絕對玩不過他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做雙仙宗的弟子的吧!也許日後真的有好處也說不定。

當下呂風一條條的把自己整理出來的規章制度說了個清楚,總之就是一句話,徹底的打消現在雙仙宗內部的門閥只見,讓所有的弟子都被逼著去承認自己身為雙仙宗門人這個事實,漸漸的忘記自己的出處。呂風甚至規定了除了長老團的長老外,嚴禁有超過五人的門人弟子私會的情形。並且他規定,就算是門人弟子遊歷天下,也要經過長老團的批准,考察他們的人員組成後,才允許結夥外出。

不經意的,呂風淡淡的說到:“為了更好的掌握宗門內的情況,我設立了陰司和暗司,他們的司主,我就不說他們的名字了。他們屬下各有三百六十名門人,專門負責監察所有門人弟子的行動。水前輩憐惜他們為宗門做出的貢獻,特意的賞賜了幾件厲害的法寶,發動之時無聲無形,卻是威力之大,用來暗殺。。。哦,不是,是用來對敵的話,那威力是很大的了。”

長老團的心裏都是狠狠的一沉,老天,這就是你呂風的錦衣衛在雙仙宗的翻版呀。大殿內外的數萬門人一個個面色古怪的左右亂看,想要找找是否能找出那些所謂的陰司和暗司的人來。可是能夠被呂風看中負責這些查探隱私的事務的人,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心裏的想法暴露在臉上?一時間這些門人弟子相互間都存下了懷疑,再也不敢對那些昔日熟稔的門人推心置腹的說自己的看法了。

兩個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機構,就一舉擊碎了雙仙宗門下弟子之中的團結和信任,讓他們被逼無奈的,牢牢的‘團結’在了雙仙宗的旗下。自此,再也沒有門人弟子敢私下聚會,討論一些對雙仙宗不利的事情。就連那些心中對雙仙宗有仇怨的門人,也只能是把心思放在心底,絕對的不敢暴露出來。陰司和暗司,最起碼在呂風整合雙仙宗的最初關頭,起到了讓這些桀驁不遜的門人附耳聽命的效果。


第三百五十一章  獨掌大權(三)

至於雙仙宗的陰司和暗司是否真的存在,除了呂風和水元子,就沒有人搞清楚過這個問題。
公佈了一系列的舉措,徹底的扭轉了雙仙宗門下自成體系,服上命的情勢後,呂風拋出了今天最大的魚餌。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片光焰隱隱的湛藍色玉板,朗聲說到:“這是水前輩從天界‘求’來的仙府秘笈‘藏玄錄’,其中功法,比如今你們所修煉的法門強上何止百倍?著藏玄錄,日後就是我雙仙宗的本門心法,配合我兩位師尊的法訣,按照門人弟子的輩分和實力,逐次傳授。”
‘嗡’的一聲,所有的雙仙宗門人都聳動了起來,因為呂風那些極其嚴厲的舉措而產生的怒火和怨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界的仙術啊,要是在以前,仙界典籍一旦出現,為了爭奪它,一定會死傷無數人的。那些自忖自己實力不夠的雙仙宗門人思忖到:“不想加入雙仙宗,卻有這樣的好處,要是在以前,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仙界密典是什麼樣子呀,就要說修習它的機會了。”
一時間,九成的雙仙宗門人已經是對雙仙宗產生了無邊的忠誠,管你以前的師門是什麼,他能傳授仙術給自己麼?雙仙宗多大方啊,仙界秘笈啊,也許自己只要修煉百多年,就可以得道飛升呢。比起自己以前的師門,還是雙仙宗值得自己效忠啊。
幾百個呂風安插下去的人第一個跪倒在了地上:“代宗主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們磕頭如蒜,斷地稱頌呂風的恩典。四周的門人弟子心情激蕩之下,也盲從的跪倒了下去,對對著呂風山呼萬歲不止。一時間。看整齊齊地跪下去了三萬多門人,就只有數千人還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淩厲的眼神狠狠的掃了一眼那些門人,呂風強行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中。饒是他如今的神念強大至極,想要在頃刻之間記下數千人的模樣,也是極其艱難的事情。他在心裏暗自決定到:“這些肯磕頭的人,要麼是很有骨氣地,要麼是心裏的仇恨極深地。可是老子要的就是一條條的狗,也不要你們這群驕傲的修道之人。。。沒奈何,只能清理了吧!”
他站起來。大聲宣佈到:“今日我就代表我兩位師尊,把這來之不易的仙界典籍交給長老團。日後由他們分別傳授給七十二堂的堂主、舵主等,由他們再傳授給各位弟子。。。呵呵呵,長老們傳下了什麼法訣,可一定要對所有的門人公開呀,省得有人從中藏私,收起了幾句口訣不肯傳授給門人地。”
水元子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低聲的嘀咕到:“什麼狗屁從天界求來的。什麼來之易,都是放屁。七千年前那什麼紫羅仙人找我的麻煩,被我打成了重傷昏迷,直接從他身上扒下來的,這又有什麼來之不易的?。。。哎呀,想起來紫羅仙人也是可憐,我把他褻褲都給扒下來了,他怎麼返回的天界呢?豈不是丟大了臉?可是誰叫他的褻褲都是一件仙器呢?捨不得嘛,只能扒下來了。”
血鷹他們幾個正好站在水元子身邊。聽到他地嘀咕聲,不由得兩眼圓瞪,看著呂風手中的藏玄錄。心裏也不知道在翻著什麼念頭。鬧騰了一看天,呂風當場就傳授了藏玄錄的入門口訣下去,在無數門人地萬歲聲中,那些門人高高興興的按照呂風的安排,去那七十二個島嶼尋找自己中意的地方結草廬去了。滿嘴抱怨的水元子,在呂風許諾了無數的美酒美食之後,這才興高采烈的帶著九九血鷹,監督著那些島主們淒涼落魄的從以前的宗門所在島嶼上搬出了最後的一點家當,然後立刻就施加了無比狠辣的禁制在上面。
當著那些島主的面,呂風等人測試了一下水元子佈置的禁制威力。裏許大小的一座小山峰被呂風舉起扔向了那禁制,結果那山峰無聲無息的化為了烏有,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那些島主終於徹底的死心,老老實實的,垂頭喪氣的架起了劍光,朝著自己新的居所飛了過去。
如是又是忙了好幾天,呂風大把大把的靈丹、靈訣、靈苻、靈藥賞賜了下去,那些低輩門人哪里知道什麼好歹,已經把呂風給當成了天地一號的大好人,已經是只知道呂風,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師門是什麼東西了。而呂風也依照諾言,把絕大多數島主的元神禁制放開了,這行徑也得到了那些島主的一致好評,雖然還是有點傷心自己的師門不復存在或者自己的輩分突然大降的問題,可是對呂風已經是有了感激之心,不復以前的仇視和反感了。
呂風堅信,這些門人在一段時日後,一定會習慣雙仙宗的生活,他們也會成為雙仙宗的主力的。只要時間過得久一點,感受到了雙仙宗的好處的他們,哪里還會生出背叛之心呢?恐怕是到時候為了保護雙仙宗的利益,他們會拼死相博吧?
那些極品的丹藥大把大把的賞賜出去,呂風也不心疼。一條扶桑靈體就可以煉製出天級三品左右的靈丹百余粒,呂風並不看重這些丹藥,反正是水元子做苦力拼命煉製就是了。呂風欠缺的反而是那些奠基的丹藥,水元子也恰恰是無法煉製這些低級的丹藥。因為他的水靈之體,任何一顆最下品的丹藥到了他手中,都會變成很不錯的靈丹,水元子是沒有辦法煉製出那些奠基的藥物的。
那些極品的靈丹,賞賜給這些雙仙宗門人,既可以增加他們的實力,又可增加他們對自己地忠誠。並且還可以用這些靈丹換取呂風極缺的奠基丹藥,何樂而不為呢?
如是折騰了好幾天,大方的呂風和水元子在門人中奠定了極好的名聲,得到了大批門人地效忠。這才返回了懸空島。剛剛到懸空島,呂風立刻就召集了所有的一代和二代門人,商議如何懲罰黑沙道人等人的事情。面沉如水的呂風喝道:“我已經給了黑沙等人機會,再要他們繳納靈丹,而是要他們去收取那些極易得到的材料罷了。可是就是這樣簡單的任務,他們都沒有辦法完成,簡直就是荒唐。”
“他們這是看不起我呂風麼?這是對宗主權威的藐視。。。不用解釋,你們也無須解釋。憑藉你們的能力,絕對可以在三天內收集所有的材料,可是你們不僅僅沒有帶來我需要的東西。還一個個受了傷,這就是你們對待宗主命令地態度麼?神一長老。收取天火紫花,可能被炸成重傷麼?而且還傷到了那等尷尬的部位,有可能麼?”神一遲疑了一陣,看了看長老團地那些長老,又看了看大殿內絕大部分幸災樂禍的門人,這才點頭說到:“沒錯,可能。天火紫花。只要以純陰的法訣去收取,那是極其容易的事情。而且黑沙師弟乃是分神期的高手,區區天火紫花,根本靠近了他,怎麼可能傷了他?”
水元子滿臉的古怪,只有他知道為什麼黑沙他們會失敗。哪怕是一點燭火,只要加入了他水元子的靈氣,都會變得威力極其強大,何況是那天火紫花等天地生成地靈物呢?不過。他水元子是不會開口替黑沙他們分辯的,他水元子最討厭黑沙他們這樣的邪門修士,他們身上的味道讓水元子很舒服。當然了。呂風的所作所為也算上正道中人,可是水元子就是對呂風看順了眼了,你也就沒有辦法說他的。
不等黑沙他們七個人分辯,呂風已經是怒聲喝道:“沒用的東西,全部給我滾出去。明天開始,你們給我收集一百萬份我所需的材料,如果七天之內不能收集齊全了,你們就自己抹脖子罷。”說完,他掏出了掌門的權杖,裝出了一副極其吃力地樣子,又釋放了一百多人的元神禁制,這樣在那權杖中,還留下的禁制就是黑沙等七人以及其他一百多人地了。
輕輕的把那權杖在手上拋動了幾下,呂風橫了黑沙他們一眼,喝道:“滾,還留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一百萬份,要是完成不了,你們就自殺吧,也省得受魔焰煉魂之苦,沒用的廢物,真的丟盡了我們雙仙宗的臉面。。。唔,諸位同門不要理會這七個無能的傢伙,現在請水前輩登座講法,給大家講解一下這藏玄錄中精深微妙之處需要注意的地方。”
水元子大搖大擺的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坐到了那宗主的位置上,咳嗽了一聲,擺出了一副莊重長者的模樣,開始講述道法。
當天夜裏,雙仙宗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宗派的大事。被呂風呵斥後的黑沙道人等七人,大逆不道的潛入了懸空島,妄圖趁著代理宗主呂風冥思靜坐的關頭,刺殺呂風。奈何呂風有天神護佑,只是身負重傷而已,但是那掌門權杖被黑沙他們觸動,結果禁制發作,黑沙七人當場遭受煉魂慘禍,魂飛魄散而死。被他們連累的,還有一百七十三名島主,他們的元神禁制還沒有被解除,也連帶著被毀去了元神。
而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的四千多名死忠的門人弟子,居然喪心病狂的對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大開殺戒,一通血腥的屠殺之後,那四千多名死忠的狂鯨島弟子連同三千多名‘無辜’的雙仙宗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門人們紛紛傳說,如果不是代理宗主呂風不顧自己的重傷,帶著水元子奔波於七十二個島嶼,強行鎮壓了這次的騷亂,怕是起碼有一半的三代門人會慘死在這次的風波之中。

而第二天召集所有門人弟子開會的呂風,他那慘白色的面孔,中氣足的聲音,都印證了以上所有的傳言。一時間呂風在雙仙宗的聲望飛懲,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不狂理門戶中事情地丹青生和飛仙子二人,獲取了絕大多數門人弟子的效忠。

只有極少的幾個眼明心亮的長老才知道。一夜地騷亂之後,所有對呂風不服,或者對雙仙宗有仇怨發誓要毀去雙仙宗的人,全部死亡。沒有一個殘留的。震驚于呂風的心狠手辣之余,這些長老也驚詫于呂風那抽絲剝繭的情報分析能力。能夠在雙仙宗近乎四萬門人中找到那特定的數千弟子,雖然其中有少誤殺的情況,但是這一切都在短短的不到三十天內完成了,還是不得不驚歎於錦衣衛大統領那可怖的能力。

一夜之間,宗門內所有可能造成風波衝突的根源都被擊潰了,整個雙仙宗已經按照呂風心意徹底地整合一新,在藏玄錄這仙界密典的誘惑下,剩下地三萬弟子都在一心的精修,以求達到無上的天道。

背著雙手站在懸空島最高的峰巔之上。聽著那地火柱刺耳的呼嘯聲,呂風仰望天空的無數星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到:“這懸空島,果然是個好地方啊。說來有趣,我生平第一次在這麼短地時間內耗費了這麼大的心力辦事,每天白天夜裏的奔波,收買那些島主、門人,監察那些心中不滿的門人弟子,果然是累啊。”

水元子盤膝飄浮在他身外三丈的地方。手裏抓著幾個剛剛摸來的鳥蛋,正在那裏用丹火燒烤,想要燒熟後填肚子。他頭都抬的說到:“你也不虧啊,一個月的苦功,換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宗派。雖然是你那兩位師傅給你打下地基礎不錯,可是你的手段也算是高明的了。。。唉,三萬個送死鬼啊,以後你發動地時候,他們肯定是死傷最慘的。”

呂風聳聳肩膀。渾然不在意的說到:“所以呢,我才求你老人家把藏玄錄給獻出來啊!唉,總算是對得起他們。讓他們儘快的增加自己的實力吧,有了藏玄錄作為指引,想必在二十年內,他們中可以出現數十名虛境高手,近千名元嬰期的大高手吧?畢竟是仙界典籍,效驗錯的。”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肚子的火氣冒了起來,指著水元子罵道:“但是就是沒有見過你這樣趁火打劫的人,不過是叫你幫我做一點點事情,居然敲詐了我這麼多的東西,你吃,吃,吃,總有一天撐死你。。。還有那藏玄錄,你又用不這東西,卻還藏著掖著的,累累啊?氣死我了,就一本你打劫過來的秘笈,你居然要我抽調天下所有百年以上的美酒給你!你知道不知道,雖然我是錦衣衛的統領,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也是很困難的,根本就沒有藉口這樣做嘛!”

水元子翻著白眼,橫著呂風,揭他的老底子說到:“你還叫冤枉?爺爺我才是冤枉呢,本來以為跑來可以看好戲的,結果我自己去演戲了。你看看,到了懸空島這麼多天,白天我要陪著你嚇唬人、打人、揍人,晚上我要趕工煉製靈丹,陪你去威脅人、收買人。那些死硬的島主還要我幫你毀厚滅跡,讓他們死了都還不知道怎麼死的。甚至我堂堂一先天水仙,還要用魔門手段用撼神術去誘惑人!天!”

水元子大聲的朝著老天叫嚷起來:“老天爺,我水元子冤枉啊!冤枉啊!我一輩子做過的惡事,也沒有這個月多啊!嗚嗚,您老人家要降下天劫懲罰惡人,就連我的那一份都劈在這呂風的頭上吧,實在是和我無關的。”一道巨大的雷霆突兀的掃過了天空,水元子嚇得一縮脖子,嘰裏咕嚕的抱怨到:“我開個玩笑,也不行麼?果然你們天界律法司的都是一群死板的傢伙,下次非抽空打死你們幾個。”

呂風看得好笑,正想要好好的挖苦他幾句,突然一片翠綠的靈苻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靈苻發出了細微的綠色光芒,裏面傳來了丹景生清朗的聲音:“呂風徒兒,水元子前輩,請你們來懸空島的火元洞罷!我夫婦兩有事情要和你們交代!”那靈苻閃動了一下,又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呂風呆了一下,剛要開口問話,水元子已經是滿臉嚴肅的站在了他旁邊,拉著他的袖子道:“快走,快走,看樣子他們真的是有事情要交代了!唉,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們居然還有這麼一天。”他搖頭晃腦的,滿臉不可思議的可惜神情,弄得呂風心裏大驚,連忙跟著他朝峰下射去。就這山峰下面,一座宮殿掩住了一個隱隱冒著火光的洞窟,這就是丹青生他們閉關的火元洞了。

這懸空島直徑在百里左右,最厚的地方卻也有五十幾裏,從那火元洞一直往下走,大概下降四十幾裏路後,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洞窟,這裏就是丹青生、飛仙子他們閉關的地方。洞窟直徑百丈左右,高有三十丈上下,裏面熱浪蒸騰,四周的洞壁都是一片的朱紅色,彷佛最上品的玉石一樣,發出了隱隱的光芒。


第三百五十二章  獨掌大權(四)

洞窟的正中間,放著一口丹爐,旁邊有九個蒲團,丹青生夫婦就正坐在中間的兩個蒲團上。看到呂風和跳著腳不斷叫熱的水元子快步走了進來,丹青生、飛仙子的臉上閃過了兩道金光,同時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呂風站在丹景生他們面前三丈之處,剛要開口問話,他身後的水元子已經是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聲:“熱,熱,熱死了。他娘的,果然是火元洞,果然是先天火元凝聚之地,他娘的,熱啊,熱啊,爺爺我是先天水靈,這裏可是先天火靈的所在,熱死我了。”他的兩隻腳不斷的來回跳動著,上面竟然是已經了出了白煙了。

丹景生看得好笑,連忙扔了個蒲團給他:“這是三千年的水母海藻編織的蒲團,最能抵擋火氣,水前輩請坐,請坐。”

水元子飛快的接過了蒲團,嘀咕著罵道:“海藻,又是海藻,他娘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海藻。不要說三千年的,三十萬年的水母海藻我都吃了起碼有兩萬斤了。誒呀,熱死了。”顧不得囉嗦,他連忙把那蒲團墊在了屁股下麵,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蒲團上,再也不敢胡亂動彈了。可是他嘴裏還是在哼哼嗤嗤的:“看到那地火柱就覺得不對勁,可是老子天生討厭火,就是沒過去看個仔細,原來這裏就是火靈凝聚之地,哼!”

呂風沒有理會他,反正有了這蒲團隔絕了地上傳來的火靈氣息。這空中地熱浪卻是無奈他水元子的,用擔心他了。過他就是有點奇怪,這地下的火靈氣息,融入自己身體的時候。自己只感覺身體一一陣溫熱,說不出地舒服,怎麼那水元子踩在這地板上,卻是如此的難受呢?

飛仙子比起丹青生來,對呂風的好感卻又更多一些,怎麼說當年也是她執意要收呂風為徒啊,所以總感覺自己和呂風比起呂風和丹景生要更加親近罷。她抓起一個蒲團扔給了呂風,笑著說到:“也別站著了,座下罷,交代了幾句話。我們也要走了,時間可是來不及了的。”

呂風恭敬的行禮坐下。問到:“兩位師尊叫弟子前來,卻是不知道有何事吩咐?”

丹青生剛要開口說話,那飛仙子則是口齒伶俐的搶先說到:“沒有什麼事情,過就是我和丹青他已經是功德圓滿,就要飛升了。”說著說著,她和丹青生都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原本我們的道行還不足以飛升的,可是得了風子你的神丹之助。已經突破了天人限制,卻是到了那個境界了。我們雖然沒有積蓄什麼功德,可是這次無意中統一了海外道門,卻也是一場功果,折算下來,倒也是足夠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好好好,你們也不用廢話,快點交代好了事情快點走路。剛才看你們飛苻傳信,已經不是修道界的手段了。就知道你們有鬼。哈哈哈,收服了海外道門,讓海外道門不再紛爭廝殺。唔,倒也算是一番功德。雖然你們收服地手段暴力了一些,殺人太多了一些,卻也可以勉強抵過了。”

丹景生溫和的說到:“前輩所言極是,我夫婦收服海外道門,原本就是想自立宗派,成為一代開山祖師,要說起來,起意就為不良。卻沒想到正好符合天心,平白裏得了這麼一番功德。那寒玉鉤,乃是冥冥中不知如何到手的,那地火柱中,卻又有萬年水精之精華,讓我們恢復了肉身。風子獻上的兩顆神丹,卻又正好助我們渡過了最後一個關口,所以,一切水到渠成,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呂風呆住了,喃喃自語到:“這老天爺是瘋了還是瞎眼了?這樣也能算是功德麼?那我呂風殺了這麼多人,重新整合了雙仙宗,卻不知道是多大的功果,也許日後我可以平地裏肉身成聖罷?呵呵,老天爺真的老糊塗了不成?”

飛仙子笑起來,狠狠的瞪了呂風一眼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天心最為公平不過,所作所為,都有他地前因後果在。你現在雖然看懂為什麼,可是日後等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之時,你就會明白到底老天爺為什麼如此的安排。。。我夫婦兩強行統一了海外道門,你呂風用血腥手段整合了雙仙宗,要說起來,都是我們私心作祟而已,但是冥冥中卻又牽出了另外的根源,是非禍福,卻是這麼容易說清楚的呢。”

水元子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盤膝在蒲團上,幾根手指頭飛快的往來掐動,開始盤算起來。呂風卻沒有這等靈悟的手段,只能是看看水元子,再看看飛仙子,說不出話來。

丹青生看著呂風茫然的模樣,頓時也笑了起來,搖頭到:“你現在想破了頭,也是沒用。為師二人雖然在堪破天人之限時看到了一些景象,卻也是不能隨意說出來的。一切,就有待你日後自行參悟了。。。這是我們最近無意中得來地幾件上好的法寶,乾脆就轉賜給你罷。”說完,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柄尺許長的白玉鉤、一方火紅色地透明的巴掌大小的權杖、一顆直徑寸許藍色寒光直閃的大珠子,遞給了呂風。

呂風接過了這三件法寶,說不出是悲是喜,看著丹景生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兩個便宜師傅,自己卻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啊,自己向來想到的,也就是從他們身上撈取好處而已。那兩顆神丹,也不過是因為來的容易,對於自己卻沒有大用,所以才送給他們的啊。如果自己屬下的親信中有人可以服下神丹,如果他們有人擁有那樣的道行地話,自己是絕對不會獻上這兩顆神丹的啊。

飛仙子看著呂風。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著說到:“昔日我夫婦,因為我隨意妄為,誤殺了一個同道好友的罪過。被天劫破去了肉身,無奈修成了散仙。後來強行收你為徒,卻也是為了和無涯老祖他們搶地盤,本就沒有按下好心的。卻不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我們反而從你身得到了正果,正所謂無心插柳了。”

丹景生也是連連點頭,笑道:“這功德計算,卻是一場糊塗,可是你前日所為。卻是給我們逃脫了大難啊。我二人滿手血腥,雖然是一切都在天道計算之中。可是畢竟殺了這麼多地無辜之人,那最後的天劫,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渡過去的。可是你二人無心施為,天劫劫雲剛剛聚集,就被水前輩一擊粉碎,免去了我們天劫之禍,呵呵呵呵!”他開心的大笑起來。

水元子、呂風滿臉古怪的互相看了看。讓水元子單條那三千門人,說白了就是立威顯示武力來著,誰知道那一道重雷轟下,居然把他們二人還沒有徹底成形的劫雲給轟碎了,這,這也太湊巧了罷?

飛仙子輕鬆的說到:“所以,我們現在是功候圓滿,最後的天劫也渡過了,眼看著就要飛升天劫了。並且因為我們是劫後之身。從散仙中重新修成肉身,並再臨大道的,去了天界化仙池後。我二人的品階將超過一般地仙人。尤其我們得那神丹之助,體內仙氣的品流極高,實力也是遠超一般地仙人了,也許會在仙界掌管重要職司,這也是風子你的功勞啊。”

呂風聽得心頭一動,‘也許會在仙界掌管重要職司’,這句話深深的吸引住了呂風。所謂朝中有人好作官,要是自己在仙界有幾個厲害的靠山,那豈不是比什麼都強麼?如果飛仙子他們能夠執掌天界的刑罰大事,那自己的門人弟子,可就不用擔心天劫太過於厲害了。所謂神仙也無非人情,這徇私舞弊的神仙,想來也是有地。

想想看,自己的門人弟子用擔心天劫了,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行事,不用再守那該死的清規戒律了,自己辦事的時候,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呀。到時候輕輕鬆松的讓幾十個門人弟子轉為仙人,再偷渡下界,莫非那元聖他們如此的厲害,可以抵擋幾十個仙人的圍攻麼?

呂風兩眼發光,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又掏出了十八粒各色神丹,恭敬的奉到了丹景生他們二人面前。“兩位師尊就要榮升仙界,弟子沒有什麼好孝敬地地方,這十八顆神丹,是水前輩這幾天剛剛煉製成功的,還請兩位師尊笑納。想必那仙界雖然景物繁華,可是神丹也是極其罕見的物事,十八粒神丹,等兩位師尊正式化身為仙後再服下,想必當有神效地。”

不等丹景生他們反應過來,呂風就諂笑著行大禮到:“兩位師尊日後在仙界功候大進,想必掌管一方大權那是不用多說的了。還望兩位可憐弟子還在人間廝混,日後對弟子以及弟子的弟子多多照顧一二。唉,弟子建議兩位師尊一定要謀取那執掌仙界戒律的仙人一職,如此權力,卻是遠超其他的了。。。唔,如今執掌大權的想必是仙界的那幾個大羅金仙的頭目吧?神仙想必也是收取賄賂的,弟子今日也就豁出去了。”

又是二十四粒神丹出手,飛仙子呆呆的接過了前後四十二粒神丹,看著呂風那諂媚的笑容說不出話來。“這二十四粒神丹,兩位師尊就隨身帶著,作為上下打點的用度吧。那神仙也是凡人練成的,他們想必是不會推卻這極品神丹的。所以兩位元師尊一定是可以得其高位,成為人人懼怕,人人尊重的大仙的,弟子就在這裏預祝二位師尊大功告成。”

說到這裏,呂風萬分惋惜的說到:“可惜弟子我功候到,無法陪同兩位師尊飛升仙界,否則倒是可以在兩位師尊身邊周轉一二,要說這行賄受賄、貪贓枉法的勾當,弟子是極其精通的。兩位師尊不擅長這些手段也不要緊,那些仙人只要收了神丹,莫非還不給師尊您面子麼?哎呀,到時候他們看在弟子是二位師尊門人的份上。想必是會多加周全一二地。”

丹青生傻眼了,滿頭冷汗的連連點頭到:“好,好,好。你果然是我們的好徒兒啊。。。誒,這,這,不用多說了,我們去了仙界,一定會好好的顧看你地。誰叫你是我們唯一的徒弟呢,這個,天啊!”看著飛仙子手中的四十二顆神丹,丹青生差點就暈了過去,這呂風。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上次他獻上了兩顆神丹,把自己夫婦兩感動得一塌糊塗。還以為這個徒兒孝心可嘉,實在是難得的人品。哪知道他手中有這麼多的存貨,那兩顆卻也過是討自己歡心罷了。

水元子早就背過了臉去,一臉我認識呂風的表情,他偷偷的瞥了瞥飛仙子、丹景生那茫然有如孩童的表情,在心裏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完蛋,我水元子地一世英明。被這王八蛋給敗壞了。。。天,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出來?嗚嗚嗚,天界掌管律法的紫薇大帝啊,可千萬能讓呂風這王八蛋成為仙人啊,否則你就等著你仙界、神界被他捅破一個窟窿罷。”

想到仙界地那一批惡名昭彰的蠻橫仙人,再想想呂風數百年後飛升仙界可能和他們勾連在一起的所作所為,水元子都覺得一股寒氣從湧泉穴直沖天靈蓋,身體忍住的哆嗦了幾下。“老天爺。你可一定要開眼,那批王八蛋仙人厲害無比,就是腦袋有點遲鈍。要是加上了呂風這個陰險奸詐的角色出謀劃策。怕是,怕是你淩霄寶殿都要被燒掉罷?”

呂風卻沒有發現水元子滿身滿臉的冷汗,還在那裏對著丹景生夫婦他們叮囑個停。“兩位師尊您放心罷,徒兒我已經記得了。這雙仙宗,我一定會讓他們發揚光大的。到時候,我爭取每過十年就送他十幾個個弟子去仙界,這樣只要過個數百年,我們雙仙宗就會是仙界最大地勢力,到時候師尊你們就可以橫著走路啦。”

無數歹毒的語言從呂風嘴裏了了出來,丹景生夫婦兩個漸漸的也像是水元子一樣,身體都微微的哆嗦了起來。“您放心,這雙仙宗,我一定會讓他們努力修行的。有兩位大仙人在天界撐腰,我們害怕什麼呢?在我呂風的統帥下,雙仙宗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難事啊,到時候什麼昆侖、中南之類的,都得給我靠邊站。”

丹景生連連點頭,飛快的說到:“徒兒如此想那就是再好不過了,我,我們時間快到了,就不,就不多說了…總之徒兒你自己行事小心,洩漏天機的事情,我們卻是不敢做出來地,這個,你自己當心了就是。天道茫茫,卻是疏而不漏,你管做什麼事情,都先想想這句話罷。”說完,丹景生飛快的看了飛仙子幾眼,要她說幾句。

飛仙子想了一陣,隨手把那些神丹放入了懷中,很認真的看著呂風交代到:“風子啊,你是一個聰明人,這我也不多說了。我們師徒一場,情分總是在地,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們能幫的地方一定會幫你的。。。唔,師傅我也不是一個甘願人下的人,要是你真的有意,那就努力的教訓這班弟子,送他們來仙界早日相會罷。”

丹青生愣了一下,看看滿臉認真的飛仙子,縮縮脖子不敢吭聲。水元子也愣了一下,看看滿臉陰笑的呂風和滿臉傲氣的飛仙子,嘀咕到:“隨便,你們兩師徒要是擾亂了仙界,爺爺我正好趁機去偷幾件寶貝。紫薇大帝座下的那頭三眼靈鳳,不知道要是宰了吃了,味道怎麼樣。”

正說話間,丹青生他們身上金光連續不斷的閃動起來。丹景生急促的說到:“風子,你去把你設立的長老以及那些堂主都叫下來罷,臨走,我們也好好的叮囑他們一番,讓他們好好的協助你管理雙仙宗。”

呂風倒是不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設立的這些名頭,畢竟將要飛升的人物已經是溝通了天地,可以前瞻未來的,何況是感應區區一個懸空島的事情呢?他沉吟了一下,很坦白的說到:“師傅,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們就這樣悄悄的飛升,不要告訴他們的好.….唔,也許借助你們仙人的名頭,可以讓這些長老和堂主們心生畏懼,可是天長日久,弟子又不在懸空島,那時又會如何?”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6-13 17: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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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整雙仙(三)

忙碌了兩天,呂風在神氏兄弟的帶領下,滿天下的亂飛。海外一千聲個島嶼,他已經跑了一大半了,一邊是尋訪那些名單上的散修,一邊是勒索靈丹妙藥。他的下手很狠,脾氣又是古怪得緊,只要是讓他看不順眼的,立刻就整治得那些散修死活知,也就兩天的功夫,‘惡魔’呂風的名頭,響徹了整個海外修道界。

三天後,呂風正式的坐在了丹景生和飛仙子的寶座上,開始行使自己代宗主的權力了。三十六個面相慈祥,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孽氣,看起來溫溫團團彷佛富家翁的老道站在他身體兩邊,身上都是剛剛換上的制式錦袍,倒是襯托得呂風有了一點宗主的莊嚴模樣。

三十六個長老的門人一共是三百九十八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月白色的,統一模樣的道袍,站在大殿的兩側。雖然他們的功力最深的,也不過是幾個金丹期的人物,可是畢竟是修道之人,身上的氣勢是足夠了,往大殿兩邊一站,加上他們那統一的服飾,一股子威嚴的氣息就這麼流露了出來。弄得這個大殿不像是修道門戶的山門,反而像是人間哪個帝國上朝議政的宮廷了。

端坐在寶座上,呂風眯著眼睛在偷笑。這雙仙宗實在是太妙了,就靠那一件宗主權杖,就可以強行的索要無數的靈丹妙藥。除了丹景生吩咐下去的,要那些島嶼準備的奠基靈丹外。呂風還額外地拿了很多別的供奉,乾坤袋都差點被撐破了呀。他盤算著,這批靈丹怎麼也足夠自己在中原再招收數千門人的,用來奠基。那是綽綽有餘了,甚至還還可以挑選幾十個根基特別好的弟子,耗費靈丹給他們洗筋伐髓地。

巨大的鐘聲轟鳴了起來,這口‘鑄陽神鍾’一旦敲響,海外諸島上的分身也會同時響起來,那些島上的雙仙宗弟子就知道是所有的門人大集會到了,就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懸空島。加上呂風前兩天跑去那些島嶼上敲詐勒索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們今日會有聚會,所以才一會兒的功夫,無數功力比較高深的雙仙宗門人就快步的走進了大殿。

漸漸的。大殿外地廣場上也傳出了唧唧喳喳的說話聲,那些最低輩地雙仙宗門人。也都在自己師長的率領下趕到了懸空島,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廣場上。呂風可是和那些島主說好了,所有的門人弟子都必須趕到懸空島,否則就怎麼怎麼的,那些島主無奈,聽得‘鑄陽神鍾’響了,就只能耗費大法力。把那些會飛行的門人帶了過來。

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地門人都到齊了,呂風這才咳嗽了一聲,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面色古怪的老道,沉聲喝道:“唔,今日請大家來,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坦白的說呢,就是和大家見見面,啊。那個,讓大家認識一下我這個代理宗主。另外呢,啊。那個,就是請大家一起吃頓便飯,聯絡一下感情,是不是?”

“我們都是雙仙宗的門人,可是呢,可能以前都沒有這樣的集中過,這是不好的,很不好的,非常不利於我們雙仙宗的發展嘛。一個宗派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成為道門數一數二地門戶,靠的是什麼呢?人才,對,就是人才。但是除了人才以外呢,就是依靠大家相互之間的感情了。沒錯,就是感情,我們要親如一家人,啊,那個麼。。。”

絮絮叨叨地廢話持續了兩個時辰,呂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比禮部的那些官兒還會囉嗦。他看到下面站著的黑沙老道、天怒上人、海礁羽士等幾個大頭目已經是面露癡呆,似乎都睜著眼睛要睡著了。等這樣的廢話再次的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神一的一個弟子偷偷的走了進來,在呂風的耳朵邊嘀咕到:“代宗主,可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低輩弟子已經暈倒過去了。。。站了快三個時辰了,要不要讓他們休息一下?”

呂風古怪的笑了笑,咳嗽了了一聲說到:“所以呢,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要告訴大家,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只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團結在一起,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彙聚在一起,我們就是整個天下最強大的門派,我們就會是說句話讓整個修道界都顫抖三下的大門派。。。哎呀,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哈,我的說話完了,謝謝大家。”

黑沙老道他們一聽到呂風的話說完了,也不知道他們聽清了最後一句話沒有,立刻鼓掌笑道:“哈哈哈,大師兄果然說得好,說得好啊。就是要按照大師兄的說法去做,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大師兄說的話,就是我們行動的標準,就是我們雙仙宗的戒條戒律呀,還能說什麼呢?只要大師兄您說自,我們一定照辦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內是一片的歡笑聲啊,黑沙老道他們是在慶倖呂風的疲勞轟炸終於結束了,就算是修道人,也不可能連續三個時辰聽你那些翻來覆去的廢話的。而呂風和神氏兄弟他們的笑聲呢,則是真正的歡笑,可不是麼,終於耍了你黑沙老道一手了。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黑沙老道他們幾個大頭目,點頭說道:“師弟們說得真好啊,你們是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呢?嗯,那我就宣佈,神一、神二、神三三兄弟,連同三寸真人、量天羽士、烏龍道長,啊,他們六個就是我們長老團的首席長老。日後門戶內的大小事務,如果宗主在,就由他們協力裁決了,大家沒有意見的。是不是?”

黑沙老道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海礁羽士大聲喝道:“呂師兄你說什麼?什麼長老團?什麼首席長老,你,你說什麼?”

呂風地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看著海礁羽士,陰聲喝道:“海礁師弟,你說什麼?你在戲弈我是是?剛才我不是說了:‘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你們是也開口說好,說絕對沒有意見麼?怎麼,現在突然又問我什麼是長老團,什麼是首席長老,你是在戲弄我不成?”

海礁羽士呆了,結結巴巴的說到:“不。不,我沒有。可是,師兄你,你怎麼說的,剛才我,我沒有聽清。”

呂風猛地拍了一下寶座的扶手,怒聲呵斥到:“放屁,你沒有聽清楚就在那裏說什麼支持。同意。說什麼我說得話就是雙仙宗的戒條,就是雙仙宗的戒律,你們一定會支持的,你們都是在放屁不成?娘的,敢戲弄老子?我呂風掌管錦衣衛這麼多年一來,就算是極品大員,也不敢如此的戲弈於我。海礁師弟,你是不想活了?”

沖天的殺氣從呂風的身上冒了出來,海礁的臉色蒼白。猛地退後了一步。他極其恐懼的看著呂風手上突然出現地掌門權杖,絕望的看著呂風的手指帶著一縷縷血紅色的光芒朝著那權杖上點了過去。他知道,只要呂風的手指接觸到了那權杖。然後念動幾句真言,自己的元聖立刻就會被魔焰焚燒,頃刻間魂飛魄散,再也不復存在。

天火上人猛的上前了一步,沉聲喝道:“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他是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鷲地老道,滿腦袋的紅色頭髮彷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給他憑空增加了幾絲古怪的氣息,彷佛他總是在發怒一樣,所以才有了這天怒上人的道號。“大師兄,海礁師弟並不是故意冒犯,實在是大師兄說話之間沒有交代清楚,所以才造成了誤會而已。要說組建長老團,我們都是同意的,畢竟宗主經常閉關,大師兄又不能長留在懸空島,設立一個長老團,那是絕對必要的。”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他在責怪海礁羽士,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呂風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你平白無故地得罪他幹什麼?丹青生、飛仙子經常要閉關,呂風又要回去中原做他的錦衣衛統領。只要他們三人不在,這懸空島依然是自己幾個人的天下,你海礁沒事招惹呂風幹什麼?

