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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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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五章  驚天之術(下)

還能怎麼樣?拖著馬和轉身就跑罷!莫非還等天魔成形了了自己不成?馬和踉踉蹌蹌的被幾個老道拖拽的飛了起來,定神看時,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那群錦衣衛的高手們,居然比他們逃得還要快得多,如今都快到港口了,可是感受著樸面而來的陰風越來越盛,馬和心裏也是一陣的陰寒,這等魔物一出,怕是大明水師……

那密林中,數千道人被玄武神獸拼死一擊轟碎了兩千多人,一個個正是驚魂未定,渾身哆嗦的時候,他們平日裏的南洋諸島上作威作福,乃是太上皇一股的人物,什麼時候吃過這等大虧?一時間就聽得最是兇殘暴虐的數百道人狂吼起來,就要找出那個子暗算他們的兇手,把他抓出來碎屍萬段,他們卻是忘記了,一擊就殺死他們兩千多門人的弟子的超級高手,豈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各種禁法紛紛施展開來,他們真的是要牢固搜天下,也要把那卑鄙無恥,歹毒下流的剌客給找出來,奈何呂風比起他們卻是高明了一大截,哪里能讓他們搜出來?就只看到那些花花草草的倒了大黴,無數陰火,磷光進朝著四面八方亂射,粘到了這等火,光的草木,紛紛化為了齊粉,更有法力超群的道人,用強力的禁法朝著四周亂丟,就看到一蓬蓬光影閃過,一座座小山頭紛紛碎裂,也不知道無辜死了多少蟲豸鳥獸。

奈何呂風卻是下定了決心,死活不會出面的和他們竟爭的,他捏著一個仙訣。就隱身在了到些道人的身邊看熱鬧呢,哪里肯出頭數千修道人拼命啊?“你們人多,本大人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哪天你們進了中原,本大人非請皇帝下旨,召集數萬中原道門的高手,把你們給輪番蹂躪一百遍啊一百遍!”呂梁風惡毒的思忖著,臉上一陣的陰笑,他指尖一抹青光流轉,尋思著是否找幾會再暗算幾人。

就這個時候,那些隱藏在密林中的海盜卻是突然看到了藍光大盛,整個地面都轟動了起來,還以為是‘神仙’們下令要他們出動了,這些兇殘成性,就依靠打劫為生的海盜猛然間想起了大明船隊的無數地好東西,頓時心裏一股子熱氣直沖腦門,呐喊了一聲,舉著刀槍棍棒就朝著海灘上的明軍士兵沖了過去。

那個喜歡講半生不熟的中原官話,以體現自己和同伴的檔次差別的海盜頭目大吼了一聲:“兄弟們,金銀珠寶,就在前面啊!搶到的就是你的!一輩子地富貴逍遙,不看今天啦!”‘噌’的一聲脆響,一支三尺多長的弩箭從海灘那邊破空襲來,把這海盜頭目射了個對穿,死死的釘在了他身後的大樹上。

海盜們呆住了,他們的呐喊聲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他們發現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在那些海灘殷勤的伺候著明軍將士吃喝的族人,幾乎是在眨眨眼皮的時間內就被砍成了碎片,那些原本應該喝得昏天黑地人事不醒的明軍士兵,卻是一個個目光清亮的,手持沉重明亮的兵器,緩緩的站了起來。

九宮八卦陣,明軍士兵面帶冷笑,穩穩的布成了這個殺氣騰騰地陣法,而一側的上千錦衣衛高手,則是在一名參將的率領下,擺成了最利於衝殺的‘錐形陣’,守護在了大陣的右側,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大陣的最前方,一排站著數十名身穿重甲的明軍將領,正中間的一員大將手中正握著一柄極其粗大的鐵弓,正是他在箭射死了那個沖在最前面地海盜頭目,就聽得他冷冰冰地說到:“我天朝水師以利待汝,汝卻包涵禍心,以陰謀對我等!今日,爾等一人都別想生離此處!”他隨手一揮,把那鐵弓丟出了老遠東地區,一柄沉重鐵劍憶然握在了手上。

‘哈’的一聲呐喊,所有明軍將士同時朝著前方邁進了一步,沖天的殺氣頓時彌漫了開來,濃烈的殺氣漸漸地融成了一團,沖得那天空中的月亮,都變得微微發紅了。

慘叫聲突然從海面上傳了過來,卻是那些駕著小船和明軍交換貨物,隨時準備沖上大船大肆劫掠的海盜,剛剛跳起,就被無數的弩箭射成了剌蝟一般,以有心算無心,這些海盜只以為自己占了先手,哪知道明軍卻早就準備好了隱阱等著他們跳呢,從數丈高的寶船上射這些小舢板上的海盜,對於明軍的弓弩手來說,真的是比吃飯還要容易的事情了。

海灘上的海盜們,看著眼前的如此殺氣沖天的大陣,早就有點腿軟了,奈何海面上的連串慘叫,卻突然讓他們提起了無邊的勇氣。

“是我們的兄弟在幹這些中原人!哈哈哈,兄弟們,沖上去啊!殺光了這群白臉文生,大筆的金銀珠寶等著我們啦!”‘喲謔’的一聲呐喊,無數海盜潮水一樣的沖出了密林,朝著明國大陣衝殺了過去,震天的廝殺聲傳出,聲震百里!

那些南洋道人搜索呂風不見,一個個氣得三屍神亂跳,牙齦都被咬穿了,猛然間聽得海灘上殺聲震天,這些脾氣極其惡劣的道人立刻跳了起來,狂呼到: “一定是那些中原人搗鬼,一定是他們背後暗算我們的門人!去呀,去呀,去殺光了他們呀!……白日裏就是他們無敵欺壓我們的弟子,現在又是他們!不能讓他們好死啊!”

沖天的黑氣彌溫,鬼火陣陣中,近乎三千名道人沖天而起,朝著海灘那邊沖了過去,呂風呆了一下,心中大急!雖然眼前這些道人中高手不多,可是實在數量太大了!數千人衝殺過去世,就憑藉著飛雲老道他們一行人,就算加上水甲四人,也不見得能完全擋得住他們啊!只要有一個道人騰出手來釋放法術,對於水師的將士們來說,那就是噩夢!

哪怕是最小的一道五雷咒,也是可以輕鬆劈碎上百凡人的身體的,若是明軍水師的高級將領一次被殺了個乾淨……誒,就算呂風再得朱棣寵信,還是乖乖的和馬和掛冠出走,不再出現在朱棣面前的好。

心中一急,呂風就不顧後果了,他張品噴出了一點有如金彈子一般地光點,激射到了上萬丈的虛空中,那一點金光猛地炸裂開來,吸納了萬丈高中的罡氣靄氣,夾雜著億萬噸的天星沙石,有如一道紫色的瀑布一樣,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下方衝擊了開來!

虛境內外高手和神境高手的差距就體現了出來!虛境高手,可以調動自己力所能及地天地巨力作為攻擊的手段!而神境高手,卻只能診仗自己的元嬰的能力而已,呂風以自身元力引發風來襲的這一招,正是虛境高手最常用的攻擊手段之一!想那九天罡風是多麼的剛猛絕伶,那至隊靄氣卻又是摧魂消骨的歹毒玩意,加上那無量數的隕石碎裂後留下的天星沙塵,這是至硬至沉地極性物質!這等混雜後的物事砸在了人的肉體上,下場可想而知!

就看得數千黑點連成了一片,朝著海灘這邊急飛,而天空中突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暴響,一道粗達數百丈的紫色瀑布帶著點點火星,帶著無邊的巨大壓力,朝著下方猛撲了過來‘啊呀’地慘叫聲連串響起,那些道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敵人就在自己人之中!他們倉皇的發動出各種法術想要逃走,可是哪里這般容易?

這罡風下襲,極端的屬性能量早就把四周的天地靈氣趕得乾乾淨淨,這些自身法力不甚高明的道人,根本就借不到一絲一毫的靈氣讓自己發動法術,將近一千道人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眼睜睜的看著鋪天蓋地的沙塵裹挾著罡風,撲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什麼都沒有留下了,在這至硬至沉地天星沙塵劇烈地摩擦轟擊下,任何東西都不會留存下來的。

‘砰‘的一聲巨響,渤泥島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五裏許的湖泊,卻是這罡風地威力太大,直接就在地上沖出了一個深深的窟窿!一條裂縫直接通向了旁邊的海域以及附近的一條大河,巨量的水流奔湧過來!正好呂風見機不妙,已經收回了法訣,罡風靄氣突然停歇,這水就順利的灌滿了那個大窟窿,一個湖泊就此成形!

呂風嚇得心臟都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了!虛境高手的破壞力,呂風終於明白了!若不是他見機快,收手快,這罡風靄氣,怕不是要把整個渤泥島都卷成粉碎,徹底的轟塌後沉入海底去!開什麼玩笑,大明水師被自己一擊殲滅的,這要是傳出後了,呂風也不用做人了。

空中殘留的近乎兩千的南洋道人嚇傻了,他們呆呆的看著天空中依稀存在的一抹深紫色,又看了看渤泥島上那憑空出現的巨大湖泊,終於明白有一個了不得的高手昨幫人那邊的屏障了!這些道人雖然狂妄瘋癲,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可是卻是極其乖巧見機的,眼看得事情不妙,他們立刻化為一道道的陰風鬼氣,朝著四面八方飛射了開去。

可是,已經晚了,晚太多了。

被玄武神獸一擊轟出了上百里,渾身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的水甲服下了幾顆保命的丹藥,氣勢洶洶的駑奴水遁飛了回來,他這輩子何曾吃過這等苦頭?這筆帳,他自然算在了這些道人的頭上!遠遠的,他就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召喚自己的三個師兄弟,水乙,水丙,水丁三人聽得他急促的嘯聲,頓時也是沖天而起,他們最擅長的水系法術全力施殿了開來。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從距離渤泥島數百里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了三百九十六根粗達百丈的水柱,這麼多水柱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渤泥島聚集了過來,因為這水柱抽取的速度太快,太狂暴,四周的海面都突然下降了三丈!

無法計數的巨量海水組成的水柱在水甲的號令聲中,FYwap.Net隨著四人的咒語聲,突然在渤島的正方撞擊在了一起,這般多,這般粗,這般氣勢巨大的水柱撞在了一起,所有人的心臟都猛地抽搐了一下,那巨大的振盪,似乎要把天地都給轟塌了。‘嗡‘的一聲,一道圓形的水幕天華自天而降,厚達百丈的水幕有如琉璃罩子一樣,把渤泥島以及附近百里之地牢牢的籠罩在了裏面。

呂風呆呆的說了一句:“這四個傢伙……好厲害!”呂風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深深的恐懼,若是那元聖等人的幕後主使者隨意派出的四個下屬,都有如此高深精妙,威力絕倫的法術,那,那,那……那這個主使者自己會有多強的力量?他到底會有多強的勢力?若是水甲他們這等分神後期的頂尖高手,那主使者手中有數千人……一元宗啊,大概就不用奢望報仇了罷?除非祖師爺們都從神界,仙界偷偷的溜下界啊!

‘砰砰砰砰砰砰’的巨大的響聲震撼了整個被水幕圍起來地空間,無數直徑十幾丈的水球從那水幕中噴射而出,帶著巨大的力量,朝著那些四散飛逃的南洋道人們轟擊了過去,那些水球在空中還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的形態,有水龍,水鳳,水獅,水虎!更有地化為了水槍,水劍,水刀,水斧!更可怕的就是,有些水珠突然就凝聚成了巨大的冰珠,帶著一根根三尺多長,鋒銳無比的冰錐,朝著那些道人沖剌了過去。

天空中更是人頭大小的冰雹天崩介橫掃了下來,冰雹與冰雹之間,哪有一絲的縫隙?就好似一堵冰牆,厚達裏許的冰牆,‘轟隆隆’帶響的朝著下方壓下。

‘啪啪’的炸裂聲不斷響起,一個個的道人紛紛地炸成了碎片,屍骨無存,只有他們之中頂尖兒地高手,才在如此可怕的聯手攻擊下,還能胖出手來掐動靈訣,發動法術,勉強的保住了自己的殘命。

呂風呆呆地看著水甲他們四人聯手發動的可怕禁咒,眼裏神光亂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看向水甲他們四人的眼神裏,突然充滿了一抹極其隱晦的,鋒利有如刀鋒一樣的殺氣,他同時又聯想到了留在應天府的火甲四人,他們,應該也能發出這等可怕的法術罷?……若是能挑撥得他們八人相互拼命……哼哼!

臉部肌肉不斷的抽搐著,呂風劃開虛空,無聲無息的回到了港口附近的海灘上,偷偷的潛入了錦衣衛的大隊之中,天空中暴虐的法術正在肆虐,可是從地面起直到二十丈的高空,卻是和風細雨,只有點點的雨絲灑了下來,水甲他們四人的法術操控力實在是驚人至極,這等瘋狂的法術,卻是沒有對地面造成任何影響,否則大明水師早就覆滅了。

海盜們早就丟下了兵器,縮頭縮腦的跪倒在了地上,向明軍士兵投降了,他們發出了驚恐的絕望的吼叫聲,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老社是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被明軍大量的屠殺,卻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但是看得傻眼了的明軍也忘記了去接收俘虜,兩派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天空,看這威力絕份的法術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神秘莫測的隱先生高高的飄浮在一朵雲頭上面,白色溫和的看著下方激戰,良久,他突然輕聲的歎息到:“一群笨蛋,我收服了你們卻又有什麼用處呢?四個分神期的高手聯手釋入的法術,莫非你們以為,就憑藉著你們最高不過養神中期的修為,可以單獨從這個禁制中逃走麼?……若是你們兩千人聯手,就算是再加上十二個分神期的高手,你們也早就攻破了他們的禁制,遠走高飛了。”

無奈的搖搖頭,他隨手抖出了一道銀光,淡然說到:“罷了,畢竟是蠻夷之人,腦袋不開化也是應該該的,看在我用了數千年的功夫,才讓你們這群原始森林中的猴子有了這點道行,今日就可憐可憐你們罷!”說完,他就要把銀光朝著水甲他們四人的水幕射過去。

眼看得隱先生就要救走殘留的數百道行最高的道人,他的銀光正要脫手的時候,一聲充滿了野性的狂嘯遠遠的傳來,一條血光裹著一條深深的黑影,帶著漫天的鬼嘯聲,灑落了無數的磷光鬼火,猛然間沖到了那些殘留的道人中間,“血……肉……魂……來吧!”那條詭異無比,渾身充滿了讓人極其壓抑的毀滅性氣息的黑影,發出了如此抵沉,沙啞,呆滯的吼叫聲。

‘噗噗噗噗,一個個道人的腦袋仿佛爛雞蛋一樣的被砸碎了,那黑影的速度快得讓我不可思議,飄忽間,數百頭顱同時碎裂,數百元嬰沖天而起,可是立刻就被那黑影吸入了體內,漫天的鬼嚎聲,是那些元嬰發出的不甘的慘嚎,他們感覺到了那黑影身上的毀滅氣息,一個個掙扎著,嚎叫著,發出了最後的嘶鳴。

隱先生呆了一下,整個臉龐都心痛的扭曲起來,一張俊朗的臉上突然滿是猙獰,“我花費了萬年苦功,好容易才配置起來的南洋道門……五分之一的實力……五分之一的精英……居然……這是什麼怪物?我,我,我和你沒完啊!”狠狠的咬咬牙齡,隱先生用歹毒的眼神看了看下方,跺跺腳,突然隱身消失了。

那黑影滿足的朝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暴虐的吼叫,空然他抵下頭,朝著海灘上的人群瘋狂的沖了下來,無數道慘綠色的爪影遍佈整個虛空,輕而易舉的撕碎了所有的水珠,水獸,冰珠,冰雹等物,朝著水灘上所有士兵,海盜的天靈蓋抓了下來……


第四百零六章  袖裏乾坤(上)

溫和但是很有力的海風從身後吹拂了過來,眼前足足有人腰深的牧草有如海浪般起伏,幻化成以前粗豪模樣的小貓倒拖著虎咆刀,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小山窪中那一個小小的牧民營地,若是在十天前,他早就喝令一聲,命令全軍突擊,把那營地踩為平地了,可是自從他被一元珠的神奇力量改變,在修煉進化的道路上大大的邁進一步後,他居然也和呂風一樣,變得極其的謹慎,甚至可以說是奸猾了。

歪著腦袋看著前方百丈處那些在放牧一群的綿羊的牧民,小貓突然大笑起來:“趙老大,你看到沒有,如今元蒙的韃子們膽子也大了啊,虎爺我帶著十萬大軍到了附近,他們居然還敢在這裏放牧!居然還敢在這裏生火做飯!哈只理他們有長進了,還是我們的威風弱了?”‘一,二,三……五千’,小貓心裏默默的計數,在那小山窪的背後,那微微隆起的土包後面,有五千手持弓弩的漢子埋伏著。

臉然堅毅,體格似和站放大了一圈的常鐵策馬趕了過來,冷冰冰的看著前方那數十個一本正經的放牧羊群的漢子,突然大笑起來:“將軍,這些人,怕是不是牧民,乃是舞刀弄槍的好手罷?看他們食指關節上的繭子,我敢打賭一文錢,他們能拉開十石的強弓!”

頓了頓,常鐵補充到:“這個小山窪四面隆起,雖然這土包容易攀登,可是土包上的人依舊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尤其四面只有這一條平緩的坡度可以讓我們沖進去,按照將軍你衝鋒習慣,肯定是沖在最前,若是他們在後方埋伏數千弓箭手,嘿嘿,將軍只要衝進他們的營地,怕是躲都沒地方躲啊!”

趙老大惡毒無比的補充到:“若是帳篷裏放滿了火油,皮毛等易燃燒之物,他們先放一輪火箭下來,嘿嘿……”

兩個人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修習了一元宗入門心法之後,他們地內力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狂飆飛升,這話語輕鬆的傳到了那些牧民的耳朵中,頓時就看到幾十條方才還從容自若的漢子仿佛火燒屁股一樣,從馬鞍下抽出了短短的彎刀,齊聲呐喊一聲,撥轉馬頭就跑,小貓等人先是一愣,隨後大聲狂笑起來,笑得很得意,笑得很倡狂,在他們的暴笑聲中,三萬大軍已經緩緩地從兩翼包抄了過去,準備把整個山窪都圍住。

那幾十騎牧民的動作更加慌亂了,隔得遠遠的,就開始大聲叫嚷起來,隨著他們的喊叫聲,小貓他們對面,那山窪後側的土包上,突然冒出了無數個手持強弓的元蒙漢子,他們有點驚惶的看了看四周逼近的明軍士兵,齊聲呐喊後,朝著後方逃了開去。

趙老大陰笑了幾聲,手中鋼刀高高的揮舞了幾下,頓時一支輕騎呼嘯著朝著那些元蒙戰士追了過去,遠遠地,輕騎劃了一個很大的圈子,把那五千弓箭手籠罩其中,準備把他們逼進後方三萬大軍的包圍圈中,趙老大樂不可支的笑起來:“這群蠢貨,他們為了伏擊虎爺,居然把戰馬都不知道放去哪里了,沒有了戰馬的韃子,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小貓大聲地笑起來,他猛的翻身上馬,呼喝了一聲:“兄弟們,跑我來!”就這麼策馬奔了出去,可是他突擊的方向卻是古怪,並沒有朝著那五千被包圍的弓箭手攻擊,反而是帶著身後的大批鐵騎以及五個步兵方陣,朝著東北方向迎了上去,馬蹄聲陣陣,地平線上煙塵沖天,也不知道多少元蒙騎兵呼嘯著沖了過來。

常鐵呆了一下,突然瘋狂的吼叫起來:“兄弟們,殺啊,殺啊!韃子們有援兵啦!殺光你們!”迎面而來的騎兵中,除了他們習慣見到的那些身披皮甲的戰士外,竟然又出現了那種和央穿重型鎧甲,光芒閃耀的重騎兵,很顯然,元蒙汗國地首領不知道做出了什麼妥協,又從他們同族組建地汗國中得到了大力的支援了。

草原上,那些身披皮甲的,大明軍的老對手們排成了極其散亂地陣形,有如一股洪水,鋪天蓋地一樣的迎了上來,而足足三方陣的身穿鐵甲的騎兵,則是放棄了來自他們祖先的輕騎兵作戰方式,排成了無比密集的方陣,有如一堵鐵牆,朝著小貓他們擠壓了過來。

小貓瘋狂大笑,身後跟著一萬鐵騎,在草原上劃出了一道弧線,狠狠的沖進了一堵鐵壁之中,他身上的鎧甲發出了‘當當’的巨響聲,起碼二十柄剌槍同時擊中了他的身體。‘喀喇’一聲裂響,他身上的純鋼魚鱗甲化為十幾片殘破的甲片,被剌槍挑飛了出去,他座下的戰馬更是發出了一聲悲撕,被三柄剌槍捅進了自己的身體,委然倒地。

那些騎兵發出了驚喜的嚎叫聲,幾柄沉重的鐵劍朝著小貓當頭劈下,就要把他斬殺當場,小貓眯著眼睛露出了一抹譏嘲的笑容,手中虎咆刀突然出鞘, ‘嗚’的一聲怪響,一圈極亮的紫色光芒朝著四周橫掃開去,‘噗哧噗哧’,血雨紛飛,殘枝斷臂拋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三十幾名靠近他的騎兵連人帶馬被砍成了粉碎。

“沒意思!”站在那鮮血和肉塊遍佈的十幾丈方圓的空地上,小貓聳聳肩膀,乾脆就把長刀放入了刀鞘,不知怎地,自從因為一元珠的效用進入了當前的境界後,小貓的殺心就越來越弱,漸漸的對於廝殺並不感興趣了。在他還是一頭純粹的虎妖的時候,他還是很樂意殺戮這些元蒙士兵當作消遣的,可是如今,再來屠殺這些螻蟻般卑微的‘生物’……已經不能讓他提起哪怕一絲一毫的興頭來。

‘殺!’沖天的喊殺聲從身後傳來,一萬明軍鐵騎奔湧著沖進了這些銀甲騎兵的戰陣中,東方和西方,黑色和白色的對撞,立刻在草原上激起了無數的火星,激起了沖天的血浪,無邊地腥風。

小貓不甚感興趣的看著兩隻鐵軍的相互廝殺,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張陣亡明軍冷領留下的鐵弓,又抓起了三壺長箭,身體一個彈跳,已經到了十幾丈的高空,‘嘎嘎嘎嘎’的巨響聲中,無數箭矢有如一蓬烏雲,帶著死亡的氣息朝著四周飛射而去,那些在指揮銀甲騎兵和明軍廝殺地異將領,根本沒回過神來,就突然發現自己溫暖寬厚的胸膛,已婚經被一支利箭剌破了。

舉手投足之間,一百三十七名銀甲將官,被小貓射殺當場,如此手段,如此暴風驟雨卻又殺氣騰騰的手段,讓整個戰場都突然停滯了一下,高高的懸浮在空中,身上冒出了一團火紅色戰氣的小貓,有如魔神一樣,震懾了整個戰場,站在物種進化的顛峰,接近窺覷到那神秘莫測之境的天妖小貓,有如真正的神魔一樣,有了任意決定下方將士生死的能力。

也許正是這樣地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小貓覺得‘打仗’這等以前很有意味的活動,失色了不少罷?仰頭向天,小貓喃喃自語到:“罷了,打仗卻是不好玩了,如今我就要殺,也要找火甲他們那樣的高手去對敵才是!……唉,難怪趙老大招來的評書先生,總喜歡說什麼‘高手寂寞’呢!”長吸了一口草原上充沛清新的天地靈氣,小貓軍身蒙上了一層剌眼有如琉璃一般地紅色光芒,仿佛流星一樣,轟然撞擊在了大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又是直徑十幾丈一塊空地內的銀甲士兵被小貓一拳震成了肉泥,大量的血肉順著他們鎧甲的縫隙,緩緩的流淌了出來,那邊正率領著步兵方陣衝鋒而來的趙老大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虎爺,你就不能給我們留點肉湯麼?這可是軍功啊,我老趙也想撈個大將軍當當,日後找個婆娘,也是一品誥命女人哩!”

明軍士兵們瘋狂大笑,手中的刀劍揮舞得更加有勁了,可不是麼?‘少年覓封候’,哪個熱血的年輕人,不想在戰場上做出一副驚天動地地大事呢?小貓也是呵呵呵地大笑起來,背負著雙手,背後背著虎咆大刀,他有如閒庭信步一樣式,輕鬆自如的在這鐵與血的戰場上輕鬆自如的行走著,凡是明軍遭遇激烈抵抗地地方,他就走過去隨意的幾掌,立刻就瓦解了那邊的敵軍,然後又慢吞吞的走開了。

在小貓的率領下,十萬明軍呼號索戰,把無數的元蒙古包戰士,死死的裹挾在了這片草原上,一滴滴的壓榨出了他們的血和肉,戰況更加焦灼,明軍的優勢漸漸的顯露了出來,每倒下明軍士兵,立刻就有兩個甚至三個元蒙戰士怒吼著,抛灑著熱血,倒在了地上。

似乎老天也不忍看到這淒慘的一幕,天空中竟然是烏雲漸漸的聚合起來,一片片潔白的細小雪花輕盈無比的灑落在了戰場上,那些已經殺紅了眼睛的戰士,哪里注意到了這等奇怪的影像?只有小貓,他突然抬起了頭,驚訝的說到:“六月飛霜啊,老天爺,你搞的什麼玄虛?”他的眉頭突然皺起來,這烏雲哪里是自然產生的,分明是被人用大法力聚集起來的啊。

正當小貓渾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謹慎的戒備著可能襲來的強大敵人時,天空中一團朔風呼嘯著飛了過來,一片大如手掌,晶瑩剔透,仿佛白玉雕成的雪片,輕盈的劃了幾個圈兒,飛近了小貓的身體,“飛雪傳書……開……開玩笑……這是那三個死老頭子中騙天老道的拿手好戲,怎麼,怎麼可能在這裏出現?”

昔日趙月兒降生,一元五老巴巴的跑去小北極把三個老怪物請回了一元宗,那時小貓卻是見過三個老道顯露自己的本事的,當下他以一元宗本門心法送了一縷神思到那雪片內,一股信息洶湧進了他的識海,小貓不由得是又驚又喜……一元宗三位超級高手中,騙天老道居然自毀道行滯留在這一界,並且到了遊仙觀?趙月兒平安無事?這,這消息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小貓興奮得仰天發出了一聲霹靂般的嚎叫,嚇得眼前的上千匹戰馬屁滾尿流的倒在了地上,他也不理會那些被戰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的銀甲騎士,無比興奮的在戰場上胡亂的奔跑起來,一邊跑,他一邊瘋狂地嚎叫著,攪得整個戰陣支離破碎,原本就抵擋不住的元蒙大軍,頓時有全面崩潰的跡象,遠遠的,幾個眼裏冷光森森的盯著小貓的人,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駭然的神色。

突然間,小貓苦惱地停下腳步來,騙天老道叫他去游仙觀會合,他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自己正在率領大軍呢,找什麼藉口脫離軍營呢?聽騙天老道的口氣,怕是他還有什麼大興動,自己是一定要在遊仙觀陪著他的,可是,如何才能脫身呢?

正在思忖間,一股奇快無比,迅猛剛烈,有如泰山崩塌,又有如雷霆傾瀉一樣的掌力朝著小貓當胸擊來,這股疾風中,有一股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空氣中翻騰扭曲,有如鬼怪一般,‘嗷嗷’的尖嘯聲更是有如鬼嚎,整個草原上突然變得鬼氣襲人,加上那突如其來的烏雲,落雪,雙方士卒人心驚動,陣腳都有點立不穩了。

小貓去哪里害怕這等程度地偷襲?手掌一翻,一道紫光已經從他背後飛射而出,朝著那飛撲而來的黑影當心剌去,‘砰’的一聲,陰冷的氣流四散,附近的數百名士兵哀嚎一聲,渾身抽畜著倒在了地上,小貓定睛看時,不由得有點驚駭的吼到:“赤蒙兒,你怎地還沒有死?……那獨孤來天,莫不是謊報軍情麼?”

各種念頭翻騰之下,小貓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這等情況報告給朱棣,若是知曉赤蒙兒沒死,那朱棣怕不是要重重地責罰朱登麼?可是,眼看得眼前的赤蒙兒,小貓竟然有點猶豫了,這還是一個人麼?

赤蒙兒的嘴裏,四顆獠牙探出了老長,獠牙上血光隱隱,他上半身赤裸,有各種古怪的符錄隱現皮膚之下,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若懸河上一個偌大的漆黑的五角星,那五角星的個個頂端都伸展出了一條條的曲線,構成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充滿邪氣波動地圓形法陣,他身上肌肉虯結,卻不似生人,每一條肌肉都在極其噁心的扭典蠕動著,仿佛一條條軟體蟲體一樣,一對大眼內血光四射,磷磷血光中,仿佛有無數扭曲的面也在掙扎咆哮一般。

“法屍……!”小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赤蒙兒的屍身被人煉製成了法屍,可是,這具法屍卻和小貓以前所見地茅山派的僵屍不同,並沒有小貓熟悉的靈力波動在裏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漆黑的,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能量,以天眼看過去,那一股股有如黑水銀一般的能量,在赤蒙兒體內經脈中瘋狂的流動著,給他提供了極其龐大的能量。

吐氣開聲,在刀逼退了赤蒙兒之後,小貓反手又是一刀朝著赤蒙兒劈了過去,那赤蒙兒卻是比毫沒有以前的精明,根本就是不躲不閃的朝著小貓撲了過來,‘嗷’的一聲怪叫,他在空中扭典了一下身體,突然顯出了三條虛影,變得老長的爪子,朝著小貓當心抓了下來。

“孽畜休得無禮!”隨著一聲怒斥,十三陵幾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的老道長袖飄飄的掠了過來,他們手中桃木劍一引,頓時數十道天雷從天空中崩射下來,正正的砸在了赤蒙兒的頭上,‘轟’的一聲,巨大的氣流朝著四面激射,一團團鬥大的雷火帶著隱隱電光,‘嘩啦啦’的擊打在附近的地面上,殘屍上,炸起了沖天的土浪,無數的血肉。

小貓突然心念一動,身體有如落葉樣飄起,朝著後方倒射了開去,同時,他嗓子裏面發出了一陣農村春節大年時殺豬才能發出的嚎叫:“啊~~~~~!”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裏狂噴而出,小貓身上的戰袍粉碎,頭上焦糊,冒著絲絲的黑煙,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第四百零七章  袖裏乾坤(下)

那赤蒙兒的身體好不強悍,被中南山一眾老道的天雷轟擊,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傷害,他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臉上竟然掛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幻影一樣的沖到了小貓的身前,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小貓的腰間,趙老大,常鐵他們驚呼起來:“將軍(虎爺)!”小貓的數百親衛也是策馬狂沖而來,絲毫不顧自己和異變赤蒙兒的實力差距,揮動著兵器就朝著那赤蒙兒撲了過去。

中南上的老道們滿肚子的鬼胎,看著那被赤蒙兒一腳踢飛數十丈的小貓,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依稀覺得,最後劈中的小貓的那幾道天雷應該是自己的師兄弟發出的,可是不可能啊,中南山的弟子,對於雷霆的操縱力那是極其的精深入微的,明是膽朝著赤蒙兒擊去的雷霆,怎麼可能打在小貓的身上呢?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師兄弟失手了,現場還能有誰能夠入出雷電來?

遠遠的,夏頡手裏抓著一條烤羊腿,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啃著,搖搖頭,他抵聲歎息了一聲:“好狡猾的妖怪,嘿,中南山的弟子們,可是被你坑了!……既然你想要借機脫身,呵呵,老人家我幫幫你吧!”幾口就吞掉了那知羊腿,夏頡猛的一直腰,大步朝著一片小樹林走了過去。

林子裏,就看到巴吧兒帶著一群和尚圍住了一群形跡詭秘的黑衣人,看著這些連腦袋都籠罩在了披風中的人在那裏做法,地上,一個邪氣沖天的五星魔法陣,一個個用怪異的藍然鮮血畫出魔法符號,正在劇烈的閃動著,幾個手持骨杖的黑衣人抵沉的念頌著神秘地咒語,一團團漆黑的火焰不斷的從那魔法陣中冒了出來,可以看到一團火焰冒出,那邊的赤蒙兒的動作立刻就加快了幾分,如雷嘶吼聲中,赤蒙兒已經和中南山的老道們混戰在了一起,一道道雷電不斷的轟擊在他地頭上,每一道雷電都讓這魔法顫抖一下,但是那黑色的火焰不斷的沖出,似乎從遙遠的天際有一股奇大無比的能量不斷的融入了這魔法陣中,維持著他不被破壞。

巴吧兒得意洋洋的笑起來,朝著一個身高丈話,如同他一樣肥胖,臉上有一抹奇異的粉紅色氣息的老和尚笑道:“朵喇國師,你們請來地這些西方法師,法術果然奇妙啊,讓我那可憐的徒兒復活了不說,居然還變得如此神勇,果然是神奇啊。”

夏頡搖搖頭,懶得開口,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青竹杖,化為一道狂風,卷起了無數條青色的杖影,狠狠的朝著巴吧兒他們的光頭敲了下去,‘噗噗噗噗’ 聲中,一群和尚以及那些黑衣人腦袋上也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棍子,一個個帶著滿頭的青包,慘嚎連連地朝著四周亂跑,夏頡一棍子砸了下去,可是連他們體內的真元,魔力統統震得潰散了,哪里還能提得起力道來?

朝著巴吧兒他們冷笑了幾聲,夏頡一口濃痰擊碎了那個還在盍的魔法陣,不屑的笑起來:“小魔崽子,想來九州之地搗鬼,你們還差了點,唔,這赤蒙兒麼……毀了算了吧!已死之人,留在這個世間作甚?”也不見他撚動法訣,也不見他念頌咒語,天空裏一道青色的狂飆空然橫卷而下,有如一道龍卷一樣,把赤蒙兒整個的吸了進去,就看到那龍卷扭曲了幾下,赤蒙兒身體頓時被化為粉碎,漫天灰白色的肉灑飄灑了下來,融入了地上無邊的血肉中。

點點頭,夏頡低聲笑道:“那呂風小子去欺負那些蠻人,好沒有來由的,還是留在中原看幾個小傢伙搗鬼有得意思得多……原本想找個地方大睡一通,但是如今看來,老天爺卻是不給我時間睡了,沒奈何。”拍拍屁股,夏頡嘻笑著看著明軍在常鐵他們的率領下徹底地包圍了這一支元蒙大軍,施施然地融入了一道流風之中。

明軍中軍大營,朱棣驚聞屬下頭號戰將厲虎被元蒙法師以邪法重傷,震怒之下,立刻下令屠殺了五萬名被俘虜的元蒙士兵以及牧民,焚燒了大片的牧民的營房,沒奈何之下,他只能讓朱登的部將以及李影騎,護送重傷的小貓返回應天府養傷。

剛剛離開了草原呢,小貓就用幻術在自己養傷的馬車上佈置了一個虛影出來,自己扭動一下身軀,駑馭著一道紫光,朝著遊仙觀飛射而去。

遊仙觀中,騙天老道正襟危坐在一座涼亭裏,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趙月兒以及秦道子。他朝著趙月兒露出了一絲勉勵的笑容: “月兒可是聰明得緊,那六個笨蛋大傢伙雖然蠢了些,可是天生資質極佳,讓他們來修道,卻是最好不過了……他們都送了回去罷?”他朝趙月兒問到。

趙月兒恭敬的行禮,笑著說到:“師祖放心,那六個傢伙卻是很聽話的,比月兒養的那只青鳥,可是乖巧多了,月兒已經把全部的道訣都傳授了他們,要他們去瑤池潛體,想必三五年內,就有所成就了。”

騙天老道滿意的誇獎到:“月兒做得好啊……這也是你天大的福分,值我一元宗傾覆之際,卻得了西王母前輩遺澤,要怎麼說你的福分,也不為過的。不過呢,你還要謹慎小心才是,這番我佈置‘袖裏乾坤’之術,施殿偷天換日的手段,正要所有門人同心協力,為那些門人弟子護法,靈光,邪月,蕭龍,道子,你們四人,可要小心了。”

靈光子等人點頭,沒有多說話,自得騙天老道到了游仙觀,他們就按照騙天老道的要求,一句話都不說了,極力的收斂自己的精氣神,不讓他外泄,據騙天老道說,這叫做‘閉口禪’就是。

緩緩的站起身,騙天老道沉吟道:“只等小貓送來了江山社稷圖,再由水前輩相助,在那江山社稷圖中佈置一個吸納天地靈氣,並極大的加快時間流逝的法陣,讓門人弟子在內潛休,外界地時間兩年,可以讓他們在山川社稷圖中潛休百年之久,足以培養出一批高手出來了。”騙天老道的臉色有點陰沈,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地方。

秦道子最擅長察言觀色,看得騙天老道這等情形,就知道事情有其他的變故,但是騙天老道卻是不許他們說話,也就只能把疑問放下了。
無數片精亮的雪片從空中飄落,寒氣襲人,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你們幾個小娃娃從哪里招來了一個厲害的傢伙?隔著幾千里地,居然能以飛雪送信,這等法門,卻是少見啊……呵呵呵,小娃娃,叫爺爺我過來幹什麼?哇,好漂亮的小娃娃,怎麼,修煉的是瑤池一脈的心法麼?怎麼,怎麼可能?那老姑婆居然還在瑤池留下這麼好的東西?娃娃,你叫做什麼名字?”

無數雪片突然收斂在了一起,嬉皮笑臉的水元子抓著一條狗腿,賊笑兮兮的站在了趙月兒的面前,滿臉好奇的持量著渾身彩光流動地趙月兒,趙月兒知道這就是靈光子他們提起過很多次的水元子了,不敢怠慢,連忙施禮到:“水前輩,晚輩一元宗趙月兒此番有禮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著,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趙月兒的腦袋:“啊,月兒,月兒,這個名字不錯,很漂亮啊……誒,趙月兒?呂風那王八蛋的……誒,你不會是,這個,那個,嗯,不管我地事啊!”水元子滿臉的古怪,眼珠子整個的翻白了,嘰哩咕嚕的亂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想得如此入神,就連騙天老道向他施禮都沒注意到。

“咳,咳。”騙天老道輕聲咳嗽了幾聲,看到水元子還是一副被遊天外的模樣,不由得苦笑起來,蕭龍子他們說水元子脾氣古怪有如孩童時候,他還不想信,哪知道這人,卻比孩童還不如啊。起碼孩童中有通曉禮儀的,卻是不會如此失禮的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把主人家放在一邊晾著,無奈,騙天老道微微地運了一口氣,沉聲喝道:“前輩,晚輩一元宗騙天有禮了。”

水元子這才驚醒過來,他哈哈大笑,無比熱情地拉著騙天老道的手,乾笑到:“哈哈,騙天,這個名字好啊,這個名字妙啊,這個名字實在是刮刮叫啊,啊,這個,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哈哈哈,那個,應天府裏事情很多啊,爺爺我還要跑回去盯著那群妖魔鬼怪,不讓他們給動歪主意呢,呵呵,快說,有什麼事情,我做完了這事情可就要回去了。”

他眼珠子亂轉,臉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惶神色,他看都不敢看趙月兒一眼,滿心裏叫著撞天冤來:“風小子,你麻煩大了,你元配師傅老婆還沒有死呢,又勾搭上了那個丫頭,啊呀呀呀,爺爺我沒事參合進他們臭小子臭丫頭裏面的事情幹什麼?”他猛地橫下一條心,決心到:“罷了,這事避孕藥我就裝糊塗罷!幸好風小子和水秀兒還沒有圓房的,這趙月兒要是吵鬧起來,誒……我躲遠點罷。”

這等虧心事,水元子那極其害怕東窗事發的,自己貪玩弄壞了水秀兒的瑤琴,卻又天生不願虧欠人情的,只能幫她把呂風設計了一把,把呂風弄成了火元靈體,這等事情,原本以為天下沒人知曉的,只要呂風和水秀兒睡到了一張床上,還有人會追究不成?可是趙月兒卻偏偏還活在世上,這事情,她能不追究麼?

真要說起來,這等事情原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奈何水元子卻是孩童脾氣,這等虧心事想起來越想越是心虛,當下對趙月兒無端端就有了一種恐懼感,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這等做作的情況,落在了秦道子的眼中,卻又是一陣的鬼念頭翻了上來:“莫非,小師姑和這老傢伙有一腿不成?”無數齷齪的想法,在秦道子腦海中那是層出不窮啊。

騙天老道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把水元子拉到了一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水元子聽得是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看著騙天老道,半天說不出話來,靈光子他產看得不妙,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卻看到騙天老道跪倒在地上,朝著水元子傳音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水元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咬咬牙齒,猛的點頭應諾了下來。

靈光子,邪月子緊皺眉頭,就要上前詢問,可是天空中隱隱有破空聲傳來,心抬頭看時,就看到一道紫光躲躲閃閃的從雲層後射了下來,一條黑壯漢子飛撲到遊仙觀地上空,麻利,熟練的發動靈訣解開了上面的禁制,幾道光芒閃過之後,那黑大漢已婚經到了涼亭前。看著騙天老道身上隱隱的藍光,大漢甕聲甕氣的叫嚷到:“老騙子,你怎麼出來了呢?”

小貓在這裏叫嚷哩,那邊騙天老道和水元子則是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咦聲,水元子身體一閃,已經到了小貓身前,喝問到:“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怎麼你,你,我站在你身前看你,卻仿佛隔著數千里厚的一層大冰塊一樣,隱隱約約的看不分明?噫,奇怪,你,你地修為可是大進了啊!臭貓,你的運氣不錯啊,怎麼,你,你這樣子也是虛像罷?”

舉起手掌,一道金光射在了小貓身上,小貓急促的吼叫了幾聲,罵罵咧咧聲中,他恢復成了那俊朗白皙,臉上一根鬍鬚都沒有的模樣,趙月兒突然大笑起來:“小貓,你卻是長得好看多了呢,修成人形成就罷了,怎麼還修成了這等白麵秀才的模樣?”

小貓羞得面紅耳赤的,有點委屈的嚎叫起來:“我,我的鬍鬚,我的毛啊,嗚嗚,我也不想啊,變成了這般模樣,哪里還有母老虎喜歡我?”

騙天老道卻是懶得聽他地叫喚,直接一爪子就抓住了小貓的手腕,沉喝到:“小貓,一元珠,是否在你身上?你……你卻已婚經不是妖怪一類了,這也是一元珠的作用罷?天幸,天幸,一元珠數萬年來積蓄的靈力,卻是用在了你的身上,這是你的大福分啊!唔,一元珠召集卻是對你無用了,對我地‘袖裏乾坤’,卻是有大用處,快快拿來。”

小貓卻是極聽話的,顧不得再哭喊,連忙從肚子裏面噴出了那顆黑漆漆,仿佛一個黑洞般不斷釋放出古怪波動的珠子,當下數人湊在了一起,先是聽小貓說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異變,替他高興一番後,再聚在了一起,聽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講解所謂‘袖裏乾坤’之術。

所謂‘袖裏乾坤’,就是借助以前一元宗看護山門的大五行滅絕神陣的那五個陣眼上的靈峰,把它們打入江山社稷圖後,佈置成一個吸聚天地靈氣的法術,然後讓數千遊仙觀,黃龍門,九九血鷹的弟子進去修煉,那江山社稷圖內廣袤無邊,等於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只要有充足的天地靈氣,在裏面修練和在外面修練卻是沒有絲毫區別地。

更加難能可貴地就是,那江山社稷圖可以控制內部時間的流逝,昔日呂風,水元子搶奪了羽神的元神煉丹,就是用了這一手法,三天成丹的,在騙天老道和水元子地主持下,時間的流逝可以極大的加快,外界兩年時間,江山社稷圖中就已經過去了百年的歲月,這麼漫長的時間,足以調教出一批強悍堪用的門人了。

騙天老道年著手中的一元珠,笑道:“原本我們還可以把時間的流逝更加加快一些,奈何那大陣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卻是跟不上了,時間流逝再快,外界的靈氣補充不及,在內修煉的效果卻也是一樣的,可是有了一元珠卻是大不同了。”

水元子有點眼饞的看著一元珠,狠狠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解釋到:“這可是鴻蒙開闢時留下的一點混沌之源啊,有了它,就可以將江山社稷圖和外面的世界溝通起來,天地靈氣,可就是源源不絕的了,如此以來,外界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讓那些門人弟子渡過兩百年的苦修,唔,這個進度,可就快多了啊。”

騙天老道笑嘻嘻的看著小貓,突然跳起來拍打了一下小貓的腦袋,笑道:“還是你這貓兒能幹,居然就騙回了本門的第一至寶……唔,師祖爺的這一身修為,卻也不枉了。”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同時色變,驚問到:“師祖,您說什麼?”趙月兒則是苦有所思的張開了小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立刻就被騙天老道的解釋給打斷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僅僅是徹底的發動一元珠的效用,就需要吸走一個大成之境修道人的全部道行,這裏,自然也只在師祖能發動它了,而佈置 ‘袖裏乾坤’之術,短短一年時間內,造就無數元嬰期的高手出來,這是在幹什麼?這是和蒼天的規則背道而馳的逆天之事!這等手段,只有創物才有資格去做。我等一介凡人,卻是如何能行此偷天的手段呢?”

水元子接著他的話說到:“所以那數千挑選出來的門人進入‘江山社稷圖’,開始修煉的時候,定然有天劫降臨,你們師祖,原本是想爺爺我去佈置裏面的陣法,他來抵掃這第一波的天劫的,原因嘛,就是他推動這個陣法,有點太勉強,還不如讓水爺爺我去佈陣,他來抵擋天劫……可是數千人的規模啊,這降下的天劫定然厲害無比,怕是你們師祖爺也要被打去大半的修為啊。”

搖搖頭,水元子哼一聲說到:“可是如今呢,看到了一元珠,就能夠更快更好的造就一批門人來,可是,你們師祖爺的犧牲就更大了抵擋天劫麼,不過是耗費大半的道行,但是發動一元珠,可就是要被吸走所有的法力。”

小貓第一個尖叫起來:“這怎麼成?”小貓有點後悔自己帶著一元珠來遊仙觀了,這,這不是自己害了騙天老道麼?

騙天老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斥到:“為什麼不行?舍去老道我一身修為,換來我一元宗的光復盛大,有什麼不好?昔日我一元宗不屑於做此偷天的勾當,可是如今,不做能行麼?我意已決,不用再說了,召集要說的就是。等我摧到了一元珠,把他送入江山社稷圖後,水前輩要進去江山社稷圖推動那聚元大陣的運轉,你們誰來替我抵擋天劫。”

他沉聲說到:“老道發動‘袖裏乾坤’之術的時候,你們切忌靠近我三裏之地,省得那天劫連同你們計算在內,等得老道那些站人弟子送入了江山社稷圖,水前輩入內佈置陣法,圓滿這法術的運行,此時天劫定然會降臨,你們再近前來,替師祖我抵擋天劫,明白麼?”頓了頓,騙天老道有點欣然的說到:“風子那小娃娃如今道行大進,神通廣大,兼之他心計深沉,我一元宗在他手下定然得以光大,和風子比較起來,師祖老朽,卻是無用了,捨棄了現祖一人,換取數千可堪重用的門人,有甚不可呢?”

他抬頭看天,淡然笑道:“風子在海外收服的那些散修,卻不是我一元宗的心腹,日後就算兩宗合一了,我一元宗的正統,依然要靠黃龍門,遊仙觀,冥龍會的這幫弟子啊,師祖我,就做出點犧牲又有何不可?……大不了日後再苦修千年,把這耗費的道行修回來就是了……不要說什麼你們以身相代的話,師祖爺莫非還能讓你們一眾小輩犧牲麼?”

諸人無言,趙月兒一個顫巍巍的跪拜了下去,水元子坐在旁邊搖頭不語,捧著條狗腿慢吞吞的啃了起來。


第四百零八章  航向天竺

陰風呼嘯,無數慘綠色的爪影自天而隆,撲向了沙灘上每個人的頭顱,呂風看著身邊一群神情呆滯,手腳失措的門人弟子,無奈的抵聲歎息了一聲,雙手挽了一個靈訣,一口靈氣噴了出去,‘嗚~~嘩啦啦’一聲巨響,沙灘上平地卷起了一道怪風,無數水礫朝著天空卷了過去,無數細小的龍捲風,卷著細細的黃色沙礫,好比一條條的鞭子一般,瘋狂的抽打在了那些爪影上。

‘嗉嗉’,那黑影發出了讓人打心裏發麻怪笑聲,空中的爪影影空多出了一倍,並且陰陽怪氣風更盛。‘砰砰’的響聲中,無數爪痕已深深的印在了那沙灘上,附後近的士兵,海盜骨斷筋裂,渾身炸裂而亡。

呂風也是一聲狂傲的冷笑,那笑聲仿佛一根尖銳的鋼針,狠狠的捅進了所有在場人的心竅中,震得所有人都軟癱在了地上,‘咄’的一聲爆池聲從呂風嘴裏噴出其不意,那無數道沙礫組成的龍卷突然彙聚在了一起,一道巨大的龍送出我轟鳴著朝著那黑影撲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一顆顆普通的沙礫突然煥發出了萬丈金光,沙礫已經神氣至極的變化成了一顆顆的沙金,帶著鋒銳無匹的鋒芒,撕裂了虛空,速度更是提升了百倍以上,把那黑影狠狠的包裹在了裏面。

‘噢嗚’一聲慘嚎,那剛剛突破了自身限制,進化成為了無上天魔的飛天夜叉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他魔體初成,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卻被呂風以大神通,大法力,把那普通的沙礫轉化為了志堅至銳的‘太白金精’,頓時已經重創了他的元體,好大的一塊鐵板啊,硬是把他撞得頭破血流的,這無上天魔心裏還在納悶:“這裏道行最高地人,也不過分神而已根本沒有能力傷到我的本體啊!”

眼裏藍光一閃,呂風已經把巫族手印和騙天老道所傳授的仙訣糅合在了一起,一股股強大的混沌元力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被仙訣凝聚之後,化為一道道玄奧無匹的靈光,從四面八方彙入了那一道巨大地金色旋風。‘嗡嗡’的巨響聲中,無數‘太白金精’的微粒組合了起來,變幻成一柄柄無比鋒利的尺許長飛劍,朝著那無上天魔胡亂的劃割了過去。‘嗤嗤嗤嗤’一陣脆響,那不屬於後天五行的混沌元力是這天魔無法抵擋的,無數飛劍在他身上劃出了無數密集的傷口,一滴滴的慘綠色地液體不斷的滴落,每一滴液體滴落下來,那天魔身上的黑氣就弱了一分,憤怒至極的嚎叫聲中,那天魔沖天而起,就想要突破這道毀滅性的龍捲風,逃之夭夭。

呂風冷笑起來:“哪里由得你這麼輕鬆呢?”也不見他動彈分毫。天空中突然冒出了八個拳頭大小的光點,每個光點都射出了一道青光,恰恰組成了一個正方體的牢籠,法訣隨心而動,呂風已經劃出了一個獨屬於他地異次空間,把那天魔封印在了裏面,青光閃動了一下,那天魔連同那牢籠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怒氣衝衝的飛仆而來的水甲四人呆了一下,渾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那魔氣沖天,把他們地法術破得乾乾淨淨的怪物,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呢?他們有點懷疑是某個擁有大這劉通的人收服了這個妖孽,可是到底是誰啊?呂風獲得突破之後,法力運轉之間發出的波動更加晦澀,哪里是水甲他們所能堪破地?

而呂風卻也是滿頭冷汗,體驗生活內元力已經耗費了七成,那無上天魔原本就厲害無比,幸得他剛剛成就了魔體,加之呂風的仙訣玄奧無邊,混沌元力又是那無上天魔無法抵擋的一種能量,幾種因素同時作用,這才讓呂風極其幸運的封印了這魔頭,借助《問天篇》中得來地法訣,呂風製造地那個小小的異次元空間等於就是他掌控的世界,那天魔不慎被南朝鮮後,這死活可就操縱在呂風手中了。

暗自感慨:“萬幸!萬幸!”呂梁風從錦衣衛大隊人馬中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極其心慌地叫嚷到:“水道長,你們去哪里了?怎麼這島上卻是又地震又爆炸的,還有這等怪物出沒,到底是怎麼回事?……馬大人何在?這鬼地方留不得了,快快離開的好。”

‘嘩啦啦’一陣脆響,呂風體內元力消耗太多,已經控制不住那一股金色的旋風,頓時整座旋風有如通天柱一樣委然倒塌了下來,‘劈哩啪啦’一陣亂響,也不知道多少拇指大小的金塊以及鋒利無比的金劍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得附近的明軍將士以及那些少將頭破血流,將士們發出了驚喜的叫嚷聲,這可是意外的橫財啊!呂風隨手施為之下,現場起碼落下了十萬斤黃金!

有點傻眼的看著幾員大將喝訟士兵們把那些金塊,金劍收集起來,呂風暗自思忖到:“罷了,罷了,日後也不用再收取賄賂了,還要使用金銀的時候,我 ‘點石成金’自然有源源不絕的金子使喚……老天爺不會因為這等事情懲罰我罷!我可是我辛辛苦苦修練出來的法術啊!”有點眼熱的看了看一堆體積越來越大的金子,呂風恨不得就在於喝令錦衣衛們趕走那些水師的將士,趕快那這堆巨額的財富收歸已有。

不過,面子功夫總是要做的,看到水甲他們四個氣衝衝,惱怒無比的撲了下來,呂風連忙迎了上去,自覺仿佛秦淮河上迎客的小姐一樣,溫言細語的勸說起來,聽說的無非就是:“哇,四位仙長好強的法力啊,好高深的道行啊,打得那些蠻子道人那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啊,唉呀呀,那個子,這個,剛才那個怪物,想必也是四位仙長用天大的神通,把他給消滅了吧?四位道長果然是國家的棟樑,中原的屏障,道門的典範啊……果然是威風蓋世,神威凜凜,英明神武,英俊挺撥那個金什麼不倒……誒,呵呵,這是誇獎四位道長勇猛無邊啊。”

一通胡說八道,說得四個憨厚的異族道人那是滿臉通紅的,結結巴巴的朝著呂拱手客套到:“呂大人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其實,其實我們並沒有……啊呀,那些個道人其實並不是很厲害地,呂大人可輕鬆的幹掉他們……這個麼,哦,剛才那個怪物啊,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把他們給消滅了……嘿嘿,實在是過獎了,其實我們也不過是法力稍微高深了一點……這個子,要說我們法力無邊,這也是可以說得通的,我們的道法的確很驚人咧……。”

等得馬和他們倉性的跑過來地時候,就看到滿臉笑容的呂風點頭哈腰,奴顏婢膝的朝著四個老道大拍馬屁,而旁邊的明軍將領則是一邊指揮士兵們把俘虜的海盜驅趕到了一邊集中看押,一邊偷偷的抓起地上的金塊,塞進自己的腰帶裏。

而那四個被呂風的馬屁拍得飄飄蕩蕩,魂飛天外地老道呢,則是張開了一張大嘴站在那裏傻笑,口水都差點流淌了出來,面對飛雲老道他們的疑部硨個老道想都不想的張開大口信口雌黃的叫嚷到:“啊,那個子怪物啊,也不是很厲害嘛,已經被我們給收服了,不用擔心的,放心吧,已經被我們給收服了,哈哈哈,我們是什麼人啊?我們的法力無邊,道法通天,收服一個小妖怪,算什麼啊?”

呂風緊跟著拍了幾記馬屁過去,弄得水甲他們四個牙齒都差點笑得脫落了,馬和他們看得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看這模樣,好嘛,是不用想從呂風和四個老道嘴裏知道事情地經過了,馬和原本還有點疑問,那就是爆炸發生後呂風跑到哪里去了,可是被呂風插科打揮一番後,馬和自己都忘記要問呂風什麼問題了,整肅了一下面部表情,朝著那些海盜大聲呼喝起來。

“吾奉大明天子之命,統轄水師,南下西洋,乃是……”一通冠冕堂皇的話語,“奈何爾等冥頑不靈,妄圖對抗天軍,此乃自取死路爾,本將本上天好生之德,見汝等首惡已死,故……”

呂風沒有讓馬和說完下面的話,他上前了一步,冷冰冰的喝道:“故特網開一面,凡今日安生在家,無從賊廝殺者,全家免罪,凡附後賊者,不論老幼,格殺勿論,以儆效尤!此行非我天朝天軍殘忍,乃是為當地萬千百姓求得一方太平爾。”就算是屠殺海盜,也是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的,不能說我看你不順眼就要殺了你,總要掛一個太義凜然的招牌,我這是為民請命呢。

馬和遲疑了一陣,剛想要勸說呂風,可是他一看呂風的動作,也就閉上了嘴巴,海灘上,有海盜近萬人,一個個面目兇橫,孔武有力,海面上,有水師繳獲的艦船數百,上有大早的弓箭,火油瓶等物,此等軍力,若是放在自己身後,的確是不穩妥地,蠻夷之地,百姓不通教化,不把他們殺光了,誰知道日後是否會再次生亂呢?

搖搖頭,馬和低聲說到:“我去查閱海圖,制定下一步的航行目標……呂兄弟,下手乾淨點,讓人就以為這群滑稽戲盜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罷,唔,他們艦船上的箭矢油瓶等物,大可收歸我用,嗯,那些稍大些地艦船,全部拖拽在我等寶船之後,多多裝載淡水,食糧,卻是好事。”

‘砰’的一聲,呂風的心頭突然猛然一跳,虛空中,有人給了他沉重的一擊,眉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呂風擠出了一絲笑容:“如此甚好,馬大哥儘管去忙,有我在外監督,保證沒有絲毫批漏的,”‘砰’又是重重的一擊,呂風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增老媽子他控制得好,沒有讓人看出他的不妥。

馬和點點頭,掃了海灘上的那些海盜一眼,轉身就走進了船艙,殺人滅家的事情,馬和做不出來,但是交給呂風,他是絕對放心的,呂風既然說了要把這些海盜給剿滅了,那就真的是一個海盜崽子都不會留下來的,只希望呂風下手不要太狠毒了,畢竟這是渤泥國,不是中原啊。“不過,我管這些蠻夷之民的死活幹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唔,這等蠻人,殺光了也好,不過,卻要找他們渤泥國能說上話的人,派遣使者跟隨我們船隊出發,等得回去了應天府,卻是要去面見聖上,以為祥瑞之兆的,所謂四方萬國來朝,這等盛況,想必可以讓解縉那等老儒生閉距罷?”馬和嘀咕了幾句,突然傳間給呂風到:“殺他們這前,問問他們地王,也就是最大的海盜頭目是否誰,讓他們準備貢品,跟隨我們的船隊出發,若是貢品不能讓兄弟你滿意,那就殺得他們拿出更多的貢品來吧。”

呂風挑了挑眉毛,有點驚詫的看著馬和,滴咕著回答他到:“你怎麼地也學會了我錦衣衛的做法?不過,放心吧,我會把他們渤泥國八得乾乾淨淨的,他們想要搶原載我們地貨物,那就怪不得我學他們的模樣了。這裏的女子雖然皮膚漆黑,容貌也不甚美麗,不過,想必朝延中有大佬會有興趣試試這等野味吧?”呂風陰笑,馬和撇撇嘴,罵了一句‘下流’,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船艙去了。

看得馬和帶人進去了,呂風立刻就把水甲他們給分派了出去,理由就是:“這個島看起來藏龍臥虎,想必有天生靈物寄身於此,整形,你們不去找找是否是什麼靈藥異種麼?方才那幾次大爆炸,似乎是某等神物所發呢。”一句話,說得水甲,飛雲他們信仰難耐,留下了幾個傑出的弟子維護水師,其他的道人全部飛了出去,尋幽探勝去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了,艦隊裏有數千錦衣衛的好手呢,他們武學上是高手,抄家滅族,敲詐勒索的本事那也是大明朝一等一地厲害,隨品吩咐幾個帶隊的將領應該如何處置這些海盜的事情後,呂風大袖一擺,自顧自的走進船艙去了,他的藉口是方才看到那鬼怪一般的東西大是受驚,如今要好好地高處,鎮定心神呢。

剛剛跑回自己的住艙,呂風立刻就佈置了一個‘消衍雲煙陣’在船艙中,身體近乎是摔倒一樣的,盤膝坐在了地上,那天魔卻是厲害到了極點,呂風把他封印住自己造成的空間後,一時不查,那傢伙居然在那封印中強行吸取了一絲混沌的元力,凝結了自己的身體後,正在用至大的法力,要強行撕裂虛空,重新回到這個充滿了豐盛無比的血肉的人間界。

呂風的神念投到那個小小地空間中,就看到那天魔身體膨脹到了數百丈高下,雙手抓著一串串地磷光陰雷,朝著虛空中的一點雨花石點一樣的射了過去,那丈許方圓山河破碎的一塊虛空,已經被威力至大地陰雷炸得光霧隱隱,一圈圈的波紋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透過那漸漸透明,漸漸稀薄的黑霧,可以隱約看到其中顯出了一個大島的模樣,四周有大量的戰船環繞,正是如今渤泥島的景象。

強橫的神念立刻沉浸到了那塊奇異的晶體中,在神念驅使下,強大的元力破空而來,源源不絕的彙入了空虛的體內,一道道的金光隱隱在皮膚下流傳,呂風頃刻之間就補充完畢了方才消耗的七成元力,精神頓時大盛。他心頭又隱約有點欣喜,似乎體內的混沌元力也突然凝結了些許,近乎有以前引氣期向凝氣期進步的模樣。

元力充沛,一顆心守得穩固無比,呂風哪里還有意這天魔的突擊?心神運轉下,強大的元力一波波的補充進了自己的封印之中,那就快被突破的虛空屏障突然光芒閃動,重新凝結了起來,那天魔愣了一下功夫,氣得胡亂蹦跳起來,嘴裏發出了‘嘎崩嘎崩’的磨牙聲,兩隻大眼中血光亂射,看起來聲勢好不嚇人?

就看得天魔突然收斂了纏繞在身上的黑煙磷火,一抹極其晦澀的神念接觸到了呂風的心神,“大神通者,為甚封印我?我已突破天人屏障,進化為無上天魔,若是放我離開,等我升上太虛飄緲天外的‘欲色心天’,成就天魔正果後,定然有所回報。”

呂風神念在他身上掃了一下,發現這天魔看起來威勢好不驚人,身材高大倒也不說,他渾身都籠罩在一層堅固厚重的醬紫色鎧甲下,看那鎧甲非金非石,倒是有點像骨殖的質地,想必這麼魔是有如螃蟹一樣,骨頭都長在體外的吧?他身上每一個骨節處,都有一根長長的黑色尖剌生長出來,一絲絲隱隱的鬼火在那類剌上盤旋纏繞,讓他整個人就籠罩在了一片淡淡的光霧中,有如雷神一般。

敲詐啊,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奇強無比地那種存在,若是能騙得他成為自己地人手……呂風陰笑起來,一股神念透空轟了過去:“閉嘴,我乃先天火靈元體,加之有秘寶護體,根本不懼怕你域外天魔的侵襲,你就算升上‘欲色心天’,又有何等可報答我處?……不如,我們談個交易如休?你最喜何物事?”

那天魔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到:“血啊……肉啊……魂魄……等等。若是有修道人的魂魄讓我進補,也許我飛升後,可以在那天魔之域成就一番好事,不用受那太古神魔的欺壓了。”一抹貪婪的兇殘的神光,從他眼中射了出來。

“你吸得越多,就越強麼?”

“然!我此時剛剛凝聚元體,只待熬過陰火煉體,靈,體合一之後,就是普通地大羅金仙,卻也無奈我何,嘿嘿,若是能有數百個修道人的元嬰讓我進補,就算大羅金仙又怎麼樣?……吃得越多,我越強,越強啊。”

口水差點都滴落了焉為,呂風無比興奮的引誘到:“一百太古元嬰靈體為聘金,每月十第靈體,作為薪俸,逢年過節,給你額外靈體作為獎勵,成為我的屬下,可好?”

那天魔呆了好半天,他的神念一時間變得極其的紊亂,修道人見了他這等成形的天魔無不敬而遠之,避難唯恐不及,哪里有呂風這等怪和氣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可是,他開出的條件,實在是讓自己無法拒絕啊……太古靈體,如果他真地能按時按分量的提供這麼多的元嬰給自己吸收進補,那就給他做奴隸有什麼不好的?

“心魔誓言?”

“心魔誓言……嘿嘿,若是本官按時按量的給你元嬰靈體,你就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一切地命令,可好?”呂風陰笑著。

“諾。成交……但,如有機緣,替我教訓茅山弟子,那幾個臭老道敢驅使本天魔,活得不耐煩了麼?”

“妙哉,那就……成交了,唔,你的心魔血誓呢?交給我罷。”呂風奸笑著,好似一偷吃了小母雞的黃鼠狼一樣。

三天之後,滿臉鬱悶的呂風渾身陰氣繚繞的走出了船艙,沒好氣的吼叫起來:“起航,起航,還在這島子幹什麼呢?有美女不成?”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條,行動間如柳條擺風,杏眼桃腮,巧笑嫣然,傾國傾城,媚視煙行,可以稱為天字一號大禍水的美人兒。“你你怎地卻是一美女?”呂風看得那天魔收斂了體外骨甲,顯出元體的模樣,差點就道心失恒,走火入魔。

“誰告訴你飛天夜叉不能是女人?誰告訴你天魔不能是女人呢?……嘻嘻,小娃娃,你怎的臉色如此難看呢?可不要忘記了,我的心魔血誓在你手中,我可不能離開你太遠哦。”兩條滑膩地手臂,就已經纏在了呂風地脖子上,天魔物有的魅惑魔法,全力的發動開來……

“天啊……不過,想必那水秀我秒敢吃我的醋罷?哼,天下女子,誰敢吃本大人地醋?”呂風自我安慰道。

一張張船帆鼓足了風,在船工們的呼喊聲中,大明水師離開了渤泥島,朝著天竺古國緩緩行去。

在十幾條高等僵屍詫異,近乎驚恐的眼神中,那天魔笑吟吟的朝著一眾老道行禮道:“諸位道長,小女子……小女子……嘻嘻,小女子無名氏此番有禮了……諸位道長可要給小女子做主啊,那呂風呂大人逼奸不允,可是要殺我滅口呢。

呂梁風暴跳如雷的咆哮起來:“賤女人,到底是你勾引我還是我強姦你?……本官要女人,還用強姦不成?”

馬和麵沉如水,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隨手搶過了隨軍史官手中的紙筆,把方才他記錄下來的言語,統統的塗抹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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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一章  偷天換日(下)

不解之下,呂風乾脆就對著自己的身體施加了一個禦劍靈訣,頓時隨著他的心意所動,他的身體帶起了一道剌目的寒光,在空中滴溜溜的打了個盤旋,這才回到了原位上,整個守程有如行雲流水一樣,輕鬆自在,無比的快捷流暢,呂風終於明白了:“我的身體已經和翻天印結成了一體,我的身體居然可以用禦劍的靈訣來驅使!”

禦劍靈訣再次發出,呂風同時施展出了他那快得嚇人的身法,異變突生,兩種法門同時施展下,呂風好像一團火藥突然爆發一樣,身體上暴射出一無數道剌目的金光,每一道金光都裹著一條他的身影,朝著四面八方無差別的射出了一道道宛如實質的金色劍氣。

‘轟’的一聲,整個樓閣晃動了一下功夫,巨大的反震力量讓這樓閣整個陷下了三尺,呂風欣喜若狂的年著四牆壁,天花板,地板上無數個密集光滑,不知道有多深的孔隙,突然仰天發出了瘋狂的咆哮聲,方才他以禦劍術中的‘分光化影’之法驅動自己的身體,同時施展自己以前參悟出來的禦風而動,極快無比的身法,他的身體居然就這樣分化成了上百個分身,同時朝著四周發出了最強的攻擊。

每一個分身都在自己的神念把握之中,自己可以輕鬆自如的控制這些分神的動作,在那一瞬間,呂風根本就感受不到‘我’的存在,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有無數個‘自己’同時存在在這個世上。

更讓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的速度……快,快得不可思議!比以前他所見過的最快的劍光還要快上三成!呂風的把握,就算是數百個高明的修士同時禦劍剌向他,他也能從那些劍光地縫隙中脫身而去,因為他如今的速度,快得讓人不可思議地速度,比那些劍光更要快的速度。

“妙哉!老天爺是對得起我,居然讓我變成了一柄人形的飛劍!就算是飛劍,還有可能被除數人以大法力搶奪走,而我自身就是一柄劍,我自身就是一件強大無比的法寶,我還懼怕誰呢?”呂風更能感受到一層層堅韌無比的繼力屏障存在於自己體內,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很顯然,這就是那件護身仙依和自身融合後造成的神妙次果了。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件攻防兼備,強橫無匹的法寶!

狂喜之下,呂風連邊地提氣,想要驅動自己的身軀再作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出來,他想看看,自己最多同時可以分化出多少分身,可以同時揮出多少道劍氣,他一時也忘記了自己元嬰的消失,按照道理是不可能再提起真元地情況,就這樣一吸氣,渾厚無比的混沌元力頓時滔滔不絕的從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湧了出來。

‘咚’的一聲巨響,呂風一腦袋撞到了地板上,頓時在那光滑地地板上撞出了一個大窟窿,他再次的吃了一驚,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元力,就好像一個饑渴地人大口的飲水,卻突然被嗆了一口一樣,比以前自己元嬰存在的時候,他在刹那間能夠動用的真元起碼強了百倍以上級,不多不少,最起碼一百倍!

雙目中淚光閃動,呂風再次發狂一樣的嚎叫起來,以前調動真元,要從紫府識海中的元嬰處提出一股元力,然後順著經脈湧到自己所掐的靈訣上,或者是噴到自己射出的飛劍法寶上,而如今,呂風的元體已經和以前的元嬰結合為一,自身就是等同一巨大的元嬰一樣,一吸氣,那真元自然而然的從全身每一處都湧了出來。

這就意味著,他能以比普通修士快上起碼十倍的速度施展法術,在道行,法力境界相當的情況下,他一道靈廖上所蘊涵的元力也比普通修士強上數十倍受歡迎,自然靈訣的威力也就大了數十倍以上!普通修士的真元流動的通過經脈運轉的,可是如今,經脈?經脈對呂風還有用處麼?他的身體就是一整快混沌的,精純的能量結合體了。

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呂風狂叫著朝著四周同時揮出了上百道最普通的‘大衍雷咒’,頓時有數千道水缸般粗的紫色電光瘋狂的從他手上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轟隆隆’的巨響中,整個樓閣瘋狂的顫抖起來龍去脈,那堅固的珊瑚礁被他炸得塵屑紛飛,一個個丈許大小的窟窿出現在這樓閣的四壁和天花板上。

呂風狂笑著,身體突然分化出了三十條分身,每一道分身都用最強的力道,最快的速度,發出了在百道最普通的‘五行雷咒’。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一團團的聚集起來,總共一萬九千五百團五色元力團呼嘯著朝著四周射了出去,頓時整個樓閣都淹沒在了浩蕩的黑色水良,奔湧的巨大原木,滔天金色的火焰,亂射的無數金刃以及轟鳴著的,憑空生成的巨大熔岩石中。

整個幽冥海都顫抖了一下,呂風所在的仙閣閃出了一道紅光,發出了一聲剌耳的‘嘎吱’聲後,整個炸裂開來,一團漆黑的蘑菇雲從那仙閣中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言毫無顧忌,暴虐異常的橫掃了開去,一道道強大的禁制立刻閃現,各色彩光亂閃,一個巨大的光幢突然亂罩住了那朵毀滅菌性的蘑菇雲,讓它在空中停滯了萬分之一的彈指的時間。

隨後,是更加狂暴的爆發,仙閣附近的九百七十二道禁制被炸成了粉碎,裏許方圓內的宮殿樓閣被夷為平地,那些懶洋洋的在花圃中打罷睡的水系仙獸們嚇得魂飛魄散,慘嚎著駕馭水遁逃了開去,一道黑色的衝擊波斯灣卷著一塊塊巨在的珊瑚礁朝著四周橫掃,也不知道毀掉了我少奇花異草,多少仙宮樓閣。

苦不是更加大的禁制一個個的發動了,就呂風這一手,就可以把整個幽冥海炸掉四分之一的範圍。始作俑者呂風渾身赤祼的站在爆炸點的正中心,他動氣很好,爆炸的威力是朝著外面掃過去地,恰恰讓他避開了被自己的法術炸成重傷的尷尬局面,十三條分身,每個分身三百道五行雷咒,就是三千九百道靈訣,饒是 ‘五行雷咒’是最普能的,耗費法力最小的靈訣,三千九百道符咒同時轟出,也把呂風體內方才還在奔湧不休的元力抽了個乾乾淨淨。

‘呼,呼的喘著粗氣,呂風露出了一副魔神般可怕的神色。

“同時放出上千道靈訣,天下修道人,還有誰能這樣做?哈哈哈哈哈,就算是我昆侖派的掌門人,你也要依靠元嬰抽取法力才能釋放靈訣,怎可能有我本身就是元嬰的速度?”

空蕩蕩的身體讓呂風感覺到了有一絲頭暈,但是立刻是股狂飆一樣地元力從丹田處瘋狂的湧了出來,瞬間補充了他方才消耗。呂風驚疑之下,連忙把神念探進了自己地丹田,卻發現一塊有如太極圖一樣的黑白二色的晶體,正在自己丹田聯內飛速的旋轉著,巨量的異界能量不斷地被他抽取出來,更換成這個世界的混沌元力後,補充進了自己的身軀。

呂風搞不清楚這塊塊晶體是什麼東西,也搞不清楚這玩意是怎麼來地,他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驚喜弄得有點癡狂了,總之這是好東西,管它的來歷是什麼?想必也和那一場大爆炸脫不了關係!不過,既然這寶貝能極其快速的補充自己消耗地元力,那自己還理會這麼多幹什麼?盡可能的多利用它好了。

“不斷的吸納靈力,就仿佛萃煉元嬰一樣萃煉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身體能容納的地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多,到了最後,自己說不定真能達到神人的境界!到了那時候,還懼怕元聖他們麼?”呂風面色狂喜的喃喃自語:“雖然我現在也許還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有了這塊可以無限制的抽取靈力補棄給我的晶體幫忙,我趕上你們的時間,還會很長麼?

“只要我有了和你們相當的法力……哼哼……”呂風臉上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神色:“到時候可就怪不得我們背後下手了!一個江湖二流剌客,總能很容易找到機會剌殺一個特等高手的!……你們修道人的肉體,可沒有我這近乎神體的身軀結實啊!毀去了你們的肉身,你們還剩下什麼呢?你們的元嬰,還能和我對抗不成?“

呂風猛的跪倒在了地上,朝著西南方向,也不例外就是青雲坪所在的方向跪拜了下去,“諸位師祖,諸位師伯,你們等著瞧罷!弟子給你們報仇時日,不遠了!……師傅,你,你……等著罷,我會讓他們有一個最淒慘的死法,我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的死去的。“呂風跪在地頭上不斷磕頭,低語,形跡有如癲狂一般。

騙天老道灰頭灰臉的從那藏寶閣沖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赤身祼體的呂風狂笑著跪在地上,大磕響頭不已,老道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呂風為甚如此的瘋癲,不由得氣得亂罵起來:“我打死你這個不能講孝道的小猴子,你,你,你當你練成了神體了不起麼?在幽冥海胡亂試什麼法術?你知不知道,那些禁制一陣動,藏寶閣的幻境差點就把你爺爺我給吞進去了?”

騙天老道氣急敗壞的沖過去,朝著呂風就是一腳:“要不是你爺爺我剛好取了幾件好寶貝在手上,就真的要被你小猴子給害死了!”

‘噹啷‘一聲,騙天老道蘊滿真氣的一腳給呂風的身體接觸時,竟然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呂風憨笑著站起來,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下巴上的鬍鬚,耐用消費品第道則是一聲慘叫,抱著自己的的腳趾頭慘嚎起來:“天啊,老道我忘記你小猴子現在是不能動的了……我踢你一腳,就等於踢翻天印一腳,我,我,無量壽佛……我一元宗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怪物?”

呂風連忙湊了上去,向老道噓寒問暖,怎麼說這位也是一元宗如今輩份最大的人物,馬屁拍好點,總是沒有錯的,就聽得騙天老道不無慶倖的說到:“幸好和你的元體結合的是翻天印,這寶貝不驅動它地話,威力有限……若是你的元體被粉碎地時候,帶在身上的是祖師爺用的那柄‘黃龍真靈劍’,那……”老道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難看。

眉毛挑了一下,呂風沒有問老道‘黃龍真靈劍’是什麼東西,既然是祖師黃龍真人用的東西,想必是門戶中一等一的至寶,還不知道收藏在那個隱秘的角落裏呢,還不一定能拿出來使用。若是老道說了這寶貝可以取出來,那他自然會去取的,如果取不出來的話,自己連忙追問這寶貝地詳細情況,卻不顯得自己太貪心了一些麼?

騙天老道隨手從乾坤袋裏抽出一一件道袍扔給了呂風,帶著點譏諷的笑容罵道:“風子啊,這裏雖然只是太師祖我一個人,可是這衣服還是要穿上的啊!”呂風有點赧然地穿上了衣服,然後才認真的朝著騙天老道行了一禮,老道點點頭說到:“罷了,你隨我來,我這裏還在煉製幾件法寶和飛劍,等取出了他們,我們即刻動身。”

頓了頓,老道很認真的說到:“老道方才收取前輩留下的法寶的時候,卻是想清了其中地關鍵,我們的仇人來歷詭異,潛勢力極大,怕是不好對付的,你說不願意向中原道門示援,太師祖我也是如此想,我一元宗被人滅門了,卻要去求同道幫助才能恢復門戶,豈不是丟盡了祖師爺地臉面麼?所以這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中原子能道門的同道知曉地。”

“你利用朝延的力量隱藏黃龍門,冥龍會的弟子,這是很好的辦法,哼,你就安心的做你的錦衣衛統領,出了什麼事情,太師祖給你擔待著,不就是給了那朱棣小娃娃修道的品訣麼?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逆天行事的事情我一元宗做得多了,也不多這一件。”

露出了一副驕傲自得的神情,老道眨巴著眼睛,一邊帶著呂風繞地了方才爆炸產生的廢墟,一邊說到:“太師祖呢,等下立刻就和你分手,去成都遊仙觀找你師傅和你那兩位師伯,第一呢,太師祖要把自己參悟出來的《問天篇》的心得全部告訴他們,並且用靈藥助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第二呢,也就是好好的在遊仙觀調教那批弟子,讓他們能夠修為精進,日後才堪大用場。”

呂風連忙穩定了情緒,恢復了古井不波的心境,恭聲說到:“可是太師祖,就算您老人家去了游仙觀,那些門人弟子的根基淺薄了一些,委實找不出可堪重用的人呀!弟子耗費了天大的心思,好容易才整出了幾十個金丹初結的弟子,這還是付出了他們日後極難渡劫的代價哩!如今我黃龍門,冥龍會,遊仙觀的枋心弟子加起來起碼上萬人,但是傑出的弟子總數,怕還不如雙仙宗的那一批門人。”

騙天老道眯起了眼睛,很肅穆的說到:“罷了,此事卻是極易的,太師祖道號‘騙天’,可是連天都能騙的人物,我這裏有‘偷天換日’之計,可以讓大批的門人弟子盡可能快的成長起來,呵呵呵,也許等你出海歸來的時候,本門就有大批元嬰期高手門人供你驅遣了。”

呂風露出一一副不出置信的模親,可是騙天老道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解釋清楚了,只是簡單的說這事情要水元子助他一臂之力,就含糊其詞的帶了過去,呂風隱隱然有點擔心,但是想到騙天老道畢間旬一元宗長老級別的人物,修道的見識和經驗比起自己那是強太多了,於是也就強行的放下了那顆有點擔憂的心。

雖然騙天老道深得一元宗歷代祖師‘懶’字真訣,但是在門戶遭受重劫的情況下,他卻變得雷厲風行,一點都不囉嗦,先是採光了幽冥海特產的仙草靈藥,取出了正在萃煉乳的法寶飛劍,又用大法力把他習慣使用的一口臉蛋的爐鼎裝進了袖子裏,他就準備動身去遊仙觀了。

臨行,騙天老道一次又一次的叮囑呂風暫時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要用不入流的飛劍法寶對敵!為了強調他的囑咐,老道除了從一元宗的藏寶中挑選項了幾件強力的法寶飛劍給呂風外,還即時的煉製除了一柄破破爛爛,比起江湖上的鐵劍好不到哪里去的‘飛劍’給了呂風,囑咐他日後要經常的用這柄幾乎是一碰就碎的飛劍對敵。

呂風連聲應諾了,這等收斂實力,伴豬吃老虎的事情,呂風原本不用人教授的,當下騙天老道狠狠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到:“你如今修練到這種境界,已經不再是修仙的手段了,太師祖卻是沒得什麼教你的,日後總要你自己仔細鑽研才是……記住我一元宗的大仇,卻還要靠你來報了,太師祖再厲害,莫非又能一個人剷除三聖麼?”

