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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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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一章  再起風雲(上)

峨眉山,寶禪道人一聲怒斥,施展出昆侖派御劍術的最高功夫,那道金光同時分裂成上千道百多丈長的金虹,朝著天空那一片光幕迎上去.寶光道人等也是同時出聲,駕馭著劍光配合著寶禪道人,迎向了那當頭落下的光幕。‘當啷’的巨響聲中,那上千柄飛劍所化的光幕中連連炸出了一團團的光雨,數十柄質地不甚的飛劍被寶禪等人一舉絞碎。

可是畢竟是數百道人同時出手,饒是寶禪他們功力超絕,也無法同時抵擋這麼多人的攻擊,更何況其中還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等幾個超級高手渾水摸魚呢?就看到那一蓬金光被壓制得越來越小,越來越黯淡無光,巨大的光幕慢慢的降了下去,眼看得就要把寶禪道人他們給包裹在里面,絞成粉碎。可是雙方所用飛劍的質地差距也顯露出來了,那七彩光幕中不斷的有飛劍被震碎,飄落了下來。

虎力大仙氣得哇哇亂叫,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給游仙觀門下六成的弟子配置了飛劍的。這些飛劍有些是搶來的,有些是自己煉制的,質地都不怎地,可是畢竟也是飛劍啊。如今被昆侖派的六網站手打道金光一絞,眼看得就有四五十柄飛劍被毀壞,他能不心疼麼?當下他和龍力大仙聯手,兩人飛上了天空,施展五行禁制之術,調動了峨嵋山四周的天地元力,用五行生克之法把六人困在了里面。

無數巨大的青木成第一波朝著寶禪他們轟了過去,那些木值還在空中相互撞擊的時候,就從中迸發了真火出來。然後火中出金,無數飛刀亂射。那飛刀剛剛飛近寶禪等人的身體,就蒙上了一層濃濃地寒氣,無數寒冰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而他們所立足之處,那地面也突然張開了大大的裂口,無數巨石帶著尖銳的岩突,朝著他們噴射了過去。

無數巨大的青木成第一波朝著寶禪他們轟了過去,那些木值還在空中相互撞擊的時候,就從中迸發了真火出來。然後火中出金,無數飛刀亂射。那飛刀剛剛飛近寶禪等人的身體,就蒙上了一層濃濃地寒氣,無數寒冰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而他們立足之處,那地面也突然張開了大大的裂口,無數巨石帶著尖銳的岩突,朝著他們噴射了過去。

壓力大增,寶禪道人六人一陣的手忙腳亂。他們只能分出了三人,用劍光護住了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強橫的五行禁制。各色光芒胡亂的閃動開來,他們發出的金光益發黯淡,發出了‘當當’的悲鳴聲,眼看得他們地劍光也就要被震碎了。幸好他們的反應夠快,眼看得事情不能善罷甘休,直接就飛出了幾件護身的法寶,把身體裹在了里面。

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看得自己門人的攻擊始終靠近不了六個道人的身體,不由得氣得哇哇亂叫。兩上匪首心恨之下,顧不得什麼好歹,就把他們學來的, ‘周天寶’上威力最大的禁區制施展了出來。兩人四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五團彩光慢慢的朝著他們地手匯聚了過去,強大的靈力讓四周的空氣瘋狂的振蕩著,發出了刺耳地尖嘯聲。

紅、白、黃、青、黑、五個晶瑩透亮的光團相互環繞著急速的盤旋起來。‘嗤嗤’的破空聲讓人心神震顫,彷佛大禍就要降臨一般。虎力大仙、龍力大仙體內真元潮水一樣被抽了出去,融入了四周的五行元力中,不斷的把更多更強的元力融入那光球之中。兩人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身上衣襟翻舞,一片片的布料被震成粉碎,隨風消散無蹤。

虎力大仙猛地吼叫起來︰“五行潰散!”

龍力大仙也拼命的嚎叫著︰“天地滅絕!”

兩人同時喝了一聲︰“反五行禁軍,潰天雷!”兩人噴出了一口鮮血,噴在了那五彩光球上,五個光球頓時融合在了一起,化為一個漆黑的。毫不反光的丈許大光球,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朝著寶禪道人他們射了過去。同時,虎力大仙猛的嚎叫一聲︰“徒兒們,撤出劍光,用五行天雷揍他們這群狗娘養的老雜毛!”

游仙觀弟子齊聲應諾,整齊劃一地把劍光撤了回去。諸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把寶禪他們包圍在了里面,然後同時抬起了手。數千道威力大小不一的五行人雷從這些游仙觀弟子手中脫手飛出,彷佛雨點一樣朝著寶禪他們砸了過去。‘嗡’的一聲巨響,那空中的‘潰天雷’把那數千道五行天雷吸了個干干淨淨,自己地體積也膨脹到了十丈大小,帶著一道刺目的黑色光芒,重重的砸在了寶禪他們的護身寶光上。

‘嗤啦’一聲,彷佛春天小溪中的薄冰破裂一樣,那黑色的光球化為無數道黑色電流席卷了寶禪他們的身形。劍光迸裂,法寶粉碎,寶禪他們一聲慘哼,身體被壓得向地下陷了七八丈深,脆弱的肉體眼看得就抵擋不住這天雷的可怕威力,就要連同元神一起被粉碎!

“無量壽佛!”一聲震天的道號從游仙下院中傳出,三道驚天金光從大門中飛射而來,正正的撞擊在了那一團黑光上。溫和的金光不容抵御的把那黑光消融化解,彷佛春風化凍一樣,眼看得那絲絲的黑光消bbscom散無蹤了。溫和的金光邁入了寶禪道人他們的身體,抹平了他們的外傷,並且還順帶著清理了一下他們體內受到的振蕩,把那淤血以及經脈窒息之處都調理得通暢無比。

令光彷佛一個罩子一樣,把寶禪他們裹在了里面,從地下把他們拖了下來。寶禪他們正在欣喜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卻看到游仙觀門口已經站定了三個面容俊朗的白衣道人。正中間的那道人淡然的笑著,長聲道︰“門徒頑劣,六位道友受驚了。貧道游仙觀門下靈道人,這兩位是貧道的師弟月道人和蕭道人。六位道友里面本觀觀主有請哩。”

蕭龍子、邪月子眯著眼楮看著寶禪道人他們,心里說不出是悲是喜,當年他們雲游天下的時候,和這幾昆侖派專門負責外務的道人也有過一面之交。可是如今,滄海變換。昆侖派還是昔日的昆侖,一元宗卻不是當地一元宗了。兩人默然無語,相識苦笑,同時側身讓開了正門,伸手肅客,請寶禪他們走了進去。

寶禪他們很狼狽,無奈的跟著靈光子走進了這游仙下院。還能怎地?他們的六柄飛劍,護身的法寶,被游仙觀數百門徒聯手毀得干干淨淨,雖然他們昆侖的道法精妙,這些法寶飛劍經過重新炬制後,還能繼續使用,可是靈氣大虧,很多妙用定然不如以前了,天知道還要用多少年的苦功,才能恢復今日的水準。

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游仙觀的弟子令出行止,動作整齊劃一,簡直就有如一支軍隊一樣。這事情也給了寶禪他們極大的震撼。彷佛斗敗了公雞一樣,他們每個人都夾著幾片粉碎地飛劍、法寶的殘骸,把它們扔進了隨身的乾坤袋中,這才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

靈光子回頭看了看虎力大仙、龍力大仙一眼。眼神掃了一下門口廣場上那一個深深的窟窿。虎力大仙他們會意,立刻召集門人弟子,去四周荒廢的山崖上采集土石,準備先把這大窟窿給填上了。龍力大仙更是低聲的咕噥著︰“唔,這回可要在這廣場上弄幾個禁制出來,省得一打架就把廣場都打壞了,到時候還不是我們來修理麼?”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三人帶著寶禪人等往游仙下院大殿行去,一邊走,寶禪道人他們心里的寒意就慢慢的升了起來。青石甬道兩邊,正有日常執勤地數十名游仙觀弟子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那里。用冷漠近乎死寂的眼神看著寶禪他們。而寶禪道人他們都有數百年的年紀,經驗豐富,自然看得出來,這些游仙觀弟子行動舉止之間,根本就彷佛是一群軍人一樣,而眼里地殺意,更不是修道人所能擁有的。

一個非常怪異的念頭盤旋在他們腦海中︰“難道游仙觀還想組織一支修道人組成的大軍不成?豈有此理。修道界,怎會需要這樣?”

大殿門口處,秦道子握著一柄紫金柄的拂塵,笑吟吟的朝著寶禪他們稽首︰“無量壽佛。六位道友遠道而來辛苦了。唔,門徒頑劣,沒有傷到諸位道友吧?等下貧道一定重重的斥責他們,嘿嘿,一定重重的斥責啊!”秦道子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幾聲,拂塵一展,朝著大殿里面指到︰“諸位道友請進,來人啊,上茶。嗯,上好茶!沒看到是昆侖派的高人麼?用那種對付俗世官府地茶葉怎麼行?”

寶禪他們無語,這游仙觀還真是‘實在’啊,真是夠‘勢利’的。寶禪稽首到︰“觀主客氣了,不用太過煩擾,此番我等前來,還是。

秦道子輕松的說到︰“哦,六位道友的來意,貧道知曉得很清楚,不就是為了那六件被本觀主門下收走的法寶麼?”秦道子奸猾的看了看寶禪他們,冷笑到︰“不過,那六件法寶過于貴重,貧道游仙觀,容不下這等重寶。所以,已經連夜派人把這六件法寶給送去了北平城,獻給當朝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呂大人了!

秦道子攤開雙手,很無奈地說到︰”所以,這六件法寶如今已經不在貧道手上了,無奈何呀!那呂大人,很是照顧我游仙觀的,每年我游仙觀有了什麼奇珍異寶,希罕物事的,都要去送給他老人家景鑒賞的。這等深具靈氣地法寶,最是得他老人家喜歡的。“秦道子干笑了幾聲,殷勤的說到︰“不說這些事情,請,請,請,童兒,上茶,你們還在磨蹭什麼?”

寶禪道大人驚,急問到︰“什麼?你,你,你把本門神器,居然送給了俗世間的官府官兒?秦道友,你,你,你這算什麼呢?”寶禪道人他們心頭一陣的惱火,這秦道子不是故意的和他為難麼?原本還以為可以把六件神器給帶回昆侖的,誰知道,剛進門就吃鱉不提,如今法寶居然還被秦道子送人了。送給修道人還好,明奪暗取,他昆侖都能弄回來。可是送給的是官府的官兒,這下手之間,可就要考慮了。

氣煞,氣煞!這法寶落入了錦衣衛統領的手中,出動本門高手把它們收回,那就要被扣一個盜匪的賊名。若是向朱棣直接要求,要求朱棣下旨讓呂風交還些法寶地話,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卻不是讓天下道門的同道恥笑麼?昆侖派的法寶被人收走了,居然還要求俗世的皇帝下令才能拿回來,那他們昆侖數萬年的威名,也就一朝盡喪了。

寶禪他們面部神情頃刻萬變,說不出的那個難看。秦道了假惺惺的問到︰“諸位道友,你們怎麼了?看你們的臉色。可是有點不對呀!我游仙觀可是有很不錯的靈藥地,你們要是身體不適的話,何不試試我游仙觀秘制的‘龍虎丹’呢?”

寶禪道人沉默了好一陣子,回頭看了看幾個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師弟,這才抬起頭來,沉聲說到︰“秦觀主,這事情重大,我等只能返回昆侖,向師門長輩求一個說法了。嘿。好,很好,游仙觀果然是高手眾多,果然是手筆大方,我昆侖的六件神器,居然就這麼送人了,很好,很好!”寶禪道人猛的轉身,喝了一聲︰ “走!”就和五個師弟大步的朝著觀門外行去。

秦道子嘴皮子抽動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叫嚷了起來︰“哎呀,幾位道友,茶水都沒有喝一口,怎麼就這麼走了呢?童兒,還不快點上茶,請六位道友喝了茶再走啊!”頓了頓。秦道子有氣無力的罵咧起來︰“你們這群懶貨,現在才去山下挑水?呀呔,氣死道爺我了,你們這等懶貨,該打,該打,昆侖地道友,還請慢走啊。”

寶禪道人頭都沒回,只是回過手來搖晃了幾下,示意一切大家心里有數,不再羅嗦了,秦道子陰笑了一聲,突然鼓起了中氣。沉聲喝道︰“還請六位道友回稟昆侖東西二宗掌門!我游仙觀不是求一安身立命之所,這蜀山麼,那是絕對不會還回來的。那六件神器,貧道卻也開出了條件,只要你昆侖大方一點,自然會完璧歸趙!三天之後,若是還不得你昆侖的回信,我游仙觀就把那六件神器下熔爐,參合其他的材料,煉制成了飛劍了!”秦道子、邪月子、靈光子、蕭龍子同時笑了起來。

大袖一揮,秦道子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極大神通地道法,一時性起,笑道︰“諸位道友,此去昆侖路途遙遠,貧道送你們一路吧!”他的大袖一揮,頓時無數金光平地而起,卷起了寶禪他們,化為一陣狂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寶禪他們只感覺身體一輕,頓時渾身都被一股怪異的壓力束縛得動彈不得,只能昏昏沉沉的隨著一股狂風呼嘯而去。也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等得他們猛的腳踩實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頓時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昆侖東宗山門的牌坊外了!秦道子袖子一抖,不僅把他們送出了萬里開外,還直接突破了昆侖派掩飾自己山門痕跡的幻陣,把他們送進了山門中來。

抬頭看看天色,掐指盤算了一陣,寶禪地臉色極其的難看起來︰“一盞茶的時間,送我六人來此,我等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這秦道子的道法,果然是高深莫測,怕是除了門戶中的幾位最年長的長老,整個昆侖派無人是他對手!”寶光他們也是神色大變,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都是分神期以上地修為,自然知道如此耍弄六個分神期的人物,需要多麼驚天動地的法力!

六人正站在牌坊發呆,尋思著秦道子這等法力到底是何等功法的時候,一道金光雷霆萬鈞地從天邊飛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落在了牌坊下。六人定楮一看,正是滿臉氣惱的一真道人。寶禪連忙上去稽首到︰“一真師伯,您回來了?您此番去打听游仙觀的根底,可有端倪了麼?”

一真道人詫異的看著滿臉狼狽的寶禪六人,卻也懶得問他此行的詳細情況,只是惡狠狠的搖搖頭,罵道︰“游仙觀那群人,算什麼修道人?一群地痞無賴,把那勾結官府,欺上瞞下的本事做了個十足!難怪他們得了什麼峨嵋總道綱的職位,感情他們的香火錢,全部捐給那些朝廷中的官兒了,哼,你們六人的護身神器,怎麼卻又到了那錦衣衛統領的手中?”

七人相顧無言,呆了半天,這才無奈的朝山門內行走過去。六件神器被奪,事關重大,網站手打可不能向兩宗掌門稟明了。要知道,就算是昆侖,神器也不是說土旮旯一樣的不值錢的。寶禪他們也是因為坐鎮蜀山,為蜀山劍派做護法,這才在出門的時候得賜了這六件神器壯行色的呢。此番神器被奪,偏偏對方又是刺蝟一般不容易下手的,只能稟告掌門,請兩宗掌門定奪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再起風雲(下)

三日後,十幾名昆侖山的老道到了北平城,和呂風密談兩個時辰後,拿回了那六件神器。就在老道們拿到神器的同時,三千柄上品飛劍,五千 粒品質極佳的丹藥,也在峨嵋山被交給了秦道子。連同飛劍一起送到的,還有數萬斤煉制飛劍的極品材料!昆侖派雖然勢力極大,但是一時間 要他們準備六千柄飛劍送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後只能很委屈的,把足夠煉制萬柄飛劍的材料送出去了。

秦道子自然是很滿意,和騙天老道、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幾人一起閉關煉制飛劍去了。他絲毫不擔心逼得昆侖派大出血之後會有什麼惡果 ,他一直相信呂我手段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同時,他更加相信,幾乎是盲目的信任呂風,只要呂風做一元宗的掌門,就沒有什麼事情是 解決不了的。所以他很心安的去閉關了,把一應事務都留給了呂風去處理。

北平城錦衣衛衙門,地下三十丈夫的密室內,呂風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指輕輕的扣動椅子的扶手,發出了清脆的‘咚咚’聲。趙月兒很乖 巧的坐在密室一角一軟榻上,身後站著水秀兒和無名氏,沒有人吭聲。水元子抱著一個巨大的紅葫蘆,臉蛋喝得通紅,嘴角掛著一縷長長的口 水,躺在一張靠椅上,極其輕微的打著鼾聲,很閑散自得的模樣。

呂一和呂二,一條青龍、一頭三眼火狻猊站在呂風身後,晃動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身為神獸,就算是神獸。他們的智商和人類比較起來, 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所以他們如今是很滿意地跟著呂風吃喝玩樂,但是動腦子的事情,那是絕對輪不到他們的。所以他們很干脆的站在那里 ,認真的研究水元子一頓酒可以喝多少斤的問題。

突然間,呂風笑了起來朗聲說到︰“昆侖要我呂風在中間協調,讓游仙觀和昆侖結盟。他們的東西二宗掌門的意思就是,可以幫助游仙觀擴張自己的勢力,進而成為中原福地最大的修道門派。足以威懾西南、東南數百修道門戶地大門派。並且,他們願意將九州地域分為兩半,他昆侖在西方為尊,讓游仙觀在東方為首。”

趙月兒皺了下眉頭,突然間嬌笑起來︰“他昆侖派的主意真是很不錯哩,難怪作賊一樣的和你密談了這麼久。昆侖派雖然號稱中原道門領袖,但是一直以來,他們對于中原福地的影響力,還不如中南、茅山、龍虎山、五台、峨嵋、青城、點蒼以及。一元宗。如今游仙觀突然崛起。他們願意和游仙觀結盟,怕是做的美夢就是日後天下就他昆侖獨大了。”

水元子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聲,吧嗒了一下嘴巴,把手中的那酒葫蘆抱得更緊一些。翻身又睡了過去。呂風長笑到︰“可不是麼?他昆侖和游仙觀結盟,在他們想來,日後定然是昆侖做大,游仙觀做小。而在昆侖的支持下,游仙觀可以號令中原腹地的數百道門,就等于是他昆侖直接成為了這些道門地領袖。好主意啊,好主意啊!昆侖派如今的掌門卻也是膽略、氣魄極強的人物,這樣的計劃都能想出來。”

趙月兒笑著,輕輕地撫摸著手中那柄兩尺長、巴掌寬,其薄如蟬翼。光澤耀目的七星點鑽鉞,笑道︰“可是,他們為了實現這計劃,卻也大方得很呢。除了給游仙觀這麼大一批飛劍和丹藥,更送了這麼多的極品飛劍材料。又給我們送了幾件得意的法寶,此番昆侖真正是大大的破費了。最起碼的估計,他們最近兩百年來新煉制的庫存飛劍。都送了出來吧?”

呂風笑,站起身來,走到趙月兒身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清水一般溫潤的長發。手指彈動了一下那寒光四射的七星點鑽鉞,點頭說到︰“月兒,你以為如何呢?他們昆侖為了讓這位呂大統領去向游仙觀說項,可是很是下了血本地。給了我們不少延年益壽的丹藥不說,還送了好幾件不需要祭煉就能發揮大威力的護身法寶,嘿嘿,果然是大手筆啊。

呂風突然有點郁悶的罵咧起來︰“想想看人家昆侖,也是數萬年的道統,財大氣粗,人才鼎盛。可是我們呢?以前我們的師門,大貓小貓三五個,人手一把破爛不堪的飛劍,空有數十件強大地神器卻還丟在了祖師爺的畫像上,根本就沒有拿出來使用。徒弟也不收,丹藥也不煉制,法寶飛劍更是存貨極少,這等門派不被人剿滅了,也就沒有天理了。”

狠狠的橫了呂風一眼,趙月兒一腳踩在了呂風的腳趾尖兒上,用力地踩了幾下,這才和聲問到︰“好了,我的呂大統領,我的呂大掌門,人家昆侖財大氣粗,可是在你一手調教下,游仙觀不敢正在往那方向努力麼?你倒是告訴為妻的我,到底你要不要和昆侖結盟呢?如果結盟的話,好處那是很多的,可是,日後我們要重新打起一元宗的招牌,今日卻又佔昆侖的便宜,怕是日後不好交代呢。”

呂風沉吟一陣,突然冷笑起來︰“有什麼不好交代的?等得我一元宗重新返回日,就說我一元宗鏟除了游仙觀,並且接收了游仙觀受蒙騙的門人弟子,渡化蒼生就是。只要那時候我們的實力足以強得和整個中原道門對抗,誰敢說一句廢話?到時候只要把道子他們面容改過就是,誰認得出來?”呂風得意的抬起頭,意氣的笑道︰“尤其如今道子他們在人前使用的都是‘周天空’上的道法,和我一元宗的法門迥然不同。只要他們換了容貌體形,誰又能知曉日後我一元宗的數大高手就是今bbscom日游仙觀的觀主呢?”

趙月兒掌著呂風日常的樣子,俏皮地翹起了二郎腿。腳尖一點一點的踢打著呂風的小腿,笑問到︰“那,你是想用游仙觀的名義,先把昆侖派的好處給佔足了,等日後再過河拆橋,借尸還魂,從游仙觀化為一元宗,讓昆侖派吃了虧還不能明說,是不是?”

呂風一手抓起了趙月兒,也不顧忌周圍諸人。狠狠的在她臉上親吻了一口,大笑道︰“不愧是我呂風的娘子,果然是分析得精明透徹。哼哼,我就是要讓昆侖派吃個啞巴虧!等過幾天,就著虎力大仙帶著幾個門徒去昆侖回拜,說明游仙觀想要和昆侖結盟的意願。”他得意的摟著趙月兒笑道︰“兩派結盟,不外乎發誓盟約之類,哼哼,虎力大仙那廝做了這麼多年的悍匪,罪孽也不知道多少了。發幾個惡毒地誓言算什麼?反正與他無損,等他回來了再重重的賞賜他就是。”

稍微偏了偏腦袋,皺了皺眉頭,趙月兒問到︰“若是那昆侖一定要秦師弟出面。卻又如何?畢竟秦師弟乃是游仙觀觀主,昆侖門下對他一定會著意探查,若被昆侖的高手看出了些許端倪,怕是。


呂風眉毛一挑,昂然到︰“月兒,毋庸擔憂如此問題。昆侖和游仙結盟,分明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叫虎力大仙如此直白的告訴他們就是了,就說兩派和下派幾個得力的弟子盟拆就成,莫非還真要兩派掌門親自出面。斬雞頭,燒黃紙,喝血酒,拜把子,磕頭做兄弟不成?這昆侖和游仙,就等于兩國之事,有此事情是不能放在場面上來說的。須知網站手打其他門戶的老道們。可是很驚醒的,不會放任兩派結盟的。”

呂風邪笑︰“隨便找幾個借口,就能應付過去了,昆侖派也是不會樂意吵得天下人都知曉這等消息的。嘿嘿,放心吧,昆侖派的老道們,也是心里清楚這些關礙的。哼哼,他們也是修道人,卻一心想要做真正意義上地中原道門的領袖,這還修什麼道,尋什麼仙呢?”

呂風他們正在密室商議時,錦衣衛總部大門口處,一個肥肥胖胖,矮矮小小,滿臉紅光,頭頂上缺了一大片頭發,露出了光禿禿的一個頭頂的小老頭兒,穿著一件整潔異常,料子極佳的道袍,晃悠悠的,大搖大擺的,昂著脖子,翻著眼楮,挺著鼻子,翹著肚子,崛著屁股,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世間唯我無敵的走了過來。

錦衣衛大門口,十八名凶神惡煞般的黃龍門弟子很機靈的退後了幾步,他們自身地修為不過是金丹後期而已,還沒有生成元嬰的,在修道界,不過是普通的高手人物,來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就可以打得他們滿地找牙。這些錦衣衛卻又一個個欺善怕惡慣了的,眼力歹毒得厲害,知曉這雄糾糾、氣昂昂的走過來的小胖子道人不好惹,所以他們干脆退後了一步,有什麼事情,讓門中地高手來處理罷。

呂八,原形是瑤池中最橫行霸道的一條龍龜,父族是上古九爪神龍,母族是玄武一族的偏枝一脈,土屬性的洪荒巨龜,這廝雜和了兩族地優點,既擁有神龍的強大靈力,也擁有他母族那邊最為強橫的防御力,網站手打在整個瑤池仙境,也是戰斗力排名一等一的厲害人物。他的法寶,就是用他幼年時蚊去的一層龜甲煉制的全身鎧甲,不僅擁有驚人的防御力,也具備著強在的殺傷力。

自從跟隨了呂風,這幾天呂八就和當年的水元子一樣,一口氣就悶在了人間的美食美酒中,今日正當他帶領十八名黃龍門的弟子在大門口執勤,可是他哪里管這結瑣碎的事情?早就端著一大盆紅燒的海鮮,抓著兩壇子美酒,蹲在了大門的角落邊,大口的撕咬著。他吃得是汁水四濺,口水橫飛,一邊往肚子里面塞東西,還在不住嘴的贊嘆著︰“好吃,好吃,果然是好東西。他娘的,跟了呂主人果然是好事,好吃啊!老子這十幾萬年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好吃啊,好吃啊!吧唧,吧唧,嗯,這玩意是怎麼燒出來的?怎麼就這麼好吃呢?”

正吃得興致勃勃,吃得興高采烈,吃得眉飛色舞,吃得魂飛天外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方的時候,一個黃龍門弟子很小心的踫了一下他地肩膀,低聲的說到︰“八爺,您看看,這老道是不是來找我們晦氣的?”

呂八翻了一對凶楮,猛的站了起來,含糊的吼到︰“誰?誰不要命了,來找大爺我的開心?哼,就連那里的幾條五彩神龍都要躲著大爺我。誰敢打攪大爺我吃東西?小子,是不是你?嗯,不是?”呂八怪眼一翻,已經看到了那站在錦衣衛大門口,滿臉傲氣的老道士。他也不吭聲,隨手放下了抱著的大盆,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臉上、嘴邊的汁水,突然間就跳起來,兩個膝蓋重重地朝著那胖老道砸了下去。

錦衣衛們看得目瞪口呆。就看呂八那麼大一個塊頭,那麼結實的身軀,跳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這樣子砸下去。這老道還不被砸成片麼?

可是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老道不屑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猛撲下來的呂八,冷笑了一聲︰“蠢貨,敢招惹本聖?”這老道絲毫不顧驚世駭俗的,右手劈出了一團紅色的流光,在空中卷起了一團紅色的漩渦,彷佛太極流動一樣,把呂八那威猛絕倫的力量化解無形,隨後一手抓住了呂八地腳脖子,狠狠的把他往旁邊的青銅獅子上砸了下去。

‘咚’,呂八的腦袋和那青銅獅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他的腦袋一點事還必須都沒有,可是那青銅獅子卻被砸成了兩截。巨響聲中,上半截獅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呂八則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身體上突然冒出了數十丈高的水光,狠狠的一腳跺在了地上。

‘嗡’的一聲,呂八身上出現了一件金光四射的全身鎧甲,把他整個籠罩在了鎧甲下。就看這鎧甲上,到處都是鋒利的倒刺、倒勾彈了出來,上面有隱隱的電光閃爍,分明主濁割肉放血的凶器。呂八長嘶一聲。身體卷起了一團數十丈大小的水波,朝著那胖老道當頭撞了過去。這龍龜乃是最為奸詐不過的生物,他如此聲勢宏大的撞擊,卻還在外面放了兩道細細的烏光出去,繞了一個大圈子,直刺那胖老道的後心。

老道氣得大笑起來︰“好,好,你敢和本聖動手?去死罷!”他雙手環抱成球,一團電光一閃,一個烏金色的光球轟鳴射出,直直地轟擊在那巨大的水球上。‘轟隆隆’一聲巨響,呂八偌大的身軀連同他那鎧甲,被那電光球一擊震飛了上百丈遠,整個身軀不受控制的橫掃了出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毀了多少亭台樓閣,把一棟眼看著就要完工地大殿徹底粉碎後,這才停了下來。

一團陰柔的黑色火焰從那老道身後憑空升起,那兩道烏光被火焰籠罩了個正道,呂八放出去的暗器發出了‘嗤嗤’的響聲,隨著一陣撲鼻的異香,被陰火練成了粉。老道得意的笑著,無比自負的笑道︰“區區兩枚龍龜牙齒煉制的法寶,就想暗算本聖,豈是太容易了些?”他卻是見多識廣的,只是聞了一下那香氣,就知道那兩道烏光的材質是龍龜的牙齒了。

呂八氣急敗壞的從宮殿的廢墟中跳起來,一腳踢開了身邊的幾根巨大的木樁子,咆哮著朝著那老道撲了過去。這次他總算知道這老道不好惹了,不敢再拿自己的身軀做武器攻擊過去,而是遠遠的還在空中就開始掐動靈訣,準備用自己父母流傳下來的法訣對付可惡的老道。

胖老道也很是詫異的看著呂八,他深知自己方才那一顆電光球的威力,就算是窺虛期的修道士,若是沒有上好的法寶護身,也照樣會被打成粉碎。可是這個該死的大家伙,居然毛都沒有傷到一根?胖老道心里一陣的發虛,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或者他根本就是實力驚人的修道士,在這里扮豬吃老虎的?搖搖頭,老道低聲呵斥了一聲︰“豈有此理!”一道烏光從他額頭射了出來,他為無數道黑漆漆的劍氣,朝著呂八刺去。

‘嗷嗷’的嚎叫聲,那些黑色劍氣在呂八身上震出了無數光點,可是就是連他的皮膚都劃破不了一點。但是呂八這麼大一個身軀,也被那劍光上所帶的巨大力量給震飛了出去,再也不能前進一寸。呂八暴怒欲狂,瘋狂的吼叫著,而老道更是心驚無比的看著呂八,自己的劍氣是何等威力,居然傷不了他?就算自己沒有用全力,可是也不應該這樣啊?

正在猜疑的時候,十幾條高大的壯漢悄然浮現,他們獰笑著,動作極快的把那胖老道給包圍了起來。帶頭的那壯漢幸災樂禍的看著被遠遠打飛的呂八,狂笑到︰“老烏龜,你今天吃鱉了罷?哈哈哈!不要緊,看兄弟我們給你出氣!哈哈哈,我們最喜歡就是以強凌弱、以多打少,最喜歡揍這些老不經風的老家伙!”

十幾條壯漢獰笑著,渾身都發出了‘ 里啪啦’的骨節子暴響聲,惡意的看向了那胖老道。老道士艱難的吞了口吐沫,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些壯漢身上絲毫不若于呂八的強大靈力波動!

當下,他猛然的張口喝道︰“呂風,左聖在此,你敢不出門迎接麼?就是元聖,也要給本聖幾分臉面的!”

那些大漢愕然︰“這老不死的認識主人?”互相看了看,他們突然同時出手,巨大的拳頭朝著左聖胖乎乎的身體猛的砸了過去。噫嘻听得他們嘴里含糊的咕噥著︰“管他娘的,先揍了再說!”


第四百六十三章  爾虞我詐(上)

輕輕的一聲咳嗽,呂風出在了大門口,他很溫和的問了一唏︰“呂八,你們在干什麼?”

十幾條壯漢同時朝著左聖唾了一口,懶洋洋的晃動著手臂,根本就不管四周的殘跡,施施的走進了大門里去。還可以听到幾個家伙在那里嘀咕著︰“誒,早知道不能揍這個老家伙,我們跑出來干什麼?我剛才剛摸了一對至尊寶,你們這兩長蟲、三王八,快點給老子錢!“

“誒,你這沒毛的鳥人,什麼叫王八?老子是王八那麼下賤的東西麼?臭鳥,破鳥,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做叫化雞吃。”

左聖強行平靜了心境,朝著呂風冷笑起來︰“呂大人,你好威風,好煞氣啊!你身邊這些人,從哪里招攬的?可都算是高手了罷?嘿嘿,錦衣衛,錦衣衛,你錦衣衛居然能招攬到修道界的人物,的確是讓本聖意外啊!”左聖的目光閃爍,故作和藹的看著呂風,可是他眼里不斷閃動著的凶殘光芒,卻是讓人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本性。

呂風哈哈大笑著,根本就沒有請左聖進門的意思,他反背著雙手,右手食指不斷的彈動著,強行忍住了向左聖突下殺手的沖動。“為甚不可?本官堂堂一品武將,屬下有幾能人異士,有何不可呢?就算我大明律,也沒有說我呂風屬下,不能招攬幾個修道人啊!”他得意的笑,笑得比左聖更加張狂,更加狂放︰“老子有錢,有權。有勢力,天下就有那種貪心的修士為我所用,你管得著麼?”

揮動了一下袖子,呂風不屑的看了左聖一眼,冷漠地說到︰“關門,送客。這個糟老頭子,本官不歡迎他!”說完,呂風就要往門里走。那些黃龍門弟子一聲不吭的,就要關上大門。而在錦衣衛總部內,起碼有三百名道法不弱的錦衣衛。已經握緊了用水元子的仙術打造的‘水元擊星弩’,隨時準備對那左聖放手攻擊呢。

左聖氣煞,腦袋上那不多的幾根頭發隨著一陣狂風猛的飄動了起來,他厲聲喝道︰“呂風,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元聖的一條狗,居然也敢在本聖面前放肆?若不是今日本聖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網站手打早就把你萬劍穿心,誅殺當場。”

呂風勃然大怒,轉身一掌朝著左聖推了出去,一道刺目地青光從呂風掌心蓬勃而出。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在地面上帶起了一條深深的溝渠,朝著左聖當心刺去。左聖獰笑一聲,冷喝到︰“雕蟲小技。也敢賣弄!”一道漆黑,彷佛要把天地整個吞沒的黑色光芒從他眼里射出,和那道青光踫了個正著!-

嘎啦-一聲巨響,呂風的青光被震成了粉碎,一柄小小的,看起來品質不凡的飛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跳了幾跳,突然就化為了碎片。那左聖紋絲不動的站在當場,滿臉傲然之氣,然呂風則是臉色酡紅。翻翻滾滾的朝著到風了十幾丈,重重的撞在了一根柱子上,砟啐了大門正門口的那根柱子後,又沖破了一堵牆壁,這才落下地來。

左聖猖狂的笑著,但是他立刻又退後了幾步,因為隨著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的呂風同時撲過來地。還有三十幾條滿臉喜色,大胳膊大腿,身上滿是最純厚的自然靈力波動,身上氣息無比狂橫的大漢。左聖一時間有點摸不清頭腦。呂風到底從哪里招攬的這些粗豪的漢子?

可是,沒等滿臉氣急敗壞的呂風撲到身前,一只冰冷刺骨的大手已經摸到了左聖的後頸處。靈先生陰冷的罵道︰“樸素直,你這條野狗,也敢來我們坐鎮的地方搗亂,你想要造反不成?”他地手一緊,突然一股極其邪異,彷佛電鑽一樣充滿了穿透力的寒氣帶著刺耳的聲音,直透左聖的脊椎。左聖一聲慘嘶,整個後背突然就被炸成了粉碎,破碎的血肉化為冰晶漫天飛舞,大半的內髒都從那破碎的肉體處露了出來。

‘嗤嗤’地一陣響聲,左聖身體為三五道黑影突然散開,在距離原地十幾丈的地方重新聚合在了一起。他長聲嘶嚎到︰“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滿臉的震驚,還帶著幾分地恐懼,幾分的惱怒,甚至還有一絲半絲外人看不出來的絕望。

真先生突然閃現在他身後,冰冷的大手也學著靈先生的模樣,突然一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真先生獰笑著︰“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莫非當我們閉關這麼久了,你們就忘記了我們的厲害不成?或者說你們真的相信了主上的話,說我們舊傷發作,魂飛魄散了?嘿嘿,嘎嘎!吱吱!”真先生嘴里發出了一陣鬼怪一般的笑聲,突然間用力抓了下去。

‘砰砰’的一聲,左聖的脖子連同大半個身體被炸成了粉碎,一團血霧猛的噴出來,裹住了他的全身,幻先生,空先也同時浮現,冷漠的看著那團血霧以及在血霧中不斷里蠕動的,左聖的殘軀,陰狠的笑道︰“你加點勁,再努力一點,嗯,快點,多消耗點元氣,把你的這破皮囊給補好了,我們再把它給打碎了!我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本命bbscom元氣能浪費在這里。”

呂風看得暗自欣喜,他方才彷佛狂怒一樣的出手,卻是早就通過混斗元力的波動,察覺到靈先生他們四人早就隱身到了現場,這才肆無忌憚的向著左聖下手呢。果然這靈先生他們起碼也是和左聖是同一水準的厲害人物,出手暗襲之下,就連左聖這名列三聖之一的人物,也冷不防的吃了大苦頭!魔功中有重鑄肉體的法術,大神通,可是卻無比的耗費元氣,想必這左聖這一次吃虧不少。

那血霧中蠕動著的殘軀突然靜止了下來。左聖淒慘地聲音傳了出來︰“靈先生,我可沒有和你們作對的意思,你們這麼突然下手毀了我的元體,也不怕主人怪罪麼?須知道,我們雖然沒有你們這麼和主人親近,可是畢竟是主人屬下最得力的辦事之人,你們冒失的毀了我,怕是會有一個大不是呢。”這言語,近乎等于求饒了。

靈先生陰狠的笑著,眼里透出了一股子瘋狂的嗜血氣息。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你沒有和我們作對?不知道呂風如今是被我們保護的麼?不知道我們如今是呂風的靠山麼?不知道呂風已經投靠了主人,在執行主人地交代麼?你敢跑來找呂風的麻煩,就是找我們的麻煩!找我們的麻煩,就是看不起我們,就是觸犯了我們,就該死!不僅你該死,你,還有和你有關系的所有人,都要死!”

那空先生拔出了一柄紫色的長劍。狠狠的劈在了元聖的殘軀上,把他那大半截身軀砍成了七八段,又狠狠的跺了幾腳,這才怒聲喝罵到︰“我正在和那小桃紅較量她地鎮陰素女功。你居然就來打擾了將軍。道爺我的雅興,你活得不耐煩了?想當年,我們橫行天下的時候,誰敢在道爺我玩女人的時候跑來亂叫嚷?你不知道,呂風已經是被我們保護地麼?”

元體再受重創,左聖的聲音更中微弱了,他氣惱的說到︰“空先生,這可不能怪我!不僅僅是我,就連呂風以前投靠的元聖,誰又知道他居然和你們有了勾結?誰又知道他居然直接投靠了主人?如果我早知道你們四位大爺在這里。我還能不敬而無之、退避三舍麼?這,這,這是好沒天理的事情!那呂風,是在五年前出海的時候,投靠主人的罷?他也忒陰險了則個,設下了圈套等著本聖跳哩!”

周處、呂安、藺軾已經帶著大批的錦衣衛,封鎖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總之不能讓百姓們注意到這邊正在發生的驚世駭俗地事情。至于那倒塌崩壞的大殿應該如何找個說辭,就要看他們昔日鍛煉出來的,欺上瞞下,滿口胡言的功夫了。

靈先生他們四人狂笑著,干脆就圍在了左聖的身邊。用自己的佩劍一劍一劍的碎割那左聖地殘軀。似乎他們四人對左聖他們也久懷怨氣了,一邊割,還一邊絮絮叨叨的咒罵著。那左聖疼得亂叫,一絲絲的本命元氣不斷的被那凌厲地劍氣催散,可是靈先生他們卻是無比的高興,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彷佛四個正在享受盛宴的魔鬼一樣,轉著血肉模糊的左聖,下手更加快、更加重了。

那左聖卻也淒慘,在主聖的一干屬下中,他原本就擔當大內主管的角色,道法功力不甚強的。上次他就被元聖輕易而舉的毒打了一頓,差點就被打得魂飛魄散了。今日卻又踫到了上個魔功驚人的對他下手暗算,一時間不查,元體立刻就被摧毀了大半。這元體崩壞了,他的法術根本就使用不出來。想要元神飛遁的話,這卻不是給人送煉制法寶的材料上門麼?

一時間,他只能死死的守住了心頭一點本命元氣,把元神緊緊的課在了里面,半天不敢動彈。忍,強行的忍下去,雖然能清楚的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被人一劍劍的碎割了下去,可是他還是要忍下去。可是他心中的怨氣和怒火,就不要提了,他恨這四個該死的怪物恨之入骨,已經開始盤算著日後應該如何報復他們才是!前提條件就是,今日能活著離開北平城!

左聖心里極其的後悔,早知道靈先生他們四人到了呂風身邊,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來找呂風的。在主聖的屬下,元聖和主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向來不把主聖放在眼里。靈先生他們十二人,是初始就跟隨主聖的,是他原本的班底。只有左聖和右聖,是主聖在很久以前培養出來的人。他深知靈先生他們的可怕,也知道他們的法力到底有多恐怖的威力。

若是早知道他們也在北平城,他左聖除非發瘋了,否則怎麼會來這里呢?他不由得懊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這等便宜了。他不過是通過應天府中的耳目。打探到了昆侖派居然有道人來詢問游仙觀的事情。而他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屬下就缺少一些得力的屬下。而據說那游仙觀又是呂風為後台地。所以左聖以為收服了呂風,就能收服游仙觀,所以才巴巴的跑來北平城。

甚至為了表示自己對呂風根本沒有任何的惡意,他甚至都沒有帶一個護衛的高手。若是他帶幾十名分神期左右的高手到來,就算還是對付不了靈先生他們,最起碼自己逃跑是沒有問題的吧?怎麼也不會和現在一樣,逃跑都不敢呢。

慘叫連連,劍光閃動,靈先生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喝罵到︰“算了,干脆就滅了他們元神罷!這廝雖然修煉了數萬年,元神也算得上強大了,可是若是我們四人聯手,會讓他連最後拼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煉化的。”

幻先生點點頭,隨手一劍劈開了一小塊肉,冷漠地說到︰“呂風的道行太淺,如今也不過才金丹後期的水平。干脆我們把著個蠢貨練成丹藥,每個人再耗費一點道行,讓呂風強行提升到洞虛期罷。如此一來,他就能自己處理這些不開眼上門找事的蠢貨。用不著道爺我們親自出手了。”他冷笑到︰“提升到洞虛期的呂風,雖然還不能對付著廝這樣的高手,可是普通的不開眼的賊子,那是手到擒來的了。”

元聖大駭,這幾個怪物那是說到做到地。雖然自己為主聖馬前鞍後的做了不少事情,可是要說起來,若是靈先生他們徹底的毀掉了自己,主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重新提拔一個左聖,並不是什麼難事!據說自己之前,就有左聖這個職位存在。可是那人卻是被毫不留情地給毀滅了呢。他當下就要開口求饒了,哪怕丟盡自己的尊嚴和臉面,但是只要能留下一條性命,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就這關頭,呂風晃晃悠悠的出面了。他先是走到了靈先生他們身邊,惡狠狠的在元聖的那一堆碎肉上踩了幾腳,噴了一口血水在元聖殘軀上。這才說到“四位仙長,何必和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晚輩這幾天剛剛從西域那邊托人招攬了幾個金發舞女,那腰肢,那身段。嘖嘖,尤其那胸前兩丸,大得驚人啊。”

靈先生他們會意的陰笑起來,而呂風風是狠狠的幾腳踏在了元聖的身上,慢吞吞的說到︰“等下晚輩設下酒宴,請四位仙長好好的樂樂。還得仙長們盛情,要給小子我提升功力呢,嘿嘿,這多不好意思啊?所以一定要好好的酬謝一下四位仙長呢!至于這位左聖大人麼,不如放他起來如何?他畢竟是主上的得力屬下,若是就這樣毀了他,可不是削弱了主上的實力麼?”

靈先生他們四人,本性那是無比的陰險、奸詐、凶殘、暴虐的,可是他們有最大的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們和主聖一樣,沒有什麼腦子。他們如同狐狸一樣陰險狡詐,如同虎狼一樣凶殘暴虐,但是這都是他們先天里帶來的本性,是生物地本能而已,他們的智商……的確是不甚高的。所以,也就是沒有什麼主見,听得呂風幾句話一說,立刻就把心思動到了那個金發舞女地身上去了,立刻把寶劍雪鞘,不再理會倒霉的左聖了。

真先生昂著頭,大搖大擺的說到︰“唔,如此倒是讓你操心了……唔,靈先生,不如我們干脆每人消耗三千年的苦修,讓呂風提升到化虛境大成的境界如何?三千年的功力,在人間已經是頂尖的力量了,就算這廝……”他狠狠的踢了左聖一腳,冷笑到︰“就算這廝,若是不解開身上的禁制,平日里也不過是化虛境大成的實力,呂風也足以對付他們了。”

空先生默默點頭,親熱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道︰“不錯,三千年的苦修,對我們而言有何干系呢?嘿嘿,岔道還可教授呂風幾手絕活,都是沾人即死,毀人道基魂魄于無形的厲害玩意,到時候從背後下手,就算這左聖,也要吃你暗算了。”他得意的陰笑了幾聲,朝著呂風囑咐到︰“我們耗費如此大的心里栽培你,你可要認真的給主上辦事,不要讓我們多操心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爾虞我詐(下)

呂風恭謹的領命了,心里冷笑不已︰“這才是你們最重要的話罷?造就我這麼一個走狗出來,替你們勞累,你們則躲在一邊的宅院內淫樂,果然是好主意呀,好心計!嘿,好,妙!本大人正愁明明擁有一身高明的修為卻不能顯露出來,你們就正好要替我提升功力,求之不得呢!只要我能公開的使用化虛境的實力,也就更好的威嚇僧道衍那一于心佛宗的人了。”

當下幾人又笑著談論了幾句,那幻先生指出一道黑氣,籠罩在了左聖的殘軀上,冷笑到︰“你還不快快重鑄元體,莫非真要我們滅了你的元神不成?無能的廢物,不過是被我們重傷了,居然就開口求饒,沒來由丟了我們的臉!幸好呂大人不是外人,否則你這等丑態被人看到的話,你認為主上會怎麼對付你呢?”

左聖氣煞,自己重傷求饒,不是被你們逼的麼?可是他怎麼敢開口呢?只能委委屈屈辱借著那一道魔氣的力量,鼓蕩起全身的本命真元,把那些殘破的血肉湊合在了一起,一道血霧翻翻滾滾的裹住了一條血敗,嘴唇發黑,顯然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那等囂張跋扈的氣焰。

呂風看了看滿臉殘敗模樣的左聖,很欣喜的抿著嘴笑了笑,這左聖今日還真是為他呂風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除了能公然的使用強大的法術外,他還能借用混沌力量的特殊性質,削弱靈先生他們的實力,這簡直就太理想了。他得意的笑著,朝著大門崳伸手到︰“那,四位仙長。左聖大人,里面請。我錦衣衛別地東西沒有。可是醇酒美人,卻是最多不過的。”

靈先生他們狂笑著往大門內走去,左聖滿臉服沉地小步小步的挪動著步伐,而呂風則是冷笑著朝那邊的周處等人吩咐到︰“去給殿下匯報,就說……唔,就說天上突然雷霆,把這大殿給打碎了。然後麼,說是水前輩卜封的,就是天心不滿。所以降下的黃牌警戒!讓殿下知曉了,又麻煩。“

周處他們領命。陰冷的掃了那左聖一眼,帶著人去了。他們要忙碌的事情還多著呢,除了安撫附近听到響動的百姓,還要警告那些目睹了現場爭斗的工匠,叫他們都小心地閉上嘴巴。這些神鬼之類的事情,可不能讓百姓們知曉得太多的。

錦衣衛總部地下,一布置得窮奢極欲,長寬各有十丈,四處金壁輝煌,那往來伺奉的少女渾身上下都不著片縷。完全就是一地下地銷金窟,銷魂窩。此地原本呂風數年前就有心里建造這等場所,可是因為趙月兒的緣故,也不知道被打罵了多少場,陪了多少次的小心,趙月兒才終于開恩,許呂風開設了這麼一個專門收買人心、腐化人倫的場地。

以錦衣衛的勢力。這房間內的一應物事,不過是三五天的功夫就齊備了。呂風親自以一元宗的御土訣施為,在這地下開闢了這般大一個場所,也別想打破這密室中的一塊木片。又讓小貓在秦淮河選那種調教好的清官人,高價收買了上百個過來,也就布置妥當了。

如今靈先生他們幾人一坐進來,眼珠子要就直了。忙不迭地拉過了兩個靠近他們的少女,就這麼上下其手開來。一時間這密室中是淫聲大做!若不是這四個老雜毛總算還顧及在呂風面前的面子,他們早就脫光了衣服和這些少女大干一場了。須知道他們四人參歡喜禪的時候,也是大被同眠的。禮儀倫理,對他們來說…… 似乎並不是什麼問題。須知道孔聖人孔老夫子,比他們可都年輕太多了,他們都在乎什麼?

再等得幾壇子上好的烈酒被呈上,這四個老道就什麼都顧了,自顧自了拉了十幾個少女躺在自己身邊,開懷暢飲。甚至他們連左聖都忽視了,早就忘記了方才還和左聖大打了一場的。那幻先生更是激動得口不擇言,胡說到︰“還是你等人間地女子有趣,尤其你‘人’的女人,比我們本族的更是美麗太多了。”可惜他也就說了這一句話,呂風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收住了嘴。

左聖很尷尬的坐在那里,扭動著屁股摩擦著那鋪著軟墊地矮椅,不知道如何開口。須知道他原本是想要用暴力逼呂風的,可是如今有靈先生他們四人在場,他萬萬不能再胡亂出手了。可是要他和呂風好好的商談,他卻又扯不下這個臉面。他總是覺得,雖然大家都是做走狗的,可是畢竟他左聖也是一條名貴的走狗,呂風不過是一條土狗而已,哪里在有資格和他說話呢?

不知道絲毫的滋味,舉起那酒壺不往肚子里面灌了幾口老酒。旁邊巧笑嫣然的侍女連忙換了幾個壺上來,可是左聖卻是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左聖怎麼說也是一修道之人,對于女色並不是太重,可比不上靈先生他們四人,分明就是色中惡魔。他耷拉著腦袋,不斷的往肚子里面灌酒,尋思著到底應該如何和呂風擺弄了話題詳細的說道。

呂風看得左聖這般窘迫的模樣,不由得輕聲笑起來,他隨手放下了那酒壺,殼聲問到︰“左聖大人,有知有何事找本官呢?其實,大人您若是早點報上自己的名字,卻也不至于有如今這等局面呀!本官招攬的那些人物,雖然粗魯了一些,卻都是爽得直得很的人物,不會主動挑釁的呢,何至于讓大人您耗費如此多的元氣呢?

左聖氣得眉頭直跳。可是,他不敢聲張,他深知呂風身邊有一個法力強極強的水元子,雖然他自信自己能對付得了水元子。但是呂風居然又招攬了這麼一批法力高強的壯漢,這就出乎他意料。再加上靈先生他們數人還在場。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呂風動手啊!當下他只能很是委曲求全的說到︰“呂大人,此事,的確是本聖魯莽了。”

停了一下,又是幾壺酒下肚,左聖這才說到︰“要說起來,其實本聖此番起來,並無惡意。本聖也知曉,你是元聖地屬下。如今更投靠了主聖,本聖又怎麼敢對你有別的圖謀呢?唔,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要問問呂大人……”遲疑了一陣。仔細的看了看在那邊大口“不知道呂大人對于游仙觀,可是熟悉麼?”

挑了挑了眉毛,呂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左聖,手中酒杯慢吞吞的捻動了很久很久,這才曼聲說到︰“哦,原來是這樣!”他突然陰冷的笑了幾聲︰“左聖大人,把主意動到游仙觀的頭上啦?唔,對啦。听說左聖您地勢力不夠強威,所以才想打游仙觀的主意,讓游仙觀的修道士,替你賣命罷?”呂風冷笑了幾聲,把那杯酒一飲而盡,這才冷聲說到︰“本官知曉了。”

等了半天,卻不听得呂風繼續說話。左聖不由得皺起眉頭︰“呂大人知曉了什麼?本聖的確屬下人手不足,雖然……這個,雖然主聖分派了一些人手給我,卻是不堪調用地。這個麼……嗯,如果呂大人能給本聖說明那游仙觀的根底,本聖日後定有所報。

停了一下,左聖很認真的說到︰“五年前,本聖屬下天武殿的殿主,也就是本聖所新收的徒兒傲蒼風突然被人刺殺,此事卻是和呂大人分不開干系罷?“他長吸一口氣,動足了體內真元,釋放出了一絲的凶煞之氣,直直的朝著呂風透了過去。他想要說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這所以不找呂風算帳,並不是他不敢找呂風,而是不願找呂風的麻煩而已。

臉色微微臉色微微的陰沉了一下,呂風緩緩地把手中酒壺放在了面前的條幾上,冷漠的說到︰“刺殺傲蒼風那蠢物的,是靈先生。若是左聖有什麼不滿的,盡管去找他老人家的麻煩就是了。”呂風惡意的笑著,眼里閃過了一絲不屑地眼神,似乎在向左聖挑釁一樣。

果然,左聖渾身僵硬了一下,再也不敢多廢話了。呂風冷冷的看了他半天,看得左聖都有點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時候,他這才淡然說到︰ “原來左聖大人也不敢找靈先生的麻煩呀?這就好!不過,本官卻是很點懷疑,既然主上給你分派了下屬,而且想必都是得力地高手,為基左聖大人還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呢?嘿嘿!”

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突然傳音過去到︰“莫非左聖大人有不臣之心麼?卻不知左聖是否忘記了,主上要左聖大人來中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呂風很不客氣的直接挑明了話題,直直的打在了左聖的軟肋上。

左聖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就跳了起來,他倉惶的看了靈先生他們一眼,這才傳音給呂風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本聖對主上忠心耿耿,怎麼會建立自己的班底呢?就算這打听游仙觀的根底,想要招收游仙觀為我所用,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為主上效力而已。“頓了頓,左聖很正氣昂然的說到︰“呂大人,你可不要胡說,本聖怎麼可能直異心呢?本聖對主上,那真的是忠心無比的。”

沉默了很久,呂風這才舉手到︰“原來左聖是忠于主上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幾聲,眼閃過了一藍光。

左聖被那幾聲陰笑弄的頭皮發麻,差點就沒軟在了地上。可是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一股子怒氣直沖頭頂!他低聲喝罵到︰“呂風,你在本聖面前也也放肆?本聖對主上是否忠心,可是由得你來評說的?若是你坦白的說出那游仙觀的底細,本聖就免去了你派刺殺本聖屬下大將的罪過,否則本聖如今就返回神殿,向主上好好的告你一狀。”

淡淡地笑了幾聲,呂風攤開雙手,翻著白眼說到︰“那……還請左聖大人盡快成行吧?我呂風為了主上的大業。如今身兼北平督造總臨地職務,正在普天之下收集那各色奇異金屬礦。建造所需的……噫,本官為甚要告訴你這些?”呂風朝著滿臉貪婪的左聖譏嘲的笑了幾聲,冷漠的說到︰“如果左聖因為本官的一句話就要去告本官,那就請罷!本官為官日久,打官司的門道卻是樣樣清晰的,不怕你冤屈了本官。”

左聖低了頭,暗自盤算起來,從方才呂風所說的言語中,他已經听出了很多東西。很多有價值地東西。他衡量了半天,終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原來如此,本聖還以為,主上不會把這等重要的事情委托你一俗世凡人來做的。但是既然如此。則本聖再也沒有話說。”眼神游離地四處掃視了一陣,左聖舉起酒杯,干脆的一飲而盡,再也不說話了。

但是看他那不斷放大、縮小的瞳孔,就知曉他心中正轉換著無數個念頭,可是誰也說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呂風卻是官場老手,察言觀色的本事,豈是這些久居世外的修道人所能比美的?他沉吟了一陣,示意兩個少女上去纏住了左聖,在左聖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曼聲說到︰“要說起來,其實,左聖和本官,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沖突的罷?那游仙觀麼……”看了看那左聖猛然縮小的瞳孔,呂風這才笑著說到︰“那游仙觀,原本托庇于本官,每年獻上些許的銀兩。讓本官替他們結交一些朝廷地大臣,並無其他。”

左聖沉默了好一陣,這才說到︰“哦?也就是說,游仙觀和呂大人並沒有什麼關礙麼?”

深思了一陣。仔細盤算了很久很久,呂風這才慢慢的點頭說到︰“倒也可以這麼說,游仙觀的確和本官沒有絲毫的關礙。可是,畢竟他每年給本官孝敬這麼多銀兩,尤其可以替錦衣衛在西南一帶打探消息,成為本官的耳目之一,所以,若是有人要去欺凌他等,也要問問本官是否示意的了。”呂風臉上浮現了一股猙獰的氣息,毫不掩飾自己對左聖地殺意。

呆了半響,左聖這才點頭,做出一副會意的模樣︰“原來那游仙觀,卻是呂大人招攬到手的。呂大人身邊的那些大漢,怕不是游仙觀地門人吧?嘿嘿,他們居然能抵擋三成法力的一擊,卻也是難得的高手了……卻不知道,呂大人招攬偌般大個游仙觀,卻是意欲何為呢?”他輕輕的搓動著雙手,仔細的看著呂風,巴望著能從呂風臉上看出點點的蛛絲馬跡來。

“為甚?錢,不就是錢麼?那游仙觀在四川境內,富商地主,基本上都是他的護法弟子,每年可以給我錦衣衛上貢兩百……誒,二十萬兩銀子,我呂風能不多多的照應他們麼?”呂風似乎是一時失口,講錯了話題,急忙的補充到︰“何況他還提供了兩百名門人弟子供本官使用,本官怎麼會放過他們呢?”

不等左聖回話,呂風渾身霸氣的說到︰“所以,本官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招惹游仙觀!除非他能給我同樣多的銀兩,能給我同樣多的高手以供驅使。否則的話,若是誰敢動游仙觀一根毫毛,我錦衣衛和他沒完沒了!”故意抬頭看了一眼屋子一角的靈先生他們,呂風冷笑到︰“靈先生他們享受的醇酒美女,也是這些銀子換回來的,他們是絕對不希望有人破壞他們享受的。”

左聖默默點頭,沉吟了一陣,這才冷笑起來︰“如此說來,本聖此番索卻是白費心機了。難怪那游仙觀在四川一代行事,總是得到官府的關照,卻原來是這等原因!呂大人深受當今皇上賞識,什麼事情都能兜攬下的。”

左聖在這里陰笑,呂風卻在那這渾然無事一般,朝著左聖舉起了酒杯勸酒。“左聖說得極其有理,本官深受皇恩,哪里怕這些事情?嘿嘿,有那奸佞小人要說本官的壞話,本官卻是不怕的。”

頓了頓,呂風又傳音過去到︰“如果左聖見了元聖,還請秦明元聖,就說屬下呂風為了元聖的大事,正加力招攬人手哩。”

左聖一听,渾身更是一僵。呆滯了半天,他突然一句話也不說,喝了一杯酒,就此告辭了。那靈先生等人卻也不留他,就當他沒有看到他一般,自顧自的取樂,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呂風站在院子里面,看著左聖化為一道烏光沖出去,突然咧開嘴陰笑起來。“當本官不知曉,你說給皇帝那里說我的壞話是假,想要在元聖面前說本官的讒言才是真麼?哼哼,嘿嘿,哪里有這等容易的事情?”

沉吟了半天,呂風這才低聲嘀咕到︰“罷了,卻是要趕快撇清和游仙觀的關系,最多最多,就收他一點銀子的事情能讓天下人知曉,卻不能讓人知道我和他們深交呢……這卻是個大麻煩,如何才能處理得好呢?僧道衍和元聖,肯定不樂意見以我私蓄武力的呀!“

沉默良久,呂風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陰的笑容,狠狠的握了握拳頭,轉身就往那地下密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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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昆侖來人(上)

錦衣衛會客大堂內,歌舞升平,酒肉的香氣直沖到了半天雲里,一副的榮華富貴氣象。人間所能找到的極品美酒,最好的廚師用最好的材料烹調的菜肴,大明朝以及四方屬國所能產出的最美麗的女子,加上那飄蕩著淡淡香氣的蠟燭,真正有如神仙宮廷一般。當然,這僅僅是對于呂風、僧道逆、靈先生等人而言。

大堂外的花香順著風吹了進來,香氣撩動了那些舞女輕薄的衣衫,撩起了她們心頭的春情。一縷旖念從心中生起,這些舞女舞動著柔若無骨的腰肢,水汪汪的大眼楮毫不掩飾的把挑動的眼神投向了呂風他們。呂風和水元子鎮定自若地端坐在座位上,喝著美酒,啃著大塊的骨頭,看都懶得看這些舞女一眼。而那僧道逆、靈先生、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等幾人,則已經是渾身軟綿綿的,整個的化了。

呂風心里暗笑,輕輕地舉起手,鼓掌了幾聲。頓時有更加美麗的青年女子歡笑著從兩側的廂房內走了出來,環繞在了僧道逆他們身邊,對著他們上下其手。僧道逆還勉強維持著他有道高僧的品性,只是偷偷摸摸地用手抓住了兩名少女的胸脯,而那靈先生四人,也不知道他們修道到底修去哪里了,一點反抗力都沒有的,即刻就沉浸在了無邊的欲火中,抓起那些少女,就要在座位上肉搏起來。

嘴里含著一大塊狗肉,水元子吭吭哧哧含糊不清的咕噥道︰“這些家伙,就算是下九流的魔教‘探花宗’的人物,也不會這麼急色。他們修的是什麼魔功?怎麼對酒色財氣一點抵抗都沒有呢?唉,還是爺爺我的道心穩固啊,不就是喜好一口狗肉麼?這女色,就是那天上的浮雲,哼哼。爺爺可沒有一點點的興趣。”伸手抓過了一條狗腿,水元子喜笑顏開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呂風則是連忙站起來,制止了四位老道的沖動。開玩笑,趙月兒正在後堂用法術監視整個大堂,她體內兩儀生氣的獨特性質,讓四位老道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正在被人觀察著。若是趙月兒看到他們在大堂中公然淫亂的話,怕是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呂風自己了。

他大聲說道︰“來人啊,把四位仙長送去準備好的精舍,靈先生,就在您的隔壁,本官又準備了三套院子,保證可以讓三位仙長滿意。如今夜深了,仙長們不如先帶著這些美人兒回去?嘿嘿,在那幾套房子里面,還有好東西等著幾位仙長呢。”呂風發出了只要是雄性生物就應該能明了的怪笑聲,靈先生他們的眼楮立刻就亮了起來。

“如是最好。呂大人不愧是主上最看得起的‘人’。日後定然大有前途。哈哈哈,若有事情需要我等去辦,呂大人盡管開口就是。若是無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們了。”空先生第一個跳了起來,摟著身邊兩個美貌的少女,化為一道冷風消失無蹤。靈先生他們也不過是丟了幾句客氣話,學著空先生的樣子,化風消失了。

水元子看著那幾個色急的老道,不屑地哼哼了一聲︰“白痴,笨蛋,那個什麼空先生,他第一個跑了,他找得到那房子在哪里麼?”

呂風只是淡淡的笑著,半天沒吭聲。良久,他才舉起了酒杯,慢慢地往嘴里倒了一杯酒下去。朝著滿臉油膩的水元子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呂風淡然說道︰“似乎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麼?水……老怪物!”水元子哼哼了一聲,沒理會他,拼命地張大了嘴巴,和那條狗腿較上了勁兒。

“呵呵,現在就只要等,等待時機了。等三個自稱聖人的家伙露出破綻,等那老怪物暴露他的真實意圖,等待,等待。要很有耐心地等待,就好像藏匿在野草叢中的猛虎,等著對手露出致命的地方,然後,給他們致命的一擊。”呂風低聲的,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一壺美酒不知不覺的就進了他的肚子。香醇的美酒剛剛入腹,就被他體內的混沌之力消化得干干淨淨,化為一股暖流。

昆侖絕頂,此刻卻是寒氣奔騰,呈結晶狀的雪片漫天飛舞,在颶風的吹拂下,打得那些巨石‘啪啪’做響。稍微脆弱一點的石頭,立刻就被那飛馬一般的雪片條出了密密麻麻的痕跡,石粉被吹上了天空,又立刻被凍結成了雪片,更加迅猛的刺殺了下來。

寶禪道人等一眾老道恭謹地站在雪地里,看著眼前的三個白發蒼蒼,皮膚仿佛老舊的象牙一樣成褐黃色的道人。這三個道人,在大方上人他們飛升之後,就已經是昆侖最老的長老了,在昆侖弟子心目中,更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寶禪道人正是對著他們,一五一十的把游仙觀大軍侵吞了峨嵋山,把蜀山劍派驅逐出了四川的事情。並且他毫不掩飾的,把自己師兄弟六人的神器都被收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站在一側的兩個老道閉著眼楮沒有吭聲,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了那個身量最高,形容氣度仿佛一塊古老山岩的老道。這老道的道號正是叫做頑石!听得寶禪他們的訴說後,他微微地點頭,慢聲說道︰“蜀山道友根基被奪,這是一件大事。相比之下,本門的神器被人收走,卻不甚重要了。那人既然能收走你們的神器,道法已經到了驚天之地,他手中的法寶不會比那六件神器差,倒也不會窺覷本門的法寶。”

頓了頓,頑石老道低聲嘆息道︰“可是蜀山道友的根基重地,卻是不能不顧的。但那游仙觀,號稱得了陳摶仙人的道統,卻是不空小覷。若那秦道子,真正是得了‘周天寶(l-︰古通“綠”)’的正統傳授,並且……並且他從陳摶仙人留下的物品中得了其他的好處的話,修為定然高深莫測,就看他身邊那幾人,可輕松取你等的法寶,就可知其中端倪了。”

寶禪道人皺了皺眉頭,恭敬地稽首道︰“那,頑石師伯祖,到底弟子們應該如何是好?”

頑石道人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拘謹得不敢說話的一心道人等,仔細地盤算衡量了半天,這才緩緩點頭說道︰“罷了,先在昆侖,找一靈氣充沛的山峰,讓蜀山的諸位道友暫住吧。從丹堂選一批靈丹出來,給蜀山的諸位道友增加修為,日後再遇這等事情,也有應變之力。”一心道人他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這不就等于說自己現在是個廢物,一點應變的能力都沒有麼?

朝著一心道人他們露出了個安慰的笑容,頑石道人繼續說道︰“那游仙觀的根底,既然他們通過官府的力量,名正言順的得了峨嵋總道綱的職位,他們侵佔了蜀山,起碼從俗世官方代表的皇權方面來說,他們是沒有犯下任何過錯的。”一言既出,寶禪、一心他們都傻眼了,頑石道人這話,豈不是在替秦道子他們開脫麼?

頑石道人沒有理會他們驚詫的眼神。回頭看了看兩位師兄弟,看到他們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沒有反對自己的話,這才點頭說道︰“俗世皇朝更替,乃是順應天機的大事。人世間的帝王,人間的王法,雖然管不到我們昆侖的頭上,可是我們昆侖講究的就是順應天道,從不逆天行事的。所以這人間官方的權力,我們也是不能不重視的。其實何止我們昆侖,天下道門諸方道友,何人不是如此呢?”