要說天怒上人是巴得海礁羽士被呂風幹掉地,誰叫他青日裏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呢?可是天怒上人很清楚,呂風玩了這麼一手,不僅僅是沖著海礁羽士去的。呂風是有意的要對付自己這群人的,沒看到他身後站著的那三十六個老道麼?他應該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的。

天火上人就是在後悔一點,為什麼自己進來大殿的時候,沒有發現神一他們那完全和昔日同的表情呢?都怪那可惡的呂風啊!呂風去各個島嶼勒索的時候,這三十六個道人極其痛快的把自己島上最好的靈藥,以及多餘的飛劍法寶全部奉獻了出來。呂風那時候說什麼這些老道忠心可嘉之類的屁話,說是要獎賞他們,就把他們邀請來了懸空島做客。

那時候自己等人還以為不過是這三十六個向來軟弱或者招惹是非的老傢伙,他們是心裏害怕了呂風,這才曲意討好呂風。呂風邀請他們來懸空島,也不過是作給別人看的樣子,害怕雙仙宗門人對自己過於反感,所以施加點小恩小惠什麼的。所以,他們才會在進來大殿后,看到這些老頭兒穿著整整齊齊的統一的袍色站在呂風身邊,還以為是呂風給他們的籠絡呢!

早點想到這一點,也許就可以集中精神聽呂風的廢話,就會在剛開始就反對呂風的提議吧?可是,天火上人心中有點懷疑,就算他們這幾個勢力最大的島主反對呂風的提議,又會有用麼?看呂風種種作為他他是早就有了成算的吧?

呂風看著攔在了海礁羽士身前的天怒人,臉掛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緩緩地收起了掌門權杖,微笑著說到:“哦,原來如此,原來是沒有聽清楚啊。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我組建了長老團,讓他們負責門戶中的日常事務。日後本門弟子,都要按照長老團的決定行事,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黑沙老道陰陰的笑了幾聲,狠狠地瞪了神氏兄弟一眼,這才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說到:“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嘿嘿,黑沙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這群。。。哦。這些長老們他們穿戴的服飾都和青日裏同了呢。奈何,師兄瞞天過海的好手段呀。黑沙還以為是師兄給他們的袍色,是在獎賞他們獻給師兄的丹藥,所以特別給了他們這樣的恩寵呢。”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黑沙老道,點點頭說到:“妙呀,可不是這樣麼?我呂風就把話給挑明瞭吧,就是他們獻給我的靈丹,比你們給我地那一批成色要好得多。所以我才讓他們做長老的,你們有意見不成?”呂風在心裏冷笑:“難怪說我那兩位寶貝師傅已經把海外地修士中高明之士給殺了個乾淨,留下來的都是一群廢物,一群蠢材。。。哼,我這麼簡陋的技巧你們都沒有看出來,留下你們幾個還有什麼用呢?”

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黑沙道人,呂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那幾個最大的頭目。“如果你們進殿的時候,就能發現氣氛的不對勁。就能提出異議地話,說不定我還會用其他的手段收服你們。可是你們連這麼點簡陋的計策都分不清,被我幾句廢話就陷入了圈套中。還有什麼用?

哼!。。。殺得好啊,殺得妙啊,我那兩位師尊,果然是把海外的高明一點的人全部給殺光了,就留下一群蠢材呀。”

天怒上人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的黑沙老道,沉聲說到:“師兄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不過,天怒覺得,長老一職,事關重大,這,起碼也要請示一下兩位宗主吧?師兄為了區區的一些小事,就定下了長老團的名額,怕是日後宗主知道了,也是不好的。”說白了,天火地意思就是,你呂風為了幾顆稍微好一點的丹藥,就可以私自定下長老團的名額,實在是過分了些。

黑沙老道看了看天火上人,第一次覺得這個紅頭髮地傢伙有點可愛了。可不是麼?如果把這事情報告給了丹青生他們,憑藉自己受寵的程度,這長老團怎麼也會有自己的一個名額啊。

這些雙仙宗內的大頭目,如今就只感覺到,呂風這傢伙果然是難得對付。一通胡說八道,再加上一點點並不高明的手腕,居然就把自己耍得滴溜溜直轉,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呢?同時他們心裏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扶植自己的人馬上來,怎麼就問問自己是否答應呢?

整的來說,黑沙道人他們雖然感覺這個長老團是個威脅,可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和有點憤怒外,你這個長老團要建立就建立吧。總之你們長老團作出來的決定我們不配合就是了,你能奈我何?你呂風總是要離開的,等你走了,這懸空島還是我們的天下。

想到這裏,這幾個大頭目的火氣也消散了,氣也順平了。管你呂風用什麼手段呢,總之等你走了,該是我們的還是我們的。天怒上人卻突然醒悟到:“莫非,就是因為我們一直這樣想,所以才對呂風不甚看重麼?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注意他,所以他才這樣大模大樣的用了點小手段,就瞞過了我們?”

天火上人的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如果是呂風剛開始就計算到了這一點,怕是他的心計就太可怕了。看看呂風來到懸空到後,表現得都像是什麼人呢?貪婪,淺薄,蠻橫,霸道!明明是要避開自己的注意力,用胡說八道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自己開口贊同長老團的建立。可是,他居然就把長老團的人如此醒目的放在了身邊。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了這些長老,也許會小心翼翼的聽他所說的每個字,不會如此草率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口贊同他的提議麼?

但是就是如此貪婪、淺薄、蠻橫、霸道的呂風,就這麼公開的把自己定下的長老團的人放在了自己身邊,偏偏自己這幾個雙仙宗內勢力最大的人,就是沒有發現他使用的手段。到底是呂風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其實早就盤算到了自己可能的反應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整雙仙(四)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沉思的天怒上人,接上剛才的話到:“無妨,師尊那邊我會解釋的,基本上我呂風作出來的決定,兩位師尊是絕對不會反對的,除非是諸位師弟你們有意見呀。。。哈哈,其實我也想讓師弟你們進入長老團的,可是我去狂鯨島、天激島索要丹藥的時候,諸位師弟都在閉門煉丹呢,可是沒有出來見我麼?”

看著一臉古怪的天火上人,呂風笑嘻嘻的安慰到:“幾位師弟不用想這麼多,之所以設置長老團,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啊,是不是?唉,我不是想要分散你們的權力,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呢?不過呢,幾位師弟又不常駐懸空島的,每日裏就忙著自己島上的事情,這整個宗派的事情,還是要有人打理的嘛,所以,我才設立了這麼一個組織呀。”

搖搖頭,呂風似乎是懶得解釋什麼了,他揮手到:“罷了,不多說了,反正幾位師弟已經同意了長老團的人選,多說無益。唉,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酒宴,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相互熟悉一下嘛。以前如果相互間有恩怨的,就趁機化解罷!我可不想雙仙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要是我知道了有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嚴懲怠!”呂風若有所指的看了黑沙老道一眼。

酒宴是草草結束的,剛剛吃喝了一點兒,幾個大頭目就藉口身體不舒服,離開了懸空島。呂風倒也不放在心上。依然笑嘻嘻的和留下來地那些島主把酒歡宴,似乎根本不知道黑沙他們離開了一樣。

當天夜裏,坐在呂風的住所,神一很不解的問到:““風子。你為甚要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計算黑沙他們呢?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先說這麼多地廢話,讓黑沙他們上當的。只要你有掌門權杖,他們就一定不敢當面反對你的決定的,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只會說好的。”

三寸老道盤膝坐在桌子上,連連點頭說到:“是啊,是啊,有了那權杖,沒有任何一個島主敢當面違背你的意思。就算你第一句話就說要成立長老團,並且說出我們就是長老。他們也最多就是抱怨幾句,但是絕對不敢和你撕破臉皮的。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是仗著宗主對他們的寵信,要求自己也加入長老團,這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呂風舒適的躺在一張靠椅上,懶洋洋地說到:“你們覺得我的做法很蠢是不是?用那樣下流地手段把你們叫來懸空島,藉口居然就是你們獻上來的丹藥質量比較好。。。用這麼蠢的手段,直接讓你們站在我的身邊,絲毫不顧忌他們可能想到我的用意。。。用那樣無聊的手段。開口說了三個時辰的廢話,就是要消去他們地警惕,讓他們下意識的答應我的提議。。。是是很蠢?”

神二看著滿臉笑容的呂風,大著膽子點點頭:“的確很蠢,整個計畫漏洞百出,但是就是不知道黑沙他們怎麼會上當了,居然滿口的在那裏叫嚷說支持你的決定,說什麼你說出的話就是戒律。。。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呂風笑起來:“我故意做得這麼蠢呀!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用意。我就直接用權杖威壓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敢囉嗦地,是不是?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的用意。他們老老實實的聽完了我地廢話,根本沒有聽清楚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就在那裏贊同我的提議了。。。只會讓他們的門人弟子覺得他們也很蠢啊。”

呂風直起身體,興致勃勃的指手畫腳的說到:“尤其他們剛開始贊同了我的決定,但是立刻又改口提出異議,你們認為他們的門人弟子會想什麼呢?他們只會想:原來我們的師尊是這麼糊塗的廢物,被一個蠻橫、霸道、貪婪、淺薄的年輕人如此的戲弄。甚至那些門人會想:我們都已經發現了呂風的所作所為的紕漏呀,怎麼師尊們沒有發現呢?”

他笑道:“這樣的事情多做幾次,甚至可以借助掌門權杖多多的欺壓他們幾次,他們的門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師尊實在是沒用到了極點了,跟著這樣的師尊,實在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當然了,也許他們不會這麼想,可是我會誘導他們這麼認為的。我表現出來的品性越惡劣,顯得我自己越是愚蠢和無能,那麼被我不斷欺壓的黑沙真人他們,是否就顯得更蠢更無能呢?”

在場的幾個首席長老徹底無語,他們想不到,所有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呂風故意為之的。

呂風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滋開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笑著說到:“這幾天,我會故意的折辱黑沙他們,他們離開了懸空島又怎麼樣?我派人去傳他們,他們必須得趕到,哈,每一次我都會讓他們的門人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是三番五次之後,他們在門人心目中的威信就會被打消到最低點,到了最後,再來幾個特別優秀,或者表現得特別優秀的前輩高手要收服他們,那就容易多了啊。”

烏龍道長揉了揉自己那紅彤彤的大鼻子,嘀咕著說到:“對付了黑沙他們,可是其他的島主怎麼辦?那些島主也不是吃素的啊!沒有了黑沙他們震服他們,他們也一樣會鬧事的。”

呂風陰笑起來:“他們會明白過來的,他們會知道,只有跟著我給他們劃下的道路走,他們才有前途。哼,黑沙、海礁、天火他們都被我給收拾了,其他的那些人還敢跳出來不成?當然了,我也會讓他們好受的,呵呵呵呵。總之一句話,只要我馴服了這些大地頭目,剩下的事情,就太好辦了。”

他看了六個首席長老一眼。沉聲說到:“打個比方,如果黑沙他們死了,變成你們接收了他們的勢力,長老團就會成為雙仙宗內最大的一股力量,剩下地那些小魚小蝦,他們還會翻騰什麼呢?”

量天羽士一直在沈默,聽到了呂風的這句話,他才終於問到:“這些想要爭奪權力的人被你消滅之後,還有其他的人怎麼辦?有些島上的人,並是為了雙仙宗內的權力才鬧事的呀。他們是為了給自己的師門長輩報復,所以才故意在宗門內興風作浪的。風子。對於這批人,你又有什麼打算?嗯?”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到:“如果他們地師門長輩是死在我兩位師尊手下的,我會把他們帶頭地人全部殺死,只要留下最基礎的那些低輩弟子就夠了。這些弟子還沒有形成對門戶的忠誠,只要日後你們好好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效忠雙仙宗。至於那些師門長輩是死在中原道門手上的人麼。。。我把禍水引到中原道門就是了。”

他邪惡的笑起來:“你們就乾脆每天都給他們說。要他們努力的修煉,等他們修練到了虛境高手,就會帶著他們去給師門長輩報仇的。就說中原道門地實力堅強無比,如果他們不投靠在雙仙宗門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希望報仇的。只要你們對他們稍微好一點,稍微能籠絡他們一下,這些被仇恨燒紅眼睛的傢伙,就會成為雙仙宗最忠誠的門人弟子,到時候嘛。。。必死的拼鬥讓他們上就是了!”

六個首席長老又是一陣的心寒。他們發現,只要和呂風在一起,就一定會有無數的陰風邪氣從他身上吹拂過來。讓自己的心臟一點點的變冷、變邪,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害怕自己也會被感染成呂風一樣地人物。

頓了頓,呂風沉聲說到:“我會給你們一份詳細的計畫的,你們按照上面說地做,等我走後大概半年時間,你們就可以徹底的整合整個一元宗。呵呵,你們甚至可以對那些門人弟子說,都是那個殘忍、惡毒的呂風殺死了他們的師門長輩,一切都是呂風的錯,讓他們都來記恨呂風吧。然後麼,你們用點懷柔手段,就一定可以收服那些門人的。”

他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伸了個懶腰後呻吟了一聲,哼哼到:“等他們都變成了你們的忠誠弟子了,你們就可以慢慢的和他們說我的好話,說我是為了雙仙宗的前途,多麼的忍辱負重,多麼的自做惡人,多麼的不憐惜自己的名聲,擺出了一副難看的德行出來。。。天長日久的,那些門人弟子,不也就對我有了好感麼?到時候我依舊是他們的大師伯啊!”

量天羽士的心情很沉重,他低沉的說到:“呂風,你能夠把你的心意玩弈於手掌之間,果然是厲害。可是你把大權都交給了我們,你就不害怕日後我們反戈一擊,等我們實力強大之後,對付你和你的兩位師尊麼?”

呂風閉上眼睛,嘻嘻的笑起來:“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師尊呢?最起碼我打聽清楚了,我師尊可沒有殺死過長老團成員中任何一人的門人啊!。。。呵呵,再說了,我從掌門權杖上放出了你們的元神,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好意思向我下手麼?”

‘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這聲音詭異的在六個首席長老的耳邊回蕩,讓他們的心思煩亂,讓他們的真氣紊亂,讓他們的心神不守,突然之間他們原本就因為呂風前面的言語而變得聳動的心境防禦上開了一個口子,讓這句話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神識之。

修道之人害怕的是什麼?就是欠人家的人情啊!為了還一個人情,往往會讓自己粉身碎骨也不為可惜的。他們最是講究天理迴圈,一個人情要是償還不了,他們全極其害怕這人情最後在冥冥中就會成為自己的罪孽,成為自己的心魔。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沒有牽掛,一旦有了牽掛。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地心靈負擔,修道之人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壓的。。。除非他們改行去修魔。

呂風的一句話,輕輕地擊碎了六個老道的心防,讓他們突然醒悟起。自己的確已經欠了呂風一個人情,自己必須要報答他才是。這個人情還沒有償還,自己又怎麼能起心思說背叛呂風這樣的話呢?雖然自己並不是要真正的背叛呂風,可是就是這樣的問題也不應該提出來啊。

面無人色的六個老道一聲‘無量壽佛’之後,朝著呂風一鞠躬,茫然失措的走了出去。呂風低聲的喝罵了一聲:“自作自受,和我玩心機,你們還差得遠了。老老實實幫我辦事不好麼?非要自作聰明的問東問西地!你們是修道之人,老子是道魔兼修,你們心裏不能有牽掛。我是多少都不怕。哼,一句話讓你們替我一輩子賣命。倒是合算!”

他眯著眼睛盤算起來:“唔,長老團,只要長老團能夠掌握七成的海外諸島地實力,這雙仙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哎呀,那兩個師傅對我不錯的,要不要殺了他們,把整個雙仙宗變成我黃龍門的分舵呢?。。。唉。我還是心慈手軟了一些,下不了這個手啊!他們對我有恩,我呂風就算是罪惡滔天、罪大惡極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他看了看丹青生、飛仙子閉關的宮殿所在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到:“你們可不能怪我,我雖然不殺你們,可是也奪走了你大半個雙仙宗啊。可是誰叫你們收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元宗的門人呢?師仇未報。我呂風何以為人?尤其是。。。尤其是。。。”

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哼起了小調,可是緊閉的眼眶內。兩顆眼淚悄悄的滑了下來。淚珠在他的臉上滑過了三寸許的距離,就立刻被一股龐大地真元蒸發掉了。。。“再也不能流淚呢,如今的呂風子,是個惡魔一樣的人物,怎麼還能流淚呢?”一滴滴地淚水滑落,一滴滴的淚水飛快的蒸發,到了最後,那眼淚還沒有流出眼眶,就已經被那真元化為無形了。

睜開了依稀還殘留著一絲水氣的眼睛,呂風看著窗外天空高懸的那一輪明月。“在如此的高空,月亮也果然特別的大,特別的亮啊。。。我身已入魔,心已入魔,我已然成魔。。。我呂風,已經是走到邪道上了呀。。。可是你,如果你沒有魂飛魄散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升上了天界,成為了天上的仙子罷?”

遙遠的昆侖山內,一個在地下密室閉關的人兒,突然也若有感悟的抬頭看了看頭上厚重的石板,輕聲說到:“又是圓月天了啊。。。”一聲幽幽的長歎,她又沉浸在了那浩如煙海的道書中去,一股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法力波動,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又是三日,三日裏,張狂的呂風把狂鯨島、天激島等島嶼鬧了個雞犬不寧。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的報到,一定要黑沙老道他們交出足夠他看上眼的靈丹和飛劍法寶什麼的出來。有時候半夜還要跑去一次,說是自己實在無聊,找黑沙老道他們聊天談心。至於聊天的內容,一定都是些讓黑沙老道他們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例如有一次呂風就和天火上人從他的父親的姓氏開始,一直聊到了天怒上人如果不成親生子,結果造成自己的家門絕後之後,他的父親是否會在閻王爺面前告天怒上人杵逆。

而呂風索要丹藥、飛劍、法寶的勁頭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過分。頭幾次,只要是地級三品靈丹呂風就很滿意了,兩三顆就可以打發走他。可是到了後面幾天,呂風居然獅子大開口的向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索要天級一品靈丹各十顆。

黑沙老道他們差點就沒有暈死過去,天級一品靈丹,這是修道界所能煉製出來的最好的靈丹啊,近乎可以讓一個人立地結成金丹的極品丹藥。他們七個島嶼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枚而已,他呂風如今開口就要七十枚,莫非他以為這天級一品的靈丹,是用泥巴搓成的不成?

呂風一看黑沙他們露出的愉之色,立刻就威脅要發動掌門權杖,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心中恐懼的黑沙等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跪倒在地上苦苦求饒,述說自己實在是可能找出這麼多的天級一品靈丹出來。呂風似乎也是一時‘心軟’,和顏悅色的安慰了他們一下,讓他們爭取在二十天內煉製出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就是。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的死期拖延了二十天而已。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整雙仙(五)

原本呂風還想要繼續耍耍威風的,但是當他看到那些狂鯨島的門人弟出一個個滿臉通紅的圍在旁邊,一個個滿是屈辱、滿是憤火的面孔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繼續下去,也許會弄巧成拙。所以呂風飛快的丟下了二十天的許諾,帶著神氏兄弟他們飛快的離開了狂鯨島,近乎落荒而逃的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

剛剛飛到半路上,呂風突然命令神氏兄弟他們自己先返回懸空島,自己則是按下雲頭,朝著一個小小的海礁飛了過去。

這是這塊大洋附近隨處可見的珊瑚礁,環行的島嶼內有一塊非常安靜的池塘一般的水面,而那礁石的外面,則就是狂暴的海洋。水元子坐在一塊高高的礁石上,手裏抓著一根不知道哪里偷來的巨大的魚杆,正在那裏做出了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釣魚。呂風笑了笑,劍光收斂,站在了水元子的身邊,和聲問到:“你都看到了?”

水元子搖頭晃腦了大半天,似乎想要說出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奈何他雖然年紀一大把,學問卻是沒有什麼文學的。擠了半天也擠出一句好聽的詞語,只能是腦袋一擺一擺的說到:“誒,我老人家都看到了。你小子夠惡毒的啊,把我扔在那冰天雪地的扶桑島上啃狗肉,你自己跑來這些四季如春的島嶼上敲詐勒索的。。。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啊!你小子好大的嘴!不要看你現在神丹得了一大批,那是你騙來地。仙丹也有幾十粒。那是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天級一品啊,你手上有幾顆?你真的當那玩意是泥巴團的?”

呂風笑了笑,看著水元子那油膩地雙手,問到:“我是不是表現得像是一個很壞的人?那黑沙老道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他們被我掌握了本命元神的禁制,就必須聽命於我,否則就會魂飛魄散。。。我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他們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我是是很惡毒啊?他們是是很可憐?尤其我發動了禁制,讓他們全身痛苦的時候,我更像一個惡人了罷?”

水元子撇著嘴巴說到:“沒錯,那幾個老道,有兩個都有分神期的修為了,在修道界也是高手級別的人物了,卻被你如此的折辱。我真的覺得他們好可憐啊。尤其是他們被你掏光了家底子了,你還要他們獻出這麼多地靈丹。恩,你就是一個地主惡霸,在那裏收租子咧。。。以前我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啊,嘖嘖,那些大地主收帳啊,逼得人家賣女兒去填帳啊。”水元子滿臉地感慨。

一屁股坐在了水元子的身邊,伸手把他的魚杆搶了過來。隨手丟到了海水裏,呂風笑駡到:“你就裝佯罷!看你的手,圓剛吃過東西不是?還在這裏裝什麼高人?釣魚?小心你被魚兒釣了去吃了。。。唉,黑沙老道他們今日看起來可憐,你卻不知道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

水元子訕訕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狗腿,兩隻手抓著狗腿,大口的撕咬起來,含糊不清地說到:“他們也是惡人麼?”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不僅僅是惡人。而且是極其惡毒的那種。黑沙老道為了搶奪蒼雲島的點翠紫雲英,殺了神氏兄弟兩個弟子,最後逼得他們四處亂跑。連蒼雲島都敢回去了,雖然上面有他們師傅的禁制可以保護他們,可是神氏兄弟丟不起那個臉面。。。天怒上人道貌岸然的,彷佛是個好人,可是附近的靈鼇島接連失蹤了三十七名女弟子,都是被人吸光了元陰,破了身體後慘死的,有人看到就是天怒上人做下的手腳,可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海礁羽士似乎也是一個好人罷?可是他門下弟子一千六百八十六名,男女各占一半,按照他的吩咐結成了夫婦,每日裏陰陽調和,和籍雙修。但是他地弟子調和而來的元氣,全部被他從旁邊吸走。他這兩年成為島主之後,門下弟子有三百多人慘死,都是被他吸幹了元氣的。。。更淒慘地是,他喜歡去中原抓補六個月的孕婦,因為他祭煉的法寶,需要生挖出來的帶著嬰兒魂魄的紫河車。”

水元子的手有點哆嗦,那條狗腿的骨頭發出了‘啪啪’的聲響,已經炸成了碎片。

呂風看著水元子,繼續說到:“至於黑風獄的島主天樂真人。。。我見過的所有混蛋之中,他可以排在第三位。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挖出了生魂,祭煉之後塞入女子的身體之中,然後在門人面前淫辱那個女子,以此作為報復。。。淫辱的同時,他以密法鍛煉那人的生魂以及那女子原本的魂魄,兩人的三魂六魄鍛煉成一魂一魄,最後生成怨氣極大的陰神,用來萃煉他的那柄‘極樂逍遙劍”

“還有排在第二第一位的,那兩位乃是親兄弟,分別掌握了三個島嶼的大權,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水元子猛的叫嚷了起來:“唉呀呀,吃飽了,吃飽了,爺爺我吃飽了。”他隨手就把那狗腿丟了出去,又抓過了呂風的衣襟,狠狠的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笑嘻嘻的說到:“哎呀,這些惡人都被你治理成這個模樣,你可真厲害啊,果然是天字一號大惡人。我看到那個什麼天樂上人,恨不得抱著你的大腿叫你親爺爺,就求你停止戕害他那個被控制的元神啊。哈哈!”

呂風淡淡的說到:“我不過是殺雞給猴子看,這七個島主之中,也就是天樂的事情最讓我噁心,所以我特別的優待他而已。。。你看他們七個在我面前匍匐求饒,卻不知道他們這幾年來。在海外諸島做下了些什麼事情。在他們地默許下,他們的門人更是囂張到了極點,整日裏欺男霸女,若不是忌憚中原道門的實力。他們早就進入中原禍害百姓了。”

水元子看著前方的海浪,悠然說到:“你小子是個徹頭徹尾地綠頭王八蛋!不過呢,似乎我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不是?所以呢,我陪你一起玩罷!” 他嘀咕著:“娘的,這次好好的收拾一頓這群王八蛋,說不定老天爺一下子看得高興,多給我點什麼好處的!這也算是積累功德的事情,所謂除惡就是揚善嘛!”

呂風看著天空淡淡的雲霧,猛的笑了起來:“好,既然你來了。我做事就更加有把握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要是同時進攻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嗯。去罷,懸空島應該是往這邊走的罷?”他駕起劍光飛了出去,水元子大呼小叫地,嘻嘻哈哈的跟在了他地身後,兩隻手指輕輕的夾住了呂風的劍光,就這麼被呂風拖拽著往懸空島飛去。

如許又是幾天,面色陰沈的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召集到了懸空島。厲聲喝罵到:“黑沙師弟,你們是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嗯?要你們二十天內每個島嶼給我交上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可是你們這幾天干了些什麼?你們什麼都沒做,你們每日裏在滿天下的亂跑亂逛,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要違背我的命令麼?”

當著上千島主地面,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七個罵得狗血淋頭,簡直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的喝罵著。看到七個人頭都不敢抬的趴在自己面前,呂風突然跳下了寶座。重重的一腳把那海礁羽士踢飛了起來,隨後一拳轟擊在了他的腦袋上。“廢物,還有十三天的時間。要是你們交不出靈丹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呂風的拳勁是如何之大,那海礁羽士又不敢用真元護體,更加敢用法寶護住自己地腦袋,那一拳正好砸在了他的嘴巴上,海礁羽士一聲悶哼,滿口大牙狂噴了出來,血流滿了整個下巴。呂風看著面目猙獰的海礁,獰笑到:“你們七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老子喜歡地就是你們這樣子的心狠手辣的貨色。不過呢,我喜歡的都是有用的人,你們要是沒有用,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你們!”

陰冷的目光掃了那些島主一眼,九成九的人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只有大概三十幾個島主眼裏滿是火火的看向了呂風。呂風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就是對自己以前的宗主忠心耿耿,潛伏在懸空島準備著趁機報仇的人。呂風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心裏,這些人連同他們的門人,都是一定要剷除的。不管錯對,他們對雙仙宗的穩定造成了威脅,就一定要剷除掉。

至於那些幸災樂禍的,滿臉都是笑容的島主呢,就是那些心中有野心的,準備看著黑沙他們倒楣後自己取代他們位置的人。這樣的人也要幹掉,但是他們的門人可以選擇那些人品善良的留下來。雙仙宗並不需要這些有野心的傢伙,所有的門人只要懂得服從自己的命令就是了。
至於那些面色淒然,有點憤怒,又有點畏懼的,想必就是黑沙他們七個的親朋好友,這些人也是能放過的。他們也一定要全部被清理掉,呂風不想等日後自己想藉口幹掉黑沙他們後,這些人沖出來為他們報仇的。

而那些面無表情,眼裏只有一點點的兔死狐悲,一點點的畏懼的人,就是那些隨大流的,沒有野心,沒有仇恨,已經適應了雙仙宗弟子身份的人罷。他們已經屈服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暴力威脅之下,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雙仙宗的門人了他們看到黑沙等人的下場,只是害怕這等災禍有朝一日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而已,這樣的人,就留下吧。,當

他們既然已經適應了雙仙宗門人的身份,那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做雙仙宗的好門人吧。他們之中也有幾個功力不錯的,可以挑選出來成為門人弟子的教習,他們可是呂風接下來地步驟中非常重要的一批人啊。

一眼掃了過去。呂風已經把雙仙宗的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分成了四種,有需要徹底剷除地,有需要僅僅剷除他自身的,也有需要好好的拉攏的。當然。這些事情要慢慢的做,反正時間還有十幾天呢,呂風自信在水元子的幫助下,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件工作。

慢慢的坐回了寶座上,呂風冷冰冰的說到:“今天這一拳,就是給你一點點的教訓。海礁師弟,你明白了麼?你想要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來,那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在背後設伏準備偷襲靈霞島地島主丹霞子,奪取他的元嬰後用來煉丹。這就是死罪!要不是我呂風昨日正好經過靈霞島,豈不是已經被你得手了麼?”

那丹霞子眉毛猛地一揚。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感激神色,感情他還不知道昨日救了他的就是呂風。別的那些島主一看丹霞子的這般表情,頓時也明白的確是有這件事情的了,由得看向那海礁羽士地眼神裏,已經多了幾分的憤怒和鄙視。用自己同門的元嬰煉製丹藥,這是邪魔外道都不會作出來的事情啊!雖然雙仙宗。誒,總體上來說不是一個完整的宗派,可是這種事情也是犯大忌的。

呂風淡淡的說到:“不過,顧念是我逼得你們太緊了,你們才想出了這樣的邪門手段,所以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們。海礁師弟,吐幾顆牙齒不要緊,要是哪天你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可就要掏出你們地元嬰。把你們煉製成丹藥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是海礁他們七個垂頭喪氣的跪倒在地上,哪里敢吭聲呢?

淡淡地笑了笑。呂風看到大殿的大門敞開,廣場上的數萬弟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故意的提高了聲音,對著地上的七個人又是一通的狂罵。這回呂風可就沒有罵髒話了,而是一條條的數落他們的罪名,把他們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部扯了出來。其中又用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詞句,胡說八道例如黑沙老道他們不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不把自己的門人放在心裏之類的話語。

到了最後,呂風很惡毒的說到:“你們這麼沒用,簡直就是耽誤你們門下的弟子呀!不就是幾顆天級一品的靈丹都弄不出來,你們能有什麼用呢?看看,你們的門人跟著你們,那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哼,每日裏就只知道觸怒我,要是你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們的門人能夠怎麼樣呢?”這話就說得惡毒了,要是你們死了,那你們的門人,就要自己趁早找出路啊。

如果是正教門人,他們的師尊被人這樣的威脅的話,他們早就沖上來和呂風拼命了。可是海外諸島中,雖然正道門派很多,但是絕對不是黑沙他們這一批人,他們可是徹頭徹尾的邪教弟子。他們門下的那些得力門人聽得呂風如此言語,一個個心裏就起了別的念頭:“是呀,跟著這樣無能的廢物師傅,日後可能還要牽累我們呢。。。要是他們真的被代理宗主給殺死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黑沙艱難的抬起頭來,很謹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呂師兄,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天級一品的靈丹,如果不用元嬰去煉製,那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師兄不允許我們找元嬰的話,我們寧願現在就受您的懲罰,也不想拖延下去了。”除了元嬰,那就必須要用一些極其珍惜的藥草才可能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例如點翠紫雲英之類的。可是神氏兄弟現在是呂風面前的大紅人,他們又怎麼敢去搶點翠紫雲英呢?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他們半天,然後又看了看他們的那些親朋好友一黨,不由得在心裏怒駡到:“果然都是一群混蛋,眼看著我要懲罰他們了,怎麼出來給他們求情的人都沒有?那些行事正派的人是恨死了他們幾個,不會給他們求情我也認了。可是他們的朋友,居然也沒有站出來的,這七個王八蛋,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瞪著他們看了半天,發現實在是沒有人會出頭求情了,呂風只能是無奈的,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也許是太委屈了你們。。。唉,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到,你們還能做什麼呢?算了,算了,給你們換點事情做吧!前幾天,我不是叫另外幾個島主準備一些材料麼?剛好還有幾種不怎麼好收集的,你們就去採集一下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整雙仙(六)

天火紫花、地獄雷沙、紫電精英、潶風結晶、弱水之精、化形霧靈於地炎精髓。。。這其中材料,按照正常的結晶大小,你們每樣給我採集一千顆出來,沒有問題吧?”呂風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答應的。這些物事雖然難到手,卻也不是什麼極難的東西,只要有心思去做,耗費一些人力物力的,那還是比較輕鬆就能弄到的。

黑沙他們喜出望外,自覺逃出了生天,連忙謝到:“多謝大師兄,多謝大師兄。。。這些材料,就在懸空島附近基本上都是齊全的,我們這就去收集,我們這就去收集。”看看呂風沒有話說了,他們七個連忙擦拭著滿額頭的大汗,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在呂風身後的那屏風後面啃仙鶴腿的水元子,化為一道清風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水元子正事不成,可是給你們添亂卻是好手,唉,希望他不要把你們戲弄得太離譜就是了。”呂風微微得帶著點憐憫的看著黑沙他們七個,和顏悅色的對著剩下的那些島主說到:“諸位師弟以為我呂風就是一個殘忍的人麼?你們都誤會了我了。。。呂風奉師命代掌雙仙宗,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爭取把我們雙仙宗發揚光大,壯大我們自身的力量。”

“黑沙師弟他們,卻是未免有點仗著自己的道行和法力,不把我呂風以及長老團的諸位放在眼裏了。所以才借著要他們獻上天級一品靈丹地藉口。好好的折辱磨練一番他們。其實我呂風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怎怎麼會如此講道理的讓他們獻上七十顆之多呢?無非就是借著這個事由,讓他們受點小地打擊罷了。”

呂風緩緩的述說著。把自己以前的那些行為,都美化了起碼十萬倍。那些島主似信不信的看著呂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看呂風那和顏悅色的模樣,他們還是相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呂風並沒有取走黑沙他們性命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呂風另有用意的作為了,但是有什麼用意呢,那就是他們所能猜測的了。

掏出了掌門權杖,呂風微笑著說到:“我呂風坐上了這代宗主的位置,那也就要按照我呂風地意思來辦事。這裏限制了所有島主的元神。呂風深以為不可。我們大家都是同門,怎麼能用這樣威逼地手段讓大家效忠呢?唉。今日只要大家都發誓日後一定會效忠我。。。哦,不是,一定會效忠我雙仙宗,那我呂風就立刻取消對大家心神的禁制,可好?”

千多名島主群情聳動,不可置信的看著呂風,消去權杖上對自己元神的禁制。卻只是要自己發誓?這呂風也太大方了吧?當然,對於那些已經是默認了自己雙仙宗弟子這個事實的弟子來說,發誓之後,他們只能在雙仙宗混下去了。但是那些恨不得把雙仙宗捅個窟窿的各色人等呢?呂風會相信他們的誓言麼?莫非呂風不知道,很多雙仙宗門人,其實對雙仙宗只有恨,沒有任何地感情麼?

他居然相信一條誓言可以讓所有的門人忠誠自己麼?他居然敢這樣相信?可是看他拿出了那掌門權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呀。

呂風看著他們那目瞪口呆的模樣,低聲的笑了笑。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的權杖,和聲說到:“只要大家發下誓言,我呂風一定為大家解開這上面的禁制。但是我呂風法力有限。每天只能解開大概百名同門的禁制,所以今日大家一起發誓,但是大概要十幾天地功夫才能把禁制全部解除。可是大家放心,我呂風一定是說到做到的,不用害怕我抓著大家的禁制不放。只要我每天解開百名同門地禁制了,大家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我呂風是不是信守諾言的嘛。”

他很歡快的笑著,看著那些島主在自己面前發出了極其惡毒的誓言,發誓一定要效忠雙仙宗。那些一心想要報復的島主也發下了同樣的誓言,可是呂風知道,這些誓言對他們是沒有什麼效力的。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會害怕誓言麼?他冷笑著:“你們的算盤不錯,反正發誓了就有機會解開禁制,不發誓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過,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做出了一副極其吃力的模樣,呂風逼出了一口鮮紅色的元氣噴在了那權杖上,頓時百多條火光閃動了一下,有百多名島主驚喜的叫嚷起來:“我們。。。我們的禁制解開了。。。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啊!”很湊巧的,這第一批被解開禁制的,都是呂風所判斷的,那些已經屈服在了雙仙宗暴力統治下,一心做雙仙宗門人的人。

呂風輕笑著:“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如果有事,我還會召集大家的。唔,大家放心,這幾天我會努力的解開這些禁制的,絕對不會再用禁制來束縛大家。”他站起來,舉起了雙手,大聲的說到:“我雙仙宗,日後要以德服人,我們要讓每一個宗門內的弟子,都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了宗門的利益付出一切。我,呂風,絕對不會用暴力的手段威脅大家了,還請大家監督我呂風的行徑。”

“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只要大家都把雙仙宗當作自己的師門,自己的出身所在,我呂風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沒有暴力,沒有恐怖,沒有血腥,讓我們海外道門團結在一起,共建天下最強大的修道門戶吧!”呂風擺出了一副純潔、善良、正直、激情昂然的模樣,大聲地呼喊著。看他那虔誠的模樣。似乎他真的把雙仙宗當作了自己一生的追求了。

那些已經屈服于雙仙宗暴力手段下地島主深深的感動了,沒錯,自己的師門長輩都被中原道門屠戳一空了,自己也沒有繼承到什麼東西。難得有雙仙宗這麼一個大靠山啊。難得啊!只要好好的跟著雙仙宗幹,說定日後真的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呢。沒錯,只要我們這多人團結起來,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在其他道門中人的仰視中大搖大擺的走路了。

那些心中有鬼胎的島主雖然對呂風地話不以為然,但是卻也感覺到呂風這人和丹青生、飛仙子是絕對同的兩種類型。在他地手下辦事,應該比在那兩位的手下要輕鬆得多吧?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所有的島主們都忘記了。呂風是如何的對付黑沙他們七個人的。而且黑沙他們的禁制,可還掌握在他手中啊。

深夜。呂風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狂鯨島的深處。那狂鯨島上禁制森嚴,強大的法陣到處都是,有一些法陣赫然是從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威力奇大的奇門陣法。可是在水元子這個老怪物的率領下,呂風無驚無險的通過了那些法陣,直接到了狂鯨島高層弟子的住所。

很囂張的顯出了身形。看了看左右方圓五百丈內都沒有人影,呂風輕輕地在面前那座小小竹樓的窗臺上扣了扣,低聲的問到:“血鷹兄弟在家麼?我可以進來坐一坐麼?。。。呵呵呵,不用緊張,真地不用緊張,我對血鷹兄弟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呀!你看,你佈置的三十二層禁制,被窩破解得乾乾淨淨你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我想要暗算你。早就直接用密法毀去你的竹樓了。”

竹樓內開始閃動起一抹流水一樣的素色光華,一個乾澀冰冷的聲音緩緩說到:“貴客臨門,血鷹怎麼敢不接待呢?請進吧。”

呂風推開竹門。也不怕那血鷹突下殺手,就這麼帶著水元子走了進去。房間內沒有點燈,只有四顆拳頭大小的景色明珠飄浮在天花板下,撒下了明亮的景色光芒,這就是呂風他們剛才在門外所見的光線了。四顆明珠載波載浮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呂風看出來了,這四顆明珠,加上牆壁上掛著的一柄長劍,那桌子上放著的一柄鐵尺,正好布成了‘四相絕殺陣’。

是個很小心的人啊,呂風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那個筆挺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色堅毅陰冷,彷佛一塊青石一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披著一件黑色道袍,冷漠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呂風,有點吃驚,但是更是有點不解,同時混雜著一點點恐懼的看著呂風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低沉的問到:“呂師伯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等事體?”他還是坐在那裏,雙手死死的掐著靈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呂風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張竹椅上,水元子手裏抓著一個小小的酒葫蘆,‘吱溜’一聲喝了口老酒,突然笑道:“哎呀,這珠子太亮了,還是收起來一顆的比較好。”他的手隨意的伸了出去,一手就把一顆明珠給抓了下來,在衣襟上擦拭了一番,隨手揣進了懷裏。

血鷹面色慘變,身體晃動了一下,無力的軟了下來。他慢吞吞的穿了木屐,走下床鋪,坐在了呂風對面,苦笑到:“雕蟲小技,自然是不入前輩的法眼了。”他心裏卻是嚇了個半死,‘四相絕殺陣’啊,居然被他舉手投足之間就破解了,陣法甚至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呂風微笑著看著血鷹,輕鬆的說到:“我向來不喜歡在別人的威脅下和人談話的!唔,我經常喜歡在我威脅別人的情況下,和別人交談。。。嗯,這是我的一個怪癖,很不好,但是很有效。血鷹,我也不廢話了,你聽說你的師傅又失敗了吧?”