恭敬的朝著騙天老道磕了幾個響頭,呂風也不多說,就看著騙天老道化為一道朦朧的藍霧,瞬間就在於消散在了清風之中,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呂風邁開大步步為營,就在虛空中快步奔跑著,朝著渤泥島的方向掠了過去,依稀可以聽到他的低語:“偷天換日之策?卻不知是何等大神通啊!”


第四百零二章  天大便宜(上)

水甲的鼻子在拼命的抽動著,自幼被主聖選項入那冖秘莫測的神殿,修習太古流傳下來的水系密法,數千年的生薰染,讓他對於水性元力有一種極其敏銳的親和感,他能感覺到,這片森林的正中心突然出現的大窟窿上,有極其濃烈的水元力存在,以神識掃視四周,方圓七八裏地,空氣中的水元力是如此的濃密,幾乎都可以凝結成結實的水牆了。

水丙,水丁也不說話,就是吐著舌頭在帝邊不斷的搖頭,他們四人都已經分這劉後斯超級高手,近乎到了窺虛境的厲害人物,可是他們平心衡量一番,就算他們四人聯手,用盡所有的法力單純凝結出的水性元力來,也造不成這等的破壞,水性元力,原本就是五行元力中最陰柔的一種力量,要它凍結,封印目標那是再適合不過了,可是要水元力如此爆裂的爆發,除非是仙獸級別的存在才能造成。

飛雲老道他們一批三山的道門弟子滿臉遲疑的飛過來,一名茅山的弟子正驅使著那兩具帶來的飛天夜叉,讓那兩具夜叉從手中打出了青幽幽的磷火,查控四周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一團團輕飄飄的磷火不管是沾著石頭泥土著人,樹木花草,頓時就熊熊熊烯燒地盧來,哪怕是用水也潑不滅,而更加厲害的就是,這種由上千年地成了氣候的夜叉發出來的磷火,就連當力禁制也能附著上去,能把那完好的禁制燒出一個窟窿來。

可是飛雲老道的臉色明顯是很不樂觀地,他有點低沉的說到:“方圓數十裏,已經用那‘搜神魔焰’給煉化過了,可是卻一點法力禁制的痕跡都找不到,方才的暴炸,似乎就是憑空生成地,可是古怪的卻是,錦衣衛的呂統領呂大人,他卻不見了蹤影了……難道,他,他就在這窟窿裏不成?”老道們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了起來,若是剛出國門,呂風就被人炸成了碎片,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們門派的面子可就被落下了。

水甲他們四人的心裏也極其地不舒服,他們幼時所生長的部族內,最講究的就是戰士的‘榮譽’。他們自幼就被灌輸了身為一個光榮的雄鷹戰士的信念,饒是他們修道數千年了,可是這等信念卻是絲毫沒有改烴地,在他們想來,呂風如今是他們的雇主,因為朱登卻是絲毫沒改變地,在他們想來,呂風如今是他們的雇主,因為朱登把指揮權轉交給了呂風中限制性以他們必須保護呂風的安全,若是呂風被人或者別地什麼東西給幹掉了,那他們的榮譽豈不是踐踏了麼?

水丁冷冰冰的叫嚷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成語他卻是講腔調圓潤,一口標準的鳳陽官話。

突然間,所有在場的老道都皺起了眉頭,朝著虛空中看了過去,空氣中的水性元力發出了不正常的波動,似乎有一個極其巨大的,有如山峰一樣的東西從那水性元力中輕輕的劃了過去,可是等他們朝著那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時,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那玄武神獸身著重傷,早就倚仗著空氣中的水氣,無聲無息的潛入了自己的老巢,若不是身上的封印太厲害了,就連這點法力波動都不會有的。

甲有點古怪的搖搖頭面,歎道:“看樣子,是我們緊張太甚了……諸位,還是去找找呂大人的蹤跡罷……飛……飛雲道長,你們茅山的那兩具夜叉能否暫時收回呢?我們四人聯手,用密法搜尋方百里之地,它們的那磷火,卻是會妨礙我們等法力運轉的。”

茅山的弟子們也不囉嗦。掐動法訣朝著那兩具在低空盤旋的飛天夜叉射了過去,數十道靈訣接二連三的印在了那兩具飛天夜叉的身上,只聽得低沉的嘶吼聲不斷的從那兩具渾身慘白,破膚上有一層細密的鱗片覆蓋的夜叉嗓子裏傳出,他們很是不甘的朝著茅山的弟子們看了半天,一對眯起來的眼睛射出了兩道丈許長的慘綠光芒,這才拖著一溜兒黑煙,慢吞吞的飛到了飛雲老道的身邊。

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們年者有點頭皮發麻,茅山的前輩們也大寵這些茅山的弟子了,在他們道行法力還不足以控制飛天夜叉的時候,居然就把茅山派鎮山的七具飛天夜叉派出了兩俱,看這些茅山弟子掐動靈訣時的艱難模樣,萬一這兩具據說連普通的飛劍都不怕的寶貝造起反來,[風_月FYwap.Net]豈不是整個水師艦隊內還沒人能對付得了他們麼?

水甲他們四人卻是不理會三山弟子們心裏的古怪,四人占的居了四相方位,朝著四方膜拜吐納,吸盡了方圓百里內的一應水性靈氣,隨後就看到一團溫潤的藍光出現在他們四人之中的虛空中,隨後一波波溫溫柔柔,綿綿密密的水波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

沒有任何反應,那藍色的水波極其陰柔的籠罩在了百里方圓的地域內,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玄武神獸回到老巢後,立刻就釋放了不知道多少禁制出去,偏偏他又是水系的神獸,水甲他們四人的以水性元力去探查他的蹤跡,怎麼可能呢?

一群老道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垂頭喪氣的返回了港口,朝著站在船頭上和馬和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馬和皺起了眉頭,冷聲喝問到:“沒有的高清楚是情的端倪麼?那呂在人……可找到了他?”馬和心裏有點擔心,他總覺得這件事和呂風有關,如果呂風出事了,在朱棣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另外,他還在擔憂其他的事情,附近島嶼上的土著聽到那一聲巨大的爆炸,感覺著腳下的地面都晃悠了好幾下後,一個個就好像受驚的耗子,逃得無影無蹤的,如此一來,自己卻要如何才能順利的補充滿淡水和食物呢?

那黑瘦的老頭站在遠遠的樹林裏,齜牙咧嘴的朝著馬和他們露出了獰笑,他身後的隱隱約約的站著上百個體格壯碩地大漢,每個人都只是胡亂的在身上纏繞了幾塊極髒的布而已,更有十幾個身穿長袍,面色嚴肅,眼裏有不善光芒的人站在他身邊,目光炯炯地看著水甲他們一群修道人,良久,那些長袍客之中一人低聲的用土語說了幾句話,那黑瘦的老頭點點頭,有點貪婪的朝著大明水師交換貨物地貨船看了幾眼,匆匆的帶著那一批大漢轉身離去了。

在馬和他們視線不及的地方,從四面八方地無數小島上,一支支小舢板,小魚船箭一樣滑過了海面,每艘船上都有三五人不等的漢子站立著,腰間插著閃閃發光的兵器,而更有一些噸位哨大的帆船迎著海風,朝著馬和他們停靠的大島駛去,一群群形容古怪,身上披著破爛地長袍,五官或者四肢上有古怪剌青的作的整齊的站在那些帆船地甲板上級,低聲的咒駡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一名在天空中放哨的中南山弟子傻傻的年倖存起碼三五千艘小舢板,小漁船從數百個島嶼上慢慢的靠向了這個鳥嶼,無數人從背對著大明水師停泊的方向靠上了岸,匆匆的沒入了那深深的叢林中,這位道人吞了品塗沫,就仿佛一塊隕石一樣的直接從天上砸到了馬和所在的寶船甲上,低聲的,極其急促的把自己所看見的東西說了一遍。

馬和的臉上突然浮出了一線狂喜的神色,他身後的那批水師將領更是個個低直抒己見的歡呼起來。“直娘賊,在海上悶了這麼久,總算是可以好好的打上一場了……馬將軍,您看,我們乾脆就殺了他們一個斷根罷!”幾個嗜血衝動的將領已經迫不及待的請命了。

馬和抬頭看了看就要沉入西放海面下的太陽,嘴角彎起了一絲冷酷的笑容:“哼,蝦夷島民,卻也敢動我大明水師的主意,哼哼!哼哼!所有將士準備作戰,今夜好好的給他們一點教訓……飛雲道長,請準備好貴派的禮物,那些邪門之人,卻是有勞諸位道長辛苦了……水甲道長,還請您再去爆炸發生的地方探查一番,察訪一番呂大人的下落。”

水甲點點頭,水光閃動一下,頓時消失了,馬和低聲歎息了一聲,怎麼呂風就在這個關頭失去了蹤跡呢?難得找到機會教訓一下這些化外的蠻夷之民啊,不過,馬和的所有心思都被即將降臨的戰鬥給吸引住了,他帶著幾員得力的幹將開始商議如何佈防,如何攻擊的事情,漸漸的就也就把呂風的安危問題放在了一邊, “吉人天相,若是沒死,那就沒事……若是已經死了,我擔心卻又有什麼用呢?”馬和如此安慰自己道。

整個大明水師就好似一台戰爭機器,無聲無息,沒有絲毫動靜的運轉了起來,那些貨船以及補給船被水動聲色的移動了艦隊的正中心,所有的戰船團團把這船隻圍繞在了一起,火炮威力最強大的十幾艘寶船也很緩慢的停入成了一排,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海灘的位置,那些心急如焚的炮手們,已經開始在炮位附近放置火藥桶和炮彈了。

就這個時候,那滿臉陰森的黑瘦老頭兒也就是這個島的土王滿臉笑容的帶著數十條大漢,後面跟著上百位花枝招殿的少女,朝著女師停泊的港口行了過來,遠遠的,這黑瘦老頭兒就用極其難聽懂的中原官話叫嚷起來:“啊,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請人岸品嘗一下我們當地特產的美食吧!”他殷勤的鞠躬,殷勤的伸手朝著遠處的林子指點著……

就聽得他笑嘻嘻的叫嚷到:“小民的家就在那邊,可一點都不遠,尊貴的客人們啊,難道就不想在陸上品嘗一下醇香的美酒麼?連同美酒在一起的,還有欠最濃烈的好客之情啊……啊,姑娘們,舞起來吧,讓客人們見識見識我們渤泥國的熱情吧。”隨著他一聲令,就看到好運些皮膚黝黑,但是眉目卻有隱隱蕩蕩意的少女扭動著近乎赤祼地身軀,拼命的沙灘上跳躍舞動起來。

‘咕咚’一聲,幾個憋了老久的將領不受控制的吞了口塗沫,一員參將低聲嘀咕到:“娘的,這些娘們黑了黑了點,可是臉蛋地輪廓還真不錯啊……嘿嘿,若不是知道他們不懷好意的話,老子還真的會忍不住的。”

馬和則是對於沙灘上地旖旎景色完全的無動於衷,他冷冰冰的看著尋些朝著水師將士們拼命的抛灑媚眼的少女,心裏暗自好笑:“若是其他人,也許會被你們色誘了,可是對公公我,卻又有什麼用處呢?”突然間,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氣從馬和心裏升騰了起來,他猛地喝道:“主人盛情,我等豈能置之不理?來人啊,隨本將軍下船,看看這島上的美酒卻是什麼滋味的。”

使了幾個眼色,馬和帶著百多號人下了船,和那黑瘦老頭兒鬼扯了幾句,笑嘻嘻地跟著那他朝著那林中的小屋行了過去,馬和所帶的百多號人中,總計有分神後期的高手三人,養神期高手十七人,飛天夜叉一具,銀屍三具,以及呂風從江湖上收羅的亡命魔王數十名,這等武力,卻是可以輕鬆摧毀一座三十萬人地大城市的。

而且這老頭兒若是對大明朝的軍制稍微瞭解一點地話,他就會看到,馬和麾下所有的指揮作戰的將領都留在了艦隊中。這些嗜血的明軍將領。正一個個正低聲的喝令屬下新兵把鎧甲準備妥當呢。

等得馬和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刻鍾,那些方才因為地面晃動突然逃竄開的土著們又蜂擁雲集在了港口附近,每個人手上都捧著熱帶特有一水果以及新鮮的烤肉,殷勤無比的邀請船隊上的官兵上岸歡聚,大明的將領們也算是從善如流了,九千虎貅軍士全副武裝走下了戰船,在沙灘上布下了偌大的一個‘九宮殺陣’。

這些土著卻是苦煞,他們看到大明的將士們一個個稀稀拉拉的東邊一群,西邊一夥的會在了沙灘上,還以為他們戒心全消呢,一個個頓時露出了無比開心的笑容,偶爾會把貪婪至極的眼神投向大明的貨船以及那些巨大的寶船,這些化外的蠻夷,卻哪里識得中原軍陣中最繁複的必殺絕陣呢?從天空看下去,那一點占的篝火,組成的形狀可不就是一個九宮八卦圖麼?

留守船上的飛雲老道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隨著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起碼有三百條小船慢悠悠的混進了水師艦船的佇列中,那船上條條滿臉橫肉的漢子,卻擠出了一副小姑娘般純潔的笑容,不斷的和船上的明軍將士攀近乎呢,他們不斷的往船上扔特產的水果啊,特產的稀奇貨物啊等等,而一些好稀奇的明軍士兵,也站在甲板上,大呼小叫的往他們的船上扔茶葉和棉布呢。

飛雲老道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他突然間看到了幾點金屬的冰冷反光,就在那些微嘻嘻哈哈的士兵身後,在船上個個陰暗角落裏,一隊隊一弓弩手,憶經把弩都扣上了弦,正一個個的瞄準了那些怪叫的土著大漢呢。

船艙內,也隱隱然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卻是一些船工屏住了呼吸,正在搬動沉重的軍械,車弩所使用的鋼弩箭,連弩所需要的一捆捆的長箭,甲板上那些嘻笑著的士兵所配備的隨身兵器,都被他們偷偷的搬動到了最合適的位置,放在了那些士兵隨的可及的地方。

和龍虎山弟子的隊長青雲老道以及中南山的帶隊者南煙客相互看了看,飛雲老道思忖道:“唔,他們卻是極擅陰算人的,那些蠻夷還以為計算了我們,卻不知道我們早就有防備啊。兩萬七千精銳的水師和這些海盜較量起來,怕不是一場屠殺罷?……唔,管他這些是非作甚?我等只要防備這些海島中的修道之人的偷襲就是了。”

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神念探了一樓出去,飛雲老道立刻就感受到了直接受他控制的那具飛天夜叉所釋入出來的,暴虐而又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飛雲老道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罷了,再等等罷,馬上就有送上門的死鬼讓你放肆殺戮了……無量壽佛,這種飛天夜叉卻是強得離譜了,老道我可不能出差錯,否則怕是我們自己人也要被他殺掉一半!”


第四百零三章  天大便宜 (下

似乎是很突然的,仿佛有人猛地用一個黑漆漆的鐵罩子蓋住了整個天地,那原本還在海平面上晃蕩的夕陽猛地就沉入了海底,天地間一片昏黑,幾顆半明不亮的星星懶散的出現在漆黑的天幕中,幾隻海鳥急促的飛掠過了天空,一股長風從樂方大洋的方向吹了過來,吹得岸上的椰子樹發出了‘嘩啦啦’的濤聲。

似乎是有意,似乎是無意的,原本還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港口竟然突然的安靜了也來,不管是正在大聲喧華的明軍將士,還是那些滿臉詭秘的土著,雙方有天色突暗的時候都同時閉上了嘴巴基斯坦,這也不過是一刹那的功夫而已,港口又突然的恢復了喧鬧,在幾個土著漢子大聲扣喝令聲中,大壇大壇的烈酒被抬了上來,一碗碗烈酒被斟滿,整個夜空突然彌溫起死回了股劣質酒精的味道。

明軍的幾個將領猶豫了一下,若是喝醉了,等一下還能打仗麼?可是呂風隨行的黃龍門高手們立刻就站了出來,這些內功憶經很是深厚的好手狂笑著接過了一碗碗的烈酒,仿佛喝水一樣的倒進了自己的肚子……自然,這酒等於是進了無底洞,被內功一推就全部揮發了,明軍將領們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卻突然不無惡意的笑了起來,因為他們看到那些土著漢子按捺不住酒癮,端起大碗公陪著那些黃龍門的煞星們海灌開來。

漆黑的叢林裏,超過八千當地的土著漢子聚集在一起,手裏握著用土漆成黑色的長刀,不轉眼的看著海灘上那些放肆的喝酒,喧鬧的明軍將士,帶頭地一個身材‘高大’,雖然身高不過是普通中原人的身高,但是比起身邊的同族起碼要高出了一頭的漢子得意洋洋的用比較標準地中原官話笑道:“等得這些中原人吃飽了,喝足了,都睡下了,我們也就可以動手了。”

他身邊幾個渾身傷疤的漢子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用手狠狠的抓了抓赤裸的身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嘴裏低聲的嘀咕了幾句,似乎在責怪這個愛顯擺的傢伙又在中原話來標榜自己地身份了,也不想想,在渤泥島,有幾個人聽得懂中原官話的?

這人繼續笑道:“那此神仙們,已經在土老兒他屋外準備動手了,只要綁了他們的首領,就算等下他們船上有人反抗,想必也是投鼠忌器,不敢用火炮轟我們的……嗯,還有好幾千個活神仙,他們都在後面林子裏幹什麼呢?”

天空中的黑雲漸漸的散去世,一抹銀色的月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灑了下來,最茂密地原始森林內,一群起碼三五千人的長袍人有點遲疑的看著地上地巨在窟窿,低聲的嘀咕著落,若是換成了中原官話,就可以聽得他們如此說:“真是奇怪,白日裏聽得這聲巨響,卻不知道是這裏炸出了這麼大一個窟窿,唔,看這一路上被毀掉的古木,這一擊的力道,可不小啊。”

數千長袍人都擺出了一副嚴肅地模樣,神獸玄武輕鬆的一擊,卻是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讓他們懶得理會前方埋伏著的那些海盜,一心一意地追究這等可怖的破壞力到底是誰發出的問題了。

水甲全身化為了一蓬水霧,靜悄悄的躲藏在附近林子裏的一攤積水中,絲毫不動彈,他發現這數千人竟個個都是修道人,雖然道行傑出的人物很少,可是數千人若是同時向自己出手,就算自己的法力再強雨具部,也一定會被砸成肉醬的,所以他根本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只是躲藏在那腐臭的水塘子裏沒好氣的暗聲詛咒著:“這些水混帳好不古怪,身為修道之人,卻和海盜混在一起!好沒來由的,他們這數千修道人,怕是要為白天那兩人出氣不成?這下麻煩大了啊,我們不見得能頂得住他們頂手襲擊哩。”

就看到數十個身穿綠色布袍的漢子抓起了一根根白骨製作的法仗,一邊蹦跳著,一邊扭動著身軀,同時從嘴裏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尖銳呼嘯聲,隨著他們的吼叫聲,一道道淡淡的綠色煙霧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不漸漸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

水甲看得這般情景,立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等祭煉陰魂為已所用的法術,乃是最下等的魔道煉魂法術的分支而已,可是看這些南洋道人的模樣,似乎一個個都還把這個當成了了不起的法術一樣,不過是驅使一些剛剛凝煉成形的陰魂搜索四周的蛛絲馬跡,至於讓這些圍觀的人發出如此的驚歎聲麼?

水甲盤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不由得暗忖到:“若是我用威力最盛的‘柔英滅靈咒’的話,引動他們體內的先天水氣,一次應該可以修道的門檻而已啊,不過,卻是有幾個比較訂煩的人在,尤其殺了兩千,他們還有這麼多人,哪怕使用最下等的小法術同時打我一下,我也受不了呀!”

盤算了很久,水甲覺得還是不能吃這眼前虧,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念咒做法的行列,開始往四周釋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時間就看到空中鬼火飛舞,磷光閃動,蟲豸亂飛,異象迭出,甚至還有上百人狂笑著把自己的腦袋都斬了下來,讓那些拖著落嶙嶙血光的頭顱在四周胡亂的飛舞,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修練成了這般的本事。

就在這群魔亂舞的關頭,呂風已經是無聲無息的劃破了虛空,從一條漆黑的空間裂縫中閃出了身形,他也沒有看四周的動靜,自顧自的就朝著那玄武神獸的巢穴掠了過去。他記得自己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已經擊中了玄武,而且看得那玄武的背甲都被炸碎了好大一塊,而且似乎是憶經把他封印起來了的樣了,若是自己不趁這個關頭去占點便宜,他還叫呂風麼?

兩道淡淡地藍光從呂風眼裏射了出來,巫族密術‘三界通天眼’使出,讓呂風看破了那玄武神獸施加了幾個大型的禁制。畢竟是身受重創後才釋入出來的禁制,威力減弱了不小,尤其嚴重的,就是那禁制地法力和天地間的靈力波動之間有了不協調的地方,以至於露出了極大破綻。

看著那虛空中閃出來的一道道光芒,呂風知道這就是那‘大烏龜’所布下禁制的破綻所在了,他的耳朵自動過濾了後面那無數長袍人的大呼小叫,一股神念和四周的天地波動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以神禦靈,以靈化形,身體頓時處了若有若無之間,魂念介於飄飄渺渺之外,整個身體扭曲了一下,就這樣直接突破了玄武布下了四十七層禁制,直接到了那水潭邊上。

這等手段,已經不是修道界那用劍光,法寶,各色符咒好勇鬥狠的力量了,而是騙天老道渡過天劫後,悟通出來的仙界變幻莫測,化身千萬的大神通,就算和巫族那至高的道訣比較起來,這篇騙天老道取名為‘渺渺心訣’的心法,卻也更多了幾分空靈輕巧,少了幾分霸道節悍的煙火氣息呢。

滿意地看著自己有如遊魚一樣的滑過了那一條條禁制的縫隙,輕鬆自如卻又不驚動主人的到了這水潭邊上,呂風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欣吉喜地笑容,這仙界的手段,果然就如那春夜的春雨一樣,潤物無聲,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用來暗算偷襲,那是最好不過了。

兩口混沌元力噴出,呂風祭出了剛剛從騙天老道那裏得來地‘混天七寶幢’,頓時一道朦朦朧朧的紫色光霧籠罩了整個水潭,隨後又是‘渺渺心訣’中的大神通使出,呂風這回的目標是對準了那顆‘紫晶仙實’,就看到那塊紫色地晶體岩的根部,憑空出現了一道極其靈動的清光,這隱隱然還帶著一點點星光的清光閃動了一下,連根的就把那岩訣從懸崖上給劃拉了下來。

“本大人可不滿足于只採取一顆仙實啊!放著寶樹在這裏,本大人自然是要連根帶走,日後栽種在遊仙觀的後山處,日後門下弟子有那大緣法的,自然會服下重新生出的仙實!道行,法力大進之下,自然會記得我這位祖師爺的恩典呢。”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那足足有五丈許方圓的巨大紫晶岩塊,隨手就把整個岩塊連同上面的紫晶樹,仙實都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那紫晶岩塊原本生長在那瀑布的懸崖上,吸納著整個渤泥島龍脈所吸引過來的靈氣,這裏正是整個渤泥島的氣眼所在,否則那頭玄武神獸如何會選了這裏做自己的巢穴?這仙實每日裏都把這氣眼凝聚的靈氣吸收得乾乾淨淨,一絲一毫都不會外瀉,這也是之所以那些當地得修道士沒有找到這裏得原因,可是如今呂風把它連根都撥了起來,立刻就有一股股濃郁的靈氣朝著四面八方彌漫了開去。

那玄武神獸微縮成了不到丈許大小,正苦苦掙扎在潭底運功壓制那‘天消地泯閽閼大陣’的威力,唯恐接二連三的爆炸把自己炸成內醬,它這等神獸要是失去了肉身,那可比修道人還要淒慘得多!修道人還可以用元神繼續修練,豔情碼還可以修成地仙,鬼機,散仙一流,可是他們卻除了被人鎖去元氣煉製成法寶或者是丹藥外,可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突然間,它感覺著四周的靈氣突然茂盛起來,頓時這玄武神獸心疼得仿佛刀絞一般,它知道,自己的命根子,那守護了不知道多少年才長出來的仙實,能夠讓它功候大進,早日飛升神界的仙實,已經被人給挖去了,若是僅僅采了那顆仙實,這靈氣都不會洩漏一絲半毫依舊會被那仙實的根本繼續吸納,如今這靈氣如此不正常的瘋狂湧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歹毒的賊子,他來了個斷根啊!

氣急敗壞的玄武神獸立廖從水潭裏跳了出來,滿臉凶光的它恨不得立刻就殺它萬兒八千個修道人,好出一口心中的怨恨!至於那個偷了寶貝的賊子,它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魂魄被它吞進肚子裏慢慢的折騰,永世不得超生啊!

這獸剛剛爬出水面,就猛然間看到呂風溫和的朝著自己的那裏陰笑,這獸反應也不慢了,它立刻就要張開嘴,朝著呂風吐出它地拿手本事:“大水球!可是呂風的速度更快,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尺許長的青光,突然間就化為了一道彌天極地光幕從天空中狠狠的斬落了下來,同時呂風分化出來地分身已經掐動了靈訣,牽動了那獸背後的‘閽閼大陣’!

劍,乃是兩千年前一元宗一代奇才黃狐子以逆轉乾坤的手段,採集天地間九百三十七種異種材料,經過三百年的九天青冥玄風鍛煉才煉就的仙劍,又經過千多年的幽冥海下接受北極元邊寒氣的萃煉,這柄‘寒熒劍’的呂質已經越過了尋常的仙器,品級更在此呂風以前使用地戮仙劍之上,尤其呂風此時自身乃是火元靈體,水火無情,兩種元力相互配合,威力更盛。

就看到那逞著剌骨寒意的青光重重的劈在了那玄武的背甲上,‘嗤啦’一聲脆響,頓時將他的龜殼劈從頭到尾劈開了一條兩指寬,不知道多深的巨大傷痕,這玄武的血液被‘寒熒劍’上的寒氣凍了個結實,半邊身軀都掛上了厚厚的冰層,可是呂風體內那足以焚燒虛空的火力,也順著那一劍劈進了他的身體,這玄武半邊身軀凍結,另外半邊身軀則是冒出了滾燙地青煙,差點就被烤熟了。

玄武發出了一聲慘嚎,九成九的力量被封印的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擋呂風這一劍,已經到了嘴邊的水球,更是因為這一劍造成的重創,又被吞回了肚子裏。

隨後,就是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劇烈爆炸,閽閼大陣被呂風施法引動,哪里還是心神大亂地玄武壓制得住的?就看到四十九團黃光閃動了一下,四十九股血泉沖天而起,饒是玄武的背甲堅硬無比,也被活生生的炸成了粉碎,漫天都是紛飛的血肉和破碎的背甲,呂風則是欣喜狂呼起來,那四濺的血肉中,依稀有湛藍然的九團光芒閃動,分明就是這玄武背甲的肋骨上所孕化的元珠啊。

‘混天七寶幢’的紫光閃動了一下,無數縷如煙如霧的紫色光芒飛快的纏饒了上去,把那九團元珠死死的控制在了虛空中,呂風以‘分光化影’之術伸手一引,就把那九團元珠收入了大袖之中。

整個背甲都被炸飛的玄武如今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背上都可以看到蠕動的內臟了,金色的血仿佛瀑布一樣的噴灑了出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眼裏血光更盛,張口就朝著呂風噴出了一道丈許粗的藍色光柱,那光柱剌目至極,飛射這間隱隱有天地迸裂一般轟鳴聲,讓如今的呂風也是聽得心神一抖,差點就叫起來,他哪里還敢和這大傢伙硬碰?身形閃動處世哲學,早就帶起了一片殘影,飛到了玄武身後,隨後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掌狠狠的劈在了那玄武已經袒露出來的內臟中。

‘噗’的一聲悶響,玄武臨死發出的光柱剛剛轟出,他的身體就被炸成了粉碎,呂風如今全力的一掌,就等於翻天印直接的轟擊啊……不,是比翻天印直接轟擊更可怕的一擊,饒是玄武的肉身極度的堅韌,卻也被這一股毀滅菌性的力量震成了粉碎。

‘混天七寶幢’並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沒有阻攔住那道藍色的光柱,因為呂風用它去套住了玄武肉身崩塌後突然射出的一團金色的光團,賊眼一掃之下,呂風狂喜的大叫起來:“這頭大烏龜的內丹!卻是便宜了我也!”呂風如今正愁自己的法力太弱,可不就在大補之物送上門了麼?只要動功煉化這顆蘊藏了那玄武九成九生命精華的內丹,呂風的法力肯定會得到一個飛躍。

呂風在這欣喜若狂,卻沒有注意到那道光柱早就在於轟鳴著擊破了那幾十道禁制狠狠的轟在了那群長袍道人聚集的地方。

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巨大的轟鳴聲震撼了整個渤泥島,整個島嶼似乎都顫抖了一下,超過三千名聚集起來的長袍道人被玄武神獸拼死的一擊化為了烏有,那隱藏在密林水地塘中的水甲也是禍及魚池,被一股藍色的狂飆橫掃出了百里開外,渾身骨頭‘啪啪啪啪’斷裂了數十根!

呂風則是根本懶得理會自己無意中造下的事情,抱著廢物利用,一點都不不率費的主張,他連那玄武的殘屍都收集了起來,準備日後配藥只用,然後在以大法力搜索了整個水潭的潭底,確信自己沒有遺漏任何的寶貝後,這才歡天喜地的幻化為無形,朝著水師停泊的港口而去。


第四百零四章  驚天之術(上)

大堂上,鼓樂齊鳴,琴瑟悅人,也虧得這渤泥島的老頭兒如何得這般大的權勢,在這蠻荒之地還建造了如此大的一座宮殿,在堂的長寬都在三十丈開外,一根根厚重的青石柱子牢牢的撐住了那學生的穹頂,華美溫暖的皮毛墊子的大殿的正中,一列列的長條桌案上放滿了美酒佳餚,而那些端坐的賓客身邊,都陪伴著兩個皮膚黝黑,面容,勉強算是秀美少女。

不過當兵的在海上飄了幾個月,就算是母豬都看成了貂禪一般,何況是這些身材火辣,作風更加火辣的海島少女?馬和帶過來的那幾位錦衣衛的將領,早就不客氣的大展祿山之爪,狠狠的開始揉捏這些少女的軀體,他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美食放在口邊,若是輕鬆放過了,他們還算什麼錦衣衛的頭目呢?雖然他們加入了黃龍門,可是呂風並不禁止他們酒色的。

馬和等人,以及那一票僵屍,則是正襟危坐,端著酒杯看著那滿臉奸笑的黑瘦老頭,這土王無比的朝著馬和他們勸酒,不斷的招呼下人把烈酒一壇壇的抬了上來,可是滿臉笑容的馬和每次不過是端起酒杯,極其標準的抿去一絲酒液,就立刻放下了杯子,想把卻是那幾具僵屍極其的出眾,在茅山弟子的駕馭下,他們端端正正的坐在長桌兩側,抓起酒壇,一飲而盡,隨後頭上冒出一陣白煙,然後立刻又是一壇。

那些錦衣衛將領的動作則是漸漸的不堪起來,有幾個周處屬下,特別暴虐瘋狂的,已經撕下了身邊少女的最後一絲布條,把她們按倒在了長桌上,揉捏撫摸起來,附近送酒上菜的土著大漢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抹煞氣,可是那幾位錦衣衛將領雙眼一瞪,更強的殺氣朝著那些大漢倒卷了過去,驚得那些大漢連忙倒退不迭。

黑瘦老頭兒土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大明朝人物,怎麼地如此古怪?那穿著大紅色官袍地紅臉漢子,以及那些穿著古怪長袍的中年人,老頭,一個個喝酒就像螞蟻喝水一樣,如此這般,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們給灌醉呢?而那邊呢?那些臉色鐵青,身上還纏繞著一條條布條,渾身陰氣沖天的人物,他們喝酒就好像大象飲水一樣,十幾壇裂酒灌下去,根本就不見反應啊。

更加讓他難以把握的,是那些大膽的身穿錦袍,但是行事手段卻比少將還要兇殘的漢子,這些人簡直就是在虐待他們身邊的少女,種種古怪地,殘忍的手段,讓他都心裏有火氣了,何況是旁邊的那些屬下呢?掃了一眼臉色陰沈,滿眼殺氣的下屬,這土王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妙,若是再這樣下去,那幾個人弄出什麼好歹來,怕不是當場就要廝殺開來?可是海灘那邊,還不見動靜啊。

他有點惱怒的想道:“原本是懶得和中原天朝的大軍對敵的,雖然他毀掉了我一支艦隊,可是畢竟是我的人招惹到了他們的頭上,可是就是這些活神仙說什麼他們負責下手,又看得那大明船隊攜帶地貨物極其豐美,這才動了心思,柯是那些活神仙在幹什麼呢?怎麼還不動手呢?我的手下,可是忍不住了呀,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明朝的軍人如此不堪,就不該哈吉他們的女人去陪伴這些明軍的將領。

馬和看得暗自好笑,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來,端起酒杯頓時一飲而盡,他思忖到:“這蠻夷之地地海盜,卻是比我中原的馬戝要淳樸憨厚得多,酒裏居然是不放毒的,若是我中原綠林想要謀算人,怕是蒙汗藥,砒霜,都扔進了酒缸中罷?眯起眼睛口味了一下這濃烈如火的酒液,馬和微笑起來:”唔,不錯,這些海盜卻是連一點裝佯的功夫都不會,一臉的殺氣擺在那裏,怕我們不知道你們的算計麼?
不過,看到一群土著很賣力的在旁邊吹拉彈唱,看著十幾個少女極其熱烈的在兩排長桌間地空地上跳著,跳得是滿頭大汗的,馬和覺得自己似乎也是太不給主人面子了,於是科,馬和猛的站了起來,大笑著喝道:“主人家如此熱情,我等怎麼能不領情呢?來人,上酒,本將軍今日不醉不歸啊,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裏,馬和隨手一抓,頓時一壇酒飛了過來,他抱起那五十重的酒罎子,一飲而盡。

隨行的三山弟子也紛紛笑起來,一個個以真氣護住了五臟六腑,抓起身邊地酒罎子有如長鯨吸水,把那酒液吸了個乾乾淨淨,不一時,就看到馬和以及那些老道的頭頂上,一縷縷的白氣冒了出來,這裏可就看出諸人的功力高下了,馬和頭上的白氣是有如棍樣沖天而起,殺氣騰騰,而老道們呢,他們逼出的酒氣則是和清雅的緩緩飛騰起來,在頭頂處幻化出了三朵鬥大的蓮花店,這才慢慢的消散了。

黑瘦老頭兒土王看得目瞪口呆,他猛然間醒悟,怕是這群人,不是自己能對付的罷?他也不是傻子,看到了這等異象,還不知道馬和他們的實力,他也就不要做這裏的土王子,極其小心的站了起來。他端著酒杯恭敬的說到:“啊,貴客,噢,大人請,請請,我等荒之地,簡慢之處,還請諒解啊,聞著滿大殿的酒液香氣,老頭兒下了決定:“這些人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招惹他們幹什麼?貨物再多,也要我有命去享受才是,那些活神仙要為門下弟子出氣,那就隨便他們罷,我是不管這些事情了。

當下老頭等得馬和冷笑著喝下一杯酒後,立刻轉身朝著一個屬下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招回海灘上埋伏下的海盜們,作為一個蠻夷之地少有的擁有很強的政治覺悟的土王,他可不願意為了那些活神仙的事情,把自己的老本陪進去,有點無奈的看著那幾個被錦衣衛將領按倒在長桌上蹂踣地少女,他低聲歎息到:“算了罷,日後,找幾個好的女人陪給哈吉他們就是了。

就這時候,那玄武神獸最後發出的驚天一擊所造成的巨響傳到了這裏,就聽得晴天霹靂般一聲裂鳴,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天花板上厚重的石塊發出了嘎吱的響聲,相互摩擦,撞擊之下,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頓時紛紛落下來,隨後就看到一片湛藍地光芒,從那門縫中透了進來,藍得如此的絢爛,如此的奪目,如此的吸引人的心神。

瘦老頭土王呆了一下,立刻跳了起來,叫嚷了一聲:“不好,見識過那些活神仙,手段的他,立刻就認為是他們全力出手襲擊大明水師了,他剛要向馬和他們解釋幾句,可是一陣勁風迎面襲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周的土著呆呆的看著那十幾個面色鐵青,坐在那裏不斷灌酒的大漢突然跳起,朝著自己地王撲了過去,他們身體筆直,在離地三寸的高度貼著地面朝前掠去,雙手筆挺的伸出,就好死數十柄長矛一樣,狠狠的捅進了土王的身軀,噗哧,一聲,那土王被捅成了篩子底一般,那些大漢嘴裏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嘶叫,一股黑氣從他們身上沖天而起,那土王地微微頓時化為了漫天血漿噴灑了出來。

那十幾位錦衣衛的將領看得葇山老道們已經做出了反應,立刻跳了起來,他們一聲不吭的拔出了腰間佩戴的繡春刀,吼叫一聲,把長桌上的少女一刀劈成了兩半,隨後朝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大漢們撲了過去,帶隊的千戶,正是呂風昔日大力培養的張龍,就聽得他厲聲呼喝起來,錦衣衛所履帶斬盡殺絕,雞犬不留,刀鋒一抹,一道青色的刀氣呼嘯而出,數十條狂吼著撲過來地土著大漢頓時渾身炸裂,慘死當場。

在大堂外地偏殿處大吃大喝的黃龍門弟子們發出了一聲震天介的歡呼聲,他們紛紛跳起,拔出了隨身兵器,立刻就朝著身邊的土著漢子們下了殺手,這群被品風,周處,呂安,藺軾四個魔王調教出來地黃龍門弟子,可不理會所謂的江湖道義,抽冷子的就朝著身邊的土著漢子們的要害招呼了過去,他們的功夫原本就比這些海盜高明太多了,如今是近乎偷襲的下了殺手,這些海盜哪里反應得及?個個濺血當場。

馬和身邊的幾個少女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也不知道她們從哪里抓出一柄黑色的,只有小拇指長短的小匕首,狠狠的朝著馬和的腰部捅了過去,那匕首剛剛出手,就聞得空氣中泛起了一陣甜的味道,顯然那刀鋒上淬了劇毒。

馬和冷笑了一聲,一股火紅色的氣浪人他身上狂掃而出,沖天的熱力把那幾個少女震飛了數十丈遠,重重的砸在了四周的牆壁上,摔得骨斷盤裂,當場慘死,隨後長刀一揮,一道道火紅的刀氣帶著隱隱的雷霆聲,朝著四周狂劈而下,一具具身體抛灑著熱血朝著四周亂飛,那些拔出了兵器想要突襲的少女,全部斃命在馬和刀下。

轟隆一聲,大堂四周的牆壁上突然敝開了十幾個巨大的門戶,上前土著大漢怒吼著揮動著彎刀,朝著馬和他們衝殺了過來,馬和不悄的掃了一眼這些只有一把子蠻力的海盜,隨手把長刀歸入鞘中,冷冰冰的說到:“土雞瓦狗,安敢擋我天朝大軍?屠滅。
那帶來的十幾具僵屍發出了怪叫聲,身體頓時隱沒在了厚重的黑色武器中,就看到一條條虛影的黑霧中不斷出沒,鮮血狂飆,那些沖出來的漢子根本還沒有看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覺得頭頂上一涼,就被那些僵屍挖去了自己的頭蓋骨,這些僵屍堅若金石,力大無比,兼之行動如風,殺起人來好不爽利,數百具身體近乎是同時炸裂,血漿,內臟噴灑得滿地都是。

突然間,那幾個茅山老道猛地尖叫了一聲:“不好,諸位快快退卻,說完,他們一手拉起了馬和,化為一道狂風朝著大堂外沖了出去。

諸人還沒有明白是什麼事情,就看到那隨行的一具飛天夜叉卻是殺出了狂性,只見這飛天夜叉仰天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一圈圈的磷光鬼火朝著四周亂射,漫天的血霧,被他一口吸得乾乾淨淨,空氣中鬼嚎連連,卻是連那些被殺死海盜的魂魄,也都被那飛天夜叉吸了進去,一團備考猛的包住了那飛天夜叉,強橫,充滿了威嚇力的法力波動瘋狂地朝著四方轟射而出。

中南山,龍虎山的老道們,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雖然是門中的精英,可是畢竟是修道年限不久的弟子,要他們對付一頭發狂的,失去了控制的,被派用符菉丹藥煉製了數千年的飛天夜叉,實在是太難為他們了,此刻這飛天夜叉,明顯就是失控了啊,如此濃密地血氣,如此多的殘魂戾魄,足以讓這飛天夜叉道行大進,擺脫符菉的控制了。

一道道狂風沖天而起,這些老道也不敢多看,拖著身邊的錦衣衛將領,水師將領倉惶的逃出了大殿,不僅僅他們在逃跑,就連那些金屍,鐵屍也都在朝著外面飛逃,可是,來不及了。

那飛天夜叉淒厲的慘笑了幾聲,眼裏血光奔湧,一團粘稠的血光袁著四面八方無邊無際的蕩漾了開去,凡是被那血光吸住的僵屍,都慘嚎了一聲,被血光飛快的淹沒了,渾身紅光繚繞,縷縷綠煙有如利箭樣射出的飛天夜叉手爪突然變長,狠狠的抓裂了四周那些僵屍的頭顱,把他們腦袋中一團刺目的精光吸入了自己的血盆大嘴中。

轟隆一聲,那占地廣闊,用厚重地原石壘建的瞬間炸裂,無數丈許方圓的巨石埋頭四周崩射,在飛射的過程中,不斷的崩解成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石,仿佛強弩發出的箭矢一樣,啪啪啪啪的胡亂掃了開去,那群正殺得開心的黃龍門弟子慘嚎一聲,被這勁道萬均的碎石打了個頭破血流,若不是他們都有一身強橫地真氣護體,也不知道多少人會被打死打傷。

饒是如此,這群方才還殺氣騰騰地黃龍門弟子也只能是慘叫了幾聲,抱著腦袋朝著港口的方向鼠竄了過去,砰砰的巨響聲中,不斷有石頭射擊在了他們的身上,被他們地護身真氣反彈回來,紛紛炸裂,一時間空氣中到處都是崩飛激射的石塊石子,震耳欲聾的尖銳嘯聲響徹四周,那些土著海盜卻是最可憐的,他們一點真氣都沒有,被這勝過箭矢的石子一碰,身上立刻就是碗大的一個血洞,不過三五呼吸間,在場的超過兩千土著,全部慘死當場。

驚魂未定的馬和他們呆呆的站得遠遠的,看著突然被夷為平地的宮殿廢墟,那兩千許土著的血瘋狂的奔湧起來,形成了一道道激烈的血瀑,朝著原本大堂的中心沖了過去,尖銳的鬼嚎聲響起,一道道綠光扭曲著,掙扎著,也朝著正中間那一團血光沖了過去,那血光則是不斷的變亮,體積不斷的縮小,漸漸的那高密度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茅山的幾個老道慘叫起來:“無量壽佛,三清道尊在上,這,這,這,天啊,快走,快走,這飛天夜叉吸食了這麼多人的元靈血氣,加上那十幾具高等法屍的法力精氣,。看樣子要變成無上天魔啦,再不走,我產可就一個都逃不掉啦,無上天魔一出,方圓千里之內,怕是雞犬不留,寸草不生啊,似乎是為了強調他們的話,一股股的陰氣朝著四面八方吹拂了過來,那些花草樹木的生氣頓時被那陰風慢慢的抽了出來,化為一道道綠色的精光朝著那團血光流了過去。

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們肚子裏把茅山的道人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知道茅山的長輩們如何想的,這等威力巨大的法器,除了茅山的那幾位長老,誰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如今可好,一不小心被他吸了點血氣驚魂,居然就要進化為無上無魔了,這可是在魔界都被列為極品魔頭的可怕物事,修道人中有人能對付得了他,但是絕對不是他們這群低輩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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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七章  海盜巢穴(下)

那明軍千戶也反應了過來,怒斥了一聲:“射!”頓時無數的強弓硬弩把雨點一般的箭矢拋射了出去,那十幾艘海盜船頓時被紮成了剌蝟一般,海盜們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血泉‘汩汩’的流淌進了大海,化為了一片慘人的血暈。

呂風,馬和很快就接到了前方的戰報:“海盜四百七十五人,全殲,兩個邪門道人,遁逃。”呂風眯起眼睛沒吭聲,馬和覺思了一陣,下令到:“繼續前進……全軍戒血,隨時準備廝殺,傳聞此地民匪一家,百姓就是土匪,土匪就是百姓,還是小心為妙,請諸位道長小心戒備,那兩個妖道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邀請師友來和我們為難的。”

馬和抬起頭來,問坐在桅杆上的呂風到:“呂兄弟,你認為呢?”馬和深知呂風也是修道人,而且按照他對呂風本性的瞭解,這傢伙暴露出來的實力,恐怕只有他真襯衫力的一成不到,按照這麼說來,這個艦隊裏道行最高,當力最深的就應該是呂風!這種自己不能把握住的問題,多問問呂風,應該是最恰當的。

呂風猛的跳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馬和,滿不在乎的說到:“無妨,茅山的道長們帶了兩具飛天夜叉,五具金屍,二十七具銀屍,百餘具鐵屍出來,這份力量,就足以威嚇大部分元嬰期的修道者了,龍虎山,中南山的那些道長,卻也有好幾個養神中,後期。加上水甲他們四人起碼都是分神中期的水平,道法幻化以及禦劍剌擊地本事都極其厲害,對付這些蠻夷之地的修道人,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冷漠地殺意,呂風淡然笑道:“至於那些土匪海盜,馬大哥怕是不會把他們放在心裏罷?”馬和大笑,點頭不語。

大明水師變幻了陣形,在海上排成了煞氣騰騰,最能體現他艦隊的威勢的‘雁翎陣’,飛速朝著前方的那大片的海島行了過去,大明朝明黃色的龍旗,高高的飄揚在那些戰艦的上空,有著說不出來地威風,無邊的煞氣,那些正在海上捕魚的土著漁船,呆呆地看著那些巨在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寶般從自己身邊滑過,不由得都傻眼了。

馬和喝令到:“放緩船速,前五艘寶船準備靠岸,全軍備戰。”看到有幾艘小漁船被玉船激起的大浪差點打翻,馬和有點不忍,連忙叫艦隊放慢了速度,他思忖到:“雖然你們不是我大明的百姓,可是只要你們不觸怒我大明地軍威,何苦讓你們遭災劫呢?”

呂風則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理會那些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他笑嘻嘻的舉起了一塊沉重的跳板,狠狠地砸向了珠寶店船旁邊那簡陋的碼頭面,這塊跳板長達十丈,厚達兩尺,否則也沒辦法從那高大的寶船上搭上那低矮地碼頭,他只有呂風這等神力,才能舉起這數千斤重的跳板結來,他笑嘻嘻的站在船舷的口子上,朝著岸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大叫到:“我們大明的水師來啦……誒,你們這裏有帶頭的人麼?”

呂風他們聘請的那位通譯官連忙沖了過來,巴結的朝著呂風笑了笑,神氣活現的用土語大聲的呼喝起來,那些王者聽得分明,圍觀的人群立刻散開了,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猥褻模樣,一對奸詐的三角眼不斷眨巴著的老頭兒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橫鼻子瞪眼的粗壯大漢,雖然個子矮小了一些,但是那紮結的肌肉,強橫的筋骨,就知道他們在武功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輕輕的拍了下通譯官的肩膀,呂梁風低聲問到:“這老頭子是誰?”

通譯官低聲說到:“這個島的大人,誒,比起阮黑在那邊的權力這老人的權勢更大,島民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他手上哩……這島上的人,種地的時候就是百姓,出門在外就是海盜,這老傢伙能在這樣的島子上稱王稱霸,手段是很厲害的。”說完,他又急忙笑著向下麵叫嚷了幾句,轉身就把馬和給推了出去。

馬和站在舷梯口,大聲的宣佈著千篇一律的按撫百姓的聖旨,但是馬和也無奈的看到,這滿篇堂皇之言的聖旨,對於這個島子上的居民,似乎用處並不大,雖然通譯官竭盡全力,大聲吼叫著把聖旨的好意宣讀了出去,但是這些百姓依然在用一種麻木近乎死氣沈沈的眼神看著自己,馬和在心裏無奈的苦笑起來:“罷了,畢竟是化外之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不如即刻補充了淡水,立刻就走的好。”

無意有這個島嶼上多做停留,馬和示意幾艘隨行的貨船靠上了海灘,拿出了中原特產的瓷器,棉布,茶葉等物事,開始交換這裏的土特產,這些在中原三線不值兩錢的東西,到了外面可是希罕的貨色,不論交換什麼物品,這些土著居民也是願意的,尤其是那些光滑明鏡的瓷器,他們願意傾盡所有來交換呢。

那面容奸詐的老頭也不下跪,就這麼眯著眼睛抬著頭面,看著馬和以及呂風等人,他也沒有上攀關係的意思,冷冷的看著在明的商船上放出了一艘艘的小舢板,把他們喜好的貨物運載了過來。

老頭兒眯著眼睛想了一陣,回頭大聲叫嚷了幾聲,頓時就看到大群的土著人歡呼著從四面八方的簡陋的茅屋內沖了出來,手裏抓著大包小包的物事,這老頭兒陰聲冷笑了幾聲,狠狠的盯了一眼正看向他這邊的呂風,居然轉身就帶著那票下屬走開了,他的脾氣和派頭,比起那阮黑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呂風歎息了一聲,回頭發令到:“含義小心敵襲,叫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他歪著腦袋思忖了好久,終於無奈的叫嚷了起來:“怎麼我到哪里都要碰到麻煩呢?好容易這麼久沒有沾血了,可是今夜又要殺人啊……殺人太多了,對自己的修為是很不好的。”

馬和懶得理會呂風的抱怨,徑直走過來問到:“呂兄弟,你看,你要不要上岸去查探一番?這裏憶經遠離中原了,若是那人……嗯,他倒是很有可能藏匿在這等蠻夷之地的。”他有點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小島,正有無數的舢板,漁船之類興奮的往他們停靠的這個島嶼使來,顯然都是來交換貨物的當地面姓了。

呂風陰沈的咬咬牙齒,冷冰冰地說到:“馬大哥以為那人會躲藏在這種鬼地方麼?看看這裏的女人,烏漆麻黑的,簡直和母夜叉相差不遠了,那人受不住吧?這裏地天氣,熱得可以烤熟了人,那人也受不住吧?這裏的百姓,完全就是還沒有開化的一群野人,那人留在這裏有什麼用呢?徵召一批野人打回中原麼?這些人,怕是一頓亂箭就被射死了吧?……所以呢,我自己上岸去遊玩一圈倒是可以,可是大舉出動錦衣衛搜尋的下落,卻是不必要的了。”

馬和呆了一呆,默默地點頭面,歎息到:“可不是麼?那人若是要藏匿,也應該是去天竺,波斯等大國,哪里會在這等偏僻的地方呢?”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大聲的喝道:“來人啊,多下去一點人手幫忙,可不要亂套了。”交換貨物的土著越來越多,圍得那些裝滿了陶瓷器,棉布的舢板真地是水泄不通,馬和擔心出事,所以加派人手仔細的監察去了。

呂風朝著水甲,飛雲老道等人打了個眼色,自己也笑嘻嘻的跳下了這艘寶船,背負著雙手,慢吞吞地在海灘上行走起來,他如今身上是團團的一身和氣,碎玉刀,殘天劍都被他放進了乾坤袋中,根本就一點威脅都沒有,那些面目兇狠的大漢看了他一眼,也都是滿不在意的扭過了頭去,一個如此俊朗,溫和地年輕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自幼作賊鍛煉出來的歹毒眼神在人群中不斷的掃視著落,呂風期望著天上掉下肉餅來,能夠讓自己找到幾件珍奇的貨物呢,天地中盡有無數珍奇的生物存在,可是自太古洪荒以來,隨著人類的腳步踏遍了四項基本原則方大陸,這些珍奇的物事也都漸漸消隱了蹤跡,也許只有這些荒僻的島嶼上,才能碰到幾件土著人不經意間打到的好東西呢。

眼光流轉,呂風自然認得出那些土著居然也拿出了不少的好東西和自己這邊的將士將交換,粘稠的液態龍涎香,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精亮的寶石,大根大根地黑檀木,以及色彩鮮豔的天然染料等等,這些都是好物事啊,帶去了中原,用來行賄那是最好不過了,就算呂老太監這麼大的胃口,兩顆夜明珠,三匣子龍涎香,這也是大禮了呢。

可是,這些東西在這裏簡直就便宜得嚇人,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不過是兩個陶罐的價錢,一匣子龍涎香不過要半匹棉布,一個磁片子就可以換取到三五顆寶石……呂風聽得那些通譯叫嚷出來的價錢,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站在寶船頭上吹風的馬和。“我的馬大哥啊,你可算是大明朝最大的一個奸商了,這等買,你也做得出來啊,唔,不過幸好還是你,若是藺軾他們三人帶隊的話,怕是他們會直接用搶的。

搖頭歎息了一陣,呂風深覺這些物事對自己沒有用處,於是乾脆就朝著島嶼的深處走了進去,幾條黑漢子躲躲藏藏的跟在他身後,呂風大笑了一聲,等走到了沒有人跡的地方後,猛地對著身後揮出了一個小小的‘幻蹤迷魂陣’,也就是俗稱的‘鬼打牆’的法術,讓那幾個大漢在原地轉悠了一圈子,隨後自己騰空而起,朝著島嶼核心沖了過去。

他的神念綿綿密密的釋放了出去,追蹤著這個巨大島嶼的龍脈所在,朝著地氣彙聚的地方跑了過去,漸漸的,他所經之處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跡了,分明就是數萬年來沒有人進入過的絕域,呂風心裏清楚,若是這個島嶼上有什麼天才地寶之類的物事,那是一定會在那些人跡罕有的地方地,反正閑著沒事,不如尋幽探勝一番,說不定就有什麼奇遇呢。

漸漸的,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濃烈,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驚詫到:“這個島嶼的氣脈怎的如此悠長?而且氣息儲而不發,等得地氣發作的時候,卻是要到數年之後了,唔,到了那時候,這裏的土著怕不是要富甲一方麼?……哼哼,我呂風今日到此,怎能讓你等這般舒服?”手中突兀的捏碎了一個小小的玉瓶,呂風陰笑著開始收集這裏地‘地元精元’。

按照扶桑島上的老規矩,呂風強行的把這裏的‘地元精元’抽走了一半,這才心滿期意足的站了起來,“嗯,這回抽到地精氣卻是足夠煉製十倆上好的飛劍的,徐青他們幾個得力的門人,功力日常,卻要賞賜他們幾件好法寶才是。”他卻是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一番施為,種下了數百年後東南亞諸島地震,海嘯頻繁發生地禍根。

若是一個正派的修道人,是絕對不會做呂風的這等行徑地,就算是一個邪門的修魔者,因為懼怕天劫降臨,也是不敢做出這等大幹天忌的勾當,奈何呂風都敢把修道口訣獻給皇帝,還敢騙來不死藥獻給朱根,這真是的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呂風可就沒有這麼多地顧忌了,只要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只要能早日報仇,呂風早就豁出去不顧一切了。

年著一滴滴釋疑放著金色靈光的地元精元被吸進了玉瓶,呂風狠狠心,又多吸了三五滴。“西方佛祖,東天大帝,漫天神佛,小子我實在是人貪心了,誒,就多吸了三五滴,應該沒有干係吧?日後這火山,海嘯,地震要是死人了,可不能怪小子我的。”搖搖頭面,施展了幾個威力極大的禁制,掩蓋了自己吸取地元精元時流露出的能量氣息,呂風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個玉瓶,蹦跳著往密林深處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但是盡被那種怪獸猛攻盤恒,呂風看到一條五丈許長的大蟒慢吞吞的從一側爬過,額頭上竟然已經生出了兩隻犄角,他不由得讚歎到:“妙哉,你卻是已經要變化成龍了……兄弟,助你一臂之力罷!日後你若是有了成就,在天上一定要照應我一二啊。”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呂風掏出了一顆靈丹,遠遠的拋給了那條大蟒。

那大蟒卻也是靈性極深的精靈,連忙抬起頭,吞下了那顆靈丹,頓時身上彩光閃動,好一陣才停歇了下來,它歪著頭看了呂風一陣,大袋點了九點,就等於是向呂風叩拜過了,隨後擺動了一下尾巴,朝著一處蜿蜒遊行了過去,走出了十幾丈,它又回過頭來,朝著呂風吐了吐蛇信子,腦袋點了幾下。

呂風看著這條變得渾身如玉的大蟒,眯著眼睛笑起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我想要找一點天才地寶,自己找卻是不太容易,果然還是要問你這些地頭蛇才方便。”他也不客氣,直接就跳上了那大蟒的身體,坐在了它的身上,撫摸著它的兩個犄角笑道:“好龍兒,帶我去哪里呢?唔,這林子裏我行走卻是不方便,還是你帶著我遊動罷。”

似乎是覺得騙了一條畜生,呂風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那大蟒一邊走馬觀花,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些對他已經無甚用處的靈藥,不斷的塞進了那大蟒的嘴裏,這大蟒吃了個不亦樂乎的,看向了呂風的眼神中,居然也多了幾分感情了。

這大蟒爬行起來速度極快,就好像一條白線一樣到了密林興處,遠遠就在於聽到了如雷的水鳴聲,呂風定睛看時,卻是一道高達百多丈,寬有幾十尺的巨大瀑布隆迪,正轟鳴著注入了一個巨大的水潭,那水潭足足有三五裏的直徑,正中心是一個深深的漆黑的旋渦,看起來好不嚇人。

呂風卻沒有注意那潭水,他滿腹心思,都被那瀑布的一抹紫光給吸引住了,那是一根天地生成的紫色水晶岩,通體都是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從那瀑布的半腰處生了出來,一顆丈話高,枝節蒼虯有力,透體晶瑩的紫色小樹正生長在那一聲水晶岩之上,就看到一股股的靈氣從那紫色的水晶中彙聚到了那小樹的根部,被那小樹吸納進去後,全部灌入了那樹梢上獨一無二的一顆粒深紫色的拳頭大小的果子中。

呂風呆住了,他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那大蟒,嘀咕著說到:“這份人情,卻是欠了你的了,唔,奇怪,這裏卻怎地會有這種‘紫靈仙實’?你應該也能飛騰變化了,卻是怎麼不去吃了它?這等天地奇珍,眼看是已經成熟了的,你要是吞報下了它,怕不是立刻就可以化為五爪天龍麼?”

大蟒有點倉惶的嘶叫了一聲,箭一樣朝著後退了十幾步,呂風皺了一下眉頭,低沉的說到:“感情這裏有主人守護的麼?”一抹朦朧的金光籠罩住了他的身體,翻天印已經把他護在了光幢內。

一股極其宏大,充滿了猙獰野性的強烈氣息從那漩渦內傳了開來,水花猛的升起了足足有百丈高下,一頭仿佛烏龜,但是卻比普通的烏龜大了何止萬倍的巨大怪獸慢吞吞的踩著浪頭升騰了起來,那怪獸睜開了足足有水缸大小的眼睛,兩道金光死死的盯在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回頭看了看那逃得只隱約看到一點白光的大蟒,痛苦的呻吟起來:“難怪你不敢來吃了這寶貝……天,玄武……玄武……他娘的,你這活王八要死不死的守在這裏幹什麼?”

四相神獸中的玄武神獸,朝著呂風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慢吞吞的踏著浪頭朝著岸邊行了過來……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元前輩(上)

“我的人品……,最近似乎變得很好……”呂風滿臉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很溫和朝著那頭近乎一座小山般大小的玄武神獸打了個招呼。

玄武啊,而且看起來還是血統不甚純正,有了些許變異的那種,頭上有一對烏黑的,閃動著暗淡金屬光芒的犄角,呂風依稀記得這種形狀的角,在朱棣龍袍上的那幾條金龍身上見過,尾巴也不是傳說中的那種蛇尾,反而是有點像是大鯉魚尾巴一樣,暗金色的鱗片佈滿了整個尾部,鱗片還在不斷的張合,發出了‘鏗鏘’ 的相助撞擊聲。

而這頭玄武的背甲,雖然是正規的龜甲形狀,但是見過龜甲上長鱗片的麼?這頭玄武的背甲上就有著臉盆大,指頭厚的暗鑫色鱗片存在,每一片鱗片上都有著淡淡的符菉閃動著,強大的靈力波動讓呂風有點喘不過氣來。

更讓呂風感覺著這頭玄武的父,母之一來歷不明的,是它那四根足足有丈許粗的大腿,大半截腿看起來還是烏龜腿,很標準的烏龜腿,但是它的爪子,卻是五根金色透明的,帶著閃閃水波,長達九尺,很顯然非常的鋒利,非常的堅硬,輕輕一揮就可以讓一座小山變成碎片的那種,這爪子微微有點彎曲,四前一後,在地上輕輕一抓,就是很深的一個凹痕,這分明就是四對龍爪,烏龜會長這樣的爪子麼?

看到那玄武神獸眼裏透出的不屑神色,呂風飛裏也是有點火氣,他微微抱拳,笑嘻嘻的看著那神獸,溫和無比的問到:“你媽貴姓?”

玄武呆了一下,歪著腦袋看了呂風半天,終於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一股子歹毒的怒火從他眼裏射了出來,就看到巨大的嘴巴猛地張開,這巨大貢獻獸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吟,一顆直徑足足有三丈許的深藍色水球帶著道道剌目的雷光,轟鳴著朝著中中風砸了過來,那水球的威勢好不驚人,從離地三丈許的地方直飛而過,那地面卻被水球上附著的強橫勁道震出了濘濘地溝壑。

呂風長吸了一口氣,翻天印化為一幢金光,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後雙拳擋在了胸前,硬接了這一顆水球,‘轟’的一聲,呂風整個身體都淹沒在了剌目地湛藍色光芒中,巨大無匹的力道順著他的雙手轟擊在了他的胸口上,饒是他憶經修成了不壞金身,去也被砸得眼前一陣發黑,整個身體就好似流星一樣,劃開了身二茂密的原始森林,帶著剌耳地嘯聲飛出了十幾裏地。

‘轟隆隆’的連串巨響,呂風身體所過之處世哲學,左右十丈內的所有山石樹森盡皆粉碎,藍色的水光大盛,那水球整個的爆炸了開去,‘嗡’地一聲巨響,十幾道明亮的光環轟鳴著朝著四面八方沖了出去,以呂風的身體為中心,三裏內所有地樹要全部化為齊粉,一縷縷的青煙從焦土上緩緩升起,一個深達百丈的巨大窟窿出現在了呂風懸浮的身體下方。

有點艱難地吐出了一口冷氣,晃動了一下麻木的雙手,呂風嘴裏突然噴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他有點驚恐的看著那頭玄武的水波,飛速的朝著自己飛了過來,不由得有點順滯的想到:“神獸畢竟就是神獸……我雖修練了修神的法門,可畢竟還不是神人,怎麼和他打得?我如今最多最多就是空虛後期的人物,連天仙一級的人物都比不過,怎麼和這神獸對比?”

眼看得那小山峰一樣的巨獸帶著震天的長嘶朝著自己飛撲而至,呂風慘嚎一聲,亡命的朝著東方的大洋方向飛了出去,他可不敢帶著這頭兇狠無比的巨獸往港口方向去,這一頭寶貝要是到了港口再出方才那一樣的一顆水球,整個大明水師立刻就要人間蒸發,一片骨頭都剩不下來,就看著呂風拖著一道金光,身體在虛空中幻化出了無數的殘影,‘颼颼’聲中已經遠去了上千里。

那玄武神獸的智商卻是極高,他歪著腦袋看了看呂風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身體晃動了一下,萬丈水波中他又回到了那水潭之上,連續十幾個超大型的禁制施加在了那仙實之上,徹底的淹沒了那瀑布的水潭的存在,這巨獸長嘶一聲,身體猛的籠罩在了一團數百丈方圓的水球之中,朝著呂風遠去的方向追殺了過去。

呂風一口氣也不知道跑了我遠,感覺著那快跑到雙仙宗的地頭上了,剛剛回頭看時,卻看到一點光影都沒有,他不由得詫異起來:“古怪,這傢伙似乎是因為被我吵醒了,所以一副兇悍模樣的非要吃了我不可,可地卻又不追上來?莫非是怕我用調虎離山之計不成?”呂風花雪月突然大大的懊悔起來:“哎呀,早知道如此就該帶著落飛雲老道他們一起去的,我怎麼著也要把這該死的玄武給引到海面上,讓飛雲老道他們摘了那顆仙實!”想到那仙實的強大功效,呂風都有點流口水了。

他卻沒有注意到,他身體下方的海面上級,一團婆婆的水珠聯璧合慢慢的膨脹了起來,那玄武的身形縮小了數十倍,如今不過是三丈許方圓,正逞著輕蔑的冷笑,仰頭看著飄浮在空中發呆的呂風,呂風若是往內陸逃跑也就罷了,這玄武乃是水性神物,自然不會去沙漠,山林等地和呂風拼個死活,但是呂風偏偏跑到了這大洋之上,這讓這玄武不追他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頭玄武乃是神界人食養的九爪金龍獸和玄武神獸無意中陰陽調和,所生下來的頭異種,還在是一顆獸卵時,不知怎地從神界遺落,掉在了渤泥島的那水潭中,失去了神界靈氣的滋養,他的力量變得很弱不禁風,絲毫對不起他那兩閏威力無窮的父母,那顆仙實對他卻是極其重要的,只要他在渤泥島上潛體四萬九千年,躲過那九次大雷劫,再吞服了這仙實,就有足夠地能量破碎虛空,直升這神界。

這乃是他回家唯一的希望,自然是維護得不得了,凡是敢動他那仙實主意的,不管是人是魔是妖是仙,那他非把那人給撕碎了不可,呂風賜靈藥于那條白蟒,白蟒為了報恩,也沒有思忖清楚呂風和這玄武神獸的實力對比,就把呂風帶到了那水潭邊,偏偏這玄武剛剛從一次三百六十年的冥思中蘇醒過來,突然發覺有人對他的寶貝起了心思,還有不惱羞成怒,沖出來殺人的麼?

微微的張一的嘴巴,這玄武神獸居然念頌瞭解幾段玄奧難測地咒駡語,眼裏金光一閃,一顆鬥大的小水球猛的朝著天空飛去,那湛藍色地水球剛剛飛也百丈遠就突然炸開,那玄武神獸所處的海域裏,方圓數十裏的海水轟鳴著沖天而起,仿佛一堵水牆一樣,朝著落呂風轟了過去。

呂風只感覺四周的天氣靈氣被排斥的乾乾淨淨,四周纏繞的,全部變成了濃烈的嗆人地水系元力,大駭之下,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玄武的蹤影,然後就聽到了腳下傳來了滾滾如雷的水濤聲,急忙朝下看時,呂風頓時有個錯覺,似乎整個大海都沸騰了起來,整個海面飛騰著朝著自己撞擊了過來,再看看那深藍色的海水中一道道剌目的雷電,呂風長嘶了一聲,翻天印全力發動,護住了他的身體。

濃烈有如實質的金光芒沖天而起,照得半邊天空一片金亮,呂風雙手邊邊掐動印廖,‘破虛訣’配合著‘禦土訣’聯合發動,狠狠地朝著下方壓了下去,就看到一座方圓三裏許,閃動著剌目黃光的山峰轟鳴著憑空閃現,朝著那水波中心砸了下去,緊接著,呂風的身體也被那萬頃水波給淹沒了……

無數股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橫衝直撞了過來,每一刹那間,都有足經媲美的天雷轟擊地巨在力量轟擊在呂風的護身寶光之上,翻天印發出了剌耳的轟鳴聲,道道金光沖天而起,逼得四周那滾滾的水波不斷的碎裂,可是一道水波炸裂了,更多更大的浪頭立刻重新生成,直卷而下,呂風就好比一條小小的舢板,在颶風中拼命的掙扎著。

混身劇烈的顫抖著,呂風差點連印訣都掐不准了,翻天印的寶光也在距離的顫抖著,前一彈指的時間,翻天印還把那些水波逼得百太之外,可是一彈指的時間後,那些水波就已經直接轟擊在了翻天印所化的光幢之上,‘哇’的一聲,呂風身體有如被六丁力士以神錘轟擊一般,整個身體一抖,一口金色的鮮血噴出了足足有十幾丈外,翻天印發出了一聲哀鳴,整個化為一道微弱的金光,縮進了呂風的身體。

‘砰’的一聲巨響,就在呂風身體眼看著就要被那水波直接重擊的時候,一蓬七彩光芒出現在他身上,那‘天羅寶衣’化為一團彩光護住了呂風的身體,同時無數道七彩光焰炎那彩光內飄散了出來,溫和,堅韌但是不容抗拒的把那帶著隱隱雷光的水波逼出了數十丈。

得到喘息機會的呂風長吸了一口真氣,體內元嬰瘋狂的膨脹到了最大的限度,瘋狂暴虐的混沌元力從他體內狂射而出,他掐動一個古怪的靈訣,狂吼了一聲:“給老子爆開啊……他娘的,老子和你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這大王八,去死罷!”

那在萬頃水波中帶著萬丈黃光不斷下壓的山峰一陣顫抖,在呂風源源不絕的強大元力的支撐下功夫,整個山峰突然幻化成了四十九座一模一樣的山頭面,顧不得施加一點點的元力護住自己的元體,呂風強行推去法訣運行,在四周水波巨大的力量干涉下,他把那四十九座山峰擺成了巫婆族印訣中威力極大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

四十九座底徑三裏許的山峰在滾滾水波的衝擊中微妙的盤旋了一下,組成了一個極其繁雜的大陣,一點點黑色的靈光從個個山頭直射了出來,這有如活物的靈光相互鏈結,在天空組成了一個上下三層,渾圓一體的巨大法陣,那一團空間猛的抽搐了一下,一個小小的空間裂縫被撕裂了開來,毀滅性地異界能量從那小裂縫中洶湧而出。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呂風體內的混沌元力被抽得乾乾淨淨,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眯氣息都沒有剩下,呂風突然醒悟:“天,巫族的那些老長都是什麼怪物?在他們典籍中,一個巫族的大長老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出這等滅絕性的印訣數十個,我卻只發出了一個,就被抽空了全身地元力?”呂風咬緊了牙關,渾然不顧後果的催動元嬰,逼得那元嬰地噴出了一口先天本命元氣,化為了股瀾濤般的混沌元力,補充進了這‘天消地泯閽瘀大陣’之中。

這股元氣恰恰達到了這陣法發揮自身威力的最低地注,呂風的身體猛的一閃,被陣法的威力拋到了百里開外,隨後就看到那黑色的靈光無限制地增強起來,四周的五行元力尤其是土系元力轟鳴著沖進了這個大陣之中,五行巨力和那異界的能量混合在了一起,一道道靈訣憑空生成,深深的印在了那四十九座山峰之上,這此山峰急速的縮小,到了最後縮小到了不到尺許高下,這才帶著勢不可擋地巨大威勢,朝著那玄武巨獸狠狠的壓了下去。

一團剌目的黑光,拖著一條光尾,仿佛流星一樣撞向了玄武功,那些光芒,如果視力稍微好一點,就可以看到每一點最細小地光芒,都是由無數飛速旋轉的靈付所構成,這一團黑光的正中心,更有一個細小得隴望蜀幾乎不可見的縫隙,在拼命的抽取著異界的毀滅性能量。

玄武發出了一聲悲鳴,他感覺到似和站有點不對勁了,方圓百里之地,從海面到十幾裏的高空,都被他的水幕籠罩了個結結實實,每一寸的水波中,都有上萬股極具毀滅性的力量在瘋狂的攪動,可是這一團小小的黑光,卻是絲毫不顧這無烤道力量的阻攔,仿佛閒步空廳一樣,朝著自己壓了下來,他並不害怕那強橫的能量,而是害怕那一團黑光中,隱隱約約藏匿著,極大的封印之力。

眼看得滿口噴血的呂風被這陣法的威力送出百里開外,恰恰在脫離了自己的水幕的威力,玄武發出了一聲不忿的嚎叫聲,一圈圈金光從他身上卷了出來,無數道靈付纏繞著他的身體,急速的旋轉著,驚天的法力波動震懾住了四周的一切,沖天的恐怖壓力讓四周的一切都暫時停滯了下來,那怒海瀾濤停滯了,那一團黑光也稍稍的停滯了。

在呂風驚恐無比的眼神中,方圓百里,高達十幾裏的巨量海水頃刻間被壓縮成了一個百丈大小的水球,帶著恐怖的‘嘎吱’聲,那水球糾纏著一道道黑色的,隱隱然仿佛黑水晶一樣已經成為了實質的恐怖雷光,朝著自己飛射過來。

水球和那黑色光球,幾乎是同時命中了自己的目標,呂風一聲慘哼,身上的‘在羅寶衣’發出了不甘破碎聲,數百層的法力禁制被‘啪啪啪啪’的粉碎了九成九,只有最後三層法力禁制勉強的保存了下來,維持著本體不會碎裂,飛速的縮回了呂風的身體,呂風的衣物頃刻間化為了粉碎,乾坤袋轟然一聲炸開,裏面收藏的碎玉刀,殘天劍當場化為齊粉,各色靈藥靈彤更是仿佛彈珠一樣,同時化為了灰盡。

戮仙劍多少還算一柄仙器級別的飛劍,它化為一縷縷的光霧,從呂風身體內飛射了出來,攔在了那顆水球前。‘啪嗒’一聲,光霧被撕得支離破春,戮仙劍也被那水球一舉擊潰,只剩下一抹淡淡的青色靈氣,遁入了呂風的身體。呂風雙目怒睜,無奈的想到:“幸好……幸好藏天印已經送給了師傅他們,身上帶著的丹藥也不多,否則這一擊,就可以讓我徹底的破產啊。”眼看著那百丈大小的巨大水球帶著滅絕一切的氣息朝著自己轟擊了過來,呂風都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還有閒暇功夫想這些不相干的東西,搖搖頭,他再次的招出了翻天印,整個印體和他的肉體結合唯一,他化為一尊金色的人像,伸開了雙手,朝著那水球迎接了過去。

‘嘎吱’一聲讓人牙齡發酸的呻吟,呂風猛的張開了嘴巴,體內的血仿佛不要錢的涼開水一樣,化為了股血腥泉噴射了出去,他瘋狂的吼叫著,體內的元財經紀律無限制的膨脹,然後急聚的壓縮,抽了他所能抽取的一切真元,注入了雙手之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元前輩(下)

他的一雙手臂已經化為了金屬一般,比平時足足粗大了十倍以上,兩股金色氣柱從他掌心轟鳴而出,恰恰的擋在了那水球之前,氣柱和水球交結的地方,無數道雷霆激發了開來,朝著四面八方亂射,任何一道雷霆轟在了下方的海面上,頓時裏許方圓的海面就怒吼著被炸裂了開來。

‘咚咚咚咚’,僅僅三下,呂風的元嬰僅僅跳動了三下,就把自己的潛力發揮得乾乾淨淨,再也提不出一絲一毫的元力了,呂風瘋狂的吼叫著,眼年倖存那水球漸漸的逼近,自己的雙手皮膚已經炸開了一條條的血痕,金色的血液四散飛濺,不由得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若不是他修煉的不滅金身已有了小成,若不是他的身體和翻天印這太古至寶結成了一體,他的身體早就粉碎了。

雙目怒張,呂風的兩顆眼珠子都差眯跳出了眼眶外,就看著一絲絲金色的血絲瞬息間佈滿了他的整個眼珠,呂風不計較任何後果的念動起了咒語,雙手同時回收,放棄了和那水球的直接對抗。

‘砰’的一聲,呂風兩條手臂幾乎同時炸裂了開來,就剩下兩條光禿禿的手骨,在空氣中揮動著複雜的靈訣,呂風滿臉猙獰的,露出了一陣瘋狂的笑容,渾身毛也內鮮血飛射而出,一股巨大的壓力從他體內猛的沖了開來,他及時的沉浸在了《問天篇》的境界中,讓自身的肉體溝通了和平異界的聯繫,此時他的身體就已經變成了一個門戶,異界的能量通過他地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構成他身體的最微小的粒子,帶著‘颼颼’的滅絕性的巨大響聲,沖進了這這個世界。

與此同時,他達到了空虛後期的強大法力,讓他調動了方圓千里內所能調動的一切靈力,一股股潮水一樣地靈光呼嘯著朝著他的身體卷了過來,和那股龐大到恐怖到級別的異界的能量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兩股能量稍微一接觸,頓時就好似太級的兩個半球一樣,相互纏繞著劇烈的旋轉了起來,一黑一白兩道靈光,在口風的體內瘋狂的旋轉著。

“自己地身體被這樣的變異的靈力棄滿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呂風不無惡意的想著落,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元嬰也被這瘋狂旋轉著的兩道靈光吸了進來,融了進去……不僅僅是他地元嬰,他的肉身也被那靈光卷了進去,然後就是和他的確肉身結合地翻天印……元嬰,肉身,翻天印剛剛被那靈光捲入,就徹底的被粉碎了,然後被那充滿了滅絕,創造兩種不同屬性的靈氣再次的組合了起來。

來自異界地能量不斷的毀滅著呂風的身軀,可是這個世界的靈氣則是不斷的創造著呂風的身軀,生滅之間,呂風的元嬰,肉身,以及那件太古時期有名的強橫水域寶翻天印,還在殘破的‘天羅寶衣’,四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呂風在不經意中,完成了修神者飛升神界之時最難渡的一關:讓自身元體,元嬰結合為一,並且因為這兩件神器的加入,呂風的身體……竟然帶上了一點法寶的特徵了。

就在那異界的能量要第幾十萬次的毀滅呂風新生成的軀體的時候,那水球已經轟擊以了黑白二色的光球上,一道黑色的光閃動了一下,方圓數百里內發生了一次徹底滅絕的大爆炸,億萬噸的海水瞬間蒸發,無數的海魚海獸在沒有覺悟的時候,被化為了烏有,根本無法形容這等瘋狂的爆炸,僅僅是那黑光一閃,隨後數百里內一切生物都化為了烏有。

這是兩個世界的能量相互湮滅時所產生的爆炸,其威力豈能小覷?這幾乎是等同于鴻蒙開闢的一次爆發,爆炸正中心,正好是呂風,爆炸後產生的一團黑白二色,並且在不斷的變幻色的拳頭大小的晶體,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沒入了呂風的身體內。

剛剛生成新的軀體,體內卻是一點真元都沒有殘留下來的呂風茫然的看著那一道黑光,苦笑著想到:“幸好我飛出了這麼遠……苦中在渤泥島附近來這麼一下,天知道死的那些人,會不會怪在我的頭上?”隨後就是一陣剌心透骨的劇痛傳了過來,呂風的身體被炸得破破爛爛的,仿佛一條破肉口袋一樣,化為一顆流星,朝著北方被炸飛了出去。

幸好他的身軀集合了翻天印強橫無匹的本質,加上他修煉的不滅金身的成就。再因為他的身軀在一刹尋間重生,毀滅了上百萬次,就好像煉鋼一樣式,被打造鍛造了上百萬次的鋼鐵,其堅韌程度可想而知……就是這樣變態程度的身軀,也被那最後一下恐怖的爆炸差點撕碎,把呂風整個炸昏了過去,遠遠的拋開了。

卻說那一切的媽作俑者玄武神獸,他怒吼著看著天空那一團黑光沒有絲毫保留的轟擊在了他的身軀上,出於獸類的本能,在呂風的攻擊快要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並沒有選擇用那水球來抵擋團黑光,反而是選擇了徹底的毀滅呂風,然後再來對付這團黑光,聚集了強大法力全部消耗在了那水球上,他的身軀一時間並沒有任何的防護了。

玄武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巨早的土系元力沖進了他的身體,四十九府山峰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龜甲上,這無限壓縮的山峰,擁有著難以相象的強大的力量,玄武背後的那些鱗片,乃是繼承于他的父親,那和九爪金龍的龍鱗,可是饒是號稱堅不可摧的龍鱗,也被這四十九座山峰砸成了粉碎,血肉橫飛中,玄武的背後露出了四十九個小小的黃色類錐,那是這些壓縮後的山峰露出的小小峰頭。

黑光瘋狂的膨脹著,一圈圈的靈付拼命在旦夕的朝著玄武身軀內鑽去,玄武拼命地掙扎著自己的軀體,在海面上胡亂的翻滾著,血泉奔湧,他身上射出了一道道剌目的金光,想要驅逐這些黑色的靈付,奈何他的身體內已經鑲嵌進了四十九個布成了陣法的小山頭,這些靈符以它們為根據,直接沖進了他地血肉中,哪里容得他這般輕鬆在驅逐出這些異界的能量?