“要我們昆侖糾集一眾高手,趕去峨嵋驅逐游仙觀的勢力,甚至是禁制了秦道子等的道法,這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這就等于和俗世間的官府力量正面沖撞了,不符合我修道人避世的傳統,所以此事萬萬不可為。”頑石道人很認真的向寶禪道人他們解釋,生怕這些門人弟子哪天忍不住火氣,召集了相好的師兄弟以及友好門戶的道友們去找游仙觀的麻煩。

“可是,游仙觀此等作為,那是毫不顧忌的向整個中原正道同門挑釁了。他們公然的奪人基業,引誘蜀山的弟子改投門戶,這等事情,放在哪里,都是說不過這個情理的。我們昆侖若是置之不理,怕是中南、佛宗的諸位道友,都要嘲笑我昆侖門人了。”頑石道人看了看突然間滿臉興奮的寶禪道人他們,輕輕地搖頭,有點不滿地說道︰“你們怎麼算得修道人?養氣的功夫哪里去了?”

可是不管寶禪他們表現得多麼的讓頑石不滿意,總歸是自己門下的弟子,頑石也不想過多的責怪這些‘年輕’的修道人,只能是狠狠的用眼神教訓了一下這些小道士,頑石繼續說道︰“和游仙觀直接開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就很可能對上他背後的皇權勢力。可是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那也是不行的,我昆侖一脈,也就沒有面目再在這個人間停留了。”

“寶禪,你們六人先回峨嵋,向游仙觀的秦道子討還我昆侖的六件神器。若他們答允了,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你們法不及人,這回受了點小小的教訓,也是好事……一真何在?”頑石大聲的喝道。頓時一團寒風卷著無數的雪花從他們立足的險峰下,那無底的深淵里飛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道袍,滿臉冷峻,形容精悍無比,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道人直飛了上來。

寶禪他們紛紛行禮,嘴里恭聲稱呼道︰“一真師伯,好久不見了。”那道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朝著寶禪他們頷首示意。隨後他向頑石稽首道︰“師尊,有何事情喚我?”

頑石道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說了個清楚,隨後說道︰“如今茅山、龍虎山、中南山三個門戶各有晚輩弟子在朝廷中效力,行那日常的監察天下妖孽的職務。他們在朝廷中的地位超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強行命令他等的,手中也擁有一定的權力。一真,你向來行一周密、細致。這次就著你去朝廷里,向他們打听一下游仙觀的背景到底如何。”

頑石道人淡然笑道︰“若是他們在朝廷中有很深的官方背景,那蜀山讓他們暫時佔據,也是說不得的了。我昆侖是不好直接出面,和俗世間的官方爭斗的。只能等得日後蜀山的諸位道友法力大成後,再去和他們理論。”一心道人他們愣了一下,心中雖然有所不滿,卻又不敢反駁頑石道人的意見,只能無奈地接受了他的提議。這讓游仙觀暫時的佔據峨嵋山,這所謂的暫時,到底是多久呢?十年?百年?千年?

卻听得頑石老道笑著說道︰“若是他們在朝廷中的關系,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深厚,僅僅是用金銀珠寶換來的那個總道綱的職位的話,那我昆侖連同相鄰的幾個宗派,逼他們讓出蜀山,這也就水到渠成了。”他得意地說道︰“出手爭斗,定有死傷,我等修道人所不願為也。若能以‘勢’強迫他游仙觀讓步,不動干戈,此乃上上的法門。”

他朝著滿臉欽佩的寶禪道人他們囑咐道︰“你們去向秦道子要法寶。他們侮辱你們,由他;他們冷落你們,由他;他們動手折辱你們,由他。只要他們不下殺手,對你們不造成致命的威脅,一切都由得他們胡作非為就是。”此時的頑石老道仿佛成精的狐狸一樣冷笑起來︰“不管他們怎麼做,你們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先把這個理字給佔住了,日後我們行事也就方便了。”

他身後的一個老道突然睜開了眼楮,兩道冷電從眼里射出,冷然說道︰“你們先受點委屈,最好帶點傷回來,這樣就算背後有那好大喜功的朱棣撐腰,師門也能名正言順的為你們出頭。哼哼,游仙觀,哪里來的這麼一個門派?也想在中原分一杯羹不成?我昆侖領袖群倫,乃是中原道門的領袖,他們對我昆侖門徒無禮,豈不是看不起我昆侖派麼?”

頓了頓,這個老道才說道︰“按照你們頑石師伯的話去做,先把道理佔住了,我們怎麼動手都可以了。陳摶仙人,道法精妙,乃是有名的神仙,可是他的道法卻是自悟的,並沒有創建門戶。就憑那秦道子得了一本陳摶仙人的道書,就敢奪人基業,豈不是可笑?”

昆侖、蜀山眾門人同時點頭稱是,可不是麼,陳摶仙人再厲害,也就是一跑單幫的懶鬼,成天在華山深處睡大覺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成的仙。他留下的道書,也許是很厲害的,可是就憑秦道子一個人,區區幾十年的功夫,能發展出多大的勢力來?就這樣也想和昆侖、蜀山劍派這樣最起碼流傳上千年的大門戶比劃,豈不是可笑麼?

當下一真道人化為一蓬藍色的光雨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而寶禪他們六人,則是架起六道金光,巴巴的朝著峨嵋山行去。他們飛得快,飛得高,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腳下的一山坳內,四十九條彪形大漢……塊頭起碼都超過了一丈身高的彪形大漢正呆呆地看著他們。其中塊頭最壯實,肌肉仿佛一塊塊沒經過打磨的山岩一樣暴突的壯漢傻乎乎的問道︰“老長蟲,這些昆侖的小家伙干什麼去?”

那被稱呼為老長蟲,眼珠子有點發青的壯漢擺出了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得意洋洋的說道︰“說你們這群剛剛得了人形的家伙不懂事吧?昆侖派的這些牛鼻子道人,肯定有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呢?我青蒼龍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肯定是不小的事情,沒看到他們火燒屁股一親的在跑路麼?不過,和我們沒關系,這次哥哥幾個過來,就是要把你們這群小子給帶去北平城,听那位男方子的吩咐哩。”

大漢們連連點頭,也就不再糾纏在昆侖派門人動靜的問題上。那剛剛問話的壯漢憨笑了幾聲,說道︰“我黿龍的腦袋笨,這可不能怪我,嘿嘿。不過,月兒仙子,我們要叫做師傅,那那個什麼呂風的小家伙,我們要叫他什麼呢?師傅?”

青蒼龍眼珠子一翻,大大咧咧的說道︰“笨蛋,你看看那些修道人怎麼稱呼自己師尊的雙修之人的?叫做師娘是不是?以後見了呂風,你們就稱呼他為師娘……不過我告訴你們,俺們這位呂師娘可是人間大大有名的人物,我們可不能暴露和他的關系。有人的時候,我們要叫他呂大人、呂統領,沒人的時候,才能叫他師娘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昆侖來人(下)

一個頭發微微發紅的家伙大咧咧地一揮手,大搖大擺地說道︰“青蒼龍,少和這群笨蛋羅嗦。他們剛剛得了人形,和他們講這些復雜的事情也听不懂的,虧得月仙子辛苦的煉制了這麼一爐化形丹給他們。快走罷,好像月仙子還有事情要我們去做的。”

四十九條壯漢極其張狂的合力架起了一陣颶風,帶著數百里黑壓壓的雲層,帶著電閃雷鳴,朝著北平城一路掃了過去。隱約听得一條壯漢嘀咕道︰“還好月仙子只要我們過去,沒把那兩個小丫頭片子給放出來,否則我們還不倒霉麼?誒!”巨響聲中,這片和海上的颶風有得一比的風暴,威風凜凜,浩浩蕩蕩的去得遠了。

峨嵋山金光寺,哦,如今是游仙觀的峨嵋下院了,十幾個藍袍小道士正坐在山門邊的長凳上,扳著二郎腿在那里擺龍門陣。說起來游仙觀的福利那是極好的,這些看門的道人,喝的都是上好的龍井茶,吃的都是很精致的點心。他們一個個神氣活現地坐在那兒,頭上是陽光燦爛,身邊是涼風繚繞,品香茶,吃點心,那個愜意啊。就算是人間普通的富家翁,也和他們沒得比的。

而在那門房里,今日帶著這群道人看門的頭目正是虎力大仙,他面前堆著起碼一千兩的銀錠,正大呼小叫的和幾個身份相當的道人豪賭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搓動著骨牌,虎力大仙大聲的叫嚷著︰“英雄好漢,越輸越樂;烏龜王八,贏了就跑……兄弟們,下注啦,下注啦。他娘的,整個峨嵋山,怎麼一個娘們兒都找不到?操!”

另外一個道袍敞開,露出心口一團黑毛的大漢抓起骰子,麻利地搓動了幾下,往那大海碗中一丟,嘴里大吼了一聲︰“乖乖,來罷!”隨後這才笑著堆虎力大仙叫嚷道︰“娘的,虎大哥……誒,虎師兄,如今我們這日子算是不錯的啦。當年在水道上打劫,他娘的起早摸黑的,一天才能弄多少銀子?哪里像現在,坐在這里賭錢,香火錢都潮水一樣的流進來咧!”

另外一個象土匪多過象道人的家伙也是大笑起來,麻利地摸起兩塊骨牌在手上摔打著,叫嚷道︰“可不是?要找小娘兒還不容易?上次老子去樂山金員外家捉妖怪,他娘的,他家的那個千金小姐對老子可是很有意思。當天晚上老子就摸進了她的閨房,把她給辦了。事後她還叫老子多去看她哩。嘿嘿,要說我們如今也都是神仙的身份,那些娘們兒還不一個個倒貼上來的?”

虎力大仙怒聲罵道︰“難怪你們一個個如此的勤勉,整日里下山捉妖,敢情是搞這些勾當?他娘的,朝廷應該下禁令,和尚道人,不許私入內宅。他娘的,至尊一對,老子通殺!拿銀子過來罷,他娘的……明兒個你們替老大我頂著班,師尊來問了,就說我下山降妖除魔,救渡天下的百姓黎民去了。嘿嘿,還是掌門他老人家知道我們的心意,那些雙修的法門,不就是他老人家傳下來的麼?”

幾個道人同時淫笑起來,小小的門房內又是一陣的銀子撞擊的聲響,然後就是骨牌發出的清脆的‘噠噠’聲。

寶禪他們六人收斂了劍光,落在金光寺前的時候,看到的情景就是這般模樣。他們的功力高深,把虎力大仙他們的胡言亂語、淫聲穢語听了個清清楚楚。六個正統的老道額頭上頓時冷汗密布,相互看著啞口無言。“這是什麼修道人啊?就他們這樣子,也能修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法力出來麼?他們真的是陳摶仙人道統的繼承人?怎麼看他們都比中原魔道的那些修士更加下游、無恥一些?”

幾個道人正在這里發呆呢,門口處那十幾個坐著的小道士已經看見他們了。那帶隊的小頭目,恰好凝後期的小道人站起身來,端著手中那上好的紫砂茶壺,慢吞吞地朝著寶禪道人他們晃了過來。很擺譜地往嘴里倒了一口香茶進去,那小道士昂著腦袋問道︰“幾位道友是何方人士?來我峨嵋山干什麼啊?你們是雲游掛單的,還是來拜師學藝的啊?”

這小道士嘴皮子功夫很是厲害,‘ 里啪啦’一連串的介紹道︰“要是雲游掛單的好說,只要你有本事,不管你會采補也好,會調和婦乳也好,會煉制壯陽金丹也罷,我們游仙觀那是不拘一格,是人才就要。每個月都有十兩銀子的基本餉銀,足夠你們在成都府舒舒服服的找個小娘兒過日子的。要是你們做出了很突出的貢獻呢,那賞銀更是不少的。”

寶禪傻了,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個小道士,半天沒吭聲。那小道士繼續介紹道︰“要是來拜師學藝嘛,這就證明你有眼光,有前途。我游仙觀會的法門多啊!最厲害的就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周天寶(l-︰古通“綠”)’,可是你也知道的,這等仙書不是人人都有那個福分修習的。可是我們游仙觀其他的玩意兒也不錯啊!降妖抓鬼,陰陽調和采補之術,煉制各色秘制丹藥,乃至騰雲駕霧,點石成金,翻江倒海,那是樣樣都能啊。”

小道士一巴掌拍打在了寶禪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這算是聰明的,來我們游仙觀,那是找準了地頭了。看到沒,道爺我三年前拜入游仙觀的,剛剛入門,就被觀主爺爺賞賜了一顆仙丹,直接就被提升到了凝氣後期!嘖嘖,爺爺我一點功夫都沒費,就成了武林高手了。”為了強調自己的言語可信,他猛然揮出了一掌,一掌劈碎了三丈外的一塊大石。

小道士極其囂張地笑起來︰“看到沒有?我游仙觀對門下弟子那是極好的。我們觀主都說了,修道麼,就是修煉的法力!他娘的什麼道心都不在話下。日後就算我們渡劫,他娘的也有絕頂的高手護法,天劫那是絕對不會傷到我們的。所以我們游仙觀弟子,只要不斷的服食靈丹妙藥,那法力道行就是芝麻開花。‘騰騰騰騰’地往上長啊!遲早就要飛升成仙的。”

再次的傻眼,寶禪道人他們徹底的無言。象游仙觀這樣培養弟子的,他們還真正是第一听說。沒錯,如果門戶中有極品的法寶,有絕頂的高手,那是可以護持弟子渡過天劫的。可是,象游仙觀這樣放肆,強行提升弟子實力,絲毫不顧他們道心修為,日後卻又強行出頭給他們抵擋天劫,讓他們順利飛升的門派,他們真的是第一見到。

就算是魔門中人,他們也修煉得有魔心,也講究境界修為,最後渡劫的時候,也是依靠自己的實力的。游仙觀這種做法,絕對是徹底的顛覆了中原修道界的傳統的,絕對是大逆不道的。可是,話說回來了,誰說的天劫一定要自己渡過的?憑什麼不能用別的手段渡過天劫?誰說不能用靈丹妙藥給門人弟子強行提升實力的?三清道尊他們也沒有規定這些啊!這些不過是人間的修道界約定俗成的東西。可是如果游仙觀真的不認你這種潛規則,你還真拿他沒轍。

那小道士得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寶禪等人,笑嘻嘻地說道︰“看看你們幾個,混得真他媽的差。道爺我投身游仙觀之前,不過是西安府街頭的小乞丐,他娘的飯都吃不飽的。可是現在呢?看看老子身上這件道袍的料子︰上好的松江府緞子貨色啊!看看你們六位,怎麼還穿著粗布道袍呢?這不是丟了我們修道人的臉面麼?”

另外一個小道士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得意地吹噓道︰“可不是麼?我們游仙觀的弟子,一進我游仙觀,每個月就會配發十兩銀子。還有春夏秋冬四季各三套好料子的道袍。那雲靴,也都是高檔貨色,市面上見不到的。看到道爺我頭上的道冠沒有?嘖嘖,和田青玉的貨色!雖然和觀主他們的羊脂玉、雞血石那些質地的沒得比,可就道爺我頭上這個,市價也要七八百兩銀子哩。”

剛開始那小道士拉著寶禪道人的手就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羅嗦了,道爺我看你們六個也是神氣充足,根基不錯的,拜在我們師尊龍力大仙的手下,一定會受重用的。你看看,我們游仙觀調教弟子都是按照各自的資質來的。我們這一批門人中資質最好的兩百多個師兄弟,可都是得了祖師爺的靈丹,直接生成了金丹的。你們看起來資質不錯,祖師爺一定會厚加賞賜的。”

寶禪道人他們搞不清,這些小道士怎麼就這麼熱心地拉攏自己,一定要自己投入游仙觀門下呢?其他的修道門戶,說實話,師兄弟之間相互競爭都還來不及,根本不會象游仙觀這樣,最小的門人都忙不迭的招收根基好的弟子。他們也都說了,根基好的弟子進門後,會立刻生成金丹,這豈不是就壓過了他們一頭麼?莫非這游仙觀的道法真正如此神奇,這些小道士都一點嫉妒之心都沒有麼?

六個老道互相看了看,心里暗自震驚︰“若是真這些小道士都沒有了嫉妒之心,可見‘周天寶’真的是神妙無邊的無上寶典,秦道子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聚集起這麼強大的一股勢力,卻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門口那些道人們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氣得六個道人吐血。“青葉師兄,您今兒個可拉了筆好買賣啊。這六條貨色不錯,看起來都是上等貨。按照祖師爺劃分的檔次,你今天起碼可以得六百兩銀子的賞銀呢。”

那青葉小道士得意無比地吹了聲口哨,笑著說道︰“得,兄弟們,等哥哥我把這六條貨色交給龍力師尊了,拿了賞銀,兄弟們就跟著哥哥我下山好好的逍遙一番罷。吃喝玩樂,姑娘婊子,哥哥我包了。”

寶光道人氣煞,一掌拍打在了那青葉道人的肩膀上,把個小道士一巴掌拍飛了七八丈遠,慘叫連連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寶光道人怒喝道︰“無恥妖道,感情你們把道爺我們當死豬賣哩!”昆侖山的六個老道終于明白了,感情這幾個小道士這麼殷勤的勸說自己加入游仙觀,是他們游仙觀懸賞過的。引進一個根基好的弟子加入游仙觀,他們可以有大筆的賞銀的。難怪他們一點嫉妒都沒有,對于這些無恥的道人來說,白花花的銀子,肯定是最為實在的物事了。

這一掌拍出,可就捅了馬蜂窩了。門口的十幾個小道士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拔出了十幾柄明晃晃的寶劍,大聲辱罵著沖了上來。他們一邊辱罵寶禪他們,一邊親切地問候著自己的青葉師兄,問他老人家是滯傷到了哪里。一股濃濃的‘兄弟友愛’之情,彌漫在游仙觀下院的山門口處。由此可見,游仙觀的低輩門人們,的確是團結得仿佛一塊鐵板一樣的。

十幾柄寶劍上吐出了尺許長的劍罡,發出了刺耳的破空聲,朝著寶禪道人他們當頭劈下。這些道人擁有一身極強的內力,也學了十幾路半生不熟的精妙劍法,加上他們昔日在街坊上掄著板磚打架的威風煞氣,聲勢卻是極其驚人的。

寶禪道人皺了下眉頭,手一揮,一蓬金光突然閃出,把那十幾個凶神惡煞的道人震飛了十幾丈外,隆聲喝道︰“吠,無知晚輩,休得無禮!貧道昆侖寶禪,奉師門長輩令,特來拜會秦道子觀主,還請諸位通報一二。”

小道士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雖然自身修為不高,可是一對招子卻是極亮的。就看寶禪道人方才身子冒出來的那股金光,就知道他是一個自己招惹不得的高手。正在猜測他是哪路毛神的時候,突然听得寶禪自己坦白是昆侖門下,頓時小道士們一個個變了臉色。有幾個膽子小一點的,更是身體一哆嗦,手中寶劍 ‘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寶禪他們得意地微笑起來,看來自己昆侖的名頭,對這些道人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有些可見,游仙觀的這些道人,並不是個個都是冥頑之徒,起碼有一些人知道昆侖的威名,听到了昆侖的名頭後,也會心生懼意的。

可是讓寶禪他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青葉听得寶禪他們自報名號之後,突然間翻了個白眼,又重新栽倒在了地上。就看得那青葉手舞足蹈的在地上翻爬起來。翻得煙塵滾滾,大聲地號哭起來︰“天啊,天啊,師祖、師傅、師叔、師伯們,各位師兄弟們快點出來啊,天啊,昆侖派的雜毛道人來我們游仙觀搗亂啦,天啊,天啊,他們拔刀子殺人啦!好幾個兄弟都被打死了啊!”

幾個滿臉奸猾的小道士互相看了一眼,就好像用刀子割死豬肉一樣,毫不猶豫的就在自己的大腿上,臂部上這些肉厚的地方砍了幾劍。鮮血‘嘩啦啦’地噴射了出來,那幾個小道士丟手把那長劍扔下了旁邊深不見底的深淵下去,自己‘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有氣無力的慘嚎聲從他們嗓子里面噴了出來︰“救命啊,沒天理啦,沒王法啦。昆侖派的道人來我們游仙觀殺人啦,放火啦!他們搶劫啦!”

寶禪道人身體晃了幾下,差點就沒暈了過去,這,這叫什麼呢?自己師兄弟六人,是好好的來這里拜見秦道子的,怎麼會變成這等情形?他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等狀況。

可是不等六個道人反應過來,那門房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碎,虎力大仙帶著六個牌友,也就是當年一起在黃河上打劫的匪首,指揮著一道道明亮的光華,蠻橫的沖了出來。虎力大仙資質特異,已經有了分神中期的修為,那六個匪首,也都是元嬰中後期的高深修為,七人聯合出手,聲勢煞是驚人。

刺目的光芒閃動,寶禪等六人分出了六道金光纏住了那奔襲而來的十幾道彩光。寶禪急促的喝道︰“虎力道友,且息雷霆之怒,我等此番前來,並沒有惡意。”在蜀山劍氣凌空堂前,他可是見過虎力大仙的實力的,深知他的厲害。

虎力大仙則是憤怒的咆哮著︰‘操!你們打上門來了,還叫作沒有惡意?老子好容易收了幾個徒弟,現在有三個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哩。看看他們身上的血,不是你們砍出來的是誰?“虎力大仙怒斥幾聲,一口口的元氣噴出,空中一道黃褐色的光芒更盛,那劍光發出了‘呼呼’的虎吼聲,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從那劍光中噴了出來。

寶禪等人暗暗叫苦,虎力大仙可以毫不忌憚的用盡全力對他們下殺手,可是他們卻又不能全力的反擊。此消彼漲,說不定就有師兄弟要倒霉了,須知道那虎力大仙的修為,可是不比他們任何一人低的。

這邊正打得他們叫苦不迭呢,游仙下院的大門又被一團紅光震成了粉碎,光影中,一條黑色龍形光芒飛射而出。那龍力大仙帶著數百名道人潮水一樣地沖了出來,大聲的吼叫道︰“哪個不長眼的雜碎敢傷老子的弟子?納命來!”

‘當啷’的巨響聲中,上千道劍光匯聚成了一道彌天極地的巨大光幕,朝著寶禪他們六人罩了下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以物換物(上)

一真道人趕到應天府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大街上滿地里飄蕩著誘人的酒菜香氣,往來行人臉上都浮現著極其滿意的神色,一副富足繁榮的景象讓一真道人也不默默點頭。“這朱棣卻也是個有能為的皇帝,看他制下的百姓能如此安樂富足,就知道他還有朝中的大臣,卻也是很體恤天下的黎民百姓的。難怪一直以來大明朝卻也算得上風調雨順!”

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上,一真道人有點好奇的看著路邊店鋪中的百姓,看他們的喜怒哀樂,看他們臉上那滿足的笑容。當然了,他也注意到了,那一隊隊殺氣騰騰,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在大街上往來行走的黑甲士兵。這些軍士一個個面容精悍,眼里滿是猖狂的殺意,一絲絲的冷氣不自覺的就從他們身上蕩了出來。

一真道人暗自心驚,這一支軍隊到底是怎麼訓練出來的?看他們那殺意,那整齊劃一的動作,那精悍強壯的身軀,就知道他們擁有多可怕的戰斗力。尤其他們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機,就連一般的魔道修士,也沒有他們身上的威勢在呀。“奇怪,真的奇怪,如此的虎狼之師,卻不拉去草原上討伐元蒙的大軍,怎麼又留在了應天府呢?這朱棣如今不是正在北伐麼?如此強悍的軍隊,為甚又留在應天呢?”

正不解間,突然看到那一隊隊的士兵猛的原地站定,舉手行禮,滿是恭謹的大聲喝道︰“虎爺!”而旁邊那些笑嘻嘻的,看起來有點身份的商戶也紛紛走出門來,笑吟吟的打著招呼︰“嘿嘿,虎爺,您今兒個來小的店子吃午飯罷?嘖嘖,我們這里師傅的手藝,烹調出來的狗肉,可也是不輸給老孫頭他們家的哩。”

心里微微一動,身體閃到了路邊,一真道人看到一條身高丈五左右,身材高大得恐怖,渾身都是肌肉塊塊,語音如雷,目光如電的黑大漢晃蕩著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吊兒郎當的錦袍將領,看他們胸前的圖案,分明都是三品將軍以上的將官。這黑大漢哈哈大笑著,朝著那些酒樓子、飯莊里的老板、掌櫃們打著招呼︰“哈哈哈,諸位好意,虎爺我心領了,不過昨天就叫老孫頭打了兩條黑狗,今天可是赴約去的。”

那些店鋪的老板一個個笑起來,連說‘應該的、應該的’。一真道人還听到了路邊一個大酒樓的老板在那里不無嫉妒的嘀咕著︰“這老孫頭,不過是一個路邊鹵肉攤子的窮混混,就因為烹調得一手好狗肉,結果扒上了厲大將軍的線兒,如今可發達了哩……誒,厲在將軍是什麼身份的人物,什麼龍肝鳳髓的吃不到?怎麼就喜歡這一口狗肉呢?嘖嘖!”

一真道人心里暗笑,搖搖頭,繼續朝著皇宮那方向走過去,那小貓則是一路大搖大擺的,晃蕩著身上能晃蕩的零部件,嘻嘻哈哈地剛好和一真道人打了個照面。一真道人面帶微笑的朝著小貓點點頭,而小貓則是眼里突然射出了兩道厲電,狠狠地瞪了一真道人一眼。強大、邪異的神念仿佛雷霆重炮一樣,毫不客氣的就轟進了一真道人的腦海。

措手不及之下,誰能想到大明朝堂堂一個領軍的大將軍,居然會是一個修道者呢?一真道人識海仿佛被重錘狠狠的轟了一擊,頭昏目眩的狼狽倒退了一步。他心里駭異至極,只感覺小貓的神念浩浩蕩蕩,雄渾無比,卻又莊嚴宏大,分明就是一種極其高深的正教法門。一真道人不解地看著小貓冷笑著走了過去,心里尋思著︰“我卻又沒有招惹他,他給我來這麼一擊作甚?幸好老道我元神穩固,若是普通修道人,怕不是會被他這一瞪給弄得昏迷過去?好霸道的神念,好霸道的氣焰,難怪他屬下軍士,也是這等形狀。”

不敢在大街上多做逗留,惟恐小貓想不能了命令那些軍士和自己為難,一真道人加快了腳步,施展出了一個小小的風遁之術,游魚一般從大街上消失了。而那邊,小貓已經在下令了︰“趙老大,去叫幾個兄弟通知城外我們的‘自己的’兄弟,好好的給我盯著,那昆侖派的老雜毛跑來應天府肯定沒好事。看他去的方向是皇宮,叫宮里的幾個公公,眼珠子放明亮了。”

趙老大應諾了一聲,抽了個空子,身體一閃就沒入了路邊的一條小巷,隨著一道冷風就消失不見了。這邊小貓則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得意地哼哼起來︰“水老怪煉制的靈苻就是有用,把兄弟們的靈力波動全部給遮掩了。否則任誰看到老子破陣營的大部分人馬都是修道之人,還不嚇得腿軟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這昆侖派的老道,不也就被瞞過去了麼?”

一真道人覺得很奇怪,進城的時候還好,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可是從剛才和小貓踫面之後,怎麼明里暗里,足足有超過三百人盯上了自己。幾個看上去就是小混混,袖子里面閃動著匕首寒光的家伙,也罵罵咧咧的跟在了自己身後,似乎隨時想要捅自己一刀一樣。一真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自己雖然是修道士,可是在沒有運氣的時候,這身體比常人也堅韌不了多少,真要是被這種小混混捅了一刀,那傳出去,自己可就真的丟大臉了。

心頭無比的郁悶,腳下加快了步伐,一真道人飛快的到了皇宮大門口。他掐動了一個靈訣,一條火線極快的射進了皇宮里去,過了沒多久,三個身穿杏黃袍的老道就快步地走了出來。一真道人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再回頭看過去,卻發現那些盯著自己的人早就消失了,一真道人頓時滿頭的霧水,搞不清其中的端倪來。

禁宮內供奉院,一真道人和幾個中南山的老道分賓主坐定,幾個小太監賊眉鼠眼地進進出出,給他們送上了精美的茶點。一真道人他們也沒有理會這些小太監,在他們看來,這些太監能干出什麼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就听得那中南山的一個道人恭敬的問道︰“一真師伯,您此番前來,卻是為了何事啊?兩百年前,听聞您在昆侖絕頂下的雪魄洞內坐死關,如今可是功候大成了?”

一真道人謙遜了幾句,笑道︰“卻也不算什麼大成,不過是消去了前世兵解時留下的那一絲孽氣,讓元神更加凝練了些……唔,此番前來應天府,就是想要問問諸位道友,可否知道有關游仙觀的消息?”當下一真道人也不怕暴露自己師門的丑事,直接就把寶禪道人他們在四川大敗虧輸,連神器都被收走了六件的事情說了一遍。

向個供奉听得這麼一說,又問了問。確實知道那游仙觀是得了四川布政司的命令,領了個峨嵋總道綱的職位,頓時臉上的神色就古怪了起來。一真道人看得這般尷尬的模樣,連忙詢問道︰“諸位莫非知曉些什麼?可否見告呢?這游仙觀突然崛起,實力卻又是極強的,按照寶禪師佷他們的估計,起碼有數名虛境以上的高手坐鎮其中,不是好對付的啊。所以,才向諸位打听一下他們的根底。”

一個老道干笑了幾聲,偷偷地瞥了幾眼那些似乎在打盹的小太監,無奈的說道︰“一真師伯,這話也不瞞您。要是那游仙觀真的在官面上呼風喚雨,有官府的人在背後撐著他們的話,怕是就和那人分不開干系了。奈何此人在朝廷里權勢滔天,身邊又有一些能人異士相助,最是得當今皇上的信任,嘿嘿,怕是就算昆侖的掌門出面,人家也不賣這個面子的。”

一真大愕,呆呆的看著幾個老道,半天沒吭聲。另外一個老道連忙補充道︰“要說起來,這游仙觀能夠和四川布政司搭上關系,想必每年給那位主兒的孝敬也少不到哪里去。這事情嘛,朝廷里的文武百官都清楚,那位主兒最愛的是什麼?就是金銀珠寶、土地田畝。游仙觀既然在西南地境上有這麼大的聲勢,那香火銀子怕是不少的,每年只要繳納個幾十萬兩銀子上來,那主子怎麼說都會包庇他們的。”

另有一個道人很是憤憤的說道︰“可不是麼?如今天下百姓都知道。要想升官發財,就給錦衣衛送銀子。只要你送的銀子讓錦衣衛的大爺們滿意了,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誒,尤其這錦衣衛還很遵守規矩的,他們拿了你的銀子,還真的就給你把事情給辦好了。這游仙觀既然走通了官府這條線,就和錦衣衛的那位呂風大統領分不開關系。”

一真道人默默點頭,沉吟道︰“錦衣衛,呂風?此人在何處?”

一道人連忙說道︰“一真師伯可萬萬不能沖動。那呂風雖然是武林中的出身,卻也連番奇遇,尤其上次他遭逢一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居然從她手上拐騙了幾顆神丹出來。加上他跟著當朝少保僧道衍修習了佛宗的一些法術,這道法卻也是極其深湛的。雖然不見他出過手,可是定然不好對付。他身邊又有一功參造化,怕是和大羅金仙有得一比的太古水仙在,日常行事,那是蠻橫得很,絲毫不講道理的。”

幾個中南山的道人滿腹鬼胎的看著一真道人,呂風騙來的神丹,他們也是有了分潤的,雖然沒摸到神丹的邊兒,可是那幾位得了丹藥的師長,卻很是給了他們一些好處,所以他們對呂風也是心存感激的。若不是因為中南和昆侖的關系實在太好,他們不忍心看一真道人在水元子的手下吃苦頭的話,才懶得給他這麼多的警告呢。

皺了皺眉頭,一真道人問道︰“這麼說,若是我昆侖大舉出動,向游仙觀討還公道的話?”

一個道人無奈地攤開手,向一真道人苦笑道︰“若是昆侖大舉出動,向游仙觀討還公道,那呂大人就敢下令,讓四川境內的衛所士兵出動,排兵布陣,和昆侖門下一較高低。須知道那呂風可是無法無天,橫行慣了的。而我們因為朝廷上的關系,到時候若是他蠱惑了當今皇上,要我們出手幫助衛所士兵‘平叛’的話,怕是……”

一真道人一陣的頭疼,他終于明了了,原本世俗界的權勢,也不好對付啊。若是那呂風死撐游仙觀到底,派遣數萬士兵團團圍住游仙觀,甚至是貼身保護游仙觀的大小道人,那自己昆侖就算去了多少人都沒辦法下手啊。一道天雷擊下,打傷幾個游仙觀的道人也就罷了,可是若是誤傷了那些士卒,怕是昆侖對哪里都不好交代了。

無奈之下,一真道人只能就此告辭,問明了呂風如今的所在,縱起劍光朝著東北方向飛去了。幾個中南的道人看得一真道人飛去的方向,無奈的攤開手,嘆息道︰“這昆侖山的道友們,怎麼攤上了這等事情?他卻是不知道,呂風這人是個刺蝟,沾不得,踫不得的麼?”幾個道人卻又很是好笑的說道︰“也不知道那游仙觀給錦衣衛繳納了多少銀兩,弄得四川地界上的官府都這麼幫他們呢。”

北平城,錦衣衛總部地下密室,呂風和趙月兒手挽著手,仔細的端詳著眼前這四十九條粗壯無比的大漢,除了帶頭的那六個大家伙,剩下的那四十三人一個個站不知道該怎麼站,走不知道應該怎麼走,有的人還時不時的準備彎腰下去,四肢著地地爬行。趙月兒抿著嘴笑起來,也不吭聲,深深地看著呂風,看他準備如何處置這些由神獸變化而來的壯漢。

呂風滿臉的苦惱,這樣的好漢,要是來個三五條,放在身邊倒是威風凜凜,做打手、做保鏢,那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這些神獸化的家伙,身體強度比修煉了白虎神訣的小貓還要強悍,不是極品的飛劍,根本就傷不了他們一根頭發。正是沖鋒陷陣,殺人放火的最好人選。加上他們天生強大無比的靈力,就算是分神後期的修道人,也抵擋不住他們的三拳兩腳。

想想看呂風在渤泥國踫到的那頭玄武神獸罷。還是幼生期的小家伙,就把呂風打得慘不忍睹,差點就魂飛魄散了。那時候的呂風,也有分神期的修為哩。而這四十九條壯漢,哪一個不是靈力強大至極,已經到達完全體的成年神獸?尤其帶頭的這六個家伙,更是在偷天換日大陣中苦修過的,實力更是驚人至極,就算是普通的仙人,踫到他們也只有吃鱉的份兒。

這麼強大的一股戰力,第一次讓呂風感到報仇有望了。可是,這麼形容特別的四十九條壯漢,放在自己身邊,也太打眼了一些。尤其靈先生他們這些人,就在北平城呢,可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就算是放在小貓身邊,那也不行,小貓自己的塊頭就可以嚇死人了,再來這樣的四十九條丈許高的人物,害怕那些道門中人不去探察他們是不是?

但是這麼強大的一股戰力啊,如果還把他們扔進瑤池,讓他們繼續埋頭修煉,呂風卻又有點舍不得這等勞力。尋思了半天,呂風終于開口說道︰“唔,青蒼龍,做得不錯啊。這幫兄弟,一路上都辛苦了……跟著我呂風,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神丹靈藥,飛劍法寶,能找到的都會優先配給你們。日後若我呂風得成正果,能夠飛升天界的話,也會為你們謀一個出身的。”

趙月兒何嘗不懂得呂風的心思?連忙掏出了一個玉瓶,給每個大漢都賞賜了一顆功效強大的神丹下去。也只有繼承了西王母寶藏的趙月兒才能有這樣的手筆,普通修道人,能得到一顆仙丹都是邀天之幸了,就別說把神丹當炒豆子一樣的送人了。

四十九條壯漢欣喜異常,他們都出身瑤池,自然知曉這些神丹的妙用。昔日西王母還在瑤池的時候,他們能聞聞這神丹的味道就算是天大的福分了。如今卻人手一顆,當下這些腦袋單純的神獸,就真正的把趙月兒和呂風當成了最親近的人,要不然怎麼說高明的訓獸師可以讓野獸乖乖的听自己的命令呢?何況是這些靈氣驚人的神獸,只要你真的對他好,他們自然對你俯首听命了。

水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了進來,賊眼兮兮地盯著這些靈獸看個不停。那些水系的靈獸,如龍、玄武之尖立刻就和他對上了眼,誰叫水元子擁有最純正的先天水靈元氣呢?對于這些水系的靈獸來說,這種氣息是最吸引他們不過的。水元子也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點點頭說道︰“風小子,你不就是嫌這些家伙塊頭太大了,不能放在人前顯露麼?”


第四百六十章  以物換物(下)

呂風默默點頭,看著水元子,看他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水元子嘻嘻的笑了幾聲,翻著白眼尋思了一陣,這才點頭說道︰“無妨,我這里有套幻形之術,最適合他們這等神獸所化的人修煉了。只要三五天的功夫,就能讓他們的體形變得能讓常人接受一些。當然了,他們的體形還是會將近丈余,可是北地大漢,原本就身形魁梧得很,身高近丈的不在少數,倒也不是這麼礙眼了。”

滿意的笑著,呂風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些壯漢,吩咐道︰“你們這幾天,就跟著水前輩好好的修煉。”隨後,在那些壯漢開口稱呼自己之前,呂風厲聲喝道︰ “記住,以後稱呼我為主人,不許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來稱呼我……是哪個王八蛋說的,用那個稱呼叫本大人的,哼!自己當心點吧!”呂風身上流露出了濃濃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朝著這些壯漢籠罩了過去。

這些神獸們一個個嘻嘻哈哈的渾然不當作一回事情,呂風再強,也強得有限,這點殺氣,若是普通元嬰左右的修道人,會直接被這殺氣給震死,可是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涼風習習罷了。當下青蒼龍舉手問道︰“師……那個主人,我們稱呼你為主人,那稱呼月仙子呢?”

呂風沉聲喝道︰“一樣,我們都是你們的主人就是了,以前你們奉西王母為主,可是她拋開了你們,自己升入了天界為神,你們只要好好的跟著我呂風,如果我呂風日後能夠飛升的一天,一定會帶著你們一起去的。”絲毫不顧忌後果的,呂風滿口的胡說八道起來︰“那西王母,畢竟是個婦流,心眼太小了一些,所以才把你們留在了人間。可是我呂風對自己兄弟那是再好不過,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

青蒼龍他們互相看了看,點點頭,大聲的吼叫起來︰“是的,主人。”這聲主人他們是叫得心甘情願的,他們這些神獸最大的夢想,不就是飛升神界,讓自己更進一步麼?神獸,哪怕幻化成人了也依然是神獸,只有去神界,才能找到讓他們成為更高一個境界存在的辦法啊。

不理會趙月兒在背後互力的掐自己,呂風擺出了一副主人的派頭。很認真的吩咐道︰“以後你們也不要叫什麼青蒼、火麒麟、飛必方之類的名字了,害怕人家不知道你們的來歷不成?我敢肯定,若是中原道門知曉他們的身份,肯定會群起而攻,扒了你們的皮毛鱗角去煉制法寶的。所以,以後你們的名字就是呂一、呂二,一直到呂四九,你們就是我呂風的親兵,跟在我身邊就是。”

神獸們轟然應諾,興奮的大聲叫嚷起來。好幾萬年了,他們第一次出瑤池,第一次到人間來,跟在呂風這個據說是人間很大的官兒的人物身邊,一定會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吧?在瑤池,他們每天自己相互之中爭斗打鬧,早就感覺沒趣至極了,如今能夠找幾個人間的修士狠揍一頓,那才真的叫做快活呢。

整個地下密室內一時間虎嘯龍吟,鬧得不可開交,就這時候,緊皺著眉頭的徐青鬼影一樣的浮現在空氣中。“師尊,那昆侖的一真道人求見。”徐青也是滿臉不解地看著呂風,說道︰“就他一人,整個北平城就再也沒有一個道人的蹤跡,門下的孩兒們也在天上搜了幾圈,硬是沒發現有人潛伏的痕跡,請問應該如何處置呢?”

一條麒麟所幻化的大漢……嗯,現在按照他們自己分配的名字,應該叫做呂十三的壯漢大聲的叫嚷起來︰“昆侖的道人?揍扁了他!麒麟大爺我的二伯父的三外甥,就是被昆侖的道人抓去做坐騎的,他娘的,他跑來干什麼?”

這一嗓子吼叫出來,這些神獸們一下子都騷動起來了。昆侖的道人們手腳太不干淨,總是喜歡抓那些強大的神獸作為自己代步的工具,如今呂十三的話一下子就勾引出了這些神獸萬年來的怨氣,這些大家伙哪里管什麼好歹,操出了自己煉制的法寶,就要沖出去狠狠的揍一真道人一頓。幾個心思狠毒一點的,已經盤算著今晚上的人肉是清蒸還是紅燒的好了。

呂風咳嗽了一聲,眼里射出了一道寒光。刺骨的寒氣讓這些神獸猛的呆滯了一下,立刻就老實了起來。呂風看著這些大漢不斷的冷笑,惡毒的喝罵道︰“一群白痴、笨蛋、廢物,你們打了昆侖的道人,是要招惹得昆侖派大舉出動來和你們算帳不成?笨蛋、廢物,你們在這時看著,看主人是怎麼和昆侖派的道人計較的……告訴你們,人的腦子,有時候比拳頭好用得多。”

水元子很配合的,就在密室內張開了一道水鏡,把待客的花廳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顯示了出來。水鏡中,那一真道人正端坐在座位上,端著一杯香茶仔細的口味著,嘴里不住的贊嘆著︰“好茶,好茶,你們錦衣衛果然是宦囊豐厚,這等極品的茶葉居然也拿出來待客了。”

呂風冷笑了幾聲,威嚇性的看了一眼這些神獸,低聲對趙月兒說道︰“你在這里盯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出去招惹是非。”趙月兒會意地點點頭,伸手招過了一張太師椅,穩穩地坐在了密室的出口處。呂風笑了幾聲,整頓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快步地走了出去。

花廳內,一真道人正在口味那香氣濃郁的茶水,突然就看到百多名牛高馬大,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快步地走了進來。這些錦衣衛到了花廳也不說話,就這麼往四周的牆壁下一站,瞪圓了的大眼珠子,就朝著一真道人盯了過來。在兩三百道滿懷惡意的眼神注視下,饒是一真道人道法高深,已經是接近洞虛境的大高手,也不由得背心發冷,心中忐忑起來。

輕輕的一聲咳嗽,一個身高九尺,膚色白淨如玉,面容俊朗,身材壯碩的年輕人緩步地走了進來。一真道人本能的,就看向了這年輕人有如黑洞般深邃不可測的眸子,注意到了他那漆黑的,仿佛可以吸納四周一切光芒的頭發,深邃的眸子,證明此人擁有極強的精神修為;如此漆黑詭異的發色,更是一真道人所僅見的。

呂風看著有點吃驚的一真道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微笑,輕輕拱手道︰“這位道長就是昆侖一真麼?本官呂風,忝為大明錦衣衛統領。今日不知道長前來,有何見教啊?”緩步到了主位上坐定,呂風看了一眼一真道人手中的茶盞,冷喝道︰“大膽,居然用這麼差的茶葉招待道長,你們也太失禮了……來人啊,換好茶!”

當下就有兩名步伐矯健的紫衣人快步走了上來,把幾片金黃色的茶葉小心地放進了一個青玉茶盞中,倒入了半盞羊脂玉一般色澤的乳白色液體。居然就從手上冒出了白色的火焰,開始給那茶盞加溫。等得一縷清涼的香氣開始散發出來的時候,另外一名紫衣人手腳麻利的用兩支不過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瓶,往那茶盞中傾了兩瓶淡清色的溶液下去。

一真道人暗自心驚,那茶葉他認識。僅產于海外仙山的‘黃絨露’,乃是一等一的仙茶。那白色的液體是萬年岩乳也就罷了,可是那兩支白色的玉瓶里倒出來的青色溶液,一支是‘青芝髓’,一支是‘青心蘭’分泌出來的花露,都是極其難得的靈藥。用這等材料泡出來的茶水,倒是真正算得上極品好茶了,估計除了仙界,再也沒有比得上這盞茶的。

兩個紫衣人依樣畫葫蘆的給呂風也調配了一杯,隨後恭敬的鞠躬,快步地退了出去。呂風這才端起茶杯,朝著一真道人微笑道︰“道長請,請,請。這茶葉還有這些輔料,都是一方外道友號稱秦道子的仙人,上次來北平城拜見本官,送予本官的。這也是第一次拿來待客,還不知道其中滋味到底如何哩。”呂風笑吟吟地看著一真道人,舉起茶盞,把那清香繚繞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真道人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也舉起了茶杯,把那被三昧真火加熱過後依然冷氣襲人的茶葉一口吸了進去,隨後用一團真元裹住,慢慢地送進了肚子里。那團真元‘轟’的一聲輕輕的炸開,一股子濃香伴隨著一團強大的清氣,從腸胃中爆發開來,順著奇經八脈沖了出去,頓時體內一陣的清爽,就連元嬰也都有飄飄然的感覺,很是享受。

一真心知,就這一杯茶,就可以比得過普通修道人三二苦修的功候。他不收得暗自心驚,這游仙觀的秦道子居然能把這等天才地寶拿出來結納呂風,可見呂風和游仙觀的關系很是不淺。自己想要說服呂風,讓呂風不再管游仙觀的事情,是否可以成功呢?若是呂風是一見利忘義的人物,那倒是好辦了,自己豁出去被長輩責罵,送他呂風一點奇珍異寶,能拉攏他也是合算的。

當下一真放下茶盞,咳嗽了一聲,朝著呂風稽首道︰“呂大人,貧道一真有禮了。此番前來,正是有要事和呂大人相商的。”

呂風翹起了二郎腿,很瀟灑的把茶盞往身邊的茶幾上一丟,兩只手抱住了膝蓋,懶洋洋的說道︰“唔,本官知道,不就是游仙觀侵吞了蜀山劍的根基,把蜀山劍派的一群廢物給趕走了不是?唔,這件事情本官知道很很清楚,是那蜀山劍派挑釁在先,居然敢不把朝廷法令放在眼里,若不是本官對于修道人沒有什麼辦法,早就兵發蜀山,把他們滿門抄斬了。”

狼狽,極其的狼狽。一真原本還想繞著圈子去說,把這件事情分說個清楚的,誰知道呂風卻比自己還清楚其中的關礙,不由得把一真道人打了個措手不及,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了。他尷尬的笑了笑,正要開口,卻听得呂風已經端正的坐在那里,大聲的呵斥起來︰“一真道長,本官念在你乃是方外清修之人,不懂昨朝廷法令的嚴謹,才到本官這里來打探風聲,卻也不怪你。”

“可是若是你想要說服本官,讓游仙觀讓出蜀山劍派的根基之地,卻是不可能的。那蜀山劍派無視朝廷令諭在先,這官司打去哪里,他們都是輸的。游仙觀驅趕他們出了峨嵋山,正是符合朝廷法度的好事,容不得人來說情的。道長須知道,國法如爐,就算你是方外修道之人,也逃不過那三尺寒鐵!”呂風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那茶幾上,兩三句話就把路給封死了。

一真道人啞口無言,昆侖派是絕對不會和朝廷對著干的。因為他們是天下道門的正統,他們要維護中原的太平安穩,他們是不能破壞朝廷的法紀的。這也就是所有正教道門的悲哀,面對著象征了中原九鼎皇權的朝廷,哪怕他們是仙人,也只能敬而遠之,不能和他公然對抗的。這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皇權正統,修道人也不能無所顧忌的。

呂風如今代表著的就是朝廷的法紀。他既然開口說游仙觀驅趕蜀山劍派是有理的,那昆侖派就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一真道人不由得有點暗自惱怒起來。又恨朝廷的手伸得太長,居然幫著游仙觀去侵佔修道界的地盤,又恨蜀山劍派的人不知道好歹,放著本門實力大為削弱的關頭,為什麼就不能服軟些,就去登錄了那花名冊又能怎地?莫非一時的忍氣吞聲,換取本門的重新光復,這等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麼?

當下一真道人耷拉著腦袋,半天沒吭聲。他沒想到呂風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幾句話就把所有可能的道路都封死了。要知道他們昆侖派的修道者,在凡人心目中可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按道理來說,呂風應該要給自己很大的臉面的,最起碼也要對游仙觀和蜀山劍派兩不相幫才是道理啊!可恨這廝,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昆侖派,也實在太膽大妄為了罷?

一真道人無奈地站起來,嘆息著說道︰“既然如此,一真卻也無話可說了。蜀山劍派的諸位道友破壞朝廷法令在先,這等事情,傳到哪里去都是不好听的,可是貧道還要勸一下呂大人,修道界的事情,就由修道界自己來解決,你們官方的勢力攙雜進來,可不見得是好事哩。”說著拱拱手,一真道人垂頭喪氣地就要往外走。

呂風陰笑了幾聲,曼聲說道︰“道長這就要走麼?游仙觀和蜀山劍派的事情,本官當然不會去理會閑事,可是希望昆侖派也不要橫插一手呢。昆侖派的地位超脫群倫,乃是中原道門的領袖,這游仙觀嘛,日後定然也當是唯昆侖派馬首是瞻的!若是昆侖刻意的袒護一個衰落了的蜀山劍派,怕是會寒了天下隱居的道門同道的心罷?”

一真道人猛的一愣,尋思道︰“沒錯啊,蜀山劍派的確是沒落了,就憑借他那幾個元嬰初結的門人,想要恢復蜀山劍派,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可是游仙觀不同啊,他如今正如朝日初升一般,勢力極大,加上有官府護著,佔據峨嵋山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還不如……唔……”一真道人站在那里傻傻地盤算起來,心里瞬息間就轉過了上萬個念頭。

呂風冷笑,隨手就拍出了幾件法寶,仿佛丟垃圾一樣的放在了自己身邊的茶幾上,慢吞吞的說道︰“還請道長留步,另外呢,就是那游仙觀的秦仙長,前幾天巴巴的給本官送來了幾件法寶,說是很厲害的寶物,要本官替他打理一下呢。”

一真道人猛地回頭,一看那茶幾上瑞氣千條,祥光萬道,不是本門被收走的那六件神器又是什麼?立刻,一真道人又坐回了原位,端著第一杯那普通的香茶灌了一氣,這才平靜了下來,皺眉問道︰“呂大人,這是何意?本門被收的法寶,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中?”

呂風隨手抓起了一面杏黃旗,把它當作擦手的抹布在手指頭上磨擦了幾下,故意不去看一真道人快要發狂的模樣,呂風隨手又把那杏黃旗扔在了茶向上,淡然說道︰“哦,秦仙長說,這些法寶放在游仙觀,怕被人搶走了。可是放在本官這里,他說,就算寶貝的原主人在,也不敢放手搶奪的,最是安穩不過了。”

一真氣煞,可不是麼,這幾件法寶放在錦衣衛大統領的手上,凡俗間沒人敢動手,道門中人,更是不願意觸朝廷的晦氣,誰會去從他手中搶東西啊?當下一真氣得手指頭直哆嗦,沉聲問道︰“那,游仙觀的秦道長,到底是何等打算?”

呂風笑了起來,眯著眼楮看著一真道人,漫天開價的笑道︰“請道長給了本官一點點報酬,說是辛苦費用。他說,如果本官日後能踫到這幾件法寶的原主人嘛,就用這六件寶貝換靈丹萬粒,品質上佳的飛劍六千柄!”

地下密室內,那些神獸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萬粒靈丹也就罷了,六千柄上好的飛劍,這可真正要把昆侖給榨干了都拿不出來的啊!幾條麒麟興奮地鼓掌慶祝,都覺得太他媽的解氣了,這新認的主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太歹毒了。

一真道人身體晃悠了一下,差點就沒栽倒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呂風則是裝作一副不懂行情的模樣,很認真的歪著腦袋看著一真道人,說道︰“那秦仙長說,這六件法寶乃是什麼神器,一件都可以換上萬柄飛劍了。他六件神器換六千柄飛劍,還是看在這法寶的原主人的面子上哩……誒,一真道長,您覺得呢?”

長吸了一口氣,一真道人苦笑起來︰“呂大人,您稍等,貧道返回師門,仔細詢問一下師門的長輩後,再做決定。”說完他匆匆的告辭走了。

呂風輕描淡寫的朝著一真道人的背景丟下了一句話︰“放心,本大人的耐心極好,那秦仙長答應了,只要能順利的換來寶貝,本官可有一大筆的好處費呢。本官不急的,發財麼,嘿嘿,不能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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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5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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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舉入侵(上)

北平府,錦衣衛衙門。呂風背著雙手,站在大門口路邊,看著絡繹不絕的民夫喊著號子,推著馬車,驅趕馬兒,把一根根兩人合抱粗的樹干往還在建造的禁宮內運去。經過錦衣衛辦公的衙門時,這些民夫一個個畏縮地把頭低了下去,不敢抬頭看呂風一眼。雖然呂風穿得就有如在家吃齋的道學夫子一樣,可是他身後的那幾個錦衣衛千戶,可就嚇人得緊了。

搖搖頭,呂風朝身後的幾個門徒淡然吩咐道︰“不用跟來了。你們在身後,怕是沒人敢靠近我方圓十丈之內。”嘆息了一聲,呂風慢吞吞的順著大街行去。很快的,他就融入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無數的百姓混雜在了一起。那些千戶搖搖頭,相互嘻笑了幾聲,也不回衙門里面辦事,一個個偷偷地溜了出去,自己尋自己的快活去了。

漫步行走在大街上,呂風有了和上次在成都府初次見到脫塵老尼時,截然不同的感覺。人流就是水流,而他已經變成了人流中的一朵浪花。雖然依舊是一塵不染,但是卻不會和上次一樣,涇渭分明的和那人流分開了。他融于水,卻又獨立于水,就好像環繞著太陽運行的地球和月亮一樣,自成一個體系,卻又和那個大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的位置,呂風卻絲毫回去用午飯的意思。第一,他不是非常的餓;第二,他不想再次地領略趙月兒那可以讓水元子腹瀉的手藝。就算是大羅金仙,當一碗湯里面有三十幾種藥材,並且還是沒有任何調劑的胡亂配在一起的時候,這湯和毒藥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上次水元子,就是因為一碗添加了炎龍草、寒天星、破血等等無比珍貴的藥材的湯水,結果體內陰陽二氣大亂,在茅坑里蹲了三個時辰!這真正是可以毒殺普通仙人的可怕玩意兒!

搖搖頭,從腦海中把趙月兒做出來,材料萬分珍貴卻又恐怖萬分的菜肴趕走,呂風老老實實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十幾枚大錢,就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碗白酒,一塊牛肉,加上一碗面條,稀里嘩啦吃了個干淨。拍拍肚皮,滿意地揚長而去。“嘿,幸好水老怪中毒那次,老子已經修成了混沌之體。管你是什麼藥力,全部用真火煉化了!若是還是以前的那修為,怕是我比水老怪還慘。”

如今錦衣衛里面的大小頭目誰不知道,不怕呂風發火,就怕趙月兒請你去吃飯,尤其是她親手調配的那些菜肴!雖然她的本意是好的,用的藥材都是瑤池里采出來的一等一的仙草、仙藥,可是你也要人家消受得起呀!尤其她君臣不分,冷熱不調,抓一把草根樹皮就往湯羹里扔,這真正是會要毒死人的,誰敢領教?

“唔,我這夫人什麼都好,就連錦衣衛的大小事務都理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廚藝太恐怖了一睦,女紅太差了一些。不過,人無完人,我呂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找上月兒這樣的夫人,也是我的幸運!”站在城樓上,看著大隊小隊的車輛不斷地進城出城,呂風痛苦而雙幸福的嘀咕著。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城牆垛兒,呂風仰天長嘆了一聲,精神抖擻地順著城牆漫步行走起來。

如今的北平城,因為朱棣做下了遷都的決議,正在大興土木。五年來,雖然新建了不少房子,可是就連禁宮的一半都還沒有修繕齊全。如今城內城外,到處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工匠、商人,都在北平府討一份生活。加上那些被強迫遷來的富戶,不由得眯著眼楮笑起來︰“這可都是錢啊……有錢就有人,有人就有勢力,有了勢力,才能去欺負人!”

“唉,我也辛苦啊,門人弟子都上兩萬人了,吃喝拉撒,都靠我養著,可真正是入不敷出啊。若不是阿竹那邊可以走私鹽,秦師弟那邊可以自給自足再上貢一批銀兩,我呂風早就破產了。”耷拉著臉順著城牆走了一圈,也不理會那些恭敬的行禮的士兵,呂風垂頭喪氣地尋思著︰“從那岩洞中挖出來的寶石麼,雖然真正價值還在數億兩紋銀左右,可是變賣不出去啊!大明朝,誰買得起?就算買得起,可是這麼多寶石砸出去,金子都變成廢鐵了,也就不值錢了。”

看著幾個肥頭大耳的商人騎在馬上,帶著幾個馬車中的歌姬招搖過市,呂風臉上頓時冒出了很詭秘的笑容︰“哼,你們這群飽食終日的混帳,老子不夠的錢,你們就得乖乖的補上!唔,找個什麼理由再把他們敲詐一筆呢?嗯,就說他們妻妾所使用的首飾、服色犯忌了,哼,不敲你們個幾十萬兩銀子出來,你們還真以為遷到了北平城,是讓你們享福來的麼?”

正在這里惡毒地算著呢,那邊徐青已經飛一樣地跑了過來。人還在城牆下面,他已經傳音道︰“師傅,秦師叔用聚間陣傳信,說已經在峨嵋山下布置好了,只要三日的時間一過,借著蜀山劍派沒有登錄花名冊的名義,帶領山上的所有僧人和道人,殺奔蜀山劍氣凌空堂。秦師叔問師尊您,是否有興趣去看看呢?”

呂風猛的激動起來,心里念頭瞬息萬轉︰“好,上次借著海外散仙之力沒有滅了你蜀山劍派,今日我雖然不能公然下手,但是怎麼也要佔了你們的根本之地!等我奪了你蜀山的根基,再讓水老怪把那一窩靈氣全部移到侵蜀山劍派山門內,那里就是日後我一元宗復出的基業!”他點點頭,朝著徐青傳音過去道︰“請你師娘準備一下,著無名氏連同你師兄弟數人鎮守北平城,為師和你師娘出去一趟。”

盤算了一下時日,呂風再次吩咐道︰“去大殿下府中傳個信。就說在長白山有人傳說那里有人參成精,我帶著人馬過去搜尋一番。等得回來了,再煉制丹藥給他進補!嘿嘿!這們殿下最近氣血虧虛,連自己的妃子都伺候不好了,這等好事,他定然同意的。”

徐青臉色微紅,哪里敢接這等話題,站在城門樓下,等著呂風快步走了下來,眼著呂風身後去了。一邊走,徐青一邊輕輕地搖頭︰“怎地師尊如今就和街坊說書人嘴里的妖道一般德行?唔,為皇帝配置春藥,真正是妖道才做的事情……噫嘻,如此說來,豈不是我徐青也就妖人一流了麼?”翻了個白眼,徐青很認命的跟著呂風去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呂風、趙月兒化為兩道流風,朝著蜀山那邊極快無比的去了。而那位負責監視、協助呂風的靈先生,還正在一間精致、華美的花廳內,抱著兩個歌姬喝得開心呢。殷紅的葡萄酒被他一杯杯地喝進了肚子,水元子的‘凝陰液’和趙月兒的‘消神草汁’所配置的藥液,也一滴滴地滲入了他的身體。在無形無跡中潛伏在了他的元嬰里。

蜀冊劍氣凌空堂外,一心道人以及兩位師兄弟,滿心歡喜地看著三百許門人同時出劍,明亮的劍光映亮了大半個天空。劍光駁雜不純,長短不一,大部分都是功力不到境界所顯示出來的白色、淡青色等二三流的劍氣,可是這已經讓一心道人他們很高興了。

寶光道人他們師兄弟六個,自從五年前‘群魔攻山’一事後,已經變成了昆侖派常駐蜀山假發派的代表。如今他們六個也站在一心道人身邊,贊嘆道︰“一心掌門,貴門御劍之術果然有獨到之處!這三百六十五名門人,居然已經有大半人修煉出了元劍,果然是進度驚人啊。”

寶禪道人笑了笑,點頭附和道︰“果然如此,蜀山劍派的御劍之術,果然是名不虛傳!要說天下各派功法中,攻擊力最大的,就屬蜀山!”頓了頓,寶禪有點遲疑地說道︰“不過,最近幾年來,卻是沒能找到幾個根基出眾的弟子,否則蜀山的再興,當更加容易啊!”

一心道人很滿意地笑起來,連連點頭道︰“兩位道友實在是過獎,過獎。不過,本門劍術,倒也的確有其可觀的地方。”說到這里,他猛的呵斥一聲︰ “變!”頓時看到那三百多道劍光糾纏在了一起,在空中相互刺擊、絞殺起來。他這才點點頭,也是有點遲疑地說道︰“最近五年來,似乎天下英才,都全部失蹤了一親。或者,是最近五年蒼天不喜,沒有生出什麼有資質的人物麼?”

幾個昆侖的道人也是滿臉不解,實在是太奇怪了,真的很奇怪。以前就算天下大旱、洪水、瘟疫、饑荒等等災劫不斷,可是怎麼說每個門戶還是能招收十幾二十名有資質的新門人。可是最近五年來,似乎有個皮斗笠把天底下所有有資質好的人全部撈干淨了一般,幾個大門戶還好,那些十向二十年才下山收徒一次的小門派,可是想要挑選一個稍微合格一點的門徒,那真正是想都不要想!大明朝,可是有數千萬的百姓啊,可是居然連一個合適的都沒有。

九個老道相互看了半天,嘆息了好一陣子。一心道人看著那三百多道在天空縱橫飛舞的劍光,無來由的嘆息了一聲︰“這些門徒中,起碼有一半濫竽充數的。可是,也是沒奈何的,他們已經是所能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了。唔,若不是他們資質太差的話,這數年來給他們服用了這麼多靈藥,起碼也可以讓他們接近元劍的修為啊。”

重重地搖搖頭,幾個道人嘆息了好一陣子,剛要叫弟子們自己努力修煉,三個蜀山門人已經駕著劍光落下地面。帶頭的那個青年人滿臉古怪地走上前來,朝著一心道人他們行禮道︰“掌門師伯,師傅,師叔,諸位道長。弟子今日和兩位師弟去山中購買雜物,卻听得了一件很稀奇的消息他身後的兩個年輕道人也是滿臉的古怪笑容。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一心皺眉,沉聲喝罵道︰“鶴風,作甚如此大驚小怪?沒看到諸位前輩在此麼?”狠狠地訓斥了幾句,把那三個門人嚇得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才端出了掌門的風範,溫和地問道︰“到底是何等稀奇的事情,讓你們這等吃驚?”

那鶴風道人連忙朝著幾個老道稽首,很恭敬地說道︰“是這樣的,今日弟子和兩位師弟去山下采辦日用雜貨,卻听得人人傳說道,七八日前,四川布政司派遣了一位全真羽士號稱秦道子的,做峨嵋山的總道綱。如今那秦道子從鎮金光寺,要整個峨嵋山大小寺廟、道觀內的所有僧道人等,三天之內去金光寺登錄名冊。否則,一律驅逐出峨嵋山哩。”

一心道人他們相互看了看,同時‘呵呵’大笑起來。寶禪道人輕松地說道︰“卻是一個狂妄的道人,不用管他。世俗間的官府律令,管得住那些俗僧俗道,卻和我等世外之人有何干系?一心道友的蜀山劍派,不去登錄那花名冊,莫非這秦道子又能找上門來不成?怕是他連貴派的山門在哪個方向都摸不清罷?”

道人們同時歡笑。搖搖頭,渾然不以秦道子頒布的命令為然。他們都是有神通有法力的真正的修道人,才不管你世間官府的法令。在寶禪道人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誰能威脅到他們呢?太好笑了一些。

可是他們這邊笑聲未落,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游仙觀秦真人駕到,蜀山劍派諸位道友速速出迎!”這男子的聲音清朗悅耳,仿佛玉磬輕鳴一般,卻震得附近的大小山峰一陣的顫抖,無形無質的強大震波在石峰之間往來沖撞,激起了一道道的火光。

一心、寶禪諸道人大驚,連忙抬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他們以為山門屏障的護山陣被一股巨大的無形力量撕開,一個道貌岸然、仙風道骨,頜下有幾縷長須飄蕩,滿臉威嚴,賣象的確是不錯的老道慢慢地走了進來。這道人正是秦道子,他渾身籠罩在五色光芒下,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相生相克,釋放出了極大的威力,給秦道子憑空增加了無邊的威煞,就這樣慢慢地、閑庭信步般走了進來。

經過偷天換日大陣填鴨一樣的瘋狂修煉,大水元子、騙天老道的刻意栽培下,秦道子在江山社稷圖中不過渡過了區區三百二十年的苦修時間,卻擁有了洞虛境中期的可怕修為。這等概念就是,他可以同時對付三個到五個窺虛後期的高手,同時應付十二名以下的分神後期高手。若是他采用無賴的游擊手段,那來個百十個分神後期的道人,還不夠他殺一個時辰的。

擁有了足夠的實力,這個昔日的江湖騙子、老神棍才真正的匹配了他游仙觀主的身份。如今他就是這麼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鶴氅,通體寶光外放,仙氣繚繞地漫步走了進來。這件鶴氅卻是便宜了秦道子,這在仙界也是鼎鼎有名的護身法寶,卻是被水元子從它的上一任主人向上強行脫下,如今送給了秦道子充門面的。

寶禪道人是識貨的,他們昆侖派如此多的仙器、神器,對于各等級的法寶特征那是極其的熟悉。看得這件鶴氅那流動著仿佛生物一般的靈光,再看看環繞在秦道子身邊,那一輪明亮的光芒,就知道這是一件近乎神器級別的頂尖兒的仙器。擁有這等法寶的人物,可想而知是何等的角色。當下寶禪道人不敢大意,連忙稽道問道︰“敢問道友來此何呀?此乃蜀山劍派開宗之所,道友……”

同樣變幻了面容的呂風和趙月兒牽著手,快步地飄了進來。听得寶禪道人的問話,呂風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難道道長沒有長耳朵不成?游仙觀秦真人駕到,要你們出門迎接。可是既然諸位道長都沒有听到,那我們只好自己進來了。”

一心道人等嚇了一大跳,不由得看向了那個報信的蜀山弟子。“還以為你說的那秦道人不過是官府委派的一個道官,誰知道他地有如此的道行?如此的大法力?蜀山護山的法陣是極強的,他就這麼走了進來……我們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卻說得輕松,讓我們以為他不過凡夫俗子!”道人們心里有火,可是這火氣如今可不能發下來的。


第四百五十四百章  大舉入侵(下)

蜀山劍派的弟子們看得呂風他們進來了,連忙在一心道人他們身後站好了隊形,小小的擺了個方形隊列站定了。

卻看到呂風和趙月兒的身後,水元子、騙天老道、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小貓等厲害人物一個個的慢慢地走了進來,然後就是虎力大仙等一干游仙觀惡徒,再後面一點,就是上千名普通的游仙觀弟子。這游仙觀進來的門人中,從凝氣期到分神期,各個境界的人物都有,充分顯示了游仙觀徒弟們的雄厚基礎和生命力。

寶禪道人看得千多名精神振奮,眼里精光四射的道人走了進來,不由得心里一步步的沉了下去。他和五個師弟互相看了一眼,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那數百名不過凝氣期的,最近數年內才招收的游仙觀門人也就罷了,他們是被擺出來充數的。可是那以虎力大仙為首的門人們,那可就厲害了。最差最差的也是接近丹破嬰生的境界,最高的則如虎力大仙他們,已經是分神期的大高手了,誰敢小覷他們?

