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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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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二十九章  計議初定(中)

朱棣、呂風等翻著白眼,沒奈何的看著水元子。大軍南征,除了討伐元蒙殘黨,最重要的還是要安撫那邊的原生土著,所以隨軍的有大批的通譯,就是害怕冒犯了那邊土著的規矩。可他老人家可好,沒事還找上人家的寨子裏面偷雞摸狗去了。幸好他沒有穿明軍的軍服去,否則還不讓那些土著人恨死大明朝的軍隊麼?南方百越之地,那民風可是彪捍得很,你一般得軍隊還不見得能對付那邊的百姓的。

水元子看著朱棣的那臉色,不由得笑嘻嘻的問到:“皇帝,我看你紅光滿臉的,好像有好事情啊,怎麼苦著臉不說話呢?誒,懶得和你多說,看樣子你是吃壞了肚子,正在腹瀉罷?。。。呂家的,那個老的,叫幾個人過來,給老子我收拾這些東西。”他指了指呂老太監。

呂老太監滿臉笑容的躬躬身,笑嘻嘻的問到:“水仙長有何吩咐啊?給你收拾什麼?你沒帶什麼東西回來啊?”

水元子橫了他一眼,喝道:“誰說我沒有帶東西回來?”他的大袖一揮,頓時無數的黑點射了出來,就看到這大殿前的廣場上,立刻被兩百多條黑狗給佈滿了。這些黑狗從水元子那黑漆漆的袖子裏面一出來,立刻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恨不得就找上一個人撕咬一番。但是附近都是自己的同類,他們抓軋了半天,也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朱棣、呂風、僧道衍、七星等全部吃驚的倒退了幾步,那些禁衛、禁軍地紛紛嚷嚷的沖了過來。看著那廣場裏面的兩百多狗爺直發楞。水元子自豪的大笑道:“他們砍了爺爺地屁股兩刀,爺爺就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摸到他們的寨子裏面去,把他們十五個寨子裏面最好的兩百七十二條大黑狗全部給偷了出來。哈哈哈。皇帝,你別吃驚啊,爺爺這邊走了,那邊他們一萬多蠻子乾脆就下山追人了,嘿嘿,有沒有和你的軍隊幹起來,爺爺我可就不知道了。”

‘嗡’的一聲,朱棣眼前金星亂晃,心裏簡直恨死了這個水元子。可是他知道這傢伙你沒有辦法和他理會的,傾整個大明朝之力。也沒有辦法和他計較,乾脆就當作沒聽到他的話罷。朱棣這裏歪著腦袋看旁邊的石頭獅子。那邊呂老太監和呂風沒好氣的大聲喝令,喝令那些禁軍、禁衛什麼地脫下了沉重的鎧甲去抓狗,吩咐他們把狗爺們套上了繩索,全部送去錦衣衛地總部那專門的養狗場去放好了。

忙亂了好一陣子,水元子這個罪魁禍首就在那裏笑嘻嘻的抱著手看熱鬧,等看到他抓來的狗兒們全部被拉走了,他才笑著說到:“唉。那些南方山上的蠻子真奇怪,他們的老婆跟人家跑了都懶得理會的,誰要是偷了他們家地狗,他們非發動所有認識的人來追殺你,真是妻不如狗啊,嫁給他們的女人真可憐。。。嘿嘿,你們剛才說什麼神丹來著?”

水元子現在也不發瘋了,也不賣傻了,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朱棣和呂風。來回的亂掃。“你們有神丹?嘿嘿,不要瞞爺爺我啊!普通的天級一品丹是混不過去的,仙丹也是混過去的。仙丹分九品。那一品的仙丹我沒有見過啊?五千年前我打翻了一個自稱天界‘戒律司’地執法仙人,從他身上可是九品仙丹都搶了好幾顆出來的。。。神丹就是神丹,神丹分七色四十九品,爺爺我雖然只見過三色十八品,可是認得出來的。”

朱棣心中狂喜,一手抓住了水元子問到:“水仙長能分辨出神丹麼?真地麼?朕手有五色神丹,不知道卻是有些什麼好東西在裏面。”

水元子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一臉傲氣的說到:“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神丹都是好東西,雖然有些神丹的功效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可是都是好東西啊。五色神丹?怎麼只有五色呢?你們從哪里弄來的?。。。嘿,你皇帝不行,你上哪里去偷啊?你呂家的老傢伙行,有神丹的人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你。你僧道衍行,你這和尚只會念經喝粥,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估計只會派人去作。”

他搖頭晃腦的說到:“你們三山的老道更加行,就你們這點狗屁道行,估計神丹可以抓走你們,你們抓不來神丹的。。。誒呀呀,不是只有呂小子你了麼?臭小子啊,你從哪里弈來的寶貝啊?我先說好啊,給你們分辨出神丹那是沒有關係的,可是呢,爺爺我要好處費的啊。五色神丹,我每樣挑一顆就夠了。”他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

朱棣就覺得心裏一股子的涼氣沖了上來,沒說的,這傢伙要挑走的,肯定是最好的那幾顆。可是沒辦法,誰叫就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能認出來呢?呂風原本想從巧兒嘴裏套出神丹的煉丹心訣的,這樣就可以辨識了。可是那巧兒自己腦袋裏面都是一腦袋的霧水當她她哪里記得清那些煉丹的口訣?

還能說什麼?一行人匆匆的去了朱棣的寢宮,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趕走了,留下了幾個老道在外面看守門戶,其他人全部從朱棣龍榻下的秘道下去了。行了好一陣子,過了好幾道不知道用處的石門,他們進了一間裝飾得很樸素,極其典雅的密室裏。大大的十幾個藥瓶子,就被必恭必敬的放在一個青石臺子上,一枚玉璽高懸空中,一道朦朧的光芒射了下來,把那些藥瓶子給護在了裏面。

呂風很敏銳的看到了僧道衍眼裏閃過的貪婪的精光,他也注意到了,僧道衍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那些藥瓶上,反而是放在了那枚玉璽之上。呂風心念微微一動。一縷神思蔓延了過去,朝著那玉璽卷了過去。‘叮’的一聲脆響,那玉璽爆出了一團潤澤地素光,呂風‘噢’的一聲慘叫。仰天朝著後面倒飛了七八丈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後方的石門上。那兩尺厚地石門擋住呂風的身軀,硬生生被砸破了一個窟窿,讓他廢了出去。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水元子一臉嬉皮笑臉的叫嚷了起來:“居然有人傻到用神念去探測這‘九州印’,你不是找死麼?這‘九州印 ’,你只能跪在下面膜拜它,一點點的尊重。就小心它讓你好看。。。這可是那幾個神界的老傢伙聯手打造出來,專門放在人間。代表人間帝王最高權威的寶貝,嘿嘿,你居然敢去窺伺它,不是找死麼?”

朱棣恭恭敬敬的鞠躬到:“還是水仙長見多識廣,此印正是‘九州印’,也就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他看了看狼狽的從石門窟窿鑽進來的呂風,笑道:“世人都雲這‘傳國玉璽’已經失傳了。誰知道它一直在帝王家一代代地延續下來呢?那朱允玟這件事上倒是光棍得緊,逃走得時候沒有帶走這寶貝。”

呂風只感覺渾身酸麻,頭昏目眩,耳朵裏面‘嗡嗡’的亂響。聽得朱棣地解釋,他苦笑到:“陛下早說則個,被它轟了一擊,差點就把臣給打碎了。這等法寶,威力實在是。。。”呂風終於明白僧道衍的貪婪是為了什麼了,這九州印的威力。比起自己手中的翻天印,怕是不大過了百倍以上麼?這等威力,實在是嚇人得緊了。

水元子低聲嘀咕到:“嘿。那朱允玟帶走這寶貝,才真的是傻了。九州印,可是不能離開九州結界的,也不能用來主動的傷人禦敵。帶著這東西,就絕對不能離開九州地域,他朱允玟還能跑到哪里去?嘿,嘿嘿,皇帝小子,你用這東西保護神丹,倒是真地聰明啊。我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聽說過誰能破開這‘九州印’ 的結界的,這可是一道小型的‘九州結界’啊。”

朱棣也得意了起來,點頭說道:“果然如此。這‘九州印’,得了它之後,朕突然就得知了使用它的口訣。最神奇的就是,此印管你是否擁有法力,只要擁有口訣就能使用。呵呵,尤其只有帝王至尊才能使用得它,所以,朕的皇位,可是上天都已經承認了的。”他很是有一點沾沾自喜的模樣,似乎能以自己得到蒼地護佑而高興。

僧道衍笑著說到:“陛下乃是天下萬名之寄託,得到九州印的承認,這是自然的事情。”他又狠狠地看了那印一眼,眼裏卻又多了幾分無奈,想必他也知道,除了朱棣,是沒有人能夠使喚這九州印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發動其中的神力的,天知道這九州印到底是用什麼標準來選擇自己的擁有者的。

心急的朱棣也不多話,揮手間褪去了那九州印發出的光芒,水元子也毫客氣的走了上去,抓起藥瓶子一個個看了起來。“唔,好。。。唔,妙。。。唔,好極。。。唔,妙極。。。老天,不會罷?”到了最後,水元子居然發出了情自禁的驚歎聲,讓朱棣心裏由得顫悠了一下。

“呵呵呵,現說說,這丹藥是怎麼來的?”水元子又想起了這個話頭了,看樣子是執意要弈個明白了才肯甘休。呂風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手臂關節,很簡要的就把丹藥的來歷說了一遍,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擔心西王母的門人是否會為了這些靈丹而找上門來。

水元子點點頭,沉聲到:“西王母一脈最是好臉面不過,她的門人送出去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收回去了。就算你自己送上昆侖山,她還會以為是你看不起她的門人,說不定你還是自己找倒楣。這是不用提了,沒有人會回來討要這些丹藥的。瑤池神山,那上面的靈藥太多了,加上那幾口奪天地造化的丹爐,煉製神丹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他少有的露出了很嚴肅的表情,盯著朱棣說到:“皇帝,可先要說好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是知道地,身為天下之主,妄求長生,這是逆反天道的事情。呂風這臭小子傻傻的給了你修道的口訣。讓你踏入了道途,這是他自己欠缺思量,日後倒楣麼,這也是他自找地。可是你自己,可是要想清楚,天道最為公平,你已經做了皇帝,享了天下最大的富貴,如果還想再上一步的話,就要想好退路了。”

七星老道他們看了看呂風一眼。終於明白朱棣的修道口訣是從哪里來的了。三陽老道偷偷的挑起了一個大拇指,心裏暗自讚歎了一句:“好小子。有種,這種犯天嫉的事情你也敢做,果然是蠻畏死,忠心為主到了極點。

手中的藥瓶晃了晃,水元子極其肅穆的喝道:“這裏面,正好有一個俗稱死藥的‘浣心丸’。一旦服下之後,清神髓。滌人心,就此踏入天人一途,再也不是凡人了。不管是你地肉身,還是你的心境,都不再是凡人一境。可是你已經得享了天下地大富貴,再吃下這等丹藥,恐怕是天劫立刻臨頭,把你劈成個稀爛。”

朱棣呆了一下,恭敬的躬身到:“還有仙長教我。”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皇帝我要做,長生也要求,總之兩樣都不能放棄掉。

水元子歎息了一聲。嘀咕著說到:“看在你小子對我還算恭敬的份上,法子倒不是說沒有。按照你以前自身的內力修為,再活五十年那是小事,你原本也就還可以再作五十年的帝位。可是如今麼,如果你服下了這丹藥,你做皇帝的年算,可就要大大地縮水了,如果你執意坐在這位置上不動,老天自然會降下懲罰的。”

朱棣盤算了很久,終於伸手到:“罷了,朕這一生倒也算是足夠風光了。皇帝也作過了,日後也就想做個神仙玩玩。。。嘿,從今日算起,還能坐幾天皇位就算幾天罷,朕,倒也不是太貪心的人。”他終於想通了,做一輩子的皇帝,真的有意思麼?

水元子咕唧了幾句,誰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呂風第一次看到水元子這麼認真的掏出了幾根青玉算籌,仔細的計算了起來。過了很久,他才點點頭說到: “唔,皇帝小子,你不是想要徹底的掃平元蒙麼,那,你以後就多帶兵馬去征戰罷,儘量少留在應天府。一般的國事,讓你地大兒子去做就是。老子今天是虧了血本了,洩漏天機的事情,以前做過少,可是這幾千年來,還是第一次了。”

翻了翻白眼,看到朱棣全盤應諾了,水元子這才運足了一口真元,從藥瓶裏面吸出了一團亮晶晶的紅色光芒,真元一壓縮,把它凝聚成了一顆拇指大小地丹藥,扔進了朱棣的嘴裏。那丹藥入口就化,一股暖洋洋的氣息直接沖進了朱棣的肚子,頓時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出了溫暖的檀香氣息,他整個人給人帶來的感覺,就有點非人的樣子了。

朱棣自覺渾身輕盈飄蕩,體內真元鼓蕩如海,吸一口氣,那真氣是源源絕啊,自覺天地靈氣一縷縷的彙聚了過來,身體有隱隱飛升的跡象。他大喜過望,連忙朝著水元子大禮參拜謝過了他。

水元子毫不客氣的受了朱棣的大禮,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橫了呂風一眼,嘀咕著說道:“這裏有個傢伙做了這麼多逆天而行的事情,居然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古怪,古怪,莫非他不怕死麼?嘿嘿!臭小子,除了你,那個送你丹藥的小娃娃,就算她是無心為之,可是這麼多的神丹通過她的手溜到了人間,日後有她倒楣的時候。你小子就等著吧,等著哪天你倒血黴罷!”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很隨意的說到:“我殺了這麼多人,老天爺要記著我早就記住了,倒也不欠缺這幾件事情。至於那小丫頭是否倒楣,和我何干呢?她霏自己的師門護佑,莫非神界的西王母要降下天劫對付自己的門人不成?。。。誒,小子我是從來不擔心這些事情的。我命由我由天,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罷。。。這老天,早就瞎眼了,你莫非以為我會害怕他麼?”

朱棣聽得心裏高興,猛的稱讚到:“呂卿家果然有豪氣。哈哈哈,日後如果你天劫臨頭,朕以九州印護住你,看那天劫是否能劈碎這九州之印。”現在的朱棣,實在是無法形容他對呂風的感情了,要不是呂風,他能有今天麼?這‘浣心丸’,就算是皇帝,也是能到手的。

水元子看向了呂老太監,嘿嘿怪笑著問到:“你兒子是怕死的,呂家的老傢伙,你呢?”


第三百三十章  計議初定(下)

呂老太監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鞠躬到:“老奴跟隨陛下這麼多年了自然是不管去哪里,都要跟著陛下的。上天界也好,下地獄也罷,老奴都要跟著去的。嘿,老奴不過是一個奴才的身份,就算貪了一點造化之功,得升天道,卻也不冒犯老天爺的忌諱罷?”

水元子點點頭,笑道:“你倒是實話實說啊!嘿嘿!”他也依樣畫葫蘆的吸出了一顆紫色的丹藥,扔進了呂老太監的嘴裏。這些神丹卻和那仙丹、靈丹之類的不同,服用後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服下後,功候自然就到了,卻也符合那神人行事不著痕跡,不露一絲蹤跡的特徵。要是你神丹服下,也和那仙丹、靈丹一樣,無數彩光流轉,祥光瑞氣的都沖了過來,豈不是顯得過於囂張霸道了,哪有神人的脫俗氣息呢?

水元子看了看僧道衍,嘿嘿笑了幾聲,也不吭聲,一顆淡藍色丹藥扔了過去。呂風和呂老太監一樣,得了一顆紫色的。其他的老道等個個都有好處,這也是不用說了。水元子大咧咧的自己選了五顆不同色澤的丹藥服下,身體很古怪的連續變幻了十幾次顏色,終於恢復了正常。

“神丹之中,紅色主神;紫色主魂;藍色主法;黃色主精;綠色主力。你們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算。反正在人間,除非你們再碰到那個冤大頭的小丫頭,否則你們也沒有機會得到新地神丹了。。。七色神丹呢。這裏只有五色,所以爺爺我也就只講解五色神丹的用法。你們要是有本事得來其他二色的神丹,再找爺爺我就是。爺爺我常駐錦衣衛總部狗場旁邊的那棟精舍,不用害怕找不到地。”

水元子嘿嘿笑道:“也不用害怕爺爺我會比你們先死。就算你們都老死了,爺爺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僧道衍他們那個氣啊,你水元子這說得是人話麼?卻看到水元子手一合,那十幾個藥瓶同時被擊碎,那神丹在空氣中飄蕩了一陣,被水元子一口真火噴出,全部消融了。

他厲聲喝道:“修道之事,乃是靠自己努力,不斷精進的苦功。你們借助神丹之力,得了一次好處。已經是偷天之舉,還留著這麼多的神丹作甚?就算給你們一百粒神丹。讓你們一次服下後直接升上神界,也會被糾察神使給打落凡塵,莫非以為好玩不成?留著這些多餘的神丹,也是沒有益處的,不如毀去了乾淨。”他雙目精光崩射,看得在場的老道們一個個說不出話來,羞慚的低下頭去。

朱棣卻是毫不在意。他已經得了夢寐以求的靈丹?只有呂風在心裏翻著鬼胎:“這老傢伙地話,不是對著我說的罷?他怎麼知道我偷偷摸摸地昧下了三百七十九顆神丹呢?誒,似乎還真湊齊了七色神丹啊?不知道這老傢伙是否有心思給我解說清楚呢?”

當下無話,鬧騰了好幾天的應天府終於安靜了下來。翻修城區的繼續翻修,整修宮殿的繼續整修,得了神丹好處的老道們也不敢大肆的宣揚,一個個很老實的躲在了靜室之中,靜靜地體悟神丹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朱棣因為呂老太監的那一番話深深的被感動了一把。對著呂老太監溫言勉勵了好一陣子後,把手頭事情都丟給了幾個大臣處理,自己悶在寢宮裏面盤算著開春後帶兵北伐的事情了。

水元子告誡他說日後不能在應天府停留太久。這警告是很有效的,朱棣的確敢違背,如今就要開始為以後做打算了。

深夜時分,僧道衍的密室內,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倒在了三十幾個蒲團拼成地床榻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哼哼著不知道哪里學來的小曲子。但是聽他的詞調裏地‘哥哥、妹妹、情郎’之類的詞兒,就知道應該是南方百越之的情歌,卻不知道怎麼被他學來了。

僧道衍笑嘻嘻的跪坐在旁邊,一套茶具在他手上輕盈的翻動著,茶香四溢。呂風則是學水元子的模樣躺在了地上,手裏抓著一隻雞腿慢條斯理的撕咬著,吧嗒吧嗒的吃得正香。他身前兩丈處就是一尊金漆佛像,但是也沒有人說他在佛前吃肉是不好的事情,最起碼僧道衍這個主人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

“唔,你們說那幾個傢伙自稱神明?他們總共有神明八百萬麼?”水元子接過了僧道衍遞過去的茶杯,手指頭輕輕的旋轉了一下,那茶盞頓時在他一根手指頭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卻是一滴茶水都沒有滴下。“如果你們說的沒錯的話,這批傢伙,也許爺爺我知道他們的來歷啊。當年神魔之戰過後,有一批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不知道從哪里蹦跳出來的,哼哼,他們想要趁火打劫!”

水元子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尖聲笑了幾聲:“他們帶頭的那幾個傢伙,想要搶劫那時候守在‘天缺’處的惡魔首領的元丹,哪知道被那惡魔殘留軍隊一個反撲,就有一小半的人被毀去了肉身,元神飛逃。剩下的一半看到巫族的長老們耗費了所有生命為代價,封上了‘天缺’,就想要趁機奪取‘地元精源’,哪知道被中原煉氣士聯手一通狠揍,也就支撐了一頓飯的功夫,肉身被毀的跑了許多,剩下的都是魂飛魄散了。”

點點頭,水元子很肯定的說到:“應該就是他們這批東西。他們一路東逃,結果原始天尊座下的幾位大弟子追了過去,事後說因為自己的法力消耗太大,元氣大傷,沒辦法把他們徹底消滅,所以就把他們封印在一座高山之下了。哈,想必就是上次被一劍劈開。後來又被爺爺我炸了一半的那座山頭吧?想不到把他們給放出來了。”

僧道衍眉頭一挑,恭敬地問到:“前輩,卻不知道那掌地元精源,是什麼東西?”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吟吟的又倒了下去。“水老怪不要告訴他,就活生生的急死他,就是不要告訴他。讓他自己打破腦袋去想罷,嘿嘿。什麼掌地元精源,啊,能夠讓中原煉氣士聯手地東西,肯定是了不得的寶貝,哪里能胡亂說出來。”呂風一番話似真似假的,弄得僧道衍乾笑不已。

水元子也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活活的憋死你。嘿,不過說了也沒關係。這‘地元精源’麼,乃是大地靈氣之源。唉,那一次大戰啊,腳下的大地都被打壞了,洪水到處都是,火山也全噴出來啦,原本所有的島啊、大陸啊都是一塊的,結果也被硬生生的給打碎了。尤其中原地區。他娘的可是主戰場啊,一通大戰下來,這地脈生氣都被消耗光了。”

“那‘地元精源’就是大地的本命真元,戰前被那些老死地傢伙抽了出來,準備煉製幾件超強的法寶地。結果呢,法寶煉製好了後還剩下了少,戰後這陸地都縮水了好大一塊,殘餘的地脈生氣倒也足夠了,就中原地區殘破不堪的。所以就把事前抽出來的‘地元精源’重新灌入了中原的地脈中。唔,現在中原地區所謂的龍脈,就是那時候重新灌輸‘地元精源’時留下的脈絡通道啊。”

僧道衍眼睛一亮。連忙問到:“那所謂地極陽龍穴,也就是那經脈中精元特別充沛的地方麼?”

水元子點點頭,笑著說到:“可是麼,而且這地脈的走向可是固定的。九州大地實在太廣闊了,那重新灌入的地元精源雖然強大,卻也顧不來這麼大的地方,總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強,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弱的。所以那時候,我想想啊,是哪個老鬼想了個主意,就把這脈絡做成活動的了。隔個百兒八十年或者兩百三百年,這地脈就會自己轉移一次,讓天下的氣運稍微地變遷一下,這不就公平了麼?人人均沾,誰也不比誰少,誰也不比誰多,哈!”

僧道衍若有所思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呵呵呵,果然是水前輩啊,聽您這麼一說,還真長了不少的見識。阿彌陀佛,這些遠古秘史,又哪里是典籍裏能夠得知地呢?”

水元子得意的眯著眼睛笑起來:“可不是麼?你跟著爺爺我混,還有更多的好東西讓你知道的。”他很得意啊。

呂風笑了起來,搖頭到:“罷了,怎麼說著說著話頭就扯遠了呢?還是繼續說那些人的事情罷。水老怪,你說他們肉身被毀了,這可就難怪他們想要混入中原搶奪肉身了。嘿嘿,這回他們派遣而來的七個倒楣鬼,可是晦氣到頭了,硬是被我們煉製成了元神分神啊,一輩子的修為被道衍大師吸了個乾乾淨淨的,白白便宜了我們。”

僧道衍連忙說到:“貧僧可沒有這麼殘忍,可不是故意用他們的修為來增加自己的道行的,這可是觸犯我宗山規的罪過,道衍是絕對不敢故意為之的。不過呢,前輩您能理解的,為了馴服他們,讓他們為我們所用,晚輩只能用這種下下的手段了。”

呂風乾脆的把雞腿骨都塞進了嘴裏,‘嘎吱嘎吱’的全部嚼碎了吞了下去。拍拍肚子,他笑著說到:“好了,這幾天終於吃了一頓飽的了。那兩個小丫頭在的時候,吃飯都打得熱火朝天,實在是危險到了極點,一直都沒有心思填肚子。。。唔,水老怪我也不說虛話了,這些元神,我想把他們都騙到手上煉製丹藥,你看著辦吧,是不是幫我這個忙。”

水元子皺起了眉頭,他沒理會呂風,而是看向了僧道衍:“你已經服下了一顆神丹,卻還想要幹什麼呢?八百萬元神,嘿,要是你們真的煉化了他們,怕是可以煉製上萬顆神丹了。。。天,這種事情爺爺我可不幹,在人間界,沒有任何神人撐腰就敢煉製神丹。那是自己找死的事情。尤其沒有上好地丹爐,就怕到了最後是功虧一簣,白白的費了力氣。”

呂風笑嘻嘻的站起來,把水元子的腦袋擰向了自己這邊。“哎呀。您怎麼就只想著煉丹呢?除了丹藥,我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煉製嘛。例如說飛劍,我地戮仙劍要是加上四十九萬元神煉化了,說不定就是神器一級的寶貝了。煉製神丹有天劫,可是煉製神器,沒聽說有天劫吧?又好像我的捆仙索,如果加上幾十萬的元神,就可以變得無影無形,用來捆人就更加方便了不是?”

他看了滿臉笑容的僧道衍一眼,繼續笑著說到:“我們已經服下了神丹。自然不會貪心到再去自己煉製神丹的,是不是?不過是想要多得幾件法寶。增加自己的實力嘛。嘿嘿,再說了,八百萬強橫的元神,他們時時刻刻就在九州結界外窺覷我中原的黎民百姓啊,你覺得,我們應該是替天行道,把他們都給消滅了。把災劫消泯於繈褓之中,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的作為麼?”

水元子撇了撇嘴,哼到:“娘地,你是黃鼠狼偷雞吃,還要給自己頂上一頂為民除害的帽子啊。”他看了看僧道衍,又看了看呂風,突然笑起來:“好啊,反正那些傢伙自己先居心良地,爺爺我出手對付他們卻也不算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唔。就這麼辦,我們造艘大船,過去騙他們過來。只要他們進了九州結界,可就由不得他們做主了。”

水元子很感覺有趣的笑起來,他看了看僧道衍,再看看呂風,點點頭,示意自己一切都明白了。僧道衍大喜:“如能得前輩相助,勝過那些雜毛老道一萬人呀。此事陛下也知道了詳情,他是絕對支援的。只要我們能把這八百萬元神都給收服了,到時候煉製幾件得意的法寶出來,當然第一個讓前輩挑選的。”這是誘之以利,巴不得水元子動心了。

嘿嘿的笑了幾聲,水元子深深地看了僧道衍一眼。水元子雖然喜歡玩鬧,腦袋也有些糊塗,可是他並沒有笨到極點。他深知僧道衍動了這種心思,那是純粹的與虎謀皮的勾當,呂風能讓他占了任何的好處,他水元子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和呂風一起鬼混了這麼久,對黃龍門的勾當水元子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呂風想要收服那些元神煉製丹藥和法寶,到底是為了幹什麼了。

咳嗽了一聲,他一本正經的說到:“嗯,皇帝吃了不死藥,怕是對那可能煉製出來的丹藥啊法寶啊什麼的都沒有興趣了,不過呢,他總是喜歡南邊打這個,北邊打那個的,那怕是叫他去東邊打仗也是可以地。就算不打仗,拐賣一些元神回來也是可以的。嗯,總之這事情你們商量著做就是,爺爺我給你們做保鏢,保證沒人可以傷了你們,其他的事情,爺爺我就不管了。”

搖頭晃腦地說了一陣,水元子猛的不滿的叫嚷起來:“小和尚,你手下的小小和尚怎麼這麼沒有用?不就是一條黑狗麼?收拾了這麼久還沒有收拾乾淨麼?快點,快點,爺爺我也餓了。”他舉手就從呂風身邊的盤子裏抓過了剩下的半隻燒雞,一邊啃一邊嘀咕起來:“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可以避穀了,怎麼還和老頭子我搶東西吃呢?”

呂風咳嗽了一聲,朝著僧道衍說到:“那,明天就有勞大師奏明皇上,接見那扶桑齋藤家的使者了。”呂風眯著眼睛笑,笑得很開心。

僧道衍大笑起來,點點頭說到:“無妨,這事情一說就准。那齋藤家的使節,怕是已經被呂大人折辱得不行了罷?嘿,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宅國勝雷他們七人的異狀,呂大人實在是費心了。”想到呂風派人把齋藤他們的家當給敲詐一空,經常夜裏還闖入驛館去追捕盜匪什麼的,僧道衍就想笑,這等手段,實在是太惡劣了一些。

呂風也笑起來,點頭說道:“本官已經傳下了命令,要居庸關、山海關那邊把抓獲的蠻子們送兩千人過來。我們先送兩千人去扶桑,騙兩千元神進來後,煉化他們為分神,再讓兩千人回去騙更多的元神。唔,到時候就以山川社稷圖裝他們進來,大概兩三次的功夫,也就可以把所有的元神都給弄來了罷。”

僧道衍笑著點點頭,稱讚到:“如此甚妙,如能順利的進行,倒也是一番功德啊。。。阿彌陀佛,卻可以免去我中原日後一番劫難。”

水元子冷不丁的哼到:“你們兩個,鬼話連篇。我呸,那些鬼東西連九州結界都進不來,還說什麼劫難呢?他們敢帶人進入中原,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嘿嘿。。。有句話怎麼說的,想要做婊子,就不要給自己立牌坊嘛。。。我看你們兩個,牌坊起碼都有半天高。”

呂風、僧道衍啞然,今日被水元子教訓了,實在是委屈至極。。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再遇故人(一)

雪一片片的落在地上,可以聽到雪片擊打在樹枝上所發出的輕微響聲穿著一件厚重的青緞子棉襖,呂風有點蕭瑟的把手揣進了袖子裏面,喃喃的說到:“這次的感覺不太好呢。傷天害理的事情做過也不少了,就這次感覺有點奇怪!水老怪啊,是不是我報應要臨頭了呢?”他吧嗒了一下嘴巴,輕哼到:“可是我呂風雖然是傷天害理,可還沒有惡貫滿盈的地步吧?”

水元子身上套著一件貂皮大氅,兩層絲綿大衣,三件厚重的夾衣,整個人穿得彷佛過冬的狗熊一樣圓滾滾的。聽到呂風的問話,他有點艱難的從頭上抓下了那火狐狸皮做的帽子,滿腦袋的熱氣頓時就飄了出來。“哎呀,不會的了,老天爺要劈了你也要給爺爺我面子是不是?怎麼說也要等我從你身邊走開了才能劈了你呀?否則爺爺我不是跟著你倒楣?唉,今年的天氣真怪啊,都大雪天了,怎麼還這麼熱呢?熱死老子了!”
跟在呂風身邊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個傻傻的看著水元子,他老人家穿得也太多了吧?你不熱才怪了。

抽抽鼻子,水元子用那戴了三層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擦了一下鼻頭,歎息到:“我這也是為了演戲逼真呀,是不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裏面都穿了棉襖了,所以爺爺我就多穿上他好幾件,就沒人懷疑爺爺我是修道之人了吧?呵呵,我水元子果然是聰明過人啊。”說完。他從額頭上擦了一把汗下去,嘀咕了一句:“真的好熱啊!”