玄武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到有些事情不妙了,就看到那四十九個小小的黃色尖錐猛的一閃,同時朝著玄武的身軀內沒入了三寸,然後就是一陣瘋狂的爆炸,一團剌目地黑色光柱從玄武背甲上沖天而起,‘噢嗚’的慘嚎聲震懾了整個海綿,玄武背甲的正中心被炸出了一個丈許方圓,血內模糊的大窟窿,玄武驚恐了。他感覺到一波接著一波,更加的強大,更加密集的爆炸正的醞釀之中。

無奈何,玄武發出了震天地悲嘶,他再次的念頌出了長長的咒語,一圈圈藍色地水波從四面八方的海面上漫延了過來,糾纏在了玄武的身上,他把自己連同這‘天消地泯閽閼大陣’都給封印了,他必須這樣做,否則這個陣法不把他炸成烏龜肉醬,那是不會停下來的,強大無比地壓力從四面八方投入了他的身體,壓在了那些黑色的靈符之上。

黑光慢慢的閃動起來,狂暴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變得極其的陰柔,極其的溫和,它不再炸開,反而是配合著四面襲來的壓力,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化為了一個立體的封印印訣,把玄武的所有法力,所有的精元都封印了起來,玄武身體猛的顫抖了幾下,它體內的一切生機,都被壓縮成了一團人頭大小的晶體,在它胸腹之間翻滾不休。

玄武朝著天空悲嘶了幾聲,垂頭喪氣的它從巨大的眼眶內滴下了幾顆拳頭大小的淚珠,有氣無力的朝著渤泥島的老窩飛了過去,它的本命精元被封印了起來,變成了一顆內丹般的東西,導臻它如今的力量只有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的水平,更加可怕的是,這顆無端端生出的內丹,若是被修道人知曉,怕是天下所有的修道人都會不要性命的來殺死它,以求得到這顆可以讓自己功力在進的寶貝罷?

玄武心中有無限的悔恨,早知道這樣,何苦呢?何必呢?趕走那個窺覷自己靈藥的人類就好了,自己何必非要和他爭論個生死?誰知道這傢伙的法廖如此的古怪,他施展出來的法門,居然可以封印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玄武灰溜溜的跑回到了渤泥島的老窩,不顧三七十一的一竭盡全力的放出了數十個大型禁制,護住了自己老窩方圓十幾裏的地方,掩去了一切痕跡,他這樣做是極其明智的,他剛剛潛入水潭呢,心有疑慮的水甲以及飛雲道長他們,就在給大明水師加特了足夠的禁法後,帶著大批人手浩浩蕩蕩的沖進了這片原始森林查探了,若不是玄武躲得快,他早就被抓出來燉成烏龜湯了。

卻說那呂風,被炸得渾身骨骼斷裂,肌肉也裂開了上百個巨大的傷口,血也流淌得差不多,應該早就是個死人的呂風,被那爆炸的威力朝著北方投擲了數千里距離,最後重重的砸在了一片陰寒的海域內,若是水元子再此,他就會知道這裏是上次他被人伏擊圍攻,並且海面下隱藏著一個極其高明的修道人的海域,修道界因為這裏靠近北極之地,並且海水天生陰寒,因為而稱呼這裏為‘小北極’。

破肉袋一般的呂風重重的栽進了海水中,混合了翻天印志堅至利至剛至密性質的他,身體的密度已經和金石差不多了,剛剛入水,他就朝著海底沉了下去,‘骨碌碌’的吞咽聲中,呂風翻著白眼,憶經軟綿綿的倒在了那深深的,漆黑的海水下。

失去了元嬰的控制,失去了自身神識的約束,和呂風的身體結合為一的先天火元的力量慢慢的釋放了開來,尤其經過了那兩界能量的‘摧殘’,呂風身體每個最小的微粒都和那火元元力融合在了一起,此時的他,就是一團最為精純的先天火元,強大的火元力失去了約束,慢吞吞的釋放了出來,就看到呂風身上慢慢的冒出了一團紅光,四周海水地溫度漸漸的升高了。

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呂風身體外的溫度立刻就提高到了恐怖的程度,一團白金色的火焰籠罩著他的身軀,他的身體懸浮在海底,方圓百丈內,海水全部被蒸發了個乾淨,海面上,水泡滾滾,十幾裏地海域被他一個人給燒開了,濁天蒸氣沸騰,那些可憐的魚兒,早就習慣了這邊海水的寒冷,如今卻碰上了呂風這般災星,一個不幸,就被煮成了一鍋子鮮美異常的天然魚湯。

勢力慢慢的蔓延了開去,漸漸的,方圓數百里的海域,這水溫可就升高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忍受的程度了。

‘嘩啦啦’地破水聲遠遠的傳了過來,一個身高七盡許,乾瘦無比,雙目炯炯有神,整個身體蕩漾著一層古怪的藍色光芒,身軀似乎不似血肉,反而有如一絲光線組成的老道,騎著一條三頭虎鯊,大呼小叫的飛射了過來。“哇呀呀,哪里來地妖魔鬼怪,敢來老道門口煮魚湯?老道我最是和氣不過了,最是不惹事生非了,你怎和叉欺負我這個孤寡老頭子呢?”

“唔唔,這附近起碼還有上百個潛休的老不死,你不去折騰他們,怎麼就專門來我這‘幽冥海’搗亂呢?幸好老道我人老成精,精明呀!幸好我發現得早啊,否則我種的那幾盆子草,可不就變成海帶湯了麼?”

那三凍虎鯊到了距離呂風地身體還有三五裏的地方,就死活不肯往前走了,它惡狠狠的翻著六隻大眼睛,朝著那老道流露出了一咱極其不滿意的神氣,仔細地打量它的眼神,可以看出這等的意思:“老牛鼻子,要我送死你去罷!我行裝烈焰,和天火紫花也差不到哪里去了,鯊爺爺我沒有這麼傻,才不會跑過去做燉魚呢。”那三頭虎鯊擺擺尾巴,三張大嘴同時噴出了一團青光環繞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居然就朝著後面溜了。

老道氣得‘哇哇’亂叫,飛快的跳下了鯊背,指著那三頭虎鯊的身影怒斥到:“你個偷尋耍滑的混帳,老道助你等下就碰到那條又頭魚龍,讓他吃了你罷,你小娃娃也有了兩千多年的道行,人家吃了你,也好大補一頓。”

老道哼哼了幾聲,晃晃腦袋,化為了團藍光朝著落呂風所在飛射而去,就看他的身形飄忽不定,仿佛一團無形無質的虛影一樣,瞬息間就到了呂風的身邊,此時呂風身邊的火焰更盛,已達到了這一界火焰所能達到了極至,變成了恐怖的金紫色,他身體四擊千丈內涓滴全元,身下十幾丈的地方,則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池子,岩漿翻滾,看起來好不嚇人。

“啊,是人?不是妖魔鬼怪?不過你小娃娃和妖魔鬼怪卻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讓你引火元入體呢?這雖然對你修為大大有利,可是呢,卻不是逆天而行的勾當麼?老天爺辛辛苦苦的養出了一個火元靈體,卻被你給吞了,這可是在老天爺的飯碗裏搶吃的,居然沒有天劫劈了你,他是異數了。”

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這老道絲毫不在意呂風身上的火焰,大搖大罷的走到了呂風身前,雙手在呂風額頭上一抹,頓時一道道藍光滲入了呂風身體,一股極其寒冷,但是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難受的寒意從那藍光中透出,呂風身上的火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呂風四周怪異的扭曲模樣,看著他身上那一條條猙獰的傷口,老道聳聳肩膀,輕鬆的笑了笑:“長得好俊俏的娃娃,哎呀,怎麼被打成這般模樣?年輕人,總是喜歡好勇鬥狠的,差點被人打死是不是?唉,老道我有好生之德,救你一命也就是了……雖然渡過了天劫,老道就要飛升了,現在你再積一份功德那是純粹的浪費,可是呢……嗯,算了,還是救你一下罷。”

一道道靈光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也不見這老道念頌咒語,更不見他掐動法訣,這些靈光就這麼憑空出現,融入了呂風的身體,眼看得呂風的骨骼一根根的接好,身上的傷口也都平復了,老道呵呵的笑了幾聲,從袖子裏掏出幾顆丹藥,隨手灌進了呂風地嘴裏。

“好罷,睡罷,睡罷,睡醒了,又是好漢一條,又可以去砍人或者被人砍了……不過下回可不要來老道我門口發瘋了,老道我還要準備著飛升呢,雖然這飛升沒有什麼困難的,可是怎麼說也是大事一件,老大,老二他們還在天上等我,我可要威風凜凜的上去,不能讓他們兩個小覷了……唔,從這水下帶點‘天羅花’上去世罷,老大和老二最喜歡吃這個了,怕是仙界沒有這等物事罷?”

老道嘰哩咕嚕的自言自語的,就要轉身離開,失去了呂風身上的高溫火焰,下方的熔岩池子立刻凝固了起來,而四周地水波更是轟鳴著卷了過來,狠狠的在老道和呂風的身上撞擊了一下。

老道突然跳了起來,反身盯著呂風吼到:“不對,你小子地元嬰不見了,身體也有古怪,你,你,你的元嬰和元體已經結合為一,並且和神器融合在了一起……你這小娃娃是修煉神訣,不是仙訣……唔,希罕,希罕啊,怎麼這個年頭還有人去吃力不能討好的修煉神訣呢?到了仙界再修神,可比直接在人間修神輕鬆多了啊。”

猛的撲到了呂風身前,狠狠的撕扯了一下呂風的臉蛋,老道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果然不錯,是剛剛渡過了那個關口的修神者,看這色澤,看這質地,唔,果然是好材料啊……修煉的還是傳說中的巫族地至高密法不滅金身呢!我老道果然有運氣啊,都快要上天了,還給了我這麼好的材料。”

他嘻笑著一手抓起了呂風,飛速的朝著前鋒飛去:“好,好,好,不滅金身麼?更好……不滅金身啊,號稱毒不死,打不死,嘿嘿,老道剛剛煉製地幾爐子丹藥,自己都不知道藥性是如何的,正好抓你去試藥,反正毒不死你,你就當還了老道的救命之恩罷。”

急速飛行了一大段距離,抬頭看時,都可以看到海面上有冰山飄過了,這老道才停了下來,幾道靈訣隨手揮出,一道高達百丈,碧光四射的牌坊出現在眼前,他嘻嘻哈哈地抓著呂風,飛快的射進了那個牌坊中,煙雲閃動,可以看到有無邊的金甲神人手持各色兵器若隱若現的盤旋了一陣,隨後那牌坊再次的消失了。

這是一座隱藏在海水深處的,華美無邊朱同府,洞府的主體,似乎是一座上古異獸和身體,被人用禁法煉製後,成了這一個洞府的軀殼,這洞府內四處寶光閃爍,亭臺樓閣都仿佛天地生成一般,沒有絲毫的匠做氣,幾條強大無比的水獸懶洋尖的躺在那滿是仙草靈藥的花圃的一個池子內,看到狂笑著沖了進來,連忙翻身下水了。

老道卻是懶得理會那偷懶的虎鯊,他笑吟吟的抓著落呂風沖到了一座以珊瑚天然生成的樓閣內,隨手把他扔在了地上,在原地盤旋了幾圈,老道急促的說到:“哎呀呀,到底用他來試哪種靈藥呢?唔,‘天崩地裂丹’?‘煙消雲散丸’?‘九死九生散’?唔,他就快要醒了,可經趁著他還沒醒的時候灌下去才好。”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老道突然省悟到:“哎呀,還要看看和你和體的神器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若是那件神器足夠強大,就讓你把所有的丹藥都吞下去又怎麼樣?想必也是不會毒死你的。”

兩根手指成劍指揮出,老道喃喃自語到:“天地萬靈,順我之令……聚元顯靈,現!”一道藍光猛的射在了呂風的身體上。

淡淡的金光浮現了開來,在老道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翻天印的虛影在呂風的身軀上轉了幾個圈聊,再次的消失了。

老道陷入了那種徹底的癡呆狀態,渾身藍光也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扁扁的一層,有如山水畫的人物一樣,果然不愧是避開了天劫的厲害人物,和人間的凡人大是不同了。

良久,良久,老道突然爆發出了震天的嚎叫聲:“天啊,翻天印,你這個倒楣的小鬼是我一元宗門人?……天啊,一定是那五個小傢伙看到我們三個老傢伙好久沒有回去山門了,故意派你來找我們的麻煩的是不是?……天啊,老大老二都飛升了,我們三個還是掌門師侄生娃娃的時候才回去過一閃光燈,這回要被那些小娃娃給罵死了……”

老道眼淚汪汪的看著呂風,不由自主的蹲在呂風身邊,嚎叫到:“天地良心,是老大老二他們忘記了自己是一元宗弟子,我們這才好幾百年時間才回去過兩三次啊……,你小娃娃可不能找老道我的麻煩,誒,掌門有沒有令諭在身上?要是掌門下令對付老道我,老道可也是麻煩啊……幸好這小娃娃渾身燒了個精光,不可能有令諭了罷?”

眯著眼睛尋思了半天,老道猛的點點頭,下定了決心:“好罷,先把你小娃娃弄醒就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是掌門他們幾個偷懶,要老道回山教授門人是不是?老道不怕,反正都要飛升了,回山去教授幾天也沒關係。哼哼!”
狠狠的點點頭,老道一掌朝著呂風的臉蛋扇了過去。


第四百章  偷天換日(上)

一股尖銳的剌痛讓呂風從黑暗中醒了過來龍去脈,他搖晃了一下腦袋,感覺著渾身無比的輕鬆,雖然體內空虛無比,但是有一股馨香的氣息在體內湧動,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真元力的身軀感到了很舒服,每一根肌肉,每一根經脈,都是如此的輕鬆自在,他立刻就要盧到:是一顆極其神妙的靈藥,護住了自己的身軀,否則自己不會感覺如此之好。

但是自己的臉部,呂風皺起了眉頭,自己左邊的臉蛋似乎被一頭玄武神獸直接撞擊了一般,大半個臉頰高高的腫脹了起來,一股讓他腦袋發昏,眼前發黑的劇痛,正不斷的轟擊著他堅韌的神經,饒是他的身軀經過了無數次的萃煉,這等劇痛依然讓他有點承受不起的味道,他立刻就醒悟了,不知道是哪一個該死的王八蛋,朝著自己的臉蛋狠狠的抽了一耳興。

惡狠狠的睜開了眼睛,呂風沒好氣的看向了眼前唯一的人影,一個笑嘻嘻,滿臉不正經,帶著三分奸猾,七分奸詐的老道士,也不看看四周的景色,呂風就這麼跳起來,指著那老道的鼻子怒聲喝罵到:“臭牛鼻子,是你故意打我的麼?”

老道竟有點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小心地看著怒氣衝衝的呂風,極其謹慎的問到:“小娃娃,你,誒,那個,你聽說過那騙天的道號沒有?誒,騙呢,就是騙子的騙子,天呢,就是老天的天。其實呢,我老道是一個很淳樸,很憨厚的人,這欺騙老天爺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做的,但是我們的那幾位寶貝師尊呢,他們腦袋有點毛病,所以給我們地道號,就一點這麼古怪了。”

呂風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那個嬌柔美麗的聲音大聲告訴自己的話:“你說的是藏月,偷星,騙天那三個老傢伙啊,他們現在已經是化神萬千,就快化虛了,這天劫也快臨頭了,所以他們是去了小北極幽冥海,在下麵苦修去了。”

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枯瘦的,臉部表情純然就有如一小偷蟊賊的老道幹,呂風有占不可置信的低聲問到:“藏月,偷星,騙天……你,你,你是三太師祖啊?天啊,您,您還活著?”

老道高興的嘎嘎直樂,連忙站起身笑道:“可不是,老道還活得好好的哩……老道和老二他們飛升了,可是我騙天卻是老三,不好意思在他們前面飛升地,所以留在了最後啊,嘎嘎,你小娃娃似乎很眼生啊,以前沒有見過,是哪個倒楣的小娃娃下山收徒,把你給帶上青雲坪的?唔,按照我們一元宗的習慣,應該是最小地那個最倒楣罷?你應該是蕭龍子的兔子罷?其他地那幾個徒孫,他們是死活不會下山的,呵呵。”

老道撚動著自己的鬍鬚,得意洋洋的哼哼到:“我們一元宗什麼都好,就是從黃龍祖師開邕,都太懶了一些,唉,我們三師兄懶得下山收徒,結果好歹去山下收了五個小傢伙,那五個小娃娃也不知道從哪里騙來了門下地十幾個弟子,可是也都是他們中輩分最小的那個倒楣,跑下山揀垃圾一樣的揀來的徒弟……嗯,蕭龍子那娃娃是最小地,收徒弟也應該是他跑腿,他應該是你的師傅罷?”

呂風眼裏淚如雨下,猛地跪倒在了直,抱住了騙天老道的大腿,痛器的流涕嚎叫到:“太祖師爺,我們一元宗……我們一元宗,被,滅門啦呀……除了小徒孫我呂風子,其他的同門師伯師祖,他們都被妖人殺死了呀……我們青雲坪,都被燒成了焦炭了呀!”

騙天老道的臉色慘變,原本藍光隱隱的臉蛋突然間變成了煞白一片,眼裏射出了兩道歹毒至極的凶光,騙天老道沉聲喝道:“胡說八道,我一元宗領袖群倫,乃是中原道門領袖之一,怎麼可能遭遇滅門之禍?……天下如此之大,哪個門派能滅我們一元宗?尤其我一元宗有祖師爺留下的數十件神出鬼沒器,只要徒兒們祭煉成功了,誰能贏得過他們?”

呂風也不囉嗦。‘啪啪啪啪啪’得把一元宗滅門前後的事情說了個清楚,那騙天老道的臉色由藍變折,由白變紫,由紫變青,到了最後,他滿臉都是猙獰的煞氣,“哇呀呀呀呀呀呀,好大膽的妖人,他們,他們……他們居然敢……哇呔!”老道狠狠的跺了一下腳,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頓時震顫了方圓數十裏的海底,就看得水波亂閃,整個幽冥海洞府差點就被他給震塌了。

呂風也是渾身一抖,感覺感覺著這位太師祖身上的氣息有點不對勁了,原本還是溫和柔韌的氣息,已經變得是比元的猙獰,充滿了沖天的殺氣,就聽得那騙天老道一個字一個字的哼到:“罷了,就算老道我不飛升,卻也要找他們討個公道!無端滅我一元宗,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道卻是和他們沒完沒了,害出去我數千年的道行,老道我不殺他們滿期門,豈對得起我一玩宗的列祖列宗麼?”

滿臉的呆滯,呆呆的看著騙天老道那充滿了煞氣的面孔。聽著他放肆的咆哮:“老天,我一元宗積德萬千,你卻滅我一元滿門,今日我騙天老道,就要做出逆天的事情……凡是和我一元宗為敵人,必將被我門下的弟子剿滅,逆我者亡,順我者昌!”

強橫元匹的法力波動把呂風生生的震飛了十幾丈,重重的撞擊在了這樓閣的牆壁上!就看著那騙天老道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掌,打得自己吐出了一口淡金色的鮮血,他冷笑道:“如此可好,我元體受了重創,卻是再也不可能飛升了!我就以我這化虛境之上的道行,和那群賊子好好的周旋一二!”

呂風老老實實的跪倒在了地上,朝著騙天老道叩拜不已,他在心裏有點驚怕的思忖道:“一元宗最老的三位前輩,怕是腦袋都有點不正常的,好容易修到了可以飛升地境界,卻是自己給打了自己一掌,活活的留在或人間界裏……天,已經到了天仙修為的他老人家,要是加入我我們的行列,我們的實力,怕不是成百倍地增加麼?要說起對一元宗各種典籍的理解,誰能比得過他?”

騙天老道卻也不和呂風多說,自顧自的吩咐他好好的打坐調息一番,就飛身掠了出去,呂風急中朝外走,卻看到那門口外無數碼相機層細細密密的藍色水波蕩漾了起來,騙天老道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吐著舌頭伸出手指,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門口那道藍色的光幕,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突然襲來龍去脈,差點就把他整個人給吸了進去,呂風大駭之下,哪里還敢胡亂碰這裏的東西?只有老老實實地坐下打坐調息不提。

卻說這小北極幽冥海,自從一元宗成立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功參造化,舉手撫日月,吐納成雲霞的大羅金仙級別地人物,一層層的在這裏施加了禁制,整個幽冥海,騙天老道知曉的厲害禁制就有一萬七千九百九十八道,而根據他們師兄弟三人的參悟,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功用地禁制。起碼還有兩三萬道,整個幽冥海,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複雜無邊的法陣,不要說呂風了,就是神界的神人陷入了纓冥海裏,也要不大不小的發幾個昏,這才跑得出去地。

面色陰沈,自毀道行放棄了飛升機會的騙天老道急匆匆突破了九百三十二道禁制的攔截,沖到了一座純粹以大玳瑁殼建造的宮殿前,他恭恭敬敬的朝著宮殿的那尊黑玉雕像磕頭行禮後,這才喃喃的祈禱到:“祖師爺在上,按照我一元宗門規,凡是調整虛後期以上的門人,全部要來這幽冥海參修天道,以求飛升……弟子騙天不才,九年前渡過了最後一重天劫,得成正果,弟子本該升飛仙界,和諸位祖師團取,奈何妖人毀我一元宗苗裔,我騙天只能自毀道行,留在人間和他等周旋,今日弟子取走藏寶閣內諸般異寶,還望祖師們原諒。”

再次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後,騙天老道掐動靈訣,朝著那黑玉雕像打出了一道靈光,頓時那黑玉雕像幻出了一層朦朧的青光,有如流水一樣渙散了開來,青光所到之處,一座古樸到了極點,完全以深海寒玉搭建而成了巨型宮殿出現在騙天老道眼前。

這黃龍真人的黑玉雕像,是進入一元宗藏寶閣的唯一通道,他只有一元宗的獨門心法打出的靈訣,才能開啟這一門戶,若是不晚得端倪的人,冒失的闖入了那座玳瑁殼建造的宮殿的話……那,恭喜他吧!那座宮殿內就連一元宗的這些老怪物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他們放了多少惡毒的禁制在裏面,總之裏面一顆沙礫中都有三層‘九九雷劫‘的禁制在……可以想想闖入者的下場了吧?

騙天老道飛快的朝著那座巨型宮殿飛去,原本看來不過十三陵幾丈距離,以他劍光的速度,卻還飛行了足足一刻鍾,這才到了宮殿的門口處,此時的騙天老道看起來,身體不過黃豆般大小,襯托得那座宮殿的大門更是宏偉至極。

沉下了口氣,騙天老道緩步的走進了那高有上百丈,寬不過十丈,給人感覺極其壓抑的方形殿門,漆黑的通道中,一團團瑰麗的光影在不斷的閃動,依稀可以看到一滴滴膠狀的液體從空中慢慢的滴落,每一滴淮體都是五光十色,騎麗異常,定晴看去,那第一滴淮體中,都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獨立的世界存在,除了沒有人,那世界中有山有水,有飛禽走獸,有藍天碧海,甚至還可以聽到隱隱的波濤聲傳了出來。

一滴滴的水滴落在了那黑漆的地板上,頓時一圈圈的漣漪散開了來,每一滴漣漪裏,都蕩漾著那水滴中世界的景色,隨著漣漪的漸漸擴大,那景物也就漸漸模糊,消失了,騙天老道整個額頭上都是冷汗,死死的盯著那一滴滴落下的水滴,極其謹慎的挪動著自己地步子,猛攻然間,他扯著喉嚨大聲詛咒起來,“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牛鼻子搞什麼鬼?好好的一個‘大千世界·#¥8226萬變幻境’的幻象,被你們弄得殺氣騰騰的,弄得老道我一步都不敢走錯,你們這群老牛鼻子,豈不是故意為難門下弟子麼?”

一滴滴地水慢慢開的滑下功夫,根本就沒人理會騙天老道的詛咒,騙天老道無奈的磨著牙齒,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這一不小心,就可以讓一個天仙級地高手魂飛魄散的‘萬變幻境’,他吹鼻子瞪眼的很是氣惱,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一元宗前輩動手腳,這原本是幻境地陣法,被他以近乎神人的天大法力弄成了一個個真實地世界。然後過了千多年,不知道哪位更加變態的一元宗前輩,乾脆的把每個世界中都布下了上萬要命的陣法……然後,就和整個纓冥宮一樣,一代代地一元宗前輩們,不斷的給這個‘幻境’中增加新的毒林,弄得原本一個虛無美麗的幻陣,變成了天地中一等一惡毒地要命陣法。

騙天老道提心吊膽的,好容易走過了這一條漆黑的通道,這才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波士頓,再次的跪倒在地上膜拜起來,又是九個響頭後,他化為一條飄忽不定的藍光,沖進了那散發著萬般異光的大殿。

高達三百丈,長寬都有五百丈以上的宏偉大殿裏沒有一根檣壁根而一直到天花板處世哲學,都雕刻著繁複的,極其宏偉的巨大壁畫,有各色珍禽異獸,有天神降魔,有奇花異草,等等等等,而依著那壁畫的線條,用紅色的光玉辟開來,就是無數個閃動著各色寶光的小閣子。

各色法寶,各色飛劍,各種裝著靈丹妙藥的玉瓶,琳琅滿目,騙天老道則是大袖一揮,無數的法寶,飛劍,靈藥就化為了一條七彩長虹,投進了他的乾坤袋中,一元宗開門立戶數萬年來,前輩高手們留下的三千七百九十二件奇門法寶,六千四百八十七柄極其強大的飛劍,以及無數的靈丹妙藥,被騙天老道一掃而光,全部裝進乾坤袋中。

“元聖?右聖?左聖?……哼,老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山溝裏面出來的妖魔鬼怪,老道非要你們魂飛魄散不可……乖徒孫收了這麼多門人,卻沒有幾件得力的法寶和平飛劍,這等實力太差了些……諸位祖師在上,弟子借用祖師留下的法寶也是不得已,等得我一元宗光復門戶之後,弟子定然率領門人,如數歸還。”

有點依戀的打量了一下變得空蕩蕩的大殿,騙天老道飛一樣的沖了出去,“我的丹房裏還在萃煉十七件法寶,淬元冰眼中還在給十三柄飛劍淬火,全部帶上吧!”騙天老道情爭之下功夫,可是把一元宗前輩仙人留下的所有積蓄都給掏空了,想想看吧,那天些窮兇極惡的錦衣衛或者是破陣營中的黃龍門的弟子,突然得了這批口級極佳的法寶,飛劍,好真的就叫做氣焰囂張起來了。

而騙天老道也是在這批法寶飛劍賜下去後大半年的時間,才無意中發現了呂風,秦道子所收的那票門人弟子的德行,這還是一元宗的修士麼?分明就是一群山賊土匪啊!只覺前後反差太大的老道差點就沒氣得吐血,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呂風在那珊瑚壘就的樓閣內,老老實實的盤膝而坐,準備調理體內的真元,可是他極其惶恐的發現,自己的元嬰消失的無影無蹤,修道人的功夫,全部就在這元嬰上!元嬰乃上真元之源,法力之泉,要命修為所寄託的所在,自己的元嬰都沒有了,那……那自己豈不是等於氣散功消了麼?等於所有的道行都白費了呀!

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呂風突然發現了更加主上他摸不清頭腦的事情,他凝神內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散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光芒,一種有如那些法寶,飛劍才能釋放出來的,充滿了殺傷感的光芒,輕輕的舉起右手朝著地面捶了一下,‘嗤’的一聲脆響,那也不知道有多少層禁制保護的地板無聲無息的就被破開了一個光滑的窟窿。

呂風呆住了,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在用手敲打地板,反而有如是手握一柄飛劍,用飛劍朝著那地板,狠狠的捅了一下,“不可能啊,怎麼我的身本變得和翻開印一樣,都快變成法寶了麼?”再次凝神內視,仔細的分辯了一下體內狀況,果然,血脈中流動的血液,都變得極其的粘稠,有如融化的金屬溶液一般,哪里還像是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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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虎如狐(下)

撇撇鼻子,小貓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準備在這草窩裏小小的打個盹兒,“良知,你要罵就罵吧,我的老母可是標準的母老虎一頭,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想要幹啊,操的,自己去華山深處找罷!”畢竟是一頭虎精,對於自己老母的名譽,小貓並不看重的。

獨孤天的大營內,淒涼無比,那些被擄掠而來的進疆百姓,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抱著自己的親屬兄弟號哭不憶,白日裏他們這一路大軍遭受了元蒙兩千騎兵的騷擾,被那兩千騎術精良,箭術可怕的元蒙騎兵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無比,陣亡的有兩千多人,傷者三千許,戰鬥力立刻就損失了一半,雖然很坦白的說,這些民夫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可言。

獨孤天陰沈著臉蛋,雙目中怒火閃動,在帳蓬裏走來走去憤怒的問候著小貓的十八代直系祖先中的所有女性,從應天府出發的時候,分發在他手下的還是破陣營的精銳戰士,可是等到從北平城出發時,他手下的人立刻就被換成這麼一批等同廢物的農夫,當然了,這些農夫的鎧甲,兵器那都是精良得很的,可是你也不能指望這些連拉弓射箭都不會的農夫能打勝仗啊。

“厲虎,好,你好歹毒的心腸,果然是那呂風的一路貨色,一個個都陰損,刻薄,奸詐,狡猾到了極點了。”獨孤天心裏那個怨恨啊,就不要說了,原本他還想要向朱登求助,從朱登屬下分撥一些精銳的給自己的,可是如今自己是小貓屬下的將領,朱登就算是王爺,也不能把麾下的兵馬撥給自己啊?這個啞巴虧,那是吃定了。

就靠這些農夫,建功立業那是不要想了,弄個不好,要是自己的軍隊全滅的話,說不定還要被大大地彈劾一次,官職被削了還是小事,就怕到時候那個陰損刻薄的李公公配合著小貓一起禍害自己一把,說不定自己又要背著罪名流浪天涯了,一想到那個站在朱僖身邊,身穿極品內臣官袍,滿臉陰狠,滿臉刻薄,滿臉奸詐,滿臉無賴,和小貓卻是有說有笑的北平城內最有權有勢的大太監李公公,獨孤天就恨得牙齡直癢癢。

風突然從外面直接捲進了帳篷裏面,一抹黑影發出了難聽得尖笑聲:“嘿嘿,還以為那老不死的選了誰來做他在中原的釘子,原來卻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呸,你也不值得我花費力氣吧,滾吧!”一股巨大地力道突然從那陰風中撲了出來,獨孤天胸品氣息一滯,狂吼了一聲,噴出了一小盆分量的鮮血,頓時軟在了地上。

那股陰風在帳篷裏轉了同和圈,把所有的地圖,公文,軍令等物毀得乾乾淨淨,這才一掌印在了獨孤天的丹田上,徹底毀去了全的全身修為,“以為那老汪煞費苦心的用矛元瓴讓你憑空得了一身地道行,法力,就可以幫他在中原監視我們麼?豈有此理,你哪里是我們的對手呢?哈哈哈哈!丟了公文,軍令,你就是死罪!你沒有了法力不從心道行,還往哪里跑啊?”

那人下手卻是歹毒到了極點,毀去了獨孤天失全身修為還不算,臨走還乾脆的在他身上補了四掌一指,擊碎了獨孤天的四肢關節,並且震毀了他地識海紫府,那一指卻有金色的佛光纏繞,那人陰笑到:“罷了,慕容天,就讓那老不死的以為你是被中原佛宗地人下的手罷!反正他不敢進入中原,卻能奈我何?”

陰風突然停滯了,顯出一瞭解條枯瘦高條的人影,卻不是右聖又是誰?他喃喃自語到:“嗯,那朱登仗著有了你做後臺,卻是有點不甚尊重我了,血神教被屠天,他居然還在旁邊看熱鬧,哼,這次我剷除了你,他朱登日後就只能做我手中的工具了……不過卻是奇怪了,那三殿下純粹是個廢物,卻怎麼有膽子和我翻臉呢?他領地內地血神教的勢力,卻是被連根撥起了。”

沈默了一陣,右聖低聲到:“元聖看好的是呂風那小子,尤其還有朱指示器這位大殿下是呂風一党的頭目,機會自然是極大的,唔,若是我剌殺了朱僖,卻是可以極大的打擊元聖,奈何卻害怕引起中原道門的注意,實在是……唉,修道之人,你們這麼眷顧天下百姓作甚或?你們中原道門就不能學那故步自封的一元宗,老老實實的封山清修麼?為甚非要干涉凡間的事情呢?”

聽得外面隱約傳情為了士兵們的驚奇,膽怯的喝問聲,右聖搖搖頭,歎息到:“罷了罷了,也是中原道門的潛勢力太強,否則的話,我行事就方便多了……唔,卻是去哪里收集所需的這麼多的凶魂淚魄呢?”陰風再起,右聖飄出了帳篷。

一群獨孤天所屬的官兵小小翼翼的靠近了帳篷,揭開了門簾探了個頭進來,他們驚恐的看著帳篷內的一切陳設都被絞成了粉碎,獨孤天渾身是血,四肢詭異的扭曲著躺在了地上,就在這群官兵準備要驚呼出聲的時候,強勁的陰宛突然又卷了進來,右聖大聲的獰笑著:“斬草要除根啊,可不能留下你的性命,讓你日後再找我的麻煩,何況……”

一道灰不赤,白不白的劍光從那陰風中射了出來,把獨孤天的身體絞成了粉碎,隨後一個血球射出,把獨孤天的元神猛的吸了進去,右聖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枯瘦的右掌猛然探出,抓住了獨孤天的佩劍,這才發出了‘嘻嘻‘的怪笑,心滿意足的架起陰風遠遁了,那些探頭進了帳篷的官兵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呻吟聲,隨後猛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的魂魄,同樣被那血球給吸走了。

小貓愜意的躺在草窩裏,這白天裏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草窩,讓他想起了在青雲坪的清閒生活,那時候只要呂風偷偷摸摸的殺了什麼飛禽走獸地,總會拉著自己一起破或開勞,吃飽喝足之後,兩個傢伙就是這樣躺在草窩裏面,美美的打著呼嚕,真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不過,如今也不錯啊,每天打打架,吃吃肉,卻也舒服。”

他的鬍鬚拉動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唔,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會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報仇啊!等報仇了,嗯,就可以不做官了,就可以回去山裏,每天修煉,吃肉,睡覺了。就不用每天早起上朝,去兵部點卯,去管著那群惑事生非地王八蛋了……可是,這群王八蛋,有一成人已經是黃龍門的人了,日後就算回山了,也要帶著他們走的,唉!希望祖師爺不要顯靈,否則門下多了這麼一批破陣營地弟子,真的,他真的會撥出寶劍把我給劈了的。”

長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鼻頭,小貓咕噥了幾聲,乾脆趴在了草窩中,翹起了大屁股,沖天地呼嚕聲頓時響了起來,數百名精幹的黃龍門弟子遠遠的把他護在了中間,帶著嗜血的笑容,看著那些破陣營的士兵仿佛丟垃圾一樣,把白天陣亡地士兵屍體扔進了一個剛剛挖出來的大坑中,幾個九九血鷹中的人物冷漠地站在旁邊,絲毫不顧修道界的禁令,偷偷的收取這些陣亡士兵的亡魂,以作為煉製邪門法寶地材料。

一道道寒冷的,灰白色的陰風從遠處貼著地面吹了過來,陰風所過之處世哲學,那些草葉都微微有點變黃了,它們的生命力,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流逝了大半,九九血鷹的幾個弟子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在他們眼裏,他們看到一抹沖天的怨氣朝著小貓所在的草窩那邊飛了過去,隨後就是以趙老大他們為首一的批破陣營中剛剛發展出來的黃龍門弟子,他們雖然功力淺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本能的察覺到了一股陰氣越來越近,他們的身體都有點哆嗦起來了。

小貓睜開了眼睛,他緩緩的從草窩裏爬了出來,淡淡的下令:“啊,老子肚子餓了,去外面弄幾頭野獸做夜宵,你們都給老子回營,啊!嗯,準備明天繞個大圈子,去抄那些元蒙韃子的後路,總不能老讓他們主動來打我們,我們被動的挨打吧?”他向所有的屬下門人透過去了嚴厲告誡的眼神,示意不許他們出手,以免得暴露出自己軍中的真正實力。

同時,小貓也有點後悔,早知道會遇到這麼厲害的邪門修道士,就該把九九血鷹和三百虎衛全部給帶出來,這麼喝幾百名修道高手聯手突襲,再厲害的修道人也要他吐血奔跑,可是如今血鷹,狂殺道人,瀝血子等三人在秘密據點內訓練門下弟子,爭取早出晚歸日訓練出一支完全由修道人組成的軍隊出來,自己手邊的修道高手,可就不過二十人,對付這個渾身怨氣沖天的傢伙,可是絕對不夠的。

中南山的那幾位供奉?得了,小貓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權力去驅使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老道,可是除了朱棣的請求,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趙老大他們就這麼看著小貓拖著一柄長刀,施施然的走向了草原的深處,九九血鷹的那幾位很好奇的問到:“你們就不擔心麼?”

趙老大他們理所應當的看著那幾個道人,鼻子一歪,哼哼到:“你們以為虎爺是他什麼人?他可是本朝的大將軍咧,自身的修為也是高深得恐怕,尤其他表面上傻乎乎的,實際上我們陰謀算計人的本事,都是向他老人家學的咧,娘的,要是虎爺出事了,我們跟不跟過去世,都是白搭!”舔舔嘴皮子,趙老大搖頭晃腦的說到:“所以那,虎爺叫我們不經輕舉措妄動,我們就不要妄動的好了,萬一他老人家出事了,我們去給他風光大葬,那就是盡了本份,盡了我們的孝心了。”

九九血鷹的那幾個道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對於破陣營的惡劣本性,他們終於是直接領教到了,那帶隊的道人更是滿臉古怪的尋思到:“如今我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這群可惡棍也是加入了黃龍門的,和我們雙仙宗那是同氣連枝的關係……天,要和他們在一起過日子,這……”

施施然地行進了十幾裏路,小貓站在了一個小土包的上面,沉聲喝道:“兄弟,你是混哪一條道的,劃出道兒來吧,不管你是求財還是求官,虎爺我都接下了……或者你是看上了虎爺我?哈哈哈,希望你是個嬌滴滴的大娘們,虎爺我練的可不是童子功啊。”

右聖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麼叫做自己看上了他?的確,自己的確是看上了他,可是看中地也是他的權勢和地位,看中的是他在朱僖他們一黨中地位置而已,怎麼就扯到了男女私情上面去了?他陰沈著臉蛋為出了身形,大咧咧的說到:“哼,想不到厲虎,也是這麼精明的人物,天下人都知曉呂風奸詐無邊,哪知道你也是個七竅玲瓏的貨色。”

小貓心裏一股子的殺機騰騰地冒了上來,可是他強行把這煞氣給按捺了下去,他認識這個枯瘦的老人,當初地青雲坪,就是右聖抓著那時還是虎身的小貓,把他砸皮球一樣差點斥成了碎片,然後還把他給遠遠的扔了出去啊。

長吸了一口氣,小貓蹲下身子,年倖存十幾丈外站定地右聖,嘿嘿笑道:“你老傢伙就直說罷,找老子有什麼事情?看你神出鬼沒的樣子,想必也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人,你找虎爺我,想必不是來找虎爺我攀親家地,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右手握住虎咆刀的刀鞘,隨手插在了身邊,‘叮’的一聲.刀鞘中的虎咆刀發出了一聲長嘯,遠遠地傳出了好幾裏地。

右聖點點頭面,滿臉驕狂的喝道:“老神仙我乃是海外神山隱居的有道之人,如今特來中原尋訪有緣之士,發展壯大本門的道統,如今看得你資質極佳,又是當朝最受重用的大將軍,嘿嘿……實話實說了吧,老神仙我想要你投靠我,日後你的好處定然是享受不盡的。”

小貓抓了抓耳朵,也懶得拆穿右聖的連篇鬼話,他懶洋洋的說到:“好處?好啊,不管你是吹牛也好,是真的也好,總之看你的本事也挺大的,跟了你就跟了你吧,不過呢,我們已經扒上了……”

右聖打斷他的話,冷聲說到:“你已經扒上了元聖的關係,我怎麼不知道呢?那元聖,還是我的同門哩!不過呢,本聖卻比那元聖道法要高強得多,只要你投靠了我,我給你的好處,自然也比元聖給你的要多得多,怎麼樣?考慮一下罷!”嬌橫慣了的右聖,沒有做任何考慮的,就來收買小貓了,同時麼,為了達成自己順利收服小貓的目標出,他正思忖著,是否要顯露幾手厲害的法門給小貓看呢。

在他原本的計畫中,是操縱朱登去爭權奪利的,可是如今朱登屬下有了獨孤天,居然立刻就翻臉不認人,把自己在他領地中培植的血神教連根撥起,心狠手辣的右聖,哪里肯吃這樣的啞巴虧?在背後重新組織了一批人手後,立刻就來找獨孤天算帳了。

同時麼,他也認為朱登是絕對不可靠邊挪人純粹就是一個完全利已主義的梟雄,又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幫自己呢?所以他還想操縱另外一個皇子,自然了,如今手上權勢最大,看起來最有可以接位的,就是朱僖了,右聖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當然,他也知道元聖隱姓埋名的在應天府當起了錦衣衛,而如今朱僖就是在應天府總理國家政務,他可不會傻乎乎的跑去應天府直接對朱舍說:“啊,我是神仙,我可以給你無邊的好處世哲學,你投靠我吧。”諸如此類的傻話,所以,收買朱僖團夥中的重要人物,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元聖,僧道衍一流的手中把權力給奪過來,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尋思著,聽說元聖給了呂風他們好幾件厲害的法寶作為見面禮,讓那呂風和厲虎都元心塌地的跟著他了,那自己也不能小氣啊,總是要拿出幾件厲害的東西,才能把小貓他們從元聖陣營搶奪過來的……嗯,剛好自己巢滅一元宗後,私下裏留下了幾件很厲害的寶貝,嘿嘿,就用這些法寶去收買小貓眼,豈不是合算麼?

誰知道右聖這邊剛剛流露出自己想要招攬小貓的意思,小貓就已經攤開了雙手,滿臉詭笑的看著右聖,“好啊,正好老子看那個陰陽怪氣的僧道衍不順眼呢,你想要虎爺老子我幫你,正好……不過風子說了,他娘的,這年頭你不給錢,誰給你賣命啊?只要你給我們足夠的好處世哲學,我們兩個親生爹娘都可以賣給你,怎麼樣?虎爺我對天發誓,只要你能給的起價錢,虎爺和風子兩兄弟,日後就為你賣命。”

右聖有點發呆,這厲虎,就這麼好買不成?如果是呂梁風,他倒是相信了,因為呂風本來就是一重利忘義的人物啊,可是這厲虎,想不到,想不到啊,人不可貌相啊,他表面憨厚,實際上也是這種見利忘義的人物……右聖猛的發出了長串的狂笑,欣喜若狂的叫嚷到:“放心,放心,我給你的法寶,保證能讓你滿意啊。”

小貓眯著眼睛,一臉奸猾的笑容:“滿意?我和風子真正想要的,是你老鬼的性命啊!只要你給了我們你的性命,為你賣命又何不可呢?”

看起來奸詐無比,實際上腦袋有點糊塗的右聖,看起來憨厚淳樸,實際上狡詐奸猾的小貓,兩人相互看看,同時大笑起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中乘佛教(上)

小蟲豸在草叢中輕聲的鳴叫,一閃一閃的螢光,給這個草原憑空增加了點靜謐的氣息,而站在草原上的小貓和右聖,則是各懷著各自的鬼胎,相互算計,右聖在小貓的心神上施加了極其厲害的禁制,以嚴防他日後可能背叛自己,而小貓則大肆的勒索了右聖一通,足足把右聖隱瞞的,沒有上繳給主聖的一元宗至寶勒索了九成九。

看著七件異光閃動,威力至大絕份的異寶,小貓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右聖也在笑,卻笑得難看無比,他心疼啊,這幾件寶貝,他原本是準備著自己修煉之後拿來使用的,如今卻全部被小貓弄走了,不過,他還是有點高興的,雖然損失了幾件法寶,可是畢竟是在朱僖的陣營裏埋伏下了小貓和呂風這兩個暗樁,日後元聖的一舉一動,可就瞞不過自己了。

看著小貓滿不在乎的接受了自己專門用來對付修道人的歹毒禁制,右聖心裏也是一陣的輕鬆,看樣子,這厲虎和呂風都是一樣的人啊,見利忘義,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了他日幾件法寶,就真的連祖宗都可以出賣的,他沾沾自喜到:“不過這樣也好,若不是他二人如此的卑鄙無恥,我怎麼可能收買他們呢?”

小貓咧開嘴大笑,毫不在意的打開了乾坤袋,把七件異寶收了進去,隨後,他攤開了大手:“啊,這些寶貝是虎爺我的了,可是風子他還沒有好東西呢,老家夥同,你他娘的收買人就要大方點,可不要羅裏囉嗦的麻煩,風子的胃品可經我大多了,就好像人家給我們行賄,我有個十萬銀子就夠了,他不收個兩百萬兩,那是眉頭都不動彈一下的,你看看,給出風子準備了什麼?”

右聖氣得尖叫了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就準備罵人。“你胡說八道什麼?七件越趙普通仙器地至寶,你你居然還不夠?啊?你,不是說好了,有了這些寶貝,你就一心一意的聽我的話麼?”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淳樸的說到:“是啊,我現在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揍你一頓,我也敢下手的,可是風子呢?他沒有得到好處啊,這七件寶貝是爺爺我的,誰都他媽地別想碰,風子他可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可不會因為我的關係就投靠你的……誒,老傢伙,你就大方一點好不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哪里有這麼好地事情?”

一番敲詐勒索,下流無恥的言語無倫次,被小貓眼說得是理所應當一般,氣得右聖三屍神亂跳,眼珠子都紅了,饒他是一個年齡極大,殺人不眨眼的魔君,也被小貓這一番比最邪惡的魔鬼還要無恥的言語給氣煞了,他指點著小貓,眉毛豎地亂嚷嚷:“好,好,好,今日本聖我見識了……厲虎,好,我就再給呂見一件最奇異的珍寶,你們兩個,日後就要拼命給我辦事,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氣急之下,右聖也顧不得好歹了,他猛的掏出一顆三寸許直徑,上面煙雲密佈,看不清本體如何的大珠子,小貓身體一抖,隨手就搶過了那珠子,一口就吞到肚子裏面去,右聖呆了一下功夫,狂笑起來:“想不到你也識貨,這可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最厲害的異寶,乃是和這個天地同源的寶貝,什麼封神榜,打神鞭都不能和他比美。”

小貓咧開嘴大笑,嘎嘎大叫到:“哈哈哈,爺爺我別的功夫不行,認識寶貝地手段還是有的,這寶貝我看不清它的來歷,那就肯定是好寶貝,哈哈哈,放心,這寶貝我會轉交給風子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聽你地。”小貓在心裏咆哮:“一元珠,一元珠,你當我不認識麼?天道迴圈,這寶貝終於回到我一元宗的手時達是老天爺讓你瞎眼了,把這寶貝還了我們啊。”

“我一元宗有我少年沒有真正的發揮過一元珠的妙用了?怕是十幾代祖師以前,就不再依靠一元珠的能力了罷?如今可了,有了這寶貝,我們可以讓門下弟子以普通修道人數十倍的速度提升道行和法力,你們就等著瞧罷!”小貓眯著眼睛發狠:“雖然啟動一元珠,需要一個虛境的高手獻出自己所有的精元,可是…… 哼哼,爺爺我們不會去抓一個虛境高手來犧牲麼?”

右聖看到小貓滿臉笑容的樣子,突然間一陣的後悔:“活見鬼,我這被這個莽夫氣糊塗了,我怎麼就把這寶貝給了他?這,這寶貝如此奇妙,我還沒有參悟出他的效用啊,唉,罷了,罷了,我是什麼身份失,還能後悔不成?……嗯,用一件參悟不透的寶貝換取兩個忠心的屬下,尤其可以幫我對付元聖的屬下,雖然虧本了一些,但是也不算太不合算的。”

搖搖頭,右聖化為了道綠色的陰風沖天而去,“厲虎,小心的把這法寶轉交給呂風,日後你們就是我的屬下了,你們若是敢有二心,我一定會取你的性命,不要忘記,你的心冖已經被我禁制了,你若不小心的為我賣命,我饒不了你。”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那一道綠色的陰風漸漸遠去,突然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操你老母的,白癡一個!你用禁制修道人元神的手段禁制我,不是開玩笑麼?我小貓修的是妖道,我體內沒有元嬰,只有妖嬰啊,唉,哈哈哈,你的這點禁制,不過讓虎爺我有點運力不流暢而已,當還能嚇唬虎爺我不成?”

尋思了一陣,小貓拖著那柄長刀轉身就跑:“不過,還是趕快叫人送信,讓水老怪來一趟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的禁制對我這個虎妖也有用,豈不是虧大了麼?還是趕快找到水老怪來,把我身上的禁制轉移到一頭畜生身上去,那就萬無一失了。”

他體內的真元猛的流轉開來,那根據一元宗的獨門心法改出來的,專門為小貓量體打造地修妖心法所鍛煉出來的妖力飛快的流經了他吞下肚子的一元珠,一元珠感受到了那股隱隱然和天地自然溝通的能量,猛然間自主的發動起來,若是小貓此時能夠內視的話,就可以看到一元珠已經徹底的化為了一個黑洞,把他的身體和無數個子異次空間給溝通了起來。

最為精純的先天元力從那無數個異次空間洶湧而來,至精至純地元力湧進了小貓的身體內,元限制的開始強化他的身體,增強他的妖力,剛剛跳起來十幾丈高,正要向前飄飛地小貓身體一抖。狂吼了一聲,仿佛石像一樣狼狽的砸在了地上,他體內的妖力近乎無限制的增強,越來越強,灰白的妖氣沖天而起,但是立刻又被他體內水地子所賜地異寶給掩蓋了過去。

每一聲筋肉,骨骼都發出了‘嘎吱’的巨響聲,小貓凝神內視,卻看到體內無端的多了一個巨大地黑油,巨大無匹的力量從那個黑洞內灌了出來,粉碎著自己的肉體,同時不斷的重生著更加強大地新的禿頂體,劇痛,錐心的劇痛讓小貓發出了無聲的咆哮,可是他心裏卻是樂開花了,因為他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直追呂風那‘不壞金身’的強度,變得非人的強大。

他體內的妖力更是蓬勃的嚇人,灰白色的妖力從氣體狀化為液體狀,從液體裝轉為晶體狀,最後從晶休裝化為了更加精練的存在模式,‘啪啪啪啪’的巨響聲中,小貓向豐的經脈同時解體,完全由這最精練的妖力組成的氣脈,取代了他肉身的經脈,一切,就有如呂風的不壞金身剛剛練就時所發生的情形一樣。

小貓痛苦的掙扎著,這百脈迸裂,體驗生活內的妖氣不斷的壓縮膨脹的劇痛,讓他都有點承受不了了,下意識的,他恢復了自己的本休五頭渾身白毛,體長十丈的巨大猛虎,無言的匍匐在地上,朝著天空的明月無聲的嘶嚎起來,無形的能量震波直接轟擊在了那月亮上,清白色的月亮突然變成了一抹血紅。

眼裏射出了兩道淩厲的白光,小貓喉嚨裏發出了‘咯咯咯咯’的吼叫聲,額頭上的綠光一閃,一頭丈許長,完全由能量體構成的白色猛虎射了出來,在他元體四周往來奔走,氣焰沖天,小貓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妖嬰居然已經長成了這般大小燕子,眼裏流露出了無邊的狂喜。

那妖嬰猛的朝著月亮招起頭來,張開了自己的大嘴,頓時天地間一片黑暗無天日,無邊的月光彙聚成了一道血紅色的鬥粗光柱,轟鳴著射進了那妖嬰的嘴裏,至陰至純的月華和體內那洶湧而來的至精至純的元力衝撞在了一起,頓時異變產生了。

道可道,非常道……一元化兩儀,兩儀化三才……至陰的月華和至陽的異界無力完美的融合在一了起,小貓體內重現了天地初生時的諸般變化,他的妖力猛的提升了一個層次,從妖魔之力化為了和神界的魔幾乎平等的,所謂的‘天妖’才能擁有的妖靈這力,向來在‘仆心養性’的功夫上比呂風還要精純百倍的小貓,經此異變,一顆心靈變得人靈剔透,已然有了看破眼前一切屏障的能力。

‘噢嗚’一聲沖天的嚎叫,小貓的元全和妖嬰再次和體,他恢復了人形,跳起來朝著夜空發出了震天的長吟,一股股強橫無邊的霸氣從他身上湧動出去,頓時他身體四周的土地也仿佛液體一樣,被震出了十幾丈高下的土浪,翻翻滾滾的卷了出去,一道數十丈高的土浪沖天炸起,聲勢一時無兩。

‘啪’的一聲脆響,小貓額頭上的皮膚炸裂開來,那原本粗糙,漆黑的皮膚炸裂隙了開來,露出了下面一層潔白,光潤,有如最上品的羊脂玉一般的皮膚 ‘啪啪啪啪啪’,連串的炸鳴聲不斷響起,小貓那一身的黑皮,蠻肉紛紛炸裂開來,一條身殘志不殘高丈五,體格無比勻稱,服色潔白如玉,面容俊美近乎妖異的大漢赤祼著身軀,出現在了狂暴的大地中心。

妖變,妖變……

僅僅在傳說中出現的,妖魔進化到了一個極至的程度後,徹底的改變了自己地種族特徵,徹底的化為更高一界存在的生命時才能出現的異狀,突兀的出現在了小貓的身上,這等變化,簡單的比較起來,就好像一頭家貓,突然進化成了四相聖獸一地白虎一樣,而原來就身為強大的虎妖的小貓,如今則是徹底地化為了一種不屬於這個人間的,近乎神獸一般的存在。

長長的順息了幾聲,小貓呆呆的看著自己瑩白如玉地身軀,潔白無暇,有如小姑娘一樣纖長秀美的手指,猛然間哭嚎起來:“天啊,我怎麼和風子一樣,變成小白臉了?我,虎爺我不活了……我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他使勁的拉扯了一下潔白光滑的臉蛋,淚水頓時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天啊,我地鬍子……我地鬍子……沒有了鬍子,還有哪位母老虎會喜歡上我啊?”

月光下,一頭剛剛借助一元珠幾萬年來積蓄的強大能量,進化為頂端生物地虎妖,悲淒的號哭著,他哭得那樣的傷心,那樣的無助……唔,真地好可憐,好可憐啊……

他體內的一元珠,突然沉靜了下來,恢復成了一顆黯淡無光的,仿佛常見的大珍珠一般的物事,它積蓄了幾萬年的元力,就在這短短的一刻鍾內全部釋入了出去,如今的它,只不過保留了一些最基本的妙用了……右聖卻是不知道,唯一能發動一元珠妙用的,並不是什麼奇妙的口廖,就是一元宗獨門當戶對心法所修練出的真元力啊。

不知道其中端倪的小貓,冒失的把它吞進了肚子裏面,卻正好成就了一頭鴻蒙天辟一來,最奇妙的也是最強大的精怪的產生,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天意了,如今的小貓,僅僅從元體來說,就已經超過了所謂的青龍,白虎這類的神獸,本體性質已經接近神明的存在了,那右聖方才耗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卻是被破了個乾淨,哪里還有分毫存在?

痛哭了半天,小貓才委屈的搖搖頭,掐動靈決,幻化成了以前的那條黑粗大漢的模樣,有氣無力的拖著虎咆刀,懶洋洋的朝著大營走去,他身後,被他那強橫無比的氣息震成了一個大窟窿的草地上,還在冒著一絲絲的青煙呢,他卻沒有注意到,等他行出三裏我地後,那來歷神妙難測的夏頡滿臉震驚的出現在了那窟窿的上方。

“老天,我眼花了不成?居然看到了這等好玩的事情,唔,一頭普通的虎精,居然被那珠子的力量催化成了這等我都理解不到的存在,這個世間,果然是神妙啊。呵呵呵,活得長一點,果然是有好處的,什麼事情,都能碰到一點。”夏頡臉上露出了幾絲頑皮的神色,雙手向下一揮,那慘遭浩劫的草原頓時恢復了原狀,他扭動了一下身軀,無聲無息的消散在了夜風之中。

“大劫將至,誰能逃?”空氣中,留下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隱約的,還可以聽到這幾句抱怨:“賊老天,破老天,老子躲了你這麼久,偏偏還在你的五指心裏翻騰,嗚呼,無奈!”

大草原恢復了平靜,可是應天府裏,卻正是人聲鼎沸之時,嗜殺成性的朱分洪率領一幫子如狼似虎的將衝殺去了草原,如今在應天府主持政務的,是相對而言溫和,慈和了許多的朱僖,因而文武大臣乃至那些平民百姓,都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平日裏那些兇神惡煞般的錦衣衛,似乎從應天府裏都消失了,很難看到他們的蹤跡,這還不能讓百姓們感到輕鬆自在麼?

少了那些讓自己畏懼的人物,應天府的夜生活又豐富了許多,秦淮河上,歌舞不休,市井內的賭場,酒樓,更是喧嘩得厲害,空氣裏散發著一股子靡靡氣息,粉膩膩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少了呂風屬下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城防軍的人馬的威嚇,那些公子哥就敢帶著青樓的姑娘大搖大擺的走上城裏最大的馬路,一時間香風陣陣,淫語聲聲,整個應天府真正的成了銷金窩,銷魂窟。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中乘佛教 (下)

秦淮河上最大的畫舫‘翠柳舫’,號稱秦淮河服務最好,姑娘最美,財盤最大的吃喝玩樂一條龍的好地方,元聖披頭散髮,穿著一件紫色的錦袍,吹鼻子瞪眼的站在一個賭天九牌的大桌子前,和十幾個應天府內的鉅賈豪賭,看得出他的手氣不佳,一堆銀票不一時就輸了個乾淨,頓時又哇啦中哇啦的大聲叫駡起來。

“混蛋黃,你們這裏的牌肯定有鬼,怎麼我連續拿了十三手癟十?……他娘的,不要被爺爺我找出你們的毛病來,否則我就抄了你們的畫舫,讓你們個個屁股開花,都去西北戊邊,和那些渾身臭烘烘的蠻子攀親家去。”滿臉通紅的元聖惱怒的在身上摸了半天,突然回頭吼叫到:“青龍,給爺爺我送銀子過來。”

青龍滿臉難看的走了過來,低聲嘀咕到:“主上,您今天都輸了三百多萬兩了,再找徐青那小子要銀子,怕是也不合適吧?沒看到今天逼著他吐出了五十萬兩銀子,他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模樣?”青龍苦笑,這麼輸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算錦衣衛劍財再多,元聖這大半個月來就沒贏過一把,再過樣輸下去,怕是錦衣衛硬是要被他輸破產了。

元聖眼珠子嘰哩咕嚕的轉悠了半天,也覺得不好意思再去欺負徐青了,正準備想點歪門邪道的法子撈點金銀珠寶呢,這時候,一個素衣的美人慢慢的走了過來,輕聲笑道:“元大人又輸了麼?您這樣下去可不行呀,半個月的功夫,您可輸了足足兩千萬兩。還是去聽聽奴家的曲子,消消火氣罷。”

這美人巧笑的嫣然的拉著元聖就走,卻是這‘翠柳舫’地老鴇生怕元聖輸得慘了,做出什麼沒王法的事情出來,這畫舫上的人都知道元聖有錦衣衛的背景,雖然不知道他的錦衣衛的統領呂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就看錦衣衛內最兇狠的三惡:周處,呂風,藺軾,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知道最好是不要招惹得他惱羞成怒地好。

這素衣姑娘,卻是元聖最近沉迷的一個紅牌,在秦淮河上有著‘曲藝’雙絕的頭銜,老鴇看得元聖又輸了個精光,連忙叫她來安撫元聖,省得他做出什麼沒有五法地事情。

元聖俊美的臉孔蛋上一陣猶豫,握著那美人手,又看著桌上的骨牌,突然間咬咬牙齒,大聲吼到:“他娘的,再賭十手我就走。”他大步走回到賭桌前,看著那十幾個鉅賈。獰笑到:“本聖再賭十手,要是輸了,今兒就走人,如何?”

正當莊地那很富態的鉅賈笑道:“元大人,您還要繼續賭,我們是歡迎的,可是您還有銀子麼?”這些富商對於元聖這十三陵幾天輸了兩千多萬的事情,那是很開心的,呵呵,管他是誰,只要送銀子地,誰能不喜歡呢?當然,這人也輸得太離譜了一些,兩千多萬兩銀子啊,這數字要是說出去,怕是連戶部尚書都要被嚇死了,如今大明朝一年得稅收總收入才多少?大概才五百萬兩許吧?

元聖陰沈著臉蛋,陰狠得說到:“銀子,這不就是銀子麼?”他隨手從旁邊的條案上吸來了文房四寶,隨手‘刷刷刷’的寫了幾張文書。大笑道:“憑這方收,立即實授錦衣衛千戶之職,一張文書底價一百萬兩銀子,你們開價吧,價高者得啊……錦衣衛千戶啊,你們看看,可是威風得很地。不要放過這機會啊。”

鉅賈們面面相覷,說不出其不意話來,若是得了一個實授的錦衣衛千戶的職位,不要說一百萬,就算是兩百萬,三百萬也是合算的,可是,這元大人隨手寫地幾張文書,當得准麼?這可是公開的買賣官爵啊,這要是傳以了監察禦史的耳朵裏,恐怕就算是呂風,也有大大的關礙吧?

地聖卻是不理會他們心中如何想的,隨手又寫了好幾封文書,大咧咧的叫嚷到:“啊呀,除了錦衣衛的官職,這裏是五個千戶……唔,還有五城都督府的官職可以出售的,你們要參將還是遊擊官銜啊?……誒,呂風那廝,似乎還掌握了六部中很大的一部分權力啊,嗯,侍郎那是沒有辦法了,可是從事和郎中的職位,還是很輕鬆的嘛。”

眼裏邪光閃動,元聖陰笑著說到:“我前幾天還和宮裏的呂總管見面過,嗯,那小老頭很合我的胃口啊,他也說了,只要我有吩咐的,一定可以幫我搞定那些事情,唔,你們有沒有侄想要去宮裏任職啊?禁軍的將領,一千一百萬,禁衛的頭領,一個兩百萬,宮裏的管事太監,一個三百萬,怎麼樣?”

鉅賈們徹底傻眼了,這真的是公開賣官啊!這地大人,怎麼對呂風和呂老太監都敢這樣的不客氣?嗯,禁軍和禁衛的官職那是很不錯的,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不定就能巴結上午帝,那可就好處無邊啊,可是那管事太陽能監的職位麼,自己的子侄想必是沒有人願意去的,那也就罷了。

一個坐在台角的鉅賈面色微變,輕輕的鼓掌了幾聲,喝道:“諸位,我等有事相商。還請諸位避嫌如何?今日的情面,日後我周處總有報答的。“其他的那些鉅賈也都商了起來,很不客氣的把船艙內其他幾個賭桌上的客人趕了出去,元聖笑嘻嘻的看著這些鉅賈的舉動,手絲毫不停的,拼命的書寫著一張張的文書,這都是錢啊,。

荒唐了一個晚上,元聖更是讓周處他們幾個當面作證,逼得他們答應了給予那些出錢的鉅賈相應的官職,幾張破紙片,換來了普通人家幾百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銀兩,又讓元聖手中有了賭本。

接下來的好幾天,地聖乾脆使用了一點點的法術在賭桌上,那真是大殺八方,也不知道他贏了多少金銀珠寶,可是就在第四天,他放棄了作弊的手段手,手氣臭得要死地他,又是乾淨溜溜的,極其狼狽的帶著四相戰將逃出了‘翠柳舫’,站在晨霧稀薄的秦淮河岸上,元聖江青臉狼狽的指著‘翠柳舫’喝罵起來:“你們這骰子裏面肯定搗鬼了,否則本聖怎麼能輸了這麼多?“

他習題集慣性的想要去按一下腰間的佩刀,可時卻按了一個空,他突然醒悟,自己地佩刀昨夜早就折算成了銀兩,輸在了賭桌上,尷尬的元聖看了看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衣的四相戰將,無奈地搖搖頭,強行笑道:“哈只不定期人有失手啊,賭錢的時候作弊那是最沒有意思的了,可是,我的手氣的確是差了一點石成金,這不能怪我是不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面色呆滯,茫然地跟在了元聖的身的與人方便線形條幽靈,融入了那稀薄的晨霧中,寧靜的清晨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震碎了:“該互地賊老大,我去哪里我弄點銀兩才是?”這聲音有如狼嚎一般,引得那些早起的百姓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說到:“看,又一個敗家子輸光了家產哩,唉,我們可要教自己地子弟學好啊,不能學這些紈絝子弟的。”

應天府城防軍的士兵剛剛打開城門,就看到一團風影‘嘩啦啦’的沖了進去,這些士兵還沒有摸到頭緒,那一團風影已經帶著剌耳地尖叫聲沖了進去: “僧道衍,僧道衍,你給本聖滾出來……銀子,銀子,銀子啊……”那些城防軍一個個臉然古怪到了極點,尋思到:“此人是誰?敢找僧道衍大人要債,果然是厲害啊。”

路邊一座酒樓的屋頂上,水元子有一口沒一品扣肯著一條狗腿,眯著眼睛看著元聖帶著四相戰將沖了過去。“嘿嘿,這傢伙骨子裏修的是魔功,外相卻偏仿是一股子的仙氣襲人啊。果然是厲害人物……誒,僧道衍不就是他的狗腿子麼?怎麼他還要僧道衍要錢呢?”歪著腦袋思忖了半天,水元子猛的跳起來,油膩的雙手拍了拍屁股,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管你們的事情幹什麼?只要你們不在應天府內胡來,爺爺我就不惹你們,否則的話,哼哼……背後暗算人,爺爺我也剛剛學會呢。

這裏水元子剛剛化為了道水汽融入了晨霧中,那邊幾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的白眉老僧已經緩步進了城門,四個老和尚正是上次祁連山裏,跟在張三豐和脫塵老尼身邊的四個老僧。還有五個則是‘方寸禪院’的主持和尚龍虎豹獅象五老僧,一共九個老和尚慢吞吞的走進了城門,空然抬頭朝著水元子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阿彌陀佛,好純正渾厚的仙靈之氣,這應天府內,卻是有高人坐鎮啊。”

獅僧冷哼了一聲:“那我們也就不要在應天府浪費時間了罷!此要卻仿佛是先天靈體一類,乃是仙人一流的人物,有他坐鎮,方圓千里之內,怕是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了,我們還是先去找血神教的殘黨的好!”

一個無名的老僧緩緩點頭:“也好,卻不知道脫塵道友那邊,有了什麼進展,此翻血神教表面上勢力像是我們徹底剷除了,可是背後卻似乎有人操縱一般,我等不查個清楚,還是不會心安的。

龍僧點點頭,轉身就走:“那,我們順著長江往東邊走罷,似乎是越富庶的地方,血神教的勢力就越大,這也是一道線索呢……原來聽說這應天府內,朝延的少保僧道衍,也是佛法精深有道僧人,還想趁著機會找他盤恒一二的,如今也只能隨緣等待下次了。”幾個老和尚溫和的笑起來,同聲念頌了一聲佛號,大袖一抖,飄飄然的又走出了城去,那些城門官被他們的風度所懾,竟然都忘記找他們收門稅了。

此時的少保府中,龍僧嘴裏的有道高僧僧道衍,正滿臉狼狽的趴在地上,年倖存那位高高的坐在大堂正中的大師椅上,滿臉氣惱的元聖,就聽得元聖不斷的喝罵著:“什麼?沒錢?你是少保啊,當朝的少保大人啊,朱棣那皇帝小兒最信任的臣子,朝延中權力最大的臣子,你居然沒有什麼銀子?嗯?你拿了個十萬兩白銀出來龍去脈,你打發叫化子不成?你怎麼就不學學呂風呢?看看他多好,我說要求賭錢了,徐青,周處那天幾個小娃娃,就孝敬了本聖上千萬兩銀子,你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僧道衍氣節,自己是當朝少保啊,雖然收地賄賂也不少,可是大多數的銀子都花費了出去啊,自己門下這麼多的和尚,他們的吃喝拉撒,以及去各地傳教佈道,都不用花錢麼?尤其自己還要收買其他的幾個大朝臣,這也都死錢啊,他可不像呂風,肆無忌憚的搜刮民脂民膏地,他僧道衍,的確沒有呂風的身家厚呢。

無奈之下,他只能很囁嚅的說到:“主上,這,這道衍實在是無能,可是這銀兩一事,卻也怪不得道衍呀!道衍卻是沒有什麼機會收取太多賄賂的,不像那呂大人,他隨便抄滅一家富商,那就是上百萬兩銀子的收入啊,而況他的錦衣衛在應天城外佔據了上百萬畝的良田,每年的收入驚人呀,實在是當朝一等一地大富翁呢。”

元聖皺起眉頭,冷哼到:“我不管你那麼多,總之本聖賞臉,住在了應天府,這是給你們幫忙的,明白麼?普通人求我去住在他傢伙,我都不會理會他的……呂風那小子很有孝心,又能幹,給了我這麼多銀子花費,我卻是不好意思再找他要錢了,你是我的心腹屬下,那以後我的吃喝玩樂地開銷,就要你負責了,銀子,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就算是搶劫戶部的銀庫也好,總之我要銀子。”

僧道衍瞠目結舌的看著元聖,腦袋裏嗡嗡直響,實在是說不出主知來了。

青龍看得僧道衍那船模樣可憐,不能由得開口分說到:“主上,這也不能怪僧道衍,他不過是一個少保,仗著手中權力,如今能存下萬兩白銀,已經是很不容易地事情了……唔,如今要他突然的繳納一在筆的銀子,的確是很難地事情,我們不如另外想法子,如何?”
元聖冷冷的看了青龍一眼,冷聲到:“另外想法子?什麼法子啊?把你們四個賣去青樓,讓你們拌笑接客不成?或者是讓僧道衍自己建一所寺廟,收取香火錢不成?……誒,香火錢?應天府最大的寺廟,一年的香火錢有多少?”

僧道衍不知道他的用意,連忙小心的說到:“怕是不少罷?那些信徒給佛祖上供,那都是很大方的。”

元聖拊掌大笑,興奮的跳了起來:“罷了,罷了,那就這麼辦罷,錦衣衛憑什麼能有這麼多銀子?他們手中有權啊,你僧道衍雖沒有他們那種抄家滅族,橫徵暴斂的權力,可是畢竟也有自己的長處,你在朝臣富商中多收信徒,迷得他們昏昏糊糊的,那大筆的銀子還不是湖水一樣的進你的荷包麼?到時候你就把那銀子拿來孝敬本聖,豈不是好?”

他興奮得不得了,在大堂裏轉來轉去的笑道:“唔,大剩佛教的口號提救渡世人,但蛤了們連自己都救渡不了,還說什麼世人呢?這話太虛了……小乘佛教說得是救渡自己,這也不好,只顧著自己了,那些信徒怎麼會樂意把銀子給你呢?……嗯,道衍啊,你就來一個中乘佛教罷,以已達人,修道救渡自己的同時,再去教化天下百姓,渡化他人,這等口號卻“嗯,你以前不就是宣揚說,佛教徒不能只顧著清修,不理世事,所以才投靠了燕王府的麼?我給你緊納出來的中乘佛教的教益,卻是正好符合你以前的說法呢,只要我迷上幾個信徒,就讓他們給銀子罷,要是你能把滿朝文武都奕成你的信徒,日後我就給你一大功,明白麼?等得我們大事了了,論功行賞的時候,我不會忘記你的。”

元聖發出了震天的長笑,揮揮袖子,得意洋洋的走向了大門,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帶上那張十萬兩的銀票。

僧道衍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元聖遠去的背影,滿肚子的鬼胎,他就這麼跪在地上,皺著眉頭思忖到:“這主上瘋瘋癲癲的,到底是真的要銀兩呢,還是有其他的用意呢?……若是我真的弄出了這個中乘佛教出來,讓滿朝文武都成了我的信徒,這金銀珠寶那是少不了了,可是……難道說,他老人家的真實目的並不在這銀子上?”

“元聖大人看起來瘋瘋癲癲,卻是和那呂風一樣,心裏陰沈至極,讓人看不透,看不破的人物,這種乘佛教,莫非僅僅就是為了銀兩?豈有此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又說什麼‘大事’呢?唉,高深莫測,高深莫測啊。”

僧道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突然冷笑起來:“罷了,我原本就準備著應天府內大肆的宣揚我的佛法精義,卻是害怕那幾個道人供奉和我為難,所以我才暫停了的,既然如今是主上這般說了,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哼哼!到時候要是那幾個供奉出來為難,就請主上出手幹掉他們罷。”

得意洋洋的抖了一下袖子,僧道衍大聲的呵斥起來:“來人呐,拿我的貼子去給六部尚書,就說今兒個晚上,為師在府中設宴款待他們哩。”

腳步聲緊,無數黑衣和尚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海盜巢穴(上)

傾盆大雨伴隨著雷霆閃電,從黑漆漆的去層裏傾瀉了下來,呂風身穿一件麻布褲頭面,大聲狂笑著,和一眾水師幹兵在桅杆上,纜繩攀上高爬低,聽取著艦隊的指揮命令,隆下或者拉起一部分的船帆,狂風卷著雨點,仿佛一條條巨大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呂風的身上,連綿上斷的強力抽打,讓呂風有一種自己已經融合在了風雨中的錯異感覺。

雲散雨消,大洋上熾熱的陽光,仿佛岩漿一樣慢慢的流淌了下來,這毒辣辣的陽光,讓人的皮膚發黑,發焦,最後一層層的爆裂了裂縫,用手一扯,就可以扯下老大一塊死皮,呂風依舊穿著一條小褲頭,抓著一塊漆黑黑的抹布,跪倒在油光水亮的甲板上,和一群最下層的船工一起,拼拿擦試著腳下的甲板,把那甲板擦得油亮無比,仿佛鏡子一樣。

傍晚時分,海風涼爽了不少,呂風就和一眾水師中的好手一起跳下大海,興奮的追逐著那海裏的大魚,盡情的發洩著自己體內多餘的精力,揮動著特製的三棱分水刀,呂風最野蠻的方式和那些被誘餌引來的鯊魚拼殺,用最血腥的手段,收割著一條條海上霸主的性命。

馬和站在旗艦的指揮艙裏,呆呆的看著在水裏狂呼亂叫的呂風,搖搖頭,低下頭繼續看桌案上的海圖,三山弟子們一個個面色呆滯的看著呂風發中此出奇的行動,喃喃自語到:“這人也是修道人麼?怎麼盡做一些無聊的勾當?”

水甲,水乙四人則是滿臉的驚羨,搖頭稱讚到:“妙啊,此人的道行修為,境界卻是如此之高了,唉,我們比不上他啊。”

用最野蠻地方式錘煉自己的身體,在殘暴的自然巨力中感情自己的存在,和最下層的人一起流汗,流血,體味著那一份濃濃的激情,這是呂風所想出來最古怪的修道法門,用細膩地習靈觸角感悟四周的一切,用最敏感的神識檢查自己內心一切陰暗或者光明地存在,甚至是故意的揭開心裏最深處的傷疤,讓一股濃濃的疼痛淹沒自己的整個子心靈……修道就是修心,一個堅固地道心,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得到的啊。

呂風混跡在這些勢血的大明將士群中,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著油膩膩地大肥油,放肆的說著最能荒誕無稽的下流笑話,哪里還像是一個修道人?可是他地內心中,卻分明的分成了兩個獨立的神念,一個渾渾噩噩的吃肉喝酒地呂風,以及一個清晰無比的,用冰冷鋒利的這劉念審視自身的呂風,走在情感的鋼絲繩上,他竭盡全力穩定了自己的心靈,讓自己不至於冷漠但是也不至於沉浸在人間的感情之中。

溫和有如春風,高遠有如去彩,仿佛觸手可及,卻有高高在上,這就是如今的呂風,一顆心靈,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海上生涯的艱苦磨練,已經被錘煉的堅韌無比,空靈剔透,活潑跳躍,到了片塵不沾的地步。

而他的法力,則是隨著境界的不斷提高而不斷的增強,以一日千里的進度飛速的提升著,得到了一元宗,巫族的全部秘傳,理會有元聖一脈魔功作為參照,西方血族煉體之術以輔助,同時參悟出了《問天篇》中一部分奧義的呂風,已經漸漸的形成了自己獨有的修道法門,這獨特的法門大成之際,就是呂風真正成為一代宗師之時。

大品的灌下了半罎子烈酒,呂風滿臉笑容的抓起了兩個油膩的骰子,用力的投擲在了篩碗中,“哇,通殺啊……呂大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出手不凡啊。 “如潮的馬屁聲中,呂風大笑著:“罷了,今日老子高興,這一手放過了你們這群王八蛋,啊,加注,加注啊,是英雄好漢的就加注啊……來來來,豹子啊!”