血鷹愣了一下,這才點頭說到:“沒錯,他去帶了三百名師兄弟去收取天火紫花。結果那天火突然一變,紫花炸裂,每個人都帶了傷回來的。師傅他地傷勢最重,整個。。。誒。。。整個那個部位。都被炸爛了,露出了骨頭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飛身跳起,一屁股坐在了血鷹的床榻上,很舒適的躺了下來。他又是一口老酒下肚,笑吟吟地說到:“什麼那個部位?你就實話實說嘛,不就是他的屁股被炸開了花,露出了骨頭是不是?哎呀,我老人家那時候就在旁邊看著啊,好可憐啊。三朵拳頭大的天火紫花筆直的沖著他的屁股追呀,追去就炸了。嘻嘻!”

呂風翻起了白眼,他知道黑沙受的傷輕,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傷到了那麼尷尬的部位。他不給水元子說話的機會,徑直說到,當沒錯,你師傅又失敗了一次,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成功。血鷹。你跟了一個無能的師傅啊。”

血鷹沒吭聲,他眯著眼睛看著呂風,眼裏有幾分的兇悍,有幾分地嗜血,還有幾分的冷漠。

呂風笑起來,自己端起桌子上地茶壺,抓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鬆的說到:“想好了沒有?要是你師傅死了,你準備怎麼辦?嗯?你是他的第一個徒弟。但是絕對不是他最喜歡的。要是你師傅死了,狂鯨島絕對不會落在你的手裏。而我偏偏又聽說,除了極少的幾個同門。你和其他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差?他們恨不得殺了你,無非就是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血鷹冷酷地說到:“我受師尊隆恩,怎麼會不受他喜愛呢?”

呂風聳聳肩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慢吞吞的說到:“你受了他的恩,但是為什麼他要喜歡你呢?你要是真的對他又有什麼感激之情,報效之意,成全之心,你就會跟著他去收取天火紫花了。呵呵,他要門下功力最高的三百名弟子跟著他出去,偏偏你這個修成了元嬰的大弟子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卻居然也沒有命令你一定要去,實在是古怪啊!”

血鷹抓起了桌子上的鐵尺,輕輕的撫摸著,半天沒有說話。

呂風繼續說到:“你和他的關係,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雇主和勞工。唉,偏偏你師傅,這個雇主還對你沒有辦法。趕走你吧,你是狂鯨島重要地戰力之一,留你在狂鯨島吧,你有時候又和他對著幹,他能把你怎麼樣呢?呵呵呵,血鷹,我很欣賞你的脾氣啊。”

血鷹飛快的把那鐵尺在指頭上舞動了幾下,幻化出了一陣雪亮地光影。他沉聲說到:“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大師伯,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也要浪費我的時間。你是一定要殺死我那廢物師傅的,我知道,這幾天,你不都是在佈局麼?那七個老廢物一腦袋紮進了你的圈套裏面,還在沾沾自喜的以為你可能放過他們,哼。一群蠢到了極點的豬。”

呂風悠然說到:“請要侮辱豬這個詞,其實豬是很聰明的,起碼他們會在危險的地方停留的。。。唉,好啦好啦,你不要瞪著我看,我就和你說吧,等你師傅死了,你在狂鯨島是留不下去的。你師傅還可以容忍你在狂鯨島白吃白喝幹活,可是你的那幾位可能接位的師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修成了元嬰,但是也無法對付他們十幾個金丹期高手的圍攻吧?”

血鷹點點頭:“沒錯,如果我師傅死了,我必須得離開狂鯨島。”

呂風舔舔嘴唇,陰陰的說到:“可是你走了,你那幾個交好的師弟也會倒楣的。你喜歡殺人,喜歡比拼飛劍和法寶,喜歡看著人的血因為你的關係而流淌出來,所以才有了血鷹這個外號。嗜血的禿鷲,這才是你道號的真實含義吧?你在海外諸島的仇人這麼多,如果你被趕出了狂鯨島,你絕對不敢帶著那幾位沒有什麼法力的師弟一起走的。但是如果他們留在了狂鯨島,他們一定不得好死。”

血鷹冷酷的看著呂風,粗糙的雙手抓著那根鐵尺重重的摩擦了一陣,這才點頭說到:“說得沒錯,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死。我如果離開了狂鯨島,被那些仇人圍攻,我也會死,但是我想死。。。我還想過我這種每天可以殺人的日子,我喜歡殺人,喜歡見血,但是不喜歡被人殺!”

呂風敲打了幾下桌面,笑著看著血鷹:“那就了結了呀!我讓你的師弟成為狂鯨島的島主,你讓他們以後安心的在雙仙宗修煉就是了。你嘛,你喜歡殺人,你就跟著我好了。我呂風身為錦衣衛的大統領,有得是人要殺。呵呵,怎麼樣?到時候你僅僅可以放開手腳的殺人,而且還保證沒有人敢找你報復,你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你。怎麼樣?有興趣麼?”

血鷹足足思考了一刻鍾,隨後他伸出了自己粗糙的右手,低沉的說到:“很不錯的主意,成交。。。以後我血鷹就賣給你了。”

呂風長吸一口氣,滿意的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聽說你還認識好幾個脾氣和你差不多的人物?他們的修為卻也是不弱的?好,趁著如今時間還早,你帶著我去找他們吧,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你幫我把名單上的人都說服了就行。”

血鷹重重的點點頭,站起來,在房間內收拾了一下,把幾本道書用一塊布一卷,抓起牆上掛著的寶劍,沒有任何留戀的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離開了狂鯨島。

若干年後,滿手血腥,凶名威懾了整個中原道門的血鷹如此說道:“我很感激呂大人,是他讓我從一條從小被馴養的獵狗,變成了一頭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隨意的撕咬任何我看順眼的人的野狼!。。。狗,其實也是有尊嚴的。”

而現在,他不過是在月夜裏,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這一對良分子叛逃了師門,朝著無邊的大洋飛奔的狂鯨島弟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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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整雙仙(三)

忙碌了兩天,呂風在神氏兄弟的帶領下,滿天下的亂飛。海外一千聲個島嶼,他已經跑了一大半了,一邊是尋訪那些名單上的散修,一邊是勒索靈丹妙藥。他的下手很狠,脾氣又是古怪得緊,只要是讓他看不順眼的,立刻就整治得那些散修死活知,也就兩天的功夫,‘惡魔’呂風的名頭,響徹了整個海外修道界。

三天後,呂風正式的坐在了丹景生和飛仙子的寶座上,開始行使自己代宗主的權力了。三十六個面相慈祥,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孽氣,看起來溫溫團團彷佛富家翁的老道站在他身體兩邊,身上都是剛剛換上的制式錦袍,倒是襯托得呂風有了一點宗主的莊嚴模樣。

三十六個長老的門人一共是三百九十八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月白色的,統一模樣的道袍,站在大殿的兩側。雖然他們的功力最深的,也不過是幾個金丹期的人物,可是畢竟是修道之人,身上的氣勢是足夠了,往大殿兩邊一站,加上他們那統一的服飾,一股子威嚴的氣息就這麼流露了出來。弄得這個大殿不像是修道門戶的山門,反而像是人間哪個帝國上朝議政的宮廷了。

端坐在寶座上,呂風眯著眼睛在偷笑。這雙仙宗實在是太妙了,就靠那一件宗主權杖,就可以強行的索要無數的靈丹妙藥。除了丹景生吩咐下去的,要那些島嶼準備的奠基靈丹外。呂風還額外地拿了很多別的供奉,乾坤袋都差點被撐破了呀。他盤算著,這批靈丹怎麼也足夠自己在中原再招收數千門人的,用來奠基。那是綽綽有餘了,甚至還還可以挑選幾十個根基特別好的弟子,耗費靈丹給他們洗筋伐髓地。

巨大的鐘聲轟鳴了起來,這口‘鑄陽神鍾’一旦敲響,海外諸島上的分身也會同時響起來,那些島上的雙仙宗弟子就知道是所有的門人大集會到了,就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懸空島。加上呂風前兩天跑去那些島嶼上敲詐勒索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們今日會有聚會,所以才一會兒的功夫,無數功力比較高深的雙仙宗門人就快步的走進了大殿。

漸漸的。大殿外地廣場上也傳出了唧唧喳喳的說話聲,那些最低輩地雙仙宗門人。也都在自己師長的率領下趕到了懸空島,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廣場上。呂風可是和那些島主說好了,所有的門人弟子都必須趕到懸空島,否則就怎麼怎麼的,那些島主無奈,聽得‘鑄陽神鍾’響了,就只能耗費大法力。把那些會飛行的門人帶了過來。

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地門人都到齊了,呂風這才咳嗽了一聲,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面色古怪的老道,沉聲喝道:“唔,今日請大家來,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坦白的說呢,就是和大家見見面,啊。那個,讓大家認識一下我這個代理宗主。另外呢,啊。那個,就是請大家一起吃頓便飯,聯絡一下感情,是不是?”

“我們都是雙仙宗的門人,可是呢,可能以前都沒有這樣的集中過,這是不好的,很不好的,非常不利於我們雙仙宗的發展嘛。一個宗派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成為道門數一數二地門戶,靠的是什麼呢?人才,對,就是人才。但是除了人才以外呢,就是依靠大家相互之間的感情了。沒錯,就是感情,我們要親如一家人,啊,那個麼。。。”

絮絮叨叨地廢話持續了兩個時辰,呂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比禮部的那些官兒還會囉嗦。他看到下面站著的黑沙老道、天怒上人、海礁羽士等幾個大頭目已經是面露癡呆,似乎都睜著眼睛要睡著了。等這樣的廢話再次的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神一的一個弟子偷偷的走了進來,在呂風的耳朵邊嘀咕到:“代宗主,可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低輩弟子已經暈倒過去了。。。站了快三個時辰了,要不要讓他們休息一下?”

呂風古怪的笑了笑,咳嗽了了一聲說到:“所以呢,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要告訴大家,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只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團結在一起,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彙聚在一起,我們就是整個天下最強大的門派,我們就會是說句話讓整個修道界都顫抖三下的大門派。。。哎呀,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哈,我的說話完了,謝謝大家。”

黑沙老道他們一聽到呂風的話說完了,也不知道他們聽清了最後一句話沒有,立刻鼓掌笑道:“哈哈哈,大師兄果然說得好,說得好啊。就是要按照大師兄的說法去做,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大師兄說的話,就是我們行動的標準,就是我們雙仙宗的戒條戒律呀,還能說什麼呢?只要大師兄您說自,我們一定照辦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內是一片的歡笑聲啊,黑沙老道他們是在慶倖呂風的疲勞轟炸終於結束了,就算是修道人,也不可能連續三個時辰聽你那些翻來覆去的廢話的。而呂風和神氏兄弟他們的笑聲呢,則是真正的歡笑,可不是麼,終於耍了你黑沙老道一手了。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黑沙老道他們幾個大頭目,點頭說道:“師弟們說得真好啊,你們是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呢?嗯,那我就宣佈,神一、神二、神三三兄弟,連同三寸真人、量天羽士、烏龍道長,啊,他們六個就是我們長老團的首席長老。日後門戶內的大小事務,如果宗主在,就由他們協力裁決了,大家沒有意見的。是不是?”

黑沙老道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海礁羽士大聲喝道:“呂師兄你說什麼?什麼長老團?什麼首席長老,你,你說什麼?”

呂風地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看著海礁羽士,陰聲喝道:“海礁師弟,你說什麼?你在戲弈我是是?剛才我不是說了:‘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你們是也開口說好,說絕對沒有意見麼?怎麼,現在突然又問我什麼是長老團,什麼是首席長老,你是在戲弄我不成?”

海礁羽士呆了,結結巴巴的說到:“不。不,我沒有。可是,師兄你,你怎麼說的,剛才我,我沒有聽清。”

呂風猛地拍了一下寶座的扶手,怒聲呵斥到:“放屁,你沒有聽清楚就在那裏說什麼支持。同意。說什麼我說得話就是雙仙宗的戒條,就是雙仙宗的戒律,你們一定會支持的,你們都是在放屁不成?娘的,敢戲弄老子?我呂風掌管錦衣衛這麼多年一來,就算是極品大員,也不敢如此的戲弈於我。海礁師弟,你是不想活了?”

沖天的殺氣從呂風的身上冒了出來,海礁的臉色蒼白。猛地退後了一步。他極其恐懼的看著呂風手上突然出現地掌門權杖,絕望的看著呂風的手指帶著一縷縷血紅色的光芒朝著那權杖上點了過去。他知道,只要呂風的手指接觸到了那權杖。然後念動幾句真言,自己的元聖立刻就會被魔焰焚燒,頃刻間魂飛魄散,再也不復存在。

天火上人猛的上前了一步,沉聲喝道:“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他是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鷲地老道,滿腦袋的紅色頭髮彷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給他憑空增加了幾絲古怪的氣息,彷佛他總是在發怒一樣,所以才有了這天怒上人的道號。“大師兄,海礁師弟並不是故意冒犯,實在是大師兄說話之間沒有交代清楚,所以才造成了誤會而已。要說組建長老團,我們都是同意的,畢竟宗主經常閉關,大師兄又不能長留在懸空島,設立一個長老團,那是絕對必要的。”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他在責怪海礁羽士,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呂風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你平白無故地得罪他幹什麼?丹青生、飛仙子經常要閉關,呂風又要回去中原做他的錦衣衛統領。只要他們三人不在,這懸空島依然是自己幾個人的天下,你海礁沒事招惹呂風幹什麼?

要說天怒上人是巴得海礁羽士被呂風幹掉地,誰叫他青日裏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呢?可是天怒上人很清楚,呂風玩了這麼一手,不僅僅是沖著海礁羽士去的。呂風是有意的要對付自己這群人的,沒看到他身後站著的那三十六個老道麼?他應該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的。

天火上人就是在後悔一點,為什麼自己進來大殿的時候,沒有發現神一他們那完全和昔日同的表情呢?都怪那可惡的呂風啊!呂風去各個島嶼勒索的時候,這三十六個道人極其痛快的把自己島上最好的靈藥,以及多餘的飛劍法寶全部奉獻了出來。呂風那時候說什麼這些老道忠心可嘉之類的屁話,說是要獎賞他們,就把他們邀請來了懸空島做客。

那時候自己等人還以為不過是這三十六個向來軟弱或者招惹是非的老傢伙,他們是心裏害怕了呂風,這才曲意討好呂風。呂風邀請他們來懸空島,也不過是作給別人看的樣子,害怕雙仙宗門人對自己過於反感,所以施加點小恩小惠什麼的。所以,他們才會在進來大殿后,看到這些老頭兒穿著整整齊齊的統一的袍色站在呂風身邊,還以為是呂風給他們的籠絡呢!

早點想到這一點,也許就可以集中精神聽呂風的廢話,就會在剛開始就反對呂風的提議吧?可是,天火上人心中有點懷疑,就算他們這幾個勢力最大的島主反對呂風的提議,又會有用麼?看呂風種種作為他他是早就有了成算的吧?

呂風看著攔在了海礁羽士身前的天怒人,臉掛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緩緩地收起了掌門權杖,微笑著說到:“哦,原來如此,原來是沒有聽清楚啊。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我組建了長老團,讓他們負責門戶中的日常事務。日後本門弟子,都要按照長老團的決定行事,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黑沙老道陰陰的笑了幾聲,狠狠地瞪了神氏兄弟一眼,這才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說到:“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嘿嘿,黑沙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這群。。。哦。這些長老們他們穿戴的服飾都和青日裏同了呢。奈何,師兄瞞天過海的好手段呀。黑沙還以為是師兄給他們的袍色,是在獎賞他們獻給師兄的丹藥,所以特別給了他們這樣的恩寵呢。”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黑沙老道,點點頭說到:“妙呀,可不是這樣麼?我呂風就把話給挑明瞭吧,就是他們獻給我的靈丹,比你們給我地那一批成色要好得多。所以我才讓他們做長老的,你們有意見不成?”呂風在心裏冷笑:“難怪說我那兩位寶貝師傅已經把海外地修士中高明之士給殺了個乾淨,留下來的都是一群廢物,一群蠢材。。。哼,我這麼簡陋的技巧你們都沒有看出來,留下你們幾個還有什麼用呢?”

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黑沙道人,呂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那幾個最大的頭目。“如果你們進殿的時候,就能發現氣氛的不對勁。就能提出異議地話,說不定我還會用其他的手段收服你們。可是你們連這麼點簡陋的計策都分不清,被我幾句廢話就陷入了圈套中。還有什麼用?

哼!。。。殺得好啊,殺得妙啊,我那兩位師尊,果然是把海外的高明一點的人全部給殺光了,就留下一群蠢材呀。”

天怒上人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的黑沙老道,沉聲說到:“師兄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不過,天怒覺得,長老一職,事關重大,這,起碼也要請示一下兩位宗主吧?師兄為了區區的一些小事,就定下了長老團的名額,怕是日後宗主知道了,也是不好的。”說白了,天火地意思就是,你呂風為了幾顆稍微好一點的丹藥,就可以私自定下長老團的名額,實在是過分了些。

黑沙老道看了看天火上人,第一次覺得這個紅頭髮地傢伙有點可愛了。可不是麼?如果把這事情報告給了丹青生他們,憑藉自己受寵的程度,這長老團怎麼也會有自己的一個名額啊。

這些雙仙宗內的大頭目,如今就只感覺到,呂風這傢伙果然是難得對付。一通胡說八道,再加上一點點並不高明的手腕,居然就把自己耍得滴溜溜直轉,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呢?同時他們心裏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扶植自己的人馬上來,怎麼就問問自己是否答應呢?

整的來說,黑沙道人他們雖然感覺這個長老團是個威脅,可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和有點憤怒外,你這個長老團要建立就建立吧。總之你們長老團作出來的決定我們不配合就是了,你能奈我何?你呂風總是要離開的,等你走了,這懸空島還是我們的天下。

想到這裏,這幾個大頭目的火氣也消散了,氣也順平了。管你呂風用什麼手段呢,總之等你走了,該是我們的還是我們的。天怒上人卻突然醒悟到:“莫非,就是因為我們一直這樣想,所以才對呂風不甚看重麼?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注意他,所以他才這樣大模大樣的用了點小手段,就瞞過了我們?”

天火上人的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如果是呂風剛開始就計算到了這一點,怕是他的心計就太可怕了。看看呂風來到懸空到後,表現得都像是什麼人呢?貪婪,淺薄,蠻橫,霸道!明明是要避開自己的注意力,用胡說八道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自己開口贊同長老團的建立。可是,他居然就把長老團的人如此醒目的放在了身邊。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了這些長老,也許會小心翼翼的聽他所說的每個字,不會如此草率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口贊同他的提議麼?

但是就是如此貪婪、淺薄、蠻橫、霸道的呂風,就這麼公開的把自己定下的長老團的人放在了自己身邊,偏偏自己這幾個雙仙宗內勢力最大的人,就是沒有發現他使用的手段。到底是呂風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其實早就盤算到了自己可能的反應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整雙仙(四)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沉思的天怒上人,接上剛才的話到:“無妨,師尊那邊我會解釋的,基本上我呂風作出來的決定,兩位師尊是絕對不會反對的,除非是諸位師弟你們有意見呀。。。哈哈,其實我也想讓師弟你們進入長老團的,可是我去狂鯨島、天激島索要丹藥的時候,諸位師弟都在閉門煉丹呢,可是沒有出來見我麼?”

看著一臉古怪的天火上人,呂風笑嘻嘻的安慰到:“幾位師弟不用想這麼多,之所以設置長老團,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啊,是不是?唉,我不是想要分散你們的權力,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呢?不過呢,幾位師弟又不常駐懸空島的,每日裏就忙著自己島上的事情,這整個宗派的事情,還是要有人打理的嘛,所以,我才設立了這麼一個組織呀。”

搖搖頭,呂風似乎是懶得解釋什麼了,他揮手到:“罷了,不多說了,反正幾位師弟已經同意了長老團的人選,多說無益。唉,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酒宴,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相互熟悉一下嘛。以前如果相互間有恩怨的,就趁機化解罷!我可不想雙仙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要是我知道了有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嚴懲怠!”呂風若有所指的看了黑沙老道一眼。

酒宴是草草結束的,剛剛吃喝了一點兒,幾個大頭目就藉口身體不舒服,離開了懸空島。呂風倒也不放在心上。依然笑嘻嘻的和留下來地那些島主把酒歡宴,似乎根本不知道黑沙他們離開了一樣。

當天夜裏,坐在呂風的住所,神一很不解的問到:““風子。你為甚要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計算黑沙他們呢?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先說這麼多地廢話,讓黑沙他們上當的。只要你有掌門權杖,他們就一定不敢當面反對你的決定的,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只會說好的。”

三寸老道盤膝坐在桌子上,連連點頭說到:“是啊,是啊,有了那權杖,沒有任何一個島主敢當面違背你的意思。就算你第一句話就說要成立長老團,並且說出我們就是長老。他們也最多就是抱怨幾句,但是絕對不敢和你撕破臉皮的。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是仗著宗主對他們的寵信,要求自己也加入長老團,這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呂風舒適的躺在一張靠椅上,懶洋洋地說到:“你們覺得我的做法很蠢是不是?用那樣下流地手段把你們叫來懸空島,藉口居然就是你們獻上來的丹藥質量比較好。。。用這麼蠢的手段,直接讓你們站在我的身邊,絲毫不顧忌他們可能想到我的用意。。。用那樣無聊的手段。開口說了三個時辰的廢話,就是要消去他們地警惕,讓他們下意識的答應我的提議。。。是是很蠢?”

神二看著滿臉笑容的呂風,大著膽子點點頭:“的確很蠢,整個計畫漏洞百出,但是就是不知道黑沙他們怎麼會上當了,居然滿口的在那裏叫嚷說支持你的決定,說什麼你說出的話就是戒律。。。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呂風笑起來:“我故意做得這麼蠢呀!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用意。我就直接用權杖威壓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敢囉嗦地,是不是?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的用意。他們老老實實的聽完了我地廢話,根本沒有聽清楚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就在那裏贊同我的提議了。。。只會讓他們的門人弟子覺得他們也很蠢啊。”

呂風直起身體,興致勃勃的指手畫腳的說到:“尤其他們剛開始贊同了我的決定,但是立刻又改口提出異議,你們認為他們的門人弟子會想什麼呢?他們只會想:原來我們的師尊是這麼糊塗的廢物,被一個蠻橫、霸道、貪婪、淺薄的年輕人如此的戲弄。甚至那些門人會想:我們都已經發現了呂風的所作所為的紕漏呀,怎麼師尊們沒有發現呢?”

他笑道:“這樣的事情多做幾次,甚至可以借助掌門權杖多多的欺壓他們幾次,他們的門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師尊實在是沒用到了極點了,跟著這樣的師尊,實在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當然了,也許他們不會這麼想,可是我會誘導他們這麼認為的。我表現出來的品性越惡劣,顯得我自己越是愚蠢和無能,那麼被我不斷欺壓的黑沙真人他們,是否就顯得更蠢更無能呢?”

在場的幾個首席長老徹底無語,他們想不到,所有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呂風故意為之的。

呂風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滋開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笑著說到:“這幾天,我會故意的折辱黑沙他們,他們離開了懸空島又怎麼樣?我派人去傳他們,他們必須得趕到,哈,每一次我都會讓他們的門人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是三番五次之後,他們在門人心目中的威信就會被打消到最低點,到了最後,再來幾個特別優秀,或者表現得特別優秀的前輩高手要收服他們,那就容易多了啊。”

烏龍道長揉了揉自己那紅彤彤的大鼻子,嘀咕著說到:“對付了黑沙他們,可是其他的島主怎麼辦?那些島主也不是吃素的啊!沒有了黑沙他們震服他們,他們也一樣會鬧事的。”

呂風陰笑起來:“他們會明白過來的,他們會知道,只有跟著我給他們劃下的道路走,他們才有前途。哼,黑沙、海礁、天火他們都被我給收拾了,其他的那些人還敢跳出來不成?當然了,我也會讓他們好受的,呵呵呵呵。總之一句話,只要我馴服了這些大地頭目,剩下的事情,就太好辦了。”

他看了六個首席長老一眼。沉聲說到:“打個比方,如果黑沙他們死了,變成你們接收了他們的勢力,長老團就會成為雙仙宗內最大的一股力量,剩下地那些小魚小蝦,他們還會翻騰什麼呢?”

量天羽士一直在沈默,聽到了呂風的這句話,他才終於問到:“這些想要爭奪權力的人被你消滅之後,還有其他的人怎麼辦?有些島上的人,並是為了雙仙宗內的權力才鬧事的呀。他們是為了給自己的師門長輩報復,所以才故意在宗門內興風作浪的。風子。對於這批人,你又有什麼打算?嗯?”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到:“如果他們地師門長輩是死在我兩位師尊手下的,我會把他們帶頭地人全部殺死,只要留下最基礎的那些低輩弟子就夠了。這些弟子還沒有形成對門戶的忠誠,只要日後你們好好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效忠雙仙宗。至於那些師門長輩是死在中原道門手上的人麼。。。我把禍水引到中原道門就是了。”

他邪惡的笑起來:“你們就乾脆每天都給他們說。要他們努力的修煉,等他們修練到了虛境高手,就會帶著他們去給師門長輩報仇的。就說中原道門地實力堅強無比,如果他們不投靠在雙仙宗門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希望報仇的。只要你們對他們稍微好一點,稍微能籠絡他們一下,這些被仇恨燒紅眼睛的傢伙,就會成為雙仙宗最忠誠的門人弟子,到時候嘛。。。必死的拼鬥讓他們上就是了!”

六個首席長老又是一陣的心寒。他們發現,只要和呂風在一起,就一定會有無數的陰風邪氣從他身上吹拂過來。讓自己的心臟一點點的變冷、變邪,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害怕自己也會被感染成呂風一樣地人物。

頓了頓,呂風沉聲說到:“我會給你們一份詳細的計畫的,你們按照上面說地做,等我走後大概半年時間,你們就可以徹底的整合整個一元宗。呵呵,你們甚至可以對那些門人弟子說,都是那個殘忍、惡毒的呂風殺死了他們的師門長輩,一切都是呂風的錯,讓他們都來記恨呂風吧。然後麼,你們用點懷柔手段,就一定可以收服那些門人的。”

他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伸了個懶腰後呻吟了一聲,哼哼到:“等他們都變成了你們的忠誠弟子了,你們就可以慢慢的和他們說我的好話,說我是為了雙仙宗的前途,多麼的忍辱負重,多麼的自做惡人,多麼的不憐惜自己的名聲,擺出了一副難看的德行出來。。。天長日久的,那些門人弟子,不也就對我有了好感麼?到時候我依舊是他們的大師伯啊!”

量天羽士的心情很沉重,他低沉的說到:“呂風,你能夠把你的心意玩弈於手掌之間,果然是厲害。可是你把大權都交給了我們,你就不害怕日後我們反戈一擊,等我們實力強大之後,對付你和你的兩位師尊麼?”

呂風閉上眼睛,嘻嘻的笑起來:“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師尊呢?最起碼我打聽清楚了,我師尊可沒有殺死過長老團成員中任何一人的門人啊!。。。呵呵,再說了,我從掌門權杖上放出了你們的元神,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好意思向我下手麼?”

‘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這聲音詭異的在六個首席長老的耳邊回蕩,讓他們的心思煩亂,讓他們的真氣紊亂,讓他們的心神不守,突然之間他們原本就因為呂風前面的言語而變得聳動的心境防禦上開了一個口子,讓這句話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神識之。

修道之人害怕的是什麼?就是欠人家的人情啊!為了還一個人情,往往會讓自己粉身碎骨也不為可惜的。他們最是講究天理迴圈,一個人情要是償還不了,他們全極其害怕這人情最後在冥冥中就會成為自己的罪孽,成為自己的心魔。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沒有牽掛,一旦有了牽掛。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地心靈負擔,修道之人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壓的。。。除非他們改行去修魔。

呂風的一句話,輕輕地擊碎了六個老道的心防,讓他們突然醒悟起。自己的確已經欠了呂風一個人情,自己必須要報答他才是。這個人情還沒有償還,自己又怎麼能起心思說背叛呂風這樣的話呢?雖然自己並不是要真正的背叛呂風,可是就是這樣的問題也不應該提出來啊。

面無人色的六個老道一聲‘無量壽佛’之後,朝著呂風一鞠躬,茫然失措的走了出去。呂風低聲的喝罵了一聲:“自作自受,和我玩心機,你們還差得遠了。老老實實幫我辦事不好麼?非要自作聰明的問東問西地!你們是修道之人,老子是道魔兼修,你們心裏不能有牽掛。我是多少都不怕。哼,一句話讓你們替我一輩子賣命。倒是合算!”

他眯著眼睛盤算起來:“唔,長老團,只要長老團能夠掌握七成的海外諸島地實力,這雙仙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哎呀,那兩個師傅對我不錯的,要不要殺了他們,把整個雙仙宗變成我黃龍門的分舵呢?。。。唉。我還是心慈手軟了一些,下不了這個手啊!他們對我有恩,我呂風就算是罪惡滔天、罪大惡極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他看了看丹青生、飛仙子閉關的宮殿所在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到:“你們可不能怪我,我雖然不殺你們,可是也奪走了你大半個雙仙宗啊。可是誰叫你們收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元宗的門人呢?師仇未報。我呂風何以為人?尤其是。。。尤其是。。。”

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哼起了小調,可是緊閉的眼眶內。兩顆眼淚悄悄的滑了下來。淚珠在他的臉上滑過了三寸許的距離,就立刻被一股龐大地真元蒸發掉了。。。“再也不能流淚呢,如今的呂風子,是個惡魔一樣的人物,怎麼還能流淚呢?”一滴滴地淚水滑落,一滴滴的淚水飛快的蒸發,到了最後,那眼淚還沒有流出眼眶,就已經被那真元化為無形了。

睜開了依稀還殘留著一絲水氣的眼睛,呂風看著窗外天空高懸的那一輪明月。“在如此的高空,月亮也果然特別的大,特別的亮啊。。。我身已入魔,心已入魔,我已然成魔。。。我呂風,已經是走到邪道上了呀。。。可是你,如果你沒有魂飛魄散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升上了天界,成為了天上的仙子罷?”

遙遠的昆侖山內,一個在地下密室閉關的人兒,突然也若有感悟的抬頭看了看頭上厚重的石板,輕聲說到:“又是圓月天了啊。。。”一聲幽幽的長歎,她又沉浸在了那浩如煙海的道書中去,一股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法力波動,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又是三日,三日裏,張狂的呂風把狂鯨島、天激島等島嶼鬧了個雞犬不寧。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的報到,一定要黑沙老道他們交出足夠他看上眼的靈丹和飛劍法寶什麼的出來。有時候半夜還要跑去一次,說是自己實在無聊,找黑沙老道他們聊天談心。至於聊天的內容,一定都是些讓黑沙老道他們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例如有一次呂風就和天火上人從他的父親的姓氏開始,一直聊到了天怒上人如果不成親生子,結果造成自己的家門絕後之後,他的父親是否會在閻王爺面前告天怒上人杵逆。

而呂風索要丹藥、飛劍、法寶的勁頭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過分。頭幾次,只要是地級三品靈丹呂風就很滿意了,兩三顆就可以打發走他。可是到了後面幾天,呂風居然獅子大開口的向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索要天級一品靈丹各十顆。

黑沙老道他們差點就沒有暈死過去,天級一品靈丹,這是修道界所能煉製出來的最好的靈丹啊,近乎可以讓一個人立地結成金丹的極品丹藥。他們七個島嶼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枚而已,他呂風如今開口就要七十枚,莫非他以為這天級一品的靈丹,是用泥巴搓成的不成?

呂風一看黑沙他們露出的愉之色,立刻就威脅要發動掌門權杖,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心中恐懼的黑沙等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跪倒在地上苦苦求饒,述說自己實在是可能找出這麼多的天級一品靈丹出來。呂風似乎也是一時‘心軟’,和顏悅色的安慰了他們一下,讓他們爭取在二十天內煉製出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就是。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的死期拖延了二十天而已。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整雙仙(五)

原本呂風還想要繼續耍耍威風的,但是當他看到那些狂鯨島的門人弟出一個個滿臉通紅的圍在旁邊,一個個滿是屈辱、滿是憤火的面孔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繼續下去,也許會弄巧成拙。所以呂風飛快的丟下了二十天的許諾,帶著神氏兄弟他們飛快的離開了狂鯨島,近乎落荒而逃的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

剛剛飛到半路上,呂風突然命令神氏兄弟他們自己先返回懸空島,自己則是按下雲頭,朝著一個小小的海礁飛了過去。

這是這塊大洋附近隨處可見的珊瑚礁,環行的島嶼內有一塊非常安靜的池塘一般的水面,而那礁石的外面,則就是狂暴的海洋。水元子坐在一塊高高的礁石上,手裏抓著一根不知道哪里偷來的巨大的魚杆,正在那裏做出了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釣魚。呂風笑了笑,劍光收斂,站在了水元子的身邊,和聲問到:“你都看到了?”

水元子搖頭晃腦了大半天,似乎想要說出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奈何他雖然年紀一大把,學問卻是沒有什麼文學的。擠了半天也擠出一句好聽的詞語,只能是腦袋一擺一擺的說到:“誒,我老人家都看到了。你小子夠惡毒的啊,把我扔在那冰天雪地的扶桑島上啃狗肉,你自己跑來這些四季如春的島嶼上敲詐勒索的。。。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啊!你小子好大的嘴!不要看你現在神丹得了一大批,那是你騙來地。仙丹也有幾十粒。那是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天級一品啊,你手上有幾顆?你真的當那玩意是泥巴團的?”

呂風笑了笑,看著水元子那油膩地雙手,問到:“我是不是表現得像是一個很壞的人?那黑沙老道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他們被我掌握了本命元神的禁制,就必須聽命於我,否則就會魂飛魄散。。。我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他們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我是是很惡毒啊?他們是是很可憐?尤其我發動了禁制,讓他們全身痛苦的時候,我更像一個惡人了罷?”

水元子撇著嘴巴說到:“沒錯,那幾個老道,有兩個都有分神期的修為了,在修道界也是高手級別的人物了,卻被你如此的折辱。我真的覺得他們好可憐啊。尤其是他們被你掏光了家底子了,你還要他們獻出這麼多地靈丹。恩,你就是一個地主惡霸,在那裏收租子咧。。。以前我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啊,嘖嘖,那些大地主收帳啊,逼得人家賣女兒去填帳啊。”水元子滿臉地感慨。

一屁股坐在了水元子的身邊,伸手把他的魚杆搶了過來。隨手丟到了海水裏,呂風笑駡到:“你就裝佯罷!看你的手,圓剛吃過東西不是?還在這裏裝什麼高人?釣魚?小心你被魚兒釣了去吃了。。。唉,黑沙老道他們今日看起來可憐,你卻不知道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

水元子訕訕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狗腿,兩隻手抓著狗腿,大口的撕咬起來,含糊不清地說到:“他們也是惡人麼?”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不僅僅是惡人。而且是極其惡毒的那種。黑沙老道為了搶奪蒼雲島的點翠紫雲英,殺了神氏兄弟兩個弟子,最後逼得他們四處亂跑。連蒼雲島都敢回去了,雖然上面有他們師傅的禁制可以保護他們,可是神氏兄弟丟不起那個臉面。。。天怒上人道貌岸然的,彷佛是個好人,可是附近的靈鼇島接連失蹤了三十七名女弟子,都是被人吸光了元陰,破了身體後慘死的,有人看到就是天怒上人做下的手腳,可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海礁羽士似乎也是一個好人罷?可是他門下弟子一千六百八十六名,男女各占一半,按照他的吩咐結成了夫婦,每日裏陰陽調和,和籍雙修。但是他地弟子調和而來的元氣,全部被他從旁邊吸走。他這兩年成為島主之後,門下弟子有三百多人慘死,都是被他吸幹了元氣的。。。更淒慘地是,他喜歡去中原抓補六個月的孕婦,因為他祭煉的法寶,需要生挖出來的帶著嬰兒魂魄的紫河車。”

水元子的手有點哆嗦,那條狗腿的骨頭發出了‘啪啪’的聲響,已經炸成了碎片。

呂風看著水元子,繼續說到:“至於黑風獄的島主天樂真人。。。我見過的所有混蛋之中,他可以排在第三位。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挖出了生魂,祭煉之後塞入女子的身體之中,然後在門人面前淫辱那個女子,以此作為報復。。。淫辱的同時,他以密法鍛煉那人的生魂以及那女子原本的魂魄,兩人的三魂六魄鍛煉成一魂一魄,最後生成怨氣極大的陰神,用來萃煉他的那柄‘極樂逍遙劍”

“還有排在第二第一位的,那兩位乃是親兄弟,分別掌握了三個島嶼的大權,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水元子猛的叫嚷了起來:“唉呀呀,吃飽了,吃飽了,爺爺我吃飽了。”他隨手就把那狗腿丟了出去,又抓過了呂風的衣襟,狠狠的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笑嘻嘻的說到:“哎呀,這些惡人都被你治理成這個模樣,你可真厲害啊,果然是天字一號大惡人。我看到那個什麼天樂上人,恨不得抱著你的大腿叫你親爺爺,就求你停止戕害他那個被控制的元神啊。哈哈!”