一心道人可不能真的變成呂風那等‘沒有長耳朵’的人物。當下他快步上前了幾步,朝著秦道子稽首道︰“秦道友,貧道蜀山劍派一心,不知道友有何見教?且先恭喜道友添掌峨嵋道綱,我蜀山劍派身為峨嵋道門的一份子,願和游仙觀為友,日後大家相互照應,可不是好麼?”

一心道人這是在向秦道示好,他不能和秦道子他們起沖突,絕對不參。就憑門下的這兩百多小貓小狗,根本不可能是這一隊道人的對手。尤其一心道人看出來了,眼前的這上千人中,讓自己看不透他們修為的足足有百多人,這是什麼概念?百多元嬰後期或者分神期的厲害人物啊!中原道門大大小小上千家,除了昆侖、中南這等遠古流傳下來的大門戶,怕是沒有一個門派能有這樣的實力!

和一個實力等同于昆侖的門戶爭斗?尤其他還在官面上得了峨嵋道綱的職務!這等事情,一心道人是絕對不能放任他發生的。祖師爺的基業要緊,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拋廢了。須知道,如今蜀山劍派正在重振雄風。身為掌門人,只要記住一個字就足夠了,那就是︰忍!哪怕人家把吐沫吐到了他的臉上,他一心道人也只能忍下去。

所以,一心道人很是謙卑地朝著秦道子稽首、鞠躬,絲毫沒有了身為一派掌門的威嚴可言。他的兩位師兄弟看得心里一陣發酸,昔日蜀山劍派全盛之日,何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而寶禪道人他們則是心里一陣的怒火︰“我等在此護持蜀山劍派的同道,若是被你這小小的游仙觀欺凌了,我等還有何等面目回昆侖見掌門呢?”

寶禪道人稍微沖動一點,他上前一步,一手把一心道人拽到了自己身後,朝著秦道子大聲地喝道︰“貧道昆侖寶禪,還敢問道友此來何意?此乃蜀山劍派千年來開宗立戶之所,和那峨嵋山上的俗僧凡道那是大大不同的。”

秦道子‘呵呵’地笑起來,他把長須撫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說道︰“和俗僧凡道有所不同?有保不同啊?貧道今日所見,蜀山劍派的諸位道友,卻比普通凡人強不到哪里去哩!”蜀山諸人臉色慘變,秦道子卻又笑道︰“不過,就算此地是神仙府邸,可是卻違了貧道的命令。貧道在峨嵋山上任已經七日,卻不見任何一峨嵋劍的弟子前來申報花名冊!莫非蜀山劍派不服王法管教不成?”

呂風、小貓心里暗暗喝彩︰“這話說得漂亮,不知不覺的就把大帽子給扣上了!雖然中原道門的道人們,的確沒有人把王法當成一件事情!可是從遠古以來,中原道門的傳統就是,不參與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對任何一朝代的君主,還是很尊崇的。如今先把大帽子給蜀山劍派扣上,等下再用這不尊王法的借口生事,這秦道子越來越高明了。”

一心道人愣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秦道子,痴痴地問道︰“道友莫非不知,我中原道門何日曾經奉過朝廷的令諭?我等超脫五行,不在三界,根本就和那些凡俗之人是不同的呀。”

秦道子猛地怒吼了一聲,兩道白眉倒豎,五行元力仿佛一支弩箭,匯聚成一道尺許粗的五彩光芒,朝著一心道人當心刺去。“好大的膽子!爾等還是我大明的子民麼?你,你,你……”秦道子指著那些蜀山劍派的門人弟子喝罵起來︰“你們都是蜀山的門人,可莫非就不是大明的子弟了?不奉王法,不守法令,你們找死不成?”

‘嗤啦啦’一陣裂帛聲響,那道五彩光芒撕裂了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朝著一心道人刺去。一心道人傻傻地看著那極快絕倫的光柱,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實力差距太大,他哪里能躲閃得開?幸好旁邊還有昆侖的六個道人在,寶光道人一聲輕斥,一掌拍出,一團白光裹住了他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那道五彩光柱上。

‘砰’,寶光道人悶哼一聲,渾身哆嗦著朝著後方猛退。‘   ’幾步過後,他始終是化解不了那股巨大的力量,身體無可奈何的拋飛而起,重重地砸在了百丈開外的地上。微風吹過,他右手的袖子仿佛蝴蝶一親翩翩起舞,被風吹散開來,露出了腫脹通紅的手臂,兩人直接以本命真元交手,秦道子明顯佔了極大的上風!

寶禪道人心中暗驚,寶光道人雖然是他的師弟,卻是六人中最有可能突破分神境,到達窺虛境的天才人物。所以自幼修道始,就被師門長輩以昆侖密法灌頂傳功,加上各種靈藥的滋養,真元強度在六人中的一等一的。可是如今和秦道子普一交手,居然被震飛了這麼遠,難道眼前這老道,已經到了玄妙莫測的虛境之上了麼?

寶禪低著腦袋深思不語,如果真是這等情況,如果秦道子真的已經是虛境高手,那也就不用打下去了。六個師兄弟,最高明的不過是分神中期修為。雖然有幾件神器,卻也發揮不出它們的真正效用,和一個虛境高手動手,顯然是不夠的。至于蜀山劍派的那些門人,算了,還是不用把他們考慮進去了。數十名剛剛元劍階段的修道人,兩百多連元劍都沒有修成的初級道人,對方隨便來幾個元嬰期的人物,就可以揍得他們滿地找牙!算了,還是給蜀山劍派保留一點元氣吧。

一心道人呆呆地看著寶光道人狼狽地爬起來,看著他的右臂通紅腫脹,下面的血水差點就要把透明的皮膚給沖破了流淌出來。再看看仙風道骨,氣宇軒昂的秦道子,一心道人心中無端端的起了一種自行慚愧的心思。更加謙卑地低下頭,一心道人稽首道︰“那道長今日前來,到底有何見教?只要道長說得在理,貧道無不應從。”

濃濃的悲哀籠罩在這些蜀山門人的心頭。他們看著自己昔日奉若神明的掌門朝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老道低下頭去,徹底的俯首認輸。一時間,全場靜悄悄的,不知道這些蜀山劍派的弟子們,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能想些什麼。

秦道子回頭看了一眼,呂風默不作聲地微微點頭,示意一切都由他做主。當下秦道子冷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變成了大地主大年夜跑去收帳的那幅嘴臉。他冷冰冰地說道︰“哦?既然如此,也就罷了,貧道不為己甚,貴派合並入游仙觀,把這塊道場捐獻出來,貧道也就勉為其難的當作不知道你們蜀山劍派不敬王法的大罪名!”

一心道人他們呆住了,寶禪道人猛地怒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道長莫非以為,就憑你游仙觀的這份實力,就憑你勾結官府拿來的那點點權威,就想吞並一個有著千年流傳的名門正派麼?你好大的口氣!今日我昆侖寶禪,倒是想要好好地討教一番!”他二話不說,手中飛出了三面杏黃旗,卷起了團團的祥雲。那三面杏黃旗迎風一晃,已經幻化為一百零八面,變得極大無比,朝著游仙觀千多人籠罩了下去。

水元子沒動,騙天老道沒動,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小貓都沒動。秦道子站在前面凶巴巴、惡狠狠地冷笑著,出手的是站在秦道子身後的呂風,他就仿佛接過心愛的少女打過來的花球一樣,很溫和地朝著滿天的清氣祥雲伸出了手去。

一團黑不黑、白不白,晦暗無比的氣流從呂風手里噴薄而出,直接迎上了那漫天的祥雲霧靄。‘嗤啦’一聲巨響,就仿佛老牛飲水一樣,杏黃旗上附著的龐大靈氣,被呂風吸了個干干淨淨。在他體內小小的盤旋了一個周天,這無比龐大的靈氣被呂風徹底消化,變成了他的兩儀生氣。呂風淡笑起來︰“天地重寶,有德者居之!乖乖,過來吧!”

寶禪道人就仿佛被雷聲驚呆了的鵝一樣,傻傻地看著呂風手上脫手飛出了一片朦朧的金光,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把漫天的杏黃旗一把抓了進去,就這麼拉了下來。呂風隨手把那三面杏黃旗卷了卷,施加了幾道禁制在上面,交給了身邊的趙月兒。“唔,是件好寶貝,可惜主人不肖,白白的辱沒了它。寶禪道人,等你有實力取回它的時候,再來游仙觀找我。”

寶光他們一見寶禪吃鱉,立刻同時出手。五件威力極大的神器震顫了半個峨嵋山,有如天神震怒,降下了無邊的雷霆一樣,聲勢龐大地朝著呂風擊了過去。寶光道人大聲的喝罵著︰“妖道,還不快快把本門至寶還回來!”其實區區一件杏黃旗不要緊,昆侖派不少這麼一件法寶,可是面子上受到的損失太大了,必須要找回這個臉面來。

趙月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縴手一仰,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在天上化為一道巨大的光網,把五件神器籠罩在了里面,一裹一卷,頓時切斷了神器和他們主人的聯系。趙月兒學著呂風的聲音嬌笑起來︰“天地重寶,有德者居之!嘻嘻,過來吧!”

金光一閃,五件神器憑空消失,整個廣場上,就只能听得趙月兒的嬌笑聲以及呂風的大聲贊賞。六個昆侖的道人面色灰敗,呆呆地看著滿臉笑容的趙月兒,半天說不出話來。呂風以混沌之體吸干了杏黃旗的靈氣,把它給收服了倒也罷了,不過是一件神器而已。可是趙月兒卻是空手收了他們五件!其中難度,只有這些昆侖的道人們心知肚明,他們哪里還有膽子開口說話?

趙月兒卻是心里暗笑,朝著呂風傳音道︰“這些昆侖的道人,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駕馭法寶的心法和以前還是一模一樣。娘娘遺留下的手卷中卻有記載,把昆侖的幾大法門破解得干干淨淨,所以月兒才能如此輕松地收了他們五個把神器呢……嘻嘻,看他們這模樣已經是嚇呆了的,怕是還以為月兒我是神仙我下凡,故意找他們的麻煩的。”

呂風淡笑,右手摟住了趙月兒的腰肢,回話道︰“你可不就是仙子麼?”一句贊美讓趙月兒臉上露出了極其開心的笑容,呂風卻是狠狠地從背後給了秦道子一腳。示意輪到他這位游仙觀的觀主出面了。

秦道子立刻整頓了精神,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威嚴面孔,朝著那些嚇呆了的道人喝道︰“爾等仍敢螳臂當車焉?黃毛小子,奶牙都還沒有掉光的小娃娃,就敢和貧道伸手?爾等連我游仙觀門下弟子都爭斗不過,還不速速歸附門下?”看到那些滿臉茫然的蜀山劍派的弟子們,秦道子惡毒地叫嚷道︰“爾等速速歸降,貧道手中有仙丹靈藥,可以讓你們迅速增加百年的修為!”

邪月子上前了一步,滿臉邪氣地冷笑道︰“跟著我游仙觀走,保證你們日後都有天大的前程,可比跟著這蜀山劍派的前途光明多了。入我游仙觀,丹藥、法寶、極品飛劍,那是樣樣不缺!”

虎力大仙猛地跳上前了一步,手中巨大的飛廉鋸齒砍刀一揮,咆哮道︰“我們月師伯都說啦,入我游仙觀,好處大大的!他娘的,跟著道爺我們走,你們在大街上都可以橫著膀子晃蕩!官府衙門,綠林好漢,修道的雜毛,誰見了你們不躲閃?你們要是招惹了禍事,他娘的,師門長輩都給你們擔下了!”

虎力大仙手中的砍刀,乃是呂風以混沌之體中的先天元靈力鍛造出來的,水元子做出的評價是,這柄砍刀已經超脫了人間飛劍的等級,上升到了仙器的範疇。他如今為了增加自己言語的說服力,已經是抖起手腕,一刀朝著劍氣凌空堂劈了下去。

‘鏗鏘’一聲巨響,一道十幾丈高,數百丈長,帶著熊熊的紫色天火雷光的刀影人那飛廉鋸齒刀上脫體飛出。‘嗤啦啦啦啦啦啦’一陣暴響,仿佛一盆冰水倒進了沸騰的油鍋,這道刀光一舉摧毀了劍氣凌空堂上的數十層法陣禁制,把那高大的廳堂整個的劈進了地里面去。刀氣勢頭未消,直接沖著大堂後的山體飛了過去。整個蜀山駐地都顫抖了一下,那般高大的,還有禁制維持的山峰被虎力大仙一刀劈斷!

高達五百丈,底部直徑兩百多丈的山峰,’嘎嘎‘有聲地倒了下來,把一大片蜀山劍派的房子砸成了粉碎。那沉重的山峰和地面對撞了一下,斷成了十幾截,巨大的石塊到處亂飛,仿佛炸彈一樣,把附近的山山水水砸成了一片廢墟。

虎力大仙很謙虛地看著那座倒下的山峰,低聲下氣地說道︰“諸位蜀山的兄弟,老子……啊,貧道不過是游仙觀主秦仙人身邊十二位護法弟子中最差的一個,實在是不值一提啊。我們觀主,也就是貧道的師傅大人,那才真正是法力無邊哩!你們拜入我游仙觀門下,那才……”

話音未落,已經有一半的蜀山弟子沖了出來,朝著虎力大仙納頭便拜,口口聲聲的連呼‘師尊’。秦道子、呂風、虎力大仙咧開嘴笑起來,尤其那虎力大仙,滿臉的橫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一樣。

一心道人臉色慘變,和他那兩們師兄弟一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體內真元亂串,差點就走火入魔,慘死當場。沒想到啊,他們辛辛苦苦收錄的徒弟,就這樣被人挖走了一半人手!

邪月子冷笑了幾聲,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寶禪他們。剩下的蜀山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眼里異光閃動,似乎也動起了心思。寶禪道人見勢不妙,情知事不可為,當下飛出了一枚梭形的法寶,籠罩住了自己幾個師兄弟、一心等三個老道,以及剩下的所有蜀山弟子,一道烏光雷霆價飛了起來,刺破了蜀山的護山大陣,朝著西北方向逃去。

游仙觀的道人們,同時發出了獰笑。龍力大仙更是走出班列,朝著那些歸附的蜀山弟子贊許道︰“你們很聰明,有前途。加入我們游仙觀,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虎力師兄,這些弟子給我們也分幾個罷!”虎力大仙長笑,得意洋洋的答應了。

秦道子看了看呂風,呂風微笑著點點頭,頓時秦道子神氣活現地吼叫起來︰“這才是剛剛開始!蜀山劍派遁逃,如今四川境內還有其他的道門,貧道身為峨嵋山總道綱,就該讓所有道派,一一歸順!”

一道金光從秦道子身上射出,映得整個峨嵋山一片的金光燦爛,奇光異彩在數百里外都能看到。秦道子大聲喝道︰“諸位弟子,兵發青城去者!”門下弟子,尤其是剛剛歸順的蜀山弟子同時叩拜了下去,齊聲應諾。

呂風長吸了一口氣,和騙天老道他們相視而笑。一元宗,真正的開始了復興,稱霸的步伐。


第四百五十五章  道逆西來(上)

青城山,道家有名的洞天福地,如今卻是草木枯黃,一點兒仙氣都沒有了。這也怨不得人,只能怪水元子為了給偷天換日大陣增添一份火候,很沒有仙人的人品的,把西南地境中所有的靈脈靈氣都匯聚去了蜀山深處。青城山失去了地下靈脈的滋養,僅僅憑借那些靈穴、靈窟中釋放的一點點靈氣,哪里養得活滿山遍野的仙草靈藥?

偌大個青城山,昔日里滿山的唱經聲,強大的靈力波動數百里外都能感受到。可是如今經過了海外散修那場浩劫,又被水元子釜底抽薪,一個絕戶計把靈脈都給斷了,卻是蕭條得厲害了。昔日青山綠水,全真羽士們飛身往來,分明就是神仙氣象。但現在漂浮在空中的只有一片片的黃葉,那小心翼翼的在小徑上行走的,不過是一些道觀新收錄的小道童。

站在一座孤峰的頂部,看著凋敝的青城山,呂風悲天憫人地嘆息道︰“好一座青城山,可惜就這麼荒廢了!唉,這些道人,怎麼對得起他們的開山祖師呢?罷了,三清道尊在上,貧道今日就把青城山全山收歸門下,成全了這道家的洞天吧!”他搖搖頭,痛心疾首地罵道︰“這些不爭氣的小道士,怎麼把好好的一座仙山,弄得鬼域一般?大白天的人影都沒幾個?分明是天的,連樹葉子都黃了!唉!”

他身後飄浮在空中的上千名大小老道想要笑卻不敢笑出來。一元宗的弟子們都知道,青城山變成如今的這等模樣,可不就是呂大掌門和水元子水前輩兩位聯手的杰作麼?一個把海外修士這股禍水引了過來,差點就滅了青城山的道統;一個抽走了青城山的靈脈,弄得如今狗尾巴草都不長一根。偏偏在這里悲天憫人地嘆息道的,還就是呂大掌門,他老人家,可真是……虛偽!

水元子昂首挺胸地站在呂風身後,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很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指著偌大一座青城山說道︰“可不是麼?這些老道太懶了。草都變黃了,他們居然也不澆點水!唉,全山上下四千九百七十八名老道,金丹期以上的才二十幾個。這,這不是丟人麼?”

一個剛剛歸順的蜀山劍派的弟子彎著腰,低聲下氣,很諂媚,很討好的,用那滑潤、甜美仿佛吞了三十斤調和了蜜糖的豬油一般的聲音說道︰“掌門師祖,您看。這青城山的道人們實在是不成器,好好的一座仙山,被他們弄成了這等模樣!這樣的洞天福地,原本也就只有掌門師祖您,才有資格享受啊!”

另外一個蜀山弟子唯恐自己的師兄弟佔了便宜去,也湊了上來。低聲笑道︰“師祖雄才偉略,這區區一座青城山,自然是手到擒來。這青城山麼,我們游仙觀拍拍巴掌,他也就塌下來了。嘿嘿,師祖,您一句話,我們師兄弟就踏平了整個青城山!”

呂風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一群滿臉‘忠心耿耿’,一副可以為了游仙觀拋頭顱、灑熱血的蜀山弟子,嘿然道︰“你們果然有志氣,不愧是我游仙觀的門人啊!可惜,你們拍馬屁的本事還差了點。有功夫去找幾個官府的官兒再好好學學!拍馬屁,也是需要實力的,你們用什麼去踏平青城山?用你們的舌頭口水麼?唔,那倒可以淹掉整個青城的。”

一眾蜀山劍派投靠過來的弟子們臉色通紅,訕訕的說不出話來。騙天老道呵呵在笑了幾聲,和蕭龍子他們交換了個眼色,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們心底里,很是不齒這些蜀山劍派弟子的為人的,見到游仙觀勢力強盛,就叛變了師門投靠了游仙觀,這樣的門人,收進來有什麼用呢?不過,為了能夠更加合理的強佔峨嵋,這些人也只能暫時放在游仙觀了。

呂風看了抿嘴微笑的趙月兒一眼,臉上突然顯出了些許的蕭瑟,他淡淡地說道︰“來人,強行打開七月洞、紫靈峰外的法陣,要里面的老道們出來歸順。” 遲疑了一下,呂風補充道︰“我們佔了他們的基業也是罷了,用不著傷他們。如果他們肯歸順也好,如果不肯投靠游仙觀,那就……封了他們的道法,每人補償百兩紋銀,讓他們下山自求生路去罷。”

騙天老道默默地點頭,在心里長聲念頌道號︰“無量壽佛,一心之善,日後風子定當好報。”

听得呂風的吩咐,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趙月兒四人同時出手,掐動了陳松子昔日傳授下來的‘破虛訣’,連續數十手靈訣疊加在了一起,在天空中祭出了一個巨大的天雷。趙月兒輕斥一聲,素手向下一引,頓時上千道水缸粗細的紫色雷光自數萬丈的高空轟鳴而下,裹挾著無數團栲栳大小的黑色雷光,雨點一樣的轟向了青城山正中心的一點。

‘嗡’,一道巨大的光幕水波一樣的晃動了起來。青城山那幾個有名的道門聯手布置下來的護山法陣發動了,一圈圈的天地靈氣從遙遠的天際被吸納了過來,融入了那法陣中去,死死的抵擋著天空落下的雷霆。那水波看起來很柔和,卻堅韌無比。一團團雷火落下,就仿佛石子丟進了河水里,不見一點的漣漪。

呂風贊嘆起來︰“好精致的陣法,居然能引天雷之力為己身所用!可惜大陣的根源已失,再精妙的陣法也顯露不出威力來。從外界吸收天地靈氣,我卻看你能頂多久!”他兩只手緩緩地環抱在胸前,結成了一個很古怪的手印。

“戊装(l-)……絕!”兩道黑光從呂風眼里射出了十幾丈遠,一股濃烈慘烈有如九天幽冥火一樣的氣息,從他身上橫掃而出。巨大的壓力讓他所立足的冊峰‘轟’的一聲向地下沉了十幾丈,他束發的帶子被震成粉碎,長長的黑發飄舞起來,渾身上下,籠罩在了一層丈許厚,奔涌飛騰仿佛烈焰一樣的黑色氣勁中。威猛絕倫的氣息,仿佛神魔臨凡一樣,巨大的壓力,讓除了騙天老道等為首之人外的所有游仙觀門人都驚恐地跪了下來,他們一個個五體投地。死死地貼著地面不敢抬頭,仿佛面前的呂風不是人,而就是這個天,就是這個地。並且是那就要迸裂的天,就要粉碎的地一樣。無邊的恐懼,讓一些修為較淺的游仙觀弟子就此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結果,從呂風雙手合抱處飛射而而。“嗤啦’一聲巨響,方圓三百里內一應的天地靈氣,甚至就連萬物本源的五行元力都被粉碎。徹底的化為了不生不滅、有聲有滅的混沌之力。呂風右手探出,朝著青城山虛抓了下去,頓時就看到青城山憑空出現了一只數百里大小的黑色手掌,握住了整個青城山區,輕輕地抓了一下。

‘嘎啦’一聲裂帛響處,青城山的護山法囝被呂風一手撕成了粉碎。那青城山區的正中心處,原本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如今卻顯出了方圓百余里的一大片山峰,其中樓台亭閣,寶光閃動,正是青城山真正的道門山門所在。

輕聲的嘆息隨著一陣冷風吹了過去,呂風淡淡說道︰“青城山諸位道友,青城山護山法陣已破,諸位道友還有倚仗否?”那呂風真元所化的手掌突然炸裂了開來。無邊無際的祥雲、瑞氣,一道道金光的佛光從那手掌破裂處迸射而出,籠罩了整個青城山區。隨著呂風雙手的連續彈動,一點點的金光飛射出去。在天空中幻化出了奔涌的大海、海上的仙山、山上的巨木禽獸、天空的鳳凰白鶴等等。

溫和,但是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壓在了整個青城山上,仿佛這壓力就是從那幻化的仙境中傳來一樣。呂風淡笑著︰“諸位道友,還不速速出迎,還待怎地?莫非真要我反掌之下,毀掉你整個青城山不成?”似乎是為了證明呂風的話,天空中那萬丈碧濤帶著刺耳的轟鳴聲,狠狠的朝著下方壓了數百丈下來,那奔涌的浪頭,已經快要踫到下方的山頭了。

水元子有點羨慕地看著天空的水波,長嘆道︰“還是你們人佔便宜!爺爺我先天水性,變出比這更大百倍的海水那是輕松至極的,可是要爺爺我幻化出這般大的一團火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你小子,道行分明還不如爺爺我,卻能以先天火元之體幻化出如此萬頃碧波,娘的,水爺爺我為甚不一而為人呢?”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扯著自己的頭發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來。

十幾個道人駕馭著黯淡的劍光,從那一片山嶺中飛了起來,他們呆呆地看著呂風等人,進又不敢進,退又不敢退,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道人低聲的交談著什麼,他們已經很小心的放低了音量,卻依然被呂風听了個清楚。

笑了笑,呂風身上暴虐的氣息消散得無影無蹤,大袖一抖,那些跪伏在地上的游仙觀弟子,紛紛被一股柔韌的力量扶起。呂風淡然說道︰“他們應該是嚇破了膽子,再也沒有膽量和我們抗衡了。游仙觀所屬弟子听令,接收青城山的一應所有,一草一木,不許放過。”虎力大仙他們同時歡呼了一聲,帶著千多名身子還在哆嗦著的門人弟子,朝著那一片金壁輝煌的樓閣飛了過去。

呂風笑了笑,正要收起天空的幻像,突然一篷彩光從他的胸前噴了出來,在空中化為一面明亮的光鏡。小貓詫異地回過頭來問道︰“風子,怎麼了?”他有點興奮地搓動著拳頭,似乎想沖進青城山好好的找幾個道人揍一頓。

水元子凝重地搖搖頭,歪著腦袋嘀咕道︰“怎麼像是爺爺我在懸空島布置下的那個傳音法陣?搞什麼古怪?”

正說間,一個皮膚黝黑,高高瘦瘦的道人出現在光鏡中。那道人正恭謹地趴在地上,磕頭如蒜的大聲說道︰“雙仙宗門下弟子黑鴉道人叩見兩位宗主。今日煩擾兩位宗主,委實出于無奈。”那道人小心地抬頭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動靜,這才繼續說道︰“當年那教唆我海外同道大舉入侵中原的僧道逆,今日又到了懸空島外海面。”

呂風皺了下眉頭,尖著嘴巴,模仿著丹青生的聲音陰聲說道︰“他來了又怎的?他做了什麼?在破島外的禁制不成?”他原本模仿的聲音就七成相似,再加上水元子布置的那個傳音法陣的作用,就和丹青生的聲音一模一樣了。他這一開口不要緊,卻把旁邊的趙月兒嚇了一大跳,眼神古怪地看著呂風,不解他為甚變音了說話。

那黑鴉道人被一只大手猛地推開,一個須發蒼白的老道興沖沖的出現在光鏡中,那老道大聲的叫嚷道︰“宗主,可正是那僧道逆做出了事情了。看到我懸空島弟子緊實禁制,不外出接待他,他居然伙同幾個法力極其高深的人物,破解懸空島外七十二島的禁制,想要取走宗主在上培植的靈草。”

黑鴉道人猛地撞開了那白發老道,重新出現在水鏡中,很是表功地說道︰“宗主,弟子帶領百余元嬰期以上的高手,暗地里祭煉了‘九子陰魔消神幡’,在島上暗算那隨道僧道逆一起來的幾個道人。原本已經重傷了一個,卻被他們用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寶給破解了。”那黑鴉道人舉起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僧道逆當著我們雙仙宗上萬門人的面,強行攻擊我們的護島禁制,分明就是不給宗主面子。我們……”

呂風打斷了他的話,冷漠地說道︰“做得不錯,可是修煉這等無形煞魔之寶,你們也不所魔頭反噬,把自己的元神坑陷了進去麼?這等魔器不是不能用,可是下次要小心了。”一句關懷的話語,感動得黑鴉道人熱淚滿眶的,連連點頭不迭。

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水元子,呂風下令道︰“不要去理會他們。這護島的禁制,乃是水仙人布置下的太古法陣。威力宏大至極,就算是在羅金仙也破解不了。怕他們怎地?你們有閑心,就時不時用點能夠遙空算計人的法術陰算他們。若是沒有那份心思,就當看著幾條狗在外面叫嚷罷,不用理會的……哼,本宗主親自和他們理論去。”

幾個雙仙宗的道人同時在水鏡中出現,連連點頭應是。呂風大袖在那水鏡上撫動了一下,那傳音法陣已經和懸空島的護山法陣鏈接在了一起,透過數萬里外的那法陣,讓他看到了懸空島外海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僧道逆手中舉著一個密布著鋸齒的法輪,從上面釋放出了無量數的烈火沙塵,朝著一座隱隱約約的顯出了身形的小島攻擊著。那一股股的烈火沙塵似乎極重,飛射出去時反震的力量讓僧道逆整個身體都在輕輕地哆嗦著。四周的空氣、雲層在胡亂地翻滾著,那小島附近的海面,已經被沖起了數百丈高的水浪,隱約有海底的怪物在那浪頭中出沒,做出一副想要向僧道逆攻擊卻又不敢的樣子。

另外有三個羽氅高冠,面容古樸清秀,渾身清氣繚繞的道人踩在雲頭上,在僧道逆的身後戒備著。居中的那個道人滿臉的陰狠神色,臉上還有一點點傷了元氣後不正常的慘白色,想來就是那個受了黑鴉道人陰魔侵襲的道人。他們並沒有參與到僧道逆攻擊禁制的行動中,而是每個人手指一道極亮的劍光,隱隱地護住了本方四人的身形。

趙月兒皺起了眉頭,指著水鏡中出現的那三個道人沉聲說道︰“這三人卻是很古怪,他們怎麼看起來和靈先生很是相似的,莫非是同路人麼?”修習了西王母的升神術,趙月兒對于靈氣的波動極其敏感,雖然只是在水鏡陣法中遠遠一瞥,卻也能發現那些道人和靈先生之間的相同之處。

呂風沒有說話,卻听得那光鏡中傳來了僧道逆的喝罵聲︰“一群海外蠻子,有了兩個散仙做頭目,就連老朋友都忘記了?當年無涯老祖他們還在的時候,我僧道逆在哪個島上不是被敬若貴賓的?氣死貧僧了,居然關著大門不讓貧僧進門,那就怪不得貧僧了,先攻破了你們的狗屁禁制,采光這上面的‘火雲草’再說!”


第四百五十六章  道逆西來(下)

卻听得那居中的道人冷冰冰的開口了,“僧道逆,不用白費心思了。他們這群東海大洋上的散仙,可是得了高人之助,才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你正在攻擊的禁制,乃是上古有名的‘葵水大陣’,以先天水元靈氣為引子,引發了整個大洋的水之元力才構成了這等禁制,除非你能一舉毀掉整個大洋,否則你別想動這禁制絲毫。”

左邊的那個道人說話更加刻薄一些,他舉手就是上萬道湛藍色的火光射了下去,燒得方圓十幾里的海面突然降低了三尺,水氣蒸騰起來,卻又化為大雨噴射了下去。“僧道逆,以我的法力,都不能奈何這大洋分毫,你地想怎地?若是你有這等翻江倒海的能耐,主人面前,你早就壓過我們一頭了,甚至可以超過那三位主兒了。”

右邊的道人冷冷地笑起來︰“就連那三位主兒中最不要臉的,也不敢說就能把這片大洋給怎麼了。你區區一個僧道逆,在主人座下的位置不過是一暗地里的巡查使者,靠的就是打听人的隱私,背地里暗算人的角色,有什麼資格來攻破這法陣呢?”

僧道逆的老臉一陣羞紅,氣惱的收起了那法輪,朝著三個道人大聲的咆哮道︰“你們有能耐,你們有本事,那就不要貧僧給你們領路罷!尤其是幻先生,這次若不是我的這‘八寶火輪’有降魔之功,你被那陰魔所侵,就中陰溝里翻船哩……我僧道逆也是一片好心,害怕你們去了中原,不被呂風那小子看重,所以想要找幾個海外的同道給你們壯壯聲勢,如今你們卻又編排我的不是了?”

那幻先生冷笑了一聲,毫不領情的冷漠說道︰“你用‘八寶火輪’逼開了陰魔是真,可是沒有你,貧道也不過多損失幾元氣,貧道不承你這人情。你來懸空島找人是假,想要這些海外的道人給你一點好處,才是真罷?”

左邊那道人更加冷然的說道︰“我等三人是否受那呂風看重,不用你擔心。靈先生的道法和我等三人在伯仲之間,他在中原能停留下去,那在我等而言,也不是問題。倒是你僧道逆想要借著我們的法力,破解這禁制,那是休想的。你修煉的法門到了瓶頸處,想要用‘火雲草’煉制‘流雲丹’化解體內的孽氣就直說,卻說什麼給我們壯聲勢的話呢?”

右邊那道人收起了劍光,不屑地掃了僧道逆一眼,淡然說道︰“你已經攻打了三天三夜,這禁制紋絲不動,布置禁制的人了不起,我們不想招惹,所以你還是趕快帶路,帶我們去找呂風才是。主人對呂風極是看重,那三位又都在中原廝混,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僧道逆怕是負責不起的。”他冷冷地看著僧道逆,仿佛趕狗一樣的揮揮手︰“還不領路,非要在這里出丑不成?”

僧道逆氣得怒吼一聲,大頭連晃了幾晃,惡狠狠地盯了三個老道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冷哼道︰“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我記住你們了。不要以為你們十二人是當年主人的屬下。就在貧僧面前賣弄你們的權威。”僧道逆那陰狠的面容,讓水鏡這邊的呂風、小貓、水元子等人都一陣心寒,那分明就是一條鼓起了毒腺的眼鏡蛇。

“不要以為你們的法力高強,就對貧僧指手畫腳的。貧僧身為巡查使者之前。就連你們也要受貧僧節制!哼,不要落在貧僧的手中,否則主人的‘终神爐’ 就等著你們。”僧道逆惡狠狠的留下了這句話,幻先生他們三人也都臉色一變,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縷殺氣,但是立刻又掩飾了下去,站在那里沉默不語。僧道逆冷笑幾聲,有點有舍的看了看懸空島所在的方向,化為一團火光,朝著中原大陸急飛而去。

一指頭震碎了那光鏡,呂風冷然笑道︰“師祖,秦師弟,蕭師兄、靈師兄、邪師兄,這西南地境上的事情,可就拜托了。”呂風深深地鞠躬了下去,騙天老道他們連忙回禮不迭,畢竟呂風已經是一元宗的掌門,掌門行禮,不管他們身份多高,都要回禮的才是。

秦道子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師兄的大恩,道子今日還在成都街頭行騙,不知道哪日被人打死哩。要師弟我和那些法力高深的道人正面對抗那是不成的,可是打打落水狗,欺負這些西南地境上的,菁華盡喪的門派,還是游刃有余的。師兄盡管回去北平,好好的應付那僧道逆就是。”

小貓則是扯著胡須,皺眉說道︰“風子,我們可要小心了。這僧道逆居然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在他們的組織中,身份卻是超群的。那僧道衍身為他的師弟,卻又是何等身份呢?唔,等得有了時機,卻要好好的試探僧道衍一下。”

邪月子陰笑了幾聲,揮揮手說道︰“不用在意,那僧道衍就算也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卻又能奈何?不要忘記,他卻是元聖的屬下,若是日後得了實證,風子偷偷的告訴元聖說,僧道衍卻是埋伏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怕不是元聖第一個出手殺了他?”

諸人同時笑起來,心頭驀然地流動了一陣暖意,敵人雖然強大,可是內部卻是明顯分成了好多的小勢力相互傾軋,自己在消耗著自己的實力。而自己一元宗,卻是同心同力,在為了宗門的復興努力。沒有猜疑,沒有背後的相互暗算,沒有爭權奪利,沒有爭相向主子獻媚的顧忌。只要大家連出一心,敵人再強大卻又怎地?

幾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此時此景,只有用世俗的手法,才能表達呂風他們心里的激情。那水元子看了看緊握著手的一元宗諸人,嘻嘻哈哈的把自己的手也加了上去︰“嘿嘿,其實爺爺我也算一元宗的人不是?不過,爺爺我肯定是輩分最高的那一代,嘿嘿,你們可都是爺爺我的晚輩啊。”他笑得那個得意啊,就不要說了。

不用再多說什麼,呂風、趙月兒、水元子化為淡淡的流光朝著北平城飛了過去。小貓留在青城山。他還可憑借自己強橫的實力,變態的力量,好好的去威嚇一下那些就要被自己吞並的道門弟子。水元子則是害怕呂風和趙月兒應付不了靈先生、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四人,跟著過去做保鏢的。那回遷地下靈脈的法門,他已經教授給了騙天老道。如今騙天老道和小貓都有那個實力遷一條小靈脈過來補充給青城山,所以他水元子並不需要緊跟在一元宗的征伐大軍身邊。

回到了北平城,呂風立刻下令,叫徐青等人準備了大量的美酒和數十絕以的女子。從那靈先生色中惡鬼、酒中凶徒的表現來看,這新來的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怕不是也不是什麼好角色,酒色財氣,想必也是喜歡的。所以先準備妥當了,等他們真人到了,才好向他們獻好的,至于徐青他們為了湊起這數百壇子陳年的極品美酒,又去勒索敲詐了多少富商、大戶,呂風可就懶得理會了。

這一等,就是一天多,等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太陽都快沉到山頭下的時候,滿臉狼狽的僧道逆終于帶著三個老道到了北平城新造的禁宮大門口。呂風正穿著一身的粗藍布長袍靠在大門口看那來來往往的人流,突然間看到了一個光頭帶著三個道人走了過來卅風連忙滿臉欣喜地迎了上去,抱拳行禮不迭的問候道︰“啊呀呀,道逆大師,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來人啊,徐青,你們都死哪里去了?他娘的還不快點去交代那幾個御廚,好酒好肉的準備上了。”

呂風親熱地挽住了僧道逆的手腕,殷勤地拖著他朝那禁宮的大門走過去。一邊起,一邊還在賠禮道︰“唉呀呀,這新造的宮殿佔地廣大,修了五年沒有竣工一半的,人來人往,實在是閑雜人太多了。弟子的這衙門,如今就佔了幾個偏殿在辦事呢,待客的大堂也就在這里,大師還不要嫌這里太簡陋了,實在是抽不出空房子了。”

僧道逆滿臉的舒暢,光頭都放出了紅光的,得意洋洋地瞥了幻先生他們一眼,這才笑著說道︰“能在未來的皇宮大內飲酒作樂,這等好事,還有什麼簡陋的?天下能有幾人有這等福分啊?嘿嘿,呂大人,好幾年不見,你也可是威儀更盛啊。這次听得師弟說,你領了個好差使,跑到這北平城來坐鎮了,卻還害得我跑了一天的冤枉路哩。”

呂風大笑,親熱地拍打著僧道逆的肩膀,連聲說道︰“如此可真正勞煩大師了,唔,沒得什麼好說的,等下弟子自罰三杯,哈哈哈!誒,這三位道長卻是?”呂風很是有禮地看了看三個老道,故作驚疑地問道。

僧道逆回頭號瞥了一眼,仿佛這才剛剛記起的樣子,恍然大悟般說道︰“哦,看我這記性,可不是忘記了麼?這三位道人,乃是主人他派來供呂大人驅遣的。這位長眉入鬢的,是幻先生;這位身材高挑的,是真先生;這位背負雙劍的,是空先生。”僧道逆突然怪笑了幾聲︰“這三位道長,可都是法力無邊,道法通天的人物。嘿嘿,呂大人日後有什麼難辦的事情,盡管吩咐他們去做就是。”

呂風大聲的叫嚷了一聲︰“啊呀,大師您這可就不對了,放著三位仙長在這里,也不早點介紹?豈不是讓仙長們誤會我呂風是個不懂禮的人物麼?”偷偷的掐了僧道逆一把,示意自己這是故意做作的,呂風朝著三個老道鞠躬賠禮不迭。僧道逆心里‘恍然’,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無奈賠禮的模樣,朝著三個老道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道歉話。

什麼東西最讓人高興?暖心窩的話啊。這三個道人和主聖的來歷相同,原本就是不知曉人間有種言語叫做客套話,有種人物叫做口不對心。僧道逆一路上對他們又是惡言相向,早就氣得想要拔劍殺人了;到了北平府,又被僧道逆有意,呂風故意的冷落了下來,更是火氣直沖天靈蓋,若不是顧忌主聖給他們的嚴令,他們就要揮出寶劍,連同呂風一起干掉了。

可是就在他們認為自己被大大的冷遇了,被人故意的忽視了,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的時候,呂風突然風向一變,對著自己大力的討好,熱情洋溢起來。饒是他們修為精深,對人間的這等客套沒有什麼概念存在的,也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很是受用。當下幻先生點點頭,很是欣喜地看著呂風說道︰“唔,你就是呂風?難怪主上說你,嗯,是個不錯的‘人’。”

真先生、空先生更是連客套話都不會說,只是秀感激地朝著呂風點點頭。深以呂風為知音了。如今他們看呂風,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尤其和僧道逆比較起來,呂風應該上天堂,僧道逆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嗯,十八層地獄還不夠,下面再挖個坑,把僧道逆埋進去,就合了他們三人的心思了。

正在這里亂哄哄的套著交情,一股清風吹了過來,手里還抓著一個酒壺,端著一個酒杯,臉上掛著幾個殷紅的胭脂印痕的靈先生滿臉通紅的隨風出現了。他出現得很突兀,但是卻又很自然,四周這麼多的人來人往,硬是就沒有人注意到憑空顯出了個人來。

打了個酒嗝,靈先生驚詫地看著幻先生他們,笑著說道︰“唔,窠蠃敓、,荹氪卅、面禿骨,你們三人不是一直在窠蠃土卡的身邊的麼?怎麼跑……怎麼跑出來了?”他嘻嘻哈哈地站在那里傻笑,很顯然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從嘴里叫出了三個很古怪的名字。

呂風飛快地看了看幻先生他們,心里尋思道︰“窠蠃敓、,荹氪卅、面禿骨,這名字怎麼就不象人的稱呼?唔,原來他們的本名是這個啊!”呂風心里一陣的陰笑,有很多種惡毒的魔法,知道了他人的真名之後,就可以暗地里施展陰算他人的,如果以水元子的法力施展這些魔法,怕是幻先生他們一個都跑不掉罷?輕輕松松,就可以奪了他們的元神,毀去他們的道基。

幻先生皺著眉頭看了看靈先生一眼,冷冷的說道︰“靈先生,你喝多了罷。剛才你叫誰呢?”他的臉上,滿是不滿的神色。

靈先生呆了一下,額頭上突然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大半,大聲的強笑起來︰“哈哈哈,我糊涂了。幻先生,你們三人地是一直不離開主人身邊的,怎麼今天這麼好心思,跑來找我了?”

真先生冷漠地看了看靈先生,鼻子抽動了幾下,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飄散著撲鼻濃香的酒壺,這才說道︰“不是來找你,是來找呂風的。不過,也可以說找你,找到你了,給你保住那條小命……五年前,你突然出手刺殺了左聖新收的徒弟,那所謂的天武殿的殿主傲蒼風。左聖過了五年,這才突然向主人提起此事,說你破壞了他的大計,要出手懲戒你。”

靈先生眼里凶光一閃,冷笑道︰“他左聖要懲戒我?可以啊!就憑借他的戰力,也想和我較量?哼。”

空先生了慢鼻子狠狠地抽動了幾下,舔舔嘴唇,說道︰“主人懶得理會他的投訴,卻怕他背後下暗算了你和呂風,所以才讓我們三人來中原協助你。我們四人聯手,就算他左聖親自出手,加上他網羅的那批魔道中人,也不懼怕的了。”遲疑了一下,空先生還是忍不住的問起來︰“老靈,你手里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我閉關了三千多年,三千多年前的酒,可沒有這等味道。”

呂風心里大安,好,又是三個酒色這徒,這樣就好收拾了。用酒色財氣迷住他們,只要他們沉浸在溫柔鄉,英雄冢,他們就會老老實實的為呂風充當打手。等得時日一久,磨去了他們的銳氣,到時候豈不是想怎麼收拾他們都容易太多了麼?

他笑了起來,介紹道︰“哦,靈先生手中的,乃是有四十年年份的山西老汾酒,真正的好酒啊!來來來,諸位仙長請!我呂風這里要說別的東西沒有,什麼仙劍法寶之類的,那是找不到,靈丹妙藥也是可遇非典不可求的,可是這好酒和美人,卻是要多少有多少的。道逆大師清楚我呂風的為人,對于朋友、長輩,那是一點都不吝嗇的。”

僧道逆大笑,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也不管四個道人,擺足了譜兒的,大搖大擺的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呂風微笑著跟在了靈先生他們四人身邊,卻听得空先生陰冷的說了一句︰“區區一個巡查使者,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卻在我們面前擺露,哼,找死!”

呂風就當作沒有听到這話一樣,微笑著在前面引路,心里卻又是大大的穩當了一把。看樣子,主聖的這些直系屬下,對于僧道逆這等為他們效命的人物,很是不當作一回事情的。好,很好,就怕你內部團結一致,不好下手呢。既然你內部自己都有了紛爭,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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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月兒之徒(上)

“小伊,我不需要你們過多的替我做什麼,替我在西方增添一份宗派的血脈吧,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們既然已經拜我為師,本門的典籍也全部都教授給了你們,甚至就連《問天篇》的正本也傳授給了你們,你們就努力的在西方休養生息吧。”

背負著雙手,任憑帶著點寒意的風掀起自己的長袍,讓寬大的袍袖張狂的飛動著,站在這棟屬于愛德華家族的古堡最高的塔樓上,眺望著下方被縷縷霧氣籠罩的廣袤的草原和森林,呂風有一種蒼涼的感覺,也不回頭看一下眼皮子有點發紅的白小伊他們四人,呂風輕聲囑咐道︰“這次我去追查那些海盜的根底,卻得了不少好處,可是也發現了我們敵人的強大。”

抿抿嘴唇,他嘆息到︰“太強了,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正面對抗的,所以,我想要替師門復仇,會是一個很漫長也很艱難的過程,也許我會成功,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失敗,如果我失敗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留在西方,哪怕用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啊怕是一百萬年的時間,也要壯大屬下兄弟們的實力,為我報仇,為我們的宗派報仇,你們做得到麼?”

寒風吹過,拇指頭大小的雨點‘ 哩啪啦’的落了下來,灰蒙蒙的躬身下去,低沉的說到︰“伊省得”。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說到︰“小伊定然會在西方努力的教授門下的兄弟,絕對不會懈怠……若是,若是大事不成,師傅還請到西方來休生息地好。”

呂風回頭看了看錦衣衛最大的四個憊賴人物,突然拊掌大笑起來︰“古人都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我呂風豈又是給自己留下後路,不思進取之人?這番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再也沒有得商量,談何逃到西方來修養呢?總之,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我就很欣慰,很高興了……呵呵,不要怪我逼著你們搞入本門門下,實在是……唉!”呂風悠悠的長嘆了一聲,隨手一掌把面前的一個城培垛兒給打成粉碎。

“不過,雖然你們以前是被逼加入我門下的,可是畢竟為師的也沒有虧待你們,天地君親師,你們對得起我這個便宜師父就好了……記住,除了發展我們本門的道統,我傳授給你們地巫門密法,也要盡快的找到合適的人選繼承下去,我不反對你們兼修巫族的法術,可是還是要專門的分離出一支正統的巫族宗派來,這是為師答應過那個前輩的事情,萬萬不能失信。”

白小伊,八戒,修心,養性四人齊聲應諾了,同時跪倒了下去世,朝著呂風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他們已經正式的繼承了一元宗和巫族的道統,呂風就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再也不能馬虎大意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一揮,把他們的身體拖起,囑咐到︰“西方境內有黑白兩大勢力,你們初期不要驚動他們,等得自己的勢力大了,就異軍突起,爭取成為三足鼎立之勢,可千萬不要滅了其他兩大勢力哦,畢竟他們還能幫你們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掩護你們的行止地。”邪惡有惡報的笑了笑,呂風嘆息到︰“至于愛德華。對于權勢功名的興趣遠遠超過了修道的興超,那就由得他罷,畢竟你們名義上是師兄弟,所以,日後如果有必要,就多派一些門人弟子照顧著他,還有他的家族,明白麼?”

白小伊凝重的點頭,應諾了這件事情,而八戒已經是恢復了原本地憊賴德行,嘴角帶著涎水的閃光,有點饞的問呂風到︰“師傅,正經事情都交代好了,咱們說說別的罷……那幾只大蛤蟆的偉大可真不錯,您從哪里抓來這麼大地蛤蟆?還有,您抓這麼大條蛇回去干什麼?四十幾丈的蛇,比佻最大的寶船還要長上好大一截,這麼大的蛇,怕不是要嚇死朝延里的那些大臣麼?”

眉毛跳動了幾下,呂風嘻笑起來︰“那蛤蟆這麼大,肉質又如此的細嫩美味,有如上好的牛肉一樣,那就干脆叫他牛蛙好了……至于那條蛇麼……哼哼,那不是蛇,那是蛟,明白麼?蛟龍,那是一條蛟龍,他娘的,師傅我在海上做了這麼久的海盜,金銀珠寶都是兄弟們用性命拼下來的,自然不能便宜朝延里的那些大臣,師傅我交上這麼大一條活著的蛟龍上去,可經什麼財寶都有功勞些啊。”

白小伊他們四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修行養性偷偷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吐了吐舌頭,徹底的服氣了,他們不僅是道行修為上比不過呂風,就連厚顏無恥,陰險狡詐這些方面,也是大大的不如啊!

微風吹過,呂風的身體漸漸的融化在了清風中,他抵沉的說到︰“罷了,雨下得大了,我們也進屋子里去罷,這兩天,師傅我就要帶人走了,給你們留下了那些人手,都要盡快的把他們給藏匿起來,畢竟我們的容貌和西方人大為不同,不要引起太大的驚動了……等我走了,你們就陪愛德華去他們的王城,好好陪那個皇後老婆娘較量一番吧,幫愛德華多取得一點權力,也方便你們‘西極宗’日後的行事。”

八戒看著呂風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不由得呆呆的說到︰“啊?這麼說來,以後我們不掛一元宗的牌子了?我們是‘西極宗’的人了麼?”

呂風的聲音突然穿透了好幾層厚厚的磚牆,遠遠的傳了過來︰“廢知,你們在那老怪物老巢附近打起一元宗的招牌,那不是找死麼?西極宗,西極者,大地的最西方是也,正好符合你們地狀況……不要廢話,趕快下來,還有什麼不懂不清楚的地方,我好好的再點撥你們一下,還有一批靈丹以及飛劍法寶之物也要送給你們,反正那是主聖送給我的,便宜了你們了。”

隱隱的雷聲傳了過來,大雨終于傾盆而下,愛德華家族這塊廣大的領地上,淡淡的協和氣裊裊的升騰起來,如果你地眼力足夠好的話,可以看到那些樹叢,小湖泊,山丘之類的物事,竟然在極其緩慢的移動著,霧氣漸漸變得濃厚了,隱隱有各種幻象,閃光從那濃霧中升起,很快的,一個巨大的‘心魔顛倒幻仙大陣’布置成功了。

很顯然道行又極大的增中了地無名氏額頭微微帶汗,從那濃霧中閃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說到︰“哼,不就是布置一個幻陣麼?姑奶奶我敢打賭,整個西方就沒人能破了我的這個魔陣,用來護衛那個黃毛小子的城堡,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朝著數百個協助她布陣的黃龍門……哦,如今是西極宗的弟子自吹自擂的一陣,無名氏身體化為一道扭曲的流光,掠進了愛德華家的城堡,找呂風去了。

隱約的,可以听到她在低聲地笑著︰“呂風小娃娃,你往哪里跑呢?嘻葉,我就不信我吸不到你的元陽,哼……,應天府那邊听說你還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居然還是九陰之體?嘻嘻,可不能讓她給搶先了,你的一點元陽,可以讓我省去千年的煉魔苦功呢,誰叫你引了先天火元靈體入體,如今已是九陽至剛之軀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與此同時,峨嵋山深處,一道清光一道彩光沖天而起,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水元子唧唧喳喳地叫嚷著︰“小丫頭,你真的要去找那水秀兒的晦氣?唉呀呀,她雙台灣同胞招惹你,你去找她麻煩干什麼?……依爺爺我看來,你還是在江山社稷圖內多修煉一陣的好,雖然你的神體大盛,幾種厲害的這劉術也有了很深的火候,可是在那靈氣充沛之地多修煉一段時間,總有好處的。”水元子滿肚子的鬼胎,看都不敢看籠罩在采光中的趙月兒一眼。

趙月兒微笑著看著水元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隙蹦了出來︰“水前輩,您老人家有心了,可是我的七品升神術和普通法門不同,只要神體大成了,就再也不用耗費太大的功夫了……再說……嗯,這個……再說我自己心里有數,您不也說了,如今我的功力,起碼可以比拼普通撲面而來羅天仙了麼?起碼眼前是夠用了,唉,我又怎麼會去找秀兒娃娃的麻煩呢?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長什麼樣子罷了。”

不等水元子說話,趙月兒繼續說到︰“再說了,風子他不在應天府,卻又有人找他的錦衣衛的麻煩,我身為他的師姑,他又拜我做了師傅,我怎麼能不幫他看顧著點?我隱身在小貓身邊,幫他打打人,教訓教訓幾個不長眼的家伙,也就是了。”

水元子嘰哩咕嚕的咕噥了幾句,歪著臉嘆息到︰“誒,你不找水秀兒的主林煩就好,那丫頭倒也可憐巴巴的,嘖嘖,唉……不過,你隱身在那老虎精身邊就好,可不要顯出自己的身形來,那元聖的道行極高,似乎還隱藏了極大的法力封印在了體內,摸不清他的水深水淺的,你可要當心了,尤其那家伙喜歡在那青樓里面混跡,是個天字一號的大色鬼,比呂風還要色上十倍,你可要小心了。”

原本都是笑嘻嘻的,可是一听到最好那兩句話,趙月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也不能見她掐動法訣,憑空就有三團七彩光芒裹著一團金光朝著水元子當頭炸了過去,‘轟轟轟’三聲,饒是水元子功力精深之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三顆神雷炸得身形一陣動搖,被直直的從數萬丈高空炸得差點摔在了地上,這老怪物吐吐舌頭,情知是自己說錯話了,根本就不敢再開口,滿臉諂笑的飛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趙月兒的後方。

隱隱約約的,可以听到趙月兒低聲的嘀咕聲︰“青樓?風子不會去那種地方吧?若是他敢去,非打他個半死不可。”在青雲坪和呂風埸夕相處六年,市井里地勾當,趙月兒什麼不知道?自然清楚青樓是什麼鬼地方,無形中,趙月兒對元聖除了仇恨外又憑空多了絲鄙夷,但是對于呂風麼……誒,小姑娘心里想著些什麼,那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很短一段路程,以這二人此時的功力,大峨嵋山飛到應天城,哪怕他們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一面帶起太大的破風聲,可是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到了,可是就在這一頓飯的時間內,水元子被西王母一脈秘傳的‘消心神雷’連續炸了七次,整個人灰頭灰臉的,狼狽無比地跟著趙月兒進了應天城,“老天爺,我不過說了幾句呂風那小王八蛋心狠手辣,殺人如訂,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怎麼她也炸我?”

在城外按下了劍光,嘰里咕嚕的抱怨了幾句,水元子揉有點發麻的肩膀,垂頭喪氣的跟著趙月兒進了城門,往小貓的大將軍府行去,“天,這神雷可是西王母門下威力至大的絕學,隨心而起,隨心而滅,爺爺我被炸了七次,居然還沒有死,爺爺我的道行果然是高深莫測啊……誒喲,再來一次都受不了了,這女娃娃似乎還沒有太用力,難道西王母地道法就真的這麼厲害?”

沒好氣的跟著臉上蒙了一層白紗的趙月兒緩緩前行,水元子很快就忘記了方才被炸的事情,一對眼滴溜溜的朝著馬路兩邊的亂掃。

“一黑二白三花四黃。嘖嘖,這條老黑起碼也有二十斤干肉,好啊……唔,趙記金鋪的看家狗啊?唔,今天晚上來照顧他的生意。”一邊慢吞天的咕噯著,水元子一邊走,那口水都快從牙齒縫隙里面滴下來了。

就在趙月兒,水元子二人走進應天城地時候,好幾個勢力的人同時發現了他們,對于趙月兒,沒有人注意,這個蒙著臉蛋的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上一點真元,甚至武林中人真氣的影子都沒有,分明就是普通百姓一樣,不用注意,可是對于水元子這個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的怪物,引地盧地轟動可就大了。

首先是十幾個錦衣衛從跑邊的酒樓中沖了進來,興高采烈的向水元子行禮不迭,噓寒問暖的逢迎了他一陣後,立刻就把最近幾天應天城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那東廠的人馬,在幾個身穿紫色勁裝地太監帶領下,帶著點畏懼的看了水元子一眼,撥腿從城門附近撤退了,隨著他們的確撤離,路邊很多看起來仿佛普通行人,無所事事閑人,也都面色倉惶地四散開來。

至于另外的一些眼露精光,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德行,看起來氣度不凡的家伙,一看到滿臉賊笑的水元子背著雙手走了進來,臉色變得那個難看啊,起碼三十個這般的人同時化為了清風溜走了,就剩下了一群掌櫃的,小二在那里破口大咒︰“那個斷子絕孫的王八蛋,吃霸王餐跑了?他娘的,點的都是最好的酒菜,最好的茶呀……”

趙月兒看得這般雞飛狗跳的模樣,而這不過是一道城門罷了,可想而知,如今的應天城混亂成了什麼樣子了,就趙月兒看來,就有三股不同的勢力在看到了水元子後倉性溜走了,暗地里她沒有發現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不過,唯一讓她感覺到奇怪的就是︰“這應天城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修道人?而且大誕廣眾之下化為清風溜走馬觀花,他們也太膽大妄為了一些吧?”

而此刻,在小貓的府邸內,元聖正憤怒的朝著小貓咆哮著︰“我不管你這麼多,把你的軍令交出來,給我一萬大軍調動權,”他的臉蛋扭虧增盈曲,整個臉都是鐵青色的,而小貓而是極其安逸的躺在一張柔軟的搖椅上,哼哼嗤嗤的和他含糊著。

“這個嘛,不行啊,元聖啊,我身受重傷,從草原上跑回應天府來養傷的,權已經上繳兵部了啊,如今我雖然名義上是整個破陣營的將軍。可是實際上能調動的,不過是身邊的一千親兵而已,誒,這個麼,不如你去五城都督府,直接下了軍令後,調動禁軍的人馬怎麼樣?你也知道,我破陣營的兄弟都是什麼德行的,要是把他們調配進城充場面,天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元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陣亂轉,終于勉強點頭說到︰“人間就是這麼麻煩,明明是自己的兵馬,成然還調動不動?哼!算了,你養傷吧,本聖自己再去想辦法去……唔,歐陽指揮,這應天府內有多少武林幫派啊?“他看著坐在旁邊品茶的歐陽至尊,沒好氣的問到。


第四百三十章 月兒之徒(下)

歐陽至尊出身武林道,對于這里面的勾當自然是清楚不過了,听到元聖問他,連忙站起來恭敬的抱拳回答到︰“元大人,這應天城內的武林道麼,說起來也有幾個有名的大門戶,分別是鐵劍門,金刀門,千影樓,醉花閣等,當然了,潛勢力最大的卻是市進中的那批人,這些人三教九流,什麼人等都有,其中也有不少好手的。

眨巴了一下眼楮,元聖著青龍喝道︰“你帶人,拿著錦衣衛的貼子給那些門派的掌門看看,要他們趕快全部投靠我們的錦衣衛。從今以後,他們門下的所有弟子,就是我錦衣衛的人馬,我要他們往西,他們就不許往東,我要他們殺雞,他們就不許殺狗,唔,帶著足夠的錦衣衛制服過去,收服一個門派,就要他們上下人等都換上我們錦衣衛的人馬,然後呢,要他們每天雲皇帝的二兒子,三兒子在應天城的府邸外去鬧事。

小貓眉毛抬了一下,輕聲咳嗽了幾聲,嘿嘿然沒有說話,歐陽至尊滿臉的古怪,看著渾身殺氣騰騰的元聖,半天說不出話來,又听得那元聖吩咐到︰“白虎,你跟著青龍一起去,給我滅了他們滿門,就給他們安上一個私通元蒙的罪名,抄滅他們九族,當然了,他們家里十四歲到二十四歲地美女,全部給本聖留下來。

白虎眼里閃過兩道刺目的精光,應諾一聲,興奮的拉著青龍就要往外走,元聖連忙叫嚷道︰“記住,還有就是那些市井中地人,要他們多遣一些地痞無賴之流,要他們去那兩人的府邸護短,每天給他們扔扔磚頭,放放火,在他們大門口上潑潑大糞之類,,總之就是一句話,逼里面的人動手,如果是武林人下手,青龍白虎你們放手的殺,如果是修道之人麼,你們就撤退,讓那些修道人放手殺那廢物就是了。

小貓,歐陽至尊交換了一個眼色,心里感慨到︰“這人好毒的手段,逼得那些修道人大開殺戒,殺那些地痞無賴,卻也是一樁罪孽,日後渡劫之時,怕是。嘿,希望二殿下,三殿下招攬的那些人都聰明一些,萬萬不要上當才好,特別是那些修道人,一旦他們在京城大開殺戒的話,引動了皇宮供奉背後的那三個門派,那可就有得他們地樂子看了。

揮揮手,把青龍,白虎趕了出去,元聖看了看滿臉憔悴,臉色有點發青,典型的氣血虧虛,有氣無力地哼哼的小貓,搖搖頭,丟下了一顆丹藥說到︰“算了,你服下這顆靈丹,好好的養傷,怕是你受損的神識兩個月內就能恢復了。

奇怪,西方有這麼強的法師麼?居然可以傷了你?呂風不是給你修練了白虎神決麼?居然能有西方的法師能傷了你?哼哼,哪日倒是要較量一番。

小貓,艱難的直起身體,哆嗦著雙手撿起雙手撿起了那顆丹藥,朝著元聖感謝不已,元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小貓的,笑道︰“嘖嘖,你可是我麾下一員大將啊,可造成不能出事,等你的傷好了,我再來找你,可惜我的功法太過,和你的體質不符,否則倒可以助你運功療傷的,好好修養,等呂風回來了,本聖還要靠你們控制整個中原呢。

毫不介意地把自己的野心說了出來,元聖彷佛抓住小雞一樣的把歐陽至尊提了起來,冷笑著說到︰“左聖,右聖都派人來了應天府,想要渾水摸魚,看樣子我們倒是想要一起去了,嘿嘿,他們和我一樣,也不是盡心盡力的幫那人辦事,卻和我爭這些世俗界地權力干什麼?歐陽指揮,你跟我去皇宮,求見那位監國的大殿下,哼哼,我就干脆把這一池水徹底的攪渾了,看誰最後能得到好處。

小貓瞪著眼楮,看著元聖把歐陽至尊提了出去,搖搖頭,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好,你們三個就在應天府興風作浪吧,不過風子是要親手報仇的,而我們召集的實力也不夠,所以虎爺我是不會作小人去中原道門出首的,就讓你們三人多得意一陣,多囂張一陣吧。

你們以為為你們可以反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把整個中原當作來戲耍麼?呵呵,那你們等著死吧。虎爺我是你麾下的大將?風子是你麾下最受信任的干才?嘿鄙,你卻不知道,我們兩人也是你的追魂毒藥吧?冷笑了幾聲,小貓揚著二郎腿,眯著眼楮躺在了搖椅上,嘴里輕聲的哼哼了起來。過了一陣子,他突然叫道︰“來人啊,去把這顆丹藥送給水秀兒,這是補精益氣,增加道行修為的好東西,讓她服下後趕快行動,誒,可惜,可惜,這次若是她能去峨嵋潛休,兩年後怕不是也是一個好手?奈何,奈何?月兒卻在那邊,她怎麼能去呢?

一員副將剛剛把藥丸拿走,去後院交給潛休的水秀兒,大廳門外就傳來了趙月兒冷冷的聲音︰“小貓,你好啊,你說誰不能去峨嵋潛休呢?你說誰是因為我在峨嵋,所以她不能去峨嵋呢?你這死老虎,破老虎,臭老虎說些什麼?是不是很久沒有人扒你的皮了,你身上癢了?

隨著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聲,趙月兒帶著一身的肅殺之氣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她一對如水的眸子里面,冷冷的紫光仿佛濃霧一樣慢慢的蕩漾了出來,把小貓地身籠罩在了里面,強大的壓力讓小貓整個臉突然僵硬,半天說不出來話。

良久,小貓才終于從臉上擠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搖頭晃屁股,就差點擺尾巴地跳了起來,朝著趙月兒迎了上去,哈哈,月兒啊,你來啦?一路苦了,嘿嘿,來人啊,上茶,上最好的茶,他娘的,快點,否則虎爺我揍死你們。

把滿臉冷氣的趙月兒請到了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坐下了,水元子和小貓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兩側的交椅上,規規矩矩的,仿佛犯錯了一樣,半天不敢吭聲,小貓眼珠子滴溜溜了轉了半天,突然朝著幾個親兵,將領怒罵起來︰“他娘的說什麼?府里沒有精細的新鮮果子?他娘的,只有肉?誒亞,你們這群廢物,怎麼找幾個果子都找不到?得了,虎爺我親自上街去習他幾百斤回來。

借著這個借口,小貓跳起來就要往外面跑,可是他剛剛跑到大廳門口,就迎面撞上了一道流光異彩,堅韌無比的光幕,一聲脆響,數萬道細小有如金蛇一般的電流突然崩炸了出來,把小貓彈得倒飛了三五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看的他腦袋上地長發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渾身又粗又長的寒毛倒豎,看起來好不狼狽。

趙月兒溫和的笑起來︰“小貓,難為你有這番心意了,嘻嘻,不過呢,有好茶就可以了,精細果子麼,那是哄小孩子的東西,就不用拿出來了,那位水秀姑娘,她在哪里呢?倒是想要和她好好的談談地,唔,我告訴你啊,要是按照輩分說起來,你是被赤城子師兄收養的,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姑才對,哼,你敢在師姑面前搗鬼?今天晚止我就要吃紅燒虎尾巴,還非要是有兩百年以上火候的。

小貓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地,下意識的摸了脊椎骨的末端,哼都不敢哼一聲,乖乖的帶著趙月兒往後院行雲,水元子看得事情不對,連忙跟了上去,偷偷的說到︰“哎呀,我說月兒丫頭啊,你不會吃醋吃到要殺人吧?這個麼,說起來,你也是呂風那小子的師姑,是不是?唉,你還是他的掛名師傅呢,這人事情,哎呀,修道人門根清淨,情愛之事,都是那浮雲啊葉浮雲。

“砰”的一聲巨響,趙月兒直接一拳砸在水元子的腦袋上,一團金光爆閃,水元子暈天暈地的被砸飛了十幾丈,撞碎了一座假山後,好不狼狽的倒在了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趙月兒笑吟吟的說到:“前輩你可是有大神通的道高德隆之人,心裡的火氣,也是那浮雲啊浮雲,飄啊飄的就過去了吧?晚輩打你幾下,你一定是不會記狠的,是不是呢?”