一半的心神沉浸在這喧嘩的氣氛中,另外一半的心神則是冷漠近乎冷酷的體察著自己另外一半的一切感悟,冷冷的注視著輸錢,贏帶帶來的世間萬象,對人生和生命的感悟,正在不斷的增加著,一品精純至極的真元在丹田附近的九大輪脈以及紫府元嬰之中往來運轉,體內的真元一絲絲,一分分,一層層的增中著,沒有刻意的釋放出自己的神識,可是五感卻是變得無比的靈敏,能觸及的範圍不斷的擴張,再護張。

大道無形!真正的修道人,並不是躲藏在深山老林中就能得到成仙的,市井中,盡有奇人異士存在,而且心境高遠,對手‘道’的體悟,也許還超過了那些隱居的賢哲,名士。

呂風身上那讓人害怕,讓人敬而遠之的淩厲氣息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親近,讓人無比的喜愛的柔和氣質,就好像鄰家的大哥一樣,他渾身都釋放出了溫暖,和煦的光芒,讓你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接近他,信任他,進而依賴他,短短兩個月的海上生涯,卻讓呂風在道的追求上更進了一步,層次和以前徹底不同了。

不滅金身,帶來的是強大的能量;《問天篇》,帶來的是強橫詭異的法力;而對於自身的剖析,對於自身的認識,這才是最緊要的功夫。完美的心境配合強橫的實力,如今的呂風才真正的有如一顆日瑩剔透的珍珠一樣,渾然一體,再也沒有絲毫的破綻,兩個月前的他,壯大狂橫,霸氣沖天,邪氣十足,就有如剛出爐的利劍,讓人第一眼看到他就要提防他,可是如今的他,溫和謙卑,溫暖和煦,渾身就好像有春風散發出來一樣,就有如陳年的老酒,讓人不知不覺的確就沉醉下去了……鬧騰騰的艙門口,突然傳來了馬和的聲音:“呂大人,明日我們就要到那渤泥島了,聽聞得那一喧的海上海盜眾多,巫風更盛,怕是有什麼阻礙,你們今夜還是不要鬧得太久了,早點休息罷。”馬和眼力驚人,早就看出呂風是借用這等放蕩形骸地方式修煉自己的心性,因而也就由得他‘敗壞軍紀’,不過明日裏經過一片不甚太平的海域,還是早點預備的好。

呂風笑嘻嘻的抓起了兩面前的大筆銀子,隨手就扔進了一步麻布口袋裏,他大笑著:“誒,兄弟們,可不能再繼續了,明日兒過了這片海,到了太平地地方,我們再好好的開一局……哈哈哈,可不是老子我憊賴,贏錢了就跑,這是馬大哥的命令,啊,哈哈哈,要怪就怪他罷。”

士兵們發出了無奈的抱怨聲,頓時嘻笑怒駡聲不絕,就看著呂風笑吟吟的提著沉重的銀袋,右手搭在馬和的肩膀上,兩人抵聲嘀咕著出去了,幾個老兵油子大聲叫嚷了起來:“呂大人,今夜可要休息好一點,明兒到了那個什麼渤泥島,可得帶我們上岸上去找幾個娘們出火啊。”呂風嘻嘻了幾聲,也不回頭應答他們,但是這群兵痦早就大聲地暴笑起來。

又是好天氣,天上連去彩都少見,毒辣的陽光就這麼進接噴射到了海面上,無量數的水汽被蒸騰了起來,在這樣的天氣裏航行,呂風感覺到很愉快,那帶著腥味的海風吹過來,竟然有一種極其清新的味道,抽動了一下鼻子,呂風滴咕到:“唔,大概是海水裏面的鹽吧。”

仰起頭看了看天空那一輪剌目的太陽,呂風揚聲呼喝起來:“啊弟們,打起精神來呀,海盜來咯!”遠處地海平面上,出現了點點帆影碟機,那應該就是當地我名昭彰的海盜了,水師官兵們大笑起來,語氣是滿是輕鬆和不屑,海盜?攻打大明水師?數百個海盜攻打兩萬七千多人的大明水師?他們是找互不成?馬和也呵呵的大笑起來,手一揮喝令到:“鳴炮示威,讓他們滾開,否則全部殲滅。”他的命令被極快的傳達了下去,附近的幾條寶船上就是一通炮火轟鳴,隨後幾艘大戰船飛快的脫離一大隊,朝著那些海盜地戰船迎了上去。

呂風一個縱身,抓住了一根繩索,飛快的爬到了桅杆的頂部,他眯著眼睛看著那幾艘趕去交涉的戰船,突然罵了一句:“他娘地,他們居然還敢動手?唔,不對……飛雲道長,你帶子幾位師兄弟子,帶著你們的那些寶貝,過去接應一下吧。這此海盜中間,竟然有修道人的好手?他們居然敢主動出去?他娘的。”看到十幾名茅山的老道飛身踩著海波趕了過去,呂風大叫起來:“兄弟們,操傢伙了,準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啦。”

‘噹啷’的巨響聲中,無數柄重型砍刀紛紛出鞘,在海上憋了這麼久,這些士兵早就忍不住想要找點事情來作了,如今有海盜擋路,正好足萬餘柄砍刀,不由得苦笑起來:“不過數百名海盜,你們弄這麼大陣仗幹什麼?一人砍一刀,都要被剁成餃子餡了。“

沖上前去和那些海盜交涉的戰船有五艘,指揮他們的是大明水師的一個千戶,遠遠的,他就沖著那十幾艘海盜船大聲的呼喝起一:“滾開,全部滾開,否則全部都殺了,我們這是大明天朝的水師,不要命的話,就來罷!”他身邊的通譯官立刻把他的話翻譯了過去。

海盜船上露出了幾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滿臉兇悍神氣的中年人,他們朝著大明的戰船指點了一下,嘀咕了幾句,似乎沒有統一意見,那千戶看得這般情勢,不能由得掂量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立刻就下令到:“他們居然敢反抗我,大明的水師,給我轟沉他們。”可不是,這五艘戰船最小的一艘能趕上那最大的海盜船的三個大,五艘戰船上有精銳的士兵五百人,強弓硬弩不計其數,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啊。

火炮轟擊,煙雲密佈,最前方一的艘海盜船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五艘戰船幾乎是否同時朝著它開火的,這麼近的距離,行動緩慢的木船工哪里躲閃得開?當下就聽得一連串的怪叫傳了過來,那些完好地海盜船上,無數黑漆漆的人閃了出來,對著五艘戰船放聲喝罵,土語苦澀難懂,音調古怪,也不知道他們在罵些什麼。

那明軍千戶哪里管得好歹,倚仗著手強大的武力,立刻就下達了格殺令,五艘大戰船升滿了船帆,朝著那海盜船撞擊了過去,在這千戶想來,不值得為這幾艘小小的海船浪費炮彈,用炮火摧毀了一艘海盜船立威,也就足夠了。

眼看著五艘戰船就要把幾艘小海船撞翻,其中一艘海盜船猛然飛起了兩名身材枯瘦,矮小漆黑,穿著怪異長袍的中年人,他們手裏舉著兩隻小小的令劍,嘴裏呼喝了幾聲,頓時就有紅紅的閃電從天空中落了下來,這等閃電和呂風等高手一出手就上千丈長短也巨大雷霆相比,那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對於這五艘戰船,威力卻也是足夠了。

‘轟隆’的巨響聲中,一艘戰船地艏部被閃電擊中,立刻就騰起了一團火光,更有幾個幹兵被細細的閃電擊中,當下就渾身閃動起了細碎的電火花,慘叫著倒在了地上,渾身焦黑,還冒起了一絲絲的黑煙,這些士兵渾身抽搐著落,嘴時肆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但是緊接而來的閃電就徹底的讓他們擺脫了這種痛苦。

呂風眼睛尖,遠遠的看到了紫色的電光從天空中落下,卻又知道那五艘戰船上並沒有三山的道人或者自己黃龍門的弟子在,這才知道海盜中有能手存在,所以命令飛雲道人帶著自己的師兄弟跑過去增援了。

飛雲道人他們趕到那五艘戰船上的時候,在那兩個中年人地排擠下,四百多名海盜正咆哮著駕馭著海盜船和大明的戰船靠幫,借助著搭鉤,套索的幫助,跳上了戰船,他們歡呼著沖向了那些倉惶躲避雷電的大明官兵,手中兵器幻起了一道道剌目地寒光。

眼看得幾個幹兵栽倒在了閃電下,飛雲道人也顧不得好歹,手中金錢劍飛射了出去,頓時就看到一枚枚大如拳頭面,隱光閃動,鋒銳無匹的銅錢形劍光呼嘯著噴射了出去,朝著那兩個中年人籠罩了下去,兩個中年人呆了一下,嘴裏發出了尖銳的呵斥聲,飛出了兩條灰不灰,白不白,很黯淡的劍光,首尾相連成了一個十幾丈大小的劍圈,朝著那些銀色劍光套了過去。

飛雲老道冷哼一聲,一品真元噴在了那劍光之上,就看得那一枚枚銅錢般盥光發出了剌耳的尖嘯聲,‘噹啷’一聲巨響中又分裂成了無數新的劍氣,朝著兩個中年人當頭罩下,漫天銀色光芒閃動,激得那海水都蕩漾了起來,兩個中年人得劍光明顯比飛雲道老道地劍子若了一大截,‘當當’兩聲巨響,四截破爛的劍化為了流光落下了海。

兩個中年人呆了一下,猛的掏出了一面黑色的小幡,晃動了一下後,兩人化為一團黑煙,猛地鑽進了海水裏,一團陰影帶著絲絲爆鳴聲,朝著遠處的海島飛快的遁了出去。

飛雲老道他們也懶得理會兩個逃走了中年人,他們飄浮在天空,掐動靈訣,放出了茅山的召喚法術,震天的嘶吼聲從大明主力艦隊那邊傳了過來,十幾條銀色的身影高高的沖天而起,仿佛炮彈一樣,劃出了一條條完美的抛物線,猛地落在了這五艘戰船上,十七具渾身閃動著銀色金屬光芒,眼裏透出淡淡紅光的僵屍咆哮著,在飛雲老道他們的驅使下,朝著那些海盜沖了過去。

一拳擊出,那些海盜使用的彎刀紛紛碎裂,再補上一拳,頓時就連他們的身體也都發出了恐怖的‘啪啪’聲,數十個靠近這些僵屍的海盜慘嚎一聲,滿口噴血的飛起了十幾丈高,高高的飛出了船舷,掉進了海水中,三具僵屍立刻怒吼了一聲,緊跟著那些海盜撲進了海水裏,拳頭仿佛暴風雨一樣密集的擊出,他們淩空揮拳,把那些海盜一個個打成了肉餅一般。

甲板上的海盜們發出了驚恐的哀嚎聲,紛紛跳下了甲板,回到了自己的海盜船上,就要揚帆離開這恐怖的大明戰船,可是他們來得容易,離開的時候怎麼可能這船輕鬆?飛雲老道他們念頌了幾聲咒語,嘴裏呵斥了一聲‘疾’那些僵屍就已經撲到了海盜船上,一拳一個,把這些海盜紛紛打成了重傷,委頓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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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九章  揚帆遠渡

陽光明媚,水氣升騰,港口裏,數十艘巨大的戰艦一宇排開,無數水師士兵以及船工在甲板上興奮的歡呼著,看著岸邊一架巨大的明黃色馬車緩緩的行了過來,山呼萬歲的聲音,讓整個海面都開始顫抖了,一尊尊黝黑發亮的火炮從甲板上探出來,反射著熾熱的陽光,顯示出了這支水師的強大和威武,兩岸上無邊的人群,更是將喧嘩,熱鬧的氣氛推向了頂峰,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歡快的氣氛中膨脹了。

忙碌了好幾個月,呂風,馬和他們終於可以率領水師出征了,這是一次對外沒有任保目的的遠征,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經是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宣揚大明朝的天威?狗屁!就看那戰艦上裝載的火炮,現在整個天下有誰能造出來?大明朝根本不需要對外宣揚什麼!抓捕朱允玟,追殺這位生死不明的前任皇帝,才是這支水師最大的目標。

小貓率領的破陣營已經去了北方,蕭龍子他們三人也回去了遊仙觀,專心的調教門下的弟子,元聖也做了錦衣衛的千戶大人,呂風害怕黃龍門,冥龍會的人會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乾脆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小貓的軍中,省得讓元聖看出來自己屬下居然有這麼我的修道人。

九九血鷹他們則是被秘密的派駐在了鄰近應天府的一個小縣城內,佔據了附近的一座輕靈峻秀的小山,在裏面日夜操練一批精選出來的黃龍門弟子,這些人就是日後呂風席捲天下的主力,所以水元子在那座山外佈置了極其厲害的禁制,呂風這才放心的率領水師離開了。

陽光明豔,人人聲鼎沸,百姓們朝著這前所未有地巨大艦隊發出了由衷的歡呼聲,每一個百姓心裏都有一股極大的自豪,身為當世最強大帝國的子民,他們的確是值得自豪的!此時的大明朝,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稱為世界地霸主,都不為過啊,而朱棣,這個手掌百萬雄兵,決定這天下無數百姓生死的皇帝,緩步下了馬車,上了一座高高的祭台。

威嚴的掃視了一下跪狀在地上的百姓,朱棣面向東方,高高的舉起了一碗酒,緩緩的灑了下去,一切,都進行得無聲無息的,在朱棣強大真元地驅動下,那一圈酒液飛得老遠,飛得老高,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了七彩的光芒,無數百姓直起了身體,然後再次的跪拜了下去,如是幾次,‘萬歲’的呼聲,真正的要把天地都震裂了。

朱棣仰天長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身為皇者地威嚴,他遊目過了祭壇下負責護衛他的那些錦衣衛,突然眼皮予一跳,死死的盯了一眼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不似人類,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錦衣衛千戶。

此人正是元聖,他高挺地鼻樑,筆直有力的雙眉,白晳細膩有如羊脂玉,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白光的皮膚,都讓他顯得如此的妖異,尤其是他的一頭長髮,仿佛一抹死亡的火爭披散在身後,那深深的黑色,只要你的眼神看向了它,似乎連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而他身邊站著的四位身材尤其高大,比身邊的錦衣衛高出了半個胸膛的,正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戰將。

朱棣看了看站在遠遠的寶般艏部的呂風,心裏尋思到:“他從哪里弄來的這幾個人?分明都有極強的武功!唔,有人說錦衣衛下了大力氣,招手攬了不少武林異人,看來是真的了。”他和元聖之間的境界相差太遠,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元聖身上的真元流動,所以朱棣自然就想不到,這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卻是一個頃刻間可以翻江倒海的可怕人物。

元聖眯著眼睛笑著,很好奇的扯動著身上的官服,笑嘻嘻的說到:“你們看看,我穿上這一身官服,卻是比那呂風還要帥我多了罷?唔,看看那些老百姓,都不敢往我們這邊看,果然是威風到了極點了……嗯,呂風那小子不在的時候呢,我們可要替他們分憂解難呀!凡是反對遷都的人,我們全部把他們陷入大牢,嚴刑拷打,如何?”

他吧嗒了幾下嘴巴,低聲哼哼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人間的人是怎麼拷打人的,這回可要長見識了!”抬頭看了看祭臺上的朱棣,元聖撇撇嘴,低聲滴咕到:“這皇帝小兒累不累啊?三天前開始祭拜天地,祭拜鬼神!不就是船隊出海麼?搞這麼多麻煩幹什麼?”他說話的聲音不小,附後近數百錦衣衛,禁衛的高手都聽到了他的聲音,頓時那些高手一個個臉色彩慘白,不動聲色的朝著旁邊邁了幾步出去。

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個滿肚子鬼胎,站在距離元聖不遠的地方,滿腦袋的冷法,分明是大熱天的,可是他們就覺得渾身發冷,一股股的涼氣從腳板心直沖到了天靈蓋上,徐青在心裏抱怨:“呂大人啊,我的呂師尊啊,你從哪里弄來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有些話,是不能胡說八道的,唉,希望他不要招惑出是非來罷。”

水元子則是興致勃勃的在人群裏穿來穿去,滿嘴嘰哩咕嚕的:“好多人啊,好多人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我麼多人呢!誒,有這麼多人也不奇怪,但是這麼多人都跪在地上,就奇怪得緊了。”他眼裏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橫跨了半個港口,瞪了元聖一眼。

元聖冷哼了一聲,也是眼珠子一瞪,瞪了回去,兩股無形無跡的神人磁區虛空中對撞了一下,水元子的長髮輕輕的飄動了一下,而元聖則是胸品猛的一滯,悶哼了一聲,狼狽的連續倒退了三步,他心裏暗駭,對於水元子起了莫大的戒心,“想不到,呂風隨手揀來的一個老瘋子,居然有這麼可怕的修為,居然,居然比我如今地道行還要深厚許多!唔,也不知道若是我能使出全力的話,可否贏過他!”

元聖低下頭,不也再看水元子那邊,他思忖到:“罷了,沒必要和你這老瘋子計較,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要來的屬下,被你一個個打成重傷……呂風說,你不甚喜歡殺人,但是就喜歡揍人,我可不想自找沒趣……你什麼話都聽呂風的,那就最好,只要我控制住了呂風,讓他成為我的忠心屬下,還怕你不為我用麼?這麼厲害的煉氣士,正好用來對付右聖他們啊!”

呂風站在船頭,看著朱棣在那裏大聲的宣讀祭文,心裏感覺有點無聊,出海麼,需要弄這麼多地花架勢麼?你祭拜神靈再虔誠,神靈也不見得會理會你,出海麼,憑藉的是船的質量,水師士兵地訓練程度等等,可不要靠神靈的護佑,呂風扭過頭去,看向了那遠處漸漸的化為湛藍色的海水,心裏突然湧出了一陣激動: “這海外,到底有多少奇妙的東西等著我呢?

正在沉思間,呂風突然感覺到有一抹目光如此灼熱的盯在自己的臉上,他微微皺眉,朝著那目光射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水秀兒懷裏抱著一張瑤琴,正遠遠的站在海灘盡頭地一棵大樹下,滿臉說不出來的神情,似悲似喜的看著自己。

微微歎息了一聲,呂風傳音過去到:“罷了,這水師艦隊上不許女人上船,這是沒奈何地事情,好好的輔助水前輩和徐青他們,掌控錦衣衛!我直接給你分配一件任務,給我監視花魁仙子為首的武林人物,如果他們想要背著我等,直接殺了就了!”思忖到:“你這丫頭,要是閑著無事的話,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來,乾脆給我找點麻煩事罷。”

水秀兒臉上卻是一陣地驚喜,在那裏連連點頭後,帶著三個侍女,飛黃騰達快的退入了林中,呂風低聲滴咕到:“罷了,娶這個丫頭是不可能的,不過拿來做使女卻是最好!水老怪說得對,這丫頭天生的九陰絕脈,又修練的是妖法,體內陰氣日盛,若是我不把一點真陽渡入她體內,怕是日後靠近她的人就會被吸成乾屍。”

想到這裏,呂風眯著眼睛邪笑起來:“罷了,罷了,我就捨身救人吧!呵呵呵,說起來,這丫頭的容貌也不錯的,雖然還比不上……唔,等得這回出海回來了,乾脆就把她收入房中,卻也不錯,嗯,用她去掌控錦繡府的那一群娘們,那是最好不過了。”

馬和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大聲呼喝起來:“臣等定當不負陛下重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渾厚的聲浪卷過了整個海岸,讓數萬圍觀的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卻是朱棣已經祭拜完畢,正大聲的鼓勵出航的將士,作為水師的領軍人物,馬和自然是要跪下謝恩,並且說一些壯行色的冠冕堂皇的言語了。

呂風卻是最輕鬆的,很多文武大臣,百姓都不知道他在這位錦衣衛的大統領在船上呢,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跟隨艦隊出海,每到一個地方,就搜尋朱允玟的蹤跡就是,所以馬和大聲的回應朱棣的鼓勵之詞,呂風卻是站在艦艏的角落裏,默不作聲的看著海灘上的人。又忙碌了很久,幾聲號炮響過,在無數百姓震天價的歡呼聲中,水師緩緩的撥起了鐵錨,鼓起了風帆,出海了,朱棣站在祭臺上,遠遠的看著遠去的艦隊,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呂風從一根柱子後露出臉來,朝著朱棣微微的頷首示意,朱棣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寬慰的喜色,大袖一揮,帶著無數的護衛朝著北方行去,他也不回應天府了,直接就帶著大軍朝北平城趕去,北伐大戰,又要展開了。

馬和看了看呂風,笑起來:“呂大人,這回可是咱們兄弟第二次合作了,怎麼著,你是哥哥的副手,你想要管些什麼事情?唔,讓你帶一隊艦隊如何?統翎領上面的軍士,隨時準備博殺!”

呂風大笑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罷了,我一不懂船上勾當,二也不甚會帶兵,雖然是大哥你的副手,但是大哥也知道陛下派我出來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唔,我就偷懶了,每日裏去船艙裏打會練功,要是有什麼麻煩事情了,小弟再出來幫手如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海上充沛的靈力,呂風尋思著,正好趁這個機會增強自己地法力呢。

馬和也是大度之人,笑道:“你要偷懶就偷懶吧!反正每新到一個港口,就有的是你忙的。不過,你偷懶可以,這四位道長,還有龍虎山,茅山的那些道人,你可得吩咐他們乖乖的聽我的命令才是,這大海上的勾當可不比在陸地上,出錯不得地。”

呂風長嘯了一聲,整個人跳起來十幾丈高,站在了一根高高的桅杆上,大聲笑起來:“兄弟省得!水甲,水乙,你們從今日起,就完全聽馬大人的指揮,明白了沒有?……二殿下派你們出來地時候,可是和你們吩咐過的吧?可不要陽奉陽違哦?”

正站在船尾呆呆的看那白色尾跡的水甲四人連忙應諾,他們雖然道法高深,卻並沒有什麼主張,一切都是靠別人下命令給他們的,朱登把指揮權交給了朱棣,朱棣交給了呂風,如今呂風又把他們地指揮權交給了馬和,他們自然也樂得聽馬和的命令。

呂風站在桅杆頂上,看著整個大明水師綿延數裏,在金色的陽光下,塗了厚厚一層油漆的寶船散發出了熠熠的閃光,不由得心懷大暢。迎面海風吹來,有無數海鳥船隊的上空飛舞鳴叫,天地中,和片地生機勃勃,呂風已經參悟出了《問天篇》中的一些道理,此刻就輕而易興的融入了這浩浩然地天地靈氣之中,整個人的氣息立刻就消失了。

馬和嚇了一大跳,剛才還感覺著呂風在頭頂上大聲呼吸呢,怎麼突然就不見了他的氣息?連忙抬頭看時,卻看到呂風就這麼盤膝坐在那桅杆頂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起來,不由得搖頭讚歎到:“修道一法果然奇妙,比起我等修習的武功心法,差距不可以道理計啊!”搖搖頭,他也不管呂風了,自顧自地去了寶船的指揮艙,指揮整個水師的行動去了。

光滑如鏡的海面上,大明水師排成了威武在雁翎陣形,一路朝著南方飛速前行,最前方那最大的寶船上,呂風坐在桅杆的頂端,一縷縷有如匹練樣的白氣自四面八方飛射而來,投入了他的身體。‘啪啪’的巨響聲中,呂風體內的法力不斷的增加著,不斷的增強著,參悟了《問天篇》,法力和道行之間最難解決的平衡問題,對呂風已經不是難事了,他只要盡情的增強自己的力量則可,再也不用還怕走火入魔一事。

夏頡強行輸入呂風體內的那巨大的元嬰精元不斷的被呂風釋入出來,在體內運轉九個周天後,再慢慢的重新融入了那紫光四射,電光環繞的元嬰之中,這一次。呂風才算是真正的開始接收夏頡給予他那龐大的能量,真正的把夏頡那數萬年精修出來的道家真元化為己有,他的元嬰越來越精練,越來越強大,而他的法力也是越來越無邊無際……

水甲他們四個呆呆的看著呂風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桅杆上開始了修練,他們可不知道呂風的戮仙劍有防禦心魔的作用,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水甲搖頭歎息到:“難怪那朱登和獨孤天把他視為最大的對手,唉,要是我們,也不願意和這樣的亡命之徒對敵呀……修道的時候不施加任何禁法保護自己,就這樣的開始吸納天地靈氣……好小子,果然有種!”

搖搖頭,水甲他們四個也走入了船艙,開始修練了,大海上的影色,雖然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會很驚奇,但是看得久了,也就沒有意思了,對於他們這些修道人來說,這是不斷的增加自己的實力才是正經道理。

那邊,茅山的幾個弟子把自己煉製的鐵屍驅趕上甲板,開始對著天空的太陽吸收太陽真火的能量,那些水師士兵喧嘩起來,圍著那幾具動作僵硬的僵屍開始看熱鬧,大呼小叫聲,驚起了無數的海魚,就看到了一群群的魚兒,高高的跳出了水面,從船板上飛了過去……

呼,吸……,呼,吸……,呂風絲毫不顧外界的環境如何,逐漸增加了對外界靈氣的吸呐,一滴滴金色的液體般,極其凝練的靈氣,緩緩的滲入了他的元嬰之中……他的長髮飛箅,原本對於修道人來說同廢物的頭髮,在呂風領悟《問天篇》時經過了改造,已成為了他吸納靈氣的最好工具,一絲絲,一縷縷,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靈氣洶湧而來,呂風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融入了海風之中……

馬和大聲的歡呼起來:“兄弟們,讓我們揚威整個海洋吧!”

無數的歡呼聲中,船隊前行的速度更快了,桅杆上的呂風也不由得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會意的微笑……


第三百九十章  仇寇(上)

海上生涯是危險不過,晨而碧波萬頃,水天一色,時而狂風暴雨,那海浪簡直就有如小山一樣的壓了下來,直直要把那最大的寶船都打成粉碎。

幸而大明的水師第一是訓練有素,在‘鐵面’馬和的鐵碗手段下,士兵,船工們那是豁出了性命的和風浪博鬥,這才保得了船隊的周全,再者呢,有呂風這個超強的能量漩渦在船隊中,沿途所過期作廢方圓百里內的天氣靈氣被抽得幾乎是涓滴不剩,就好像釜底抽薪,那風浪再大也是後續無力,這才讓初次下大洋的大明水師僅僅是有驚無險,一路順利的行了過來。

其中的關礙,也就是水甲他們四人以及三山弟子中的傑出之士看出了些許端倪,水甲他們四人那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強者為尊,在他們出來的那地方是很自然的規矩,呂風能當上水師的副統領,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那些茅山,龍虎山,中南山的道人們,則是心裏暗驚,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霸道的恐怖的法決?一路過來,呂風根本就是個無底的窟窿一樣,把靈氣吸了個乾淨,一點外泄都沒有,弄得他們修練的時候都沒有絲毫靈氣好用,只能勉強吸收一點日精月華,鍛煉僵屍而已。

這還是他們不知道呂風吸收的天地靈氣,不過是他吸收的總能量的萬分之一,若是他們知道呂風再把沿途百里方圓內的天地靈氣吸得乾乾淨淨的同時,還吸收了萬倍以上的混沌元力以及來自期他層面的宇宙能量,那豈不是活活嚇死了他們?

這一日,大明水師一路過了如今的臺灣,海南島等兩個大島,漸漸地靠近了現今的越南一帶,艦隊最前方那最大的寶船之上,馬和憶經是提起了全身的真氣,仰天發出了一聲龍吟般的長嘯,震得附近數裏的海面水波蕩漾,聲勢極是嚇人,那水甲四人見得有趣,也是仰天長嘯,這下可好,他們的真元,比起馬和渾厚豈止百倍?就看到一圈圈白色地波紋,從附近的海面上跳躍了開來,足足跳起幾尺高下。

見得發此奇景,大明水師兩萬七餘將士同時大聲吼叫了一聲,這氣勢卻有如泰山迸裂一樣,比水甲他們四人的嘯聲強上百倍,就看到那海岸上人影亂串,那些正在交易地土著,海商都是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龍宮大軍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樣,一個個連忙跪倒在了地上,磕頭不止,更有做了些傷天害理,見不得陽光事體的商人,土著,那是一迭聲的叫家仆屬下拿來香燭,準備拜海神哩。

馬和身邊,一個祖籍嶺南,居家常和南洋土著做生意,販賣些珍珠寶貝去中原交易,卻被錦衣衛‘特聘’為通譯官的中年漢子口水四濺的,手舞跳蹈地解釋到:“馬將軍,這可就是山海經上俗稱的百越蠻荒之地了,這裏的百姓最是刁蠻,愚努不過!一言不和,就可以撥刀相向,不過卻是最講商戶義氣不過,只要你足了本錢,和他們談好了協議,這裏的蠻子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所要的海貨給準備好地。”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幾分空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如此說來,他們卻是淳樸至極地人,就算是有點刁蠻,愚怒,那也是至情至性的表現……倒是你們這些南洋珍寶生意的人,伏著幾匹松江府沒人要的下三流地綢緞,就換了他們冒險下海采珠,鬥鯊,甚至是以肉身和那大鯨魚,也就是傳產中的鯤鵬相鬥……唔,聽得錦衣衛的將軍們說你們都是敲骨吸髓之輩,果然不假。”

那通譯官滿臉狼狽的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誰如此膽大,敢當著馬和的面如此的奚落自己,誰知道他剛回頭,頓時就看到了兩道藍電般的神光,渾身一抖,仿佛刹那間走過了十幾個輪回一樣,自己做過的那些虧天理,傷人倫的事情全部從腦海裏冒了出來,頓時就看到這久經江湖,臉皮和大象皮有得一比,心腸比泥炭還黑的通譯官慘叫一聲,滿臉油汗連連。整個人軟在了艙板上,連聲叫嚷‘閻王爺爺’饒命不止。

馬和,水甲他們幾個大驚,不知道高抵,連忙回頭看時,就看到呂風背著雙手,滿臉溫和笑容的站在了他們身後,馬和原本就看不透呂風的修為,如今也不過是見到呂風出關了,頓時欣喜了叫嚷一聲:“好兄弟,你可算是從那桅杆上下來了……沒得說的,你可要幫哥哥我管管我水師的事情,以前還想得輕鬆,真正上手了,這才真正叫做焦頭爛額呢!”

呂風笑嘻嘻的點頭應諾了,目光順勢朝著水甲他們掃了一眼,水甲他們則都是頂尖的修道高的,一看呂風那軟弱無力,卻似乎能看破自己前生後世的古怪眼神,不由得心裏大為羡慕到:“這人怎麼修為的?怎麼就這麼幾天的功夫,卻又比以前高明一了大截?”

至於站在附近的三山弟子,饊是他們都是各自門戶中的傑出精英,去也是大感難受,呂風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馬和他們身後的,根本就不見任何的法力波動,他們眼裏看到人影一閃,立刻就把自己的神念透了過去,想要抓詮呂風的神識以便應付他接下來的舉動,防止他暴起傷人,哪知道百餘股神念透了過去,卻感覺那裏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頓時心裏好不難受。

呂風那高大魁梧,有如高山仰上的身軀就站在那裏,可是這百多個起碼都是元嬰期上下的修道人,卻一點都把握住他的所在,百餘股神念在虛空中往來糾纏,就好像幾百隻手在油缸抓泥鰍一樣,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點痕跡,卻是碰都碰不到任何東西,這個有力無處使的難受勁,那就不要說了。

更讓他們心神震顫的,則是呂風身體內釋放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氣勁,綿綿密密,堅韌無比,一絲絲,一圈圈,一層層,一道道無數個細小的漩渦組成了一個稍大地渦流,無數這樣的渦流組成了一個極大的黑洞般的氣場,這氣場似乎極大,可以彌天極地,籠罩八荒;可是這氣場似乎又極小,隱隱然隱藏在最小的一顆浮塵中,僅僅掩蓋過了呂風的身形而已。

中南山派出的弟子中有對於道法領悟超過同濟地道人,隱隱然回想起了某些極老的典籍中記載的異象,不由得流露出了又驚又羨地神色,一顆道心大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這等藏匿形氣,升騰時如龍騰九霄,晦澀時如蛟伏黃泉的景象,分明就是道法大戰,可以肉身飛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本事啊,一個錦衣衛的統領,卻怎麼能有這等地修為?

三山弟子們心裏驚疑不定,對呂風任風多了七分的敬畏,一份呂風不可戰勝,不可違背的烙印無聲無息的印在了他們心頭,為呂風最終掌握他們,最終讓他們背叛了師門,乖乖的投入了呂風地黃龍門下,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隨手抓起了那軟在地上,心裏天人交戰,苦苦反省一輩子追求名利中犯下的不可饒恕之事地通譯官,呂風溫和的問到:“這裏就是百越蠻荒之地麼?……呵呵,怎麼都是一群猴子啊?最多體形比馬猴大一點就是了。”一股陰柔的熱氣,已經侵入了那通譯官的身體。

那通譯官身體一震,精神勁可就上來了,他滿腦袋霧水地責問自己:“娘的,我今日觸怒了哪方毛神?那些蠻子自願下海采珠鬥鯊,可是我用貨物換的,又沒有說讓他們白白送死!我有什麼愧疚的?我這潑天介一份大家私,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有什麼好自責的?……嘿,搭上了錦衣衛這條線,日後我可得把自家的珍寶生意做到皇宮裏去,這呂大人的問話,可得好好的回答了!”

當下他擺出了一臉的諂媚,隨手擦試了一下臉上的油汗,笑嘻嘻的說到:“呂大人說得可不是麼,這蠻荒之地的子民,怎麼能和我中原天朝的百姓相比?他們長得也就這樣子了,又黑又瘦,矮小乾枯,和猴子也好不到哪里到……嘿嘿,呂大人目光如炬,這些蠻子,說不定還真的和猴子是親戚,他們是和猴子雜效出來的哩!”

馬和呵呵大笑,連連搖頭,心裏滴咕到:“豈有此理,人和猴子豈能混血焉?呂風弟卻是少年氣盛,說話太刻薄了些。”可那些附近的將領,船工,可就管不得這麼多了,聽得呂風和那通譯官說得有趣,頓時心裏一股子的自豪勁冒了上來,連聲大笑,他們朝著岸上指指點點的,嘲笑那些磕頭如蒜的,渾身漆黑,只在下體圍了幾塊獸皮破布的土著。

那些海商,土著中有點眼力見識的,已經看到了大明水師寶船上飄揚著的龍旗,頓時就看到他們跳了起來,滿臉急促的指點頭,吱吱喳喳的叫嚷了起來,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大明水師那是又笑又跳,興奮不已,土著們那是興奮,可是那些海商的臉,可就是一臉的震驚了,尤其那些靠岸休息的胡商,看到那般大的寶船,那般雄壯的水師,臉上隱隱的都浮現出了幾絲陰霾。

喧嘩聲中,岸上的人群突然左右分開,一群身體矮小的,但是形容精悍,步伐穩重有力的漢子順著人群讓開的通道走了過來,那通譯官立刻指點到:“馬將軍,呂大人,你們看,這人就是這方圓數百里內最有名的土著,叫做阮黑的就是,這附近幾個港口的海貨生意,基本上都是靠他做中間人敲定的價錢,為人最是義氣不過,就連更南邊一點的那些海盜,也是對他佩服得緊的。”

頓了頓,他有點羡慕的說到:“這百越蠻荒之地,卻是沒有什麼王法的地方,他們雖然各義上有個統一的王,卻是管不到這邊,這方圓數百里內,也就是阮黑說話有分量,和土皇帝差不多呢。”

馬和點點頭,沉聲說到:“如此甚好,他若是能說得上話的,正好補充我們的淡水和食物,和他交換一些貨物來未嘗不可,唔,呂兄弟,若是這廝是個省事的,我們也不娘給他一個小小的官位如何?想必我們中原天朝地冊封,哪怕是一個從九呂的吏員,他們也是巴不得的。”

眯起了雙眼,遠遠的隔著幾裏地,呂風把那阮黑已經看了個清楚,大概五尺高下的身軀,皮膚和身邊的同族一樣漆黑的,身上穿著一套就算是在中原也很少見的精工綢袍,滿臉的傲氣和驕橫,滿是一副土皇帝的最標準的嘴臉,但是最讓呂風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對手……一對慘白色的,根本就沒有皮膚,簡直就如精鋼打造一樣,白慘慘,射出絲絲寒光的手掌,更讓呂風心驚地,還是他手指甲縫隙內射出的,那一絲絲灰色火光,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呂風都聽到了有冤魂嚎聲從那灰氣中傳了過來。

“嘿嘿,這位阮黑,可是不簡單啊。”呂風想了半天,就他所知地所有共籍都想了一遍,硬是就不知道這阮黑到底修煉的是什麼邪門法術,水元子的確見識算廣博罷?可是就是這呂風從水元子那裏,零扈碎打地學來的一些奇門法術中,也沒有和阮黑所修煉的法門近似的東西,這是什麼?把自己地兩隻手練成了精鋼一般,這不是把自己當作法寶來修煉麼?

馬和微微的愣了一下,能夠被呂風稱呼為不簡單的人物……唔,馬和沉吟起來,銳利無比的目光死死的掃了一眼那阮黑,頓時也發現了他手掌上的異象,心裏驀然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氣,他冷聲說到:“這百越之地,果然是邪門得很……莫非他的手掌,卻是被人砍下後再接上的不成?哪里有這般道理,一絲皮膚,血脈都沒有了?”

呂風搖頭不語,那水師內有盡有負責的將領把船隊選好了停泊的地點,放下了鐵錨,隨後用小船把馬和,呂風等送上了海岸,一千名錦衣衛高手跟著他們登上了海岸,習慣性的分成了數十個小隊,蠻橫的佔據了整個港口所有的要害地點,就這麼公然的架起了攻城時才用的大型機弩,等於是徹底的掌控了這個港口。

土著們笑嘻嘻的看著精悍的大明軍兵,心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海商則是一個個噤若寒蟬,緊緊的聚在了一起,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他們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中原各大港口也去過了好多次,自然是認得出呂風以及隨行人等身上的服飾是什麼。面對洪水猛獸一樣的錦衣衛,這些海商唯恐多嘴惹禍,哪里還敢動彈?

阮黑不滿的看了看那些佔據了港口各個要害之地的錦衣衛,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小船還在繼續把身穿錦袍,滿臉陰狠神色的錦衣衛運上海灘,他看了看呂風,馬和等人,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幾個熟識的身影,頓時連忙迎了上來,“宋老闆,你這次來,是要珍珠還是玳瑁?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過來?這些人,都是你們嶺南宋家的僕人麼?怎麼做事這麼蠻橫?把我港口都包圍起來了?”

他的語調古怪,夾雜了大量的土語,不過似乎他和中原人打交道的次數很多了,所以多少還能讓呂風他們蒙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呂風笑了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很溫和的拱手行禮,這才溫文有禮的說到:“阮……阮大人請了,本官呂風,乃是大明朝錦衣衛統領,身兼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職,這位乃是陛下欽封的大將軍,水軍大都督馬和馬將軍!哦,我們可不是嶺南宋家的僕人,相反呢,宋老闆是我們雇來的通譯。”

阮黑的臉色難看了,他可知道在大明朝錦衣衛統領意味著什麼,那是魔鬼一般的人物,至於大明朝欽封的大將軍,水師大都督這種大人物,意味著什麼……嗯,看看海上那密密麻麻的戰艦是人都猜測得出其中的涵義罷?

他乾澀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禮到:“那,兩位大人此翻前來,是,是……莫非我們得罪了大明的天子,他下令討伐我們麼?”

馬和威嚴的上前了一步,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起了百步的威風,千步的煞氣,那阮黑修煉地邪法,分明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按道理說,和他比較起來龍去脈,馬和實在是弱得可以,但是他偏偏就被馬和身上的威煞所懾,膝蓋一軟,猛地跪倒在了地上,這下可熱鬧了,看到阮黑跪下來,他身後的那幾十個精悍的漢子也跪下了,四周的土著更是沒有一個直起身來的。

馬和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開口說到:“普天之下,莫非我大明天子的子民,本將此番率軍出海,並不是攻城掠地,或是搶奪你們的財貨子民,此番,我等乃是來宣揚我大明地天威,只要你等歸附我大明天朝,儘是我天朝的百姓,我們又怎麼會攻打你等?……阮黑聽封!”馬和隨手從袖子裏面抓出了一份聖旨,呂風看到他的臉上神氣古怪,近乎是信口開河一樣,給阮黑封了一個從九品的,在大明朝說起來,那是官味都沒有了的小吏地功名。

阮黑卻是滿臉喜色的用膝蓋前行了兩步,恭敬的接過了那聖旨,附近的土著們也是面色歡欣,似乎自己的身價一下子就提高了百倍一樣,腰杆也直起來了,喘氣地聲音也大了不少……他們可不知道,馬和,呂風他們坐船船艙內,這等冊封官位的聖旨,誒,是用麻袋一袋子一袋子地運來的,就是為了如今的局面,大肆地分封官位的。

呂風看到馬和煞有其事的把一枚黑鐵鑄造的大印交給了阮黑,不由得心裏暗笑,站在旁邊連翻白眼,“這等勾當不知道是戶部,吏部哪位大人想出來的齷齪主意,那數百封聖旨,數百枚大印的造價也就是千兩白銀上下,一路上卻不知道收買了多少土著蠻子。”不過,這次出海的主官是馬和,任憑馬和和自己行事就是,看看馬和臉上的神氣,分明也是不以為意的模樣,用些小小的思惠收買當地土著馬和也是不願意為之,按照他馬和的脾氣,倒是寧願這些土著不遜一些,他好揮動著寶刀,一路的討伐征戰過去的。

但不管怎樣,這阮黑總算是接受了大明朝的冊封,成為了大明朝官吏體系中最低級的吏員,雙手一接過那大印,這阮黑的精,氣,神可就是同了,剛才他帶著一群大漢走過來的時候,還不過像是市井裏的混混無賴一樣,滿臉驕橫而已,可是如今,他一枚大印在手,那神氣簡直就可以把天捅個窟窿,打每個毛也裏面都流出了一份驕狂和霸道。

馬和看得連連點頭:“唔,化外之民,果然是不堪造就,區區一九品小吏,就讓他如此得意,卻也好,如此我大明卻也容易統轄他等。”

呂風卻是連連搖頭,大感無趣,“這等蠻子,卻是連一點官場上的規矩都不懂!唉,好容易升官了,怎麼也要擺出一副院長謙虛領教的模樣,嘴裏說向句忠君報國的話體是不是?哪里有你這樣的?不是逼你的上官對你小心提防麼?”他搖搖頭,低聲歎息了一聲:“罷了,朱允玟是不會躲在這種地方的,唔,落難的皇帝,就算要藏身,怎麼也要找個人物風流的地點,是不是?”

阮黑在大明的將領心目中,早就淪落成了下九流的不入流的垃圾人物,要不是看到他的手掌明顯有點古怪在裏面,容不得人小覷賓話,怕是馬和他們都懶得和他囉嗦,裝滿了淡水補給,就要繼續南下了。

心高氣傲的馬和懶得理會這等小人,自顧自的帶著一批精幹的下屬去世監督船工們裝船,同時也用中原的貨物換取一些珍奇的物事,馬和也是心裏清楚的人物,這等監督水師南下西洋的身體,若是自己的不識趣,不帶點海外的特產回去打點那些大臣,怕不是自己回朝後就要倒楣,所以這檀香,龍涎香,珍珠,玳瑁,異品珊瑚,那是多多益善,除了打點朝臣,還能留下一點孝敬朱棣的好。

呂風則是纏在了阮黑身邊,笑吟吟的拍打著阮黑的肩膀:“阮大人果然是有為之士啊!這等年齡,卻已經做了我大明的大官,日後飛皇騰達,不在話下呀!要是阮大人伺候得我皇帝高興了,陛下說不定就派兵把你的王給宰了,讓你真正的做百越的皇帝呢。”

旁邊的幾個通譯官,以及壯著膽子湊過來巴結錦衣衛地海商們一個個吐出舌頭,連忙偷偷後退了幾步,站在人家的國土上,說什麼要派兵扶植自己看中的人物取代當地名義上的王,能說出這等話來的,不愧是錦衣衛的大統貪啊。

阮黑聽得眉開眼笑地,連殷勤的邀請呂風去自己在港口附近的住所去,說是要用異品地茶葉招待呂風,和馬和打了個招呼,呂風知曉馬和懶怠和阮黑囉嗦的,也不強求他,自己笑嘻嘻的帶了幾十名三山弟子,後面浩浩蕩蕩的跟著數百黃龍門高手,一行人往阮黑家去了。

就聽得這個子矮小,皮膚黝黑的傢伙口沫四濺的叫囂到:“我早就看那老傢伙不順眼了,不過各地的大人們還是支持他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殺他,要是在明的天子陛下給我封詔書,要我宰了他,我阮黑就敢給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要看他名義上是我們的王,我阮黑殺他也和殺只雞沒什麼兩樣。”

他殷勤地欠身到:“呂大人,這邊請,這邊請……哈哈哈,我這裏有隱先生從海外神山弄來的異品茶葉,乃是上次我找了一條異種雙頭飛魚獻給了他,他老人家賞賜給我的,這茶地好處可就大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壽啊……嘿嘿,能見識您這樣的順折大人物,我阮黑實在是三……三……那個三什麼有什麼啊,哈哈哈!”

呂風笑,大笑,就好像打發叫花子一般,隨手丟了個錦衣衛的百戶腰牌給了阮黑,“阮大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多說廢話,得,你加入我們錦衣衛吧,有我們錦衣衛撐腰,日後誰還敢得罪你啊?是不是?”

阮黑地骨頭都麻了,雙手捧著那百戶腰牌,簡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唯恐摔碎了這寶貝,他齜牙咧嘴的笑起來:“哎呀,這,這可真是……您真是太看得起我阮黑了,沒得說的,沒得說的,去,拿三百顆大珍珠來,再準備十名一流的美女,獻給呂大人,哈哈,我們是自己人嘛,呂大人,千萬不要客氣啊。”

看了看路邊那些下體纏著一條破布,渾身漆黑枯瘦,朝著自己齜牙,露出一口大黃牙的女子,呂風心裏一陣惡寒,他連忙推辭到:“罷了,罷了,呂某,呂某這個練的是童子功,卻是近不得女色的,阮大人的好意,我呂風心領了,心領了……嘿嘿,這個,心領了。”

呂風身後的人神情古怪,一個個差點樂出來,俺們這呂大人,可是想要找女人,起碼就是秦淮河上數一數二的那幾位紅阿姑才有機會,這等蠻夷這地,仿佛大馬猴一般的女子,他老人家怎麼看的上眼呢?

但是呂風以及黃龍門的這批弟了,馬上就後悔了,他們隨著阮黑走進了一片林了承這高子母的椰子林裏,人力開闢出了一塊空地,十幾棟高大堅固的竹樓正矗立其中,一個個土著漢子手持鐵板一般筆直的砍刀,正橫鼻子瞪眼的往來巡走,幾個皮膚白晳,容貌秀麗的少女則是從竹樓的窗子裏探出了身子,朝這邊巧笑嫣然,嬌聲呼唏。

呂風傻眼了,跟在他身後的老道們,以及錦衣衛的高手們也傻了,怎麼這外面的土著女子,一個個就好像鄉下的乞丐婆子一般,這林子裏的卻是如此秀麗動人,別有一翻野味在裏面?

大為痛悔的呂風陰沈著臉蛋,跟在阮黑身後,踏著‘吱吱呀呀’做響的竹梯,慢吞吞的走進了一間寬大的竹樓裏,這竹樓卻是乾淨竹子天然纏繞而成,地板則是用又厚又大的竹板拼成的,天然形成的花紋被摩擦得亮晃晃的,別有一番風味在。

帶著一批老道以及錦衣衛中的高級官員,學著阮黑的模樣膝坐在了地板上,就看到一行三十幾個少女恭敬的站著木盤走了進來龍去脈,這些少女雖然一個個身容短小,卻是嬌小得無比可愛,一顰一笑,別有一番滋味在裏面,漆黑的眉毛,濃密黝黑的長髮,紅彤彤的嘴唇,無不散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山野之間的濃厚氣息,和應天府的嬌婉女子,卻是大大不同的。

呂風心裏鬱悶至極,也顧不得臉紅了,大咧咧抓起一個木盤上的,通體火紅的水果把玩起來,笑著說到:“阮大人……唔,本官雖然修習地是童子功,可是那應天府內的大臣們,從那大學士解縉以下,都是極其精善房中術,唔,他們一個個可都是色中惡鬼啊,這等少女,你願意送給我多少?我準備派船把她們送去應天府,獻給陛下以及諸位大臣,阮大人卻也是一份大功勞啊。”

阮黑聽到大功勞幾個字,頓時精神就上來了,屁股下仿佛是坐著燒紅地鐵板一樣式,身體拼命的扭動了起來,他連聲的說到:“放心,放心,小事情,小事情……我們這裏別的出產也不是什麼好的,就是美女還算多,唔,阿狗,去挑選一百個好地,送去碼頭上去。唔……一百個不夠,你帶人去外面轉轉,說是西山裏最近來了一個不知道哪里遷徒過來的村子,給我把男人都殺了,女人都搶過來。”

錦衣衛的將領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蠻夷之地的民風果然彪捍,殺人搶人,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連一點粉飾之詞都不用了,他們錦衣衛殺人抄家,怎很難說還頂著一個聖旨地名頭呢。

呂風大樂,呵呵呵的大笑起來,雖然他並不好女色,可是女子財貨也,多弄幾個女子送給那群文臣,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不見上次自己送出了一批扶桑美女,就連解縉地幾個子孫,平日裏恨自己入骨的儒生,如今看到自己也是面帶微笑的麼?

當下那些少女穿花蝴蝶一般的往來奔走,把一盤盤奇珍異果送了上來,這些模樣古怪地果子,都是呂風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能得逞見的珍奇,頓時都是大為好奇,也不講客氣,紛紛大吃起來,尤其這水果中靈氣充沛,那些老道更是吃得開心不已。

阮黑看得呂風他們高興,頓時暗喜自己又找到了一個討好呂風等人的好門徑,連忙不斷的叫嚷著,讓屬下人等把那各色水果,選那顏色最鮮豔,品質最新鮮,味道最鮮美,模樣最古怪的都送了上來。他就恨不得自己的地盤上不出產人參果,否則都要搶劫了過來,以討呂風高興啊,他咧開嘴大笑著,笑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扒上了大明朝這個大靠山,日後這百越之地,就是自己做主了,誰還敢廢話?

吃喝了一通,呂風裝作不經意的看了阮黑的手掌一眼,笑嘻嘻的問到:“不知道阮大人這手掌上的功夫,卻是何等奇功?本官卻也是粗通武藝的,卻是從來沒肌凶過如此神功,整雙手就煉製的仿佛鋼鐵一般了。”

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呂風右手一翻,一抹青氣猛然籠罩在了他的手掌上,手掌輕輕一抹,就看到一片青氣‘颼颼’帶響的擊出,在三丈外的一根柱子上印了一個半寸深的掌印。

阮黑看得心神振盪,連忙鼓掌奉承到:“呂大人,好,好武功啊,果然是那個什麼,什麼,嗯,此曲只應天上什麼,人間怎麼來著?”他總是想要吊書包,奈何墨水太少,哪里說得出來?他支唔了一通,很是尷尬的笑著:“這個,小人練功夫叫什麼,小人自己都不知道,這也是隱先生傳授給小人的,小人從七歲開始修練這法門,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幾年了,卻是感覺著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大,這才打下了這片地盤。”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說了一聲‘哦’,點點頭,不吭聲了,這隱先生到底是何等人?怎麼教授阮黑這等沒開化的野人這般強橫,邪門的修道法決?看樣子阮黑對於自己修練的功法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自己力氣越來越大,卻不知道體內蘊涵的真元,已經是極強的了。

想來這隱先生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則按照阮黑這等智力,這等資質,三十幾年的時間,如何能修煉到這等程度?想必是這阮黑幼時做了什麼討好這位隱先生的事情,否則怎麼會有人花費這麼大的心力,造就這麼一個粗陋無文,驕橫霸蠻的地痦一般的人物?

阮黑看到呂風沉吟不語,還以為他心裏不高興了,連忙討好的說到:“這位隱先生卻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們這裏過個三五年就必定起一次瘟疫,或者是發一次瘴氣的,哪一次不死傷幾萬人的?堪堪這隱先生來了後,境內外內風調雨順,卻是再也沒有那些災害了。”

他身後一個蠻人插嘴到:“可不是,那隱先生可是厲害啊,千年有一頭三角毒蟒不知道從哪里沖了出來,那百多丈長的身體,一頓飯就要吃幾十個人哩,也是他老人家招來天雷,把那畜生給炸成了粉的。”

阮黑說得高興,和身後的幾個屬下七嘴八舌的開始述說起這位隱先生的好處來,漸漸的,他們說得越來越離譜,在他們嘴裏,這隱先生竟然已經是大羅金仙一般的人物了,說什麼其實這隱先生數百年前就出現過啊,那次是用法術招來了一座大山,壓死了一頭變成了嬌妖怪的老虎啊什麼的,說這隱先生住在遙遠的深山裏,只是偶爾出來一次,尋找一些奇珍異寶啊等等。

那通譯官哼哼一聲,罵道:“阮黑,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怎麼我們以前來,卻不聽你說起這位隱先生呢?”

呂風深深的看了阮黑一眼。阮黑則是臉色慘變,臉皮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比,他吭吭哧哧的說到:“這個,這個……隱先生他從來不許我們向外說他老人家的名字的……誒,這個……”他突然跳了起來,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隱先生,您,剛說起您呢……誒,不,不,我們剛才沒說起您……這個,您今天怎麼來了?”

呂風等人大驚,連忙回頭看時,卻看到一個青衫的秀士,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大門邊。定晴看去,就看到秀士面容清暹,看起來不過是三十許人的模樣,身形比普通人高出了一頭,雙手更是比常人長出了一尺,那白玉般的手指上,一溜兒帶著十個紫玉戒指,上面飄浮出了一縷縷的紫煙,隱隱然組成了一個個符菉的模樣,但是轉眼又隨風飄散了,上面插著九根細長的玉銑,點點火光從那玉銑上飄了下來。

但是最讓呂風感到駭然的,是這秀士的一對眼睛,他見過的最奇異的面孔,不過眸子裏有重瞳罷了,可是這秀士的眸子裏,每一邊都有著三顆青然的瞳孔,嶄然神光隱隱射出,顯然道法已經到了高深絕倫的地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仇寇(下)

這秀士這麼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不帶一點煙氣的走了進來,溫和的說到:“罷了,阮黑,上次我要給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龍涎,你找到了沒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幾侏仙草,想著要黑龍涎配藥呢……唔,你這裏卻是熱鬧呀,這麼多的同道,莫非這裏要發生什麼大事麼?”

呂風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鞠躲到:“隱先生?晚輩呂風此番有禮了。”

呂風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那隱先生用一種打量死物的,帶著一股子猙獰氣息的眼神掃視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過是地上的螞蟻一般,他可以完一操縱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樣,這等眼神,讓呂風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識的就把這隱先生列入了必殺的黑名單中。

可是等得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隱先生投在呂風身上的眼神立刻就變了,變得有幾分熱烈,幾分熱情,甚至幾分慈祥,幾分和藹了,前後的差距之大,讓呂風簡直以為方才那冷酷,兇殘,猙獰,充滿了毀滅欲望的眼神,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隱先生大笑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溫和的說到:“哦,大明朝的錦衣衛大統領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進步卻是神速啊,居然已經將近元嬰期了。”呂風習慣性的外泄一縷的真元,偽裝出自己的道行讓別人察覺的,否則若是他完全收斂氣息,則外人看到他身上一點真元流動都沒有,豈不是心裏詫異麼?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施禮到:“前輩謬贊了……噫,卻不知前輩從何處得知晚輩的名字?”他尋思到:“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難之役,我負責清洗了無數文武大臣,殺地人沒有二十萬也有十萬了,域外蠻夷知曉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卻如何知道我的道法進度的?在應天府的時候,我表現出來的,不過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識我的人,才會驚奇我如今的表現出來地,將近元嬰大成的境界呀。”

隱先生的臉抽動了一下,連忙乾笑起來:“哈,哈,這個麼,我,唔……嗯……呂統領,這也是聽某個同道說地,上次卻是他在應天府見過你的……嗯,就是地個,那個……唔,僧道逆那賊禿和尚,你認識罷?就是他說的,說你不過才金丹結成的,如今卻快修成元嬰了,嗯,哈哈,很是吃驚啊,你的進度果然是驚人地。”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連忙顧左右而言他:“不過那,你的進度太快,卻不是好事,總的還要穩固了道心了,這再一心精進啊。”頓了頓,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環,隨手塞給了呂風:“初次見面,我卻是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這‘藍星淬’是我從南海龍宮內弄來的奇門法寶,拿去消遣開心也不錯。”

呂風心裏殺機更盛,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僧道逆的時候,他就在燕京城給朱棣說,說他正在召集一批海外的同道準備攻破龍宮,搜尋裏面地上古法寶的,這隱先生既然有龍宮的寶貝,卻又行事如此詭異,傳授給阮黑地心法又是如此的邪門,想必正是元聖他們的一路貨色了……不過,打草驚蛇卻是智者所不為的,而且不知道這位隱先生到底有多強,呂風這才強行按捺下了突然下殺手的衝動。

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藍星淬’,呂風笑著謝過了隱先生,那隱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三山的老道,緩緩點頭說到:“唔,你們是跟著大明水師下西洋的罷?難怪會有這麼多的同道同行了……此番一路南下,海盜眾多,這也不用說了,有你們在,再多的海盜也是送死的,不過,若是遇上了其他有阻礙,報上我的名字,卻是有點作用的。”

一蓬火星猛然炸開。‘滴溜溜’的卷成了一道紅光,倏忽遠去。就在於聽得那隱先生遠遠的說到:“阮黑,我要的東西,你多多費心罷。呂統領,南洋一帶的道門,卻是和我有點香火情緣的……他們在那一方乃是橫行霸道慣了,見面後切切不要衝窘態,報上我的名頭,卻是可以平安通過的。”聲音漸漸飄渺,他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呂風心裏又是大大的震驚了一番,這隱先生好強的道法,他的神念追蹤了過去,卻還是沒有他的遁光速度快,僅僅從他遁光的速度這一項看來,這隱先生的實力就已經超過了右聖,元聖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最強法力。“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隱先生?隱……隱……唔,看來,我一無宗的仇敵大為不簡單啊!”

他驀然陰笑起來:“若是那元聖知曉有人的道法比他高強,而且似乎和他是同路之人,而他竟然是仿佛不知曉此人的存在,不知道他有什麼反應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否帶著四相戰將,跑來把這隱先生活活打死?按照他的脾性,應該會罷?”

眼裏凶光一閃,呂風立刻傳音給自己門下的一個得力弟子,喝令到:“你押運那阮黑送來的女子回應天,那些女子都交給徐青師伯處置……唔,你再去少保府,給僧道衍說明我們這次遇到隱先生的事情,尤其是要告訴僧道衍,就說他的師兄認識這個隱先生,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問問僧道衍這是什麼原因。”

那弟子連忙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呂風大笑起來,轉過身去,朝著阮黑笑道:“阮大人,這隱先生卻是走了……怎麼,莫非你就要我們學猴子,用水果填飽肚子麼?”

阮黑大笑起來,臉上又是一陣的得意洋洋的,連忙鼓掌說道:“呂大人笑話,笑話了,嘿嘿,我們這裏蠻夷之地,雖然風流文化不如中原,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卻是不少的,方才來地時候,我就命令人去找幾頭大海龜了,再多挑選鮮美的海味,今日就請呂大人試試我們這邊的大餐的味道。”說著說著,阮黑從嘴角處就流出了口水來。

且不用說呂風用盡了一切卑鄙無恥的手段向土著們討要賄賂,向海商們勒索孝敬,賺一個缽滿盆溢的,此時的華山上,已經是巨變連連了。

遠遠地一條黑線劃破了虛空,無聲無息的,以比普通劍光快上起碼百倍的速度,掠進了華山深處,這黑線看起來詭異無比,四周有隱隱地空隙裂紋出現,赫然是一人用極大的法力,劃破了虛空,整個身體存在於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異次元空間,急速飛行時所顯出的痕跡。

很顯然,這人的功力還並不是強大到了絕頂的地步,若是他真的強到了可以隨意的劃破虛空,轉換空間來前行的地步,這一抹黑線也是不會讓人看見的,此時他還在這個空間留下了這麼一絲地痕跡,就證明他不過是剛剛跳入這等玄奧境界地大門罷了。

青光閃動了一下,那黑線消失得無影無蹤,邪月子滿頭大汗,所喘呈呈,渾身衣服盡濕,有如剛剛從水塘裏爬出來一樣,無比狼狽的出現在了青去坪地上空,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給嘴裏塞了幾顆丹藥進去,調息了很久,他這才喃喃自語到:“這《問天篇》卻是古怪得緊,這等法門,哪里是凡人能使用的?不過是三次呼吸間,讓我從成都趕到了華山,卻是幾乎抽空了我體內的真元……天,若非是神人中極其厲害地人物,誰能用這種法門長途趕路呢?”

等得身上汗水消散了,邪月子看了看四周霧靄茫茫的山嶺,無奈的歎息到:“罷了,也不知道風子用什麼手段教訓的屬下人等,那冥龍會的幾個頭目,卻是主動要求我取出小寰天的那些典籍,教授給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小寰天內的那些法術,若是道行不夠,那就是拼命用的麼?威力大卻是大了,可是卻要陪上自己的性命……風子如何讓他們肯為他的捨命呢?”

搖搖並沒有,滿臉不解的邪月子,掐動法決,潛入了大五行滅絕大陣是,偷偷的進了青雲坪。

天空的五座山峰,卻是已經被呂風他們收去了,如今放置在了遊仙觀的後山,護住了遊仙觀訓練精英弟子的要害山門,此時的青去坪,遍地焦土,草木枯朽,一眼看過去,卻是生機全無,邪月子渾身巨顫,牙齒咬得是‘嘎吱’直響,猛的跪在倒地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一元宗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邪月子…… 若不能報此大仇,我等是再也沒有面目見諸位祖師爺啦!”

帶著一肚子的毒火,邪月子死死的咬著牙齒,朝著後山小寰天的入口行去,他的脖子僵硬著,死活不敢看經各處的景色。昔日,這裏是同門師兄弟們講經論道的所在啊,如今卻都化為齊粉,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一路茫然,邪月子依稀記得,這裏是昔日自己被五老收入門下的戰翠峰所在;這裏是同門中秋賞月的地頭;這裏是古靈子偷偷的藏了靈藥,準備煉製靈丹的氣窟……當然,更多的記憶是和呂風有關的!那裏的溪水邊,他看得蕭龍子吐血;這裏的山林裏,他一把火差點燒光了一元宗一半的靈藥;東頭的山峰下,他偷了燭龍草,王八吃大麥一樣的吞了下去;西邊的峰林中,那是他掩埋從華山劍派‘取‘來的髒物的地方……

一陣的苦笑,邪月子連連搖頭,步伐飛快的經過了一座座枯焦的山峰,跑過了一處處靈氣全無的勝景,直接朝著那小寰天行了過去,他的臉上,憶經不知學覺的帶上了一絲猙獰,仰天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有如被人重傷的野獸一般。

熟門路的穿過了小寰天入口處的幻陣,他已經踏在了那黑色的虛空中,一圈圈的漣漪從地立足的地方朝著無邊無際的遠處蕩漾開去,一絲靜謐,肅穆地氣息籠罩在這神奇無比的小小空間中,端正了自己的衣冠容貌,打點起十分的小心,邪月子一步步極其恭謹的朝著那收藏各色典籍的小園林行去。

無論如何,這裏是黃龍真人親手開闢的地方,身為一元宗地弟子,對於小寰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尊仰,尤其是整個宗派幾乎被滅門的情況下,這個神奇地,整個中原道門也是獨一無二的小寰天勝景,成為了一元宗弟子心目中最後的一尊神像,成了他們最後榮譽的寄託,這是一種無法明說,甚至邪月子他們自己都講述不清的莫名情感。

此時地小寰天,就有如神殿,邪月子是懷著一股朝聖的神聖和肅穆,朝著那小小的園林行去的,然後,他就看到了那詭異的人影。

修長地身材,身穿一件青色的道袍,背後背著兩柄長劍,長髮飛舞,沒有絲毫剌縛飄蕩在他身側,飄飄然有出塵之相,那人正飛快的環繞著那米柱籠罩下的園林旋轉著,皺眉喃喃自語:“古怪,這陣法怎麼如此難以破解?那入口入的寰靈大陣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陣,就被我破得乾乾淨淨,怎地這裏地小小陣法,卻是如此的枯澀難通?”

邪月子堪破大道,又得悟通了《問天篇》。自身修為見識已經到了一個頂尖兒的地步,也許法力稍弱了此配不上如今他的境界,可畢竟也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眼裏神光閃動,已經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一張很斯文的有如文士的臉龐,高條清潔的身軀,溫文爾雅的神情,宛然一個有道的全真,最讓邪月子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裏那三顆青然的瞳孔,每個眸子裏三顆,正射出青色的冷光。

看到那人瑩白如玉的雙手正不斷的掐動法決,把一道道靈氣噴向了那頂天立地的光柱,想要突破這光柱的籠罩,進入到那小園林去,邪月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冷冰冰的呵斥:“何方妖人,敢來此處放肆?”

那青衣秀士呆了一下,有如受驚的猛獸突然回頭,頓時一股殘忍,猙獰,帶著一絲血腥的蠻荒氣息籠罩了整個小寰天,可是這等氣息不過是稍縱即逝,那秀士擺出了一臉溫和的笑容,稽首到:“無量壽佛,何方道友在此?貧道影先生在此有禮了!”

邪月子不動聲色的上前了幾步,背在身後的雙手中已經扣住了一件極其厲害的巫族法寶,巫族稱呼他為‘毒底’的就是,他絲毫不敢放鬆的看著那青衣秀士,冷在說到:“無量壽佛,貪道人稱月道人,敢問影先生是何方人士?卻怎地到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裏來?莫非……

影先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他搖晃了一下身軀幹,有意無意的撫摸了一下左邊手腕上的一個玉環,極其溫和鞠躬行禮,緩聲說到:“月道友卻是奇怪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為甚你來得,我卻來不得?莫非道友不是得知了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過來分一杯羹的麼?”

邪月子面色紋絲不動,冷然問到:“影先生從何人嘴裏得知一元宗被滅門呢?”

“方外好友!”

“到底何人?”

“一忘年之交罷了。”

“忘年之交?他怎地得知一元宗被滅門?他沒看到那大五行滅絕陣外樹立的石碑麼?上面不是注明了一元宗封山百年麼?”

“唔,道友如此進逼追問,卻是作甚?莫非……道友和一元宗有什麼關礙?道友卻又怎地沒有理會那石碑上的話,就此進來了?”

“應該是貧道先問的罷?影先生卻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道應該先回答我的問話麼?”

那影先生臉上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笑容,他右手不斷的撫摸左手上的那枚玉環,笑嘻嘻的上前了兩步步為營,已經逼近了邪月子身前不到十丈處,他溫和的笑道:“罷了,罷了,我二人的身份,卻都是有見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問你是幹什麼的,你是否是一元宗的弟子,你也不要問我從何處得來的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可好?否則,這小寰天內一動起手來,怕是有大大的不妥,這虛空一旦崩塌,我們兩個誰也別想活。”

邪月子突然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沒錯,沒錯,道友說得果然有道理,我們兩人,的確不要詢問對方的身份才是,哎呀呀,這事情,可怎麼說呢?唔……”他突然一個肥諾朝著那影先生拜了下去,影先生一愣,連忙有樣學樣的施禮不迭,可邪月子的腰剛剛彎半彎呢,手上的‘毒底’就突然釋放了出去。

‘啪嗒’一聲清脆,有如冰封的河面解凍,就看到邪月子手中紫光一閃,那影先生也沒有看清楚這‘毒底’是個什麼樣子,數千道密密麻麻,極細極急的煙雲裹著一粒粒細細的紫色光點,密雨打芭蕉一樣的朝著影先生撲了過去。

措手不及之下,這影先生卻是有著一身修道人之中極其少有的精湛武功,他身體猛地扭曲了一下,赫然幻化出了十幾條殘象,若是呂風在,就知道這是他的速度快到了一個極至才產生的異象,而邪月子卻以為是這影先生用了什麼分身化影的手段,連忙吐出了一個‘疾’字,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猛炸裂開來,那密集的煙雲頓時籠罩了方圓裏許之地。

無窮無盡的紫色光點紛紛炸裂,在炸裂的同時,他們又生出了新的光點來,面對這幾乎是全方位,沒有任何死解地密集攻擊,影先生也只能是悶哼了一聲,身上的道皰被打成了粉碎,化為無數的碎屑飛散了開去,那紫色光點卻也奇怪,看起來聲勢極大,可是威力卻是小得可憐,一點點光芒一接觸影先生地身體,頓時就化為烏有,渾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那影先生呆了一下,突然間站在那煙雲中狂笑起來:“人……這就是你的本事麼?”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臉突然抽搐起來,露出了一副極其猙獰兇狠地模樣,“要是這就是你的全部施為,那就讓我殺了你罷!你的血肉,應該是很好吃的。”他眼裏的青色瞳孔慢慢的旋轉起來,漸漸的越轉越快,最後竟然在他眼裏幻化出了兩輪小小的青色月亮。

他狂吸了一口氣,眼裏頓時射出了兩道青光,在空氣中,那兩道青光抖動了一番,赫然就是兩柄小小的飛劍帶出了一輕輕月牙般的劍光,呼嘯著射了出來,而他左手處的那道玉環也是即時發動,一蓬青色的光幢籠住了他的身體,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撞得那光幢一陣顫抖,光雨四濺,卻是再也接觸不到他的身體了。

“這就是你的本事?可笑,太可笑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這法寶也就……啊~~~!”正出言譏嘲邪月子的影先生,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咆哮,他方才的深呼吸,已經是吸了幾口淡淡的煙雲進了身體,這煙氣就好像活物一樣,‘滴溜溜’的在他體內經脈動中盤施了幾次日,頓時剛才被紫色光點擊中的地方,立刻就滲入了一絲冰冷陰寒的氣息。

這極其邪門的寒氣帶著‘嗤啦啦’的巨響彙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流,蠻橫在他經脈內胡亂的衝撞起來,這寒氣所過之處,他體內的真元紛紛凍結,自己的神識和體外天地靈氣的聯繫也是被斬了個乾淨,哪里還能提出一絲真氣來?那寒氣越來越盛,越來越強,漸漸的,就可以看到一股濃密的白色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整個人已經被包裹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塊中。

邪月子冷笑起來:“此寶名為‘毒底’,就有如含沙射影的毒蟲一樣,傷人於無形之中,這光點,卻是沒有絲毫威力的,這煙霧,也是沒有絲毫威力的,可是二者相加,則是天地中最為歹毒的‘兩儀磁光氣’,銷魂蝕骨,熔煉元神,哪怕是天仙一流,也躲不開去。”他微微有點得意的解釋到:“若是你方才稍稍看重我些許,這法寶卻是難得靠近你的,奈何你卻是絲毫不在意這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攻擊,所以……”

影先生喉嚨裏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咆哮,眼裏的青光已經變成了血光,一股恐怖,邪惡的氣場從他的額頭處瘋狂的沖了出來,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地兩柄飛劍被邪月子輕鬆收走,就連護身的玉環也被邪月子舉手投足之間抓了過去,他眼裏的狂暴氣息更濃了。

還沒等邪朋子反應過來,那影先生的身上已經爆發出了一股通紅的氣焰,狂橫,強大到了極點為的氣息仿佛一柄攻城錘,狠狠的砸在了邪月子地胸口,‘哇 ’的一聲悶哼,邪月子哪里想到渾身都被凍結的影先生還能發出這等強悍地攻擊,整個身體被砸飛了百多丈遠東地區,重重的砸在了那漆黑的地面上,頓時就看到無數的漣漪胡亂的朝著四周蕩漾,紛雜雜地看起來好不難受。

影先生的額頭處,冒出了一顆黃色的眼睛,那是淡漠,冷酷的,沒有絲毫感情地眼神,他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也變了,變得乾澀,殘酷,仿佛鐵板敲擊一般,的抹血光環繞在他身周,沖天的殺機讓邪月子不寒而慄,就聽得影先生獰聲到:“這小寰天不是動手地好所在,我在外面等你……嘿嘿嘿嘿,一元宗的餘孽,你自己送上了門來,卻是怪我不得!”

也不見他裝腔作勢的,隨手就這麼在空中撕了一下,劃出了一條黑漆漆的裂縫,那影先生得意地看了邪月子一眼,獰笑到:“沒見過這等本事麼?不急,等下你就可以慢慢的受用了,”說完,他身體扭動了一下,已經是鑽進了那裂縫,消失得無影無蹤。

邪月子恍然,此人卻也是參悟出了類似於《問天篇》中記載的那些法門,有了一些極其古怪的神通,卻是不知道,他和自己比較起來,究竟是誰弱誰強了, “不過……你的力量已經顯露了出來你卻不知道我也會這樣的法門呢。”邪月子輕笑了一聲,臉色卻是突然的一變:“此人撕開空間的時候如此舉重若輕,卻是比我輕鬆多了,他的法力,想必是要比我強的,我卻不是他的對手哩。”

皺了皺眉頭,邪月子橫下心來,冷聲到:“罷了,今日卻不能讓你就這麼討了好處去。”他飛快的沖進了那園林裏,手一揮,一元宗密藏的那些典籍紛紛沒入了他乾坤袋中,再掐動了幾個靈決,邪月子打開了一個隱藏的,連趙月兒都不知曉的密室,恭敬的膜拜了九次後,取出了一柄黯淡無光,外形奇古的長劍,照舊放進了乾坤袋後,架起了一道青光,飛出了小寰天。

“所有的寶貝我都取走,今日就算打不死你,你卻也別想留下我,哼哼,就讓你攻破了這小寰天的禁制卻又如何?總之沒有東西留給你了。”
青雲坪上,那影先生正盤膝懸浮在那裏,一絲絲黑白兩色的寒氣,艱難無比的從他的七竅中被逼了出來,看到邪月子駕馭劍光沖近,他連忙站了起來,擺出一了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今日我卻要經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他做出了一副獰笑:“得罪我的後果,就是死,而且是最淒慘的那種死法。我會讓……”

邪月子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口濃痰吐向了影先生,“少囉嗦,要打就打罷,我可是勸你一句,‘兩儀磁光氣’最是惡毒不過,你如今趁著他還沒有糾纏進你的元神,最好把他們全部逼出來,否則日後你後悔都晚了呀。”

眼看得那濃痰飛向了自己的臉龐,影先生心中怒氣大,他揮掌聲雷動噴出了一道狂飆,把那口涎水震成了粉碎,再也顧不得體內那隱約偉來的酸,麻,陰,寒的感覺,猛的尖嘯了一聲,額頭上的眼睛內射出了九十九道赤嶙嶙的血光,朝著邪月子猛擊了過去。

那九十九道血光剛剛出手,整個天地就突然黯淡了,厚厚的血去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那濃濃的血色烏雲和漫天的陰沈綠光糾纏在了一起,仿佛血污一樣,讓人心裏好不難受,無邊的雲障中,九十九條赤嶙嶙。仿佛還有無邊的鮮血滴落的血光,就好似九十九條毒龍一樣,朝著邪月子撲了過去。

邪月子冷哼了一聲,舉和間揮出了一道金光,帶著九台市朵鬥大的紅光繚繞的蓮花,護住了全身,隨著一聲長嘯,他嘴裏也噴出了一道水缸般粗細,長達兩百丈許,寒氣凜人的白光,劍指一揮,那白光猛然間也分化成了九十九條,朝著天空中的血光糾纏了過去。邪月子大笑著:“飛劍,法寶,法術,隨便你來吧!貧道……他娘的,爺爺我怕你什麼?”

不知不覺地,邪月子,靈光子,蕭龍子三人早就被呂風和水元子二人給帶壞了,言論談吐中,哪里還像以前的有道全真?

影先生雙目中青光繚繞,一絲絲,一縷縷的青光附著在那血光上,指揮著那血光四處飛射,避免和邪月子發出的劍光糾纏在一起。他冷笑著:“比拼飛劍麼?先生我乃是以神禦劍,卻不知你到了哪種境界。”他‘秋波流轉’的盯著那九十九道血光,不斷的用眼神去驅使這些飛劍,而他的雙手則是環抱胸前,掐了一個非常古對地法印,臉上擺出了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卻是在偷偷摸摸的驅除體內地‘兩儀磁光氣’。

那漫天的血雲,綠火糾纏在一起,仿佛浪濤一樣在影先生身體附近盤旋,一股股滔天的熱浪沖進了他的身體,幫助他驅逐體內的異種能量,影先生地臉色越來越輕鬆,想必是方才侵入他身體的‘兩儀磁光氣’已經快被驅除乾淨了。

邪月子則是臉色冰冷到了極點,指揮著自己的劍光和那血光日以糾纏在了一起,雙手也是掐了一個印決,猛的呵斥了一聲‘破虛決’。直沖到了九霄天外,影先生面色一變,則要變幻法決,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從那九天極高之處,無數百丈大小地隕石夾雜著金光雷鳴,轟鳴著撲了下來,在邪月子的驅使之下,這些隕石紛紛在那血雲中狂暴無比的爆炸開,電光四射,雷鳴陣陣,有如天崩在裂一樣,把那血雲炸得支離破碎,眼看著就支持不住了,影先生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身上的黑白二氣是越來越濃,正是要緊的功夫,哪里能空出手來?

猛的一咬牙,影先生怒斥了一聲:“混帳,氣煞我也!”他也頭猛的仰起,額頭上的黃色眼珠噴出一團光芒萬丈的黃色光球,帶著一圈圈溫潤的光芒,朝著天空那不斷落下的,聲勢巨大的隕石迎了上去,一圈圈的黃光在空中蕩漾著,仿佛一潭水波,溫和但是堅韌的拉住了那不斷落下的巨石。‘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天空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卻是被那隕石爆炸的衝擊波給震顫了。絕神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卻是被那隕石爆炸的衝擊波給震顫了。

邪月子眯著眼睛,不斷的把一股股的元氣填入了手中‘破虛訣’的法印中,隨著‘存破虛訣’的不斷運轉,天空中落下的已經不再是一塊塊燃燒著一巨石,而是變成了一道道剌目的精亮星芒,那一道道長達千丈,迅猛無匹的星芒,乃是九天之上二十八宿星的蓬勃星力,威力剛猛至大,尤其獨具一種先天的破邪神威。

影先生的當力超過了邪月子許多,道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奈何普一交手,就因為太輕敵,弄得自己中了歹毒無比的‘兩儀磁光氣’,一身修為打了個三折,剩下三成功力,一邊要驅除體驗生活內的毒氣,更要抵擋無窮無盡的天威,一時間也不由得慌了手腳,只能苦苦的承受著那一道道壓力沉重之際的星芒,嘴裏發出了氣惱無比的呼喝聲。

邪月子看得好處,猛的一聲呵斥,九十九道白光速度突然加快,死死的纏住了那道血光,雙色光芒糾纏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撞擊,頓時就看到那無數點的光雨灑了下來,三道血光已經被絞成了粉碎,而邪月子的白光更是碎裂了十七條。

說到遲,那時快,邪月子孫倚仗著‘藏天印’中的法寶極多,絲毫不憐惜這柄飛劍可能被那血光破去,雙手一揮《問天篇》中領悟來的奇妙已經是無聲無息的放了出去,‘嗤嗤’聲中,五道細細的,快捷無比的空間裂縫朝著影先生的心口射了過去。

影先生措手不及之下,護身的血去,綠光被那空間裂縫撕成了粉碎,‘嘎啦’一聲裂帛響處,他身體四周的血去,綠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饒是他魔法高深,可是這空間裂縫,可是連水元子的極品仙劍都能輕鬆撕碎的,何況是這以法力幻化出來的物事?心中知曉這不起眼的黑色波紋的厲害,影先生氣急,怒極的‘啊呀’ 了一聲,顧不得天空中的土黃色元珠,也顧不得自己尋正在瘋狂絞殺的血光,連忙一個遁法朝著右側三十丈外遁逃開去。

他一閃人,這一口真氣可就泄了,體內的好容易逼出了發成九地‘兩儀磁光氣’頓時又孽生開來,把他的真元給絞碎了九成九,這真氣一散,他的血光顧時威力消散了不少,被邪月子的白光‘當當當當’的盡數絞碎,無數血團從天空掉落了下來,緊接著,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數百丈粗細的精光轟鳴著落下,影先生的那顆元珠哪里抵擋得?隨著一聲巨大的暴鳴聲,已然被震得光芒黯淡,眼看著一條條裂縫密佈在了那原本光潤的珠體上。

影先生呆了一下,近乎喪心病狂的咆哮起來,他怒聲喝道:“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襲先生我,還敢毀去了行生我的至寶!今日我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我就不是影先生!”