呂風淡淡的說到:“我不過是殺雞給猴子看,這七個島主之中,也就是天樂的事情最讓我噁心,所以我特別的優待他而已。。。你看他們七個在我面前匍匐求饒,卻不知道他們這幾年來。在海外諸島做下了些什麼事情。在他們地默許下,他們的門人更是囂張到了極點,整日裏欺男霸女,若不是忌憚中原道門的實力。他們早就進入中原禍害百姓了。”

水元子看著前方的海浪,悠然說到:“你小子是個徹頭徹尾地綠頭王八蛋!不過呢,似乎我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不是?所以呢,我陪你一起玩罷!” 他嘀咕著:“娘的,這次好好的收拾一頓這群王八蛋,說不定老天爺一下子看得高興,多給我點什麼好處的!這也算是積累功德的事情,所謂除惡就是揚善嘛!”

呂風看著天空淡淡的雲霧,猛的笑了起來:“好,既然你來了。我做事就更加有把握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要是同時進攻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嗯。去罷,懸空島應該是往這邊走的罷?”他駕起劍光飛了出去,水元子大呼小叫地,嘻嘻哈哈的跟在了他地身後,兩隻手指輕輕的夾住了呂風的劍光,就這麼被呂風拖拽著往懸空島飛去。

如許又是幾天,面色陰沈的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召集到了懸空島。厲聲喝罵到:“黑沙師弟,你們是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嗯?要你們二十天內每個島嶼給我交上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可是你們這幾天干了些什麼?你們什麼都沒做,你們每日裏在滿天下的亂跑亂逛,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要違背我的命令麼?”

當著上千島主地面,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七個罵得狗血淋頭,簡直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的喝罵著。看到七個人頭都不敢抬的趴在自己面前,呂風突然跳下了寶座。重重的一腳把那海礁羽士踢飛了起來,隨後一拳轟擊在了他的腦袋上。“廢物,還有十三天的時間。要是你們交不出靈丹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呂風的拳勁是如何之大,那海礁羽士又不敢用真元護體,更加敢用法寶護住自己地腦袋,那一拳正好砸在了他的嘴巴上,海礁羽士一聲悶哼,滿口大牙狂噴了出來,血流滿了整個下巴。呂風看著面目猙獰的海礁,獰笑到:“你們七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老子喜歡地就是你們這樣子的心狠手辣的貨色。不過呢,我喜歡的都是有用的人,你們要是沒有用,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你們!”

陰冷的目光掃了那些島主一眼,九成九的人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只有大概三十幾個島主眼裏滿是火火的看向了呂風。呂風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就是對自己以前的宗主忠心耿耿,潛伏在懸空島準備著趁機報仇的人。呂風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心裏,這些人連同他們的門人,都是一定要剷除的。不管錯對,他們對雙仙宗的穩定造成了威脅,就一定要剷除掉。

至於那些幸災樂禍的,滿臉都是笑容的島主呢,就是那些心中有野心的,準備看著黑沙他們倒楣後自己取代他們位置的人。這樣的人也要幹掉,但是他們的門人可以選擇那些人品善良的留下來。雙仙宗並不需要這些有野心的傢伙,所有的門人只要懂得服從自己的命令就是了。
至於那些面色淒然,有點憤怒,又有點畏懼的,想必就是黑沙他們七個的親朋好友,這些人也是能放過的。他們也一定要全部被清理掉,呂風不想等日後自己想藉口幹掉黑沙他們後,這些人沖出來為他們報仇的。

而那些面無表情,眼裏只有一點點的兔死狐悲,一點點的畏懼的人,就是那些隨大流的,沒有野心,沒有仇恨,已經適應了雙仙宗弟子身份的人罷。他們已經屈服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暴力威脅之下,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雙仙宗的門人了他們看到黑沙等人的下場,只是害怕這等災禍有朝一日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而已,這樣的人,就留下吧。,當

他們既然已經適應了雙仙宗門人的身份,那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做雙仙宗的好門人吧。他們之中也有幾個功力不錯的,可以挑選出來成為門人弟子的教習,他們可是呂風接下來地步驟中非常重要的一批人啊。

一眼掃了過去。呂風已經把雙仙宗的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分成了四種,有需要徹底剷除地,有需要僅僅剷除他自身的,也有需要好好的拉攏的。當然。這些事情要慢慢的做,反正時間還有十幾天呢,呂風自信在水元子的幫助下,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件工作。

慢慢的坐回了寶座上,呂風冷冰冰的說到:“今天這一拳,就是給你一點點的教訓。海礁師弟,你明白了麼?你想要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來,那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在背後設伏準備偷襲靈霞島地島主丹霞子,奪取他的元嬰後用來煉丹。這就是死罪!要不是我呂風昨日正好經過靈霞島,豈不是已經被你得手了麼?”

那丹霞子眉毛猛地一揚。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感激神色,感情他還不知道昨日救了他的就是呂風。別的那些島主一看丹霞子的這般表情,頓時也明白的確是有這件事情的了,由得看向那海礁羽士地眼神裏,已經多了幾分的憤怒和鄙視。用自己同門的元嬰煉製丹藥,這是邪魔外道都不會作出來的事情啊!雖然雙仙宗。誒,總體上來說不是一個完整的宗派,可是這種事情也是犯大忌的。

呂風淡淡的說到:“不過,顧念是我逼得你們太緊了,你們才想出了這樣的邪門手段,所以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們。海礁師弟,吐幾顆牙齒不要緊,要是哪天你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可就要掏出你們地元嬰。把你們煉製成丹藥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是海礁他們七個垂頭喪氣的跪倒在地上,哪里敢吭聲呢?

淡淡地笑了笑。呂風看到大殿的大門敞開,廣場上的數萬弟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故意的提高了聲音,對著地上的七個人又是一通的狂罵。這回呂風可就沒有罵髒話了,而是一條條的數落他們的罪名,把他們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部扯了出來。其中又用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詞句,胡說八道例如黑沙老道他們不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不把自己的門人放在心裏之類的話語。

到了最後,呂風很惡毒的說到:“你們這麼沒用,簡直就是耽誤你們門下的弟子呀!不就是幾顆天級一品的靈丹都弄不出來,你們能有什麼用呢?看看,你們的門人跟著你們,那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哼,每日裏就只知道觸怒我,要是你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們的門人能夠怎麼樣呢?”這話就說得惡毒了,要是你們死了,那你們的門人,就要自己趁早找出路啊。

如果是正教門人,他們的師尊被人這樣的威脅的話,他們早就沖上來和呂風拼命了。可是海外諸島中,雖然正道門派很多,但是絕對不是黑沙他們這一批人,他們可是徹頭徹尾的邪教弟子。他們門下的那些得力門人聽得呂風如此言語,一個個心裏就起了別的念頭:“是呀,跟著這樣無能的廢物師傅,日後可能還要牽累我們呢。。。要是他們真的被代理宗主給殺死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黑沙艱難的抬起頭來,很謹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呂師兄,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天級一品的靈丹,如果不用元嬰去煉製,那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師兄不允許我們找元嬰的話,我們寧願現在就受您的懲罰,也不想拖延下去了。”除了元嬰,那就必須要用一些極其珍惜的藥草才可能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例如點翠紫雲英之類的。可是神氏兄弟現在是呂風面前的大紅人,他們又怎麼敢去搶點翠紫雲英呢?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他們半天,然後又看了看他們的那些親朋好友一黨,不由得在心裏怒駡到:“果然都是一群混蛋,眼看著我要懲罰他們了,怎麼出來給他們求情的人都沒有?那些行事正派的人是恨死了他們幾個,不會給他們求情我也認了。可是他們的朋友,居然也沒有站出來的,這七個王八蛋,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瞪著他們看了半天,發現實在是沒有人會出頭求情了,呂風只能是無奈的,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也許是太委屈了你們。。。唉,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到,你們還能做什麼呢?算了,算了,給你們換點事情做吧!前幾天,我不是叫另外幾個島主準備一些材料麼?剛好還有幾種不怎麼好收集的,你們就去採集一下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整雙仙(六)

天火紫花、地獄雷沙、紫電精英、潶風結晶、弱水之精、化形霧靈於地炎精髓。。。這其中材料,按照正常的結晶大小,你們每樣給我採集一千顆出來,沒有問題吧?”呂風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答應的。這些物事雖然難到手,卻也不是什麼極難的東西,只要有心思去做,耗費一些人力物力的,那還是比較輕鬆就能弄到的。

黑沙他們喜出望外,自覺逃出了生天,連忙謝到:“多謝大師兄,多謝大師兄。。。這些材料,就在懸空島附近基本上都是齊全的,我們這就去收集,我們這就去收集。”看看呂風沒有話說了,他們七個連忙擦拭著滿額頭的大汗,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在呂風身後的那屏風後面啃仙鶴腿的水元子,化為一道清風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水元子正事不成,可是給你們添亂卻是好手,唉,希望他不要把你們戲弄得太離譜就是了。”呂風微微得帶著點憐憫的看著黑沙他們七個,和顏悅色的對著剩下的那些島主說到:“諸位師弟以為我呂風就是一個殘忍的人麼?你們都誤會了我了。。。呂風奉師命代掌雙仙宗,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爭取把我們雙仙宗發揚光大,壯大我們自身的力量。”

“黑沙師弟他們,卻是未免有點仗著自己的道行和法力,不把我呂風以及長老團的諸位放在眼裏了。所以才借著要他們獻上天級一品靈丹地藉口。好好的折辱磨練一番他們。其實我呂風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怎怎麼會如此講道理的讓他們獻上七十顆之多呢?無非就是借著這個事由,讓他們受點小地打擊罷了。”

呂風緩緩的述說著。把自己以前的那些行為,都美化了起碼十萬倍。那些島主似信不信的看著呂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看呂風那和顏悅色的模樣,他們還是相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呂風並沒有取走黑沙他們性命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呂風另有用意的作為了,但是有什麼用意呢,那就是他們所能猜測的了。

掏出了掌門權杖,呂風微笑著說到:“我呂風坐上了這代宗主的位置,那也就要按照我呂風地意思來辦事。這裏限制了所有島主的元神。呂風深以為不可。我們大家都是同門,怎麼能用這樣威逼地手段讓大家效忠呢?唉。今日只要大家都發誓日後一定會效忠我。。。哦,不是,一定會效忠我雙仙宗,那我呂風就立刻取消對大家心神的禁制,可好?”

千多名島主群情聳動,不可置信的看著呂風,消去權杖上對自己元神的禁制。卻只是要自己發誓?這呂風也太大方了吧?當然,對於那些已經是默認了自己雙仙宗弟子這個事實的弟子來說,發誓之後,他們只能在雙仙宗混下去了。但是那些恨不得把雙仙宗捅個窟窿的各色人等呢?呂風會相信他們的誓言麼?莫非呂風不知道,很多雙仙宗門人,其實對雙仙宗只有恨,沒有任何地感情麼?

他居然相信一條誓言可以讓所有的門人忠誠自己麼?他居然敢這樣相信?可是看他拿出了那掌門權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呀。

呂風看著他們那目瞪口呆的模樣,低聲的笑了笑。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的權杖,和聲說到:“只要大家發下誓言,我呂風一定為大家解開這上面的禁制。但是我呂風法力有限。每天只能解開大概百名同門的禁制,所以今日大家一起發誓,但是大概要十幾天地功夫才能把禁制全部解除。可是大家放心,我呂風一定是說到做到的,不用害怕我抓著大家的禁制不放。只要我每天解開百名同門地禁制了,大家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我呂風是不是信守諾言的嘛。”

他很歡快的笑著,看著那些島主在自己面前發出了極其惡毒的誓言,發誓一定要效忠雙仙宗。那些一心想要報復的島主也發下了同樣的誓言,可是呂風知道,這些誓言對他們是沒有什麼效力的。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會害怕誓言麼?他冷笑著:“你們的算盤不錯,反正發誓了就有機會解開禁制,不發誓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過,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做出了一副極其吃力的模樣,呂風逼出了一口鮮紅色的元氣噴在了那權杖上,頓時百多條火光閃動了一下,有百多名島主驚喜的叫嚷起來:“我們。。。我們的禁制解開了。。。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啊!”很湊巧的,這第一批被解開禁制的,都是呂風所判斷的,那些已經屈服在了雙仙宗暴力統治下,一心做雙仙宗門人的人。

呂風輕笑著:“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如果有事,我還會召集大家的。唔,大家放心,這幾天我會努力的解開這些禁制的,絕對不會再用禁制來束縛大家。”他站起來,舉起了雙手,大聲的說到:“我雙仙宗,日後要以德服人,我們要讓每一個宗門內的弟子,都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了宗門的利益付出一切。我,呂風,絕對不會用暴力的手段威脅大家了,還請大家監督我呂風的行徑。”

“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只要大家都把雙仙宗當作自己的師門,自己的出身所在,我呂風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沒有暴力,沒有恐怖,沒有血腥,讓我們海外道門團結在一起,共建天下最強大的修道門戶吧!”呂風擺出了一副純潔、善良、正直、激情昂然的模樣,大聲地呼喊著。看他那虔誠的模樣。似乎他真的把雙仙宗當作了自己一生的追求了。

那些已經屈服于雙仙宗暴力手段下地島主深深的感動了,沒錯,自己的師門長輩都被中原道門屠戳一空了,自己也沒有繼承到什麼東西。難得有雙仙宗這麼一個大靠山啊。難得啊!只要好好的跟著雙仙宗幹,說定日後真的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呢。沒錯,只要我們這多人團結起來,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在其他道門中人的仰視中大搖大擺的走路了。

那些心中有鬼胎的島主雖然對呂風地話不以為然,但是卻也感覺到呂風這人和丹青生、飛仙子是絕對同的兩種類型。在他地手下辦事,應該比在那兩位的手下要輕鬆得多吧?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所有的島主們都忘記了。呂風是如何的對付黑沙他們七個人的。而且黑沙他們的禁制,可還掌握在他手中啊。

深夜。呂風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狂鯨島的深處。那狂鯨島上禁制森嚴,強大的法陣到處都是,有一些法陣赫然是從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威力奇大的奇門陣法。可是在水元子這個老怪物的率領下,呂風無驚無險的通過了那些法陣,直接到了狂鯨島高層弟子的住所。

很囂張的顯出了身形。看了看左右方圓五百丈內都沒有人影,呂風輕輕地在面前那座小小竹樓的窗臺上扣了扣,低聲的問到:“血鷹兄弟在家麼?我可以進來坐一坐麼?。。。呵呵呵,不用緊張,真地不用緊張,我對血鷹兄弟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呀!你看,你佈置的三十二層禁制,被窩破解得乾乾淨淨你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我想要暗算你。早就直接用密法毀去你的竹樓了。”

竹樓內開始閃動起一抹流水一樣的素色光華,一個乾澀冰冷的聲音緩緩說到:“貴客臨門,血鷹怎麼敢不接待呢?請進吧。”

呂風推開竹門。也不怕那血鷹突下殺手,就這麼帶著水元子走了進去。房間內沒有點燈,只有四顆拳頭大小的景色明珠飄浮在天花板下,撒下了明亮的景色光芒,這就是呂風他們剛才在門外所見的光線了。四顆明珠載波載浮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呂風看出來了,這四顆明珠,加上牆壁上掛著的一柄長劍,那桌子上放著的一柄鐵尺,正好布成了‘四相絕殺陣’。

是個很小心的人啊,呂風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那個筆挺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色堅毅陰冷,彷佛一塊青石一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披著一件黑色道袍,冷漠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呂風,有點吃驚,但是更是有點不解,同時混雜著一點點恐懼的看著呂風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低沉的問到:“呂師伯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等事體?”他還是坐在那裏,雙手死死的掐著靈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呂風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張竹椅上,水元子手裏抓著一個小小的酒葫蘆,‘吱溜’一聲喝了口老酒,突然笑道:“哎呀,這珠子太亮了,還是收起來一顆的比較好。”他的手隨意的伸了出去,一手就把一顆明珠給抓了下來,在衣襟上擦拭了一番,隨手揣進了懷裏。

血鷹面色慘變,身體晃動了一下,無力的軟了下來。他慢吞吞的穿了木屐,走下床鋪,坐在了呂風對面,苦笑到:“雕蟲小技,自然是不入前輩的法眼了。”他心裏卻是嚇了個半死,‘四相絕殺陣’啊,居然被他舉手投足之間就破解了,陣法甚至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呂風微笑著看著血鷹,輕鬆的說到:“我向來不喜歡在別人的威脅下和人談話的!唔,我經常喜歡在我威脅別人的情況下,和別人交談。。。嗯,這是我的一個怪癖,很不好,但是很有效。血鷹,我也不廢話了,你聽說你的師傅又失敗了吧?”

血鷹愣了一下,這才點頭說到:“沒錯,他去帶了三百名師兄弟去收取天火紫花。結果那天火突然一變,紫花炸裂,每個人都帶了傷回來的。師傅他地傷勢最重,整個。。。誒。。。整個那個部位。都被炸爛了,露出了骨頭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飛身跳起,一屁股坐在了血鷹的床榻上,很舒適的躺了下來。他又是一口老酒下肚,笑吟吟地說到:“什麼那個部位?你就實話實說嘛,不就是他的屁股被炸開了花,露出了骨頭是不是?哎呀,我老人家那時候就在旁邊看著啊,好可憐啊。三朵拳頭大的天火紫花筆直的沖著他的屁股追呀,追去就炸了。嘻嘻!”

呂風翻起了白眼,他知道黑沙受的傷輕,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傷到了那麼尷尬的部位。他不給水元子說話的機會,徑直說到,當沒錯,你師傅又失敗了一次,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成功。血鷹。你跟了一個無能的師傅啊。”

血鷹沒吭聲,他眯著眼睛看著呂風,眼裏有幾分的兇悍,有幾分地嗜血,還有幾分的冷漠。

呂風笑起來,自己端起桌子上地茶壺,抓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鬆的說到:“想好了沒有?要是你師傅死了,你準備怎麼辦?嗯?你是他的第一個徒弟。但是絕對不是他最喜歡的。要是你師傅死了,狂鯨島絕對不會落在你的手裏。而我偏偏又聽說,除了極少的幾個同門。你和其他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差?他們恨不得殺了你,無非就是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血鷹冷酷地說到:“我受師尊隆恩,怎麼會不受他喜愛呢?”

呂風聳聳肩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慢吞吞的說到:“你受了他的恩,但是為什麼他要喜歡你呢?你要是真的對他又有什麼感激之情,報效之意,成全之心,你就會跟著他去收取天火紫花了。呵呵,他要門下功力最高的三百名弟子跟著他出去,偏偏你這個修成了元嬰的大弟子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卻居然也沒有命令你一定要去,實在是古怪啊!”

血鷹抓起了桌子上的鐵尺,輕輕的撫摸著,半天沒有說話。

呂風繼續說到:“你和他的關係,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雇主和勞工。唉,偏偏你師傅,這個雇主還對你沒有辦法。趕走你吧,你是狂鯨島重要地戰力之一,留你在狂鯨島吧,你有時候又和他對著幹,他能把你怎麼樣呢?呵呵呵,血鷹,我很欣賞你的脾氣啊。”

血鷹飛快的把那鐵尺在指頭上舞動了幾下,幻化出了一陣雪亮地光影。他沉聲說到:“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大師伯,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也要浪費我的時間。你是一定要殺死我那廢物師傅的,我知道,這幾天,你不都是在佈局麼?那七個老廢物一腦袋紮進了你的圈套裏面,還在沾沾自喜的以為你可能放過他們,哼。一群蠢到了極點的豬。”

呂風悠然說到:“請要侮辱豬這個詞,其實豬是很聰明的,起碼他們會在危險的地方停留的。。。唉,好啦好啦,你不要瞪著我看,我就和你說吧,等你師傅死了,你在狂鯨島是留不下去的。你師傅還可以容忍你在狂鯨島白吃白喝幹活,可是你的那幾位可能接位的師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修成了元嬰,但是也無法對付他們十幾個金丹期高手的圍攻吧?”

血鷹點點頭:“沒錯,如果我師傅死了,我必須得離開狂鯨島。”

呂風舔舔嘴唇,陰陰的說到:“可是你走了,你那幾個交好的師弟也會倒楣的。你喜歡殺人,喜歡比拼飛劍和法寶,喜歡看著人的血因為你的關係而流淌出來,所以才有了血鷹這個外號。嗜血的禿鷲,這才是你道號的真實含義吧?你在海外諸島的仇人這麼多,如果你被趕出了狂鯨島,你絕對不敢帶著那幾位沒有什麼法力的師弟一起走的。但是如果他們留在了狂鯨島,他們一定不得好死。”

血鷹冷酷的看著呂風,粗糙的雙手抓著那根鐵尺重重的摩擦了一陣,這才點頭說到:“說得沒錯,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死。我如果離開了狂鯨島,被那些仇人圍攻,我也會死,但是我想死。。。我還想過我這種每天可以殺人的日子,我喜歡殺人,喜歡見血,但是不喜歡被人殺!”

呂風敲打了幾下桌面,笑著看著血鷹:“那就了結了呀!我讓你的師弟成為狂鯨島的島主,你讓他們以後安心的在雙仙宗修煉就是了。你嘛,你喜歡殺人,你就跟著我好了。我呂風身為錦衣衛的大統領,有得是人要殺。呵呵,怎麼樣?到時候你僅僅可以放開手腳的殺人,而且還保證沒有人敢找你報復,你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你。怎麼樣?有興趣麼?”

血鷹足足思考了一刻鍾,隨後他伸出了自己粗糙的右手,低沉的說到:“很不錯的主意,成交。。。以後我血鷹就賣給你了。”

呂風長吸一口氣,滿意的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聽說你還認識好幾個脾氣和你差不多的人物?他們的修為卻也是不弱的?好,趁著如今時間還早,你帶著我去找他們吧,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你幫我把名單上的人都說服了就行。”

血鷹重重的點點頭,站起來,在房間內收拾了一下,把幾本道書用一塊布一卷,抓起牆上掛著的寶劍,沒有任何留戀的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離開了狂鯨島。

若干年後,滿手血腥,凶名威懾了整個中原道門的血鷹如此說道:“我很感激呂大人,是他讓我從一條從小被馴養的獵狗,變成了一頭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隨意的撕咬任何我看順眼的人的野狼!。。。狗,其實也是有尊嚴的。”

而現在,他不過是在月夜裏,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這一對良分子叛逃了師門,朝著無邊的大洋飛奔的狂鯨島弟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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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四十一章  道賊再現(五)

那老者聞言點點頭,沉聲說到:“道友原來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收了一半,這扶桑四島卻是不至於平地陸沉的。可是這地元精源事關重大,就算是只被收取一半,對於這四島日後的影響也是極其深遠的。地元精源,乃是大地萬物生機之源呀!道友取走了一半,怕是這扶桑四島上,糧產不豐、物產單薄,日後這..……

呂風打斷他的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道:“知道友卻是何方人士,可是這扶桑之人?”

老者老老實實的說到:“貧道乃是中原人士,南宋末年被師尊帶出了中原,一直在海外蒼雲島苦修。貧道雖然不是扶桑人,但是這扶桑百姓,卻也是人族一支,若是坐視他等日後生機喪盡,再無寸進,卻也不是我修道之人所應為之事。”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三個一臉誠懇的老道,歎息了一聲到:“你們如是想,小子我卻不是這般認為。這扶桑之,又不是我中原百姓,我管他死活幹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日後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怎能讓他們再有好好發展之機會?不過,閒話卻也用多說,……你們怎地知道是我采了那地元精源?就這麼准准的找到了我的門口?”

那老道點頭說到:“這扶桑四島上的神宮,諸位大神官和我等海外修士卻也有幾分交情。雖然我等並不是同根同族之人,可是卻也算得是鄰居的身份。數日前聽得說有中原同道來扶桑收取地元精源,我等深為驚詫,所以特來拜會道友。”

他身後地幾個年輕人厲聲喝道:“師祖,和他囉嗦什麼?把他拿下後。叫他交出那地元精源就是。區區一晚輩後生,哪里值得你們這樣客氣呢?”說完,他們那素白色的劍光已經飛了出來,朝著呂風當頭落下。

呂風笑了笑,身上那件寶衣閃出了一蓬丈許方圓的彩光,把自己護在了裏面,任憑那飛劍穿刺卻是頭髮都沒有傷到一根。他笑嘻嘻的看著那幾個年輕人面紅耳赤地在那裏狂噴真氣,把一柄飛劍使得滴溜溜的亂轉,不由得低聲的笑起來。他的笑聲卻又古怪,在空氣中往來衝撞。時近時遠,充滿了一種調侃的味道。

三個老者面帶快的沖著那幾個年輕人就是一通喝罵。揮手間把他們的劍光全部抓在了手裏。六隻枯瘦的手掌隨手揉動了幾下,九柄不斷跳動的飛劍被他們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中間地那個老者呵斥到:“荒唐,你等怎麼一點規矩都講?師祖我們在和這位道友理論,你們怎麼就胡亂動手?看這道友的護身寶光,能使用如此神妙法寶地,卻又能是普通人物麼?你們好不識趣。”

左邊那老者更是有點氣急的給了身後的一個中年人一個耳光,罵道:“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教弟子的?如此行事。豈不是敗壞了我們蒼雲島的規矩,日後在宗主面前也要落下一個難堪麼?你們又是知道,那幾個島子上的同門都盯著我們地點翠紫雲英的,巴不得有理由把我們趕出蒼雲島。你們這樣胡作非為,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禍延整個蒼雲島的。”

那幾個年輕修道士不敢還嘴,老老實實的撿起了地上的飛劍,乖乖的退後了幾步。呂風看得暗暗點頭,讚歎到:“他們的規矩卻是森嚴。比起中原道門的一些名門大派,卻還要嚴謹得多。”呂風笑問到:“也不用多說了,這地元精源呢。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不如我們來一個賭賽,如果你們贏了我,我自然要交出那地元精源來,但是如果我贏了,今天地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如何?”

三個老者互相看了看,點頭應到:“如此,甚好!不知道友取那地元精源有甚作用,但是想必不外乎煉丹煉器而已,這種天才地寶,道友既然有能力收取在手,那是自然不肯交還的。唉,那還請道友恕我等冒犯了。”三個老者手一伸,三道丈許長的金光從他們地指尖上射了出來,欲射不射的吞吞吐吐,寒氣襲人。

中間那老者沉聲說到:“看道友護身法寶的神妙,我師兄弟三人自知不是對手,故此只能聯手上陣了,還請道友原諒.……我等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生、二宗主飛仙子座下,蒼雲島島主神一、神二、神三兄弟,同道都稱呼我們三神先生的就是………還請教道友的尊姓大名?”

呂風呆了一下,突然收起了護身的寶光,笑嘻嘻的看著神氏三兄弟,笑吟吟的說到:“唉呀呀,這可就能說了,說了就不能打了……吾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二宗主飛仙子做下開山大弟子呂風是也。三位師弟用多禮,嘿嘿,我們乃是同門師兄弟,可不能動手比劃呀。”

蒼雲島的諸位修士傻眼了,神一、神二、神三互相看了看,有點不可置信的問到:“道友所言當真?”

呂風聳聳肩膀,歎息到:“我那兩位師尊想必已經告訴你等,他們在中原收了個徒弟了吧?想必他們也告訴了你們,我乃是大明朝的錦衣衛的統領吧?唉,你們信我的身份,可要相信這錦衣衛的大印麼?”他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自己的官印,丟給了神一先生。

三個老頭兒抓著金印看了半天,終於尷尬的把金印交給了呂風,就要行禮。呂風連忙攙扶住了他們,笑道:“三位前輩比呂風的年齡卻是大多了,不用多禮,用多禮啊…唉。呂風也是沾了兩位師尊的光,才作了這雙仙宗掌門大弟子地名頭,其實卻是沒有做什麼事情的,同門之中也不認識什麼人。三位前輩何用多禮呢?”

頓了頓,呂風邪笑著看著那一群茫然不知所措的蒼雲島弟子,沉聲喝道:“不過,禮不可廢,三位前輩……哦,三位師弟的門人弟子,還是要向我大禮參拜地嘛!啊?這位是誰?是三位師弟的弟子麼?怎麼見了師伯還不趕快行禮呢?豈是顯得三位師弟沒有家教麼?”呂風很惡意的笑起來,滿臉都是囂張啊。

那些蒼雲島弟子無奈,很委屈的朝著呂風大禮參拜了下去,很不自在的大聲叫道:“雙仙宗門下蒼雲島弟子某某、某某、某某參見呂風師伯(師伯祖)!”幾個面皮嫩的年輕弟子。更是整個臉都憋得通紅。他們的年紀看起來比呂風還要大上一點,可是呂風卻是他們師祖輩的人物。他們能不臉紅麼?那是氣惱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就丟了幾顆水元子這幾天煉製的仙丹過去,點頭說道:“罷了,相見就是有緣,你們也不要這麼不情願地,總有好處給你們就是。”這可是水元子這幾天用那富士山下封印的靈體煉製出來地仙丹,對於修道之人有極大的幫助。不過。呂風現在就是拿出來做人情,至於這些蒼雲島弟子能否有那能力服下這些仙丹,他可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了。

要是你貪圖快速的增加功力服下了仙丹,卻又沒有能力去化解那藥力,被仙丹活活燒死的話,那是你活該。反正呂風認為自己給他們的是仙丹,這是好東西,可不是毒藥,如果吃死了人。那是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

蒼雲島弟子都是識貨的人,看到這些光焰不同平常地丹藥,立刻知道了這是傳說中的仙丹一級的寶貝。見財心喜。他們對呂風的印象立刻就改變了。那神氏三兄弟看到呂風出手如此大方,而且他居然可以出手如此大方,頓時心裏也是一陣的驚訝,不由自主的恭維到:“難怪呂師兄可以如此輕鬆的收取地元精源,嘿嘿,我雙仙宗開山大弟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呂風看著他們笑,隨手也塞了六顆仙丹去他們手中,笑問到:“那地元精源,你們可還要討還回去麼?”神氏三兄弟極其的光棍,立刻說到:“師兄你收取了他們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這是我們雙仙宗給他們地面子,這才只不過收取了一半。要是師兄你不是如此的宅心仁厚的話,早就收乾淨了他們地地元精源,就算這扶桑四島立刻陸沉又怎麼的?我雙仙宗弟子行事,莫非還要顧忌他們扶桑的這些人不成?”

神二更是說得乾脆:“我們和他們,過是泛泛之交,主要我們蒼雲島和他們扶桑四島距離最近,他們的那些神官有時候跑到我們蒼雲島上求藥,又經常給我們供奉一些雜物之類,所以才有這麼一點香火情面在。但是既然是師兄你下的手,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們再要囉嗦,我們就乾脆發動全宗弟子,把他整個扶桑四島給沉沒下海裏去就是。”

呂風笑了起來,心中尋思到:“這丹青生他們是怎麼收服這些海外散修的,怎麼一聽說我是呂風,他們的態度轉換得這麼快?古怪,古怪!”他懶得再思索這方面的問題,問神一到:“如今雙仙宗門下,一共有多少島嶼,多少弟子?”對雙仙宗,他又動起了歪心思。既然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老道們都被他敲詐了百多人投身於錦衣衛,那雙仙宗自然更是要大放血一次才行。

神一恭聲到:“兩位宗主卻是雄才偉略,已經一統我海外修道界,雙仙宗下轄島嶼一千八百九十五座,包含以前的宗派九百九十一個,門人弟子數以萬計..…,但,上次我海外修士聯手進入中原,結果鎩羽而歸,高手損失慘重,若多的門人能練成元嬰的,也不過兩百餘人罷了,和中原道門比較起來,我海外道門,已經是黨羽零落了。”說著說著,神一不由得嗟歎起來。那從中原逃回來的高手本來還有許多,但是很多都是被丹景生二人放手殺戳了。這才得以一統天下。如是飛仙子、丹青生那時下手太過於狠毒了些,海外道門也不至於零落至此。

呂風點點頭,問到:“我師尊他們二人,如今卻是在何處?”他眼睛眨巴眨巴地。已經開始動起鬼主意了。

神三說到:“宗主夫婦二人,如今正在懸空島。那懸空島,已經是我海外道門的山門所在了,雙仙宗屬下所有高手,都彙聚在那裏。”頓了頓,神三無奈到:“要說高手,我蒼雲島能練成元嬰的,也就我兄弟三人,但是宗主卻是喜我等,所以未能進駐懸空島。乃被分配了一個監察扶桑諸島,順帶著探查中原道門動靜的監察使地職務。”言下。很是有點憤憤的抱怨之氣。

呂風曼聲到:“原來如此,卻是不知道那懸空島地處何方?我卻是想要去拜見一下兩位師尊,卻也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罷?很是想念他們的。。。三位師弟要是手頭有空閒的話,不如陪我走一遭如何?”呂風暗笑到:“我是想念他們了,但是更加想念他們的丹藥、飛劍和門下弟子啊。唔,找個什麼藉口呢?就說為了光大雙仙宗,我願意帶領一批門人潛入中原?唔。這主意不錯。”

神一他們三個互相看看,點點頭,揮手斥退了門下弟子,要他們回去蒼雲島好生看守門戶。看到弟子們的劍光都走遠了,三個老頭兒這才滿臉尷尬的朝著呂風笑道:“呂師兄要去拜見宗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呂師兄在宗主面前替我們說幾句好話,就說請狂鯨島的那幾位道友。要再盯著我蒼雲島上地那幾株靈藥,那就感激不盡了。”

三個老頭兒滿臉殷切的看著呂風,唯恐他出言拒絕。呂風卻是滿臉正氣昂然地大包大攬的說到:“三位師弟放心。這等仗勢欺人的貨色,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了。你們緊管帶路去懸空島,一切都有我和兩位師尊說。放心罷,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和你們囉嗦的了。”

三個老頭兒喜自勝,立刻就要縱起劍光帶路。呂風則是以神識和水元子的那縷神念交談了一下,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去懸空島。水元子卻是正和火甲他們四個吃得嘴發滑,酒性正濃,哪里肯動身?呂風也不強要他陪自己去,就叫他和馬和說一聲,再讓他看顧著些,要讓那些扶桑的神官找上門來囉嗦。水元子滿口答應了,呂風這才放心地一溜兒金光跟著神一他們走遠了。

遁光迅速,呂風他們四個飛行了大概五六個時辰的樣子,朝著東南角也不知道飛了多遠,終於到了茫茫大洋上一個滿是驚濤駭浪的所在。神一解釋到: “那懸空島的地形卻是神奇至極,如果不以陣法遮蓋,那凡俗百姓隔著幾千里地都可以看到它的所在。自從懸空島有同道進駐一來,莫不以大法力掀起海浪,鼓蕩起雲煙,把這方圓千里之地全部禁制住了,所以凡俗才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

從那數百丈高的大浪之中盤旋了一陣,眼前的海面上平地裏拔起了一根高聳的岩峰。那峰也不狙,直徑也就是裏許左右,卻是高達萬丈,高高地探入了上空的罡風碩雲之中。神二大呼到:“呂師兄小心了,只有貼著這插天峰飛,才不會被那罡風卷走,一定要小心了。這溯潶風的威力極其驚人,一不小心,就算是天仙,被卷了進去也是有死無生地下場。”

呂風點點頭,感受著四周的空氣劇烈的振盪,臉色也有點變色了。他們剛剛順著那石峰飛起來大概三千丈許,就看到前方一道黑氣帶著‘牟’的一聲狂嘯,斜次裏沖了過來。神一一聲驚叫,帶著三人緊緊的貼在了石峰上,那道黑氣卻也古怪,在距離那石峰還有十幾丈的時候,立刻就轉折飛走了,但是那撲面而來的聲響,已經讓呂風的元神都有點晃動了,護身的真氣,更是差點被一擊而潰。

呂風心中暗驚,看那一道黑氣,茫茫密密,起碼有數百里長短,繞著這插天峰不斷的盤旋,卻就是不靠近這插天峰十丈之地,也幸好這樣才留下了一條順著山峰向上飛行的通道。呂風心中詫異,知道當年是誰第一個沖進了這裏,找到了這麼一條路徑才飛上去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道賊再現(六)

當下也不說話,他們就這麼把劍光縮到了丈許長短,不過寸許粗細 貼著這石峰向上急飛。先是過了那黑氣所在,然後又看到無數紫色的雲片中裹著無數的雷火往來轟擊,一道道的雷霆更是擦著這石峰的邊緣飛過,卻也是絲毫不靠近這石峰十丈之內。再上去就是黑雲密佈,那無數的雪片一片片晶瑩剔透,尖如鋼石,在黑風的吹動下漫空裏亂飛,無數雪片互相撞擊,發出了”當當’的巨響聲,火星四濺。

  呂風好奇,乾坤袋內翻了一陣,翻出了一柄普通的飛劍丟了出去。結果那黃色的光芒一閃,那柄精鋼都能一劈兩段的飛劍卻被那雪片打成了粉碎,呂風禦劍的元氣撼動,一股巨大的力量差點就把他吸進了黑雲之中。呂風大駭,再也不敢好奇,老老實實的跟著神氏三兄弟向上飛射,瞬間已經飛出了萬丈高下。

  一突破那黑色的雲層,頓時就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雲朵,陽光普照,彷佛天境一般。那景噓噓的天空中一絲雲彩也沒有,就一輪烈日高掛。白色的雲層都在他們的腳下,飄飄蕩蕩的有如海浪一樣。就在他們身前不遠的地方,那山峰已經露出了峰巔,卻是一個四周高,中間凹下去的盆地。那盆地的中央,有一個直徑不過丈許的窟窿,一股筆直的紫色烈焰沖天而起,帶著點點紫色火花直沖起數千丈高。

  呂風呆呆的看著這無邊無際地雲海,看著雲海中露出的那百餘丈長的一段石峰。看著那石峰上沖出來的帶著巨大嘯聲地火柱。那火柱筆直透亮,彷佛紫色的水晶雕琢的一樣,熾熱熱的風吹了過來,呂風只覺得身上一陣的焦灼。順著那火柱朝著上空看去。一座底部直徑起碼有百里左右的小島正高懸在頭頂上十幾裏的地方。那股火柱正好沖在了那小島底部的正中央位置,強大的衝擊力讓那小島憑空懸浮,保持了一個絕妙的平衡。天地造化,竟然是如此地不可思議。

  呂風呆住了:“這就是懸空島?這就是懸空島?!它完全是靠著這到一丈粗的火柱才漂浮起來地麼?如果這火柱突然熄滅的話。。。”

  神一笑嘻嘻的說到:“如果這火柱突然熄滅的話,那自然是整個懸空島立刻就摔下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保證摔成稀吧爛。”

  呂風驚歎了好一陣,這才架起劍光,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神一跟在他身後,很囉嗦的說到:“那個火口的威力可是大得很,就算是仙器扔下去。也是被立刻融化掉地,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懸空島卻是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是石頭,但是也不像是金屬,被這火鍛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卻是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神二指著那火口說到:“以前無涯老祖就把一本不知道怎麼得來的修道真訣給藏在了裏面,兩位宗主後來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一柄‘寒玉鉤’,避開了那火焰,直下火口三千丈。硬是把那修道真訣給取了出來。我還記得三個月前兩位宗主成功之時,那景況,嘖嘖,就不用說了。”

  神三幸災樂禍的笑道:“宗主二人下去火口,那‘寒玉鉤’看起來起眼,威力卻是大得嚇人,硬是把那火口給堵上了。懸空島應聲往下掉落,逼得那幾個馬屁精帶著門人弟子強行撐了小半個時辰,硬是用自己的劍光。好容易才把懸空島維持在了原位。兩位元宗主剛剛出來,他們立刻就全部吐血往下面落去。要不是兩位宗主動作快,他們早就掉進下方的黑雲中屍骨無存了。”

  神二冷冰冰的說到:“你又幸災樂禍了。哼。他們卻也得了不少好處呀,宗主有感於他們效死力護住了懸空島,從那火口中得到地靈藥可不是賜給了他們少麼?弄得他們如今道行大進,把我們蒼雲島可是遠遠拋在了後面,要不是碰到了呂師兄,他們再來強要點翠紫雲英,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呂風聽得有趣,這三個老頭兒剛開始見面,還覺得他們是有道之士,說話行事都是有條有理的。可是如今看起來,他們也不過是三個囉嗦的老頭子罷了。搖搖頭,他加快劍光,已經到了那懸空島上。

  剛剛踏上懸空島地地界,就看到了兩隻巨大的黑色仙鶴飛了過來,兩個黑臉黑袍的老道騎在仙鶴背上,朝著呂風怒聲喝罵到:“哪里來的開眼的小賊,敢來我懸空島討野火?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呔,速速報上名來,要是和我雙仙宗有點淵源,還可以放你離開,否則的話,天雷一下,你就立刻化為齏粉,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剛剛叫嚷到這裏,他們突然看到了神氏三兄弟飛了過來,頓時臉色變得冷酷無比。“呵呵呵,貧道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蒼雲島主啊。不知道三位島主前來,是求見宗主呢,還是找我師兄弟二人的麻煩啊?哈哈,上次狂鯨島主對三位的教訓還夠麼?你們還敢來?”