水元子干笑著,嘿嘿連聲的說到︰“這個,當然,老人家我修養好啊,我,我生氣干什麼?唉,所謂這天地陰陽,男為陽,女為陰,這陰陽相吸,乃是天地間的至理,就是三清道尊也不能破壞這規矩的,嗯,月兒丫頭,以後有什麼事情,水爺爺我劫持你,啊,不要害怕你門戶中的那些老妖怪會阻攔你,有什麼事情,水爺爺,我幫你一力承擔著,啊,爺爺我脖子餓了,出去找點狗肉吃,你們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啊,看著就要下雨了。

水元子近乎是抱頭鼠竄的逃了出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到︰“風小子,你的事情,爺爺我管不了了,也不管了,哎呀,當初不就是把那水丫頭的琴給弄壞了一把麼?結果把你給賣了,把你給弄成了純陽之體,唉,可是這回,爺爺我在江山社稷圖內又把月丫頭的一件法寶給弄壞了,你就這個人情欠得太大了,我,我就兩不幫手了我。

小貓在旁邊咬牙切齒的看著水元子逃了出去,無奈的耷拉著腦袋,引著趙月兒往水秀兒靜候的精舍走了過去,他一邊走,一邊嘀咕著說到︰“唉,月兒啊,這個丫頭呢,對風子是有點興趣,可是呢,風子對他卻是沒有任何興趣地,風子除了偶爾上幾次青樓,倒是沒有和女人勾勾搭搭的,唉,這水秀兒跟著我出征打仗是不是?所以呢她才住在我的府里地,我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我可不會包庇她的。

無邊的寒氣從趙月兒的身上散發出來,她冷冰冰的看著小貓,陰風一樣的言語從牙齒縫里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好,他不過是偶爾去幾次青樓,很好啊,你是不是也跟著去了?你站在這里,等我出來,說完,趙月兒大步的就住在走進了那精舍,把小貓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小貓雙手攤開,無奈的說到︰“完蛋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風子去青樓,也是應酬那些進行的大臣和那些富商啊,他是先天火元靈體,去青樓也不敢找姑娘地,虎爺我去過青樓,可是就是雲喝酒啊,那些婦人一個個這麼丑,身上的毛這麼少,一點都不漂亮,虎爺我還是喜歡毛茸茸的母老虎啊,嘖嘖,就那塊頭,那線條,那毛皮,那尾巴,舔舔鼻梁,小貓嘴里的口水一滴滴的流淌了下來。

渲染在粉紅色的幻想中的小貓沒有注意到精舍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得趙月兒的腳步聲把他驚醒地時,他連忙晃悠了一下腦袋,笑著迎了上去︰“月兒啊,嘿嘿,你出來了?唉,你沒有難為人吧?啊,這個水秀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趙月兒得意的笑了幾聲,右手抱住了水秀的肩膀,嬌聲說到︰“死老虎給我滾開吧,告訴水元子那老家伙,我帶秀兒去峨嵋山,讓她趕快去偷天換日大陣內靜候,盡快的增加自己的實力,唔,我收秀兒為徒了,她召集要叫我師傅呢。

小貓茫然的看著一臉微笑地水秀兒,眨巴了半天眼楮,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水秀兒卻是開心的很,朝著小貓行禮道︰“厲大人,一直以來,多謝您的照顧了,師尊收我為徒,我也是宗門的一員了,並且師尊傳授了我七品升神術,我可以正邪兼修呢。

搖晃著腦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小貓有點呆呆的問到︰“啊?月兒你收她做徒弟?可是,風子,風子好像也拜你、、、奸險上、、、

趙月兒眉毛一揚,得意洋洋的說到︰“風子麼,騙天師祖說風子已經是掌門最好的人選了,已經許可他接掌掌門的職位,可是身為四代弟子,讓他做掌門卻是不好听的,所以騙天師祖做主,替我父親收他做了徒弟,召集他和我是同一輩分的師兄妹了,秀兒以後要叫他師伯呢。

當的一聲,小貓仰天就倒,腦袋踫了旁邊的上,頓時又是一陣的石塊飛濺,他含糊不清的說到︰“月兒,算你狠哩。

你居然可以這樣,你,我算是服氣了,風子,你快回來罷。

趙月兒看著小貓笑了幾聲,再也懶得理會他,輕輕松松的縱起了一道彩光,帶著水秀兒埋頭峨嵋山飛了過去,依稀可以听到趙月兒對水秀兒解說到︰“乖徒兒,那偷天換日大陣可是神奇至極的,外界不過兩年時間,里面卻是三百年的苦修,加上里面的靈氣充沛至極,那靈氣大部分都已經結晶化了,可以直接替你脫胎換骨,在里面修練,進度可是外界的十倍呢,特別不用擔心天摩侵襲,盡可以大膽的加快修為進度了,兩年之後,師傅去峨嵋山接你,你最少也要修練成五色神體,明白麼?

水秀兒恭敬的應諾了一聲,小貓躺在地上哼哼的呻吟︰“風子,你自求多福罷,月兒嘛,我是絕對不敢招惹的,你,也是絕對不敢招惹的,召集我們是活活的多了一個姑奶奶在我們頭上了,那些挖絕戶墳,敲寡婦門的事情,可就不能做了啊,厲竹那邊,也要叫他小心了,要是讓月兒知道我們大筆的銀子都是走私,失去,敲詐,勒索來的,還不知道怎麼折騰我們哩。

極其苦惱的盤算了老久,小貓嘆息著爬了起來。歪著腦袋往前面走去。

水元子縮頭縮腦的從大廳外探出了一個腦袋來,朝著小貓連連的比劃著手勢︰“喂喂,那小丫頭走了麼?

小貓看了看左右,朝著水元子攤開了雙手︰“罷了,她走了,而且,水秀兒被她收為門徒了,還傳授了她七品升神術,不過,最起碼我們的干系撇清了,可是我剛才又說錯了話,等風子回來,還不知道會鬧出來什麼毛病哩。

水元子呆了半天,突然大笑起來︰“管他這麼多,反正是呂風那小子的麻煩,水秀兒被她收為門徒,起碼我們兩人日後不會有麻煩了,不是?哈哈哈哈,只要我們自己沒事,管他風小子的死活呢?嘻嘻,哈哈,哈哈,水元子大大咧咧的從袖子里面抖出了三條黑狗,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小的們,給爺爺我上調料,爺爺我烤狗肉哩。

小貓也高興起來︰“是啊,反正是風子倒霉哈哈,,我們兩人就沒事了,水秀兒也不敢給月兒說,當初我們想湊合她和風子在一起吧?哈哈,小的們,升起火頭來,烤狗肉吃啦。

熱騰騰的香氣,從大將軍府飄出來,遠遠的飄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混亂之局(上)

夜很深,四周都是朱牆黃瓦,風只能從頭頂上高高的拂過,像面粉一樣的雨點,還是飄飄揚的落下,把整個宮城的花草樹木染了個通體碧綠,禁宮深處,一個小小的偏院內,呂老太監坐在一張嘎吱戛吧作響的搖椅上,慢吞吞的搖晃著身體,慢慢吞吞的剝著手里的花生,幾個身穿大紅袍色的太監頭目,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前,輕聲細語的稟告著什麼。

雨細細密密的,可是這一群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自己的衣冠服飾都被沾染濕透了,一個個就這麼在露天里低聲的商議著。

慢慢的震碎了花生的外殼,取出了里面帶著紅衣果仁,再用手指頭溫柔的搓去了那一層薄薄的皮兒,隨後把那花生扔進了嘴里,嘎崩,一聲嚼成粉碎,呂老太監很沉醉的眯著瞪一眼楮,仔細的口味著那花生仁的醇香,慢條斯理的說到︰“好香的花生啊,好討厭的小兔崽子,唉,我家那孩兒才出生幾個月啊?居然就有人想要背後搗鬼奪公公我的大權了。

很仔細的把手上沾著的一點點碎悄拍打了干淨,呂老太監冷笑到︰“小李子,好,不虧公公我當年這麼心疼你,果然是有點公公的風範啊,嘿嘿,東廠麼,剛剛才成立了多久?根基都還沒打結實呢,就敢在背後算計起公公我來了,想要接管騰龍密諜,這是大殿下的主意吧?可是想要從衛手中分得大要,這又把公公我置于何地啊?

一個太監頭目陰險的笑起來,諂媚的說到︰“公公,那小崽子做事不地道,想要和呂大人爭權呢,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了他,不如這樣,我們干脆趁早下手,直接把他給、、、、他比劃了一個用刀劈砍的動作,輕聲說到︰”斬劃除根,只要不讓大殿下他知道,這事情就算是結了,召集城里暗流洶涌,我們偷偷地干掉幾個人,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緩緩的端起一杯清茶,茶杯中的茶水頃刻間就化為輕煙消散,而那一縷輕煙又被吸進了嘴里,重新融成了碧綠的茶液,這一手變幻莫測的功夫,顯然呂老太監的首先修為已經很可觀了,畢竟呂風給他的這麼多靈丹妙藥,可不是拿來充數地,很溫和的吞下了那茶水,呂老太監把干干淨淨的茶扔回了身邊的小方桌上,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雨,下得大了,公公我回屋去避雨了,唉,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啊,稍微淋濕了一點,這渾身骨頭怎麼就酸疼的呢?去罷,去罷,你們這群小崽子,唉,公公我是懶得管事情了,你們看著辦吧,大殿下總監國事,公人我突然就清閑下來了,宮里面宮外面的事情,居然都沒有人向公公我請示了,唉,你們看著辦吧。

眼里閃過了一道精光,呂老太監露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笑容,慢吞吞的走進了自己地房間去,那幾個太監頭相互看了看,滿臉都是猙獰的笑容,在泥水蕩兒里面跪倒磕頭之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剛剛退出那個小院子的大門,身份最高的那個太監已經是低聲的呵斥了起來︰“快去,騰龍密諜,錦衣衛,禁衛虎豹狼鷹四營隨時待命。

自古以來,皇宮內就沒有過這麼囂張的太監,他們徑直騰而起,施展高來高去的功夫,踏著屋檐,封頂,飛快地跑了開去,隨著那一聲殺氣騰騰的命令,呂老太監手下掌控的所有勢力都飛快的運轉了起來,就好像一條黑暗中的眼鏡蛇,團起了身子,隨時可以發起致命一擊。

皇宮大殿上,元聖雄糾糾,氣昂昂的站在那里,朝著坐在上面地朱僖大聲叫嚷到︰“殿下,這應天城里,是人不是人的東西可太多了,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上襲擊錦衣衛,這可是謀反的罪名,若是不徹底的清查,可不是讓那些小人得逞了麼?臣已經查明,那些人用地硬弩就是來自兵部的軍械庫,是兵部的大員們在背後指使的這一次襲擊,所以臣以為,應該把兵部所有的官員都下錦衣衛的大牢。

咳嗽了一聲,歐陽至尊補充到︰“咳咳,殿下,元大人所方稍微有點太嚴重了,可是那強弩的確是從兵部的軍械庫出來的,這事情一定要詳查啊,要說把兵部的所有官員都下了大牢,這太過炎了,不過,還要請兵部的諸位大人配合調查才是。

朱僖滿臉笑容的看著元聖,心里樂滋滋的︰“好啊,呂卿家走了,還以為缺少了一條膀臂,可是沒想到,這個元千戶倒也能干啊,兵部的那些人,不都是支持二弟的麼?嘿嘿,就趁個緣由,把兵部的人都給換一遍,倒也不錯,但是他看著那囂張跋扈,絲毫不把整個大殿上的所有大臣看在眼里。

元聖皺眉想到︰“但是也太驕橫了一些,怎麼說,如果是總監國事,他卻在大殿上大放厥詞,連如何處置後部的官員都提出來了,可見是一個絲毫不懂為官之道的蠻人啊。

看都沒有看高高在上的朱僖一眼,元聖一手推開了歐陽至尊,極其囂張的站在了那群兵部官員的面前,很放大的說到︰“你們,就是你們,和奸人勾結,提供給他們軍械,讓他們襲擊錦衣衛的人馬,你們就是一九叛賊,都該抄滅九族,哼,留下你們的女兒孫女,拿去賣到教坊司做婊子,倒也不錯,大人我一定是第一個賞光的。

放肆,憤怒的咆哮聲,讓整個大殿都顫悠了一下,兵部的幾員大將極其惱怒的站了出來,氣勢洶洶的看著元聖︰“你一小小的千戶,居然敢在我等兵部大員面前如此放肆,可造反了你?就算那些?遄佑玫那垮蟪鱟雜詒烤悼猓 從趾臀業扔瀉胃上擔堪咽鼐悼獾兀 徽悄忝俏宄嵌級礁 娜寺礱矗br /)
朱僖皺起了眉頭,看了身邊的小李子一眼,小李子也是眉頭深鎖,上前了一步,就要開口說話,可是元聖卻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讓整個大殿幾乎是原地蹦起了一尺高,元聖大聲嚎叫起來︰“嘖嘖。耶耶耶,你們他媽的還有道理了?嗯?看守庫房地是城防軍不假,可是本千戶已經查閱了軍械的檔案薄,一應軍械都和登記的數字吻合,只有一月前,有人從庫房內用兵部的抵得住提走了強弩五百張。

幾個兵部地將領臉色一變,看向了兵部尚書,兵部侍郎等幾個文官兒,那兵部尚書的臉色可就精彩了,一時青一時紫的,就好像成精的南瓜一樣,臉上的顏色還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子,元聖看得這般影像,抄家,抄家,連同他們的往來信件案卷,都給本大人抄沒了,來人啊,綁了他們。

元聖得是張牙舞爪的在大殿內亂蹦跳,滿朝文武百官,連同左右都御史在內,硬是沒有人敢開口的,兵部的大員們那是心頭有鬼,可是其他的大臣們呢?一小部分是制造了僧道衍的,加入了他心佛宗的,自然不會開口,一部分是被錦衣掌握了把柄,捏住了痛腳地,自然不敢開口,還有一部分是幸災樂禍的看兵部的大臣們倒霉的,他們自然不願意開口。

一時間,就听得元聖在那里叫囂得沒有何止的,可是大殿上下的金瓜武士,哪個敢動彈?不是朱僖地命令,誰敢在大殿上把堂堂的大明朝二呂命官,堂堂的兵部堂書以及一應兵部官員全部給綁下去?

朱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輕聲說到︰“元卿家,這件案子,可是交給你了,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誰讓軍用的硬弩流入了匪徒手中,唉,父皇遠征元蒙,耗費時日太久,呂大人遠下西洋,為朝廷分憂,建功,徐青,周處,呂安,藺軾諸位卿家卻又帶領錦衣衛南下辦案,弄得整個應天城監察力量一時薄弱了,人心都松散了。

正有如耍猴子一樣上下亂跳地元聖突然安靜了下來,滿臉都帶著溫柔如玉的湛然神光,臉上是深高莫測的和煦笑容,仿佛從一沒開化的蠻人,突然變成了得道的佛祖一般,殿下,臣願意為殿下分憂,錦衣衛監察天下,控制天下人的人心,乃是臣等的本分,雖然呂大人他們身負重任,都出去辦事去了,臣卻還留在京城,臣能為殿下分憂的。、

朱僖大笑起來︰“掃了一眼兵部的大人們,再掃了一眼滿臉肅穆的元聖,長笑道︰“好,好,好,此言甚妙,李主管,召集應天城內還有多少錦衣衛啊?他向了小李子,這事情,他不問錦衣衛在場的兩個高級將領,卻問小李子,言下之意,很是高深莫測了。

小李子恭敬的鞠躬,低聲說到︰“啟稟殿下,召集應天城內,還有正式的錦衣衛不足千員,那些臨時招攬的人,雖然數目眾多,卻是難堪重用的,臣以為,如此力量,的確擔負不起拱衛京,監察天下的重傷,還請殿下明鑒。

元聖滿臉的笑容,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殿下,召集錦衣衛的實力太弱了,呂大人下西洋,帶走了三五千好手,徐青等四位大人下南方追查前朝,噢,追查那人的下落,卻也帶走了數千好手,雖然錦衣衛召集還有為數不少的密探留在京城,卻是不馴以感懾天下人了。

朱僖笑起來,點頭說到︰“此事,孤知曉了,李主管,擬訂聖旨,升元千戶為揮使,連同歐陽卿家,統轄京城內錦衣衛一應人手,不是說錦衣衛的人手不夠麼,罷了,就從禁衛,禁軍里面抽調好手補充進去吧,補充到兩千名,勉強也足夠了,畢竟呂卿家他們身邊還有大批好手在,若是召集讓錦衣衛擴充太甚,怕是等你皇回京了,不好交代的。

頓了頓,他突然輕聲說到︰“至于錦衣衛力不能及之處,著東廠人馬,協力辦理。

轟隆隆一聲,好似晴天打了個霹靂,滿朝文武連同元聖都有如被雷驚的蛤蟆一樣,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來諺,這可好,錦衣衛再擴充都無所謂,可是朱僖這輕輕的一句話,卻是讓東廠橫空而出,理正言順地成了京城情報系統的半壁江山了,方形百官們的哀嚎︰“錦衣衛這個緊箍咒還沒有解去,東廠卻又出來,听說,東廠在北平城附近,那真的是弄得人人不敢開口啊,召集可如何是好?

元聖微笑著看朱僖,恭敬的跪倒了下去,他心里毒火在翻騰,他心里憤怒到了極點,差點就要劈出一個掌心雷把朱僖活活的震殺當場,好,好,好,果然是朱家的好子弟,沒有一個簡單的,本聖耗費天大的心力,好容易才讓手下多了點人馬,可以有正當地借口對付這些方形大臣了,卻是給你做了嫁衣啊,姓李的小太監,你等吧,你召集沒有下面的小腦袋,小心你上面的大腦袋才是。

禁宮深處,躺在床上眯著眼楮地呂老太監,正在听一個司禮太監的匯報︰“公公,那大殿下和李公公,他們兩個可是真的演了一場好戲呢,神不知鬼不絕的,可就是奪走了一半的權力了,特別錦衣衛地那個元千戶,真正的莫名其妙,居然在大殿上如此放肆,結果卻被大殿下利用,就這麼個讓東廠這新成立的監察機構和錦衣衛平起平坐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個司禮太監很是氣憤的樣子,可是呂老太監卻是不急不慢的慢吞吞的說到︰“這事情嘛,那個錦衣衛的元千戶,顯然是我那小崽子的心腹,所以呢,行事囂張了一些,這且不說,全不是有意地配合大殿下的作為的,至于大殿下這次讓東廠分了錦衣衛的一杯羹。也是理所應當的,呂老太監陰笑起來︰“小李子跟了大殿下這麼多年了,也該上位了,而且,大殿下能放心屬下只有一個能干的人麼?

那司禮太監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聲,一臉欽佩的模樣,朝著呂老太監點頭哈腰的笑道︰“公公您真是英明啊,這事情小的們怎麼就分析不出來,可您卻一眼就點破了天機,實在是讓小地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呀,誒,不過,公公奏樂屠了那東廠從呂大人手上搶權力,乃是理所應當的,那咱們準備的人手,還要不要動手啊?

呂老太監眯著眼楮看了他一眼,悠然說到︰“公公我吩咐你們做什麼了麼?沒有罷?唉,很多事情,公公我是不知道的,小李子麼,嗯,他還年輕,想當年,公公我混了多久才到了今天的位置?他居然如今就想取代公公我的地位了,這一點點的教訓麼?你們說呢?撇清了和自己的干系,呂老太監突然陰笑起來,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劃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冷然到︰”能殺就殺,不能殺的話呢,就嫁禍給二殿下和三殿下的人,有人想把這水給攪渾了,公公我就給他們添一把火吧。

仰頭看了看上面的蚊帳,呂老太監悠然嘆息道︰“陛下的軀體還好著呢,其實不應該有這麼多的麻煩的,這幾位殿下啊,實在是太心急了,因此,不過呢,公公我也要給我那孩兒多辦點事情,總不能讓人家欺負到他罷?小兔崽子,當公公我真的不知道麼?你,還有其他那幾個管事的都管,哪一個不都是我那孩兒的掛名弟子?哼哼,還在公公我面前擺什麼正經?

那司禮太監滿腦袋的冷汗,就這麼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呂老太監看得有趣,笑罵到︰“沒出自的小兔崽子,這就嚇唬到了?你們是我那孩兒的徒弟,自然就是公公的乖孫子,我心疼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處置你們呢,哼哼,最近的事情,你們看著辦罷,注意和錦衣衛那邊的兄弟多多聯手行事,就不怕吃虧了,頓了頓,他說到︰“明兒就給大殿下說,公公我重病在身,就不去御書房伺候了。

那司禮太監跪下磕了個頭,偷偷的看看呂老太監,看到他已經閉上了眼楮,還是有點遲疑的問了出來,那,公公,您倒是說,那李公公,我們要不要下手除去他呀?我們殺了他,萬一嫁禍不?h,豈不是給呂大人找麻煩麼?


第四百三十二章  混亂之局(下)

呂老太監輕輕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的含糊說到︰“這事情,你們看著辦罷,其實,小李子倒是不重要,你們要是把東廠的好手多鏟除幾個,效果也差不多,至于嫁禍的事情麼,沒用的東西,嫁禍給人都不會麼?去找厲虎那蠻小子,從他營里偷調幾支強弩辦事,然後扣在後部的頭上,不就得了麼?反正現在兵部的屁股還沒有洗耳恭听干淨呢,再給他們扣個屎盆子,不嫌多的。”

那司禮太監明司,笑著慢慢的退了出去。呂老太監突然間又睜開了眼楮,眼里寒光四射,冷笑到︰“兵部的那幾位果然好口才,居然說是有人偽造了兵部的公文去庫房提取那些強弩的,莫名其妙!若是公公我,直接說那些強弩是被人在城防軍的鼻子下偷走的,連打帶消,還可以坑害那元千戶一手。唉,二殿下屬下,可真沒有什麼人才了呀!可是那三殿下,卻又怎麼突然敢派人進京動作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彷佛就在屋頂上發出的,但是又彷佛是從數千里外傳來一般,飄忽不定,陰冷至極。“老太監,因為有了我們主上,所以那位廢物一樣的三殿下,才敢派那所謂的天武殿的人進京呀!”‘嘎拉’一聲巨響,呂老太監听居住的那小小的院子整個被一股巨大的真力籠罩其中,隨後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天空怒號著沖了下來。

“啊呀呀!”呂老太監的眼里閃過了一道青光,渾身都籠罩在了青朦朦的光焰之下,兩手一錯,一道劍光就朝著天空飛射了過去。那劍光看起來有五六丈長短,光焰純正不邪,已經得了飛劍個中三味,奈何就是法力稍嫌太弱了一些。

‘嗤啦啦……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天雷順著那股巨大的力量從天空中落下,正正地劈在了呂老太監的那道劍光上。‘鏗鏘’一聲。這本質很是不差的飛劍硬是被劈成了碎片,化為一蓬光雨落了下來。呂老太監慘遭嚎一聲,真氣牽動之下,內腑已經受了重傷,一口血狂噴而出。他哪里還敢停留?身形一扭,化為一道陰風,帶著刺耳的鬼嚎聲朝著屋外飛去。

輕輕的一聲悶響,一道灰色地氣勁從天空落下,整個院子,所有的磚瓦、柱子、屋梁、家具等物。同時化為粉碎。呂老太監所化的那道陰風剛剛飛出去三五丈遠。三道灰光、七道藍光已經呼嘯著射了下來,把那陰風絞成了粉碎。一聲慘嚎,呂老太監的身形突現,渾身上下已經開了好幾條深深的傷口。他仰天一聲咆哮,突然揮掌把自己的左臂卸下,一口心血噴在了那條還在扭曲顫抖的左臂上。

‘砰’,一團血霧突然炸開。籠罩了方圓百丈之地。‘直溜溜’一陣的鬼嚎,十幾條血影裹在了赤淋淋的血光中,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飛了出去。這血光地速度快得嚇人,真地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十道劍光剛剛攔截下了幾道血光,剩余的血光早就飛出了數百丈外,直接穿進了地面。借助血光遁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呂風傳授給呂老太監的道法中,很多都是邪門的法術。其中用來逃命的厲害門更是佔了七成以上,今日卻是恰好用上了。也難怪,呂老太監身居高位,若是他都需要親手出手打斗了,那鐵定是危急到了極點的時候,敵人一定強大至極,那還不如直接逃命來得痛快。

空氣里,留下了呂老太監凝聚了最後一絲血氣留下了狠話︰“你們等著瞧,公公我不是這麼好惹地。一臂之仇,千倍償還。”

四周已經有無數的禁衛、禁軍沖了過來,最前面的,赫然是十幾個身穿大紅袍色、帶著數百高手的太監頭目。他們瘋狂的叫囂著,朝著呂老太監那已經化為平地的院子圍了過去。那十道光華在空中微微轉折了一下,似乎想要大肆殺戮一番但是又不敢,想要撤走卻又不願意的樣子,盤旋了好幾圈,突然西方傳來了一陣尖銳地鬼嘯聲,他們這才憑空一閃,消失無蹤了。

幾個太監頭目如喪考妣的嚎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戒嚴啊!”

‘嘩啦啦’的巨響聲中,數百只信鴿從應天城地四處飛了起來,朝著四面八方急速飛散了開去。騰龍密諜、錦衣衛、東廠、朱登王府、朱任府,各大勢力都第一時間把信息傳遞了出去。有報喜訊的,有報噩耗的,有調兵遣將的,有責令屬下人馬立刻隱蔽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應天城內的騰龍密諜、錦衣衛、城防軍等和呂老太監有千絲萬縷關系的勢力傾巢出動,把應天城整個的封鎖了起來。

元聖興奮得渾身發抖︰“來人啊,抄家,抄家,看著不順眼的,都給他們扣上一個叛逆的帽子,全部給本聖抄家!啊,兵部的那幾個大頭目暫時不能動,就動他們下面的那些人!停了一下,他還是有點冷靜的下令到︰“按照錦衣衛的正常渠道,給那個大殿下密報,就說他的二弟、三弟要造反哩,勾結了大批的人馬要刺殺監國的太子哩,請令殺人。”

頓了頓,他陰笑起來︰“不管那朱僖答就不答應,我們先樣了他!”隨手操起了一柄極長極大極重,原本是放在兵器架上當擺變的三亭大刀,元聖領著人沖了出去。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呂老太監被刺殺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如果利用好了,能夠給錦衣衛帶來什麼好處,又能給敵對勢力帶來多大的打擊,他不過是本能的想要湊個熱鬧,多殺幾個無辜的大臣,多抄滅一些家產。讓他有更加充足地銀子去秦淮河鬼混而已。

亂套了,整個應天城都亂套了,朱僖也下了嚴令,要求一定要追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先是刺殺了錦衣衛歐陽至尊,又來刺殺了呂老太監。因為朱僖的一條命令,元聖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了,有一條蓋了玉璽大印的命令隨身,哪怕他殺再多的人,也不怕中原道門的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呢。

而小李子也不知道對朱僖說了什麼,朱僖在北平城招攬的那些散仙修士一流的人物,也有十幾個算得上高手的參加了大搜捕行動。在他們的率領下,東廠那一批如狼似虎的番子、檔頭肆意的出入文武大臣們的府邸,也就是一個月的功夫。應天府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官兒。明眼人看得出來。凡是被東廠抄沒了家產、摘掉了頂戴的,全部都是和朱僖、朱任有點交情地官兒,這顯然是在鏟除異已!

但是還遠在蒙古草原上拼殺地朱登,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招攪了這麼一批人,上千的亡命之徒在二十幾個修道人的率領下,就這麼半公開的進入了應天城。加上朱任從天武殿調派來的武林高手以及左聖的屬下。應天府真正是風雲際會,龍蛇隱伏。諸方勢力相互刺殺謀算,加上各自都有一批修道人在里面參合,又有元聖這等唯恐事情鬧不大的人在內渾水摸魚,應天府就好像一個火藥桶一般,真正地亂得一塌糊涂,眼看著朝廷的正常朝議都無法進行了。

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朱棣的北伐大軍又一次的無功而返,匆匆忙忙的趕回了應天府。面對元蒙大軍習慣性的逃閃政策,在草原上僵持了大半年地朱棣實在是沒有心思也沒有那後勁和他們周旋下去。加之後院失火,只能狼狽的率領大軍班師回朝。

“一群蠢材,一群廢物,一群該死的東西!”龍顏大怒,朱棣一通瘋狂地責罵,讓朱僖、朱登以及所有的文武大臣們都驚恐的跪倒在了地上,動都不敢動彈。“朕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光了!敢在應天城襲殺錦衣衛,更敢直接進皇宮刺殺大內總管,唔,三成的京城官員被定罪丟官,抄沒了家產。還有這麼多的官員被刺殺!誰能告訴我,到底這是干什麼?”

狠狠的一掌在龍案上,把那瓖金龍案排成了粉末漫天飛舞,朱棣把在草原上捉迷藏卻死活找不到人網站手打的怒氣全部噴發了出來。“你們都給騰滾出去,三天之內告訴聯呂總管到底是死是活;三天之內,應天府全部恢復平靜;三天之內,找出這次動蕩的幕後指使之人,千刀萬剮,誅滅他的十族!僖兒,登兒,騰的兩位好皇兒啊,這事情,可就交代給你們了。哼,哼,你們明白罷?”

冷冷的掃了朱僖和朱登一眼,朱棣坐回了寶座,冷冰冰的說到︰“錦衣衛的精銳的全部出京辦案了?那是他們發現了那……發現了。哼,派人聯系除青、周處他們四位指揮使,詢問一下到底進展如何。刑部、五城都督府、錦衣衛……嗯,加上東廠的所有人馬,即刻讓應天城安靜下來,否則,你們都提頭來見!”

放肆的發泄了一下自己的龍威,朱棣站起身來,淡然說道︰“呂總管,擺駕回宮!”突然間,朱棣省悟到呂老太監早就不知道生死了,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極濃的殺氣慢慢的從他的身上流淌了出來,讓整個大殿內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來。“好啊,很好!”丟下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朱棣臉色鐵青的走向了後宮,隨口喝道︰“僖兒,登兒,給朕滾進來。”

夜漆黑,有濃霧從瓦面上,街道上飄過,細細的雨點隨著微風飄了下來,讓整個應天城變得濕漉漉的,就好像一塊放在水里泡了一個月,開始發臭的豆腐一親,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覺.

三條竹竿一般的桔瘦身影風一樣的從一片片的屋頂上飄過,他們的身形飄忽bbscom,很好的利用了那些霧氣遮掩了自己的行動.就算是一等一的眼力,在這樣的夜里也別想看清楚他們地行動.依稀可以听到一條黑影在低聲的咒罵著:“分明是左聖的屬下招惹出來的麻煩,如今卻要我們來收拾首尾,哼,若不是那朱棣身邊有幾個中原道門的高手。我們不方便下手地話,直接干掉朱棣,讓那朱登登基稱帝,豈不是更好?”

另外一個人連忙附和到︰“可不就是麼?朱登要是當了皇帝,被我們徹底控制的血神教。就可以席卷整個中原。到時候多蠱惑一些信徒相互殘殺,吸納他們的凶魂魄以及他們的精元血氣增補功力。增加道行,可不是快活麼?”

一個人低聲喝罵到︰“胡說八道,主上怎麼說的?我們不能驚動中原道門的人,你們可不是傻了麼?如今朱登有我們主上支持,朱任那……有左聖支持,就連那朱僖,也因為呂風的關系和元聖拉上了關系,若是我們相互斗起來,中原道門不會發現才怪。誒,沒想到這次居然都打出了火氣。事情鬧得這麼大,左聖居然派人跑去皇宮里刺殺那老太監,這才真正好沒來由。”

三個人飛快的驚出了應天城,朝著南邊飛射而去。“唉,我心里總有點不好的感覺,我們這麼公然的參合進了中原朝延里面地紛爭,怕是會引出大麻煩來。尤其那左聖。從來就沒有在中原行走過。居然就敢派遺修道人去皇宮行事,若不是朱棣把那些供奉都帶在了身邊,早就被中原道門發現了。”

“哼,管他?發現了又怎地?我們即刻潛藏起來,中原道門能發現我們麼?我等在中原活動了這麼多年,何曾被發現過?唔。我倒是巴不得左聖出事哩。嘿嘿,還有,主上這次干脆下令讓我們在應天城折騰。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豈不是顯得朱僖沒有才干麼?加上朱任那蠢材和皇宮地刺殺有關,到了最後,倒是顯得我們輔助的那位主兒出類拔萃一些了。”

一個黑影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們朱家的幾個皇子,都是一路貨色,誰比誰高明呢?去,去,去,少說閑話,趕快去荊州接應幻心神君,他在那邊布陣。倒是吸了九百九十九條血嬰精魄,正好讓主上煉制九玄幡。若是成功了,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就可惜幻心那家伙還要繼續南下,居然懶得回應天城一趟,逼得我們去接那寶貝,嘿嘿!”

三人嘻笑了幾聲,身體已經化為一團陰風,帶著陣陣鬼嘯聲,朝著南方飛去。網站QINPING手打離開了應天城已經有三十幾里地了,這時候使用法術,就不用害怕被皇宮內的供奉們發現了。那些供奉雖然最多不過元嬰期的道行,可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可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地好。

陰風剛剛卷出了七八里地,突然憑空升起了一道明亮的七彩光牆,涌出了無邊的祥雲瑞氣。天地一陣的翻轉,等得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腳下都是那金色的池水,一支支七彩蓮花正慢慢的盛開。天空是青朦朦地一片,有一縷縷的祥雲飄過,還可以看到幾只光焰亂罩下的鳥兒輕快地飛了過去。祥和,溫暖的靈氣充盈在這個奇妙的天地之間,奇嫦娥的光芒讓一切的一切都近乎變得透明了。

三人大驚,已經揮出了三道黑色光芒護體,並且在手上扣上了幾件法寶,大聲喝問到?“何路道友和我們玩笑?我等乃是南海。”

清脆悅耳,但是極其冷酷垢聲音從他們頭上傳來︰“不用編造你們的來歷了,你們是什麼人,姑娘我很清楚。三位神君大人,三更半夜的還要趕路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真累呀!不過,你們可以歇歇了,進了我這玄心幻陣8226,三千世界之陣中,想出去可是不怎麼容易的。”

三人急忙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無比的美麗,一縷縷仙氣纏繞。右手射出一道金光,指著一朵七彩蓮花,腳踏一朵白雲的少女正飄浮在他們頭頂上。這少女,不是趙月兒卻是誰?那三人中恰好卻有一個昔日陪同右聖上過青雲坪的,突然間記起了趙月兒的容貌來,不由得大驚︰“你,你,哈,一元宗的余薜,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在神君面前顯身!哈哈哈,把你擒下一步獻給主上充做爐鼎,主上一定極是喜歡的。“

趙月兒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一個軟綿綿,懶洋洋,沒有一點精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點無奈的說到︰”唉,爺爺我吃虧了,爺爺我很少殺人,也不想殺人的,可是今日卻被逼做幫凶哩!沒奈何,誰叫我猜拳輸給了人呢?“一團水光突然從下方那無邊無際的金色池塘中飄起,水元子輕輕的張開右手,體內真元化為一張巨大的金色手掌,狠狠的抓信了那三人。

‘嘎拉’一聲,三道黑光粉碎,水元子真元所化的神掌突然化為十幾道金色的繩索,把那三人牢牢的綁了起來。

三個修為已經到了元嬰期,眼看可以突破到分神初期的修道人一聲悶哼,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軟在了空或,一聲虎響突然響起,一道紫光呼嘯著劈了過來,把那三人的腦袋劈落塵埃。空中趙月兒手一點,那一朵七彩蓮花上分出了三團彩光,籠罩在了那三人飛遁而出的元嬰上,一團白色的天火閃動了一下,三人的元嬰即刻就被煉制成了靈丹!

四周的光影晃動了一下,仿佛流水一樣融化。趙月兒已經收起了陣法,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上,冷笑到︰“把從那左聖屬下身上得來的標記扔一個在他們尸體上。栽贓嫁禍,這事情學起來卻也容易的。“小貓連連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片小小的黑色玉符,丟在了三人尸體附近。

水元子翻著白眼嘆息起來︰“罷了,罷了,今天爺爺我算是開了殺戒了。不過,反正爺爺我已經殺了這麼多的狗。這個。唉,你們這一出手,怕是應天府內就要更加熱鬧了!府里面那個斷了一條手的老太監還沒有整治好,你們就在背後興起風浪來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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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二十五章  應天殺戮 (上)

應天府,大將軍府,小貓懶散的躺在一張藤椅上,嘴里,‘哎喲’的哼哼著,“告訴歐陽老頭兒,本將軍出征元蒙身負重傷,剛回來養傷嘲!好酒好肉還沒有吃夠哩,麻煩事不要來找我。”翹著二朗腿不斷的晃動著身體,身下那可憐的藤椅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左手一條狗腿,右手一壇老酒,小貓吃喝得好不開心。

幾個心腹將領攤開雙手,搖搖頭,滿臉笑容的走了出去,每日里老酒狗肉的廝混,這也是受重傷的人麼?不過,管他呢,如今應天府內軍隊和錦衣衛的最高將領就是小貓,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再說了,那歐陽至尊也不知道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整天來找我們虎爺商量,豈不是麻煩麼?這個應天府內風平浪靜的,還能有什麼大事不成?

大將軍隊院校府的正枯內,歐陽至尊端著一碗茶水,呆呆的看著窗外飛起的鳥兒,听得腳步聲走近,他連忙站起來問︰“幾位將軍厲將軍他……”他滿臉希冀的看著那幾個小貓的副將,隨手把茶盞放在了身邊的茶幾上。

那走在最前的副將攤開手,滿臉無辜的說到︰“歐陽大人,這可不是我們故意為難你,實在是虎爺傷得太重了,太醫也吩咐他靜養雞,不能太過于勞累的,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你身屬錦衣衛,他們是破陣營的,說起來其實都是呂風大人地屬下,可是呢,虎爺他的傷……嘿嘿,實在是沒有時間也沒那個精力來見你,這樣吧,應天府里還能有什麼大事?我們派兩千兄弟過去給你助威如何?”

歐陽至尊滿臉苦笑,無奈的搖搖頭,嘆息到︰“唉,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要說呢,等呂大人回來,卻又可能變成大事了,可是那人和呂大人的關系也不錯,我這里也不好對他怎麼地,而且徐青,周處他們幾個,把錦衣衛的精銳人馬都不知道帶去哪里了,想要對付他也是沒辦法的,既然厲將軍要養傷,那小老兒也就勉強應付這個局面吧,可是還勞請幾位將軍告訴厲將軍,就說大殿下身邊的那個李公公成立的什麼東廠,如今可是在搶我們錦衣衛的權勢呢,還要他做個主意才是。”

搖搖頭,看到那幾個副將滿臉無動于衷的樣子,歐陽至尊也是明白人,當下操起身邊的那根手杖,拱拱手告辭了,那幾個副將卻還會做人,知道歐陽至尊在錦衣衛內也有很高的權柄,大家都是自家人不是?很客氣的把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騎上了戰馬,帶了百多號護衛遠去了,帶著的那副將搖搖頭說到︰“什麼狗屁東廠,可是沒有听說過,爭權?在應天府和錦衣衛爭權?可不是找死麼?”

幾個副將也是嘻嘻哈哈的亂笑,拍拍袖子,吩咐親兵把大將軍府地大門一關,自顧自的進去逍遙快活去了,那些倒霉鬼還在大草原上拼命呢,難得自己的虎爺突然聰明了,居然詐傷跑回了應天府休息身體,他們還不趁機享受還待怎地?不就是什麼東廠和衣衛爭權奈利麼,這等小事,不用告訴虎爺的,免得打擾了他老人家吃狗肉,還會被訓斥一頓。

突然間天空黑雲密布,絲絲縷縷的雨線就這麼灑了下來,大將軍府看門的同和個親兵嘻嘻哈哈地調侃了幾句,就連旁邊的側門也關了個嚴實,自顧自的吃酒玩樂去了,這些破陣營的兵痦,還指望他們能在大雨天還堅守崗位不成?這些親兵也就沒有看到,他們剛剛關上了大門,街對面地酒樓里就慢吞吞的走出了幾個黑衣人,冷笑連連的看了看大將軍的金色匾額,隨後匆匆地離開了。

歐陽至尊帶著一行護衛緩緩的順著大街前行,細朦朦的雨點,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受不了的,這些護衛,都是親手培養出來的子弟兵,堅毅剛強,每一個都是拼殺博命的好手,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雨點,在錦衣衛的精銳傾巢而出不知去向的這段時間,錦衣衛的日常運作也就只有依靠他們了,歐陽至尊抬起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低聲嘆道︰“奇怪,徐青他們去干什麼了?辦案?天下有什麼案子需要他們四個同時出去的?京城錦衣衛的實力幾乎抽調一空了,他們去打仗了不成?”

雨漸漸的大了起來,一隊步伐匆匆的城防軍抱著長槍,縮頭縮腦的快步走過,街道兩邊的攤販也是大聲咒罵著不作美的老天,慌心收拾起了自己的衣食攤子,更有那些行人,一個個低聲嘀咕著,抱著腦袋狼狽飛竄,幾個衣著華美的公子哥,更是大聲喝罵著,拖泥帶水的狼狽前行。

歐陽至尊年幸存好笑,不過是一場春雨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此溫潤的雨,打在身上才真叫一個痛快,叫做一個舒服呢,揮動了一下手杖,掃了那些狼狽的攤販,行人一眼,歐陽至尊回頭看了看那一隊正好和他們走了個並肩的城防軍,“唔,這一隊人馬是誰統轄的?怎地如此無禮?他們都歸五城都督府統轄,往日里見面,總要向老夫問個好的。”

想到這里,歐陽至尊更是認真的看了看帶隊的那個總旗,嗯,很精悍的一個中年人,眼里神光閃動,起碼有四十年苦修的內家真力,歐陽至尊突然醒悟︰ “城防軍乃是應天城區內戰斗力最弱的軍隊,如此高手,就算在禁衛國中也可以當上參將一職,怎麼會跑來城防軍中當的還帶著一個體積很大的東西呢。

嘴里發出了一聲長嘯,‘砰’的一聲,方圓十丈內的所有雨點被一股渾厚至極的內勁震飛黃騰達,無數雨點仿佛箭箭矢一樣朝著那一隊城防軍射了過去,在歐陽至尊‘大龍手’的奇異內力摧動下,這些雨點在空氣中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威力可比弩箭,他屬下的心腹弟子也是同時吶喊,身體凌空躍起,抽出了隨身的兵器,朝著那士兵撲了過去,他們也都看出來了,這批士卒一個個目蘊精光,步伐矯鍵有力,分明都是高手。

那帶隊的總旗臉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里灰蒙蒙的一片物事突然向空中灑去,細微的風聲中,一道灰色霧氣憑空出現在歐陽至尊他們面前,那些士兵手掌一翻,已經拋開了手中的長槍,從衣襟下帶出了一張張已經上好了弦的硬弩,‘嘎吱’一聲怪響,兩百多支弩箭呼嘯著朝著歐陽至尊他們當胸射去,一支支閃動著精光的弩箭,一穿過那灰蒙蒙地霧氣,立刻就帶上了幽藍色的光芒,顯然那霧氣帶有劇毒。

歐陽至尊一聲怒號,手掌隨手往腰帶里一插,雙手一合一分,‘大龍手’中的必殺絕技‘龍嘯騰’脫手擊出,就看到他比常人要大上一半地手掌里幾道玉色的勁氣呼嘯射出,在空中成龍形撲向了那些士兵,‘嘩啦啦’一陣巨響,百丈之內的雨點被他的‘龍嘯騰’飛卷而起,帶著剌耳的嘯聲朝著那一群士兵沖了過去,同時,他發出了大聲的吼叫,“兒朗們小心,這群混帳膽大至極。”

可不是膽大至極麼?在應天府化妝成城防軍地人,還動用了軍用的強弩來襲殺錦衣衛的人馬,這簡直可以說是造反了,歐陽至尊一邊揮出了如山的掌風,一邊在不斷地問自己︰“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在應天城內襲擊錦衣衛?”

十幾支弩箭射向了歐陽至尊,可是都被他的護身罡氣震成了粉碎,可是他的那一群子弟兵,卻沒有他這麼強悍的功力,足足有四十幾人被近在咫尺發射地硬弩射穿了胸膛,噴哂著血霧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偽裝的城防軍也不好受,歐陽至尊怒極之下,揮掌發出的雨點堅固有如鋼彈,百多名士兵被射穿了頭顱,慘死當場。

‘當郎郎’一陣剌耳的金鐵轟鳴聲,剩余的七十幾名錦衣衛和那百名出頭的士兵混戰在了一起,歐陽至尊陰沉著臉,朝著帶隊的那中年總旗撲了過去,他的身體經過空中那一片朦朧的灰色霧氣時,腰間的手杖發出了朦朧的淡淡的佛光,把那毒氣消泯無形。

那中年人總旗臉色大變,看著渾身裹在一團玉色勁氣中撲來的歐陽至尊,居然不敢動手,身體仿佛炮彈一樣朝著後方激射,竟然人拋棄了屬下人等逃走,歐陽至尊哪里容得他從自己眼前逃竄?眼里寒光一閃,右手食指中指狠狠的探出,一道寸許粗,十幾丈長的白色指風‘嘎啦’一聲崩射而出,朝著那總旗心口射了過去。

“相好的,你把命留下吧!”眼看得那總旗避無所避,歐陽至尊快意的大笑起來,同時他大聲喝令到︰“兒郎們,留下幾個活口,問問他們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歐陽至尊思忖到︰“李公公怕是不會派人來襲殺我吧?畢竟他和呂大人的交情不淺啦,而且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主子呢,可是到底是二殿下還是三殿下呢?他們的膽子也是實在是大極了。”

錦衣衛們轟然應諾,繡春刀揮出了一道道寒光,把那一群城防軍逼得手忙腳亂,立刻又有十幾人慘死當場,歐陽至尊的指風眼看著也要追到那總旗的胸前,兩人的功力相差極大,歐陽至尊有把握在一招之內重傷此人,可是就在這關頭,那總旗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極其詭秘的笑容,大聲的喝道︰“斬盡殺絕,一個不留!”隨後,他手中一道剌目的白光化為一朵剌目的白菊花,朝著歐陽對尊呼嘯而來。

‘轟隆’幾聲巨響,大街上的石板有十幾塊沖上了天空,從地下飛出了十七名黑衣人,手中奇形長刀朝著那些錦衣衛呼嘯劈下,路邊那些攤販,行人,甚至那幾個公子哥兒,也是面色一寒,兩只手同時仰起,密密麻麻地上千件細小的暗器頓時朝著那激戰著的人群射去。

那些化妝成城防軍的殺手臉色慘變,怒聲喝罵到︰“你們這群雜碎,怎麼連我們都算墳進去了?”可是哪里容得他們躲閃?如雨地刀氣自天而降,無數密集的暗器把拼命博殺的百多人簡直就射成了剌蝟一般,長長的厲嘯聲中,三道血光自地下沖天而起,三個身形詭秘,仿佛幽魂一樣飄忽不定的人影突然閃現在歐陽至尊身後,六只扭曲飄忽的手掌狠狠的印在了他的後心上。

‘砰’的一聲,歐陽至尊的指風被那一團白光化解無形,凌厲地劍氣撲面襲來,逼得他長嘯一聲,一口真氣提起,身體輕飄飄的再次飄起了三丈許高,恰恰躲過了那道白光,可是他的身形立刻劇烈地顫抖起來,只感覺一股陰寒至極的強大力道從後心涌入,震得他五腑欲裂,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三條詭異的人影發出了剌耳的笑聲,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扭曲跳躍的,仿佛鬼火一樣的劍光,惡狠狠地朝著區陽至尊的後心捅去,看他們劍光上那沖天的凶煞之氣,顯然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冤魂才煉制出來的歹毒法寶,這些人分明都是修道高手,哪時百普通地武林中人?就連那總旗也是長嘶一聲,眼里射出兩道尺許長的寒光,駕馭著那道白光沖天而起,朝著歐陽至尊的腰間卷了過去。

“你們這群該死的小人!”歐陽至尊牙齒咬得嘎崩直響,硬提了一口真氣,壓住了心口翻騰地血氣,反手一掌推出,身體已經朝著飄飛了十幾丈,‘嗤啦啦 ’一陣密集的響聲,數千件細小的暗器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地面上,那些殺手頓時發出了惋惜的驚嘆聲,只差寸許的距離,歐陽至尊就會死在他們的暗器之下哩,沒看到方才被暗器擊中那些肉體,已經被消融成了血水了麼?

那總旗喝罵了一聲,劍光在空中一個盤旋,配合著那三條扭曲的身形,朝著歐陽至尊卷了過去,歐陽至尊怒斥一聲,突然抽出了那根紫巍巍的手杖,反手就是一杖轟出,歐陽至尊已經借力射出了百多丈遠‘?恕  蝗θ岷偷姆鴯獯幽鞘終壬戲帕順隼矗 腥繅桓魴︵〉奶 簦 氯崳薇鵲某 潘硨笞飛倍吹乃娜肆至斯 br /)
這總旗不宄,只感覺渾身腐化被溫泉浸泡一樣,暖洋洋的提不起勁道來,可是那三條明顯帶著一身鬼氣的家伙可不倒了大霉,就好像雪獅子踫到了太陽一樣,他們慘嚎一聲,渾身冒起了縷縷的黑煙,就這麼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那總旗渾身一個哆嗦,嚇得臉上筋肉連跳了幾跳的,連忙按下劍光,極其殷勤的到了那三人的身邊,噓寒問暖起來。

三人怒極喝罵到︰“老匹夫,你身上居然有佛宗異寶!你,你,你該死啊!”三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架起一陣黑不黑,紅不紅的陰風,朝著歐陽至尊追了過去,臨走,還對著那總旗點點頭,很是嘉許的樣子,那總旗立刻威風起來,朝著那一票化妝得五花八門的殺手呵斥了幾句,要他們立刻收拾了地上的尸體撤退,隨後也架起一道白光,倏忽遠去。

那三信詭異的家伙以及這總旗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剛剛掠過三條大街,後面他們的屬下就遭受了滅頂之災,那些殺手忙著收拾地上的尸體,誰知道兩側的屋檐上突然冒出了四五百人,這些突然出現在勁裝大漢人手一邊連弩,弩匣中壓著六只淬毒的弩箭,隨著一個面容妖艷的女子一聲令下,數千支弩箭呼嘯而出,把這些身手高明的殺手都射成了剌猥一般。

那女子掩著小嘴嬌笑了起來︰“呵呵,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不過真是奇怪,除了我們,還有誰要對付錦衣衛的這干人馬呢?”搖搖頭,這女子揮揮手臂,自己化為了蓬青煙消散了,而那些勁裝大漢則是整齊劃一的把連弩背到身後,跳下了屋檐,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快速的離開了死氣沉沉的大街。

‘隆隆’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城防軍,禁衛軍的大隊人馬到了,可是留給他們的,不過是一地的尸體。

‘咳咳,咳咳’,故意的大聲咳嗽了幾聲,一個身穿大紅色中官袍色,渾身陰氣沉沉的太是監帶著一大批護衛飛快的行了過來,這太監小鼻子小眼,小胳膊小腿,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不是小李子卻是誰?他打量了一下血流滿地的現場,嘴里發出了意義不明的陰笑聲,“這下錦衣衛的爺們可吃虧了啊,說是有百多個錦衣衛的高手栽了?那歐陽至尊負傷逃遁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應天殺戮 (下)

一個太監連忙上前了一步,低聲說到︰“李主管,可不是麼,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一批高手,下手可是極狠的,把鼎鼎有名的‘大龍手’歐陽至尊逼得狼狽不堪哪……可是第二批人可就更厲害了,干淨利落的揀了個大便宜……噫,古怪的就是,兩伙人用的都是軍里的強弩,嘿,這個麼,公公您想,這年頭有量量和錦衣衛作對的,又能從軍隊里面撥出強弩的,還能有誰啊?”

小李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光潔的下巴,突然冷笑起來︰“嘿嘿,可好!呂大人他身處海外,一時間趕不回來,這錦衣衛的大事麼,他也沒辦法處置的,公公我可是他的好兄弟啊,這錦衣衛吃鱉了,我們東廠總要給他們找回門面不是?……嗯,去給殿下報個口信,就說我們東廠即日起接管應天府內的一應監察部門哩。”

幾個東廠的頭目太監臉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容,立刻就有兩人帶著一批高手匆匆往皇宮里去了,小李子撇著嘴,低聲說到︰“嗯,很古怪啊,有人對錦衣衛下手,這是很正常的,誰叫他們仇人滿天下呢?可是徐青他們也不是糊涂的人啊,怎麼突然帶著所有的精銳離開了應天府呢?他們到底去干什麼了?嗯,莫非是有了那人的消息麼?不可能呀!如果有了那人的消息,呂風他又眼巴巴的跑去海外干什麼?發財麼?”

小李子滿頭霧水地羅嗦了好一陣子,很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就這時,十幾個勁裝打扮的太監飛快的從街邊地樓上跳了下來,跪倒在地上低聲稟告到︰“李主管,那歐陽至尊一路逃遁,又原路回去厲虎裝軍的府邸去了,那四個殺手也跟著追了進去!可是屬下們在外面等了一頓飯的時間,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臉色呆滯了一下,小李子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罷了,罷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那四個家伙,據說都是修道人?嘿嘿,可是厲虎厲大將軍的府邸也不簡單哪,總要有幾個高手撐門面的,怕是那四個家伙已經骨肉成泥了,不用客他,我們只要你們趁著這個機會,在三天內最起碼接管錦衣衛一半的權力,做得到麼?”

那些太監齊聲應諾,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小李子仰天長笑,猛的一抖袖子,大搖大擺的朝著皇宮行了回去,“呂大人啊,呂大哥啊,這可不能怪我小李子和你奪權呢,要是你在朝中,我小李子怎麼敢這麼作呢?可是你如今遠在海外……偏偏這權位又是一個好東西……偏偏你錦衣衛的精銳以及那幾個頭目都不在,我小李子,也就只有違心一次了。”

雨點漸漸地大了起來,小李子幽幽的嘆息到︰“唉,我們哥兩個的交情,誰跟誰呢?你不在了,我給你分憂,那是兄弟地情分呢……你位高權重了,可是我小李子,也想再進一步是不是?怪不得我小李子,是我小李子,可不是小卒子哩。”

大將軍府內,端著酒壇子的小貓看著狼狽的摔倒在爛泥坑時的歐陽至尊,突然‘哈哈’狂笑起來︰“老頭兒,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嘿嘿,莫非你偷人家的狗被人追著打麼?嘿嘿,怎麼嘴角還掛紅了?不就是偷條狗麼?至于被打得這麼慘麼……這年頭,果然是人不如狗啊!”

歐陽至尊氣煞,這家伙說的是人話麼?他歐陽至尊會偷狗麼?還有,什麼叫做人不如狗?他咬著牙齒年著小貓,勉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幾顆丹藥塞進嘴里,這才勉強說到︰“有人襲殺我等,我屬下兒郎全部斃命,後面還有四個人追上來了,這些家伙,看樣子是專門沖著我們錦衣衛來地。”頓了頓,他看著小貓說到︰“厲將軍,你最好也要做準備那人要對付錦衣衛,就肯定不會放過你。”

小貓眉頭一皺,突然站起身來,大步走到歐陽至尊身邊,一個掌打在了他的肩頭,綿綿密密的純陽夫氣涌進了歐陽至尊的身體,立刻促使他體驗生活內地傷勢漸漸愈合起來,小貓冷聲到︰“難怪你居然跳牆進我的後花園,我還以為你求見我不成,想要硬闖呢。”一絲絲的白煙從他地手指頭縫隙里慢慢的飄出,他掌心內的熱量越來越強,歐陽至尊猛地吐出了幾口淤血,傷勢幾乎已經痊愈了。

很古怪的看了小貓一眼,歐陽至尊低聲罵道︰“厲將軍你真的是‘重傷’啊!”

沒等小貓回答,四道劍光已經掠過了牆頭,沖了進來,小貓雙目寒光閃動,蠻橫的伸開了大手朝著那四道劍光抓了過去,歐陽至尊驚呼到︰“萬萬不可!” 那可是飛劍啊,血肉之軀怎麼能和飛劍硬踫硬呢?可是讓他目瞪口呆的就是,小貓的手簡直就有如金剛石打造的磨盤一樣,隨手搓動了幾下,就把四道劍光揉成了碎片。

四個追殺而來的殺手臉色蒼白的顯出了身形,看向小貓的眼這劉有如看到了鬼一樣,在他們的資料中,可沒有提起小貓也是一個修道高手啊,可蝗睦他隨手破掉四道劍光的本事,尤其其中還有三道歹毒的邪門飛劍,這等修為,又豈是普通的修道人能辦到的?可是讓他們更加恐懼的就是,小貓的臉相突然一變,變成了一個黑色的虎頭,朝著他們咧開大嘴‘嘎嘎’的笑了起來。

一道濃濃的綠光從小貓嘴里奔涌而出,把那四人猛的罩在了里面。‘啊,砰砰砰砰砰’,幾聲慘叫,四個人的丹田處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光芒閃動中,四顆金丹被小貓吸進嘴里,一口就吞了下去,小貓樂得嘎嘎大笑,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了︰“好,知道爺爺我最近身子不好,專門送了四顆內丹來給爺爺我將養身體,好有孝心的灰孫子哩。”他低下頭,卻看到歐陽至尊的臉色都綠了。

撇撇嘴,小貓揮揮手笑道︰“啊,小子們,給爺爺我出來,這里有四個四人,就在後院里面挖個坑埋了,唔,對了,就埋在那邊地角落里面,剛才給那幾顆枇杷樹施肥,嘎嘎,秋天了就有枇杷吃了。”頓了頓,他一手提起了歐陽至尊,低聲說到︰“嘿嘿,等下虎爺我再和你羅嗦。”隨後,他大聲喝令到︰“去少保府去請錦衣衛千戶元大人,或者他手下那四位百戶大人隨便誰都好,給他們說,有人砸他人錦衣衛的場子呢。”

一員副將很疑惑的低聲問到︰“虎爺,呂大人不在,難道您就不管錦衣衛的事情麼?您也兼著錦衣衛的職位呀。”

小貓大咧咧的擒著歐陽至尊往自己的臥室行去,滿臉惡意的微笑︰“放心,那位元大人要是出手了,比我出手還要厲害得多,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反正如今應天府內的錦衣衛要麼是這老頭地門人,要麼是那些密探之屬,死光了也不心疼,虎爺我還在養傷呢,要是虎爺我活蹦亂跳的出現了,豈不是‘欺君之罪’麼?”

僧道衍的少保府後院,那高聳地佛樓密室中,地聖正端坐在一張條案後。狠狠的拍打著面前的條案︰“啊,錦衣衛候補千戶的職位,有缺就補上的,十萬兩紋銀,一手交銀子,一手交文書啊……喂,喂,喂,喂那個那個什麼,你老爹是戶部趙侍郎的那位公子,這個職位你要不要啊?……嗯,十萬兩銀子,還奉送僧道衍大師親手書寫地驅邪靈符一張,優先加入他的教門,這可是大便宜的事情。”

起碼兩百個公子哥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拼命地探長了脖子,伸長了腦袋,用又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看著那位趙公子奉上了十萬銀票,接過了那張文書,幾個最前面的公子哥嘖嘖贊嘆到︰“錦衣衛千戶的候補位子也就罷了,少保大人親手制地靈符可是寶貝啊,嘖嘖,還能優先加入心佛宗,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元聖操起一支毛筆,筆若無蛇一樣疾書,傾刻間又是一張文書寫好了,隨後抓起身邊的大印,就把錦衣衛衙門的官印給蓋了上去,他笑哈哈的叫嚷到︰“徐青,周處他們幾個帶著人馬去西南一逞搜索朱允玟的下落去了,哈哈,整個應天府,除了歐陽老兒,就是本大人的官兒最大,賣幾個空缺的職空換銀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只管拿銀子來,本聖……嗯,本大人保證你們個個都得快活。”

那些公子哥們立刻安靜下來,哪怕是密室呢,敢公然叫囂出‘朱允玟’這個名字的人,也就元聖他一人了。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面色呆滯的站在元聖身後,滿臉冷汗,他們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這位主子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惡趣味,成日里秦淮河的青樓賭場廝混也就罷了,這幾個月來,賣官賣爵也就罷了,他老人家居然還借著僧道衍的名氣,在朝延的高官顯貴內搞了個心佛宗出來,大肆收錄那些官兒們進山門,他到底想干什麼?

‘砰,砰’,元聖狠狠的砸著桌子,滿臉通紅口沫四濺的吼叫到︰“錦衣衛總旗三位,一次性全批發了,五十萬兩白銀,先手十萬兩,賒帳四十萬兩……哪位公子要的?我可告訴,五十萬兩銀子可一點都不貴,這里面還有好處的,誰買了這三張文書,他老爹府里的錦衣衛密探,我就全部撤回去,哈哈哈,沒有了錦衣衛的監視,升官發財,就算你們想要造反,也都容易多了罷?”

又是一陣冷場,用五十萬兩銀子換取錦衣衛密探不再監視自己的府邸,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這話怎麼說的,‘升官發財’那是應該的‘造反’麼……如今搞得仿佛誰買了這個官兒,誰就要造反一樣,誰還敢買呀?

可是元聖哪里理會這麼多?隨手抓起了一個肥胖地公子哥,把那三張文書硬塞進了他的手里,大笑道︰“你家的那個老鬼似乎是戶部的官兒罷?戶部地官兒,貪污受賄總是不少的,明天就給我五十萬兩銀子,我把所有的密探都撤回來,哈哈,這樣一來,你家那老不死的,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貪污了,不是?”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那胖公子的臉蛋,元聖咯咯笑道︰“小子,你有福了。”然後隨手把他丟回了人群。

一份份的文書賣了出去,很短的時間內,元聖就收劍了一筆巨款,極高興的他站起身來,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隨後仿佛指著一條狗一樣的指著僧道衍,曼聲到︰“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給了銀子,本大人也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所謂物有所值,以後都會給你們大開方便之門地。”頓了頓,他沉聲說到︰“今夜道衍大師要為諸們珍以子開壇講法,講那長生不老之術,你們可一定要認真听講了。”

那些公子哥們一個個臉露貪婪迷醉之色,仿佛哈巴狗一樣的連連點頭,元聖陰笑道︰“唔,很好,不過,似乎這里還有大半人的老爹媽還同有加入我心佛宗,所以你們還要努力勸說你們的爹娘,讓他們都加入啊……入我心佛宗,只要努力修持,日後總能成佛做祖,無邊的……快樂!”深沉的語音被他用攝魂魔音釋放了出去,弄得那些公子哥一個個如痴如醉,滿臉地崇拜。

朝著僧道衍點點頭,僧道衍笑了笑,會意的大聲說到︰“諸位,且隨小徒去齋堂用齋飯,隨後淋浴更衣,再來听經。”立刻有數十個黑衣和尚走了進來,把這些公子哥給帶了下去。

元聖滿意的笑起來,懶散的伸了個懶腰︰“好啊,皇宮里地那些老道,出海的出海,北伐的北伐,沒有一個在應天府,正好方便我用魔功控制這群廢物蠢材,等得他們的父親也加入了心拂宗,受我迷惑之後,日後定然是惟命是從,對我們可是有極大地方便的……僧道衍,這事情你要趕緊去辦,在朝延上要多拉攏一些有權的大臣,我們可不能僅僅依靠呂風一個人呀,萬一他被人拉了過去,對我們可是極大不妙的。”

僧道衍連忙應諾了,然後就听得腳步聲響,兩個黑衣和尚匆匆的走了進來︰“主上,師傅,錦衣衛歐陽大人派人來說,今日有一群身份不明的殺手在大街上襲擊他們,擬乎是沖著錦衣衛來的,如今歐陽大人身受重傷,無法動彈,歐陽大人請主上去主持大局哩。”

元聖兩眼射出了興奮的光芒,猛的鼓掌叫嚷到︰“好呀,那歐陽老兒死了最好,他在官職上壓了我一頭,本聖卻又是最講道理不過的,所以懶得和他爭權奪利去管閑事,如今他重傷了?好,很好……青龍,白虎,去召集錦衣衛所有人手,連同五城都督府的城防軍士兵,全城戒嚴,全城大搜,凡是看起來應該是嫌疑犯的,全部殺掉,就算我們不認為是他嫌疑犯的,但是讓我們看不順眼的,全部殺掉!”

青龍默默點頭,大步走了出去,白虎興奮的舔舔嘴唇,嚎叫了一聲,沖了出去。

天空中,突然春雷隱隱,一道道雷霆劈了下來,元聖站在了佛樓的最高處,看著天空那急速飄動的雲層,大聲的叫嚷起來︰“哈,哈,哈哈哈,在本聖的眼皮下動本聖的人?你們是在找死啊!你們是在找死啊!”強大的神念,一波波的蕩漾了出去,仿佛地獄里吹出來的寒風一樣,籠罩了整個應天府,冰冷剌骨的神念,向所有能感受到他神思的人傳達了最凶殘的信息︰“你們,都等著死吧,你們都要死!”