他真的憤怒了,再也顧不得好歹,再也不顧體內正在不斷壯大得‘兩儀磁光氣’,猛得咬破了舌頭面,噴出了一點精血。‘嗡’的一聲,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他的身體已經是虛晃之間化為了七條虛影,每一條虛影都是舞劍做勢,踏罡運氣不已,也不過是在虛空中踏瞭解幾步的功夫,七條虛影突然合而為一,無數道若有若無,仿佛水波一樣的黑色裂縫朝著邪月子籠罩了過去。

一報還一報,影先生也是活生生的撕裂出了無數道的空間裂縫,有以報復邪月子,他獰笑道:“用這等手段來對付先生我,豈不是班門弄斧麼?諾……W我去死吧!”

邪月子面色凝重,判斷出這無數道空間裂紋,是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接下的,當下他腦海中浮現出的主意就是要逃走,甚至他已經從乾坤袋中抓住了一件法寶,想要用它來替換自己的本身,以獲得逃走的時間了。

可就在這時候,影先生嘴裏喝罵出來:“一元宗的餘孽,你還不先麼?”

‘一元宗’三字剛剛出口,就看到他身後的虛空中突然殿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戶,一隻蕩漾著七彩祥光,有如琉璃一般的手臂緩緩的探了出來,輕輕的揮在了影先生的頭頂上,無聲無息,輕飄飄的一擊,卻有如最上品的神器全力的擊打一般,就看到影先生腦袋上萬點桃花迸裂了開來,整個天靈蓋都被砸碎啦!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虎如狐(上)

邪月子呆呆的看著那有如鬼魅一般出現的手臂,下意識的連續放出了三件極其厲害的護身法寶護住了自己的肉身,這景象實在是太怪異了,由不得邪月子不小心,如上一隻纖細華美的手臂,如此輕飄飄,沒有絲毫煙火氣的輕鬆一擊,讓影先生的整個頭顱化為了粉碎,這樣的力量,莫非還不驚人麼?

更讓他無法想像的,是那七彩的手臂中突然射出一條長虹般的彩光,這光帶裹挾著連串的脆響,‘啪啪’有聲的沖進了那影先生的身體,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肉體炸成了粉碎,無數的血肉化為粉末,四濺飛舞,每一片血肉卻都帶上了隱隱七彩光芒,華美,雍容到了極點,一件本是極其殘酷的事情,卻因為這手臂所釋放出來的法訣如此的壯觀,肅穆,甚至帶著一點點的威嚴氣息,以至於變得讓人賞心悅目了。

“好可怕的功法,好可怕的……女子!”邪月子的額頭上一陣冷汗滲出,不由自主的又射出了一件威力寵大的法寶,頓時就看到平地湧出了十幾根巨大的青木,帶著隱隱雷光把他環繞在了裏面,他的身體四周不斷波動的青色氣勁環饒,面貌五官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那影先生從嗓子眼裏發出了怨毒至極的咆哮聲,隱約有一頭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黑影從那血光中沖了出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悲憤無比的長嘯,猛然射出了兩道拇指粗細,尺許長短的紫黑色光華後,忙不迭的踏雲朝著東方飛了出去,他遁逃的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那七彩的手臂中,噴出了一柄金光萬丈地巨大斧頭,猛猛地朝著那黑影劈去,卻是僅僅擦過那黑影滑過,沒有傷到他的本體。

‘噹啷一聲,一道黑色的光華剌在了那七彩的手臂之上級,竟然發出了‘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光雨一閃,那手臂是絲毫無損,反而是那紫光被震成了粉碎。

邪月子看得這般模樣,心裏頓時很是起了一些不屑的心裏,這影先生……似乎也不甚厲害嘛,臨逃走的時候射出來地光華,卻也是這般軟弱無力的,當下他隨意的驅動體外地十幾根青色的巨木,朝著迎面射來的紫不射了過去,異象頓生,就看得那青木仿佛錘下雞蛋,轟然碎裂,強大的乙木靈氣四溢,那黑紫色的光芒卻是光華更盛世,電光石火般已經到了邪月子胸前。

‘嗤啦……啪啪啪啪啪’連串地爆裂聲後,邪月子護身的三件法寶被那紫光破得乾乾淨淨,周身光點亂射,那紫光已經是擦著他的肩頭飛了過去,‘嗤’ 的一聲脆響,一條寸許深的傷痕突然出現在邪月子肩頭上,疼得他是慘叫一聲,邊忙用手捂住了肩膀,半天說不出話來,也許是一報還一報,這紫光上也附著極其歹毒地勁道,一股股地炎黃子孫岩般的熾熱勁氣不斷的朝著邪月子內腑沖去,眼看著他的傷口處的皮肉就是一陣的焦黑壓壓,一股股蒸氣升騰了起來,隱隱然,還可以看到寸許高的黑色火苗在他傷口上燃燒起來。

邪月子大驢,這等歹毒的法寶,這等威力強大地法寶,卻是他生平僅見,連忙掐動了幾個一元宗秘傳的靈訣,吸引了先天生消之靈氣,一股股的注入了自己肩頭上的傷口,頓時就看得那黑色火苗不斷的減弱了下去,傷口漸漸的平復收痂,除了還有一股熱氣從傷口處不斷的升騰出來龍去脈,皮肉處表卻是恢復如初了。

突然間,他眼前彩光一閃,一個渾身七彩光華的環饊,腳下踏著一隻小巧金色的蓮台,寶相莊嚴,靈力波動極其強大的少年女子,已經飄到他身前,這少女用一塊紗巾蒙住了自己的臉龐,淡淡的說到:“吾于閉關靜修之時,突然感受到上閃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觸動,卻是兩位道行極高的人物在此拼,故臨時破關,飛來此處。”

邪月子謹慎的退後了幾步,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女,只覺她的身體輪廓極是眼熟,卻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體態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後漸漸浮現的六個身村極其高大,渾身籠罩在金色這神甲中的彪形大漢,自己應該是濁認得這般排場的人物吧?看那六條大漢身上那強橫,宏大的靈力場,哪一個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驚一方的高手啊。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稽首到:“姑娘和這裏的主人有舊否?巴巴的在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點遲疑的問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靈訣,卻是……唔,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說到:“姑娘……誒,你可認識一隻虎精麼?”

少女渾身一攔,猛然退後了一步,顫聲說到:“可是那不學好,成天跟在那小賊身後偷雞摸狗,欺辱華山上猴子的虎精麼?”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個陣下去,傷口漸漸的平復收痂,除了還有一股熱氣從傷口處不斷的升騰出來龍去脈,皮肉處表卻是恢復如初了。

突然間,他眼前彩光一閃,一個渾身七彩光華的環饊,腳下踏著一隻小巧金色的蓮台,寶相莊嚴,靈力波動極其強大的少年女子,已經飄到他身前,這少女用一塊紗巾蒙住了自己的臉龐,淡淡的說到:“吾于閉關靜修之時,突然感受到上閃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觸動,卻是兩位道行極高的人物在此拼,故臨時破關,飛來此處。”

邪月子謹慎的退後了幾步,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女,只覺她的身體輪廓極是眼熟,卻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體態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後漸漸浮現的六個身村極其高大,渾身籠罩在金色這神甲中的彪形大漢,自己應該是濁認得這般排場的人物吧?看那六條大漢身上那強橫,宏大的靈力場,哪一個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驚一方的高手啊。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稽首到:“姑娘和這裏的主人有舊否?巴巴的在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點遲疑的問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靈訣,卻是……唔,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說到:“姑娘……誒,你可認識一隻虎精麼?”

少女渾身一攔,猛然退後了一步,顫聲說到:“可是那不學好,成天跟在那小賊身後偷雞摸狗,欺辱華山上猴子的虎精麼?”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個陣,可就……

有點膽怯的看了看趙月兒,邪月子,很溫和,很慈祥,用近乎催眠曲的調子說到:“哎,小師妹,你看,這個,啊,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我們要談事情也不能在這裏吧?小燕子心隔牆有耳是不是?方才那妖道,分明就是我們仇人一路地,也許他很快就會去而複還?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點,慢慢的坐下來,好好的喝杯茶,講講最近幾年的事情如何?”

趙月兒點點並沒有,看了看左右,眼裏水光閃動了一下,猛然揮動手臂膊,一團彩光籠罩住了幾人,‘倏’的一聲離地飛起,按照邪月子地指點,繞了一個大圈子後,徑直朝著遊仙觀的方向飛了過去。

遠遠的,正觀賞著阮黑獻上的美少女的熱舞,手裏還抱著一個大美女地呂風突然渾身一個寒蟬,猛然驚到:“罷了,等得我回去世,卻是一定要找到水老怪學好先天卜卦之術的……突然心中又有警兆,莫非我要倒楣不成?可是最近我春風得意,卻是誰會找我的麻煩呢?”

‘轟隆’一聲巨響,遊仙觀地大殿驀然的塌了半邊下去,趙月兒一個字一個字,冷冰冰的從牙齒縫隙擠出了一句話來:“好……風子他長大了……很好……居然都找了小妾了……哼,有本事啊。”

沖天的醋意,讓站在門口縮頭縮腦地看熱鬧的秦道子差點就沒摔了一跤,他嘀嘀咕咕的說到:“掌門師兄誒,你老人家自求多福罷,唉,要說起來,還是師弟我最辛苦,這大殿又塌方了,不弄個兩萬兩銀子,可是沒辦法修繕啊……唔,京城裏戶部待郎才女貌上官大人剛剛回鄉為老母守孝,嗯,明天去地府裏抓妖……戶部侍郎啊,也不知道貪污了多少,敲詐他兩萬兩銀子,應該是輕鬆的罷?”

尋思了一陣,這秦道子卻又沾沾自喜起來,“當初決定死心塌地的跟著呂師兄走,果然是無比英明的,這位小師姑,看樣子對我那師兄有這麼一點意思,……嘿嘿,她又居在是修成了神體的這劉仙一般的人物,沒看到那天飛劍都傷不了她麼?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何況我總比雞鴨鷹犬要來的珍貴罷?日後我的好處總是不會少的!”

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大殿,秦道子思忖到:“這位小師姑,日後可能我還要叫她嫂子,唔,這下馬屁可要拍好了……可是師兄那邊呢,唔,他可真不應該啊,自己的老相好還活著,怎麼就重新弄了個妞兒在身邊?還不是自己找麻煩麼?這邊還得獻一點殷勤才是否,先派個人去告訴師兄,就說小師姑她還活著?並且已經找到了遊仙觀?”

“嗯,給師兄個什麼建議呢?殺了那個水秀兒滅口?……無量壽佛,三清祖師,道人我可沒有這麼惡毒,都是那呂師兄教我的。”

冷惻惻,尖銳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了出來:“大師兄,二師兄,不如你們帶路,帶我去應天府,看看那位水秀兒如何?……蕭師兄,風子是你的徒弟,我就不勞累你了。”秦道子渾身一個寒蟬,跑得更快了,城門失火啊,他可不想做池子裏面的魚兒。

蕭龍子滿臉苦笑的坐在一張太師椅裏,腦袋上還掛著兩片破碎的瓦片,方才那大殿塌下的時候,他正好被砸個正著,不過,也不知道這實在是他倒楣,還是趙月兒有意為之了,他在心裏暗歎道:“早知今日,當初怎麼會讓小師妹去教授風子那小子?日久生情,偏偏他們兩個都是無法無天的性子,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唉,我的寶貝徒兒,這次師傅也救不了你了。”

坐在阮黑那小竹樓中,神色發呆,兩隻手正在亂摸的呂風只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從每個毛孔中沖進了身體,不能由得心裏在震,雙手離開了身邊那少女豐腴的身體,他耷拉著腦袋,眯上了眼睛,幾個手指頭飛快的相互摩擦著,竭盡全力想要計算出自己到底要碰上什麼不好地事情。

滿肚子鬼胎的呂風正盤算得腦袋發脹的時候,竹樓外傳來了連串地呼喝聲,不一時,馬和憶經按著長刀,大步的走了進來,“呂大人我們應該出發了,淡水補給已經補充完畢,交易的珍奇貨物也都裝上了隨行的貨船,還是趁著天色尚早,去下一個港口罷。”

眼前依稀顯出了一絲明光,似乎看到了一抹七彩光芒的呂風身體一哆嗦,頓時眼前地幻象變得支離破碎裂,本來已經把握住了一點未來將要發生事情邊際的呂風,立刻失去了那一絲靈悟,無奈的搖搖頭,呂風微笑著站了起來,隨手把懷裏的那個少女丟出了三五丈遠,當著馬和,還是不要作這等風流地勾當好,畢竟…… 要考慮他的特殊情況。

“馬大哥,就要出發了麼?唔,我們還不快點動手?阮大人,這回我可立下大功了啊,我留下這幾位錦衣衛地將領協助你,等得那些貨物準備齊全了,就送去應天府罷!你的功勞,一定不會少的,升官官發財,那是小事情了。”呂風得意的大笑著,錦衣衛內部地升官發財,不就是自己一句話的功夫麼?到時候就算給阮黑一個指揮使的官位又怎麼樣?反正是虛銜,用來換取那數百的美麗少女,那還是自己賺大發了。

大明水師離開了港口,稍稍偏向了西方的太陽撒下了淡金色的光芒,漸漸的,太陽慢吞吞的沒入了西方地平線,天地頓時黯淡下來。

長風從身後吹拂而過,整個草原變成了一片迷人的深紫色,天空還是微微的帶著點紅色,和這紫色的草原配合起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風過處,卷起了一陣濃烈火的血腥味,憑空的給這草原增加了幾分猛獰的感覺,那黑漆漆的趴在草原上的軍營,就好像一頭怪獸慢吞吞的吞噬著無數的血肉,最後轉化為了這個草原最喜愛的肥料。

小貓輕鬆的躺在一個草窩裏,虎咆刀枕在頭下,眯著眼睛看著一彎月亮慢慢的升上天空,慢慢的把柔和的白光散佈在這草原上,出於一隻強大的精怪的天生靈覺,他知道有一些很好玩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雖然他暫時還分不清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他有把握,這件事情一定很好玩,很好玩,比他以前碰到的所有事情都要好玩得多。

在他的靈覺中,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有關的,正是呂風,唔,看呂風的熱鬧,看他倒楣,是小貓最喜歡的消遣之一,小貓不由得從鼻孔內哼哼了出來,吹著涼爽的晚風,哼著山歌的小調,真是說不出來的輕鬆快活,白日裏的一番血戰,自己率領的五萬破陣營精銳擊潰了元蒙和女真的六成萬輕騎兵的聯軍,殲滅了對方七千余人,得了這次北伐的開門紅,心情正好呢。

眯著眼睛看著天空的星星,小貓從鼻子裏冷笑了起來,那巴吧兒大概是心傷于赤蒙兒身亡,也不知道從哪里招攬來了一大批的邪門修道士,妄圖用法術擊潰大明的軍陣,奈何自己一路大軍中卻是有好幾個道法高明的中南山供奉在,激鬥了兩個時辰後,巴吧兒狼狽的丟下了一條斷臂逃走,剩下的輕騎兵自然不是自己率領破陣營對手了。

唯獨感覺不爽的,大概是獨孤天吧?小貓嘿嘿的陰笑了起來,按照呂風的吩咐,把一萬從南疆擄掠而來的民夫分撥給了獨孤天,那戰鬥力幾乎就是零啊!而且還讓他在自己的大營外自成一軍,據說白日裏激戰時,他的那一路兵馬也受到地蒙騎兵的襲擊,不知道死傷多少呢,想必那心比天高的獨孤天,此刻正在罵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吧?說不定還想和自己的女性親屬發生某些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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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五章  春雨之夜(中)

嗤啦‘一聲,獨孤天射出了一道紫色的狂飆,有職利刀一樣的紫色掌風撕裂了空氣,同時也撕裂了因為那一道巨大的拳風而產生的禁錮,四周的雨滴立刻飛快的落下,月光也繼續宛如一體一樣,從密集的雲層縫隙裏灑落了下來,就好像他一拳打破了一個沉重的鐵罩,那原來靜謐的世界又和外面的喧鬧聯繫了起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唯獨不正常的,是那白色的拳風和那紫色的狂飆,兩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無數雨點瞬間碎裂了,這些雨點並不是炸裂成更小的水滴,而是從根本上碎裂了,被那巨大的力量分解成了最細小的最基本的微粒,奇異的光芒從兩股力道相接的地方射了開來,空氣中顯露出了漆黑的空間裂紋,那巨大的力量就這麼投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身劇顫的獨孤天終於放下了一顆提得高高的心臟,方才那一股力量要是爆炸開來,估計小半個應天府的房屋都要被震成粉碎,幸好兩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驚天動地了一此聲碼然直接就撕開了這個人間的某個民界的屏障,讓那空間裂縫吞沒了這股毀滅性的能量。

他突然間覺得身體的抖,整個人摔倒在了街面上,他猛的低頭看時,才看到自己的坐騎已經無聲無息的被反震的力量壓成了肉醬,方才完全是因為自己外瀉的真元投入了它地身體,這才勉強保持了馬兒的形狀,如今自己的真元一瀉,這馬兒立刻就迸裂了,一團血漿轟然散開,自己不摔倒才怪了。

那些士兵這才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起來,他們嚇了個半死,倉惶的逃離了獨孤天的身邊,他們方才簡直就像是做噩夢一樣,看著一股白色的風暴襲來,然後就是一股此色的風暴轟了過去,空中居然出現了漆黑的窟窿,有眼力好的人,還從那窟窿中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地東西,然後麼,就是自己的主官獨孤天的坐騎無聲先息的化為了一團血漿,轟然碎裂開來,這不是見鬼了,又是什麼呢?

如果換了禁衛軍或者被陣營的精銳士兵,他們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倉惶失措的,可是這些城防軍麼……呂風做了五城都督府地頭目,兼管應天府的城防,卻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支戰鬥力極弱的城防軍身上,這些士兵就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訓練過,也沒有見近血腥的,自然而然是心裏素質極差,看到一點點奇怪的東西,立刻就失魂落魄一般,被打回了老百姓地原形。

士兵們可以逃跑,獨孤天卻是不能的,他丟開了手中地長槍,緩緩的撥出了身後那柄奇形大劍,很謹慎小心地站了起來,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血漿了,他感覺到,不在街道的盡頭,那個拐角的地方,有一頭凶獸停在那裏,正在用他那龐大的神識,鎖死了自己的身體和神念,只要自己稍微的疏忽一下,緊接而來的,就是最可怕的打擊。

那是一個多可怕的人物啊,兇狠暴虐的氣息有如嗜血的猛獸一樣,可是那霸道的,浩浩蕩蕩有如長江水一樣的氣息中,又有無邊的鋒銳氣勢沖天而起,仿佛一柄最鋒利的寶刀一樣,似乎那裏停留的,就是一頭用太白精金鑄造的猛虎,身上鑲滿了最鋒利的刀刃一樣,無邊的殺氣,無邊的銳氣,獨孤天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詭異,這麼強大……唔,這麼妖異的氣息。

是妖異的氣息,沒錯,那氣息中,隱隱然流露出了一絲和天地的天生的契合,這不是人類所應該有的氣息,反而應該是那些天生的精靈才能具有的本能氣質,不過獨孤天修道的時日淺薄,一身的法力,道行都是平白得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氣質,在修道界中被稱呼為‘妖氣’,他僅僅是本能的覺得那一絲氣息極其的危險,極其的妖異,僅此而已。

那強大的氣息漸漸的散發了開來,漸漸的籠罩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那古怪的,似乎自己所處的空間又和整個世界分離的感覺又出現了,獨孤天覺得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厚重的鐵罩之下,鐵罩外,生機勃勃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可是這鐵罩衣內,卻是一片死寂,那壓抑的,邪異的氣息籠罩了一切,那氣息感染了四周的一切,甚至那慢悠悠的飄落的雨點,都顯露出了一絲的妖豔。

‘噢嗚’的一聲巨吼,一條龐大的人影揮動著一柄碗口粗,顯然是特別打造的三停大刀從那街著的盡頭沖了出來,那足足三丈長的巨在砍刀被他揮動得有如一團龍捲風一樣,漆黑的風暴裹住了他的身體,無邊無際的銳利氣焰中,那人影呼嘯著朝著獨孤天沖了過來。

似乎天崩地裂,有上古的神人揮動著數百里寬大的神兵,自那搖遠的天際朝著自己劈了一刀下來,這就是獨孤天這時候唯一的念頭,唯一的感覺,他只覺得,這一刀是自己完全不能抵擋的,是自己不可能抵擋的,那裹在刀影中的恐怖存在,是自己完全不能比擬的神仙一樣的人物,他只是本能的提起了一口真元,拼命的揮出了一劍,同時不顧真無貧氣的危險,左手倉促的揮出了一道靈訣。

‘嗤啦’一聲恐怖的巨響,獨孤天的身體神劈得離地三寸,朝著自己後倒飛了數百丈遠,‘啪啪’的巨響聲中,那無邊的雨幕中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這是獨孤天的身體極快的掠過,撞飛了沿途的雨點,而天空的雨滴卻還來不及落下初充那個空洞,所造出來的奇異效果,一圈白色的水幕出現在獨孤天的身後,無數地水滴朝著四周亂射,打得那些射在路邊屋簷下的城防軍慘叫連連,差點就被打斷了幾根骨頭。

一個高大,足足有丈五高下的巨大的身影矗立在獨孤天方才所有的地方,他的左拳猛的朝著天空擊去,一團血色的光芒脫手而出,恰恰的轟擊在了一道數千丈長短,金光四射的巨大雷霆上,‘轟隆隆’的雷鳴聲中,整個應天府都顫抖了幾下,地動山搖中,那道雷霆居然被他一拳轟成了粉碎,無數道碎裂地雷火在天空茫然的飛射,紛紛炸死的考老大小的雷光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砰’的一聲巨響,獨孤天狼狽的落在了街道地盡頭,渾身的骨骼欲裂,一股淩厲鋒銳到了極點的真元,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差點就把他的真元氣脈給截斷了,他那柄來自‘聚元瓴’的奇異寶劍也是脫手飛出,斜斜的插在了路邊的水溝裏。

‘呼呼’的響聲傳來,一個足足有六盡長短地刀頭從天空落下,‘噗’的一聲插在了街道地中心處,方才獨孤天拼命的揮出一劍還是有點效果的,一道紫色的劍光把那巨漢地長刀劈成了兩段,刀頭沖天而起,可是他發出的那道‘九陽真雷’的效果則是差了太多,被那巨漢給一拳轟成了碎片,除了驚醒無數的百姓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獨孤天艱難的站直了身體,哆嗦的雙腿,有點撐不住自己全重的樣了,膝蓋軟綿綿的,差點又栽倒在了地上,他有點驚恐的看著那巨漢隨手丟開了手中那兩丈多長,碗口粗的純鋼刀柄,朝著自己慢吞吞的行了過來。

空中又是一道春雷響過,電光閃動處,照這了那巨漢的面龐,獨孤天驚訝的叫嚷了起來:“厲虎!”

這身上穿著一套黃金甲基胄,眼裏神光崩射,渾身洋溢著無比強大的生機,充滿了力量感,有如天神一般的巨漢,正是率領十萬大軍自南疆趕回來的厲虎,他看著狼狽無比的獨孤天,嘿嘿的笑了幾聲,慢吞吞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一根小蘿眩粗細的小侄頭朝著他搖晃了幾下,似乎害怕獨孤天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指,小貓特意把那手指伸到了獨孤天的面前,狠狠的在他的臉上午了幾下。

“獨孤天……哈哈,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皮,虎爺我就認不出你了麼?”小貓發出了低沉渾厚的聲浪,吵啞渾厚的聲音充滿了一種魅惑的力量,強大的實力,強大的自信,就從這聲間中毫不保留的溢了出來。“哼哼,聽得風子說,你居然也修道了,居然也有了不弱的修為,嘿嘿,風子還要虎爺我小心你,說他就要出海了,怕虎爺我留在皇帝老兒的身邊,對付不了你。”

小貓突然發出了譏嘲的笑聲,不屑的說到:“不過,風子卻是高看了你,哈哈哈,你還是一個肉蛋,老子想怎麼揍我,就怎麼揍你,娘的,當你修道了就了不起了麼?虎爺我還不是揍兒子一樣的揍你?”

足足有小酒壇大小的拳頭呼嘯著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獨孤天的肚子上,獨孤天發出‘喔’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彎下了腰去,可是立刻一拳自下而上的轟擊在了他的臉蛋上,把他整個人打得飛起了十幾丈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剛剛著地,小貓已經順手操起了路邊一大戶人家看門的石獅子,揮了一個滿圓,獰笑著砸在了獨孤天的胸口上。

‘啪啪’幾聲,饒是獨孤天的身體經過了‘聚元瓴’的極度強化,可是碰到了小貓這同樣變態的魔王級別的人物,他的肋骨同樣是經不住這連續的可怕的打擊,一排七根肋骨極其乾脆爽利的斷裂了。

拍拍手,小貓不屑一口濃痰吐在了獨孤天的臉上,低沉的說到:“虎爺我告訴你,風子說啊,他出門的這段時間,要虎爺我看死我,第一,不許你升官,第二,不許你靠近皇帝,第三,不許你搞出是非來,你可聽好了,這是風子告訴虎爺我的話,虎爺我就拿來警告你,要是你想討好皇帝,抱著皇帝的大腿往上爬,想爬到風子和虎爺我的頭上來拉床,老子就揍死你。”

揮動了一下拳頭,小貓獰聲狂笑到:“老子是當朝一品威武大將軍,他娘的,堂堂征南大軍地主帥之一,揍死你一個小小的三品都尉就和吃炒黃豆一樣,皇帝最多要老子陪你家十幾兩銀子就是!嘎嘎!”再次狠狠的一腳擦在了獨孤天的小腹上,小貓仿佛踢垃圾一樣把獨孤天踢進了路邊的水溝中,冷冰冰的說到:“你老老實實的給老子打仗,虎爺我就不動你,你要想搞出什麼花頭來,虎爺我就掐巴死你。”

歪著腦袋看了獨孤天半天,小貓這才晃著龐大的身軀,漸漸的隱沒在了冰冷的風中,“獨孤天,嘿嘿,老子還在兩百裏外率領大軍趕向應天府呢,老子大軍中有十萬人作證,夜夜老子還在帳篷裏和兄弟們喝酒,哈哈,就算你去皇帝那裏告狀,也是沒有用地,哈哈哈!老子揍了你就是白揍!要是不服氣,我儘管朝著我虎爺我來啊!看虎爺我不揍死你!”

獨孤天渾身劇痛,身體抽搐成了一條燒烤好的龍蝦一般,蜷縮著身子,他艱難的用真元一條條的疏通體內被震碎的經脈,極其痛苦的用真元接上了那碎裂的肋骨,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把那被小貓打得破破爛爛地身體勉強的修補上,他有點癡呆的看著小貓消失的方向,有點痛苦的呻吟起來:“天啊,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為什麼突然的絕望?厲虎,他,他起碼也是虛境以上地修道高手,怎麼可能?

“小貓成了虛境以上的高手?怎麼可能?我說三位老牛鼻子,你們沒說晃點我罷?“呂風一臉地癡呆,一品茶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蕭龍子微笑著坐在呂風的對面,手裏地茶杯蓋子慢條斯理的刮著茶沫,曼聲說到:“你這個小牛鼻子,有這樣罵自己的師傅和師伯的麼?你也不想想,你這個胡作非為,傷天害理地人,如今都順利的進入了虛境,何況是小貓呢?”

邪月子滿意的拍打著自己的肚子,隨手又抓起了桌上的一塊清新的小點心送進了嘴時胡點含糊的說到:“可不是麼?小貓可是兩百多年的積年的虎精,比起我這正式修道不到十年的小道士來說,他在師尊他們面前聽經學道,道行可是比你高多了,加上赤城子師弟他……嘿嘿……”慘笑了兩聲,邪月子繼續說到:“赤城子師弟子最是寵他,弄到了什麼靈藥,是自己不各異,都要喂給小貓的。”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點點頭,呵呵笑著說到:“可不是麼,百年前赤城師弟從蒼山上偷了一侏起碼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就是喂給了小貓的……不過小貓那時候體內真火不夠,沒有辦法鍛煉出那麼多龍涎竹的藥力,那足以改天換地的靈力,可就是一直藏在小貓的經脈之中的。”

旁邊坐著那裏慢吞吞的肯狗腿的水元子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雙眼直發光的叫嚷起來:“老天爺,你開開眼吧……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那可以讓人立地飛升的寶貝啊,你居然,居然拿來喂老虎!!你們一元宗的老道們都是敗家子呀,你們,你們,你們……”水元子結結巴巴的指點著三個老頭及呂風,滿臉不可思議的說到:“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天!”

呂風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隨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幹燒火方,塞進了他的嘴裏,蕭龍子笑了笑,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布下的靜音結界,這才繼續說到: “這次小貓領軍回應天,過成都的時候去看我們,正好我們師兄弟三人,以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融合唯一,突然的悟通了祖師爺留下來的,最深奧的那一篇道書。功候大進,就順便傳給了小貓,誰知道小貓的領悟力卻是驚人,短短七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天人之境,體內龍虎匯合,三味真火自下而起,形體重新鍛煉了一番不算,體內積蓄的靈藥力量也被激發了,法力大進那也是應該的。”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問到:“就是方才你們仁愛給我的《問天篇》麼?這法訣說的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莫非就真的……”突然間,他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身上七彩神光連續的閃動了起來。

水元子手中的狗腿突然間落在了地上,他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圓了,飛快的伸手抓住了蕭龍子,極其滑稽的哀求道:“哎呀,蕭爺爺,我叫祖宗都好,你把這《問天篇》教給我吧!老天,這東西怎麼可能在你們手裏?怎麼可能在一元宗手裏?天啊,天啊,太古之戰之後,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在尋這東西麼?居然會在黃龍真人那王八蛋小子的手裏,太沒有天理了,這,這……”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春雨之夜(下)

呂風的身體上突然閃出了一蓬金色的光芒,身體憑空而消失了。饒是水元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時間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因為他的神識,已經徹底的感應不到呂風的氣息了,也就是說,呂風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可是蕭龍子他們三個卻是滿臉笑容,鎮定自若,絲毫不感到奇怪,這等景象,他們已經在小貓身上看到了一次,哪里還會覺得驚奇呢?

邪月子毫不掩飾他滿臉的奸詐,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溫和的問到:“似乎水前輩知道這《問天篇》的來歷?我們參悟了很久,只能說這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而且和我們一元宗的道訣脈絡那是完全不同的,真不知道祖師爺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篇道訣下來。哦,水前輩,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呢?

水元子狠狠的把油膩的雙手在滿臉苦笑的蕭龍子身上擦試幾下,承受制於人緊緊的握住了邪月子的手,急促的說到:“把《問天篇》傳給我,我就給你們說這東西的來歷,天啊,你們一元宗的歷代老道都是白癡,都是白癡啊,要是你們早個一萬年悟通了這個東西,你們一元宗只要運氣再好一點。幾乎就可以在神界和仙界之外自己豎杆子拉大旗,自成一脈了……天,要是我能參悟了這寶貝,我,我水元子就可正式的修成身體,再也沒有了先天五行可以克制我了呀!到時候,就算我跑去神界搗亂,他們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呀!”

靈光子看了看蕭龍子,又看了看邪月子,開口到:“這水前輩可是我們的朋友啊,這《問天篇》他要學就學罷!不過,唉,這怎麼也是我們一元示的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教給外人,卻是……”

水元子整個身體都撲在了桌子上,狠狠地抓住了桌子對面的靈光子的脖子,大聲叫嚷起來:“靈道友啊,我這就拜入你們一元宗如何?你們三個誰收我做徒弟呢?唉,你們三個都笑什麼呢?莫非你們要我拜呂風為師不成?誒,這太過份了罷?誒,你們還笑?……莫非你們要我拜那老虎為師?這,這,水爺爺我可殺不可辱……不過,也可以商量嘛!”

呆頭呆腦地靈光子眼時突然閃過了一抹及其精明,近乎到尋猾的精光,他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說到:“罷了,今日我們一元宗吃點虧,我們三個代替我們的師尊收你為徒,讓你做我們的大師兄如何?日後我們一元宗的事情,也就是你水師兄的事情了,我們這《問天篇》,不教給你,卻教給誰呢?”

水元子滿口子的答應了,當下就不知道邪月子,蕭龍子從哪里取出了香案香燭等物,很正式的把水元子給收入了一元宗門下,隨後,三人恭謹地朝著水元子行禮,口稱大師兄不提,靈光子更是信守方才的承諾,把《問天篇》以及自己師兄弟三人領悟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傳授給了水元子。

水元子是何等修為,比起呂風深厚萬倍不止,就看到他身上閃出了一層瑩潤的水光,眯著眼睛坐在地上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隨後慢慢的睜開的眼睛,由衷的歎息了一聲:“原來如此,果然是可以毀天滅地也可以重生天地的可怕法訣……原來如此啊!”

他有點氣惱地看向了靈光了子,喝罵到:“好,好,好,爺爺我一輩子精明,卻被你們三個牛鼻子給騙了,你們三人用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混為一體參悟出的這《問天篇》,我靈光子已經是智識大進,簡直就比呂風那臭小子還要奸猾三分了,卻還在爺爺我面前裝憨厚,哼哼,這筆帳,爺爺我今日記下了。”他眼朱子嘰哩咕嚕的翻騰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靈光子淡笑不已,臉上還是那帳木訥呆滯地模樣,邪月子則是極其瀟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笑著問到:“大師兄卻不知參悟出了什麼?”

水元子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傲然的仰起了脖子,哼哼有聲地說道:“若我再苦修百年,天上地下,還有誰放在我的眼裏?到時候那就真的是天地任我縱橫……誒,就算我打不過,起碼也跑得過了。”一番話說得是霸氣沖天,豪氣無邊,奈何最後一句話,還是泄了他的底子。

蕭龍子笑著,搖搖頭說到:“罷了,罷了,這些閒話日後再說,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得好好籌畫一番才好,風子要出海辦事,小貓要留在皇帝的身邊隨他北征,我們和靈師兄,邪師兄要去成都遊仙觀教訓弟子,這京城裏的事情麼……總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位,可以保得錦衣衛的大權不落入他人之手,可是他們的功候畢竟太淺薄了,若是有修道高手暗中下手的話,風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黃龍門,冥龍會的本門弟子,傷亡可就難以避免了。”

水元子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他翻了翻眼珠子說到:“罷了,你們去成都教那些小牛鼻子就是,爺爺我今日上你們的圈套,委委屈屈的進了你們家的大門,總要為本門事情多做喬遷劃就是,奈何就是委屈,黃龍那小子,我居然成了他的後生晚輩,唉!誰叫我自己貪心,想要這《問天篇》呢?怪不得別人啊!”

頓了頓,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那條狗腿,一邊嘶肯一邊含糊的說到:“罷了罷了,這京城裏的事情,一切都教給我就是,你們把本門的當訣全部隊建設傳授給我,風小子不在的時候,所有的門人就讓我來看著,保證沒錯。”遲疑了一下,他吞下了一塊狗肉,這才說到:“要是我預料得不錯的話,本門的仇人,可就……唔,反正行事之間,你們也要小心才是,那種打悶棍搶劫其他門戶弟子飛劍丹藥的事情,那是再也不能作了,風小子橫行霸道習慣了,卻是把這習氣都帶到了門戶裏來,卻是不好地。”

“總之你們要小心,不工洩漏了風聲才是,有了這《問天篇》,我也許可以在十年之內真正的進入到那一層我一直可以看到,卻是始終觸摸不到邊際的境界,到時候,也許我地褂算會靈驗一些。也許我可以多知道一些東西……盡力的增強本門弟子的實力,這是怎麼都不會出錯的。”

眼珠子轉悠了一圈,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道:“皇帝小兒要我做護法,跟著風小子他們下西洋,可是這麼一說,我卻是不能去了!唔,卻怎麼能改變皇帝的旨意呢?嘿嘿,反正叫風小子他傷腦筋去!唔,若是我沒有進一元宗的門麼,自然是喜歡跟著他去下西洋,看看外面好玩的事情,但是現在麼,爺爺我還是留在應天府,替你們教訓徒子徒孫的好”。

蕭龍子他們三人謹慎地點點頭,四個老道把腦袋湊到了一起,小聲的計算起來,就看到他們的身邊,有一塊空間細微的扭曲著,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從裏面慢慢的洋溢出來,呂風的身體若隱若現,一絲明悟地笑容,隱隱的掛在他的臉上。

呂風身體剛剛消失的時候,他也一陣地慌張,因為他突然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四周一切都是混沌的黑暗,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地神識,也都是一片黑暗,可是幸好他還記得方才自己的那絲領悟,心裏蕩漾著一些極其玄奧的味道。

隱隱然,他地身體似乎同時出現在了無數個世界中,從那無數的世界裏吸納著無比強大的混沌元力,也許是因為他自身的真元來自于巫族的密法,充滿了混沌元力的特徵,所以他很輕鬆的就習慣了自己的這劉識被分裂成數千億個碎片,同時存在於若干世界的詭異情況,差點讓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以及小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精神分裂的最大的難關,就讓呂風輕而易舉的渡過了。

他仿佛創造了大神一樣,自上而下的俯瞰著這億萬個世界的生滅,他沒有看到任何具體的情況,但是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生滅,就透過那些世界中的混沌能力的細微變化,具體入微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中,他隱隱然,看到了世界從一個細小的質點發展成擁有無數種生物,最後又終於徹底的湮滅,,重歸虛無的過程。

可以感受到無數奇異的生物那瘋狂的戰爭,舉手投足之間就擊碎了無數星辰的可怕戰爭的景象,讓呂風欣喜若狂的,是他的神念,可以清晰的從中汲取那些生物的經驗,他們所感受的,所領悟的,所有的經驗,都已經化為了最基本的烙印,存在于無數個平行的世界中,這些烙印存在在那裏,就等著一把鑰匙把他們開啟而已,而呂風那微弱到了極點的,分裂成無數碎片的精神波動,正好就成為了這樣的鑰匙。

他的身體被無數個世界同時湧來的混沌元力改造著,一切都朝著最完美的境界演變著,肌肉,骨骼,經脈,血液的組成,內臟的結構,甚至是最無用的頭髮的結構,都被改造成了最方便地吸收外界能量的模式,而那無數的奔湧而來的經驗,則是無窮無盡的在擴張著他的紫府識海,擴張著他的神識範圍。

“所謂《問天篇》記載的就是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對整個宇宙和世界的最深刻的領悟,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和這個存在的領悟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水滴和大海一樣的區別,天道追求的,不過是對自己所以的自然界的至理,力求合乎天道,進而不斷的進化自身,達到另外一個境界而已。

可是《問天篇》呢,他所闡述的,是超脫了小小的一個宇宙的境界,闡述了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無數個世界所遵循的最基本的生消變化的道理,簡單的來說,修道之人所追求的道,就好像上平面上的幾何架構的題目一樣。而這《問天篇》所闡述的,卻是三維地立體幾何甚至更多維面的道理。

呂風憑藉著他體內原本就存在的混沌元力,輕而易舉地適應了這種存在狀況帶來的不適,盡情的享受著自己的眼界和知識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奇妙快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法力雖然並沒有太陽能明顯的增長,但是自己的身體和識海,卻已經到了最完美地狀況,能夠適應日後最激烈的法力增加的變化。

就好像說,呂風以前的道行,他的身體強度所能容納多強的法力呢?那是一個粗陋的陶瓷碗的程度,可是經過了這一番變化地洗滌,他可經容納的力量,就是一個邊緣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一樣,層次的高低,可想而知。

因為他本身就具有混沌元力,所以呂風只用了比水元子多三個時辰地時間,就從這樣的領悟中清醒了過來,神識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身體也突然在跳躍起到了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

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嚇了一跳,哪里有這樣快的?水元子是個怪物,能夠在半個時辰內吸收那些經驗和經歷,這是不奇怪的,可是呂風,他對於道地領悟還不如蕭龍子他們三個,怎麼就能這麼快的醒過來?尤其看他眼裏的精光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一點氣息都不外瀉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到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看透的逞度,怎麼可能呢?同樣參悟《問天篇》還是從自己這裏得到傳授的,怎麼呂風參悟的程度,會比自己還要高?就算是小貓因為龍涎竹的藥力幫助,如今也不過堪堪和自己平齊呀。

水元子則是鼓掌大樂,拼命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唔,乖師侄果然不錯,果然不錯,居然領悟得比我三個師弟還要多,哈哈,都快趕上師伯我了……乖師侄,乖風子,來,叫我一聲師伯聽聽?”

呂風腦袋整個大了起來,他呆呆得看著滿臉得意的水元子,驚訝的說到:“我操,你加入了我一元宗?老天,我可不想日後門戶裏都是你這樣子的瘋子!” 想到日後一元宗勢必變成一個日夜狗肉飄香的宗派,同時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結果,不由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無比的後悔起來,原本只想拉一個大高手成為同門而已,可是卻忘記了考校這個大高手的品性,這讓三個一元宗的淳樸老道,臉色一時間都發青了。

水元子滴咕著罵了一聲:“風小子,你什麼意思呢?”他手裏飛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朝著呂風的頭髮劃了過去,存心想要試試呂風如今的法力,不過他卻又生怕真正的傷害到了呂風,於是乎乾脆就劃向了呂風的腦袋,尋思著就算呂風躲不過去,最多就讓他做和尚吧,卻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哪知道呂風雙手一合,做了個太極拳抱球的動作,一個漆黑的窟窿頓時出現在他雙手之中,水元子一驚之下,還來不及收回飛劍,那飛劍已經投入了那個黑洞中,‘嗤啦‘一聲,水元子那柄幾乎可以比美神器的飛劍,頓時被那黑洞內狂暴的能量流化為了粉碎。

深知自己這柄飛劍厲害的水元子猛的張大了嘴巴,隨後就是一聲的慘呼,他嘴巴張得太大,下巴突然脫舊,疼的他‘吱兒‘就是一聲慘嚎,他連忙一巴掌拍在了下巴上,‘嘎吱’一聲上好了脫舊得關節,瞪圓了眼珠子慘嚎起來:“我的‘水如意’啊,我,我,我用了一萬七千年的老伴兒啊,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見了啊!嗚嗚嗚!”他是真的有點心疼了,雖然他根本不用飛劍打鬥,可是這畢竟是陪伴了他一萬多年的寶貝啊,有感情了啊!

他動功逼出了兩滴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向了呂風:“我這柄飛劍,可是被我用真元溫養了一萬多年,比起仙器那都是強太多了,居然,居然被你一舉手給毀掉了……風小子,你就這樣對待自己剛入門的師伯麼?你,你總要賠償我罷?……誒,也不要多了,你看看啊,你錦衣衛多養幾百條黑狗如何?”到了最後一句話,水元子的聲音猛地變得興奮起來,哪里還有一點點傷心的模樣?

呂風也是心裏大為不安,用剛領悟到了妙法對付水元子,誰知道卻是這般地後果?他連忙不斷口的答應了水元子小小的要求,還許諾了無數地美食美酒,終於讓水元子開心的大笑起來。

靈光子,蕭龍子,邪月子卻是大喜,如此玄妙的法術,足地震驚整個修道界的,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修道界常見的五行法術的範疇,就憑藉這一手,呂風就可以在中原道門開宗立戶,自成一脈了,當然了,這一手也實在是太難了些,天下能有幾個人領悟《問天篇》呢?搞不好這樣的門戶,日後人丁稀少的程度會經以前的一元宗更甚。

五個人興奮了好久,嘗試了幾手新領悟地妙法,個個心勞日拙情振盪不已,靈光子樂呵呵的說到:“只要我們新收的門人有了成就,我們就可以聯絡中原道門,徹底的剷除右聖他們一批人,為我們師門復仇啊!”

呂風猛地抬頭,鏗鏘有力的說到:“不,絕對不用中原道門!師伯,難道你忘記了?就是蜀山劍派暗算了你們,才導臻了我一元宗遭受如此的大難麼?…… 尤其就弟子新眼所見,蜀山劍派中居然有血神教甚至可能右聖他們中人的臥底,弟子哪里還敢相信中原道門中人?難道,師伯和師傅你們就能肯定,其他地正派門戶中,沒有一些尋佞之徒,可能洩漏我們一元宗依然有人存在的消息麼?”

他緩緩的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沉聲說到:“我們絕對不能冒這樣的風險!右聖他們形跡詭秘,中原道門中人竟然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讓他們知道,唯一知曉他們存在地一元宗,竟然還有人活著,他們會不會動用雷霆之力,全力的撲殺我們?我們如今能夠抵擋他們麼?怕是未可知罷?”

靈光子他們連連點頭,他們的確是沒有把握,誰知道右聖他們到底有多強的力量呢?就看海外道門入侵中原,就是因為他們中地小卒之一僧道逆逃唆的結果,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潛力到底如何了。呂風繼續說到:“另外,弟子以為,為了我們一元宗的重生,為了我們的再而三度興盛,我們根本不能讓中原的正教門人知道我們一元宗如今的情況,除非……除非有一天,我們一地宗可以正面對抗整個中原道門的時候,我們萬萬不能讓他們知曉我們如今的情況。”

邪月子,蕭龍子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靈光子沉吟了一陣,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一,只有水元子滿頭霧水的看著呂風,渾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天生水靈元體的水仙,實在是搞不懂人心的灰暗啊。

呂風背起雙手,歎息到:“一元宗早就受了中原正教的嫉妒,小貓也說過,就算師祖他們還在之日,偶爾去拜訪正教同道,有時候都會被那些正派道友的同門諷整幾句麼?這難道就不是我們一地宗更加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麼?師祖他們懶得看那些道友的同門的臉色,又害怕破壞了他們的同門之間的關係,所以乾脆就懶得走訪問道了,這不就是我一元宗如今幾乎被滅門,卻依然沒有人知曉的原因麼?”

他冷冰冰的說到:“如是中原道門知曉了我們如今的情況,知道我一地宗已深深的和朝延有了關係,甚至在利用朝延的勢力偷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那些原來就對我們一元宗沒有好感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呢?……修道之人,除非是道門公派的匡正朝綱的護法天師。其他人嚴禁幹攏人間的正常秩序,這是道門不成文的公約罷?”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一元宗的弟子如今竟然都成了錦衣衛的統領,成了領軍的大將軍,甚至還被封了國公!……尤其是我黃龍門中的弟子,很多人都是風子我用了錦衣衛的權勢,窮搜天下的童子,少年,選那有根基的人才招收進門的,那些為了尋找一個資質好的門人,而行腳天下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他們不會認為我一元宗就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派我呂風這個正教眾人誰都不認識的人,潛入了朝延,刻意為之麼?”

蕭龍子冷聲說到:“風子說得有理,為了本門的安危,不能向正教同道知會我們如今的情況。哼哼,正教中,我一元宗的朋友加起來不過百人,可是看在眼裏們一元宗領袖地位不順眼的……嘿嘿,那可就多了啊。”

邪月子則乾脆的說到:“風子,你還另有打算罷?”

呂風眉毛一挑,冷酷的說到:“沒錯,風子正是另有打算……我做了這麼久的朝延官員,早就習慣了身居高位,一聲號令,元人不敢不聽眾的景象,所以我一元宗重現人間之日薄西山,必定是我一元宗真正領袖倫之時,否則我寧願一元過就此湮沒!……哼,三位師伯,師傅,你們不覺得,如果我挑動中原道門先和右聖他們比拼一手,對我們有益無害麼?”

他冷笑道:“以中原道門的實力,最不濟,也可以讓元聖,右聖他們受到重創罷?到時候我一元宗異軍突起,領袖天下道門,豈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重新出現,且不要說右聖他們追殺了,就是日後大戰一起,我一元宗還不是要在衝鋒在前麼?死傷慘重的,不都是我們一元宗的弟子麼?”

他很乾脆的說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呂風就是這麼一個刻薄自私的人!只要我一元宗本門兄弟無事,我管他天下人的死活?”一掌擊下,面前的桌子憶經化為齊粉。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抱怨到:“我才不管你怎麼做,總之你小子做的事情是對瞭解,可是你打壞了這些吃的東西,就是錯了。”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則面容聳動,為呂風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殘暴的行事所震驚,他們互相看了半天,低聲的傳音了幾句,終於長歎起來:“罷了,罷了,日後你就是我一元宗的宗主,我等自甘為護法長老則是……我一元宗,也許應該換一種為人處事的方法了!”

邪月子更是冷聲說到:“只要我一元宗能重新興盛,就算我等入魔又如何?”蕭龍子,靈光子凝重的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呂風乾脆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到:“如此,弟子大膽,接掌一元宗掌門之位,日後還請四位長老鼎力相助,讓我一元宗,震撼這整個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縱使我們身為修道之人,這話也是說得的。

冷酷,殘忍的言語在這個春天的雨夜,從秦淮河邊一間小小的靜室中傳了出去,就好像一股寒風一樣,掃過了整個中原,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元聖突來(上)

秦淮河兩岸,一處煙霧般的鵝黃綠,樹葉,草葉,流水,甚至這天空,這浮雲,這輕輕的飄的雨滴,都被沾染成了淡淡的綠色,“煙雨江南,唉,雨江南啊!”背負著雙手站在層頂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緩緩流尚過的秦淮河,邪月子心裏若有所感的贊漢起來,“上一次看到如許景象,卻是好幾百年的事情了。”

水元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高高挑起的屋簷上,拼命的往肚子裏面灌酒,含糊不清的說到:“煙雨江南麼,好看是好看了,可惜他不能陪我喝酒,嗝……誒,風小子啊,你怎麼樣才能讓皇帝收回聖指,把我留在京城呢?要知道,那皇帝可是生怕那水師艦隊出事的,所以才讓我跟著水師出海!如今麼,既然要我留在京城,你就去傷腦筋罷。”

屋簷下,房間裏,呂風正把山川社稷圖,捆仙索,藏天印等法寶全部給了靈光子,蕭龍子,小貓三人,沉聲說到:“這些法寶留在身上卻也是浪費,尤其這藏天印中無數巫族的法器,師傅和師伯,正好選門下弟子忠實可靠,功辦深湛者賜予之,這山川社稷圖以及捆仙索,小貓拿去罷,戰陣之上,用來對付可能出現地修道者也是好的……水老怪,這等事情還需要傷腦筋麼?剌殺皇帝則可!”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屋頂上的水元子說的,這話一出,屋頂上咳嗽聲大起,水元子差點就沒一口酒嗆死,幸好他身體的屬性就是水,強行運了一口真氣,把那烈酒給融解了,他翻著白眼,低聲滴咕到:“好啊,你小子下手夠狠毒地,唔,你派誰去剌殺皇帝呢?你不會會真的想要殺了皇帝罷?要是真的想要殺他,隨便送顆毒藥給他,說是靈丹就可以了。”

呂風笑起來,曼聲說到:“邪師伯,靈師伯,你們二位蒙面了去剌殺皇帝吧,不用真地殺了他,只要把他身邊的供奉打個半死,再把皇帝打傷了,讓我小小的出個風頭,然後被水老怪趕走就是……皇帝為了自己的安全,肯定是要留著水老怪在京城裏的,唔,對話之間,你們有意無意的說出是元蒙的人請你們來剌殺皇帝的就好。”

正說間,一股淡淡的涼意傳了過來,卻是隨大軍返京地水秀兒端著茶盤進來了,呂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橫了小貓一眼,沉聲說到,“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早朝,唔,動起手來的時候麼,你隨便抓起什麼東西用力亂砸就是,嗯。這裏有幾個人的名字,是二殿下收買下的大臣,你順便誤傷幾個就好了,不要打死他們,打個半死倒也差不多。”

水秀兒給小貓,蕭龍子,靈光子送上了茶盞,可是等她端著茶盞送給呂風的時候,兩隻手卻揮捺不住哆嗦起來,呂風眉頭一皺,伸手過去接那茶盞,卻不小心和水秀兒那冰冷的手指頭碰了一下,就聽得‘噹啷’一聲,水秀兒的手仿佛摸到烙鐵一樣,飛快的縮了回去,茶盞頓時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水秀兒那碰到呂風手指頭的食指狠狠的抖動了幾下,有點驚惶的說到:“大人,我,我再去端一盞茶過來。”說完,仿佛呂梁風是猛獸一樣,她飛快的沖出了大門,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蕭龍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鬍鬚,淡然的笑起來:“風子啊,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啊!”

呂風翻起了白眼,冷冰冰的說到:“哦,她只是我的屬下而已,嗯,只是我地屬下,不是我的什麼人,要說我真正喜歡的,想要和她和籍雙修的人,卻是已經死了,我這輩子,也沒有心思再找一個女人在身邊。”他沈默了一陣,這才補充到:“如果我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的話,那還是不要找女人的好。”

蕭龍子,靈光子滿臉的古怪,連忙端起茶盞喝茶,不敢看呂風一眼,他們可是知道呂風所謂的那個想要的‘她’是誰,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堅決會反對呂風和趙月兒的感情的,可是如今麼,他們也只是能默默的祝願,祝願趙月兒還活在世上吧。“只要月兒那丫頭還活著,就算和風子兩人……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啊,天理倫常?我一元宗現在還能講這些東西麼?”

密密細細,有點像是飛霧一樣的雨點輕盈的飄了下來,整個應天府飄揚著一股子清新的草葉的味道,潔淨的青石板濕漉漉的,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的模樣來,呂風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批護衛;小貓則是跟在馬後步行,帶著一批南征的將領,一行人施施然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不斷有朝延大臣的馬車加入了這個行列,這都是本朝的大員,他們臉上的神色很古怪,看向呂風的時候呢,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看向小貓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無奈,大概七月裏,呂風就要跟隨艦隊出航了,行事肆無忌憚的錦衣衛,怕是就要收斂很長一段時間了,偏偏呂風這個惡魔走了,卻來了小貓這條人形凶獸,這應天府想要太平下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有那不知道死活的大臣,一對色眼色眯眯的盯著水秀兒打量個不停,水秀兒無奈,只能抵下頭去,呂風可是不樂意了,雖然自己對於水秀兒並沒有地種特別的感情,可是畢竟水秀兒是自己的屬下,而且是一個很養眼的大美女,怎麼能容忍這些大臣如此放肆的打量她?頓時呂風輕聲咳嗽了一聲,隨手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丟在了水秀兒的懷裏:“唔,這天氣也不是太涼,披風就用不著了。”

水秀兒滿臉的笑容仿佛蜜糖一樣的蕩漾了開來,那些色眯眯的大臣們頓時立刻扭轉了自己地腦袋,不敢再看她一眼,“感情這美娘們是呂風那廝的禁肉,唔,那還是不經招惹她的好……狗嘴裏搶食,君子所不屑為之也。

大殿之上,朱棣滿臉歡悅地看著小貓,滿口稱讚他的功勞和辛苦,隨著中軍官把軍功一條條的報上來,朱棣大筆一揮,十分慷慨的加封了極其豐厚的賞賜,戰死的士兵也得到了極重的撫恤,足足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把賞賜的事情都給忙呼完了,朱棣這才笑著問小貓:“此番南征,厲卿家可有見識何等稀奇之事麼?據說有南疆的道人阻路,卻是被厲卿家設計給清剿了,說來給朕聽聽罷!”

呂風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卻是一抹神念已經探出了大殿,輕輕的和等候在高空雲層裏的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三人打了個招呼,這邊小貓行禮之後,正準備術說幾句南征的事情,就看到外面天空突然一亮,明亮的霞光射了進來。

幾個茅山,龍虎山的供奉渾身一陣,已經飄身到了大殿外,呆呆的看著天空那一朵朵貝殼一般輕巧的雲朵,那些雲朵通體粉白,一片片有如魚鱗一樣,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天空中,無數霞光從雲朵後射了出來,把每一下小小的雲朵都鍍上了一層華麗的白色光邊,空中罡風呼嘯,但是那些雲朵卻是紋絲不動,只有那霞光閃動之間,有無邊的威儀釋放了出來。

漸漸地,就看到天空中有三個清亮的光點閃爍了一下,雲層突然敞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三條身穿青色道袍,長髮飄動,臉上蒙著一塊青巾的道人,漫步走了下來,從那數千丈的高空,他們就有如下臺階一樣,一步十幾丈,輕鬆自如的緩步行下,就看到他們身邊罡風環繞,白色的風勁發出了呼嘯地響聲,聲勢好不驚人。

呂風眯起了眼肯,滿心裏的無奈,原本就是要隨便兩人出手,留下一個人接應,誰知道三個老道想要稱量一下道門供奉的實力,乾脆全部顯出了身形,要知道,蕭龍子他們三人如今都是虛境高手,已經突破了空虛境界,到達了洞虛的門檻處,已經是仙人中人了,如此的三個高手同時出手,要是引起了中原道門的注意,事後的收尾工作可就難做了。

可是如今卻也沒得好說了,只能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吧,呂風當下縱身到了大殿的屋簷上,大聲的呵斥起來:“兀那三個道人,你們一此作甚?可知道這裏是大明的皇宮,不是隨意出入的麼?”他看了看沖出大殿,滿臉驚駭的文武大臣們,突然心動,揚手就是一道威力極弱的葵水天雷轟了出去,就看到一團黑不黑,灰不灰的水球慢悠悠的脫手飛出,在距離地面百餘丈的地方,連珠炮一樣的炸了開來。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勁風四溢啊,那些文武大臣滿臉驚駭,對呂風的畏懼又多了三分,僧道衍卻是搶身上了屋簷,沉聲喝道:“呂大人,沒有用的,這三人的道行高深莫測,怕是……怕是都是虛境中的高手了,我們可萬萬不是對手!”

正說話間,朱棣已經走出了大殿,抬頭看著天空中慢慢落下的三個老道,呂風立刻作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沉聲喝道:“保護陛下,你們還在幹什麼? “他第一個飛身跳了下去,護在了朱棣身前,僧道衍也是不假思索的飛身而下,和呂風並排站住了,朱棣如今可不能死,萬萬不能死啊,遷都大事,還著落在他的身上呢。

邪月子逼出一絲尖銳的聲音:“爾等莫非還想反抗麼?今日我等乃是受人之托,來取朱棣的性命,和你們無關,速速讓開,否則貧道揮手之間,爾等玉石盡焚,豈不是可惜麼,他的右手隨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下方壓了過來,就看到大殿前的廣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手印,卻是他隨手揮下的這一掌!搖空千丈造成的。

三陽老道,七星老道他們傻眼了,這分明就是虛境中的高手才造成的破壞,只有呼吸之間,自然有天地靈氣伴隨虛境高手,才可能在舉手投足之間,無聲無息的造成這麼大地聲勢,他們回頭看了看滿臉怒火的朱棣,又看了看天空中三個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落地的老道,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橫下一條心,禦劍沖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門戶裏派出來的,在朝延裏任職的供奉,要是被人當著他們的面殺了皇帝,這是沒有辦法交代的,就算他們明知道不敵,卻也只能拼命了。就看到十幾道匹練一般的光芒呼嘯而上,三十幾道奇光從那劍光中射出,老道們威力最強的法寶已經祭了出去。

蕭龍子低聲歎到:“米粒之球,也放光華!”呂風向他們交代了很久,要想做出剌殺皇帝的樣子,那就一定要下手狠一點,否則誰會相信他們是來殺皇帝的?於是,蕭龍子就決定下手狠一點……可是,如何才是真正地下手狠一點呢?自從悟通了大道,又參悟了《問天篇》,接近突破了窺虛之後,他還一直沒有和人動過手的,要用多大的力氣才好呢?三陽,七星他們,最厲害也不過是元嬰後期的水準啊。

“唔,一成力道差不多了罷?”蕭龍子的右手閃過了一團金光,隨手往下方丟了開去,那一團金光閃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了無數道靈蛇一般的金芒朝著四面八方亂射,無數道雷霆轟鳴著轟了下來,那上萬道雷霆,沒有一道落空的,準確的命中了以三陽,七星老道為首地皇宮供奉們,就看到漫天七色光芒一閃,隨後是輕輕的一聲雷霆暴鳴聲。

‘啪啪啪’的連串巨響,在呂風堂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陽,七星等十幾個在修道界也可以算是高手地老道,渾身衣服碎裂的摔了下來,他們法空盡毀,飛劍全折,漫天的光雨落下,他們嘴裏噴著鮮血,也是軟綿綿地落了下來,蕭龍子隨手一道天雷,比起他所謂的一成真元還要弱了很多的隨手一雷,立時重創了十幾個元嬰大成的修道高手。

虛境和元嬰期,這完全就是仙人和凡人地兩個境界,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勉強要比較的話茬兒,那就是一萬人的重裝騎兵和一個嬰兒的實力差距,這要是打起來,三陽他們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朱棣,僧道衍,呂老太監的眼珠子也是瞪得老大老大的,差點就沒叫嚷開來,僧道衍的道行最高,當力最深,所受到的震憾也是越大,他深知元老派嬰期的高手,接近分神期的高手實力是多可怕的,可是在這個蒙面老道的手下,十幾個元嬰大成的老道被一舉擊潰…僧道衍盤算了一下,大概就算是一百個僧道衍沖上去,結果也是一模一樣,照樣會被一巴掌給拍蒼蠅一樣的拍下來。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呵呵了幾聲:“朱棣,你今天死定了,沒人可以救你,誒,不要怪我們啊,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才來殺你的。誰叫你的手下把我們故人的徒孫給宰了呢?雖然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裏惹事生非的,可是畢竟是我們那朋友的徒孫啊!嗯,你又要出兵去打他們了,不殺了你,還真的麻煩的。”他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來,一道尺許長,極亮的綠光出現在他的手中。

呂風看得毛骨悚然的,這靈光子是不是發癡呆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一道綠光,起碼就是方圓百里內所能收斂過來的所有的乙術真氣,這一道天雷要是轟擊下來,整個應天府立刻就會化為平地啊!自己雖然能勉強接下來,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暴露全部的實力啊!

就這關頭,小貓怒吼了一聲,猛的撥起了身邊的一尊數萬斤重的黃銅獅子,咆哮著跳起來十幾丈高,兩隻手臂猛地一揮,那銅獅子已經朝著了地不過二十幾丈的靈光子他們砸了過去。‘嗚’的一聲亞歐大陸風響處,那銅獅子已經到了蕭龍子他們面前。

靈光子的腦袋歪了歪,手中的綠光隨意的劃動,就看到那銅獅子仿佛是遇到勢刀的牛油一樣,乾淨爽利的被分成了碎片,最大的碎片不過拳頭大小,最小的只有拇指頭一樣,他隨口吹了一口乞,頓時那漫天的碎片‘劈哩啪啦’的落下,凡是那些大塊的銅塊,正好砸在了呂風告訴他們的那些官兒的腦袋上,當場就把那些官兒砸趴下了,沒辦法,誰叫呂風分出了一樓神識附著在了那些官兒的身上?太好分辯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元聖突來(下)

呂風看得無奈,思忖到:“得到,這也不要演戲了,就看他顯露出來的這一手,我也不用出手了,我以前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他老人家今天顯露出來的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想要做出一副拼死護主的模樣,這也沒有人相信的……誒,直接叫水老怪過來吧,趁早演完這出戲,省得那些老道叫了自己門戶中的高手過來,平白裏招惹出麻煩來。”

當下呂風縱身跳起,大聲叫嚷到:“狂妄之徒,有我等在,先殺我了呂風,再……”話沒說完,呂風已經是作出了一副用力了全力的模樣,噴出了一道黯淡的金光,然後立刻滿頭在汗的落了下來,那邪月子眯起了眼睛,隨手一指頭彈在了那金光上,頓時就看到呂風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的砸在了朱棣身前的臺階上。

朱棣勃然大怒,猛的上前了一步,怒聲斥到:“放肆,何方妖道敢傷朕的忠臣?朕發誓,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和你們甘休,朕窮搜天下,也要殺了你們,滅了你們滿門,世世代代,永為奴婢!”這話說得惡毒了,朱棣也是氣糊塗了,看到呂風吐鮮血的栽倒了下來,心裏一時間殺意大盛世,一圈圈此色的氣流朝著四周蔓延了開去,他體內的真元急速的凝聚著,竟然隱隱有結成金丹的趨勢。

僧道衍無奈,猛地攔在了朱棣的身前,大聲到:“陛下,若是您要親--風月網手打!自動手,還要我等臣子何用?妖道,想要傷害陛下,先殺了我僧道衍罷!”他猛的一拍額頭,三顆黑色光芒四射的舍利子猛地飛了聘為,黑光繚繞,他的腳下赫然踏住了一朵黑瓣蓮花!

呂老太監長歎了一聲,身體一晃,已經到了朱棣身前,看著天空的三個老道沉聲說到:“咳……咳……老奴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你們三個小道士,想要傷老奴地主人,就從老奴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罷?”他看了看胸前滿有血跡,掙扎著爬起來的呂風,猛地怒喝起來:“你們三個雜毛,敢傷公公的兒子,你們要是落入了公公的手中,公公非要好好的招待你們不可!”

朱棣點點頭,很滿意的看著那緊緊的圍繞著自己地文武大臣們,心裏尋思到:“果然是疾風知勁草啊!哼,最忠心的還是呂風,厲虎,僧道衍和呂總管……看看這些大臣,靠過來也就算了,那些縮在後面的,找個藉口,滿門抄斬了。”他正盤自著殺人的事情呢,可就忘記了,要是自己今天被殺了,日後也就沒辦法殺人了。

正在朱棣思忖地時候,遠過錯的天邊飄過了一道水波,四團火光,水元子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哪里來地小牛鼻子,敢在爺爺我家裏面放肆呢?”憑空裏出現了起碼超過十萬個直徑丈許左右的精亮水球,每個水球外都纏繞著一道道巨蟒一般的藍色電光,隨著水元子的呂吼聲,那無數地水球帶著滾滾雷鳴聲朝著蕭龍子他們轟擊了過去。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怒駡了一聲:“操!”身體的扭,已經劃破了空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看水元子放出來的那無數不雷的聲勢,他們三人朕手也不能敢接下地,不就是演戲麼?這位老人家這麼認真幹什麼?除了一個‘操’字,還真沒有可以送給水元子的言語了。

十萬顆威力無窮的水雷連珠彈一樣的暴炸了開來,天空密集的雲層一塊塊的消失,就好像一大塊餅乾正在被一群老鼠肯食一樣,每一顆水雷爆炸,就有幾百丈方圓的一塊雲層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十萬顆水雷密佈在天空中,同時炸裂聲勢,讓整個應天府都顫悠了幾下,有那不堅固的樓閣,憶經是一陣搖晃,猛地崩塌了下來。

朱棣在喜,狂喝道:“水仙長果然是法力無邊,些許妖道,哪里是水仙長的對手?”

水元子叉著腰,站在空中那是一陣狂笑,雙手一引,就看到無邊的水氣自四面八方彌漫了過來,重新升騰上天空,化為了朵朵雲彩,密密的雨點,又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他尖笑到:“就是,也不看看爺爺我是誰?誰敢和我打呀?”

呂風揉了揉胸口,顫聲說到:“罷了,水前輩趕走了那三個妖道是好事,可是那三個妖道卻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等得水前輩跟隨水師出海了,若是三個妖道複來,卻是如何是好?……整個京師,可沒有高手可以克制他們三人呀!三陽道長,七星道長,你們得門戶中,可有這般高手麼?”呂風不懷好意的問那些還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級哼哼的老道。

三陽,七星翻了個白眼,沒吭聲,這等已經快要達到洞虛境的可怕高手,你當是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抓一大把啊?整個中原道門,有名有姓的虛境同手,被大家所知的,也不過十幾個而已,自己門戶中麼……誒,就算有這等自己所不知的高手,卻也是萬萬不會跑來應天府做皇帝的保鏢的,所以他們乾脆白眼一翻,裝作昏迷過去了。

正在這時,馬和帶著一批內宮禁衛沖了過來,他大聲的喝道:“罷了,罷了,陛下,臣有呂大人相助,這區區西洋大海算是什麼了不起的麼?水仙長還是留在京城,護衛陛下的好,就算海上風波再大,我朝的寶船,也盡可以支援得住,有什麼可怕的?”

朱棣沉思了一陣,默然不語,一邊是自己的性命,一邊是大明水師的安全,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他不由得看向了機詐無比的呂風,想要他趕快想出一個好主意來,這可是關鍵時刻,滿朝文武大臣都看著呢,要是自己為了自己的安全,卻不顧水師上萬大軍的死活,那似乎有點,有點那個不甚體恤將士了罷?

呂風果然是揣摩清了朱棣的心理,他低聲的說到:“陛下,臣有一計!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陛下您的安危更重要地事情呢?沒有罷?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或者跟隨您出征的好,至於水師麼……我大明需要的是一支百戰雄師,一支可以橫行天下的無敵水師,若是托庇在水前輩無邊的法力之下,一路無驚無險的,哪里能起到鍛煉將士的作用呢?”

朱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贊許到:“呂卿家果然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朕只求將士們地安全,卻忘記了真正的英雄好漢,要在血戰中鍛煉出來啊!那大海上的健兒,也只能是在風浪中博殺出來的啊!馬卿家,你以為呢?”

馬和恭敬的行禮到:“陛下說的極是,有水仙長隨行,這艦隊的安全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就怕是兄弟們卻也少了一番磨練,這水師地戰鬥力,還真的不容易鍛煉出來龍去脈,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的好。”遲疑了一下,馬和還是說到:“但,臣唯獨害怕那海上有奇異海獸之類,故還請陛下能調撥浪鼓幾位道長隨行,專門負責對付怪獸則可。”

呂風大笑起來,他掃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些老道們,歡聲說到:“陛下,諸位道長已經是身受重傷,而且按他們日常聽說的,他們的師門怕是不會再派遣高手隨行了……唔,這也無妨,茅山,龍虎山,中南山三個宗派,派遣了兩進多名精銳的青年弟子下山,臣把他們都帶上就了,就算有什麼山精海怪,怕是我們也能對付得了了。”

頓了頓,呂風壓低了聲音說到:“另外,如果再有修道高手攔路,這雖然是個麻煩,但是臣也有了上好地人選作為保鏢了,上次臣見二殿下身後那四位道長,按照水前輩的說法,那四位的功力可著實精深啊,尤其他們都是水性地道法,在大海上級,正好有大用處呢。”

朱棣皺起了眉頭,沉聲到:“登兒身邊的那四位,他們的道法很精深麼?哼,朕倒是以為他們不過是一般的高手罷了!”他漫步返回了大殿,緩緩地坐在了寶座上,陰沈的說到:“如此准奏,水仙長留在京城應變,還請道衍大師前去居庸關,把那四位道長調過來,就給登兒說,若是他不從命的話,那……嘿嘿,也就不要怪朕了。”

朱棣心裏心清楚得很,能夠被水元子評述說是高手的人物,起碼就要比那一群被人一掌擊潰的供奉強得多,作皇帝敢忌諱什麼?最忌諱自己兒子手中的力量比自己這個做老子的強,帝王之家裏,殺了老子奪取皇位的事情,可實在不少,尤其這次那三個高明得嚇人的老道,說是為了赤蒙兒的死而來找自己的麻煩,誰知道內中的緣由到底是什麼呢?呂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無心之中插柳成蔭,居然讓朱棣對朱登有了一份提防之心。

大臣們忙碌了半天,先是把供奉們送去道觀裏修養,然後派人去他們的師門報信,另外還要派人整修被打出了臣大巴掌印的廣場,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把整整一個下午給磨蹭了過去。

緊接下來的幾個月,整個應天府都是風平浪靜的,雖然朱登很是不滿自己屬下得力的人都被調走了,可是這畢竟是朱棣的旨意,他也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不滿來,那四個被抽調和到馬和屬下的老道,道號正是水甲,水乙,水丙,水丁。這道號聽得火甲他們四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整日裏想找他們四個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攔住了他們,怕是八個同樣來自異域卻又互不相識的老道,就要大打出手了。

呂風每日忙時忙出的,一條條軍令被朱棣和兵部的大佬們商議了出來,然後經過他的手傳達了下去,全國的大軍都調動了起來,最精銳的軍隊不斷的向著北平城聚集,小貓率領十萬破陣營大軍,早半個月就已經開往了北平城,隨時準備進入草原作戰,而呂風除了忙碌大軍北伐的事情,還要和馬和在一起,盤算水師下西洋的計畫,兩頭忙碌的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道法不夠高深,分身乏術了。

尤其朱棣故意的添亂子,讓解縉等文官也頭目參與了糧草,兵馬的調集計畫中去,說是要讓這些文官親自體驗一下從江南調集到這些物事的北方,所需要耗費的力氣以及路途上的損耗等等,讓他們明白,只有遷都北平,才是最好的選擇。偏偏這些文官除了空口說白話,唯一的特長就是添亂子,平白裏又給呂風他們這些辦事的人增加了無數的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按奈住自己的火氣,他都害怕自己早就揮出寶劍,把解縉以下所有的大學士殺了個乾淨。

就在呂風忙得焦頭爛額,剛剛讓那一批自己拐騙過來的三山弟子前往水師所在的港口,並且把血鷹他們安置下來,讓他們接受水元子的領導時,僧道衍又神秘兮兮的找到了他,邀請他去自己府邸喝茶,呂風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

僧道衍府邸的密室內,一臉慵懶笑容地元聖懷裏摟著兩個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的俏麗小丫頭,懶洋洋的伸手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唔,小風子你來了?呵呵呆,這秦淮河就是好啊,這樣的極品小姑娘都能找到……嗯,道衍說上次地那幾十萬陰魂是你獻上的麼?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低頭在一個小姑娘的臉上親了一口,元聖突然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

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腦袋,元聖喝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商談了……不要看這個傢伙長得英俊,你們就亂飛媚眼,這人叫做呂風,是錦衣衛的大統領,你們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兩個糾纏在他懷裏發膩的小丫頭頓時臉色變得慘白一片,連滾帶爬的沖出了密室。
呂風有點赫然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無奈的攤開雙手,歎息到:“聖上,您看,我也太冤枉了,只要是認識我呂風的人,誰不說我是個好人呢?偏偏在這些百姓之中,卻始終以為我是個大惡人,實在是無奈了。”

元聖乾脆躺在了地上的軟墊裏,懶洋洋的說到:“你是好人?那我就是聖人了。唉,除了我們這些相熟的人,誰認為你是好人的?罷了,都坐下吧,呂風啊,我這回來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我們身後的那位主子,不許我們過多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什麼事情都要我們通過你們來作,唉,可是呢,我實在是覺得無聊了。”

他眼裏閃過了一道精光,陰聲說到:“所以呢,我才懶得理會他的話!你不是要出海了麼?大概起碼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龍去脈,甚至還要花費一年,兩年的功夫。你的錦衣衛,沒有人幫你盯著可不行,這樣罷,你給我補上個錦衣衛千戶的官職,再給青龍他們四個補個百護的只銜,其他的屬下麼,也都加入錦衣衛,我代替你去監視整個朝延怎麼樣?”

不等呂風回答,他臉色突然轉為極其嚴肅了:“不是我來給你添亂子,小風子啊,我是為你好啊,你知道蒼風堡主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麼?你知道那位三殿下,為什麼突然有量量驅逐血神教的門徒,甚至不惜的右聖翻臉麼?哼哼,我可告訴你,和我平級的兩位,一個右聖,一個左聖,都已經到了中原,他們可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代價的。”

舔砥了一下嘴唇,元聖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可是,我怎麼能讓他們這麼作呢?雖然我也很想完成最後的任務,可是,如此美麗的人間,我還沒有享受夠呢,可不能就這樣毀掉了,所以,我是來給他們添亂子的,怎麼樣?”

呂風心裏盤算了一陣,很乾脆的說到:“您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沒有意見,總之,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跟著您走,總能有好處的,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聖上不要忘記我呂風的功勞就好。”

元聖大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放心,放心,你這麼合乎我的胃口,怎麼會忘記你的好處呢?唔,考察了你這麼久,你卻是個能幹的人物,我也就稍微的給你透一點底子中駝可是連僧道衍,僧道逆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之所以要遷都北平麼,那是因為十幾年之後,中原大地的地元精源就要轉移到北平城附近了,嘿嘿,至陽至剛的地元精源啊。哼哼!”

“只有那段時間,地元精源才會在天下氣運轉移的時候,彙聚在一起,機不可失啊!可是我到底是要怎麼作呢?”

元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低聲的呻吟起來:“這個人間啊,真是美麗到了極點,右聖,左聖他們以為,他們如此的辛勞,最後可以有好的結果麼?哼哼,他根本就不理解主聖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兔死狗烹,這還是幸運的了。”沉吟了好一陣子,抒發了一陣由衰的感慨,元聖輕輕的揮揮手,把呂風和僧道衍全部趕了出去。

呂風也不敢介面,躬身走了出去,他清晰的知道,從這刻起死回生,自己算時具正的和乘車道衍他們成了黨徒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快了,很快了,很快就要出一個結果了,生還是死,一切都要有個終結,不過,也許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了,短到自己還沒有辦法讓門下的弟子快速的成長起來啊。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6-25 10: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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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征戰將起(下)

眯著眼睛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獨孤天身邊,淡淡的說到:“唔,今天可受了教訓了?獨孤將軍,可不是我呂風故意為難你,實在是你先想要為難我呂風,所以嘛,不給你吃點苦頭,怎麼對得起你的那位主子呢?得了,閒話小說,今日個還有大事要辦呢,你留下來一起協商軍務吧……省得有人說閒話,說我故意打壓功臣,不給你出頭的機會。”

獨孤天從鼻子裏面噴出了一聲‘嗯’,示意自己聽到呂風的話,他心裏那個火氣啊,就不要說了,自己得罪了誰了?辛辛苦苦的巡夜靜更深回來,立刻就被一個招惹不得的人辱駡了一通,還無緣無故的吃了兩掌聲雷動這朱瞻基……這呂風……唔,果然是手上有權,才能掌握他們的生死啊。自己的力力也是極強的了,可是就是被呂風手上的權力給壓制得死死的,委實無奈啊。

獨孤天耷拉著腦袋朝著大廳走去,有氣無力的朝著新兵們下令到:“回去本將的府邸,給將軍我帶一套更換的衣物過來吧,你們自己,就去休息好了。” 揮揮手,他揮退了身後的親兵,那些親兵早就站得不耐煩了,聞言一哄而散,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他們發出的幸災樂禍的笑聲,似乎在嘲笑獨孤天是罪了朱瞻基和呂風,一定不得好死等等。

水元子看到獨孤天這船模樣,眉毛挑了挑,搖搖頭,站起身拍拍屁股,跟在呂風身後走進了議事的大廳,他低聲笑道:“這慕容天小子可是廢了,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通天的手段,讓他一個武林中人短短時日內達到分神地境界,可是那人卻沒有想到,這慕容天骨子裏面,還是朱登那小子的忠臣,就算給他通天的本事,也是扶不上牆的。”

呂風淡然的笑道:“慕容天對朱登忠心耿耿,但是說白了無非是權勢心太重,所以雖然他如今道法高深,卻也不敢觸怒於我,哼,只要他還畏懼人間地權勢,他就是一個殘廢,不值得一提。我們倒是要小心跟在朱登身邊地那四個道人,他們的來厲卻是有點古怪……火甲他們沒有說,那四個老道的來厲麼?”

水元子搖搖頭,滿臉不解的說到:“火甲他們說,這四人他們沒有見過,但是看他們地模樣,卻應該是他們的同族,這話不是說明白了麼?肯定是火甲他們四個的主子派他們來過的。哼哼,那傢伙的手伸得好長啊,似乎想要遙控大明朝的朝政呢。”水元子皺眉思忖了一陣,不解的說到:“他一個修道人,操縱朝政幹什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莫非他以為,皇帝下聖旨要中原道門的人自殺,那些老道會聽命不成?”