  神一低聲喝道:“無爻真人,我們都是同門,何必出言傷人呢?這位乃是。。。”

  呂風沒有等神一說出自己的名字,直接化為一道清風沖向了那無爻真人,一個耳光重重的抽了過去。他從那德庫克斯那裏學來的法門,加上他不滅金身的修為,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無爻真人根本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就已經被他一耳光從那仙鶴背上抽了下去。“娘的,老子是什麼人由得你們管麼?滾回去告訴我師傅,就說他們的開山大弟子呂風來了。”

  無爻真人吐出了兩顆大牙,剛要開口火罵。突然聽到呂風的名頭,頓時喉嚨裏面‘吱兒’一聲響,哼都不哼地轉身就跑,朝著那島上一座山峰中間的宮殿群飛射而去。和他同來的那個黑面老道聽得呂風的名字。更是彷佛貓兒見了老虎一樣,一聲都敢吭出聲來,老老實實地跳下了仙鶴,乖乖的垂手站立在旁邊,恭敬的看著呂風。

  呂風呆了一下,那丹青生到底是怎麼教訓門人弟子的?怎麼一個個見了自己就好像見了鬼一樣?那神氏三兄弟看到自己就叫師兄,還可以說他們三個老傢伙知禮守禮,可是這些明顯蠻橫無比的傢伙,怎麼也會如此的害怕自己?那丹青生他們,到底是如何形容自己的?

  正在胡思亂想中。那宮殿群裏發出了震天的鍾鳴聲,平地裏一道巨大的牌坊拔地而起。牌坊之中金光一閃,一道金色的橋樑出現在呂風地面前,直通那宮殿群前面的巨大地廣場。呂風他們剛剛踏上那金橋,就看到眼前光芒閃動,耳中風聲呼嘯,已經到了那宮殿的正門前。剛剛站穩腳步,就看到那巨大的白玉雕成的宮殿正門大開。數百霞衣彩佩的修士列隊緩步行出,分列兩旁恭聲喝道:“宗主有請大師兄。”

  呂風點點頭,快步的走進了大殿裏去。這大殿卻是大得離譜了一些,長寬都有裏許左右,高達數十丈,數十根巨大的金色柱子撐起了上方巨大地拱頂。柱子之間隱隱有雲霞閃動,偶爾可以看到幾個靈苻突然閃動一下,頓時有隱隱的靈力波動傳了過來。那大殿內的陳設也是窮奢極欲,到處寶光閃動。似神仙府邸,卻有如凡間帝王之家。

  大殿盡頭的寶座上,身穿華麗仙袍的丹景生、飛仙子夫婦笑吟吟的坐在上面。看著進來的呂風不斷的點頭。呂風眼裏微微的閃過了一道藍色地光芒,小心的掃視了一下二人的身軀。他詫異地發現,丹景生他們卻是重新修得了人身。他連忙跪倒在地上,大聲的祝賀到:“恭喜兩位師尊,你們卻是如何修成肉身的呢?想必是找到了什麼天才地寶罷?”

  飛仙子笑得花枝兒一邊的顫抖起來,她大聲笑道:“你們這群廢物可是看著,你們大師兄可不是比你們的眼力強得多了麼?一眼就看出了我們已經重新修成了肉身了。要說我們收了這麼多的徒弟,最能幹的還是他不是?哼,要是這兩年有他在懸空島幫忙處理事務,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的?你們一個個也都多學著一點。”

  丹景生也是微微點頭,溫和的說到:“厲風,好久不見了啊。。。哦,現在要叫你呂風了。聽得幾個去中原遊歷的門人說,你自己改了姓氏了,這又是何必呢?不過你來了就好,為師的本來還準備處理好懸空島的事情後,就去中原找你的,這次卻是湊巧,省得我們跑一趟了。。。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吧。。。來人啊,看座。”

  一張凳子放在了丹景生的寶座前,呂風也毫客氣的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晃悠悠的看著那大殿內上千目瞪口呆的雙仙宗門人。看到這般模樣,飛仙子又嬌笑起來:“小徒弟,你看這些師弟們怎麼樣?師傅我是覺得,他們倒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我們閉關了幾年,他們就內鬥了幾年,自己差點就沒有自相殘殺給殺光了。唉,留下了一堆的麻煩事情要我們來操心,實在是麻煩死了。”

  丹青生橫了那些門人一眼,冷冰冰的說到:“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要你們好好的教訓門人弟子,恢復我海外道門的元氣,你們卻是相互間鬥了這麼久。我剛剛出關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們誰對誰錯,胡亂的下了幾條命令下去,讓你們先安靜下來。哼哼,剛好厲風來了,就要他好好的幫我們整頓一下門戶中的風氣,省得到時候貽笑大方。”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那些滿臉不自在的門人,和聲說到:“兩位師尊倒也不用上火,我看這些門人倒是挺順眼的,一個個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那些門人頓時心裏一松,這呂風說話倒是很會做人哪!但是呂風轉口就笑道:“不過呢,既然師傅你說他們之間內鬥不斷。想必是個個島嶼的島主相互之間不服,所以呢,如果想要一了百了地話,把那些島主都殺了就是。”

  一股寒氣從所有的門人心中直沖腦門。他們驚恐的看著呂風,彷佛看到了鬼一樣。呂風輕鬆的笑道:“那些低輩地門人弟子,想必只是奉命行事的,所以他們就算參與了爭鬥,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島主的原因呀。嘿嘿,海外道門諸多宗派,雖然他們的宗主都死在了中原,可是他們的門人弟子說不定還記得他們宗主的好處,所以在背後搗鬼也是難說的事情。”

  飛仙子還是那樣輕聲笑著,可是丹青生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景色。冷冰冰的看著那些站立不安的門人弟子們。

  呂風立刻又說話了:“不過呢,畢竟是我們自己地門人。要是把高手都殺光了,誰還能為師傅你們辦事啊?所以這殺光所有島主的事情,也就是一個笑話罷了,是再也不要提起這個事情。唉呀呀,師傅,我胡說八道了這麼多,其實我還沒說正經事情呢。”

  飛仙子樂了。嬌嗔地罵道:“好啊,你自己巴巴的跑來懸空島,感情就是耍嘴皮子取樂子來了?說吧,什麼正經事情呢?”

  呂風站起來,鞠躬後說到:“弟子我在中原收了兩百資質不錯的門人,已經教授了他們本門的入門法訣,準備替兩位師傅在中原打下一份基業。可是那些弟子雖然資質不錯,可是畢竟也不是頂尖的人才,弟子想要弄些奠基的丹藥給他們。師傅上次賜下的靈藥。卻是已經全部用在另外五十名弟子身上了,所以。。。此次是好容易碰到了蒼雲島主三兄弟,這才帶著我來了懸空島地。”

  丹景生點點頭。沒口子的稱讚到:“好,你能為本門著想,已經收了這麼多的門人,這是很好的事情。哼,比起這群無能的傢伙,你是好的太多了。丹藥的事情不要你掛心,本宗統轄的這麼多島嶼,你一個個島嶼轉過去,想要什麼就問他們要什麼。”

  飛仙子冷喝一聲:“哪里需要這樣麻煩?所有島主聽命,十日之內,每個島上繳百粒奠基靈丹,三柄上好飛劍,一件法寶,不得有誤。你們已經是我雙仙宗的門人了,就應該好好地為我雙仙宗打算,莫非以後我們有了成就,卻會虧待你們不成?。。。學學你們大師兄厲風!有力氣都沖著外面使喚罷,沒事自己窩裏鬥幹什麼?”

  頓了頓,她又看著神一他們三個吩咐到:“是你們帶大師兄進來的?好,算你們一份功勞,你們蒼雲島,唔,西邊的所有島嶼,從今以後歸你蒼雲島統轄罷。神一,等下你就去藏經閣翻閱‘青神經’,這是給你地獎賞。”神一連忙大喜跪倒在地,謝過了。

  呂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雙仙宗門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得來的了。丹青生夫婦以暴力統一了這些失去了自身宗主的海外道門修士,這些修士心中肯定是不服氣的,能夠忠心給丹青生他們辦事的,能有幾個?所以他們夫婦兩使用的手段只會越來越暴虐,越來越殘忍,弄得門下弟子也是越來越擔驚受怕的。

  而這樣的強壓之下,看到門人弟子辦事的能力越來越差,夫婦兩肯定會想起自己這個能力超強,似乎無所不能的門人來。而自己又是他們正式收錄門下的門人,和這些強行逼迫入門的弟子不同。幾年的時間過去,他們肯定時時的在這些雙仙宗門人面前說起自己的好處,這些雙仙宗門人,就是這樣知曉自己的名頭的。

  偏偏他們的生死又全部操縱在丹青生、飛仙子二人的手中,聽得他們不斷的誇獎自己這個掌門大弟子的能為,一定以為自己也是他們那樣殺人眨眼的人物,聯想到那些遊歷中原的門人帶回來的,關於錦衣衛的種種謠言,這些雙仙宗門人會如此的忌憚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種種機緣湊合在一起,在這些雙仙宗門人的心目中,自己想必就成為了一個丹景生、飛仙子的忠實走狗,血腥的劊子手,無所能的惡魔一般的人物吧?難怪他們會如此的害怕自己。

  呂風也顧不上再聽飛仙子和丹景生的囉嗦,耷拉著腦袋斷的想自己的事情。“好,很好,你們越是害怕我越好。最好你們害怕得把我當祖宗了才好!不是叫我說我在這些島子裏看到什麼東西好,就可以拿走什麼是不是?那可就怪不得我呂風心黑,一個島子一個島子的掃過去了。反正乾坤袋夠大,不怕你們島上出產的靈藥裝不下。”

  突然間,呂風又想到了水元子給自己說過的,有幾種奇門陣法,威力不大,但是極其精妙,用來藏匿行蹤、掩護山門等,最是好不過。自己那時候就想用這樣的法陣去掩護遊仙觀一些見不得人的地方,連帶著錦衣衛的總部,裏面也有一些密室、秘道之類的是用的上的。唔,似乎煉製這些奇門陣法,需要一些很特別的材料才行,那些材料也不難得,就是收集起來麻煩,現在正好放著幾萬雙仙宗的門人在這裏,這等免費的勞工,不用真的是可惜了。

  一縷古怪的笑容漸漸的浮現在呂風的臉上:“妙哉,昔日我過是禍害了一個華山派而已,今日我不把你海外道門的家當看個的給搬空了,怎麼對得起我這個雙仙宗掌門大弟子的名頭?。。。各山各島的師弟們,你們等著罷,我會一個島一個島的光臨的。”

  丹景生極其欣賞的看著呂風的邪異笑容,知道呂風又有‘好’主意了。而那些雙仙宗的門人,則是一個個心裏發寒,一直寒到了腳底板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重整雙仙(一)

揉動了一下有點腫帳的太陽穴,呂風慢慢的走到了懸崖邊上,皺著眉頭看著腳下那茫茫的白色雲海。通宵傾談,呂風終於對如今雙仙宗的局面有了大概的瞭解。畢竟是用暴力征服的海外道門啊,那些對自己師尊忠心耿耿的弟子,要麼是破門而出,隨時跑回來找雙仙宗的麻煩;要麼就是投入了雙仙宗門下,整日裏有意無意的給你添亂。而那些門人中有野心的傢伙,則是對內每日裏溜鬚拍馬,討好丹青生夫婦,對外則打壓陷害,唯恐有同門的勢力超過了自己。

亂啊,亂!丹青生二人又不是什麼料理內務的高手,所以整個雙仙宗是越來越亂。他們原本還想扶植幾個得力的門人幫助自己,哪知道扶植起來的,都是狂鯨島島主黑沙道人那樣的野心勃勃的人物,他們手中的勢力越大,整個雙仙宗就越是亂得厲害。

也就是這樣,兩個無奈的散仙只好在每日裏訓斥那些惹是生非的門人時候,有心無心的在那裏念頌呂風的好處,說呂風多麼的能幹,多麼的精明,多麼的忠心,多麼的厲害,彷佛洗腦一樣,讓這些門人一個個都深深的害怕起呂風來。“唉,這兩個老傢伙可真是,我呂風在中原的名頭就夠兇狠了,他們居然還害得我在海外也是臭名頂風還傳十八裏。”狠狠的揉動了兩下太陽穴,呂風低聲的嘀咕著,心裏不斷的盤算著,到底要如何才能把雙仙宗如今地局面整合起來。

一朵白雲晃悠悠的從呂風身前飄過。立刻就被無形的劍氣震成了粉碎,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隨風飄散了。呂風側耳傾聽著下方那那火柱發出地震耳欲聾的 ‘呼呼’聲,整個人有飄然禦風而去的虛幻感覺。“那兩個老傢伙,可實在是可惡。不就是送了他們兩粒神丹麼?居然立刻就閉死關去了,說什麼要我打理整個雙仙宗。我,我哪里有那時間呢?”

“船隊還在扶桑島那邊等著,我最多只能在懸空島逗留一個月兩個月,就必須返回扶桑,和他們一起返回中原。怎麼說我也不能做那錦衣衛統領了,數千黃龍門弟子還等著我回去呢。可是雙仙宗也能丟下呀,雖然如今門中高手不多,但是也有兩百多元嬰期的人物,分神期的也有十數人。根基不錯的門人弟子更是有一萬多人。。。唉,這股力量如是能徹底的為我所用的話。。。”

皺眉沉思了老半天。呂風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拎著的那條玉石鏈子。鏈子上掛著一個小小地玉牌,上面正面雕刻著一淩天飛舞的飛天,反面則是一副極其寫意地山水圖形,這就是雙仙宗的掌門令苻了。玉符上面佈置著本命元神的禁法,其上有雙仙宗門下所有島主的一魂一魄,只要催動禁法,這些島主立刻就會魂飛魄散。這也是丹青生無奈之下採用的控制門徒的手段。

呂風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這玉牌,嘴裏低聲地叱駡到:“胡鬧,總算明白他們怎麼會變成散仙的了,根本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那些門人弟子有願意效忠的,你把他們的魂魄禁制在了這玉牌之上,豈不是也逼得他們心中只有恐懼,再也沒有效忠的心思麼?要是我的元神隨時都掌握在其他人手中,隨時都可能被人打成粉碎,我只會挖空了心思來討好你。卻是絕對不會忠誠於你的。”

“一個月,哼,那就一個月吧。我打賭我呂風可以在一個月內整頓好整個雙仙宗。讓整個雙仙宗按照我的想法重新的組建起來。。。我呂風是從大明朝地朝廷裏面打滾出來的,要是還對付了你們這群游離世外的修道人,我乾脆一腦袋撞死在錦衣衛地大門上算了。”猛的吸了一口氣,呂風一拳緩緩的朝著前方擊出,那雲海上頓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直徑十幾裏的大窟窿,露出了下方那黑沉沉的雲頭。

想到就做,呂風大步的走下了那懸崖,順著一條修建在萬丈絕壁上的棧道,快步朝著那些門人弟子聚居的宮殿群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謹慎的查看著四周的情形,縮頭縮腦的有如作賊一樣,唯恐被人發現了他的痕跡。走了大概兩百丈的樣子,呂風低聲的抱怨起來:“這是懸空島,世外仙島啊,怎麼弄得彷佛大內禁宮一般?到處都是守衛,到處都是禁制,搞什麼呢?”

他乾脆的發動了遁天符,配合著他的五行遁法,一抹虛影無聲無息的飄過了幾個雙仙宗弟子,輕飄飄的走進了神氏三兄弟所在的樓閣。

靜靜的站在門口,他正好聽到了神氏三兄弟低聲的談話。那門口原本有一個隔絕聲音的法陣,呂風卻是仗著遁天符的力量,直接走了進去。他從周天寶菉上已經參悟了無數的法咒、陣法,根本就沒有觸動那報警的禁制,就這麼走進了大門,站在了門口。那神一很小心的說到:“宗主又閉關了呢,狂鯨島、火濤島、天激島的那幾位,怕是又要爬到我們頭上來了罷?”

神二無奈的用手撐著下巴,整個人靠在了桌子上歎息到:“那又能怎麼樣呢?總之和他們敷衍著吧。這群孽畜,宗主他們出關的時候,一個個都彷佛正人君子一樣,對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算不錯。可是每次只要宗主他們一閉關,就立刻對著我們呼三喝四的,又是要我們獻上靈藥,又是要我們獻上各種奇珍異寶,那幅嘴臉,實在是難堪了。”

神三垂頭喪氣的說到:“就不要抱怨了罷,我們還能活到現在,卻也是錯的了。老烏頭他們,和我們都一樣,原本消遙自在的做自己地島主,不就是因為一句不願意服從雙仙宗的命令。就被黑沙他們帶人把整個小島都給煉化了麼?。。。好死不如賴活著,看看這次宗主閉關了,應該是那呂風主持宗內的大事了吧?那黑沙他們,就算想要計算我們。也要給呂風一點面子是不是?”

神一皺起了眉頭,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再次謹慎地布下了一個禁制在房間內,這才有點害怕的說到:“不要說那呂風,他卻也不是什麼好人呢。就看看他為了煉製法寶,乾脆就奪走了扶桑的地元精源,就知道他的手段了。要是他主持大事,怕是我們的日子更難受啊!”

神三抱怨到:“那能怪誰呢?還不就是我們自己的功力修為夠,雙仙宗一找上門來,為了保住我蒼雲島的道統。只有俯首投降了不是?唉,要是早知道有今日的事情。我們百年前就應該苦修的,要是我們三個都到了虛境的話,宗主他們總是要給我們一點面子,至於讓黑沙他們如此地欺淩到頭上來呀!”

神二咳嗽了一聲,臉色有點發紅的說到:“老三,你就要抱怨了。能怪誰呢?還不是我們三個太喜歡逍遙於山水之中了,這本命地功候沒有打磨上去麼?。。。早知道就要聽師尊的吩咐了。她老人家飛升的時候,不是說我們蒼雲島註定要有一段時日倒楣麼?命中註定的事情,就不要說這些了!唉,只要守住那點翠紫雲英,我們蒼雲島的道統就還有希望。”

神三立刻叫嚷起來:“師尊她老人家也是老糊塗了,飛升就飛升吧,還搞出這麼多的古怪來。嘰裏咕嚕的囉嗦了一大通,把我們蒼雲島地秘笈全部封印了也就算了,還非要那點翠紫雲成熟了才能打開禁制。。。還說什麼我們蒼雲島一旦碰到了長著兩張嘴巴的人。就有復興的希望。天下長兩條腿的人多了,兩張嘴的,除非我替他臉上開一刀。還能多一張出來。”

神一嘴裏也是一陣的嘰裏咕嚕的,滿臉不快的說到:“你們說什麼呢?說什麼呢?我們那師尊的確是有點對門人弟子不甚放在心上,可是怎麼也是我們師尊啊,哪里有你們這樣背後說她老人家地?。。。不過,她老人家的確是糊塗透頂了,我們金丹都還沒有修成,就飛升了。就算她等到我們修到了虛境再飛升,那也是好事啊!有她老人家坐鎮,誰敢對我們蒼雲島多看一眼?”

神二用手指頭在口裏沾了點口水,無聊的在桌子上寫了起來。他不斷地畫著‘口’字,嘀咕著說到:“兩張嘴,兩張嘴啊,天下哪里去找兩張嘴的人?。。。唉,要說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懸空島罷,怎麼說現在宗主任命我們管理西方的所有島嶼,就算黑沙他們再囂張,也要給我們一點面子,再也不會直接打到我們門口去吧?”

神三拍拍腦袋,皺眉沉思了一陣,這才點頭說道:“走,大哥二哥,我們還是早點走的好。那呂風的性情,我們可是知道的,還是早點離開為妙。要是黑沙那傢伙和呂風勾搭上了,呂風知道了我們點翠紫雲英的好處,看他搜刮地元精源的勢頭,肯定是也要把我們的紫雲英全部給刮走,到時候我們怎麼才能取出師尊留下的道書啊?”

神二歎息了一聲,在桌子上寫下了”呂風’二字,用手指頭斷的指指點點的說到:“唉,走吧,走吧,就算被人家罵我們縮頭烏龜也是顧不得了。反正每次都是這樣,他們不來找麻煩呢,我們就帶著徒弟去外面遊歷一番,找麻煩來了,就往島裏一躲,憑藉師尊佈置下來的禁制,他們也進不來。諒他們也不願意毀掉整個蒼雲島,否則他們哪里去找點翠紫雲英呢?”

指指點點的,他不斷的用手指頭對著那個呂字捅啊捅的,突然驚聲說到:“噫,奇怪了,他呂字可是兩張口合在一起的。這。。。”

神三揚揚眉頭,抓著神二的肩膀罵道:“呂風有兩張嘴麼?我可沒發現他有兩張嘴聳二哥,你也不要囉嗦了,趁著現在黑沙他們還沒有找上門來,我們先走了就是。海外這麼大,他們想找到我們也難!這呂風送了我們六顆仙丹。回去我們先找個僻靜地方煉化了這仙丹,道行肯定可以精進一截,到時候就算打不過黑沙他們,跑總是來得及的。”

神一嘴裏咕噥了一長串地話。呂風正好站在他旁邊,聽得真切。“師尊啊,弟子們是把你的面子給丟光了,唉,您在天界有靈,可千萬不要動火生氣。要是生氣了,就直接下界把那狂鯨島給陸沉了罷!不過,我們也沒有太丟您的臉面,最起碼我們沒有成天躲在您的禁制下過日子,我們還是敢帶著門人弟子出門遊歷地。唉。雖然是躲著黑沙他們到處遊歷,但是起碼我們沒有龜縮在蒼雲島上。是不是?”

呂風暗自好笑,神氏三兄弟給他的印象不錯,是那種真正的有禮有節的修道之人,沒有那種虛誇的囂張浮躁之氣,看他們訓斥自己門下弟子的模樣就知道了。可是沒想到,到了人背後,關起門來了。他們三人卻是如此的囉嗦。不過他們也是很可愛的嘛,呂風帶著點笑意的想到。“唔,兩張嘴的人麼?他們師尊豈是在調侃我呂風?嘿,知道你飛升地時候引發的天地靈氣太多,足以參悟一些未來之事,說不定今日我偷聽他們地話,也在那老傢伙的計算之下了,可是不用這樣說我吧?我呂風哪里長了兩張嘴巴呢?”

搖搖頭,呂風解去了自己身上的遁法。一道水波樣的素光在空氣中閃動了一下。呂風高大的身形驀然出現在神氏兄弟面前。正拉著神二往外走的神三突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大活人,不由得驚嚇得狂叫一聲,一掌朝著呂風推了過來。‘嗤啦’一聲響。他的掌心處噴出了一股白色地氣勁,帶著縷縷藥香,朝著呂風當胸擊來。

呂風點點頭,難怪他們自己都說是迷醉於煉丹啊、走訪山水,所以才耽誤了自己的道行修為的。看神三打出的本命元氣,裏面居然都帶著丹藥的香氣,莫非他們是整日裏泡在藥罎子裏面不成?伸手虛抓了一下,呂風五指間閃過一道金光,把那白氣抓在了手中一揉,揉成了一個氣團後隨手一拍,又從神三的胸口處拍回了他的身體。

神一、神二都呆住了,他們自然看得出來,呂風那一掌拍出後,被他凝練的那一團神三的本命元氣是重新回到了神三地體內,水乳交融彷佛沒有擊出一樣。就這一手,立刻就把他們給鎮住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本命元氣擊出之後,性質就產生了變化了,怎麼可能還能重新回到身體內?

神三則是自己驚嚇得退後了一步,他只感覺胸口一股熱力沖了進來,順著自己的運氣路徑運轉了幾周,自己並沒有擊出了本命元氣後地空虛感,反而覺得神氣充足,比打出那一掌前還要舒服了許多。

呂風輕聲的笑著:“神三先生怎地對呂風有成見麼?見面就是一掌呀!神一、神二兩位先生卻是怎麼如此緊張呢?呂風此來,絕對沒有惡意。”如意的轉換了一下身上的氣息,呂風渾身仙氣繚繞,一臉和藹的笑容,那隱隱透出的氣勁讓他的衣襟翻舞,長髮也輕輕的飄動起來,配合他英俊的面龐,滿是和善眼神的眸子,充滿了一種奇異的誘惑力。

神氏兄弟愣了老半天,看了看門口的禁制,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呂風,猛的歎息到:“呂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唉!”

呂風笑了笑,有如春風拂面。他輕鬆的坐在了這精舍內的椅子上,舒服的伸了伸兩條腿,哼到:“三位還請坐,以後呂師兄這個詞,可就再也不用提。呂風乃是三位的晚輩,要是三位前輩看得起,就叫我一聲風子則可。”他亮出了手中的掌門權杖,嘴裏念叨著‘蒼雲三老’,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幾道暗紅色的血光閃動了一下,權杖上發出了清脆的鳴聲。

神氏三兄弟只感覺身體一震,突然自己那被禁制的元神已經飛回了身體,不由得露出了狂喜神色。可是神一畢竟是三人中的老大,看到呂風這般行徑,很是謹慎的問到:“禮不可廢也,呂師兄乃是雙仙宗的掌門大弟子,我等怎敢放肆?多謝呂師兄解開了我等禁制,卻不知道呂師兄有何吩咐,我蒼雲島一定鼎力相助。”

呂風笑起來,指了指他們身後的椅子笑道:“坐,坐啊,站著說話作甚呢?唉,我呂風這次來,的確是有事情要求三位幫忙的。我再說一次,這呂師兄三個子,是再也不用提起了,三位乃是前輩,對我這一後生晚輩,何必如此的客氣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重整雙仙(二)

神氏兄弟互相看了看,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他們想到,按照呂風如此無聲無息的通過自己佈置下來的禁制,如此的手段,要是想要對付自己,那簡直就是太輕鬆的事情了。看呂風的表現,他起碼也是分神期的高手,對付自己三個剛剛修成元嬰的老頭兒,要是呂風真的有什麼歹意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與其手腳無措的被他看不起,不如放得大方一點。

呂風點點頭,說了一句讓神氏兄弟差點跳起來的話:“我那兩個王八蛋師傅他們老糊塗了!”三人身體一抖,剛想要從窗子那裏飛出去,省得再聽呂風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語。卻聽得呂風繼續說到:“再說呢,他們對於如何成立一個宗派,如何的管理一個宗派,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所以雙仙宗雖然已經成立了好幾年,卻還是這般混帳模樣!”他的手指頭不動聲色的彈動了一下。

神氏兄弟剛要駕馭劍光飛出去,卻只感覺四周的天地靈氣浩浩蕩蕩的聚集了過來,彷佛一尊大鍾,把自己緊緊的扣在了裏面。不要說射出劍光帶著自己飛走了,他們如今連體內的真元都無法運轉了。那一絲絲的天地靈氣滲入了自己的身體,彷佛最粘稠的膠水一樣,把自己的經脈填了個結結實實的,哪里還能提起一絲的真氣?

呂風笑起來,看著滿臉驚駭的神氏兄弟,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肚子。很愜意的說到:“身為他們的掌門大弟子,對於這樣地事情,那是自然要好好的管一下了。兩位師尊偷懶,他們又去閉關修煉了。什麼事情都都壓在了小子我的頭上,所以呢,小子我是一定要好好的努力一下,做出點事情讓大家都看看的。”

頓了頓,他繼續笑著說到:“當然了,這也是為了我雙仙宗門下所有弟子的利益著想呀。我們雙仙宗再這樣亂七八糟的混下去,名頭只能是越來越臭,宗內的力量都放在了鉤心鬥角的上面,那是自損手足的蠢行,是再也不能繼續下去地了。名頭臭了。還可以彌補,可是自己的實力消耗了。那就是再也補不回來地了。”

“只有把我們雙仙宗,變成一個有效率,團結,強大的宗派,我們的門人弟子才能揚眉吐氣,才能守住海外諸島這份基業。否則三位前輩以為,按照如今雙仙宗的這副德行。不要說中原道門傾巢來襲,就算是昆侖或者中南又或者五台佛宗等任何一個門派出動一半的高手,雙仙宗也會被打成一團稀爛,再也抬起頭來。”

“沒錯啊,門下如今有兩百許元嬰期的高手,分神的大高手也有十幾個。可是如果真地外敵入侵,怕是他們大半的力氣都會用在給自己的同門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上吧?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他們不暗算自己的同門,但是卻龜縮在自己的那一份基業裏面不理會宗門的事情吧?。。。這樣的情形,我呂風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出現地。所以呢,就一定要整頓看個雙仙宗。”

神一再次狠狠的提了一口真元,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蒼蠅一樣。整個身體都膠結住了。神一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恭敬的問到:“那呂師兄到底是做如何打算呢?”呂風笑了笑,很嚴肅的說到:“要再叫我呂師兄了,三位前輩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莫非你們被我那兩個王八蛋師傅用暴力收服了,就連你們蒼雲島道統的尊嚴都失去了不成?”神氏兄弟滿臉羞慚,有點難受的低下了頭去。呂風滿意的點點頭,沉聲喝道:“從今日起,我作為雙仙宗代掌門,把三位前輩開革出教,三位已經不是我雙仙宗弟子,自然不用叫我師兄了。”

不等神氏兄弟反應過來,呂風繼續說到:“同時呢,作為雙仙宗的代掌門,呂風真心誠意的邀請三位加入我雙仙宗,作為我雙仙宗的客卿長老,位列與我師尊平齊。三位的弟子,自然也是加入雙仙宗,成為雙仙宗門人。但是我特許他們可以繼續研習蒼雲島的道法,畢竟雙仙宗如今並沒有一個統一的功法出來。我們只能是集思廣益,從無數的法訣中找出一個最強的、最合適的功法出來。”

神氏兄弟驚呆了,神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到:“你要我們做客卿長老?你沒弄錯罷?”聽說自己已經被開革出教了,神三對呂風的稱呼立刻就變了。怎麼說他也是兩百多歲的人了,叫呂風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為師兄,感覺總是舒服的。

呂風點點頭:“沒弄錯,三位如今就是我雙仙宗的客卿長老,日後如果三位願意,呂風會讓你們成為正式的雙仙宗長老。一句話,一個月後,如果三位不願意留在雙仙宗,隨時可以帶著門人走開,我雙仙宗並不強求。但是呢。。。”呂風轉”口氣,滿臉陰笑的看著神氏兄弟他們“啊,這個嘛,要是我們雙仙宗日後發展強大了,這個,臥榻之側哈金哈!三位以為呢?蒼雲島似乎離懸空島不遠啊,也就是萬兒八千里地!”

神氏三老氣得直吹鬍鬚,你這還是在強迫威逼啊,不過是先給了自己一顆蜜棗吃,然後再狠狠的一棍子砸下而已。不過,三老心中卻是有一種很荒誕的感覺,自己並反感這樣的做法呀。其實呂風和丹青生他們所作的,沒有任何的不同,不就是威逼自己加入雙仙宗麼?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對呂風的做法起不了反感呢?

神二耷拉著腦袋沉思到:“誠然,如果我們如今不加入雙仙宗,日後雙仙宗要是強盛了。這一統海外諸島,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如今我們還可以趁著宗內互相內鬥地機會,游離於是非之外,靠著師尊留下的禁制。還可以保住我蒼雲島的門人。可是,如果等雙仙宗在呂風的手下整合成功了,他們一致向外發展地時候,我們還有機會躲開是非麼?”

想到爭鬥得最厲害的那幾個道人突然同時把矛頭對準了蒼雲島,神二的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發寒。一個黑沙道人連同他的狂鯨島屬下,就讓蒼雲島鬧得雞犬不靈的,要是日後狂鯨島、天激島等聯手對付自己,那蒼雲島還能怎麼辦?莫非還能把整個島嶼都藏起來不成?

神二想到這裏,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神一已經接上了呂風的話頭。“風子啊。。。老道托大。就叫你一聲風子了。你也不用多說了,老道兄弟三人。算是見識到你這個錦衣衛統領的手段了,我們算是明白,為甚麼中原的百姓,聽到你地名字,可以止住嬰兒夜啼了。。。就這樣罷,也不用說什麼客卿長老了,我們直接加入雙仙宗就是。你就讓我們作那牢甚子的長老罷!”

神三補充到:“不過呢。我們和狂鯨島地黑沙道人是有仇的,兩個月前,就是他在蒼雲島騷擾不休,把我們硬生生逼得離開了蒼雲島,耳不聽為淨呀!這才在外面東躲西藏了這麼久。唉,所以呢,這個長老我們當了,可是我們是絕對不會和黑沙道人共事的。。。如果你是真心誠意的讓我們當長老,想必我們有這麼點權力決定事情吧?”這是試探了。試探呂風到底對神氏三兄弟是什麼態度。

呂風笑起來,兩隻手合在了小腹上,點頭笑道:“沒錯。黑沙道人這些人,我也是會讓他們掌權的,否則,這雙仙宗只會鬧下去。我寧願要一群無能的老實人做長老,也不要一群野心勃勃惹是生非的高手。。。哎呀,我可不是那意思,我可沒有說三位無能啊,過是比較起來,和黑沙老道他們比較起來,三位地確似乎是有點道行淺了一些啊。我這是大實話,三位前輩會生氣吧?”

怎麼生氣?三個老頭兒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渾身僵硬的,就勉強能動動手指頭,開口說話而已,怎麼生氣呢?何況呂風說的事情也是事實啊,和黑沙老道他們比較起來,自己的確是太弱了一些。

呂風笑起來,搖頭晃腦的說到:“既然黑沙他們是不能成為長老的,所以還要三位提供人選啊。我可把話說在前面,這雙仙宗的長老,就是負責宗門內的規矩地。要是門人有了什麼衝突,就是要你們來協調,來審理這些是非的。所以一碗水一定要端平了。所以呢,我準備設立的三十六名地長老團,一定是要和三位差多的,脾氣不錯,為人不錯,但是門人弟子很少也不喜歡惹是生非的那種,三位提供人選罷。”

神一徹底的愣了:“你叫我們提供人選?不怕我們拉幫結派麼?”

呂風笑嘻嘻的翹起了二郎腿,很輕鬆的說到:“三位不是那樣的人罷?看三位被一個黑沙老道逼得滿地裏亂跑,大冬天的帶著門人弟子去給扶桑的神官出頭,就知道你們沒有什麼親朋好友的。如果你們三位能找到三十多個功力道行差不多的同道,黑沙老道還敢找你們的麻煩麼?”呂風心裏暗笑:“看你們三個這落魄的模樣,你們最多有一二個功力不深的知交而已,哪里會有這麼多的朋友?”

神三剛要開口,呂風已經是笑吟吟的看著他說到:“再說了,我呂風也不怕拉幫結派呀!敢拉幫結派?那更好了,正好拿來殺了立威。哈哈,當然了,三位是會選那些拉幫結派的人進來的罷?你們就給我說幾個,功力和你們差多,或者高一點也可以,但是門下弟子很少,青日裏也不惹是生非的老頭子就可以了。”聽得呂風說要殺了立威,三人心裏一陣的陰冷,這傢伙是說得到做的出啊。

神二皺眉問到:“你找這樣的三十六個人組成的長老團,有什麼用呢?這樣的散修我們知道的很多,一個個都是不甚理會世事地。被逼加入了雙仙宗卻也是沒奈何的事情,他們是惹事的,功力也都還可以。有幾個比我兄弟三人厲害得多,卻也是獨善其身的那種。。。可是,我們地門人都不多,我知道的這些人,我們加起來,門人大概才三百許人,連狂鯨島的零頭都到,如何震服得了他們?”