整個應天府突然陷入了無邊的寂靜,普通百姓只感覺心頭發寒,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而那些擁有強大的法力的人,或是猶豫,或是恐懼的,感受著元聖那赤裸裸的威脅,反應各不相同。

還留在應天府城中的近三千名錦衣衛連同六千城防軍,在四相戰將以及三百六十名元聖帶來的修道高手的率領下,對整個應天城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搜捕。

閃電一道道的劈過,剌目的光芒中,元聖狂笑著掠過了雨幕,朝著城西的一棟大宅院撲了過去,那里,有幾絲修道人的氣息不小心的泄漏了出來,立刻就被全神搜索的元聖發現了,‘嗤啦啦’一陣巨響,已經有數百道尺許粗大的閃電,帶著數千丈的雷火,轟鳴著朝著那庭院劈了下去,青龍等人則是大聲呼喝著,帶著大批人馬,把整個街坊包圍了起來……

元聖怒斥︰“你們,給本聖去死罷!當你們能瞞得過我麼?”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慢吞吞的飄上了天空,一臉慈善笑容的左聖很吃驚的看著元聖,驚問道︰“無聖,你這是為甚?”他右掌和翻之下,一道朦朧的白光護住了整個宅院,‘砰砰’連續巨響,那些雷電都化為了烏有。

元聖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左聖在這個宅院內,怎麼可能是左聖在這個宅院內?他翻了個白眼,蠻橫無理的叫嚷起來︰“看不順眼的……殺!左聖,你給我去死罷!”一蓬血雲沖天而起,蚩尤旗全力祭出……


第四百二十七章  混水之中(上)

寒氣極盛,那幾名神殿護衛哪里來得及反抗,已經是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凍在了厚厚的湛藍色冰塊中,這些神殿守衛,不過是剛剛結成元嬰的修道人,和呂風如今的道行比較起來,何止天地之別?呂風卻也足夠心狠手辣的,把那幾名守衛連人帶無神一起凍結後,一股先天真火熊熊的從那些守衛的丹田中迸發出來,‘轟 ’的一聲,那些守衛連同體外的冰塊同時炸裂了。

幾個光芒黯淡的元嬰倉惶的飛遁了出來,就要順著通道逃走,可是呂風如今已旨神魔之體,心腸更是一直就有如惡魔一般,哪里容得他們如此輕松逃走?嘴一張,先天火元力化為一道無形無跡的火氣,猛的卷住了那幾個元嬰,把他們干淨利落的煉化為了先天靈氣,大嘴一張,呂風把那一絲絲,一縷縷的元氣吸了個干干淨淨,頓時體內元力一陣翻騰,那個舒暢啊。

就好像大熱天里吞下了幾塊冰塊一樣,徹體的舒暢啊,呂風只感覺體驗生活內元力極大的增強了,不由得仰天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倒是要感謝這主聖,若不是我已經有了魔體的特征,又怎麼敢直接吸食修道人的元嬰呢?”呂風古怪的笑了幾聲,心情極其美妙,不滅金身乃是修神手段,直接吞噬他人的元神,對于不滅金身而言,會有很大的影響,可是如今呂風擁有了魔體的全部特征,這等邪魔之事,卻也不算什麼了。

主聖裹在一團黑霧中匆匆出現了,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名身穿鎧甲地壯漢,主聖正好看到了呂風吞噬了那幾個元嬰的場面,不由得尖叫起來︰“呂風,你在干什麼?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借本聖的屬下增強自己地法力修為……來人啊,給本聖我抓住他。”

四條壯漢嚎叫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了沉重的長兵呂胡點像是中原常用的留金鐺一般,卷起了四團龍卷風,呼嘯著朝著呂風當頭劈下,這四條壯漢乃是主聖的這劉殿護衛中首腦級別的人物,每個人都擁有窺虛境以上的修為,這幾人若是放在中原道門中,一定都是各個門哀慟長老級別的人物了,就是這樣的四個高手,同時朝著呂風發出了全力的一擊。

眼里凶光閃動,無邊無際的魔氣仿佛海浪一樣的沖了出來,整個通道頓時視線模糊,變得昏暗無比,到處都被那漆黑地霧氣給籠四是了,尤其這霧氣還有著吸神蝕氣的歹毒力量,團團把那四個沖上來的守衛包裹在了里面,右手一翻,四根寸許長,通體成幽藍色,閃動著絲絲火苗地尖銳倒鉤剌出現在呂風手指縫隙中,他獰笑了一聲,四道細不可見的火光飛射而出,朝著尋陣名守衛當心剌去。這四名守衛身上的鎧甲,乃是主聖耗費了無數的心力,收集了無數的天才地寶,用本命丹火鍛煉出來的,堅固無比,可以抵擋大部分地飛劍,法寶的攻擊,奈何呂風的這四枚來自那奇異蠍子尾部的倒剌本質已經是鋒利無比了,加上上面附著呂風體內地先天火元之力,威力更是大到了極點,這四條火線聚集了極大的力量,攻擊那鎧甲上細小的一點,這鎧甲哪里抵擋得住?

就好比用錘子砸一塊生牛皮,饒是你再大得力氣,也砸不破這牛皮;但是用錐子捅那牛皮,就很容易捅過去一樣,這四條火線輕松的就沒入了那四員守衛地心口,從他們身後穿了過來,上面附著的火元力更是把他們上半身整個燒成了灰燼,就看到四條火線一閃,四位守衛的身體猛的僵直了起來,然後無數細小的火星從他們的鎧甲縫隙中飄散而出,他們已經軟榻榻的倒在了地上。

‘當啷’幾聲響,四套鎧甲胡亂摔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起了難聞的烤肉味道,漸漸的,就看到那殘余的鎧甲發出了默淡的紅光,被主聖用本命丹火鍛煉出來的鎧甲,居然被化為了金屬溶液,慢慢的流淌了開來,主聖呆了一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融化的鎧甲,驚聲說到︰“先天火元之際力?呂風,你體內居然有先天火元之力?你是引了先天火元靈體的?你……果然是膽大包天的人。”

呂風獰笑了一聲,沖天的殺氣朝著主聖沖了過去,濃烈的殺氣和魔氣混雜在了一起,在空氣中隱隱化為一個頭生尖角的魔鬼頭像,張開了大嘴咬向了主聖,空氣中一陣的鬼哭狼嚎,狂暴的熱浪混雜著剌骨的寒氣,團團證明信了主聖以及他身後的那些護衛,呂風的大嘴張開,一口氣吸進去世,在他嘴邊竟然卷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氣漩渦,那四個死去的守衛的元嬰也是幾聲怪叫,被呂風毫不留情的吸進了肚子里面。

主聖眼神閃動滿臉的詭譎神色,“好,呂風,看來你的不死主要矛盾體已經大成了,已經有本族戰士的殺意啊。哈哈,哈哈,果然果有好的人才。本聖擔心任借你的肉身,無法承受聚元瓴的能量魔氣,唉,上次也就是因為慕容天的資質不行,所以沒有讓他改造成魔體啊,”他豎起了右手食指桑罵槐,輕輕的朝著呂風的那魔氣匯聚成的魔鬼頭像輕輕點了一下,頓時那頭像仿佛虛影一樣煙消雲散。

強大的意志從主聖的額頭發出,仿佛水波一樣籠罩住了呂風︰“呂風……徹底的服從我,難道你忘記了嗎?”他死死的盯著呂風,觀察呂風面部表情變化,一團冷氣森森的綠光在他的背後悄然出現,看那綠光的本體,應該是一柄布滿了鋸齒的奇形寶刀。

呂風接收到了這個意志,他的身體立刻僵硬了,臉上突然浮現出了極其恭謹的笑容,朝著主聖叩拜了下去︰“主上,屬下方無禮了,主上的命令,屬下無不從命……嘿嘿,這些人地元嬰味道真不錯啊,大補之物啊,屬下要為主上去中原辦事,這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啊。”眼里射出了碧綠的鬼火一般的光芒,呂風舌頭上滴下了幾滴涎水落石出,狠狠的舔舐了一下嘴唇,貪婪的看了看那幾個面色古怪的守衛一眼。

主聖狂喜,臉上本能的露出一一絲滿意的神色,他眼里寒光一身,背後的那柄奇形寶刀悄悄的消失無蹤,他回頭看了看幾個面無人色的神殿守衛,突然大笑道︰“只要你忠心為我辦事,就算犧牲幾個沒腦子的廢物又算什麼?”‘風’地一聲輕響,主聖身體化為一團黑光閃過,身後那十幾名起碼都咱分神中期的守衛慘叫一聲,天靈蓋上已被挖出了深深的窟窿。帶著剌目綠光的爪子里面握著十七個慘叫連連的元嬰,主聖大笑著把那元嬰遞給了呂風,“這些廢物,除了一身道行還勘使用,其他簡直一無是處,就好像火甲他們幾人,嘿嘿,除了做打手,他們還能干什麼?還不如把你這樣有勇有謀的屬下,多培養幾個高手出來。”他嘴里在狂笑,可是眼楮里面一點笑意都沒有,冷冰冰的仿佛死人一樣。

呂風滿臉貪婪的走上前去,大嘴一吸,又把那十七個元嬰給吸進了肚子里面,身體上一道黑光閃過,那些元嬰頃刻之間就被他地火元之力煉化,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混沌元力又是一通劇烈地奔通,他的力再次瘋狂的提升,這可都是分神期以上的元嬰啊,若是煉制成丹藥,一個分神初期的元嬰就可以讓一個凡人立刻達到元嬰後期的修為,呂風一口氣吃了十七個,簡直就是大補了。

嘿嘿怪笑著,主聖似乎不小心地隨手把爪子搭在呂風的戶膀上,咯咯笑道︰“呂風,你的這件袍子卻是很有意思,看起來很漂亮麼。”指甲爪住了呂風的領子,他用力地往下撕了下去,這件長袍,乃是呂風的法力所幻化出來的,而主聖的手上,卻掐了一個禁法的印訣,當下就把呂風上半身的長袍撕成了粉碎,化為一縷縷細細的煙霧飄散開來。

呂梁風白淨如玉的上半身,布滿了漆黑的符錄,密密麻麻的,仿佛文身一樣,這些符錄還在不斷的旋轉著,有如有生命一般,隱隱的法力波動從那些符錄上傳來,一陣陣剌耳的鬼怪嘯聲讓人頭皮發麻,呂風低頭上看了看這些符錄,滿臉‘純真’的問到︰“奇怪了,剛才都沒有注意,我身上怎麼多了這麼多的玩意?看起來太難看了一些。”

主聖的一顆徹底的放了下來,他黑然笑道︰“這是我的誅神魔禁的大法力,對你可是很有好處的,這相當于一件極品的護身法寶呀!唔,很好,看樣子你的魔體鑄造得很成功,這樣本聖也就放心了,可以放心的讓你去中原為三聖效力了。”主聖從自己身上解下了一件黑色的長袍披在了呂風身上,得意的說到︰“這件長袍,看起來不起眼,卻是一件異寶,可以隨心變化,可以抵擋所有仙器以下法寶的攻擊,送予你,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呂風心里陰笑︰“苦不是我用混沌元力在體外布成了這些符錄,你怕是當場就要對我下殺手了吧?唔,幸好你這老兒的腦袋不甚精明,沒有用自己的法力來探查我身上的符錄是否是原裝貨,否則說不定還被你看不紕漏來了……嘿嘿,這下可好,又憑空得了一件護身法寶,便宜,便宜啊,”齜牙咧嘴的笑道,呂風滿臉的感恩戴德,差點就抱薪救火著方聖的腳丫子親吻起來。

滿意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主聖領著他順著通道往外行去,一邊走,一邊說到︰“本聖耗費了幾萬年的時間,終于明白,僅僅有強大的武力,是不足以萬事,必須要有腦袋靈活支取雙忠誠于本聖的人,才能真正的為本聖辦成大事。”抵下頭,慢步前進了幾步,主聖突然停下來笑道︰“那些廢物卻也沒有用了,等下我誅殺干淨,你帶著他們的元嬰離開就是,你身邊的那個無上天魔自然本體本源稍差,但是對付中原道門的修道士,卻是足夠了,你也可以讓她的道行精進後,為你辦事。”

看了看通道地左右,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主聖小心翼翼的從腰帶里掏出了一張圖紙,遞給了呂風︰“除了那地宮的構造圖,你去中原還要收集各種天才地寶,打造十萬八千斤重的法龍九條,需要的材料以及法龍的模式都在這里了……七年後,乃是九陽匯聚之日,你要按照這上面的法門,把那九條法龍給祭煉出來,作得到麼?

完叢仿佛被那聚元瓴的神奇的力量給洗了腦一樣,呂風諂媚地接過了那張圖紙,低聲下聲的笑道︰“九條法龍?屬下知道了……唔,唔……”看了那圖紙幾眼,呂風笑道︰“不就是用蒼雲晶,極陽淬,千金岩這些東西打造的九條天龍雕像麼?唔,都是至陽至剛地貨色啊!主上放心,屬下絕對會完成的,那些材料雖然極其稀少,可是在礦山里面也是能找到的,屬下身為錦衣衛大統領,叫人找點礦藏還不簡單麼?”

主聖欣喜的看了呂風一眼,點頭說道︰“那你可一定要記住,必須是至陽至剛,並且果有其純淨的材料才行,一點陰氣都不能熔煉進去,否則這九條法龍就壞了大事了,明白麼?七年後的六月六日,正好是九陽匯聚之日,九州的純陽之氣大盛,你一定要在那天把九條法龍給祭煉出來……十萬八千斤一條法龍,九條就是九十七萬兩千斤,這些材料,可不好找啊。”

呂風眼里凶光閃動,陰冷的說到︰“主上放心,不過是九十幾萬斤礦藏罷了,屬下自然有辦法找到地,不過逼那些賤民多多去挖礦,哪怕死傷他一百萬人,屬下也一定會及時的祭煉出九條法龍地。”眼神閃為爍的呂風在心里暗自思忖到︰“那法龍不能沾染任何的陰氣麼?唔,天下至陰的物事是什麼呢?嘿,嘿,嘿!”

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主聖贊許到︰“很好,只要你能完成這幾件事情,日後你就是大功一件。”頓了頓,他獰笑到︰“你在神殿多逗留幾天,本聖把擅長的一些魔法都教授給你,唔,你身上的那劍,飛刀以及護身法寶都還……不錯……可是比起本聖煉制的法寶,卻又差了一級,等下還要挑選幾件你能使用的上好法寶給你。”

臉上露出了陰險地凶惡笑容,主聖喃喃自語到︰“元聖,右聖,左聖,他們怕是還象萬年前一樣式,死活不肯幫我全心全意的辦成大事的,也罷,我把我的罩門都告訴你,連同他們修煉的魔功的弱點都告訴你,你帶我的手諭過去,若是他們在中原陽奉陰違,自顧自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的話,你就……不過,那元聖卻不能殺他,重傷他就可以了,明白麼?”

呂風笑起來︰“您說的是,那些不听話的狗腿子,自然是要殺了的,至于元聖麼,您說留他一條小命,那是你慈悲為懷,看在他……”

主聖搖搖頭打斷了呂風的話,下意識的說到︰“看在他什麼?看在他以前立下的功勞份上麼?可笑,那元聖除了給我添亂子,還能干什麼?可是,我卻不能消滅他的,唔,那元聖和我,卻有一點關聯,總之,你日後避開他就是,但是若是他找到了你的頭上,要你繼續听命于他和本聖斯混的話,那就……重傷即可。”

呂風不再說多,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主聖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朝著呂風輕輕的點點頭,再也不浪費腳力走路了,直接化為黑霧,裹挾著呂風到了神殿最高處一間巨大的殿堂內,站在這殿堂中,四周都是鏤空的牆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茂密的原是森林內,鳥獸飛奔,又有數十座極小的金字塔神殿在空中往來飄動,數千身穿鎧甲的神殿護一盤子盤旋在神殿四周,一切都有如仙境一樣。

主聖坐在了一張巨大的寶座里,微笑著舉起了殷紅如血的酒液︰“呂風,來,這是用人體精華連同九百九十九種靈獸飛禽的血液,經過千年的醉造,得成的極品酒,陪我喝一杯吧,看到你,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大事可以成功了。”

緩緩的走了過去,呂風笑著舉起了一個花崗石雕成了小酒杯,看著主聖從那酒壇里倒出了一杯鮮紅的酒液,主聖自己也不例外端起了一杯酒,舉起抵沉的說到︰“你在我這里多呆幾天,除了學習我的魔法,再領悟一下把億萬子民當作牲畜一樣對待,掌握他們生殺生命的快樂罷。”他深深的看著呂風,許諾到︰“如果你能幫我成就這番大事,日後你的享受,當在今日的我之上。”


第四百二十八章  混水之中(下)

兩個酒杯輕輕的踫撞了一下,呂風微笑著喝下了那杯極其難喝的酒液,一股濃烈的靈氣從腹中翻騰起來,呂風依稀有了微醺的感覺,識海內一陣的翻騰,似乎自己的神識無限制的擴大了,擴大了,朝著四周不斷的散發了開去……

應天府,左聖看得那,嗤尤旗的血雲卷了出來,連忙吼叫起來;“元聖,你要方圓千里地再無活物麼?我敢發誓,只要你全力施展嗤尤其,中原道門的全體高手,一刻鐘內就會把應天府圍得水泄不通,哪怕你功參造化,已經是神人一級呢,你能和整個中原道門得高手比拼不成?”舔舔嘴,左聖一本正經的說到︰“我不是怕了你的嗤尤旗,不過是害怕你鬧出是非來,到時候收拾不了那個場面,你可知道主人要怎麼對付你?”

臉色微微動容,元聖舉手收起了嗤尤旗,慢吞吞的飄落在了正廳的屬頂上,他以手抱胸,冷冰冰的看著滿臉笑容的左聖,突然不屑的說到︰“原來是你這個死胖子,怎麼,主聖剛讓你出門,你就開始搗亂了不成?……坦白的說,今天大街上的錦衣衛的人馬被襲殺,是你干的吧?是不是?如果不是,嘿嘿……那你留下四肢給我滾,如果是你干的,那你就留下腦袋給我去死吧。”

左聖滿臉苦笑的看著元聖,嘆息到︰“果然瞞不過您,那些錦衣衛,是我下令殺死他們地……唔,元聖,你也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我如今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資格來要求更大的好處,更多的好處了,總不能總是你和右聖在天下逍遙,卻要我死守神殿,伺候那位位吧?”長吸了一口氣,他嘆息到︰“呂風是你的人,在朝延中有極大的權勢,我想要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

他突然嘴巴嘟起,傳音給元聖到︰“想要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卻又不想被中原道門的人發現,就在于只能依附在這些朝延顯貴這下,可是呂風的錦衣衛,卻是我極大的一個障礙啊,所以,我自然要慢慢地消除他的實力,你說是不是呢?”

元聖地臉色變得鐵青,他屋瓦上慢吞吞的走了幾步,冷聲說道︰“好,你好大地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很好,那老不死地,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居然有膽子這樣和我說話了?唔,那聚元瓴,怕是又能使用了吧?那家伙最是會藏私,哼哼,很好,你剛才說,你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資格和我爭奪好處了,那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吧。”

他陰冷的看著左聖,低聲喝道︰“呂風是我好容易才發現的一樣奇才,只要他用心的幫我辦事,我在中原可以隨意的興風作浪,可以肆意的快活,哼,容不得你去對付呂風以及他日屬下地錦衣衛,打狗都要看主人,既然你不給我一點臉面,那就不要怪我要了你的老命。”

左聖听得四周步伐聲不斷響起,知道元聖調集的人馬已經到了,不敢怠慢,連忙降下了身體,站在了正廳的屋頂上,正好和元聖面對面,相距三丈許地樣子,就算他們再囂張,再不把天下人放在心里,可是畢竟也不願意讓普通百姓都看到自己凌空漂浮的景象,這是修道人本能的心理,不管是正教還是魔門,都是如此。

他緩緩的舉起右手,低沉的說到︰“唔,中原的好處我們都知道,誰不想在中原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呢?元聖,你和右聖已經佔了這麼多年的好處,也該讓我沾點便宜了……一招定勝負吧,我看看到底比我強在哪里,到底憑什麼你的元聖,而我只是左聖。”

元聖獰笑了一聲,右手浮出一了團紫色金色的光芒,他長嘯了一聲︰“小天星掌聲雷動!“以身體內無比強在的真元發出了他從呂風那里學來的歹毒掌力,這可就和普通武林人的掌力完全不同了,以他的修為,這一掌要是打實了,就算是普通的天仙一流的人物,也是難以承受的,就看的他腳下的懷瓦紛紛碎裂,碎片朝著四面八方胡亂崩射,右手帶起了一道紫金色的長虹,朝著左聖當心擊來。

左聖也是毫不示弱,長嘶了一聲︰“少林百步神拳!“竟然也是有樣學樣的,使出了自己在中原剛剛學來的武林招式,一團紫光裹在他的拳頭上,身體向前急飛,狠狠的一拳朝著元聖的手掌轟了過去。

‘嗡’的一聲,一圈光波帶著強勁的氣浪朝著四周橫溢,整個正廳的屋頂被震成了粉碎,光數碎磚爛瓦‘呼呼’有聲的朝著四周激射而去,隨後就听得天崩地裂介一聲巨響,整個正廳徹底瓦解,地基朝著地下隱了三丈許深,平地出現了一個大坑,‘啊,啊,兩聲大吼,兩人憑空又加緊了真元的強度,頓時強光四射,四周那些正在趕來的城防軍,錦衣衛一個個連忙閉上了眼楮,抱著腦袋轉過了身體去。

幸好兩人對于自身真元的控制都到了神化之境,能量外泄極少,實打實的轟擊在了對方的身上,順著對方的經脈胡亂的肆虐,也正是因為兩人的能量泄漏極少,所以對周圍環境的破壞也是極小的,不過是毀掉了一棟大廳而已,若是真的讓兩人的拳勁,掌力全力的爆發的話,方圓數十里怕不早就成了齊粉?

左聖的臉色變得一陣的難看,他已經使出了五成的真元,他估計元聖大概也差不多就用了這麼大的力量,可是看到元聖那若無其事的表情,看到他冰冷猶如寒星一樣的眸子,左聖心里不由得一陣發寒。他的胳膊哆嗦了起來,只感覺一股有如泰山壓頂般地巨大力量沖突而來,自己手臂豐密布的強大真元,幾乎都要被震成粉碎了,眼看得就擋不住元聖的真元侵襲了。

無奈何之下,左聖只能吸了一口氣,把如今體內的真元提到了八成,‘百步神拳’,只能夠把兩人的手掌中那一團拳勁給繃出去,左聖有把握立刻脫身,不如元聖休做生死之斗,他堅信元聖也不敢把自己逼到死境,若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那種程度,自己豁出去一切,打開體內的封印,把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怕是元聖也承擔不起那個後果罷?

可是,他居然從元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沒錯,真真切切的是那種惡意地,仿佛狼看到兔子一般的冷笑,還沒等左聖反應過來,元聖地左手里突然出現了一柄紫光四射,寒氣襲人的長劍,反手一劍就把左聖開膛破肚,差點就把他給劈成了兩片。

一片面性慘嚎,左聖顧不得好歹,團身朝著身後急退,這柄長劍他認識,乃是元聖最擅長使用地‘誅仙七魔劍’中最歹毒地一柄!耗費了數萬年的功夫,用了不知道多少生靈的血肉魂魄,才祭煉出了這七柄飛劍,自己不提防下,被劍傷了元體,起碼被毀掉了千年的道行,必須要趕快走,否則被這等魔劍再劈上幾下,就算自己玄功九變,擁有了千變萬化之體,也只能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看得左聖急退,身形一閃,頃刻間已經到了十幾里開外,元聖臉上露出了很好玩的,極其嗜血恐怖笑容,右手一翻,兩件拼斗時那一團強大的真元被他捏成了一個光球,隨手身體也憑空消失。

那左聖急速退出了百多里地,兩只手飛快的在自己肚子上拼命的撫摸了一陣,耗費了大量地精元,好容易才把那可怕的傷口給堵上了,可就這時,他眼前黑影一閃,元聖已經到了他面前,那紫色長劍胡亂的一劈又在他的肚皮上開了一尺許長的口子,那一顆蘊涵了極大真元的光球,就被元聖灌藍一般的寒進了他的肚子里。

左聖猛的低頭,突然間慘嚎了一聲︰“元聖……手下留情!“可是那元聖又哪里是手下留情的主兒?他獰笑著連連掐動法訣,幾個類似于‘金剛護體咒’的強大靈訣接連的放在了左聖的身上,把他的身體護持得有如金剛之軀一般。

那光球‘轟’的一聲爆炸了,若是元聖不在左聖身體上施加護體靈咒,最多不過炸左聖一塊身軀,損傷不甚很大,可是如今他的身體變得仿佛鐵皮罐子一樣牢固無比,那爆炸的威力沒有地方傾瀉,頓時一波波的沖擊波無限制的在左聖的肚子里在沖蕩了起來,‘汩汩’的古怪聲音不斷響起,左聖整個身軀都膨脹了起來,足足有平時的兩個大小,就看得他臉色極其難看,突然七竅中以及所有的毛也內都噴出了紫黑色的血漿,他的整個內腑,都被那真元球給炸碎了,碎得不能再碎了,內髒的微粒混合著血液,就這麼噴了出來。

元聖得意洋洋的看著慘不忍睹的左聖,狂笑起來︰“左聖,人敢和我斗?嗯?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的人?你他娘的好大的膽子,我操你的老母,你他娘的也配和我斗?你他娘的……”元聖瘋狂的指著左聖辱罵了一頓飯的時間,那些污言穢語,竟然沒有一個字是重復的,由此可見,中原的語言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元聖在錦衣衛的一眾惡有惡棍的訓練下,也初步的參悟了這門藝術。

“現在可好?你成了一具空皮囊了,感覺怎麼樣?這一下起碼廢掉了你五千年的苦修吧?你還憑什麼和我斗啊?嗯?”一腳接著一腳的朝著左聖肥胖的臉蛋踩了下去,不一會功夫,左聖的腦袋差點都被踏成肉醬了。

元聖獰笑著,突然抓起了左聖的腳,把他狠狠的掄向了身邊的一塊巨大的山石噗哧‘一聲,左聖的一小半身軀被砸成了粉碎,元聖繼續又把他的身體掄了回來,朝著另外一塊山石砸了過去,血漿,肉沫到處飛散,左聖連慘叫都叫不出來,就連他的元神,也因為被魔劍所傷,又被元聖施加了法咒在身上,一時間哪里能飛逃得出去?

‘轟‘地一聲,已經殘破不堪的左聖軀體被元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元聖舉起那紫色的長劍,慢吞吞的說到︰“好了,現在就回到你的元體……不過你放心,我會放你的元嬰離開的,當然了,會在你的元嬰上施加一點點的禁制,听說過’九子鬼母牽心靈王咒‘沒有?嘖嘖,只要在你的元嬰上施加了這等法咒,日後你日日受魔焰錘煉,說不定能早出晚歸日升天呢。”

左聖已經扁得仿佛團魚一樣的腦袋勉強的動彈了一下,血肉模糊的肉片內,一個疑似嘴巴地窟窿里勉強地發出了聲音︰“元聖,你不能殺我,我奉主子的命令,來中原影視你和右聖的,你殺了我,你怎麼向主子交代?……還有,還有,我告訴你,今日我的屬下殺了錦衣衛的人之後,我的那些屬下也都被人給襲殺了,那些人,也用地是制式的軍用強弩,你想想看,會是誰?”

元聖的臉色變了一下,沉思不語,左聖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巴結的說到︰“主子要我監視您,我,我放棄這勾當……日後只要你在的地方,我遠避三百里,怎麼樣?你,你殺了我,禁制了我的元嬰,只是給別人看笑話啊。”他看到元聖的臉色急變,連忙補充到“你殺了我,又有什麼好處呢?留著我,我還可以幫你對付那人啊。”

冷冷的看了左聖一眼,元聖陰沉的問到︰“你憑什麼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呢?我還不知道你的人居然也被干掉了。唔,真有意思啊。”

左聖連忙笑道︰“這,我向來辦事小心啊,嘿嘿,那個,我可不放心那些武林人,所以我附著一絲神念在他們身上,自然他們一死,我就知道了……元聖,如今應天城內的水,可混著呢,不一定多少人在里面等著揀便宜,你可不要白白的讓其他人得了好處啊。”

緩緩的點點頭,元聖突然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左聖?你還好吧?我的真元,還足夠你重鑄元體吧?那我就不浪費真力幫你了,唔,我知道,在應天府內還能用強弩襲殺人,除了我們的那位同伴,還能有誰呢?他窺虛歲我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殺了你,他肯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因為爭權的人又少了一個,所以,我不能讓他太開心,是不是?”

左聖嘎嘎的奸笑了起來,連連笑道︰“元聖您英明,英明啊,自然不能讓那廝在背後揀了便宜,留下我一條狗命,怎麼說也能牽制他的行動啊。”他居然還從那扁平的腦袋里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血肉模糊的眼眶,把一顆脫落的眼珠子給塞回了眼眶里面去。

元聖笑著,架起一道紫光轉身飛走,“那好,那好……你還有充足的真元修復自己的肉身,那你就在這里躺著吧,我不用你遠避三晨里,我只要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就是了,你想要留在應天府,那就留下罷?嗯?本聖乃是最大方不過的人了,這麼大一座應天府城,怎麼會容納不下我們三人呢?不過下次你可要注意了,不許再招惑我的人,嗯?”

隨著最後一聲輕輕的警告似的‘嗯’字,元聖的劍光突然加快,一閃即逝,飛回應天城去了。

那身殘破了九成,都看不出是個人形的左聖猛然間哆嗦了一下,一團黑煙紫氣從血肉中沖了出來,把那些飛濺在四周的血肉都卷回了自己的身軀,那些肉沫,肉塊飛快的蠕動著,扯出一條條的觸手拉扯在了一起,開始修復自己的身軀,隱約中可以听到那一團血肉中傳來了尖銳的嘶叫聲︰“元聖,我今天不是你的對手,可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命的!”

狂風卷過,左聖的身軀消失了,隱約可以看到了團陰陽怪氣風卷著那一團不斷蠕動的血肉,居然也是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

應天城內,元聖慢吞吞的走過那些包圍了整個宅院的錦衣衛,城防軍身後,沉聲喝道︰“你們都散了吧,本大人已經知曉是誰襲殺了我們錦衣衛的兄弟了,和這個宅院里的人無關,本大人方才找錯地方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聞言,絲毫不猶豫的就驅散開了大批如狼似水流年虎的軍丁,讓他們去別的地方搜查剌客去了。

元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突然朝著東邊一處高樓狠狠的掃了一眼,撇著嘴巴笑了笑,他很不屑的吐了口涂沫,帶著四相戰將施施然離開。

那高樓中,幾個身穿黑色長袍,滿臉鬼氣的道人冷笑了幾聲,搖頭說道︰“還以為他會把元聖給干掉,卻……”

一個沙啞冰冷的聲音響起︰“無妨,他不殺左聖,可是左聖卻是最記仇不過的,我們總有好戲看……元聖想要獨霸這個池塘,那我們就把整個塘的水都給弄混罷,他敢開設心佛宗,那我就大力推廣血神教,看看到底最誰後誰佔了上風。”

一群黑衣人陰聲的冷笑了起來,一時間樓閣內陰風亂掃,鬼火忽閃急閃的,頃主刻之後,樓閣里已經沒有人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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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二十一章  魔王重任(上)

一萬人有多少?無邊無際,在一萬人的注視下,很少有人能夠自如的行走,很少有人還敢抬起眼簾子,呂風不同,錦衣衛各個機構加起來,總人數也超過了萬八千人;加上他曾經領軍打仗,數萬人凝視他一人的場面,也有過不少,可是那些人都是普通人。

一萬名修道人,大部分都接近了分這神初期,小部分有分神前,後期的修為,極少部分有分神後期的勢力,最強悍的百多人,居然都已經達到了窺虛的境界,這些人眼里閃動著不善的寒光,死死的盯著一個人看,這等場面,讓人想起來就發寒,萬多名修道人凝視,壓力簡直就有如泰山一樣,可以讓一般人骨肉成泥,當場就被那若有若無的氣勁震碎。

就算是呂風和無名氏,一個也許憶經到了洞虛境的修道人,一個已經達到大羅天仙水平的無上天魔,二人在這一萬多名修道人的注視下,也是渾身肌肉繃緊,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滑落,根本無力抬起頭來,和他們對上一眼,這一萬多名修道人,不過是這五座金字塔外圍的看守啊!就這些外圍的看守,就有萬多名全部具有元嬰期修為的高手,可以想象,這金字塔內部,還有我少可怕的高手存在。

一滴冷汗從呂風的鼻頭輕輕的滑落,無名氏極其小心的哼哼到︰“這麼多的高手啊,要是他們十幾個十幾個的沖上來,我可以把他們都給吸干了……一萬多個元嬰啊,可以讓我立刻成為萬魔之王……不過,一萬多人啊……這也太恐怖了些,就算號稱中原道門實力最強的昆侖,他們門下總共才多少弟子?”無名氏眯著眼楮盤算了一陣,發現這萬多名擁有分神期修為的修道人若是同時出手,十個自己都會被砸成了齊粉,頓時小心翼翼的收斂起了自己的魔氣,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模樣,一小步一小步的跟在了呂風的身後,慢吞吞的往前行走著。

‘哧溜溜’一陣尖銳地嘯聲,十幾只長著巨大的肉翅,身長三丈多,嘴里一口尖銳的獠牙,渾身上下只有鱗片,沒有一根羽毛的怪物從天上落了下來,十六名渾身紫金色鎧甲,渾身都翻涌著極其狂暴的紫色光霧,法力波動讓呂梁風心口一陣陣發痛地壯漢飛快地從那怪物身上跳了下來,帶頭的那名盔上有三根尖銳的犄角,眼里充滿了冷哼聲,帶著身後十一名同伴化為一團狂風,沖進了中間最大的那座金字塔。

無名氏身體猛的一哆嗦,滿是驚訝地說到︰“天,他們起碼都已經渡劫成功了,這些家伙,他們,他們……”她俏臉上是一片掩飾不住了驚駭,身體仿佛秋我中的蘆葦一樣劇烈的顫抖起來,附近那漂浮著的壯漢看到了無名氏這等吃驚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大是快意,頓時發出了瘋狂的笑聲,似乎覺得能夠讓人吃驚,害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呂風心里沉甸甸的,一路上看過來,所見到的東西,讓他實在是太吃驚了,元聖他們身後的那個‘主人’,到底擁有多強的實力?這里所見的,絕大部分都是那些身穿鎧甲的戰士,可是火甲,水甲他們那樣的道人,又會有多少人?按照一般的比例,一個分這劉期的高手可以對台戲應上百的金丹期高手,那,難道這個大陸上,會有低級的修道人上百萬不成?

‘上百萬’,呂風有個的冷汗更多了,身體突然覺得一陣的燥熱,不可能吧?上百萬的修道人,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嚇人了一些,不過,呂風突然想到了來時路上看到的那些奴隸法師……唔,也許這個神秘的主人只培養出這些高手,那些道行低下,資質不夠的修道人,早就全部被填塞進溝渠里面去了吧。

金字塔底座上那個高大的門戶,此時看起來有如怪獸的嘴巴一樣,黑漆漆的長方形門洞內一點光都沒有,隱約只能看到有幾個身穿長袍,身材極其苗條的人站在門洞附近,那妖異,清朗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怎麼?不敢進來麼?來吧,本聖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的。”

“沒有惡意才怪了。”呂風帶著點抱怨的,仿佛沒有分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互相間的喃喃自語,那聲音似乎覺得呂風如此的抱怨很是有趣,不由得極其少花錢多辦事見的發出出幾聲嘻笑,那些守衛金字塔的戰士大概有幾個膽子小一點的,已經是連忙把面甲拉下,偷偷的往外圍飄了十幾丈。

漆黑,漫長的通道,一直向著地下傾斜的通道,呂風和無名氏竟然有了這樣的錯覺;沿著這樣的通道繼續走下去,自己一定會走到十八層地獄的,通道的左右,隔著很長的距離,就會出現一個新的門戶,不過看地些站在門戶外的守衛,就明白了這些門戶不會對自己敞開的,所以,呂風他們二人還是只能順著這條筆直的通道走下去。

很久,很久,呂風感覺著,自己似乎已經穿過了上萬層有如粘稠的膠水一般的結界,在幾個身材矮小的守衛帶領下繞過了數千個惡毒的陷阱,這才到了一間極其高大,其其二廣大的殿堂中,長寬都超過兩百太的宏偉殿堂,卻只有十幾點飄浮在空中的油燈是提供光亮,讓這殿堂顯得如此的幽謐,充滿了深深的來自冥間的氣息。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子寒意順著鼻腔無聲無息浸透了呂風的身體,無名氏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驚駭的看了呂風一眼,這個大殿根本就不似人間的氣象,簡直就如身處另外一個空間一樣,吸進的體內的氣息,就好像那大鬼宿的積尸氣一樣,邪寒透骨,充滿了濃烈的死亡氣息,兩人情不自禁的相互靠近了一步,身體有點顫抖的,貼在了一起,勉強才從對方身體上感受到了一點點微弱的暖意。

整個大殿釋放出了無邊無際的寒冷氣息,好似層層疊疊上億丈深厚地山陵一樣,重重的壓在了呂風的心頭上,不能升起一點反抗的念頭,呂風體內的元力似乎都要被凍結了,神魂也都被凍成了一塊豬板油一樣,心里死氣沉沉地,一點念頭都轉不過來了。

“高手,超級高手!”呂風下意識地反應了過來,除了這個殿自身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那一絲絲陰邪,狠毒的寒氣,都是從一個聞所未聞的恐怖高手身上釋放出來的,一個可以讓遠遠超越了窺虛期的呂風感到魂不守舍,不能提起一點反抗念頭的超級高手,“大羅金仙?不會,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會讓我如此模樣,而且,仙人怎麼會釋放出這樣強大的寒氣?”

冷冰冰的,有如潮水一樣的強大無邊,但是卻仿佛一條條滑膩陰冷地蟒蛇一樣的神識,從大殿中某個虛無的點緩緩地滲透而出,朝著呂梁風和無名氏的身體瘋狂襲來,無名氏一聲驚呼,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居然從嘴里發出了男女肉體交結達到靈欲頂峰的呻吟聲,而呂風則是一聲呵斥,雖然神念沒有興起反抗的念頭,可是身體已經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應。

翻天印的虛影一閃即逝,一蓬金光化為一道光幢,把呂風的身體護在了里面,擋住那陰邪的神識入侵,‘嗤啦啦’一陣炸裂聲,一柄巴掌寬,尺許長,仿佛游魚一樣,帶著無數細小鱗片的飛刀從呂風額頭上飛射而出,化為一道湛藍色的光芒,朝著那神識傳來的方向射了過去。

‘當啷’一聲巨響,呂風身體顫抖了一下,翻天印所化的金光被砸了個粉碎,那飛刀所化的藍光更是在虛空中一陣的扭曲,卻仿佛被億萬斤重錘所擊一樣,帶著漫天藍色光雨反彈了回來,狼狽的鑽回了呂風的額頭。

呂風身體哆嗦了一下,雙手猛的一翻,下意識的屈指劃出了三道靈訣,一股股混沌元力沖在而起,凝結成了十三根黑光隱隱的柱子。

一道道星光從虛空中射了下來,那十三根柱子遵遁著一個詭異無比的軌跡轉起來,‘吼吼’的巨響中,一圈黑色的風暴把呂風和無名氏護在了其中,這巫族的護身咒法威力至大,外界襲來的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頭微微一松,呂風終于有思考的閑暇了,正在尋思是誰放出了如此強大卻又這般詭導師的神識來探查自己,身邊的無名氏已經是一聲嬌喘,身體軟錦錦的倒在了地上,看她的模樣,分明是被那陰氣十足的神念侵入,天雷引發地火,心頭一股子淫火直沖靈台,卻又被外界邪氣所襲,仿佛和人肉身大戰了三百回合一般,渾身精力都能被耗得干干淨淨了。

咬咬牙齒,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無名氏的小腹上,呂風的混沌元力帶著浩蕩正氣,沖進了無名氏的身軀,“他娘的,給老子站起來!你這萬年不爛的老僵尸,他娘的,你居然還對男女之間的勾當有興趣不成?”

無名氏臉色一寒,嘴里突然露出幾顆獠牙,看她的模樣,是巴不得抱住呂風的小腿咬上一口的,可就是這時候,一道黑光不知道從哪里射了過來,轟鳴聲中,呂風放出的護身法咒被破解的干干淨淨,那強橫的神識不容呂風有絲毫反抗的余地,憶經有如水銀泄地一樣,從呂風的十萬八千個毛孔沖進他的身體,有如大冬天里被人用冰水從頭上淋下一樣,呂風渾身一個激靈,那這神念已經毫不客氣的探查起呂風的運動軌跡。

心神急轉之下,呂風的混沌元力突然縮成了一個細小的極點內,浩浩蕩蕩的大寂滅心經特有的黑暗真元充盈了呂風的身體,混沌元力作用之下,呂風的九個輪脈中突然生成了九顆黑氣繚繞的金丹,大寂滅心經的黑暗真元遵循著特有的軌跡,在九顆金丹中飛速流轉起來。

那神識霸道的把呂風的身體翻了個透徹,卻始終發現不了那儲藏了呂風所有混沌元力極點,很慢很慢的,那一抹神念帶著極度的滿意緩緩的退出了呂風地身體,大殿中響起了一個清朗但是帶著無邊邪異的聲音︰“呂風,很不錯嘛,你居然能夠把大寂滅心經練到這等境界,唔,你還有其他的奇遇吧?否則九大腕輪中,怎麼會出現九顆金丹呢?嘿嘿。

那碧油油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了,一縷朦朧地光從大殿地頂部射了下來,無中生有一般,一團黑霧出現在那一道光柱中,扭曲地黑霧帶來的是濃烈上百倍的徹骨寒氣,那聲音顯得很快活的笑起來︰“幸好無聖繪制過你的真容圖象,本聖認得你,否則早就用天大的法力,讓你骨肉成泥,把你的元神打入九幽地獄,永世受那無邊無際的痛苦。”

無名氏得呂風幫助,終于止住了體內怒海瀾濤一般地欲火,氣爭敗壞的跳了起來,無上天魔被欲火所襲,差點就被欲火燒盡了體內的精氣,這要是傳出去了,怕是天大地笑話,可是她卻不敢多看那黑霧一眼,不過是神識的探查,就差點毀去她的道基,這等恐怖的人物,她自忖不是對手,不審躲得越遠越好。

呂風舔了舔嘴唇,長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殿堂,又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門戶,懶散的攤開了雙手︰“哦,听你這般說,你還是我的熟人不成?既然是我的熟人,不是仇人就是朋友,何不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呢?”邪氣十足的發出了幾聲淫賤的笑聲,呂風滿臉不堪的看著那團黑霧︰“莫非你是裸體的黃花大閨女,容不得人看不成?”

那黑霧猛地哆嗦了一下,強橫的殺氣朝著四周蔓延開來,無名氏身體一抖。有點驚恐的朝著身後急退,呂風則一一聲清嘯,蠻橫的迎著那強橫的殺氣上前了幾步,‘鏗鏘’一聲,一道碧光出手,強烈的寒氣頓時把四周的邪風逼退了上百丈,呂風‘寒熒劍’出手,威勢倒是不凡,十幾丈長的青光席卷四周,有如一條蛟龍,把他團團的護在了里面。

黑霧里響起了輕輕的鼓掌聲,“好,果然好,嘿嘿,本聖就是欣賞你這種蠻不畏死的品性,明知不是本聖的對手,卻還敢向著本聖撥劍,倒是有點本族勇士的味道。”黑霧一絲絲一縷縷的散開,主聖在呂風面前露出了自己的肉身,是一個身高丈許,面如冠玉,發長七尺,帶著紫光的長發一根根有如活物樣飄浮在空听其言觀其行青年羽士。

抖動了一下寬大的水袖,主聖看著呂風不眨眼的笑著︰“好孩子,好娃娃,若不是那該死的結界擋住了本聖的法力,本聖早就找到你了,你的心性為人正和我的胃口,法力倒也過得去,尤其你手段狠辣,行事陰險,又深通權謀之術,比那死鬼慕容天小娃娃可是要好上百倍了……如何。拜我為主,為我辦事,日後總有你的好處。”

隨著他的笑聲,大殿中的寒氣消失得干干淨淨,一點點明亮的火光不斷的閃起,這陰森幽謐的大殿終于顯得有人氣了,無名氏身上所感受到的沉重壓力也是消失一空,體驗生活內凍結的真元也涌動起來,慢慢的補充著她消耗的精力。

呂風一副小心戒備,苦大仇深的模樣,手中寒熒劍所化的青光更是聲勢浩大,漸漸的化為了一道百丈長,水桶一般粗的青光,一片片手掌大的雪花從那青光中飄落,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玄奧的陣法,護住了自己和無名氏,猛然間,他嘴角一挑,一股子極其邪惡的笑容從他臉上浮現︰“這位前輩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進過窯子吧?就算是上青樓下窯子嫖姑娘,擺明了是錢色交易的,卻也要站點牌坊,講究點情調的,你什麼時候見過秦淮河上的紅牌阿姑脫光了衣服在床上等著你,你把銀子丟給老鴇就撲上去干女人的?”

主聖臉色人看到了極點,呂風則是邪惡無比的笑著,陰柔的說到︰“你要我為你效力,總要和我先聯絡點感情,交代一下你的來歷以有你能給我的好處,諸如此類的事情都交代光了,再給我分析一下,若是我不順從你會有什麼樣的惡果,這樣才能完美的收買了我,哪里有你這樣直截了當的要我為你效力的道理?就算是我們陛下招安盜匪,總也要先給一點甜棗吃的,前輩意下如何?


第四百二十二章  魔王重任(下)

主聖強行露出了一絲微笑,有點艱難的點頭笑道︰“呂風,你說得……有理,沒錯,我們是熟人了,卻不是外人,元聖是我的屬下,右聖是我養的一條狗,你總應該明白我的身份和地位了……嘿嘿,你為我效力,日後的好處還少得了你麼?就說眼下,我也可以讓你的道行大進,法力飆升,起碼可以達到化虛的境界,如何?”

眼里異光閃爍,呂風體外的青光一閃即逝,他毫不猶豫的跪倒在了地上︰“我已經認元聖為主,但既然主上乃是元聖的主人,那也是我的主人,我呂風為您效力,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今以後,我呂風的一條小命就是主上您的,除了您的命令,我是誰的話都不听的……不過,達到了化虛境,豈不是要招來天劫麼?那……”

主聖得意的笑起來,他很滿足的看著呂風跪倒在自己的身前,輕笑到︰“天劫?不過是仙界的那群匹失降下的九雷之劫罷了,本聖連那些仙人都不怕,還怕他們的天劫不成?只要你盡心盡力的為我辦事,我自然會用李代桃僵之術,讓你躲過天劫,並且不用飛升仙界……呵呵,若是人人到了化虛境都要迎接天劫,我屬下數萬高手豈不是早就死了大半麼?”

心里一沉,‘數萬高手’?呂風恭敬的朝著主聖叩拜了下去︰“既然如此,屬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俗話說,有奶就是娘,主上給我好處,我自然就為主上辦事,日後屬下我只知道有主上,再也不元聖是誰了。”

主聖的心里極其少有的寒了一下,臉皮卻擺出了一副極其欣賞的模樣︰“不愧是我選項中的人,嘿嘿,呂風啊,翻臉不認人,利益至上,你果然有我族的風範啊!只要你好好的為我辦事,日後等得我大事成就,自當奏請元帥大人,特別允許你加入我族,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你可不要錯過了。”

再也不等呂風說話,主聖飛快的把話頭叉開了過去︰“前一陣子,本聖見獵心吉,耗費了老大地心力,造就是那慕容天,奈何他卻是無用之人,被你戲耍不說,如今又被右聖那廝背後下毒手打得魂飛魄散,哼哼,那右聖為了爭寵,卻是不擇手段了。”臉色有點難看的他沉聲說到︰“年月久了,手下都有了自己的一批人馬了,元聖,右聖,左聖他們,對本聖有點不服了。”

“他們都覺得,有那個手段可以翻天了,可以取代我的位置了,哼哼,一邊拼命的討好我,一邊相互陷害相互破壞對方地行動,都是一群不把大事放在心中的蠢材,”露出一副極其怨恨的模樣,主聖嘆息到︰“若是我能進入中原大地,我早就把他們三個生吞活剝了。”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他嘆到︰“呂風啊,我思慮了很久,如今只有你才能為我成就大事了,你可願意麼?”

眼里綠光一閃,主聖突然出手,身體化為一團黑霧朝著無名氏急撲而去,“小魔頭,本聖的大事,卻容不得你听。”就看到黑霧中探出了一根食指,仿佛擎天巨柱一樣,狠狠的敲擊了在無名氏的額頭上,地名氏一聲悶哼,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仰天就昏倒了過去,黑霧‘滴溜溜’的一個轉身,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顯出了主聖地真身。

呂風也懶得管無名氏的死活,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方才主聖突然的一擊,看起來速度極慢,實際上卻是快到了極點,以呂風如今強橫的肉體,變態的速度,都沒有自信能避開這一擊呢,就別說去救援無名氏了。

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嘴里不咸不淡的發出了一聲驚呼,隨意的掃了一眼無名氏,呂風定晴看向了主聖,無奈的攤開手︰“主上過獎了,可是屬下我道法淺薄,實力有限,哪里有那能耐幫主上呢?元聖右聖兩位大人魔功驚天,乃是有大神通的人物,他們都不能完成的事情,我怎麼能完成呢?”

‘砰’的一聲,呂風驚駭的退後了一步,還以為主聖朝著自己出手了,卻看到是主聖臉色陰沉的跺了一下腳,方圓十丈內的鋪地石板全部化為了粉碎,“廢話,本聖說你行就能行,元聖,左聖,右聖他們三人,左聖一直在我身邊也就罷了,元聖右聖卻是在中原九州之地活動了數萬年,本聖就沒看到他們的任何成就!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替本聖完成好事,他們純粹就是在敷衍了事或者在自顧自的加深自己的修為。”

主聖眼里黑光閃動,渾身魔氣繚繞,極其憤恨的吼叫到︰“那元聖,虧他和我還有一……嗯,哼!那家伙,整日里游手好閑,除了收了僧道衍這個廢物替他忙碌外,他在中原還干了些什麼事情?詩詞歌賦,丹青好酒,這就是他最大的愛好!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忙碌了數萬年,錯過了好幾個大好機會,哪里有絲毫的成就?”

“至于右聖,當我不知道麼?他在中原最大的愛好就是暗地里下手襲擊中原道門,在中原道門中安插奸細偷取玄門妙訣,替自己增強勢力!就連他數萬年來不斷的挑起大大小小的戰爭,祭煉出來的那些萬魂血珠,說是要用他們去破壞那……可是實際上,大部分的血珠都被他自己吸食,增加了他的魔功修為,他難道是在為我真心辦事不成?”

身上的魔氣更盛,主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尤其那左聖,我第一次把他放去了中原,還耗費了自身的精元以及聚元瓴的能量替他繒加了道行,可是他一到中原也就變了心思!他暗地里發殿黨徒,控制了中原皇帝的三太子,準備走右聖的老路,當本聖我不知道麼?”

呂風咳嗽了一聲,心里一陣的幸災樂禍,難怪自己加入了元聖的組織這麼久了,看到元聖也就是每天嘴里叫得歡快,要自己為他辦事辦事,卻連具體要自己辦什麼事情都說不清楚,都不說明白,感情他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事情上啊,僅僅依靠僧道衍和自己,要說勢力也是很大的了,可是能讓主聖這樣的人物惦記數萬年的大事,怎麼是自己這樣的人和僧道衍能夠辦成的呢?

也就難怪右聖經常出沒于大漠草在,尤其上次更是直接參加了戰爭,感情他吸收地凶魂淚魄以及那些精元血液,全部被他自己吃了來增加功力啊!難怪在自己的算計中,右聖的大明和元蒙之間的戰爭中起碼祭煉了數十萬人的精血,卻還同有湊齊足夠的萬魂血珠,想必都被他自己給吃掉了,果在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難怪上次看到了慕容天地功力突然增加了那麼多,身後還跟著水甲他們四個大高手!想必是這主聖等得不耐煩了,想要親自出手操縱著把大事給辦了,誰知道慕容天被自己和小貓抗害了不說,居然又被右聖給背後下手殺了,嘿嘿,想必主聖已經是怒氣沖天了,偏偏踫一自己送上了門來,所以才抓著自己,要自己為他效力吧?

小心地上前了一步,呂風恭敬地行禮後說到︰“主上不必氣惱,屬下我既然答應了為主上盡力,那就再也不會有虛言的,主上應該知道屬下我的本性如何,只要給屬下我足夠的好處,天下沒有屬下我不敢作的事情……不過,屬下雖然在元聖麾下時,听得他說要屬下努力讓大明朝遷都,莫非就是主上所謂的大事麼?”

眉頭狠狠的皺在了一起,主聖的臉色一陣鐵青,他在原地走動了幾步,陰柔的說到︰“哼,他卻是放得開啊!遷者?這和大明朝遷都有什麼關系呢?呂風,我要你做的大事很簡單,低吟要在以前地燕京城,也就是如今的北平城外按照我繪制的圖紙,建造一棟地宮,那就足夠了。”

隨手揮動了一下,一張雪白的紙片飄向了呂風,呂風隨手接過了那圖紙,可不其然麼?正是一座宮殿地圖紙,不過看那宮殿的格局,呂風覺得這分明是一個極其敏繁復的陣法,卻哪里是普通的宮殿了?尤其上面還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注釋,這宮殿可沒這麼簡單的。

主聖不容呂風多問,沉聲說到︰“只要你在百年之內把這宮殿建起,就立下了巨大的功勞,日後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報答,你也不要問什麼緣由,不要問什麼道理……哼,那元聖所言的,讓大明朝遷都的事情,若是成就了,你修建這地宮就有了很大的方便,可是我想來,元聖分明又在和我拖時間!不遷都,莫非就不能修建我宮殿了麼?他分明是想拖過了百年之期,讓我沒有理由懲戒他罷了。”

看著手上的圖紙,呂風腦袋時三腦子漿糊,搞不清楚這主聖到底要他作什麼,元聖要想方設法式讓大明朝遷都,可是主聖卻是讓他想法子在北平城外修建一棟宮殿,這都什麼事情啊?這算什麼大事啊?如果最終的目的不過是修建一棟宮殿的話,以他錦衣衛的勢力,偷偷的施為,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主聖看到了呂風滿臉的茫然,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不過,此事重大,這呂殿的圖紙,卻是不能讓中原的道門中人看到的,整件事情,都不能讓中原道門中人有任何的察覺,所以,你還是要想出妥善的力法才行,可是這動腦袋的事情,本族勇士,從一就不動腦子的!所以只能靠你了。

他也學呂風的模樣,無奈的攤開了雙手嘆息起來“婁萬年前,我的腦子還是好用,可是自從……之後,我的腦子就越來越糊涂,雖然我的道行法力越來越高深,這計謀詭變之術,可是越來越差!元聖,右聖的腦子好用,奈何他們卻又起了異心,我也不能控制他們,屬下的高手眾多,可是數萬高手,這些人修煉了數萬年,那腦代謝也是糊涂到了極點,就連中原小娃娃都比不上,能用的得力下屬,實在太少了。”

呂風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他想起了淳樸有如七八歲的小童的火甲,水甲他們等人。可不是麼,若是屬于人都這等‘憨厚’的人物,的確是不慎重的,這等到促使于作用就是在征戰的時候用去殺人或都被人殺!……

恭敬的低下頭,呂風很羞澀的笑起來︰“主上的夸獎,屬下的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主聖很開心的笑起來,他心里是微微一怔︰“開心?這等情緒在我身上可是很少有地,“但是他地確是很開心的笑著,臉上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柔和, “你承受得這等夸獎的,你的機變之術右聖和元聖強,你的心腸左右聖狠,你卻又無比元聖可靠沉穩得多,只要你發誓為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我屬下高手數萬,大概只有上百人已經擁有了仙人的實力,可是我說能拉當起大事的,也只有你了。”

似乎為了強調一點什麼,主聖走到呂風身前,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股渾身精純情地黑暗元力沖進了呂風的身體,融入了呂風模擬出來的黑暗元力中,“這是一點點小意思,大概相當于普通修為人三千年苦修的修為,等你煉化了這般無力,本聖再用取聚元瓴讓你脫胎換骨,一定會讓你擁有比元聖更加強地力量,只要你能忠心的為我辦事,本聖以本族的始祖發誓,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臉上是無比燦爛的笑容,心里卻是忙不迭的叫苦,這等強大的黑暗精元直接沖進了身體,差點就讓呂風露出了老底,混沌元力所匯集的極點一陣的瘋狂震動,差點就爆發了出來,而體內那九顆臨時生成的黑暗金丹得到了如此巨大的精元的補充,瘋狂的成長了起來,隱隱然都有了丹破嬰生的跡象,呂風在肚子里面瘋狂的詛咒起來︰“該死的,這下可完蛋了,九顆金丹若同時嬰生,九個元嬰?這算什麼啊……?等下就算我把混沌元力給恢復了,這九顆如此火候的金丹,怎麼才能煉化他們呢?……莫非日後我體內還得同時存在兩種真元不成?”

苦,滿心里的苦,就好像一顆苦膽塞進了心髒一樣,呂風在心里問候了主聖的老娘起碼上千次,他強笑著看著主聖,很坦白的說到︰“可是主上,您就不怕屬下有如元聖他們一樣,得了足夠強大的法力這後,卻不為您辦事麼?”

主聖的臉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無邊無際的強橫殺氣透體發出,仿佛一個金屬罩子一樣籠在了呂風的身上,眼里綠光瘋狂的閃動,主聖,似乎把最後一滴腦袋都給壓榨了出來,苦苦的盤算著呂風方才的話,呂風剛才是滿心瘋狂的咒著,可是這次咒罵的對象卻是換成了自己︰“該死的,這老家伙不說了,自己的腦子里不好用什麼?他要白白的給我好處,就讓他給吧,卻沒來由的提醒他作甚?”

沉默了好一陣子,主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呂風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發出了‘嘎吱’的響聲,若不是他的身體經過了連番的奇遇,已經超越了金剛不壞的境界,怕是就憑借主聖釋放出來的殺氣,就可以把他的肉身徹度的摧毀了。

良久,主聖才突然露出了喜悅的神色,他的手掌狠狠的拍打著呂風的腦袋,笑道︰“無妨,我想到了好主意,我在你身上加上一個厲害的禁制,百年之後,定然爆發讓你身亡,除了我,天下沒有人可以解除你的禁制,你就只有在百年內努力完成我給你的任務了。”他鼓掌笑道︰“妙極,這個法子很好,下次傳令讓元聖他們都回來,我也在他們身上加持這樣的禁制,就怕他們不為我辦事了。”

手指甲輕易的劃破了呂風的眉心,主聖咬破自己的舌頭,噴出了一股漆黑粘稠有如濃墨一般的血液,那血液在空中匯聚成了一個扭曲的詭異符號,融入了呂風的眉心,呂風隱隱然听到耳朵邊傳來了億萬魔鬼淒慘的號哭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主聖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的衣袋,禁制已被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只感覺身體微微的一沉,似乎體內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股股的寒氣如今是從呂風身體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升了起來,呂風心髒一沉,心知自己這回大事不妙了。

主聖拊掌大笑︰“嘿嘿嘿,這回可好了,呂風,我早就從元聖嘴里听說你是一個難得的能干之人,幸好你這回又鬼使神差一般到了這片陸地上,嘿嘿,這才能讓我把你抓過來啊,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幫我辦事,等得我大事成就後,你就是我族的子民,自然會得到無窮的好處……就是現在,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現在能給你的到底是多大的利益。”

“但是你要明白,如今我所能賜予你的東西,比起日後你能得到的東西,遠遠不如啊……記住,那張圖紙的宮殿,爭取在百年之內不驚動任何人的修建成功,你就是我族天大的功臣,你一定要記住了。”

呂風面色僵硬有如冰塊一樣,艱難的點了點頭,他體內的黑暗元力,已經開始興風作浪了,竟然開始朝著那顆奇異的晶石沖擊了過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道魔一體(上)

峨嵋深處,一片氤氤的青光籠罩下,山林微波起伏,隱隱有濤聲發出。幾道光華黯淡的劍光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有氣無力的朝著峨嵋主峰飛了過去。良久,那片青光下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頭,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大笑著,對著那幾道遠去的劍光比劃了一個極其粗魯的手勢︰“干你娘咧!就憑你們蜀山劍派新收的這幾個雜毛弟子,也敢派出來巡山?”

眼珠子眨巴了幾下,水元子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極其詭秘的笑容︰“唔,那頭老虎精跑回去應天府‘養傷’去了,一元宗的所有大小門人都進了江山社稷圖靜修,騙天老道也躲在里面恢復玄功,就剩下爺爺我一個人沒有事情作啊!唔,總要找點樂子才好……這江山社稷圖內的靈氣雖然源源不絕,可是濃度還是不夠,唔,峨嵋山的靈脈!”

眼里神光閃爍,水元子縱起一道白光跳上了數萬尺的高空,一對賊眼不眨眼的打量起整個峨眉山的地形地勢來。朦朧的月色下,整個峨眉山都籠罩在朦朧的白霧中,那一縷縷一波波的白霧匯聚起來,分明就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模樣。“妙哉,你們峨嵋的靈脈所在可是被爺爺我找到了!嘿嘿,峨嵋山果然是甲秀天下,整個西南的地氣都匯聚在這里啊,果然是天生的修道靈窟!”

仿佛癩蛤蟆打鳴一樣吸了一大口氣,水元子胸膛漲得高高的。良久,他猛然間噴出了一口本命精元,化為一張彌天極地的大網朝著峨嵋山撲了下去。那白色的霧氣顫抖了一下,突然就要朝著中央凝聚,隱隱有破空飛去的勢頭。水元子卻哪里容得這條靈脈飛遁?雙手急揮,就看到一道道靈光帶著七彩氤氤霧氣飛射而出,仿佛釘子一樣,把那朦朧的霧氣死死的釘在了山嶺之上。

低聲歡呼了一聲,水元子整個身體化為一道清風。俯沖向了峨嵋主峰。也就是這靈脈的命穴所在。整個峨嵋山微微的顫抖了九下,水元子已經在峨嵋下開闢出了一條尺許粗,數百里長的隧道,直接通向了‘偷天換日’大法所在之所。他雙手拖著一條扭曲掙扎地靈光,仿佛捕捉著一條蟒蛇一樣,有點吃力的朝著那法陣所在游了過去。

容不得那靈光拼命掙扎。水元子仿佛給兩條水管子接上了駁頭一樣,狠狠的把那靈光捅進了法陣之中。‘嗤嗤’的巨響聲中,那靈光頓時黯淡了不少,大量的靈氣被吸進了那法陣。水元子雙目青光閃動,連續九十九道威力極大的靈法禁制轟在了那靈光之上,逼得那靈光安穩了下來。“哈,哈,哈。蜀山劍派的老道們,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等你們的靈脈靈氣都被吸了個干淨。我看你們還怎麼修身,還怎麼養氣!”水元子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眼皮子眨巴了幾下,突然化為一道靈光又射了出去。

青城、點蒼、崆侗……所有西南地境內有名有姓的名山大川的靈脈都被水元子用極大的法力禁制住了。又在地下開闢了靈脈流通的隧道,通向了‘偷天換日 ’法陣所在之處。忙碌了整整三個晚上,灰頭灰臉的水元子這才從地下鑽了出來,一對神目透視著地下那規模極其宏大的靈脈隧道。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中原西南地境的靈脈都被我通向了這里,哈哈哈,這法陣地威力起碼可以大上百倍,那些一元宗的小牛鼻子修行的速度可就更快了。”

歪著腦袋自我贊嘆沉醉了半天,水元子撓撓腦袋,有點擔心的說到︰“不過,我可是把整個西南地境內龍脈流向都給改了,那法陣所在之處,日後就是天下一等一的一個龍穴點……誒,不會有什麼麻煩吧?這樣靈氣變態一樣充沛的地點,若是那些雞鴨貓狗一類的不小心到了那地方,可是極其容易成精地。”

沉思了一陣,水元子一拍掌,滿不在乎的笑起來︰“娘的,就算是要成精,也是峨嵋山的和尚道士們倒霉,關我鳥事?唔,就算有如此靈氣滋養,一般的野獸想要成精也是五百年後的事情了,我替五百年後的人操心作甚?”拍拍屁股,看了看四周沒有礙眼的人物存在,水元子滴溜溜一個轉身,沖回了那法陣中去。蜀山劍派總部所在,那些靈藥眼看得慢慢的委頓了下來,搶劫了靈氣的滋養,他們雖然還能繼續生長,可是靈效可就去了九成九了。水元子一時興起,想要更快的造就一批一元宗的高手,卻苦了整個西南地境內的修煉者。不管是修道的還是修妖修魔的,搶劫了地下靈氣的滋養,就憑他們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那點靈氣,耗費的功夫起碼是如今的百倍以上,卻也難得有成就了。

‘轟’的一聲巨響,蜀山劍派丹房內,幾個昆侖高手正在煉制的一爐築基丹突然炸裂。幾個已經有分神初期修為的昆侖高手大驚之下,連忙探查根一起上,猛然間驚呼到︰“古怪,怎麼地脈靈氣一點都沒有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被雨打呆的蛤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山社稷圖內,呈液體狀的青色靈氣從天空緩緩的濺落,虛化出來的山脈,竟然有大半都被這液態的靈氣給淹沒了。無數黃龍門、冥龍會、游仙觀的分屬弟子就浸泡在這液態的靈氣中,按照一元宗的至高心法極其快速的修煉著。一元珠就仿佛一顆太陽,高懸在天空,從虛空中抽取了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極大的凝練後,再拋灑了下去。

整個法陣突然微微一震,正是水元子把西南地境的幾條主要靈脈接通在了法陣時發出的顫抖。一元珠突然間發出了劇烈的強光,就仿佛天上破了個大窟窿一下,百丈粗細的一根青色水柱帶著‘嘩啦啦’的轟鳴聲從一元珠內沖了出來,就仿佛天河迸裂一樣,憑空里多出了一道巨大的瀑布。正好身處一元珠下方的數十名游仙觀弟子慘嚎了一聲︰“媽呀!”頓時就被那‘水‘柱深深的砸沒進了液態的靈氣海洋中去。

法陣內地靈氣數百倍的增強了,眼看得那青色的靈氣海洋一尺尺的在上升,一尺尺的淹沒了那些冥思中的一元宗弟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趙月兒四個手忙腳亂地從一個洞府內飛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道越來越粗、聲勢越來越大的‘瀑布’!

邪月子咧咧嘴巴。苦兮兮的哼哼起來︰“我的老天爺。那位爺爺又干了什麼?一元珠吸納的天地靈氣已經是我們不可想象的濃厚了,可是如今……天,他從哪里弄來的這麼多天地靈氣?”

蕭龍子吧嗒了一下嘴巴,哼到︰“這位爺爺莫非是肯做虧本生意地麼?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從哪里聚來的這麼多靈氣!”

言語間,那青色地‘水面’已經卷起了幾丈高的浪頭。漸漸的淹沒了他們的腳板,膝蓋,大腿,胸膛,甚至沒頂!趙月兒苦兮兮地叫道︰“罷了,不要多說,趕快全力修煉吧!整個江山社稷圖所化的天地,都要被這液態的靈氣給充滿了。唔……三清道尊在上,這靈氣壓力太大。從每個毛孔內往身體內灌啊!……咕咕……”趙月兒發出了幾聲噎著的哼哼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沒錯,液態地靈氣漸漸的已經充滿了整個法陣,而外界無窮無盡浩浩蕩蕩聲勢極大的靈氣還在繼續涌來。這法陣內的靈氣在進一步的壓縮、壓縮,瘋狂的壓縮。某些地方,已經有結晶狀的靈氣晶體出現了。一次瘋狂的洗滌,一次瘋狂的進補。整個一元宗門下都被淹沒在了這巨大的靈氣海洋中,如今也由不得他們不努力修為了。

外界的壓力太大,巨量的靈氣從他們每一個毛孔內洶涌而進,沖進了他們的丹田、紫府,在他們的經脈中瘋狂的沖蕩,讓他們的修為以普通修道人十倍、百倍、千倍的速度瘋狂增長著。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想要走火入魔都沒得機會!爆體而亡麼?你爆炸一下試試!外界的壓力這樣大,整個身體都被巨大的壓力籠罩著,你爆炸一下試試?

尤其這涌來的靈氣中滿含著水元子的禁制之力,這威力強大的禁制,哪里容得天外天魔侵入呢?