嘀咕了半天,水元子臉色變得有點凝重了,他低沉的說到:“我這輩子,就還沒有做過正經事情,不過這次,也許……唔,那慕容小子,就丟給我罷,我保證他上茅房的時候,我都會蹲在屋頂上……我用搜魂術偷偷地暗算了火甲他們四個,可是他們對於他們所來的地方,那真地是一無所知,他們似乎是住在山洞裏,每日裏就打坐修練的,我倒是看看,這慕容小子,是否會多知道一些事情罷。”

呂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老傢伙,還是第一次如此積極的去做事啊,原本呂風只派了幾個黃龍門弟子盯著獨孤天的,誰知道水元子聽說這事情之後,主動請纓,每天帶著火甲他們四個盯死了獨孤天,“莫非,這老傢伙看上了慕容天?唉,這水靈之體可是沒有陰陽兩性的分別的,這水元子可是可男可女……哎呀,我在想什麼呢?”呂風身體一陣惡寒,不自學的哆嗦了幾下,連忙在議事大廳的主位上坐好了。

獨孤天也更換了衣物,悶不做聲的坐在了大廳兩側的一張大椅上,呂風也不看他,也不說他,嘴裏嘀嘀咕咕的,手裏不停的翻閱著文書。
“唔,獨孤滅風,原名獨孤滅風,經皇太孫賜名,改為獨孤天,這可要重新書錄了否則日後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撫恤金都沒有辦法發到你的親屬手中啊。”這刻薄的言語氣的獨孤天眉毛直豎,可是他就是沒有膽量發火。

過了一陣,都督府的大小官員們都互相招呼著走了進來,猛然間看到呂風坐在了大堂上,立刻嚴肅了表情,列班向呂風行禮行,慢慢的按照自己的官職高低坐字了,呂風掃了一眼,看到人都來齊了,這才點頭開聲:“唔,大家都來了?今天有幾件事情,要和諸位商議一下。”

“第一呢,高陽王府的藩地內,文武百官被朝延誅殺了八成,留下了很多的空缺,陛下的意思,是從朝中挑選有能為的官員補過去,雖然還要經過吏部和陛下的挑選,可是只要能進了名單,基本上這官位是跑不掉的了,諸位看看,哪位家裏有年輕的子侄,又在京城的大小衙門裏有份公職的,等會去周處那裏報個名字,我呂風給諸位同僚的家裏面,也謀一份體面的差使。”

都督府的官兒們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謝過了呂風,馬屁如潮啊,已經有那些負責都都督府公文往來的文官們,開始尋思著要把家裏的哪個子侄派出去了。在京城的衙門裏面做個九品,從八品的小官兒,可不如在地方上做個父母官來的舒服,心狠手辣的地方官,一年起碼可以撈數百兩白銀,比起在京城,那是滋潤多了,也威風多了。

獨孤天看得暗自羡慕,呂風這等於是公開的拿國家的官職籠絡自己的下屬,他尋思到:“難怪這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惟呂風之命是從,呂風卻也有他的好處,唉,若不是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投靠呂風卻也是一件大好地事情。”他耷拉著腦袋,半天不說話,心勞日拙裏對呂風又是羨又嫉。

呂風咳嗽了一聲,止住了那滾滾而來的馬屁,沉聲說到:“第二麼,諸位這中有誰的子侄在錦衣衛內任職的?三殿下地藩地內,那血神教地教徒被三殿下彙集百官,調動衛所兵馬殺了個乾乾淨淨,嘿嘿,陛下對三殿下很是滿意了,不過他藩地內的文武百官,還是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抓了兩百多個地方官砍了腦袋!不過這三殿下那邊的缺兒,我賣了人情給戶部尚書了,他會挑人去任職的,不過呢,陛下要在三殿下那邊的增設錦衣衛地衛所,設立六員參將。”

他笑嘻嘻的看著那些滿臉激動的下屬官員,輕輕的彈動著桌安,微笑到:“大家都明白罷?六員參將,下屬的高級將官會有多少,我呂風擔任大都督這麼久了,嘿嘿,說實話,這都督府在大堂都沒坐過期作廢幾次。感覺著有點對不起諸位,所以呢,這次大家有親屬在錦衣衛的,也罷名字報上級,本官一律放他們去三殿下的藩地去快活。”

他打著哈哈笑道:“在京城,雖然我們錦衣衛權重,可是高官顯爵也多啊,很多人也得罪不起的,可是到了地方上,就是王爺也得給錦衣衛幾分面子,啊!也算是我給諸位的一份心意,萬萬不要推辭,不要推辭啊……尤其我錦衣衛如今也編制中,高級官員不多,這一次增設這麼多衛所,嘿嘿,總要提撥一些有能為地年輕人嘛。”

都督府的官兒們又是一通馬屁拍了上來,自從錦衣衛在朱登和朱任的藩地內大肆搜查,殺戮了一批官員百姓之後,他們就知道那兩塊藩地內地官職會是一塊極大的肥大肉,但是就是沒有想到,呂風會把這塊肥肉分給自己!果然是當官也要碰上好上司啊,這升官發財的機會才會源源不絕啊,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仿佛大塊大塊的金銀已放在面前了。

再次輕聲咳嗽了一聲,呂風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他還嫌那官兒們閉嘴的速度不夠快,體內的真氣往外猛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整個大堂內的溫度立時飆升,嚇得好些官兒驚叫一聲,立刻閉上了嘴巴,獨孤天也是驚得渾身一抖,他感覺到呂風體內真氣外入的那一刹那,呂風整個人就好像一團至精至純的火精一樣,完全的失去了人的形態,他驚恐的看著呂風,不斷的問自己“這是什麼功法,如此恐怖?”

冷眼掃了一遍下麵的屬官,呂風冷冰冰的說到:“才多大的事情,你們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不就是幾個官位麼?你們這麼點小事都要激動,那日後我要是給了你們更大的好處世哲學,你們豈不是當場就樂死了?”鼻子裏面重重的‘哼’了一聲,呂風曼聲到:“諸位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延大員,就要有點高官的模樣,這麼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看到那些官兒們都不敢說話了,呂風這才繼續說到:“陛下調了沐英率領五萬大軍,支援朱能,估計也就是旬月之間,就可以攻破元蒙在南疆的王城,進而下入百越之地……嗯,陛下最近調動兵馬,又要對蒙古韃子用兵了,這一次的兵勢更大,但諸位大將都有要事在身,要麼在南邊,要麼在東北,要麼去西邊擋著元蒙韃子們呢,所以陛下特意高厲虎將軍回京,準備用破陣營作主力,北伐元蒙。”

看到都督府官兒們那故作肅穆模樣,呂風笑起來:“厲虎大軍,距離應天府只有半個月的路程了,這種幾天的功地坐鎮們可要把一應事務都準備好,城外的大宮,兵馬糧草的調動,這些命令都是由我們都督府發出的,諸位也是官場老手了,可不要在這個關頭出個差錯,弄得陛下不開心,把元蒙殘黨斬盡殺絕的,諸位可要努力。”

呂風橫了獨孤天一眼,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獨孤將軍,陛下御駕親征,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二殿下說你有大將之才,這不,在京城委屈了這麼久,屬下兵馬最多也就五百人,想必是發揮不出你的才能地,所以這次,我準備奏請陛下,讓你去破陣營時大厲虎麾下聽用,統領兩衛大軍一萬兵馬,可好?”

獨孤天心中狂喜,連忙跳起來大聲說到:“屬下領命,屬下定當努力殺敵,報效朝延。”

呂風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獨孤天半天,這才點頭說到:“罷了,只要你心中不記恨我才好,嘿嘿,你看我最近只要你半夜去城裏巡邏,怕不是早就恨本官入骨了,唉,你怎麼知道,其實本官也是一個大方的人,又怎麼會嫉妒你這樣的大才呢?都是你多心罷了,記住,去了軍中,一定要努力殺敵,可不要讓本官失望啊。”

他陰笑了幾聲,眯著眼睛說到:“你要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一定會奏語陛下,為你請功地,只要你能證明你地實力,就算外放你做一鎮的總兵,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呢,要是你在草原上損兵折將,丟了我大明的威風,可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

獨孤天不疑有詐,高興的連聲應諾了,一時間他心裏湧起了一種很奇怪地,對呂風竟然有點感激的心理,他頓時嚇了一大跳,尋思到:“我慕容天莫非賤到了這等地步?我感激他呂風幹什麼?我在應天府的一應遭遇,莫不都是他日呂風安排的麼?我為甚感激他?……這呂風的手腕,可真高明!明明是他故意的算計於我,還弄得我心存感激,佩服佩服!”

他猛然醒悟,呂風這是在故意的賣好呢,看看都督府這些官兒們的模樣,呂風可是當著這些大員們,把立功的大好機會給了自己,要是自己稍微出了點差錯,怕是都督府的官兒們就立刻會落井下石,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地機會吧,自己莫非還能再次變臉麼?就算有那能力,自己也沒有那面皮了。

當下呂風又交代了十幾件很重要的軍務,都是朱棣在朝延上商議好了,共部地官員們做出了決定,交給都督府來發佈命令的,這些事情也就是吩咐一聲,把軍令傳達下去,和呂風並沒有什麼關係。真要說起來,呂風也是不高興處理軍務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擅長啊。

忙了好一陣子,簽署了幾十份公文,發了十幾根令箭下去,呂風這才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獨孤將軍,最近你都夜間行事,想必也是膩味了,本官今日,就特意地抬舉你,唔,東門大營那邊,還缺個統領呢,你去補上那個缺吧!省得你家那位殿下老是給陛下上書,說我呂風不會用人。”

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陰聲說到:“不過那,想必等你建功最來,這東門大營統領的位置,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獨孤將軍你可要努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呂風發出了連串的剌耳的尖笑聲,袖子一抖,看都懶得看督府的官兒們一眼,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那些督府的官兒們連忙恭敬的站起來,同時行禮,恭送呂風出府。

獨孤天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可是他硬是發現不了,呂風到底在哪里埋下了對自己的陷阱,尋思了半天,他思忖到:“管你這麼多呢?只要我在草原上立下大功,還原劑怕你呂風作甚?早早的出了這都督府,我就再也不受你呂風的節制了,還怕你作甚?”

那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早就圍了過來,朝著獨孤天行禮恭喜,恭喜他得到了呂風的重用,就要升官發財了,獨孤天知道這些官兒都得罪不起,連忙謙卑的笑著,鞠躬還禮,心裏暗歎道:“果然是個世道人情,這呂風稍微對我好一點,這些官兒就順著竿子爬上來了,卻不知道,昨日這些官兒們,看到我還有如看到鬼一般哩。”

呂風站在大堂前的操場上,呼喝著周處帶人把自己坐騎牽過來,聽到大堂內的一片逢迎之聲,呂風重重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冷聲說到:“一群蠢材!哼哼,慕容天,你當本官會讓你出頭麼?哼哼,也不想想,破陣營是小貓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精銳……唉,雖然人品差了點,可是那些傢伙打仗可都是極厲害的,我會把兩衛破陣營交給你?”

水元子歪著腦袋,看著地上一只限於剛剛出殼的螞蟻爬啊爬啊的爬了過去,問道:“噫?我也以為你會給他兩衛破陣營呢,那你準備用什麼兵馬給他?你總要給他一萬兵馬罷?”

呂風陰險無比的看著水元子,陰聲說到:“小貓從南疆俘虜了五萬元蒙韃子,陛下已經下旨,把其中的三萬男丁全部閹割了,充入軍中作為僕役和民夫使用,嘿嘿,我給他慕容天的,就是一萬閹人,而且是四十歲開外的閹人,我看他如何用一群公公去打仗!”他翻身上了馬,快步沖出了都督府,冷笑連連的說到: “一群都不能邁開大步跑路的閹人,我看他慕容天能否靠他們打勝仗……不過,本官做事是很公平的,兵器,鎧甲基,糧草,我是絕對不會缺少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元子翻了個白眼,低聲的嘀咕了一聲:“我的老天爺,這小子越來越陰毒了!唉,不過爺爺我喜歡這小子啊!水爺爺我就是太淳樸老實了,所以經常吃人虧呢,跟著這小王八蛋,起碼我不會吃虧了不是?”

他也跳上了馬背,狠狠的翻過腳踢了馬屁股一腳,那匹駿馬長嘶一聲,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呂安藺軾連忙翻身上馬,帶著大批錦衣衛跟隨了過去,至於周處麼,他還要留在都督府登記那些官兒們的親屬名單不是?

呂風策馬快速朝著皇宮奔去,他心裏尋思到:“四個月了,也不知道花魁仙子訓練的那些扶桑女,到底調教成什麼樣子了?要是都精通了床上的功夫,精通了那些歹毒的吸陽大法之類的,唔,給二殿下那邊送他十個過去,非吸幹了他不可……嗯,其他的大臣那邊,每個府裏安插幾個罷?就讓陛下以封賞的名義,每個大臣府裏賞賜他三五個,誰還會懷疑這些妖滴滴的大姑娘是我的錦衣衛的密探呢?”

“唔,今天早朝,看樣子又有熱鬧好看了,陛下上個月才說要遷都,又被那些大儒學士狠批了一通,怕是早就想殺人了罷?嗯,今天可不要再為這事情吵鬧了,從早上一直吵到晚上,解縉他們那些七十多歲八十歲的老學士,他們就不累麼?”

一路尋思著,呂風他們早就到了宮門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所謂祥瑞(上)

呂風走到早朝大殿前的時候,就聽到朱棣拍打龍案,附帶著大聲呵斥的聲音,他回過頭去,看看身後的三部尚書,幾個侍郎才女貌,將軍,大學士等人,諸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這大明朝的早朝啊,越來越不象話了,朱棣往往第一個跑到大殿上坐好,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麼好的精神,感情他修道到了妙境夜裏不需要睡覺了,這下可好,先來的臣子們,也不敢讓朱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大大殿內等著,於是乎就是誰先到了皇宮誰就進大殿裏候著,好吧,要是呂風在等受寵的臣子先到,那朱棣還能喜笑顏開的和他們扯幾句,要是另外一些剌頭大臣先到了大殿,肯定就從在清早開始吵鬧,一直吵到晚上。

說起來龍去脈,這朱棣上朝也有他父親的風範,看到哪個大臣不順眼了,剛開始還能保持一點做皇帝的威嚴和莊重,只出聲呵斥幾句,可是到了最後,一管不住火氣了,立刻‘狗日的’‘操你娘’的全冒了出來,畢竟是軍伍中出身的皇帝,一輩子又喜歡和武將廝混在一起,如今來到了朝堂之上,朱棣的德行比起以前,也就改了一點點而已。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腳踢開了半掩不掩的門,扭著脖子的走了進去,笑嘻嘻的恭喜到:“哎呀,解縉大學士,又是你在挨駡啊!好像這半個月來,每天早上都是你來得最早,挨駡也最多啊!真稀奇,整個朝延裏年紀最大的大臣來的最早,那些年輕的一個個還縮在後面不肯動哩!想必是夜裏操勞過多,腰肌勞損得大了,這大清早得爬不起來了。也就你這樣的老頭子,嘿嘿,有心無力啊,枕邊淒冷啊,所以呢,爬起來的時間也早啊!”

狠狠的把整個大明朝的文武重臣們都損了幾句,水元子往自己的座位上上屁股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看都不看滿臉尷尬地解縉一眼,那跟著呂風身後魚貫而入的文武大臣們一個個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水元子說話實在太難聽了,什麼叫做‘夜裏操勞’過多?莫非我們就不能是心憂國事,以至於夜不能寢麼?

朱棣吹了口氣,把頜下鬍鬚吹得飄動了幾下,接受了文武大臣們的朝拜之後,這才說到:“水仙長說得有理,如今春天到了,野貓子野狗的也都發春了,諸位卿家夜裏還是要少操勞才是。”話一出口,朱棣的臉上就是一片赤紅,差點沒跳起來踢水元子一腳,氣死了,氣死了,簡直就被那水元子給氣死了,自己怎麼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這是身為皇帝的人所應該說的麼?

朱棣掩面,裝作整理頭上冠帶的樣子,文武大臣們也是個個狼狽,連忙低下頭去,裝作自己沒有聽到皇帝說了什麼。呂風橫了水元子一眼,朝著他丟了個‘閉嘴’手勢過去,水元子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乾脆盤膝坐在了那太師椅上,眯著眼睛冥思起來。

好一陣尷尬的沈默後,朱棣這才放下手,低沉的說到:“諸位卿家,今日聯有幾件大事要和諸位卿家商議,第一乃是聯要御駕親征,兵發北方草原,為我大明解除邊患,這件事,數月前聯已經下領由兵部和五城都督府辦理了,此乃關係國本的大事,這仗不打是不行的,聯不在朝中的時候,將由聯之長子朱僖在應天府總理國務,諸位卿家萬萬不可懈怠。”

一個大學士出班奏到:“陛下之意,臣等明白。大殿下掌管朝政,臣等都是放心了,臣等也會盡力輔助大殿下,在陛下離京之時,穩固朝綱,但陛下,如今我大明四處用兵,天下百姓負擔日重,若是……”

朱棣手一揮,沉聲喝道:“聯已經有了主意,這仗,不打是不行地,卿無須多言,只要留在朝中好好輔助大殿下就是。哼,百姓們的負擔重,這也是沒奈何之事,若不是把元蒙韃子給徹底的給打怕了,打絕種了,日後他們再次南下侵掠,怕是這負擔比起今日來,要更甚十倍百倍了,以一時之苦,換取萬年地穩固基業,這筆買賣,合算。”

那大學士默然無語,退回到了班列中,幾個子文官地首腦你看我,我看看你,眯起了眼睛,不吭聲了,反正北伐元寬帶,已經打過一次了,再打一次也無妨,雖然文臣們害怕戰爭日久,讓武將座大,但是他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這仗,還是先打了再說。

朱棣看了看這些臣子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說到:“第二,就是聯以前提起過的,聯想要把都城遷往北平城,以北平城為中心,建起數十個衛所。則就算北失利,日後元蒙勢大,卻也能護住我大明的疆土安定,以北平為者,可禦元蒙,東可當女真,高麗,更以渤海為我水師核心,東禦扶桑,此乃大利國家之事,諸位卿家以為……”

話剛說到這裏,‘刷刷刷’的七八個文臣就沖出了班列車員,跑倒在地上大聲說到:“陛下,遷者之事,再也不用提起。自古以來,遷都者,禍亂之源也,祖宗規矩,這是萬萬不能違廢也,洪武皇帝定了應天為者,陛下若是強行把都城遷往北平那彈丸小城,天下振盪啊!民心不穩,怕是立時就要生出禍亂來。”

解縉更是爬著上前了幾步,厲聲喝道:“陛下,若說遷都北平,可以穩宏大北方,那中原,南疆,莫不就不重要了麼?如今南疆戰事正烈,天南一帶,百姓人心惶惶,陛下若是遷者了,百姓心中如何做想?他們莫不以為,陛下捨棄了大明的南疆國土啊。”

朱棣的手揚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放下了,他盯著不斷磕頭的解縉,半天沒吭聲,大清早他剛從密室出關,帶著一從內臣到了大殿上,就看到解縉縮手縮腳的在大殿裏轉悠,似乎有點擋不住清晨的那絲涼氣,當下朱棣就和他就遷都一事辯論起來,解縉就能搬出數十倍遷都地害處來,辯得朱棣是啞口無言,最後只能以敲桌子罵人為結束。

如今看到解縉這老傢伙又跳出來,朱棣不由得一陣頭疼,這些臣子怎麼就這麼認死理呢?朱元章定下了應天府為都城,不過是因為應天的繁華富庶罷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整個天下的局面,自己可是認定了,要想徹底的平復北方,或者是起碼能讓北方的遊牧民族不敢輕易的南下,北方必須有一座重鎮掐在那裏才好。

什麼樣的重鎮才是最強的呢?無非就是都城了,把都城設在北平就可以放心的駐軍數十萬在那附近,還怕北方地那些渾身臊氣沖天的蠻子作甚?朱棣心裏尋思到:“哼,,按照你解縉的說法,可以繼續保留應天府為都城,把北平建為一座軍鎮,設立百萬大軍,以五族之人守之。哼哼,你們這些作臣子的放心了,聯還不放心呢,把百萬軍權交於他們,豈有此理?”

他陰沈著臉蛋看著那十幾個引經據典,不斷的說遷都害處的大臣們,心裏一陣惱怒,但是卻又是一陣無奈何,他也清楚,這些文臣,是再也不能殺了,再殺下去,這明朝地朝延上,就要控缺出幾十個官位找不到人來作了,他不由得看了呂風一眼,心裏無奈的苦笑道:“聽了這小子的主意,那些敢批駁聯的文人倒是殺了個乾乾淨淨。卻沒想到整個天下地文人都在罵聯篡位,結果天下士子,殺了九成,剩下地一成也是不堪重用之人!奈何,如今想換幾個聽話的臣子,也是沒有人選了。”

那些文官們,整日裏埋在經書堆中,尤其解縉參加了那《永樂大典》的編著,如今每天就泡在那自古以來地所有流傳下來的典籍之中,一條條的經典典故那是潮水水一樣湧出,辯得朱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董卓權遷都開始,到王莽新政國,總之他們就體現了一個意思:“穩定才是大明朝發殿之途,若是破壞了這個穩定,大明朝的天下就不安穩了。”

呂風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絲毫不敢參合進這事情裏去,怎麼參合啊?撥出兵器來架在解縉等人地脖子上,威嚇他們不許再反對麼?他們一定會得意洋洋的伸長了脖子讓你砍,以成全他們的千秋功名,這些酸腐文人,是不怕死的。放開了嘴皮子和他們爭吵麼?天啊,天下有關幾個人能吵得過他們?呂風除了道經外,正經的典籍就沒有讀過什麼,哪里是這些鴻儒的對手?

呂風沈著臉蛋站在那裏,武將們扶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愁眉苦臉站在那時原棣微微的歪著腦袋,兩呆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了哪里,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整個大殿上就聽得十幾個文臣在那裏相互呼應,把遷都一事辯駁的體無完膚,似乎只要遷都了,大明朝立刻就要亡國了一般,每個文臣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一副國之忠臣的德行,口水滔滔,自覺口中所言,字字珠璣,那勁頭就更大得沒邊了。

漫長的等待,呂風低著腦袋,仔細的數著自己皮靴子上有多少個也隙,就這樣他們熬過了兩個時辰,終於,那些說得天花亂附的文臣們也累了,喘息了幾聲停了下來,解縉沙啞著喉嚨,有氣無力的拱手說到:“陛下,為臣等都是為了我大明的天下著想啊,這遷者一事,自古少聞,那是萬萬不可的……陛下要震懾北疆,那就把北平城建成一個大軍營就是,哪里需要遷都呢?”

呂風猛的呼出了一口氣,吞了口吐沫下去,他看了看朱棣,示意到:“這些老傢伙,總算是說完了。”

朱棣也是呼出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看在眼裏呂風一眼,慢吞吞的說到:“把北平城建成一個大軍營。駐軍百萬,倒也無妨,但無平那邊駐軍百萬了,這應天府卻又如何辦呢?聯再在應天府放上百萬兵馬?那全國上下功夫,就這兩座城池,就要有兩百萬兵馬,天下兵力,都集中在兩座城池裏不成?那若是各地流匪一起,諸位卿家,聯從哪里派遣兵馬去剿滅呢?”

一個大學士傻乎乎的說到:“陛下,北平城放了百萬大軍就是否,應天府麼,駐軍三五萬也就夠了呀。”

朱棣差點氣死,那些武將一個個面色古怪的看著那個大學士,半天沒吭聲,朱棣是個馬背上出身的皇帝。他會放心把百萬軍權放在北方,自己手頭上只保留三五萬兵馬麼?這可好,就算是那北平府始終都是朱家的子孫做充領,恐怕日後這‘靖難之役’就要時不時的打上一聲,皇帝輪流做了,為什麼?誰叫那王爺手裏有百萬大軍,你皇帝手裏只有三五萬兵馬呢?

不管從哪里來說,對於如今的情況來說,大明朝遷都北平城都是最好地選擇,皇帝手中的大軍可以直接威嚇東西的女真,也可以防禦北方的元蒙,糧草兵馬就地徵集,若是要對北方用兵,那是否方便得很了,如果還是把都城放在應天府,朱棣是絕對不會放心在其他城池放太多兵馬的,那萬一元蒙再次南侵,這北平城是萬萬的抵擋不住的。

北平城抵擋不住了,就要應天府發兵支援,可是從應天府調集兵馬,糧草趕去北方,起碼要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後,黃花菜都京了,說不定那元蒙大軍早就把北方給屠戮一空,搶了個乾淨,興高采烈的回去大草原分髒準備過年了。

所以大臣們心裏曉事的人都清楚,這朱棣是王八吞了秤砣鐵了心了要遷都的,大明朝只能一個人地方擁軍百萬,那就是都城,而大明朝又要應付北方的遊牧民族,那就必須把都城往北方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解縉這些文臣的頭目,用什麼傳統的道理之類的說法來阻攔朱棣,那是沒有用的,朱棣所想的,是最實際的軍事上的利益,而解縉他們所看重地,僅僅是那虛無飄涉的傳統啊,威嚴啊這等事情。

奈何天下百姓,還真的就和解縉他們一樣,看重這些玩意,只要朱棣遷都,百姓們還真的會疑神疑鬼地,這天下很太平啊,你皇帝遷都幹什麼呢?莫非要有什麼大變了不成?這樣人心惶惶之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朱棣如果在朝堂上都無法說服這些文臣地話,如何能讓天下進姓放心呢?偏偏這些文臣的話,又最得百姓們依賴啊!百姓就喜歡聽夫子說書,這是沒奈何的。

呂風咳嗽了一聲。出班奏到:“陛下,遷都一事事關重大,若是遷都,則百官衙門也要遷徒,百官眷屬更是要遷往北方,無數公文,檔案,典薄,乃至庫銀,作坊等等,怕是不要遷走百萬人嗎?此事慢慢高議則可,無庸動氣……解縉大學士年紀大了,陛下還不讓他在地上跑兩個時辰說話,怕是他老人家擔當不起了。嘿嘿,過都一事,慢慢地商議,慢慢商議啊,等商量得十幾二十年的,怕是大家的意見也就統一了罷?”

朱棣眼神一閃,心裏會意,沒錯,這反對遷都,就是解縉你們這幾個老傢伙帶頭,得,聯說不過你們,聯也就不和你們爭論,過得幾年,等你們老死了,我看還有誰敢反對聯地決定,當聯不清楚了,那些武將,也是不願意遷都的,畢竟南方風流繁華,沒人願意去北方苦寒之地,嘿,不過武將們是不敢說自己不願意遷者的,聯就當作不知道。

反正公開反對遷者的,就是你們這群老不死的文官頭目,聯和你們慢慢的磨,磨死了你們,這事情也就太平了,不過呢,莫非還真的要和你們磨上十幾二十年不成?這麼長時間,要虛耗了多少糧草,北方雙要遭受多少損失啊?還在遼東那萬里平原,要是不早日拿在手中,可就便宜了那群只會挖人參的高麗蠻子了。

朱棣緩緩點頭,沉聲到:“諸位卿家請起,這事,我們慢慢計議罷!”他心勞日拙裏已經有了主意,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又看了呂風一眼,心裏很不舒服:“聯居然還要從這小子以前獻上的計謀中,才能想出對付這些臣子的辦法。唉……早知今日,靖難之役後,就要少殺幾個文士了,要是那時候留下數百有才名的文人,解縉他們幾個老傢伙敢和聯囉嗦,就先抄了他們滿門。”


第三百八十三章  所謂祥瑞(下)

解縉他們聽得朱棣不再堅持一定要遷都了,立刻山呼萬歲,奉承朱棣的確是聖明之主,可是等到他們想要爬起來的時候,這可就麻煩大了,跪了兩個時辰,他們嘴巴裏面說得快活,倒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大腿,小腿全都麻木了,剛要起身,就一骨碌翻倒在了地上。大明朝的規矩就這點不好,臣子們奏請事情,都要跪在地上才行。

呂風陰笑,故意裝作沒有看到解縉他們就翻在自己身邊呢,自顧自地起身站回了武將之班列,然後他才回頭,大驚小怪的說到:“哎呀,諸位大學士,你們怎麼,怎麼……”

朱棣暗笑,眯著眼睛發狠到:“好啊,這主意也不錯,日後朕就和你們天天吵,你們就天天跪著罷,哪天吵得朕心煩了,就讓你們跪吵三天三夜,遲早磨死你們這群老傢伙。”當然了,這話絕對是不能說出來的,他溫和的說到:“哦,諸位卿家怎地這船模樣?呂總管,派幾個人送他們回府休息罷……唔,諸位卿家不要這樣看著朕,朕是不會在諸們卿家走後,還討論遷都一事的。”

解縉死死的咬著牙齒,在幾個太臨的攙扶下在大殿裏走了幾步,順了順血脈後,這才硬挺著說到:“陛下,無妨,臣,臣支撐得住。這早朝議事,臣怎麼能先走呢?這不是為臣的應該做的事情!唔,陛下還有什麼事情,還請說出來,由臣等商議則可。”

朱棣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尋思到:“好,是你們自己要受累,可和朕沒有半點關係。”當下他笑哈哈的看著解縉他們,點頭稱讚到,“解縉果然是國之棟樑,憂心天下下呀,唔,朕也就長話短說罷,馬和,你先說說罷。”

馬和從朱棣身後轉了出來,微微躬身後說到:“回稟陛下,臣奉命督造寶船,已然有了結果,年前臣和呂大人率領水師東渡扶桑,測試了一翻水師寶船的威力,果然是天下無人可當,開春後,就這兩月之間,又有十八艘大小寶船下水,已然達到了陛下的要求的數位,如今我朝水師,一次可以運載五萬千名水師戰士,數千兵馬,無數火炮,橫掃大洋,並不是難事。”

滿朝大臣們看著朱棣,不知道他們到底要說什麼,卻看到朱棣站了起來,掃了文武大臣們一眼,沉聲說到:“朕數年前就命令馬和督造寶船,以做為我朝水師下西洋之用……自古以來,我中原號稱天地中心,萬國朝奉,如今我大明國力日盛,正是向天下萬國顯露我天朝天威之時,我水師長劍所向,蠻夷俯道,這是何等的威風啊?”

解縉第一個出班,花團錦簇一般。把這大明水師下西洋地意義說得天花亂墜,文武大臣們也是滿口稱善,同時舞蹈山呼,叩拜了下去,諂詞如潮,人都好面子,偌大的水師下西洋,更是極有面子之事,文武大臣們也已經想到了一個個渾身戰慄的外國使節,規規矩矩的跪拜在大明的朝堂之前的宏偉景象了,這可是真正地萬國來朝啊!如果不敢不來的,那就滅了他的國家就是了。

文臣們是一串串的逢迎之詞連串說出,而武將們則是不斷的尋思著,看看自己的親朋好友之中是否有善於水戰者,以求能牟取這個下西洋的統帥之職,就算不能做主帥,能夠做一員隨行的大將也不錯啊,這等勾當,必當是流芳百世,美名千古的事體,不在裏面參合一手,豈不辜負了堂堂男子漢揚名天下地雄心壯志了麼?

卻聽得朱棣笑呵呵的說到:“馬和督造水師有功,尤其近年來一直是他訓練水師,對於海上事務,滿朝文武沒有人及得上他,朕今日就特命馬和為大明水軍都督,擇日統領水師南下,直渡西洋。”

不等文武大臣們反應過來,朱棣又用很凝重的語氣說到:“另外,朕深知海上級風險,颶風暴雨,各種不測實在是危害極大,所以朕恭請水元子仙長作為此次下西洋之的記法國師,以阻海上風暴,不知水仙長可願意否?”

水元子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龍去脈,大包大攬地說到:“皇帝小子你就放心吧,到了海上,那就是到了爺爺我家裏了。哈哈,只要不碰到四海龍神那檔次的人物,要說起操縱風雨海浪,爺爺我說第二,就連仙界,神界也只有一個人敢說第一地,哈哈哈!放心,放心,只要爺爺我在水師艦隊中,那萬萬不能出錯的。”他笑得牙齒都快逃開來了,他高興啊,下西洋,又有好玩的了,唔,很久沒有到處跑過了呢!

朱棣大笑,朝著水元子拱手到:“那一切就有勞前輩了。”他心裏大定,有了水元子這等玄功高深,深不可測的人物在艦隊中,怕是能讓大師水師全軍覆沒地,起碼在海上是不可能有了罷?尤其更妙的,是讓這個無法無天的老傢伙趕快出京,否則整個大明朝的體面都讓他給敗壞光了,這水元子啊,朱棣就感覺他是個夜壺,實在是太臭了,偏偏還離不開他,所以只能放遠點才好。

文武大臣們看著滿臉正氣的馬和,又看看滿臉是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水元子,不由得在心裏好笑:“這兩人碰到了一起,看看這水師能鬧出多少笑話來吧,哈哈,哈哈!”

正在這般想的時候,朱棣突然看向了呂風,沉聲說到:“朕深知,大洋之上,除了颶風海嘯,還有那無數的海盜蟊賊,朕雖然派遣的是大明最精銳的水師,但是那海盜之中,盡有開武功好手,尤其他們精善在海上的征戰,普通士卒,萬萬不是他們地對手……有慮於此,朕想派遣一得力大將,率領數千高手,隨艦隊出征,不知哪位卿家自願請纓啊?”

幾個武將面有喜色,就要出班奏請,可是朱棣立刻補充到:“諸位卿家可注意了,朕要的是武學上的高手,可不是戰陣上的高手啊。要說戰陣麼,馬和馬卿家,可也是當世少有的猛將呢。”

呂風心裏清楚,這事情來了,當下他緩步出班,恭敬地跪在地上奏到:“陛下,微臣呂風,願率領錦衣衛諸多好手,陪同馬和馬大人出征。”

看到呂風出面了,那些武將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腳步步為營,開什麼玩笑呢?第一個,他們深知自己打不過呂風,第二個麼,他們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呂梁風,不過他們也奇怪:“這下西洋是一件很辛苦的勾當,雖然能有一些虛名流傳,更能撈點外快,得點蠻夷國王的供奉,但是也比不過你錦衣衛大統領在京城的錦衣玉食,威風無邊啊?你呂風是什麼身分,怎麼自願的去擔當這等辛苦勾當?”

解縉等幾個文臣卻是猛然一怔,互相看了看,明智地閉上了嘴巴,他們心裏清楚,什麼事情需要動用錦衣衛呢?什麼事情需要動用錦衣衛的大統領,這位天下公認的,朱棣麾下最兇殘的獵犬呢?除了那個生死不知的人,還能有誰?

茹太素等幾個心裏清楚的人物互相看看,尋思到:“好罷,陛下是不殺那人萬萬不放心的了。中原找不到了,就派軍攻要南疆,去南疆找,估計著如今在南疆也沒有發現,乾脆就派水師出海,去海外尋找了,果然是窮搜天下,也經找出那人來殺了!”不過很多臣子心裏更有一份心思:“罷了,這呂家的魔王走了,怕是京城裏這段日子就好過多了罷?”

卻看到朱棣滿臉歡喜,連聲說到:“呂卿家願意為朕分憂,朕心大慰啊。”當下又給呂風加封了一個華而不實的爵位,賜下了良田多少多少,駿馬若干若干,金銀如此如此……賞賜完畢後,朱棣這才笑著說到:“呂卿家此翻陪同馬和出海,一定要小心行事,萬萬要小燕子心呀!”這話的意思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把那朱允玟給放過了,一定要小心的找他出來,把他給砍了啊。”

呂風微笑著跪拜到:“臣遵旨……陛下,臣另有重要事情奏上。”

朱棣笑嘻嘻的說到:“准奏。”

呂風眯著眼睛,眼裏閃過了一道寒光,陰聲說到:“臣此番出海,乃是作為馬和馬大人的副翼,護我大明水師安全地。可是臣身據重位,掌管錦衣衛監察天下之職,若臣離開太久,怕是陛下耳目閉塞,誠為不美,所以臣近日裏苦思解決之道,終於有了主意……臣屬下軍師徐青,韜略高明,可為錦衣衛副統領,周處,呂安,藺軾三人,對陛下忠心耿耿,更兼武藝高深,可堪重用。”

當下呂風把自己想出來的,當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錦衣衛應該如何行事,應該向誰負責等等,說了個清清楚楚,朱棣聽得呂風的言語,頓時心裏也清楚,呂風是害怕自己一旦出海,也放城市污染要耗費年許,兩年的時間,所以先把人事變動的權力都給分化好,省得有人去陰占了他地權位啊,如果錦衣衛的大權,都是他的心腹掌握,再得到了皇帝的令諭,那就萬無一失了。

當下朱棣滿口應諾了呂風的提議,為了表示自己對出海一事的重視,表示自己對呂風的寵信,表示對錦衣衛的讚賞。他乾脆又給徐青等錦衣衛如今的頭目加封了二品,三品,直到四品將軍的稱號。這手筆可就大了,呂風出海還沒有見到成效呢,這錦衣衛已經開始全面的升官發財了,按照錦衣衛頭目中如今擁有的將軍稱號的人數,要是錦衣衛按照軍制擴軍。立刻就是一支擁兵十萬的大軍。

呂風心滿意足的退回了班列,朝著滿朝文武笑了笑,點了點頭,蘊意深遠啊。他的意思是說:“看,就算我呂風不在京城了,這錦衣衛還是我說了算,你們還得給我小心著,得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啊,千萬不要相互勾結,想要謀算我錦衣衛。”

呂風耳朵邊傳來了水元子不解地問話:“小子,你怎麼會答應這皇帝出海呢?你就不怕,你一出海,立刻有人博取了皇帝的歡心,取代了你的位置麼?唉,那朱僖小子身邊的小李子,不是奉旨弄了個東廠出來麼?你就不怕麼?”

眯著眼睛笑著,呂風沒有回答水元子的話,誰能取代自己地位置呢?錦衣衛內,幾乎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孫,百官衙門,也有自己的忠心弟子潛伏呢,想要取代自己,那是萬萬不可能有人做到的,留在京城,也不過是和如今一樣,受皇帝寵信而已,可是如果自己能夠趁著出海的時候,立下幾件功勞,例如斬殺了朱允玟之類,那等自己回到了京城,自然地位會更加提高啊。

更何況,呂風想到了自己很我次冥思的時候,所看到地那種種異象,這腳下的大地,真的是一個圓球不成?骨子裏面,呂風還是一個修道之人,他對於自然奧秘的追求,這種熱忱也是極其強烈的,出海,去見識更多的東西,也許是提高自己修為最好的方法。

什麼是道?道就是這個自然!只有躋身于自然之間,才能最終領悟大道,呂風可不認為自己成天在京城裏陰謀陷害他人,能夠讓自己的道境的修為提升多少,如今黃龍門,冥龍會,軍隊,錦衣衛之中,他地勢力穩若泰山,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人會,去更大的提升自己,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強一些,再強一些呢?

而且,西洋之上,會有多少的珍奇寶物?若是自己能把那些寶物都搜羅在手中,就算對自己地用處不大了,對自己的門人還是有好處地,呂風可不想再和上次一樣,為瞭解幾顆奠基的靈丹,弄得自己愁白了頭髮,這次水元子隨行,自己正好去西洋列島上大肆搜刮,就算出手搶奪又怎麼樣?先把那邊的寶貝搜刮光了再說罷!

朱棣又說了些什麼,呂風都沒有用心去聽了,想必就是一些大家齊心協力,讓大明朝如何如何的廢話罷!倒是朱棣最後讓自己留下地話,呂風聽了個真切,要自己留下?幹什麼呢?難道朱棣不知道自己要有很多的首尾事情處理麼?

文武百官散去了,直到所有的官員都出了皇宮,這才和聲說到:“馬和,呂風,這次你們下西洋……除了朕交代的,尋訪那人的事情放在首位外,宣揚我大明的天威,也是重任一件,不過,除此之外,你們……”朱棣有點不好開口的樣子,但是遲疑了好一陣子,他才有點赫然的說到:“如果能在西洋碰到一些珍禽異獸,不妨多多的帶了回來。”

呂風、馬和、水元子都呆了一下,這皇帝說什麼呢?他怎麼對珍禽異獸產生興趣了?

卻聽得朱棣解釋到:“朕本有心,請水仙長去抓捕幾匹真正的仙禽回來,但是朕尋思著,朕身為帝王,修習天道,已經是逆天之事,如今每日裏如履薄冰,絲毫不敢擅越,哪里還能做出這等事情來?想那天界的仙禽,都是有主之物,就算水仙長能捉來,怕是也大幹天嫉,不是什麼好事。”頓了頓,朱棣攤開雙手說到: “但是,此事卻又必須有珍禽異獸的相助,才方便行事啊。”

他眯著眼睛笑道:“那些臣子,總是以天下氣運來勸說聯,說遷都一事,萬萬不可,那,朕就以上天的旨意來駁斥他等。若你們能帶一些中原見所未同凶的珍禽異獸回來,聯就宣揚它們是上天賜下的祥瑞,上天有旨讓朕遷都哩,如此以來,聯還怕壓服不了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呢?滿朝文武,誰又還敢和朕囉嗦?”

呂風、馬和對視一眼,偷偷挑了個大母指,這皇帝,高明!當下兩人沒口子的說到:“陛下聖明,臣等敢不尊旨?”

水元子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胡亂的扯著自己的一縷長髮到:“唉呀呀,皇帝啊,你要祥瑞是不是?很容易嘛!爺爺我捨命出來,去天上抓個仙官下來,讓他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宣武區讀上天的旨意,讓你遷都就是了,怕甚麼?怕甚麼呢?”

朱棣咳嗽了一聲,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你是法力無邊,不怕上天的懲罰,可是朱棣害怕啊,越是修煉道法到了精深處,朱棣就越是察覺天威難測呢!要是他修煉道法之前,說不定還真的同意水元子這船胡作非為了。

也不敢再提這個話題,只要呂風和馬和記住就是了,要是說多了,這水元子真的興起,沒來由的又跑去天界騷擾一番,說不定仙人震怒,拿他朱棣出氣,那就真的是飛來橫禍了,當下他偏轉話題到:“朕要遷都,這也是為國為民之事,奈何滿朝文武,除了兩位卿家,怕是沒有人會支持朕的舉措了罷?唉,南地風流,北地苦寒,若非朕這個皇帝,也是不願意去北方的。”

他仰面看著天,沉聲說到:“不過,為了天下氣運,為了黎民百姓,朕是一定要遷都的,哼,他們倒是想我留在應天府風流快活,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要是讓這些大臣們在南方待久了,怕果奶子都要爛掉了罷?……秦淮風月,嘿嘿,秦淮風月……
呂風和馬和不敢多說,看到朱棣也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呂風磕頭行禮之後,拉著水元子出了宮門。


第三百八十四章  春雨之夜(上)

稀稀拉拉的雨點給春天的夜帶來了縷縷的涼意,到處都傳來了野狗發出的低聲嘶喚,耳力好的,還可以聽到它們哆嗦時骨頭關節發出的聲音,小小的一彎灰色的月亮在漆黑的雲層裏時隱時現,冷兮兮的光芒弄得天地有如鬼蜮一樣,青色的石板路,在夜色裏發出了黯淡的光芒,時不是有形跡詭秘的人從石板路上飛快的走過,手中隱約可以看到暗藏的匕首等兇器投射出來的冰冷的反光。

這一份詭秘的寂靜,很快就被巨大的聲浪給震碎了,無數鐵騎轟鳴著沖進了這座小城,堅硬的蹄鐵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敲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馬上的騎士,更是發出了讓整個小城都顫抖開來的吼叫聲:“錦衣衛辦事,閒雜人等滾開,否則全家抄斬!”

兇狠蠻橫的吼叫聲驚起了無數小兒駭的啼哭聲,可是這哭聲立刻就被淹沒在了厚重的手掌下,幾條野狗倉惶的嚎叫起來,亂雜雜的從鐵騎前奔跑了過去,可是剌耳的呼嘯聲立刻傳來,十幾支長箭破空而來,透過了它們的身體,強大的力道把它們的軀體橫貫而起,狠狠的釘在了路邊的磚牆上,利箭的勁道未減,穿過了磚牆射傷了屋裏的住客,立刻就有慘叫聲低低的傳了過來。

那些深夜還在街道上出沒的人形也驚恐的吼叫起來,原本想趁著夜黑風高出來撈一筆賣的他們,哪里想到會碰到錦衣衛地大規模行動?他們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拋開了手上的各然兇器以及偷竊來的財物,朝著最黑暗的角落倉惶逃去,數十錦衣衛的鐵騎發出了陰狠的獰笑聲,策馬緩緩的跟著他們奔去,手中沉重的長戟,輕鬆的在空氣中舞動,發出了剌耳地尖嘯聲。

十幾個蟊賊眼看著就能沒入黑暗中,可是那一片漆黑裏發出了溫和的聲音:“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此路不通……諸位如此深夜,還要出門忙碌碌無為,實在是辛苦……辛苦……你們下輩子,投個好胎,盡享榮華富貴罷!萬萬不要像此生一樣,勞碌一生,還要死要貧僧的掌下。”一圈圈的佛光從那黑暗中緩緩的流淌了出來,恐怖的打擊力轟擊在這十幾個蟊賊地胸前,他們立刻全身炸裂了開來,血漿輕輕的塗抹在四周的街面和牆壁上,那黑色的佛光慢慢的消失,僧道衍帶著幾個黑衣和尚,慢吞吞的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揮揮手,足足兩午名錦衣衛在當地駐軍地配合下,包圍了整座城市,包圍了當地的縣衙。

帶著一絲地雍容,一絲的從容,僧道衍慢慢地走過了漆黑的街道,站在了黑漆漆一點燈光都沒有的縣衙前,他溫和的說到:“阿彌陀佛,貧僧道衍有禮了,備神教護法長老血魄、血魂、血狂三位前輩,可是在這裏面麼?……張知縣,你好大地膽子,敢勾結邪教的人,三殿下下令,要誅殺你滿門哩!”

陰狠的呵斥聲從僧道衍身後傳來:“道衍大師何必和他們囉嗦?整個縣衙裏的人,全部殺了就是,”話語剛落,一道十幾丈粗細的白光從僧道衍身後的一青衣人手中發出,朝著縣衙的大門射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縣衙被一劍劈成兩半,劍光中,也不知道多少建築被震成了粉碎,淒慘的呻吟聲震天介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劍之中被劈成了肉醬。

三條詭秘的血影帶著剌耳的尖嘯聲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方飛射了過去,一條血影發出了憤怒的厲嚎聲:“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他敢背信棄義屠殺我血神教的門人,他遲早會有報應的……我們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活活的撕成肉片。”

那青衣人冷笑了一聲,一朵朵白色的蓮花盛開在夜空中,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縣城,無數道寵大劍光朝著那三條血影包裹了去,呼嘯的劍氣撕裂了雲層,讓那灰色的月沈冷冷的灑了下來,三條血影怒喝起來,無數條血光轟鳴而下,卷向了那白色的劍幕,而一條血影更是在空中飛快的念頌咒語,準備發動厲害的魔法。

僧道衍溫和的笑著,身體在原地消失,同時那三條血影上級方百丈之處,空氣輕微的扭動了一下,僧道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他一聲呵斥,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頓時三顆黑光四射的舍利子沖天而起,一尊三頭六臂。手持各色法器的黑色佛像突兀的浮現在他身後,雷霆聲中,三柄隆魔杵同時轟在了那三條血影身上,三顆黑色的舍利子更是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帶著道道雷霆,狠狠的砸在了血影之上。

三道血影沒想到最強大的攻勢會從自己的背後襲來,他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顧不得抵擋那白色的劍光,身體騰空而起,就要朝著僧道衍發出臨死拼命的一擊,僧道衍輕聲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抓出了一個小小的紫金木魚,嘴裏一道血光噴出,轟在了那木魚上。‘嗡’的一聲巨響,一圈七彩佛光從那木魚上橫掃而出,三條血影一聲慘嚎,身影頓時黯淡了不少。

那無數道白光呼嘯著卷了上來,密集的劍光之中,哪怕是一料灰灑了下來,僧道衍又是一聲佛號發出,身後的黑色佛像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頓感時數十道巨大的雷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轟了下來,三道黯淡的血光剛要起飛,就被那雷霆震成了粉碎,三條血影真正的是形神俱滅,一點渣滓都沒有留下。

那操縱著白色劍光的青衣人冷冰冰的下令了:“縣衙內所有人都該死,全部殺掉,縣衙外百丈方圓內,所有百姓知情不報,居然敢包庇奸賊,也通通該死。”四周的錦衣衛紋絲不動,而那當地的駐軍則是歡呼著沖了過來,朝著四周的民居湧了過去。

僧道衍輕聲的諷剌著:“蒼風堡主好大威風,莫非是要殺人滅口不成?方才那血神教三大長老所說何事呀?貴主上莫非和他們有什麼勾結不成?這血神教可是陛下親自下旨,要徹底撲殺的邪教,三殿下要是和他們有什麼關礙,那可是大大不妥的事情啊。”

蒼風堡主謙卑的笑首,恭敬地躬身到:“道衍大師笑話了,我們王爺又怎麼會和邪教中人有關礙呢?他們無非是胡說八道,嫁禍給我們王爺罷了,道衍大師務必要向皇上解釋,就說我們王爺乃是遵紀守法之人,乃是陛下的骨肉,怎麼會和邪教有勾結呢?大師請看,這次我們王爺境內血神教徒,不就是我們王爺下令全體誅殺的麼?”

僧道衍收起了佛光、舍利、大笑著落回了地面,他緩緩的點頭,和聲說到:“果然如此,哈哈,哈哈!”他嘿嘿冷笑著朝著蒼風堡主打量了半天,這才說道:“堡主昔日不過是江湖上的特等手手,堪堪達到了先天至境,如今卻已經分神期的修道好手,實在是進度神速啊,若是天下人都如堡主這般修道,那天界地神仙可都要住擠不下了。”

蒼風堡主極其謙卑的笑著,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大師您過獎了,這也是下官的運氣,比不得大師您經過清修得來的功夫。”他近乎奴顏婢膝的恭下了腰,很詆毀媚的笑著,身體不敢稍有動彈。

僧道衍冷笑了幾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到:“罷了,貧僧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嘿嘿,嘿嘿,蒼風堡卻是藏龍臥虎之地啊,堡中高手,居然能殺死血神教的高輩弟子,那些邪教弟子,想必他們的法力都被狗吃了。”他嘿嘿的笑了幾聲,帶著身後的黑衣和尚轉身就走,那些錦衣衛地方高手也不參加接下來的對平民百姓的屠殺策馬跟在僧道衍身後離開了。

一道黯淡的光芒從遙遠的天際射了過來,僧道衍驚奇的咦了一聲,伸手一招,頓時把那劍光接到了手中,過了一陣,他有點詫異的說一:“呂大我要做馬和的副手下西洋?怎地這般快?陛下的心思也太急了一些!……趙副指揮,你率領錦衣衛的兄弟們火速返京,呂統領有事情要交代你們,貧僧就先走一步了,徒兒們,我們走!”平地卷起了一陣狂風,僧道衍連同身後的弟子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錦衣衛聽得是呂風傳來的消息,頓時心勞日拙裏立刻著火一樣的焦急起來,他們怒喝了一聲,拼命的抽打著自己座下的馬匹,沖出了這小小縣城,朝著就天府的方向賓士而去。

蒼風保主緩緩的抬起頭,直起了腰板,臉上那謙卑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滿臉都是猙獰的殺意,一個肥胖的身形驀然出現在他身邊。樂呵呵的笑道:“這僧道衍,你可招惹不起他,不僅僅是你,本聖也招惹不得,他身後的靠山太硬,要是觸怒了他,可是要招來他身後那無法無天的小子的。哈哈,不過,我們也是沒有必要去和他衝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那肥胖的左聖沉吟了一陣,冷漠的說到:“正好我要祭煉一件好的法寶,缺少一些陰魂呢,最近王爺下令,屠殺十幾萬血神教的弟子,可是還欠缺了一些凶魂戾魄,哈哈,蒼風徒兒,你看……”他發出了嘿嘿的冷笑聲,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附近的民居。

蒼風堡主會意的點頭,大聲喝令起來:“來人啊,這縣城內所有的百姓,都是血神教的殘黨,統統給本堡主殺了。”那些殺光起了興頭了駐軍一聲應諾,獰笑著沖進了一座座的民居,頓時沖天的慘嚎聲響了起來,一道道肉眼依稀可見的魂魄隨著淩厲的陰風沖天而起,但是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了過來,投進了左聖地大嘴之中。

與此同時,應天府裏,夜雨更大,足足有母指頭大小的雨滴擊打在青色的瓦面上,發出了‘啪啪啪’的巨大響聲,一排十幾史野貓在街邊的屋簷上魚貫前進,嘴裏發出了曼妙的,讓我心癢癢的叫春聲,四周隱隱然傳來了其他母貓發出的回應,在大雨中竟然也傳出了老遠,自然的威力果然是強大地,就連這大雨,都阻攔不住貓兒們的春情。

獨孤天帶著一隊士兵,正好在和這隊野貓平行前進,一個百戶抬起頭來,朝著那屋簷上的野貓咒駡了一聲:“操他娘的,這些雞巴野貓,怎麼和那些公子哥一樣的脾性?大雨天的叫春,真的是火氣憋不住了?”

獨孤天笑了笑,沒有斥責這個百戶,似乎呂風對他開始重用了,這些官兵對他地態度也好了很多,竟然都開始拍他的馬屁了,這可是以前萬萬不會發生的事情,他獨孤天沒有必要去破壞這剛剛改善的官兵關係,偶爾放縱他們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尤其在這大雨天的深夜裏,誰會聽到他地詛咒呢?無非是罵幾聲野貓罷了,無關大體的,用不著斥責他。

另外一個百戶笑開了,搖頭說到:“老李,不會是你地火氣也上來了吧?哈哈哈,唉,這貓和人不也差不多麼?到了春天,該叫春的就要叫春了,嘿嘿,獨孤將軍,要不然我們去秦淮河邊走一趟?那些公子哥如今正在飲酒作樂呢,讓兄弟們也去看看,秦淮河上最紅地幾個姑娘長什麼模樣?”

那些士兵立刻喧華了起來,低聲附和著這個百戶的提議,獨孤天呵呵的笑了幾聲,就準備‘從善如流’,帶著身後的五百士兵去秦淮河邊走一趟,反正秦淮河也正好在自己地轄區內,那邊又是官宦富毫雲集的地方,自己有責任去保護他們的安全哩,正好又可以賣手下兄弟們一個情面,何樂而不為中尼?當下他因頭低聲喝道:“禁聲,莫非你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你們的胡言亂語麼?喏,就去秦淮河邊走了趟,可不許胡說八道了,自己眼睛放尖利點,要是出了亂子,可不是小事。”

士兵們低聲的歡呼起來,紛紛交頭接耳的稱讚這個善解人意的頂頭上司,這麼大的雨,雖然身上都有雨具,可是如此的巡邏一夜,也不是什麼快活的事情,不如去秦淮河邊聽聽姑娘們的小曲,看看他們那魅透頂的舞姿,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忘記了外界的大雨,這個夜晚,想必就更加好過一點罷?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股如山的拳勁從前方的街道拐角處卷了出來,朝著獨孤天胸口擊到,那拳腳風發出一‘嗚嗚’的怪嘯聲,所過之處,所有的雨點都被拳風帶得旋轉起來,被淩厲的拳勁拉得細長無比,有如細針一樣的雨點飛速的旋轉著,帶著剌耳的‘嗤嗤’聲,仿佛無數鐵制的暗器,朝著獨孤天飛速襲來。

這一拳的聲勢好大,就好像一拳已抽空了方圓裏許的所有空氣一樣,附近數百丈內,已經是一片的寂靜,雨點似乎都停滯在了空中,連那月光似乎都僵直了,肉眼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滴滴的雨點懸浮在空中,可以看到一絲絲極細的光芒從天上落下,緩緩的透過了那精亮的雨點,光線相互撞擊融會,折射出了億萬道更細的光芒。

那五百士兵只感覺體內的每一絲空氣都要被抽了出去,整個人似乎都被壓成了薄薄的一片皮肉,腦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他們只能看著那白色的拳腳風帶著無數條細細‘雨針’撲了過來,聽著那‘呼呼’的轟鳴聲,仿佛一頭來自遠古洪荒的巨獸,晃動著它那巨大的身軀,朝著自己這‘區區’五百人沖了過來。

‘砰’的一聲,在這極其詭秘的突然安靜下來的世界中發出了一聲巨響,那是地上的青石板受不住那不斷增強的拳風的壓力,突然間全部碎裂了,整整半條大街的石板同時碎裂,土石飛濺,無數的碎石,泥土慢慢的飛射而起,映襯著那空中緩慢落下的雨滴和光線,顯得是如此的詭異,一切都好像真正的噩夢中才能出現的影像。

獨孤天艱難的伸出了手,沉重的手臂仿佛被掛上了數萬斤的巨石一樣,想要動彈一根小手指,都是如此的艱難,他來不及射出背後背負著寶劍,也來不及發動自己知曉的幾個威力巨大的法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口最為精純地本命元力從紫府元嬰內提出,順著經脈轟鳴而下,從自己的掌心中噴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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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七十七章  陷人無形(下)

當下朱棣笑著說到:“准奏,哈哈哈,此番殺死一赤蒙兒,大大的打擊了元蒙韃子的氣焰,乃是可喜可賀之事,把戰況詳細的說出來,讓諸位卿家都高興高興,乃是大好的事嘛。”他還在心裏盤算著:“正好聯要準備親征蒙古,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滿朝文武的士氣都給調動起來,唔,天意還是不要違的好啊,既然我修道了,那還是按照幾位天師的說法,不要過久的停留在應天府,出去打蒙古韃子,正好奠定我大明朝的萬年基業……等得數千年後我修仙有成功之路,回到人間的時候,還是我的子孫在掌管天下,豈不快活麼?”

朱棣滿臉笑容的陷入了美夢中,看到那跟著中官進殿的獨孤滅風,也感覺著順眼了不少,“唔,堂堂大漢,堂堂大漢啊。就看他這塊頭,也像一一員猛將的模樣……唉,不過比起厲虎那傢伙來,卻少了七分的威風了,呵呵,不過厲虎這樣的天生虎將,天下能有幾個呢?聯能擁有厲虎這樣的將軍,只能證明聯乃是真正的天子啊。”很自然的,朱棣把獨孤滅菌風拿來和厲虎比較了,很自然的,就從體態威風上來說,獨孤滅風那是遠遠不如小貓了。

看著獨孤滅風熟練的山呼舞蹈,朝著自己禮拜,朱棣慢慢的點點頭,贊許到:“此人卻比厲虎好了一點,這宮延禮節,卻是熟悉得很,哪里像厲虎那家人,見了聯也是有過之而無脖子一爺,眼珠子亂轉悲為喜,就是不會磕頭行禮的……哎呀,不過要說起來,厲虎也算是有禮的了,不象這位啊……”朱棣偷偷瞥了一眼水元子,那傢伙正坐在僧道衍旁邊的大師椅上,舌頭不斷的舔舐幾根竹簽子。

朱棣有點看不下去了,撇撇嘴,滿肚子的鬱悶:“這烤肉吃光了,您老人家就再去買幾串罷?在早朝的大殿上舔竹簽子,幸好都是我大明地臣子,要是外國的使節看到這般模樣,還以為我大明朝遭受了天災,就要餓死人了。”

搖搖頭,拋開了腦子裏面稀奇古怪的念頭,朱棣和聲笑道:“你就是獨孤滅風?站起來說話。”

獨孤滅風恭敬的罷頭謝恩,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他做出了一副恭謹的模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似乎不敢看朱棣的龍顏一般,朱棣讚賞的連連點頭,思忖到:“此人不錯,是個當大將地材料,立下大功,身上卻沒有一絲傲氣,是個可以擔當大事的人物。”心裏歡喜了,朱棣說話的口氣都緩和了幾分:“唔,聽說你們這次打得不錯,把元蒙韃子的大軍給打掉了兩萬人,還殺死了領軍大將赤蒙兒,給聯說說詳細情況罷!”
獨孤滅風連忙說到:“臣遵命。”當下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設計大軍出了居庸關,去草原上掃蕩元蒙的部落,如何的派遣大批的士兵護衛運糧隊去輸送輜重,吸引元蒙大軍地注意力。立刻就點火糧草中混雜了大量的火藥炮彈等物,等得元蒙大軍靠近,立刻就點火引爆了糧車,炸死炸傷了大批的敵軍,隨後埋伏的軍隊四面合圍,殲滅了那偷襲運糧隊的元蒙軍隊。

他的口才極佳,把一場戰役說得是天花亂墜,讓人有身臨其境地感覺,尤其說到自己看到在赤蒙兒的率領下,元蒙軍隊退卻得整整齊齊,眼看就要脫離包圍圈地時候,策馬沖過去,斬殺了元蒙十一員大將,三百多名士兵,最後終於把赤蒙兒斬殺當場的時候,朱棣也發出了讚歎聲。朱棣大笑著說到:“諸位卿家,可見這元蒙韃子,卻也是到了山窮水盡地地步了,也不可怕了,聯此番下詔讓高陽王帶領屬下有功將士來應天府,就是準備封賞功臣之後,整頓大軍,再次北伐,爭取一戰而下,把這大草原控制在我大明朝的手中,日後千秋萬代,北方再也沒有邊患,豈不是痛快麼?”

呂風笑了笑,出班奏到:“陛下聖明,所言極是呀。這元蒙韃子,不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他們還真的還成日裏做著再次南下劫掠地美夢呢,趁著這次高陽王殿下大捷機會,整頓精銳兵馬,出關北伐,韃子們心驚膽戰之下,定能建立大功業,高陽王殿下此次的功勞,可是大得不得了,麾下諸將,都要好好得賞賜才是,這才能讓大明朝的將士用命,努力征戰。”

朱棣笑著說到:“然也,有功當賞,這才是規矩,不過,既然你說出來了要重重的賞賜的話,不知道呂卿家以為,應該如何的封賞啊?”朱棣心勞日拙裏盤算著:“你呂風說要賞賜老二的人?真是破開荒了,唔,就讓你怎麼賞賜他們,省得老二的那幫人說出來的賞賜辦法,老大結交的尋出和位又說不滿,結果又吵起來,哼,今天是聯高興的樣子,你們這群傢伙可不要讓聯生氣。”

呂風連忙說到:“臣哪里有決定賞賜的資格呢?這應該是兵部和吏部各位大人的責任呀!臣如今不過是給陛下一點點意見罷了。”咳嗽了一聲,呂風搖頭晃腦的說到:“首先麼,高陽王殿下已經是王爺了,這賞無可沉呀!再給高陽五殿下賞賜爵位,那是開玩笑不是?要說賞賜金銀珠寶嘛,王爺乃是陛下您的皇子,都是一家人,這金銀珠寶呢,很多也是王爺他繳納的稅款,這麼送來送去的,也是麻煩。”

文武大臣們好笑,朱棣也不由得笑出聲來,可不是麼,每個王爺每年都要繳納大量的稅銀給朝延,如今朱棣又賞賜朱登一筆銀子,這不是白費一道手腳麼?朱棣笑著問:“那呂卿家以為,該如何賞賜呢?”

呂風眯著眼睛,眼裏閃過了一道極其奸詐的光芒,朱登和獨孤滅風心裏一寒,立刻覺得不妙,卻聽得呂風笑道:“這個麼,高陽王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將,天生神力,衝鋒陷陣的本事,那是天下少有的了,前一陣子,似乎高陽王殿下他犯下了什麼小過錯,陛下削了他的護衛,如今王府裏私軍只有三五千地名額。”

朱棣緩緩點頭,已經明白了呂風要說什麼,果然呂風笑著說到:“如今麼,王爺他在居庸關駐守,麾下兵馬,大部會都是附近衛所的駐軍。想必是有點不得力的,所謂上陣親兄弟嘛,這兵馬還是要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才叫合用,方才聽獨孤將軍說,那日圍殲赤蒙兒,就是因為麾下兵馬素質參差不一,所以包圍圈才出了了縫隙,差點讓他們給溜了。

頓了頓,呂風看了朱登一眼,笑道:“可是如果有一支王爺他親自訓練出來的精銳鐵騎,想必戰況又是大不同了,所以陛下,臣這也是為朝延考慮呀,既然王爺有做猛將天資,何不特准王爺他訓練一支兩萬人的精銳鐵騎充當私軍呢?如此以來,正如陛下昔日在北平城為國鎮守北疆一樣,王爺他如今也正好替國出力啊。”

朱登臉上浮現了笑容,這話他愛聽啊,雖然他私下偷偷摸摸的發展了八千人的私軍,可是這是見不得人的軍隊,如果朱棣允諾了呂風的提方錐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兩萬的精銳鐵騎了,這可是自己的力量,兩萬精銳士兵,嘿嘿,裏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多了啊。

獨孤滅風則是覺得有點奇怪,呂風不是這麼好的人啊?他可是朱僖的心腹,應該是只要有機會,就要想著法子削弱朱登地勢力的,可是今天他怎麼轉性了?不對,其中一定有古怪,大大的古怪,可是這古怪到底在哪里?雖然覺得呂風說的話有點不對味,可是都是好話啊,沒有什麼奇怪的言語啊,除了呂風老是在強調朱登是猛將人才外……該死,就是這話,這不是告訴朱棣,朱登除了做猛將,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好麼?

獨孤滅風心裏大恨,狠狠的瞪了呂風一眼,可是他也不能開口啊,怎麼說他如今地身分,還輪不到他在朝延上開口。

朱棣臉色則是很嚴肅,他輕輕地敲打著面前的龍案,沉思了很久很久,讓朱登訓練兩萬軍隊?這可是大事啊,兩萬成編制地私軍,如果朱登心存異意的話,起碼還可以在兩萬私軍外再擴軍三萬,讓朱登擁有近乎五萬的私軍,這會不會造成威脅呢?威脅自己麼,倒是不會,朱登沒這個膽子和自己較量,可是,會否威脅到朱僖的地位呢?

僧道衍笑眯眯地站了出來,滿朝文武中,也只有僧道衍一眼看破了呂風的用心,他笑首說到:“陛下還在猶豫什麼呢?高陽王乃是百年難出的猛將身份,要是沒有了軍隊,就好像猛虎沒有了爪牙,還如何替陛下效力呢?……唔,再說了,大殿下在北平總督軍務,麾下可以雄兵十萬,同是為國效力,陛下何分彼此呢?”

朱棣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笑容,“登兒,猛虎也,出閘必傷人。但只要僖兒手中的實力比他強,他就只有老老實實的磨快了刀槍給聯朝著外人砍,僖兒麾下有以前燕王府鐵軍為基礎打造的十萬雄兵,加上山海關附近的十衛兵馬,就足以壓制登兒了,加上呂風麾下的錦衣衛,城防軍,還有厲虎屬於的十萬破陣營大軍,唔……聯也應該給登兒一點兵馬,否則則倒是要招惹登兒的埋怨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棣對他人殘忍刻毒,但對於自己的幾個兒子,除了老三老四項基本原則恨鐵不成剛外,對於老大和老二卻是都極好的,這也是朱棣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之一,被呂風引出了話頭,又被僧道衍點破了自己的擔心,朱棣再也不猶豫了,他當下笑道:“罷了,就這樣罷,登兒,聯給你兩萬的兵權,你自己組建一支精銳的鐵騎去罷。不過,這軍隊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朱登樂得心臟都差點跳出來,他早就看衛所的那些軟綿綿的士兵不順眼了,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訓練兩萬親兵出來,還不高興麼?他看了一眼呂風,尋思到:“你今天卻是幫了我一個忙,昨夜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唔,莫非你想投靠我不成?”腦袋裏胡思亂想著,他已經忙不迭的跑倒了下去,磕頭如蒜,謝過了朱棣。

呂風又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高陽王組建兩萬精銳士兵,這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啊,如此猛將沒有雄兵相助,如何顯示蓋世虎將的威風呢?”呂風很惡毒地,再次提醒大殿內的所有人,高陽王就是一個做武將的人選啊,千萬不要讓他當皇帝了……

獨孤滅風冷冰冰的看著呂風,恨不得一便劈死他,可是這裏是皇宮大內,他可沒有這個膽子胡亂的動一根手指頭,就聽得呂風繼續說到:“接下來麼,臣以為,高陽王麾下既然會多出兩萬雄失,那麾下將領的賞賜也就很好辦了,全部提升二級官司銜,賞賜黃金白銀,綾羅綢緞,嘿嘿,那南洋有進貢過來的希罕物事,陛下可不要小氣啊。”

朱棣笑得眯起了眼睛,這呂風,好,敢開聯的玩笑,聯喜歡。他笑道:“罷了,聯要這麼多地希罕寶物幹什麼?全部賞賜下去,呂總管。等下去倉庫裏提一批南洋的貢品出來,交于高陽王,讓他回去處行賞賜吧……嗯,呂卿家,這主意好,高陽五麾下要擴軍了,這軍官將領的正好提升兩級,這樣才方便他們日後領軍啊。”

呂風謝過了朱棣的誇獎,笑嘻嘻的和僧道衍對了個眼神,眯著眼睛說到:“最後麼,就是這獨孤將軍的賞賜了,那赤蒙兒乃是元蒙的大將,說他是元蒙殘党的統一大業帥也不為過,獨孤將軍能殺死赤蒙兒,大大的打擊了草原上的那些蠻子地士氣,這功勞卻是極大的,陛下,臣以為,對於獨孤將軍,應該加重賞賜才行,尤其高陽王說,獨孤將軍乃武功韜略,無不精通,這等人才,應該讓他手握大樹才是啊。”

朱登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呂梁風今天卻是識趣,沒有給王爺我故意搗亂。唔,莫非大哥那邊有什麼事情對不起他了,他想要投靠我?
嗯,應該是這樣,對,一定是這樣,呵呵呵,呂風也是人才啊,想要投靠我的話,本王一定會接受的,朱登心裏那個樂啊,就不要說了。

獨孤滅風心裏的不安則是越來越重,這呂風一定有陰謀,可是自已卻看不到陰謀在什麼地方,到底他想要幹什麼?重加賞賜?手握大樹?我慕容天要是掌握了大樹,你呂風會放心麼?你會滿意麼?你會不在背後搗鬼麼?陰沈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獨孤滅風的心裏很亂,不知道呂風到底要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來對付自己。

卻聽得呂風慢吞吞的說到:“臣敢問陛下,先前聽獨孤將軍所述戰陣這事,陛下以為,獨孤將軍之才如何?”

朱棣沈默了一陣,點頭贊道:“大將之才。”朱棣一生征戰,自然分得清大將和庸將地區別。

呂風猛地鼓掌,笑道:“那就好了,陛下,獨孤將軍乃是大將之才,放之高陽王府麾下,為一軍之輔,乃是浪費人才之舉,臣以為,大才者當擔當大任,獨孤將軍如此大才,委屈於區區一王府,實在是天大的浪費,獨孤將軍有領軍獨當一面之才,奈何要他領區區一王府私軍呢?”

朱棣不斷地點頭面,朱登則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獨孤滅風氣得眼角直跳,還不是要強行分開自己和朱登麼?朱登此人性格暴虐剛硬,除非自己在他身邊時時的出諾劃策,否則不管什麼政務,都保證他搞得一塌糊塗,呂風把自己的朱登分開,獨孤滅風相信,只要自己和朱登分開三個月,高陽王府內的事務,立刻就會亂得一塌糊塗。

可是沒等朱登開口反對呢,呂風已經笑道:“高陽王爺,獨孤將軍如果是跟隨您很久地大將,陛下自然是不會橫刀奪愛的,可是既然獨孤將軍不過是近日間才投靠了您,您不覺得,為國舉賢,乃是為臣者當為之事麼?……獨孤將軍,莫非你只願意為高陽王效力,卻不願意為陛下分憂不成?”

朱棣腦袋裏面一始轉悠起古怪的念頭:“唔,登兒麾下私軍,聯允許他擁有兩萬精銳,但是按照登兒的脾氣,肯定會擴張五萬大軍,甚至是十萬也說不定,登兒自己領軍,則衝鋒陷陣,乃是將才,不用擔心他會橫生枝節,但是如果這獨孤滅風跟隨登兒日久了,等得他們君臣感情深厚了,以此人之才,再加上登兒的大軍,嘿嘿……

朱棣朝著呂風點點頭,投過去了贊許的眼神。他緩慢而又威嚴的說到:“呂卿家所言極是,聯已經有了決定,來人啊,加獨孤滅天正三品宣武都尉一職,進五城都督府帳下,留朝聽用,以其斬殺赤蒙兒,殲滅蒙古大軍之功,賞銀萬兩,絹千匹,南洋珍物二十件,禦酒百壇。”

他笑著說到:“聯不日將對元蒙用兵,諸將同努力之,獨孤卿家,你如有大才,可要好好顯露出來,為國效力啊,聯,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

獨孤滅天面色微白,無奈的跪倒在地上,山呼謝恩。

呂風站回了武將的班列車員,笑得有如剛吃了兩隻小母雞的黃鼠狼一樣,“這叫什麼?這就叫給你一顆甜棗吃了,再狠狠的揍你一耳光……獨孤滅風啊,獨孤滅風,慕容天啊,慕容天。你進了我的五城都督府,你還想有好日子過麼?得了,日後城裏深夜巡邏的事情,你就給我兼任著吧!大兵征戰的時候,你就去給我守著糧草輜重吧!我一定會好好重用你的”

僧道衍坐在太師椅上,笑得也是牙齒都掩不住了,他和呂風兩個相視而笑,渾身詭氣繚繞……


第三百七十八章  勢不兩立(上)

朱登默默的退到了一旁若無人,眼裏兇狠的冷光閃動,極其不善的看著呂風,隨手耍弄巧成拙幾個小把戲,就讓自己屬下最得力、最重要的將領留下了京城,自己的日後還能和誰去商討策略?都是呂風這傢伙的錯!雖然僧道衍在這次的事情裏出也出了大力,可是朱登卻不認為僧道衍是有意的幫助呂梁風的。

“唔,僧道衍說的那些話,倒是秉公之言,給了我不少好處,奈何我們都陷入了呂風的圈套中,白白丟掉了一員大將!慕容在我身邊,可以助我把那數萬大軍練成鐵一般堅強的無敵精銳!有了他,我就有如猛虎生上了翅膀,轉折騰挪,隨意由心。可是如今他留在了應天府,我的臂膀可就斷了一條啊!尤其父皇讓他進入五城都督府(史實:五軍都督府)雖然是掌管天下軍令的地方,但是呂風那斯,能讓他擔當重要的職務麼?”

獨孤滅風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陰沈著一張臉站到了武將的最末位極人臣。三品都尉,聽起來官兒挺大,但是在應天府這個高官顯爵無數的地方,怕是只能排到百名開外了,那五城都督府掌管天下軍令,更直接統轄應天府的城防軍,要說權力,是和兵部並列的軍方厲害機構,可是偏偏這五城都督府的大都督是呂風,他會讓自己在那裏好受才怪。

他無奈的思忖到:“輊了,我行事太不小心了。真該好好的把容貌變化一下,再出現在殿下身邊地,唉!早知今日情況,還不如隱身藏匿在殿下軍中就是,何必來應天府求什麼封賞呢?這呂風的眼神也歹互毒,居然認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去也是無奈何的事情……罷了,罷了,先去他地都督府混跡一段時日,日後再找機會脫離都督府,重返殿下軍中就是。”

他看看站在大殿中,準備述說什麼的呂風,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笑容來。“也好,我就在應天府和你呂風玩上兩手罷!你呂見再膽天包天,也不敢設計陷害於我罷?怎以說我也是斬殺了赤蒙兒的有功大將,你故意陷害我的話,陛下那邊是萬萬不能讓你得逞地。”

呂風又嘰哩咕嚕的和朱棣說了半天,都是一些官面上的廢話,無非就是說獨孤滅風深通軍務,有他相助自己的五城都督府的日常事務可就輕鬆太多了。有了獨孤滅風,自己就可以專心的掌管錦衣衛,不用在城防方面傷腦艋了,說起來這五城都督府,原本是掌管天下軍令地機構,可是因為朱棣自己是個馬上皇帝的幹系列產品,他把軍令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呂風這個大者督日常所能做的,也就是管管城防的那數衛人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樹柄,否則朱棣也不會放心讓他同時掌管錦衣衛和都督府的。

如今趁著獨孤滅風的這個事情,呂梁風準備表面上撇開城防軍和自己的關係,自己專心統轄錦衣衛就是了,他在心裏計算到:“今天我可是和皇帝說了,城防軍的日常事務,就讓你獨孤滅風幫助我打理。哼哼,日後只要生出一點點事情,你想不坐罪頂缸都難啊!亂子麼,肯定會有的,我在背後給我添亂子,你還怕沒有熱鬧可看麼?到時候就定你一個無能之罪,再栽髒你幾條貪污軍響之類的大罪名,你小子還得老老實實的給我背著海捕文書亡命天下,哼,當你還能再換一張臉不成?”

囉嗦了好一陣子,朱棣也是聽得連連點頭,當下下旨到:“罷了,就依呂卿家說的,獨孤滅風,日後這城防軍日常的防務須,就由你來負責了,你直接歸屬呂卿家統帥……不過,事事都要有了呂卿家的命令才能調動兵馬,明白了嗎?”朱棣多了個心眼,他可不會把城防軍的大樹交給一個自己不熟悉地人,雖然和禁軍比較起來,城防軍的軍力很弱,可是畢竟是一支軍隊啊。

這所謂的事事都要有呂風的命令才能調動兵馬,說白了就是讓獨孤滅風拼的辛苦辦事,手上還一點樹力都沒有,獨孤滅風聽得心裏大恨,但是卻也無奈,只能出班跪謝了。

當下朱登屬下那些將領,以及那四個老道也都被宣上了大殿。一一加以了賞賜,殺死赤蒙兒,殲滅了兩萬多元蒙大軍,這可是極其難得的一場大手,對於朱棣這樣的戰爭狂人來說,一場大手,是最能讓他開心的事情了,他對於那些將領是厚加賞賜,金銀珠寶也不知道賞賜了多少。對於四個老道麼,朱棣也是張口間就丟了幾個很榮耀的封號下去,無非也就是什麼法師,天師之類。

但那四個老道卻是盯著朱棣目不轉晴的看了半天,這才相顧駭然,有點遲疑的跪倒了下去,他們修道的時日年月深久,比起獨孤滅風這個突然得到了強大法力的半路出家的人物不同,他們自然一眼可以看透朱棣的修為,就看到朱棣體內此氣繚繞,祥光隱隱從每根毛發下散射了出來,坐在那裏寶相莊嚴,一具肉身分明已經進入了不生不滅的神仙境界。

他們心裏那個震驚啊,就不知道怎麼說才行了。朱棣的道法修為,也不過有金丹的入門功夫上,可是他身體所顯露出來的徵兆,卻又分明是大道已成,肉身不滅的至高境界啊,他們不知道那是一顆‘不死藥’的功用,還以為是朱棣另有奇遇,他們看不表他的修為呢。

幾個老道叩拜之際,心裏暗自發怵:“朱登說他的父親不過是武功好上一點,大概相對於煉氣士來說,到了凝氣的境界了,可是看這皇旁的模樣,分明是正式進入修道的大門了,誰這麼大地膽子,敢私自傳授修道法門給皇帝?這不怕干擾了冥冥中天下的氣運,最後報應臨頭麼?尤其這皇帝身後的那幾位老道,和我們也是同道中人,卻不知道制止這樣的事情麼?”

“嘿嘿,一個不死不滅的皇帝……這次來中原果然是開了眼界了,大漲見識啊!中原道門,居然不理會這樣不合天理的事情,古怪!”

他們卻是不知道,昆倫等年月深久的名門正派,只要不是天下大亂的重劫,他們是根本懶得理會天下氣運的變遷的,而茅山,龍虎山這些正道門戶,和朝延地關係又是千絲萬縷的,對於聖旨還是大為忌憚的,他們只要保證不讓妖魔擾亂了朝綱,其他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管的,尤其呂風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錯,賄賂地寶物也送了這麼多,加上水元子這個道法無邊的老怪物也在裏面慘合了一手,誰沒事去理會這樣的事情?