神三立刻說到:“然也,狂鯨島有門人一千五百多人,其中修練成元嬰的有五人。修成金丹的有三十多人,在雙仙宗內。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到時候要是他們惹出事情來,不要說是長老團去處置他們了,他們反而可以把我們都給處置了。”

呂風笑著看著他們,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才晃悠悠的擺動著二郎腿,輕聲說到:“三位以為,我會留下黑沙道人壞我的好事麼?那些喜歡招惹是非的人。我會留下他們麼?雙仙宗就好像一顆大樹,這些人就是那樹上的樹瘤,為了讓雙仙宗地大樹長得更加茂盛,我只能把樹瘤都給挖下來,都給清理掉,然後徹底的燒成灰燼,讓他永世不得再生。”

陰聲地歎息了一聲:“三位怎麼還想到呢?我既然提出了這個長老團的建議,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他實現呀。”他滿是憧憬的說到:“一個不會牟取私利的長老團,公平的處理宗門內的事務。門下弟子也沒有拉幫結派地。一個個專心的修煉,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雙仙宗啊?唉,敢給我添亂子的。全部殺掉就是了。”

抿嘴笑了笑,呂風很溫和的說到:“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雙仙宗,一個能夠不斷的發展壯大的雙仙宗。那些不利地因素,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的。雙仙宗如今門下弟子一共超過了三萬人,根基好的有萬名左右,金丹期地有五百多人,元嬰期的二百人許。唔,我大概只需要三千根基好的弟子,有三十來個高手調教他們就夠了,剩下的人麼,都是可以隨時列入剷除物件的。三位長老意下如何呢?”

神氏兄弟三人心中一陣顫抖,不敢看呂風那溫和的目光,偏過頭去恭敬的說到:“一切都聽代宗主的意思行事就是,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

呂風滿足的笑起來,從一邊的書案上找出了筆墨,攤開了一張雪白的宣紙,笑吟吟的說到:“那就好,來,三位可以提出人選了。最好呢,是連他們的宗派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特長,法力特點是什麼,為人的品性到底如何,有沒有吃喝嫖賭等不良的嗜好,嗯,一切都給我報上來。對了,為了更加精細點呢,最好是能提供他們是否有私生子啊,私生子是否是自己的門徒啊,最寵愛的徒弟是否有情人啊,這些東西呢,說不定也能用得,都給我說說看。”

“嗯,順便呢把黑沙老道他們的愛好,他們的隨身法寶,他們的道行修為,他們的門人弟子中幾個比較出眾的人的情況,也都給我說說看。唔,如果能夠知道什麼隱私傳聞的,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例如說,那個天激島的島主叫做什麼?叫做天怒上人?嗯,很好。。。你們考慮一下,天火上人有沒有和籍雙修的妻子啊?她和那黑沙老道是否有一腿啊,就算是猜測,也可以寫出來嘛。”

一滴滴的冷汗從神氏兄弟他們的額頭上滴了下來,看呂風的樣子彷佛看到了鬼一樣。這是什麼人啊,整治這些隱私作甚?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的確也有少人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隱私存在的,可是呂風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今天他當著自己的面,要自己說出其他人的事情。日後說不定他就在其他人面前打聽說:“哎呀,神氏兄弟他們三個是是有私生子呀!”想到這裏,三人就是一陣的惡寒。

呂風回頭看了看,笑道:“哦,倒是忘記給三位解開禁制了,看,這一手混沌縛的法術如何?不錯吧?過幾天和三位前輩好好的切磋一番!不要見怪呀,剛才三位似乎想要逃跑,可是我怎麼能讓三位前輩跑掉呢?你們可是我心中最理想的長老人選呢,謙虛,老實,功力也不深,哈哈,真是好極了。”呂風彈動了一下手指,解開了三人的禁制。

神氏兄弟互相看看,終於死心塌地的準備跟隨呂風了。很顯然,呂風說的那一句‘功力也不深’,就是在警告自己呢。他是在說:“你們的功力不深,我隨時都可以取走你們的腦袋,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幫自己辦事罷,要遺禍給自己的門人啊。”

三人自己安慰自己到:“罷了,這呂風雖然看起來陰損惡毒,可是比起丹景生和飛仙子,卻是好多了呀。最起碼他不會用元神牌來對付自己,自己的生死,總算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他們沒有想到,呂風的確沒有用元神牌操縱他們,可是卻是用種種手段,讓他們的腦袋自己伸入了一個圈套中,日後再也不能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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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七章  道賊再現(一)

你一點道人味道都沒有了。”邪月子穿了一身全新的上面灑著櫻花瓣的月紅色和服如此說。

“那我身上是什麼味道?和尚?尼姑?”呂風笑嘻嘻的抓著一根小竹條在雪地裏劃來劃去的,沒個正經。

“唔,總之不是道人的味道。要說你現在是阿修羅地獄跑出來的魔頭,肯定有人相信的。風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皇帝要你殺人,你能放走幾個就放走幾個罷!也不要每次都殺得乾乾淨淨的。這人要是殺多了,老天爺那裏記得的,日後你道行夠了,得道飛升的話,天劫如果太重,那是會讓自己遭劫倒楣的呀。”邪月子無擔心的看著呂風。

呂風眉毛一樣,身上少有的散發出了一種凜冽的英氣。“得道飛升?這老天爺已經瞎眼了,我呂風會去仙界聽他們的使喚麼?這三十三重天的神仙們,如果他們不親自下凡來請我,我也是絕對不會去仙界的。。。老天爺能記得什麼?他的眼睛早就瞎了。一元宗是好人麼?難道我們一元宗的門人都是惡人不成?可是為甚我們全家死了個乾淨,那些真正的惡人卻在法外逍遙?”

一番話說得邪月子啞口無言,呂風背著手看著面前那小小的溪流,猛地一口氣噴出,喝道:“寧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這天道,早已不成天道,這天理,早已不成天理。既然如此,我為何要順應天理行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這天也不例外。這天下的人心,早已成為人,這天下之人。再也無不可殺之人殺不得?”

沖天地水柱混雜著泥沙從那小小的溪流中升起,呂風那輕輕的噴出的一口氣息,在那溪水河道上炸出了一個直徑十幾丈地大窟窿,黑黝黝的泥土翻了出來,了著一絲絲的熱氣。“我要這中原道門正邪百家,都以我一元宗為尊。我要這漫天的神佛,聽到我的名字就轉身回避。。。哼,要是日後有可能,老子就帶著門下弟子。沖上九霄天,讓這神仙府邸。也換個主人做做。”

“王侯將相,甯有種呼?這天上的無邊勝景,也不見得就一定是那群神仙命中註定要享受的。。。什麼狗屁神仙?既然他們沒有公道了,就讓老子親手制定出新的天道和天理。老子的天道中最大的一條就是:冒犯我宗門弟子者,殺無赦。仁義道德?那是狗屁!”

邪月子額頭冷汗直流,被呂風這番徹底顛覆天理人倫地言語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邪月子和靈光子心中也有一肚子的毒火,可是那僅僅是沖著元聖一派人馬去地。沒有說過連這老天都要捅上幾刀啊。低頭歎息了一聲,扯扯身上那鮮豔的全新和服,邪月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說到:“罷了,你說得也是,嘿,我一元宗做下的好事也不少,奈何成了這般模樣呢?老天爺,你莫非真的瞎眼了麼?”

空中雪花一片片的落下。遙遠的天際隱隱有雷霆聲傳來,呂風抬頭看看天,露出了一絲屑的譏笑。“師伯。你們說,那些被皇帝下滅十族地大臣們,我能不殺乾淨麼?斬草除根呀,要是我下手狠一點,留下任何一條血脈,日後可能就是我的冤家對頭。那右聖沒有殺死。天下之人皆可殺,誰說有人殺我,讓我已經重新收羅了這麼多門人,一元宗的道統又流傳了下來。我是絕對會犯下那右聖相同的錯誤的。”

帶著細碎冰塊的溪水漸漸的填滿了那個大坑,一個清澈透底的小小池塘出現在呂風他們面前。雪花一點點的落在那小池塘上,擊打著那細碎地冰塊,發出了極其細微的‘啪啪’聲。天地間一片雪白,一片的靜謐,唯一能見地,就是鵝毛大小的飛雪,唯一能聽到的,也就是這飛雪擊打在地面上的聲音了。

如此安靜祥和的世界啊,身負一元宗密法的邪月子、靈光子以及呂風都靜默了下來。靜靜的參悟著眼前的一切。這雪繼續的下著,似乎恒古以來這雪花就是如此的降落下來,這樣的填塞在整個的天地之中。風起風落,那雪花的軌跡也變換萬千,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道清涼的軌跡。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消逝的,都是虛幻,這留下的,才是永恆。”呂風突然無頭無腦的說了這一句,以他身體為圓心,方圓三百丈內的一切物體突然停滯了。那紛紛落下的雪,那飄揚的風,那流動的水,以及那流逝的時間。一切都籠罩在了古怪的黑色光芒之下,似乎除了黑與白,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存在。

一腳邁出,他已經到了一百丈外的一顆小樹前,不見他的手動作,那顆小樹突然整個的分離開來。不是碎裂,而是徹底的分離,被一股不可思議的奇異力量徹贏的分離成了最基本的粒子,隨後化為了最原始的能量。人影再現,呂風又回到了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當砰咚’一聲響,他的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頓時這一聲打破了四周的沉寂,那風再次的吹動起來,那雪花繼續的落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邪月子有如陷入了夢魘之間,親眼看到了呂風這不可思議的一擊。他呆呆的看著呂風,長歎到:“老天爺的確是瞎眼了,哈,我們如今服氣了。你居然也已經站到了進軍大道極至的路上,哈哈哈,老天爺的確是瞎眼了。你這樣滿手血腥,渾身冤魂纏繞的傢伙,也能站在這樣的地方。師伯我們也明白了,既然老天爺他瞎了,那,我們也就趁機做點事情來吧。”

那古怪的空間再次出現,空間內地一切全部凝滯了。邪月子的手上釋放出了一道柔和的素色光芒,極其溫柔的說到:“這消逝地,不僅僅是虛幻;這留下的,也不見得是永恆。。。一切唯我。我獨唯心;一切,不過是心的映照罷了!無我相,無法相,無一切色相,肉身過臭皮囊,我心,就是我身。”

那青色的光芒綻放了開來,兩根金色的蓮花竿兒生長了出來,兩朵巨大的玉色蓮花活潑潑的從那竿兒上生出。花朵綻放,兩道朦朧的金色人影從中閃了出來。那是風流倜儻的邪月子的肉身和靈光子那長須飄飄。有如神仙中人地肉身。兩道靈光從那扶桑老頭兒的身體內鑽出,貫入了那兩具肉身之中。扶桑老頭兒地肉身轟然倒下。而那兩具憑空新生的肉身,則是慢慢的活動起手腳來。

光芒收斂處,四周的空間又恢復了正常。眉目之間和以往稍有不同,渾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圓潤寶光的邪月子對著溪水看了看自己的新面孔,滿意的笑道:“好了,風子,卻是要多謝你。要不是你這一番話,我們也不可能看破這最後一關,真正地進入無極大道。嘿嘿,誰說重生肉身只是造物才能做成的事情?我們不也是成功了麼?”

被呂風一番胡言亂語以及突然間領悟到的大道至理所觸動,邪月子、靈光子突然打碎了那橫亙在他們和真正的大道之間那脆弱的透明的障礙,從看到大道真正的走入了道的領域。呂風把一棵樹還原為了最基本的能量,而邪月子他們則是憑空從最基本地能量中製造出了自己的肉身。真正有大神通的人,身體不過是一縷若有若無地神念罷了,肉身對他們又能起什麼障礙呢?所以那扶桑人殘缺的身軀。才不能阻止他們施展出法力來。新的肉身已成,那舊的軀殼自然就要拋棄了。

靈光子笑呵呵的看著呂風,揮動了一下手臂笑道:“風子。你看看我這模樣,那右聖再見面了,可認不出我罷?呵呵,唉呀呀,終於用和邪月住在一起了,每天就看到他羅裏囉嗦的,我一句話都說不上呢。呵呵,哈哈!”靈光子突然童心大發,狠狠的踢了邪月子的屁股一腳。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恢復了本來肉身的二人,他們的肉身乃是從天地靈氣中直接生成的,對於他們日後的修道是大有好處啊。而且邪月子、靈光子接連受到教訓,這腦袋也變通多了,重生的肉身,並沒有他們以前太多的影子,除非是呂風這種曾經和他們朝夕相處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認識他們的。

不過,他的嘴裏一向是說不出好話來的。他笑嘻嘻的,眼珠子賊溜溜的看著二人那赤裸的身體,滿臉惡意的說到:“哎呀,你們的這新的肉身是不錯,一個個都是筋肉很粗壯的嘛。不過我說二位師伯,你們這玩意也用不上的,幹嗎給自己造了這麼大一團呢?”

眼光微微的掃了過去,他眉目間滿是不堪的神情。邪月子、靈光子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飛紅,惡狠狠的朝著呂風怒斥了一聲:“給道爺我閉嘴!”兩隻手同時揮下,兩道紫亮的天雷轟鳴而下,把呂風重重的劈入了地下。饒是呂風如今道行極深,法力極高,卻也沒來得及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天雷,整個人冒著黑煙的被砸進了七八丈深的地底。

水元子聽到這邊的天雷發動,也大驚小怪的沖了過來。他和那邪月子、靈光子見面後,三言兩語之間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頓時水元子狂笑著舉起了一塊聲石,瘋狂的朝著呂風陷下去的那個窟窿一通猛砸,砸得呂風渾身直哆嗦,在地下半天沒有爬起來。水元子一邊哼著俚語小調,一邊笑嘻嘻的喝道:“我砸,我砸,我這叫痛打落水狗,哈哈!”

任何事情,水元子一旦參合進來就是沒得個正經的。呂風好容易才從地下脫身,立刻沖著三個老傢伙破口大駡起來。可是罵歸罵,什麼雜事還是要他做的。吩咐周處他們取來了衣物,讓邪月子、靈光子二人換上了。呂風又取出了神丹,和水元子二人護法,立刻讓邪月子、靈光子恢復了元嬰。並且修補好了被損耗的元神。

二人地功力大進,直接就借助神丹的力量沖到了分神後期,眼看著法力就要踏入窺虛境了。就這時候,二人同時收手。相對一笑。“元神損耗的時日太久,和這新的肉身地契合也不好。雖然我們已經進入了道的門檻,可是還是在分神期多停留一段時間的好。畢竟麼,我們如今追求的是強大的法力,並不是單純的只求飛升啊。”

按照他們如今對於大道的領悟,只要再清修十幾年,堪破了最後一道生死重關,也許就可以立刻白日飛升。可是以報仇為最大願望的邪月子二人,卻不甘心就這樣白白的離開人間的。在自己熟悉地分神期多停留一段時間,熟練一下法寶和飛劍的運用。再多鍛煉幾招威力至強地法術,這才是他們如今所想的。

呂風點點頭。心中也是一陣的欣喜,加上蕭龍子和自己,一元宗如今可是真正的有四個高手了。當下他也不多說,從丹景生、飛仙子送他的乾坤袋中找出了兩柄極品的飛劍,又從水元子的手上敲詐出了兩柄極品地仙劍。再從藏天印中找了十六樣威力極其強大的法寶,全部交給了邪月子他們。

“這兩柄飛劍,是修道人鍛煉出來的。可以用來鍛煉自己的禦劍刺殺之術。這兩柄仙劍呢,威力則是浩大無邊,用來正式和人交手使用,再好過了。這些法寶,兩位師伯還是速速的祭煉的好。雖然是巫族法門,可是巫族法門和我一元宗的心法有互通之處,卻也不是難事的。”

水元子在旁邊看得眼熱,那十六件巫族法寶可都是極品啊!他當下就以呂風拿了自己兩柄仙劍當條件,自己搶過藏天印在裏面翻了半天。笑嘻嘻的抓了兩件法寶出來,塞進了袖子裏面,死活不讓呂風看一眼。呂風心裏大恨。知道這個深知巫族內幕地傢伙肯定選了兩件最好的法寶走了,可是卻也沒轍,誰叫自己不先把那兩件給挑選出來?

水元子倒也覺得開心,用兩柄搶來的仙劍換兩件巫族至寶,這種生意是絕對合算地。他笑嘻嘻的看著呂風說到:“別這樣小氣嘛,不就是兩件巫族的法寶麼?幹嗎這樣子看著我?得了,我知道你最近頭疼新收的門人奠基的問題,還有他們沒有足夠的飛劍使用,你是都下令要遊仙觀的老道們去打劫麼?嘻嘻,我幫你想辦法就是。不就是一些入門靈丹和飛劍麼?很好辦呀!”

呂風呆了一下,頓時明白自己的飛劍傳書被這個傢伙半路上攔截了看到了。他不由得心裏一陣的惡寒:“唔,這飛劍傳書可是不能再使用了。雖然上面附帶著自己的一絲元神,可是這老怪物可以不驚動我偷看到上面的信函,其他人也有可能呀!唔,看樣子以後傳信,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的好。這老不死的水老怪,他怎麼突破我飛劍上的元神的?”

齋藤虎他們對於呂風身邊多了兩個人絲毫不在意,他們以為邪月子和靈光子是剛剛從船隊裏趕來的。馬和則是以為這兩個人是呂風認識的海外修道士,也沒有多說話。周處他們幾個黃龍門隨行弟子則是已經暗地裏參拜過了兩位師伯祖,還分派了幾個人在他們身邊聽使喚。唯獨感覺到鬱悶的,就是火甲他們四個了。

邪月子每次看到火甲他們四個,就大呼小叫的要和海外的同道切磋一把。火甲他們四個每日裏吃飽了沒事做,也是興高采烈的和邪月子切磋。可是一旦動起手來就知道,邪月子下手可真狠啊。剛開始他的禦劍之術還是堂堂正正,近乎有點笨拙的那種,可是過了兩三天,邪月子的劍光就變得越來越刁鑽,越來越歹毒,每天都要讓火甲他們帶點傷才行。火甲等四個到了最後是看到邪月子就撒腿飛跑,可是還是經常被邪月子堵在死胡同裏,每天陪著他練劍切磋提。

火甲很是納悶的問呂風到:“那位心月道友(邪月的化名)怎麼這樣好鬥呢?我們實在是受不了啦。還有那心光道友,他怎麼就經常從我們背後打禦魔天雷呢?我們也實在是受不了啦!”呂風只是笑,笑得彷佛黃鼠狼一樣的笑,不斷的用美食美酒收買火甲他們四個,斷的安慰他們說:“熬過這幾天,等他們回去中原尋訪道友了,這就好了。。。唉呀呀,他們是前輩道友,我也不敢說他們什麼的。”火甲那個委屈啊。

紛紛亂亂之中,扶桑的新年就要到了,按照他們的習慣,新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拜祭神宮的神明,尋求他們的護佑,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人丁祥和的。尤其最近以來,各地的神宮內神明們紛紛顯露了神跡,百姓們拜祭的興頭就更加充足了。尤其那些各地大名的家主,一個個在神宮的神像前造謠生事,拼命的詛咒對頭家主,恨不得神明降下災禍,就讓對手全家死光的好。


第三百三十八章  道賊再現(二)

所以越是靠近年關,這扶桑各地的神宮內那香火的鼎盛,就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了。香煙繚繞,直沖雲霄啊,那些假名神明的靈體,如果他們真的對那些供品有興趣的話,一定是已經吃得飽飽的了。齋藤家去祭祀神明的時候,隨行的人,除了他們齋藤家五十名武士外,其他的都是呂風的人馬。水元子、呂風、邪月子、靈光子,加上火甲他們四個,八人都有水準以上的實力,尤其是水元子,道法更是精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是這次來扶桑拐騙靈體的主力啊。至於隨行的馬和呢,他純粹是跟著去看熱鬧的,雖然他會法術,但是他自信只要自己心正,則怕邪神作祟的,所以也擔心會出意外。

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四千九百名身穿戰甲的士兵,每個士兵的胸口貼肉處都有一張僧道衍繪製的符菉,那邪氣沖天的符菉配合這四千九百名士兵的戰位,可以引發出一個上古的束魂陣法,用來對付沒有太強力量的靈體,是最合用過的。他們押送著的,就是那兩千三百名各族俘虛,他們的身上也帶著符菉,以保證那些靈體就算進入了他們的肉身,也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來。

宅國勝雷他們七個被奪取了靈識的靈體,行屍走肉般的跟在呂風的身邊,這是用來拐騙靈體的誘餌,可能出任何的差錯地。所以呂風用僧道衍的控魂大法死死的控制著他們七人,只要稍有異動。立刻就可以毀去他們的元神烙印,讓他們魂飛魄散。

對於這次地行動,呂風是沒有太大的擔心的,畢竟一群失去了肉身的靈體。他們就算生前再怎麼厲害,實力也留下不了多少。而且他們沒有飛劍,沒有法寶,他們根本就不足為害了嘛。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他們的數量,八百萬靈體,要是他們一窩蜂的沖出來,那個束魂大陣怕是控制不了這麼多的靈體,哪怕跑了一小半,也是不可挽回的損失的。

富士山下地一座密林內,一間占地不大的神殿隱藏在了茂密地樹叢中。這神殿大廳長寬都有十幾丈。可是附屬的殿堂太少也太小,所以整個看起來氣勢並不是很驚人。四千九百名士兵在周處的調動下。靜靜的圍繞著神殿站好,盤膝坐在了地上,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坐在那裏,不管外面天崩地裂也好,海浪滔天也好,坐著就是了。

呂風又把巫族的幾個陣法在週邊佈置好,這才笑嘻嘻的對著滿腦袋霧水地齋藤虎說道:“讓齋藤家主見笑了。這是我們中原的習慣,祭拜神明的時候,那場面一定是要越大越好呀,否則就是對神明的不尊重呢。所以才帶來了這麼多的士兵,等下讓他們一起膜拜神明的………齋藤公子在應天府見過我們那裏的和尚做道場吧?一次就是好幾百人啊。”

齋藤連連點頭,這倒是他見過的,應天府的富商做法事地時候,起碼都是七八百人的規模。他對齋藤虎道:“父親,這是中原的規矩。他們一個販賣鹽地商人。為了祭拜自己的父親,都要用幾百人的,何況是中原皇帝的使節呢?”

齋藤虎滿意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呂風他們能夠尊敬自己國家的神明,自己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吧。當下他也不多說了,在那些白袍神官的率領下,一行人緩緩的走進了神殿。那神殿內的神像造型古怪,呂風也說不來那到底是人還是什麼東西,反正他也不是來欣賞神像的,腦袋左右亂晃,就是看有沒有礙眼的東西。

熊熊的火堆燃燒了起來,香油潑灑在了火堆中,供品被放上了,齋藤虎他們也跪下了。齋藤以及那幾個老神官同時大聲的呼喝著,像是唱歌,又像是祈禱,不知道他們在嘀咕著什麼。那火堆中的火焰對著他們的聲浪不斷的起伏,最高的時候火焰足足沖起了五丈多高,直接燒在了那神殿的天花板上。

一股冰冷、強大的神念自富士山上破空而來,肉眼依力量的。”

所有附著在神像上的靈體同時啞然,他們紛紛釋放出了神識朝著神殿外掃了一遍,一個特別威嚴的神念傳了過來:“兩千三百個?還有四千九百個。不錯,都是好的肉體,可以發揮出我們能量的肉體。你們為什麼只說兩千三百個,為什麼不說那四千九百個?”這個神念一傳過來,其他的神念紛紛‘住嘴’,安靜了下來。

呂風冷冷的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過去:“一群白癡,說了有人投靠了我們,他們願意奉我們為神,但是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我們賜予他們力量。這幾個還站著的,就是中原的修道士,他們擁有不錯的力量,願意為我們效力。外面那坐著的四千九百人,是他們的屬下,他們的士兵。是依靠了他們的力量,我們才抓住了這麼多的肉身,否則的話,在那個古怪的結界之下,我們一點力量都釋放不出來,我們怎麼抓來兩千三百人的呢?你們就不會動動腦子麼?莫非你們的肉身消散了這麼久,已經變成了一群白癡麼?”

那威嚴的神識沈默了一陣,這才繼續問到:“說得有道理,你們在那個結界下是不能使用力量的。他們願意幫我們?我明白了,又是一群想要依靠神靈的力量獲取權力和實力的野心家吧?這樣的人,在我們的歷史上碰見得太多了,很好,很好,留下他們也是有用的。”

他繼續問到:“那,為什麼你們自己先用一具肉身呢?這樣,你們雖然在那古怪的結界下不能發揮能力,可是起碼回到了這個小島上,是可以使用自己的法力的呀?”他還是有點不解地問到,但是語氣中已經沒有了方才那凜人的氣焰了。

呂風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首領還沒有得到肉身。難道我們七個就敢自己佔用身體麼?這些肉身自然是先要讓首領挑選,然後如果首領覺得滿意了,做為賞賜,讓我們七個再來挑選的。哼。你們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了麼?”

所有地神念一陣的啞然,呂風可以感覺到他們在恐懼,深深的恐懼。突然之間,一個異常強大的神識破空而來,附著在了那神像之上。‘嗡’的一聲,巨大的威壓讓呂風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幾聲響,猛然後退了十幾步,好容易才狼狽的站定了。他回頭看時,邪月子、靈光子他們也是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形。而馬和乾脆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只有水元子還是老樣子。嬉皮笑臉的站在原地。

新來地神識傳達了異常陰森,但是其中帶著一點點喜悅和贊許的意志:“宅國,做得很好,我們非常地滿意。那些肉身,你們先挑選七具滿意的使用,剩下的,就交給‘鬼煞羅眾’。那些人願意做我們的奴隸。那就要好好的使用他們。因為我們用神念遙空嘗試了一下,那個結界是非常恐怖的,任何異域的元神進去後,就只會被消滅掉。所以,要用結界中地人類幫助我們尋找更多的肉身,必須這樣。”

,‘鬼煞羅眾’得到身體後,聽從宅國的命令。控制這四個島嶼上的所有人,組織軍隊,準備進攻那個結界內的國家。盡可能多的擄掠他們的子,把他們帶來這個島上。我們還被三重禁制封印著,必須要你們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肉身之後。聯手才有可能在損傷我們靈體的情況下,把我們放出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加快獲取肉身地速度。”

那神識繼續吩咐到:“獲取肉身的任務,就交給宅國了,你們已經從封印中逃離的,必須服從他地命令。努力吧,爭取早日把我們釋放出來,被封鎖在這火山之下,實在是太難受了…宅國,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讓我們失望,一定要儘快的讓所有的族人都獲取肉身,然後把我們釋放出來。我們的靈體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害,沒有足夠的能量。今天我能透出封印,已經消耗了我們這數萬年來積蓄的所有能量,不能再。。。能再。。。唉。。。”

那異常龐大的神識漸漸的消散了,似乎是他們積蓄的力量全部消耗光,無奈的退回了那封印之下。呂風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只感覺心臟在亂跳,渾身冷汗讓衣服都濕透了。他苦笑著看了看邪月子他們,他們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呂風吞了口吐沫,橫下心到:“這麼恐怖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你們出來啊!除非能有把握把你們煉製成法寶,否則放你們出來了,還不是天下大亂麼?”

“上古之時,有那些神人來封印你們,可是現在,神人們都在天上享福去了,我呂風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水元子的傳音過來了:“有沒有弄錯?那個白癡首領讓這個宅國勝雷可憐蟲負責所有的事情?那,那豈不是就是你負責所有的事情?你可以給他們下命令了麼?老天爺,這是把肉送進了狗嘴裏面麼?”水元子在那裏擠眉弄眼,雙手比劃了一個卷軸的模樣,呂風知道他說的是山川社稷圖。

那些神念都不敢說話了,雖然越來越多的神念破空而來,無數的靈體聚集在了那神像之上。很顯然,這個不知名的種族是一個階級異常森嚴的存在,那些神念剛開始敢對宅國勝雷他們口出威脅之言,可是等到那首領把一切權力都交給了宅國勝雷之後,所有的神識中傳達出來的,只有無條件的服從和最誠摯的尊敬。

“真是一個可愛的種族啊,被人當豬頭賣了都不知道啊。”呂風在心中如此感歎了一句,隨後通過宅國勝雷下令到:“鬼煞羅眾,選擇自己中意的肉身。就是外界那兩千三百名站立的!”

兩千三百條刺目的紫色身影從那神像上射了出來,他們沒有直接附身在那些肉身之上,而是很恭敬的傳達了這樣的神念過來:“宅國勝雷大人,你們先挑選一具中意的麼?”那語氣無比的恭敬,和方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道賊再現(三)

宅國勝雷的神念不耐煩的釋放了過去:“你們這群白癡、廢物、殘廢在那個結界之下,不管我們用什麼肉身都是沒有用處的,照樣無法使用任何的力量。我們的這七具肉身,在齋藤家還是有點地位的人,正好用來攛掇齋藤家的家主組建軍隊,進攻中原。。。哼,問這麼多幹什麼?莫非我的計畫還要向你們說明麼?”

那兩千三百條虛影連聲的感慨到:“宅國勝雷大人果然是英明呀!”隨後,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沖出了神殿,撲向了那些準備好的肉身。淒厲的嚎叫聲中,他們直接吞噬了那些身體中原本的魂魄,佔據了這些身體。刺耳的狂笑聲斷的傳來,兩千三百名得到了身體的靈體興奮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揮動著自己的手臂,高興的胡亂的奔跑著。

無數的神識同時釋放出了極其羡慕的意思。呂風向他們傳達意思到:“現在有兩個計畫,你們選擇一個吧。一個就是我們組建軍隊打過去,俘虜他們的百姓來到這四個島上,讓你們去附體。可是中原的那個國度極其的強大,也許這四個島嶼的人死光了,也無法奪取足夠的肉體過來。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很多族人不能得到足夠的肉身。”

那些神識同時發出了驚歎聲:“那可行!行,我可想做那個倒楣的沒有得到肉身的人。”

呂風冷笑起來,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過去:“那。只有第二個計畫了。我收服地這幾個中原的修道士,他們有一件法寶,可以開啟另外一個世界,可以讓我們的族人安全的進入那個結界。我們可以直接進入那個國家。奪取他們地肉身。這是最安全的計畫,可是必須要說服那個擁有那件法寶的人。因為使用這件法寶,會讓他的法力消耗乾淨,他還是有點猶豫。”

那些神識激動起來:“猶豫什麼?猶豫什麼呢?他猶豫什麼呢?我們可以給他足夠的好處啊,說吧,他需要什麼呢?這是最好的計畫了呀!那邊有充足的肉體,只要我們能夠進入那個結界,我們的力量可以讓我們在那結界中生存一小段時間,就足夠我們去搶奪一具合適的身體了呀!你問他,他需要什麼?”

宅國勝雷張開嘴。很乾澀的用中原官話問到:“你,想要什麼呢?如果你能使用那件法寶。把我們地族人全部帶入那個結界的話!”

呂風淡然笑著,輕輕地說到:“力量,如果你們能夠保證我在使用完那件法寶後,擁有比以前更加強大的法力,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那些神識緊緊的跟隨著宅國勝雷的神念,聽懂了呂風的回答。他們紛紛的叫嚷起來:“力量!很容易就可以實現!我們可以給他足夠大地力量!法力麼?他們所謂的法力,就是我們的精神力量!我們可以讓他修煉我們本族的鍛煉精神力量的法訣。讓他的法力數百倍的增長!”

宅國勝雷和呂風都表現得猶豫了一下,隨後,呂風輕聲的笑起來:“成交!”立刻,一篇怪異的口訣連同修習它地注釋緩緩的流入了呂風的腦海,被呂風記了個牢實。良久,良久,呂風突然大笑起來,他揮手掏出了山川社稷圖,念動了咒語之後。一蓬朦朧地景光閃動,看個神殿都籠罩在了一個怪異的空間之中。

通過宅國勝雷,呂風下令到:“把所有脫離了封印的族人都召喚過來。立刻進入那個世界,快,他撐不了多久的。我們有多少族人脫困了?”

無數的神識從四面八方射了進來,彷佛一股紫色的潮水,轟然沖進了呂風張開的山川社稷圖。幾個心不在焉的神識隨意的回答了一句:“七百九十九萬族人脫困了,只有首領以及最強大的‘滅羅眾’還被困在下麵!啊,讓我先進去!”那紫色的光流沖進山川社稷圖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竟然隱隱的發出了雷霆聲,射出了道道的電光,顯然這些靈體都極其的焦急啊..。

七百九十九萬靈體,饒是他們的飛行速度極快,每一個靈體都可以縮小到極小的程度,他們還是用了一頓飯的時間才全部沖進了山川社稷圖中。眼看到最後一道紫光都沖了進去,呂風立刻卷起了山川社稷圖,面無表情的發出了幾聲瘋狂的笑聲。“老天爺,我終於明白他們當年是如何被封印的了,傻,他們實在是傻到了家呀!”

那些佔據了肉身的,傻乎乎的站在神殿門口看熱鬧的鬼煞羅眾呆呆的看著狂笑的呂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呂風回過頭去,溫柔的看著這些鬼煞羅眾,突然拔出了腰間的殘天劍,一劍把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劈成了碎片。‘噗哧’聲中,那血漿噴起了足足十幾丈高,七具人體瞬間就被絞碎了,隨後蒸發在了呂風放出的掌風之中,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

呂風大聲的喝令到:“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抓起來殺掉!水老怪,如何把他們的元神分離出來,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把馬和大人和齋藤家主都扶出去。等齋藤家主醒了,大家就說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已經蒙神明恩招,肉身飛升了。發動束魂大陣,把這片森林全部給本官封鎖起來,兩位元前輩,你們在週邊佈置陣法,一定要保證沒有人可以進入這個神殿。”

慘嚎聲連連響起,那兩千三百名鬼煞羅眾還沒有反應過來,軀殼被下了法咒,根本無法發揮力量的他們已經被周處帶著三百名錦衣衛高手殺了個乾乾淨淨。周處滿臉獰笑的舔舐著刀鋒上的鮮血,冷哼到:“什麼狗屁神明。老子殺起來也像是殺一隻雞一樣。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迅速地行動了起來,只有水元子不解的問呂風到:“你封印這個神殿幹什麼?要封印他們的話,直接加固那些封印就夠了呀!”

呂風淡然笑道:“方才和他們神念交融的時候。發現這個神殿下面就是封印最脆弱地所在,所以這麼多的靈體都選擇在這個神廟內顯身。並且齋藤家他們的七個下屬,也是在這裏被他們上身的。我有個感覺,這個神廟就是日後讓他們最後的那批最強的族人脫困的關鍵所在,所以一定要把這裏封印了,省得日後出來麻煩。”

呂風有點後怕的說到:“他們的那個首領,也許是諸多首領中的一個,他地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看到他知道我把他的族人當人參、當歸、天麻之類地藥材煉製成丹藥後,他帶著一萬屬下來追殺我!。。。哼。這個地方一定要封起來,再也不許任何人出入了。”

水元子點點頭。邁開四方步走到了那供品桌前,抓起那些還是熱氣騰騰的供品就是一通大吃。雖然方才呂風和那些神念交談了不少東西,可是神識之間的對話,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騙這些靈體自己投入了山川社稷圖中,也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這供品還熱乎著呢。水元子一邊吃。一邊嘀咕著說到:“可不要浪費了,這一布上陣法,以後很多年都不會有人進來了,放在這裏豈不是可惜了麼?”

忙亂了好一陣子,終於把一切收尾的事情都辦好了。邪月子這才問到:“最後似乎他們還給了你一些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這話,自然是避開了火甲他們四人問的,邪月子可不會讓元聖地屬下知道自己和呂風的關係。

呂風笑著把那所謂的修煉精神力量的口訣告訴了邪月子,邪月子啞然。過了老半天才說到:“你,是真的從死人身上都要扒下一層皮來呀!你騙得他們自己投進了山川社稷圖也就罷了,可是居然還要騙人家的獨門心法。。。好。果然是好。嘿嘿,我們一元宗以前做人太本分,所以才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也許有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傳人,正是我們一元宗重新崛起的機會啊!”

呂風笑而不言,這話聽起來是稱讚,可是怎麼聽味道都有點對啊。他要過了邪月子收藏的九陽碎星鉞,從山川社稷圖中噴了一百零八萬地靈體出來,把那些懵懂間還不知道端倪的靈體灌進了九陽碎星鉞中。那法寶本身就有極強的束縛元神地作用在,一百零八萬靈體灌輸進去,立刻就被其中來自異空間的毀滅性力量絞成了粉碎,變成了法寶的一部分。

邪月子掂量著表面上多了一層瑩潤的紫色光芒的法寶,有點感慨的說到:“一百零八萬條性命啊!我邪月子,也算是罪大惡極了!唔,再用本命元神祭煉七年,這件法寶就算是完工了,到時候。哼!”他又哼出了兩道冷氣,眼裏閃過了極其兇殘的光芒。呂風看得心中發冷,一個一輩子還沒有殺生過的老道,居然會出現這種兇殘的目光,唉,右聖啊,你就祈求老天保佑你,不要落入自己的這位師伯手中罷。

等他們回到三河之城後,齋藤家的人才清醒了過來。呂風張口就是一通玄而又玄的鬼話,把齋藤家主騙得滴溜溜直轉,那齋藤雖然還有點懷疑,可是呂風的實力放在那裏,他就算心裏有些疑惑,卻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了。馬和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清醒過來,他被那首領的威壓直接作用在了身上,差點就受了內傷。等他醒來後聽得呂風說熱鬧已經完結了,不由得有點抱怨起來,抱怨呂風太早的萬事,讓自己沒有看到那樣的奇景。

當下無話,天氣太寒冷了,艦隊雖然還能在水元子的保護下勉強的出海西返,可是心中另有打算的呂風並不準備這樣做。他執意留在三河之城過新年,馬和拗過他,只能答應了。而且那些金銀之物還沒有收上來當總不能就這麼回去罷?