呂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從馬背上彎身附到了了水元子耳朵邊,低聲喝道:“你不用這樣罷?別說你穿了幾件皮衣而已。就算用火爐子把你給烘烤著,你也不會熱成這個樣子罷?水老怪,你到底想幹什麼呢?裝佯也不用裝成這個樣子啊,那些扶桑地使節,是不會看出你的本來身份的。他們不過是修煉了一點點的巫術,還是那種入流地巫術,你怕什麼?”

水元子的嘴巴扁了一下,從嘴裏噴出了一大口熱氣,無奈的說到:“我也不想呀,可是。你們吃了一顆而已,很容易就被消化掉了。老子可是一口氣吃了五顆。那五顆丹藥正在轉化我的身體,弄得我想運功控制一下都沒辦法!誒,幸好上次被那幾個傢伙用域外天火鍛煉了一下,身體內的雜質全部被煉化了。要不然,你這次就會看到我身上在流水出來的!奶奶的,好難受啊!”

呂風啞然,看樣子神丹果然是能多吃。以水元子的這般修為,一口吃掉五顆都變成了這樣子,那要是自己吃下五顆的話,會成什麼樣?
搖搖頭,水元子鼻頭上的汗珠子亂飛,他很有點沾沾自喜地,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笑道:“恭喜我吧,熬過了這幾天,我地先天水靈之體就會真正的轉為半神之體了。雖然說功力不會增加太多,可是一些我以前害怕的東西,可就再也拿我沒轍了。”他嘻嘻哈哈的怪笑起來:“他娘的。以前那天界的紫花天火可以燒化我的,等過了這幾天,我可是什麼都不怕了!”

他眯著眼睛地笑起來:“到時候,沒事做的時候就潛入仙界,去他們的丹爐裏面偷藥或者偷法寶,嘿嘿,他們的那爐火可再也拿我沒辦法了。”在馬鞍上扭動了一下身體,水元子面色有點猙獰的說到:“那群王八蛋仙人,八千年前我偷偷的進去過一次仙界,差點被他們的爐火給燒融了,下次我再去,不把他們的丹藥法寶給連鍋端了,我就不是水元子。”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地額頭,呂風用無法形容的語氣,扁著嘴朝著水元子拱手到:“原來如此啊,水老怪,恭喜你了,實在是恭喜你了。。。好處均分啊,你三我七,嘿嘿!要這樣看著我嘛,我的好處不是也給了你很多麼?是不是?我地手下人多,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就是欠缺這些基本的東西,是不是?我們什麼交情啊?你拿三成,我七成,很合理嘛!”

水元子嘰嘰咕咕的詛咒起來,和呂風不斷的討價還價的。“不行,你四成,我六成。怎麼說也是爺爺我動手去拿東西的,怎麼你能分得比我多呢?你手下人多是沒關係,我們的關係也的確是不錯,可是怎麼說呢,我拿六成後,再分給你一點,這是我給你面子呀!直接送了你七成,豈不是我水元子想要做人情都做不出來了?”

呂風嘻嘻的笑起來:“那感情好啊,您拿六成,然後送給我三成,這樣我承您的情,好吧?得,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也不囉嗦,傷感情呀!”
兩個人沒正經的談話中,大隊人馬緩緩的順著長江往東南方向行了過去。馬蹄的印子深深的沒在了寸許厚的積雪中,馬背上的人,是呂風從禁軍中精選出來的三千精銳。馬隊的後方,長長的一溜兒兩百三十幾架馬車,上面坐著的是齋藤家的使節以及一些貨物等。最後面殿后的,則是皮一千精銳的步弈,他們緊緊的圍在了馬車的附近,齋藤家的使節們哪怕去路邊出恭,都會有大群人馬跟上他們。

三天前,朱棣接見了齋藤,冷冷熱熱的說了幾句相互友好的客套話,請齋藤吃了一頓酒宴,許諾他說只要他能把齋藤家的特產運到中原,通商也不是不可商量的事情。

齋藤趁機提出了要大明朝賣給他們軍火兵器,他們願意用大量的黃金白銀來作交易的時候,朱棣就有點猶豫了。可是在呂風以及兵部尚書的示意下,朱棣立刻欣然答應了這個要求。為了體現大明天朝的大方和公平。數千套從庫房內提出來地,快要作廢的兵器、鎧甲、弓弩等物被交給了齋藤等人,把齋藤感激得是都說不出話來了。

呂風還記得朱棣說的話:“貴使遠道而來,卻也受了一番驚嚇。逗留日久,這身上的銀錢想必是不夠了地。朕為了兩家友好,卻也不逼你如今就付出銀子來。唔,呂風呂卿家,你帶人護送齋藤先生和他的屬下以及這批軍械去港口罷,裝船了把這些東西運回扶桑。唔,順便看看扶桑有什麼好東西,要是有希罕貨色,倒也可以交易一批過來,多少也可以讓齋藤家的百姓富足一些罷。”

這話說得多好啊。簡直就是一切為了齋藤家著想了。看,你身上的金銀不多了。這點我知道,都被錦衣衛給敲詐光了嘛,所以也不用你現在付帳了。你手下的人手夠,百來個人,數千套軍械沒辦法帶回去呀,我還派人護送你們去港口。知道你們齋藤家的百姓生活困難,所以我還派船隊去和你們交易。你們弄點毛皮、海產什麼的,我們就用金銀收購下,看,多有大國風範啊!

齋藤家的歡喜不盡,連忙叩拜著謝過了朱棣,真心實意的讚頌朱棣,把他說成了天下少有的偉大君主。朱棣倒也吃他這份馬屁,呵呵笑著說到:“如果齋藤家能一統扶桑,那日後我們還可以加強往來嘛!不過呢。畢竟扶桑有天皇、將軍等人在,我們大明朝私下裏和你們齋藤家交往過多,卻也是不符合國體地事情。所以。。。”

那茹太素眯著眼睛,上前一步把朱棣的話給補充完畢:“如果齋藤家能成為大將軍或者關白等重要職位地擁有者,我們大明朝是很願意和你們通商的。可是如今,齋藤家在扶桑四島上不過擁有兩國之地,就算和我們大明朝通商,怕是也沒有什麼利潤可圖的,所以還請齋藤先生回去後,好好的和你們家主商議一番!”

宴會時,呂風更是把話頭給挑明瞭:“我們給你們這麼多的兵器鎧甲之物,嘿嘿,啊,這個意思,你們是明白的,你們是應該明白的。你們齋藤家放手地去燒殺搶掠,放手的去爭權奪利,啊,不要害怕他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就算是天皇,也可以拉他下馬讓你們做天皇嘛。等你們一統扶桑了,家底子厚了,我們相互通商,這才有利益可圖嘛。”

齋藤的臉色很尷尬:“嘿,這將軍是可以推翻的,可是這天皇麼,卻是萬萬不能動的。呂大人怕是不知道我們扶桑的情勢,將軍家族換了好幾個家族了,可是這天皇一脈的血統,數千年來是沒有人動過他的。。。只要有大明地支持,我們齋藤家是有信心和將軍家較量一番的,這以後要是動起手來,還要貴國多多照顧一二。”

齋藤看了呂風一眼,滿心裏的解:“這大明皇帝和那幾個大臣,似乎對我們扶桑國內地情勢極其瞭解的,可是這呂風,怎麼就是個草包一般?怎麼連我們天皇家族是沒有人敢動的這一點都知道呢?。。。唉,可惜大明朝的草包就他一人,如果再多一些的話。。。哼哼!”他又想到:“唔,不過這次還真的是不錯,雖然受了一些驚嚇,可是居然得到了這麼多優良的兵器和鎧甲,我們家的軍力,當可以提升十倍不止了。”

這就是呂風他們護送齋藤家使節出京前發生的事情,齋藤家的使節們是心滿意足的離開應天府的,呂風、水元子也是滿心希冀的帶著大批好手出京的。除了那渾渾噩噩,全部精神都被控制住的宅國勝雷等七人,所有的人心情都不錯。甚至就連那隨行的四千士兵,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這回可是出公差,朝廷出銀子讓他們去異國逍遙呀。聽說那扶桑的女子從來穿褻

衣,又無比的火辣熱情。聽說他們那邊的浴池,都是男女群浴的呢。。。

風雪漫漫,呂風他們越行越遠,但是距離揚州則是越來越近了。等到年關的第一聲爆竹響起的時候,呂風他們已經踏入了揚州地境。

第一個迎上來的不是馬和的屬下。厲竹帶著屬下金龍幫地十幾個堂主、數十個舵主,引著大批的屬下在揚州邊上的清雲鎮迎上了呂風。兄弟二人也沒有什麼多話說。呂風把一批新煉製的丹藥和飛劍交給了厲竹,厲竹給呂風介紹了幾個新收入宗派地資質很好的弟子,兩人就此告別。雖然厲竹身上有錦衣衛的功名在,可是他畢竟是江湖豪強一流。呂風和他是不能公開的多做交往的,否則遲早要被禦史給參上一本。

揚州城外最大的船廠內,呂風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馬和。身材高大的馬和滿臉的風霜之色,可是氣色卻是極好,帶著幾個屬下笑吟吟的把呂風他們迎進了船廠。還可以看到占地巨大地船廠內,大概有三十幾具龍骨已經鋪好,大部分龍骨上已經釘上了船板等物,眼看就要完工了。而在船廠外的水面上,則停泊著數十艘巨大地船舶,最大的那幾艘。首尾怕不有三五十丈長短。

齋藤他們已經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巨大的戰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龍三郎等幾個將領的臉上,除了吃驚還帶著濃濃的恐懼,渾然不能理解這麼巨大的船是如何製造出來地,也不敢想像這樣的艦船在大海上,能夠發揮出多恐怖的戰鬥力。

馬和笑嘻嘻的挽著呂風的手,指點著說到:“新造成的特大號的寶船三艘,長四十五丈;大號寶船十五艘。長三十丈,大號戰船三十艘,長二十丈。這船臺上的,還有特大號的寶船兩艘,大號寶船十艘,大號戰船二十艘。杭州、泉州那邊地船廠,造的則是艦隊中的其他船隻,如水船、貨船、兵船等等。”

看著眼前地艦隊,馬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很豪氣的說到:“看如此艦隊。哪日能率領他們披風破浪,直下西洋,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戰船充滿了感情,並且對那戰船所代表的藍色海洋也是充滿了激情。

呂風則是對出海遠航並無太大性質,他笑嘻嘻的說到:“這感情好呀,看陛下的意思,倒是可能要讓小子我跟著馬大哥一起出海的。到時候可就有樂子好玩了!不過這次來,還是奉了陛下的諭旨,向馬大哥借幾艘大船,我們運載一些貨物什麼的去扶桑辦事。這密,馬大哥應該已經接到了罷?小弟我也不在這裏囉嗦了。”說完,呂風飛快的看了一眼齋藤。

馬和會意,他瞥了一眼帶著人圍著一艘寶船龍骨看個不停的齋藤,點點頭說到:“一應物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山海關、居庸關那邊抓了兩千三百蠻子過來,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給看守緊了,每天給他們正常分量一半的口糧吃,免得養肥了他們鬧事。。。唔,如果是要去扶桑,那正好把如今手頭上有的艦隊全部開出去,我也正好趁機鍛煉一下屬下的水手和士兵。”

他大笑道:“可是要好好的鍛煉一番,不要到時候出海,一個個給我吐得暈天黑地的,可就丟臉了。”他拍著呂風的肩膀大笑起來,突然問到:“過,冬季出海,這天氣可不是很好啊。雖然冬季海上的大風,比不得春夏之交的那種颶風,但是如果一旦起風,那威力可是嚇人得緊,管你多大的海船,都難得抗過去。呂兄弟,你會是這個時候出海罷?”

水元子搖搖擺擺的,彷佛一個皮球一樣的走了過來,得意洋洋的吹噓到:“怕甚麼?怕甚麼呢?有水爺爺我在,看什麼風浪能把你的海船給打翻了。哈,不就是海浪麼?水爺爺我可是先天水靈之體,只要我一入海,這方圓千里之地的海水都得乖乖的聽爺爺我使喚,害怕怎地?要說冬天了,就算你夏天最大的海浪沖起來,爺爺我也包你沒事。”

說完,水元子又狠狠的擦了一下腦袋,甩下了滿手的汗水。他的臉色突然的閃了一下,從那晶瑩近乎透明的膚色中隱隱的透出了一絲銀光,然後又轉為了正常。馬和呆呆的看著水元子那大汗流淌的臉,有點驚咦的問到:“水前輩,您,您這是怎麼了?”

水元子揮揮手,嘿嘿直笑,懶得回答。呂風哼到:“還能怎麼?吃錯了藥,正在犯病呢。不要管他!”呂風喝令幾個錦衣衛過來,讓他們帶著水元子去營房裏面吃喝去了,自己盤算了一陣,這才說到:“我屬下有士兵四千,高手護衛三百,加上扶桑的使節不到兩百人,一共是四千五百人。唔,那些抓來的蠻子兩千三百,那就是六千八百人。馬大哥,你看這船能裝下這麼多人麼?”

馬和冷酷的笑起來:“放心,絕對裝得下,我調幾艘特大號的兵船過來,一艘兵船就可以運八百蠻子。看兄弟你的意思,也是不顧他們的死活的,那一艘船擠一千人都不成問題。只要給他們吃喝的東西了,在海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他們死不了的。。。你帶了四千兵馬?唔,馬可不好辦,就不要上船,我這裏再帶兩千士兵過去,六千士兵,也不怕遇上什麼麻煩了。”


第三百三十二  再遇故人(二)

呂風想了想,沒錯,兩人加起來有六千精銳士兵,加上自己帶來的三百心狠手辣的高手護衛,如果齋藤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樣的兵力怕是可以橫掃整個扶桑了,的確不用害怕什麼。至於那八百萬神明麼,他們失去了肉身,就元神還能有什麼作為?要知道,沒有了肉身的修道人,他們的法力起碼削弱了九成九的。而且他們這次過去是騙那些靈體,又不是去強行收服的,所以哪怕他們的數量再多,也不怕什麼。

當下呂風和馬和計議定了,決定就在這幾天選擇一個良辰吉日,湊起五十條大船後,整個艦隊就準備出海了。馬和看得要正式出海,雖然目的地就是不遠的扶桑,可是他還是興致勃勃的開始了萬全的準備。那些因為天氣寒冷而停工的船工被他驅趕了出來,一門門的火炮架在了戰船之上,大量的火藥和炮彈也從附近的衛所運調了過來;大量的弩箭、弓弩被積蓄在了船艙之中,那原本用來守城的車弩、大型的連弩,也都被佈置在了寶船的個個高處,整個艦隊立刻就變成了一隊殺人的利器。

他得意的向呂風介紹到:“這種特製的車弩可以發一丈的弩箭,射出一千八百步,不管是在海上還是在城牆上,殺傷力都是極其驚人的,比起如今所用的威力更大。這次雖然是去和他們‘通商’的,可是正好用來操演一番士兵,所以一切都按照日後正式出海時的預備來做了。”

站在最大地那艘寶船的船頭上。馬和狠狠的用巴掌拍打了一下面前的火炮,樂滋滋地看著呂風到:“有這樣的戰船兩百艘,我大明水師當可以橫掃天下,無人可當。”但是他立刻又黯然到:“不過。這天下,又哪里去找可堪如此艦隊一擊的敵人呢?唉!”

呂風笑起來,撫摸了一下那厚重的大炮,點頭說道:“沒人可堪一擊,雖然是我等身為將領者的幸,卻是天下百姓的大幸啊。馬大哥,我倒是寧願天下永遠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大明水師,卻也不願意人家天天來和我們打仗的。”

馬和的精神又起來了,他連連點頭說到:“還是兄弟你說得有禮啊,可是。雖然沒有仗打,是有點煩悶。可是也總比戰火喧天,百姓們受苦的好。”他咬著牙齒的笑起來:“以前沒有這些船地時候,我只想在陸地上拼個痛快就是了。可是如今有了這批戰船,卻知道怎麼的,這心思突然就大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橫渡大洋,去海洋那邊去看看啊。”

呂風看著眼前淡黃綠色地海水。點頭說到:“說得也是啊,知道海洋的那邊,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心裏突然動了個心思:“唔,這樣可真的不錯,日後和馬和一起出海,乾脆我分領一支艦隊,直接航海去到西方大陸看看也好。哈,不知道白小伊他們在西方發展得如何,不過。按照時間來算,他們怕是還在路上吧!一路上盜匪極多,他們一路殺過去。卻也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不過,開著戰船去西方看白小伊他們,已經是呂風的一個願望了。雖然自己可以禦使劍光非過去,但是想想看遮天蔽日的艦隊,在西方百姓們的驚恐中慢慢地靠岸,可以給愛德華那小子帶來多大的名望啊。說不定自己艦隊一到,愛德華那傢伙就立刻會被奉為君主罷?呂風在心底笑起來:“哪里有這樣的事情?那邊的貴族卻也不是傻的!”

拖延了幾日,飲水、糧草等物都已經齊備了,馬和領軍誓師之後,大隊的精銳士兵歡呼著跑上了這新造的,前所未有過的巨大海船,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大隊海船硬著東方地朝陽,緩緩的行了出去。

馬和站在最前方的特大號寶船地船頭上,迎著那朝陽大聲的呼喝起來:“兄弟們,此乃我大明新一代水師的第一次出海,你們可要把精神都給抖擻起來了,萬萬能落了我們大明朝的威風!。。。今日之後,我等當遠下大洋,把我大明朝的天朝天威,讓那些四荒的蠻夷好好的見識見識!”如雷的歡呼聲從後方的數十艘大船上傳了過來,震得海水都翻起了漣漪。

水元子坐在桅杆上,汗如雨下,他一把又一把的擦拭著汗水,不斷的說到:“誒,忍著點,忍著點。本來起碼還有兩千年才能修成半神之體的,可是現在一夜之間就成功了,狼狽點也是應該的。唉,憑什麼人身修煉神體就這麼容易,老子水靈之體,比人的肉身強悍百倍,修練起來卻這麼艱難呢?呂風那小子,可是已經練成了不滅金身了。”

嘀咕了幾句,他仰天長歎:“人比人,氣死人啊。夏頡這老不死的,他要把自己的功力送人的話,不如送給我,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不是?偏偏便宜了呂風這個王八蛋,哼,呂風真的是個王八蛋,一輩子沒做過好事的,偏偏運氣這麼好,老天爺真的瞎眼了。”

腦袋左右晃了半天,水元子突然看到面色如土的齋藤站在了船甲板上的一個隱蔽角落內,眼光閃動的看著馬和和呂風他們二人。水元子看了看齋藤,腦袋扭了過去,突然間覺得不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緩緩的從他們的身後吹拂了過來,船速頓時加快了很多。

齋藤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頓時嚇得差點滑倒,他看了看興奮地在桅杆上亂崩亂跳的水元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輕聲的用中原官話嘀咕到: “此人好是可怕,居然舉手之間就能招來如此大風。神啊,昔日元朝大軍東侵。我扶桑卻是捨棄了一千名神官的靈魂,這才招來了破敵神風呀。莫非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傢伙,居然比我們一千名神官聯手還要強大麼?可能的!”

水元子站在了最高的桅杆頂上。低聲的咕噥著:“唉,果然逆天行事是很難地事情,這分明刮北風的時候老子給他刮南風,硬是比平日裏要耗費十倍的法力不止。哈哈哈,不過幸好老子半神之體就要大成,這點點法力算什麼?”他歡呼雀躍著,手中一道道地靈訣飛出,頓時海面上一道道的水柱升了起來,彷佛靈蛇一樣,隨著他身體的扭動而扭曲飛揚著。

超過一萬根水缸粗,足足千丈高下的水柱把大明水師包圍在了裏面,一路朝著東北方急行。時不時的,有水柱突然的破碎,頓時無邊的水珠,水霧飛濺,在陽光中反射出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轟隆隆’的水柱炸裂聲不斷於耳,水師士兵們歡呼雷動,為了這難得一見的奇景而興奮不已。水元子看得數千士兵高興,頓時更是手舞足蹈的,無數奇異的景象出現在了海面上。

呂風和馬和相視苦笑,有了水元子這個萬年老水妖坐鎮,他們這一路上想要鍛煉士弈,看樣子都是無法的事情了。

一路無話,風平浪靜的就到了扶桑諸島附近。除了路上水元子執意要船隊去追殺一群海鯨,結果浪費了七八天時間外,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所以當他們行入那瀨戶內海的時候,站在桅杆上的水元子,手裏捧著的,是一塊足足有五十斤的燒烤鯨魚肉,啃得正高興呢。

幾艘不過三丈許的海船遠遠的從一個小港口內行了出來,有點驚恐的遠遠的跟著大明水師前行。齋藤站在馬和身後,點頭哈腰的說到:“馬和將軍,看這家徽,那是西圓寺家的戰船。他們家和我們家的關係可不好,如今他們的戰船出來了,肯定也是不懷好意的。您看,是不是把他們的戰船給打沉了,顯示一下大明水師的威風呢?”

馬和深深的看了齋藤一眼,突然淡笑起來:“如你所願。不過齋藤公子,我馬和下令幹掉這些戰船,可不是為了你們齋藤家和西圓寺家的恩怨,純粹就是因為他們敢在我們水師附近出現,這才是我消滅他們的原因。”他冷哼一聲到:“我大明水師附近,不容任何外人窺探。要麼臣服我等,要麼遠遠的滾開,明白了麼?…象想借我大明的軍力給你們齋藤家顯威風,嘿嘿。你想錯了主意。”

寶船上地火炮同時開火,十幾發炮彈命中了那幾艘小戰船,當場就把他們砸進了海裏。看到海面上那掙扎著亂叫嚷的士兵,馬和手一揮:“放一條小船下去。讓他們自己划船回去。哼,教訓一下他們就是,本將可不是胡亂殺人的人……不,過,如果有不識趣的東西地話,本將不介意腰間寶刀多飲頸血的。”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腰間那六尺長刀,哈哈的大笑起來。

呂風坐在船舷上,笑嘻嘻的看著齋藤那尷尬的模樣。“唉,馬和馬大哥可是一個唯大明至上的人,偏偏又是一個精明得可怕的厲害人物,陛下屬下大將之中。要說文才武功,實在是以馬大哥為最。奈何他是個閻人而已。呵呵,你齋藤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要是招惹得馬和發火了,一刀直接劈了你也是可能的。”

笑了笑,呂風突然狠古怪地想到:“奇怪,小李子和我那便宜父親,他們修煉的都是極其陰柔地武功。怎麼這馬和練出來的,卻是極其陽剛,甚至有些暴虐的雷霆刀法?看樣子內功心法不僅僅和人的身體條件有關,那內心狀態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啊。哪怕是一個身體不全的閹人,只要心中有一股陽氣在,照樣是可以練出這樣威力宏大的刀法吧。”

呂風抿著嘴笑著:“這種心裏有如火山地人物,我喜歡啊,起碼不用害怕他在背後捅你一刀的。他們只會在正面砍你一百刀,卻是屑於在背後動手的………唉。為什麼偏偏我認識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那種喜歡背後捅刀子的人物呢?皇帝如此,我義父如此。僧道衍更是如此!莫非是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麼?”

嘀嘀咕咕了半天,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那平地裏被削去了大半山頭的高山了。山頭上還在冒著黑煙,那是火山還在活動的表現,可是山頭附近依然是白雪皚皚,這景象就很是算得上奇觀了。齋藤已經興奮的指點到:“馬將軍,呂將軍,那就是我們齋藤家領地內地富士山了。那可是我們扶桑的神山啊,可是數月前天神震怒,結果把山峰給削去了大半,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過卻也更加奇偉了,是麼?”

水元子和呂風互相看了看,再看看身後地周處,三個算得上罪魁禍首的傢伙嘿嘿的陰笑了幾聲。這話可不能在這裏說出來,否則說不定扶桑國的百姓會氣急敗壞的圍歐他們三人,那可真的是千軍萬馬都沒辦法救他們的。屠殺平?唔,也許呂風可以下手,但是水元子一定會打暈了呂風,扛著他落荒而逃的。

船隊在一個很小的碼頭附近靠岸了,那碼頭實在是小得可憐,三艘寶船靠了上去,就沒有地方了。其他的戰船等等,就只能靠著沙灘停了下來。四千精銳士兵立刻沖上了海岸,派出了巡邏隊四處巡查,大批的士兵在碼頭上整隊,開始整理自己的兵器軍械等等。

呂風看得直皺眉,低聲向馬和說到:“不用這樣罷?我們是來‘通商’的,雖然這通商是假,可是也不要擺出一副大兵壓境的勢頭罷?弄得人家還以為我們是來搶他們地盤的。要說扶桑這麼個小國度,有什麼好搶的?地無三尺平,搶來了幹什麼?”呂風看著岸上那簡陋的木房子,嘴巴都快撇到半天裏去了。

馬和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抓抓腦袋到:“哈,我這是成習慣了。。。來人啊,傳令下去,叫他們要擺出這麼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臉上都帶出笑容來,這次算這群小雜毛走運,算是朝廷出銀子讓他們來扶桑逍遙快活來啦……唔,帶著刀劍弓箭就是了,那些連弩、車弩的就要動了……你,幹什麼?你們移動火炮幹什麼?我們是來‘通商’的,不是來攻打城池的,去,全部給我下去。”

齋藤在旁邊看得滿頭冷汗的,他還真害怕馬和一時性起,就下令大軍把他齋藤家給平了。要知道他全家的足輕武士也就三千五百人,很多人說白了就是地裏的農民呢,哪里堪得大明如此精銳奮力一擊的?直到聽到馬和命令士兵們逍遙快活的聲音了,齋藤才回過神來,連忙笑道:“是,是,這次我們是來通商的,可是來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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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二十五章  潛而待發(上)

很小心,很謹慎的,呂風靠近了那一圈有如實質的七彩光圈。他回頭看了看那站在厚頂上滿臉殷切希冀的朱棣,無奈的想到:“我呂風已經是國公,大將軍,錦衣衛統領,官位極品了。再升一級,怕是也升無可升了罷?唔,總可能這麼早就給我封王的。那,唯一的獎賞就可能是把我錦衣衛的編制擴大一等罷。現在的錦衣衛編制內是六千人馬,到時候擴成三衛,就是一萬八千,倒也不錯。”

從臉上擠出了一絲自認為最和煦,最可親,最陽光的笑容,呂風朝著巧兒拱手到:“這位姑娘,小生呂風有禮了。”也不管巧兒是否理會他,呂風努力的抽搐著臉上的肌肉,把那和煦、可親、陽光的笑容再次的誇張了十倍止,唯恐巧兒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可親、可愛的人。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落入了附近圍觀的官兵眼裏,那些官兵心裏那個寒啊,一股子涼氣直接從天靈蓋直沖腳底。

巧兒抱著醉酒的素青號哭不已,根本就沒有聽到呂風的聲音。呂風無奈,運上了三分撼神魔音,一縷聲浪朝著巧兒撞了過去。“這位姑娘,本官呂風有禮了。不知姑娘大駕降臨,卻是有何貴幹呢?”縷縷聲波順著空氣朝著那七彩光罩湧了過去,呂風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他立刻一口氣提了上來,心念所到之處,那件不知名的寶衣已經爆出了一團彩光,把他團團包裹了起來。

撼神魔音剛剛碰到那七彩光幢。如意心燈已經立刻有了反應。佛宗至寶最見不得這種以神念蠱惑他人心神地功法,一團紅、白、、藍三色糾纏的彩光從燈蕊上爆了出來,順著聲波朝著呂風激射而去。‘啪啪’的巨響聲中,附近的數百名身披重甲地將士被那彩光發出的聲浪震得遠遠得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了附近的牆壁和同伴身上,哼都沒有哼一聲的暈倒了過去。

僧道衍大聲的呵斥起來:“所有將士,退,速退。。。快,退啊。”僧道衍深知那如意心燈中放出的降魔心火威力宏大,哪里是這些普通戰士能夠抵擋的?這一團彩光要是就這樣在大街上爆炸了,估計整條大街上的將士剩下一個。

呂風厲喝一聲,帶著七彩光芒朝著那團彩光撲了過去,不顧死活的把那彩光抱在了懷裏。‘嗡’地一聲彷佛寶劍發出的長鳴後,呂風身上射出了無數道刺目地白光。死死的把那彩光罩在了裏面。顧不得驚世駭俗的他一聲斷喝:“都給老子退開,快!”他已經飛身到了三十丈的高空。可是剛剛飛上去,他也遏制不住那團彩光的膨帳了,一團佛光在空中無聲無息的爆發了開來。

巨大的壓力從空中傳下,那臨天樓‘嘎吱’一聲被夷為平地,附近地十幾棟民房也被壓成了紙片一樣。那些正處在爆炸中心下的士兵們慘嚎一聲,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被震昏了過去。附近的將士大驚。連忙扛著他們朝著後方急退,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在朱棣等人的大聲喝令下,附近的數萬兵馬退得乾乾淨淨。

呂風緩緩的從空中落下,那團降魔心火爆炸的時候,他只是感覺到身體劇烈的震顫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呂風心知肚明是自己地不滅金身以及那無名寶衣強大的防禦力,才讓自己避開了被炸成粉碎的下場,不由得心裏生出了一絲惱火。這小狐狸精到底是哪里跑出來地。身上的法寶厲害得變態,一團火光就有這樣的威力,這還了得?