就算朱棣永生不死,還死活在坐在皇位上,這些龍虎山的天師們,也是不會理會的,總之一切和他們都沒有關系列產品,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朝延的清明就是,就算朱棣亂殺無辜,殺地也是他的大臣,和這些修道人無關,逆天行的事情做多了,日後定然會有報應臨頭,他朱棣說不定就會碰到天劫,被劈個形神俱滅,何必冒著觸怒朱棣的風險,勸說他不要修道呢?再說了,朱棣不是許諾了,再作幾年皇帝後,就傳位給自己的兒子麼?一個長生不死的皇帝,那是天地間的大忌,可是一個放棄皇位去修道的皇帝,卻又是天界喜見的事情了。

這些話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很簡單,那就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朝延的聖旨對於這幾個派出了護法弟子地門派,還是有點威嚇力的,所以只要朱棣不學商紂王,弄他一票狐狸精進宮禍亂天下,這些老道們根本就懶得管其他的閒事,反正獻上修道法決的是呂風,日後要倒楣也是呂風,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下朱棣頒佈了聖指,把朱登麾下的將士們都封賞了,遲疑了一陣,朱棣又微笑的站了起來,大聲說到:“聯的兩個孩兒,果然都是能替國出力的人才,高陽王征戰北疆,如今立下了大功,而僖兒卻也是鎮守北平城,戊衛遼東有功,聯也不能不賞!”當下他下了一道聖旨,命令一個中官出宮,趕去北平宣旨去了,聖旨中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把朱僖麾下的將領,原地提升了一級而已。

朱登氣得牙關緊咬,差點就要罵咧開來龍去脈,自己大軍立下這般功勞,麾下將士們也不過是升了一級而已,可是朱僖坐在北平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卻也得到了這樣的封賞,皇帝老子的心思,果然還是偏向著朱僖啊。朱登心裏又是嫉妒又是惱火,要不是站在大殿之上,他早就下令抓幾個倒楣鬼進來,讓他的拳頭來發洩一下自己的火氣了。

無端的,朱登看著呂風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殺氣。“都是你這該死的呂風,厚顏無恥到了極點的東西,居然拜一個老太監為父的辱沒了祖先的雜種,就是你留在應天儲,蠱惑了父王的心思,整日給老大說好話,這才讓老大受寵!要是有機會,我第一個就要殺了你這個佞臣!就看你呂風的這般模樣,空長一了副大好皮囊,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雜種!”

心念一轉,朱登眯著眼睛笑起來:“罷了,就是因為你留在父皇身邊,所以才能每日蠱惑父皇,讓父皇見得老大比我能幹,如今慕容也留在了應天,只要他立下幾次功勞,我叫兵部的那幾位幫他說說話,慕容做到和你呂風平起平坐的職位,卻也是輕鬆的事……到時候,我在朝延裏也有人說話了,還忌憚你呂風作甚?”

想到這裏,朱登心裏又開心起來,覺得讓慕容天留下應天府上,卻也不是什麼壞事了,自己身邊雖然少了一個得力的人手,可是把慕容天這個自己帳下的頭事情人物留在朱棣的身邊,想必是用處更大吧。

紛紛擾擾的鬧了一陣子,終於封賞的事情也都結束了,朱棣看了看枯左右大臣看起來都沒有事情要上奏的模樣,就想要宣佈退朝,朱登這個二兒子雖然凶蠻暴虐,腦袋也不甚好使,在治理國家地方面,比不過朱僖,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尤其是朱登仗是個好手,正好合乎了朱棣的胃口,對於這個兒子,他還是很喜歡的,好容易招他來了應天府,總要喚進宮裏,享享天倫之樂的。

可是朱棣剛在思忖應該和朱登怎麼說,用什麼話來教訓他地時候,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呂風又跪拜了下去,沉聲說到:“陛下,臣有本奏上……近日裏,臣屬下錦衣衛查探得高陽王藩地內有邪教血神教弟子出沒,在民間大肆招收信徒,形跡詭秘至極,高陽王藩地內官府似乎已民經被血神教弟子控制,對於此事故作視而不見,斯事重大,臣不敢擅自處理,特奏明陛下,請陛下做也裁決。”

朱登的嘴巴猛的張大了,看著呂風說不出話來,他心裏那個恨啊:“呂風,你小子有種!故意找本王的麻煩是不是?”他心裏暗自揣測:“不能讓父皇他下令讓錦衣衛去我地藩地,否則則的話,我好容易收買的那些地方官員,怕不是要被呂風殺光了?有罪無罪先不說,他把人殺了,然後按插到自己的人手去我的藩地,豈不是日後我上街揀了個銅錢,都要被他的人盯著?”

朱登連忙出班,就要開口分辯,可是朱棣地臉色已經變了,那時候,作皇帝的最怕什麼?他不怕天災,也不怕打仗,怕的就是民間的那些秘密的宗教,朱棣的老子朱元璋,昔日起兵反元,可也是從教派中得到的第一批人手。這秘密結社地宗教,對於一個王朝的威脅,可比什麼都大,民間的百姓,只要受了教益的蠱惑,那真的是皇帝在面前,都敢捅上三刀的。

當下朱棣不給朱登說話的機會,一巴掌拍打在了龍案上,怒聲呵斥到:“此話當真?那地方上的官府,一個個都啞巴了?都聾了?他們是怎麼做的父母官?邪教橫行他們也敢給聯徇私舞弊不成?……呂卿家,你速速調派精銳屬下,去高陽王藩地內查清此事,聯,許你便宜行事!凡是敢包庇此事的,全家抄斬!要有徇私貪污之人,全部給聯八了他的人皮!”

朱登大急,他怕的就是這樣的命令,呂風要是去了自己的藩地,那就真是黃鼠狼闖進了雞窩,不管吃不吃,肯定是先全部殺光了!自己好容易才收買了幾個地方上的主官,要是都被呂風殺光了,自己以後在自己的藩地內,豈不是都要受呂風的閒氣麼?

他連忙跪倒地地上,磕頭到:“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兒臣近年來都在居庸關守關卡,卻是沒有理會那藩地內的事情,不知此事的端倪,但是兒臣以為,就算有一二妖人蠱惑百姓,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臣調集人馬,把他們全部殺光就是,還不用出動錦衣衛罷?”他話說得很坦白,我就是害怕你錦衣衛的大隊人馬進我的藩地,只要你呂風靠邊站了,那就什麼都好了。

呂風連忙行禮,陰聲說到:“陛下,此事不可不詳加清查,高陽王殿下久在居庸關,怕是對自己藩地內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理的了,這等邪教,看起來不過是蘚疥之患,但是星星之火,卻也可以燎原,臣以為,萬萬不能等閒視之,一定要徹底的清查血神教的源頭,殺光和此事有關的人物,不管他是官員還是百姓,只要參合進了這件事情的,全部殺光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朱棣點點頭,呂風的話,他愛聽。邪教禍國啊,這不殺可是不行的。只有殺光了那些參合進血神教的人,他朱棣才會放心,他朱家的天下,才不會受到威脅啊,要是這血神教僅僅是蠱惑百姓騙取錢財,他朱棣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害怕的就是這血神教和古時的黃由軍一樣,借著傳教的手段作些謀算天下的事情,那就必須要殺光了,殺絕了,殺淨了,這才能讓他朱棣安心的。

他身後的三陽老道突然開口到:“陛下,如果是血神教作崇,如果是貧道心中所知的那血神教的話,怕是呂大人的錦衣衛,也不能輕易的剷除了他們,吾等願傳信於本門,派出門中高手,助錦衣衛行事……那血神教,如果真的是那數百年被中原道門聯手剷除的血神教的話,他們精通魔法,必須有修道之人,才能制服他們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勢不兩立(下)

陽老道說得很凝重,血神教昔年為禍天下,人間百姓早就換了幾十代人,忘記了那一場滔天的禍劫,可是修道人中,也許不過是師傅剛剛教授出一個徒弟的時間,這血神教三個字,可是牢牢的印在了所有昔年參與了此事的修道人心中,那是再也不能忘記的。

朱登臉色一僵,看著三陽老道就開始發狠,恨不得一拳頭把這老道給打殺當場,這該死的老雜毛牛鼻子,是害怕自己還不夠慌亂,還要故意的參合一手是不是?有了你們這群修道人相助,錦衣衛要是殺得興起,怕是就要把自己藩地方內的人都給殺光了,當下朱登連忙磕頭到:“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那血神教,也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呂風他也不能肯定就是有妖人在兒臣的藩地內行事,父皇若是就這樣派出錦衣服,怕是當地的無辜官員們,平白裏受了災劫啊。”

朱棣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聲呵斥到:“荒唐,糊塗!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分不清其中的厲害?這以教派出現的邪教中人,最是能禍亂天下,百姓愚蠢,要是受了他們的蠱惑,怕是會做出一些無君無父的勾當來,你還替他們分辯怎地?你這個王爺,到底是怎麼法的?這等大事都分不清楚麼?他們如果就是一二閒人,鼓吹是非,騙取錢財,聯也懶得理會他們,可是沒聽到三陽真人說的,他們可能是數百年前地血神教殘黨,會法術的修道人麼?”

他氣呼呼的看著朱登,厲斥到:“這等妖人,要不收拾乾淨了,日後萬一他們勢大,作亂起來,你可承擔得起責任麼?呂風,調集三千錦衣衛,聯再派一千禁衛高手給你,攜帶調兵令苻,去高陽王港藩地,給聯查個清楚這件事,所有牽涉在裏面的官員,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哼,他們不老老實實地做官,聯就滅了他們的九族。”

他回頭朝著三陽老道沉聲說到:“還有勞幾位道長了,速速報信回去,抽調精銳人手,一定要把血神教徹底的剷除才是。”三陽老道默默的稽首,應諾了此事。不管死多少人,這血神教是絕對不能留在這世上的。

呂風看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地朱登,臉上又浮起了一絲陰森的笑容,他繼續說到:“陛下,臣還有要事啟奏,臣記得,上次臣跟隨陛下出征北疆,那襲擊臣的,就算稱是血神教的六大護法式,卻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一路人……另外臣還依稀聽說,三殿下的藩地裏,那血神教的勢力,卻是比二殿下那邊的還要大得多了。”

呂風輕輕的低下了頭去,沒有讓朱棣看到自己臉上那一抹冷笑。果然朱棣又憤怒的拍打起了龍案,憤怒的咆哮起來:“那就給聯殺,殺光這群混帳,聯上他們做官,是要讓他們安撫天下百姓,他們居然也一起廝混進了什麼血神教,都該死……先去老二的藩地內,把那些官員都給聯殺乾淨了,所有的血神教徒,也都殺乾淨了,再去老三地藩地,給聯殺!總之,以後聯不想再聽到血神教這幾個字。”

一直坐在旁邊的僧道衍猛的站了起來,合十說到:“陛還不如請願書呂大人再派出一支錦衣衛,臣願意帶著他們去三殿下的藩地內走上一遭,兩方同時下手,讓他們沒有提防的機會,這才能徹底的剷除這批血神教徒,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朱棣想了想,不錯,如果先在朱登的藩地殺了一通,再去朱任的領地,怕是那些血神教早就聞風遠遁瞭解,的確要兩邊同時下手,這才能殺得乾淨,殺得爽利。當下他痛快的說到:“就依你地話說,呂風,你再派三千錦衣衛的精銳出去,聯也再派一千禁衛,跟隨著道衍行事。此事重大,不許拖延時間。唔,你現在就去調動錦衣衛,呂總管,調兩千禁衛出宮。”

呂風跪倒在地上領命,然後飛快的跳起來,風一個的沖出了皇宮,朱棣身後的呂老太監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就走了出去,大聲喝道:“陛下有旨,命禁衛統領烏海山,調兩千禁衛出宮,協助錦衣衛行事。”

朱棣看了看僵在地上的朱登,語氣轉為和緩到:“父皇知道你的心思,哼哼,你的那點算計,瞞得過父皇麼?吏部尚書何在?等得血神教一案查清楚後,新補去高陽王藩地內所有官員名單,先由聯過止了,才許上任。”他深深看了朱登一眼,冷聲到:“你不就是擔心這個麼?有父皇幫你盯著,你還害怕什麼?……哼,退朝……你,聯本來想要叫你去內宮見見你母后,可是你這麼不成器的東西,滾回去好好的想想,為甚你的藩地內,會邪教橫行罷!”

袖子一抖,朱棣氣衝衝的走了,文武大臣們互相看了看,慢吞吞的耷拉著腦袋朝著大殿外行去。他們心裏明鏡一般的,這呂風派出了錦衣衛,怕是朱登,朱任二人的藩地內,一個地方官都剩不下來。唔,出缺了這麼多的官位,倒是要好好的計畫一下,如何才能給自己牟取最大的好處,每個大臣都在飛快的尋思著,自己有幾個子侄就要成年了罷?先補個名字,去地方上鍛煉一翻罷。

朱登則是面色鐵青的,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大聲的罵到:“呂風,你這個雜碎!”他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大殿的盤龍柱上,污言穢語潮水一樣的湧了出來。文武大臣們連心縮起了脖子,當作沒有聽到朱登的咒駡,飛快的跑出了大殿,罵人的人,他們招惹不起,挨駡地那位魔王熙鳳,他們更是不敢招惹,不跑,還留大大殿內幹什麼?

獨孤滅風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朱登的肩膀,沉聲說到:“王爺要是踢垮了大殿,怕是明日又要被訓斥了……今日之事,我等卻是吃了大虧了,幸好陛下心裏還是清林,沒有放任呂風專權,否則怕是王爺藩地內的地方官,都要換成呂風的心腹了。”

朱登猛的停下手來,冷冰冰的看著獨孤滅風,低聲說到:“快去給老三送信,要他安撫一下那些混帳,最近幾天,就不要折騰了罷。墓容……唉,獨孤,你說說看那右聖莫非就是血神教的教主不成?否則他怎麼能命令那些血神教徒呢?你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老傢伙,渾身陰氣森森的,卻也不是正道中人,雖然他派出了人手幫我,可是也不能容他招惹禍事給我啊。”

獨孤滅風拉著朱登出了大殿,低聲說到:“無妨,無妨,屬下以為,讓那呂風殺光了血神教徒,卻也是好事……那右聖看得屬下弟子損失慘重了,卻不是只能更加依重我等麼?到時候,就讓他直攔來找呂風地麻煩,我們在後面看熱鬧就是。”獨孤滅風冷兮兮的笑道:“這右聖麼,他的來頭雖大,可是只要王爺和屬下策劃得當,他也只能做我們手中的一柄殺人機器,卻不能讓他爬到我們的頭上來。”

朱登默默點頭,仰天不語,良久,他才低聲說到:“老大,他手下有個呂風,我屬下有個你,你們地能力,卻也是相差不大的,奈何那呂風的運氣,卻遠遠好過了你的。加上他又厚顏無恥到拜拜了呂總管為父,因而更得父皇信任,卻是奈何?如今雖然我等苦心經營,卻也不過是在勉強在朝中得了幾個大臣的效忠,遠遠比不得呂風的地位,獨孤,你說呢?”

獨孤滅風明白了朱登地意思,點頭到:“如此說來,呂風設計把屬下留在了應天府,卻是給屬下一個機會了,罷了,雖然在呂風屬下做事,危機重重,可是為了王爺的大事,獨孤也只能勉力一試。若獨孤能得高位,得了陛下的寵信,卻是對王爺有大大的助益的。”

朱登拍拍獨孤滅風的肩膀,沉聲說到:“如此甚好,唔,雖然少了你,我在軍中就有如少了一條臂膀一樣,可是這朝延中,我也必須要有一個心腹之人啊。”朱登的眼睛突然一亮,笑問到:“獨孤,你以為李景隆此人如何?以他幫我領軍,怕是多少有些效用吧?”

獨孤滅風也是眼睛一亮,拉著朱登往皇宮大門外走去,他低聲說到:“王爺所言極是!那李景隆原來想要投靠呂風,卻被呂風白白的羞辱了一頓,氣惱之下,這才投向了王爺麾下,他卻也有大將之才,王爺若能善用他,則北疆軍事,獨孤再也不用擔心了,獨孤如今就可以放心的留在朝延中,為王爺尋找機會,拉攏大臣了。”

朱登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說到:“然,然!那李景隆留在京城麼,父皇不過是讓他領個虛銜,再不會期讓他掌管要害職位的,可是如今他被放出了京城,總領大同府地軍務,卻正好填補你離開後的位置,哈,如今我軍中有李景隆,朝中有你,總算是可以放下心,和老大好好的鬥一鬥了……老大他不過是屬下有了呂風,就壓得我難受之際,如今我有了你和李景隆,再也不會輸給了他。”

獨孤滅風眯著眼睛,點頭到:“王爺只要有如此信心,則一切都好辦了,獨孤唯獨就有一點疑惑,雖然那呂總管跟隨陛下年久,是陛下面前最受寵信的人,可是呂風拜他為父,也不會讓陛下如此的信任呂風啊!那呂風到底任什麼,讓陛下對他方聽計從呢?若是明白了這個蹊蹺,嘿嘿……”獨孤滅風吧嗒著嘴巴,沉思起來。

他身後的四個老道之一突然說到:“王爺,獨孤,也許我們知道其中的原因,兩位莫非還沒有發現,陛下他分明已經有了極其高深的道行修為了麼?我等尋思著,那龍虎山,茅山的幾位天師供奉,是萬萬不能敢把修道口決傳授陛下地,那僧道衍卻也是個機巧之人,萬萬不會做此逆天之事,整個朝延裏,能這樣做,敢這樣做,無法無天,絲毫不顧忌後果的,怕是只有呂風一人。”

朱登,獨孤滅風兩人目瞪口器械,茫然的回過頭去,看向了那個說話的老道。“父皇他修道了?還有了一身很高深的修為?天啊,他想要做多久地皇帝?他,他,他,他……他老人家怎麼能這樣?難怪父皇如此的寵信呂風,連看他的眼神,都比對最親厚的大臣要溫和得多。敢情是呂風他獻上修道法決有功,所以才……”

朱登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乾澀的吞了口吐沫,艱難的說到:“原來如此!這呂梁風,為了往上爬,果然不擇手段。難怪上次父皇又加封了他這麼多的封號,卻原來因為這樣……父皇居然修道了,莫非那些天師供奉都不管麼?”

獨孤滅風和四個老道默默不語,不管朱棣居然變成了修道人,這樣的事情是多麼不可思議,可是畢竟他發生了,已經變成事實了,他們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卻是沒有辦法改變他,莫非他還能下手殺了朱棣麼?這是萬不可能地事情。朱登咬著牙齒發狠,低聲說到:“呂梁風,我,我朱登和你沒完,總有一天,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死!”

當天中午,獨孤滅風就拎著自己的行禮包,跑去五城都督府報到,那都督府的官員們,早就得知了朱棣的聖旨,更得了呂風事先得吩咐,很乾脆得把獨孤滅風加進了都督府的檔案中,並且分派了他一個很不錯的差使,統領五城都督府屬下城防軍右營三千人馬,專門負責每日夜間的巡邏重任。說得更直白點,就是獨孤滅風從今日起,就要每天晚上帶著三千兵馬在應天府地大街小巷走來走去的,嘴裏輕聲呼喚‘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獨孤滅風心裏大恨,心知是呂風故意折騰自己,可是他心裏也有了定算,並沒有流露出自己的不滿,朱棣的聖旨放在那裏的,自己不過是進都督府聽用而已,日後北伐的時候,自己還是要隨軍出征的,到時候自己自領一軍。只要立下功勞,說不定朱棣一高興,就讓自己進兵部聽用,兵部物郎的職位,唔,很適合自己地!

當天夜裏,朱登被朱棣宣進了皇宮赴家宴,朱登尋思了一陣,把獨孤滅風也帶在了身邊,他的主意就是,趁著自己還在應天府的時候,讓獨孤滅風多在朱棣眼前出現,給朱棣留下了個不錯的印象,日後升官的機會就大了許多。他知道朱棣最喜歡勇猛的武將,若是能讓獨孤滅風顯露幾拋高明的武功,說不定朱棣心裏一高興,會當場提撥於他。

皇宮御花園內,一個小小的暖廳之中,朱棣設下了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席,正笑哈哈的端著酒杯,看著暖廳前空地上,一個少年和一名大內禁衛交手。那少年身穿一件銀白色灑朱紅點的箭服,身形跳躍靈動,一對婆婆的施展出來,卻帶著‘嗚嗚的怪嘯聲,顯然修習得有一種極其玄奧的掌力,那禁衛則是身形如山,站在場中紋絲不動,一雙手幻化出了如山的掌影,穩穩的護住了自己全身。

朱登和獨孤滅風一個太監的率領下,緩步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少年雙掌一錯,右手掌心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隨後右掌朝著那禁衛猛的一吐。‘嗚 ‘的一聲怪響,一抹淡淡的青色掌風破空而出,朝著那禁衛當胸劈去,那禁衛吐氣開聲,雙掌死死的護在了自己胸前,一團渾厚的真氣,擋住了好來襲的掌風。

‘砰’的一聲輕響,那少年滿頭大汗的退後了幾步,笑道:“嗚統領果然厲害,難怪師傅說烏統領的‘盤山手’要說起防禦來可以說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

那禁衛的身體卻也是光悠了幾下,驚詫的說到:“殿下果然是好掌力,居然有我一成的真力了,呂統領果然是厲害,殿下跟隨呂大人習武,不過是數年的時間,卻有了這般成就,果然是驚人了,臣在殿下這般年紀的時候,那是遠遠不及殿下的了。”說完,他退後了幾步步,躲身朝著朱棣行禮,朱登看得明白,此人正是大內禁衛的統領烏海山。

能夠讓大內禁衛的統領陪練,只敢防守,不敢進攻的,卻又是誰?朱登正在打量那個少年,卻看到那少年已經飛快的走了過來,躬身行禮到:“二叔,您來了?”

朱登猛然醒悟,這個劍眉醒目,氣質清郎的少年,不是他大哥朱僖的兒子朱瞻基,卻又是誰?他看著朱瞻基那滿臉是汗,卻透露出一股很奇特氣質的臉蛋,居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朱棣看到朱登進來了,頓時大笑起來:“登兒,你看看你侄兒瞻基,他跟呂風,可是學了一身好功夫,不要說你了,就是為父的在這個年紀,也沒有這份成就。他如今能拉開三石的強弓,能制服最劣的野馬,這可都是呂風的功勞,唔,這小傢伙的兵法韜略,卻也是跟著呂風學來的,聯考校了他幾次,見解雖然還稚嫩了些,卻也看得過去了。”

朱登連忙笑道說:“瞻基卻是個好孩子,父皇說得不錯。”

朱棣連連點頭,招呼朱瞻基到了自己身邊,用自己得袖子給他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隨口說到:“瞻基的確是我朱家少有的人才,聯日後交出皇位,瞻基正好是繼承皇位的好人先,唔,就是太年輕了些,否則瞻基也像個皇帝模樣了。”

一句話出口,朱瞻基笑眯眯的跪倒了下去,清脆的說到:“瞻基謝過皇爺爺的稱讚。”呂老太監眼裏奇光閃動,朝著朱瞻基贊許的點點頭。

朱登則是有如五雷轟頂,差點沒有暈倒過去。朱瞻基可以接掌皇位?這,這意思是不是,朱棣已經默許了日後傳位朱僖,朱僖再傳位給朱瞻基啊……他的心都死死的抽成了一團,臉部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呂風,都是你,呂風!你,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瞻基的老師?你,你這個混帳,為了博取父皇的信任,還真的是用盡了一切手段啊。”朱登心裏大恨,他不敢恨朱棣,也不願意去世恨朱瞻基這麼乖巧的小孩子,他只能把滿肚子的毒火,全部噴灑在了呂風的頭上,他在心裏發誓到:“呂風,我朱登此生,和你勢不兩立,你,你,你,我的好事,都是被你敗壞了啊。”

秦淮河邊,正掄著一柄竹掃帚打掃岸邊積雪的呂風,很古怪的抬起了頭,低聲說到:“怎麼感覺有股怨意衝殺過來呢?我掃掃雪而已,又掃惹了誰了?”搖搖頭,他低下了身子,慢吞吞的一掃帚一掃帚的掃起來,心神慢慢的沉浸在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內。

一小條一小條的積雪被呂風掃起了秦淮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慢慢的順著河水飄蕩了下去。‘嚓嚓嚓’的聲響,漸漸和四周的自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呂風那不斷起伏的身軀,卻也漸漸的融入了四周的天地這中,再也不分彼此……


第三百八十章  征戰將起(上)

三累盈的飄蕩在離地五尺許的空蕩蕩地中,把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陰涼的水氣。‘唉乃’場所中,輕巧的小船順著大街旁的河流飄蕩了過去,漸漸的隱沒在了那薄霧之中,只有船艙內那些剛剛運進城的雞甲魚的嘶叫聲,撕破了淩晨的寂靜,遠遠的傳了開去。

整齊的腳步聲中,獨孤滅風全身貫甲,擒著一柄沉重的三亭砍刀,領著五百城防士卒緩緩的行來,看到前方的城門已經打開,無數鄉民蜂擁而進,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沉聲喝道:“諸位將士聽令,立刻回營,不許在市井上逗留,”說完,他拍打了一下坐騎的腦袋,呼喝了幾聲,讓它調轉馬頭,朝著一城都督府所在緩緩行去。

五百名士卒在一員副將的率領下,快步朝著應天府內外城牆之間的營房奔去,他們開始幻想著早晨的美餐了,辛苦了一夜靜更深,要是能來上幾塊煮得稀爛的肥肉,再來二兩老酒,然後蒙頭大睡,這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至於領著他們巡遊了一夜的獨孤滅風,他們早就在於懶得理會他幹什麼去了,這些士卒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獨孤滅風招惹了呂風,遲早要倒楣的,這群兵爺可懶得和他攀關係。

就連獨孤滅風身後的二十名親兵,也有氣無力的跟在他身後,長長的扯著呵欠,別的士兵可以回營休息了,可是他們身為獨孤滅風的隨身親兵,卻還要陪著他去都督府應卯,等到清晨地公務處理完了,才能回去獨孤滅風那在城內的府邸。小小的打個瞌睡,那個親兵頭目已經在肚子裏面咒駡起來:“娘的,老子今年流年不利,跟隨了這個王八蛋,遲早要被他害死,哎呀,趕明兒趕緊去給周處周大人最寵愛的九弟子送份禮,把我調出城門口才是,就任老子這總旗的身分,做個城門官,也比現在威風百倍了。”

獨孤滅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看那二十個有氣無力的親兵。搖搖頭,冷漠的歎息了一聲,他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人情冷暖,什麼叫做勢力了。他分明是朱棣欽封地三品都尉,在武將序列中也算是高官了,可是在五城都督府的地位,卻比一個小小的百戶還要低下,就因為呂風那錦衣衛統領的身份,五城都督府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百戶走出去,就算是禁軍的將軍。也要給他三分面子,可是他獨孤滅風呢?就連自己親兵地餉銀都經常被克扣,弄得幾個親兵頭目怨聲載道,要是真的打起仗來,他毫不懷疑這些親兵會背後捅自己一刀。

他自己感覺著,自己如今就是一頭柵中的猛虛,被呂風用軟繩子綁得結結實實,根本就沒有出力的機會,這呂風也實在做得出來,四個月了,每天晚上都是他帶領城防軍在應天府巡邏,而呂風生怕夜間出事,讓他得了功勞,每次獨孤滅風身邊宵過帶著五百士卒巡邏,可是他巡邏隊地前後左右,暗地裏‘保護’他的,卻足足有上千的錦衣衛高手,就算有幾個雞鳴狗盜之徒,他早早的被錦衣衛一頓毒打後丟進了大牢。

這等周密的‘保護’下,他獨孤滅風做了四個月的城防軍頭目,那真的是連一個賊都沒有抓過。

再說在都督府內,那些大小官兒也都被周處,呂安,藺軾三人警告過了,哪里有人敢和獨孤滅風說話?就算他有心結交幾個都督府地高官,那些官兒也是看到他走近遼,立刻就打著哈哈說,‘唔,肚子好痛’抱著肚子就往茅坑跑,他獨孤滅風再無恥,也不至於追著當官地跑到茅坑那邊去結交人家罷?沒奈何,四個月了,他硬是連都督府日常的那些行政官兒姓什麼都沒弄清楚。

好罷,這都督府是你呂風的地頭,我招惹不得,我去結交兵部的大員們總是可以地罷?怎麼說這兵部的那些將領,很多人還是朱登這邊的人呢,可是只要獨孤滅風一上大街保證就會有兩錦衣衛的副指揮使,八個錦衣衛的千戶帶著二十名錦衣衛的官員,大搖大擺的跟隨在他身後,這等情況下,獨孤滅風還敢去找那些兵部的人麼?這不是給人家門口領禍害麼?

好,好,好你呂風做得出來啊!我輪休的時候,半夜跳牆出去和那些兵部的官兒談心總可以罷?可是這更讓獨孤滅風差點被氣破了肚皮,他每個月有十天輪休時間,可是只要是他輪休的日子,保證那天黃昏開始,水元子就會帶著火甲,火乙他們四個,抱著大堆的酒罎子,狗肉跑到他的屋頂上唱道情詞兒!他獨孤滅風的道法再強,也不可能強過水元子,他怎麼跑出去結交那些大臣呢?

在應天府過了四個月,他獨孤滅風最熟悉的人,還是他家門口賣豆腐腦的那位張老漢,可就是每天清晨,他去張老漢那裏吃豆腐腦的時候,就發現那老漢是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口氣也強硬了,原本彎起來的腰肢,也突然挺直了,獨孤滅風不解的問他為什麼,張老漢脖子一仰,氣哼哼的丟出了一塊權杖:好嘛,他老人家已經是錦衣衛小旗了!

獨孤滅風終於明白四個月前呂風給他的那句話了:“慕容……哎呀,獨孤將軍,到了居庸關呢,那是你的地方,我呂風萬事得小心!可是這應天府嘛,對不起了,除了陛下,就是我呂風了。在我的地盤上,是龍,你得裝成一條蟲;是虎,老子都得把你的牙給掰下來!在這應天府裏,你可要小心了。”

這是赤祼祼的,毫無廉恥的威脅。可是獨孤滅風終於明白了,面對這樣近乎地痞流氓一樣的威脅,他還真地沒有任何的辦法,呂風一不打他,二不罰他,反正就是把他放在‘巡邏隊長’的位置上慢慢的腐爛,生銹。獨孤滅風都感覺著,自己身上冒出了一股極其難聞的老人味道了,這呂風,果然是殺人不見血,他懷疑啊,這樣的日子過個三五年的,自己肯定就廢了!

“幸好啊,陛下他的大軍已經準備好了,就要對元蒙殘黨開打了。哼哼,到那時候,我上了戰場,莫非你呂風還不許我立功麼?”獨孤滅風咬著牙齒,把手上三亭砍那鵝卵粗細的刀柄擰得嘎吱直響,看得身後地親兵們是目瞪口呆,那舌頭半天都縮不去。

清晨的大街還是很安靜的,那些進城的鄉農去的地方是應天府的市場,是不會跟來這些官府衙門密集地街道知晃的,而此時時間卻又太早,那些官員還不會這麼早爬起來,所以獨孤滅風他們一行人走到五城都督府大門口時,就沒有碰到幾個活人。

可是等他們進了都督府,卻在大廳前的廣場上,看到了笑嘻嘻的背著雙手地呂風,他和身材高大的馬和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滿臉熱汗的朱瞻基揮動著拳腳,也不知道呂風給朱瞻基吃了什麼藥,這小傢伙短短的四個月時間。就長高了一寸多,肌肉也明顯的發達了不少,舉手投足之間。勁氣四溢,偶爾一掌擊打在了地面上,立刻就是一加串‘啪啪‘的脆響,十幾塊鋪地的青磚就此報銷。

獨孤滅風看得真皺眉頭,他從來沒有看到這樣行事荒唐,雪無忌憚地人,給朱棣獻上道決,這是惹天怒地勾當,他呂風做了就做了罷,可是身為朱瞻基這個皇太孫的師傅,居然也是用了種種的手段給朱瞻基提升內力,絲毫不害怕功力提升太快有可能走火入魔,這呂風的膽子,簡直就是比天還要大。

但是一看到坐在旁邊地石鼓上拍打著雙手,不斷往肚子裏面塞小籠包子的水元子,獨孤滅風又徹底的沒脾氣了,不要說造就一個武林高手,只要水元子出手,立刻讓朱瞻基金丹大成,怕也不是難事,他有點嫉恨地看了看呂風,心裏尋思到:“怎麼好事都被呂風廝給碰上了?水元子這麼厲害的仙人級別的人物,卻和他對上了脾氣。”

心裏嘰裏咕嚕的翻騰著各種念頭,獨孤滅風大步走了上去,把三亭砍刀往地上一放,向呂風行禮到:“呂大人,末將巡夜完了,特來繳令!”

呂風回過頭來,朝著他點點頭,沒吭聲,那朱瞻基卻是大喝了一聲:“看打!”右手一揮一吐,一道青色的淩厲掌風‘嗚嗚’有聲的朝著獨孤滅風當胸劈來,獨孤滅風大驚,這朱瞻基的掌力渾厚醇和,分明已經有了極其高深的修為,加上這公華山派秘傳‘小天星掌‘極基歹毒,就算如今的他,也不願意毫無防備的被打上一掌。

當下他運起一口真元護住了胸口,硬接了一這掌。‘砰’的一聲,他的真元和朱瞻基的真力比較真情為,簡直就是天地一般的差別,朱瞻基的掌風應聲碎裂,連獨孤滅風胸口的一片鱗甲都沒有擊碎。

朱瞻基的臉色一寒。皺著眉頭說到:“師傅,這位將軍似乎叫做獨孤滅風吧!他的功夫倒是不錯,我居然打不動他!哼,好功夫啊!”他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暴虐之氣,冷冰冰的說到:“不過這滅風二字,卻是犯了師傅您的名諱了,獨孤將軍,你改掉這個名字,否則的話,我就叫皇爺爺砍了你的腦袋,可好?我的師傅,你都要滅了,那世子我,豈不是更不放在你的心裏了?”

獨孤滅風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早知道朱瞻基這麼難纏,他就應該裝作被一掌擊飛的模樣,沒來由得罪他啊。

這朱瞻基,卻是這幾天剛剛被呂風施展了灌頂之術,把過於甲子的內力灌進他的身體,並且還好好的給他梳理了一次經脈,洗耳恭聽筋伐髓,功力已經到了先天至境的門檻處,這兩天他找了上百個禁衛比弄,把宮延裏禁衛們打得叫苦連天,自覺已經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這才興沖沖的找到呂風來獻寶地,誰知道突然興起朝著獨孤滅風擊出的一掌,居然被他無聲息的化解了,這小孩子哪里吃得下這等暗虧?立刻就找到了獨孤滅風名字裏的毛病,施展了一下小霸王的威風。

馬和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面色紋絲不動的說到:“說起來,這滅風二字的確是有點難聽,獨孤將軍。呂大人乃是你的上司,你這名字,改過了也好,我看,不如你就以天為名,倒也不辱沒了你的身份,嗯,獨孤天,聽起來倒是很威風地。”

得,馬和一開口,他獨孤滅風想駁斥都沒有藉口了,呂風笑科仿佛偷雞得逞的狐狸一樣,眯著眼睛不眨眼的看著獨孤滅菌風……哦,獨孤天,獨孤天則是心裏鬱悶萬分,想不到轉了一個圈子,自己得名又轉了回來,可是馬和說的這番話,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呢?呂風這傢伙,想必會告訴朱棣自己的身份吧?可是朱棣會相信他麼?

獨孤天站在這裏滿肚子地鬼胎,半天沒吭聲,那朱瞻基看得有便宜占,哪里管他死活,用盡了全力,狠狠的一掌劈在了獨孤天的心口上,‘砰’地一聲巨響,獨孤天措手不及之下,被劈飛了工八丈遠。身上鐵甲紛紛碎裂,老大一個青色掌印出現在他胸口,暴虐的掌力沖進了他的身體,有如天星亂墜,急速無比的朝著他的心脈攻了過去。

獨孤天心裏暗暗惱怒,提起一口氣,化解了沖進體內的歹毒掌力,思忖到:“要是我沒有碰到主聖,沒有這一身的修為,怕是早就被他一掌打死了,這皇太孫怎麼這樣?在陛下面前他是乖巧無比,可是怎麼在這裏卻是如此地兇殘暴虐?唔,我明白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地三品都尉,想必他以為就算打死了我,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朱瞻基背著雙手,看著獨孤天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噫,果然和師傅說的一樣,你還真禁得起打呀?看樣子師傅說你地武功極高,也是真的了,哼哼,不過我告訴你,你的武功再高,也是我朱家的臣子!不要以為你搭上了我二叔的關係,我就不敢殺你,你要是敢觸犯了我師傅,我就下令斬了你滿門,哼!”

回過頭去,朱瞻基鞠躬行禮到:“師傅,這傢伙看起來還是挺乖巧的,佻看他以後要是聽話,就留在手下用著吧!要是他敢在您屬下搗亂,我就奏請皇爺,把他殺了就是……哦,爹前幾天有書信過來,說二叔如今屬於的兵馬多了,對爹說話的態度又跋扈起來了,要師傅在京城裏,給二叔降降火氣哩。”

呂風還禮到:“皇太孫放心就是,這等事情,乃是我呂風的本分。呵呵,今日你突然出宮,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顯露一下你的掌法已經學成了什麼?”呂風瞥了一眼站在那裏滿臉鐵青的獨孤天,鼻子裏面冷哼了一聲。

朱瞻基笑道:“就是聽呂總管說獨孤天這廝在京城裏不安分,所以瞻基特意出宮教訓他一頓呢,否則徒兒要我師傅,就直接出城去錦衣衛的那園子裏了,哪里會來都督府呢?”他回過頭去,冷冷的說到:“獨孤天,記住,你以後的名字就是獨孤天,你心勞日拙裏少給世子我動歪主意,就在這京城裏,你還能翻天不成?坦白的告訴你,你投靠我二叔有什麼好處?還不如直接投奔了我,我現在就給你在禁軍裏面安排個好差使。”

獨孤天臉上肌肉一陣跳動,默然行禮到:“臣謝過殿下盛意,不過臣乃無能之輩,怕是會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朱瞻基臉上一陣不快,右手緊緊握拳手又滿滿的放開,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識抬舉。師傅,我這就回宮了,可不要耽誤了你的公務,唔,聽說厲虎師頻就要回京了?到時候叫他進宮看我吧!西域的確幾個小國,進貢了幾個天山西邊的昆化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弟子想要讓厲虎師叔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

又閒扯了幾句,呂風恭道朱瞻基出了都督府,馬和低聲朝著呂風笑道:“看看我們的小殿下,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倒也學會了一些禦下之術,呂大人,你功不可沒啊!”笑著抱拳行禮後,馬和跳上了馬背,追上了朱瞻基,護著他回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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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襲蒼風(下)

子剛要跳著腳開始罵陣,呂風已經快步的走了進來,伸手在水元出肩膀上按了一下,柔聲說到:“這位就是蒼風堡主傲蒼風前輩罷?晚輩呂風,封爵大明靖國公,忝為本朝錦衣衛統領,兼任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職,和前輩卻是第一次見面了。”

水元子擺擺腦袋,雙手環抱胸前,退後了一步,擺出了一副保鏢打手的模樣,站在了呂風的身後。他學著錦衣衛總部內,呂風的那幾個貼身護衛平日裏橫鼻子瞪眼的模樣,做出了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樣子,朝著蒼風堡主茲茲牙,翻出了一對白眼珠子。

歐陽至尊、徐青、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等頭目級別的人物魚貫而入,一個個步伐輕鬆的站在了呂風的身後。呂風看到蒼風堡主那突然間露出一絲殺氣的面孔,猛地笑了起來:“堡主莫非以為我呂風沒有資格和堡主說話不成?怎地還是一言不發呢?莫非前幾日堡主追殺我的副手歐陽至尊的時候,受了風寒不成?”

呂風突然想到:“誒,這歐陽至尊有話瞞著我啊!到底是誰救了他呢?怎麼他說呢?就說幾個前輩高手,唔,前輩高手?哪幾位呀?他歐陽至尊,又能認識幾個修道人呢?怕是一個都不認識罷?可是看他說話時的模樣,對於那人卻是極其仰慕的,唔,他認識的人?他認識卻又對我說明的人,會是誰呢?。。。張三豐?!他老牛鼻子怎麼又跑回中原了?”

想到這裏。他回頭朝著歐陽至尊拋了個很詭異地笑容過去,笑得那歐陽至尊渾身一抖,打心裏寒了起來,不由得尋思到:“我做了什麼了?”

蒼風堡主終於開口了。他漫步下了臺階,走到呂風身前五丈許處,死死的瞪了歐陽至尊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哦,本堡主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當朝大紅大紫的,號稱最受皇帝寵信地呂風呂大人呂大國公呀!。。。哎呀,天下人都傳說,要是呂大人認了一個好父親,怎麼會爬得這麼快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宮裏面有了人,想不受陛下寵信都不行啊。”

這話說得惡毒了。饒是呂風已經近乎厚顏無恥的境界了,還是被氣得一陣的面紅耳赤。雖然呂風的確是為了爬得更快一點,受皇帝的寵信更多一點,同時也是為了受皇帝的猜忌更小一點,這才拜了呂老太監為父,可是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這不是當面揭人的瘡疤麼?那時候天下人都以閹人為賤。呂風卻拜了呂老太監為父,這行徑的確是有點擇手段的味道。

徐青地臉也是一陣的紫帳,呂風拜呂老太監為父,說出去那是丟人至極地事情,可是他徐青拜呂風為師,要是被人知道了,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體啊。當下徐青一陣惱火,脫口呵斥到:“大膽,傲蒼風。你不過是江湖匪類,卻敢當面侮辱朝廷命官,你找死不成?不要仗著你蒼風堡是禦封的天下第一堡。建國之初有了點功勞,就在這裏放肆。”

蒼風堡主冷笑了幾聲,昂然說到:“本堡主何用仗著皇帝的封賞?就算我蒼風堡沒有了朱元璋的封賞,也依舊是天下第一堡。哼,本堡主憑藉的,是我蒼風堡雄厚的實力,才敢說這樣地話。你呂風,不過是仗著自己投靠了幾個好主子,沾便宜撈了點功勞,又靠出賣自己的祖宗,這才換來了今日的權勢地位,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蒼風堡主,此時他心裏反而一點火氣都沒有了,他尋思著:“這老傢伙出了什麼毛病呢?能成就天下第一的威名,他不該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物。當面激怒朝廷命官的事情,他應該是做不出來的。可是他偏偏做了,那。。。除非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極大的信心才是,可是他才受了茅山道人地重創,卻又如何的恢復了信心呢?莫非他是盲目的自大不成?”

當下呂風出言試探到:“前幾日聽聞堡主落荒而逃,想不到今日卻是道行大進了呀!”這話說得很含糊。

蒼風堡主卻是勃然大火,雙目中血光閃動,獰聲說到:“承你錦衣衛厚賜,堂堂錦衣衛,居然暗地裏埋伏下了茅山地那群雜毛牛鼻子,居然暗地裏對本堡主施加殺手。奈何本堡主得天之佑,幸得不死,反而得逢奇遇法力大進,已經是神仙中人!。。。哈哈哈,呂風,我也不和你囉嗦,我並不在乎你那什麼國公的爵位,也不在乎你的官職有多嚇人。交出本堡的叛徒歐陽至尊,我自然會再和你錦衣衛糾纏。”

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夠強硬,蒼風堡主上前了幾步,指著歐陽至尊陰聲到:“把這吃裏爬外的叛徒交給我,我就當你錦衣衛打傷我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呂風,我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不要知道好歹才是。”說到這裏,他的右掌探出,掌心內一道白光射了出來,彷佛花枝綻放一樣,一朵朵白色的釋放著道道毫光的蓮花憑空盛開了來。

水元子眉頭揚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唉呀呀,劍氣化形,果然是好手段啊。小娃娃你,已經修練出了靈劍,快到心劍的地步了吧?”

蒼風堡主一臉的傲然,他淡淡的說到:“心劍?若是本堡主說我已經接近了天劍的境界,你卻如何想呢?”‘嗤嗤’聲中,一點點白光,一條條的白光,一波波的白光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彙聚在了空中的白蓮花上面,頓時那原本鬥大的蓮花竟然膨帳到了十幾丈大小,一縷縷逼人的寒氣撲面而來。四周地積雪漸漸的飛揚而起,被那淩厲的劍氣逼得四處飄散。

呂風不解的搖搖頭,似乎這蒼風堡主並不願和自己動手地模樣,他似乎巴不得只要交出了歐陽至尊。立刻就帶人離開應天府。“奇怪,奇怪,莫非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嘴裏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不敢和我鬧翻了臉皮?豈有此理,堂堂蒼風堡主,豈是怕事的人?看他帶人圍攻錦衣衛總部的手段,就知道他的膽量極大,萬萬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物。”

正在思忖間,那蒼風堡主卻是已經懶得再和呂風理論,空中的白色蓮花一斂。化為一道道白色寒光朝著歐陽至尊當頭劈下。他厲聲喝道:“歐陽至尊,你這個匹夫。給本堡主納命來!”劍光迅速,已經到了歐陽至尊的胸口。

奈何今日的歐陽至尊卻也極其了得,他飛快的掄起那璿檀手杖,幻出了一片地金紫色光影,重重的砸在了那白色劍光上。‘嗡’地一聲悶響,歐陽至尊的身體朝著後面滑了七八丈出去,兩隻手拼命的哆嗦著。可是那道白光卻也是”噹啷’一聲,被那藤杖砸成了粉碎。

呂風有點氣極的看著把他緊緊抱住的水元子,低聲呵斥到:“簡直是胡鬧,要是他接下這一劍,卻是如何?”

水元子笑嘻嘻的鬆開手,搖頭說道:“哎,能把這樣的佛門至寶給他,這小子地身手肯定會差。看看,是一杖成粉碎了麼?告訴你。可要小看佛宗的那群禿驢,他們的本事大著呢。哼哼,有些禿驢修道不過三千年。但是這三千年前卻已經轉世了十幾世,道行累積下來,都是比我還要厲害的怪物了。”

歐陽至尊看著空中那漸漸散去的白光,突然指著蒼風堡主厲聲呵斥起來:“傲蒼風,你不仁,我義,今天我們就一刀兩斷,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在祁連山,追殺我很痛快罷?我不惱怒你削了我的權位,減了我的功勞。我就恨你聽信小人讒言,不把老兄弟放在心裏。我還恨你為了自己的兒孫計算,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就要我的人頭啊!從今天起,我歐陽至尊,和你蒼風堡是對上啦。”

蒼風堡主陰沈著臉沒有吭聲,又是一道白光射了出來,這次地白光可就厲害了,還遠在十幾丈外,逼人的劍氣就以經把地上厚重的青石板給劈出了深深地痕跡。他陰沈的說到:“哼,我們之間的恩怨,卻也難得說清楚。總之你歐陽至尊必須死就是!坦白點說,我也不能容忍你把天罡星、地煞星中忠於你的人手全部拉走,所以你只有死啦。”

水元子出手了,他隨口噴了口吐沫出去,那一點吐沫到了空中,頓時蕩漾出了一道湛藍色的水幕,‘嘩啦啦’的流水聲中,那水幕逐漸的變長、變寬、變厚,把他們一行人整個的籠罩在了裏面。那白色的劍光剛好劈到了水幕之上,卻有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蹤影。蒼風堡主呆了一下,連續劈出了上百道白光,卻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哪里能對呂風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呂風淡笑,歐陽至尊厲笑,而水元子則是鼓掌狂笑:“哈哈哈哈,小娃娃,你還有什麼手段,給爺爺我使喚出來?唉,不過是接近天劍的境界而已,還沒有到那地步,就敢在爺爺我面前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他一手抓住了想要衝出水幕的歐陽至尊,手指頭彈動了一下,雷霆聲中,一道湛藍色的水波轟鳴而出,朝著蒼風堡主擊去。

呂風也是一聲長嘯,身體沖天而起:“罷了,說什麼都是廢話,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罷!你要殺歐陽至尊,我卻要保住他的性命,並且我還要你的頸上人頭!蒼風堡主,你就納命來罷!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全力擊殺!雞犬不留!”呂風拔出了殘天劍,一聲厲嘯,劃出了一道湛藍色的劍光,乖巧至極的繞開了蒼風堡主撲面而來的白色劍氣,朝著他身後的蒼風堡高手卷了過去。

慘嚎聲中,十幾個蒼風堡的高手被呂風劈成了碎片。血光奔湧,呂風的劍光把那些人地鮮血全部卷了起來,鼓蕩成了一道十幾丈長的血光。‘轟隆隆’的彷佛雷霆一樣,朝著旁邊的那些青衣大漢轟了過去。

蒼風堡主怒聲喝罵,可是他地劍光被水元子的那道水波轟成粉碎,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新的劍氣。四團熾熱的火雲已經逼到了他的胸前,八隻大巴掌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胸口上。‘噢’的一聲慘叫,蒼風堡主上半身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毛髮化為一陣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八個漆黑的、冒著縷縷素煙地掌痕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淩空打飛了兩百多丈高。

‘啊’,震天地慘嚎聲從蒼風堡主的口中發出,他身上的那八個巴掌印漸漸的變紅,最後竟然射出了一道道赤紅的火光。火甲他們四人趁著蒼風堡主被水元子震得身形不穩的時候,突下殺手。把自己修煉的火性罡氣轟進了蒼風堡主地身體。後天真火引發了先天火力,蒼風堡主被那左聖強加灌頂之後。道行也不過比火甲他們四人高出了一線而已,卻是被四人聯手擊傷,他的半邊身體都已經熟透了。

呂風發出了震天的長笑,那一道血浪轟然碎裂,無數道血泉呼嘯而出,那蒼風堡的青衣壯漢們哪里來得及反應,當場就被那血泉鑽進了自己的身體。‘啊啊啊啊’的連串慘嚎聲中。那些大漢的身體突然膨帳,當場炸成了一團粉碎。呂風瘋狂的笑著,殘天劍發出了一道十幾丈長的劍氣,把那空中奔湧地血液吸得乾乾淨淨,組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血球,在空中緩緩的蕩漾著。

黃色地月光下,一個不斷抖動的人血組成的血球,加上呂風那懸浮在空中釋放出無邊殺氣無邊熱力的有如神魔一樣的軀體,以及那震天的刺耳笑聲。一切都彷佛噩夢一樣,深深的映在了那些蒼風堡門人的心中。

呂風低沉的吼了一聲,左手朝著下方輕輕的壓了下去。那巨大的血球頓時釋放出了無數道的血光,轟進了禪院的地面。隨後呂風大吼了一聲:“爆!”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遠遠的在夜空中傳出了十幾裏,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手下留情’!

來不及了,那血球入地,立刻就炸裂開來。呂風的手段卻也惡毒,那被他所殺的蒼風堡高手,不僅是全身血液被吸了個乾淨,更是連他們的魂魄都被壓縮在了那血球之中,再以巫族密法引爆,威力之大,豈是尋常?就看到整個方寸禪院朝著地上蹦跳了一下,方圓三裏的地皮整個的跳起來足足有三丈高,然後隨著一聲從地下傳來的炸雷聲,又慢慢的落了回去。

那方寸禪院的房子哪里經得起如此強大的振盪,三座十三層的佛塔第一個倒塌了下來,隨後大殿、廂房、積香廚等,一間間的連貫倒下。那陰柔的爆炸力量傳到了地面,那些磚頭都被震成了粉碎的,一塊完整點的瓦片都沒有落下。

那地上的活人,不管是呂風帶來的千多名好手,還是那蒼風堡的高手,一個個都摔了個暈頭轉向。不過呂風的屬下畢竟是訓練有素,立刻爬起來,朝著禪院內那無數的青衣人放出了一波波雨點似的弩箭。慘嚎聲震天介的響了起來,以為天崩地裂驚惶失措之餘,這些蒼風堡的高手們誰能想到會有如此密集的箭雨射過來?很多人還沒有從磚瓦堆中爬起來,就已經被射殺當場。

呂風則是盯住了空中那火球一樣的蒼風堡主,殘天劍劃出了一道厲電,朝著他的胸膛刺了過去。蒼風堡主被火甲他們四人打飛了兩百多丈,正在朝著下方自由落體下降呢,眼看著呂風電一樣的劍光刺了過來,不由得慘嚎一聲:“吾命休矣!”閉目等死。他此時體內的真元都彷佛熔岩一樣,在他經脈內瘋狂的湧動,他哪里提到起一點力氣?除了等死,還能作甚?

就在呂風要把蒼風堡主刺殺的關頭,水元子突然厲斥了一聲,化為一道白光奔湧而來。“他娘的,敢在爺爺我面前搗鬼?”水元子少有的噴出了一柄飛劍,化為億萬丈的水光,彷佛海濤一樣朝著十二條突然飛起的黑影籠罩了過去。那十二條黑影瘋狂的嚎叫了一聲,分出四個人拼命的擋住了水元子的劍光,四個人朝著呂風舉掌就劈,另外四個抓住了渾身火光亂閃的蒼風堡主,半空中就勢一個轉折,化為一道陰風遁去。

‘啊啊啊阿’,四聲慘叫。那撲向了水元子劍光的四條黑影還沒來得及發出自己準備好的天雷,就已經被綿綿密密鋪天蓋地的水光淹沒了,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而呂風則是沒有來得及反應,被剩下的四條黑影重重的一拳轟擊在了身上。這四人的拳頭不重,可是拳勁裏卻蘊淋了數百道五行天雷,五行元力彷佛潮水一樣沖向了呂風的身體,瘋狂的炸裂開來。

呂風怒喝了一聲:“給我去死!”翻天印‘嘩’的一聲化為大蓬的金光潮水一樣從他身體內閃了出來,對著那四人一頓猛砸。‘噗噗噗噗’,四個腦袋彷佛爛西瓜一樣被砸了個粉碎,連同他們的元嬰都被翻天印毀了個乾淨。可是呂風的身體也是被打飛了幾百丈,在那高空中彷佛一串極品的煙花爆竹一樣,‘啪啪啪啪 ’爆出了無數的彩光,光焰效果極其的驚人。

良久,呂風才近乎裸體的從天空中掠下,他的衣服都被炸成了粉碎,但是身上卻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不滅金身配合著天羅寶衣,哪里是那四個偷襲的人能輕易傷害的呢?

水元子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自己那柄不過小指頭長短,晶瑩剔透無比精緻的小飛劍,看著呂風露出了幾聲邪惡至極的笑容。“臭小子,你的皮好厚啊,果然是打不死你。。。不過,你看著辦,怎麼應付那幾個老禿驢罷!”

幾道祥光閃過,五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皮膚下隱隱有金光閃動的白眉老僧手持禪杖,出現在方寸禪院的廢墟中。僧道衍一身黑袍,滿臉苦笑的緊跟在他們後面閃了出來,朝著天空的呂風使了個很古怪的眼色。

呂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那正中間的老和尚發出了龍吟般的歎息聲:“吾等師兄弟五人雲遊海外,忽然心血來潮,飛速趕回本寺,卻也攔不住這場浩劫。。。阿彌陀佛,誰毀我千年古刹?”

廢墟堆中,從一間偏殿的磚瓦下鑽出了三十幾個被綁了個結實的光頭和尚,最前面的那個黑臉和尚猛的掙扎了一下,把身上的繩索掙成了粉碎,指著呂風大聲的吼叫起來:“師傅,你們五個老人家總算回來了!就是這個沒穿衣服的小子,我認識他!剛才我從窗縫裏面看,就是他毀了我們方寸禪院!”

水元子‘哈哈、嘎嘎、嘻嘻、嘿嘿’的發出了連串的怪笑聲後,朝著呂風做了一個鬼臉,飛一樣的跑得無影無蹤。

‘阿彌陀佛’,五個老僧身體晃動了一下,已經挪移到了空中,把呂風包圍在了中間。正中的那老僧聲音有如蛟龍長嘯一般,震得呂風耳朵嗡嗡直響:“施主,請賠償我方寸禪院。”

呂風看著五個老僧,神念下意識的探測了過去,卻發現五個老和尚體內金光蕩漾,有如大海一般無邊無際。每個和尚體內那無邊的金光中,都有四十二團白色的光芒,發出了‘呼呼’的風聲。似乎是感覺到了呂風在探測自己的道行修為,五個和尚一聲佛號後,身後都顯出了丈八金身虛影,一個個寶相莊嚴,瑞氣千重,分明已經是達成了正果的有道高僧。

呂風乾笑起來,看著這五個修為已經到了不可思議境界的和尚,心裏一陣的狂罵:“徐青,你這個王八蛋怎麼管理的錦衣衛,就在應天府的鼻子下面,有這樣五個厲害得變態的老和尚,你怎麼都不知道呢?我,我要扣了你這輩子的俸祿!”

他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恭恭敬敬,近乎僵硬的鞠躬行禮到:“五位大師,晚輩呂風有禮了。。。這方寸禪院值多少銀兩?。。。誒,十萬兩白銀,給五位大師重修寺院,造他百兒八十座如來佛組的金身佛像。。。唉,好否?”

地上的僧道衍發出了一聲呻吟聲,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獨孤滅風(上)

水元子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的五個老僧,手指頭斷的抓吧著自己的下巴,嘴裏發出了嘿嘿嘿黑的陰笑聲。方才那五個老和尚剛剛出現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怪,頃刻間就到了百里開外。可是尋思了半天,似乎把呂風一個人扔在這裏,實在是有點不夠義氣了,所以又飛快的跑了回來,站在旁邊看著五個老和尚,尋思著要是動起手來,自己該如何出手才是。

呂風則是連連抱拳到:“五位大師,小子我實在是無心為之,這方寸禪院若是重建的話,到底所費幾何?晚輩我雖然俸祿不豐,但是請奏陛下後重建一座禪院,還是做得到的。”呂風輕輕的點出了自己和皇帝的關係,就希望這俗世間的帝權能夠威懾住這五個老和尚吧。

居中的那個身材特別高大的老僧眯起了眼睛,眼裏射出了兩道溫和的金光,淡然說道:“有生就有滅,這方寸禪院今日毀於你手。。。卻也罷了!若說起賠償來,這三座佛塔中有先聖刺舌血所抄錄的貝葉心經三百卷,七名高僧的肉體金身在內,如今怕是也被你震毀了罷?你說,多少銀兩才能賠償得清呢?”

呂風額頭上有冷汗滲了出來,誰想得到這三座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佛塔裏面,會有這樣值錢的寶貝在?掃了一眼連磚頭都震成粉碎的佛塔,呂風心知肚明那肉體金身也許還能保留下來,可是那貝葉心經。可是肯定變成粉末了,可能還留下來。嘴裏咕噥了幾句,他不由得惱怒自己該用這麼大的力氣,無端端地毀去了整個禪院。弄得如此無法脫身。“誒,如果是普通的和尚廟,我毀了他十個八個的,那些和尚敢放個屁不成?可是這應天府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五個老和尚在呢?” 呂風心裏很是惱火,臉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幾分狼狽的神色——清凶很如狼,奸詐如狽,兩隻眼珠子閃動著的都是綠光,就好像一條餓了上百年,剛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五個老僧道行高深。佛法修為已經到了天人之境,近乎肉體稱聖的境界了。可是看得呂風那陰惻惻的眼神。還是不由得心裏打了個突兒,暗驚到:“此人身上好重的怨氣,好大的威風。”居中的老僧連連搖頭,歎息到:“罷了,這也是這禪院的緣法,今日活該我方寸禪院受此慘劫。也是老僧師兄弟五人修為不夠,未能及早準備呀。”

最左邊地那個老和尚也是不斷的搖頭。有點無精打采地說到:“若是早知這些青衣人會佔據我方寸禪院做據點,招惹了諸位大人前來,我等也就不出門雲遊了。若是我師兄弟有任何一人在寺中,誰敢進我方寸禪院搗亂呢?唉,師兄,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居中的老和尚點點頭,沉聲說到:“罷了,罷了,還說什麼賠償?又有什麼東西能賠償得了這千年古刹?脫塵大師、空空大師他們如今正在中原遊歷。我等安置了門下弟子,與他們同行罷!。。。這位呂大人,今日之事。卻也不能全怪你,但大人你下手如此狠辣,日後卻是要當心天理報應!今日你毀去了如許多人的魂魄,打得他們魂飛魄散,日後也當受煉魂之苦。天道恢恢,疏而不漏,大人可要小心了。”

呂風陰沈著一張臉,強擠出了幾絲笑容,連連稱是。那老和尚又繼續說到:“今日雖然不要你的賠償,但大人你毀去了三百貝葉心經,也是無邊的罪孽。自今日起,若大人你能每年命人抄錄經文,連續散發十萬卷經書于民間百姓頌讀,則可以抵過今日的罪過,且有無邊地功德了。”

聽得這般言語,呂風當下大笑起來,連連點頭到:“此事極易,不過是十萬卷經文麼?我下令他們抄錄百萬卷經文發放下去就是!大和尚你們也用擔心有百姓不肯頌讀經文,我錦衣衛送上門的東西,他們也敢不收?呵呵,百萬卷經文,怕是我的功德無邊,下輩子也會投胎做活佛,成佛做祖吧?”說到這裏,呂風滿臉陰笑,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五個老和尚啞然,互相看了半天,徹底沒有了言語。這話可是實在,普通百姓,哪怕是江南有名有姓的大富豪,想要抄錄十萬卷經書分發給百姓,那也是極難的事情。可是他錦衣衛的大統領下令要操辦此事,那卻是極易的。一聲令下,怕是江南所有的富豪都會搶著出錢出力吧?又由錦衣衛地踶騎把經文分發給百姓,那些百姓怕事,就算是再懶惰之人,也會每天頌讀幾遍經文的。

功德的確無量,不過這功德卻來得太容易了。不過這話是自己說出來地,那帶頭的老和尚只能是雙手合十,無奈的說到:“阿彌陀佛,呂大人若能抄錄百萬經文分發天下,這份功德。。。的確是如同那東洋大海一樣,滔滔沒有邊際,施主行此大善,日後定有好報。

呂風此時也不擔心五個老和尚對自己出手了,他笑嘻嘻的落回地面,得意洋洋的抬頭說到:“五位大和尚放心吧,我呂風說出來的話,還沒有做到的!唔,前日裏找了幾個風水先生,說我錦衣衛的大牢內冤魂太多,說是我們冤屈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想必我呂風身上的罪孽也是很深重的。正好趁這番功果,把身上的血腥味道給清洗一番。”

他朝著徐青招手,笑著說到:“徐青,你聽著,回去就補十個千戶的空銜,給應天府的那些大戶說,誰出力出錢得多,我就提拔他們的兒子做千戶。唔,一百萬卷經文怕是不夠。我們錦衣衛殺人也殺了這麼多,就兩百萬卷罷?抄錄一卷經文的成本不過兩三兩銀子,也就幾百萬兩銀子地事情。他們上千富商同時出錢出力,卻也是輕鬆至極的。”

看看慢慢落回地面的五個老和尚。呂風輕笑到:“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可是我呂風這次抄錄經文,卻不是有心做的!而是毀去了這五位大和尚地禪院,用來做賠償的,所以呢,我可是有心為善的,所以這功德麼,還是要記在我的頭上的。這五位大和尚卻是有心勸我為善,所以這功德麼,五位大和尚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的。。。我毀去了他的禪院。這是用來賠償他們禪院的經文,他們怎麼還能拿功德呢?”

僧道衍在旁邊不斷的合十念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祖在上,弟子可不認識此人!”

五個老和尚也是一臉的狼狽,那是真正地狼狽了。他們看著呂風,委實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搖搖頭,招呼門下的弟子。從那廢墟中找出了一些衣物銀兩等物,拍拍袖子就要抽身走人。又有十幾個弟子匆匆地到了一座佛塔的廢墟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些磚瓦的碎片,從下面扶出了幾具盤膝而坐,有如生人的肉體金身。

帶頭的大和尚袖子一揮,七具金身已經隨著圈圈佛光進了他的袖子。他朝著呂風唱到:“阿彌陀佛,既然如此,呂大人,我們今日別過。日後自有再見之日。”頓了頓,他看了看呂風,欲言又止。遲疑了一番。他還是點頭說道:“呂大人一身血光隱隱,怕是日後會造成驚天地殺劫,還請大人你當心才是。不過呂大人頭頂上三花燦爛,清光繚繞,祥光隱隱,卻又有極大的蹊蹺。”

他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呂大人面相之奇,老僧卻是看不破你日後的際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切記能饒人處當饒人,時時刻刻上體天心,下查民意,則血劫可消,日後定得正果。若是仗著手掌重權,身據高位而胡作非為,為禍天下的話,報應即刻臨頭的。”

五個老和尚朝著呂風點點頭,長吟一聲佛號,帶著三十幾個火氣衝衝的門人弟子轉身離去。聽得那帶頭的老僧長聲到:“吾等乃西南金竹山化煙寺五位主持龍、虎、豹、獅、象。為這七具金身、三百心經,守護方寸禪院卻已有三百餘年。今日禪院毀于呂大人之手,我等卻得了逍遙。日後當有再見之日,若呂大人想起老僧等,可往金竹山一行。”

一陣陣白霧卷了起來,三十幾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濃霧中,看得那歐陽至尊帶來的五百青年弟子一個個神色古怪,說不出話來。

僧道衍終於睜開了眼睛,長歎了一聲:“阿彌那個陀佛,呂大人啊,你好大的膽子。這五位師兄,道行已經到了可測地境界。我今夜正在冥思打坐,卻感到五個極其厲害的人物自海外破空而來,這才慌慌張張的沖了出來。卻沒想到你一通胡言亂語,把他們給支吾走了。。。若是他們因你毀去了貝葉心經而心有憤恨,非要出手懲治你地話,怕是。。。”

水元子大呼小叫了起來:“少要看起人,那五個老和尚,卻又有什麼可怕的?我水元子卻是不怕他們,只是不想和他們動手而已。和尚尼姑,是我最煩的人物,沒必要我才懶得和他們親近。。。一碰尼姑,逢賭必輸,上次看到脫塵老尼姑,結果我就啃了一千年的海帶,這回一下子出來五個,我這是被嚇著了,可不是害怕他們。”

他洋洋得意的吹噓到:“不要看他們修成了不壞金剛之軀,佛法到了圓滿境界,可是在他們飛升西天佛境,得授佛職之前,也是人間的修道人的手段。我一個人打他們五個,卻也差多。哼哼,大羅金仙我都敢揍,還怕他們五個沒有飛升的老禿驢不成?不過呢,我碰到了和尚就倒楣,所以這才避開他們的。”呂風和僧道衍看著水元子那一本正經,拼命給自己吹噓的模樣,心知其實他已經心虛了,要真的打起來,五個老和尚說不定真可以痛揍他一頓地。不過那。水元子到底有多厲害,沒有人知道,這五個老和尚到底有多厲害,也不清楚。所以乾脆就懶得出口戳破他的牛皮了。

搖搖頭,呂風大聲喝令到:“來人啊,把蒼風堡的匪徒們都抓過來,哼!敢來應天府招惹是非,他們不要命了不成?”他想到那蒼風堡的弟子中隱藏地那些修道士,不由得眉頭直皺。原本今夜裏是想要把蒼風堡主給殺死,省得他日後再惹是非的,可是卻被那幾個要命的死士救走,日後說不定還有多少麻煩。

僧道衍卻是不再管這邊的事情,背著雙手慢吞吞的走到了那佛塔的廢墟上。大袖揮展了幾下。卷起了大蓬的碎片,無數金光閃動的碎葉片也飛騰了起來。僧道衍點點頭。低聲讚歎到:“那龍虎豹獅象卻是大方得很,這貝葉心經,果然是被震碎了。過,這貝葉卻也是煉製法寶的好材料,他們就這樣抛灑了不成?古怪,古怪,他們的佛法如此高深。那些徒弟卻不過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地手段,的確古怪。”

蒼風堡主遁走,隨行地五百多蒼風堡弟子在連番的箭雨洗滌下倖存的不過五十幾人。呂風看到這些人個個帶傷,又聽歐陽至尊說他們都是蒼風堡的頭面人物,留下也沒有什麼大用,乾脆就命令徐青他們下了殺手。隨後僧道衍發動了排山倒海的法術,把整個方寸禪院的地皮都翻了過來,徹底的覆蓋住了以前禪院地廢墟以及那些屍體。自此應天府再也不知道,離城三十裏外。曾經還有過一座千年的古寺了。

消滅了蒼風堡的主力,歐陽至尊腰板也挺起來了,面色也紅潤了。握著那根璿檀手杖,和呂風一路上笑語不斷。他帶出來的那些青年弟子也都從錦衣衛的秘窟中鑽了出來,被帶進了應天府。而僧道衍則一直跟在了水元子的身邊,點頭哈腰的笑個不停。水元子則是眯著眼睛笑,時不時的扔幾條靈體或者是從海外掠奪而來的靈藥,僧道衍點頭地頻率更快了。

呂風他們剛剛進了城門,周處已經帶了幾個人迎了上來,低聲彙報到:“大人,蒼風堡在應天府內的所有暗樁都被清理掉了。那些暗樁所租用的房屋地房東,也被我們打下了大牢,告他們一個知情不告之罪。呂師弟給他們定下了價錢,二百兩銀子贖一個人出去,如今他們的家屬正在準備銀兩呢。。。還有就是,二殿下帶著一批人,已經到了北城門口了,正在叫門呢。”

呂風正要誇獎周處一句,突然聽得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沉思了一陣,他朝著徐青招招手,吩咐到:“把所有人都安置好罷,歐陽老爺子帶來的人手就是他的直屬屬下,今夜裏就把他們都安排好了,庫房內還有數千套官服罷?都給他們換上了!權杖等物也都要預備好。。。周處,你跟著我去北城門,我看他朱僜是不是膽子大到了這種地步,半夜進城?他還顧不顧禁令了?”

看了幾眼拖在隊伍最後面,嘰嘰咕咕的分贓的水元子和僧道衍,呂風揮手到:“來人阿,把城門關上罷!這應天府的規矩,到了半夜,就算是皇帝叫門也不許打開城門的。。。我身為城防的主官,為了給自己方便,偶爾開開門還是可以的。可是他朱僜卻是什麼人?外地的藩王!三更半夜的帶了大隊人馬想要進城,哪里有這等便宜事情?”

周處他們露出了一絲會意的笑容,快步跟上了呂風,一行人邁著四方步,緩緩的朝著北城門行了過去。他們身後,那剛剛才讓數千錦衣衛人馬進城的南城門,正飛快的,沒有任何聲息的合上了。鐵鏈‘嘎嘎’的響了一陣,吊橋也是高高的吊了起來,如今還有誰知道這城門曾經打開過呢?這就是身為城防軍主官的方便之處了!

站在北邊的城門樓上,呂風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城頭下那三百多人的隊伍,打著官腔問到:“下麵哪位啊?恕我呂風眼神不好,看不清您的容貌哩。請走近近,走近近,唔,火把打在臉前,這樣才能看清楚嘛。。。唉,再走近點,再近點。三更半夜的,月亮也沒有,一點光線都沒有,我可看不清你的模樣。”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啊!

城頭下的朱僜氣得眉毛直豎,他氣衝衝的下了馬,抓起一根火把直接跳到了城門前,怒聲喝道:“呂風,是本王在此,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讓本王進去?。。。本王乃是奉詔前來應天府,彙報此番戰果,並且商議陛下御駕親征元蒙一事,你可敢橫生枝節麼?”


第三百七十五章  獨孤滅風(下)

呂風從城樓上跳了下來,站在了一個城牆垛兒上,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聳“唉呀呀,果然是二殿下。。。哦,果然是高陽王殿下呀。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應天府?下官一點都不知道呢!這次您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妖僧巴吧兒,想必陛下一定是有重大的賞賜的。”嘴裏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呂風拖長了聲音說到:“不過那,這城門是絕對不能打開的!您呐,就委屈一點,先在城外湊合一宿如何?”

朱僜氣得直跳腳,指著呂風罵道:“呂風,你是故意和本王為難是不是?本王可是奉了聖的,父皇要我連夜趕來應天府,向他老人家說明此番是如何斬殺了赤蒙兒的事情,並且準備誓師北伐。這等大事,你要是耽擱了,可吃罪得起麼?”

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城牆垛兒上,呂風翹著二郎腿,大腳丫子朝著朱僜一點一點的,滿不在乎的說到:“得,您忙的是大事,可是我這事情也不小呀。陛下信任我,把守衛應天府的都督大權交于下官,下官就要按照規矩來辦事。哼,這應天府的城門,到了夜間是絕對不能打開的,這是陛下親自下的禁令,我可沒有那膽量私開城門。”

頓了頓,呂風油腔滑調的說到:“陛下可是說了,這夜間私開城門,可就有造反的嫌疑!尤其王爺您帶了大批人馬進城,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說我呂風私放大軍入城。這干係可不小!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王爺,您不會故意為難小地我罷?!”手指頭輕輕的在殘天劍柄上彈動了幾下,呂風突然笑道:“不如這樣罷,您現在城外委屈一個晚上。等到天亮了,我大開城門,恭迎您進城,可否?”

朱僜喉嚨裏面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他陰沈的吼叫到:“老子帶了三百五十名親衛而已,這也算大隊人馬?父皇催促得急,我連夜趕路,所以錯過了宿頭!今日連續趕了兩百多裏,半夜才到了應天府!你居然敢讓本王在城外露宿?你,你。呂風,你小子有種!”

呂風鹹鹹、淡不淡地‘嘿嘿’了幾聲。伸了個大懶腰後,這才慢吞吞的說到:“三百五十名親衛,可也算是一支軍隊了。殿下,下官也是無奈呀!這規矩放在那裏的,這城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其實,也有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請殿下連同幾位大將軍進城來休息。其他的隨行護衛,留在城外,這樣大家都好辦,是不是?”

朱僜剛要說話,呂風又繼續歎息到:“可是呢,王爺你神目無敵,乃是萬人敵的大將,屬下將領,也是衝鋒陷陣的能手。這城防軍,可是擋不住你們。要是讓王爺你進了城,您非要強行打開城門。我呂風可就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了!所以呢,為了城門的安全,王爺您也是不能進城的。得了,不就是一個通宵麼?這天氣雖然冷了點,窩在樹林子裏面睡覺,卻也不是很難受。您呐,看看,找個樹林子不是?”

朱僜氣得習嗷嗷,亂叫,抓起地地一塊石頭,朝著呂風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呂風笑了一聲,手指頭輕輕探出,‘砰’地一聲悶響,那塊石頭頓時被彈成了粉碎。他大聲叫嚷起來:“諸位將士,你們可要看好了,高陽王殿下可是開始攻城了呀!”

習鏗鏘,一聲,朱僜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就要跳過護城河去劈砍城門。呂風看得暗自高興:“你砍呀,砍呀,巴不得你把城門給劈開了,那明日早朝的時候,可就真正熱鬧了。唉呀呀,我的二殿下呀,你就拼命的砍吧!砍破了城門,怕是陛下會禽獸打你三百廷杖,你的屁股,可就要開花了呀!。。。唔,這罪名可要羅列好了,強行沖關成,帶領麾下士兵攻城。。。這是造反罷?”

呂風眯著眼睛正在那裏盤算著如何陷害朱僜呢,一隻大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按住了朱僜\的肩膀。一個渾厚地聲音笑道:“殿下,呂大人可沒有說錯。這城門關上了,夜間可是絕對不能打開的。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能為您開了這個先例呀!尤其我們還帶了兵馬,這私開城門,深夜入城,可就和造反沒有什麼區別了。。。後面的樹林挺茂盛的,我們找個營地露營,卻也不辛苦的。”

朱僜立刻就安靜下來,呵呵笑道:“你說得對,嘿,本王沒來由和城門較勁幹什麼?呂大人,你嚴守職責,乃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明日早朝,我會向父皇提起此事,對你加以賞賜的。獨孤將軍,我們走罷!”朱僜\眼裏閃過了一絲暴虐的血光,狠狠的看了呂風一眼,轉身就走。

呂風才不在乎朱僜地威脅,他定睛朝著那獨孤將軍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上半身束著一件半身的軟甲,身後背著一柄特大號長劍的年輕人。雙眉如刀,斜斜地撇到了鬢角處,一對大眼神光熠熠,容貌俊朗異常。身材健壯挺拔,比起連遇奇遇而體形大變的呂風,也過是矮了半個拳頭而已。火把的光芒映照下,這人的皮膚隱隱然有金屬的質感,彷佛一尊青銅雕像一樣,充滿了無邊的力量感。

看到呂風看向了自己,那人慢慢的抱拳行禮到:“呂大人,久聞大名了。”一股如山的潛力橫跨十幾丈的虛空,朝著呂風胸前劈來。

呂風笑了笑,右掌掌心凹陷,輕輕的往前一吐掌力,也是一股無形的潛力射出。他笑嘻嘻的看著那人,點頭說道:“獨孤將軍,應該說,我們好久不見了。。。呵呵呵,獨孤滅風,好名字呀!”‘砰’的一聲輕響,呂風地身體微微的搖晃了一下。

那獨孤滅風也是全身一抖。雙眼神光一閃,大笑了幾聲。他們二人正中的虛空裏,突然爆出了一團白色的強光,‘轟隆’一聲響。護城河地河水飛起了一道十幾丈高的水柱,城門附近的積雪彷佛遭遇了颶風一樣,被刮得漫空都是。呂風身後的城防軍一個個站不住腳步,滾地葫蘆一樣的發出了連聲的驚呼,翻滾了出去。而那獨孤滅風身後的護衛,除了四個身材高大的長袍老道外,其他人也都被彈飛了出去。

目光朝著那四個長袍老道瞥了一下,呂風冷笑到:“看樣子,慕容。。。哦,獨孤將軍卻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回來了。難怪呀。難怪呀,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可惜了那赤蒙兒。如此一條好漢,卻死得不明不白的。”

獨孤滅風,也就是慕容天冷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城門。“呂大人說笑了,那赤蒙兒乃是我大明仇敵,那裏有什麼死得明白不明白地?此番也是我獨孤滅風的幸運,剛剛加入軍隊。就碰上王爺策劃地一場伏擊戰而已。。。一切都是王爺的功勞,末將無非是馬前弈子,殺了個沒有腦筋的匹夫,算不得什麼大功。”

呂風緩緩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獨孤滅風,長聲到:“那獨孤將軍可萬萬要當心了,馬前弈子,總是死得很快的!今日相逢,呂某對於獨孤將軍。卻是大有好感,恨能把手言歡。。。明日早朝後,呂某在泰灘河上設宴相待。知道獨孤將軍可否賞臉呢?”

獨孤滅風冷笑了一聲,遠遠的說到:“呂大人盛情。。。末將心領了!誰不知道,你錦衣衛的酒宴,卻不是這麼好吃地。”

呂風盤膝坐在那城牆垛兒上,面帶微笑,有如佛像一般。明月西沉,昏黃的太陽慢吞吞的爬了出來,呂風還坐在那裏,閉目冥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良久,城外忙著進城的百姓大聲的交談笑語聲驚醒了呂風,他猛的睜開了雙眼,兩道白金色的光芒閃動一下,皮膚上的那片火紅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光閃動的完整地貝葉經文,呂風把它搓成了一個小團,塞進了嘴裏,生生的吞了下去。“阿彌陀佛,果然是佛法無邊啊。倒是要感謝那五個老和尚,也要感謝僧道衍的粗心大意。唯一地一頁完整的貝葉心經,也就是全經的總綱,卻被我得到了。。。哼哼,這佛門心法果然高深莫測,不過是一夜的靜思,就讓我達到了神氣合一的境界,省得頂著一身紅皮到處行走。”

活動了一下腰身,他看了看那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足足站了一個晚上的周處,露出了一絲笑容。“周處,卻是累了你了。你帶人回去休息罷!叫人打開城門,要是那朱僜帶人進城了,多派人手給我盯著。他屬下的那些護衛不管他們幹了什麼,去到哪里了,都要給我盯死,省得他們再給我們生事。”

周處恭謹的應了一蘆,看了看城外漸漸行近的朱僜的人馬,發出了幾聲獰笑,帶著一行錦衣衛匆匆的離開了。呂風站在城牆上,看著那背著長劍,緩步行來的獨孤滅風,臉上浮現了一抹天真的、純真的,充滿了歡喜的笑容。他笑嘻嘻的朝著朱僜\他們拱手到:“啊呀呀,高陽王殿下,您是什麼時候來的?下官怎麼不知道呢?下官這就打開城門讓您進來!快,快,你們還在拖延什麼?把城門打開罷!”