一元宗的弟子們,整個身體,所有的細胞,每一絲、每一毫地方都被浸泡在了濃密的靈氣下。體內的真元瘋狂的運轉著,就仿佛一個個漩渦一樣,吸納著外界的靈氣。不考慮自己的經脈是否能承受這麼劇烈的運功,他們一半本能一半被迫的吸納著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如今的他們,就算經脈想要爆裂也是不可能的,外界靈氣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強了,卻是給他們的經脈上了一個靈氣箍兒。

時間飛快的流逝,驀然間,一道藍光沖天而起,在那青色的海洋里卷起了巨大的波濤。騙天老大發出了大聲的咆哮聲︰“妙哉,老道我的道心恢復,法力卻也恢復了九成了。”五朵藍色的蓮花足足有百丈方圓大小,散發出了萬丈毫光,在海面上載波載浮。

緊接著,七彩神光閃動,五朵金蓮裹著五團仿佛舍利子一般晶瑩剔透的靈丸,在空中緩緩旋轉。趙月兒寶相莊嚴的坐一一尊七彩蓮台上,渾身光雨飛散,一輪彩光環繞腦後,有如佛祖降臨一般。縴手隨意揮動,頓時有數千道靈光漫天飛舞,聲勢煞是驚人。猛然間,趙月兒雙目圓瞪,低聲喝道︰“風子,你等著吧,若是你還敢胡亂的找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才是。”

三道清光慢慢的沖出了海面,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三人面帶微笑的踩在一朵白蓮花上飄了上來。神思存在于若有若無之間,身形藏匿于恍恍惚惚之中,頃刻之間,就看到漫天都是他們的分身在閃動。

強橫的氣息充盈在江山社稷圖中,一道道丹氣破海飛出,拼命的吸納著四周豐盈的靈氣。超過三千道丹氣在空中飛騰旋轉,‘滴溜溜’的破空聲中,那液態靈氣所化的海洋竟然憑空降低了三丈。三千粒金丹同時吸納靈氣,聲勢簡直只能以恐怖來形容。漸漸的,更多的丹氣沖了出來,加入了這個丹氣的大漩渦中。海面上波濤洶涌。一座座有如冰山一樣的晶體狀靈氣破空飛起,被吸入了那漩渦之中。

水元子呆呆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長嘆了一聲︰“罷了,難怪你一元宗號稱中原道門之首。就憑你們這偷天換日大法,居然憑空讓數千門人進入金丹大道,這就是奪天地造化的大神通、大法力了……雖然是借助了兩件神器的法力。可是這也是驚人的了……娘的,你們這群人走出江山社稷圖的時候,那等天劫,卻不知是何等模樣了。”

奪天地造化,必然受天地嫉妒,可想而知任何一個一元宗門人走出法陣的時候,天劫即將降臨。數千人同時應劫,天知道那天劫的威力會有多大?水元子愁眉苦臉的盤算了半天。終于嘆息到︰“娘的,還得爺爺我給你們想辦法才是……唔。我的須彌幻遁之術卻是可堪大用,哼哼,用峨嵋山的虛像代替你們應劫罷,這天劫總不能把整個峨嵋山都給毀掉罷?”

打定了主意。水元子也在那海面上盤座冥思起來。他的雙手飛快地揮動著,一道道靈光射出,無量數的天地靈氣頓時構成了峨嵋山方圓數百里,細致入微的沙盤模樣。一道道靈符不斷的飛出。從每一個一元宗的門人身上,都裁出了一絲先天本命元神,加入了那沙盤光影之中。

水元子在‘偷天換日’法陣內拼命的搗鬼,而這邊,呂風卻是正被主聖在那里搗鬼不休。那主聖根本就懶得理會無名氏的生死,隨便叫了幾個下屬把她扔進了不知道是客房還是庫房的地方,自己則是緊緊的抓住了呂風的手腕,拉著他往這神殿深處走去。“呂風,你修煉地寂滅心經卻是到了大成境界了呀!混沌心經,寂滅心經,這可是我們從來不外傳的密法。你既然修習了我們的法訣,那也算是我的弟子了。”

主聖那冷冰冰仿佛僵尸一樣的臉上強行擠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朝著呂風輕輕點頭說到︰“你們中原人,最是尊師重教的,你是我的門人,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去幫我辦事……當然了,那個禁制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用心幫我辦成了那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解除的。”似乎覺得很好笑,主聖‘嘎嘎’的直樂︰“其實,用你們中原九州的話來說,我是一個很……很……很慈善的人,我怎麼會舍得用禁制去對付門徒呢?”

空闃的左手輕輕的晃動了幾下,主聖很得意的說到︰“放心,放心,那個禁制說是厲害,其實也不是很歹毒的東西。它發作的時候,不是百年後麼?你放心,不會有太大的損害的,你修煉的是我的法訣,你就是我的門人,我怎麼會傷害你呢?你看看,元聖、右聖、左聖他們三個混帳,對我陽奉陰違了數萬年,我不也沒有把他們怎麼樣麼?”

感覺到手腕上主聖的五個手指頭又緊了幾分,呂風踉踉蹌蹌的跟著主聖在漆黑的甬道內奔走,哭笑不得。“娘的,你不下手殺了他們三人,以前怕是舍不得三個給你賣命的狗腿子罷?現在怕是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他們了罷?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屬下真的有數萬名高手的話,你自己又這麼厲害,卻怎麼不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呢?”

手腕上突然一股巨力傳來,呂風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在主聖手里,呂風簡直就好比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主聖手指有如鐵箍一樣抓在他手腕上,體內真氣頓時絲毫都運轉不得,渾身疲軟的被主聖拖著亂跑。由不得呂風不大叫起來︰“主上,你還是慢點走吧,我跟不上你了。”

主聖呆了一下,突然冷笑了幾聲︰“嘿嘿,我卻忘記了,你的本體還是人啊。誒,我手上力氣是不是用得太大了?”他手指頭稍稍的松動了一下,頓時呂風的血脈一陣的舒暢,體內的真元這才蓬勃的運轉起來。呂風干笑了幾聲,趁著主聖不注意,慌忙的丹田中的那粒晶體里釋放出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混沌元力,‘嗤啦啦 ’的沖進了體力那瘋狂涌動的黑暗元力中。


第四百二十四章  道魔一體(下)

仿佛滾場潑雪,又好像滾雪球一樣,那一絲混沌的元力,輕輕松松的就化去了那強大至極的黑暗元力,主聖強行輸入呂風體內的那一股強橫無比,卻又不甚受呂風控制的真元,被呂風吸了個干干淨淨,呂風只感覺身體一陣輕松,飄飄欲仙,渾身那個舒坦,就不用多說了,三千年苦修才能得來的真元,讓呂風的法力,道力頃刻間就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不敢露出絲毫的端倪,呂風把充盈的混沌元力又收回了晶體的那極點之中,體內又蕩漾起了自己模擬出來的黑暗元力,九顆元丹釋放出了強大的元氣,沖進了體內的經脈,呂風強行逆運功法,把快要破丹成嬰的九顆元丹的火候給消去了大半,讓它們恢復了破丹後期的功候,一時間,他體內黑暗元力奔騰不休,體外都蒙上了一層晶潤的黑光。

主聖猛的停下了腳步,眼里綠光一閃,詫異的看了呂風一眼︰“古怪,也不知道你怎麼在九大腕脈中修練出了九顆元丹,居然這麼快就吸收了輸給你的真元,卻是有幾分神妙……嘿嘿,我見過一種神獸,體內可以修練出四十九顆元丹,那威力卻是大得嚇人,唔,你好好修煉,日後你的成就,說不定會很驚人的。”

贊嘆了幾句,主聖拖著呂風繼續奔起起來,呂風隱約听到主聖在滴咕著︰“難怪元聖說這廝以前修煉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功法,也不知道他怎麼從寂滅心經中弄出了九顆元丹地,古怪,古怪!唔,那‘炎火神獸’的丹法門是什麼?正好傳授給這小子!”

眼里精光閃動一下,呂風本來想要一離開這神殿,就恢復體內正常的,卻突然決定要把這九顆元丹保持下去了,‘炎火神獸’的丹火法門?听上進心來就是很厲害的仙訣,為什麼不使用呢?反正他的混沌元力可以包容一切法門,體內多九顆元丹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用巫族的一種密法鍛煉,這九顆元丹甚至可以練成法寶呢。

正在思忖中,主聖已經拖著呂風到了一個面積稍大地大殿中,紫巍巍地光芒中,聚元瓴內隱隱傳來,呂風看到那聚元瓴如此古怪的外形,以及上面雕刻的那些繁復的花紋絲不動,就知道這是一件稀世珍寶。

主聖的手一揚,把呂風扔進那聚元瓴下方的光柱中,臉上帶著一絲詭秘的笑容,陰聲笑道︰“呂風,就和那慕容天一樣,你去幫我辦事,我總要多給你一點好處地……方才我輸給你的三千年修為的真元,不過是好處的一部分而已,如今我還要用聚元瓴,用本族最玄奧的法力,給你脫胎換骨,讓你成為絕世的高手。”

‘嘿嘿,嘿嘿’的怪笑了幾聲,呂風只感覺到這主聖的笑聲中充滿了陰謀的味道,不由得提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心,他思忖到︰“這家伙已經在我身體內下了歹毒地禁制,還用這法寶給我脫胎換骨作甚?莫非他還要加持更厲害的禁制在我身上不成?”可是他臉上卻晨感激涕零地看著主聖,嘴里唯唯諾諾的笑道︰“主上如此隆恩,屬下,屬下怎麼擔當的起呢?嘿嘿,那慕容天一點用處都沒有就被右聖給殺了,可我不也用聚元瓴給了他極大的好處麼?你比慕容天的能力強得多,心腸也很辣得多,正好是我的好幫手,怎麼能不多給你點好處呢?”

搓動雙手陰笑了好久,主聖眼里綠光閃動,簡直就有如兩塊綠寶石一樣,他嘴里喃喃念頌了幾聲難听的咒語,十指突然變長了尺許多,數十點藍光從他指甲上飛了出來,直接射到了那聚元瓴上,“呂風,今日我就賜予你不死不滅之體!只要你不被人毀去本體元神,就可以永生不滅,嘿嘿,當然,我那禁制也是可以毀去你的元神的,嘿嘿!”

古怪的朝著呂風看了幾眼,主聖雙手揮舞出了數百個黑色的靈符,一道道的加持在了呂風的身上,“這和方才那禁制可是一套的,全名叫做‘誅神魔禁’,就是神界的神人,被這禁不住制克制住了,也得難受好久,呂風啊,這禁制可厲害了,不過發作的時間卻是百年之後,在沒有發作的時候呢,卻又是最好的護身法咒,嘿嘿,本聖對你可好罷?”

‘嗡’的一聲,一道紫光從那聚元瓴中怒射下來,把呂風整個籠罩在了里面,‘嗤嗤’的確幾聲脆響,呂風身上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那數百個黑色的靈符融會在那紫光中,就仿佛給馬匹烙上印記一樣,這些靈符在那紫光強橫的能量支持下,深深的烙進了呂風的肌膚,‘嗤啦’一陣大響,仿佛肉片扔進了熱油鍋一樣,空氣里彌漫起了一股子烤肉的味道,呂風也是渾身一陣劇痛,發出了淒慘的嚎叫聲。

主聖站在旁邊滿意的點點並沒有,陰聲低笑到︰“嘿嘿,這‘諸神魔禁’耗費的元氣太大,如果不借助聚元瓴,卻怎麼能這麼輕松的刻在你的身上?唔,不死不滅的魔體,加上這魔禁的力量,天下能傷害你的人可就少了,不過萬事都有陰陽兩面,嘿嘿,這魔禁是最強的護身法咒,卻也是最歹毒的毀神禁制,什麼百年以後才能發作?只要本聖心念一動,人久是魂飛魄散,骨肉成泥的下場。”

主聖洋洋得意的背起了雙手在大殿內踱了幾步,詭笑到︰“慕容天那廝,本聖也不放心他,所以只給了他分神的修為,卻被右聖給殺了,本聖不想你呂風重蹈慕容天的覆轍,又被右聖,左聖給禍害了。只能盡量地增加你的實力!可是你變得太強了,本聖也不放心啊,也就只有在你身上多加點禁制了。”

他年幸存已陷入了昏迷狀態的呂風,陰聲怪笑了幾聲,眼里綠光更盛,突然嘟起嘴巴,發出了幾聲尖銳的嘶嚎,他似乎是在和人在交談著些什麼,而那聚元瓴內也發出了同樣尖銳難听的聲音和主聖相互應答著。

良久,主聖這才環抱雙手,冷兮兮的低聲說到︰“好吧,好吧,就多給他一點能量,反正不是我自己的真元,我才不管你浪費多少精力在這個小子身上…… 嗯,不過我有個疑問,呂風已經是中原錦衣衛的頭目了,他需要太強地實力麼?嗯……我地腦袋還是不好用啊!該死的元聖,若是他肯好好的為我做事,怎麼會有這樣的麻煩呢?”

呂風疼得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他從來沒有感觸到過這樣的疼痛,不滅金身乃是他一等一和修神法門,若是他真的依靠這法門能夠順利的飛升神界,那他的身軀就真正的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強橫境界,可是畢竟他如今不過是人間的修士,饒是他擁有了極強的力量,不滅金身也修練到了大成的境界,可還是無法和真正的神比美啊。

所以,面對主聖這等數萬年的老魔頭,他的身軀還是無法低擋魔功的侵襲的,尤其是那聚元瓴所放出地紫光,讓他的身體強度驟減了一半,而主聖發出的黑色靈符,上面更是附著了地心深處數億萬年的陰火額,何況是呂風這個不成氣候的神體呢?

眼看得一道道詭異到了極點的黑色符咒出現在了自己的肌肉上,呂風氣得牙齒癢癢,這符錄看起來無比的邪惡,無比的詭異,仿佛一圈圈流動的雲紋一樣,通體透著讓人心寒的氣息,這可好,自己潔白如玉的身軀,多了這麼多的‘文身’,那真的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尤其讓呂風感覺到難受的,是隨著這些符錄不斷的流動,自己身體內也起了一些無法形容的變化,似乎心神被籠罩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罩子里面,神識,心神都不是這麼靈動了,就連真元的流轉,也有了一絲的僵直,不如以往那樣的活潑自如。

“罷了,今日卻是被這老魔頭給設計了,早知道這人如此厲害,我作甚好奇,跑到這里來?早就應該想到這點的,就算找到了元聖他們的大本營,也是無法對付得了他們的啊。”呂風心里一陣的懊悔,平折無故的就被主聖用大神通給禁制了,自己豈不是冤枉?莫非自己還真的要為主聖賣命,去給他修建那不知道何等用途地宮麼?

聚元瓴顫抖了起來,漸漸的,整個聚元瓴化為了一團虛影,在空中急速的顫動著‘嗡嗡’聲中,一道剌目的紫光有如流星一樣,朝著呂風身體撞擊了下來, ‘噢嗚’一聲慘嚎,呂風發出了仿佛小貓被火燒了尾巴一樣的嚎叫聲,他的身體仿佛水一樣的波動了起來,這一道紫光蘊涵著極其強大,極其詭異的能量,讓呂風的身體瞬間就化為了介于氣態和固態之間,純粹由最微小的粒子組成的狀態。

雙目猛的睜開,兩道藍光射出了足足有十幾丈遠,轟擊在了大殿的天花板上,頓時打落了元落的粉塵,主聖挑挑眉毛,冷聲陰笑起來︰“唔,這小子的這劉識卻是堅固到了極點,想必是殺人放火鍛煉出來的神經吧?也好,你就在這里慢慢的接受魔焰煉體的滋味吧,本聖且先去處置那小魔頭……哼哼,不愧是中原百姓聞風喪膽的錦衣衛大統領,身為修道人,卻在身邊放了一無上天魔,果然好膽識。”

抿著嘴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主聖身體化為一團黑霧,消失無蹤了。呂風看得主聖離開了,頓時放開了嗓門瘋狂的尖叫起來,無數團紫光連珠炮一樣的轟擊在了他的身體上,讓他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沖進了他的身體,不管不顧的填充在了他的每一絲,每一毫,最細小地身體組織內,九顆元丹瘋狂的閃動著,體積無限制的增大,然後無限制的縮小,每一次擴張,每一次收縮,那元丹的密度都成百倍的暴漲。

生不如死,呂風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的不滅金身一寸一寸的粉碎,然後一寸寸地被改造成另外的組織結構,一種和不滅金身的強度相當,但是更加具有毀滅性威力,充斥了進攻型和毀滅欲望的結構,一根根骨剌從他身體上透了出來,漆黑的骨剌,上面帶著細小的倒勾,閃動著剌目的電光,鋒銳無匹,劇痛,無邊的劇痛潮水一樣的淹沒了呂風,可是他地身體太強橫了,普通人還可以借助昏迷躲過這樣的劇痛,可是呂風的不滅金身,讓他昏迷的權力都沒有了,極度強大的神經和大腦,讓這等疼痛也無法弄昏他去。

眼睜睜的看著一根尖銳的骨剌從身體上長出來,年幸存一層有如甲蟲貝殼一樣光華的鎧甲從皮膚上長出來,呂風驚恐的嚎叫起來︰“你們干什麼?要把我變成什麼東西?天啊,這等模樣,我還能去見人麼?”

紫光更加的剌目了,呂風看得大殿內無人,橫下一條心,不顧任何後果的蠻做起來,體內地晶石釋放出了強大的混沌元力,按照不滅金身的修煉法門,在體內重新組成了新的經脈加構,一浪浪有如實質的真元在經脈內瘋狂地運轉,呂風廣闊無邊的紫府識海飄蕩起一抹紫色的煙霧,金身元嬰,再次出現,那不過寸許高下的元嬰靈體,吸納著那一團團紫光中無盡地能量,迅猛的生長起來。

和玄武神獸一戰中,呂風的肉身已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元嬰靈體,可是如今因為肉身被摧毀,被改造的無奈情況下,他不顧後果的強行推動不滅金身的心法,居然又再造了一個元嬰出來,這等神通,卻無意中正好暗合了神界神外化神,化神千萬無上神通的初步功夫。

一根根骨剌帶著黑光生長了出來,但是那些骨剌的結構立刻就被摧毀,重新變成了不滅金身的結構,神體、魔體,兩種極端的力量在呂風體內沖撞,讓呂風的身體不斷的粉碎,組合,不斷的扭曲,延伸,漸漸的朝著一個恆古未有的境界前進。

紫色的光團越來越密集,蘊函的能量越來越強大,呂風體內的混沌元力漸漸的無法和外界涌來的魔力抗衡,不滅金身重生的速度漸漸的趕不上身體魔化的速度了,呂風嘶吼了一聲,九顆元丹離開了體內的碗脈,直沖紫府識海,和那已經變成了丈許高下的元嬰相踫撞在了一起,頓時一團團金光崩射,強大的混沌元力自識海中沖突而出,補充進了體內的經脈中。

苦苦的忍受著無邊的痛苦,呂風用新生的混沌元力吸納著外界的魔力,艱難的把它們轉化成了新的混沌元力,饒是這樣,他轉化的速度也漸漸的趕不上外界傳來的魔力的強度,幸好那七彩晶石從異界空間內提出了巨量的混沌力量,這才讓呂風的魔體和神體勉強保持了平衡。

聚元瓴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強橫的意識︰“很古怪,這個人怎麼還沒有轉為不滅魔體?浪費了這麼大的能量,居然魔化程度才只有五成麼?……從哪里弄來的這麼一人?實在古怪,古怪啊……再加一把勁,全力匯聚元能,盡快把這小子魔化!”數萬股強大的意識應諾了一聲,隨後,一團只有拳著大小,拖著長長的光尾,但是能量強度足以毀滅整個大陸的紫光沖了下來,灌入了呂風的身體。

‘噢~~~’一聲漫長的嘶嚎,呂風身體瞬間被徹體魔化!頭發一時間變成了詭異的紫紅色,一股滔天的殺機從他體內洶涌而出,雙眼一團血紅,充滿了驚人的殺意,更加讓呂風感覺恐怖的就是,那團紫光居然還給全輸入了一股日後一定要無條件的完全服從主聖任何命令的意識,這股意識是如此的強大,眼看就要取代了呂風的意志。

“我操你祖宗……”呂風發出了最後一聲近乎絕望的嚎叫,不顧一切的引爆了九顆元丹以及丹田內的那顆七彩晶體,他的身體猛的膨脹開來,足足膨脹到了十丈大小,然後連續四十九團紫光沖下,體表的那黑色符錄又冒出了無邊的黑氣,死死的籠罩住了他的身體,這才讓他免去了爆體而亡的下場。

‘轟’的一聲,聚元瓴上閃動的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光芒黯淡有如生銹了一般,死氣沉沉的飄蕩在了大殿的空中,呂風的身軀緩緩的飄下了地面,渾身洋溢著紫金色的光芒,漆黑的長發,仿佛最深的夢魔一樣,吸收了四周的一切光芒,讓他整個人顯得如此的邪異。

不滅金身,不滅魔體,在最後那一場體內的瘋狂爆炸中被完美的融合成了一體,那顆晶石居然在呂風的下丹田處化為了一七彩的元嬰,九顆元丹在中丹田處生成了一個紫色的元嬰,而紫府識海內,金光剌目睥元嬰正活潑潑的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能量,三個元嬰之間,能量聯系渾然一體,呂風稍微一吸氣之下,就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世界以及異界空間的那強大能量的密切聯系。

火元靈體,更是被打散後融入了身體的每一寸組織,稍微一提起,就有一股熾熱的能量釋放出來,充滿了凜凜殺機,不知不覺之下,呂風已經修成了曠古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魔之體,他身上的‘諸神魔禁’,更是被最後的那能量爆發給震成了粉碎,哪里還能禁制住他?

揮手間,能量幻化成了一件漆黑的長袍披在了身上,呂風有點流口水的朝著那光芒黯淡的聚元瓴看了一眼,大步的朝著殿外走去,“太好了,最後那一股讓我絕對服從主聖的意識,應該是他故意交代的吧?哼,給我加禁制還不放心麼?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可以讓他徹底的信任我吧?……尋隱是否可以借機先把右聖給干掉呢?”

仿佛游走在水中的魚兒,呂風身體四周蕩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紋,身體仿佛短距離的瞬移一樣朝著行進著,他低聲的喃喃自語︰“不滅金身特有的破魔神功,加上這不滅魔體專事殺伐的強大戰力,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呢?……體內的真元,起碼增強了十倍,如今的我,比起天仙,也不會差了吧?”

那聚元瓴的能量發源之處,漆黑的虛空中,幾個意識忿忿不平的吼叫著︰“是誰最後清寒浪費了這麼多的元能給那人?……那邊的要求,不過是給他低燒出魔體罷了,可是還給了他這麼多的真元……難道以為聚元瓴的能量,這麼容易得到麼?”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心念急轉這下,一股強大無比的魔氣透體發出,朝著幾個站在通道邊的神殿守衛籠罩了過去,“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這魔功大成,就用你的來祭刀吧!”嘴里故意如此說到,呂風也不等主聖到來,直接揮出了‘寒熒劍’,無邊的寒氣帶著魔光魔焰,朝著那幾個守衛當頭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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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一十七章  莽林驚魂(上)

漆黑的海洋,咆哮的海浪,白膩腦震盪的泡沫在海浪上翻騰,有如仇人的臉色。星星點點的炎光在巴庫島上閃爍,鼎沸的人聲有如巨炮轟鳴一樣,剌破了大自然的咆哮,傳出了老遠,不時有刀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雪白的光芒,然後立刻會傳出人絕望的呻吟聲,猖狂的尖笑聲,以及女人妖柔做作的浪笑聲,島子西側的懸崖上,更不時有人慘嚎著被扔了下來,直接沒入了那漆黑,瘋狂的海洋中。

呂風站在愛德華他們坐船的船頭,狠狠的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臉蛋,「真是個該死的好地方啊,這群王八蛋,真會選地方。」

船隊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巴庫島,愛德華擰著一個海盜的脖子,獰聲問到:「這裡就是你們的大本營?你們所有的財寶都藏在這裡?島上除了幾百個輪換的混蛋,沒有其他人麼?你確信沒有那些奇怪的人在麼?嗯?那些穿著鎧甲的,會在天空飛行的怪物?」

那海盜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驚恐的連連點頭:「是的,尊貴的大人,我們的大本營就在我島上,我們所有的財富也都在島上最大的那個洞穴裡,您說的是那些會飛的人,他們是天神的使者,他們一共就十九個人,已經,已經都被你們殺死了,再也沒有了,」他眼裡閃過一抹極其隱晦的奸詐光芒:「尊貴的大人,我可是善良的百姓,都是被逼才做了海盜的,請允許我為你們效勞,帶你們去我們藏匿財寶的洞穴吧。」

呂負的手溫柔的抹過了他的天靈蓋,這個海盜的腦袋彷彿爛西爪一樣被炸成了粉碎,「罷了,既然這裡是你們的大本營,那我寧願自己去尋代們的財寶……愛德華,殺你所有的海盜,然後你率領所有的船隻返回港口,唔,我倒是想要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呢。」呂內低頭沉思到:「按照我和元聖的關係,就算被他們的主人發現,也應該沒事的罷?」

愛德華他們不敢在呂風面前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有無名氏突然笑著林桅桿上撲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呂風的胳膊,「你可不要想著擺開我,我可是要跟著你去的,嘻嘻,這些人可是大補的好東西,你可不要想獨佔呢。」有意無意的,無名氏高聳的胸部輕柔的擦過了呂風的胸膛,饒是呂風心智穩固,道心堅定,也不由得一抹旖念輕輕柔柔地蕩了起來,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好厲害的魔功!」猛的一咬牙齒,呂風面色絲毫不動的,偷偷摸摸的就給自己加特了九十九層護身符咒,這才露出了開朗的笑容:「罷了,你要隨我去,那就去罷……愛德華他們殺光光這島上的海盜,帶著屍體和財寶回國報功,我們嘛,就跟著那些漏網之魚,趕去他們的老窩。」

無名氏瞇起了眼睛,有一隻小貓一樣,整個人都蜷縮進了呂風的懷裡:「唔,你怎麼知道這島上一定還有修道人呢?要是這島上都是普通的凡人,豈不是白白耗費了心機麼?」當著白小伊他們的面,她的手居然在呂風身上自由自在的遊走起來。

「魑…… 罹……開!」呂風嘴裡突然喝出了三個古怪的音節,三道金光有如炮彈一樣,狠狠的轟在了無名氏的身上,無名氏一聲慘叫,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濃烈的磷光,整個身體彷彿觸電一般,被重重地彈出三丈多遠,整個身體抽搐著,無比淒慘的倒在了甲板上,巫族震魔這劉訣配合『九靈清障玄光』,外加呂風如今身體變異後自然蘊涵的一股至堅至銳的劍氣,當場就給了無名氏一個好看。
眼裡射出了兩道湛藍色的精光,呂風長髮飄舞,渾然不似人類一樣的緩緩的飄起死回生三尺多高,他冷冰冰的看著無名氏,陰沉的說到:「不要求忘記,你的心魔血誓在我手上,你再敢放肆,我一定殺人!……不要以為你是個天魔就了不起,本官殺你,也不過和捏死一隻小雞一樣。」他右手探出,一道淒厲的金光呼嘯而出,進接把無名氏劈出了百丈開外。

『砰』的一聲巨響,被滅魔神功打得渾身癱軟,一時間根本就無力反抗的無名氏慘嚎一聲,整個身體從正中間差點就被劈成了兩半,一道極其淒厲的巨大傷痕出現在她嬌媚的身軀上,血漿彷彿噴泉一樣的射了出來,無名氏全身急驟的抽搐著,喉嚨裡發出了無比淒慘的嚎叫聲,好半天才勉強放出了一道磷光鬼火護住了全身,緩緩的把那傷品給復原了。呂梁風這一劍,關熙熙攘攘就把她又打落一個境界,無名氏可是真的害怕了,雖然呂風的道行還比不上如今的她,可是呂風身上的奇門法術太多了,很多都是專門克制邪門魔頭的神妙靈訣,無名氏硬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島亂,反抗的餘地,眼裡放出了兩道怨毒的血光,無名氏死死的磨著牙齒:「臭小子,我不把你的元陽精氣吸乾了,我誓不為魔!」

更加惡毒的陰笑直抒己見從呂風嘴裡發出:「哦?你想吸我的元陽?那你早說啊!這麼勾引我,我還以為你看上了我呢……不過你放心吧,大不了本官我揮也自宮,你可就沒有半點機會了,你的牙齒,應該咬不開我不滅金身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呂風猖狂的笑起來,順手操起了一柄長刀,當先劃過了數百丈的海面,衝上了巴庫島。

無名氏氣得渾身直哆嗦,抑天發出了一絲猙獰的咆哮,身體化為一團若有若無的強姦民意光,緊緊的跟在呂風身後也衝上了這小島,「殺,殺,殺,我要殺光這島上的所有混蛋!「數千萬道細如蛛絲,長達丈許的綠光呼嘯著射了出去,有如細雨一樣,籠罩了整個巴庫島。

『嗡』的一聲,愛德華他們還來不及登上這島嶼,就看到整個島被平平的削走了一層,那無數道綠光,無聲無息的割裂了島上無比堅硬的黑色礁石把那巨大的石頭切割成了最細地粉塵,被那迅猛的海風吹得無影無蹤,很自然的,那些正在島上建築裡喝酒,玩女人,在建築外的平地上決鬥,相互劫掠的海盜,也同這些石頭一樣,被撕成了粉碎。

呂風無奈的攤開手,把手中長刀遠遠地丟開了去:「好罷,好罷,幸好那些財寶都在島上的洞庫中,否則被你這一下全部劈成了碎片,價值起碼降氏三成啊……愛德華,你們不要拖延了,趕快去把這小島上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罷,小伊,你要約束好門下弟子,在港口吵許鬧事,等我探查明白了,再來和你們相會。」呂風眼角餘光,已經瞥到七條高大的身影攜帶著道道雷霆,朝著無名氏撲了過去。

白小伊他們應諾了一聲,招呼著那幾艘大船靠上了岸,帶著數千人搶上了灘頭,就去尋找那藏寶的洞庫,呂風則是長笑一聲,緊跟在無名氏身後,朝著那七條人影撲了過去,他人還離得有七八里遠近,十幾道雷光已經呼嘯著從他手中劈了過去,突然間,呂風心裡冒出了極其古怪的想法:「聽那元歡聲雷動,僧道逆說,他們的老巢在大洋極東方,而我這次卻是往極西方航行的,怎地卻都到了這裡?莫非,我們腳下地大地,卻是圓形的不成?」

那十道雷光威力至大,乃是呂風隨手抽取了方圓十里內狂暴的雷霆元力,包裹住了一小點異界能量,做出的怪異陰雷,那七條壯漢卻不過是元嬰剛剛凝結的水平,被呂風這威力強大的雷霆正面轟擊,當時就炸得肉身碎裂,最前面地,沖得最快的那四個是整個炸成了碎片,元嬰也受到了重創,正好被歡呼的無名氏吸進了嘴時珀面的三個見機得快,看得勢頭不對,連忙朝著後方急退,卻也是被炸掉了胳膊,大腿的,慘嚎聲中,三人發動了血遁,『滴溜溜』一道烏紫色的血光朝著南方飛射了開去。呂風來不及多說,就丟下一句話,要白小伊他們管好這些徵召來的水手嘴巴,或者乾脆用法術給他們洗洗腦袋,隨後立刻架起無形遁光,裹挾著無名氏追著那三道血光飛了出去。

界且不提白小伊他們在那個海島上大肆的搶掠,卻說呂風抓著無名氏,整個身體化為無形無跡地流光,緊隨那逃命地三人飛奔,遁光迅速,也不過是一些刻鐘的功夫,他們眼前出現了極大的一塊陸地,遠遠看過去,那片陸地整個就被煙雲一般的綠色叢林掩蓋著,那樹林綠得簡直就好像最上呂地祖母綠一樣,一圈圈的綠意蕩漾了出來,四周的海水都變得清澈碧綠了。

三個肉體受了重傷的大漢發出了一聲嘶嚎,朝著內陸繼續飛射了數百里後,無嬰終於抵擋不住那風的吹拂,只能提起最後的一點力氣,勉強朝著地面降落了下去,他們距離下方的樹梢頭還有十幾丈高的時候,突然又有五十幾條身穿白色戰甲,僅是鎧甲覆蓋面積明顯比這三人要少得多,僅僅是護住了心口,下陰等要害處,功力也不過是凝氣後期大漢飛了起來。

這些漢子神色驚惶的迎住了那三個倒霉鬼,帶頭那人手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寶晃動了一下,就有三道紫巍巍的光芒籠罩住了那三人的殘軀,這些漢子七嘴八舌的用呂風聽不懂的土語大聲叫嚷起來,呂風心裡納悶至極,低聲喝罵到:「怎地這世上的言語如此之多?虧我還向愛德華他們學了那所謂的法蘭西語,怎志到了一個新地方,還是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無名氏眼珠一轉,突然掩嘴笑起來:「哎呀,我的呂大人,我卻有一個法子讓你聽懂這些人的鳥語呢……方纔我吸食了四人的元神,卻是連他們所知的一些東西都變成了我的經驗,他們的言語我也是聽得懂的,我天魔卻是有一無上密法,號稱『以夢入道』之術,可以用我的元神潛入你的紫府識海中,直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卻不知呂大人有興趣麼?「

呂風定睛年向了無名氏,冷笑到:「此話當真?」無名氏連忙露出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俏生生的點點頭。

皺眉思忖了一陣,呂風怪笑起來:「罷了,就信你一次吧,不過,你卻不要想著做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就算我放開元神禁制,讓你的神識潛入我的紫府識海,讓你的神識和我的神識交融一體,卻也還有幾十種手段讓你魂飛魄散的,你可不要忘記,你的心魔血誓卻是在我手上,我心念一動,你可就形神俱滅,死得再慘也不過了。」

無名氏低聲地歎息了一聲,擺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唉,虧奴家一心為了呂大人,奈何呂大人卻對我成見如此之深呢……奴家雖然行事放蕩了些許,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一個,呂大人若是不信,盡可以檢驗的。」她攤開雙手,兩條大腿竟然也是微微撇開,做出一副任君品嚐的模樣,額頭處紫光一閃,她的一縷元神已經晃晃悠悠的探了出來。

呂風面色一寒,再也懶得理會她的胡說八道,先是在體內用十七層異次無縫隙隔出一個小小的空間,把天魔心木馬血誓誓所造成的誓言血珠封印在了裡面,然後又在體內布上了數千層密密集集,充滿了毀滅性地能量地禁制,他力調動了翻天印,天羅寶衣的能量,然後這才放開了自己的紫府識海,「反正我如今沒有元嬰存在,整個身軀就是我的元嬰,你想要搗鬼,卻是無從下手呢。

嘴裡發出了一聲歡呼,無名氏的神識貪婪的,快捷無比地衝進了呂風的識海,極其強大的精神能量,有如一隻貪婪的手掌一樣,在呂風的紫府識海內挖掘了起來,看她的那模樣,分明是想從呂風的神識中得到呂風那些御魔神訣的心法,奈何呂風早就做好的準備,那數千層禁制同時往中間一合,就把無名氏的神識結結實實地凍結了起來,就好像冰塊中地烏龜一樣。

無名氏的神識發出了驚怒的嚎叫聲:「你的紫府識海,怎能地是這般模樣?你,你是的元嬰……怎麼不能見你的元嬰?」

呂風哪裡有空搭理她?翻天印至剛至硬的能量往她神識上狠狠的砸,當下就把她護住自己神識的禁制砸得支離破碎的,隨後那天羅寶衣的能量化為一蓬采光,密密實實的把無名氏的神識裹在了裡面,呂風強大的神念在異界能量的護衛下,宛如強暴一樣把無名氏的神念吞噬了下去,一小塊,一小塊,一小條,一小條,尋蹤覓跡象,無微不至,呂風把無史氏的神念整個的過了一遍。

無名氏全身僵硬,神識無比惱怒的嚎叫著,呂風不僅僅把她修成天魔後憑空悟出的魔功心法壓搾了個乾淨,更是連她積年的老底子都給挖了出來:「姓甚名誰,籍貫何處,……一幕幕無名氏自己想要啟動的東西,被呂風毫不客氣的翻了個乾淨,更加讓無名氏感到極度恥辱的,是呂風的至陽之氣衝擊著她的神識,給她帶來的怪異感受。

渾身癱軟,身體又麻又癢,兩條大腿無力的哆嗦著,整個身軀就這麼軟錦錦的倒了下去,整個神識彷彿泡在滾湯的溫泉中一樣,飄飄蕩東,直欲飛上九霄雲天,終於,無名氏從嘴裡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又尖銳到極點的呻吟聲,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五,昏了過去,無邊的羞辱感和極度的快感,讓她恨不得把呂風撕成碎片,卻又想要跪倒在呂風的身前,抱著他的大腿祈求他愛憐。

神識的強大衝去所帶來的怪異感觸,讓無名氏運無上天魔那虛風飄渺之軀也是承受不住,被呂風徹底給降服了。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溫和的笑了一聲,把無名氏的神識吐了出來,隨手一掌敲入了她的肉身去,瞇著眼睛沉思了一陣,呂風徹底的消化了無名氏的所有知識之後,兩手一合一分,一道粉紅色的流光從他手掌中牽扯了出來,粉膩膩的香氣從那流光中慢吞吞的流淌出來,有著沁人心脾,銷魂蝕骨的奇怪力量在其中蕩漾奔湧,「好啊,天魔的手段,卻正好是暗殺的好工具哩。」


第四百一十八章  莽林驚魂(下)

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發出的化神魔霧,呂風隨手拎起了深度昏迷中的無名氏,緊跟著那一群大漢,在叢林中快步的奔走起來,這些大漢卻也是古怪,聽了那三個倒霉鬼的述說後,居然也不飛行,反而是帶著那三人破爛身軀,跳下了大樹,快速的在那林間奔跑起來,呂風納悶至極,可是對於這些人卻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跟著他們一起奔走。

「這林子可大得嚇人啊!」呂風一縷神識緊緊的鎖住了前方二十里處的那一群大漢,隨著他們的奔跑的方向快速奔走,脖子則是扭來扭去的,看著四周奇異的風影,這裡的樹木大得踐人,幾乎每一棵都有十幾人合抱那樣粗細,高達百丈左右,無數的籐蔓從那蔓延開去的枝椏上懸掛下來,巴常大小的綠色葉片在輕風中緩緩搖擺,無邊的生機讓人感覺到整個身體都暢快無比。

而路上,更可以看到足足有人的大腿粗的巨大樹籐,蠻橫的糾纏在了那天些古木的身上,活活的把那些古木絞殺而死,可是這些樹籐卻也成了其他生物的寄居場所,正有無數的細小蘑菇生長在那樹籐的身上,靜悄悄的汲取著這樹籐的生命力,幾條小小的,不過丈話長短的樹蟒懶洋洋的在那樹籐之間懸掛著,朝著呂風這邊吞吐著自己的紅信。

『嗤』的一聲大響,腥風撲鼻而來,呂風正看幾根樹籐看得有趣,突然間一根巨大的黃褐色的樹籐整個捲了起來,朝著呂風一口吞下,那哪裡是樹籐,分明是一條長達一百七十八十丈開外,粗大得嚇人的恐怖巨蟒,呂風『呀啊』一聲叫嚷,饒是他見多識廣,自身更是非人的存在,可是也被這般大的巨蟒嚇得慘叫起來,這,這,這,這哪裡還是蟒蛇?就算是蛟龍,也沒有這般大的體積啊。

驚慌之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魔物,呂風右手飛速的探出,一股極其龐大的元力轟鳴而出,順著他地手臂狠狠的衝進了那巨蟒的身體裡,隨著這股毀滅性的無力擊出,數億道青色地細細光芒呼嘯著捲進了那巨蟒的身軀,三十九道威力至大的禁制朝著那巨蟒籠罩了過去,呂風更是直接開了一條虛空的裂縫,從萬里之外的星空招來了一股紫煙天火,朝著那巨蟒燒了過去。

看起來聲勢凌歷至極在巨蟒卻是一點法力都沒有的凡物,在呂風如此暴虐的攻擊下,當場就化為了灰燼,隨後更是被三十九道禁制壓縮成了最細微的一點沙塵,化為了虛無,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流出的呂風呆了一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巨蟒消失的地方,突然間驚疑起來:「開,開玩笑麼?偌大的妖蟒,起碼有十萬年的道行,怎地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這裡卻是大大地古怪。」

『撲騰』一聲輕響,呂風急忙扭頭看去,卻是一頭五彩斑讕的豹子正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來,站在了七八丈開外的一塊巨石上,呆呆的看著自己,呂風小民翼翼地用天眼掃了豹子一番,發現發地豹子的的確確就是一頭普通的豹子,這才放下了心來,長歎了一口氣,呂風訕笑道:「罷了,今日卻是八十歲的老娘,倒繃了孩兒,可是出醜了。」

懷中地無名氏突然哆嗦了一下,猛的睜開了眼睛,她呆呆的看了呂風一眼,無力的哼哼到:「唉,你這死人。」卻是極其少有地沒有和呂風多糾纏,無名氏自己輕飄飄的離開了呂風的懷抱,飄到了地上,突然,她興奮的叫嚷地盧來:「呀,怎地卻是如此強的一股精氣在?你方才毀了什麼人的無體哩?卻有這般強大的一股血氣還留在這裡。」

張開了櫻桃小嘴,無名氏『滴溜溜』的一吸,就看到虛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蟒蛇的虛影,瘋狂掙扎著被無名氏吸進了體內,無名氏臉上七彩光芒接連閃過,她欣喜的笑道:「卻是古怪,這蜞的精氣如此強,靈氣卻是沒有些話,吸了它的精氣,比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給我的好處還要多些,可是它卻似乎是天地生成的生物一般,沒有經過任何的修煉的,真正的古怪了……看它那般大一個身體,居然沒有絲毫法力麼?」

呂風凝重的點點頭,低聲喝道:「這裡卻是大有古怪,行動之間可要小心才是……我要告訴人樂要看你殺死的那天幾個廢物無能,可是他們背後的那主人,卻可能是神明一般可怕的人物,行事之時,一切聽我的主張就是,你萬萬不可自做主意。」無名氏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說不同意,可是不知道怎地,她突然輕笑了一聲,點點頭,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了。

滿意的點點頭,還以為方才自己狠狠的教訓了她一翻,讓她學會聽話了,呂風朝著無名氏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身體輕飄飄的朝前掠去,無名氏微笑著,整個身軀有如有形無質的幽靈一樣,緊跟著呂風朝前行去,呂風傳音給她到:「跟緊幾步,前面那些人卻是都出去百多里了,這些人也古怪,分明可以凌空飛行,卻非要在林間穿梭,可是速度也真是快得嚇人哩。」

兩人飛速前行,都沒有注意到。幾隻很小的紫黑色的蠍子居然從背後探出了蜻蜓一般的薄薄的翅膀,朝著他們追了過來,呂風原本憶經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覺,可是偏偏他看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物事,讓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分散了,就在他右邊三十幾丈的地方,一堵懸崖上,一道瀑布掛了下來,那瀑布下的岩石上,幾隻癩蛤蟆正趴在那黑漆漆的石頭上休息呢。

蛤蟆不是什麼希罕物事,呂風他們也經常用油炸的蛤蟆來下酒的,可是誰見過身體捲縮起來還有丈話長的蛤蟆麼?看著那蛤蟆足足有人腰一般粗大的腿子,呂風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從嘴裡突然冒出了一大團的口水,無名氏更是停下了腳步,美目流露出了一副貪婪的模樣,直愣愣的看向了那五隻巨大的蛤蟆,「吸了它們我們再動身吧!這個鬼地方也真是奇怪,蛤蟆都長得這麼大,好強地生機呀……」

呂風天眼開處,發現那些蛤蟆除了蠻力特別大,生氣特別強大之外,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異處,不由得點了點頭,無名氏一聲歡呼,身體化為了篷青煙突然散開,朝著那五隻蛤蟆籠罩了過去,她方才吸食那巨蟒精氣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生物似乎生機特別的強悍,對她這以千年殭屍之軀修成天魔地魔頭可是大有好處的,就好似生銹的機器上碰上了極品的潤滑油一般,無名氏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元體越來越靈動了。

雖然不明白這裡的生物為甚有這樣的特點,可是無名氏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的好處?自然是看到這些體形巨大的生物,不要吸個乾淨才好。

也正好是她的身軀突然化為青煙散開,三條不過寸許長大小紫色蠍子所化的流光剛好穿過了那青煙,沒有對無名氏造成任何地傷害,呂風的眼睛歹毒,猛然間突然看到三道紫光撲向了無名氏,定晴看時卻是三條形容特別獰猙的蠍子,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了,他體內的元力立刻瘋狂湧出,五感神識上千倍地加強了,他立刻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剌耳的破空聲,卻是有四隻極其細小的東西朝著自己的後腦撲了過來。

體外一蓬金光閃動,呂風劈出了四道強悍地劍氣,命中了那四隻撲來的此色蠍子,『噹啷』一的巨響聲中,四隻蠍子被劈退了十幾丈,重重的撞在了一塊巨石上,細小地身軀居然透石而過,而呂風的身軀彷彿也被萬均巨石衝撞一樣,『砰』的一聲,膝蓋以下,成然都沒入了泥地去,這蠍子看起來細小,可是飛行之際,力量卻是驚人的大。

呂風還在心驚之際,七隻紫蠍已經發出了尖銳的鬼嘯聲,化為漫無邊際天的紫影,朝著他撲了過來,『嗤啦啦』一陣彷彿密雨打芭蕉的響聲,無數點黃豆大小,精亮剔透,有如彈珠一樣的毒液所化的沙礫朝著呂風飛射而至,也不知道這些蠍子如此細小,體內如何能藏匿了這般多的毒液,那漫天飛灑的毒汁,怕不有數十萬粒上下?

被七隻小小的蟲豸圍攻,呂風只覺一生所有的遭遇,以今日所遇之事最為古怪,最為荒唐,最為不可思議,他冷笑連連咬著牙齒,雙手合抱,成太極球形緩緩的推了出去,『轟隆隆』一陣悶雷響處,一道無形的巨力從遙遠的天際緩緩的合攏了過來,同時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道從呂風雙拳合抱處發出,和那外界的巨力相互呼應,正好把那漫天的毒砂以及那七隻蠍子給包裹在了裡面。

『嗤嗤嗤嗤』,難聽的摩擦聲中,有如實質的元力把那漫天毒嫠破得乾乾淨淨,更有如兩塊磨盤一樣,那七隻小小的蟲豸裹在了裡面,惡狠狠的磨歷起來,就看的彷彿鐵熱忱掃銅鍋一樣,那七隻小小的蠍子渾身冒出剌眼的火星,綠色的眼珠子裡精光亂射,嘴裡發出了吱吱的尖銳聲響,呂風心裡大驚,自己已經用了四成的元力,就算是泰山,也要被自己抹成灰燼了,可是這七隻小蠍子,雖然外殼被磨得火星四濺,卻是精神得很,還不見得對付得了它們呢。

無名氏已經是心滿意足的緩步走了回來,細腰微微扭動,她有點驚訝,卻更我是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唉呀呀,呂大人,這七隻小蠍子看起來小,可是居然已經是靈妖一級的怪物了,您可要當心了,可萬萬不要在陰溝裡翻船哩……真是可敬可歎呀,那船大的蟒蛇,這般大的蛤蟆,不過是普通的貨色,這麼小的蠍子,卻是這等厲害的妖物,正是大千世界,無比奇妙呢。」

呂風氣得直撇嘴,猛的一咬牙,他提起了七成元力!頓時四周的光線突然變得昏黑一片,呂風身體百丈這內,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扭曲的黑洞一般,怪異的勁道從四面八方橫拽回來,龐大的力量轟鳴著不斷壓縮,朝著那七隻小蟲子壓縮了過去,七隻小蠍子似乎也感覺到大限將至,嘴裡突然發出了慘絕人寰,極其難聽的怪嘯聲,隨後身體猛的爆炸了開來。

這等爆炸的威力,呂風只覺一比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自爆元嬰的力量還要大上三分,他地身體被那暴炸力反震,居然也控制不住的顫抖了幾下,而那七隻蠍子一爆炸,它們那尖銳無比的毒鉤子則是化為了紫巍巍的七道百丈長,不過頭髮絲一般細地光芒,朝著呂風的身體剌了過來,散是呂風的元力已經把附近的空間都給扭曲撕裂了,這七道紫光依然無聲無息地,循著一個筆直的軌跡朝著呂風心口剌去。無名氏眼睛猛的睜大了:「好寶貝啊,好寶貝啊,可惜,可惜……」

她剛剛挽住了一個收取法定的靈訣,想要把這七道紫光強行收過來,卻看到呂風已經是面色狂喜的張口噴出了一道血光,籠罩在了那七道紫光上,她不由得氣得跺腳痛罵到:「呂風,你堂堂男子漢,卻和奴家小女子爭奪這等先天靈寶,可不要臉麼……?我才不過準備用法術收取,-風=月-你居然已經週期出了心血,開邕祭煉了。」

呂風嘴角撇了撇,看都懶得看她,這七隻蠍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威力如此恐怖,七個尾鑠更是有驚天動地般的神奇力量,無聲無息,卻居然可以剌破扭曲的空間朝著敵人要害飛剌,可不是殺人滅口,謀財害命的必備法寶麼?

「等得找到一等一地丹毒後萃煉到這寶貝上,日後看誰不順眼就從背後給他一剌。哼哼……」呂風陰毒的笑著,體內真火源源不絕的發出,配合著那噴出的一口心血,已經把這七柄彎彎地,尖尖的,小小的,極其精緻的天生靈寶祭煉完畢,收入了體內,等得法寶入體,呂風更是心頭狂喜,這七件尾鉤卻是陽毒之物,正好在他體內受火元精元的鍛煉,日後威力定當更勝。

看了一眼滿臉悶悶不樂的無名氏,呂風笑嘻嘻的收斂了外放的元氣,笑道:「快走罷,方纔我放出了這般大量的元氣,百里之內若是有高手在,一定會過來探查地,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才好。」雖然方纔已經小心的不讓太強的元氣波動外洩,可是畢竟動用了七成的力量,百里這內,是虡不過擁有分神期以上修為的人物的。無名氏也覺得這林子裡鬼氣十足,居然心裡也有了一絲的怯意,當下也不計較呂風獨佔法寶地事情,乖乖的跟著呂風快速的掠出了去,前方那五十幾條壯漢,這短短一段時間居色已奔出了七百多里,他們跑路的功夫卻也是登峰造級的了。

呂風他們剛剛掠出了十幾里路,方纔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閃過了幾道流光,三名渾身都籠罩在白金色的厚重鎧甲內,眼裡神光湛然行動之間有如行雲流水無比流暢的大漢已經到了現場,他們仔細的查探了一下四周的地面,小心翼翼的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根青草,又湊到一起仔細的商量了幾句後,突然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呂風,無名氏,二人則是有如一抹清風在樹林中穿梭,他們可再也不敢大意了,行動之間是無比的小心,唯恐再碰到什麼古怪的東西,幾隻小蠍子都這般厲害,若虹春他的怪異生物看上了二人,說不定還真的不是那些怪物的對手,呂風更是有一份打算在,本著前方那些大漢熟悉的地勢,熟悉這邊的生物情況等等,呂風,無名氏直接逼近到了那些大漢身後不過兩百丈的地方,吊著他們的尾巴前進,呂風可有一份如意算盤在:「若是碰到厲害的怪物,他們就頂著罷,總能讓我們有應變的足夠時間的。」

這五十幾條大漢抬著那三個身體支離破碎的倒霉鬼,卻是一直朝著那一列高聳入雲的山脈行去,遠遠的,在距離那山腳還有百多里的地方,就已經聽到了大聲的呼喝聲,如雷的吼叫聲,更有淡淡的法力波動,從那山嶺的深處走了過來。

呂風,無名氏對望了一眼,知道那邊就是這些壯漢要去的目的地了,當下就拋開了這些人,搶先一步掠進了那山嶺之中,一進那山嶺,呂風和無名氏頓時就驚呆了。

數百名身穿各色鎧甲的壯漢懸浮在空中,手中拎著長長的皮鞭正有如監工一樣,監督著無數皮膚成紅褐色的土著辛苦的勞作者,這些土著從那高聳平整的懸崖壁上採下一塊塊的巨石,然後用人力,畜力,極其艱辛的順著密林中的一條大道,朝著遠方運去,這些土著想必是吃力到了極點,辛苦到了極處,一個個都在放聲的吼叫著,沉重的輕轍,已經在那道上壓出了深深的壕溝。

山嶺插天,移民如蟻,無數的黑點在那巨大的山崖上蠕動著,一塊塊的巨石,就好似那米粒一樣,被蟻群緩緩的運送了出去。

呂風張了張嘴,只能發出如此驚歎聲:「這人,好大的手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神殿魔殿(上)

「一個該死的瘋子,一個偉大的瘋子,他在這片大陸上,把自己真正的當作神靈了。」呂風喃喃自語的讚歎著,看著那數以十萬計的奴隸在皮鞭笞下顫抖,在瘋狂的辱罵都必須中呻吟,在極大的重擔下被砸成肉醬,那些高高在上的壯漢,根本就沒有用法力禁制住那些搖搖欲墜的岩石,經常就有一整塊的懸崖垮落,無數的奴隸慘叫著被掩埋在了億萬斤的岩石下。

無名氏的臉色更是難看,似乎有點羨慕,又有點恐懼的樣子,「整個中原道門,自古到今,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道人敢把人如此的驅使簡直有如牲畜一般……此人莫非真的是神明一流?他就一點都不害怕日後的天劫麼?」輕聲歎息了一聲,無名氏感慨到:「若是這等子民有千萬人的規模,這可是我等天魔最好的狩獵場,如此多的元神血氣,加以幾萬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可以造就多少頂級的魔頭。」

有點懶怠看那些兩眼茫然,面目呆滯的奴隸,呂風低聲喝道:「罷了,走罷,我們去看看,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讓整個陸地變成了自己的畜圈,讓這些百姓成了自己的奴隸……唔,我倒是放心了,老天爺就算再瞎眼,要降下天劫的話,也要先對付此人罷?比較起來,我在中原殺的那幾個人,簡直就向不足道了。」『轟隆隆』一聲,高達兩里許的一堵懸崖突然崩塌,起碼一萬人被活活的砸成了肉醬。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大漢瘋狂的笑起來,一個個抱著肚子笑得樂不可支,這些大漢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鎧甲下,長著的卻是和這些土著一模一樣的面孔,他們和血管中,流淌著也是同源同脈地血液,他們只是笑著,用手帶著隱隱光華的長鞭狠狠的抽打這些無能的廢物奴隸,看著他們呻吟哀嚎,看著他們血流成河,看著他們骨肉成泥。

呂風施展了一個小小地隱身法兒,兩人就這麼坐在了一輛運載著巨大石塊的大車上,順著那條大道朝著遠處行去,那採石的工場處,那些大漢突然聚集了起來,一個個面帶好奇地看著那五十幾個抬著三個倒霉鬼的大漢,七嘴八舌的問個不休,喧鬧了好一陣子,三名身穿金色半身甲,有半邊臉龐都掩藏在半透明水晶面罩下的裝漢一聲長嘯,化為三道流光,朝著東南方飛射而去。

卻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否則呂風一定會留下來,等那三個報信的大漢飛走的時候,立刻跟上去探查這裡的根底的,此時地他,只是個笑吟吟的坐在那一方巨石的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無名氏閒扯,一對賊眼賊兮兮的朝著四周打量,看著洞途所經過處地景色。

「這裡的人,似乎不會是奴隸嘛!」呂風看到路邊一些四方形的金字塔一般的祭壇上,站著一個個身材修長,身穿白袍的祭祀,這些人手裡握著黑色地火山岩打造出來的石刀,正獰笑著剌破一個個躺在祭壇上少女的胸脯,把她們的心臟活生生地挖出來,舉在手上朝著四方祭拜不已,那些少女發出了似乎痛苦,似乎快樂的嚎叫聲,空著胸膛,突然間就這麼跳了起來,跳進了附近的一個湖泊裡面去。

「輕功,不錯嘛。」看著那些被挖去了心臟的少女居然彈跳之間,還能有十幾丈距離,呂風不由得說起了風涼話,他眼裡透出了一絲絲藍色的幽光,死死的盯了幾眼那些祭祀,嘴角掛上了一絲充滿了殺機的冷笑,他又看向了那祭壇雕刻的花紋,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們祭拜的神靈,不就是上次被我練成了丹藥的羽龍神麼?這等下三流的神靈,也有人獻上祭品麼?」

順著這條大道往南方走,一路上所看到的金字塔的規模越來越大,過了兩天的時間後,呂風居然看到了幾座四方形的,高達二十幾丈的金字塔的矗立在叢林中,那金字塔每一邊都是巨大的階梯狀結構,上面雕刻滿了神奇的花紋,古怪的雕像,正有無數的祭祀站在一截一截的小台階上,朝著下方大聲的叫嚷著什麼,運足了耳力聽過去,呂風聽到這些祭祀不過是在叫嚷著倒如『順從神明,定得保佑』之類的廢話。

「感情就是中原的邪教一流啊!給百姓們洗乾淨了腦袋,卻是方便他們斂財,欺負小姑娘的。」呂風看著一個個正當妙齡的小姑娘身穿白色長袍,正滿臉激動的跪倒在金字塔前的石板通道上,虔誠的述說著什麼,本來準備物色幾個容貌秀麗的少女,看看是否有機會把她信擄回去的呂風,卻又突然被那些金字塔上裝飾的,大片大片的純金零七八碎部件給吸引住了。

大塊大塊的金部件,上面鑲嵌了無數的寶石鑽石,那一座座金字塔,在和煦的陽光下彩旗出一富麗堂皇的光焰,更讓呂風感覺到奇怪的,是那些站在最高點的祭祀們,居然每個人手裡都托著一個精緻入微的水晶骷髏……沿途行來,呂風發現這些托著水晶骷髏的祭祀,都是胸口繡著太陽圖案的黑袍人,一路上,呂風總共見到了這樣的人有七個之多。

無名氏打了個呵欠,淡淡的說到:「你也發現了麼?那些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卻比白袍子的要厲害得多,尤其那七個手裡托著東西的,更是都修成了元嬰呢,不過他們的元嬰很古怪,彷彿死物一樣,我可沒興趣去吸乾了他們……唔,他們之間還相互征戰麼?」

忙扭過頭去,呂風看到了兩千多名手持青銅短劍橋,短矛,頭上插著密密麻麻的野雞尾巴毛,看起來古怪到了極點的戰士,正混在了一團奮勇的廝殺者,這裡距離『神聖』的祭壇不過兩三里的距離,可是這些明顯分成了兩隊的戰士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瘋狂殺戮著,鮮血很快就灑滿了地面,不過是兩盞茶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勝利地那一方毫不客氣的把對手所有的戰士斬殺,然後歡呼著朝著密林中隱現的一個村莊衝了過去,呂風聽得他們帶頭地一個戰士,正在興奮的叫嚷著『奴隸』這個詞。

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呂風冷然說到:「真正的高手,真是厲害,這個活他幹得真漂亮!身居高位的,是那些神聖地祭祀,他們愚弄百姓,用這神明的名義讓百姓惟命是從,而僅在祭這祀之下的那些貴族,武士,則毫不客氣的掠奪其他國家或者其他部族的子民,把他們變成奴隸去開採礦山,變成那免費的苦役,真是厲害啊,真是聰明啊!這樣一來,這些土著自己的力量都在相互攻殺中消耗光了,就算偶爾有一兩個英雄人物出現,也是無法反抗他的統治了吧?」

無名氏的臉色也是一陣地慘白:「不僅如此,他還從這些土著中挑選最精銳的一批人,根基最好的那一批人,讓他們修道,成為了自己最直系的屬下,這些土著更加無力反抗他,看看那個礦場裡,那些修道人對這些土著的所作所為,他們怕是早就忘記了自己地根源所在了。「

呂風有點羨慕的舔舔嘴唇,搖頭讚歎道:「果然是厲害人物,難怪元聖,右聖這樣的人物都只能在他的手下做狗腿子,哈,我敢打財,如果他真的有我想像中地一半聰明,他一定已經分派了大批的高手來尋找我們的蹤跡了……加勒比海想必是他掠取陰魂的場所,這裡才是他地根基,他是不會放任外界的修道人侵入他的地盤的。「

無名氏有點遲疑的問到:「可是他為甚要派人去裝海盜掠奪他人的陰魂呢?他這裡的子民這麼多,隨便屠殺一百萬個,不管要煉製什麼邪門法寶,甚至是魔道中最惡毒的『九子母都天血錄』都可以煉製出數十面了。「

呂風冷笑起來,故意用極其輕蔑的語氣朝著無名氏開火了「「你的腦袋裡面,除了勾引男人還會想些什麼呢?這人可不傻,若是一旦要煉製什麼法寶都要屠殺這些土著的話,怕是用幾百年,就被他殺光了,還是從外界多擄掠一些陰雲的好……而且,你沒有看到那礦場的死亡率這麼高麼?怕是這也是他有意的吧……無名氏,你除了吸陽補陰,還會什麼?」

一路上所見的古怪情況,讓呂風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大到了極點,心口彷彿堵上了厚厚的一塊鐵板一樣,他忍不住的就想要挑撥一下無名氏,哪怕故意讓她生氣也好啊,哪知道無钷氏卻是嫣然一笑,朝著呂風飛了一個媚眼:「可不是麼?我如今除了想怎麼樣勾引你,可還真的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呢。」水蔥一般的兩根手指突然探了過來,無名氏探著呂風腰間斤把重的一塊肉,磨著牙齒狠狠的擰了一把。

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呂風差點就不顧隱身法的限制,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這女魔頭下手太重了,呂風敢打賭,他腰間那塊肉一定變了顏色!呂風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理:「訪問演出算你修成了不滅金身,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女人發火才是,尤其當那個女人是一個道行極其高深的修道人的時候,你最好是敬而遠之的好。」

就在兩人的馬車上打情罵俏的關頭,突然臉色同時慘變,遠遠的天空中,一個拇指頭大小的黑點慢吞吞的飛了過來,那黑點的附近,更有數百個更加細小的黑點,彷彿蜂群一樣,朝著四面八言胡亂的飛舞,兩人還沒有看清那黑點到底是什麼東西,突然一股強大有如最熾熱的陽光,狂暴有如颶風的龍卷一樣的神念綿綿密密,浩浩蕩蕩的從那黑點外漫延了過來。

『嘩啦』一聲,這強度恐怖的神念彷彿火山岩漿一樣,飛快的掃過了呂風,無名氏的身體,兩人就感覺彷彿正在深夜漆黑的荒野上行直,天空中卻突然升起了兩千顆太陽,而自己的衣服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樣,呂風大駭,幸好他的道法和一般的法門不同,心念起處,就已經佈置了數百層陰柔堅韌的禁制在自己和無名氏的身體四周。

『嗤嗤嗤嗤』一陣只有呂風和無名氏才能聽到的脆響聲過後,呂風倉促間佈置的禁制破去了九成九,只在最後的幾層堪堪貼著他們地皮膚,擋住了這無也不入的神念掃視,呂風心裡大驚,若是這神念的注意力再往自己所在的地方逗留片刻,怕是自己和無名氏立刻就要被抓出來,雖然自己並不介意被那背後地主人抓出,可是見了一路上如盯詭秘的情形後,呂風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見到那人。

幸好這神念雖然強大,但是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地,呂風他們就能看到一抹扭曲的透明波紋從自己身邊掠過,朝著遠方橫掃了過去,這露道的神念啊,居然把路過的空氣中所有的灰塵都摧毀了,似乎唯恐有人的神識附著在這些灰塵上潛入一樣,一時間整個密林中的空氣變得清晰無比,地面上有縷縷的水氣升騰了起來。

那黑點越來越大,漸漸的可以看清那是一座底邊長寬二十丈左右,高有十五六丈,四側成五層階梯狀佈置地金字塔,十幾名身材極其雄偉,竟然和小貓的塊頭有得一比的壯漢手持大刀長戟,默然的站在那金字塔的最高處,那強橫無比地神念,就是他們聯手發出的,而金字塔四周翻飛的,卻是一些騎著古怪的禿頭大鷹的人,這些人嘴裡念頌著古怪地咒語,一對眼珠子發出碧綠的死氣沉沉的光芒,朝著四周胡亂的掃來掃去,似乎也在用密法搜查一樣。

呂風和無名氏對視一眼,心裡一陣涼氣直衝腦門,這頭頂上『轟隆隆』飛過去地金字塔通體在閃動著隱隱的光華,從下方看上去世,它的底座上有一座巨大無比的法陣正在緩緩運轉,強大的能量波動就從那法陣內傳了出來,按照呂風的判斷,這一個法陣的威力,就幾乎趕上了一元宗看守門戶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六成的威力!