七星老道低沉的喝道:“無量壽佛。天幸,天幸啊。那團降魔心火乃是朝著呂大人所發,所以絕大部分的威力都被呂大人承受了,餘波不大。若非如此,這半邊應天府,怕是都要被轟平了。。。諸位道友,我們佈置下陣法,把周圍給封閉起來罷。萬一再來一次,可不見得有這麼好運氣了。”說完,他首先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小小的杏黃旗。

呂風氣得在心裏亂罵:“一群老牛鼻子,老子在這裏賣命哄小丫頭,你們卻在旁邊看好戲。幹!”他看看後方,朱棣已經被一群老道和尚的帶到了很遠的地方,附近的人都被撤得乾乾淨淨。就看到那龍虎山的七位天師手持杏黃色的靈旗,踏著北斗七星的方位,急速的奔走起來。一圈圈淡淡的煙霧彌漫開來,巨大的力場壓制住了方圓百丈內的所有天地靈氣的流動。

看著這些老道的舉動,雖然明知道他們是好意的,可是呂風還是心裏不舒服。“這就等於把老子和一顆炮彈放在了一個大鐵罐子裏面,要是炮彈炸了,豈是老子第一個倒楣?這群老牛鼻子,怎麼也不進來一個人陪我?”

看到巧兒還是在那裏瘋狂的嚎叫痛哭,並且有繼續哭下去的勢頭,呂風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他哪里有什麼哄小孩子的經驗?倒是死在他手上的小孩子不少。看到巧兒那嬌滴滴的模樣,就知道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類的人物,呂風哪里有對付這種人的法子?

一縷遊絲般的聲音傳了過來:“呂師弟啊,這小丫頭似乎是剛剛出道的,江湖經驗極差,如果你哄她不行的話。那就。。。嗯,嚇唬她?”

回頭瞪了一眼站得遠遠的,滿臉莊嚴的僧道衍,呂風很憤怒的回到:“要是那小丫頭不吃唬弄,突然發火了怎麼辦?”看著那一團團圍繞著巧兒飛行的強力法寶,呂風心裏就有點發寒啊。就算自己是滅金身,就算自己有這無名寶衣護體,可是也經不起這些法寶連番的攻擊呀。

僧道衍極其不負責任地回了一句:“如果她發火了,那。你自求多福罷。。。師弟啊,富貴險中求,這小丫頭很可能是西王母一脈的門人,手中說不定有些神妙的神丹。若是能找到一枚不死藥獻給陛下,嘿嘿,這份功勞,不用師兄我多說了罷?到時候陛下還不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的寵愛麼?”僧道衍眯著眼睛地笑起來,笑得。。。很淫賤。

呂風咬咬牙齒,看了看滿臉希冀的朱棣,滿臉奸笑的僧道衍,以及那些明顯想要置身度外的老道們,突然一拳重重的轟擊在了街面上。‘轟’的一聲,方圓三丈內的街面猛的下陷了三尺。巨大的聲響讓光幢內的巧兒也猛地哆嗦了一下。呂風長吸一口氣,混沌元力化為一股極其宏大的聲浪沖出了胸腔:“臭丫頭。給本大人閉嘴。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來應天府幹什麼?你可知道你擾亂市井,破壞私產,打傷朝廷官兵,這一條條都是死罪你知道不?你地爹娘在哪里?給本大人叫出來,他們不陪了這筆銀子。你就不要想離開應天府。”

巧兒鼻子一抽一抽的停止了哭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很驚奇的問到:“你,你不殺我啊?你,你不要抓我的尾巴啊?”她飛快的抓起景素,用青素的羽毛擦拭了一下臉上地鼻涕和眼淚,猛丁的破涕為笑到:“你不殺我就早說嘛,陪銀子是不是啊,要多少銀子你早說嘛。誒,這麼多,夠不夠啊?”她劈手間從空氣中劃出了一條漆黑的痕跡。從那異空間中滾出了上千顆巨大的寶石來。

巧兒很天真的看著呂風,很謹慎也很小心的說到:“這個東西應該值錢吧?你們凡間的人,都是喜歡錢,就是銀子啊金子啊什麼的,是不是啊?唉,我賠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讓我走了呀。”小狐狸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悠著,飛快的打量著四周七星他們已經布下的大陣,眼睛飛快地眨巴著,也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呵呵呵,小姑娘不哭了?唔,大家安靜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不就什麼都解決了麼?”朱棣披上了剛剛宮內禁衛送過來的龍袍,滿臉穩重長輩的模樣的,帶著一臉和煦笑容的走了過來。
“朕乃當今大明朝的天子,朕說你無罪,那就是一點罪名都沒有。。。不要聽這個傢伙胡說八道,有朕在,誰敢罰你,誰敢定你的罪啊?他剛才嚇唬姑娘你,朕等下一定要打他的屁股。”

為了那顆傳說中的死藥,那顆還不知道是否能得到的死藥,朱棣毫客氣的就把呂風給賣了。

呂風很配合的擺出了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老老實實的跪倒在了地上。那巧兒看得呂風這般模樣,眼裏最後的兩顆淚珠兒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大聲的笑起來,快活的在蓮臺上踢了幾下腳,歪著腦袋看著朱棣問到:“你是大明朝的皇帝?也就是。。。哦,我聽娘說過,說凡間的皇帝,是。。。是。。。”

朱棣笑吟吟的說到:“朕,乃是這個世間權力最大之人,無論朕想要幹什麼,都可以做到。。。小姑娘,哦,不,小仙子遠道而來,乃是朱棣的客人,朱棣自當盡地主之誼,請小仙子好好的逛逛這個應天府。不知道小仙子意下如何啊?”

巧兒手腳麻利的收羅起了地上的無數寶石,把它們又塞回了那個漆黑的異空間去。她很精明的問到:“唔,你做主人,你請我吃飯,那肯定是要錢的了。玩,也是不要錢的了,嗯,好啊。可是,你能找到最好吃的,最好玩的麼?”在一個小娃娃心裏,哪怕她是一個實力可怕的小娃娃,吃和玩,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啊。

朱棣得意的大笑起來,毫猶豫的朝著那七彩光幢走了過去。“盡仙子放心,朕乃是天下共主,只要是這個世間有的東西,朕都能弄到手。小仙子不用擔心,只要是你說得出的,又能找得到的,朕都可以送到你的面前。。。呂風,朕許你將功折罪,方才冒犯小仙子的事情,朕就一筆勾銷了,就罰你每日裏帶著小仙子遊覽應天,明白了麼?”

老奸巨猾的朱棣。輕輕鬆松地就把巧兒的注意力給轉移了,讓她忘記了方才朱棣還在義正詞嚴的要打呂風的屁股地。這小丫頭也不當覺的被朱棣身上那莊嚴、威嚴,但是又透著一股子親切的氣息所吸引,把自己的護身法寶全部給收了起來。朱棣大笑。走到巧兒的身邊,很親切的撫摸了幾下她的腦袋,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呂風和僧道衍,還有那呂老太監,發出了和朱棣一樣的奸詐的笑聲。西王母地門人?好嘛!不懂事的小娃娃,更好嘛!身上有這麼多地極品法寶,那簡直好得不得了嘛!哈,只要哄著這小丫頭,還怕她不把靈丹妙藥一顆顆的都獻出來麼?至於欺騙小姑娘的東西,是否有點太過於卑鄙無恥了。。。嗯。和呂風他們這一群人說卑鄙,不是白費力氣麼?

深夜。呂風把巧兒和青青送到了一間極其奢華的大殿內,裏面已經用皇宮庫房內所能找到的最華美的綢緞裏外包裹了好幾層。剛剛霸佔了整個禦膳房,狂吃海喝了一個時辰的素青、巧兒驚喜地尖叫起來,飛一樣的撲進了大殿中間那個華美的澡塘子,把熱氣騰騰的水花濺起了半天高。那素青更是在水裏鑽來鑽去的,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油漬。

呂風笑嘻嘻的咳嗽了幾聲,語氣虛弱的說到:“巧兒仙子。青青姑娘,兩位好好的休息罷,外面有三十個宮女守夜,你們要什麼,直接叫她們就是了。要是她們不聽話了,你們就隨便地打她們的屁股罷。。。明天天亮了,下官就過來帶兩位去遊覽一番泰灘河,那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好地方,來我們應天府地。還沒有不去秦灘河的。”

呂風心裏盤算著:“是啊,來應天府的,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趕考的。誰不去那裏找女人啊?過今夜還得趕緊突擊準備一下,把那些畫舫全部給趕走,紮上數百條花船漂在河水上。唔,河邊的樓子全部給老子停業,裏面的姑娘叫她們打扮得樸素一點,都給老子出門吟詩繪畫,彈琴下棋。就算是下九流的窯子,你也得給老子擺出一副貞潔寡婦的派頭來。。。哼,泰灘書院,這個名頭不錯,叫僧道衍連夜立這麼個牌坊!”

盤算了一下,呂風故意的又發出了幾聲咳嗽聲,嘴角還掛起了一絲血絲。那青素眼尖,很好奇的吐出了一股子溫水後,歪著腦袋問到:“耶,古怪啊,你怎麼好好的就吐血了?”

呂風語氣極低,中氣極弱的說到:“好叫青青姑娘得知,下官道行淺薄,白日裏不知道天高地厚,闖入了巧兒仙子的護身寶光之中,結果被震成了重傷。。。今夜回去了,還要好好的打坐調息才是。陛下本來要下官陪同二位遊覽應天府的,可是,下官的內腑受了極大的振盪,怕是三五個月之內無法行動自如了,所以。。。不過二位放心,明日怎麼說下官也會安排幾個精巧的人來陪同的。”說完,呂風就要往外走。

素青狠狠的瞪了巧兒一眼,低聲說到:“你打傷人了?你居然打傷了人?巧兒啊,你別忘記了,你上個月打傷了一條狻猊,就被你師傅打了屁股。這次你又打傷了人?哎呀,要是被姑娘她知道了,你的屁股,豈是要開花了?”素青頗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巧兒呆了一下,突然從池子裏面跳了出來,幾步就追上了呂風,笑嘻嘻的拉著呂風的手到:“呂大叔,您可別生氣啊,那時候巧兒被那些壞人給嚇唬住了,所以呢,不小心打傷了你,可是巧兒故意的啊。。。你可千萬要給巧兒的師傅和爹娘他們說啊,否則又要受罰了。。。噫,對了,我下山的時候把丹房的丹藥拿了許多出來,送給一些吧。”

三個紫玉瓶子飛進了呂風的手裏,呂風抓著這三個瓶子不由得有點吃驚,不過是拳頭大小的瓶子,卻有數百斤的重量,這裏面到底是什麼丹藥?卻聽得那巧兒告誡到:“你自己找找吧,裏面應該有藥可以治好你的傷的。師傅說,這些丹藥都是西王母娘娘留下的寶貝,就算是死人,一顆也能救活過來。不過呢,也有一些藥的力量太大,如果不小心吃下去了,就會和毒藥一樣,馬上就會變死人哦。。。”

巧兒很尷尬的看著呂風,眨巴了一下眼睛到:“這個,您胡亂吃幾顆吧,就算吃死了,總能碰到一顆靈丹又把您救回來的。”她把自己偷丹藥吃的經驗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呂風。

呂風哭笑不得的看著巧兒,擺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過了巧兒,以不打擾二位的休息為藉口,飛快的抓著三個藥瓶子跑了出去。到了門口,他突然回頭囑咐到:“巧兒仙子,下官被你打傷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丟人呀。。。這個,下官有點情之請,還請仙子不要把本官受傷,仙子賜藥的事情說給人家聽啊,否則,下官的面子,可就。。。”


第三百二十六章  潛而待發(下)

頓了頓,呂風眯著眼睛想了想,柔聲問到:“巧兒仙子啊,這裏有多少靈丹啊?”

巧兒打了個呵欠,很無聊的看著呂風,搖頭說道:“不知道,我順手拿了就走,誰知道有多少呢?不過,治好你的傷是應該可以的罷?你先服下幾顆試試,要是中毒了或者有其他的什麼毛病,我再給你幾顆就是。”她擺擺手,趕呂風出了大殿,隨手關上了殿門,脫光了衣服,尖叫著跳進了水池裏,和青青打成了一團。

鬧了一陣後,素青很一本正經的說到:“嗯,這個呂風是個好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陪著我們玩了一個下午、半個晚上,還請我們吃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好東西,他應該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唔,那個黑鬍子老頭也不錯,那個光頭和尚也不錯,就是那群小道士看起來招人討厭,我們又不是鬼怪,怎麼這麼害怕我們的樣子?”

巧兒在水裏胡亂的攪動自己的頭髮,含糊的說到:“是啊,那呂風是個好人,我打傷了他,他都不生氣的。。。上次我不過踢了我爹的屁股一腳,居然都被他訓了好幾句,唉!”

大殿外的廣場上,呂風偷偷的打開那三個瓶子看了一眼,他差點就沒嚇了一跳。每個瓶子裏起碼都有三十粒各色靈丹在急速的飛動著,釋放出一陣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靈力波動。呂風咬咬牙,抓出自己平日裏裝藥的玉瓶。把八成丹藥塞進了自己地瓶子裏面,然後捧著那三個減輕了不少分量的瓶子,匆匆的往朱棣的寢宮去了。

他心裏尋思到:“這小丫頭是個糊塗鬼,正好。她不知道這丹藥到底有多少顆,我私吞了這些誰會知道呢?哼,最多事後給僧道衍三五顆好處就是。”

三山地老道們早就在寢宮外佈置了四十九層強力禁制,看到呂風捧著三個藥罐子跑了過來,一個個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立刻扯開了一個小口子讓呂風走進了寢宮,自己也魚貫而入,就留下了幾個同門在外面盯著。

朱棣正在寢宮內和僧道衍下棋,呂老太監在旁邊給他們煮茶。但是看朱棣和僧道衍那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棋盤上。看看他們的棋盤吧。臭招迭出,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堵死了自己的棋路。想必日後他們一定不會承認,這般棋是自己所下的。

呂風一進寢宮,就仰天發出了一聲很羞慚的歎息聲:“慚愧,罷了,我呂風今日居然墮落到去騙小姑娘家的地步了。陛下,臣幸辱命。。。這個,從那巧兒仙子的手裏。弄了十七顆靈丹過來。”說完,呂風把那藥罐子往朱棣面前地棋盤上一放,自己退後了幾步,眼裏充滿了希冀的,緊緊地盯住了那三個藥罐子。

朱棣的手一抖,手中的旗子立刻就化為了粉碎。他雙手哆嗦著的端起了一個紫玉瓶,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瓶塞,仔細的看了看裏面那彷佛一團團光焰一樣飛速流動的丹藥。良久,他才歎息到:“罷了。這等靈丹,今日得見,也是朕地幸運啊。。。呂卿家。你今日之功極大,很好。”朱棣狠狠的看了呂風一眼,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忘記他的。

僧道衍、老道們也湊了上來,仔細的打量這完全和常識中的丹藥形態不同的神丹。七星搖搖頭,讚歎到:“果然是神人手段,這種丹藥,我等修道之人哪里煉製得出?。。。呂大人卻也是好手段!”他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欽佩之情。

呂風的老臉有點發紅,他巧取豪奪的事情做得多了,倒也不覺得騙人有什麼不對。可是物件是這麼個小姑娘,就實在是有點讓人羞慚了。原本他還以為七星是在諷刺自己,但是看到七星那誠心誠意地欽佩模樣,這才知道,他是真的佩服自己能弄來這麼多的神丹地。

三陽嘀咕著說到:“西王母一脈的靈丹啊,這可是極品丹藥呀。傳說中西王母煉製的丹藥,威力至大,卻很容易就能被修道人吸收,所以昔日身為凡人的後羿,也去昆侖求藥。唔,吞服這等神丹,卻是用太過於顧忌自身道行的問題的!”看他那模樣,是恨不得立刻就吞下一顆神丹,讓自己的功力大進的。

呂風吞了口吐沫,搖頭到:“萬萬不可,陛下,這些丹藥,卻知道都是什麼性質的。先不說神人會否煉製毒藥害人,可是萬一這些丹藥裏,有一些是治療外傷的,有些是治療內傷的,只有幾顆才是增加道行功力或者讓人長生不死的,這一下子全部服下了,豈不是浪費了麼?”

朱棣他們同時‘嗯’了一聲,深以呂風之言為然。三陽老道盤算了好一陣子,這才問到:“那,呂大人以為呢?好容易得了神丹在手卻不能服用,豈不是可惜麼?。。。唔,貧道的意思呢,不是說就一定要分得一顆神丹服下,而是想要得到一顆神丹,讓師門長輩們分析一下,從中得到借鑒才是,呂大人萬萬不要誤會了。”

七星老道他們橫了三陽一眼,心裏罵道:“誰不知道你其實就想吃一顆啊?哼!不過別說,我也想吃一顆啊,說定就平地飛升了。”

呂風笑嘻嘻的說到:“這個辦法也有啊,反正那兩位不是還要在應天府玩很久麼?嘿嘿,要是還能弄得一些丹藥,或者乾脆就從她們嘴裏弈出神丹的煉製口訣,那豈不是更妙麼?時日早呢,這麼心急享用神丹作甚?”煉丹口訣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否則呂風拿了這麼多的丹藥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萬一服用錯了。豈不是浪費了麼?

朱棣緩緩點頭,隨手把三個紫玉瓶子抓在了手裏,沉聲喝道:“就按照呂卿家的意思辦,傾舉國之力。也要把這二位小姑奶奶給伺候好了。神丹妙藥,神功口訣,嘿,呂卿家,能弄到多少弄多少。。。這三瓶丹藥,就先放在朕手中保管罷,日後要是靈丹有多,我等在場諸人人手一顆,大家一起服下,同得長生逍遙。豈不是快活麼?”

說到這裏,朱棣呵呵呵地大笑起來。呂風等人自然是立刻陪著他一起笑起來。呂風在心裏歎息到:“果然是人欲無窮。前日裏送了顆仙丹,已經是感動莫名,如今看到神丹了,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嘿,卻又惦記著這邊了。嘿,管你這麼多。今日騙來這麼多的神丹,怎麼也是大功一件,日後論功行賞,好處是少不了我的。唔,也該在六部之中安插幾個權重位高地親信了,否則什麼都要和茹太素商量,豈不是鬧心麼?”

呂風正在這裏胡思亂想,那裏僧道衍已經合十告辭了:“陛下,諸位道友。貧僧要先行一步了。唔,方才貧僧和陛下說過的事情,還要呂大人配合一下。所以,貧僧也替呂大人告退了。”僧道衍眼裏閃過一道寒光,沖著朱棣微微笑了笑。

朱棣點點頭,示意呂風和僧道衍可以走了。方才僧道衍詳細的給朱棣說了一下自己打算如何處置這些扶桑‘神明’的計畫,朱棣也是極有興趣的。總之,只要是對於他的長生不老有任何幫助的事情,朱棣都會很有興趣並且大力支持的。做了皇帝,朱棣還能害怕什麼?不就怕死麼?

僧道衍的府邸,地下的密室內,牆壁掛滿了一張張巨大地黑色符菉。黑色的底布上畫滿了紅色地符咒,一股陰森的氣息在符菉盤旋,直透人的心底。僧道衍看到呂風那吃驚的模樣,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這看起來像是黑布的東西,是用人體內的筋脈編織地,那紅色的東西麼,是人心臟上取出的心血。元聖大人在極西之地的一個小國度裏屠殺了數萬人,才製成了這掌魂元靈菉,。”

呂風看著那一套三十三張長三丈,寬五尺的巨大符菉,滿臉笑容的讚歎到:“元聖大人果然是大手筆,嘿,難怪師弟我覺得這符菉陰氣極重,似乎有億萬鬼魂在嚎叫一樣。這等至陰的寶物,正好來克制那七個扶桑神明的元神。。。哦,對了,師兄,您還是早點下手罷,讓師弟我也見識一下你的密法,明日一大早,我還要去陪那兩位呢。”

僧道衍點點頭,飛身而起,盤坐在了一個詭秘地飄浮在空中的黑色蒲團上,低沉的喝道:“把他們丟在那裏。”他地手指向了密室正中央的地方,那裏的地板上,雕刻著一副副極其古怪的畫面,最起碼呂風不知道這些圖案是什麼意思。一顆巨大的眼珠外面環繞著一個六角星,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太陽的圖案上,卻有著人的五官,並且那顆太陽上纏繞著一條古怪的蛇一般的生物。

雙翅,龍頭,羽冠,呂風飛快的看了僧道衍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羽龍神,呂風認出來了,那就是羽龍神的圖案。看樣子,僧道衍所說的宗門,應該是一個和太古時期有少關聯的組織,否則這裏不可能出現那種奇異的生物。

幾個黑衣和尚抓著七個扶桑大漢進了密室,把他們重重的推倒在了地板上。幾個扶桑大漢的魂魄早就被驅散了,存留在他們的體內的,就是宅國勝雷等自稱神明的靈體。七個靈體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聲,死死的看著僧道衍,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咬僧道衍一口。

呂風老老實實的把翻天印祭出,一蓬金光住了自己的身體,遠遠的躲在了房間的角落裏。僧道衍朝著呂風笑了笑,雙手狠狠的摩擦了一陣,揮手間就是三十三點黑色的丹火射了出去。丹火射在了那掌魂元靈菉,之上,頓時三十三張巨大的符菉同時射出了無邊的黑煙魔焰,籠罩住了整個密室,鬼聲呼嘯,呂風眼睛稍微迷了一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彷佛置身於黑色火焰組成地海洋裏了。

四處都是黑色的火,黑色的煙,黑色的霧,黑色地光。僧道衍腦袋後了出了一圈黑色佛光。嘴裏大聲的喝唱了幾聲含糊的咒語,那七個扶桑壯漢的衣服頓時被燒成了灰燼,身體漸漸的發亮、透明,無數細微的光芒從他們的毛孔內射了出來。

一圈圈黑色的光焰朝著他們體內擠了進去,七個壯漢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嚎叫聲,呂風透過他們透明的肌膚喝骨骼可以看繞著一條古怪的蛇一般的生物。

雙翅,龍頭,羽冠,呂風飛快的看了僧道衍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羽龍神,呂風認出來了,那就是羽龍神的圖案。看樣子,僧道衍所說的宗門,應該是一個和太古時期有少關聯的組織,否則這裏不可能出現那種奇異的生物。

幾個黑衣和尚抓著七個扶桑大漢進了密室,把他們重重的推倒在了地板上。幾個扶桑大漢的魂魄早就被驅散了,存留在他們的體內的,就是宅國勝雷等自稱神明的靈體。七個靈體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聲,死死的看著僧道衍,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咬僧道衍一口。

呂風老老實實的把翻天印祭出,一蓬金光住了自己的身體,遠遠的躲在了房間的角落裏。僧道衍朝著呂風笑了笑,雙手狠狠的摩擦了一陣,揮手間就是三十三點黑色的丹火射了出去。丹火射在了那掌魂元靈菉,之上,頓時三十三張巨大的符菉同時射出了無邊的黑煙魔焰,籠罩住了整個密室,鬼聲呼嘯,呂風眼睛稍微迷了一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彷佛置身於黑色火焰組成地海洋裏了。

四處都是黑色的火,黑色的煙,黑色的霧,黑色地光。僧道衍腦袋後了出了一圈黑色佛光。嘴裏大聲的喝唱了幾聲含糊的咒語,那七個扶桑壯漢的衣服頓時被燒成了灰燼,身體漸漸的發亮、透明,無數細微的光芒從他們的毛孔內射了出來。

一圈圈黑色的光焰朝著他們體內擠了進去,七個壯漢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嚎叫聲,呂風透過他們透明的肌膚喝骨骼可以看到,七個小小地靈體正在他們的體內往來飛竄,躲閃著那些火焰地侵襲。可是很快的,七具肉身立刻就被那黑色火焰充滿,七個原本透著一種淡淡的粉紅色的靈體。就好像滴入了墨汁的茶杯一樣,一圈圓的黑影在他們的靈體內蔓延了開來。

僧道衍發出了一聲獰笑。揮手拋出了一顆碧綠色地珠子。“你們這群蠢貨,身為異域靈體,居然敢進入九州結界,怕死得不夠快麼?嘿,你們躲閃什麼呢?能成為佛爺我的分神之體,這是你們的幸運啊。。。‘扣魂珠’,去!”一道給人感覺極其粘稠。似乎還散發出濃厚的腥味的綠光緩緩的罩在了七人的身體上,頓時七人的肉身都變成了慘綠色。

僧道衍雙目裏射出了濃烈的黑色光芒,他地本命舍利從額頭上飛了出來,滴溜溜的放射出了一圈圈的靈光。可以看到,一顆火紅色地仙丹在環繞著他的舍利飛速盤旋,那是上次呂風送給他,而他又沒有足夠的功力吸收,大部分的藥力還壓制在體內的仙丹。

一聲長嘯之後,密室內電光連閃。七條徹底的化為黑色的靈體從那七具肉身內飛了出來,彙入了僧道衍的本命舍利之中。頓時僧道衍腦後的佛光大盛,呂風的雙目都感覺到有點刺痛了。淒厲的嚎叫聲從僧道衍的舍利中散發了出來。七個扶桑神明的靈力被潮水一樣的抽出,融入了僧道衍的舍利子中。眼看著那顆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舍利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晶瑩剔透,上面隱隱然有微型的佛像飄蕩了開來。

一聲炸喝發出:“爾等還不降伏麼?”那顆火紅的仙丹突然化為了一蓬紅光,融入了僧道衍的體內。僧道衍怒斥了三聲,手中印訣連番變化,幻化出了無數朵溫柔的黑色曼陀蘿花瓣,紛紛灑灑的飄在了空中。他嘴裏一聲一字的念頌著藏教密宗的伏魔真言,渾身黑光大盛。

‘轟’的一聲,七條極其黯淡的靈體從那顆拳頭大小,光芒萬丈的舍利中射了出來,委委屈屈的鑽進了地上的七具肉身之中。僧道衍一聲長笑,舍利光芒大懲,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座高達三丈,手持金剛杵的佛像虛影,看那佛像的容貌,正是僧道衍的面孔。大笑三聲後,僧道衍手一指,‘扣魂珠’被收了回來,舍利子歸位,身後的佛像也消失了。

呂風立刻站了起來,拱手慶賀到:“恭喜,恭喜,師兄居然練成了佛宗身外化身的至高密法,功候大進,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他思忖到:“哼,不要看你道行大進,要殺你,也就是背後捅一劍的事情,有什麼難的?殺你們這些沒有修煉強體功法的修道之人,老子就好像殺死一隻小雞一樣的容易。”

僧道衍大笑,揮手之間那常魂元靈菉,射出的黑煙魔焰也被收了回去,他得意的說到:“這也要多謝師弟你贈送的靈丹呀,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進展呢?”他和呂風客氣了幾句,立刻朝著地上那七個渾身顫抖的神明喝道:“去,滾回你們的驛館去。就告訴那齋藤家的小子,說你們那日追殺刺客去了,一路追殺了三千里,今日才回來,明白麼?”

七個徹底被他控制了心神的扶桑人謙卑的趴在了地上,親吻了一下僧道衍面前的地板後,就這麼爬著走了出去。僧道衍看著他們彷佛狗一樣的動作,笑吟吟的說到:“哈哈,這次可是讓師兄我占了便宜了,他們的修為被師兄我吸得乾乾淨淨,所以自身法力才長進了這麼多呀。唔,下次把這法門教給師弟你,等我們從扶桑騙來大批的靈體之後,我們好好的吸個痛快。”
呂風大笑:“還可以煉製幾顆仙丹去討好陛下,到時候,我們的功勞就更大了!”兩人尖聲的笑起來。

與此同時,瑤池神山上發出了一聲尖叫:“什麼?巧兒不見了?青青也不見了?相公啊,你女兒不見了耶!怎麼辦啊?。。。師傅啊,您不要閉關了,您快出來罷,我家巧兒不見了啊,還是您出去找找罷!”

‘轟’的一聲,又一口丹爐爆炸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失之交臂

哈哈,青青,你抓到我!”隨著巧兒尖銳的笑聲,一棟房屋轟然倒下。為了阻止素青的追逐,這丫頭毫不猶豫的打出了兩道掌心雷,把那房屋給轟成了平地。連同景青在內,呂風這位元陪同她們全程遊覽應天府的錦衣衛大統領,也被壓在了下麵。

低聲的咳嗽了幾聲,呂風灰頭灰臉的揮掌震飛了頭上沉重的屋瓦、樑柱,帶著渾身的灰塵走了出來。他的臉上被一根沉重的頂樑柱撞了一下,流出了鼻血。可是這鼻血不是那柱子造成的,而是呂風他自己運功好不容易才逼出來的。練成了滅金身後,就算他自己想要弈點血出來,都是很艱難的事情了。以翻天印從身體內部直接轟擊鼻子裏面那脆弱的血管,這才逼出了兩道鼻血,呂風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被犀牛撞擊了一樣,昏昏沉沉的好不難受。

素青帶著巨大的風聲從後面的磚瓦廢墟中飛了出來,她看了呂風一眼,尖叫起來:“巧兒,你又把呂大叔給打傷了,快點給他藥讓他吃下去,然就沒人帶我們玩了。”她很輕盈的飛到了呂風的肩膀上站定,翅膀安撫性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後腦勺,歎息到:“算了,巧兒就是這樣不知道輕重的,這兩天可苦了你罷?好可憐啊,流血了,很痛罷?”

呂風看著青青,一口氣憋在心裏說不出話來。怎麼看這破鳥都不像是在安慰自己,反而是感覺有點幸災樂禍。恨不得自己的鼻血噴得再急一點,再多一點一樣。呂風乾笑了幾聲,支支吾吾得說到:“唔,多謝青青姑娘關心。不過,我得年齡,似乎還不到到做大叔地年紀罷?”