每日裏呂風帶著水元子和火甲他們四個滿山遍野的亂跑,邪月子和水領子則是找了一個深山內地僻靜所在。每天鍛煉飛劍刺擊之術,同時溫習一元宗各種威力強大的道法,讓自己如今的身體儘快的熟悉以前地真元流動。呂風又從巫族的密法中挑選了幾樣稀奇古怪的教給了他們,就那幾種密法。就足以迷得邪月子他們一心修煉,不知道紅塵煩擾。

“風小子,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點缺德麼?”水元子一邊抓著一個黑色的玉石葫蘆吸取地下靈脈內的地元精源,一邊嘀嘀咕咕的說到。

呂風彷佛作賊一樣四處的亂瞥亂看,低聲說到:“你就閉嘴罷,就算我缺德,你也是從犯呀!日後下了十八層地獄,我下油鍋,你也得刀山的,莫非你以為你跑得了?。。。哎呀。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快點行不行?這扶桑的神社中倒是有幾個神官挺厲害的,我可不想他們追過來又是一通亂打。不就是把他們地下地地元精源給抽了一點麼?他們這麼生氣幹什麼?好像我殺了他的父母姊妹一樣。”

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站在旁邊啞口無聲。水元子翻著白眼低聲罵咧到:“你這小子下手也忒狠毒了咧,抽取人家國土下地脈中地地元精源,這是犯忌諱的事情,等於是毀去了人家的龍脈元氣啊,他們不和你拼命才怪。。。唉,他們這四個島嶼原本就地勢不穩的,你叫我抽了他們一般的地元精源走。日後那火山地震肯定是頻頻發生,臭小子,你不知道禍害死多少人呢。”

呂風挑挑眉毛,立刻撇清自己的關係:“你省省罷,我的水前輩啊,不是你說地地元精源可以煉製極品的飛劍,並且可以幫我的戳仙劍的劍氣變得宏大莊嚴,威力強上一倍的話,你當我願意作賊麼?反正就抽一半。沒有全部抽光,我不覺得我很罪孽深重呀!。。。誒,他們要火山地震。那是他們祖宗沒選好地方定居,和我有何干係?”

他很無賴的說到:“反正只要我活著的時候快活,我管他日後扶桑的百姓是死是活?又不是我兒子,我哪里有心思管這麼多?我本來就是惡人,加上這一筆破帳,也最多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了,莫非他閻王爺還能給我專門開闢一個十九層地獄出來不成?倒是你啊,做了一輩子的清修之人,如今跟著我犯下這等罪惡滔天地勾當,小心以後天劫降臨,把你劈進臭水溝去變成一團污水。”

水元子狠狠的一等眼,冷哼到:“老子倒是要看看,誰敢用天劫對付老子?那天上的執法仙人,好幾個都是被我打怕了地,他們敢對我下手?哼,信不信我就能找到幾個同樣厲害的老不死的,沖上去和他們計較一番?我乃是先天水靈之體,混沌水靈乃是我的母體,更是天下萬物的生化之源,就算是神王也要給爺爺我七分面子,我怕他區區幾個大羅金仙不成?”他嘴裏罵得高興,手中的黑玉葫蘆吸勢更快了。

呂風看到一點點金色的粘稠的光芒飛進了黑玉葫蘆,不由得拍馬屁到:“那是自然,您是什麼人啊?活了好幾萬年的人物啊!那些大羅金仙,好多人都是最近千年之內才飛升的,他們怎麼能和您比呢?誒,吸了多少了?你可不要一下子吸光了,讓這四個島嶼直接陸沉了,那可就麻煩了。。。雖然我不怕老天爺對我怎麼樣,可是一下子殺這麼多人,想起來也是頭皮發麻的。”

水元子掂量了一下葫蘆,有點負責的說到:“唉,剛才一下子下手重了點,稍微吸多了一點點,不過要緊,剩下的地元精源還是足夠他們使用的,最多就是以後地裏的莊稼產量有點低,地下的礦脈不容易成形,物產比較差,氣候不甚好,時不時來點火山啊、地震啊、颶風啊什麼的,死不了人的。”他用塞子把葫蘆塞上後,隨手丟給了呂風。

呂風不敢用手去接這葫蘆,連忙用乾坤袋給收了起來。他低聲罵咧到:“老不死的,你不知道這地元精源一滴就有一座山那樣重麼?你想砸死我不成?我可不象你那樣,法力無邊,一座山隨意的就可以抓在手裏。”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幾聲,剛要自吹自擂幾句,那火甲四個已經是一聲尖叫,轉身化為四團火雲沖天飛了出去。呂風、水元子回頭看時,那邊正有三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手裏抓著長刀,符菉,滿臉怒火的老頭兒衝殺了過來。兩人一聲尖叫,兩道金光沖天而起,瞬息間沒入雲間不見了。那些老頭兒氣得直跳腳,用扶桑語沖著老天怒駡起來。


第三百四十章道賊再現(四)

呂風他們一道遁光飛出了百多裏,這才按下了雲頭。呂風突然罵道:“當古怪,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他們,我們逃做什麼?啊?水老怪,不要說你了,就是我一個人,一拳一個都可以把他們打趴下了,我們逃幹什麼?”

水元子呆了半天,這才跳著腳的喝罵起來:“娘的,可不是麼?我們跑什麼呢?那幾個小神官,我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一百個,我幹嗎跑啊我?。。。不過,風小子,你不覺得我們偷了他們的東西,還把他們痛揍一頓,有點不地道麼?作賊的,不是看到了主人就要逃跑麼?”

呂風橫著眼睛喝罵到:“胡說八道,我搶了東西還殺主人的事情做得多了,應天府殺了這麼多大臣,他們的家產都是沒入了我錦衣衛的倉庫麼?娘的,做賊心虛,我心虛幹什麼?下次他們再讓我碰到,我非宰了他們不可。。。他們也不是主人啊,這地元精源的主人是我們腳下的四個小島,它們要是有本事,叫他們跳起來找我的麻煩呀。哼!”

火甲四個人站得遠遠的,雖然他們是化外之人,對於中原禮節不甚懂得,可是他們還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賊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象呂風和水元子這樣,作賊不算,還在背後盤算著要毒打主人一頓的賊,更是下流到了極點的。

可是那兩個蹲在雪地裏,兩隻手斷的在積雪上劃拉著。低聲盤算地傢伙可是沒有一點的自覺,依然在嘰嘰咕咕的盤算著類似的事情。“水老怪,這地元精源是拿到了,唔。還有那億萬年地火岩精也被我們吸了個乾淨,還有那海底下三千丈極陰洞穴中的淬元晶,東西差不多齊全了吧?還有什麼好東西在這四個島嶼附近能找到的?”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嘀咕著說到:“不用一次就全部弄走吧?我每次去採摘天才地寶的時候,總要給別人留下一點盼頭的,你可是每次都是斷根的拿走,一點都剩下呀。”

呂風很自然的說到:“留下那些東西幹什麼?我傻了麼?既然要煉製飛劍,那自然是材料越多越好,留給別人的越少越好。要是天下的極品飛劍都在我地手裏,豈不是別人就沒辦法和我打鬥了麼?還有。如果不是一次全部掃光的話,難道我以後還有時間來扶桑麼?乾脆全部弄走。省得回到應天府後還惦記著這邊地好東西。”

點點頭,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水元子這才說到:“有個地方知道你敢敢去啊,記得那兩個散仙米亮和米暗麼?他們兄弟兩是水母的隔世傳人啊!那水母和我一樣,也是水靈之體,過比我成形更早,上次就是她把我封了一千年。逼著我吃了一千年的海帶啊。。。她的水宮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海面上有龍捲風的那個三角海域內,扶桑人叫做什麼魔龍三角地海面下。”

水元子看著呂風,笑嘻嘻的說到:“那裏面好東西可多了,珍禽異獸無數啊,她的水宮上下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有千里之廣,乃是她營造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才打下的這份基業。嘿嘿,是個顧家的老太婆啊。。。嗯,要是你膽子足夠呢。就和我下去那裏,把她的藏寶都給掃空了,那自然是收穫豐富得很的。”

呂風想了半天,一口回絕了:“我呂風雖然貪心,可是並沒有到不怕死的地步啊,能夠把你輕鬆的封印千年地水仙留下的水宮,我敢下去麼?你是想找個人壯膽罷?你是想自己下去卻又沒有膽子罷?你害怕再被封上一千年罷?水老怪,你也太看得起我呂風了,我比你還怕死,我怎麼敢下去?你就不要動這個主意了。。。不如這樣,僧道衍的師兄僧道逆,似乎也喜歡滿天下亂跑,專門搜羅寶物地,你去和他合作?”

水元子也乾脆的回絕了:“我天生討厭和尚,尤其是尼姑,門都沒有。。。每次看到他們那光頭我就心煩!上次我被水母封印前,就是脫塵那老尼姑在我面前囉嗦了一天一夜,說我要倒楣了,結果我就真的倒楣了。。。哼,哼,哼!一見尼姑,逢賭必輸,那是絕對能和他們一起辦事的。”頓了頓,水元子雙手一攤,無奈的說到:“扶桑島附近,我知道的好地方都被你搜光了。嗯,也就他們那幾條金礦和銀礦的礦脈裏面,還有點好東西了。”

他仰天歎息到:“其他的有些地方,就太兇險了些,好多地方,是我都不敢去的絕地啊。雖然裏面也有一些好寶貝,但是不是有大機緣的人,進去了就是必死無疑,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想帶你去那些地方碰運氣。尤其有幾個地方裏面有很厲害的人物潛休,他們似乎在神魔大戰之前就不理世事的了,我可沒那膽量去招惹他們。”

呂風愕然,神魔之戰,那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就連昆侖派的那幾位,也是在那之後才升上神界為神的。在神魔之戰前就能進入水元子口中的絕地修煉的人物,那是多可怕的角色?要是手上能有這樣的幾員高手。。。呂風好好的做了一番白日夢,然後立刻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些老怪物,怕是一見面就把自己給禁制了,哪里容得自己去打攪他們的清淨?

風起處,新年靜悄悄的到了。滿載而歸的呂風和水元子回到了齋藤家的三河之城,在異國他鄉渡過了一個很奇妙的新年。大明的士兵們感覺著這個新年實在是太絕妙了,沒有上司的催促,不需要每日的巡邏戒嚴,每日裏只要盡情的吃喝玩樂就足夠了,齋藤家地人對他們是曲意奉承。幾乎是有求必應,這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啊。

而新年之前,馬和閑著無事,帶著一些人馬配合齋藤家的軍隊。強行突擊了鄰近的一個大名地領地,奪取了兩郡之地,大大的發了一筆戰爭財。把在戰陣上手下無一刀之敵的馬和視為神明的齋藤虎,用盡了所有的心思來奉承馬和、呂風等人,巴不得他們就此常住扶桑不走了。用盡了所有的物力財力採辦出來的酒宴,讓呂風他們也是大為驚歎。雖然那些廚子的手藝不甚高明,可是看那些珍奇的山珍海味,呂風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盛意。

“唉,幸好我臨時手軟,沒有把他們地地元精源給抽幹了。否則地震連天的,哪里會有這麼逍遙地新年過呢?”吃飽喝足了的呂風躺在溫暖的房間內。享受著幾個扶桑少女的按摩,美滋滋的如此想到。“唉,果然是越有實力的人才越有享受的機會啊!我不滅金身大成,這體內地真元都能自行運轉了,走路吃飯都是在練功,倒是不用刻意的冥思打坐了!妙乎哉,妙極也!要不是我神功大成。哪里有這麼多時間享受?”

窗外傳來了三河之城的百姓尋歡作樂的聲響,來自中原的爆竹發出了清脆的炸鳴聲,而在呂風的房間內,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和諧,幾個身材柔美的少女,用白皙靈巧地雙手輕輕的按動著呂風的四肢身軀,讓他有飄入雲端地感覺。房間角落內,那油燈的燈心突然炸開了幾朵燈花,發出了‘劈啪’的清脆響聲。讓這房內顯得更是安靜了。

暖和的火焰從那火爐子一舔一舔的探出了頭來,把光和熱散播在了這房間內。呂風感覺到,這一份寧靜和自然。居然也隱隱的和大道符合了。他不由得心裏暗自輕笑:“這修道果然卻是神妙,天地間一切事物,無不符合這一點啊。。。噫嘻,走廊裏飛進四十九片雪花,正和大衍之數,機動靈便,莫非近日裏有好事發生麼?”

他猛然驚醒,微微的皺著眉頭想到:“古怪,我卻是從來沒有研習過這等蔔算之術,卻為何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對了,一法通,萬法通,到了這種境地,雖然不是專門修習卜卦之術的,卻也有了這份靈覺了。嗯,師伯他們說,修道進了極其高深的境界後,一切災禍福緣,心中自知,卻是這樣的道理。”

“想那修為到最高深處的煉氣士,自知生死榮辱,能透知未來,便能屈身避禍,躲過那天人變幻之道!。。。哎呀,哎呀,怎麼是這樣?”

呂風突然悟到:“原來如此,所謂天人合一,不過是修道的門檻而已。能夠和天地交合,卻也不過是引發天地的一部分力量而已,這蒼天要你死,你還是得死啊!。。。那更進一步的,就是明瞭了天地至理之後,能夠自己避開那天地災劫,靜修其身,逍遙於天地之外,再也不受天地規則的束縛,這才是真正的神人之道。那水元子,可不就是這樣麼?壞事做了不少,卻沒看到他受什麼懲罰呀!”

“他痛揍了這麼多的仙人,最後也不過是啃了一千年的海帶就抵過了,想必他已經是修練出了無邊的靈智,專會在那天地的法規之中偷漏子了吧?所以他行事才如此荒誕隨意,無所拘束。如我能修到這種地步,卻也是不在乎什麼天地重劫了。”

突然,呂風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頓時嚇得那幾個少女一聲尖叫,連忙避過了一旁。呂風臉上是一片的冷酷,他在心中喝罵自己:“呂風,你這個王八蛋好是沒用。他人用這種手段避開天地法道,你莫非也要這麼作麼?獨善其身,卻是忘記了一元宗的仇恨了麼?。。。哈,老子就是要隨行所為,哪怕是天劫臨頭,卻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這蒼天,如果你劈死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

下定了這番決心,呂風點點頭,告誡自己到:“這卜卦之術,果然還是沒有用的,就算提前知曉了自己的未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非要作不可的。。。不過麼實在無聊之時。靠這手段倒是可以去騙錢!”

當下呂風就把無數修道之人求之不得地預知禍福的靈覺拋到了腦後,再也想這個問題了。預知禍福之後,趨福避禍,這是修道人保全自身的無上法門。可是呂風卻不屑為之。有一些事情,哪怕他深知前方有無邊的血劫等著自己,他也只能默默地走下去的。既然一定要這麼作,那提前知道了又有什麼好處?無非是平白讓自己多添心事,所以,這種預知的靈覺,不要也罷。

突然間,幾道劍光從窗外掠了過去。那禦劍飛行的人極其的囂張,青白色的劍光幾乎是擦著呂風的窗子飛過去的,淩厲的劍氣把那窗子都震成了酥碎的。被那寒風一吹,立刻就變成無數粉末輕輕地飛灑了進來。那幾個少女發出了一聲驚呼聲。卻看到呂風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放在床鋪邊的衣服也沒有了蹤影。那幾個少女互相看了看,以為碰到了鬼神,立刻就暈倒了過去。

十幾道匹練一般地劍光在前方快速的飛行,八青六白三金,那三道金色的劍光有很深的火候,而那素色和白色的劍光就顯得有點軟弱了。不過在呂風看來,那素色和白色的劍光,最弱的那幾道也有了近乎金丹期地修為,只是和自己比較起來,顯得實在是太弱了一些。

他也不駕劍光,就這樣肉身虛空飛動,緊緊的跟在了那十七道劍光的後面。一邊飛行,他還一邊好整以暇的在空中穿衣穿鞋,那樣子好不輕鬆。依稀可以聽到前方的劍光中傳來了幾個年輕人的喝罵聲。想必是在罵自己太過囂張了罷?呂風暗笑:“你等如此囂張的從我窗口飛過,我都還沒有說話,你們卻來指責我放肆。豈有此理?”

後面傳來一股微弱的波動,呂風皺了下眉頭,這水元子實在是不象話,自己深夜追敵出門,他居然就釋放了一縷神念跟了過來。想必他又在和火甲他們四個鬥酒吃肉,沒有功夫分身前來罷?不過也罷了,如果自己對付了前方的敵人,水元子也來得及趕到地。

十七道劍光在前方的一個山頭上滴溜溜的盤旋了一周,似乎在等待呂風。看到呂風快速地劃開風雪追了過去,他們立刻按下劍光,落在了一個山坳之中。呂風眼睛尖,看清了那帶頭的三個老者形容古拙,渾身清氣流動,分明都是修煉的正宗玄門功法,而且有了很深的造詣。而他們三人身後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修士,呂風本能的把他們劃為了沒有威脅的範疇內,懶得多看一眼。

懸浮在十幾丈的高空,呂風緩緩的降落了下去,首先就把自己強大的氣場釋放在了周圍數十丈的範圍內。在這個詭異的彷佛黑洞的氣場內,所有的積雪頃刻間化為蒸汽被卷走,地下的泥土和岩石發出了‘嗤嗤’的響聲,竟然冒出了一絲絲的熾熱的火焰。那漫天的風雪被一掃而空,呂風身週三十丈內,已經變成了死一般的領域。

十七個修士被呂風的氣場籠罩在了裏面,三個帶頭的老者紋絲動,可是身後的那些人則是臉色狂變,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更有幾個功力最弱的差點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下。這氣場可是呂風體內的真元結合了外界的天地靈氣,無數湍急的氣流製造出來的一個能量罩,此時那十七個修士等於是存在于呂風的真元之中,功力不深的,自然是被那奔湧的天地靈氣震得搖搖欲墜了。

正中間的那個雙眸發青的老者笑著拱手到:“道友好深的道行,好強的法力。看道友的修為,也是我玄門正宗的功法,身上氣息正而不邪,卻不知道友為何行那邪魔之事呢?莫非道友有什麼苦衷不成?”

呂風心裏讚歎:“不愧是正派門人,說話都有禮得苦多,哪里像是那些神殿的神官,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不過他還是裝糊塗,體外氣場猛的一收,滿臉茫然的問到:“不知道友所謂邪魔之事卻是何事?小子我最近所做的事情多了,卻是不知道哪一件是壞的,哪一件是好的。”

三個老者身後的那些修道士只覺身上的重壓一松,自己和外界天地靈氣的溝通又恢復了正常,不由得心頭輕鬆了起來。一個很英俊的年輕人立刻指著呂風厲喝到:“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清楚麼?你強行的收了這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莫非是想要這四個島嶼生機全滅,山崩地裂,所有的百姓死無葬身之地才高興麼?”

呂風猛的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說到:“哦,你們說的是這個啊?唉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聽得一個前輩說,這地元精源可以煉製極好的法寶出來,如果放進丹爐裏面,配合一些靈藥煉製出來的丹藥,功效更是靈驗百倍以上。所以小子我一時好奇,忍耐不住,就隨手收了一點點的地元精源出來。哎呀,我還是很心慈手軟的了,只收了一半,並沒有全部收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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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遇故人(三)

呂風很古怪的看了齋藤一眼,齋藤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道:“是啊,馬將軍和呂將軍是帶著人來通商的,呵呵,這兄弟們要開心,那可是好極了。這富士山附近,自從那火山爆發之後,平地裏出來了無數的溫泉湯泉,在這樣的冬天能夠找到一個溫泉泡澡,那可是無上的享受呀。至於。。。嘿嘿,其他的享受麼,我會派人安排的了。”

呂風嘿嘿的笑了笑,茲茲牙齒沒吭聲。其他的享受是什麼,是男人就會知道的,這就由得齋藤去安排了,他是不會理會的。不過,呂風很想知道,齋藤派了幾個大美女去到了馬和的房間裏面,馬和是會如何做。唔,也許會拔出自己的大刀,把附近所有的人都幹掉罷?呂風不無惡意的猜測著,朝著齋藤又是陰惻惻的幾聲詭笑。

齋藤被呂風笑得渾身直冒冷汗,他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指揮屬下的護衛去給自己的父親報信,給大明的軍隊帶路啊等等的雜事。同時他還要操心那船艙內的幾千套的兵器鎧甲,央求呂風派人幫忙把那些東西給運下船去。他知道,馬和是絕對不可能容許太多的扶桑人靠近這些戰船的,就憑他手下這點人手,要花費多少功夫才能把那些並且給搬走啊?

忙亂了小半天的功夫,留下一千馬和直屬的士兵以及船上的船工等人看守船隊,呂風、馬和率領五千三百名屬下。押送著兩千三百名抓來的俘虜,跟著滿臉歡喜地齋藤朝著他們家的主城行去。

大隊人馬行出了幾十裏路了,呂風回頭看著那在暮色中顯得無比高大的富士山,低聲的說到:“唔。那封印應該就在山體之下吧?這麼說來,這山卻也不是自然生成地了,而是用法力平地裏拔起的。我就說這麼一個小島,怎麼可能有這麼高聳的山頭,敢情是這樣的。”

水元子也是回頭看著那富士山,嘀咕著到:“不知道那些自詡神明的傢伙,他們如今還在山下的岩漿裏呢,還是已經去扶桑各地裝神弄鬼了?唔,要是我,一定是去他們的神廟啊什麼地方吃肉喝酒去了。”

火甲他們四個好奇的左右亂看亂望的。根本就沒有聽到呂風他們再說什麼。他們嘖嘖有聲的用一種晦澀難懂地語言相互交談,似乎很是為附近那一個個的小村落。那小河流水、茂密樹林地景色所吸引。那扶桑國的風氣又極是古怪,路邊有很多的神龕、佛像等,上面還放著很多的供品之物,火甲他們時時的就策馬離開了隊伍,去那神像邊打量半天,然後再嘻嘻哈哈的跑了回來。

水元子則是更不堪了,那路邊的佛像、神龕上有些供品似乎是剛剛放上去地。還是熱氣騰騰的帶著撲鼻的香氣的,他老人家也不客氣,遙空抓來了就吃。一邊吧嗒著嘴巴,水元子一邊讚歎到:“不錯,這扶桑的口味也還可以,做得不錯。唉,這飯團撒的是什麼東西?唔,呸,是老子最煩的海藻。。。不過。這飯團是還可以的,雖然配料很少,但是口味還是很清新的嘛!”

齋藤他們在旁邊差點就瘋了過去。天啊,有這樣敬神明地人麼?這都是附近村落裏或者是過路的行人奉獻給神明的東西呀,從來沒有人敢從神明地手搶東西吃的呀,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好吃,也不能好吃成這樣樣子啊。

卻聽得水元子在一路掃蕩了三十幾個飯團之後,很奇怪的策馬到了齋藤的身邊,不解的問到:“冬子,你們扶桑是怎麼回事呢?給神仙上供,怎麼都用的是米飯團子呢?你們的神仙莫非都是和尚,都是吃素的麼?可是就算是佛像,我們中原也是用豬頭上供的呀。。。你們這裏沒有豬麼?豬頭呢?怎麼不見呢?”

齋藤強吞了口吐沫,很艱難的說到:“這位大人,我們扶桑的物產不是很豐富,有飯團給神明供,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供品了。這,豬頭,這可是奢侈的照西,一般百姓家也是難得有的東西,他們就算是想要用這樣的東西供奉神明,也是有心無力的事情呀。”

水元子點點頭,說了一句極其傷人的話:“原來都是一幫子窮鬼啊,嘿,窮鬼供窮神,你們這裏的神明一定是飯都吃不飽的。每天嚼米飯團子,吃多了也會膩味的嘛。。。你們這裏的百姓可不行啊,就算養條狗,也要讓他好吃好喝的不是?就算是狗,也不能讓他每天吃屎的嘛。你們怎麼供奉神明,就每天吃飯團呢?”

齋藤的臉紫帳得快要滴出血來,半天說不出話。呂風、馬和呆呆的抬頭看天,彷佛根本沒有聽到水元子說了些什麼。“哇,好大的月亮啊。”明明是烏雲密佈的天空,這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呢,馬和居然已經發出了這樣的讚歎聲麼。

那邊火丁突然叫嚷了起來:“水前輩,那裏,好東西啊。”他指著路邊竹林裏突然鑽出來的三條精瘦的大黑狗。那三條黑狗不知道滅頂之災就要降臨,搖晃著尾巴吐著舌頭,呆呆的看著行經的大隊人馬。

水元子的眼珠子猛的亮了起來,他怪叫了一聲:“好東西啊,好東西啊,那鯨魚肉雖然好吃,可是也沒有狗肉好吃的呀。好東西,帶了走呀,帶了走呀。” 他也不顧四周這麼多人看著,左手的袖子一揮,那袖口突然膨帳到有兩丈許大,一股白氣噴出,三條黑狗發出了一聲驚叫,被吸進了他的袖子裏面,聲息皆無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朝著齋藤笑:“誰說你們扶桑國物產豐的?還是很豐富地嘛,有人可以揍著玩。有黑狗可以吃,這就足夠了,還要什麼呢?”他搖頭晃腦的說到:“其實嘛,我這個人活著是很簡單的。只要每天有好吃的好喝地,想要揍人的時候有人走過來讓我揍,這就是再好不過的日子了。你們扶桑,好像這幾件東西都齊全了嘛。”

說到揍人的時候,水元子狠狠的看了一眼呂風身後十丈處鼻青臉腫的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在海上的這些天,每次要揍人的時候,可都是他們七個倒楣啊。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又變了一下,整個皮膚裏面似乎都透出了一抹金光。一閃即逝的光芒除了呂風和火甲他們四個,都沒有人注意到。而呂風更是發現。水元子臉上地汗水已經少了許多了,五官形容更加的精緻了些。

水元子朝著呂風露出牙齒笑了笑,繼續纏著齋藤胡說八道起來,齋藤地臉色從紫帳變成了鐵青,從鐵景變成了慘白,又從慘白變成了紫黑色,兩個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裏面瞪出來。那模樣不知道有多難看了。馬和在旁邊看得直搖頭,齋藤也算是很瀟灑的英俊少年,硬是被水元子的胡說八道弈成這樣,水元子的一條舌頭,也可算是劇毒之物了。

夜間休息了一夜,等到天明的時候,呂風他們繼續前行,又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前方一個三條河流交彙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城池。城池不大,大概長寬也就是一裏多不到兩裏地模樣,那城牆。面向河流的三面都是用土壘、竹紮的,只有對著道路的這邊,才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高不過兩丈,寬過一丈許的城牆,讓呂風有種錯覺,這城池似乎就是一個玩具,風一吹就可以被刮走的。

馬和湊近呂風的耳朵,低聲的笑起來:“這等城池,卻是有什麼用?我們船上地火炮,卻是一炮就可以轟開了他。”

呂風淡然而笑,也是有點得意的說到:“所以說這扶桑小國,卻也是不值得介意的東西。此番要不是另有要事,我們怎麼會巴巴地跑過來和他們通商呢?這簡直就是好笑的事情了。。。我可真的不知道,這麼的小國之中,有什麼東西可以值得我們來交易的,女人麼?”呂風和馬和同時低聲的笑起來,搖搖頭,渾然不以眼前的小城為然。

突然間,呂風、水元子、火甲四人以及周處同時抬頭看向了天空,天空中有四道劍光飛射了出去。三青一白,看樣子卻也有了幾十年的火候,劍上的氣息雖然純正和平,但是卻帶著幾分的柔弱氣息,不是什麼太厲害的功法。呂風看了看那四道遠遠的飛開的劍光,點點頭,這裏已經是東海之外的範圍了,想必是到了海外散修們的勢力範圍內,這些人,說不定還是丹青生、飛仙子他們的門人呢。

想到這裏,呂風心裏又是一熱,知道那一對趁火打劫,把整個海外散修的基業全部侵佔的夫婦如今的情況如何了。自己可是真的對他們有點思念了,雖然飛仙子剛開始強行收自己為徒,打得如意算盤就是通過朱棣和無涯老祖他們爭奪利益,可是畢竟自己承了他們的少好處,而且丹景生對自己還是盡到了師徒之情的。

“這幾天可要小心點,要是能抓到一個人問問他們如今的情況就好了。管怎麼樣,我也是雙仙宗的掌門大師兄啊,從雙仙宗裏面弄他幾百個師弟聽我的使喚,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呂風眯著眼睛思忖著,已經跟著隊伍走進了這座小城。

馬和留在了城外,喝令那隨行的五千兵馬在城外空闊地方紮下了營盤。雖然有把握扶桑國土上沒有軍隊可以對這支大軍造成威脅,馬和還是命令他們按照最高的戒備規則佈置營地。連續下達了幾十個命令,看到自己的副將帶領人去了,馬和這才帶人趕上了呂風他們的隊伍,一同走進了城門。

按照齋藤的介紹,這座三河之城是他們齋藤家的主城,擁有好幾萬的居民,在扶桑也算是有名的城池了。齋藤看到呂風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補充到:“當然,和中原天朝比較起來,我們的這城池規模就顯得太小了。不過。這畢竟是我們齋藤家地主力所在呀,是我們耗費了好幾代人的心血,才順利建起的城池呢。”

看得出來,齋藤家在這個城池裏是下了一份功夫的。馬路都是用石板鋪成地,雖然狹窄了一點,可是還是很乾淨。有那舉止極其卑微小心的人,正拿著掃雷在清理積雪,看到呂風他們行了過去,立刻就跪倒在地上磕頭行禮。齋藤冷冷的看著他們,低聲的向呂風說到:“這群人都是賤民,有一些是背叛主公的臣,被懲罰成賤的。有的是北方那些小島上的島,哼。是最卑賤的人。”

呂風沒理會齋藤的解釋,在呂風看來。這扶桑國人也就是島,卻也高等不到哪里去。他低聲歎息到:“唉,如果中原有人嫌棄自己地身高不夠,覺得有點低人一等的話,來扶桑可是最好不過了。呵呵,滿大街地矮子,我們這裏最矮的人都比他們高了一頭啊。”呂風很謹慎的沒有讓齋藤聽到自己的歎息。怎麼說齋藤也是地主,要給人家一點面子不是?

可是水元子突然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哎呀,你們這裏的人怎麼這麼矮呀?嘻嘻,哈哈,真有意思,一個矮子也就算了,滿大街的都是矮子。誒,齋藤小子,你怎麼長這麼高呢?倒是有點像是正常人。。。嘿嘿。是不是你是你爹地種啊?可是真奇怪,要是你不是你爹親生的,你娘又是從哪里把你生下來的呢?”

齋藤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其的怪異。他半張的嘴巴,似乎想要暈倒過去了。可是齋藤畢竟是心機極其深沉之人,他露出了一絲苦笑,搖頭說到:“水大人您說笑了,若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又能是誰呢?我父親卻也是身材很高大的,他號稱猛虎,在我們扶桑也是有名的武將呀!”
水元子‘哦’了一聲,點點頭,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三條烤狗腿,很大方地塞了兩條給火甲他們,自己抱著一條最香嫩的後腿大口的嘶啃起來。他含糊不清地說到:“原來如此,過你父親是武將,你怎麼卻又去練習法術呢?過要我說啊,你們這五個傢伙的法力淺薄得一塌糊塗,練了也是白練,還不如回去跟著你父親練武,半路改行還來得及啊。”

齋藤和他身邊的四個白衣老者互相看了看,立刻恭維到:“您目光如炬,自然是看得清楚了。過我們乃是把自身全部都奉獻給了神宮的神官,雖然自己的法力低微,可是侍奉神明乃是神聖的事情,我們卻也不能脫離神宮的呢。”

水元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亂說話,呂風則是斷的打量路邊的那些建築。最高也不過兩層樓的建築基本上都是用木頭建造的,高條的厚簷看起來有一份極其特別的風味。百姓們雖然個字矮小,面孔也不能算是好看,但是也有一股心滿意足的喜悅在臉上。那些穿著古怪服飾的女子則是一大風景了,她們一個個風姿婉約,說話都是極其的謙卑的,雖然聽不懂她們的言語,可是那談吐中的溫柔氣息卻是撲面而來。

呂風很古怪的笑了笑,低聲向馬和說到:“中原武林之中,聽說很多地方大豪都是害怕老婆的人物,哈,以後不如介紹他們都來娶扶桑女子!看這些女子走路說話的方式,卻一個個都是溫柔得很呢,如果我們能販運大批美貌的扶桑女子回去,中原武林自此不再聞獅子吼了。說不定就此一件功德,小子我也換一個武林盟主當當。怎說我也是把那些武林大豪從悍妻驕妾手中救出來的呀!”

馬和抱著肚子笑起來:“你,你,呂風,你說話不嫌太不積口德麼?中原的那些大豪如是知曉你今日的言語,定然聯手剷除你這個武林禍害再說。”他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還,還真的是有道理的事情,哈,哈,哈哈,好,今次我們回去中原,就帶數十美女回去,看看是否有人需要的。就算武林中人不要,我們也可以送給那些王公大臣,他們也是喜歡這個調調的。”

那周處聽到好處,由得也插上了一句:“可不是麼?大人,我們錦衣衛的密探可也要推陳出新呀!總是從江南選那些小姑娘賣入大臣府中,那些大臣玩膩了可也不見得再有興趣了。他們總喜歡新鮮口味的,所以麼,從扶桑弄一批女子過去,好好訓練之後卻是能博取那些大臣的歡心的,到時候探聽消息也靈驗多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遇故人(四)

馬和點點頭,為周處的這個想法叫好。他也是呂老太監的心腹出身,當然通曉錦衣衛、騰龍密諜一系中的種種手段,自然不以為這樣的做法有什麼不好的。他笑道:“那,臨走之時就叫那齋藤家的人挑選一批女子跟我們走就是。不過,一定要是那些不會武功和法術的才行,否則怕是訓練出來的是他們的密探,卻不是錦衣衛的了。”

呂風點點頭,正要開口說笑幾句,突然覺得有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立刻扭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路邊一個小小的雜貨鋪裏,一個手裏抱著一個大酒罎子的,看起來起碼有七八十歲的扶桑老人正驚喜的看著自己,嘴唇哆嗦著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呂風看到那老者的眼睛裏面,充滿了欣喜、激動、不可置信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由得心裏微微的詫異了一下。

“奇怪,這老傢伙我認識麼?不認識啊?噫,的確不認識啊!我以前可沒有在扶桑國內轉悠過,不可能有人認識我的。可是這老傢伙,他怎麼看我的模樣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一樣?噁心,實在是太噁心了,我怎麼能這樣想呢?不是自己罵自己麼?。。。哼,這老傢伙估計是認錯人了吧?看他這樣子,已經老糊塗了,想必是把我當成了他的親人,哼!”

呂風眯著眼睛,狠狠的掃了那老頭兒一眼,兩道淩厲地目光讓那老頭兒手一抖。酒罎子就差點摔在了地上。那老頭兒滿臉吃驚的看了呂風一眼,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抬頭又看了呂風半天,臉上漸漸的有了一些驚疑。轉身就走到那雜貨鋪子裏去了。

呂風心裏暗笑:“呵呵,知道自己認錯人了不是?哼,罷了,和你一個老傢伙計較什麼呢?按照馬和的說法,我們怎麼也是天朝上國地朝廷重臣,在扶桑之國的地位,可就相當於他們的幕府將軍了,怎麼能和你一個普通百姓計較?。。。要是在中原,你這樣看了我就走,不挖出你的一對招子。算是你的運氣。”

街道前方的百姓紛紛退散,很小心的退到了路邊的屋簷下。低下了腦袋敢抬頭少看。一個比起普通扶桑人要魁梧極多,身高在九尺開外的虯髯大漢穿著一套黑色的鎧甲,身後跟著十幾個騎馬地武將,快步的走了過來。呂風初始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自己步行,卻讓屬下騎馬,可是等他看到那些戰馬地塊頭後,這問題也不成為問題了。

扶桑的戰馬。與其說是馬兒,還不如說是一頭驢子。這虯髯大漢要是騎上了這樣的戰馬,兩條腿就會耷拉在地上,他還要自己提氣提起兩條大腿,這馬兒才能跑得動,那簡直就是活受罪的事情。呂風不由得暗笑,看樣子,這大漢上戰場的時候,也只能是步戰了。

齋藤已經跳下了馬背。快步的迎了上去,跪倒在地上後用扶桑話低聲的說了幾句。齋藤不斷地回頭,似乎是在向那大漢說明呂風、馬和等人的身份。那大漢發出了大笑聲。點點頭,拉起了齋藤,快步的迎了上來。他竟然也是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大聲笑道:“原來是馬將軍、呂將軍、水將軍大家降臨呀,我齋藤虎。。。哦,我齋藤次三,以及我們整個齋藤家,這都是莫大的榮幸呀。”

他居然就朝著呂風他們躬身,想要跪拜下去。呂風皺了下眉頭,馬和已經跳下馬背,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呵呵呵,齋藤家主客氣了,我雖是大明朝的將領,可是你也是扶桑一方諸侯,不用行此大禮的。末將馬和,忝為大明禁軍內一小小統領。這位呂大人,乃是我大明朝的錦衣衛統領,有國公地爵位啊。”

呂風跳下了馬,和那齋藤虎,又叫做齋藤次三的大漢見禮過了。他看到那些扶桑武將聽得自己是錦衣衛的統領後,一個個臉色都有點難看,不由得皺眉到:“莫非我錦衣衛地名頭就真的是頂風臭了十八裏,連這扶桑國的官兒,都知道我錦衣衛的大名了麼?”這語還真不假,扶桑和中原還是有商船往來的,誰不知道大明朝錦衣衛的恐怖?無數大臣全家,十幾萬人頭‘嘰裏咕嚕’的一夜之間就滾到了泰灘河裏,十幾萬人呀,這幾乎就是扶桑某些大名屬下全部的百姓人口了。

錦衣衛在扶桑國,可也是威名鼎盛的,百姓們也許知道錦衣衛的厲害,這些大名、家臣,可都知道大明朝的皇帝屬下有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們就叫做錦衣衛。那呂風身為錦衣衛的頭領,想必就是大天魔王級別的人物,更是招惹不得的。

這些扶桑的武將,連帶著齋藤虎在內,看到呂風那比起常人高了許多,但是一點都不顯得瘦弱,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氣勢籠罩的身體,臉上竟然都帶著一絲的崇拜。齋藤虎讚歎到:“果然是大明朝的武將呀,呂將軍和馬將軍這樣的風姿,我們整個扶桑都找不出第三個人的。果然不愧是大明朝的武將呀,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您的高深劍道的。”

呂風淡然的笑了起來:“劍道?那是什麼?我只會殺人的劍術罷了。”手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脫手飛出,‘嗤啦’一聲,地上的石板上出現了一條兩丈長,一掌寬,深一尺的劍痕。扶桑的武將們一個個吐出了舌頭,半天縮不回去。他們可再也不敢說見識領教的客氣話了,一個個用那種信徒膜拜神明的狂熱眼神看著呂風,恨不得當場就跪倒下去啊。

看到呂風顯示了這麼一手不可思議的武功,齋藤虎他們更加小心謹慎地逢迎起來。把呂風他們讓進了三河之城的內城。一座高十幾丈,有無數大三角屋簷挑出的全石堡壘中,齋藤虎立刻就吩咐擺上了他們力所能及的最盛大地宴席。相比起中原那些富商士紳家的豪宴,這齋藤家的宴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可是畢竟主人家的熱情放在那裏的,呂風他們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吃喝到熱鬧處,齋藤虎命令下人抬上來了幾盆盛開的菊花,讚歎到:“這些花也知道有貴賓降臨,所以前幾日才突然盛開呀。這都是兩位大人給我們帶來的福分呢,以往只要一下雪,哪里還能看到這樣美麗的菊花呢?”說到高興處,齋藤虎如此高大的一條漢子,居然起身離座揮動起一把小小的扇子,載歌載舞起來。他屬下地武將有幾人自然而然的抓起了樂器。給他配上了音樂。

呂風、馬和地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雖然知道這扶桑國的風俗古怪。可是身為一個家族的家主居然親自跳舞娛賓,這讓呂風和馬和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們還以為齋藤虎是要顯示出對自己一行人的重視和歡迎,所以才委屈自己的身份親自跳舞的,可是卻不知道,這的確是扶桑地風俗,那些家主、大將什麼的,在出征前或者酒宴歡快的時候。都會起身放歌狂舞一番以盡興的。

不過,看到主人家如此熱烈的氣氛,呂風和馬和也漸漸的放開了身量,和屬下的十幾員將領一起,合著他們的曲調大聲的喧嘩起來。這時候,最安靜地反而是水元子和火甲他們幾個了,他們撲在那條案上,總之就是一通狂啃大嚼,哪里還顧得上說話?最多就是水元子嘴巴裏面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唔。飯團不錯,魚幹不錯,味道都好。。。這肉醬也可以。。。誒。怎麼又是海藻呢?爺爺我吃了一千年海藻,煩死了!”
一壇壇的清酒斷地端了上來,饒是這酒不甚濃烈,好幾壇灌下去,呂風和馬和也感覺著有點頭腦發昏了。那齋藤虎也是滿臉紅光的叫嚷到:“這次大明的兩位大人領軍前來,和我們商議通商的事情,這是給我們齋藤家多大的面子啊?各位一定要好好的打理這件事情,看看幾位大人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要大量的採辦出來,嗯,採辦出來。”

晃晃腦袋,齋藤喝了一碗酒,笑著說到:“有了大明朝的鎧甲和兵器,我們就可以對武田家下手啦,哈,哈哈。他們仗著兵力比我們多兩千人,可是一直欺負我們齋藤家呀。可是現在我們有了明朝的精良軍械,可就不怕他們啦。”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齋藤虎,大聲說到:“齋藤家主,你放手打,拼命的打。哈哈,哈哈,只要你出得起金子,我呂風做主,這次我們帶來的連弩,就賣給你們一百張,弩箭兩萬支。哈哈哈哈,唔,便宜點算,五百兩黃金一張連弩,你看你能要多少?那寶貝可是用來屠殺士兵最好的兵器呀!。。。颼颼颼,敵人的士兵就死光了!嘿嘿!”