僅僅是一個很簡單,最簡單的提供漂浮力的陣法,並沒有太玄奧的法門面罩在裡面,居然就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能量,實在是讓人無法揣測那所謂的『主人』到底有多強的勢力,呂風當機立斷到:「罷了,我們立刻回去,山水有相逢,日後總要和他見面的,沒有必要一定……」

無名氏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呂風的手臂,沙啞著喉嚨苦笑到:「怕是來不及了。」天空中,有十三團瑩白色的精光閃動了一下,十三個巨大的骷髏虛像在天空中一閃即逝,一層層厚重的能量屏障,突然彌天極地般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天空的顏色都微微的黯淡了下來,從那明快的湛藍色變成了晦澀深藍色,那巨大的能量屏障,竟然似乎是把整個大陸都給包裹了起來。

呂梁風的臉色也變得厲害,空氣中充滿了晦澀的波動,這充滿了死氣的能量波動驅散了四周的一切天地靈氣,基本上九成九的五行法術是再也不要想用出來了,呂風嘗試著想要開闢出一條異界的縫隙來,可是那虛空有如粘稠的流沙一樣,哪裡聽呂風的使喚?更加上讓呂風感到不可思議的,居然自己體內元力流轉的速度,都被一股僵直的力量拖慢了一大半。

無名氏乃是數千年的老殭屍,見識自然比呂風高明得多,她的臉色極其難看的說到:「我們很幸運,碰到了大神勇者!怕是仙界常見的大羅金仙也沒有這等法力的一成能為,唔,也許只有仙界最厲害的那幾個,傳說中掌握著仙界的紫章仙錄的人,才能穩和爭的勝過此人。

你,你不會告訴我,你和他有仇罷?「無名氏心亂如麻,尋思著若是呂風真的是來尋仇的,那就豁出去被心魔血誓反克,也要立刻逃走了。

呂風乾笑:「怎麼可能呢?我是什麼修為,怎麼可能招惹這樣厲害的人物?我不過是好奇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所以好奇跑來長長見識罷了,誒,不對……」呂風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絲神念,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這才突然笑起來:「無妨,這似乎也不過是一個探查的法術罷了……哈,卻是用來嚇人的手段,就方圓千里被禁制了,千里之外,還是正常的呢。」


第四百二十章  神殿魔殿(下)

他冷笑到:「原來這般,故意做出這等假像,彷彿整從大陸都被禁制了一樣,卻是要嚇得我們自己亂了陣腳露出馬腳來,好讓他們抓住啊,嘿嘿,好心機,好手段啊……不過,既然僅僅禁制了千里之地,雖然也是了不起的神通,卻也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人物呢。」

果然,過了大概一刻鐘,這四周僵滯的感覺突然解除,極遠的天空處又是幾團精光閃過,想必又有一大塊地方被禁制了,果然這是打草驚蛇的手段,並不是真正的要禁制整個大陸呢,呂風看著無名氏,得意洋洋的吹噓到:「你用你的胸脯想也知道,中原的九州耗費了多少件太古神器,這才佈置成功,這人若是有這等驚天的手段,直接把這麼大一塊陸地都給禁制了,他早就破掉九州結界,奪取天下大權去了。」

無名氏聽得呂風的話極是難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一對秋水般的明目四處流轉,雙手扣住了六枚威力絕大的心魔陰雷,隨時做好了準備,一旦看到不對勁,就要立刻跑路了,天空中又是兩座金字塔飛了過去,一群粗豪的大漢忿忿不平的吼叫著什麼,似乎為了自己被派出來當搜索的苦力感到很不甘心。

這運輸巨石的長長的車隊繼續南下,又走了好幾天的功夫,終於到了一片林間的空地中,那裡正有無數螞蟻一樣的奴隸在辛勤的勞作著,他們在巨石上雕刻花紋,雕刻石像,用黃金,珠寶裝飾一塊塊的巨石和雕像,然後把那數萬斤重的巨石嚴絲合縫的組裝起來,修建成一座無比富麗堂皇的金字塔,巨大的通道和四周的附屬神殿都已經修建完畢,就只欠缺正中間那最高大的金字塔主體建築了。

在這裡,呂風他們終於看到有通曉法術地人參加了勞作,一批批形容枯槁的黑袍人被長長的鐵鏈子鎖在一起,翻著白眼,嘴裡噴著血絲的,不斷地念公佈著咒語,壓搾出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搖空拖起了一塊塊的巨石和雕像,在旁邊的那些匠師奴隸地指揮下,把這些沉重的東西堆砌在一起,不時有靈力徹底的消耗的黑袍人口噴鮮血的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人頭立刻被監工的鎧甲裝漢們一刀劈下,如獲至寶的一樣把他們的元神吸進了一個個黑色的石頭瓶子裡面去。

「奴隸法師?」呂風和無名氏對望一眼,心裡滿是荒唐不可思議的感覺,看到地東西越多,就越覺得那幕後的主使者高深莫測,這些已經有了一定的修道根基的法師,居然被當作奴隸來幹這種低賤的雜役,那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實在是麾一的實力太強,根本不把這些入門級的法師範院校放在心上,呂風默默的祈禱到:「老天保佑他是瘋子罷!就算是昆倫派,也不敢隨意的犧牲一個門下最晚輩的弟子地,也許那弟子會成為一代宗師啊,哪個修道門戶有這樣的手段,敢如此的耗費門戶中的新鮮血液呢?」

數十名渾身籠國舊在漆黑地長袍中,只有兩隻眼睛射出陰沉的綠光的祭祀,正站在附近那些附屬建築的最高處,嘴裡不斷的念頌著古怪的咒語,「敬畏神明,神膽會賜予你們永恆的生命,永恆的幸福……為了神明的在大地上的宮殿而獻身,你們會有機會被神明選中,成為神的天堂裡最虔誠的子民,永久的和神生活在一起。」

「付出,付出你們的生命付出你們的財富,付出你們的尊嚴,付出你們的一切,包括你們的信仰天大笑,精神和子孫後代,讓一切都籠罩在神明的光輝之下,這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祭祀們在喃喃自語,『嗡嗡嗡嗡』有如蒼蠅飛舞一樣的聲音在整個場地中蔓延,呂風和無名氏只覺腦門發脹,聽起來好不難受,一股股晦澀的法力波動朝著遠遠的地方傳播了開去,想必只要被這法力波動觸及的土著百姓,一定會成為這所在地謂的神明最虔誠的信徒,因為呂風和無名氏都聽出來了,這『嗡嗡』的咒語一般的聲音,分明是極其高深的撼神術。

那些奴隸百姓熱火朝天的工作著,這裡的奴隸的工作,比起礦場的那些卻又輕鬆了百倍不止,他們只要在石頭上雕刻出花紋,雕刻出一尊尊的雕像,然後用黃金珠寶去裝飾他們,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似乎這些藝術型的奴隸地位還很重要,最起碼呂風看到他們有充足的休息時間,飲食也是不錯的,起碼有酒,有肉。

「偉大的真神告訴神在地面上的使者,你們要修建一萬座,十萬座,百萬座,的神殿,讓他們在大地上布成天空中星辰的模樣,讓其中的神去驅除邪惡,真神告訴使者,你們要尊敬神,敬畏這劉,信仰神所傳授的一切……神給予了你們信仰,給予了你們力量,給予了你們神才能知道的知識,你們就必須把一切都獻給神,建造更多的,越來越多的神殿,以報答神的恩寵。」

隱身的呂風和無名氏飄下的馬車,面沉如水的看著那些奴隸在巨大的石板上雕刻出一了副副精美的星圖,那些複雜,精緻的星圖,在呂風的印象中,僅僅是自己元神出竅的時候,在極遠的天外天才見過的景象,如今卻被這些看起來木頭木腦的奴隸雕刻了出來,並且,這些奴隸,還雕刻著一些連呂風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古怪圖案,極其古怪的圖案。

「絲絲」的巨大嘯聲突然傳來,呂風忙扭頭看過去,他看到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足足有兩百丈長的巨蜂渾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紫色光芒,凌空被人牽引了過來,三名身穿黑袍,但是袖子上有一道血紅色的花紋祭祀念頌著玄奧的咒語,舉重若輕的就把這力大無比的巨蟒帶到了那已經成了一定規模的金字塔地基處。

天空中那些身穿鎧甲的裝漢同時大聲吼叫了一聲,頓時那地基正中心有一塊長寬二丈,厚達三丈的右板緩緩的飛了起來,那三名明顯地位高出了一大截地祭祀雙手一揮,那巨蟒身上紫光突然消散,巨大的身軀就種麼凌空落進了那石板下巨大的地穴中,『絲嗷』,巨大地咆哮聲從那地穴中傳了出來,可是那閃動著黑色光芒的石板緩緩壓下,那地穴頓時又被封印了。

「神明指引你們,在高原上畫出神明傳授的圖騰,神明定然會賜福給你們……獻上巨物地血肉和靈魂給神明,神明就高興,神明高興了,你們就有福,」那些祭祀的魔音不斷的向著四面八方傳播,無微不至的洗滌著那些奴隸腦滌中的污穢,讓他們的精神不斷的昇華,昇華,直到最後一縷殘魂都升入那黑色的石頭瓶子裡面,為他們神明的法寶做出最後一點地貢獻。

一排奴隸法師突然驚呼起來,他們最後一點靈力恰恰用盡,一尊兩丈多高的巨大石像突然從二十幾丈的高處摔了下來,當場粉碎,並且還毫不客氣的就把這些奴隸法師地頭顱砍下,那些法師的鮮血飛濺,而他們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充滿了虔誠的意味的元神『滴溜溜』的被吸了進去。

無名氏不解地皺起了眉頭:「古怪石,邪門的法寶需要凶魂淚魄,可是他們要這等白癡一樣,只知道順服的元神幹什麼?」

呂風歎息起來,白了無名氏一眼:「我終於明白為甚無上天魔不能讓太多修道人根基敗壞了,你們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如何迷惑修道人呢?邪門法寶,就一定全部要用凶魂淚魄來祭煉麼?就如『九字母都天血錄』,正中間的那一面主旗,不就是要用對自己最為順服地魂魄鎮壓九面副旗的凶魂,乃是最為合適的麼?」

無名氏張張嘴巴,被呂風一番話賭得說不出話來,當下就把一肚子的怨氣發洩到了在場的那些奴隸身上,一道若有若無的波動從她身上橫掃而出,輕而易舉的切斷了那些奴隸法師苦苦維持的靈力鎖鏈,就看的天空中漂浮著數十塊巨大的石塊,周像雨點一樣的落了下來,把偌大的一個工地砸得破破爛爛,滿目狼藉。

那些奴隸法師愣住了,那些奴隸呆住了,那些祭祀歪著腦袋傻了,那些飄浮在空中威風凜凜的壯漢們更是大眼瞪小眼,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有好幾隊奴隸法師是剛剛替換上去的,不可能這麼早就消耗光了他們的法力吧?那三個袖子邊上有金色花紋的祭祀滿臉鐵青,嘶啞著嗓子發出了連串的命令,頓時那些壯漢同時喊叫一聲,飛上了高高的天空,彷彿一個無形的大網,把附近區域包圍了起來。

呂風看得好笑,搖搖頭,覺得這裡並沒有什麼吸引自己的東西了,頓時就要帶著無名氏離開,反正他已經知道那人的勢和極強,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這就足夠了。「看樣子,我如今的勢力還是不夠啊,他已經等於是這片土著人地的王,而我呢,不過是中原的一個小小的鐵衣衛統領……在這裡,沒有任何的修道人和他為難,而在中原,還有無數正邪門派要和我搶奪地盤……難啊……還要拚命努力才行。」
可是,呂風剛剛拉到無名氏的小手,天空中突然就雲層反捲,一個漆黑的漏斗一樣的雲洞驀然的出現在了空中,『颼』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道彷彿流星一樣的黑色光華輕輕的從那雲洞中捲了出來,快得不可思議的,在呂風和無名氏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準確的命中了他們二人隱形的身體,『啪』的一聲炸死聲,他們二人隱身的法術突然被破去,身影暴露在了數萬人的眼前。

那三個地位最高的祭祀從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三根雞爪子一般的枯朽的手猛的指向了呂風和無名氏,震天介的陣吼叫聲,那些壯漢,法師,祭祀都沒有動彈,反而那數萬奴隸狂吼著揮動起了手中的工具,朝著呂風他們撲了上來。

無名氏興奮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就要撲上去大肆的殺戮,可是呂風則是頭皮發麻的看著數萬蠻不畏死的人鋪天蓋地一樣的撲過來,緊張地抓了一下無名氏的手臂,大聲吼叫到:「走,快走!」屠殺這數萬奴隸?呂風也想啊,可是卻不敢!在中原殺人,他是奉聖旨行事,根本不害怕罪孽過深,可是如果是自己主動出手屠殺這數萬人,那估計自己的案卷在仙界起碼可以堆起一丈高罷?

除了逃跑,如今還能幹什麼?所以呂風只能以心魔血誓控制了無名氏,拉著她落荒而逃,兩個堂堂虛境大高手,甚至超過了這個境界很高的大高手,狼狽地被數萬普通的凡人追殺,狼狽的朝著前方逃竄。

可是剛剛逃出了不到三尺,他們身體外地空氣就冒出了一層古怪的波動,他們所在的直徑三丈許一塊空間似乎被從這個世界剝離了,連同他們的身軀,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心頭大震:「糟糕。這工地被人設置了『周天玄微水鏡術』。無名氏她方才施展靈訣,卻被那人在芥子虛境中發現了!倒霉,我們進了這工地,就等於落入了那五指心啊!」

這所謂的『周天玄微水鏡術』,就好比一個小小的沙盤一樣,正好可以顯示出極大範圍內的應狀況,只要是法力高深的人,就可以從那虛境中地景象變遷中,發現實地裡的變故,呂風他們隱身站在那裡還無妨,可是在這等設置了禁制的地方突然施展出法術來,並且沒有注意藏匿形跡的手段,這可就等於黑夜裡打著一展燈籠一樣,人家想不發現你都難了。

他們被那佈置禁法的人用獨門法術捲入了一個芥子空間中,一路翻翻滾滾,也不知道飛了多遠,只知道四肢都碰不到實體,彷彿自己就是在虛空中飄蕩一樣,頭腦裡昏昏糊糊地,竟然想要睡過去一樣,幸好呂風一顆道心堅固有如鐵石一般,並不愛尋常魔法的侵害,勉強還維持了一顆心境的通明,那無名氏卻因為自身乃是魔頭體質,被那魔法中的魔氣一勾搭,差點就受制於人。

幸好呂風吸收的天羅寶衣地護身寶光自主的放射了出來,一股極其正宗極其精純的這劉力護住了無名氏的心神,這才讓她渡過了一劫。

二人也不知道在那漆黑的空間中翻滾了之少個跟頭,突然間就聽得耳邊天風呼天搶地嘯,有無數野獸的咆哮聲傳了過來,眼前突然一亮,一棟壯觀至極的建築出現在他們面前,也是這片大陸上特有的方形金字塔的建構,可是卻比普通所見的金字塔龐大了何止十倍?無數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籠罩在了鎧甲下,手持沉重長大兵器的壯漢,正懸浮在那金字塔的上空。

而四座規模稍小,卻也極其宏偉的金字塔,則是高高的飄浮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十幾里開外的天空處,那四座金字塔上,或者躺,或者站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個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情形詭秘到了極點。

五座金字塔相互呼應,一股龐大的天地元氣就在這五座金字塔這中流轉,用神識看過去,這一股元氣組成了一個直徑十幾里的巨大漩渦,正貪婪而迅猛的不斷吞噬著四周吸引來的靈氣,若是道行足夠高的話,還可以聽到這一個巨大的靈氣組成的漩渦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聲。

呂風,無名氏臉色變得慘白,他們自知和那這神秘的施法人比較起來,自己已經輸了老大的一截,自己的道行若是放去中原,已經是一等一的好手中的人物,卻被那人玩弄於手掌之間,無聲無息的就帶到了這裡,若是說無名氏被發現,還因為那工地佈置有禁法,那他們二人被人強行拖到了這裡,卻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由此可見,此人的道行比呂風他們何止高明百倍?怕不是已經是神人中的人物了!

無名氏絲毫不顧自己嬌滴滴的淑女模樣,咬著牙齒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回撞正鐵板了。」她心裡雪亮一樣,自己雖然喜歡吸食他們的元神精氣為自己增強道行和法力,可是自己這種無形無質的天魔之體,卻在另外一個層次的修道人看來,乃是最商品的祭煉法寶的材料啊……若是那人的心腸稍微惡毒一點,怕是數年之後,天下就要多一把號稱無名氏的絕世神兵了。

呂風的臉色則是更加難看一些,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巨大的靈力漩渦已經對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自己一身的元力,都有控制不住,想要往那個漩渦內流去的跡象,更加恐怖的就是,自己的肉身都有點控制不住了,差點就朝著那漩渦的中心飛了過去。

這個金字塔的主人,竟然是奪天地造化,竊造物之這神通,用最簡單的方式在這裡製造了一個絕境,在這個漩渦的影響下,管你什麼飛劍,法寶,法術,神通,若是你沒有達到一個駭人的境界,都別想使用出來。

遠遠的,一縷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位小友遠道而來……嘿嘿,嘿嘿……本聖恬為神殿之主,豈不可好好招待一番?」言語中,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氣息。

呂風低聲罵道:「神殿?……怕不是魔殿罷……」可是如今卻也無路可走,只能在那上萬戰士的凝視下,緩緩的飄起來,貼著樹梢朝著那正中的金字塔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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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一十三章  盜影魔蹤(上)

「這裡,是酒樓罷?」呂風走進了這黑漆漆的小門後,就是如此的反應,烏漆麻黑的牆壁,大白天的點著無數的火把,蠟燭,這才看得清人影,一張張的小圓桌,長條的方桌橫七豎八的入在地上,知道有多少袒胸露背的粗壯漢子坐在桌邊上,端著碗口粗,尺許長的金屬杯子大呼小叫著,剌鼻的劣酒味道,讓呂風和無名氏差點就栽了個跟頭,空中飛箅著桌椅的盤碟,表明這個酒樓正在發生一起常見的鬥毆事件。

「妙哉,這西方人卻是比我中原人膽氣壯太多了!」呂風拊掌讚歎到:「若是我中原酒樓發生打鬥,酒客們早就溜走了,還可以免去一頓飯錢,可是這裡打得這麼熱鬧,酒客們一個個卻是否端坐如山,果然個個都有大將風範啊!」隨後揭起了衣服的前擺,狠狠的一腳踢飛了眼前的幾條大漢,呂風拉著無名氏的小手,坐進了那空出來的座位上。

那被呂風一腳掃開的大漢們咆哮了一聲,用呂風聽不懂的言怒聲喝罵了幾句後,爬起來順手抓起了身邊的桌椅,就要入卅風這邊僕來,就這時候,從人群中突然又飛出了十幾條大漢,重重的把這幾人砸翻在了地上,一群大漢低聲呻吟著在地上翻滾,沒有一個人能爬起來了。

清脆的鼓掌聲,一個裝腔作勢的溫文爾雅的聲音,用呂風恰恰能聽懂的所謂的法蘭西語喝道:「你們這群卑賤地傢伙,還有誰敢和我愛德華大人較量的麼?給你們一點點的尊重,你們就想要翻天不成?……十個銀幣一天,戰利品可以拿走百分之五十,有人願意上我的船隊作戰麼?」

屋子正中間圍著一群壯漢猛的叫嚷起來:「我,我,我……十個銀幣一天麼?你不是在欺騙我們罷?」

那愛德華得意地笑起來:「我身為水師提督,怎麼會欺騙你們這些可憐的水手呢?唔,十個銀幣一天,在海上追捕『血骷髏團』的蹤跡,只要能殲滅了他們,還可以得到額外的賞金,凡是繳獲的贓物財寶,所有地水手可以得到一半,怎麼樣?這個條件很豐厚罷?」

一聽得『血骷髏團』這個名字,那些剛才還在大呼小叫的漢子們頓時變得邪雀無聲,一個個很安靜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巨大的酒杯灌起劣酒來,那些被砸翻在地上的壯漢也是面面相覷,臉上有如見到了鬼一般,你攙扶我,我靠著你的,倉惶的衝出了大門去,整個屋子頓時顯得很安靜,很寬闊地樣子,那方才被人圍觀的地方,出現了十幾個呆呆站立著的,滿臉鬱悶的人。

無名氏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啊,不等呂風及時的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手擰在了她身側一條大漢的脖子上,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右手食指狠狠地捅進了那大漢的眉心,把人的腦漿吸得乾乾淨淨,一縷血光順著她地手指緩緩的流入了她的頭部,無名氏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唔,這個法子不錯,以後倒是不用那些通譯官了。」

那十幾個站著地人中,突然有四個人緊張的回過頭來,「有妖氣!」「很強的妖氣!」「阿彌陀佛。快走,快走……和尚可不想和妖怪打交道!」呂風定睛看去,這四個傢伙不是白小分,修心,養性,八戒他們四個又是誰?就看得他們身上都穿著古怪的,把大腿繃得老緊的衣服,衣服的邊緣上都繡著金色的花紋,看起來倒是有一股子莊嚴高貴的味道。

那長著八字鬍,腰間陪著一柄細長的直劍,滿臉傲氣,正憤怒的用一根小籐條抽打著眼前一張桌子的,不是呂風的便宜徒弟愛德華假爵大人又是誰呢?呂風輕聲咳嗽了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溫和的笑起來:「小伊,修心,養性,八戒,好久不見了呀……我的乖徒弟,你好大的威風啊,嘿嘿,若不是你們把人丟了出去,師傅我怎麼找得到你們呢?」

無名氏輕輕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把那沾滿了腦漿和血漿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溫柔的笑著:「奇怪,這幾個小娃娃你認識麼?他們,怎麼客以弱啊?這個金毛傢伙是你的徒弟?簡直弱得可憐呀,哼哼,連金丹期都遠遠沒有達到的傢伙,你居然回收這樣的徒弟?」她兩隻手掌搓了一下,一連串的鬼火磷光帶著怪異的嘯聲衝了出去,把這『酒樓』的大門封了個嚴嚴實實。

白小伊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笑容的呂風,突然愛德華尖叫一聲,第一個衝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呂風的肩膀,大聲的歡呼起來:「上帝保佑,親愛的,偉大的,尊貴的,強大的,至高無上的師傅,您老人家終於想起了人可憐的學生愛德華麼?哦,一定是您知道我碰到了麻煩,所以才萬里迢迢從古老神秘的東方跑來幫助我的罷?……這位美麗無比的小姐是誰?哦,您的美麗,簡直比我們王國的皇后還要美麗上百倍,和您比起來,您就是一隻鳳凰,而我們的皇后,那個惡毒的老娼婦,她就是一支脫毛的野雞呀!」

愛德華很自然的鬆開了呂風的肩膀,朝著無名氏大獻慇勤,他哆嗦著伸出了一隻手去,想要抓起名名氏的纖纖小手,然後深情的印上一吻,地銘氏妖笑著,強勁的魔音一波波的傳了出去,她身邊的那條大漢身體猛的抖了一下,乾癟的身轟然炸裂,露出了一具紫黑色的骷髏,『嘩啦啦』的一聲響,那骷髏也隨風而碎,化為無數的粉末落在了地上,周圍的壯漢以及愛德華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愛德華憑空跳起一丈高,原地倒退了十幾步遠,而那些壯漢則是慘叫連連,朝著大門奔了過去。

『嗤啦啦』有如油鍋炒青菜的聲音不斷響起,青色的鬼火磷光在大門那裡噴出了三五丈遠,凡是靠近的壯漢都是一聲怪叫,整個身體被燒成了粉末,他們的精氣源源不絕的洩入了無名氏地身體,白小伊他們四個看得目瞪口呆,八戒呆頭呆腦的看著呂風,驚問到:「便宜師傅,你,你怎麼帶了一個妖怪在身邊?天,她,她不是妖,這等手段,妖怪可以施展不出來的啊。」

撇撇嘴,年倖存那些被磷火燒得慘叫不止的壯漢,呂風聳聳肩膀無奈的說到:「罷了,殺人滅口罷,你長見識了呀?她地確不是妖她是魔,無上天魔,已經元體凝結,可以飛昇色俗天的無上天魔,哎呀,你們看看,凡間女子,可能長得這麼漂亮麼?」

無名氏聽得呂風的誇獎,不由得掩嘴輕笑,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儀態萬千的朝著愛德華以及白小伊他們行了一禮,愛德華雖然心裡害怕,可是眼珠子還是差點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滿臉色瞇瞇的模樣。至於白小伊他們麼,因為他們的道行比愛德華高明太多,受到的魔功影響更甚,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連口水抖滴出了老長地。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呂風攤開了雙手,運了一絲『破障道吟』的功夫,大垢喝道:「醒吧!無名氏姑娘可是無上天魔,只要她不反對,你們誰敢和她上床,那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吧,不過,若是被吸成了骷髏,可不要想著我把你們救回來。」數十道靈訣憑空生成,一道道靈光帶著『溜溜』的聲響,打進了白小伊他們的身體,這才把十幾個目瞪口呆,渾身慾火熊熊的人給震醒了。

白小伊他們有如見鬼一樣看著無名氏,驚恐萬分地做了一個呂風不能禮節的手勢,在胸口上劃了一個十字,愛德華一馬當先的跑到了呂風身邊,死死地抓住了呂風的手,強笑著叫嚷起來:「啊,親愛的老師,您居然跑到我們西方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您……啊,這個,這個,這位……啊,哈哈……」愛德華看著柔美無邊的無名氏,渾身打了個寒戰,又看看地上一攤攤的白色粉末,額頭上冷汗『唰啦啦』的流了下來。

呂風看了看彷彿雞寶寶一樣死死的靠著自己的愛德華,白小伊他們五個,無奈的笑起來:「罷了,她和我膠協議呢,我的人,她不會動的。唔,我這回是奉聖旨出海,宣揚我大明天威呢。」呂風怪笑了一聲,繼續說到:「不過,半路上我就想了個借口和大隊分開了,一路就跑到你們這裡來了,原本還害怕找不到你們,準備再過幾天就用天眼來掃視整個陸地呢,幸好在這裡碰到了你們。」

白小伊聽得無名氏的品風有協議,不會對他的人下手,立刻就精神起來了,隨手丟開了方才緊緊抓著呂風的胳膊,白小伊擺出了一副飽學士子吟唱的模樣,溫文爾雅的朝著無名氏笑了笑,修心養性兩個色道士則是色瞇瞇的不斷打量著無名氏高條的身體,高聳的胸部,可堪一握的腰肢,整個人陷入了癡呆狀態。

只有八戒因為身上降魔禪杖的關係,天生有一抹精純的佛力護住了心頭,只要無名氏不刻意的發出魔功,憑著那禪杖的護翼,他卻是不會受到無名氏容貌的吸引的,當下功夫則是他興致勃勃的叫嚷著,朝著呂風表功:「您可不知道,我們在路上沒有碰到任何的障礙,順風順水的只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回到了這裡,唉,這裡的人蠢,好騙,我們黃龍門在那巴……巴……巴黎附近,已經發展了許多的忠心門人哩。」

呂風看了看愛德華,點頭說道:「那,你們不在那什麼巴……巴黎繼續發展自己的勢力,努力的修煉,爭奪更大的權力,卻跑到這海邊來幹什麼?莫非那巴黎離這裡不遠,你們是來釣魚的麼?那『血骷髏團』又是什麼東西?……還有,你不是伯爵麼?怎麼又變成候爵了?」

愛德華猛地醒悟過來,連忙詆毀媚的拍起了呂風地馬屁:「不愧是老師呀,您居然能抓詮這麼多關鍵的地方呢,哎呀,其實這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學生我護送那一群古怪的法師去東方,他們卻執意要留在中原,把我們給趕了回來……」愛德華滿腹鬼胎的看了呂風一眼,那些黑衣法師可是被呂風殺了個乾淨,這口供,可要和呂風對上了才行。

「回到祖國後,因為我辛苦有功,加上我給幾位大臣獻上了來自東方的奇珍異寶,所以我的爵位被提升為候爵,擁有了一塊面積很大,物產豐富,景物秀美地封地……哦,和我關係很不錯的那幾位大人,還準備保舉我成為軍務大臣的候選人,如果能夠成功地話,我就可以掌握極大的權力,對於老師您地計劃,可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愛德華一臉神往的模樣,想必那軍務大臣的職位是很重要的吧?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可是,有人和你竟爭那個位置,並且是你那位皇后的人,是麼?」看到愛德華方才流水一樣順暢的發出了對他們國家皇后最好地問候,呂風若是還不知道其中的關鍵,她也就不是呂風了。

愛德華攤開雙後,極其無奈的點點頭,滿臉純真的,被傷害了的表情,「是啊,那愚蠢的,淫蕩的,醜陋地,老來發騷的,該死的皇后,她居然一定要讓國王陛下答應讓她地叔叔,那個愚蠢的,貪婪的,好色的,亂倫地,甚至連母豬都不放過的公爵大人擔任這個崇高的,尊貴的,重要的位置,哦,上帝啊,該死的皇后為了打擊我的名譽,居然要我去西邊遙遠的海洋上追捕一群最窮凶極惡的海盜!」

八戒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那國王說,如果我們的愛德華候爵大人能夠全殲那群海盜,就證明他有足夠的能力擔任那軍務大臣職責,但是如果他失敗了,則要被削去候爵的封號,重新做回伯爵哩……當然了,那位老公爵也在進行同樣的剿匪任務,可是那老傢伙的任務卻是帶著三千騎士去追殺十幾個人組成的匪幫!而我們的任務是最少擁有二十條海盜船,不知道擁有多少海盜的『血骷髏團』……嗯,一個兵都沒有!」

呂風呆了一下:「一個兵都沒有?所以你們用錢在這裡徵召水手?」呂風翻了個白眼,半天說不出話來,「這西方的謀略之術,比起東方果然是差太遠了,就算我要陷害一個人,也不會做得如此的離譜,一個士兵都不分發給愛德華,讓他來剿滅海盜,就算他失敗了,那位公爵成功了,卻怎麼能讓滿朝文武服氣呢?若是我呂風來設計這等勾當,卻不是漂亮得多麼?」

不屑的搖搖頭,呂風笑道:「無妨,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掉的……唔,甚至那位公爵大人,我也可以……嘿嘿!小伊,小伊……」呂風突然一腳踢了出去,把白小伊踢得『吱兒』一聲響,揉著屁股,吸著冷氣的,乖乖的跑到了呂風身邊。「我這次帶來了產千多名小好,準備把其中的三千名黃龍門弟子留在這邊幫助你,另外還有大批新煉製的靈丹要給你們!」頓了頓,呂風慢吞吞的說到:「另外,我看你們的道行還是太弱,幸好在渤泥島上,我找到了一顆紫晶仙實,準備用它給你們提升一截功力……等得這次剿滅海盜的事情了了,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讓我施為。」

愛德華,白小伊他們喜不自勝的朝著呂風行禮叩拜了下去,就連那纏在無名氏身邊的修心,養性,也是心癢癢的跑了回來,朝著呂風叩拜不已,力量中遼幾個傢伙哪一個又是好人了?他們早就知道只有最強的力量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管用的東西,若是呂風能極大的提升他們一截道行和法力的話,他們不興風作浪才怪。

呂風看得這般模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中原的黃龍門弟子,將是日後報復的主力,這西方的一脈麼,就讓他們隱藏在西方大陸吧!哼哼,若是我一元宗日後復仇成功,則東方西方,都將落入我一元宗掌控這中,若是中原大事失敗,卻還有西方這一支力量可以讓我們東山再起,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決定,就連那巫族的道統,也在西方流傳下去算了,中原道門,是不會允許強大的巫族再現的,可是西方卻不同,這片土地,連黑暗的勢力都能生存,那多出一個巫族又有什麼呢?


第四百一十四章  盜影魔蹤(下)

等到幫愛德華剿滅了那海盜團,成功的獲得那軍務大臣的職位後,就把自己最近參悟出來的東西,連同巫族密法《問天篇》等等都傳授給白小伊他們四個,讓他們把這些東西在西方國度發揚光大吧,呂風甚至起了一個極其邪惡的心思:「若是等得愛德華他家族的勢力足夠強大了,不如把他們的國王也給掀翻,讓我一元宗變成這裡的太上皇,豈不是好麼?」

一股股的陰風邪氣從呂風身上不斷的散發了出去,白小伊,愛德華他們幾個人看得呂風那陰笑的臉,打心底的寒了起來,夜貓子一笑,肯定有人上吊;這呂風一笑麼……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小半個時辰後,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把這港口的一座酒吧燒得精光,這火勢卻也古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強烈,那厚重的石頭,都被燒成了碎片了,很自然,那裡面的酒客,是一定都燒成灰燼了的,無數圍觀的百姓發出了歎息聲:「唉,可憐的老比克,他可算是完蛋啦。」更多的水手則是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這酒吧的酒可是這個港口最便宜的,就這麼燒掉了,以後可就沒有便宜的酒喝啦。

就在無數的百姓,水手圍著那一堆火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介的銅鑼聲響了起來,幾個粗豪的聲音用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希臘語以及當地的幾種土語大聲的吼叫起來:「徵召水手啦,我們只要最強壯地漢子,誰敢用刀砍人的?來吧!誰敢搶劫放火的?來吧!誰敢強姦女人的?來吧!我們只要好漢子,不要軟卵蛋的傢伙……一天一個金磅,一個金磅,一個金磅啊!一天一個金磅的薪水!」

那些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腰間插著孫匕首的地漢子耳朵猛的抖動了一下功夫,驚訝的回頭看了過去,對了,就是那些人!就在這條大街上盡頭,一個小小的廣場上,一群衣著華麗,很顯然是貴族地傢伙,正在那裡大聲的嚎叫著。「勇士們,好漢們,來吧,來吧!我們候爵大人徵召好漢,馬上就帶著諸位去海上發財!我們要去神秘的,富饒的東方,帶回那邊的金銀珠寶,你們快來呀!」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天一個金磅的好日子啊,你們可不要錯過了!」幾個紅毛,金毛,黃毛,白毛的小貴族軍官按照呂風擬訂的口號,大呼小叫著,而另外幾個身體粗壯地,愛德華家族在打手騎士,則是氣凶凶的舉起了幾個木箱子,把一堆金幣『噹啷啷』的倒在了地上,溫和的陽光照在了這些金幣上,散發出了誘人的光芒。

呂風坐在路邊一間餐館舒適的沙發上,得意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笑起來:「乖徒弟,以後做了軍務大臣了,可以學會為師的這些手段……誘之以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人御手段,只要你給地價錢足夠高,這群王八蛋是什麼事情都會為你做的,一天一個金磅,看你哭喪著臉的模樣,似乎是很高的價錢,可是錢乃是死物,只有人手才是最重要地。」

「那皇后故意的為難你,要你殲滅那海盜團,卻邊一支小舢板都不給你,一個士兵都不給人鈴鐺除了用錢買船,買人,還能怎麼樣呢?可是只要能順利的殲滅的那『血骷髏團』日後你的榮華富貴,豈不是指日可待麼……?不說別的,你做了軍務大臣,每年依法的軍餉,就足夠彌補這回天的損失了。」呂風身邊的無名氏聽得無趣,懶洋洋的哼哼了一聲,抓起一塊一成熟還在滴著血絲的牛排,慢條斯理的啃起來。

愛德華聽得兩眼發光,連連點頭到:「用錢飛翔人為了欠賣命,建功立業後獲取更高的官位,然後就可以弄到更多的金錢,真是太偉大了,太睿智了,親愛的老師,您真是無所不能的智者呀……可是,那群人敢和『血骷髏團』接命麼?傳說中,那支海盜團中有神秘而恐怖的法師存在,就算是其他的海盜團,也沒有人敢和他們較量的。」

指點了一下大街上陷入瘋狂的水手們,愛德華聳聳肩膀,貪婪的看了一眼無名氏那流淌著鮮血的嘴唇,無奈的說到:「不要看他們現在爭搶著去報名,可是只要他們知道我們的真實目標是血骷髏,他們一定會逃跑的。」

呂風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整個身體都躺在了那寬厚柔軟的沙發墊子裡,「唔,為君之術,哪裡是這麼簡單呢?……你不是說了,那血骷髏團心狠心辣,每一支船答都不過留下一個活品傳說他們的恐怖麼……那麼我們在出發前就一直隱瞞我們的目的好了。等到海上碰到了血骷髏團,還有得他們不情願的餘地麼?到了那時候,嘿嘿,他們不拚命都不行了,拚命還可能活,不拚命,就只能活一個人,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呢?是跪在地上等死,還是和那群海盜拚命?」

愛德會引起發裡寒光閃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他眼裡射出了無比狂熱的虔誠,呆呆的看著呂風讚頌到:「偉大的老師,您就是太陽,您就是神靈,您就是萬物的主宰,您的智慧,就是我的長夜中的明燈,您就是舵手,您就是旗幟……在您的熏陶下,我愛德華一定會成為整個法蘭西最有權勢的大臣,我一定會讓您的權勢,籠罩整個歐羅巴的。」

呂風很古怪的看了愛德華一眼,導思到:「想必他們的過往很喜歡佞臣吧?一年多的時間不見,這傢伙拍馬屁的水準長進了很多啊。」

瘋狂,整個港口城市都陷入了瘋狂的狀態,無數本地的水手拚命的要加入呂風他們地『東方探險隊』,想要去博取一分豐厚無比的薪水以及未來發財的機會,而呂風屬下的錦衣衛們,因為呂風和白小伊他們混在了一起,沒有及時的監管他們,這些傢伙也陷入了徹底的瘋狂,狂嫖濫賭,海吃海喝,這是第一天,第二天開始,覺得不過癮的他們,已經開始在大街上劫掠少女,搶劫上鋪了。

可憐這個港口城市的城防軍不過區區兩百五十人,面對窮凶極亞,尤其武功精深,其中還在數百人可以熟練運用飛劍的黃龍門大軍,他們哪裡是對手?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這個港口就陷入了徹底的無政府狀態,強姦,殺人,搶劫等惡生地刑事案件,突然暴漲了上百倍,整個港口有如阿牙羅地獄一樣,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和墮落之中。

和愛德華他們一起站在港口最高的教堂塔樓上,看著四處起火冒煙的市區,看著港口內一艘接一艘被點著的商船,呂風有點無奈的呻吟起來:「愛德華,你明天就去購買足夠的船隻,大家立刻出發,否則這個城市就毀掉了……小伊,八戒,你們兩個令牌下令,叫這群小娃娃收斂一點,日後他們也是你地屬下,誒,要是管不住的話,恐怕所過之處都成焦土了,要是惹起了西方當地的那些神秘勢力的注意,這可是很不好的事情。」

呂風腦漿子有點發疼,自己率領的錦衣衛,明明是掛著宣揚中原天威的冠冕堂皇地名義出海的,怎麼到了西方大陸,一個個比最邪惡有惡報最凶狠的土匪還要殘忍貪婪呢?唔,好難辦啊!看來子,是在海上漂流太久時間了,沒讓兄弟們好好地發洩一下啊,看來,以後出海的時候,還得在船上多藏幾個女人才是。

「幸好皇帝他不知道錦衣衛是這般德行,否則,誒……」呂風有幸幸的看著又一棟大院子,突然冒出了火頭,無奈的吧息了一聲,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很古怪地念並沒有:「若是我大明的百萬大軍能夠順利的在西方大陸登陸的話,怕是橫掃整個西方都不是難事吧?不過,這西方大陸卻是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來征服的,卻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綢緞,他們沒有;精細的麻布,他們沒有;上好的茶葉,他們沒有;精美的陶瓷他們沒有;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他們更是沒有……這樣的一塊破爛的大陸,還是留給我一元宗慢慢的侵蝕它吧,實在是不用動用朝延的軍力來征服它的。」呂風不無惡意的想到:「尤其,不能讓皇帝知道這邊還有如此廣袤的領土啊。否則他一定會率領大軍和金帳汗田拚個死活,再繼續西進的,若是讓大明朝的龍旗插滿了整個西方大陸,中原道門的勢力可也就湧透過來了,對我一元宗可不好。」

本著吃獨食的心理,呂風很英明的下了決定:「一定要統一口徑啊,不能讓馬和還有皇帝知道我們居然已經發現了到西方的航線,哼哼,等到我們船隊回到的時候,一定要把我開闢出來的那幾條河道再給堵上才是……嗯,還要造謠,就說過了天竺,過了那紅海,就是荒蕪之地了,這樣才不會有人傻乎乎的來探查詳細呢。」

太陽剛升起的時候,仗著呂風資源共享助的大批金銀珠寶,意氣風發的受德華半買半勒索的組織了一支龐大的艦隊,緩緩的離開了港口,兩千名好勇鬥狠的加泰盧離亞,西西里,西班牙等地的水手,兩百名受德華家族最忠誠的騎士,四十艘所能找到的最大的商船,戰船,讓愛德華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就不要說遠遠的跟在後面數海里處的大明水師了。六千多名精銳的錦衣衛,二十三艘強大的戰艦,更是讓愛德華信心滿棚,甚至有信心和法蘭西,英格蘭兩個國家的海軍打上一場呢。

兩隻艦隊都排成了一字陣形,輕快的從海上滑過,留下的是幾乎成為廢墟的港口以及無數驚恐的本地百姓。

臉色有點陰沉的站在船頭,呂風低聲的呵斥著幾個帶頭的錦衣衛將領:「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在中原讓你們抄家滅族,殺了這麼多人,還沒有殺過癮麼?怎麼跑到這裡,又招惑出了這麼多的是非?還有,居然還有人用法術引火!居然都懶得用火把放火麼?」

看看那些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滿臉酒色過度的心腹屬下,呂風無奈的歎息起來:「罷了,日後你們要留在西方的,行事可不能這樣不謹慎了,你們的親屬,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榮華富貴,少不了他們的好處,你們只要在西方努力修煉,日後成仙成神也不是困難的事,就要靠你們地努力了,等得你們的勢力壯大了,嘿嘿……」

呂風朝著這一條狹窄水道兩側的陸地伸開了雙手,突然間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那幾員錦衣衛將領身體一抖,被呂風如此張狂地野心以及身上流露出來的濃厚殺意弄得血氣膨脹,不由得同時仰天狂笑起來。

宛如龍吟的長笑聲劃破了海面,遠遠的傳到了愛德華他們前行的艦隊中去,那些被騙上賊船的水手一個個驚恐的跪到在了地上,渾然不知道這有如雷霆一樣的笑聲是什麼江西發出來地,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水手頭目戰戰兢兢的拿這個問題去問愛德華,愛德華則是優雅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輕輕的揮動了幾下,無比輕佻的說到:「親愛地先生們,你們耳朵出毛病了吧?我怎麼就沒有聽到這笑聲呢?哦呵呵呵呵~」

站在高高的桅桿頂上,八戒和尚突然大聲的吼叫起來:「西南五百里,很重地殺氣啊,快去,快去啊!」他用的是中原官話。

愛德華立刻下令:「左轉舵,目標西南,全速行駛!……如果我的海圖沒有出錯,西南方向,可以找到很多的財寶。」他用的是法語。

白小伊,修心,養性以及挑選出來的幾個黃龍門精銳同時對自己施加了一道靈訣,給自己開了天眼,朝著西南方向遠遠的看了過去,就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很濃密的血光沖天而起,修心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看著樣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殺了啊!可是真奇怪,就算殺個上萬人,也不過有這樣的殺氣沖天,可是難道這附近有船隊有上萬的水手麼?」

愛德華他們的船隊在八戒的導航下,朝著那發生了血腥屠殺的海域趕了過去,那些徵召來的水手茫然不知自己的命運,興奮無比的按照愛德華他們的命令駕奴著巨大的帳船,朝前飛奔,他們後面不遠地方,呂風他們的船隊也是拐了一個大彎,飛速的追了上來,呂風坐船的桅桿上,坐在那兒享受海風吹指的無名氏突然驚訝的睜開了眼睛:「這麼濃的魔氣啊,這個什麼血骷髏團,倒是有意思呢。」

露出了滿品白生生的牙齒,無名氏興奮的笑了起來:「修煉的居然是最正宗的魔功,好,太好了,這樣的人,正好拿來給本魔進補,哼,哼哼,哼哼哼哼!」一絲陰冷的魔氣從她身上釋放了出來,『嘎吱』的爆裂聲中,她坐著那桅桿上面赫然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紫色冰塊。

站在船頭的呂風猛然間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副很好玩的笑容:「唔,真有意思,那位皇后大人怕是不知道這海盜團的底細,所以做的這麼小氣,嘿嘿,這樣的海盜團,就算來一支十幾萬人的艦隊都奈何不了他們,這位皇后若是知道他們的能力,怕是就做得大方點,給愛德華一點點的兵馬船隻了。」

在呂風的神識搜尋描下,那一片海域整個就被滔天的魔焰籠罩了起來,無數的亡靈在哭嚎著,在咆哮著,血氣以及陰魂殘留的氣息沖天而起,那海盜團根本就不是在打劫,而是在藉著打劫的名義,用那些水手的亡靈煉製邪門的法術啊。

「難怪他們每次都要留下一個活人述說他們的恐怖,讓所有人都在心裡恐懼他們,只有最恐懼的人,被他們殺死的時候,才會擁有這種深深絕望以及無邊的哀傷,娘的,這西方的邪門道人卻也是行事古怪了,居然用這樣的辦法收集陰魂,果然佩服,佩服啊。」呂風露出了極其讚賞的笑容,搖頭說到:「他們的日子想必比中原的魔門修士快活多了,在大海上公然的收偏大隊魂,煉製法寶,陣法,居然沒人管的麼?」

天空一片片的黑雲聚集了起來,隱約可以看到雷光在雲層的縫隙中閃動,突然間,驚天介一道巨大的霹靂轟了下來,直接轟在了呂風他們最大這艘寶船的桅桿上,頓時無數的雷霆緊跟著這霹靂落下,瘋狂的咆哮起來,漸漸的,從只有兩三尺微瀾,整個海面狂暴的掀起了七八丈高的浪頭。

呂風興奮的叫嚷起來:「兒郎們,和這老天爺比劃比劃罷!」他反手就抓住了一根纜繩,高高的蕩了起來。

錦衣衛的高手們大聲歡呼,瘋狂的咆哮著,不使用任何的法術,就憑藉著自己肉身的力量,在這颶風中駕馭著巨大的船隻,艱難的穿行著,每天大風雨的日子,就是呂風他們鍛煉自身的最好時機,在和天地的對抗中,最完美的把自己融於這個天地;在極動中,體悟極靜的『道』境。

而前方,愛德華他們的船隊,已經艱難的靠近了那片出事的海域,靠近了那十幾艘在下沉的商船……

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照亮了眼前的一切,無數的水手突然間哀嚎起來,發出了無比驚恐的悲鳴聲……


第四百一十五章  加勒比海(上)

「血骷髏團啊!」數百招攬來的水手發出了絕望的慘叫,整個人軟在了甲板上,其他的水手則是發瘋一樣的絲毫不顧外面的狂風暴雨升起了巨帆,就要調轉船頭,往安全的海域逃去,可是如今海風正是從北方吹來的,他們一升起風帆,那桅桿發出了讓我驚懼的『嘎吱』聲,船兒卻是更加迅速的朝著那充滿了死氣的海域行去。

愛德化優雅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鬍,不屑的哼到:「一群膽小鬼,不就是一群海盜麼?有什麼可害怕的?碰到了候爵大人我,一劍一個,保證殺得乾乾淨淨!」他猛地撥出了那柄細細的,流光異彩的長劍,朝著西南方向揮了過去:「英勇的戰士們,衝呀!殺死一個血骷髏團的人,賞金十個金磅!難道你們不想賺錢麼?不想發財麼?不想成就功業麼?殺死血骷髏團的人,什麼都有了呀!」

他煽情的演說被淹沒在了滾滾雷霆以及無數的慘嚎聲中,那些水手無助的看著船隊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的接近那些正在沉沒的商船,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那些商船的木板,不知怎地已經變成了腐朽的死黑色,甲板上,無數人頭堆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金字塔模,古怪陰森的,用人血畫成的符咒遍佈肉眼可見的所有地方,整個船隊充滿了那種濃濃的死氣。

一個水手看得這般在他們圈子中秘密流傳的,海洋上最恐怖的事物,神經突然承受不住這等恐懼,整個人猛的跳了起來,發狂一樣嚎叫著,就這麼手腳哆嗦的掉下了甲板去,浪頭捲過,也就是冒出了一點白色的泡沫,這個人已經被颶風捲得無影無蹤了,其他的水手猛地哆嗦一下,立刻在甲板上勉力穩住了身體,哪裡還敢到處亂跑?

白小伊陰險的笑起來:「勇也的水手們,莫非你們會害怕幾艘破爛的沉船,幾個人頭麼?什麼恐怖的故事,說不定這些海盜故態復萌意作出嚇唬你們呢……哎呀,我們真是不幸,被捲入了這個該死的地方,血骷髏團居然就在這裡出沒……商隊們不是傳說,血骷髏團只在很遠地外洋海域出沒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說不定是冒牌貨呢。」

愛德華擺出了一個英姿不凡的姿勢,大聲的笑起來:「啊,你們這些吹噓自己勇力過人的水手們,難道就只有這麼一點膽子麼?不過是海資罷了,有什麼可怕的?如果碰到了他們,殺光他們吧,然後繼續我們東方之旅,可不是很好的計劃麼?」他長劍猛的揮動,在空中捲了幾朵雪亮地劍花出來,卻也是威風凜凜,有一份大將風範。

那些水手心裡尋思到:「可不是麼?如果真的碰到了血骷髏團,反正是個死,不如和他們拚命,說不定還能活下來呢……他們搶劫了這麼多的商隊,那會有多少金銀珠寶啊?唔,若是我們能夠消滅了他們,按照海上的規矩,他們的財富會有一大半勞動力屬於我們這些英勇的水手!到時候我們還用去東方麼?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家買上一座莊園,過貴州一樣地生活了。」

貪婪和野心,讓沉浸在最深沉的恐懼中的人心冒出了沖天地火焰,這些野蠻的水手忘記了心中的恐懼,突然撥出了自己的兵器,大聲的咆哮起來,他們的膽氣瘋狂的膨脹著,憶經有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勇氣,當然了,這也的白小伊他們暗中做下的手腳有關,幾個蒙蔽神志的法術丟出去,這些水手有什麼不敢做的?

愛德華看得心裡大樂,按照呂風的計劃,只要這些水手和海盜團的人拚命,多殺幾個海盜團的人,等得這些水手死傷得差不多了,他得船隊就可以凱裡市旋了,這些水手,可是他愛德華候爵的大證人呢,帶著無數的屍體回去,可以證明他們經受了多麼喝慘烈的戰鬥;呂風援助他大批的珠寶,可以讓國王相信這就是血骷髏的財富,自然就會相信他愛德華候爵,的確憶經剷除了這個凶殘無比的海盜團了。

當然了,也許這一場大戰不能全殲血骷髏團,可是有什麼關係呢?拜託自己的那幾位靠山大臣有國王面前進言,就說新出現的血骷髏團是冒牌貨就是是,只要自己送上賄賂足夠高,弄真成假,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愛德華讚歎到:「東方的神秘的官場哲學,果然是受用無窮的知識啊,有了老師他支援我的那幾位錦衣衛的高級將領做我的參謀,陞官發財,那是小事了。」

狂風暴雨更盛,海面上突然捲起了黑漆漆的濃霧,霧影中,三艘形狀古怪,其其巨大的帆船緩緩的浮現了,這三艘船,每一艘都有三十幾丈長短,可是不折不扣的巨艦,幾條身穿青色鎧甲的人站在最高的桅桿上,威嚴,地聲的用長戟一般的兵器指指點點的,而甲板上無數的人影,則是按照他們的指點,發瘋一樣的賣力工作,不斷的升帆隆帆,忙了個不亦樂乎。

愛德華他們的船隊被驚惶的水手拉起了風範,此時正發發狂的公牛一樣朝著西南方撞了過去,而這三艘怪異的巨船,根本就不受自然風的影響,在一道道黑氣的吹拂下,速度更快上了三分的朝著愛德華他們的船隊衝了過來,兩方的速度都快到了極點,海上又是黑霧繚繞,瞭望手都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兩支船隊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白小伊,修心,養性,八戒四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自己得意的法寶全部扣在了手上,隨時準備出發。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前方一股強大的魔氣正席捲而來,在那股魔氣的籠罩下,有上千個極其弱小地生靈在掙扎嚎叫著,應該就是那海盜團的水手了吧?

『砰』的一聲巨響,三條錄屬於愛德華的戰船被撞成了粉碎,那威勢簡直有如數百斤的炸藥在那船上爆炸了一般,兩百多名水手哼都沒哼出來,就掉進了那狂暴的海水裡,被捲得無影無蹤,那三艘巨船撞碎了三艘戰船後,匪夷所思地突然靜止在了海面上,無數道帶著橈勾的繩索從那三艘巨船的甲板上拋了出來,搭在了愛德華他們船的甲板上。

『颼颼颼』的怪異嘯聲中,愛德華他們地戰船也詭異的停在了海面上,那海風瑞也對他們起不了任何作用,那幾個身穿鎧甲的大漢冷冷的看著這一支龐大的艦隊,語氣裡流露出了一絲喜色:「把他們……全部抓來……殺死……呵呵……呵呵……很好」。他們用的還是愛德華他們能聽得懂的語言,不過想必是剛剛學會不久的,言談這間,極是生澀。

那三艘巨船上地無數水手發出了『喲呵呵』的嚎叫聲,順著那一條條纜繩跳到了愛德華他們的甲板上,揮動兵器,朝著那些水手殺了過去,愛德華他們招攬來的這些水手早就嚇了個半死,可是被白小伊他們的法術一摧,加上愛德華那無邊美好的金光閃閃的前程吸引著他們,一個個子居然在絕望中生出了無邊地血氣,也撥出了彎刀,重劍,怒吼著迎了上去。

白小伊他們幾個緊張的看著兩幫水手的拚殺,眼看著幾個水手濺血倒地,他們立刻就輕鬆了下來,這三艘巨船雖然詭異無比,可是這些海盜地身手卻是稀鬆平常,和自己船上的水手相當,但是自己的人數眾多,比起這批海盜足足多了一千多人,勝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愛德華興奮地叫嚷起來:「親愛的戰士們,看看啊,這些海盜是多麼的脆弱啊!給我上,給我上,用人數堆死他們!殺一個,賞鑫一個金磅啊……勇士們,上啊!在我偉大的愛德華爵大人帶領下,建功立業吧!」他興奮的撥出了自己的佩劍,帶出了十幾道凌厲的劍光,朝著身前的那些海盜衝殺了過去。

可憐見的,這些在中原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的海盜,碰以了愛德華這個被呂風調教出來的怪胎,已經步入了先天至境的大高手,自然是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紛紛倒地,就看到愛德華手中長劍輕盈的揮動,一蓬蓬雨點一樣華麗清澈的劍光飛灑而出,無數海盜頓時發出了連串的慘嚎,個個都是脖子一點排紅,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八戒把手指頭伸進了嘴時歷史作用了個子怪聲怪氣的口哨聲,頓時那埋伏在船艙中的黃龍門弟子以及愛德華家族的騎士紛紛出動,這些武技高強,心狠手辣的人朝著那些海盜就下了死手,『噗哧噗哧』的聲響不絕於耳,在愛德華張狂的長笑聲中,數百海盜頓時倒在了甲板上,被那些水手一腳一個踢進了怒海之中。

那幾個督戰的身穿青色的鎧甲的大漢茫然的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不到自己居然碰上了這麼大一塊鐵板,智商不甚高明的他們,有點反應不過來應當如何處置眼前的事情了,他們好容易在加勒比海附近劫掠了一批海盜,組成了血骷髏團,然後來歐羅吧大陸附近搶劫,主要目擊者的就是為了收集陰魂,血氣等等,原本都是一路順風的,這幾年來,血壓計骷髏團的威名可以讓海上的商隊用來止小兒夜啼。

可是今天,怎麼眼前這支艦隊的人如此凶悍?自己找來的屬下居然被他們割草一樣的給出放倒了?這可不行啊,主子的命令總是要完成的啊!當下就看到身材最高大的那漢子猛地發出了一聲長吟,一圈圈青色的波紋朝著四面八方翻翻滾滾的捲了出去,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回音,似乎有人在應答這人的嘯聲哩。

海上的黑霧更加濃密了,十幾艘巨船突然出現在了黑霧中,白小伊他們眼皮抖了一下,這些巨船都是憑空浮現的,顯然是有人用極大的神通,從極遠的地方把這些巨船給挪移了過來,白小伊他們自忖自已絕對沒有這樣的法力,不由得心慌了起來,幸好呂風他們地船隊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否則他們早就『明哲保身,逃之夭夭』了。

那十幾艘巨船卻也古怪,在那些站在桅桿上的大漢指揮下,船兒迅猛無匹的朝著中央擠壓了過來,『嘎吱』的碎裂聲中,所有的船都被擠在了一起,甲板相連,居然就成了一個海上地浮動島嶼船的模樣,數千窮凶極惡的海盜大聲的歡笑著,朝著正當中愛德華的屬下衝殺了過來,形熱立刻逆轉,如今是五千多名海盜圍攻兩千多名水手了。

一共十九名身穿青色鎧甲地壯漢同時獰笑起來,他們的身體漸漸的漂浮起來,懸浮在高高的天空看熱鬧,他們似乎覺得數千人的浴血搏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嘴裡不斷的『呵呵』大笑,歪著腦袋入神的看著螻蟻一般地人在船上接命的期殺著。

愛德結手中一柄剌劍使得花團錦簇的,無數道淒厲的劍氣朝著四周亂射。『嗤嗤嗤嗤』聲中,他每一劍劃出,都有四五個海盜嚎叫著倒在了地上,一百黃龍門粗銳,兩百愛德華家族的騎士大聲吼叫著,在愛德華的身後組成了極其穩固的圓陣,抵擋著無數海盜暴風驟雨般地突擊,一道道的閃光劃破了空氣,四周不斷傳來海盜們絕望的嘶叫聲,甲板上地血越來越多,不久整個甲板就被粘稠的血漿給塗滿了。

在愛德華的率領下,在他的坐船上,憑藉著三百精銳地力量,他們以一個恆定的速率收割著海盜的生命可是在附近的其他船隻上,那些水手則是被打得雞飛狗跳,倉卒之下就已經死傷了三百多人,眼年者就抵擋不住了。

突然間,數百名海盜在嘴裡含上了一根古怪的黑色桿子,他們瞄準了那些正在和他們拚命廝殺的水手,運氣一吐,『噗哧,噗哧』的扎進了那些水手的肌肉中,慘嚎聲,尖叫聲,痛苦的呻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水手中了木剌的地方立刻就開始變黑,麻木,隨後就開始腐爛,流淌出了黑色的漿液,那些水手也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陣毒剌攻南打得愛德華他們的水手陣腳大亂,原本還勉強保持的陣形立刻就鬆散了開來,殘餘的千兩三百名水手立刻被四千多海盜分割包圍了起來,刀光閃動,那些海盜哪裡和你們講什麼優待俘虜之類的鬼話?拚命的揮動著胳膊,對著這些水手就是一通狠宰痛斬,血漿,肉沫飆飛,五十幾艘船的甲板,艙壁,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的血紅色。

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又有四百多個水手倒在了沉重的砍也下,可是他們的幾個反撲,卻也讓那些海盜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雙方都是死傷慘重,肉體在呻吟,身軀在抖動,靈魂在顫抖,鬼魂在咆哮,而那十九名懸浮在空中的大漢,則是發出了陰狠的叫聲:「好……好啊,這些人臨死前充滿了殺戮的慾望,正是一等一的凶魂淚魄啊,唔,死光了吧,死光了吧,在殺戮中死去的戰士,他們的魂魄是最好的材料啊。」

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一個大漢雙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瓶子,一抹黑光籠罩了所有的船隻,一道道死去的海盜,水手們的元神血氣,就這樣源源不絕的流入了那瓶子中,星星點點的綠光,每一點綠光都代表著一個人的魂魄,可是看那黑瓶中閃動著的無數綠點,怕不是有十萬人的魂魄在裡面麼?殺了這麼多人,也難怪血骷髏團的凶名威懾整個海域了。

就在愛德華無奈的下令,要身後的精銳們分出去兩百人救援那些水手的時候,呂風他們的船隊衝破了黑霧的阻攔,有如幽靈一樣出現在數十丈外的海面上,站在船頭的呂風年地看那十九條懸浮著的大漢,淡淡的揮手命令到:「全體開火,讓這群野蠻人見識一下我們大明火炮的厲害……火藥可都要填足了,給我往死裡轟。」

一艘寶船上裝配了六十門火炮,一側就是十門,一艘大船上則是三十門火炮,一側就是十五門,呂風屬下有三艘寶船,二十艘大戰船,一側的火炮同時開火,就是近乎四百門火炮,『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數百門火炮瞄準了那些巨船,把那通紅灼熱的彈丸狠狠的拋射了過去,巨響聲壓下了海浪的咆哮,剌目的紅光也撕裂了那黑漆漆的濃霧。

十九條大漢愣了一下,猛地低頭年向了呂風他們的船隊,居然從嘴裡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咦聲:「啊哦!」


第四百一十六章  加勒比海(下)

在他們的『啊哦』聲中,七艘巨船被炸成了粉碎,近乎是在瞬間就解體了,上面正在舞刀弄槍的數百名海盜,立刻就伴隨著那巨船的殘骸被拋上了天空,隨後優雅無比的,有如落葉一樣帶著淒厲的嚎叫聲落入一奔湧的海面,隨後又是一鎰齊射,又是一次,再來一次,那十九條大漢傻乎乎的懸浮在空中,看著呂風指揮的水師艦隊圍著那一堆正在交戰的船舶繞行一圈,把他們帶來的巨船轟沉了大半,其他的也都重傷。

海盜,水手同時傻眼了,他們呆呆的抓著手中的兵器,看著呂風他們那一對戰艦勢如雷霆一樣的衝了過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威猛無匹的火力,何曾見過如此迅猛的攻勢啊?一時間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再打下來,一個個都站在甲板上發愣了。

呂風提起了一根點鋼長槍,大聲的叫嚷起來:「靠幫!衝上去,把那些海盜都給本官剁了!……抓幾百個活口,拷問他們財寶所在的地方。」錦衣衛的那群煞星發出了一聲歡呼聲,頓時就有兩千多人直接躍起,在狂風中橫掠數十丈海面,跳到了那正在交戰的甲板上……這些人,可都是接近金丹期的大高手啊,橫跨數十丈的海面,簡直就是太輕鬆了。

交戰的海盜,水手全部嚇傻了!這些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睛,身穿奇怪鎧甲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麼?可是人類可以飛這麼遠麼?他們是天神?可是天神會帶著這麼濃烈的血腥氣麼?那些錦衣衛一跳上甲板,立刻就朝著眼前的那些海盜下了殺手,無數道奔湧地刀氣從繡春刀上上呼嘯而出,頓時千多名海盜被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鮮血,碎肉,內臟胡亂的四處噴射。

那些水手猛的鬆了一口氣:「上帝保佑,他們一定是下凡的天使,來救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地,」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出航前,愛德華一定要他們換上一件極其華美的錦袍了,沒看到那些赤裸著上身的海盜,都被一刀劈死了麼?只有自己的同伴,這些上半身穿著錦袍的同伴,沒有遭受到任何地攻擊啊。

十九條大漢冷冷的在天空中看著熱鬧,嘴裡發出了滿足的笑聲:「好啊,殺光這群無能的屬下,我們再去搶劫下一批屬下來的海盜。這些廢物,從即將大勝的喜悅突然跌落到慘死的絕境中,他們一定很後悔,很憤怒,很絕望,他們的靈魂中,充滿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這樣地陰魂,素質比剛才的尋一批可要強太多了啊,真是好啊,真是妙啊,太好了,殺,殺,殺,殺光這群無能的廢物,然後讓我們來解決剩下的小蟲子吧。」

呂風也跨過了數十丈海面,提著一柄點鋼槍,威風凜凜的到了愛德華的身邊,他長笑到:「愛德華,我地學生,今天讓你見識一下,長槍是應該如何使用的,我們中原的長槍,可不是你們西方那等傻乎乎地騎士長槍所能比美的呢。」一團小水缸大小的槍花隨著呂風的長笑聲浮現在空中,片片梨花飄落,點點光霧繚繞,帶著一種難以形容地美麗,兩百多隻槍頭的幻影,幾乎同時剌入了這附近那些海盜的心口。

愛德華以及他身後的家族騎干貪婪的看著呂風手中的長槍,眼裡水汪汪的,說不出的感動,說不出的驚訝。這樣華麗美妙卻又充滿了殺機的槍法啊,正是他們這群上戰場的軍人所最需要的東西。

空中,十九條大漢突然全身抖動了一下,驚訝的吼叫起來:「這個人好高深的道行,好強的真元,哼,是我們的對頭麼?」帶頭的那個大漢立刻就把手中的瓶子交給了身邊的同伴,低沉的說到:「我下去,殺死他……這人的道行如此高深,他的元嬰可以用來煉製很好的丹藥,主人,會很高興的,一定會的。」他從背後撥出了兩柄有如鋸齒的飛鐮刀一般的奇形兵呂,就要朝著呂風撲下去。

可是,他們十九人同時陷入一一個朦朧的幻境中,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世界七彩橫溢的天空,彩光流轉的海面,有無數綺麗的大鳥從天空緩緩飛過,這裡的空氣是無比的清除出黨新的,可是吹拂而過的風,卻是帶著旖旎的粉色的,讓人軟綿綿,提不起一絲力氣的曼妙歌聲,從海上一些長著魚尾巴的美人兒嘴裡輕柔的流淌了出來。

這些大漢也是高手,立刻知道自己被人用『須彌芥子』的極大神通陷入了一個微縮的世界中去,能夠用出這等手段的人,定然是極其難得對付的人物,尤其在這樣的小世界中,那人可以制定出一些古怪的規則來,這就讓自己的實力無端的打了個對折啊,這些漢子心裡大悔,應該是看到那兩千多錦衣衛人橫跨海面的時候,就做法禁制四周的,怎麼卻就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步驟呢?

無名氏輕飄飄的浮現在他們身前十幾里的地方,輕柔的笑起來:「各位壯士,小女子無名氏這翻有禮了……看諸位一個個精足血旺的樣子,一定都是道德高深之士吧?小女子最喜歡親近諸位這樣精悍的壯士了,嘻嘻!」她漆黑的長髮不斷的伸長,不斷的長長,最後竟然有如一道黑色的瀑布,拖拽著無邊的黑霧,籠罩了大半個天空。整個人天空陰氣襲人,一絲絲陰冷的寒風緩緩的吹過,鬼氣森森……

帶頭的壯漢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奇形兵呂奔馳驚恐的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竟然已經結出了淡淡的黑色冰片,他猛的一提真元,一道青色狂飆沖天而起,他怒聲厚道:「女人,你是幹什麼的?快點放我們出去,否則的話,你一定要後悔地,我發誓,如果你敢耽誤我們的大事,你一定會後悔的,落入我們主人的手中,你生死不如啊。」

無名氏吧息了一聲,右手緩緩的指向了那帶頭的大漢,極其委屈地哭訴道:「好狠心的負心人……我不過想和你們親熱親熱你們怎地如此蠻橫無禮呢?……嗚嗚,你們的主人,一定也是個粗魯的匹夫,卻也不用再說了,可憐我小女子,剛剛被一個大惡人人局限住,卻又碰到你們這些不解風情的蠻人,真地很可憐,很可憐呢。」

她的語氣中,突然帶上了三分的哀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你們這些不解風情的莽貨,一個個都該死呢……不過,呀呀呀,這是什麼?」無名氏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彈了出來,貪婪無比的看著一個大漢手中的黑瓶,「如此怨氣沖天的凶魂淚掀,如此強勵地血氣精氣,居然有十三萬九千三百二十五道這多……嗚,嗚,諸位壯士,不如把它們送予小女子如何?」

粉紅色的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嘴唇,無名氏低沉的說到:「有了它們,小女子的道行卻又可以更進一步,從五色慾魔化為泯心神魔,也就是所謂的大羅天仙的境界,嘿嘿,嘿嘿,加上呂風每個送上地太古陰魂,本魔君魔功大成,指日可待啊。」

她輕輕的飄前了幾步,身體也就是一閃之間,就突然到了那些大漢面前不過丈許的地方,伸開了小手,她一張絕美地臉蛋上盈盈的掛著兩顆淚珠,微微發白的嘴唇輕輕的吐出了兩個顫抖地字:「給我!」頓了頓,她兩隻手撫在了胸口,極其嬌柔的呻吟到:「好哥哥,把它們給我,好不好嘛,小女子就只要它們了,大不了……把它們給我後,小女子認得你們蹂躪……踐踏……嗯?」

隨著最後一聲長長挑起的呻吟聲,無邊的魔功傾力發出,一股粉紅色滑膩膩的霧氣籠罩了整個天地,無名氏的身體整個的化為了一道帶著無邊色慾的清風,纏著那九十九條波士頓漢溫柔的撫摸起來。

這十九條大漢哪一個都是養神後期的高手,尤其身上的鎧甲,更是有無邊的妙用,奈何他們碰到的,卻是無名氏這個功參造化,魔功無邊,每日薄西山裡都還依靠著呂風賜下的太古陰魂不斷提高實力的蓋世天魔,實力的差距就放在這裡,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無名氏的魔功侵襲,更讓他們無奈的,是他們若修了數千年,卻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體,猛然間陷入了無名氏佈置下的『銷魂九煙羅』,哪裡還掙扎得出來?