素青狠狠的一翅膀把呂風打了個趔趄,冷哼到:“你是說我年紀太大了咯?你找死啊?我素青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節,可不許你胡說。哼,巧兒才一歲不到,她自然可以叫你大叔。我是她朋友,自然也這麼叫了,你不服麼?”她的爪子仰起。抓住了巧兒丟過來地一個藥瓶子,直接扔進了呂風的懷裏。然後立刻朝著巧兒追殺了過去。一人一鳥順著那秦灘河,尖聲怪叫的奔跑起來。

悶哼了一聲,呂風的鼻血立刻就止住了。他揭開瓶塞看了一眼,又用一個玉瓶分了裏面的八成丹藥自己帶上了,隨手把那玉瓶丟給了身後的周處,吩咐到:“去,送給陛下去。”說完。他又緊跟著素青二人追了過去。

五天了,景青、巧兒在應天府已經玩樂了五天五夜。除了朱棣、呂老太監、僧道衍、七星、三陽、呂風等深知內幕的人外,整個應天府的人都發出了不堪忍受的抱怨聲。五天中,皇宮的大殿倒塌了三座,就連朱棣上朝地金鑾寶殿都被轟掉了一半。城東北角的小半個街區全被毀掉了,沒有百姓死亡,可是輕重傷地起碼有兩千人,戶部又得撥出一筆銀子瞻養。

泰灘河封河五天,嚴禁平民出入。河邊的青樓妓院。都被統一的歸入了莫須有的‘泰灘書院’之中。無數文生士子被趕進了書院內,每天和那些姑娘們一起吟詩作對,彈琴畫畫。倒也快活。唯獨就苦了那些尋芳客還有那些妓院的老闆,一個個在背後抱怨說。

河面上可是一艘畫舫都看不到了,飄蕩著的,是五百多艘花費了極大心力才編織而成的花船。也不知道負責這事情地工部官兒們從那裏找到這麼多的花朵來的,畢竟這已經是深片了啊,也虧他們的本事。五百艘花船在河面上飄蕩,馨香撲鼻,上面還點綴著精巧的食桌,每艘花船上都放置著三五清新的菜肴,一壺暖酒,有一個宮娥或者中官伺候著,純粹就是為兩個好吃鬼準備的。

這般的曲意奉承,早就把不知道世道險惡的巧兒和青青迷了個稀裏糊塗地,還以為呂風他們是真的對自己特別的關愛、愛護,一天到晚地瘋玩、瞎玩,把什麼事情都放在腦後去了。尤其兩人又時不時的喜歡動手動腳的比劃一下,最靠近她們的呂風就時時遭了魚池之災,被打得‘頭破血流、內傷嚴重’的,於是各式的靈丹、靈藥就流水一樣的流進了呂風的手中。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七星、三陽等老道都有點手腳發軟了。“陛下,可能再收她們的靈丹了。就算是西王母的門下,這等神丹,我們拿得太多了,她們師門中人要是尋訪過來,也是。。。”想到因為丹房被搜刮一空而惱怒萬分的西王母傳人瘋狂的撲殺而來,這些老道就很有點不寒而慄,恨不得立刻逃出應天府,以撇清自己的干係。

奈何呂風是一個死不要命的傢伙,朱棣卻被那些很可能讓自己長生不老的仙丹給迷惑了。呂風說到:“怕他怎地?就算她們師傅找來了,也要治她們一個禦下嚴的罪名,讓她們的徒兒來到應天府一通胡亂破壞,打傷了無數的百姓,哼。。。就說這些丹藥,已經全部分發給受傷的百姓們給吃下了,她們能怎麼樣?。。。工部的諸位大人,不是說城西的那幾個街區要重新翻修麼?趁機翻修,挖得越爛越好,就說是這兩個小丫頭給炸毀的,到時候證人全部是我們的人,莫非我們幾十萬人證,還說不過幾個避世清修的老道姑麼?”

朱棣也是橫下一條心,贊許的說到:“呂卿家說得有理,就這麼辦,立刻徹體的翻修城西的那幾條大街,多灑一些豬祟血,就說是百姓們被打傷後留下的。。。要是她們師門中人找來了,一切責任朕頂著。莫非她們還敢殺死朕造反不成?七星真人,就算她們是西王母的門人。她們莫非還真地敢對朕怎麼樣麼?”

七星老道等相互看了看,再也沒有話說了。沒錯,西王母門下是敢把陛下您怎麼樣,可是她們出手折騰我們這幾個小道士。怕是不用顧忌什麼的吧?可是這話怎麼能說出口呢?總能說:“陛下,您可能這樣,這樣會連累我們的。”要是真的這麼說了,怕是朱棣會立刻下旨,把龍虎山、茅山、中南山地一應封昔全給廢黜了。

於是,呂風繼續跟著青青,巧兒兩個,滿天下的亂跑,把應天府折騰了個雞犬甯,簡直比十個水元子在應天府的時候還要喧鬧得多。經常半夜裏空中也會響起巨大的霹靂聲,讓看個應天府的百姓同時驚醒。朝廷的官兵們。卻也接到了命令,只管維持市井的安寧就是。其他的,哪怕半夜裏鬧地震了,也只當沒有發現就好。

這幾天,還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那齋藤家的使節,年輕氣盛,又是極其貪戀中原繁華地,自從那七個眼中釘半夜裏不知去向後。看日裏就流連在泰灘河一帶。可是這幾天泰灘河整個的被封閉了,他少了逍遙快活地去處,就只能在城內找了一家不入流的妓院,每日裏飲酒作樂。

那天僧道衍命令宅國勝雷七人回去驛館,這七人剛進驛館,那邊呂安就帶著大批的錦衣衛沖到了那妓院門前。呂安先是假惺惺的安撫了齋藤等人,說他們的隨從已經回到了驛館等等,然後就立刻換了一張臉面,很嚴肅的說大明朝正在整肅風紀。這青樓妓院麼,一定時間內是嚴禁在開業的了。凡是進入青樓地客人,都要被抓去大理寺重重的拷問訓斥。

就在齋藤他們驚惶失措之際。呂安又陰笑著解釋說,看在齋藤是外國使節的份上,抓他去大理寺,那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呢,大明天子的禁令還是要執行的,沒二話說得,罰款吧,您交點金子、銀子什麼的,今天的事情也就當作沒發生過。

呂風在泰灘河邊陪巧兒和素青玩鬧的同時,錦衣衛已經把齋藤敲詐得乾乾淨淨,連續幾筆重重地罰款下來,齋藤他們連返回扶桑的路費都沒有了。這時候朱棣才派了人過去下旨,說過一陣子才會召見他們,叫他們老老實實的在驛館等著。好罷,齋藤他們如今窮得只能喝稀粥了,也就只能每天窩在驛館內等著了。

也正是因為錦衣衛連番得騷擾,讓齋藤等人心思寧,整日裏擔心害怕地,所以才沒有發現宅國勝雷七人的異狀。被人用‘控魂大法’祭煉之後,靈體的舉止行為都有點僵化的,要不是齋藤他們被騷擾得無心理會宅國勝雷他們,早就會發現七人的魂魄已經被打散,留在肉體中的,是那七個自詡神明的靈體了。

應天府鬧得紛紛雜雜,而昆侖山那邊,氣呼呼的趙月兒帶著渾身金甲的一條景龍、一頭麒麟,飛一樣的順著素青二人出山的路線追了下來。她手中握著一枚小小的銅鏡,清晰的映射出了巧兒身上所帶著的法寶,經過後留下來的七彩光路。這是西王母門下很玄妙的一件法寶,大號‘無名’,專門擅長追尋法寶、飛劍、修道之人的氣息,萬里之內,只要你功力足夠,就可以清晰的查探到特定的人、物的所在。
趙月兒的道行還不足以輕鬆的禦使這件法寶,否則就直接找到應天府去了。可是跟蹤巧兒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尋下來,卻是極容易的。她修成了神體,身體已經介於肉身和能量實體之間,遁光速度極快;那身後的青龍、麒麟,原本就在瑤池苦修了數萬年,奈何本源肉身太強,無法破除舊體,幻化人形而已。如今得了幻化丹的力量得成人身,修道進度一日千里,豈是平常人所能比美?加上他們數萬年來積蓄的龐大靈力,飛行的速度更是有如流星一樣,帶著巨大的呼嘯聲掠過了長空,緊跟著趙月兒,順著鏡中的那條七彩光芒,直撲應天府而去。

遁光迅速,三人從昆侖山出來,一路尋訪蹤跡,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飛到了應天府的上空。趙月兒手一揮,一道七彩霞光罩住了自己的面孔。身體高高地飄浮在離地千丈的高空。

那青龍身高丈五,渾身青色的氣焰纏繞,看起來威武到了極點。而那麒麟呢,積蓄的靈力實在是過於龐大。幻化成人身時,身高竟然在兩丈三尺左右,一對金光四射地眸子彷佛兩個小太陽一樣,威勢絕倫。兩條大漢身穿金色神甲,更是有如神人一樣。那麒麟甕聲甕氣的問到:“師傅,現在幹什麼?”他的腦袋左右晃晃,又看看下方巨大的城池,搞不清趙月兒為甚突然停下。

趙月兒雙目彩光閃動,已經在高空中看到了正在泰灘河中的花船上大吃的素青和巧兒。滿臉灰土的呂風顧不得清理容貌,正端著一盤烤雞肉坐在二人身旁。殷勤的勸她們多吃幾塊,再吃幾塊。“吃吧。吃吧,吃撐了你們,吃得豬一樣得肥胖最好。唉,你們最好變得豬一樣的蠢,把你們的法寶也送我呂風幾件,那就真正地發達了。”呂風心中如是想到。

趙月兒很奇怪的說到:“怪了,青青和巧兒怎麼會和人間地人混在一起?嗯。那人身上只有很弱的真氣流轉,看樣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煉氣之人,連修道的門檻都沒有找到的,她們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停了一下,趙月兒神目一閃,突然說到:“不對,她們附近三裏之內,居然有這麼多的修道之人?其中還有幾個人,道行真正的不弱。”

“蒼龍。麒麟,下去把青素和巧兒抓回來,我們回山。”趙月兒下令了。她不想和人間地人有太多的糾紛。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

那青龍和麒麟應聲撲了下去,彷佛兩隻大鷹,從高空中破雲而下,朝著巧兒和素青抓了過去。他們的手大,青青和巧兒的身體嬌小,想來是只要一抓的功夫,就可以把她們帶回天上去了。素龍和麒麟心裏很是驚喜的想到:“哈哈哈,兩個小妖精,前一陣子你們折騰得我們好難受,如今我們有了人身,又有了好的法寶護身,可不再害怕你們了。”

青青和巧兒沒有發現到不對勁,可是呂風卻同。他察覺到兩股疾風從天空撲下,正朝著自己的頭頂壓了下來。他猛的抬頭,雙目中藍光閃動了一下,揮手就把戮仙劍幻化為一柄長百餘丈,寬達五丈地金色巨劍,朝著青龍、麒麟猛劈了過去。

‘鏗鏘’一聲震天劍鳴,青龍、麒麟沒有防備到呂風居然是如此的一個高手。師傅不是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煉氣之人麼?根本就沒有踏入修道地門檻的,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呼嘯的劍氣直接轟擊在了兩人巨大的身軀上,‘噢’的一聲火號,青龍、麒麟被宏大的劍氣劈得倒飛數百丈,重重的撞進了雲層裏面,把幾朵白雲撞得支零破碎。

那戳仙劍雖然只是仙器一級,可是它其中蘊淋的火毒卻是極其歹毒的,那是直接來自于四相戰將中朱雀的太古金烏魔魂的力量。一絲絲狂暴的火氣順著青龍和麒麟的皮膚滲入了他們體內,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麒麟本是火屬性的,這點火力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在話下,一運功就把火氣消泯乾淨了。可是那青龍卻是水性的,魔火入體,立刻和他體內的水元衝撞起來,逼得他停在了空中,運功鎮壓提。

麒麟發出了一聲震天長嘯,在趙月兒出言阻攔之前,化成了一團十幾丈方圓的巨大火球,朝著呂風當頭撞擊了過去。

呂風也是一聲長嘯,身體流星一樣沖天而起,雙手握拳,渾身清氣繚繞,凝聚了巨大的天地靈氣,朝著麒麟撞了過去。

兩人也不分什麼招式,也不用什麼法術,就這麼憑藉著強橫的軀體,巨大的力量,以及纏繞在身上的強大靈力,開始了最野蠻的肉搏。麒麟那比呂風腦袋還大了一圈的拳頭重重的轟擊在了呂風的胸膛上,他狂笑著:“你還不死?”深以為自己這一拳就可以讓呂風倒飛回地面,起碼吐血十升。

哪知道呂風的身體猛的晃動了一下,幻化出了上百條的殘影,風一樣的圍繞著麒麟旋轉起來。麒麟的那一拳雖重,可是對於已經修成了不滅金身的呂風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了。無數地拳頭發出了‘轟隆隆’的爆裂聲,撕碎了四周的空氣,重重的轟擊在了麒麟地身體上。方圓千里之內的天地靈氣被呂風漸漸的吸納了過來,纏繞在了他的拳頭上。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當當當當’,麒麟的身體被打得左右亂晃,身上的金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巨大的力量讓麒麟都心驚不已。“要不是我身上的這件神甲,就憑藉我地身體,怕是也擋不住他這樣的轟擊吧。。。該死地人類,他的速度太快了。”麒麟剛得人體,不甚習慣用人的動作去發揮自己的力量。加上他本來就不是以速度取勝的,硬是被呂風這一輪疾風暴雨般的轟擊打暈了頭腦。不知道如何反擊才是。

那青龍一聲厲嘯,已經逼出了體內的火氣,化為一團暴風朝著呂風卷了過來。呂風長笑,速度發揮了十成十,肉眼根本就看不清他地舉動了,就看得一道道黑影把青龍和麒麟環繞在了中間,無數景色的拳影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往他們身上猛砸。每一眨眼間,起碼都有數千拳轟擊在了他們的身體上。

青龍、麒麟被打得暈頭轉向,憤怒的咆哮著,茫然的朝著四周胡亂的揮動著拳頭,可是他們的拳速實在太慢,哪里打得中呂風?

趙月兒輕聲歎息起來:“這位道友請住手,我們並無惡意。”她身上釋放出了數百丈長的七彩霞光,猛地籠罩在了青龍、麒麟的身上,把他們卷出了戰團。那彩光彷佛流水一樣。在空中蕩漾起了一圈圈的漩渦,輕盈地擋住了呂風那狂暴的轟擊。

呂風只感覺一股絕大的柔韌的力量罩在了自己的身體上,竟然讓他有動彈不得的趨勢。心中大驚之下。他體內的混沌元力發揮了十足,沖天的藍色光芒照耀了半個天空,身體外隱隱然有丈許金光護體,兩眼中的光芒射出了百丈開外,死死的盯住了渾身罩在彩光中的趙月兒。

彩光罩住趙月兒,金光護住了呂風。七彩神體和不滅金身,都是一等一的修神手段,兩人誰也無法透過對方的護身寶光看到對方的容貌。

呂風冷冰冰的說到:“本官不管你是什麼人,這裏是大明朝的都城,本官乃是大明錦衣衛統領,五城都督府總都督,由不得你們在這裏放肆。。。修道之人,就了不起麼?你們如此膽大妄為,騷擾百姓,罪大惡極!都給本官落下地面,聽候處置。”他看到那熟悉的七彩光芒,就知道是西王母的門人找來了,不管怎麼樣,先在口頭上把道理給占住吧。

趙月兒柔聲說到:“這位大人,我等並不是有意冒犯,此番前來,不過是找回本門的兩位弟子而已。。。山野之人,不敢觸犯凡間法律,但是卻也懶怠聽從凡間法紀的處置。”她心裏暗驚:“怎麼這凡俗之中的官員裏,有這麼強的修道之人呢?看他的功法,竟然似乎是上古最強的巫族所流傳下來的,實在是古怪到了極點。。。過,關我什麼事情呢?”

纖手一揚,一道彩光罩住了正在下面發傻的青青和巧兒,趙月兒輕笑到:“這位大人對不住了,我們也多逗留,那凡間的法律。。。唔,我是懶得理會了,實在抱歉得很。”一蓬梭形的金光籠罩住了五人,‘嘩啦’一聲巨響,頃刻間已經到了千里之外,饒是呂風如今道行大進,也只能是望之興歎,追之不及了。何況,他哪里有那個膽量追上去?

兩人都知道,他們這番分離,再要相見,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可是呂風卻還不知道,離開的那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人兒呢?他現在只是收起了護身寶光,沾沾自喜到:“哈哈,你們走了就好,到時候可要再找上門來問我們要丹藥的最好。。。可惜,這麼多佈置,這麼多藉口,都沒有用上啊!”突然間,他猛的朝著皇宮的方位撲了下去,咬牙切齒的喝道:“你們這群混蛋,不就是西王母門下的三個人麼?居然嚇得不敢出門幫我,你們這群沒義氣的賊禿驢,臭牛鼻子。。。”

皇宮深處的大殿門口,僧道衍他們眼巴巴的站在那裏,看著飛下來的呂風,滿臉都是尷尬的笑容。。。不敢和西王母的門人對陣,難道很丟臉麼?只有你這個呂風才不知道死活的和人家對上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計議初定(上)

清風晃動,趙月兒帶著青素等人已經在昆侖山後山落下。她咬著牙齒看著依然是滿臉油污的素青和巧兒,沒奈何的喝問到:“你們兩個好自在呀,我們把瑤池差點給翻了過來,才知道你們跑下山了。好啊,我辛辛苦苦的追出來,你們居然在那裏大吃大喝的,哼,你們有本事,那什麼錦衣衛的統領,憑什麼對你們這麼好?整條河水,好像都給你們兩個拿來吃喝玩樂了?”

巧兒舉起雙手,飛快的撇清了關係:“啊,和我沒有關係的,那呂大叔為人很和氣的,他非要領著我們游應天府,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

素青把腦袋整個的塞進了積雪內,狠狠的晃動了幾下,用積雪洗乾淨了臉上的油污之後,這才哼哼嗤嗤的說到:“是啊,我們可沒有做什麼,他們也不知道怎麼的,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啊。尤其那個皇帝,叫做什麼朱棣的,更加是早中晚三次請安,恭敬得不得了啊。”看她的表情,一副人家非要這麼熱情,我們把接受都沒有辦法的模樣。

趙月兒雖然不甚通人情世故,可是她不笨啊。聽得素青、巧兒的話,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係。“皇帝?是啊,哼,我倒是發現那應天城裏,起碼有十五名修為不錯的煉氣士。嗯,皇帝每天想著的是什麼,就是長生不老,永掌天下大權。他屬下的那些煉氣士,想必是認出了你們地來歷。所以想從你們手里弄幾顆靈丹吃。。。你們有說自己是瑤池一脈的門人麼?”

巧兒猛的撲到了趙月兒的身上,撒膩到:“說倒是沒有說,,可是剛去應天府地時候,巧兒被他們嚇唬了一下。把護身法寶都亮出來了。”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趙月兒歎息到:“那就是了,本門的法寶、功法尤其特異,七彩光芒,那是任何門戶都學不來的。他們中間也有高手啊,就好像那個錦衣衛的統領,他姓呂麼?唔,難怪可以認出你們的來歷。”輕輕的擺擺頭,趙月兒狠狠的拍了一下把臉上的油漬全部擦在了自己衣服上的巧兒,喝道:“你拿走地那些丹藥呢?就算你送了一些給那皇帝。剩下的全部拿出來。”

她做出了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兩手狠狠的撕扯著巧兒的頭髮。左右晃動著巧兒的腦袋,訓斥到:“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胡亂吃藥,不要胡亂吃藥。你一歲都還沒滿,就長得和人家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樣,你再亂吃藥,到時候等你十二三歲的時候。又縮回一歲的模樣,我看你爹娘不哭死才怪。”說到這裏,趙月兒越說越有氣,又狠狠地打了巧兒的腦袋一下。

巧兒癟癟嘴,手一揚,足足五十幾個藥瓶子落在了地上。趙月兒掃了一眼,點點頭說到:“唔,少了十幾個瓶子,你都送給他們了麼?”

素青怪笑起來:“是啊。都送給那個呂大人了,就是那個錦衣衛的頭兒,把月兒你身後那兩個笨蛋揍了一頓的那個。。。耶耶耶。這兩個傢伙的原形,是一條龍,一隻麒麟吧?塊頭這麼大,看起來又笨又遲鈍的,難怪活該被人打。。。啊,是了,巧兒把那呂大人打傷了好幾次,所以才送他丹藥讓他自己調理的。”她忙迭的,就把巧兒做出的臭事全部給說了出來。

巧兒眼睛一翻,立刻反咬了她一口:“師傅,都是青青追著我打,我不小心放了幾道天雷,這才把那呂大叔給打傷地。”

趙月兒一根手指輕輕的在自己下巴上彈動了幾下,低聲嘀咕到:“唔,這就難怪了,那人修煉的,似乎是不滅金身啊,‘七品升神術’裏面有過記載地,天下唯一能夠和我的七色神體比美的功法。唔,看他的法力很強,功候很深,難道是吃了神丹才達成這個樣子的麼?應該是的,否則一個凡俗之間的官兒,怎麼可能修練到這樣的程度?”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趙月兒隨手把地上的藥瓶子都給吸了起來,點點頭說到:“算了,既然你們已經把那些丹藥送給了他們,我也懶得追回來了。多一個長生老的皇帝?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他以後因為自己死之身而胡亂禍害天下,我出手殺了他就是。。。那呂大人,他借助神丹的力量修成了不滅金身,畢竟不是他自己的修為,根基不穩啊。過他畢竟修煉的是巫族密法,想必和巫族有點關係,結下這個善緣,日後可能也有用處的。”

思忖了一陣,趙月兒有點奇怪的說到:“可是,那呂大人禦風飛行的時候,怎麼有一點我一元宗的‘禦風訣’的痕跡在裏面?他似乎是化身為風,加上了一種特別的行動法門,才可能這麼快的。他的肉身,竟然比上好劍光的速度還要快了,倒是可怕的實力。。。嗯,本門祖師黃龍真人,就是巫族出身的,也許兩派的功法之中有互通之處,倒也說不定。”

想了好一陣子,趙月兒不斷的把自己能想到的,以前認識的人的身形往呂風的身影上掛靠,可是就是想起自己記憶中有哪一個人擁有這樣高大魁梧的身材。經過不滅金身和白虎神訣的鍛煉,呂風的塊頭比起初下景雲坪的時候,起碼要高了兩個頭,雖然總體輪廓還是差多的模樣,但是高了這麼多,趙月兒怎麼可能想到他會是那個厲風呢?

抿抿嘴,趙月兒懶得在想這些麻煩的事情了,她低聲到:“也好,如果巫族還有傳人在世的話,這是很好的事情啊。巫族的先輩和瑤池一脈有很不錯的關係,日後也許可以得到他們的助力地。。。下次有機會的話,倒是要去和那呂大人結交一下。他應該知道巫族的情況吧?滅金身,這可是號稱煉氣士中防禦第一、攻擊力第一的功法啊。。。但是,那件‘天羅寶衣’,怎麼卻在他地身上呢?那七彩光芒。分明是本門至寶‘天羅寶衣’才能放出來的呀。滅金身加上那件護身法寶,怕是天劫都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巧兒的腦袋又狠狠的擺了一下,終於徹底的在趙月兒的衣襟上把自己油膩的臉蛋給擦乾淨了。趙月兒氣得扁扁嘴巴,狠狠的打了她一個響頭:“盡狐狸,回去了叫你爹娘把你浪費的丹藥都重新煉製一份。。。這次出來前,我悟通了”生生不滅訣’,已經控制了正殿中的那‘七竅紫金爐’,正好讓你爹娘使用。這回可不怕丹爐再爆炸了,你浪費了多少丹藥,你就叫他們給煉製多少出來吧。”

素青嘎嘎地叫起來:“月兒啊。那七竅紫金爐,用它來煉製丹藥。會不會太容易了?你不是說要訓練李家的他們兩個地麼?只有用普通的丹爐,才能讓他們領悟那些靈訣之間的變化啊。你直接讓他們使用神器一級的爐子,煉丹是容易了,可沒辦法錘煉他們了。”

趙月兒歎息了一聲,伸手在虛空中劃開了一條縫隙,苦笑著說到:“我出來之前,庫房裏面的丹爐都被他們炸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三口普通的丹爐了。還是讓他們用‘七竅紫金爐’先練練手,然後再用普通的丹爐磨練他們地靈訣罷。。。巧兒,不許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閉關三年苦修七品升神術,要麼你就去神山上采玉石打造新丹爐。”

巧兒的臉一下子變得極其的苦澀,苦得彷佛剛剛一口吞了三百顆苦膽一樣。趙月兒提著她扔進了那條縫隙中,自己轉身也走了進去,冷冰冰的說到:“你爹娘兩個人上山大半年。炸毀了我三十七口丹爐,為師心軟,你還年幼。也就不用打造多少丹爐出來,馬馬虎虎湊個四十九口出來就是了。”

素青發出了刺耳的奸笑聲,一副幸災樂禍的小人模樣,一腦袋也紮進了那縫隙中。巧兒慘嚎起來:“師傅,我寧願閉關三年,也不想去開鑿玉石。神山上的石頭都是下了禁制的,我怎麼采得動啊?就算用‘滅千雷’轟,也炸碎一塊石頭的。”

趙月兒喝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地哦?那等下就送你去閉關的地方,師傅我會下了禁法,你不修到三色神體的程度,可是沒辦法出關地。青素,你不要笑,你也要陪著巧兒閉關。。。你的道行已經快要到幻化人形的地步了,你要是不能化為人形,修成七色神體的話,你也不用想再見天日了。”

青青憤怒的叫嚷起來,巧兒則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公平,為什麼巧兒只要修練到三色神體,我就要練到最高的七色境界?我不服。。。哇,不要抓我的羽毛啊,救命啊,我要閉關啊,那太難受了啊。。。嗚嗚,月兒姑娘,給我一顆幻化丹罷,我要吃幻化丹!”

“想得好,可惜幻化丹本姑娘已經用光了,六顆幻化丹,一顆沒有剩下,所以呢,你就老老實實的閉關吧。景素,你的道行也快夠了,給你多吃一些補品,想必很快就有人形了,你再吃幻化丹,不是浪費麼?”趙月兒苦口婆心的勸說到。

素青半天沒有吭聲,良久,她發出了刺耳的呵斥聲:“六顆幻化丹,都被人吃光了。。。你們六個王八蛋,都給青青姑娘我過來!你們六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青青我好久沒有教訓你們了,你們居然敢搶我的好處!我,我,我吃了你們!”仗著自己是西王母座下靈禽,整個瑤池沒有禽獸敢招惹她,青青遍地裏追殺起那六條剛剛得了人身的神獸。倒也不為別的,讓人與她‘共苦’而已。

‘咚咚咚’三聲金鼓響後,整個瑤池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在趙月兒的暴力威逼之下,所有的門人弟子全部乖乖的進了練功密室,開始坐死關。趙月兒站在那些被她封了個結實的密室門口,大聲的呵斥起來:“你們要是達不到師傅我給你們設定地境界,就一輩子呆在裏面罷!反正裏面有吃有喝的。倒也餓不死你們。”

教訓完之後,趙月兒自己也找了一間密室,開始閉關潛休了。除了那號稱不死不滅、遁光速度天下第一的七色神體,西王母還留下了很多的功法口訣需要她去參悟呢。借助那些靈藥地力量。加上西王母留下的一件異寶的幫助,趙月兒有信心在三年之內通篇悟透這些法門。至於運用起來的威力,這就要等三年後試驗過才知道了。

應天府,皇宮大內。僧道衍滿臉狼狽的看著呂風,笑吟吟的說到:“呂大人用生氣嘛,要說實話呢,這西王母的門人,我是真正的不敢招惹的。也就只有呂大人這般雄才大略的人物,才敢沖上去和她們拼鬥呀!嘿嘿,剛才我們躲在宮殿裏面。都不敢抬頭往天上看呢,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呢?”

七星。三陽老道們他們也是連連點頭,深以僧道衍之言為是。“不是我們老道們不想出手,實在是不敢出手呀。那西王母乃是神人中至尊級別地人物,加上她最是袒護自己的門人。要是我們聯手把她地門人給教訓了一位,搞不好她老人家就親自操著寶劍跑上我們山門尋事了。這天下,又哪里有人是她的對手呢?是是?。。。過,你們拼鬥的結果怎麼樣?”

呂風皺了皺眉頭。有點驚咦的說到:“我先用戳仙劍全力劈了一劍,那兩條大漢似乎也就是有一個受了點輕傷而已。後來雖然沒有使用法寶,可是全力圍著他們打了半天,按照我凝聚起來的天地靈氣,怕是一座山都被我給轟碎了,他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可怕的是那個女子,她飛遁的速度,簡直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怕是有劍光速度地百倍以上!”當下呂風原原本本的把打鬥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其中有了不少刪節,例如自己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啊,使用了一些什麼功法啊等等。

僧道衍面色肅穆的說到:“唔。如此說來,西王母一脈的實力,還真的是深可測啊。。。呂大人,你說那兩條大漢,身上的氣息似人類麼?一條帶著很強的風雲之氣,另外一個則是先天火元之體,莫非他們還真地不是人,是昆倉山的神獸修練而成的麼?”

七星撇撇嘴,搖頭到:“管他是什麼來頭,總之很強就是。老道自認為要是沒有運起法寶護體,呂大人地一拳就可以打死老道的。嘿嘿。。。幸好他們就這麼走了,沒有問個詳細啊。”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念頭。

朱棣開心的大笑起來,他拊掌說到:“不管這麼多,總之他們走了就是。想必這西王母的門人也知道,是老天爺假手他們,給朕賜下神丹來了。呵呵呵,諸位卿家都是有功之人,朕自然都有賞賜的。。。呂卿家巧使手段得來了合計八十七粒靈丹,今日我們就好好的分配一下。”朱棣很開心啊,似乎那西王母的門人並不在意這些丹藥,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太好過了。

呂風咳嗽了一聲,眼睛眨巴了幾下,很小心的問到:“可是陛下,我等之中,沒有一人分辨得出,那些靈丹到底是做何用處的啊。”

呂風剛剛說到這裏,刺耳的破空聲就遠遠的傳了過來。隱隱的雷霆聲中,水元子帶著滿身的油漬、血漬的飛了下來,搖頭晃腦、大驚小怪的叫嚷到:“得了,不得了,哇呀呀,那邊打得好熱鬧。嘿嘿,幸好那個叫做水秀兒的丫頭在中軍大營內,一手音殺之術可以驅走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要不然兩路大軍都要倒血黴,居然有人用了九子鬼母去暗算兩路大軍的將領,嘿嘿!”
朱棣愣了一下,急問到:“那,水仙長,到底南方戰事如何呢?”