齋藤聽得呂風要買給自己連弩,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可是聽得是五百兩黃金一張,頓時又露出了難色。但是他喝下去一碗酒後,猛的喝道:“一百張,我們都要了。五萬兩黃金,有點困難,我們庫房內的金子沒有這麼多,可是我們可以用白銀和其他的物品替代麼?。。。唔,只要呂大人您想要什麼物產,我們一定努力籌備就是。”

呂風眯著眼睛笑,看著齋藤半天沒說話。齋藤一肚子的酒意頓時全部化為冷汗出來了,一百張連弩都這麼貴了,何況其他的數千套的軍械鎧甲呢?雖然大明朝的皇帝開出的價錢很低,可是畢竟也要花錢的呀。

尋思了好一陣子,齋藤這才突然笑起來:“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們三河之城的附近,有三條銀礦不說,還有一道金礦就就是以前需要用金銀的地方實在太少了點,所以沒有大力的開採啊。呂大人你們請多等候幾天,我會派人加快開採的進度,到時候開採他十幾萬兩黃金,應該足夠付清這次的花費的。。。另外,齋藤家還有一點點小心意給兩位大人。還請不要嫌棄我們地禮物太薄啊。”

呂風和馬和對視了一眼,馬和輕笑,這種時候他是不好開口的,要說起敲詐勒索。一萬個馬和都不是呂風的對手啊。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齋藤虎,笑道: “這麼說起來,可就實在是太見怪了。不如這樣吧,黃金白銀地來一點,齋藤家不是靠海麼?你們的漁民要是有什麼珊瑚、玳瑁、珍珠之類的,可以折算成很多的金銀的。”

齋藤大笑,他立刻就放下了心來,點頭說到:“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的庫房裏面,正好有大量的珊瑚、玳瑁和珍珠呀。珍珠可以賞賜給家臣們,可是這珊瑚、玳瑁的。我們扶桑喜歡的人可是不多,既然大人們喜歡。那就隨意拿去吧,哈!”他很高興啊,這貨款一事可就算是理清了,只要自己手上有了那大批的精銳軍械,只要等到一開春,路途好走了,他就要武田家地好看。

呂風點點頭。漫空裏說瞎語到:“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齋藤家主,我們也是朋友嘛,我呂風個人是支援你們齋藤家的壯大地。以後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呂風我是絕對不會推辭的啊。”呂風得意的笑起來,呵呵呵,你齋藤家一打仗,就要消耗那些軍械什麼的。到時候還不是要向中原購買麼?金龍幫又多了一條財路啊,運送軍械到扶桑,秘密的賣給這些大名。你們就拿著這些軍械相互裏打死打活,銀子和金子,金龍幫全部要了。

聽到呂風這般話,齋藤更是歡喜,連連敬酒不提,賓主盡歡啊!

夜裏,呂風躺在了一口巨大的風呂中,下面是熊熊地烈火,四周是滾滾的熱水,風呂四周有六個美貌的扶桑女子給自己按摩身體。屋外是呼嘯的風雪,甚至可以聽到院子裏面的松樹被凍得炸茗的聲音,也可以聽到那魚湯裏的水透底的結凍後冰塊發出的‘嘎嘎’聲。呂風躺在這巨大地澡盆裏,曼聲的呻吟起來:“唉,果然是越有權越腐化啊,他娘的。老子在這裏享受,那些士兵還在外面受凍,唉!”

拉過身邊地那個扶桑少女,摟在懷裏狠狠的揉捏了幾把,呂風眯著眼睛想到:“倒是不錯,手感挺好的,嘿嘿,住在海邊的女子,這皮膚就是嫩滑呀。可惜呂風我修習的是雙修大法,卻也不想學那邪道之人采補陰元補充自己的真陽!算了,沒來由破了她們的身體幹什麼?留著帶回中原,稍微訓練之後,這六個丫頭都是一等一的狐狸精的角色,正好送去李景隆和茹太素的府上,哈哈!”

那少女的呼吸漸漸的沉重了起來,兩隻手偷偷的在呂風那肌肉發達的手臂上輕輕的撫摸著。呂風卻是絲毫不動情,眯著眼睛享受那熱水浸泡身體帶來的舒適感覺,嘴裏哼著他自己都知道來歷的小調。他感覺著那幾個少女的身體都開始有點顫抖了,不由得暗笑到:“我都沒有發情,你們卻是快了呀?哈哈,可惜我如今精關緊鎖,一點陽氣都不會胡亂外瀉,如果我不想,你們再撫弄我也不會衝動的,你們能奈我何?”

笑嘻嘻的眯著眼睛看了看幾個小丫頭,呂風幸災樂禍的想到:“你們就撫弄吧,反正最後睡不著覺的肯定不是我。”他耳朵裏傳來了遠遠的一些細微的聲音,其中就有水元子大驚小怪的尖叫聲:“嘻嘻,哈哈,這裏不能摸的。。。哎呀,你摸我下麵幹什麼?我告訴你啊,爺爺我這寶貝幾萬年都沒有開張過,早就壞掉了,你不要摸,要摸呀。。。嘿嘿,你摸我,那我可要摸回來了。”

至於周處那邊的房間裏面,早就傳來了沉重的喘息聲,呂風聳聳肩膀,思忖到:“罷了,我這幾個弟子沒有一個是可以守身如玉的角色。巫族密法中有吸陰之術,趕明兒傳授給他們,最起碼虧耗出去的都要吸補回來,否則這道行如何能精進呢?”

聽了老半天,呂風有點詫異的想到:“古怪,這馬大哥那裏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哎呀,他不會真的惱羞成怒,一刀子把這些小丫頭都給劈了吧?那可真正的浪費了,這種檔次的丫頭,賣去泰灘河的畫舫上,都可以賣數千兩銀子的!呵呵,齋藤虎要是知道,一個小姑娘的身價就頂得過一張連弩,他會不會直接用美女來換呢?絕對會的,我敢打賭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再遇故人(五)

躺在風呂內煮了半天,渾身通紅的呂風終於站起身來,用旁邊的粗布毛巾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身體,他把六個伺候他洗浴的少女全部趕了出去。穿上一件內衣,他走到了外面的寢室內,極其舒坦的倒在了那地上柔軟的床榻上。“唉,扶桑人也真會享受啊,擺明瞭是方便和十幾個女子連床大戰的佈置,嘿嘿,整個地板都是床鋪,多方便啊。比較起來,中原的床可就太小了一些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呂風詭笑了幾聲,翹著二郎腿,身上胡亂的蓋上了一床被子,眯著眼睛盤算了起來:“游仙觀、金龍幫、錦衣衛、禁軍,這四個地方加起來,我黃龍門可堪使用的弟子可就多了呀。要是沒有什麼高手,就這份人力,在中原道門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吧?唔,冥龍會,這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會法術的刺客,就連神仙都要害怕的。”

“西方的那五百門人,他們只要努力些,可以在西方創造不小的局面吧?不過到必要的時候,是不能動用他們的,那是我埋伏下的火種啊,要是在中原失敗了,起碼還有西方可以東山再起。嘿。。。說起來我呂風也算不上好人,拿著皇帝的俸祿給自己辦事,呵呵呵,我手下的這些人馬加起來,可以比得過半個大明朝的軍隊了罷?”

“哼,小寰天裏面還有那些自殺性的法術在。老子在冥龍會培養地那批冷血殺手是幹什麼的?就是這麼用的!只要他們修練出了金丹,到時候就讓他們去修煉小寰天裏記載的那些法術。等到日後和元聖他們正式交火,就讓這些殺手發動法訣,沖進元聖他們地山門裏面就是。一百個‘魔焰滔天’一同發動,你大羅金仙都要被燒成鐵水的。”

眼裏閃過了幾道陰冷的光芒。呂風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唔,還要繼續努力啊,這勢力是越強越好。也許我現在覺得自己發展得還不錯,但是也許在元聖他們的宗門看來,我這樣的實力,不過是小小的一隻螞蟻呢?。。。哼,除了我自己發展的一元宗弟子,還要把中原道門盡可能多的綁在我的身上,到時候就讓他們去做替死鬼罷。龍虎山三十七名,茅山三十五名。中南山四十一名,哼。等開春了他們許諾的門人弟子一到,我立刻就給他們洗腦子,非要讓這些精英弟子變成我地心腹不可。”

想到陰狠的地方,呂風死死地咬了下牙齒,這才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唉,師傅老婆要是知道我這麼胡作非為,怕是會狠狠的踢我幾腳吧?她肯定要說。一元宗祖師爺的臉面都要被我丟光了,一元宗從來就沒有出過我這樣心狠手辣擇手段的弟子啊。。。可是,如果一元宗都繼承不下去了,你還守著清規戒律幹什麼?”

“師傅不知道在游仙觀幹什麼啊,泰道子那王八蛋不要給他老人家添亂的好。師傅雖然悟通了大道,可是畢竟根底太淺,碰到高手還是不是對手的,泰道子可不要太囂張,招惹了修道界地人找上游仙觀了。。。噫。老傢伙們可就師傅一個人留下來了,其他的人,死得可真慘。。。不過。死了也好啊,他們死了一了百了,哪里象我,還要在世上費腦筋。”

呂風用手臂撐著腦袋,斜靠在了枕頭上,撇著嘴巴哼到:“老子做不來這個開山祖師的,做個混世魔王還差多。唉,等恢復了一元宗,我就一個人滿天下的去轉悠吧,讓師傅他老人家留在素雲坪教授徒弟的好。哼,這次教訓過後,他不會再偷懶了吧?”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呂風才仰天歎息了一聲,眯著眼睛準備睡覺了。“想得再多、再好,也是空想啊,這事情還是要一步步的做下去的。。。老天爺,奠基的靈丹,飛劍,法寶,你從天上給我掉下來一批吧。門人弟子是越來越多,可是我從哪里去找這麼多的奠基用地丹藥,門人們使用的飛劍和法寶呢?除非是打劫啊。。。”

“誒,打劫啊。。。打劫!”呂風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找到了一張書案,抓著筆墨在一張粗糙地紙上就是一通疾書。“打劫,為什麼呢?不僅僅是打劫啊,還有很多事情可以作啊。娘的,四川是一個好地方,自己有好幾個修道門戶在說,又是中原道門去南洋海外的必經之地。加上南疆百越之地的那些邪門宗派,來往的修道人太多了。”

“開設幾家黑店,秘密的配置一些特效的藥物,哼,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到了四川,總是喜歡尋幽攬勝的,總要住店的。到時候,一杯藥酒毒翻了你們,把你們扒乾淨了再說。唔,高手是不能動的,可是那些晚輩門人卻是可以下手搶劫的。了侖,中南這樣的厲害門戶是能動的,但是其他的小門小派的入流的弟子,搶了就搶了,怕甚?”,當

“只要在四川境內犯事。。。沒錯,下得藥物是要可以控制的,等他們出了四川再發作,然後派人蒙面了上去搶劫就是。這個麼,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是可以勝任的吧?雖然欺負晚輩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誰叫我們自己沒有這些飛劍法寶呢?搶劫他百多號人,飛劍就有百多口,法寶應該也有幾十件,奠基的靈丹起碼也有好幾百粒的,勉強足夠應付過現在的局面了。”

“等到過一陣子,有了機會的時候,就去東海之外的大洋去找丹青生和飛仙子,要他們支援一批丹藥和飛劍等,這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好極,就是這樣,搶劫麼,誰說神仙不能搶劫的?誰說神仙門徒不能被搶劫地?我搶了他們又能怎麼的?”呂風發出了幾聲陰笑,把那信函折疊了起來。度量了一下方位後,一縷青光脫手飛出,飛劍傳書朝著遊仙觀那邊去了。

第二日,還是風雪不斷。看個三河之城籠罩在一股很古怪的氣氛之中。大明朝的軍隊要收一些古怪地貨物,並且為了這些貨物願意用金銀來收購,這對三河之城的百姓來說,是很好的事情,在新年之前,他們可以大大的賺上一筆了。可是,城主突然要從整個領地內選取美女,這可就讓那些家中有妙齡女子的百姓心裏有點憋悶了,可是城主就是城主,他們能怎麼樣呢?

呂風披著一件青色的披風。慢吞吞的背著手從內城走了出來。他也不帶護衛,就這麼一個人在三河之城的大街小巷裏隨意的走動著。一縷隱隱的寒光在他地右手指頭縫隙中跳動著。彷佛幽靈一般。那是他的指刀,以前在蘇州府偷包時用地傢伙。這三河之城似乎也是比較富庶的,有錢的,也就是那些身上穿著中原的綢緞貨色的商人少,呂風就是沖著他們去的。

在應天府,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實在是沒有機會體驗這童年時自己最熟練地技巧。如今到了三河之城。四周都是扶桑的子,沒有人認識自己,也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作為,呂風的那顆賊心又活潑的跳動了起來,恨不得把街上的所有錢袋都給掃空了。

唯一讓他覺得鬱悶的,就是這些扶桑百姓的身高了。他必須微微的彎下膝蓋,自己地手才能碰到這些人腰間的錢袋,才能用那快速而微不可查的動作從他們地腰間掠過,把他們的錢袋輕輕的勾進自己的手中。不過。呂風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沒有人可以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以他如今的身手。偷幾個錢袋,實在是太小兒科的事情了。

一路上笑嘻嘻的走著,看著那些所謂的賤民打掃街道,看到街面上的人往來行走,看到他們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自己,呂風就覺得心裏很暢快。“嘿嘿,你們怎麼也想不到,你們如此敬畏的人物,居然在偷你們的錢包吧?”呂風帶著三分惡意想到。

有幾個敞露了胸膛的浪人佩戴著長刀,手裏拎著酒罎子,放歌走了過來。看到呂風,他們小心的避到了路邊上,這些沒有家族勢力撐腰的浪人,可敢胡亂的招惹是非的。尤其,呂風是大明朝的武將,這些浪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觸火呂風。他們恭敬的站在路邊,直到呂風走過了這條大街,他們才一腳踢開了一個雜貨鋪的大門,沖進去大聲吼叫起來。

呂風聽到了一個老頭子無奈的叫嚷聲,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昨日進城的時候,那個盯著自己不斷打量的老頭兒被丟了出來,沾染了滿身的雪水。幾個浪人興奮的把雜貨鋪內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貨物給丟了出來,胡亂的踐踏著。他們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老頭兒身邊,得意洋洋的指著他的鼻子胡亂喝罵著,卻是不知道他們在叫嚷些什麼。

呂風皺了下眉頭,他的眼睛尖,看到了那老頭兒那沉靜如水的表情。一個糟老頭子,一個正在被地痞無賴欺淩的糟老頭子,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麼?那是透查了世情,近乎上窺天道之後,那淡然、淡泊,清如水,明如鏡,飄然世外的眼神啊。

好奇心起,呂風又轉了回去,站在人群後看熱鬧。那幾個浪人看到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更加興奮的叫駡了起來,沖著那老頭兒就是一通捶打。不過他們也不敢鬧出人命來,只是狠狠的用腳踢了那老頭幾腳而已。等得他們看到呂風又走了回來看熱鬧了,立刻就斯文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那裏,對老頭兒說話的口氣也降低了一個聲調,變得極其的小心了。

那老頭兒抬起上半身,看到呂風站在人群後,不由得眼裏一亮。他似乎有點遲疑,又有點納悶的看了呂風一陣,顧那些浪人的囉嗦,很低聲的說到:“采陰補陽嫖的是女人,我們。。。嫖的是這個天地而已,大家嫖的物件不同罷了,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他很小心的含糊過了幾個字。但是言語卻是清晰入耳,讓呂風聽了個真切。

呂風呆住了,‘我們一元宗嫖地是這個天地而已,大家嫖的物件不同罷了。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這,這似乎是很早以前,自己在某個地方,和某個人說過的話呀。這個天下,能知道這番話的人,加起來過三四個人吧?就是這一番話,把自己地那位老好人師傅,氣得吐血暈倒,差點就氣散功消了呀。

身上湧出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龐大的氣場把他身邊的人全部給推了開去。呂風慢吞吞的走到了那老頭兒的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他半天。這才低沉的說到:“當年有一群老牛鼻子,坑害小爺我,想著的是讓我趕快修成後下山,讓我代替他們收徒弟的,不知道。。。”

那老頭兒露出了燦爛地笑容,低沉的,很輕微地說到:“小風子。真的是你麼?真的是你?呵呵,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師伯我呢?我邪月子怎麼說也是一番好心呀,唉,還虧我耗費了三年的道行,給你引動了天地靈氣,讓你渡過了第一道煉氣的難關呢。”緊接著,那聲音變成了呆頭呆腦的:“啊,你就是那個風子麼?誒,我是你大師伯誒。”

呂風呆了一些。靈光子和邪月子,他們怎麼進了一個人地軀體裏了?借體重生,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兩個人的元神進入了一個人的軀體,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啊?可是,他已經顧得說什麼其他的了,心中的狂喜,已經沖散了他心頭的一切疑問。‘碰’的一聲,呂風跪倒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朝著這個矮小枯瘦的老人磕了八個響頭。

那幾個浪人嚇呆了,他們不知道,一直被他們欺負的這個老頭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地來頭。當他們看到呂風帶著滿臉的雪水,抬起頭來沖著他們發出一聲獰笑的時候,他們整個的嚇得軟在了地上。

也不多說什麼,呂風把邪月子他(們)扶了起來,把自己的披風給他(們)裹上了,朝著那些浪人冷哼了一聲,一股素色的狂飆突然從他的手上卷了出來。 ‘小天星掌’一掌擊出,那幾個浪人一聲慘嚎,整個人被那淩厲剛烈的掌風震成了粉碎,血漿噴滿了半條大街。附近圍觀的扶桑百姓大叫一聲,驚惶失措的胡亂奔跑了開來。

呂風發出了幾聲冷笑:“你們這群雜碎,要是今日老子高興,就下令大軍屠城。哼,看在師伯和我重會的面上,老子今天放過了你們。”

邪月子歎息起來:“風子,你卻是變了太多了,你個子怎麼長這麼高了?功力似乎也。。。我居然看不透你到底有多深的道行,我甚至看不出來你是否是修道之人了。古怪,我和你大師伯遭逢大難,好容易托了個人身,雖然因為這裏的百姓肉身有古怪,不能使出任何的法力來,可是我卻在那生死之間悟通了大道所在,按道理說,我應該能看清你的功候的呀?”

呂風緊緊的摟著他的肩膀,滿臉說不出是悲是喜的說到:“不用多說了,等下弟子會把一切都向您解釋的。您悟通了大道麼?那實在是太好了,他娘的,我師傅,也就是你們的師弟蕭龍子啊,他也看破了一些道理了,如今也不知道有多深的法力了。。。天,您說什麼?您是悟通了麼?悟通了?怎麼可能?”呂風突然明白了邪月子所說的淋義是什麼,徹底的悟通大道?那就可以白日飛升了呀!

邪月子則是尖叫起來:“什麼?蕭師弟他,他還活著?老天,老天有眼啊。。。”緊接著,他的話又變得呆頭呆腦的:“唉,蕭師弟沒死啊?噫,奇怪了,他怎麼沒死呢?老道我是運氣好才跑掉了,他怎麼跑的?”立刻,他又變成了邪月子那流暢的說話聲:“師兄,你讓我來問。蕭師弟他真的沒有事情麼?那真的是邀天之幸了。。。可是風子你,你怎麼又變成了這般模樣?似乎你還當了大官了?我聽這邊的人說,說是大明朝的大將軍帶領的無數兵馬來了,莫非就是你麼?”

呂風也沒聽清楚他們兩個問題,自顧自的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等到兩人發現實在是雞同鴨講,半天都沒有說清楚事情時,這才發出了歡欣的大笑,同時搖頭到:“你先說!”兩人同時了出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又是一同大笑。

掃了一眼那些在門縫後、窗櫺縫隙後偷看的扶桑百姓,呂風二話不說的揮出了十幾道強橫的劍氣。‘嘩啦啦’一陣巨響,路邊的幾座房厚倒塌了下來,十幾個頭破血流的百姓尖叫著從廢墟中爬了出來,連連磕頭後,忙迭的朝著遠處逃去。立刻,那些門縫後面偷看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他們方圓百丈之內,那是一個活物都沒有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再遇故人(六)

哼,倒是要想辦法殺人滅口才是,否則如何找藉口說明今天的事情呢?師伯,你們到時候什麼都不要說!唔,我倒是有了個主意了,對其他人,就說我從你的雜貨鋪裏買了個好寶貝,所以才對你們如此的恭敬的。唔,只要騙過了。。。呸,騙不過又怎麼的?如今老子在朝廷裏一手遮天,隨行的士兵也都是我的心腹,莫非害怕什麼?”

呂風嘀咕了幾句,對著邪月子說到:“我們先回城主內城,把這些年來的事情大家都說說看罷,然後麼,想辦法給你們脫去這個肉身,得找兩個根基好的肉身給你們換上呀。唔,這不是問題,到時候隨手宰兩個根基好的,奪了他們的軀舍就是。”邪月子聽得眼神發楞,呆呆的看著呂風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一元宗的弟子麼?怎麼說話的口吻簡直比起那些魔教的門人更加兇殘一些?

到了城主內城內,呂風招來了周處,淡淡的說了幾句,周處驚奇的看了邪月子一眼,敢多說什麼,帶著一百錦衣衛匆匆的出去了,隨行的還有幾個通扶桑語言的通譯。呂風要他把剛才看到自己向邪月子磕頭的百姓,一共是三十九人,全部給幹掉了。如果從他們嘴裏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的百姓,也要全部殺掉。理由麼,隨便找個理由就是了,需要理由麼?

燒了一大鍋水,呂風和邪月子一起泡在了水裏。呂風先急不可待的把這幾年來自己地努力和成績,以及碰到蕭龍子的事情說了個清楚。邪月子和靈光子則是滿臉的吃驚。不斷的念頌‘無量壽佛’感激老天地護佑。聽到最後,邪月子搖頭苦笑到:“風子,難怪你變成了這樣,卻是苦了你了。。。唉。本門,本門。。。他娘的,我一元宗卻也有功德無量,怎的就得了這樣的下場?”

他歎息到:“罷了,我們一心清修卻不得好結果,也許你這樣做,才能恢復我一元宗的威名。。。嘿,我們也該改改了,否則一元宗的道統,還如何能繼承下去呢?你說得對。等回到中原,看如果運氣好。就找兩具根基好的肉身讓我們使用罷,故意的奪人軀舍的話,卻是要再提了。哈,到時候我們師兄弟三人就去遊仙觀,一心訓練本門的新生門人。”

他咬著牙齒到:“等得這批門人有了成就,就是我一元宗向他們報復地開始。。。師傅他們死得好慘,我邪月子要讓什麼元聖、右聖比師傅他們死得更慘百倍。”他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劃破了掌心,一滴滴地血流淌了出來。

靈光子突然又冒了出來,呆呆的說到:“可是,師傅他們的元嬰居然都被奪去了,我們給師傅他們報仇,還算是一元宗的弟子麼?哎呀,有了新的肉身可就好了,這幾年可是憋壞了我,一點法術都用不出來呀。這裏的百姓都是怎麼回事呢?三魂六魄他們少了一魂兩魄。這樣的人怎麼能活下來呢?唉!”

呂風和邪月子純然就當作沒聽到靈光子地話。這位一元宗的大師兄雖然道法高深,可是腦筋實在是糊塗了一些,聽他說話。那是越聽越糊塗的。邪月子仔細的向呂風問清楚了如今一元宗的情況之後,這才把這幾年自己的遭遇給說了出來。

那日靈光子的肉身被毀後,因為他的道行極深,元嬰十分的強大,饒是右聖也沒有來得及把他地元嬰給攔截下來。他茫茫然的飛出了數百里地後,不知道往哪里走才好,遲疑了一陣,又朝著青雲坪飛了回去。在他想來,元嬰不要了就算了,自己最後發動一項與敵同歸於盡的法術,還是很合算地。如果他徹底的毀去自己的元嬰,發動那一招秘傳法術的話,估計整個華山山區都要被轟平了。

可是正當他的元嬰在高空中偷偷摸摸的念了幾聲咒語,準備著發出那一招的時候,邪月子自爆的元嬰被右聖丟了上來。元氣大傷的邪月子元嬰炸裂,最後的一縷元神眼看就要消散了,靈光子看到這般模樣,頓時又忘記了自己的咒語,倉惶的沖下來用自己的元氣護住了邪月子的最後一縷殘魂。哪知道那右聖隨手的一丟,一縷很陰毒的真元已經印在了邪月子的元嬰之上,靈光子護住了邪月子,弄得他的元嬰立刻受到了那一縷歹毒真元的轟擊。

失去了肉體作為寄託的元嬰是何等脆弱,靈光子卻又正在全力發動攻擊法術的時候,根本沒有防備,當世就受到了重擊,兩人的元氣大傷,被罡風搖搖晃晃的吹到了東海外。眼看事不可為,兩人無奈之下,就想找一個肉身胡亂寄託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重新修煉起來。那奪人軀舍的事情,兩個迂腐的老道又做不出來,白白的在外面耗費了幾天的功夫,結果耗去了最後的一絲真元。

眼看得這兩縷殘魂就要被罡風吹散的時候,那雜貨鋪的老闆外出採購貨物,半路上被賊人背後一棍打死,正好便宜了邪月子他們二人。可是等到兩縷魂魄進入肉身之後,他們這才叫了一聲苦,才發現這島國島民的肉身有古怪,他們進駐之後,卻是再也無法正常修煉了,並且一點法術都使喚不出來。

兩人的元神在生死之際,已經參悟透了冥冥中的那一絲至理所在,原本以為只要有了一具好的肉身,憑藉著自己以前的根基就能很快的修練回去。哪知道卻碰到了這種完全不適合修煉的身體,只能叫一聲苦,搜索了一番這老頭兒腦袋中的記憶,回到三河之城,沒奈何的做起了雜貨鋪的老闆。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稍微地恢復了一點元氣之後。能重新元神出殼,再去找一個適合的肉身。

呂風聽得邪月子的話,不由得喜到:“好,好。好,雖然兩位師伯吃了少苦頭,可是畢竟是悟通了大道,這也是意外之喜。等回到中原,找到適合的肉身,不,只要找到了肉身,我以神丹洗伐那身體之後,兩位師伯就可以元神歸位了。雖然看師伯你們地元氣大傷,元嬰已經消散了。可是我這裏有西王母一脈流傳下來的靈丹在,又從一個前輩高人的那裏得了神丹的用法。恢復元嬰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邪月子欣喜萬分,正要說話時,外面傳來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聲:“風小子咧,你在說爺爺我的好話呀?哈哈,客氣了,客氣了,不就是告訴你那些藥怎麼吃麼?你怎麼總是掛在心上呢?我都不好意思了。。。誒。你在哪里啊?床上沒有,桌子下沒有。。。唉呀呀,你大白天的洗澡幹什麼?大白天的洗澡也不稀奇,你的水桶裏面放了個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還是一個又老又醜的矮個子男人,這就奇怪了。”

水元子跳進了浴室,歪著腦袋笑起來:“吱吱,嘎嘎。你原來喜歡這個調調啊,嘿嘿,哈哈。回去了我給你好好地宣揚一把,啊呀呀,錦衣衛大統領呂風喜歡老男人。嘿嘿,到時候那些京城的官兒一定會箐著把自己送上門來地。嘻嘻,最近不是有好多大臣硬是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麼?到時候,哈哈,他們就把自己送上門說:‘哎呀,呂大人,你娶了我得了罷!’”

水元子笑得口水四濺,呂風聽得心裏一陣的惡寒,恨不得一爪子抓死這個沒正經的傢伙。誰說自己喜歡又老又醜的男人?自己還是喜歡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啊!可是這老傢伙說到做到,他還真的敢去京城裏這樣宣揚地。呂風想到這樣的風聲傳出去的後果,不由得驚呼到:“你敢胡說八道,就再也沒有狗肉吃了。。。水老怪,這位是我的師伯靈光子和邪月子。兩位師伯,這位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前輩,天生水靈之體的水前輩。”

邪月子連忙從風呂中爬了出來,穿好衣服後和水元子相互見禮了。水元子知曉呂風的事情,聽得是呂風的師門長輩,卻也裝出了三分的斯文到:“哎呀,是黃龍那小子地晚輩呀?嘿嘿,你們不要太客氣了,雖然說我和黃龍真人是老熟人了,你們太客氣,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呵呵呵,奇怪,你們分明是一個人,怎麼說是兩個人呢?”

他眼裏透出了一絲白光,自上而下的掃過了邪月子他們地身體後,這才點頭說道:“唔,果然稀奇,兩個元神佔據了一個肉身啊,果然是希罕事情。唉,你們的元嬰,怎麼都消散了呢?這可不好呀,過你們師侄手裏有神丹,什麼樣子的傷都能治好了。。。唔,你們兩個說話可要小心啊,這小子身邊有四個古怪傢伙,可是他們的屬下。”

邪月子的眼裏凶光一閃,冒出了一絲殺氣,可是他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頓時又氣餒了。呂風看得心裏一酸:“師伯他們昔日在景雲坪是如何的瀟灑自在,那是真正的神仙中人,如今卻也是心有殺氣了。唉,這年頭,這世道,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長命,只有做惡人才能活下去麼?”

呂風也跳出了風呂,穿好衣服後,和水元子他們一起在外面大廳內座下了。水元子手一揮,一道禁音結界籠罩了整個大廳,笑嘻嘻的說到:“唉,你們如今是同門重逢,又是好事情。風小子,你今天是好日子,可要給爺爺我一點好處啊,你的神丹呢,再給我幾顆是不是?”

呂風橫了他一眼,哼到:“你倒是會做人啊,那天在皇宮裏,毀了這麼多的神丹,一點都心疼麼?”

水元子搖晃著身體,嬉皮笑臉的說到:“哎呀,這不能怪我不是?那天也是一下子想起來,神丹是不能多吃的,所以就隨手毀掉了嘛。管你這麼多了,到時候記得給我幾顆就是。。。誒,你是叫靈光子和邪月子罷?哈哈,這回告訴你們啊,這次我們來,可是有好玩的事情地。我們帶了兩千三百個倒楣鬼過來。用他們來騙人家元神回去的。都是你們的寶貝師侄想出來的好主意,騙了人家扶桑神明地元神回去煉製丹藥啊。”

邪月子呆了一下,連忙問清了這次的事情之後,由得低聲喃喃說道:“這是天意啊。八百萬強大的元神麼?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他看著呂風,凝重的說到“風子,如果你能盡可能多的收服那些元神的話,給師伯我一百零八萬元神罷,師伯的法寶什麼的都被毀掉了,這回準備煉製一件法寶使用。嘿,原本以為這樣的法寶是不可能煉製成功的,但是有這麼多地元神撐著,想必希望很大罷。”

水元子愣了愣,很小心的看著邪月子問到:“你要煉製什麼東西?需要動用這麼多地元神?你。你不會是想要。。。”

邪月子看著水元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到:“一元宗典籍中秘密記載的。號稱修道界威力最大的‘九陽碎星鉞’!”

水元子翻了個白眼,連連搖頭到:“你們瘋了,你們一元宗的人都瘋了,黃龍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的門人變成這個樣子,一定也會瘋掉的。”但是他立刻就大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啊,‘九陽碎星鉞’。昔日神魔大戰地時候,也就只有巫族的一個長老煉製出了一個半成品呢,因為他找不到這麼多強力元神作為獻祭,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嘿嘿,我也想見見那九陽碎星的威力啊。。。號稱一但使用,天地迸裂的九陽碎星鉞,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呢?”

他小心的咕噥道:“誒呀,這樣的法寶,想必是可以把南天門給一刀劈碎的吧?這樣就好。用象上次那樣,被人關了南天門,堵在門口一通圍歐了。哼哼,幾十個大羅金仙打我一個人,他們也好意思麼?”

呂風心裏一陣陣的發寒,老天,被復仇地怒火燒昏了頭的邪月子和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水元子碰到了一起,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啊?他不敢想下去了,就希望老天爺自己多長眼睛,不要讓他們做出什麼不可收拾地事情來吧。

靈光子突然呆呆的說到:“師弟,這九陽碎星,雖然典籍上有記載了,可是那些材料太難得了呀。要上萬種珍奇的材料,才能煉製出鉞體的,可是很多材料,只有在瑤池神山等仙境中才有出產,怕是我們弄到吧?”

水元子聽到這般說法,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有點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拼命的扭動著身體,想不出好辦法來。他嘀咕到:“哎呀,瑤池神山啊,要是這次沒有西王母的門人出現,我也許可以跑去幫你們找材料的,反正那三千世界,我也能找到出入的門戶呀,當年我也沒少去瑤池偷東西的。可是,既然有西王母的門人留在了瑤池,我可就不敢去了。她西王母說過呀,我水元子敢再次的靠近瑤池,就要打斷我的腿。。。我不過吃了她一隻青鳥,至於這樣麼?”

呂風徹底啞然,他無聊的在藏天印內搜羅了好一陣子,找出了一個直徑尺許的怪異法寶,隨手丟給了邪月子。那法寶中間是一顆巴掌大小的圓形藍寶石,上面鑲嵌了無數銀色的顆粒。三道流線型的支柱從中心的圓盤處朝外探出,每個支柱傷都帶著一枚精美的月牙。三枚月牙,剛好組成了外面的大圓。三枚月牙的六個齒之間,有細微的銀色電流在往來流轉。

整個法寶發出了細微的‘嗡嗡’聲,輕輕的飄浮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著。每旋轉一周,那三枚月牙上就有無數璀璨的銀星灑落,充滿了一種神奇的優美感覺。

水元子、邪月子呆了半天,水元子這才大聲叫嚷起來:“哈,我說呢,那夏頡老不死的把巫族的道統傳給了你,你小子掌握著巫族八成的秘寶啊。不過,這九陽碎星鉞應該是一等一的寶貝,要是完成了,其中純粹的毀滅力量比起盤古開天斧有過之而無及呀,怎麼會落入你手中呢?唔,感情就是因為它是沒有完成的,所以才被劃入了巫族的二流法寶之中罷。”

他興奮的搓搓雙手,笑道:“這下可好,不用四處去找材料了,這寶貝元體已經完成了,只要加入足夠多的元神祭煉之後,就可以得到完成體的九陽碎星鉞了。哈哈,這寶貝可是直接抽取異界的毀滅性能量,和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物體一接觸,那就是轟隆隆的亂暴呀。只要你抽取的能量足夠多,把看個人間毀掉也不是難事。”

邪月子把那法寶貼胸收好,點頭說道:“沒錯,這是借助異界的力量進行毀滅的東西,盤古開天斧,還屬於這個世界的範疇,比較起來,這九陽碎星鉞的威力更大。只要有足夠的元神注入,就有足夠的力量撕開異界的大門,從中抽調能量了。。。貧道就不相信,那元聖他們的主人,身體不是血肉之軀,受這樣的法寶轟擊後還能不死。”邪,子的眼睛裏面,再次的露出了幾道凶很的光芒。呂風歎息了一聲,點頭說到:“那,就這樣罷。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露骨了,能直接帶著人去他們的神宮哄騙他們的神明是是?所以呢,過兩天我們找個藉口,去他們的神宮參觀一下,把那些神官都趕走,這才方便我們行事的。”

三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小心商議起來。他們不像是三個道高德隆的修道之人,反而像是三個準備殺豬屠狗的屠夫,正在密謀怎麼下手殺得更快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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