朱僜看到呂風臉那近乎神聖的笑容,心裏一陣的寒冷,他死死的盯著呂風,感覺呂風和以前又有了極大的同。甚至呂風給他的感覺,和昨夜的那個盛氣淩人的呂大統領,也不是同一個人了。如今的呂風,更加的內斂,更加的飄忽,他明明站在那裏,卻彷佛空洞的幻影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洩漏出來。

獨孤滅風身手的四個身上隱隱然有水光浮現的老道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們低聲說到:“此人的道法,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大道無形,他的肉身居然也到了無形之境。尤其可怕的就是,他似乎是天生的火元靈體,看他頂上地三花。隱隱然有先天火元的靈氣波動。。。慕容天,你不是說他是普通凡人麼?怎麼他卻似乎是先天靈體?”

獨獨孤滅風陰聲喝道:“閉嘴,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日後都要叫我獨孤滅風。慕容天是誰?我不認識。。。呂風的確是人。哪里又是什麼先天靈體了?你們不是說他的肉身已經到了無形之境麼,你們又怎麼能看出他地頂三花?”

四個老道沒吭聲,他們很疑惑不解的看著呂風。他們修煉的是水系的道法,對於火元靈力那是極其的敏感的。呂風的身上,的確是時時的有火元靈力的波動釋放出來,可是那波動卻是極其地微弱,極其的晦澀,似乎被呂風用一種神奇地心法給克制住了,無法讓他們感受得真切。四個老道搖搖頭,狐疑的對視了一眼。跟著朱僜,獨孤滅風二人走進了應天府。

他們的大隊人馬剛剛進城,呂風就笑嘻嘻的背著雙手迎了上來。嘴裏親熱的說到:“哎呀,我的王爺啊,您可來了,陛下也不知道多想念您呢。這位就是獨孤將軍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儀非凡呀,的確是當世無敵猛將地模樣。這四位仙長也是仙氣襲人,都是道德有成的人物啊。哎呀。這些護衛大人們,看得出來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戰士,果然是不凡啊。”

朱僜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呂風,你少給本王廢話,讓開一邊去。昨夜裏老子要進城,你怎麼不見這麼熱情?讓開,好狗不當道,你不知道麼?老子要去面見陛下,你跑來幹什麼?。。。娘的。昨天夜裏你好大的威風,怎麼天亮了就學會做好人了?”

街邊的百姓們,早就避開得遠遠的了。一個是錦衣衛的大頭目。看他身後那些滿臉殺氣地錦衣衛,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一個是什麼王爺,那更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這樣地兩個人發生了爭吵,自己還是早點避在旁邊的好,省得遭了魚池之災啊。

獨孤滅風拉了朱僜一手,朱僜\哼哼了兩聲,也不說話了。獨孤滅風也是滿臉笑容的,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實在是過獎了,王爺的確是雄圖偉略的人物,我獨孤滅風麼,不過是區區一副將,算不得什麼好漢。這些護衛,也不過是經了幾次沙場而已,哪里算是什麼鐵血好漢?這次來應天府,正要求呂大人多多照應哩。王爺是久不在此,不知道如今朝廷裏的動靜,而末將也是初次來此,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還希望呂大人多多指教,嘿嘿,多多指教啊。”

朱僜悶著腦袋往前走,翻著白眼看都不看呂風一眼。呂風也沒有搭理他,笑吟吟的和獨孤滅風走了個肩並肩的,極其親熱的說到:“員教可敢,過給獨孤將軍說說朝廷裏的大員們都有些什麼喜好,我呂風還是做得到的。哎呀,其實王爺在朝廷中相好的大臣也是不少的,聽說兵部、吏部好多大人都是王爺的知交,這朝廷裏的動靜麼,還有王爺不知道的麼?”

朱僜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那憤怒的模樣立刻變得和緩了很多,擺出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突然想到,呂風掌控錦衣衛,要是他突然給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羅列一些罪名,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斷的告誡自己:“沒來由得罪這個傢伙,哼,讓慕容去對付他就是。”想到這裏,他臉上也擠出了一絲很僵硬的笑容,朝著呂風點點頭。

呂風笑著回禮,然後目不轉睛的看向了獨孤滅天,歎息到:“一看到獨孤將軍,就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啊。那位朋友,嘖嘖,真不知道他怎麼會背了一封海捕文書,結果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要是獨孤將軍見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向他問好啊。就給他問候一聲,他還沒有死啊?”呂風很陰毒的說到: “要是他真的還沒死,就告訴他說,可不要到處亂跑,否則被人抓住了一刀劈下了腦袋,那可是很難受的。”

獨孤滅風眯著眼睛看著呂風,一邊走一邊答應到:“呂大人果然是好朋友,夠義氣呀!哪位能受到呂大人這般思念,想必是感動得夜夜睡著覺,想著呂大人的好處呢。我獨孤滅風,要是能有呂大人這般的好兄弟、好朋友,那實在是三生有幸呀。”

呂風笑嘻嘻的攬住了獨孤滅風的肩膀,笑著說到:“如此甚好,我和獨孤將軍一見如故,不如我們就擺下了香案,磕頭拜了把子如何?”
獨孤滅風楞住了,饒是他接連遭逢大變之後,心情已經比以前陰沈了很多,可是還不是呂風的對手啊。呂風則是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似乎立刻就忘記了自己所說的話,大搖大擺的帶著朱僜一行人,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他和獨孤滅風唇槍舌劍,相互陰損斷。言語之刻薄,言辭之狠毒,讓旁邊的朱僜都冷汗不斷,歎為觀止。而獨孤滅風表面上輕鬆無比,可是心底裏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對呂風絲毫敢大意,一個字一個字的扣清了他言語中的意思,這才敢回話。他只能在心裏哀歎:“呂風這廝,委實不要臉到了極點,我慕容天,卻不是他的對手也!”


第三百七十六 章陷人 無形(上)

一行人剛剛走到皇宮門口,水元子就已經不斷的撫摸著肚皮,滿臉油光的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滿臉笑容,笑意快要從每個毛也裏面噴出來的曾道衍。尤其搞怪的就是,堂堂的大明朝少保大人,天下有名的高僧僧道衍,他手裏居然拎著兩籠肉包子,另外一隻手裏還抓著十幾串油光閃亮的烤同從串,香氣撲鼻啊。

朱登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獨孤滅風渾身一僵,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呂風則是笑嘻嘻迎上去,隨手從那僧道衍手裏抓過幾個包子,飛快了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說到:“唔,道衍大師親手送來的包子,味道果然絕妙啊。”說完,呂風極其沒有風度的打了個飽嗝,朝著水元子丟下了一個詭秘的眼神。

僧道衍乾笑了幾聲,心不迭的把手中那些物事交給了身後的幾個小和尚,連連合十說到:“阿彌陀佛,今日見水前輩在市中用早膳,卻沒有帶錢,道衍這才上去替水前輩付帳。唔,水前輩兩手都不得空,所以道衍這才幫他擒了一些東西而已。”僧道衍笑的很尷尬,不過臉上的喜色還是掩蓋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怎麼的受了水元子的好處,這才被他逼得做苦力。

水元子飛快的掃了朱登他們一眼,對於朱登這位王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於獨孤滅風,興趣也不大。可是等得他看到那四個渾身水去繚繞的老道時,興頭立刻就上來了,他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承手抓住了一個老道,笑著說到:“耶耶耶,你小娃娃也是修練地水系道法不成?哎呀,可惜,可惜,你你們的法決是不錯的,就可惜你們的身體不適合這法決,修練到最高深處,卻也沒有爺爺我萬分之一厲害啊。”
那個老道心裏大驚,他被水元子一手抓住,全身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一樣,無窮無盡,洶湧澎湃地暗勁束縛住了全的全身,哪里還能動彈?更讓驚駭欲死的,是一絲絲極其陰冷的元氣順著他的經脈不斷的流動,把他體內真元運轉路線查了個清清楚楚,簡而言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修習的法門已經被水元子查探了清楚,有什麼優點,有什麼弱點,一點都瞞不過他。

他的三個同伴年者不妙,右手上同時冒出了一團白光,默不作聲的朝著水元子身上印了過去,獨孤滅風也是一聲輕斥,身體狠狠的前傾,右肩狠狠地朝著水元子當胸撞去。他們只看到被水元子制住的那個老道臉色慘白,渾身哆嗦,還以為水元子見面就下了殺手,心裏憤怒至極,倉促間已經提起了全身的真元,朝著水元子轟了過去。

一個達到了分神期的修道高手,如果運起全身的真元,不借助任何的法寶飛劍的話,一擊之下,一座高達數百丈地山峰也會化為齊粉,附後近三五裏之地,怕是都要塌陷下丈下去。可是那三個老道三個拳頭轟在了水元子身上,只覺得渾身一陣,仿佛回到了母親腹中一樣,暖洋洋的,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喚不出來了。隨後就是一絲絲,一縷縷陰寒的氣流湧入了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體內的真元,法力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就好像一夥明火執仗的強盜沖進了自己的家一樣,看著他們在家裏翻來翻去地,但是自己卻沒有任可反抗的能力。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著,四個老道修練的是水系的元力,而他水元子就是水元靈休形勢發展有的水系元力砸進了他的身體,不過是給他進補,哪里有什麼傷害力?至於獨孤滅風麼,他的樂子可就大了。攜帶著萬均之勢,獨孤滅風肩膀狠狠的撞擊在了水元子的身上,可是水元子身體微微一扭,身上冒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獨孤滅風就感覺自己有如撞擊在了一層不滑不留的手油脂上,‘啊呀’一聲驚兄弟般,身體騰空而聲明三五丈高,一腦袋朝著皇宮大門撞了過去。

宮門附近的禁衛中也盡有無數的高手在,看到獨孤滅風的身體突然騰空,帶著‘呼’的一聲破空聲沖了過來,十幾個江湖上的特級高手同時吐氣開聲,一掌劈了出去,他們的頭目,宮延禁衛的副統領大聲呵斥起來:“好大的膽子,敢攜帶兵器衝撞皇宮,你不要腦袋了?”‘嘩啦啦’一陣裂帛聲發出,十幾個特級高手掌力彙聚在了一起,一團白色的狂飆朝著獨孤滅風當胸擊到。

獨孤滅風心裏大急,自己這一撞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要被自己給撞塌了不可,這區區十幾個武林中的特級高手,還沒有到達修道界的門檻所謂的先天之境的人物,哪里能擋得住自己的一一撞之力?怕是稍微接觸一下,這十幾個禁衛就當場爆體而亡,在皇宮門口殺死禁衛?

這,這不是造反麼?就算他如今變得再厲害,他骨子裏面還是慕容天,那個高陽王府的主薄將領慕容天啊,他怎麼有這個膽子?

當下,在呂風、僧衍詭異的笑容中,獨孤滅風強吸了一口氣,把自身的真元全部內斂,硬生生把自己朝關衝撞的力道轉了個方向。這就等於自己用全力轟了自己一拳啊,並且還是直接轟擊在五臟六腑上的。‘哇’的一聲,他在空中噴出了老大的一口鮮血,然後被那股狂飆似的掌風震飛了三十幾丈高,重重的砸在了皇宮前的大道上。他背後的那柄大劍卻又沉重至極,在地上砸了個巨大的窟窿,整個人被帶著陷入了地下三尺多,煙塵飛揚,聲勢極其的驚人啊。

呂風‘嘖嘖’了風聲:“哎呀,這位慕容……哦,是獨孤大將軍怎麼還有這個受好?男人麼,大清早的血氣旺盛也是正常地,可是這火氣弄得張口噴血,可就不好了。回去用糯米加點陰涼的藥熬粥喝,降降血氣,是不是?還年輕呢,就有了吐血的毛病,可不是好事情。“搖頭歎息了一陣,呂風把子衣服的前擺一掀,狠狠的擺了一下官威,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皇宮。

僧道衍呵呵呵呵‘阿彌陀佛’了半天,朝著朱登點頭示意後,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進去。他眼角的餘光不斷的撇向了四個面色灰敗,渾身水光的大盛地老道,自己的臉色也漸漸的陰沈了下來龍去脈,他在心裏盤算著:“四個修習水系道法的?這豈不是正好克制了火甲,火乙他們四人麼?哼,這件事情,可要告知元聖大人,想必那右聖,又要搞鬼了。”

水元子看到呂見,僧道衍都進了皇宮,頓時也覺得沒有了意思,隨手丟開了四個被他制住的手道,拍拍手,又很親昵的拍了拍朱登地腦袋,笑嘻嘻的說到:“朱家小子,又見面了呀?你的那位,怎麼換了張臉呢?唉呀呀,你的臉色怎麼變青了?按照風小子的說法……你一定是縱欲過度了,年輕人嘛,要學會克制嘛!我水元子一輩子沒有找女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怪笑了幾聲,水元子站在朱登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抖落了一屁股的灰塵,這才得意洋洋,大搖大擺的朝著皇宮的正門走了進去,他一邊走,嘴裏還一邊詐唬著:“小子們,可把皇宮大門給守好了,不要看呂見那個王八蛋可以帶著兵器進去,那是皇帝給他的恩典,後面那小王八蛋身上背著這麼沉重的寶劍,可不能讓他進去了。哼,不要看他是什麼王爺帶來的人,王爺地屬下就不會謀反麼?”
朱登氣得鼻子生煙,差點跳起腳罵起來,可是他卻也知道,水元子這個老怪物是他招惹不起的。第一,自己打不過他;第二,這老傢伙是朱棣面前極其受寵的人物,否則哪里會有那個護國天師的封號呢?這等身份特殊的人,就好偈僧道衍一樣,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兒。

獨孤滅風狼狽的從地上的那個大窟窿裏爬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抹抹的血痕,看起來形容好不猙獰,他搖搖頭,低聲說到:“見鬼,要我和呂風之間保持力量的平衡?只要有這個水元子老怪物在,誰能和呂風爭鬥?”他苦笑了幾聲,心裏暗自思忖到:“那主聖,怕是想要在幾個殿下間找平衡,這樣日後不管誰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獲取好處罷?哼哼,要是我們殿下登基,到時候……”

他解下了背手的重劍,交給了朱登身邊的護衛,低頭暗思到:“這水元子厲害得嚇人啊,可是我卻又找不到如何聯繫主聖的方法,否則一定要他派一個超級高手過來,否則誰能對付得了這人呢?……不,慕容天,改朝換代,爭奪權位,這是靠腦子的,哪里能夠完全靠修道人的力量呢?如果完全的依靠修道人的力量,誰又能比得過陛下身後的整個中原道門呢?”

獨孤滅菌風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他終於有了決定:“呂風啊呂風,我在道法上比不過你,我就要在朝延上勝過你,只要皇帝下旨傳位給我們殿下,莫非你還敢出手對付我不成?中原道門雖然從來不插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用來對付你們卻也是足夠了,最起碼,這些供奉道人還是會奉旨行事的。”

他微笑著朝朱登點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朱登去皇宮內大殿外候著,他獨孤滅風,雖然立下了功勞,可是如今在軍中的地位卻也不甚高,想要去面見皇帝,還得先在皇宮門口蹲著等招呼了才行。看到朱登孤身一人走進了皇宮,。獨孤滅風盤算起了全盤的計畫:“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讓殿下得到陛下的承認,讓陛下立殿下為太子。這樣一來,如果呂風他們想要造反,也是不也使用修道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們敢違反修道界的規矩,那就等著天下道門哪地些喜歡管閒事地門戶群起而攻吧,昆侖等大門戶也許不會理會這樣的事情,可是茅山,龍虎山這些自古以來就和朝延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門戶,肯定是不會坐視的,除非你呂風能夠把這些老道給收買了,否則他們還是只會承認皇朝的正統地……唔,我明白了,那主聖的意思,不過是害怕呂風對我和殿下暗地裏下手,所以才給了我們這股力量。”

“不過,他又想要得到什麼呢?想必是和以前的海外那群散修一樣的罷!他們也想要朝延正式的冊封?這樣他們就可以公然地進入中原,開宗立戶,廣收門徒……哼哼。修道界的個個門派,不都和中原戰國時的個個諸候一樣麼?也好,他想利用我們手中的權力,那我就利用他手中的力量罷,雙方各取所需,誰也不虧欠誰。”

想通了這些道理,獨孤滅風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開始和那些站在宮門口地禁衛套近乎了,反正站在門口等也是等,還不如和這些禁衛扯扯閒話,說不定就能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那些禁衛看到他是朱登的屬下,加上他方才顯示的一身‘挨打’的功夫極其高深,不見街面破了這麼大個窟窿,他一點事情都沒有麼?這些禁衛也願意和他攀攀交情。

獨孤滅風一邊和這些禁衛漫無邊際的閒扯,一邊看著那些文開大臣們的馬車匆匆趕來,一個個大明朝地棟樑,重臣們鑽出了馬車,相互問早部好,滿帶著笑意的走進了皇宮去。

過了不久,皇宮內傳來了幾聲玉磬的清脆響聲,皇帝正式上朝了,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一個中官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尖聲尖氣的喝道:“傳高陽王屬將獨孤滅風親見!”喝完了這一聲,那中官皺著眉頭,指著獨孤滅風喝道:“你就是獨孤滅風麼?還站在那裏發呆幹什麼?還不快點跟著公公我進來?”

獨孤滅風連忙朝著那些禁衛拱手行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發現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了,這才快步的跟著那中官走了進去。幾個禁衛在後面發出了羡慕的讚歎聲:“這傢伙,看樣子要高升了啊,殺死了元蒙大將赤蒙兒,這可是大功一件呀。”獨孤滅風地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不是麼,這的確是大功一件,他也一定會高升的。

大殿內,失棣面色如常的看著朱登交上去的摺子,點頭贊道:“你這兩年卻是不錯,在居庸關守衛有功啊,如今又大破元蒙大軍,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巴吧兒,卻是有了長進了……唔,是誰給你獻上了這埋伏之計啊?就是那獨孤滅風不成?”

朱登跪在地上,恭敬的說到:“啟稟父皇,正是那獨孤滅風,此人武功高強,深諳戰術韜略,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啊,兒臣有幸,在山間出獵時得以遇到此人,先是派他和遠蒙韃子小小的較量了幾陣,看得他可堪大用,這才命他做瞭解麾下的副將。此番他獻計對付元蒙韃子,趁著初春季節,元蒙韃子的口糧青黃不接之時,以大批的糧草誘之,卻果然得成大功。”

呂風撫摸著下巴上有鬍鬚,眯著眼睛站在了武將班列的第一位。張玉,朱能等一眾大將,老將都被朱棣派出去或是打仗,或是鎮守關卡去了,朝中武將,自然是以呂風為尊,他看著朱登一臉的興奮和得意模樣,心裏暗自冷笑貌,開始盤算著如何破壞掉朱登的好事。其實獨孤滅風就算是得到了朱棣的封賞,呂梁風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對於品風來說,‘害人乃是快樂之本’只要能禍害自己對頭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的。他的對頭越惱火,他就越開心啊。

嘴角勾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呂風朝著坐在一側的僧道衍使了個眼色,自己大步出了班列,跑倒在了朱登身後。“啟稟陛下,高陽王的摺子裏面,對於此番戰況言之不詳,臣愚見,待會還請獨孤滅風將軍,把此戰的情況說個清楚,讓我們在朝中的武將也振奮一下精神。”

朱棣笑了起來,他生怕呂風又跳出來阻攔對獨孤滅風的封賞,到時候兩幫大臣肯定又要撕契了臉皮在大殿上吵鬧不休的,這就讓人頭疼了。不過看起來呂風今日還是很識趣的,知道聯的兒子打了大勝仗,所以居然也會湊趣了,唔,就讓這獨孤滅風把戰況說一下又何防?總之殺死了赤蒙兒,這就是大功一件,讓滿朝文武都見識一下,我朱棣的兒子,個個英明神武,就和他們的老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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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六十九章  敵影重重(六)

小貓怪眼一翻,故意說起了蠻橫的言語。“耶耶耶,這裏是你們什聲烏玄觀的地產?你們有地契麼?有當地官府的公文麼?你們有證人證明這片山林是你們的麼?告訴你,不要說你們烏玄觀沒有地契什麼的,就算是有,虎爺我是領軍的大將軍,一聲令下,照樣徵召了你們盤古嶺作為軍用輜重。哼,東方一百二十裏?來回需要多少功夫啊?耽擱了我們修築城牆的大事,你們吃罪得起麼?”

他滿臉正經的說到:“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治罪了。否則就憑你這一番胡言亂語,起碼就要抓去當地官府衙門,重重的打你的板子。娘的,這盤古嶺是你們的地產?告訴你,這個天下都是我們皇上的,他娘的,皇帝說要砍了你盤古嶺的樹,哪怕你們是大羅金仙呢,也得給老子把樹給讓出來。。。不要怪你們烏玄觀的人無情?嘿嘿,你們怎麼個無情法?”

把長刀往地上一杵,小貓胳膊肘撐在了刀柄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懶洋洋的說到:“你們烏玄觀,是要把我們給殺了呢?還是燒了啊?我這山林裏有六萬五千人馬,嘿嘿,只要你們有膽子,就隨便你們過來殺。。。總之我們是正當的採石伐木,建造城牆,你們乃是化外出家人,輪不到你們來管這些軍國大事。。。哼,你們一群臭牛鼻子,懂什麼?”

丹心兒氣得三屍神亂跳,額頭上的青筋胡亂地地蹦跳著。他張開口罵道:“厲虎,你是給臉不要臉了?告訴你東邊百二十裏有一片山林隨便你們折騰,你卻是非要毀掉我盤古古嶺的風水是不是?你是非要和我們烏玄觀結仇是不是?不要看你們是朝廷大軍,就自以為自己了不起。我烏玄觀,還沒有把你們大明的朝廷放在眼裏。”

烏玄觀內,幾個老道猛的拊掌驚歎到:“糟糕,丹心兒上當了,他這話說得不應該呀!我們雖然是修道人,卻也不能說不顧朝廷地話來。”

小貓深深的看了丹心兒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喂,趙老大,你們聽到什麼沒有?我聽說有個人不把我們朝廷放在眼裏啊,是不是這個小道士啊?”他的手指頭慢慢的伸了出去。指點了一下丹心兒。

趙老大他們早就帶著大批軍漢圍了上來,滿臉不耐煩的吼叫到:“可不是麼?就是他了。他娘的,好大的膽子啊,敢說出這種無君無父的話來。用說了,他一定是元蒙的殘黨,他們什麼烏玄觀,也一定是元蒙韃子地據點。將軍,我們乾脆就下令大軍燒山。把他盤古嶺給燒成一個破瓦窯,把他烏玄觀,變成青樓窯子。哈哈!”

丹心兒身體猛的哆嗦了幾下,眼裏射出了淩厲地凶光,看向了趙老大等人。趙老大滿不在乎的橫了他一眼,陰笑了幾聲後,從嘴裏吐出了一塊咀嚼得稀爛的樹皮。丹心兒冷聲說到:“好,你們敢對我們烏玄觀無禮,這事情。我們就記下了。。。厲虎,要是你的軍隊不離開盤古嶺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烏玄觀真的手下無情了。”

小貓直起了身體。昂然看著他,大聲說到:“荒唐,我厲虎奉聖旨征戰南疆,一應行動,乃都是為了軍陣所為,你區區一化外之人,卻敢管我們大軍的軍務。哼,你們烏玄觀要是識趣,我們修建好了城牆,就不會再來騷擾你們。要是你們非要和我見個高下地話,今夜三更,西方十五裏處的那個山谷內,我們好好的比劃一下。”

他慢慢的俯下身體,冷冷的看著丹心兒,冷笑到:“不要以為你們是修道之人,就可以決定我們大軍的生死,我厲虎從來就不吃這一套。這天下,還沒有人可以讓我厲虎俯首認輸的雜毛牛鼻子。你們修道,有了點法力,好了起麼?。。。你們儘管出手,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日後就算打官司打去淩霄寶殿,我厲虎也是占了道理的。”

丹心兒被小貓一番正義凜然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誰叫他們烏玄觀起初地心思就不正呢?就是想為盤古關的守軍出頭呢?就是想給小貓一點厲害看看呢?自己和師兄攛掇著師門長輩對小貓下手,不也就是為了出口自己被打傷的惡氣麼?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擺上臺面上地。真的論起道理來,小貓身為南征大軍的主帥,就算他真的放火燒了盤古嶺,也是有道理的。

氣鼓鼓的看了小貓一眼,丹心兒厲聲喝道:“好,就今夜三更!坦白的告訴你,你打傷了我大師兄黃腫道人,這筆帳也要慢慢的和你計較的。前幾日是我師門有事,沒有閒心來理會你,你卻欺負到我們門上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獻出你那件陰毒的法寶,我大師兄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否則的話,打你個兩罪歸一,你厲虎卻是吃消不起的。”

說完這番話,丹心兒轉身就跑。小貓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嗤嗤嗤嗤的偷笑起來:“原來如此。感情不僅僅是我砍了他們家的樹的事情,他們還看上了我的法寶,想要從我身上撈好處啊?過呢,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體?你既然找上了我小貓,就得多出點血才是。。。唔,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火了,寧可人家無情,不能我無義是不是?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唔,趙老大,去輜重營,把那幾門鐵炮給虎爺我準備好了。”

趙老大他們一群將官聽得是舌頭吐出來足足有三寸長。我們虎爺也太黑了一點罷?人家不過是幾個老道找麻煩而已,他居然要用鐵炮去轟人家。乖乖,就算是大羅金仙。平白的挨了一炮也不好受,何況是這些還在人間修煉,還沒有成仙地人物呢?”

小貓沒理會趙老大他們的竊竊私語,轉過頭去對血鷹他們吩咐到:“今夜你們去準備一些符菉箭。把破魔咒給繪製在箭身,多準備一些,晚上有大用。今天晚上,我讓你們見識一下,軍隊的厲害。”這邊吩咐了,那邊又對著趙老大他們囑咐到:“害怕那些老道還真的有點法力,會呼風喚雨什麼地,你們就多準備一些污穢之物,如人馬糞便,婦女天葵之類的東西。也有用的。也在箭矢塗抹一點了,有得大用。”

血鷹他們的臉色慘白。看著小貓有如看到了鬼一樣。除了極少數的純陽至寶,哪怕是你仙人一流的飛劍法寶,也是害怕污穢之物的。雖然這人間的穢物比不得那些至陰至邪的東西,但是一般的飛劍,法術碰到了這些物事,也是再也沒有效用了地。修道之人,是絕對不會用這些東西去和人打鬥的,這樣傳出去。就丟了自己門戶地臉面了。可是小貓卻。。。血鷹他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卻聽得小貓朝著附近一顆巨大的古樹叫嚷起來:“臭丫頭,不要一天到晚呆在上面看風景行不行?那些穢物是有了,可是還不夠陰邪的。你的血正好是至陰之物,給我放一碗血出來,回去了我弈點黑狗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中等檔次的飛劍也是碰到了就落下來的。。。哎喲。”

一塊大石頭呼嘯著從那樹梢上砸了下來,正正地砸在了小貓仰起的臉蛋上。水秀兒氣急敗壞的在樹梢上跺腳喝罵著:“你這不得好死的東西,用你的血去和黑狗血吧!有你這樣做事的麼?姑娘我好好的人,你用我的血去。。。你去死吧。”十幾團勁氣從那樹梢上砸下。頓時方圓十幾丈內一陣的山搖地動,平地裏被削去了三尺多深地泥土。

小貓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很是委屈的咕噥著:“不就是一碗血麼?這婆娘也太小氣了。回去叫風子好好的收拾你,娘地。”血鷹他們早就遠遠的跑開了,看都懶得看小貓一眼。人家水秀兒是一個大姑娘家的,你要人家的至陰之血也就算了,還非要說這麼明白,說要把她的血和黑狗血調配到一起,還不一定會加進去什麼穢物,人家會理會你這頭老虎精才怪了。

當夜三更,明軍大營西側十五裏的一個小小的山谷內,小貓抱著虎咆刀,盤膝坐在地上,哼哼嗤嗤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娘的,臭丫頭,還不是被虎爺我放了兩碗血出來?哎呀,這丫頭平日裏不聽話,可是一說到風子身上,立刻就乖乖的了,還真好對付。。。兩碗至陰的處女之血,被老子用巫族的邪道法術給煉製後,加上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貨色,就算你大羅金仙沾上了,也得落荒而逃。”

山谷四周的樹林內,血鷹正趴在一棵大樹下,滿臉氣惱的看著坐在那裏的小貓。不過是對小貓配置出來的那幾桶漆黑的,臭氣熏天的物事表示了一點懷疑而已,小貓居然就叫血鷹把自己的飛劍扔了進去做實驗。結果好好的一柄飛劍,硬是被污穢得靈氣全失,要是那飛劍的本質極佳,就生生的變成一段廢鐵了。饒是這樣,也要用三味真火鍛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煉製回來,他血鷹如今正惱火呢。

瀝血子似乎不能理解血鷹的鬱悶,在旁邊嗤嗤的陰笑著:“想不到我們虎爺還有這麼一手,煉製出來的那幾桶臭黑血威力這般大,居然都比得上邪門的 ‘九子母陰煞’的污染力了。唉,我說血鷹啊,你的飛劍。。。”他的話嘎然而止,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滿臉猙獰的血鷹,已經抓著一支小匕首,把那匕首比劃在了他的脖子。

狂殺道人則是幸災樂禍的笑著,低聲嘀咕到:“住嘴了,來人了,看,好大的聲勢啊,不知道我們的埋伏,有沒有用啊。”

天空中,百多道劍光呼嘯著飛了下來,大咧咧的降落在了小貓面前二十丈許的地方。那烏玄觀主緩步上前了幾步,微微點頭到:“這位就是厲虎將軍吧?貧道。。。”

小貓蠻橫無禮的打斷了他地話頭:“閉嘴罷,虎爺我懶得聽你們這群道德之士的說教。你們肯定要說。我騷擾了你們的安寧,所以活該被你們教訓是不是?你們一定要說,你們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也不會對我懲治太重。只要我自廢武功,交出那件打傷了你弟子的法寶,就可以讓我離開是不是?只要我地大軍不再砍伐你們的木頭,你們就不會再理會我們,是不是?”

小貓粗魯的罵了一聲老天爺,晃悠著龐大的身軀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低沉的說到:“這些仁義道德的話,我從小都聽得多了,也聽膩了。你也不要廢話,今天找你們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一句,要再管虎爺我的事情。你們烏玄觀就可以老老實實、平平安安的過日子。要是你們非要橫插一手,根本不需要中原道門的高手出手,我就可以讓你們烏玄觀今天栽倒在這裏。”

烏玄觀主冷笑起來,滿臉高傲地問到:“你憑什麼說這話?就算是你們中原道門的高手,也不敢對南疆地同道說這樣的大話,你區區一明軍的將領,憑什麼?嗯你,的道法很高麼?你的法力很強麼?你的法寶很神奇麼?或者你認為你已經修成了大羅金仙了不成?。。。今夜來應你的約會。這是給你們明朝大軍地面子。如果僅僅是你厲虎一個人,貧道根本就懶得過來。”

不等小貓說話,烏玄觀主已經是蠻不講理的擺出了條件。“第一,你們明軍北退三百里,交出盤古關。第二,你交出打傷我弟子的那件法寶,賠禮道歉。第三,我也不廢了你,我就禁制了你的全身法力。省得你再仗著那法術禍害天下。就這三個條件,你都答應了的話,還可以讓你們活著離開盤古嶺。否則的話,貧道我反手之間,就能毀掉你十萬大軍。”

小貓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懶散的笑起來:“這麼說起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唔,那我們不如動手罷?”

烏玄觀主身後地那百多個老道漫步上前,傲然笑道:“就憑你一個人,也值得我們觀主出手呢?我們隨便派出一個三代弟子,就足以打得你生死不知了。”老道們很矜持的笑著,渾然不把小貓放在心上。小貓點點頭,仰天歎息了一聲:“娘的,這年頭,好人難做啊。。。兄弟們,開火!”

二十門粗重地大炮從四周的樹林內露出了黑黝黝的炮管,百多名老道還沒有反應過來,二十發沉重的炮彈已經轟進了他們的佇列中。沒有任何防備的老道們,他們的身體豈能當得起這些炮彈的撞擊?當場骨肉化泥。而那炮彈轟然裂開,那黑漆漆、臭氣沖天的膠狀液體噴灑了出來,殘餘的七十多個老道每個人都被噴了一頭一臉的。

老道們發出了憤怒的呵斥聲,連同烏玄觀主一起,他們揮出了自己的飛劍。就聽得‘噹啷’幾聲響,絕大部分的飛劍黯淡無光的落在了地上,拼命的跳動著,可是靈氣大失的它們,哪里還能跳動得起來?只有烏玄觀主等少數幾個輩分最高得老道,他們的飛劍品質極佳,這才勉強的帶起了十幾丈長,灰不灰、白白的劍光朝著小貓射了過來。

黃腫道人驚呼出聲:“不好,這是至陰的穢物,我們的飛劍。。。我的法術。。。”他撚動了半天的咒語,打了好幾個手印,卻一點力量都發揮不出來,頓時明白了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烏玄觀主厲聲呵斥起來:“用五雷正法,那法術不怕污穢。”他也顧不得骯髒,咬破了自己被塗抹得黑漆漆的手指頭,用血在空中開始繪製起符菉來。他的血液一波波的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練成了十幾個奇怪的符菉,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射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足足三千名強弩手從四周的樹林內站了起來,黑漆漆的箭矢拖著長長的綠色光尾,朝著那些正在凝神做法的老道射了過去。破魔箭,上面繪製了強大的符菉,可以讓箭矢堅硬如鋼,並且可以破除一些不甚強大的小法術。這是雙仙宗三百多弟子用了好幾個時辰的功夫,趕制出來的貨色。上面的符菉來自于‘藏玄錄’,卻又比修道界常用的破魔箭威力大多了。

老道們措手不及之下,被九千支連弩射成了馬蜂窩一樣。只有烏玄觀主他們幾個道行最深的老道,身上已經冒出了金光護衛,這才免去了利箭穿心之禍。烏玄觀主憤怒的咆哮起來:“厲虎,你好無恥,你,你,你這等行徑,可是修道人的手段?”

小貓毫不猶豫的揮刀劈了過去,他也火聲喝罵著:“烏玄觀主,你好無能!就憑藉你們的道行法力,居然被我埋伏的士兵殺傷成這般模樣,你們還算是修道人麼?”虎咆刀揮出了十幾丈長的紫光,烏玄觀主他們的肉身哪里抵擋得住這樣的神兵利器,頓時腦袋頂著一蓬血泉,高高的飛了起來。

光芒閃動處,三十幾道彩光沖天而起,烏玄觀所有練成了金丹、元嬰,可以護住元神滅的老道紛紛兵解而去。這仇,就結大了。

小貓冷冷的看了看天空中那幾個厲聲喝罵的元嬰,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活著的時候都被我計算了,你們死了還怕你們作甚?”

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烏玄觀的那些老道士,任何一個老道都有屠殺光這三千伏兵的能力,可是在小貓的調動下,百多個道行高深的老道,卻被三千凡人士兵射成了刺蝟一樣,這,這種戰果,他們哪里敢想像?就算修道人沒有運氣護體的時候,身體和常人差不了多少,可是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結果罷?

小貓淡然的笑著,傳音給血鷹到:“明白了麼?所以我要把你們訓練成軍隊一樣。以前,也有幾個很厲害的老道,他們也是被人偷襲後,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人殺死了。今日我不過是重現了那一幕而已。。。你們不僅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士兵,還要學習一些實用的武功技能!武林高手,都會被人在背後偷襲而死呀,偏偏這些修道人,他們實在是。。。唉!”

血鷹他們徹底的心服口服了,真正的承認了小貓的地位。不管怎麼樣,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三千士兵伏殺了百多名修道人,這個戰果是極其驚人的。

但是正如小貓最後說的一句話一樣:“為了調教你們這群小傢伙,這份仇可是結大了啊。嘿嘿,希望他們烏玄觀的親朋好友,最好少一點罷!”


第三百七十章  回師應天(上)

呂風率領的水抒滿載而歸。金塊、銀塊、銅錠,鐵錠,皮毛,藥材,當然,還有他們搜刮的美女,其中包括了被他們消滅的三個小家族首領的妻女。

馬和感慨到:“若不是這等行徑有如海盜一般傳出去實在是壞了我大明的英名,我倒是想多做幾筆這樣的生意。”

呂風站在他身邊陰笑.笑得極其的淫賤和陰險。他手扶殘天劍,慢吞吞的說到:“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有得利潤,偷偷得做幾次倒也無妨。此番的收穫其實也不大,那扶桑國的特產,對我朝來說.並無多大用。我等並不缺少他那點金銀礦產等物。不過.這些物事我們自己來交好幾個朝廷大員,卻是再合適不過了。誒.馬大哥.我拿一半的金塊走,你不反對罷?”

馬和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到:“無妨,你全拿走也可以。反正那些軍械鎧甲之物的價錢、那批銀塊都綽綽有餘了,卻也不欠缺這些金塊的。”

“晤,呂兄弟,你下手可真狠,那齋藤家買了我們這批軍械,估計今年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嘿嘿!”他狠古怪的笑了幾聲,這呂風刮地皮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一些,刮得齋藤家的家主差點都哭了出來。要不是幫他們打下了幾個小家族的領地,多少的補償了他的一點損夫,估計他死的心思都有。“

“您可是過獎了。”呂風毫不羞慚的得意洋洋地說到:“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這次考察過了,和扶桑通商。對我大明沒有任何的補益,想必陛下是不會同意正式的和他們進行務上的來住地。就算是開設了和扶桑通商的衙門,也輪不到我們去管這檔子事情呀?那利潤也到到不到我們手上,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多撈幾筆,這樣更加合算一些。”

馬和只是很憨厚的笑。雖然他本人並不貪財,也不喜歡斂財,可是跟著呂老太監這麼久了,他也並不反對自己熟識的人撈取一些外快。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阻人財路地事情。他馬和可不樂意做。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領軍出海,去大洋上馳騁萬里,顯露大明的威風。其他的事情麼,眼睛一閉,當作沒看到就是。再者,呂風和他的關係又是極好的。呂風不過是給自己撈點好處而巳,沒什麼大不了地。

水元子興高采烈的飄浮在高空中,腮幫子一鼓一的,拼命的在海上興風作浪。大明水師有如箭矢一樣,嗤嗤嗤,的在誨上飆射,只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就到了港口。督促著士卒們把這次的戰利品全部給搬出了船艙在岸上地馬車裏裝好了,大隊車隊朝著應天府緩緩行去。馬和留在了港口分派艦隊,安排水師士兵駐紮的營房等雜務。呂風則是擔心應天府的局勢,帶著水元子他們一隊人脫離了大隊,快馬朝著應天府賓士而去。

他後面的車隊剛剛進入蘇州府的地盤,厲竹就分派了人手,把那些金塊給搬運一空,剩下的就是拿去進貢給朱棣的物事了。剛剛奔進應天府的城門,就看到徐青穿著一身的灰白色極其不顯眼的長袍,腦袋上帶著一頂鬥豎。在人群中著呂風揮了揮手。

呂風心中大為驚訝:“這不是應天府麼?你徐青是錦衣衛地副統領,你怎地做出這般形跡來?還害怕有人看到你不成?晤,莫非有什麼事情不對麼?”策馬拐過了街角,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呂風拉了水元子一下,兩人飄身而起,閃進了一個小小的巷子。

不一會,徐青就快步走了進來,隨手摘下鬥豎,長歎了一聲。“呂大人,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是頂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歐陽至尊反了蒼風堡,帶著訓練的那批青年弟子到了應天,差點就和應天府衙門以及刑部的人動起手來。厲虎將軍在南方埋伏,幹掉了一個道門派叫做烏玄觀的,結果被皇宮內的那批供奉道人大肆攻擊,要他負責。高陽王那邊也出了症狀,赤蒙兒被他殺了。

呂風皺了下眉頭,沉聲問到:“這些事情也就罷了,你怎麼做如此打扮?莫非在應天府內,還有人敢監視你。”

徐青無奈的說到:“官面上的人不敢,可是其他的人就敢了呀。歐陽至尊老爺子叛出了蒼風堡,蒼風堡的青年精銳被他帶著跑到了應天府來,蒼風堡主大為惱火,挺著一柄飛劍要殺人呢。偏偏十幾天前,我下今擊殺了很多蒼風堡密探,雙方的仇結得大了。”

呂風打斷他的括,喝道:“難道你還對付不了那蒼風堡主?徐青,你也是修煉了本門法訣的,你也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為,那蒼風堡圭能奈何得了你?我雖然帶走了周處,可是呂安藺軾他們還留在應天,門下高手還有數十人,你還奈何不了他?”

水元子慢吞吞的說到:“唉,這還真不能怪徐青。自己感受一下應天府方圓百里內的天地靈氣的波動吧,有一個小傢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劍氣沖天啊。那位估計就是蒼風堡圭了吧?他居然巳徑修成了靈劍,而劍仙的攻擊又是所有修道人中最淩厲的,徐青他們能對付得了他才怪。

“唉,皇宮裏的那些小道士怎麼回事呢?這蒼風堡不懂事,在這裏顯露了所有的氣息,等於是在挑釁呀。”正說間,兩個身穿青色長袍的大漢已經從巷子口走了進來,陰聲笑道:“徐大人,我們堡主請了你這麼多次,你怎麼總是不賞臉呢?這裏是應天府,是你們錦衣衛的地盤,你害怕什麼?一句話,交出歐陽至尊。我們蒼風堡拍屁股就走,如何?”

劍光突然閃起,呂風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說下去的機會,殘天劍仿佛厲電一樣飛射而出,湛藍色地光芒撕碎了兩條大漢的身體。把他們分成了碎片,隨後被真元震成粉碎,真正的屍骨無存。徐青抱怨到:“您看到了,仗著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道行大進的蒼風堡主做後臺,這些蒼風堡的密探可是比我們錦衣衛還要囂張了。成天盯著我,就連派出去密探拾您送信、放飛信鴿給您報信都辦不到。密探被他們打暈了回來,信鴿被他們射殺了烤了吃了。娘地,這十幾天來,我可是生平第一次這樣受氣。”

呂風冷哼了一聲,一手搶過了徐青手上的鬥豎。扔地上根根的踐踏了幾腳,惡狠狠的說到:“走,我們就出去,本官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應天府放肆。徐青你做得倒是不錯,寧願躲著他們,不要暴露我們的實力,也不要損失我們地屬下。這是對的,哼哼,我呂風回來了,我倒是看他蒼風堡似乎還敢在我面前放肆。”

剛剛走出巷子口,呂風突然古怪的笑了笑,看著水元子很溫和的說到:“水前輩,這次您可又要立下大功了呀!那什麼蒼風堡圭,就交給你來對付了?啊?不成問題的,是不是?不過是一個修成靈劍的劍仙嘛,你怎麼會在眼裏呢?你不會不敢和他動手吧?”

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蠻橫地說到:“誰敢和爺爺我動手?我大耳子抽死他!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劍仙。看爺爺我怎麼對付他就是。。。不過.徐青小子啊,你是把人家打得太痛了吧?否則他蒼風堡也不會死死的和錦衣衛糾纏啊!這樣鬥下去.你們互相都沒有好處的。”

徐青乾笑、連忙解釋到:“可不是麼?那老傢伙在城外撒網.追殺歐陽至尊老爺子.我初始又不知曉這事情.以為是他蒼風堡在向我們衣衛顯威風,所以派了三千多人出去,犯他的密探隊伍幹掉了八百多人。唉.一不小心.還犯蒼風堡主給放倒了.差點就殺了他。可是他不知道被誰救了出去、道行大進,帶著屬下高手進了應天府、叫嚷著非要我們犯歐陽老爺子給交出去,否則就和我們沒完沒了。”

呂風沉聲說到:“他蒼風堡如今是三殿下府內天武殿的人,他用什麼藉口帶著這麼多人來應天府?陛下也不管麼?”水元子連忙在呂風身邊點腦袋,示意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是沒有機會問出來而巳,被呂風佔先了而已”。

徐青輕輕的呸了一聲,低聲說到:“找個藉口還不容易麼?那三殿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幾個絕色女子,蒼風堡主就藉口是拾陛下獻上貢品地使者,大搖大擺的就進了京城了。那三殿下獻上來的東西裏面,奇技淫巧的東西了,陛下嘴裏訓斥三殿下不務正業,可是心裏卻是高興的,三殿下畢竟是他兒子,兒子給老子送禮,老子還能生氣不成?所以蒼風堡主大有藉口停留在應天府,我們能奈他何?”當下一邊走,徐青一邊把最近十幾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小貓在南疆把烏玄觀的那些老道給坑了一記,南疆的道門還沒有吱聲呢,中原道門卻是不樂意了。他們說就是你厲虎將軍派人求援,說是有修道人阻路,所以中原道門派出了使者疏通關係。但是你厲虎將軍卻又將攔路的烏玄觀給整個地滅門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你能對付得了烏玄觀,還要向我們求援幹什麼?你耍我們玩啊?皇宮裏的那些老道供奉聽得師門的意思,也就天天在朱棣耳朵邊吹風。

朱棣雖然背地裏對小貓用普通士兵消滅了烏玄觀的事情很是讚賞,可是明面上還要拾那些供奉道人一點面子啊,所以只能下聖旨對小貓訓斥了一把,說他破壞了道門的團結。結果軍方的幾個頭目,一看到小貓被朱祿訓斥了,立刻跳出來給小貓按下了很多罪名,如今個正吵得厲害呢。而朱澄身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很可怕高手,一個自稱獨孤滅風的劍客,在居庸關上設計打了赤蒙兒一個埋伏。居然一劍把赤蒙兒劈成了兩半,赤蒙兒地師傅巴吧兒也是被砍掉了一條手臂,勉強逃脫而已。朱熱棣龍顏大悅,對那獨孤滅風大加封賞,如個巳經是高陽王屬下數一數二的大將了。總參居庸關的軍務。

同時,也正是這獨狐滅風進言,向朱棣上本子說要一個得力的大將參贊大同府的軍務,以作為居庸關地補充。那些兵部的官兒們一陣子盤算後,居然讓李景隆這個閒置了好幾年的國公大人上任去了。如個李景隆已經到了大習府。放麾下兵馬數萬,正在日夜操練兵馬,說是要配合居關的守軍,狠狠的給元蒙韉子一個好看呢。

呂風沈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說到:“徐青,你有了結論麼?那些老牛鼻子不過是自覺面子受損。所以才在陛下面前說了幾句閒話,這也不用管他。我找僧道衍做說辭,好好的向那些老道說些好話,也就應付過去了。可是那獨狐滅風,哼哼,哪里會突然出來一個獨狐滅風呢?滅風,不就是滅我麼?獨孤。慕容。。。哼哼,慕容天這小子,怎麼又突然回來了?感情他改變了面容,不怕那海捕文書了?”

徐青大為驚歎的看著呂風,連連點頭到:“我們的密探好容易傳出來的消息,那獨孤滅風還真有可能就是慕容天。不過他的容貌卻是大變了,只是身材還依稀有點以前地樣子。可是我們的那幾個密探,剛剛把這還不敢肯定潔息給傳出來,就拾二殿下給發現了,屍體都被埋進居庸關外的草場了。。。

晤。獨孤滅風,真的可能是他麼?“呂風點點頭,快步行了幾步,巳經追上了周處他們的隊伍。分出了一匹馬給徐青騎上了,呂風突然問到:“就算是蒼風堡主成日裏找你的麻煩,你也不用做如此打扮罷?堂堂錦衣衛地副統領,穿成一副落魄酸秀才的模樣出門,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徐青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搖頭到:“我們城外的總部都被蒼風堡的人給盯死了,城內的衙門外也是密佈著暗探。那蒼風堡主放話說要是我不交出歐陽老爺子,就要了我好好的教訓我一番。我總不能穿著官服,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路罷?要是派遣屬下的人來見大人你,那些人根本見不到您,就會被悶棍砸暈了扔進臭水溝裏面。”他歎息到:“我是害怕大人您一進京就去面見陛下,這些天來發生的事體您卻是一件都不知道,見了陛下要是他突然問起,您如何應對呢?所以明知道那蒼風堡主想要綁了我,也只能自已換了個打扮混出來去城門那裏等著您不是?盤算著您也就是這幾天地功夫就要到了,所以這天我一直在城門口逛悠,就和東門邊的那個瘌子頭的乞丐頭目差不多了。”

呂風大笑起來,拍打了一下徐青的肩膀,稱讚到:“做得漂亮,嘿嘿,那蒼風堡居然敢在應天府監視我錦衣衛的行動,他不要命了?不過我不急,今天晚上再和他們計較。哼哼!。。。

周處,你現在就回去調集人馬,夜二更之後,宵禁!凡是民間百姓,敢上街者,格殺勿論。”周處舔抵了一下嘴唇,露出滿臉猙獰的笑容,帶了火甲他們四個匆匆的去了。沈默了一陣,遠遠的都看到皇宮的大門了,呂風突然問到:“呂安藺拭他們兩個在做什麼?”徐青點頭到:“他們卻是幫了大忙了,呂安帶著門下的兄弟們在照顧著歐陽老爺子,總不能真被那蒼風堡主把人從我們手中給擄走吧?那樣就實在走太傷我們錦衣衛的面子了。。。藺拭到是在盤點人數、批寫文書。歐陽老爺子帶來的三千多名精銳好手,統統要造戶籍籍貫,加入我們錦永衛裏面,這些文書一時間要齊備了,卻也是不輕鬆的”

呂風擺擺手,冷冷的說到:“罷了,等下你就去告訴他們,讓歐陽老爺子自己一個人上街走一遭,最好就被蒼風堡主給擄去了正好。不過,在這之前,先給歐陽老爺子補上一份錦衣衛的職位,就說他是我們的副統領,為了監察江湖武林,一直隱姓埋名就是。晤,就說他靖難之役前三年,也正好是我剛剛去燕王府的時候,就巳經和我有交情了。藺拭的那公文也不用補了,我錦衣衛招攬人手,卻又不要向戶部和兵部交納名錄,卻是造那些文書幹什麼?只要我們的幾個頭目出身來歷乾淨了,屬下的錦衣衛士兵,身份卻是不重要的,誰還敢來我們錦衣衛查我們的名錄不成?”


第三百七十一章  回師應天(下)

徐青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解釋到:“其實,這也不過是怕和蒼風堡之間鬧得大了.在應天府爭執打鬥起來,如果被陛下知曉,陛下要查請歐陽老爺子的身份和他帶來的那些兄弟的身份、所以才預先製造這些公文的。大人你不在京城.我們卻是頂不住陛下的置疑的.所以只有提前做好淮備。不過既然大人你回來了,那自然是隨便怎麼樣都好了。”

呂風陰笑了幾聲,點點頭,卻是已輕到了皇宮門口了。不管那些沖上來拍馬屁的禁衛官兵,他回頭對徐青吩咐到:“你現在去給我做一件事情,去找幾個外功不錯的兄弟,把他們打成重傷。告訴他們,自願出來挨打的,賞銀五百兩,放他們半年的大假。等得陛下問起來了,就是蒼風堡的高手故意挑釁毆打了你們的,明白了沒有?”徐青笑了笑,帶了幾個黃龍門的高手,匆匆的去了。

現在他也不怕蒼風堡主派人來綁架他了,呂風一回到京城,這消息自然巳徑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面。誰不知呂風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計較後果啊?要是現在蒼風堡綁了徐青,一頓拷打要逼問歐陽至尊的下落,這不是給呂風藉口調集大軍,把蒼風堡整個的給拔起麼?呂風就有這膽子調動了大軍去攻打三殿下的藩地,蒼風堡主可沒膽子去招惹這樣的人。

運功逼出了一身的汗水,呂風帶著水元子快步地跑到了朱糠的書房。剛進門。呂風就咕咯的跪倒在了地上,吟吟的說到:“陛下,大喜,大喜啊。。。這實在是陛下的福分。”他眼睛掃了一眼,巳經看到幾個龍虎山、茅山地天師站在朱祿的身後。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而幾個部、戶部的官兒站在旁邊,臉色卻是變得厲害。朱祿看到呂風貿不然的沖了進來,心裏卻也是一陣地欣喜,連忙說到:“呂卿家平身,晤。此番去扶桑,事情辦的如何?唔,你們幾個,下去吧,等聯有事再派人去招你們。”他指著那幾個官兒,開口趕他們出去。

水元子吊兒郎當的晃蕩到了朱糠的面前。按照呂風的授意,直按從袖子裏面拔出了一柄七尺長,光芒萬丈的長刀放在了朱糠地面前。隨後水元子。嘎嘎嘎嘎,的笑了幾聲,抓起朱祿桌子上的茶水和點心,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吃喝去了。吞了一口點心下去,水元子大大咧咧的說到:“皇帝,這寶貝可是我千辛萬苦。耗費了一百萬元。。。”

朱祿和他身後的那些天師老道同時喝道:“前輩禁聲,此事慢慢再說。”隨後朱祿橫了那些傻呆呆地者著柄長刀的大臣們,厲聲喝道:“你們還不走,卻是作甚?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莫非聯拜託水仙長給聯找一柄得意的兵器,也要你們管不成?聯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豈有此理,給聯退下罷!”

呂風看著那幾個就要拔腿飛跑的大臣,冷兮兮的說到:“唉。陛下,正好幾位大人都在這裏,臣也正好有句話要問問他們哩!卻是不知道為臣的師弟厲虎,他在南疆犯了什麼大事啊?怎麼一回到京城,我就聽說哨人在彈劾他呢?不知道小貓。。。哦,厲虎他到底是犯下了什麼罪不可恕的勾當,是勾通賣國呢還是侵吞軍餉呀?”

兵部的幾個頭目臉上地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外面寒風還颼颼的刮著呢,可是他們渾身燥熱,那汗水就小溪一樣的流了出來。兵部侍郎趙宜山連忙說到:“呂統領萬不要誤會,我們可沒有彈劫厲將軍的意思,這個事情麼,我們。。。”十星老道笑嘻嘻的開口了:“唉,呂大人,這事情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厲將軍在南疆,誤傷了我道門的一個宗派烏玄觀的門人。這事情呢,說起來也是他們玄觀的不是,可是厲虎大人卻是下手式狠辣了一些,用穢物沾染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使不出法術,然後用道門禁用的破魔箭毀去了他們的肉身。。。啊,我們的師門對此頗有微辭,但是卻也沒哨責怪厲將軍的意思。”

三陽老道笑呵呵的說到:“是啊是啊,厲將軍乃是為國殺敵,那烏玄觀不知道好歹硬要阻攔天兵,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厲將軍也是不知道我們中原道門已經派出了使者,要南疆的同道行一個方便,所以一時心急,為了征伐元蒙殘党的大業不受阻攔,這才下了根手的,實在是怪不得厲將軍。”

中南山的虛心真人笑吟吟的說到:“可不是?這烏玄觀自己設事找事,哪里怪得厲虎將軍呢?不過呢,畢竟這次的事情有點損害了我中原道門和南疆同道的關係,雖然我們以前的交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起碼是相安無事的。所以,我們請陛下對厲將軍稍微的訓斥了幾句而已,要他以後對南疆的同道稍微的客氣些許。可是這些兵部啊、戶部的大人們,為什麼硬要趁著這個關頭彈劾厲將軍,老道們卻是不知道的。”

三個人一人說了幾句括,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就到那幾個大臣滿臉的狼狽啊,恨這些老道很得要死。可也不能怪老道們啊,他們要朱祿訓斥小貓,誰叫他們這幫子大臣以為有了機會,在自己背後主子得指使下,對小貓開始彈劫呢?說什麼小貓不務正業,明明是去打元蒙韃子的,卻去挑撥烏玄觀得老道們,結果造成了多壞的影響,希望朱祿削去厲虎得大將軍的封號呢?

呂風笑了起來,看都懶得看那幾個大臣一眼,溫和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啊。陛下,臣和厲虎乃是同門師兄弟,此事原本臣應該避諱,不在裏面做說辭。可是臣以為,厲虎此番和烏玄觀地道人們起了衝突。也是為了國大事,就算他下手根了一些,滅掉了那些老道的肉身,也是為了大軍能順利南下呀!而兵部、戶部的諸位大人們,卻趁機彈劾厲虎。甚至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臣實在以為,莫非這些大人們,和元蒙的殘黨有勾結麼?”

咚,咚,幾聲、那幾個官兒跪倒在地上了就要開口分辯。呂風卻是搶先說到:“臣最近有消息那赤蒙兒陣亡之後,元蒙殘黨為了呼應南方地同族,同時為了阻攔大明可能對北方草原的征伐,派遣了大批的密探進入中原,攜帶重金,收買我朝的大臣,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我大明不再出兵攻打他們;臣私心猜測。厲虎在南疆勢如破竹,連幫助元蒙殘党抵檔天兵地烏玄觀都摧毀了,卻有人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甚至要治罪於他,臣是不解這些大人們到底是何等居心啊。”

朱棣心裏雪亮一般、那些大臣是想要趁機打擊厲虎,打擊了厲虎就是打擊了呂風以及呂風身後的親信。而呂風這一番胡說八道,正是他的反擊呢。要是自己稍微昏庸一點.聽得呂風這個掌管情報的大統領說有元蒙的密探收買大臣地事特,眼前的這幾個大臣鐵定就要倒楣。非被扔進錦衣衛的大牢裏嚴加拷問不可。自然了、進去的是話人,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那就不知道了。

朱棣笑起來,隨手握住了桌上的長刀刀柄,曼聲說到“罷了,此事聯已知曉,怪不提厲虎。厲卿家無罪,反而是有大功於朝廷。至於得罪南疆道門的事特麼,七星仙長,卻要請諸位道長的師門好好的周旋一二了。南疆自古也是我天朝的屬國、南疆道門中人也是我大明的子.他們幫助元蒙殘黨,那是大大的不應該的。“皇帝說出來地話,就是聖旨了,幾個老道連忙躬身.連聲說尊命。呂老太監笑嘻嘻的站在朱棣地身後,對著呂風挑起了大拇指。

緊接著,朱糠朝著那幾個大臣低聲喝道:“你等居心,聯也知曉,嘿嘿,莫非都欺負聯老糊塗了,變得昏庸了不成?這幾天你們在聯面前大肆的彈劫厲虎,聯一直懶得理會,莫非你們就以為聯可欺成?”揮揮手,朱棣冷聲到:“自己回去吧,明日早朝,給聯上一罪己書上來,這次地事情,聯也不和你們計較。。。告訴高陽王,聯還沒老呢!”幾個大臣渾身哆嗦著,帶著點怨毒的看了呂風一眼爬著出了禦書房的大門。

呂風心裏暗笑:“你等不過是狗而已,被人當槍使喚了卻還不知道。沒看到兵部的尚書都沒開口,你們幾個縷羅卻在這裏大放厥詞,這不是自找苦吃麼?嗯,茹太素啊,你到底是哪邊人?上次說是投效於我,戶部的人卻總是給我橫加障礙。哼哼,不要弄得我不開心了,第一個拿你開刀。趕走了那幾個對著小貓做下的事情橫加批判的官兒,又有了朱祿保證,說是讓中原道門去給烏玄觀的那群老道做工作,讓他們不要再找小貓的麻煩,小貓闖下的禍事就算是完結了。否則的話,烏玄觀遁走了元嬰的那些老道要找小貓的麻煩的話,那十萬大軍可就要大黴了。”

看到四周沒有閒人了,呂風這才重新跪在地上,笑著說到:“陛下,大喜。此番我等前去扶桑,那扶桑的所謂神明,果然是笨得無法形容。輕輕鬆松的就被臣騙進了法寶之中,帶了進來。近乎八百萬元神,水前輩已徑給陛下煉製出了靈丹百粒,神兵一柄。就這一柄長刀,雖然不起眼,卻是耗費了六百萬元神,加上無數極其難得的材料,這才煉製成功的。”

朱棣不落手的撫摸著那柄長刀,突然間看到了呂風的臉,這才嚇了一跳的驚問到:“呂卿家,你的臉色,卻為何如此?”呂風眼皮都不眨的撕扯了一通鬼話出來:“回稟陛下,臣的膚色變成這樣火紅色,卻是持錯了藥了。。。臣在扶桑島上。騙得那些元神之後,想著如果僅僅煉製藥,對陛下的幫助卻是不大了,因為陛下巳徑有了神丹護體,還用這等丹藥作甚?所以僅僅耗費了百萬元神。煉成了百粒靈丹獻拾陛下。臣尋思著,陛下如個所最需要地,卻是一柄隨身的神兵利器,日後練成飛劍,當無往而不利。無堅不摧。”

頓了頓,呂風漫天扯謊到:“所以臣和水前輩遠離扶桑,在茫茫大洋中尋訪仙山,好容易從海外仙山中尋訪到了無數的天才地寶,替陛下煉製出了這柄神兵。奈何我等乃是用天火紫花煉製的神兵,水前輩是先天水靈之體。不懼火氣內侵,而臣乃是一凡人肉身,只能依靠不斷的服食丹藥,這才在那熾熱無比地天火紫花邊堅持了下來。可是服食的藥物太多,以至於膚色變成了這樣。”

水元子坐在旁邊有點發呆,這呂風的謊話也實在是太離譜了。這柄長刀雖然神妙,卻是用水元子身上巳有的一柄飛刀,加上了地元精源以及幾塊九天隕鐵。參合了十萬條靈體,用一個晚上的功夫煉製出來地。可是呂風卻說得如此的驚天動地,居然耗費了六百萬靈體才煉製成功,這鬼話,有人相信麼?六百萬道行高深的元神,都可以煉製出十幾柄神器了呀!朱棣和那些老道們卻是稱讚不斷,愛不釋手的審視那柄長刀。就看到那刀長七尺,寬不過三指,薄得仿佛紙片一樣,刀身都近乎透明了。通體寒氣襲人。隱隱然有數道靈光在刀體中流轉。刀是極輕的,非常的輕,可是稍微揮動一下,刀身就有如五嶽大山一樣地沉重,顯然是一柄極其玄妙的神兵利器。

朱棣剛剛把自身的真元輸入了點進去,那刀鋒上就射出了十幾丈長的刀光,金光燦,威勢無俗。 “妙哉!”朱棣一聲讚歎,隨手就把自己的佩刀。“碎玉刀”丟給了呂風。“喏,呂卿家,此刀聯就賜予了你。拿著此刀,三品以下的官員,許你先斬後奏。”朱棣太興了,所以也就沒想到自己給了呂風多麼可怕的權力。是能不高興麼?他早就羡慕三陽老道他們可以禦劍飛行了,自已卻就是少了一柄神兵利器呢,如今得了這柄寶刀,自己才真地像是一個得仙之人呀。

呂風笑著接過了碎玉刀,恭敬的把它佩戴在了自已的腰上。從此呂風的腰帶是左邊掛著殘天劍,右邊掛著碎玉刀,形象是古怪到了極點,卻是沒有人敢嘲笑他的。那碎玉刀,可是隨時可以斬下人的腦袋的。又掏出了那百粒靈丹放在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這又換來了朱棣的連番誇獎。尤其當聽得水元子解釋說,這靈丹可以很溫和的替他增加法力,卻不會有太嚴重地後果的時候,朱棣嘴巴一張,一連串尊貴的封號又加封到了呂風和水元子的身上。不過這些封號拿來嚇唬老百姓是可的,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權柄,呂風自己都懶得記下。

緊接著,呂風做了一件極其大方的事情,他把煉製丹藥和寶刀剩下的那幾十萬元神,給十星老道他們每個門戶送了幾萬條。這份人情可就大了,一個元嬰就可以煉製天級一品的靈丹,何況是這麼幾萬條?而且這等太古的,用它們煉製丹藥,卻是不會遭中原同道反對的大好事,只要自己門戶有能力對抗丹成時的天劫,無數的靈丹就可以源源而出了;老道們相互看了幾眼,巳輕達成了共識。這等好事,自己門戶獨佔了,傳出去會給人嫉恨的。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是中原同道,每個門戶就送他幾百個元神,如此一來,人人高興,豈不是好?不過這元神的來歷,卻是要同道們都守口如瓶的。否則傳出去是呂風和水元子去扶桑上騙來的,豈不是丟了中原道門的臉面麼?甚至還不知道會招惹出什麼不可預知的麻煩來,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呂風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自己這麼一群人.似乎是在分贓。不過.也的確是分贓啊!他盤算著:“就剩下僧道衍了.等下拾他三十萬元神.就算是他獻給元聖、也是大功一件。我倒是要看看這麼多的道行深厚的元神、是否還能換來什麼法寶呢?。元聖的脾氣似乎是很直白的那種、你有了功勞就賞、犯下過錯就罰。。這習慣,我喜歡啊。”

喧鬧了好一陣乎,終於大家都平靜了下來,呂風這才向心情極佳的朱棣請示到:“陛下,臣還有一事想要奏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朱棣此時看呂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揮揮手說到“罷了、但說無妨。”

呂風嘻嘻的,當下說到:“臣屬下錦衣衛副統領歐陽至尊乃是很早之時就投靠了為臣的。所以呢,靖難之役,他統領的禁軍打開了城門迎接我大軍入城,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勞。可是他那時卻是蒼風堡的下屬,堡中的那位內務主管,嫉妒他立下的功勞,設計陷害於他。。輕輕巧巧的,呂風把歐陽至尊的事情改頭換面的說出來。。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夜襲蒼風(上)

天空是素朦朦的一片,一輪滿月撒下了淡黃色的光芒,積雪反射月光,整個大地都是一片的銀色。青色、銀色,兩種色彩交融的地方,是一層難得形容出來的,很空靈的,近乎虛無的色彩。呂風站在應天府南門城樓的屋簷上,背負著雙手,看著遠遠的天際兩道青影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已經消失無蹤了。

凜冽的寒風從身後吹了過來,把那薄薄的青衫刮得緊緊的貼在了呂風的身上。長衫的前擺高高的飄起,在天空那顯得特別巨大的圓月映照下,呂風有如仙人一般,似乎就要迎風飄去。今夜的天氣也著實古怪,如此大的風,天空卻是一絲烏雲都沒有,漫天的月光靜謐如水,溫柔和蠻荒的氣息混雜在了一起,竟然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了一絲嗜血的衝動。

抬頭看了看那黃色的月亮,伸手在空中虛攬了一手,似乎可以把那吹拂而過的寒風抓在手中一樣。靈光子臨行之時告誡呂風:“得饒人處且饒人。”而邪月子則是很乾脆的說:“如果不想饒,那就全殺掉罷!我一元宗,卻也想再靠這等仁義道德來敷衍天下人,糊弄自己了。”

淡淡的笑了笑,呂風回過了頭去。南城門附近那一片民居的屋頂上,高高短短的站了上千的黑衣人,大部分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了一對冷光四射的眼睛。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呂風低聲呵斥了一聲:“出發!”他當先一人飄下了城樓。飄出了城牆,有如風中地落葉一樣,輕輕鬆松的,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飄蕩了出去。

坐在城牆垛兒上和火甲他們四個個分享酒肉的水元子連忙含糊地哼哼了幾聲。隨手把那酒液所剩無幾的葫蘆扔進了護城河,帶著火甲他們飛快的縱身而起,朝著呂風追了過去。他們的身後,一千兩百名黃龍門、冥龍會的高手,發出了興奮的低聲呼喊,緊跟著他們身後跳出了城去。城牆上,幾個城防軍的巡邏隊眼睜睜的看著這上千人馬違紀深夜出城,卻做出了一副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掠行的速度太快,已經超過了背後吹來地寒風的速度,呂風漸漸感覺到有冷風掃在了自己地臉上。他揚起頭。看了看那青色的天空,低聲說到:“那兩個老道不會走錯了路罷?大師伯說他以前曾經下山去過。在成都買過酒。唔,雖然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畢竟路還是認得的。只要到了成都,邪月師伯他卻是精明人,萬萬不至於找到遊仙觀的。”

搖搖頭,呂風有點無奈的抱怨到:“兩個老道卻是動了遊興了,說是要自己一路遊山玩水。采藥挖礦的走過去,所以不要我派人引路。不過還真怕你們二位迷路啊!不過,應該沒關係罷?只要不和中原道門地那群人起衝突,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你們?”

出城五裏,路邊的樹林子裏面,換了一身錦衣衛官服的歐陽至尊笑呵呵的帶著十幾個青年人走了出來,遠遠的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這次我歐陽至尊卻是丟臉丟到了家裏。蒼風堡不要我了,我只有跟著錦衣衛混口飯吃啦。”他身邊。一身儒衫的徐青飄了出來,朝著呂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呂風回應天之前,歐陽至尊等人就躲藏在這個樹林深處的錦衣衛秘窟之中。徐景剛剛才通知他們出來的。

呂風微笑著點點頭,掠到了歐陽至尊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親熱地說到:“歐陽前輩肯出來助我呂風一臂之力,卻是呂風的大幸。唔。。。”呂風瞥了一眼歐陽至尊腰帶上插著的那根紫色地山藤,那山藤上寶光繚繞,顯然不是凡物。

水元子也跳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那隱隱然有紫色祥光射出的山藤,有點驚詫的說到:“你這小娃娃,怎麼和佛宗的高手混在了一起呢?莫非你想要做和尚不成?做和尚有什麼好?酒肉都不能吃了,豈不是難過?。。。唔,這根璿檀手杖,起碼是被極高深的佛法祭煉了上千年的寶貝,要是拿去賣給那些修道的和尚,他們估計會拿自己的寺廟和你換的,怎麼卻到了你的手裏?”

歐陽至尊連忙朝著水元子行禮,小心翼翼的應答到:“這卻是幾位前輩高人賜予晚輩的,晚輩卻是知道它的來歷。那日蒼風堡主追殺於我,若不是那幾位前輩出手相助,我歐陽已經變成孤魂野鬼了。”水元子的形容古怪,銀色的頭髮和眉毛,有如處子的俊俏面孔,歐陽至尊自然是一眼認出了這個朱棣欽封的護國大天師,誒,以及和自己平級的錦衣衛副統領。

呂風掃了那藤杖一眼,也不在意,不過是一根藤杖罷了,雖然裏面的靈力驚人的強大,可是反正是自己人的寶貝,越強越好。他隨口說到:“想必那幾位前輩高人也是看到蒼風堡主行事太甚,所以才出手相助罷,這也是歐陽大人的福分。今夜卻是正好,本官帶人去找那蒼風堡主的麻煩,順便給歐陽大人出這口惡氣再說。”他的稱呼可就變了,從歐陽前輩到了歐陽大人,表明大家論交情的時間過去了,如今是討論公事的時候了。你歐陽至尊做了錦衣衛的副統領,可就是呂風的下屬了,說話行事就要按照官面上的規矩來作了。

歐陽至尊也是一個省事的人,連忙朝著呂風行禮,他的身份可就定下來了,再也不是蒼風堡的綠林豪強,而是搖身一變,變成吃皇糧的錦衣衛頭目了。他當下也把張三豐所說的,那所謂的血神教在朱僜的藩地內興風作浪的事情說了出來。呂風聽了之後也不在意,隨便的指派了幾個人回去傳信。命令那邊地密探詳加偵察就是了。

樹林內跟著歐陽至尊出來的,有五百名他訓練出的青年高手,每個人手中都扣著一張沉重的軍用重弩,卻是徐青秘密地給他們調派過去的。當下兩撥人馬合在了一起。也不走大路,就順著靠近大路的樹林,一路快步的朝著城南三十裏的一座有名的古寺‘方寸禪院’行去。

一邊快步奔走,呂風一邊卷起了衣衫的前擺,把它紮進了腰帶中。扶了一下腰間的碎玉刀、殘天劍,呂風低聲笑道:“陛下卻是很滿那蒼風堡主的所作所為,說歐陽大人既然是有功於朝廷的,靖難之役後卻是為何沒有及時地報知於他?本官也是很受了一番責怪,說本官為國舉賢不力。”輕聲笑了幾聲,他繼續說到: “不過本官卻是已經把一應的過錯推到了三殿下和蒼風堡主以及你們內務主管地頭上。撇清了我自身的干係。又把最近應天府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陛下形容了一次,陛下很是惱火。要我出手教訓一下蒼風堡的人呢。”

回過頭去,呂風朝著徐青吩咐到:“白日裏叫你準備的人手,可要備好了。多找幾個兄弟打成重傷,要是陛下心血來潮,找人來查探實情的時候,就把那些兄弟帶出去讓人看看就是。總之我們統一口供,就說是蒼風堡主下地手就是了。”

他又安撫歐陽至尊到:“陛下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前後。知道了歐陽大人的委屈,所以才下了口諭,對歐陽大人論功行賞呢。不過呢,如今蒼風堡畢竟是三殿下的人,又給陛下護送貢品有功,加上靖難之役的事情,如今理論起來實在是糾葛太多,不好理會得。所以陛下才叫我們暗地裏下手警告蒼風堡主一番就是了,明裏卻是不好治他們的罪。”

呂風陰笑到:“靖難之役麼。按照歐陽大人的功勞,如是投靠了我們殿下,怎麼也逃不過一個將軍的職位。奈何歐陽大人的對頭。卻是投靠了三殿下,還架空了你地權力。說起來嘛,投靠大殿下和三殿下,那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畢竟都是朱家的人。可是說起來嘛,這其中地差別可就大了,是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也不好偏向著哪個,雖然明白三殿下他們行事不對,卻也不能公開的懲治他們,所以呢,只好命令我們暗地裏下手了。這也是多少給三殿下保留了一點面子的,是不是?”

歐陽至尊點點頭,臉上卻是浮出了一股子的怨毒之氣。他辛辛苦苦的為蒼風堡拼殺了幾十年,好容易闖下了這般大的一個局面,卻被人卸磨殺驢,要趕他出門,這口氣,他能吞下去麼?既然朱棣都許諾了呂風可以好好的教訓一下敢於在應天府橫行跋扈的蒼風堡,那就仗著這個藉口放手大殺罷。

呂風挑挑眉毛,笑著說到:“按照陛下的意思呢,三殿下和蒼風堡主為了和大殿下競爭,隱瞞了歐陽大人的功勞,不讓歐陽大人在朝廷裏為官,不就是害怕我們殿下手中的勢力增大麼?這件事情呢,訓斥一番三殿下也就是了。這次蒼風堡的人手在應天府和錦衣衛對著幹,卻是傷了朝廷臉面的事情,陛下最是看不得這些事情,所以才命令我出手警告蒼風堡的人手。”

嚓嚓的腳步聲中,他們的隊伍越跑越快,已經看到了前方‘方寸禪院’那高高的浮屠頂部了。呂風急促的說到:“陛下的意思就是殺幾個人立威就是了。可是呢,歐陽大人既然已經正式投靠了我們殿下,也就不是外人,這也就不瞞著你了。唔,從大殿下的利益著想,蒼風堡的人那是一個人都不要留下來的。哈哈,削弱了蒼風堡的力量,就是削弱了三殿下的實力嘛,是不是?”

歐陽至尊看著前方那三個高聳的塔頂,黃色的月光下,那鎦金的葫蘆頂釋放出了道道的毫光,看起來莊重威嚴,卻然是一佛門勝地。他點頭應到:“呂大人不用擔心我不好受。這蒼風堡能有今天的局面,我歐陽至尊卻也在裏面流了不少汗水。不過,他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不義。傲蒼風要殺我,莫非我就不能殺他麼?總之以後我和蒼風堡是成了死對頭啦。沒得什麼好說的啦。”

他想到自己在祁連山深處雪地裏倉皇逃命,被人當兔子一樣戲弄地事情,就是一肚子的毒火。幾十年的情意和辛苦啊,就被蒼風堡主給當垃圾一樣一腳踢開了。他能不怒、不恨麼。“總之以後有蒼風堡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蒼風堡。那三殿下敢做蒼風堡的靠山,就怪不得我歐陽至尊也要砍他一百刀。我既然投靠了大殿下,也就是大殿下地人了,自然一切以大殿下的利益馬首是瞻。”

呂風滿意的點點頭,他猛的一收腳步,卻是已經到了‘方寸禪院’的大門口。後面的徐青揮動了一下雙手,隨行的高手立刻五十人一隊的朝著四周圍了過去,把整個‘方寸禪院’包圍了起來。‘嘎吱’聲中,一千多張強弩同時上了弦。淬毒的純鋼弩箭一支支的壓進了弩槽中。這已經成為呂風所有屬下地本能了,能少費力氣的殺人。幹嗎要自己親自動手呢?

看著眼前那厚重地柏木大門,呂風沉吟到:“唔,蒼風堡主卻是修成了劍仙了,但是我應該是對付得了的。可是那日救他的那人,嗯,卻不知道有多厲害。不過,有水老怪在。怎麼說也都能對付得了他罷?加上火甲他們四個,就算他們中間再有幾個修道人,也是沒有問題的了。”呂風點點頭,突然暗笑起來:“娘的,我最近怎麼喜歡疑神疑鬼的了?分明是人間武林中的事情,哪里會有這麼多地修道人出現呢?”

水元子看到呂風站在那裏一時皺眉,一時傻笑的模樣,早就不耐煩了。他大搖大擺的踏著四方步到了那大門前,猛的一腳踢在了那大門上。嘴裏大聲吼叫著:“崩裏的禿驢給爺爺我出來,我們道士來砸你的場子啦!”

呂風、徐素、歐陽至尊等人傻眼了,這位老人家他說的什麼話呢?可是那火甲四個卻是同時的鼓掌大笑起來:“哈哈。對啊,水前輩說得對,我們都是道士,我們來砸你們和尚的場子了。。。哦,是禿驢!哈哈,禿驢!”這四個道行高深,但是對於世道人情是一點都不懂地域外道人,早就被水元子給帶壞了。

徐青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幸好沒有帶那些龍虎山、茅山的道人出來,今天地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還真以為我們朝廷支持著道門砸佛宗呢。這,這。。。這位水大爺啊,他腦袋裏面都在想什麼事情呢?”搖搖頭,徐青對於水元子,除了佩服,也就只有佩服了。

‘咚咚’的幾聲巨響,水元子又是連續的幾腳踢了出去,那大門‘轟隆隆’的亂晃,差點就被他踢飛了出去。‘噠噠’的急促的腳步聲從禪院內傳了出來,幾個嘹亮的聲音大聲的呵斥著:“哪里來的鳥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敢來我們這裏討野火?爺爺不把你擺出九十九個模樣,我就是你養的。”聽這粗魯的聲音,卻不是禪院的和尚,應該是蒼風堡的屬下了。

水元子‘嘎嘎’的怪笑了一聲,聽得那腳步聲到了門後,立刻一拳轟在了那大門上。‘嗚’的一聲怪響,整個大門脫離了門框,彷佛炮彈一樣平平的朝著禪院的院子飛了進去。‘啊呀’幾聲慘叫,就看到那門戶的下面露出了七八隻腳板,那沖出來的人是被那門板整個的拍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正院那大殿前的臺階上。

‘誒、誒’的幾聲呻吟,那門板下露出來的幾隻腳丫子哆嗦了幾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動了。水元子抓了抓自己長長的眉毛,有點害怕的問呂風:“這個,不會打死了他們罷?我,我可不是有意要殺他們的啊!我不過是想揍他們一頓,我可是從來不殺人的!”看到呂風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水元子氣得猛的一挺胸膛,大聲喝罵到:“唉呀呀,我水元子殺幾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以為水爺爺我殺了人就手軟了不成?哼,要看不起爺爺我,今天我就要殺光了這和尚廟裏的人。”

說了幾句兇狠的話,水元子擺出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朝著院子裏跑了進去。呂風在後面陰笑不已,這水元子的脾氣他是徹底的摸透了,只要對他露出一點點不屑的模樣,他的小孩子脾氣立刻就會發作,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估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他剛跑進院子裏,那大殿內就已經傳出了清朗的呵斥聲:“誰這麼大膽,敢來禪院殺人啊?”一行大漢從大殿的兩側繞了出來,手中舉著火把,把整個院子映了個雪亮。就看到那大殿的大門左右一分,蒼風堡主滿臉狂傲的帶著一批門下的高手,背著雙手的走了出來。看到面前臺階上那幾個被門板壓著的人,他低聲呵斥了一聲‘廢物’,立刻有一群青衣大漢沖出來,把那幾個倒楣鬼連同那門板一起抬走了。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6-18 20: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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