水元子隨意的拍拍屁股,一道流水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頭頂,當頭潑了下來。‘嗤啦’一聲,水氣飛騰,水元子身上的衣服又變得乾乾淨淨,一片的雪白。 “啊,沒什麼大事,那九子鬼母雖然厲害,可是那小丫頭的音殺之術正好對付這些幽冥之物。老子給她的那瑤界上加了二十幾道靈苻,就算是普通的鬼仙跑過去也沒便宜沾。。。老子看沒什麼大關礙了,吃了幾天狗肉就回來了。”

他吧嗒了一下嘴巴,回味無窮的說到:“那南方的土狗真不錯啊,每天裏吃野味長大的,又經常在山上亂跑的,筋肉結實,有嚼頭,那個口味真好。。。娘的,就是那裏的蠻子太野蠻了一些,老子不過是去他們的寨子裏面偷了二十幾條狗而已,居然方圓百里二十幾個寨子的蠻子同時追殺出來了。老子又不敢動手殺他們,只有落荒而逃,結果居然被他們用刀子在屁股上剁了幾刀,實在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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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二十一章  靈狐之亂(上)

頭髮蓬鬆,幾縷亂髮胡亂披散在面前的趙月兒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幻化丹,低聲的嘀咕起來:“誒,最後一顆幻化丹了,到底選一個什麼呢?總共就留下了六顆,要是留下了六百顆多好啊,就憑這一批人,就可以橫掃半個中原道門了。可惜,可惜呀,只有六顆呀。”她身後跟著五個呆頭呆腦的彪形大漢,大腦袋嘰裏咕嚕的左右亂晃,很好奇的打量著自己以及身邊的同伴。

想了半天,趙月兒終於決定了:“兩青龍、一白虎、一朱鳳、一必方,嗯,這是最強的幾隻了,最後的這個怎麼也不能比他們弱,否則還不被欺負死啊?。。。喂,大傢伙,過來,說的就是你,過來,過來呀。”她手上卷出了一波七彩的光波,把一頭最大的,額頭上的幾隻利角金光四射的火麒麟給抓了過來。

“好,乖乖的把這幻化丹給吃了,啊?這樣你就可以有人身了,就可以修煉‘七品升神術’了,起碼節省你幾萬年的修行呢。你們這些威力強大的神獸,要是道行足夠的話,十萬年也變化不成人體的,這下多好,直接就有了人身了。”趙月兒手裏拈著一顆異光四射的靈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火麒麟的大腦袋,不斷的安撫著它。

這麒麟年月已久,早就通靈,奈何火候不夠,無法幻化人身而已。聽得趙月兒這般說法,立刻張嘴一口就把那靈丹給吞下了肚子裏面去。一道奇光罩在了這頭麒麟的身上。它地身體彷佛水波一樣的顫抖起來。趙月兒緊張的看著它,斷的說到:“好了,好了,忍著點。這丹藥化去去你獸類地五臟六腑,生成人一般的四肢百脈,是有一點痛的,但是等成形了就好了。。。只要成形了,你就可以在獸形和人形之間隨意變幻。”

隨著一聲震天的長吼,一條皮膚通紅,隱隱有無數鱗片在皮膚下若隱若現,身高兩丈許的大漢出現在趙月兒的面前。趙月兒興奮的大叫:“好,成了。。。想不到你的道行卻比這幾條小龍、小老虎、小鳥的道行還要高深得多,那你以後就是你們六個人的首領了。。。唉。你們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吧,日後也好稱呼。現在跟著我去丹房。我把最初步地‘升神術’的口訣傳授給你們。”

趙月兒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到:“哦,對了,你們現在就是我地徒弟,等下還要拜我為師的,可不要不願意。這可是你們的好機會啊。平白裏得到了人身,這就省去了你們多少年的修行啊?還可以學得‘升神術’,就算是在人間,能有這種機緣的人,也是極少極少的了,就不要說你們身為獸類,卻能這樣一步登天。”

六條大漢連連點頭,欣喜的撫摸著自己地身軀。沒錯,人乃百靈之長。就算是這些神獸,天生威力強大,可是還是知道只有變成了人形。他們才能可能最終修得正果的。就算你是天龍、麒麟等強力神獸,就算你以獸形修成了正果,你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一位神仙的坐騎罷了。只有以人體修煉,舍去自己的獸形,最終才能升天為仙,為神,和那些神明平起平坐的。

總而言之,神仙界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地方。人形的就高高在上,獸形的就只有老老實實地趴著,反而是管你原本的出身是什麼。所以不管是神獸還是凡獸,拼死拼活的想要得到一具人身,就是這樣地道理了。誰叫最強大的神明,他們都是人修煉成功的呢?就連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他也是人的模樣呀。。。如果開天地的盤古是龍形,那可能就是龍族統治神明界了。

總之,趙月兒選了六頭最強的神獸靈禽,用幻化丹把他們化為人形,徹底的脫離了獸體。以這些神獸靈禽天生的資質來說,就比人類要強上了不少,再加上他們以前苦修而來的道行和法力,他們剛一成人,就幾乎要跨入虛境的大門了,這是一股很可怕的強橫力量。這也是趙月兒好容易想出來的,壯大自己‘二相宗’ 實力的辦法。

‘轟’的一聲,宮殿內再次的爆發了一次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趙月兒苦惱的搖搖頭,仰天歎息起來:“西王母在上,抱歉弟子大肆使用幻化丹逆天而行了。誰叫弟子收的這幾個徒弟太成器呢?嗚嗚,要是全部靠他們的話,沒有一萬年的功夫,我別想報仇啊!”

嘀咕了好一陣子,自傷了好久,趙月兒才有氣無力的走向了最大的那座宮殿。“唔,七彩神體是修煉成了,最起碼是不怕人打了,這可是不滅神體啊。可是我的攻擊法術卻是要好好的加強一下了,現在我的法術,大概也就等於一個普通元嬰期的人物,真丟臉啊,西王母留下的這麼多靈藥都吃了下去,居然才修成這種水準。”

“嗯,給這六個大傢伙教授了口訣之後,叫他們努力的修行,我自己可是要去‘神之源’去閉關了,好好的吸納那九天神靈之氣,早日孕化出‘微化神嬰 ’,到時候就厲害了。”點點頭,趙月兒下定了決心般的哼哼了幾聲,突然轉身大聲的問到:“你們六個今天看到青青和那小狐狸沒有?怎麼好像我好幾天沒有看到他們了?”

六條大漢搖搖頭,那麒麟有點艱難的,很枯澀的說到:“師。。。師傅,那。。。那青青。。。我們都不敢招惹她。。。誰敢打聽她的去向?”

那必方尖聲尖氣的,也是很枯澀的說到:“還有那小狐狸。。。上。。。上次她差點用冰塊埋。。。埋了我,我。。。我也不敢靠近她。”

趙月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沖著旁邊的一個偏殿大門大聲喝道:“青娘,看到你女兒和素青了麼?我好像有三五天沒有看到她了呀。。。她沒有跟著你們一起煉丹麼?青日裏你們煉丹地時候,她如果不在我身邊,她一定會帶著素青去給你們搗亂的呀。”

一道白光閃了一下。青娘滿臉茫然的走了出來:“啊?師傅,她是跟您在一起麼?這個女兒呀,說起來真不聽話,我是她娘呀,可是她居然一點都不親近我,倒是一天到晚和那些鳥啊、獸啊的在一起。。。唉,師傅,我可沒說您呀。。。平日裏她要麼欺負這些小傢伙,要麼跟著您地,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呀?相公啊。你看到巧兒了麼?”

李家老二大步的走了出來,憨厚的朝著趙月兒行禮。然後搖搖頭說到:“師傅,巧兒那丫頭,好像是有幾天沒看到了。平日裏她拿著那套‘九陽滅神箭’滿山介射那些鳳凰、必方什麼的,滿天裏都是鳥兒的尖叫,這兩天卻還安靜。”

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青娘已經是失聲尖叫起來:“相公啊,你怎麼也出來了。我一個人出來和師傅說話,要你照顧丹爐的,你怎麼也出來了?”夫妻倆的臉色狂變,剛剛轉身,一道激蕩的紅光從殿門內沖了出來,兩人又被炸飛了百八十丈外。似乎這回丹爐裏煉製的仙丹‘威力’特別大一點,倆夫婦撞在了那棵菩提寶樹上後,居然‘呼呼’的叫起痛來。

趙月兒無奈地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地額頭,無可奈何的呻吟起來:“夢兒、歡兒。你們給師傅我出來,去找找巧兒和青青,不要讓她們又招惹出什麼禍事來。上次她們扔了一顆‘滅世蓮實’去神山的根基處。差點就沒把這山都給炸塌了,可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了。”

聽到趙月兒的叫聲,兩個小丫頭飛快的從遠處的宮殿內飛身而出,恭敬地行禮後應了一聲‘是’,架起兩道彩光,繞著這山峰盤旋起來。山峰呼嘯,依稀可以聽到她們兩人大聲的叫喊聲。兩個小丫頭的功候也很有點火候了,喊聲遠遠的可以傳出百里開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點點頭,趙月兒放下心來:“巧兒她們雖然頑皮,卻還不胡鬧,有人去找她們,那是肯定沒有關係了。你們跟我來吧,先學了這‘升神術’後,再選幾件法寶兵器給你們佩上。。。誒,果然是神仙人家,搬家去了天上,留下的寶貝居然還這麼多,比起我以前的師門,還要多出百倍止。真知道她們是不是太狙心了些?”

這邊瑤池內鬧得紛紛亂亂,那邊素青帶著巧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昆侖山脈,一路稀裏糊塗的飛了兩三天的功夫,從西藏高原地邊上掠過,恰恰的到了四川境內。那景青卻也算是識途老馬,聽得川音,又吃了幾頓川菜後,立刻就攛掇著巧兒一路北上。“要說這裏的菜又麻又辣地,一點都不好吃。還是那條大河邊上的菜好吃啊,甜甜軟軟的,香濃可口啊。”

巧兒興奮得亂叫亂跳,一條白絨絨的大尾巴又從裙子下拖了下來。幸好她們貼地飛行的速度極快,路人只能感覺到一陣風掠了過去,絲毫不能看到她們的影子,否則早就嚇得胡亂叫嚷起來了。一隻諳世事的小狐狸,一隻唯恐天下不亂的青鳥,兩人卷起了一陣小小的旋風,徑直朝著長江邊上那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飛了過去。或許是天意,她們正好朝著應天府的所在飛奔。

“誒,小狐狸啊,你出門的時候帶了多少金子銀子啊?”風中傳來了素青如此的叫嚷聲。

“知道多少啊,我把半邊宮殿所有鑲嵌的金銀珠寶都給挖出來了,大概有個百出萬斤吧。我叫那幾隻小龍幫我挖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才把外牆上的給挖了出來,宮殿裏面的實在是沒有時間了。。。”這是巧兒的回答。

“哦,百把萬斤啊?那差多夠我們幾個月的吃喝了吧?吃飽了,喝足了,玩夠了,我們再回去吧,估計那時候也沒錢了。呵呵呵呵!”

應天府錦衣衛大牢,地面建築群的大廳內。朱棣端著茶杯冷笑連連,看著面前跪著地一個粗壯的扶桑大漢。因為有點受不了地牢內那鬼哭狼嚎的氣氛,加上一個皇帝天天鑽地洞,怎麼說傳出去也是很難聽的。所以在這個扶桑神明實在忍受不住那搜魂之苦。大聲求饒之後,呂風立刻就把他扔在了地面地大廳上,隨後請朱棣前來詢問口供。

呂風對周處他們有這樣的解釋:“身為臣子的,想要升官發財,就要搞清楚主子想幹什麼,對什麼有興趣。皇帝最近對這幾個倒楣的神仙有興趣,那就自然要迎合他老人家的興頭是不是?那咱們做臣子的把這傢伙的嘴巴撬開了,最後的口供一定是要陛下第一個知道是不是?這樣皇帝才高興,我們才能升官發財啊。所謂體察上意,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指點著周處他們。笑吟吟的告誡說:“所以呢,以後你們也得學得水溜滑的。只要能伺候得皇帝高興了,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地。嘖嘖,日後說不定你們還有其他的出身,想想看,周處掌管刑部,呂安掌管吏部,藺軾掌管大理寺。哈,那時候我們師徒四個,可就真地是一手遮天,他娘的,要銀子有銀子,要金子有金子,多快活?。。。不過嘛,前提就是要讓我們的皇帝高興了才行。”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趁機給三個寶貝徒弟灌輸毒液了。雖然他這三位徒弟一個個已經歹毒得無邊了。

周處他們立刻大拍馬屁,深以呂風所言為是。

不過現在,呂風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朱棣的左右。目光冷冰冰的看著看著那跪倒在地地扶桑漢子。朱棣細細的品了一口呂風準備的極品龍井茶,淡淡的問到:“你,叫做什麼名字啊?”

那大漢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到:“大明皇帝在上,卑微小民淺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呂風已經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怒斥到:“混帳,陛下問的是你地神名,你他媽的這個豬狗不如的死奴才,給老子滾開。。。諾,你這個自稱神明地傢伙,你叫做什麼名字?許給老子耍滑頭,否則老子現在就把你擺佈成九十九個模樣。”他氣焰囂張,面目兇狠,渾身隱隱然有黑煙繚繞,有如地獄裏面出來的魔鬼一般。

朱棣笑了起來,滿意的點點頭。呂風回過頭來,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笑吟吟的極其謙卑的說到:“陛下,臣特意找了幾個鉅賈家的經營海運的人問了問,這扶桑之人,你對他越是兇狠,他就越是聽話,天生的一副奴才命。所以臣才大膽口出粗言,還請陛下恕罪。”

朱棣揚揚眉毛,大笑起來:“無罪,嘿,對付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蠻夷,就該用這等的手段。禮節禮儀麼,這是要看人來的,諸位卿家以為呢?區區蠻夷,值得我們對他們溫文有禮麼?”朱棣得意的笑著,他身邊坐著的那幾個朝廷大員也是哈哈直樂,渾身流露出一股天朝上國的自得、自滿、自傲的味道。

點點頭,朱棣再次沉聲喝問到:“汝,姓甚名誰啊?乃是做何等事體的?在你們之中,又是什麼身份?你們這番前來中原,到底想要幹什麼?嘿,附體成形而來,鬼鬼祟祟,非奸即盜,想必是沒安好心罷?”

那扶桑大漢極其驚恐的看著朱棣,無奈的歎息到:“本神。。。我,我叫做宅國勝雷,乃是國津神中掌管雷澤神力的大神。我們國津神被封印于富士山下,上次有人劈倒了富士山,我們才紛紛逃了出來。這次來中原,乃是看到中原人氣鼎盛,有無數的百姓,無數的好肉體,所以想找個機會附體成形,重新恢復我們的神體。”

僧道衍陰惻惻的說到:“嘿嘿,想我中原人多,所以想來中原附體成形,為何卻不在扶桑國做這等勾當?非要跑來我中原送死?莫非不知道我中原九州結界的威力,異域妖魔一旦入內,立刻魂飛魄散麼?”

那宅國勝雷歎息了一聲,癱軟在地上說到:“我們,我們的首領也沒有想到所謂的九州結界是這般的可怕,我們靈體一旦入內,立刻灰飛煙滅。就算我們附體進來了,渾身的力量也被壓制了九成九,與凡人無異。這是我們知道中原天朝的偉大,所以才犯下了這等錯誤。。。至於為何不在扶桑國附體成形,卻是。。。”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靈狐之亂(中)

宅國勝雷咬牙切齒的詛咒起來:“那該死的扶桑國人,卻不知道他們的祖先到底是什麼混帳東西,三魂六魄他們缺少了一魂二魄,天生的元體就不齊全的。勉強可以借助他們的肉體行走,但是要我們用這等殘破的身軀,那是萬萬能的。。。更加可惡的就是,他們的血統之中,除了人類之外,還有一些海狗、山熊之內的血脈存在,分明就是一雜種國度,莫非要我族之人,佔據如此的骯髒之軀麼?”

僧道衍和那些老道互相看了一眼,長聲說到:“哦,原來是缺少魂魄的元體,嘿,那他們的靈竅也是足的,想必是修練起來也是事倍功半,所以你們才願意佔據這樣的靈體。。。至於他們的血脈中混雜著牲畜的血統麼,那就。。。嘿嘿!”和尚和道士同時發出了古怪的笑聲,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些什麼,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們應該在笑些什麼。

朱棣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快的說到:“所以,你們以為大明好欺負,特意進來選肉身的?哼,你們那裏有多少所謂的國津神啊?”

宅國勝雷長歎了一聲,搖搖頭說到:“八百萬神明,可是他們進不來這九州結界,卻也是白費心機。八百萬靈體,需要八百萬具肉身,卻是叫我們去哪里找這麼多的身體?所以,看得你們中原大地人口眾多,我們的首領就動心了。”

老道們驚呼出聲:“八百萬靈體?你們有這麼多?”他們面帶驚惶。似乎為這個巨大地數字很是大吃了一驚。

呂風則是低聲的陰笑起來:“八百萬強大的元神啊,那能煉製多少仙丹出來啊。。。”他詭笑著和僧道衍對視了一眼,心裏已經有了盤算。僧道衍想些什麼呂風不知道,可是呂風自己的念頭。則是非常清楚地。“唔,聽說胡人那邊經常有奴隸販賣啊。。。唔,聽說居庸關附近也抓了不少的元蒙韃子。山海關外的女真蠻子也不少。南方正在打仗。。。妙哉,弄他數千人去扶桑,騙他數千神明附體,老子一船拉回來煉丹。”

“哼,你們不來中原還好,來了中原,就別想出去了。九州結界之下,是死是活還由得你們不成?先騙一批過來。把他們從肉身中逼出,煉製成仙丹後。培養一批高手,再去騙。哼哼,八百萬啊,那是多少靈丹啊?不過,不能讓僧道衍告訴元聖他們了,這等好處,我們自己留著享受。豈不是好麼?”

呂風看了看僧道衍,眼皮子朝著上面瞥了一下。僧道衍皺起了眉頭,他盤算了好一陣子,臉上忽驚忽喜的,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了然於心的笑容。“誒,貧僧在朝廷裏廝混也不容易啊,這點好處自然是應該我先拿上的。唔,呂風和我一人占一半的好處。呂風自然是自己全服下了。貧僧呢,手下徒兒也不少,也需要一批高手撐場面呀。日後大事成了。還要這批人給貧僧爭權奪利呢。”

兩個奸鬼沒有相互說一句話,就達成了共同販賣‘神明’的協定。誒,這世上,果然是人最可怕,鬼主意都打在神明的頭上去了。

朱棣地眼光是何等的厲害,一看到呂風和僧道衍地這般模樣,就知道他們想要搗鬼。偏偏這幾天呂風半夜沒事做,經常跑去皇宮大內給朱棣講解丹經,朱棣卻是知道,強大的元神、元嬰,可以煉製出仙丹來的。當下朱棣立刻就明白呂風,這個他最為寵信的臣子心裏想的是什麼主意了。當下朱棣呵呵呵的輕聲笑起來,對著呂風和僧道衍使了個贊許和支持的眼神。

呂風笑著朝朱棣微微示意,示意自己也明白了。他心裏盤算到:“好啊,只要皇帝答應了,就好辦事了。叫那正在開戰地三個地方,速速的送八千俘虜過來罷。老子還要去水師裏面抽調一支艦隊出來。。。哎呀,知道馬和的寶船造成什麼樣子了,到時候正好借他的寶船試航的關頭,順道去扶桑走一把。”

他一邊想著,一邊用極其威嚴的聲音喝道:“宅國勝雷,爾等蝦夷小島之,妄自稱神也就罷了,躲在你們那荒蕪之地,倒也沒有人理會爾等。但是你們居心良,居然想來中原禍害我大明百姓,孰可忍孰可忍,爾等罪該萬死、碎屍萬段。哼!”

從鼻子裏面噴出了一道冷氣,夾雜著混沌元力的攝魂魔音毫客氣的轟擊在了那宅國勝雷的元神上,早就被那魔教搜魂手段弄得元氣大傷地宅國哪里承受的了這等攻擊?早就發出了一聲慘叫,抱著腦袋軟在了地上,七竅之中都噴出了紅血來。呂風這才冷冰冰的說到:“但我大明,巍巍天朝,豈能如同爾等蠻夷小人一般作為哼,故特留爾等殘命,若日後有功勞於本朝,倒也可以將功折罪,送你們回去。”

那宅國勝雷沈默了好久,終於軟綿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磕頭到:“謝過大明皇帝。。。我們,真的來錯了。”

朱棣、僧道衍、呂風,還有那一直笑眯眯的站在朱棣身後的呂老太監,同時發出了陰陰的冷笑。僧道衍眯著眼睛盤算到:“這要如何才能把他們那些元靈給騙來中原呢?唔,倒是要想一個好主意。。。哎呀,呂師弟的山川社稷圖,這可是好寶貝啊,元聖居然賜下了這等寶貝與他。。。噫,倒是可以裹挾數十萬的元神進來。。。嗯,倒是這宅國勝雷,如何才能讓他老老實實的聽我們的擺佈呢?嗯,只能用魔功煉化他,讓他成為我等的身外化神了。嘿,雖然對他來說太歹毒了些。可是能為貧僧做出貢獻,也是他的福分。”

這邊還在計議不斷地,那邊,應天府城裏面。早就鬧出了天大的亂子了。

就在靠近皇宮邊上最大的酒樓‘臨天樓’,明地裏是應天府江湖道上的小幫派開設地酒樓,實際上是宮裏的幾個太監首領在裏面做後臺老闆的所在。每日裏這酒樓內冠冕湧動,倒有一半人是身有官職的京官。他們的衙門就在這皇宮的外牆一側,每日裏公務之後,總是喜歡來這個陳設豪奢的酒樓小小的飲酌一番。

而其他的大量顧客麼,就是通過呂風啊、茹太素啊、僧道衍啊之類手握實權的官員指點而來地了。要麼是應天府富商世家的子弟,要麼是外地豪紳地門人,他們沒有科舉上榜的本事,偏偏有平步青雲的念頭。於是乎就只能走些旁門左道的路線了。這宮裏的太監總管們勾結呂風,私下裏賣一些不甚重要的官職。倒也不是太大的罪過,但是收入頗豐,所以才有了這‘臨天樓’。

除了直接販賣官職,這‘臨天樓’最大地用處還在於方便官員們拉幫結派,方便那些沒有官職的武夫士子們和官兒們聯絡感情。整的說來麼,這‘臨天樓’就是官同樂的地方。當然,這官是官不假。這麼,你要麼是有錢的,要麼是有勢的,否則你也別想進這‘臨天樓’大門。

那小狐狸精巧兒穿著一身不和時令的短衣裝束,肩膀上站著那不斷的唧唧喳喳的青青,兩個人飛一樣地沖進了應天府。經過城門口的時候,巧兒也不懂得要交門稅啊,直接就這麼竄了進來。她速度飛快,那些門衛軍又哪里抓得住她?而且看在她是一個單身小孩的份上。倒也懶得去追趕,所以一沒有查她地路引,二沒有查她的身份。就直接放她進來了。

剛剛進城,那青青就蹦跳著叫嚷了起來:“餓了,餓了唉,巧兒,快去找好吃的地方。誒呀,路上的那幾個賊說應天府是天下最大最繁華的城,應該也是天下最好吃的城吧?你一定要找到最好吃的酒樓去啊。”吧嗒了一下嘴巴,景素有點赧然的說到:“誒,我景青就好一口肉,一口酒,要然當年娘娘她們搬家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喝醉了酒,結果被忘記在瑤池了。”

巧兒的腦袋早就波浪鼓一樣的左右晃悠了起來,自覺兩個眼珠子都看不過來了。其時應天府百商薈萃,各種珍奇寶物擺放在那臨大街的鋪面裏,真的是祥光道道,瑞氣條條。小狐狸又是一個識貨的人,早就眼巴巴的,恨不得撲進那些鋪子裏面搶劫了。“景素,好大的珠子啊,裏面都有玉胎了。。。青素,好純的玉石啊,裏面都霏玉髓了。。。青青,好大的鞶龍殼啊,我敢打賭裏面有十八顆雷珠的。”

青青也呆呆的看著一個個路過的鋪面,不斷的低聲嘀咕到:“搶了呀,搶了呀,這麼多好東西,搶了走呀。”

巧兒突然意動,就想按照青青的計畫去搶劫這些鋪面呢。可是看看那些鋪子門口站著的錦衣大漢們,一個個橫鼻子豎眼的,那胳膊都有自己的腰粗,這小狐狸卻又害怕了。她可忘記了自己會法術的事情,本能的看到那些殺氣沖天的大漢就感覺著害怕。要說她的本體就是一個不滿一歲的小狐狸,看到這些兇神惡煞般的人物,那恐懼是天生的。

搖搖頭,她看了看拳頭大小的景素,很心虛的說到:“算了,我們都是名門正派的門人,怎麼能搶劫呢?我們還是找一個好酒樓好好的吃一頓,然後找個客棧住下來,再去附近好玩的地方玩個夠吧。我看這應天府挺大的,應該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啊。”她看到幾隻活崩亂跳三的小野獸被人拎在手裏提進了一家酒樓,不由得饞涎欲滴的舔了舔嘴唇。

青青嘀咕了幾句,無奈的說到:“算了,你小狐狸膽子小,我青青也不逼你去作賊,誒,巧兒啊,那我們可要找最好的酒樓啊。一般說來,最好的就是最貴的,是不是?最貴的,也一定是最好的。你直接問人這應天府最貴的酒樓在哪里罷!”一路上大吃大喝過來,她們又只選大城市進去。自然是有這種印象了,最貴地才是最好的。

那巧兒點點頭,看到路上一個背著手慢吞吞走路,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的年輕人還比較斯文善良的模樣。頓時走上去抓著那青年人地袖子狠狠的扯了幾下。“喂,問問你啊,這應天府最貴的酒樓是哪里呢?”她可不懂什麼禮儀倫常的,就這麼很直白的沖上去問話了。

這白袍年輕人乃是一窮酸秀才,正背著雙手在大街上吟誦詩句,恨不得有一千金小姐看上自己的人品才學,委身下嫁,正在那裏做白日美夢。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傳來,差點就把他整個的拉扯到了地上。饒是他反應還算快,猛的站了個馬步穩住了身形。還是踉蹌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還差點扭了腳。自覺斯文有損,頓時心裏沖上來了一股子地邪火。

“什麼人,敢。。。”他扭過頭去,正要好好的喝罵一陣。要知道他可是有秀才身份地人,這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了,普通百姓居然敢讓自己當街出醜,那是自然要好好的責駡一通的。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皮膚白嫩得彷佛剝皮雞蛋一般,眉目如畫,清麗絕倫的小姑娘。一股子沖天地火焰立刻就消失了,這酸秀才咳嗽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行禮到:“這位小姐,晚生此番有禮了,不知道小姐叫住晚生。卻是有何垂詢?”

巧兒橫了他一眼,狠狠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腳上,嘴裏劈裏啪啦的罵道:“什麼晚生不晚生的?你明明年紀比我大。還比我晚生,那你豈不是還是嬰兒,在找你老娘吃奶麼?。。。喂,我問你,應天府裏最貴的酒樓是哪里,最貴的,也就是最好的酒樓。。。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知道就不要浪費姑娘我地時間啊,你浪費我時間,小心我一巴掌打死你。”

。。。。。。那酸秀才滿頭大汗的看著巧兒,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能怪她,不能怪她。一個趙月兒自己還是孩子,李家夫婦兩個成天醉心於煉製丹藥,哪里懂得教孩子?其他的幾個二相宗地女弟子,更是被巧兒欺壓的好對象,誰敢說她一句?唯一和她整日裏廝混的,就是這刁蠻、任性、蠻橫近乎到兇殘的素青了,你能指望她說出什麼好話來?

“臨。。。臨天樓,那是應天府最貴的地方,那,那地方是最貴的。”酸秀才被巧兒身上那囂張的氣焰所攝,結結巴巴的就把話給說出來了。“誒,順著這條大道走,看到皇宮了,也就看到臨天樓了。。。誒,皇宮外百丈內,唯一的酒樓子就是他了。”

巧兒‘哦’了一聲,和素青對視了一眼,也不向那酸秀才說聲謝謝,‘啪啪啪啪’的飛快的順著大道跑了下去。遠遠的,那酸秀才吞了口口水,發出了一聲感慨:“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丫頭,又是小人,又是女子,果然刁蠻任性,哼,長大了鐵定嫁不出去。。。唔,本秀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那未來的妻子,定然是端莊淑雅,德藝雙全的人物啊。”

那巧兒早就順著大道到了臨天樓前。路上的巡邏官兵漸漸的多了起來,可是那些渾身鐵甲的戰士,看到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來,又看到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兇器,誰還去盤問她呢?怎麼看,這個小姑娘除了肩膀上的那只綠色的鳥兒只有一隻腳,這一點實在是奇怪了一些外,她怎麼看都是一個徹底無害的人啊。

‘啪啪啪啪’的到了臨天樓門口,巧兒也不管那一個個衣冠或紅或紫的朝廷大員,站在大門中間抬頭看向了那巨大的金字匾額。“唔,臨天樓啊,字寫得還不錯,比我寫的那幾個鬼畫符要好看多了。但是比起師傅的字,卻又差遠了。”在巧兒心中,不管什麼東西,都是趙,兒最好,最能幹,最。。。

她旁邊的幾個侍郎身份的官兒差點栽倒在地上,這字叫做不好?這可是當朝資格最老的大學士解縉的親筆啊。要是僧道衍私下親自出面求字,那解縉還不肯賣這個人情呢。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說解縉的字不好呢?可是他們看看,得了,一個毛都沒有長齊全的小丫頭,和她計較什麼呢?真的計較起來,也是丟自己的身份啊,咱們就當作沒聽到好了。

當下那幾個侍郎大人大搖大擺的進了臨天樓,早有那殷勤的小二過來,把他們領上三樓,領進一間預定好的雅座去了。看那珍珠簾子後面,有幾個衣飾華美的人恭立等候著,就知道裏面要進行什麼交易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靈狐之亂(下)

巧兒跟著這幾個侍郎大人上了三樓,那些小二也沒有注意,還以為她是哪位大人帶來的小丫頭。可是等得人家都進去雅座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樓梯口,這可就太突兀了一些。原本還在低聲談話的那些食客也不說話了,一個個凝神打量起巧兒來。能進這臨天樓,敢進這臨天樓的,都是一般的人物,他們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結交人的機會。

誒,這丫頭的打扮也太古怪了吧?雖然人真的生得不錯,可是這打扮。。。上半身是修道人常穿的白色半臂,下半身就是一件最尋常不過,鄉下放牛娃穿的小褲頭,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就這麼露在了外面。看她的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用瑤池神山上的‘凝神草’編織的草鞋,可是在凡人的眼中,那還是草鞋啊。

所謂以衣冠識人,幾個小二已經面色善的走了上去,低聲的喝道:“-丫頭,你是哪家的?怎麼跑到我們臨天樓來了呢?你來這裏,卻是有什麼事情麼?”要不是看到巧兒實在是長得太好了,普通人家裏難得生出這樣明珠仙露般的女孩子,他們早就動手趕她出去了。他們這邊問,那邊三樓的十幾個食客已經眼巴巴的提起了耳朵,等著聽巧兒的回答呢。一顆拳頭大小的湛藍色寶石猛的出現在那小二的面前,巧兒隨手把寶石丟在了地上,哼哼有聲的說到:“姑娘我肚子餓了。來這裏吃飯呢。。。這石頭當飯錢,應該夠了吧?把你們最好地、最貴的酒菜都搬上來吧。哦,你們這裏有烤全牛沒有?來一頭烤全牛打底。”

‘咕咚咚’一陣亂響,一個站在巧兒身後。隨時準備提起她往門外丟的小二一腳踏空,狼狽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老天,拳頭大地藍寶石啊,誰見過?三樓的這些食客也都是極其有身份有身家的人物了,卻也沒有見過這樣誇張的物事。就連那些雅座內,都有人偷偷的從簾子縫隙裏探出頭來打量了,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派頭。

小二們呆了,可是掌櫃的不呆啊。聽得小二從樓上摔了下來,臨天樓的大掌櫃,實際上也是錦衣衛在應天府的密探副頭領笑吟吟的帶著人走了上來。一眼就看到那顆散發出迷人光澤地寶石。他笑著彎腰抓起了寶石,塞回了巧兒的手中。搖頭說道:“姑娘,這寶石乃是無價之物,小店可是找不開地。”

這掌櫃的心裏很清楚,這丫頭的來歷絕對不簡單,甚至她很有可能有一個非常可怕的背景。就看她的出手吧,這麼大的寶石用來付賬,這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麼大地寶石。自己是沒辦法收的,因為實在是無法估價,而且這種稀世奇珍,就害怕引出什麼關礙來,所以還是送回去的好。這酒樓子呂風可是很看重的,要是出了紕漏,自己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巧兒歪著腦袋看了看這個滿臉笑容的掌櫃一眼,點點頭,說到:“哦。算了,你比起那些酒樓子的還算是好了,我拿出這樣的石頭出來。他們還不讓我進門呢。。。諾,這個拿來付帳好了。”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扔進了掌櫃地懷裏,饒是這掌櫃的內力極深,身體也按捺不住的晃了幾晃。這丫頭是什麼人啊?出手也太恐怖了點吧?十萬兩地銀票隨手丟?她,她家是什麼人哪?