道心一旦沉迷,立刻就沉浸在了無邊無際的色慾陷阱中去了,加之他們修煉的原全就是魔功一途,對於這魔中至尊天魔所施的魔法,更是先天就缺少足夠的抵抗力,外界天魔引動了體內的魔頭,外界慾火勾動了體內陰火,十九條壯漢連哼都沒哼出來,就被內外夾攻,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了十九團精純無比的元神,元氣,滴溜溜的飄浮在空中。

無名氏高興得狂笑:「妙啊,跟著這呂風,我卻是不吃虧的,殺人也殺得舒服,吃人也吃得過癮,金銀珠寶更是沒有少了我的……哎呀,這呂風,果然是可愛呢?」歪著腦袋,很沉醉的呼喊了幾聲呂風的名字,這無名氏眼裡血光暴射,『滴溜溜』的就把那十九團元神連同那十幾萬陰魂同時吸盡了小嘴中去。

滔天的綠樂閃起,無名氏的身體變成一片雪白,漸漸的幻化成了透明的,她發出了近乎痛苦又近似銷魂的呻吟聲,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才漸漸的恢復了正常,那曼妙的呻吟聲也終於消失了,可是看她如今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隱隱煙雲相隨,可見她的道行已經大進,等得她抬起頭來,那一張原本絕美的臉蛋,更是變得攝人心魄,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描述她的美麗了。

極度的清純氣息混雜著無邊的風月景象,這無名氏行走間,已足以讓一個修道人基崩壞,魂飛魄散而亡,無上天魔的威力,到了這個境界才真正的表現了出來,無名氏小手一揮,一道明鏡突然出現在她身前,對著那鏡子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自己的面孔,無名氏滿足的露出了一個可以傾覆天下的笑容:「唔,呂風,你掌握了我的心木馬血誓又如何?我勾引你和我交媾,卻也不違反我的誓言呢。」輕輕扭動了一下身軀,這無名氏從這虛幻地世界中消失了,「唉呀呀,已經好幾千年沒有嘗過男人的味道了,你呂梁風既然是修神之人,又是先天火靈元體,嘻嘻,可正是小女子最得意之人呢……唉,就可惡那群茅山派的妖道,小女子不過是被天劫化為了焦屍,他們居然就把小女子練成了殭屍,哼,日後床第之間,若是呂風想起我還是飛天夜叉時的模樣式,可不是讓我討厭麼?」

正在施展一路極其華麗的岳家槍法,向愛德華他們傳授槍術地呂風,突然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從心頭浮起,呂風再次的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跟隨水元子學習先天卜卦之術了,似乎自己要倒霉了,可是卻怎麼也計算不出一個端倪來,這種滋味,可真的不好啊。『啪』的一聲,呂風心神驚顫下,用力過猛,那點鋼槍的槍桿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彎回來對著呂風的嘴巴就是狠狠的一擊,這才把呂風從茫然的狀態抽醒了過來。

看到愛德華不知所措的模樣,在看看白小伊他們抱著肚子狂笑的不堪德行,呂風氣急功近利敗壞的咆哮起來:「看到沒有?我這是言傳身教,告訴你們這幫子西方大陸地韃子兵:「槍,乃是百年之祖,想要煉一手好槍法,不是那麼容易滴!要做好隨時被自己或者同伴誤傷的準備滴!你們,堅決不主行再笑滴!否則,我就要用槍來抽你們滴!」

為了代表自己的這番警告有多麼嚴重,呂風槍桿一輪,數十個還站著地海盜慘嚎一聲,紛紛被他的槍桿抽中了腰肢,差點就被抽成了兩截,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神氣萬分的看了看強憋著笑容地愛德華等人,呂風把戰鋼槍狠狠的往甲板上一捅,腦袋一擺,喝道:「來人啊,把船都給整頓好了,這些海盜的屍體全部運回去,讓愛德華報功!審問那些活著的海盜,要他們用財寶換小命,快,快,快,快,問問他們是哪裡來的。」

無名氏已經笑吟吟的坐回了桅桿上,輕輕的擺動著兩隻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腳,歪著腦袋看著遠處的呂風,低聲嘀咕到:「唉呀呀,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勾引過來呢?強姦他?不和無也許還不是他的對手!誘姦她?也不行,這人道心穩固,卻是不能引誘的,迷姦她?哎呀,有什麼迷藥可以讓一個洞虛期以上的修道士暈倒麼?」

無奈的撇了撇嘴,無名氏陰笑看著呂風,猛的捏緊了拳頭:「呂風,你敢逼我這無上天魔發心魔血誓……你等著瞧罷,我不整治死你,我還算什麼天魔呢?哼哼,男人對女人始亂終棄,我對你也要這樣呢,嘻嘻,若是我拋棄了你,你會傷心麼?」兩隻手拖起了小臉,無名氏終於說出了她死活要禍害呂風的真正原因:「唉,要是可以吸得他一絲先天火元靈體的真陽,我的元體就可以從至陰轉為陰陽調和的神魔體,到時候,就算是色慾那幾位最厲害的太古魔神,我也是不害怕了呢。」

遠遠的,呂風就覺得渾身陰風陣陣,不斷的打著寒蟬,不由得心裡大震:「我到底怎麼了?誰在計算我呢?或者是應天府有事不成?唔,不行,幫愛德華他們辦邁出這件事情後,就一定要趕快趕回應天府才是,只有自己坐鎮應天,才不怕任何的風波啊……老大保佑,那元聖在應天府,可不要仗著錦衣衛的威名,鬧出太多的事情來啊。」

那邊,錦衣衛的刑罰高手們已經把那兩百多故意留下的海盜抓到了一旁,嚴刑拷打起來,這些在中原就出名的劊子手,這些海盜怎麼當得住他們的酷刑,一個個不過支撐了一頓飯的時間,就把自己祖宗八代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出來。

幾個錦衣衛將領把口供匯總統一之後,立刻報告給了呂風:「大人,這些海盜招供說,在西南極遠之地,還有一個極大的大陸,那大陸附近,有一片海域叫做加勒比,他們就是從那裡被除數一群人給劫掠了,逼他們來這裡海域屠殺客商,搶劫財富的。」那將領的臉色變得無比貪婪:「據他們的口供,說是他們在那邊的幾個小島了,掩坦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呢。」

愛德華身邊一個老水手猛地叫嚷起來:「不可能,從歐羅巴大陸再往西。怎麼還可能擁有新的陸地呢?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啊。」

呂風則是大咧咧的一揮手,笑道:「罷了,就按照他們的口供,跑一趟就是,也不過耗費一個月的時間,若是能找到大批的金銀珠寶,兄弟們也就沒有白白辛苦一趟。」呂風可也有考慮啊,天竺劫掠來的珠寶雖然多,可是要留下半給愛德華他們,他們在這邊也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呢,剩下的還要賞給跟著自己回去的門人弟子,還要進貢極大部分給朝延,若是不趁機發幾筆橫財,可怎麼夠使用呢?

愛德華則是看著白小伊他們使用法術保存那些海盜的屍體,意氣洋洋的大聲吼叫起來:「好啦,英勇的戰士們,在本候爵偉大的,睿智的,英明的,神武的老師的率領下,在無比尊貴的本候爵大人的領導下,我們去那所謂的加勒比海吧!哈哈,若是真的能發現一個新的大陸,嘿嘿……」

野心和貪婪瞬間充洪武他這些水手的心臟,他們也不計較這個突如其來的奇怪東方人怎麼會是候爵大人的老師這一複雜的問題,一個個緊張的揚帆啟航,按照那些海盜的口供,朝著西南方向急速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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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九章  隨心之行(上)

所謂天魔,其根源起于人心,乃各色欲望之化形也,天魔之術,不知其始;天魔之去,不知其蹤。其魔法精神入微之至,往往於虛無飄渺無聲無息之間,沁人魂魄,消人元神,乃是天地間一等一厲害的魔頭,後有各式修魔者,突破天界限之後,感受‘色欲天‘之力,於是突破自極限,飛升其上者,也成為天魔。

無形無跡,變幻莫測,隨心所動,毀人無形,吞食日月精華,超脫天地萬物之上,至為神妙者,這就是天魔!

呂風一時貪心,強迫那方凝體的天魔成為了自己的屬下,卻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這自號無名氏的天魔最恨那茅山弟子無端驅使自身肉身數千年,整日裏就找到飛雲道長他們,施展種種魔功,吸神銷魂,弄得飛雲他們苦不堪言,連日常的功課都不敢做了,幸好這無名氏心裏卻也是矛盾至極,畢竟他還承了茅山派一份人情在,若不是數千前茅山派某位長老收斂了她的殘魂元體,把她練成了飛天夜叉,她早就魂情況彙報魄散了,形神俱滅了。

也就是因為還有這麼一份人情在,這無名氏雖然每日裏和茅山諸位弟子島亂不休,但是畢竟沒有真正的鬧出人命來,不過是作些類似小兒惡作劇的舉動出來,奈何就是這番惡作劇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一些,嚇得龍虎山,中南山的弟子們躲避不迭,哪里敢在她身邊逗留?

這和茅山派弟子的糾纏,卻也不說,最讓呂風,馬和二人頭疼的,是這天魔無邊的魅惑之力,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都變貂禪,水師將士在海上一個月一個月的漂泊,突然有如此一個媚視煙行的美女出現,早就一個個血脈奮張,也不知道多少人在五指上告了歇乏,那無名氏卻是存心和呂風搗亂,每日裏在各艘戰艦上飄來飄去的,無數媚眼亂拋,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非,引起了多少地糾紛。

心知不妙的呂風乾脆的躲藏在了船艙內,佈置了十幾道禁法護了自己後,一心的轉運玄功,絲毫不理外界的事情,馬和可就頭大了,幾員親信將領都為這 ‘妖女‘弄的心裏起了芥蒂,這可不是好事,海上生涯原本就屬無聊空曠的,一個絕色美女的魅惑力,也許比朱棣聖旨的威力還大,若不是那些將領還多少保留了心底一絲清明,他們早就抽刀子亂砍亂殺了。不為別的,單為紅顏一笑而已……奈何,此約顏非人罷了。

馬和眼看得呂風脫身事外,一個人跑去船練功去了,氣得七竅生煙,這無名氏來歷古怪,卻是冊風進了船艙一次後就突然帶同來的,而且此女行事也是極其的詭秘,似乎就是以折騰他人為樂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等想法,這呂風把這麼一個讓人頭疼的女子扔在艦隊中,自己卻是不聞不問了,天下哪城這般道理?

可是馬和卻是無法突破那天呂風的禁法的,想要喝令那三山弟子來破解禁法地話,那無名氏卻是早早地站在了中風的艙門口,俏生生的朝著那些老道嬌笑,老道們頓時丟盔棄甲,連忙逃之夭夭,最後根本就不敢靠近馬和他們所在的這艘寶船了,要讓水甲他們四人去吧,奈可四人的指揮權在呂風地手上,這四個老道又是認死理的,除了呂風的吩咐,什麼人都別想指派他們,馬和也是無法叫他們破掉落呂風設下的禁法的。無奈之下,馬和只能硬著頭皮,孤身一人找上了那無名氏。

“汝,何人?”手按長刀,兩道刀眉倒豎了起來,馬和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讓人感覺到很悶熱的氣息在,好似夏夜雷陣雨前的海面。

“嘻嘻,這位大人問得話真有意思,小女子就是人,還能是何人呢?”這天魔巧笑嫣然,右手輕輕的握住了一張白綢手帕,很文雅的在嘴上沾了一下,方才她剛剛吃了一塊還帶著血絲的烤肉,喝了一杯殷紅如血地葡萄酒,如今嘴角還掛著一絲血漬呢,眼波流轉,萬千地風情不經意的就這麼流淌了出去,‘咚咚’幾聲響,幾個船工渾身骨軟筋麻,直接從那高高的桅杆上掉了下來,摔了個半死。

“自封腳步,今日起,本官嚴禁你出現在艦隊中,來人,準備一個船艙,請無名姑娘入內靜修……飛雲道長,你們聯手設置禁制,不許她到處亂跑,”那萬般風情,無邊的溫柔,卻是對馬和一點效用都沒有,他一手抓住了那天魔地手,就要拉著她去呂風的隔壁,把她給軟禁起來。

“啊!”的一聲,那天魔有如纖弱的柳條一樣,被馬和手一抓一拖,頓時軟癱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了哀怨的,無力的呻吟聲,她的身體顫巍巍的倒在了地上,極其輕微的抽搐著,嘴裏發出了蝕魂銷骨的低語聲“啊,馬大人,你弄疼我了。”一道極細幽光從她眼裏閃過,強大的魔焰無聲無息的朝著四周擴散開去,籠罩了附近的數十人。

飛雲老道他們看得這女子身體微微的抽搐,聽得她嘴裏發出了嬌喘聲聲,不知道怎麼搞力把正常情況下數倍之多的血液不斷的壓進了血脈中,渾身氣血頓時暴漲,元嬰飄飄欲仙,差點就要從天靈蓋上飛了出去。

“無量壽佛!”中南山的南煙客勉強守住了心神。仰天發出了一聲‘清嵐仙音’,勉強的把那天魔放出的‘五欲魔焰罩’,撕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隨後一個老道面色灰敗,有如漏網之魚,倉惶縱起了劍光飛遁開去,不過是數聲呻吟,就差點把他們心底的邪火引出,差點就勾動了紫府識海中沒鍛煉乾淨的那一絲情欲的根兒,把一身道行,燒了個乾淨。

馬和卻是無所只覺,他只感覺這天魔無端倒在了甲板上,卻是極其可惱的,突然間,看到這些三山弟子一個個倉惶的逃走,馬和眼裏厲芒射出,已經看到了那天魔眼中的一抹幽光,畢竟還沒有經過欲色天地靈氣洗滌的元體的,這天魔發動魔功之際,還是有一點徵兆表露了出來。

氣急之下,馬和提起了一點心頭的精血,化在了舌尖上硬團團的一點真氣上,猛然間開呵斥到:“妖女,安敢無禮焉?本將一生不殺女人,今日卻說不得要破例了!”‘鏗鏘’一聲,那長刀出鞘,仿佛晴天裏打出了一道湛藍的閃電,猛地朝著那天魔當頭劈下。

那天魔呆了一下,她施展的乃是最為了高深的蝕魂魔功,這馬和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怎麼可能擋得住她地魔音侵襲呢?眼看得那長刀臨頭,這天魔也是心裏冷笑,也懶得追究為甚馬和不會害怕自己還要殺人滅口,莫非是怕奴家耽擱了你的大好前途不成麼?”

隱隱的血光附後著在她的手掌上,足以讓馬和形神俱滅的強大魔力,帶起了尖銳的嘯聲,一掌逼退了馬和地長刀,朝著刀和當心劈去。

“佛祖雲……佛祖雲,這個,殺要是不好的罷?”沒有絲毫煙火氣,奈何那言語卻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隻和那天魔的手掌相比,顯得更加潔白細膩的手掌緩緩的從旁邊伸了過來,無聲無息地接了那天魔一掌。

‘砰’的一聲極其細微的響聲,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這艘寶船的甲板直接傳到了龍骨上,隨後,又從那龍骨上傳到了底艙的木板處,‘轟’的一聲悶響,那股巨力轟進了海水裏,直把數百丈下的海底震出了一個數十丈寬的凹坑,這才消散無形了,呂風懶洋洋的笑著,斜著半個身體擋在了馬和地身前,兩根手指吊兒朗當地擰著那天魔的手腕,奸笑到:“哎呀,我的好姑娘啊,你莫非是逼奸不允,就想要殺我大哥滅品不成?”

眼看得呂風臉上寶光圓潤,竟然似乎是又突破了一層界限,道行大進的模樣,這天魔不由得心裏微微發寒,自己地心魔血誓被呂風控制著,根本就不能反抗他地任何命令,如今他居然又是法力暴漲,這等實力差距,豈不是日後自己想要找點樂子都難了麼?

無奈的歪過了腦袋,呂風吧息到:“馬大哥,這妞兒這幾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罷?唉,我呂風沒有別的好處,卻總是有美女主動的送上門來,奈何,奈何?尤其這些美女還一個比一個厲害,那水秀兒夠厲害了罷?這個無名氏卻還要厲害過百倍呢……喇,給我一艘大船罷,我帶著人去那艘船去,不許她再出門搗亂就是了。”雖然是在靜修,可是這船隊裏事情怎麼能瞞得過呂風呢?實在是看得這天魔鬧得不成樣子了,呂風這才出頭制止她的。

小小的報復一下茅山派的弟子,那就由得她去了;甚至讓幾個三山的弟子走火入魔,呂風也自信有辦法讓他們復原,可是若是讓這女人一掌打在了馬和的身上,那呂風可就真的沒辦法把一個身體都碎裂了的人給救活了。

用嚴厲的眼神橫了天魔一眼,呂風冷笑到:“你再敢鬧事,我一定殺了你。”隨後,呂風立刻傳音過去:“不許你招惹這些凡人,不許你禍害那些老道太甚……那邊有四個分神後期的高手在,若是你能吸食了他們的元神,那就儘管下手罷!”

天魔眼裏先是閃過了一道凶光,就要不顧好歹的和呂風翻臉動手,但是聽得最後一句話後,她的臉色變得有如翻書一樣,立刻是滿臉笑容,帶著一身沁人的芳香軟在了呂風的臂彎中:“好人啊……這可是你說的呢……放心罷,我才不會去招惹這些小人了,嘻嘻,他們加起來,兩萬多人也不夠我一口吸的。”說完,她腰肢扭動著,步伐曼妙的朝著站在般位看風景的四個老道行了過去。

馬和大手一把抓住了呂風的肩膀,低聲喝問到:“你從哪里找來地這個妖女?你要是再不管她,我們乾脆就打道回府算啦,船隊根本就開不下去啦……昨天我的兩員副將,差點就為了她火拼,這妖女,實在是……”

呂風看了看四周,很乾脆的說到:“她?就是那天的那個妖物,也就是茅山弟子他們丟失的那具飛天夜叉!幸好我身上有一件無意中得來的法寶可以克制她,所以才逼得她和我簽署城下之盟,成為了我的屬下哩……不過,我卻是不能越權正的命令她的,她要找茅山派的晦氣,那就由得她去罷,至於你手下的那些將領,怕不是池魚之災罷?”

馬和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滴咕著走到一邊去了:“罷了,我去給你準備船隻罷,專門騰空一條寶船給你使用罷……唔,我屬下的將士有軍規管著,可不能胡亂來,否則若是你屬下的錦衣衛,抓著那些土著女人亂搞的話,這妖女也不會開出什麼大亂子來。”說到這裏,馬和突然對呂風有點嫉妒了,憑什麼他地屬下就敢在船上亂搞,亂玩女人,他的屬下就只能憋著火氣讓這妖女折騰呢?

有點不忿的回頭看了呂風一眼,馬和低聲罵道:“你管管你的那些屬下罷,自古以來,船上是不許有女人的,他們可好,帶了這麼多少女上船,他娘的,要不是有我地執法隊在後面用砍刀逼著,那些船工早就逃跑了,這等邪門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海上原本就是非多,讓他們多少消停一些罷。”

呂風一臉的賤笑,滿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賤笑到:“啊,這事情容易,你再騰幾艘船出來,讓他們跟著我的寶船罷,今兒個,我就在海上弄個移動的青樓出來,海龍王要是看不下去了,要起風暴,就讓這群王八蛋下海喂王八。”

馬和氣得亂罵:“你這個錦衣衛大統領沒正經,你的手下怎麼能是好人呢?”無奈的搖搖頭,馬和認命的去忙碌了,呂風則是背著雙手,眯著眼睛,擺出了一副看海景地一本正經地模樣,可是他的耳朵卻是不斷的跳動著,死死的捕捉著那天魔和水甲四人地對話,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現場觀摩無上天魔對修道人的引誘,日後若能拱述成文,留在一元宗的話定然會變成一本禦魔的無上典籍的。

罵咧聲中,奸笑聲中,水師船隊已經慢慢的接近了一處海灘,遠遠的看過去,可以看到皮膚黝黑的土著,正驅使著長鼻子,大耳聰目明朵服色灰褐的大象,卷著巨木往來行走,無數水師將士驚喜的歡呼起來:“天竺,到了天竺罷?看那些長鼻子怪物,不就是大象麼”?

呂風整個身體軟綿綿的仿佛沒有骨頭一般斜靠在桅杆上,歪著腦袋看著岸上的縷縷炊煙,低聲說到:“看上進心來,天竺真如傳說中那樣的富庶啊,嘿,地域廣大,人口眾多,果然是好地方……那朱允玟若是要逃竄,也應該來這種地方,只有這樣的大國家,才有可能組建一支大軍和我大明軍隊對抗呀!就是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來讓天竺的皇帝支持他呢?色誘?不可能罷?”

低聲咳嗽了一聲,呂風跳下桅杆,走到一處艙門前,狠狠的一腳把艙門踢開了,“兄弟們,起來辦事了,已經到了天竺地界,都帶著人上岸,找當地人詢問一下,是否見過和我們容貌相近的中原人……告訴那些通譯官,不管他們聽到什麼,都要裝作沒有聽到,否則,全家抄斬。”

正摟著女人尋歡作樂的錦衣衛將領們臉色立刻嚴肅下來,隨手丟開了懷中的女從,他們紛紛起身,剌頓好了衣飾兵器,魚貫而出,一道道隱秘的急令從呂風所在的寶船上向著整個水師艦隊傳播:“錦衣衛司下人等盡數下船,上岸尋訪蹤跡……水師靠岸,做好作戰準備,若不尋軍隊有敵對的態度顯露,立刻主動進攻。”

馬和補充了一條命令下去:“茅山諸位仙長,還請把諸位的法屍派往岸上,若是當地軍隊來襲,即刻斬殺他們統軍大將。”看到茅山道人們有點不情願的模樣,他們連忙解釋到:“這也是為了不多造殺戮呀!若是我們要尋訪的那人,若他真的在天竺,想必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份勢力,如果他調動大軍進攻我大明水師,若不能斬殺他統軍大將,逼迫他們投降,而兵火連綿,死傷更重呢。”


第四百一十章  隨心之行(下)

飛去老道他們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以殺止殺,這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們心裏雪亮,看呂風他們錦衣衛這等大舉動的模樣,鐵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去執行,可是在天竺,能夠有誰有這等面子,讓錦衣衛傾巢出動呢?答案是很明白的了,如果那人真的在天竺,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奪取天竺的大權,整頓大軍殺回中原的,自然,看到了大明水師,他是一定會起意俘虜這支艦隊的。

沒奈何,殺罷!不算是神仙,有時候也是出於無奈,一顆慈悲心翻為殺人意。

十幾條詭異的黑影混雜在了呂風的錦衣衛大隊人馬中,偷偷的潛入了海灘,剛剛上岸,他們就急速的鑽進了那沙地中,以地行之術朝著四周擴散了開來,呂風看了看沙灘上的那同和個小小的土土包,緩緩的點頭,那天魔無名氏則是一臉的嘴饞模樣,眼裏水汪汪的,口水都差點滴了下來,若不是呂風在她身邊盯著她,她早就鑽進地面,追殺那些僵屍去了。

海灘上,一個看起來權高位重,很是有點派頭的黑胖子帶著上千形容卑微,舉止之間謹慎小心的僕役迎了上來,遠遠的,那胖子就大聲的笑著叫嚷起來,呂風身邊的通譯官臉色立刻輕鬆了不少:“阿彌陀佛,這傢伙說的話我能聽懂。”看到呂風古怪的眼神,那通譯官連忙解釋到:“呂大人啊,這天竺一國,各地使用的土語可都是不同的,有數百種土語呀!我能聽懂十七種,在中原已經是少有的人物了。”

呂風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如此,這天竺皇帝的權勢,怕是還沒收服全境吧?這等民不同語的事情,只可能是地方豪強太強,中央太弱才會發生的事情啊,這般說來,那人如果想要在天竺拉起一支足夠強地軍隊,還是挺困難的呢。”想到這裏,呂風的心情頓時大為輕鬆起來,看樣子,是不用準備打仗了。

那胖子又大聲的叫嚷了幾句,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通譯官連忙迎上去,和他相互摟換貼了貼臉蛋,這才咕噥著說了幾句,看得那通譯官比劃了幾個手勢,呂風立刻揮揮手,頓時有上百錦衣衛端著大木盤,把禮物獻了上去,綾羅綢緞,各色珍寶,華美的瓷器,看得那黑胖子是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跳了出來,黑胖子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仿佛看到了多年未遇地好友一樣,朝著呂風撲了過來。

“哈哈哈,這位大人好啊!”呂風也笑著迎了上去,人家都這麼熱情了,自己自然要表現得識趣些嘛,狂龍不壓地頭蛇,那張三豐在天竺都吃了癟跑回中原的,還是要和這些本地人拉好關係啊。‘砰’的一聲,那大胖子仿佛一顆肉彈一般撞進了呂風的懷裏,緊緊的和呂風摟抱在了一起,呂風的臉色慘變,就算被那天魔全力擊上一掌也不會變色的臉蛋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上進心來。

一股子混雜著汗臭,狐臭,腳丫子臭,同時有著一股難聞的油煙味道,另外更有一種濃烈無比的,麻辣剌鼻地酸臭味道,仿佛兩股洪水順著呂風的鼻孔直沖了進來,這位呂大統領,最欣賞的是春夜的花葉香味,夏天的淡淡青草味覺,秋日的果香,冬季地雪氣,哪里聞過這等可怕的,就算是中原掏茅坑都不會有的味道?

若不是怕失禮,呂風早就捂著鼻子嘔吐了起來,無奈何,他只能關閉了五感,帶著毛骨悚然的感覺,親切的拍打著這個黑胖子油膩膩的背脊,天啊,所在地謂的天竺古國,傳說中佛祖出生,無數羅漢菩薩牙行的地方,就是這個味道?那通譯官站在旁邊,很狼狽的笑著,他看到了呂風那古怪的眼神,自然也知道呂風為什麼形容變得如此古怪。

幸好這時候馬和帶著一批人馬也登上了海岸,呂風立刻無比殷勤地把那大胖子丟進了馬和的懷裏:“啊呀呀,這位英吉布大人可是這裏邦權勢最大的人物,若不是他正好在海濱莊園消暑,我們還看不到他呢,馬大哥,你是這次出使的正使,來來來,你們多親熱一些。”

馬和笑著朝著呂風點點頭,學著方才呂風的模樣,熱情地和那英吉布摟抱了一下,馬和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無比,仿佛活生生的吞下了一百隻蠍子,五十只正在下蛋的癩蛤蟆一樣,整個臉色都變綠了,他看向呂風和那通譯官的眼神,充滿了惡毒的仇恨,仿佛就要立刻撥刀把呂風他們給幹掉的模樣,嚇得那通譯官腳尖一抖,偷偷的溜進了人群中去了。

呂風也是心裏翻寒,他不怕馬和拿刀劈自己,反正估計馬和是劈不動他一根寒毛的,他害怕的是馬和把那大胖子又交給自己,這位胖子大人身上的味道,可是擁有著能夠殺死大羅金仙的恐怖威力呀。為了自己的道行不至於後退,也為了自己不至於惱羞成怒,一天雷把這滑稽戲灘上的天竺人都給轟碎了,呂風很明智的選擇了帶著一批錦衣衛,通譯官,朝著那些海灘上的土民迎了上去。

‘哇啦哇啦’的囉嗦了半個小時,呂風終於得知了,這裏還從來沒有見過中原子人呢,隨手丟給那些土民幾塊在中原最廉價的棉布,都讓這些衣著襤褸的土民興奮得哇哇亂叫,呂風看得出來,他們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唔,看樣子朱允玟他們不在這裏,想來也是,張三豐送朱允玟離開中原,就算要安排他,也要把朱允玟安排到一個繁華的腹心城市,不會把他丟在遙遠的南方海灘的。

如此近乎一個月的時間,呂風他們有如幽靈出沒於天竺的海岸線附近的大小城市,一隊隊五十人或者一百人不等的錦衣衛,更是深入了內陸數百里的地方,真的是大開眼界啊,此時的天竺,佛教已經不如古時鼎盛,香火最茂盛,世俗權最大地,是階層劃分極其嚴格的印度教。

看到那些賤民以及下層種姓的百姓,一個個仿佛狗一樣的被大地主,大官員們驅使仿佛牲畜一樣掙扎著給這些大地主大官員服務,呂風他們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的確是驚豔啊,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出現,簡直就是讓呂風他們長見識了,尤其當呂風看到因為一個奴隸不小心打破了自己剛剛贈送地瓷盤,全家立刻就被下令處死的時候,呂風等錦衣衛的將領不由得是歎為觀止,深表欽佩。

“這天竺,果然是個好地方啊。”一個錦衣衛參將低聲說到:“我們錦衣衛的兄弟們,要是在這裏,可是大有生意可以作的。”呂風他們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真是的是開闊子目錄界,增長了見識,呂同我他們這些出生于明朝時期的中原人,永遠都想不到,天竺一個中等水平的地主,居然可以擁有這樣主廣大的土地,土地上所有地人,除了這個地主的親眷,居然全部是他的奴隸和僕役,相對比之下,一個錦衣衛的將領很不忿的報怨到:“他們一個地主的田地,居然有我們錦衣衛這麼多年來所有地田產還要多,真是……”

大量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帶來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大明水師快沒錢了,臨行時帶的那些綾羅綢緞,快要送光了;精美的瓷器,更是庫存極少了,那些大地主,大官員,土王之屬,呂風,馬和想要從他人嘴裏打探出消息來,就需要一份他們看得起的重禮,可是這些人並不缺少金銀珠寶,各色寶石,他們希罕的貨色就是這些精美的綢緞和瓷器。

剛剛沿著天竺的海岸線走了數百里,馬和就攤開了雙手,地奈的說到:“沒有了,綢緞,瓷器都快沒有了,送給他們珍珠寶石,他們看都懶得看一眼,送給他們茶葉,他們自己土地上就有大片地茶莊……我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綢緞和瓷器,可是我們帶出來的太少了,再走下去,我們可就真的沒有禮物送給他們了。”

呂風咬史前牙齡,看了看前方漫長無邊地天竺海岸線,猛的叫駡了一聲:“娘的,早知道這等情形,就該讓歐陽前輩帶著一票綠森的兄弟,來天竺撈上一筆,那些土王庫房裏黃鑫和珠寶,居然比我們大內庫房內的質地還要好……若,若不是高山阻攔,我們就應該興兵把天竺給打下來的。”很饞啊,眼熱啊,這天竺地地主,土王之屬,可是富得流油的。

馬和無奈的歎息到:“罷了,我們也沒有想到這等情況呢,早知道,那些貨船就應該全部運載瓷器出來了,一百個青瓷碗碟,就可以讓他們對我們恭恭敬敬,無比熱情,可惜,可惜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麼?”看著那些船工正在和當地人一起往船上裝淡水,馬和不由得問起呂風這個重要的任務來。

皺了下眉頭,呂風沉思了一陣,搖頭說到:“沒有消息,嶺南有那些不怕死的商人,居然組織了一些規模很小的船隊到過天竺,更有一些武林高手這流翻閱了大雪山,到了他們天竺腹地,所以問這些地地主是否知道中原人的消息,那真真假假的傳聞真的讓人頭疼的,若說他真,卻是虛無飄渺的,連什麼人告訴他們這些消息都說不出來,若說他假,可是偏偏又可以和那位元拉上一點點關係……頭疼啊。”

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偷偷的瞥了一眼整個身體軟在了水甲身上,正在巧言挑逗天魔,呂風翻了個白眼,歎息了一聲。

馬和也是歎息了一聲,無奈的看著前方漫長的海岸線,“如此可怎地是好?出來這麼久了,百越,渤泥,天竺,一路行來,已經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呂兄弟,你認為呢?”

呂風思忖了良久,尋思到:“罷了,罷了,皇帝要斬草除根,可是這朱允玟卻還不知道在哪里,這麼辛苦的在海上奔波,卻是所為何來?我自己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要做呢,何必參合進來?唔,馬和卻是忠心無比的……唔,他最大的夢想,卻是要探查海域,把大明的天威宣揚給異域海外的。唔,偏偏我的勾當,是要尋訪朱允玟地,那,何不……”

眼裏詭序的光芒閃爍,呂風吭哧吭哧的說到:“不如,這樣吧,馬大哥,我們分開走如何?你可以率領艦隊的主力,一種向西,看看最西邊到底有些什麼,而我呢,我率領十幾艘大戰船組成艦隊,全部用我錦衣衛的人手,沿著海岸線慢慢的尋花問柳訪,可好?這樣一樣,可是兩不相誤啊。你的艦隊可以一種探訪過去,讓那些蠻夷之人看看我大明的威風,而我呢,卻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任務呢。”

看到馬和臉上一陣的狂喜,一陣的猶豫,呂風連忙說到:“若是我們如此大的般隊靠岸尋訪消息,不給當地土王極大的好處,他們是懶怠理會我等的,中原天朝,對他們的威嚇力卻是不夠哩,若是我率領一支小小地船隊,裝作是商隊的模樣,去岸上打探消息,這等花費卻也是少得很多了,所有的綢緞和瓷器都裝進我的確戰船,那些換來的寶石,像牙之物,馬大哥你的船隊帶走,留等以後使用,如何?”

馬和心裏很矛盾,他深知呂風所說地是最好的選擇,一支數萬人的船隊靠岸,並且還在要岸上逗留很長的時間打探消息,不給當地的頭面人物足夠的好處,行事之間阻力極大,並且花費極大,如果他率領主力艦隊,僅僅是一種向西航行,把大明的威名向四方宣揚的話,每個港口最多逗留三五天,這也就足夠了,航行向最遠的地方,看看海域的最深處到底有什麼東西,成就萬世不移地威名,這才是自己地夢想啊。

而呂風呢,他率領一支精悍的船隊,完全可以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裝成沒有官方背景的商人上岸察訪,不僅僅是花費少,並且目標也小,不會打草驚蛇,這真正的是最好的選擇了……可是,讓這數千窮兇極惡有惡,什麼事情都敢做,並且已經流露出要打劫當地土王,地主念頭的錦衣衛單獨行動,真的沒問題麼?

“放心吧,真的沒問題的。”呂風一臉誠懇的笑著,笑得如此的爽主朗,如此的憨厚,如此的淳樸,就好像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一樣。

在心裏衡量了許久許久,馬和終於狠狠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欄杆,沉聲喝道:“罷了,就按照呂見弟你的話做,不過……”馬和深深的看著呂風,沉聲說到: “不過,如果呂兄弟和當地人起了衝突,那,可萬萬不要讓他人知曉基保的蹊蹺才是。”唔,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錦衣衛真的上岸打劫,順手撈一票的話,千萬不要讓當地人知道是大明人幹的,一定要殺人滅口,千萬不要敗壞了天朝的名聲的。”

呂風笑得眼皮都閉上了,連連點頭應諾,他身後的錦衣衛將領們更是一個個笑得燦爛無比,有幾個眉眼之間最為貪婪惡毒的,更是笑得差點就背過了氣去,查探朱允玟的消息麼?那是自然要查探的,這可是朱棣的聖指啊,誰敢不按照他老人家的言語辦事呢?不過,這些天竺地土王,地主之流,一定是包庇朱允玟黨羽的蠻人,不好好的拷打一番,他們怎麼會老實的交代朱允玟的下落呢?

唔,找到幾個當地最大的地主,官員,把他們全家都集中在一起,集中的嚴刑拷打他們,他們一定會吐露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的,這可是他們錦衣衛的老本行啊,行事之間自然是得心應手,保證連他們的寶庫修在哪里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哦,錯了,是保證連他們招待朱允玟吃過幾頓飯都交代出來的。

看得這般情形,馬和不由得後悔自己是否做出了自己生平最錯誤的決定,可是,眼看得呂風都已經興致勃勃的去分派船隊了,馬和也只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走獸順指揮艙,呆呆的看起那份殘缺的海圖,“從天竺往西,應該還有極大地域吧?那些波斯的胡人,是怎麼從海路上去到中原的呢?若是能開闢這麼一條航道。唔……稱為海上的‘絲綢之路’,卻也不過份啊。”

一時間,馬和忘記了自己心頭的憂慮,開始因為自己這宏偉的目標,而興奮的熱血澎湃起來。

兩天後,分裂成兩部分的大明水師分手了,看著主力艦隊那高聳帆影漸漸遠去,呂風猛地跳到了最高的桅杆上,大聲的吼叫起來:“啊弟們,如今我們可以便宜行事了……記住,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拷問出那人的行蹤來,本大人重重有賞呀!”

手指頭猛的指向了那滿臉惱意的天魔:“若,你,無名氏,專門負責和我們搗亂的那些婆羅門的僧人,只要他們不阻礙我們的事情,你吸幹了他們本官都是不理會的。”那因為水甲四人隨著主力艦隊遠去而心裏鬱悶的天魔,立刻興奮的笑起來,朝著四周的錦衣衛將士們拋出了個極其魅惑的笑容,‘撲通’幾聲,周圍的錦衣衛倒下了一大片。

“好了,兄弟子,我的徒子徒孫們,出發罷!給我把沿途你們所看上眼的東西,都搜刮過來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理會這些天竺百姓的死活作甚?……一路向西,向西,向西,凡是我們看上的,就是我們的!”

無數的錦衣衛歡呼起來,這支由二十只大戰船,三艘寶船組成的艦隊吃飽了海風,朝著西方飛速行去。

“唔,希望那幾個胡商說得是真的吧,通過那狹窄的陸中海,可以到達那西方奇異國度,唔,白小伊,你們四個王八蛋,我呂風來找你們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西方大陸(上)

我眉山深處,人跡全無,鬼氣沖天的所在,十三座石峰生就了一座八卦套五行的陣法,蜀山劍派元氣大傷,雖然崑崙,中南,華山,點蒼等名門正派全力扶值蜀山殘留的門人光復宗門,可是如今蜀山劍派門戶內還是大貓小貓兩三隻,整個門戶加起來活人不到二十個,而且沒有一個突破了元嬰期的高手存在,正因為這樣,蜀山劍派已經沒有那實力巡視整個峨眉山了,這等荒蕪僻靜的所在,也就成了某些人進行某些事情的最好所在。

一道流水一般的金光平地裡升起,籠罩了十三座石峰,那金光有如黃金的溶液一般,循著一條條最細微的縫隙,滲入了這十三座石峰內,柔和的金光從那石峰內射了出來,竟然宛如黃金鑄就的一般。

『嘩啦啦』的松濤聲響起,一幕幻影取代了這裡原本的景象,高聳的山峰居然變成了低窪的松林,狂風吹拂而過,松林發出了巨大的濤聲。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趙月兒四成四相方位懸浮在空中,身前漂浮著一件件防身至定,強大的靈力外洩,在空中已經積成了一道朦朧的光網,小貓則是揮動著拳頭,站在數千服飾古怪,形容各異的人面前,大聲的吼叫著:「兄弟們,這就是祖師爺爺聖誕快樂天仙人和水元子水仙人佈置的『袖裡乾坤』大法,只要你們進去修煉了,那好處是說不盡的。」

「只要你們自己努力,等得你們修練出了元嬰甚至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出來之後,在門戶裡的地位那是不用說的,最低都是一個分堂的堂主啊,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可以橫著肩膀走路呢,這可是萬載難逢地大好事,你們可不要錯過了這個天大的機會……想想看,權力,地位,金錢,美女,只要你們修煉得足夠厲害了,好處源源不絕啊。」小貓口水四濺的蠱惑著。

秦道子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沉聲喝道:「諸位門人,為師的也會和你們一樣,進入『袖裡乾坤』大陣,共同修為,啊,這個,你們四個位師伯祖呢,就是靈光老仙,邪月老仙,蕭龍老仙以及月仙子,都會進入『袖裡乾坤』,和你們共同修行,這是提升我們宗門實力的大好機會啊,只要是對我們忠心耿耿地弟子,那好處是說不盡的,說不盡的啊。」

身穿著袍,背負桃木劍的,身穿鎧甲,手提大刀的,身穿緊身武士服,擒著鬼頭大刀的,渾身籠罩在黑色的緊身衣之下,僅僅露出了兩隻眼睛的,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看起來不似修道人,純然就是一批地痦無賴,豪強剌客之流的人物,滿臉狂熱灶看著小貓和秦道子,最為狂熱的,卻是九九血鷹和三百虎衛中的人物,他們憶經恨不得就撲進那一片金光中去了。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秦道子冷然說到:「這裡站著的,都是我們數年來挑選出來的,最忠心,最得力的兄弟,遊仙觀弟子四千三百人,黃龍門弟子六千七百人,冥龍會弟子一千三百一十七人,雙仙宗弟子三百九十九人,你們都是被選出來的精銳,你們是本門最忠心的弟子……你們要記住,只有本門,才能給你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地位權勢,只有本門才能讓你們成為天下最強的一股力量!記住,你們不是遊仙觀弟子,你們不是黃龍門弟子,你們不是冥龍會弟子,你們更不是雙仙宗的弟子……我們,全是『一元宗』門下!」

『一元宗』啊,在經過了這麼久的確風雨這後,他們殘留的門人,終於敢在天地之間,說出了這個名字了,遊仙觀、黃龍門、冥龍會的門人齊聲吶喊起來,心裡一時熱血膨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和這個不知名的門派血肉相連了,而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他們則是面色慘變,眼珠子差點就彈了出來……『一元宗』,號稱中原道門最神秘,最淡泊地一元宗……可能麼?組織了這麼一支凶悍大軍地,會是一元宗麼?

瀝血子低聲滴咕到:「莫非一元宗想做中原道門的老大不成?可是,可是他的名頭,本來就是崑崙,中南派是平起平坐的,甚至更高的呀!就算要做中原道門地領袖,也不至於挑選這麼一批極品的弟子罷?」看看那些滿臉橫肉,眼露凶光,或者是渾身殺氣凜人的遊仙觀,、黃龍門、冥龍會的弟子們,瀝血子只能不停的翻白眼了。

這麼一群如狼似虎的修道人,假如現在把他們放入中原修道界,都可以掀起極大的風波來,真的想像不出,若是這樣的一批人每個人都擁有了元嬰期的成就,只有有百分之一的人達到了分劉後期的修為,中原道門,真的就要被他們掀翻一個個兒了,上萬名的修道具啊,按照呂風,小貓他們習慣的行事手段,這樣的上萬名惟命是從卻又修為精深的修道人,真的會如同蝗蟲一樣,席捲整個修道界的。

趙老大,常鐵他們這一群軍隊中的鐵桿分子,周處,藺軾,呂安,徐青等錦衣衛的死忠人物,則是滿眼發光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蕭龍子等人,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天地巨變,趙老大的話,也許正好代表了他們這群死硬派的心聲罷:「我操,老子真的有機會做神仙?天,跟著呂大人,虎爺走,果然是明智無比的事情啊……老子們現在都是想搶誰就搶誰想揍誰就揍誰,等爺爺們都成了神仙,這等靠山,這等後台,這等勢力,這等氣焰,誰還放在我們眼裡啊?……權力,美女金銀珠寶,天啊,豁出去爺爺我也要成為修道的高手才行啊。」

小貓大聲吼叫起來:「兄弟們,注意啦,水仙長要破開陣門,讓你們進去了,進去後,不要亂動一切都等待師伯祖他們調配,徐青,你小子交代的事情可沒錯罷?你們在這裡清修,爺爺我可是要回去應天府人你們擦屁股的,錦衣衛的勾當,我可是不會。」小貓的腦袋有點大啊,破陣營的精銳,錦衣衛的精英,幾乎被抽調了,如今可經他一個人在應天府應付上下的關係,真的是很累的。

幸好水元子答應全力幫他,否則小貓真的就想直接辭官走人了,破陣營的大人批失蹤還可以敷衍過去,只要抽調其他衛所的兵力補充就好了,可是錦衣衛地人大量失蹤,這借品可不好找……唔,就告訴朱僖說抽派他們去監視朱登和朱任去了,也許可以蒙得過去罷?

腦漿子有點發疼,小貓晃晃腦袋,不願意多說了,還是小心戒備點好罷!江山社稷圖已經展開,虛境已經布上,只等水元子和騙天老道二人布成了內中的聚元仙陣,就可以讓門人弟子進去青修了,用外界一年的時間換取兩百年的若修時間,快速的配置出近乎上萬個元嬰期的高手,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段,何等恐怖的玄妙法術啊,想當然爾,耗費的元氣也是極大地。

五座晶瑩剔透的碧綠色玉峰突然從天空中隆落了下來,帶著萬丈碧光,飄渺的仙單纏繞在玉峰四遭,驅散了周圍的一切陰邪之氣,水元子盤膝坐在正中間的那座玉峰上,滿臉都是嚴肅,可是他的語氣就不甚正經了:「騙天小娃娃,你可要把這『大五行滅絕神陣』直接打入這江山社稷圖啊,老天,你要我把天下最凶地殺陣直接打進另外一個世界啊!也就是爺爺我道法強,你另外換兩個大羅金仙過來,都不見得能行!」

自吹自擂了一通,水元子的身體憑空幻化成了五條,每一條身影都在急驟的掐動著無數的靈訣,他變幻靈訣的速度是如許之快,就以趙月兒如今的修神境界看起來,也是並沒有昏目眩,說不清水元子到底發動了那些法術,就看到天空中一道道流光異彩從遙遠的天邊射了過來,隱隱雷霆聲震人心魄,天空中的朵朵白雲,都變得近乎透明,有一種極其通靈的韻味在裡面。

「呔,給爺爺我進去!」五座玉峰化為五道碧綠光的靈光,捲著數量龐大,濃度驚人地靈氣,朝著那江山社稷圖所化地虛境射了過去,祥雲道道,霧靄層層,無邊的祥光一道道的射了出來,那五道碧光極其緩慢的,一分分,一寸寸地朝著那虛境中陷了下去,可是是人都看得出來,水元子用了極大的法力,這碧光前進的速度還是很慢,很慢。

這一元宗看門用的絕殺之陣原本就能量強大至極,等於是一個小小的世界,而水元子要把他強行壓進江山社稷圖這力量更強的世界中去,近乎是等同於開天闢地的事情,雖然江山社稷圖的整體能量沒有這個大千世界的強大,可是也是強悍至極的法寶,水元子此舉,可想他需要耗費多少的元氣才能完成任務。

秦道子看得兩條大腿都開始哆嗦起來:「厲……虎師兄,這,這水前輩撐得住麼?這,這等施為,可是神人的手段啊。」

小貓瞇著眼睛滿不在乎的說到:「不要說神人的手段,我懷疑這老傢伙的實力,早就超脫一般的神人了,沒聽說他大鬧仙界,都沒人能把他怎麼樣麼?哼哼,放心吧,這老傢伙是寧死不吃虧的人,他答應下來的事情,肯定就是他能辦得成的,所以我一點都不心慌啊,這老傢伙還沒用全力呢!」他突然鼓掌大聲叫嚷起來:「老傢伙,我在遊仙觀烤了幾條黑狗啊,正在爐子上滴油呢,嘎嘎,加油啊,等下陪我去喝酒啊。」

水元子聽得小貓的叫嚷,臉色突然極其少有的變成了赤紅一片,他咬緊牙關,猛的吼叫了一聲:「臭貓,不要小看你家水爺爺……哼,你以為我力只於此麼?天地化元,萬元歸源!」

『轟』的一聲,在場所有人差點就閉過氣去,一股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強橫,強橫到足以毀天滅地的巨大元力,從天地萬物中投射了出來龍去脈,匯聚在了水元子的身軀裡,這股元力浩浩蕩蕩,陰柔堅韌,卻帶著瀾濤拍岸,巖碎石飛剛硬氣息,這是整個大千世界的葵水元力,被水元子以一點先天的水元精華,徹底的引發了開來。

可以說,水元子如今就等於是在使用『神打』一般的功夫,從他地母體之源中借來了無邊的巨力,助他行事,他的軀體突然膨脹到了百丈高下,大手狠狠的按在了那五道碧光這上,『嗤嗤』的爆裂聲中,江山社稷圖上煙雲變幻,五道碧光被他生生的壓了下去,水元子得意洋洋的狂笑起來:「臭貓,看到爺爺我真正地本事沒有?唉呀呀,我現在渾身有力氣啊,和爺爺我來打一場怎麼樣?」

小貓他們是看得目瞪口呆,邪月子在旁邊低聲的發話了:「腦子有病人才會和現在你打鬥!天,太沒有天理了罷?他居然可以調動整個大千世界的葵水元力,這豈不是和他打鬥就等於和整個宇宙的水元力爭鬥麼?……真真正正的腦子有病了才會和你打鬥的!」

卻聽得天空中騙天老道大聲的吼叫起來:「水前輩接住,我已經打開了一元珠的所有妙用,速速把他放入大五行滅絕神陣的陣眼之中……我,我,我地真元……靈光子,你們速速助我渡劫!」『嗡』的一聲,天空中一道黑光射下,那已經變得漆黑一片有如一個小小黑洞的元珠,突然射到了水元子的手中,同時天空中打開了一個青虛虛的梭形大洞,一道七彩霞光飛快的朝著騙天老道地天靈蓋襲了過去。水元子渾身一個哆嗦,嚇得他差點沒叫嚷起來:「滅神霞光!天,我們不過是小小的施展一個『袖裡乾坤,偷天換日』之術,不至於降下這等天劫罷?有點焦急的看了看那七彩霞光,水元子怒斥了一聲:「你們四人撐住,等我佈置好了那陣法,立刻出來支援你們!……呀呔,你們這些小王八蛋在看什麼?一起發天雷炸呀!」

身體化為一道白光,水元子迅即無比的鑽進了江山社稷圖,佈置好那個陣法,需要他一盞茶的時間,希望,希望外面的人能幫騙天老道頂住那一盞茶時間的天劫罷。是頂不住,那為了發動一元珠而渾身道行盡毀,體驗生活內真元消散得無影無蹤得騙天老道,鐵定是魂飛魄散,就連最後一點殘魂都不會留下了。

水元子最後一聲喊叫聲提醒了所有在場的修道人,若是其他名門正派的人,定然不會讓這等修為淺溥的弟子幫自己渡劫地,那些名門正派地弟子那,也會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幫忙,躲都來不及,誰會跑去送死?可是如今的一元宗諸位門人,在呂風,小貓,秦道子的調教下,一個個都是土匪一般,心裡煞氣極重地,不要說是天劫了,就算是老天爺當前,他們也敢劈上兩刀的。

萬多道威力極弱的五行天雷從站在地上的一元宗弟子手裡發出,這些弟子還同時的大聲喊叫了一聲:「殺!」此時,他們哪裡像是心懷慈悲的修道人,分明就是一支軍隊了,隨著他們的喊叫聲,小貓一聲厲嘯,手中一道紫光飛射而出,虎咆刀帶著巨大的引力,朝著那道七彩霞光射了過去,『嗤啦啦』一陣暴響,上萬道天雷被那紫光吸得乾乾淨淨,化為一道粗達百丈,長達萬丈的巨大光芒,騰空射了出去。

靈光子他們呆了一下,猛的驚詫的看了看下方的那萬多名弟子,真的沒想到啊,一萬人同時出手,匯聚起來的天地元氣居然這麼大,這一萬名道行淺溥,法力極弱的弟子同時出手,居然比他們四人聯手發出的法咒還要強上許多啊。

『轟』的一聲巨響,七彩霞光碎裂,那道道紫光餘勢未肖,朝著天空繼續倒捲了數百里上去,把那天空的青雲沖得支離破碎,這才緩緩的消失了,地上的小貓呆了一下,突然傻眼了:「我的虎咆刀……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啊……」他卻不想想,他的那柄虎咆刀頂死了也就是一件仙器,如何能這等強度的撞擊下倖存呢?

遲疑了好一陣,天空中的青去再次的凝聚在了一起,青虛虛的洞口再次出現,又是一道霞光飛射了下來,這一次的霞光比上一次的要細了許多,但是更亮,更快了。天空中想起了『嘩啦啦』的一陣暴響,無形的壓力讓地上的一元宗弟子們統統趴在了地上,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哪裡還能發出天雷來?


第四百一十二章  西方大陸(下)

趙月兒橫了小貓一眼,突然傳聲給他:「你回去了應天府,就想辦法通知風子,就說,這幾年他辛苦了,為了本門的光復,他實在是累得狠啊,怎麼能不多找幾個美女陪伴呢?你去告訴他,一定要多找幾個美女啊!呵呵呵呵呆,小貓,你要風子也給你找幾頭母老虎嘛!」趙月兒眼裡七彩神光一閃,狠狠的瞪了小貓一眼,突然化為一團霞光,直衝九霄。

小貓渾身一寒,身體一個激靈,有點害怕的想到:「風子,你自求多福罷!月兒她進了這陣法內修行,外界一年時間,可以讓她修行兩進年的歲月,等到一年後她出來的時候,我們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那……那……那……若是她吃醋殺上錦衣衛的大堂……阿彌托拂,幸好我小貓不是錦衣衛的人,我可是這國隊裡的人,我不是錦衣衛的人,我是軍隊裡的人,我不是錦衣衛的人……可憐,可憐的風子!」

江山社稷圖中突然傳來了水元子的尖叫聲:「老天爺,哈哈哈,你能奈我何?嘻嘻,哈哈,嘿嘿,嘎嘎,陣法佈置好了!娃娃們不要害怕,這天劫我一個人全部接下了!……誒呀,你這個女娃娃……好,好厲害!」水元子已經所有的一元宗弟子看著趙月兒,那叫做一個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道道極亮的七彩霞光從天空降下,轟鳴著轟擊在了趙月兒的頭頂上,可是趙月兒頭上現出了七道白光,托著七朵光芒萬丈的金色蓮花,盤膝坐在一尊七彩蓮台上,渾身彩光繚繞,身體紋絲不動,那滅神霞光不斷炸裂,漫天光雨亂閃,強橫的威力讓下方的山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可是卻就是奈何不得趙月兒!相反,每一道霞光碎裂後,趙月兒頭頂上的金蓮花光芒更盛,直逼得那滅神霞光連連倒退,眼看得就要被擊潰了。

水元子艱難的吞了口吐沫,翻著白眼喃喃自語:「七品升神術,天下最能挨打地功法,果然厲害……嘿嘿,果然厲害……真不知道若是用不滅金身去打七彩神體,會是何等下場?不過,似乎如今的狀況是,日後這修煉七彩神體的人會漫天介追殺負心人不滅金身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風小子,我救不了你了。」滿臉古怪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水元子樂不可支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附近的一元宗弟子面面相覷,純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麼……

「哈哈哈哈!」呂風也在狂笑,不僅僅是他,他屬下地三十九名錦衣衛將領,隨行的數千名錦衣衛高手,都在狂笑,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誰見過如此多的珠寶?誰見過如此多珍奇的珠寶?拳頭大的寶石小碗口大的明珠,精美華貴的黃金首飾,上面無一例外的貨船!在呂風的領導下,他們在錦衣衛斂財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這一次的收入豐厚啊!這麼多的珠寶,想必可以買下大半個法南罷?

呂風隨手把一條長長的珍珠項鏈套在了一個千戶地脖子上,大笑道:「這次兄弟們都有功勞,回去後大家都是重重有賞,合計一下這些珠寶價值幾何,日後慢慢的變賣了,每個兄弟都發紅利,大大的紅利!」頓時,無數的錦衣衛又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那天魔無名氏整個人就被埋在了珠寶堆中,兩隻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眼睛都亮了,畢竟是女人的天性,看到這等華美的東西,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貪心的,就看到她左手裡閃著一道淡淡的白光,一件件精美地珠寶一接觸到那白光,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卻沒有點破她,反而在心裡暗吉,控制這天魔地手段又多了一條啊。

一員參將有點惋惜的看著那些珠寶,歎息到:「可惜啊,大人,我們只能帶走這些人的珠寶,卻帶不走他們的田產,那麼多地土地,嘖嘖,就算放在我們那裡,十個大地主加起來也沒有他們一個土王的田產多啊。」心狠心疼啊,這麼多的田產,要是能變賣了,那得多少金銀啊?
都說修仙之後,世俗的心態應該變得極弱了,可是呂風如今到了這麼頂峰的狀態下,對於金銀珠寶的愛好卻是越來越重,真正是說不清到底為什麼了,隨手抓起一把寶石,呂風把它們當垃圾一樣的扔進海水裡,獰笑到:「船隊開發,一路給本大人搶過去,搶,搶,搶,看到好的東西就搶走,敢反抗的,全部殺掉……唔,天竺這邊留下一百個兄弟,讓他們帶著大批的珠寶去岸上逍遙,打探一下那人的消息。」

呂風怪笑起來:「陛下給了我們聖旨,我們總不能就什麼都不做,只顧自己打劫罷?派一百個兄弟去天竺探訪那人的消息,其實也足夠了……那人出身天皇貴冑,不可能在那些窮鄉僻壤停留的,叫那些兄弟直接去那些大城市打探消息就是了,多結交天竺的達官貴人,說不定能探聽到某些風聲。」

錦衣衛們恭聲領命,紛紛忙碌了起來,一支一百人的精幹隊伍帶著大批的珠寶即刻出發,朝著天竺最大的城市行了過去,而這支由大明水師改旗易幟為海盜隊伍的艦隊,則是在呂風大聲的呼喊中,吃滿了風,繼續朝著西方前行。

風流極大,呂風他們掀起的腥風血雨也是越來越暴烈,他們自東向西,橫掃了天竺的海岸線,凡是靠近海岸的那些土豪地主,無不被他們搶了個乾淨,剛剛接待了馬和他們的當地豪強,還滿懷興奮的迎接另一支來自中原的商隊,哪知道接上門的,卻是一群不折不操的煞神。

凶殘的搶劫持續著,南廣泛經洋上氣候炎熱,呂風他們沉浸在劫掠地快感中,不知不覺的,就已經翻過了年關了,而他們的艦隊,也到了航線的分岔口處,一條航線是繼續向西,那邊有一片很大的陸地,而另外一條航線,則是順著一條狹窄的陸中海峽,直接往北方走,傳說中這條水道的盡頭,是一片寬廣地地中海,也就是那些金毛藍眼的西方人聚居的國度。

帶著幾個下屬上岸,打聽了一下馬和他們的行蹤之後,呂風面帶詭笑的上了船,「很好,馬大人他們的船隊往那塊不知名的陸地去了,我們總跟在他們身後也不是辦法,不如就去那西方國度罷……也許,也許那人跑得快,已經到了西方也說不定啊。」

呂風露出了一臉神往的模樣:「西方大陸上,應該有很多強大的國家在,因為他們居然能夠抵擋金帳汗國地入侵呢,這樣強大的國家,一定會擁有極其強大的軍隊,那人如果想要借兵反攻中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機會的,是不是?所以,本官敢肯定,如果那人不在天竺,就一定在西方,哈哈哈,兄弟們,想想看啊,我們立下大功也就算了,但是發現了通往西方的般線,這可是……

錦衣衛們興奮了起來,他們中大部分都是黃龍門弟子,呂風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在他們心目中,呂風就是神明一樣的人物,而呂風之所以還要說出這樣地廢話來,無非就是為了調動其他人的積極性罷了,你要讓這群屠夫放棄在天竺搶劫的愉快生活,跑去探索水道,總要找一個借口罷?

一路無話,在峨眉山深處的一元宗弟子們正式進入了江山社稷圖潛修,小貓,水元子跑回應天府裝病『養傷』的時候,呂風他們正順著紅海一路北行,說不得一路上和老天爺作對,和風浪搏殺,更要和那海域上層出不窮的海盜拚命,不過,錦主服刑都是武功好手,那些黃龍門弟子更是修為可怕,在呂風和天魔無名氏的率領下,他們沒有遇到絲毫阻礙的,就直接找到了合適的航道,一路突破到了地中海。

說起來,能夠找到順利的通往地中海地航道,也是幸動,有好幾條河流都初步於塞了,根本不適合戰艦通過,更有一大段路程,完全就是地面,幸好呂風在,蠻橫地他直接在夜間施展了開天闢地的手段,開闢出了新的河道,這才讓他們一路闖了過來。

陽光燦爛,湛藍的海面上,掛著三角帆地小魚船輕鬆快捷的往來飛奔著,船艏有著高高的沖角,造型和東方的戰船完全不同的大型艦隊,鼓起了無數道風範,在海面上飛速的奔馳著,溫和的海風吹拂在人的臉上,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完全不似在那狹窄的水道上般行時,吹拂而來的那乾巴巴的,灼熱的,來自荒漠的熱風。

在那些漁民,商隊詫異的眼神中,這一支來自遙遠的東方古國的船隻緩緩的朝著西邊行了過去,沒有這裡的海圖,言語也不通,呂風原本一肚子熱情的來西方大陸尋找白小伊他們,如今卻也是傻眼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命令艦隊繼續朝著西方前進,看看在這片號稱地中海的海洋西方,是否能夠幸運的碰上什麼東西。

船速迅速,呂風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看起來就是戰艦的艦隊,唯恐和這些艦隊發生誤會,在天魔的幻術作用下,呂風他們的艦隊幻化成了標準的當地風格的船隊,大搖大擺的朝著西方駛去,一個個小島被丟在了身後,大片的海域被他們探查了清楚,在他們的海圖上,這片地中海的情況也漸漸的標誌詳細了。

一員將領悶悶不樂的咒罵起來:「這該死的西方,怎麼海盜這麼多?偏偏一個個窮得要死,我們打劫了這麼多海盜,居然就得了這麼一點破爛!」他狠狠得踢了一腳堆在甲板上的那些廉價的棉布,難喝的葡萄酒,劣質的陶器,氣惱的罵咧起來。

呂風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翻了個身子,他把赤裸的脊背露在了外面,享受著陽光的按摩,他只覺得好笑,自己這支艦隊,原本出海地理由是無比光明正大的:宣揚大明的天威,錦衣衛背負的秘密任務也是無比重要的:追殺朱允玟,嚴防他捲土重來,可是如今呢,居然都被自己變成了一支徹頭徹尾的海盜隊伍,真不知道朱棣若是知曉了這等情況,會否氣死。

不過,說實話,不管是跟著馬和運宣揚的威風也好,去滿天下地追殺朱允玟也罷,哪裡有如今這等舒服?赤裸著身體在甲板上曬太陽,喝著烈酒,吃著鮮魚,欣賞著搶掠來的異族美女的歌舞,這等日子,卻也消遙快活啊,只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天竺接那一百個屬下,然後凱旋中原,接受朱棣的誇獎和賞賜,這是多快活的勾當?

再往西方航行三天,三天後,若是還打聽不到白小伊他們的消息,那就不顧三七二十一,耗費一點元氣,用通天眼掃視整個大陸吧,白小伊他們的修為不低,在通天眼的尋找下,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們的靈力波動地……當然了,施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和這邊的本地勢力起什麼衝突,是不是?像那黑暗協會之類的組織,能不觸動他們,最好就不要起糾紛了。

得意的瞇起了眼睛,看著天魔在哪裡通外國調戲幾個剛剛抓獲的海盜頭目,呂風無聲地笑起來,這天魔卻也是潔身自好的,呂風還以為她要趁著陰陽交和的關頭去吸別人的元氣,哪知道她沒有這等愛好,直接就從體外把這些人的精氣吸了個乾淨,唔,每日裡看看這天魔折騰這些倒霉的送上門來的海盜,卻也是一種消遣呢。

正在思忖呢,那桅桿上的水手已經大聲的吼叫起來:「大人,前方有個港口,很大的港口啊!唔,好高地燈塔啊!娘地,這麼多的戰艦。」
整個艦隊都騷動了起來,手腳麻利的,已經跳上了桅桿,朝著西方眺望起來,「天,除了這個海角,前面就是一片大洋了呀,大人,這怕是這片海裡面最後一個港口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停靠罷?兄弟們可是很久沒有好好的快活一頓了。」

尋思了一陣,呂風大喝到:「罷了,無名氏,你地禁制再加上一層,嚴禁外人靠近我們的船隊,其他兄弟分成二十人一隊,帶著金銀珠寶上岸快活,雖然言語不通,可是這金銀寶貝卻是通用的,好酒好肉好女人,大家自己快活罷,唔,無名氏,可有興趣陪同本大人上岸遊玩麼?」呂風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朝著無名氏微微鞠躬,嗯,這是他剛剛學來的西方禮節。

無名氏無所謂的看著呂風,歎息到:「唉,奴家小命掌握在你的手裡,又怎麼能不同意呢?」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滑過了幾個海盜頭目的脖子,這些海盜臉上露出了一副沉醉的表情,突然整個身體的血肉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化為一具骷髏架子,重重的倒在地上,摔成了粉碎,一觸之下,這幾個海盜的精氣已尼被吸了個乾淨。

也不多和屬下交待幾句,呂風輕輕的挽著無名氏的小手,兩人帶著詭秘的笑容,踏著跳板上的港口,緩緩的融入了岸上的人潮中,那些錦衣衛好手看得呂風都應諾了他們上岸快活了,頓時興奮無比,紛紛呼朋喚友組成了小隊,攜帶著大量的金銀衝下了船,興奮的進入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花天酒地之中。

牽著天魔的小手,用一縷真氣控制了她體內的真元流動,嚴防她突然興起殺光整個城市的所有活人,呂風笑吟吟的一邊走,一邊看著眼前和中原完全不同的景象。

這很顯然是一個很繁華的港口,人流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粗胳膊大腿的粗壯漢子出沒,喧鬧的市井讓呂風有一種回到了童年的錯覺,似乎自己正在蘇州府的市井出沒,準備偷去幾個錢袋快活,他的手指頭早就癢了起來,若不是顧忌著自己如今的身份,他早就下手偷錢了。

很顯然,這裡是一個階級等異常嚴明的社會,那些短衣小打扮的大漢雖然粗壯豪氣,可是一看到那些衣冠華美,彬彬有禮的騎著馬,乘著馬車的男女,立刻就很小心的閃到了一邊,唯恐和這些人起了衝突,而那些衣冠華美的人物,臉上都帶著一兵輕鬆的笑容,顯得無比的雍容,無比的高貴,但是呂風很容易就看出來了,這些人眼裡的那一絲冷淡和不屑,他們臉上的笑容,分明就不過是一層面具罷了。

正行間,那無名氏突然眼裡血光一閃,一爪就朝著一條突然飛來的大漢抓了過去,呂風心裡一慌,唯恐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出個骷髏架子出來,連忙攔住了她的衝動,就看的那大漢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後,帶著渾身的酒氣,又朝著一間小小的門戶衝了進去。

『砰砰』幾聲,又是幾條大漢猛的被砸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直,那剛柔相濟剛衝進去的大漢即刻又飛了出來,而且這次他的模樣更慘,整個臉都被抽腫了,幾顆牙齡從他嘴角邊慢慢的滑了下來。

呂風和無名氏都呆了一下,無名氏低聲問到:「黑店否?」

呂梁風歪著腦袋想了一陣,搖搖頭,低聲說到:「吾不知,進去看看罷。」無名氏臉上一陣狂喜,連忙拉著呂風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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