當下誰還敢多說一聲,立刻就把巧兒放在了靠窗的,可以看到皇宮景色的最好的一張桌子上,無數精美的酒菜流水一樣的端了上來。那掌櫃的也想開了: “娘的,寶石老子不敢收,這銀票我還不敢拿麼?臨天樓一杯清茶都是十兩銀子,他娘的,你這十萬兩,老子心狠一點,一頓飯也給你折騰光了。。。大人正愁最近外快少,眼看著到年關了,兄弟們還沒有賞銀髮呢,這可不就來了一筆麼?”

他橫了坐在那裏和那只小鳥同盤大嚼的巧兒一眼,低聲喝道:“給老子去做菜,吩咐那些廚師,不要最好的,就做最貴的。。。什麼鯉魚須,鸚鵡舍,全給老子做上來。。。鯉魚全部選一斤一條的金色黃河大鯉魚,鸚鵡都要七彩金剛鸚鵡。。。娘的,這樣的一道菜,老子都要賣一萬兩銀子。哼,送上門的財神,就算你家大人找上門來了,江湖規矩也最多退一半的。”

臨天樓的屠刀高高的舉了起來,就等著在巧兒身上狠狠的砍上一刀了。可不是麼,這裏來買官的,求出身的人多了,可是吃一頓飯就丟出十萬兩銀票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啊。這等豪客,雖然年齡實在是小了一點,要是不好好的宰一刀,實在是折辱了錦衣衛抽筋拔髓的盛名了。

一道道讓旁邊食客看得瞠目結舌的大菜送了上來,就連那些送菜的小二們,他們的額頭上都有冷汗了。他們手裏托著的,不是菜,那就是一盤盤的金子啊。也真不知道臨天樓哪里找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什麼清明前後的露水泡的茶啊,雨水前後采下的花蕊打成的餡兒包的餃子啊,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聽得那些食客都呆了。

巧兒吃得是眉飛色舞,青青差點就要變化出巨大的身體,瘋狂的啃一頓了。就聽得巧幾沒斷口的喝彩到:“好吃,好吃,果然是最貴的就是最好的。哈,哈,哈!青景,吃這個的不錯,美人心啊,好聽的名字啊。。。哦,都是翠鳥的心臟啊,那真的是夠嫩的。”她幾乎是抱著盤子在舔盤子了。

一個小二低聲的問那掌櫃的:“頭兒,這丫頭怎麼像是餓死鬼投胎啊,天啊。她吃了多少東西啊,這,不可能啊,她這麼小一個丫頭。吃下去的東西,都夠我們這種漢子吃上一頓了。。。還有那只鳥,她,她居然吃下了一整頭烤祟,怎麼可能?”

那掌櫃地也覺得事情對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滿臉油膩的巧兒,低聲說到:“不對勁,看這丫頭的形跡詭秘,怕是。。。唔,你去總部衙門那邊看看。看看統領在不在,統領不在的話。三位副統領隨便來一個也好,實在不行地話,就去宮裏請幾位公公出來坐鎮。。。看這樣子,這丫頭來意不善啊。”

兩個小二匆匆的下樓去了,他們要去城外的總部找呂風他們。可是呂風他們秘密的陪著朱棣等人在大牢裏審問神明呢,哪里在那?

巧兒吃得高興,酒癮大發。把那陳年的老酒喝了少,起碼有半罎子下了肚子,青青也傻乎乎的喝了一罎子下去,兩個人的腦袋都有點暈呼起來了,看人也有了好幾個腦袋的模樣。她們早就吃飽了,現在純粹就是為了吃美味而吃,純然不知道自己這一頓海吃海喝的,給臨天樓的掌櫃他們造成了多大地困擾。

巧兒看著窗外的皇宮一角,笑嘻嘻地說到:“素青。咯兒。。。誒,今天晚上我們去皇宮裏玩玩吧。嘻嘻,聽說皇宮是皇帝住的地方。皇帝是這個天下權力最大的人,他吃的東西肯定也是最好吃的。到時候我們就去他家的酒樓子吃一頓,一定很好吃。”青素發出了‘咯咯、咯咯’的傻笑聲,連連點頭。

那邊地食客們卻早就不看這邊了,他們吃飯是假,談論事情是真。一些見得人,見不得人的東西,到了臨天樓,都可以放心的討論了。每張桌子之間都有極大的空間,他們只要放低了聲音,那是絕對沒有人可以聽到的。

此時,靠近巧兒她們一桌的四個官兒正在低聲的笑著。“趙侍郎還以為事情辦得機密,卻沒想到我們可以拿到他的帳本兒,嘿嘿,一清查,他的狐狸尾巴可就被我們給抓住了不是?等過幾天收羅好了證據,往監察禦史府一告發,他非垮臺不可。到時候,肯定就輪到我們哥幾個上去了。不管是誰補這個位置,也總好過趙侍郎他成日裏和我們為難啊。”

巧兒聽得真切,雖然那四個官兒壓低了聲音,可是巧兒是何等修為?何況她乃是狐族出身,那耳力原本就是極其驚人地。聽得這幾個傢伙說什麼‘抓住了狐狸尾巴’,頓時她好奇心起,蹦跳到了那四個人的身邊,歪著腦袋問到:“誒,你們說什麼抓住了狐狸尾巴啊?你們經常抓人家的尾巴麼?狐狸地尾巴有什麼好抓的呢?”

四人大駭,差點就沒尖叫起來,他們怎麼知道這裏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呢?看看巧兒的桌子,離自己這裏起碼有兩丈遠,中間還有假山盆景隔著的,假山上還有流水潺潺,早就把聲音給混雜了,怎麼可能讓她聽到?自己在這裏商議著謀算他人的事情,要是被那位正主子聽到了,可是要立刻倒楣的勾當,怎麼能讓人聽到呢?

他們驚恐的看著巧兒,看著巧兒一臉天真的站在那裏,很是好奇的問到:“不要抓狐狸尾巴嘛,我們最討厭人家抓我們尾巴了。”一條白絨絨的大尾巴已經從她的短褲下探了出來,在空中輕鬆的左右揮動著。她喝多了,早就忘記景青告誡她的‘再也不許在人前露出尾巴’這事情了。

四人慘叫起來:“救命啊,狐狸精啊。”他們有兩個人跳起來,就從窗子裏跳了出去,卻忘記了自己身處三樓,當場摔了個半死。剩下的兩個則是嚇得暈倒了過去,口吐白沫的軟在了地上。

巧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的問到:“青青,他們怎麼了?”


青青撲騰著翅膀,歪歪斜斜的飛了過來,打了個酒嗝後,很納悶的說到:“不知道也,喝多了?”

那雅座內,還有其他桌子上的人全部都站起來,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失聲問到:“這卻是為何?怎麼他們兩人好端端的就跳了下去?”雅座內漸漸的有人走了出來,準備看個仔細。

巧兒走到了窗子邊上。搖晃著大尾巴看了半天,回頭說到:“不知道啊,他們突然叫什麼狐狸精,然後就這麼跳下去了啊。狐狸精?唉。狐狸精啊。。。” 巧兒突然看到,整個三樓地人,包括食客、小二、掌櫃的在內,全部看著自己呆住了。他們的臉色慘綠,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恐懼神色。


“狐狸精啊-!”淒厲地喊叫聲響徹整個臨天樓,遠遠的傳到了大街上。那掌櫃的以及那些小二都有一身好武功他們立刻仗著這個優勢跳出了窗子就跑。哪怕他們武功再高呢,面對這傳說中的妖怪,也是不敢動手反抗的啊。其他的食客呢,那可就真的是精彩了。跳樓的跳樓。從樓梯滾下去的滾下去,暈倒的暈倒。頃刻之間,整個三樓除了巧兒,就沒有一個站著地人了。

巧兒呆呆的也從樓梯走了下去,立刻整個二樓地人也全部散了,又是一群官兒從窗子裏跳了下去,扭傷了手腳不提。

等得巧兒走到一樓的時候,所有的顧客都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瘋狂的從大門口跑了出去。頓時就看到一個個大明朝的官兒跑得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順著大街胡亂地地奔跑。而臨天樓面對大街的這邊,地上起碼躺了三十個品級不一的朝廷官員,一個個哼哼有聲的倒在地上,有些人都摔得嘴裏噴血了。

一時間整個大街一陣的慌亂,百姓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眼看得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瘋狂的奔逃,他們立刻也逃竄了起來。有些百姓驀然間想到了幾年前的靖難之役時發生的事情。那些文武大臣們不也是這樣瘋狂地逃竄麼?立刻就有人興風作浪的叫嚷起來:“造反啦,造反啦,大軍打進來啦。。。”

叫喊聲越來越大。到了最後,近乎整個應天府的百姓都拼命地嚎叫了起來,頓時整個應天府一陣混亂。又有江湖宵小和那城狐社鼠趁火打劫,有幾處地方燃起了火頭,更是讓人心大亂,街上一陣呼爹喚娘的慘叫聲,到處都是‘砰砰’的關門聲。

‘砰砰砰’三聲,皇宮內放出了三聲響炮,無數的禁軍、御林軍已經封鎖了靠近皇宮的一切通道。宮牆上人影閃動,鐵甲禁衛緊握兵器,把宮牆守了個水泄不通。那皇宮內的高手護衛們則是手持強弓硬弩,站在了各個大殿的厚頂上,唯恐敵人的高手趁亂混入。朱棣和呂老太監,以及六部尚書等大員都在錦衣衛的大牢呢,哪里有人主持大局?朱棣的皇后乾脆就直接找出了玉璽,頒佈聖旨,調集城外駐軍進城平亂了。

‘隆隆’的腳步聲震動了整個應天府。城防軍、衛所駐軍、破陣營的官兵已經聞風出動了。聽到皇宮的報警信號,又接到宮內高手送來的調兵聖旨,他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沖進了應天府,準備殺戳那些造反的逆賊。鐵甲精銳立刻從四方城門一擁而入,對著大街上的亂民就是一通的皮鞭狠抽,把他們趕進了路邊的房厚。那些趁火打劫的蟊賊,也紛紛倒在了利箭、長戟之下,血流當場。

根本就沒有什麼造反的大軍,所以四路軍隊進展極快,頃刻之間就彙集在了引起騷亂的臨天樓前。訓練有素的大明軍隊把整個應天府監視得嚴嚴實實的,而超過兩萬精銳,則是把臨天樓所在的街區包圍了個水泄不通。大批的高級將領聚集在了臨天樓前,呆呆的看著那地上躺著的幾十個慘嚎呻吟的朝廷官員。

巧兒站在臨天樓的大門口,醉醺醺的看著眼前的無數鐵甲戰士,有點吃驚的說到:“唉,素青啊,我們今天吃飯是給錢了的呀。怎麼今天就好像在成都府我們吃飯沒給錢一樣,派人來抓我們呢?。。。誒,就算是要抓我們,也不用派這麼多人呀。我來數數啊,一,二,三。。。好多啊。”她的大尾巴很舒服的搖來搖去的,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無數將士。

那些高級將領們長吸了一口冷氣,情自禁的退後了幾步。“老天,是狐狸精啊。”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官兒們跑得這麼快,結果引發了這麼大的騷亂了。。。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狐狸精,都會害怕地。

呂風五城都督府下屬的城防軍統領江無敵強自振奮了精神,仗著身後數萬精兵做靠山,勉強的上前了一步。大聲喝道:“兀。。。兀。。。兀那小女子,你,你,你是人,是妖,是魔,是鬼?你,你,你來應天府幹什麼?”他緊張得喉嚨都抽筋了,那聲音叫做一個難聽啊。就好像烏鴉在深夜裏嚎叫一般。

看到江無敵站了出去,那些和他身份相當的將領自覺丟臉。也頓時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大聲地喝罵到:“妖怪,你來應天府幹什麼?”上百個中氣充足的將領同時嚎叫起來,雖然因為太緊張了,他們的聲音極其的難聽,可是還是威風凜凜。很有一番氣勢在的。

看到自己的主將如此的英武,對著妖怪都敢大聲的呵斥,那些士兵也同時上前了一步,數千人同時喝道:“殺!”沉重的腳步聲彷佛雷霆一般震動了一下,沖天的殺氣凝聚在了一起,彷佛浪濤一樣朝著巧兒壓了過去。

巧兒呆呆地看著這些士兵,被他們的吼叫聲嚇了一大跳,她眨巴眨巴眼睛,鼻子一抽。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爹。。。娘。。。師傅。。。嗚嗚,他們欺負巧兒。。。巧兒不玩啦,他們欺負巧兒。。。嗚嗚嗚!”

青青的身體猛的膨帳到了十丈大小。彷佛一朵烏雲一樣飛上了天空,她尖叫起來:“誰,誰,誰敢欺負我們家小狐狸?青青姑娘非吃了他們不可。。。誰欺負了我們家小狐狸?站出來。。。啊,是你們啊!我,我看我不打死你們!”她剛要發彪發出法術來,偏偏一個酒嗝打出,她一腦袋栽下了地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卻是酒勁上頭了,整個的暈睡了。

巧兒看到唯一的依靠青青醉倒了,更是嚇得尖叫起來:“哇-師傅救命啊,他們要殺巧兒啦!”也不管好歹的,無數地護身法寶被她放了出來。七彩蓮台、八寶佛光傘、太虛鎏、如意心燈等等等等,全部都是仙界都難得一見的神器等級的法寶。

朱棣他們早就聽到了大街上的喧鬧聲,朱棣心裏大驚,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糟糕,朱允玟帶人打回來了。”他立刻跳起來,火聲呵斥到:“諸位卿家,隨朕迎敵。”他也不管那些文官了,一手撕破了身上礙事的寬大長袍,露出了下面的緊身武裝,飛身跳起來二十幾丈高,在那些文臣敬若神明的讚歎聲中,朝著最熱鬧的地點沖了過去。

朱棣動了,呂風啊,呂老太監啊,僧道衍啊,周處啊他們立刻也如影隨形地飛了出去,恰恰就留下了一批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在大堂呢。那宅國勝雷看得這群魔鬼一般可怕的人走了,剩下地人一看就是一批會法術的凡人,立刻就發出了幾聲猙獰的笑聲。可是他還沒有撲上去呢,腦袋後面一痛,頓時就栽倒在了地上。

平日裏最是溫文儒雅的禮部尚書發出了尷尬的笑聲:“哈,哈,哈,本官看得他要對各位大人不利,所以情急之下。。。”他手上,赫然抱著一個兩尺多高的景德鎮大陶瓷花瓶。其他的那幾位大員們互相看了看,心裏一陣的發寒。。,那朱棣帶著大批的高手氣勢洶洶的穿越了大半個應天府,沖到了皇宮的大門口,看到的卻是數萬精兵強將傻乎乎的圍住了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裏還抱著一隻拳頭大小的單足青鳥,嘴裏不斷的喊叫著:“青景,快醒醒,嗚嗚,他們要殺了我。。。嗚嗚,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爹,娘,師傅,他們要殺了巧兒,你們快來啊。”

‘嘩啦’一聲,朱棣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腳踏碎了一大片的厚瓦,他氣急敗壞的跳著腳罵起來:“幾萬大軍出動,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他正要下令砍幾個官兒的腦袋出氣,以消瀉心裏被驚嚇而引出的火氣呢,他突然一眼看到了那巧兒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以及她身上那數百層的密密麻麻的彩光。

巧兒坐在一張七彩蓮臺上,渾身寶光繚繞,各色光華,透出了起碼有十幾丈遠,那些將士都看傻了,倒是沒注意朱棣到場了。

朱棣回頭問到:“道衍,諸位仙長,這是。。。”他猛不丁的看到,僧道衍、呂風,以及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那些道士,也全部傻眼了。

七星老道很艱難的吞了口吐沫,喃喃自語到:“老天,七彩蓮台、八寶佛光傘。。。這是在最老的道藏中才有記載的東西。”

三陽老道呻吟起來:“太虛鎏,如意心燈。。。也是傳說中的貨色。”

中南山的天城老道很謹慎的說到:“陛下,您。。。最好派人安撫一下那小姑娘。。。她的後臺太硬了,怕是舉全國之力,加上半邊中原道門,都得罪起啊。。。奇怪,西王母的門下,怎麼會收狐狸精做徒弟呢?。。。老天,難道說西王母一脈,還有傳人留下不成?”

僧道衍看著呂風,滿肚子的鬼胎。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元聖去昆侖山找七彩寶蓮,被西王母的門下狠狠的教訓了一通的。而且,似乎,好像,素龍給僧道衍傳達這個消息的時候,說計算了元聖的人,就是一隻小狐狸精、一隻小青鳥啊。

朱棣眼裏神光閃動,說不出來他臉上是什麼表情。“西王母的門下?就是傳說中有不死神藥的西王母麼?。。。哪位卿家給朕哄得這個小姑娘破涕為笑,朕立刻提拔他!”朱棣猛的吞了口口水,扭頭看向了呂風:“呂卿家,我等之中,你的容貌最是清秀善良不過,去給朕把她哄得高興了!快,快去。。。”說完,朱棣幾乎是用腳踢的把呂風從厚頂上踢了下去。

呂風滿臉呆滯的看了朱棣半天,又看看那滿臉鼻涕眼淚的坐在蓮臺上,根本就可能靠近的小狐狸精,只能以壯士一去複還的心理,咬著牙齒的走了上去。,,“老天保佑,她的護身彩光裏面,千萬不要有攻擊性的法寶,否則我呂風就算修成了不滅金身,也禁不起上古神器一擊的。。。老天,這小娘們是什麼來頭,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法寶?她怎麼能有這麼多的法寶?還,還都是這種厲害得變態的法寶。。。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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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扶桑神明(上)

錦西衣衛總部的後院,靠近泰灘河的一所偏院中,雖然才是黃昏,但是廂房的燈光已然雪亮。呂風走到門口,一腳踢開了房門,正好看到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抓著肥雞壯祟狂啃。看到呂風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四個老道大慚,連忙丟開了手中的酒肉,隨手在青布道袍上擦了擦油膩膩的手,一本正經的離開了那狼藉的八仙桌,很莊重的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

呂風笑了幾聲,拱手問候到:“四位元仙長,小子最近事務繁忙,倒是忘記了前來探望四位仙長,不知道在這裏住得還合意麼?”

火甲連連點頭:“好,好,好。睡的地方好,吃的好,喝的好,每天還有小曲子聽,挺好的,挺好的。”他吧嗒了一下嘴巴,有點不舍的看了看桌上那只剛剛啃了半截的雞腿,但是突然想起僧道衍告誡他們的要‘斯文、守禮’,於是連忙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火乙則是一迭聲的說到:“好極,好極,這裏比起神殿可是舒服太多了,什麼都好,都好。你們這裏的布比起我們那邊的族人織出來的土布都要細太多了,很好,好極了,穿起來真的很舒服。就是每天幫我們洗澡的那幾個小丫頭,不知道她們是多厲害的修道高手?每次她們手往我們身上一按,我們的元嬰都快飛出去了。”說到這裏,甲乙丙丁四人都是滿臉通紅。很是囁嚅害羞的模樣。

呂風在心裏暗笑,這四個傢伙,元聖他們到底是怎麼把他們教養出來地?分明都是修道界很可觀的大高手了,卻還還這麼淳樸的模樣。唔。下次看樣子要找人教他們陰陽和籍之術,否則自己選出來的這幾個擅長姹女吸陽功地小丫頭,豈不是白費力氣了?還指望著那幾個小丫頭吸乾淨了這四個老道的一聲修為,徹底的廢了他們的道根呢。

他和聲笑道:“呵呵,那幾個小姑娘,可不是什麼修道高手,不過是伺候四位仙長的丫鬟而已。唔,今日有好戲要上演,不知道四位仙長是否有興趣和小子一起過去看看?”他笑吟吟的看著四人,不信他們會不去。怎麼說僧道衍也是給他們下令了,在錦衣衛就要一切行動聽呂風的指揮呢。再說。他們的主子,不是也有相同的命倉給他們麼?

甲乙丙丁四人有點饞涎欲滴的看了看桌上地酒肉,但是他們畢竟是道行高深的修道士,心頭地欲念還是能輕鬆的壓制下來的。再狠狠的在素布道袍上擦擦手,把油膩的雙手給擦乾淨了,他們緊跟著呂風出了房門。

呂風看著他們道袍前擺處幾塊大大的、很顯眼的油膩,由得起了歪心思尋思到:“他們到底是哪里人?中原人士地話。管怎麼說都不會在衣服上擦手的。唔,倒是有點像是南方那些百越蠻夷之處的百姓。可是那邊的人矮小乾枯,又黑又瘦,卻不象他們這般皮膚紅褐色,頭髮粗粗的一根根的,而且塊頭也挺雄壯的。噫,古怪了。”

夕陽緩緩的沉入了西邊的山峰後,倦鳥歸林,天上傳來了無數地鳥雀鳴叫聲。火紅色的晚霞照得天地一片通明。樹葉都好似火焰般明豔。城外的黃土道,好似一條金黃色地蛟龍,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把人流送入或者迎出了應天府。城門口的城防士兵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大聲呵斥著,要出城的百姓加快速度,要進城的百姓不要錯過了時間,天色暗了之後,城門就要關閉了。

呂風坐在最高的那個城牆垛兒上,笑吟吟的看著下麵的那一隊城防軍。平日裏不見他們如此的精神,今日不過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偶爾的來查看一下,怎麼立刻就顯得有點雄姿英發起來了?“唔,看樣子以後還是要周處他們多去屬下的衛所軍營查看一番,起碼把士氣激發起來了,讓文武大臣們看到了也好看得多。。。人家賣水果,都要選賣相好得嘛。”

甲乙丙丁四個彷佛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呂風身後,探長了腦袋呆呆得看著城門口的人流,不斷的發出了嘖嘖的驚歎聲:“乖乖,好多人啊,我們那邊到處都是森林,走了幾百里路,也就碰到幾個部落的。他這一座城裏面的人,大概就有我們神殿周圍千里地內所有的人口多了。”四個容貌怪異的老道不斷的搖頭讚歎著,弄得他們身邊那些走過的士兵都一個個面色古怪了起來。

呂風回頭看了看他們,笑問到:“你們那邊人很少麼?”

火丁點點頭,很直白的說到:“人少,而且人的壽命很短,普通人能活到五十歲就算不錯了。尤其有根基的人很少,象我們都是主人精挑細選,從數萬人中才能選出一個來修道的。”

呂風默默的點頭,心裏思忖到:“如此說來,就算你們再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多的高手出現的,因為你們可以選擇的,根基好的弟子太少了。可是不對,僧道衍他們在中原活動了多久啊?他們隨時可能送那些根基好的弟子出去的。對了,僧道衍經常收徒弟,可是那些小和尚過幾天就不見了,總不能是被他吃了罷?應該是送去他們那什麼神殿去了,應該是這樣的。那,也許他們會有數千的元嬰期的高手?”

想到這裏,呂風有點頭皮發麻,更有點心裏發冷,他連忙拋開了這個念頭,一副心思的看向了進城的大道:“唉,他們怎麼還不來呢?”

馬蹄聲聲,馬鈴兒響起,一隊矮小的馬隊遠遠的行了過來。一些身體粗壯,但是很矮小的壯漢腰配一長一短兩柄利刀,神氣活現地大聲呼喝著的走了過來。其中還有人在唱著曲子。曲調緩慢高昂,卻也有這麼一點點的味道。他們的衣物服飾都比較地狙陋,最好的也不過是在身上佩戴了幾件黃金、白銀打造的飾品罷了。

可是馬隊的最後面,則是一輛極其華貴的馬車。就算以江南富商的標準來說。這馬車也算得上是過於奢侈的那種了。各色寶石、黃金鑲嵌出來的菊花、櫻花玟飾裝點在那馬車上,顯得金壁輝煌。被那晚霞的光芒一照,更是有一種‘瑞氣千條’的壯觀氣象。拉車地馬匹想來應該是進了中原後,驛站給他們更換過的,比那些大漢騎著地馬兒起碼高了兩個頭。

馬隊慢吞吞的行了過來,‘嘩啦啦’一聲,數百的錦衣衛大漢身穿華美的錦袍,手按沉重的繡春刀,在滿臉陰笑的周處、呂安、藺軾三人的帶領下,快步地沖出了城門。周處大步上前。大聲的喝道:“爾等何人?可是扶桑的使者麼?”周處這一嗓子可是運足了中氣的,就好像平地裏起了個悶雷一樣。震得地面都晃悠了三下。渾厚的聲浪沖進了城門的甬道裏,竟然起了回音的。

那馬背上原本還顧盼自豪的壯漢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流露出了近乎畏懼、尊仰,到了最後竟然是帶著一絲諂媚的神色。呂風看得這般模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娘地,我們出來混的,最要緊的就是掙一份臉面。你們這群人怎麼說也是那邊地國使。怎麼就這副德行?哼,說起來那龍三郎倒是不卑不亢,比你們威武得多了。”

點點頭,呂風自言自語到:“想必那龍三郎是大將的身份,所以才能帶著人打先哨。可是這群白癡,就是一般的將領、士弈,所以品性才這麼差。。。不知道他們的正使齋藤,又是什麼模樣,莫非還坐在馬車內怕見人不成?”

馬車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雪白古怪長袍,手中拿著一把扇子,滿臉笑容的年輕人飛快的跳下馬車。快步的行了上來。這年輕人的身材卻是高條了不少,容貌也能算是英俊了,可是滿臉的淫褻之氣,讓呂風有一種現在就一道天雷劈死他的衝動。這人笑吟吟的,尖聲尖氣的說到:“這位大將軍,齋藤濟成這番有禮了。看您這般威武的模樣,一定是大明朝的大將軍罷?我齋藤,正是這次的正使,還請。。。”

沒等他說完,周處已經嘿嘿了幾聲:“罷了,老子也不是什麼大將軍,不過是我們大將軍屬下的一個都指揮使而已。唔,你是齋藤?小子長得模樣倒是挺水溜的。。。奉我們陛下聖旨,特來迎接你們,請跟本官過來,給你們安排的賓館還遠著呢。。。我們陛下說了,哪天心情好了,會接見你們的,你們在賓館裏面慢慢等著就是。”

呂安陰不陰,陽陽的怪聲怪氣的說到:“哦,對了,我們陛下還說了,你們這般小國,派遣使節團過來,居然還分什麼正使、副使的,還副使在前打先哨,正使遠遠的在後面欣賞風景。這讓我們陛下很是不舒服,你們到了賓館,先寫一份謝罪狀罷,否則你們也可以回去了,不用再做夢見我們陛下了。”

那些扶桑人中似乎有很多人都聽得懂中原官話,聽得呂安這般說話,一個個都有些不忿的情緒流露了出來。可是那數百精挑細選出來的,身材高大,面目粗橫,最是心狠手辣,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的錦衣衛大漢立刻釋放出了無邊的殺氣,硬生生的震懾住了他們。有如實質的沉重殺機,壓得這些使節團的護衛們一個個額頭冷汗狂流,哪里還敢多說話?

呂風淡然笑了起來:“五十幾個護衛,我動用了七百多人來對付你,你們在氣勢上要是還能壓過我精選出來的人,老子這錦衣衛大統領也不用做了。”這可是朱棣特意的吩咐,在晚上去探明這些扶桑人的虛實前,給他們的正使來一次下馬威。

那齋藤臉上露出了很恭敬的神色,他點頭哈腰的笑道:“是,是,這是本使疏忽了。一路上見到了中原天朝的華美,所以忘乎所以了。這才讓龍三郎帶人先來天京求見大明天子的。這是齋藤地不對,還請大將軍原諒。”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抬頭看了呂風一眼,他眼裏閃過了幾絲淡淡的綠光。似乎覺得很奇怪,為甚呂風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坐在城牆垛兒上。

呂風感覺到了一縷很熟悉地氣息從那齋藤的身上傳了過來,他微一思索,頓時恍然。這齋藤居然修煉的是巫族的法門,不過似乎是巫族的一個偏枝,專門和鬼魂、異界神靈打交道的那一個流派的。而且他修煉的法門也落入了下層,得了皮毛,卻沒有得到其中的精髓所在了。呂風甚至直接看透了,那齋藤的體內就有三個很隱晦地元神存在著,想必是他收服的靈體罷?

不過。呂風這人是從來不會客氣地,囂張跋扈。就是他唯一的特徵。看到齋藤抬頭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呂風雙目一瞪,兩道藍光狠狠的射進了齋藤的眼裏,蠻橫的把一股可以讓普通人魂飛魄散的神念振盪灌了進去。齋藤身體一抖,腦袋中‘嗡’地一聲巨響,就覺得七竅中那是鑼鼓喧天,巨響連連。自己體內的三個式神,都差點被呂風給震得魂飛魄散了。

齋藤大駭,哪里還敢再看呂風?他很是順服的招呼自己的護衛下了馬,輕手輕腳的跟著周處他們進了城。齋藤的心裏暗驚:“這中原果然是見鬼的地方,一個坐在城頭上的憊賴年輕人,居然就有這麼強大的法力,差點就毀了我二十幾年地苦功。。。幸好這次我們是無為而來,管他出什麼事情,只要火頭不燒到我的身上就可以了。”想到這裏。他偷偷的看了看自己護衛中站在最後地那幾個人。

那幾個護衛,也是額頭上有著一絲淡淡的黑氣的,他們正站在城門下面。冷冷的橫了呂風一眼。呂風露出了一副天真可愛的純真笑容,朝著那五個橫鼻子瞪眼的大漢揮了揮手,就差點喊出一聲‘熱烈歡迎’了。他的身後,甲乙丙丁四個異族老道則是對著五個大漢虎視眈眈的,眉目中滿是那種‘不服你上來揍我啊’的挑釁神色。

呂風大覺有趣,輕輕的摩擦著雙掌思忖到:“前面兩個,後面五個,一共是七個。唔,我自己可以表現出金丹後期的修為來,甲乙丙丁四個是元嬰期高手。僧道衍折吧折吧的,如今他要壓制仙丹的藥力,怕是最多算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不可靠的。可是他屬下說不定有高手潛伏,勉強算三個元嬰期吧。唔,龍虎山的七位大天師,茅山派似乎也派了幾個高手過來。。。夠了,夠了,收拾這七個傢伙足夠了。”

盤算到這裏,呂風放下心來,笑嘻嘻的朝著那五個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大漢拱手行禮後,飛身下了城牆垛兒,帶著甲乙丙丁四人飛奔而去。他要去面見朱棣,要求朱棣把宮裏的高手供奉都給派出來,畢竟也不知道這七個被附體的大漢到底有什麼本事,還是小心點好。

深夜時分,明月高照,應天府的街道上纖毫可見,一切都袒露在了清白色的月光中。原本今夜是要有點小雨,有點烏雲的,可是為了方便呂風找岔子鬧事,司天監的幾個老道聯手,把方圓百里內的雲彩全部給驅散了,所以才露出了這一塊明亮的天空。

呂風身穿一套冥龍會的標準殺手服飾,除了兩隻眼睛,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了黑色的紗布之下。他看了看身後的大批人手,差點就抱著肚子笑了起來。龍虎山七位天師,茅山五位道長,中南山的三位護法,連同甲乙丙丁四個老道,全部都穿著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衣服,黑漆漆的一片,彷佛要去作賊一樣。

“要是他們的師門看到今日他們的打扮,怕是立刻要勒令他們回山面壁罷?”呂風不無惡意的想著一些沒干係的事情,笑嘻嘻的問到:“幾位仙長,這衣服還算合身麼?還算透氣麼?穿著還舒服麼?”一個老道發出了極其鬱悶的冷哼聲,其他的那些老道根本就懶得理會呂風,一個個抬頭看天,眼裏滿是無奈。

古怪的嘻笑了幾聲,呂風揮動一下手臂,頓時數百條矯健的黑影從遠處的屋簷上跳了起來,激射向了那扶桑使節駐紮的賓館。大概在距離賓館還有百丈左右的時候,那些身體還在空中滑翔的黑影已經是同時一聲厲喝,手上出現了純鐵神臂弓,無數的火箭朝著那賓館射了過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扶桑神明(下)

旨是這樣的:“這群蝦夷島民,在我朝海域內騷亂不蔡算,居然還敢包藏禍心,來我應天搗鬼,莫非真當我朝無人不成?今日試探他等,若是誤殺了幾個,也是說不得了。。。給朕挖出他們的底細來,看看那幾個臉上有黑氣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朱棣也邁入了修道的大門了,他本能的察覺到,那幾個人身上的古怪。

有了朱棣的諭旨,一切都好辦了,呂風也不顧那些使節團中普通護衛的死活,從禁軍、御林軍、城防軍、刑部、兵部、都督府等部門抽調了大批的一流高手,每人配置了一柄神臂弓,沖著那,那箭矢簡直就是閃電一般的射了出去,第一枝箭剛剛射出幾丈遠,第二枝又射了出來,那賓館瞬間就籠罩在了無數的火點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無數夾雜著強橫內勁的箭矢把那賓館的屋頂整個的震碎了,那牆壁也憑空裏被揭去了半截。‘嗚嗚’的怪嘯聲中,狂橫的箭勢已經讓七八名正在飲酒作樂的使團護衛慘死當場,身體都被撕茗了。

那齋藤連同他身邊的四個白袍人反應極快,他們一邊用自己的言語大聲的呼喝,一邊念動起古怪的咒語。聽在別人耳中,這些咒語都是枯澀難懂的。可是呂風卻從中聽出了一些道理來,果然是巫族一脈的咒語。但是怎麼被改動了這麼多?威力變小了不少啊。

可是雖然這些咒語地威力變小了,但是用來對付這些箭矢還是足夠了。齋藤他們五人同時打出了一道黃色的靈苻,靈苻在空中燃燒起來,一道透明的屏障頓時籠罩了整個賓館。後續的箭矢一撞擊在這屏障上。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那屏障卻也不過小小地泛起了三五點波紋而已。齋藤大聲的呼喝著,那些護衛一個個手持長刀,大聲吼叫著沖了出來,在院中布成了警戒的隊形。

七個渾身罩在淡淡黑氣中的壯漢緩慢的從一間廂房內走了出來,他們低聲的說了幾句,突然仰天發出了刺耳的嘯聲。七條人影沖天而起,朝著那些站在遠處放箭的高手沖了過去。

呂風發出了幾聲陰惻惻的冷笑,手上出現了百張畫好的符菉,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那些符菉,紙符無火自燃。呂風一聲厲喝。把那些紙符賓館就是一通火箭。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運足了內勁之後丟上了天空,一團鬥大地火焰炸裂開來,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隱隱雷聲,無數的雷霆轟鳴著劈了下來,目標正好是那七條黑影。每一條黑影都有超過兩百道雷光招呼他們,紫色地雷電在空中相互扭曲融會,居然變成了丈許粗的雷柱迎頭落下。

呂風身後的一個茅山天師很乾澀的說到:“呂大人果然是大手筆。。。這等五雷靈苻。一次就是上百張的使喚出來,果然是位高權重好辦事啊。”那些正派老道一個個連連點頭,這等五雷靈苻,製造一張可是要花費大量的心力,沒有充足的原料,沒有稀奇地配料,一張都難得制出。呂風一次就燒了上百張,這些老道可不信這些靈苻都是他自己老老實實、辛辛苦苦的畫出來的。

正說話間,那七條黑影已經是一聲厲嘯。身形沖天而起,朝著那七道雷柱撞擊了過去。七道黑氣一閃,那威力至大的雷柱居然被他們一拳轟碎。四散的雷霆威力。卻也把他們身上的盔甲炸成了粉碎,肌膚漆黑的落在了瓦面上。

呂風嘴裏發出了幾聲尖銳的口哨聲,那些調集過來射箭的高手們頓時一聲呼哨,呼朋喚友地,嘻嘻哈哈的跳躍而去。呂風隨手又掏出了一大把的靈苻,順手給自己加上了‘金剛符’、‘泰山符’、‘金身不壞符’、‘辟邪驅鬼符’等等輔助性地符菉後,竟然身也射出了丈余長的金光,彷佛一輪太陽一樣耀目。

幾個茅山派的天師身體晃了晃,差點就沒栽倒下屋簷。茅山最擅長的就是符菉之術,可是沒有任何一個茅山道人會象呂風這樣使用靈苻的,這,這簡直就是敗家子啊。。。他們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這樣的想法:“果然是朝廷的官兒,修道不過是興趣,怎麼知道修道人的苦處?就那畫符用的千年朱砂,萬年血玉的粉末,哪里是這麼容易找到的?這等靈苻,我們身上也沒有幾張的。”

不說這幾個茅山老道在那裏暗歎,也不說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用看鬼怪一般的眼神看著呂風。那七個扶桑大漢突遇天雷轟襲,渾身正麻木不堪,心中的一股凶厲之氣直透腦門,正想殺人的功夫,卻看到呂風一輪太陽一樣的在黑夜裏發出了萬丈金光,立刻吼叫著沖了上來。

呂風低聲喝道:“妙哉,他們來了,諸位道長,我們還是去城外罷。要是在應天府裏打起來,怕是諸位仙長一道天雷就可以毀去半個應天府,這個罪過可就大了。。。你們可以拍拍屁股走路,陛下也不敢去你們山門抓人的,可是下官我可就倒楣了,這黑鍋不還得我來背麼?”

老道們鼻子都氣歪了,這錦衣衛的大統領,怎麼說話這個味道?吧嗒一下,還是不對味啊。咱們可都是天師的身份,至於闖出了大禍拍拍屁股走路麼?老道們冷哼了一聲,緊跟著渾身金光閃動,好似一個大燈泡的呂風,朝著城北飛了出去。甲乙丙丁四個則是一聲不吭的緊跟著呂風,只是偶爾回頭朝著那七條電射而來的黑影發出幾聲猙獰的冷笑。

幾乎變成廢墟了的賓館內,齋藤面沉如水,盤膝坐在一根倒下的柱子上。他低聲吩咐到:“龍三郎,現在就去大明地官府報案,就說我們被人襲擊了。。。龜長老,您趕快起草謝罪狀。就說我們使節團混入了匪徒,驚擾了天朝百姓。你就說我們畢竟國力弱小,對於民間百姓監察不夠,這匪徒很容易就混了進來,實在是我們的過錯,請大明天子原諒。”

狠狠的抿了抿嘴唇,齋藤有點氣惱的低聲喝道:“他們當自己是神就了不起麼?什麼狗屁神明,不過是一批被打碎了形體地太古修道之人,在我們面前擺威風,強行要我們提供身體。讓他們來中原查探。有什麼好查探的?當大明朝天下真的無人麼?幾縷殘魂就敢進來惹是生非,看。這不就被人找上門來了麼?”

狠狠的一掌砸在了身邊的磚頭上,齋藤惡毒的詛咒起來:“這七個王八蛋,他們死了最好,死了就天下太平了。哼,找的藉口也真差,要大明朝和我們通商?不要說我們齋藤家只是一家大名,就算是天皇派出使節來。這大明天子是否願意搭理我們都是個問題。。。通商,我們有什麼貨物讓他們看得起的?”

搖搖頭,齋藤歎息到:“不管這麼多了,看看我們帶來的金子有多少,要是金子足夠,我們就在中原這個花花世界好好的逍遙一陣了再回去。反正他們神明之間地事情,和我們無關的,我們裝糊塗就是。。。龜長老,你可要記住。這謝罪狀寫得越悲痛越好,越嚴重越好。中原地皇帝向來好大喜功,看到我們服軟了。只會給我們好處的,不會真的把我們怎麼樣的。”

閉目沉思了一陣,齋藤突然笑起來:“這在他們中原說起來,是他們的皇帝太喜歡面子了,太要面子了,所以,就算他們明知道我們知道一些東西,但是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中原天朝之人,果然是很可愛的人種啊。呵呵呵呵,就算觸怒了他們,也沒有事後之憂地,他們,實在是太心胸寬廣了。”

賓館內,響起了齋藤極其無聊的尖銳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旁邊的民宅內,突然發出了小孩子受到驚駭後的哭啼聲。四周無數的腳步聲傳來,大明朝的軍隊出動了,他們來查探案情,安撫外國使節了。

長江邊,岸邊一塊礁石上,呂風帶著三分邪氣的笑容看著七條黑氣環繞中的大漢。可惜他地笑容被面罩給罩住了,實在是沒辦法讓人看到。咳嗽了一聲,呂風笑吟吟的問到:“七位不知如何稱呼?家鄉何處啊?看你們的這模樣,卻不是人罷?怎麼附在了人體內,來我們應天府呢?哦,小子我明白了,你們是貪戀中原地繁華,特意借體來觀光的罷?”

無聲無息中,甲乙丙丁四人站在了四相方位,圍住了七條大漢。中南山的三個老道,穩守三才。茅山的五個老道,踏足五行。龍虎山的七個老道,則是掐住了北斗七星的方位。四個殺氣漫天的大陣,把這七條大漢所有可能逃遁的方向都給掐死了。

白日大殿上和呂風的神念對撞過一次的那漢子冷笑起來,他用一種很含糊,很模糊的聲音說到:“不要戴面具了,我認識你的靈力波動,你就是白天大殿上的那個武官,和我們拼了一擊的人。。。唔,傍晚城門口,你也顯露了一手,你的靈力波動已經被我們記下來了,不要說你戴著面具,就是你把你的臉給削下來,也是沒有用的。”呂風冷哼了一聲,緩緩的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面罩,點頭說到:“唔,你們倒是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啊。。。本官實在是覺得划算,白日裏要替陛下監察文武百官,這是本官的本分,倒也不說了。可是到了夜裏,還要和你們這群妖魔鬼怪打交道,本官實在是虧本大了啊。每年的俸祿也就這麼點,本官要去求陛下懲俸祿了,否則實在是划算。”

老道們聽得面面相覷,說不出語來,這呂風到底是什麼人哪?怎麼腦袋裏面的念頭,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呢?咳嗽了幾聲,他們也紛紛摘下了頭套,反正呂風已經顯形了,自己還戴著這牢甚子幹什麼?

那大漢怒喝起來:“閉嘴,我們可不是妖魔鬼怪。我等乃是神。我,國津神黑日野明,掌管天雷的神力。”他身後地六個同伴也紛紛大聲的,很自豪的。極其驕傲的報出了自己地名頭,都是什麼的國津神中的成員,並且都掌管著一項強大的神力。

龍虎七子的老大,那個眉毛都帶上了象牙一般黃色的老道顫巍巍的說道:“妄自稱神,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果然是蠻夷之地,連你們這群有點神力的傢伙都不知道禮法所在。何謂神也?自在輕鬆,出入九霄,掌管宇宙中一方自然之力也。他們來無蹤,去無影。乃是天地中最逍遙的存在,哪里會如你等。還要附著在人體之上,這才能行動呢?”

南山的一個老道緩緩點頭:“神,乃是比我等修道之人地最終目的仙人地境界還要高了一層。他們自己擁有神體不生不滅,不染塵汙,通體潔淨,最是聖潔不過。人體於他們。不過是一具骯髒腥臭的臭皮囊而已,如果你們是神,又怎麼會佔據人的身軀呢?”

呂風很惡毒的補上了一句:“看他們附在人體內,還很是得意洋洋的模樣,想必他們已經習慣了有皮囊的日子,誒,也許他們真的是神,不過是一群山野地窮神,下三流的野神。不入流的毛神罷了。”

七條大漢狂怒,他們也顧不得解釋太多,飛身而起。就朝著呂風沖了過來。甲乙丙丁他們四人一聲厲喝,身上道袍突然統統化為灰燼,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內都有紅色的火焰射了出來,頃刻之間,他們四個已經變成了四個活人一般。就看得他們身體外飄蕩著三丈多高的烈焰,整個身體通紅透明,無邊的熱力散發了出來。

四個火人同時掐動靈訣,頓時一道赤紅的火牆自地升騰了起來,直沖九霄,正好攔在了呂風的面前。那火焰實在是熱到了極點,長江上發出了一陣‘嗤嗤’地巨響,半條江水都被蒸發掉了。那七個壯漢似乎碰到了對頭剋星一樣,尖叫一聲,忙不迭的退回了原位。

呂風眼睛一亮,他大聲的叫嚷起來:“哈,說什麼自己是神,原來不過是一批法力高強地陰魂而已,碰到了這樣的純陽烈焰,可是碰到了對頭不是?哈哈哈,你們佔據了人體,卻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威力了,這區區火牆,你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呂風想到白日裏感受到的那大漢的神識之強大,起碼都是虛境以上的高手才能擁有的,想必他們的法力應該是極其驚人的。奈何他們附在了人體之中,這人體應該是限制了他們的很多力量,讓他們無力施為罷?

國津神們呆了一下,看著身前的火牆,說不出話來。甲乙丙丁四人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他們看到自己的火焰讓敵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深感自己神威無敵,的確對得起呂風每日裏奉養自己的好酒好肉,一時間心懷歡暢,笑聲更是高亢了三個音調。

龍虎山的那個老道士突然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好,果然是妙計啊。你們這群妄自稱神的貨色,卻是吃了九州結界的大虧,所以才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附身在人體之上,以人的魂靈掩蓋自己的神識波動,騙過了九州結界啊。。。奈何九州結界籠罩九州之地,只要你們洩漏了一絲的神識出來,怕是立刻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你們又能奈何?”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叫嚷了起來:“難怪如此,難怪他們的神念如此強大,可是自身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敢情是他們不敢使用自己的全部實力啊?那,道長,豈不是我們現在可以隨意的欺負他們麼?七個困在人身中的神明,卻又不敢使出自己的神力,那他們,嘿嘿。。。不知道揍一個神,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啊。”

呂風的身體突然閃動了一下,空氣中出現了十幾條殘影。在那些老道驚詫到近乎恐怖的眼神中,呂風已經重重的數百拳轟擊在了那七個大漢的身上,隨後退回了原位。‘砰砰砰砰’的巨響聲響徹整個江岸,七條大漢慘嚎著被打斷了數十根的骨頭,身體軟癱在了地上。那帶頭的大漢只能是看著呂風,憤怒的吼叫起來: “無恥,下流,你們要是有膽量,就和我們去東海好好的較量一番。”身體再次一閃,呂風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小腹上,那大漢頓時噴出了一口黑血。呂風獰笑到:“你當我神經不成?軟柿子不吃,我他娘的去啃石頭?我告訴你,老子錦衣衛最是欺善怕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痛打落水狗。他娘的,你們七個自稱神明的人,落入了老子手上,這三百六十五道酷刑,倒是要讓你們好好的消受一番的。”

龍虎山的天師們已經開始稽首念佛了:“無量壽佛,罪過罪過!”說完,他們轉身就走。“呂大人,此七人在九州結界之內,萬萬不敢使出自己的法力來,您盡可以緝拿他們歸案,回稟陛下則可。”

茅山,中南山的老道們滿臉無奈的苦笑,搖搖頭,看看那骨頭渣子都露出皮膚的大漢們,轉身就走。“唉,還以為是域外妖人入侵,哪知道卻是這番情景。無趣,無趣。。。”

老道們嘴裏說得輕鬆,可是心裏卻是大為驚駭:若是那呂風以如此雷霆之勢近身,怕是自己也無法抵擋罷?他卻是從哪里學得這般可怖的功夫?

呂風卻是不理會這般老道心裏做如何想,他緩緩的捏動著拳頭上的關節,發出了‘啪啪’的響聲,慢慢的靠近了那七條臉色極其難看的大漢。“好啊,神,你們是神?妙極,妙極。。。你們卻如何附在男人身上?不找幾個美女呢?要不然,本官不僅僅可以嘗嘗毒打神明的滋味,還可以試試你們神的床上功夫。。。哈,神明。。。”

呂風低聲的嘀咕起來:“真是有意思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毒打神明?這麼的好事,總要兄弟們都分杯羹的才好。”

沉重的打擊聲,淒慘的痛嚎聲不斷的從江邊發了出來,江水嗚咽,有如鬼蜮一般。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狐精出山(上)

進錦衣衛那漆黑,充滿血腥味,滿地鬼怪亂爬的大牢時,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了看呂風,點頭贊許到:“呂卿家為國除奸,的確是辛苦了。” 按照朱棣那先天至境的內功修為,得了呂風的修道口訣後,那進度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如今早就開了天眼,可以看到一些凡人所看不到的東西。當他在那些鬼魅中看到幾張熟悉的面龐時,心中的詫異,那自然是難以形容的。

呂風笑嘻嘻的接受了朱棣的稱讚,低聲下氣的說到:“陛下,這群亂臣賊子,早殺早了事,留在世上還浪費我們大明朝的糧食不是?”他偷偷的瞥了朱棣一眼,笑吟吟的說到:“還要恭喜陛下功候大進了,這般看來,那寶貝,陛下用不著多久就可以服下了,到時候,也許陛下可以直接白日飛升也說不定呢。”

朱棣呵呵呵的大笑起來,卻讓他身後的龍虎山天師們聽得直皺眉,什麼寶貝可以讓人白日飛升啊?這呂風可不要弄了些亂七八糟的草根樹皮的糊弄皇帝才好。哼哼,道爺們都是煉丹的老行家了,你要是敢用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蠱惑陛下,到時候有你好看。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進了一間極其寬廣的牢房,一進門,這些龍虎山、茅山、中南的老道們就愣住了。這牢房長寬各有十丈,高三丈許,這也不說了。可是那牢房的牆壁,天花板、地板上,全部雕刻出了複雜地符菉。裏面重重的用極品的朱砂和其他的一些天才地寶給塗了一層,鮮豔如血地巨大符菉裏,正散發出強大的法力波動。再看看那一溜兒七個被鐵鏈穿了琵琶骨,牢牢的紮在了牆壁上的扶桑壯漢。身上也是橫七豎八的貼滿了極其難得一張的驅魔符、辟邪符、清心符、凝神符等等。老道們看得直瞪眼,這七個自稱神明的傢伙,是絕對敢從這肉身中脫殼而出的,你呂風搞這麼多噱頭幹什麼?不知道這是暴殄天物的事情麼?繪製這麼多的靈苻,需要耗費多少天才地寶啊?你當這是普通地用黃裱紙加下三品的朱砂畫地照西麼?

朱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在僧道衍、呂老太監以及那三位中南山長老的護衛下,開始審視這七個一根頭髮都動彈不得的扶桑壯漢。良久,朱棣這才冷冰冰的笑起來:“你們自稱為神?可是朕何曾見過如此狼狽的神?若是你等妖魔鬼怪都可以稱神,那把你們抓獲的呂卿家,豈是神明之上人?而朕。更是神皇了麼?哈哈哈哈!”

朱棣很驕傲地喝道:“不管你們在那些蠻夷之國自稱什麼東西,到了我中原天朝。你們是龍,得給朕圈著;是虎,得給朕窩著;是神,也得給朕趴著。。。哼,朕上敬蒼天,下敬厚土,中敬無數神明。可是爾等卻敢妄自稱神,果然是不知道死活的狗屁。”罵得開心,這大概有好幾年沒有出口的‘狗屁’二字,可是被朱棣極其響亮,極其乾脆的罵了出來。

他在那邊沖著七個異國神明罵得開心,教訓得得意,正是威風凜凜,興致盎然的時候,呂風在旁邊和那些老道糾纏在一起了。茅山的帶隊的七星真人小心的拉扯了呂風一下。低聲問到:“呂大人,您佈置這間監牢,耗費了多少物力?”呂風看著龍虎七子、茅山五道。很古怪的笑了起來,他很小心地說到:“倒也沒耗費多少物力,也就是三千兩銀子左右。這可都是在戶部有案可查的花費,本官可是一點都沒有貪污的。這銀子是陛下撥下來,讓本官修建一間特製地,專門用來關押重犯的牢房的,本官可就設計了這麼一間麼?這天花板上,是厚達十丈的花崗岩,地板也是十丈的青石板,四壁則是五丈的鐵板、石板混雜的貨色,保證堅固的。”

看著十二個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的老道,呂風很哀怨的歎息了一聲:“要說這戶部也是太小氣了,三千兩銀子,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修好這麼一座大牢房的。唉,還是本官眼巴巴的求爺爺告奶奶的,從刑部那邊又強要了一筆銀子,從大理寺那邊又強索了一批銀兩,這才緊巴巴的把這牢房給修好了。”

搖搖頭,呂風歎息到:“本官眼看著銀子還不夠呀,這石縫裏面都是澆上了鐵水的,所以又巴巴的把自己三年的俸祿都給填了進去,好容易才算是完工了。道爺們,要看這小小的一間牢房,本官下的心力可大了,就算你來上千名江湖匪類,也別想從這裏面把囚犯給帶走。”

七星真人氣得扁扁嘴,龍虎山帶隊的那位三陽老道無奈的開口了:“誒,呂大人,七星道友的意思呢,是您雕刻這些符菉,花了多少?”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叫嚷了一聲:“哦,原來是這些鬼畫符啊?沒怎麼耗費金錢呀錦西衣衛裏有的是劍氣到了先天之境的高手,讓他們來這裏依樣畫葫蘆的舞劍,這符菉就出來了麼?說起來他們的手腳也是挺快的,把一本‘景靈符’交給了他們,他們居然三天的功夫就全部刻滿了,唉,高手就是高手啊。”呂風斷的點頭讚歎起來,隨手分開了兩個老道,笑嘻嘻的就要往朱棣那邊走。
七星老道氣煞,說了半天,你呂風呂大人就是在忽悠我們啊,一點都沒有說到點子上。他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袖子,惡狠狠的,低沉的問到:“呂大人,貧道的意思是,你繪製這些符菉的時候,耗費了多少極品朱砂,萬年血玉粉等靈品。”

呂風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七星、三陽等老道心裏大喜。心裏思忖到:“好,這句話問到你地死穴上了,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做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事情。哼,就憑藉你區區一錦衣衛統領,哪里能弈來這麼多的寶貝?我們兩個門派中加起來,才有多少存貨呀?得,今天你不大出血,老道我們可饒不了你。”

輕輕得轉過身來,呂風滿臉都是黃鼠狼看到肥嫩嫩得老母雞給自己拜年的時候那種可愛地表情。“哎呀呀呀,道長是問這些不值錢的貨色呢?有什麼稀奇的麼?什麼狗屁極品朱砂,什麼狗屁萬年血玉,什麼狗屁千年道行的大蚌裏面取出的珍珠粉。娘的,都是騙人的。”

呂風大手一揮。很豪氣的說到:“本官屬下有一個百戶,他父親乃是江南數一數二的珠寶商人,上次給老子拜年,聽說老子喜歡鬼畫符,所以隨手從他們家的庫房裏面掃了上千斤地這些玩意出來。反正都是沒人要的垃圾貨色,比不得火油鑽啊、貓兒眼啊這些寶貝,所以堆在他們家庫房都有十幾年了。剛好給本官拿來廢物利用。誒呀,這間牢房,耗費得也不多,極品地紫血朱砂,大概用了。。。一百五十斤?”

‘砰’的一聲,茅山派內的一個天師仰天倒了下去。他已經修得元嬰,乃是派內排在前十的好手,可是聽得呂風這般胡言亂語之後,只覺一口熱血直沖腦門。還是忍不住的倒了過去。“天啊,一百五十斤,本門用一兩紫血朱砂。就可以繪製出上千張的驅魔靈苻。。。一百五十斤?你當這玩意在土裏隨便挖的麼?”

茅山、龍虎山地十二個老道氣焰兇狠的看著呂風,想著如何才能狠狠的懲治這個暴殄天物,糟蹋無上靈品的王八蛋。對了,就是王八蛋,十二個老道在心裏幾乎是沒有任何分歧的就把這個名號扣在了呂風的頭上。氣憤,實在是氣憤到了極點,一般的修道人拱為珍寶的紫血朱砂等寶貝,乃是繪製靈苻的無上妙品,蘊涵極大地天地靈氣,就算是龍虎山、茅山這樣以符法出名的宗派,想要找出個一斤都是極其困難的,呂風居然佈置一間牢房,就耗費了一百五十斤!!!

七星老道地牙齒在咯吱直響,他想要開口問呂風討要一些,可是他實在拉不下那個臉來。三陽老道也是滿臉紫帳,鼻子裏面白氣直噴,他也想要多弄一些這些寶貝送回宗門,供本門弟子使用,可是他也開不了口。其他的老道們就更是堪了,七星、三陽,乃是茅山、龍虎山兩個門戶派出來的老道中最會交際,最會說話的人物,他們都沒好意思開口,何況其他人?

不過,呂風能讓這樣的小母雞從自己的直透縫隙裏面逃走麼?肯定不能,所以他笑吟吟的開口了:“看幾位道長的樣子,似乎是,這東西很寶貴?可是本官也不覺得有什麼寶貴的呀?紫血朱砂雖然難得,可是一千斤的朱砂礦裏面總有一二錢的,開採礦石時,總能挖出少許的,積少成多,這也不難呀!”

點點頭,呂風擺出了一副極其慷慨的模樣:“既然道長們都說了這寶貝這麼珍貴,反正留在本官手中也沒有大用。。。唔,這樣吧,盤算著本官手裏還有千多斤,那小子家的倉庫裏面還有這十幾年來積蓄下的一點,本官就給道長們每個門戶每樣都贈送兩百斤如何?”

‘咕咚’一聲,這回是龍虎山的一個老道撐不住了,仰天倒了下去。幸好他的中氣充足,屁股剛剛著地,立刻一股真氣湧出,把他的身體又給彈了回來。摸摸鬍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老道擺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朝著呂風露出了開心至極的笑容。

呂風大笑起來:“道長們用好意思,龍虎山、茅山、中南山,乃是本朝宮廷供奉,乃是匡正朝綱,維持本朝太平的中堅力量。本官能為三個名震天下的門戶做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貢獻,這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嘛!本官呢,早就仰慕諸位道長了,但是一直沒有結交道長們的機會。”擺出一副尊師重道的德行,呂風滿臉激動的看著十二個老道,笑著說到:“但是呢。這次本官也算是厚顏,和道長們攀一點點的交情,還望道長們日後要忘記本官,多多提攜則個。”,當

七星老道一本正經地稽首念佛:“無量壽佛。呂大人客氣了,乃是貧道們高攀了才是。。。此番得呂大人高義,贈送如此多得靈品給本門,日後若是呂大人有用的上本門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三陽老道橫了七星老道一眼,也連忙表露了同樣的意思。

呂風很天真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憨厚的說到:“兩位道長,這怎麼好意思呢?呂風一身俗氣,一身的俗務,這。這,這要是勞動了諸位仙長。實在是罪過呀。。。仙長們在仙山清修,要是為了弟子的事情而重履凡塵,可不是弟子我的罪過麼?”他很是謙卑的謝過了兩道的好意。

七星、三陽對望一眼,同時笑起來:“呂大人果然是謙謙君子,罷了,我們說出去的話,那是絕對不會收回的。日後只要呂大人有所差遣。在我等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一定會幫呂大人辦好地。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禍亂天下的事情,一切都沒話說地。。。當然了,呂大人乃是當朝重臣,又怎麼會起其他的心思呢?”兩個老道得意的笑起來,青白的得了這麼多的好處,卻只要說幾句虛話就可以謝過了,就算他們是神仙,也不能免俗的沾沾自喜一番。

僧道衍的耳朵尖。他早就把這邊地動靜聽了個清楚。他站在朱棣身邊不斷的冷笑,看幾個老道的眼神,就好像看一群豬一樣。
呂風長長的作揖。手都差點碰到了地上。一張因為不滅金身和白虎神體大成而變得清秀絕倫,飄飄然有著七分仙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欣喜的笑容:“如此,呂風還真的正好有件大事需要兩位元道長幫忙呢。。。也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了,既然道長們都已經到了皇宮裏當供奉,那派遣百兒八十個得意的門徒加入我錦衣衛,那自然是不成問題地了。”

呂風笑呵呵的抓住了兩個老道的手,無比感動地說到:“兩位道長待我何厚耶?得到兩位道長全力相助的許諾,呂風實在是太高興了。這錦衣衛雖然負責監察天下文武百官,但是實力虛弱,如果有不法官員收羅修道高手坐鎮,則錦衣衛在他們面前不過是紙老虎一般脆弱。如今得到龍虎山、茅山兩宗的大批高手相助,倒也不怕那些心懷軌的官兒們興風作浪了。”

七星、三陽以及其他的老道一個個全部呆住了,他們喉嚨裏面‘咯咯’亂響,眼珠子看著看著就變成了純白色。七星傻愣愣的問到:“呂大人,您,您說什麼?百兒八十個得意的弟子?啊?我老道聽錯了麼?”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七星,無比溫柔的說到:“呂某沒有說錯呢,得兩位道長盛情答應了全力幫呂風辦事,想必派遣百多個高手門人加入錦衣衛,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事情。本官現在就奏請皇上,特批一批錦衣衛的高級將領的官職出來,好讓兩宗弟子補缺呢。。。唔,兩百個千戶,怎麼樣?一進錦衣衛就能當上千戶,這可是小的官兒了呀!”

手掌如同遊魚一樣從兩個老道的手中抽出,呂風風一樣的快步到了朱棣面前,低聲的,滿臉陰笑的奏請起來。七星、三陽兩個老道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仰天倒了下去。幾百斤繪製靈苻的靈品,就把自己的門人弟子都給賣了,這事情要是被掌教知道,他們非被懲罰面壁十年不可。這,這呂風,他是扮豬吃老虎啊。朱棣看了看那邊的龍虎山、茅山的老道們,大笑著點頭:“罷了,既然兩宗仙長如此盛情,想要為朝廷多多的出力,朕為何不准?唔,朕特批給你錦衣衛多三百名千戶的虛銜,等龍虎山、茅山的高手門人到了之後,就一一候補上去。”朱棣沒看到,旁邊中南山的那三個老道,他們的臉色都變成慘綠色了,看向呂風的眼神,彷佛赤裸的小雞看黃鼠狼一般的神情。

僧道衍冷冷的笑著,他陰聲說到:“前幾日陛下還下旨要兩宗多多派遣門人來朝中效力呢,但是道友們非要說那些門人正在山上閉關,無法下山。。。嘿,看樣子還是呂大人的面子大啊,幾百斤畫符的藥材,就得了這麼多的高手助力,嘿嘿!”朱棣站在僧道衍身邊,滿臉奸詐的笑容,笑嘻嘻的看著手足無措的老道們。

七星、三陽徹底的傻了,身為修道人,他們萬萬不能把自己的許諾當風一樣的吞下去的。哪怕他們再願意,哪怕他們再不情願,他們也只能奏請掌教,派遣一批門人弟子下山了。。。希望,希望掌教的訓斥不會太嚴厲罷!自己都是百多歲的人了,怎麼八十歲的老娘倒繃孩兒,被呂風這廝給狠狠的宰了一刀呢?果然,自古英雄,那個是出少年啊。


第三百二十章  狐精出山(下)


這事情算是定了,呂風用幾百斤自己根本不在乎的鬼畫符的材料,強行的拐騙了一批精銳的修道弟子加入錦衣衛。呂風有信心,只要這批小道士加入了錦衣衛,自己隨時以榮華富貴、滾滾紅塵引誘他們,有幾個能把持住的?等得這批道人變成了白小伊他們那般的模樣,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自己的班底了。

要知道,能被這些正道大宗法眼看上的門人弟子,那資質都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比起現在的黃龍門很多弟子,他們的資質都要好上很多。呂風現在的黃龍門弟子,唯一的優點就是忠心,除了呂風,他們天王老子都不認。可是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除了忠心,超過一半的黃龍門弟子沒有任何的優點。。。

看著那些如喪考妣的老道們,呂風心裏陰損的想到:“你們等著瞧,總有一天,老子挖空了你們的牆角,把你們門派中所有的法門都給騙到手了,老子說定就順手滅了你們。。。哼,到時候這個天下,就是老子一元宗獨大。我呂風,就是新生的一元宗開山祖師,光耀天下!。。。就看蜀山劍派那些人的作為,就知道你們這些自詡的正教門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烏神道人的一次偷襲,呂風是徹底的恨死了中原道門所有的門人弟子了,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撲上去很很的咬幾口的。

朱棣則是在那邊發起了威風:“來人啊,給朕重重的拷打。問問他們到底來中原幹什麼。”頓時十幾條胳膊粗大地禁衛高手沖了上去,手上抓著各式沉重的家什。看朱棣那躍躍欲試的模樣,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皇帝的體面,他就要親自操刀上陣動手了。畢竟能夠痛打一群自詡為神明地異國妖魔。這種好事就算是皇帝,也是難得碰到的。

呂風卻突然大聲的喝止了那些禁衛,朱棣頓時不快的回頭問到:“呂卿家,為何止住他們啊?”

呂風的手揮了揮,陰笑著說到:“陛下,不是臣想打他們,而是這些‘神明’他們的元神藏在人體深處,就算把外面的肉身給拆了,只要那肉身還有一絲生氣,他們也不會損傷分毫的。更加會感覺到疼痛。想要拷打這些附體的妖靈,就要用特別的手段。”周處、呂安、藺軾三個快步地走了上來。把手中端著的盤子放在了地。

周圍地老道們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裏一陣濃濃的寒意直湧了上來。就看到那三個託盤上,滿是紫色磷光閃動的古怪物事,象什麼小刀片啊,小鋸子啊,小鑿子啊,小鐵鑽啊。小鉤子啊等等。每一件小東西都鋒利得嚇人,鋒刃之上有一絲絲淡綠色的冷光閃動,勾人心魄,看起來詭異到了極點。而這些小物件上那些鬼氣森森的白色符菉,則都是湧百金絲給鑲嵌起來的,透出了一股股強大的法力波動。

呂風看了看龍虎山、中南山、茅山三宗地老道,滿臉莊重的說到:“陛下,一般的刑具對這些傢伙沒有用處的。正好臣屬下錦衣衛,前幾個月殲滅了一個蠱惑百姓的邪教。從中抄出了這本‘搜魂魔經’,裏面有各種祭煉魔教器具的法門,用來對付元神靈體。最是厲害不過。所以臣,臣大膽,看到了這七位仁兄,就斗膽祭煉了這些法寶。”

朱棣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點點頭說到:“罷了,還是呂卿家想得周到,對付這些非常之人,定然要用非常的手段才是。”回頭看了看那些老道們,朱棣和藹的問到:“諸位仙長以為呢?”

沈默了一陣,七星他們終於開口到:“以邪制邪,倒也是一種手段。不過呂大人倒是要當心了,這等魔功,卻是能深陷地,小小的修煉一些魔教器具,在某些時候倒是有大用的。”說到底,茅山煉製地無敵僵厚,真正要講述起來,卻也是什麼正道法門的。萬法唯心,功法沒有正邪,正邪的是人心啊。這些老道士能夠被派到皇宮做供奉,這個道理自然是想通了的。

呂風變得極其的嚴肅,他身上冒出了一縷縷極其純正的道家氤氳紫氣。他拱手說到:“諸位仙長前輩所言,弟子敢不聽從麼?這些魔道小技,弟子不過是用在應該用的地方,自己卻是沒有修煉魔功的。這些小法寶,只要材料齊全,就可以祭煉,卻不需要特定功法的。。。諸位仙長也看得出來,呂風的修為可是純淨至極的。”說完,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氤氳紫氣更加濃厚了,那真的是仙氣襲人啊。反正他體內的能量是混沌屬性的,仙氣、魔氣,還不是他動念的功夫麼?

僧道衍在旁邊看得讚歎不已,心裏思忖到:“我這師弟果然厲害,裝佯都裝得這麼象。唔,他這一身氤氳紫氣養來可是容易啊,難怪他上次說他每日裏都在吸收處女元陰,化為氤氳紫氣的。。。噫,這種雙修法門,和尚卻也可以嘗試一番,倒不用辛苦的掩飾體內的魔功氣息了。”僧道衍看著呂風,微笑著點點頭,呂風收起了身上的氤氳紫氣,笑著看了僧道衍一眼。

那一件件鬼火閃動的法器被拿了起來,施用在了那些扶桑漢子的身上,頓時無邊的慘叫、鬼嚎聲響徹了整個錦衣衛的大牢。淒慘到了極點的慘嚎聲彷佛要撕碎人的魂靈一下,那些守衛在外面的錦衣衛獄弈,都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他們只感覺到四周陰風襲人,鬼嚎聲聲,彷佛自己一時間進入了地獄一般。

錦衣衛大牢內那是叫做一個陰氣逼人啊,可是昆侖山主峰之側,一個和昆侖山平行存在的空間內,卻是祥光縷縷。正是春光大好時節。

這是一個無比廣闊地,自成體系的天地。青草繁花,順著廣闊的大地無邊無際的蔓延了過去。那青草素翠得彷佛要滴下綠色地油脂來,而那野花。一蓬蓬的花樹足足比人還要高上一頭,臉盆大小的花朵怒放,釋放出極其濃郁的沉醉香氣。無數強大的靈獸在無邊的草地上愜意的奔跑嬉鬧,偶爾仰天發出一聲宏亮的嚎叫。

麒麟、狻猊、必方、鳳凰等等神獸孤傲不群的在草地上遊蕩,或者在天空中飛翔,天生強橫的靈力波動讓百獸俯首,讓百鳥遠避。天空中祥雲朵朵,祥光億道,雖然不見太陽在哪里,可是天地中充滿了透明地明麗的光線。沒有任何地陰影存在。

和煦的春風吹過了這片富饒而寧靜的原野,直接吹到了原野中間那一巨大的瑤池之中。方圓三萬里的瑤池中開滿了無數的金色、銀色、青色、玉色的蓮花。每一百朵雜色蓮花中,一定會混雜著一朵絢爛地七彩寶蓮,釋放出一圈圈彩虹般的光霧。無數七彩蓮花的光霧彙聚在了一起,彷佛流水一樣的飛揚上了天空,在距離地面數萬丈的地方再次的灑落下來,頓時整個瑤池都籠罩在了一道七彩的光罩裏面,絢麗絕倫。

微風吹動。蓮花、荷葉紛紛搖擺起來,那光霧也輕輕的晃動著,然後連帶著瑤池中心的那一座巨大地白玉山峰上無數的靈藥也一起晃動了起來。高達三萬丈,周圍三千里,這是一座無比雄渾的孤峰,矗立在這無邊地原野上,近乎無窮盡的濃郁仙氣彌漫在這座多孔多竅的山峰內外,風吹過,濃厚的仙氣就好像一條條白色的瀑布一樣飛揚。發出了‘轟隆隆’的激蕩聲。

山峰的正中間部位,有一個廣闊的平臺,上面密佈著草原、溪流、樹林、花叢。一座座光彩熠熠的宮殿樓閣點綴其中,自成一體,富貴繁華的氣象,的確不是人間所能擁有。幾頭巨大的七彩鳳凰懶散的落在了宮殿前巨大的梧桐樹上,偶爾歪歪腦袋啄動一下身上的羽毛,發出幾聲清脆的長鳴。

幾頭渾身火光繚繞的成年麒麟打著呵欠,跟著一群小麒麟的屁股後面走來走去的,偶爾低聲的吼叫一聲,制止那些小麒麟相互間的打鬥。最大的主殿外面,有一個巨大的,用七彩寶石鑲嵌的水池,十幾條各色天龍懶洋洋的把腦袋擱在了池邊,身體盤在了水裏,耷拉著眼皮子,‘嘶呼、嘶呼’的扯著鼾聲,睡得正香。

一切都是這樣得平和字靜,充滿了神仙府邸所應該有的一切東西。除了一件東西,這裏似乎渺無人跡,缺少那點綴這些宮殿的素女仙子。沉甸甸的仙果掛在枝頭上,沒有人來採摘。一顆顆仙藥結成的果實年復一年的落入土中,再長出了新的仙藥,可是依然沒人有理會。十幾座巨大的宮殿中,那雄偉的丹爐內紫光繚繞,可是卻也缺少了看護丹藥的仙兵仙將。

這裏就是瑤池,西王母一門曾經的山門所在。所有的仙子、神將,所有的通靈的靈獸,都被西王母帶去了九天之上,留下來的,就是這無邊的勝景,以及那些氣候還不足夠的靈獸、神獸。以及。。。

“盡狐狸,你給我站住,你已經有了人身了,那‘幻化丹’不能再吃了。吃一顆少一顆,月兒姑娘要拿那丹藥有大用的,你能吃了。。。我們現在可不夠功力去打開丹爐的,你敢吃了它,今天晚上你就沒有晚飯啦。”淒厲的嚎叫聲讓看個宮殿群都抖動了起來,無數靈禽胡亂的飛舞著,似乎在深深的恐懼這個聲音的主人。

巧兒,趙月兒從成都府外救出的那家人、妖夫婦產下的那小姑娘,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半臂,下面套著一條短短的褲頭,笑嘻嘻的抓著一個金色的瓶子從大殿內跑了出來。她跑得飛快的,絲毫不顧一條大大的狐狸尾巴已經在身後晃來晃去了。她尖笑著:“青青,你抓不著,抓不著,嘻嘻。。。”

一團素色的火焰從大殿內卷了出來,變成了丈許大小的青青渾身羽毛雜亂,氣急敗壞的噴著口水地沖了出來:“小狐狸。不許吃,許吃,你吃了一定會肚子疼的,我素青警告你。你吃了一定會肚子疼的。。。老天啊,你讓這小狐狸安靜幾天吧,我青青的腦袋都要被她弈炸了!”

李家老二和他地夫人,那一隻狐狸精從旁邊的一個殿門內探出了頭來,看了看在草原上亂跑亂飛的巧兒和青青一眼,搖搖頭,又把頭給縮了回去。李家老二說得好:“我的道行太低了,還不夠這兩傢伙打的。”他的夫人更是乾脆:“算了,長大的女兒不由娘,她愛幹什麼幹什麼。反正青青我也打不過,她都追不上。何況我。。。誒呀,相公啊,你不覺得我們女兒長得太快了一點麼?才一歲還沒有,怎麼就變這麼大了?”

‘砰’的一聲響,一團七彩光芒在巧兒的面前爆發了,趙月兒抓著一根竹條兒,頭髮蓬鬆。衣冠不整的出現在巧兒地面前。趙月兒揮動著竹條大聲的吼叫起來:“巧兒,給我回去背誦道經,背誦‘七品升神術’一千遍,再給我抄寫一萬遍,否則你這個月都沒有晚飯吃。。。把丹藥給我,給我。。。你,姑奶奶,給師傅我吧,這東西不能吃啊。”

趙月兒近乎哀求地看著巧兒:“你看。這東西你不能吃的。。。原本用靈藥給你奠定根基,你不知道怎麼把娘娘留下的那顆‘九九歸元丹’給吃了,結果變成了這麼大的小姑娘了。你再胡亂吃丹藥,你就要變成你娘這樣老了。”

老狐狸精猛地從殿門裏面探出頭來:“師傅,您怎麼能這麼說徒弟我呢?我青娘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光呢,雖然有八百歲了,可是在我們狐仙一族中,正年輕呢。。。相公,哦?!。。。哎呀,巧兒,你還是不要亂吃東西了,看看,你才一歲不到,都好像十二三歲的小娃娃一樣大了,再吃錯藥可怎麼辦呢?。。。相公,是不是,哦?!”

那巧兒一邊跑,一邊朝著身後緊追的趙月兒和青青大聲地叫嚷起來:“娘,爹,師傅又欺負我。。。嗚嗚,那顆‘九九歸元丹’又不是我想要吃的,是師傅她自己拿錯了丹藥喂給我的。。。本來一顆‘久久歸元丹’都沒事的,青青拿來給我服藥的水又是‘億年蓮心髓’,我不長這麼大才怪。。。哼,亂給小孩子吃東西,這還叫師傅麼?”

李家老二探出頭來,大聲的叫嚷了一聲:“師傅,棍棒下面出孝子,您儘管揍我家女兒就是,反正一切拜託給您了。等這爐丹藥煉製好了,徒弟夫婦兩就要閉關三年了,可就沒辦法幫您管這個女兒了,您看,現在還是多練習一下吧。”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紅光從那殿門內射了出來,李家老二和青娘同時慘叫一聲,被巨大的衝擊波沖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砸在了一顆菩提寶樹上。青娘怒聲呵斥起來:“相公,你也出來看什麼熱鬧?我的老天呀,當年我怎麼看上你地?你,你,你這個笨手笨腳的傢伙,煉製一爐丹藥你練了大半年都沒有成功呀!丹爐都被你炸掉了二十三個,這是第二十四個了!”

那李家老二叫起撞天冤來:“老天,能怪我麼?每次我出來看熱鬧的時候,你也是再看麼?怎麼怪我一個人?”

“嘻嘻,哈哈,嘎嘎,咯兒。。。”那巧兒突然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她瘋狂地笑了起來:“爹,娘,你們。。。你們好能幹啊。。。丹經上這種靈丹十天出一爐,最簡單不過,你們練了這麼久,庫房裏面的丹爐都快炸光了,還沒有成功啊!”她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喉嚨裏面就是‘吱兒’一陣亂叫。

巨大的黑影猛的壓了下來,氣急敗壞的趙月兒猛的撲在了巧兒的身上,兇神惡煞般把那金色的瓶子給奪了過來。她尖聲呵斥著:“巧兒,你再胡亂偷丹房裏的丹藥吃,我,我,我饒不了你,非把你的屁股打成十八片不可。。。青素,押著巧兒去書房,不把‘升神術’的口訣背熟了不許吃晚飯。”

素青惡狠狠的,典型一副狗腿子模樣的撲了上去,它的獨爪把那巧兒一手抓起,飛快的朝著宮殿群地一角飛了過去。它尖叫著:“巧兒。你再和青青我搗亂,我就,我就抹脖子自殺給你看,你信信?。。。氣。氣死我了,氣死景青姑娘我了,要是娘娘還在,她也要被你氣死的!”

趙月兒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金色瓶子,無語地看著素天。突然間,一座宮殿內又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同時傳出來的還有好幾個女孩子驚恐的尖叫聲:“師傅啊,丹爐又爆炸了!。。。我們的口訣錯了麼?我們引發的明明是三味真火,可是怎麼老是天火來燒丹爐呢?”

趙月兒瘋狂的朝著蒼天吼叫了一聲,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拔了幾下。頓時她的腦袋變成了雞窩一般。她近乎癡癲地朝著天空叫嚷起來:“老天爺,一元宗的列祖列宗啊。這教徒弟就是這麼難地事情麼?。。。老天,當初我爹他們,師兄他們是怎麼教風子的?怎麼風子就這麼聽話,這麼乖巧呢?。。。他也不過讓蕭師兄他們吐幾口血罷了呀!。。。為什麼我趙月兒就這麼命苦呢?”

被青青抓起來飛遠的巧兒突然低聲的說了一句:“哎呀,師傅她快要發瘋了呀!”

素青很憐憫的歎息到:“唉,要是我的徒弟一天中毒三次,山門裏每天炸三五個丹爐。偶爾還來幾次山崩地裂的,我景青也要發瘋地。”她擺出了一副很深沉的模樣:“幸好,幸好我素青是這個宗派的掌門。。。誒,幸好啊!”

說完這番話,素青突然換了極其可憐巴巴的語氣哀求道:“我的巧兒小祖宗啊,你就不要亂去丹房逛悠了好不好?你每次吃錯藥了,哪一次不是我們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才把你給救活了?。。。我景素求求你了,月兒她也狡猾了,現在她要我一天到晚的盯著你。我怎麼看得住你呢?我,我也不過喜歡吃飽了睡覺,你就到處亂跑呀。”

“吱兒。。。”青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那巧兒手裏抓著一顆湛藍透明。裏面有無數星光閃動的丹藥,很好奇地放在了嘴邊說到:“噫,景青啊,你說我要是吃了這顆‘寰辰丹’的話,會不會達到‘禦天訣’傳說中的,舉手投足之間有無窮星辰之力相隨地境界呢?”說完,她做勢就要把丹藥往嘴裏送去。

青青渾身僵硬,就好像一隻抽筋的老母雞一樣從天空直接落在了地面。她近乎呻吟的說到:“盡祖宗,您,您行行好,放過我素青罷。。。你,你怎麼見什麼都吃啊。。。很多丹藥,你現在是不能吃的,不能碰的,甚至都不能聞一下的。”

巧兒歪著腦袋看了看素青,突然露出了一絲極其詭詐的笑容:“那,青景,我如果不吃這顆丹藥,你給我什麼好處呢?”

青素看了看左右,很陰沈的問到:“盡狐狸,你要什麼好處,你可要太過分了我告訴你,我素青也是有火氣的,你讓我太生氣了,倒楣的可是你的屁股我給你說。”

巧兒眯著眼睛笑起來,屁股後面的大白尾巴左邊一掃,右邊一掃的。她笑吟吟的說到:“啊,沒什麼,青素,山外的牛肉啊、豬頭肉啊好吃吧?”

素青猛的舔了一下嘴唇,饞涎欲滴的說到:“好,好吃啊。。。”

巧兒眼裏猛的射出了兩道精光:“那,你帶我下山去玩玩吧。我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人間是什麼樣子呢。嘿嘿,好素青,我們一起去玩吧。你吃好吃的東西,我去玩好玩的東西。。。你不要害怕呀,就憑藉你這幾萬年的道行,莫非還有人能傷到我們麼?”她眼珠子滴溜的轉悠起來:“再說了,我們可以把最厲害的法寶帶幾件出去嘛,那就不用害怕了。就好像那七彩蓮台,天下有人可以打破它麼?”

青青盤算了老半天,遲遲的不能做決定。可是巧兒的最後一番話徹底的打消了它的猶豫:“素青,要是下山了,我就不胡亂吃藥了哦。。。還有,山下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哦。。。師傅她不是老是說徒弟人數不夠麼?我們下山還可以好好的給她挑選幾個徒弟上來哦?到時候她一定會高興的哦。。。”

青青猛的點點頭,毅然說到:“那,今夜三更。。。”

巧兒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那,今夜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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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一十三章  快刀亂麻(上)

把山川社稷圖的時間流逝時間調快了上千倍,水元子一個人留在了裏面,開始鍛煉丹藥。丹藥的主料,自然就是那倒楣的羽龍神。好容易從封印中被放了出來,卻先是被昆侖派的人圍殲,然後被趙月兒一劍毀去元體,最後又被呂風他們這幫趁火打劫的人圍上,生生的奪取了元神,也算他的流年不利。

坐在錦衣衛的大堂內喝了半夜的茶水,呂風感覺著山川社稷圖顫動了幾下,立刻發動靈訣,把裏面的水元子給放了出來。此時的水元子,看個身體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水霧之下,若隱若現,飄忽不定,顯然是功候大進,自身的元氣還不能完全被收納所造成的。他興奮的把一把赤紅色的丹藥塞進了呂風的嘴裏,大聲的叫嚷著:“妙哉,果然是好藥,爺爺我的本源足足大了三倍!”

呂風看了看手中的丹藥,一共是九顆,正好是自己、小貓、白小伊四人一人一顆,然後還可以留下一粒去討好朱棣、僧道衍和呂老太監的。這水元子,煉製丹藥的時候,果然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的。過,就是知道他老人家在裏面貪污了多少才是,誰知道他是否一共只煉製了十顆呢?當然了,呂風不會和他計較這麼多的,要不是水元子的先天水靈克制住了那羽龍神的本命火元,還真難把他的元神給煉化了。

當下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呂風對外宣稱身上地傷還沒有痊癒。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自然這幾天也是懶怠去的。就在錦衣衛總部下的密室內,由水元子護法,呂風他們徹底的吸收了那羽龍神元元神煉製而成地仙丹。的的確確。以如此強大的元神煉製的丹藥,已經是仙丹一品了。白小伊他們四個立刻就進入了丹破嬰生的境界,而呂風呢,自身元氣更加充沛,和天地之間的溝通更加的靈動隨意了。

看得呂風他們出關,興高采烈的水元子抓著一顆丹藥,飛身往南方去找小貓去了。很久沒有看到那位和他擁有共同興趣的,喜歡吃肉喝酒地虎精,他心裏也怪掛念的,所以正好趁這個機會過去。大家再一起好好地騷擾一番當地的平民百姓。

呂風則是懷裏揣著那枚仙丹,等文武百官散朝之後。在宮門口攔下了僧道衍,兩人從側門偷偷的溜進去,去禦書房面見朱棣了。

把那個自己親手用涼玉雕磨而成,古色古香的玉匣子往朱棣的案頭一放,再把蓋子一揭開,頓時就露出了那顆赤紅色的丹藥。大拇指大小的丹體飄浮在匣子中間,通體圓潤透明。釋放出縷縷奇香。而那丹體地外面,還有著淡淡的紅色火焰停的閃動,顯得靈氣逼人。

僧道衍的眼珠子立刻就瞪圓了,他驚呼到:“老天,仙丹?!”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呂風,不知道呂風如何得到這種寶貝的。

朱棣看得僧道衍如此失態,立刻明白這東西的價值了。他輕輕的一抹頜下的長須,沉聲說到:“仙丹?呵呵呵,道衍啊。那些方士什麼地,給朕獻上來的丹藥,都說是仙丹。到底這仙丹和那些,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的臉色依舊沉”,可是眸子裏已經流露出掩飾不住地欣喜之情。

僧道衍舔舔嘴唇,沉聲說到:“陛下,那些方士、羽士煉製的丹藥,不過是以藥石為材料,煉製出來的丹藥,在我們修道之人看來,只是天、地、玄、黃四級丹藥中的玄級一流,不是什麼好貨色。而呂風呂大人獻上的這枚丹藥,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超過了天級靈丹,已經達到了仙界中仙人煉製的仙丹一品了。。。如果在陛下功候足夠的時候服下這顆丹藥,怕是直接生成元嬰,長生不老,這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僧道衍又狠狠的盯了一眼這顆靈丹,若不是他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貪念,他早就不計後果的撲上去,把那仙丹搶了就走了。這顆仙丹,對他僧道衍的價值可就是太大了,少少的說,增加他數百年的道行這是不成問題的。他自然有一種特別的法門,可以避免藥性過重,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朱棣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極其滿意的笑容,他點點頭對呂風笑道:“呂卿家,滿朝文武,你忠心第一!”他一手抓起了那玉匣子,落手的仔細觀察起來。朱棣心裏那個興奮啊:“只要自己功候到了,吃下這靈丹,可就是神仙中人了。秦始皇沒有達成的大業,可就要在朕的手上完成了。朕要一統天下,永霸世間。”

他又想到:“呂風還是最大的忠臣,他自身也是修道之人,但是這等仙丹,想必是極其難得的,但是他居然也獻了來。唔,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啊。。。不過朕不能當場賞他,否則顯得朕眼眶子太淺,見不得好東西了。。。唔,等過一陣子,找幾個好差使讓他去做,然後大大的提拔他。就他獻丹這一筆功勞,讓他做三公之位也是應該的!當聽得朱棣稱讚的話,呂風笑嘻嘻的跪下磕頭到:“陛下過獎了。臣只知道忠心為陛下辦事,能多在陛下手下為天下百姓做點好事,這才是為臣的本分。陛下乃是萬世罕見的明君、聖君,臣巴不得陛下能做一萬年的皇帝,臣給陛下做一萬年的臣子,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笑吟吟的說到:“這仙丹麼,乃是水仙長從海外仙山,那個,順手。。。嘿嘿,順手得來的。水仙長說這仙丹乃是火元之性,和他的本命元靈有衝突,所以他服下後效用不大,就給了臣了。臣又想啊,這大明朝的天下。誰配得上這顆舉世罕有地仙丹那?不就是陛下您麼?除了陛下,誰還夠資格服下這顆仙丹呢?所以呢,臣前幾天拿到了這仙丹,本來就要給陛下送來。但是又害怕手下人誤事,要是被他們貪贓了去如何是好?所以今天臣剛剛能動彈,就巴巴的給陛下送來了。”

朱棣呵呵大笑起來,滿意的朝著呂風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滿臉是笑的呂老太監到:“呂總管,好,很好,你收了個好孩子,朕可多了個好臣子。嘿嘿,不要看朝廷上那幫子文武大臣一個個忠君為國地。要是他們得了這樣的仙丹,肯定第一個自己服下了。哪里會想到朕呢?這丹藥嘛,道衍,你說朕什麼時候可以服下?”

僧道衍擠出了一絲笑容,強笑著說到:“陛下,這仙丹麼,看陛下如今的進度,只要陛下努力精修。等得陛下金丹大成,加上為臣等的護法,就可以服下了。仙丹的威力太大,若是強行服下,雖然一樣元嬰可成,但是根基未免淺薄了些,對日後的修行利,所以。。。按照陛下的進度,加上臣等廣收天下靈藥替陛下增加功行。大概三五年之間,也就可以服下了。”

朱棣點點頭,唔了幾聲。隨手就把那小小的匣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裏,他可不放心讓別人去收藏這寶貝。他看著呂風說到:“呂卿家,你獻丹有功,唔,可是你現在官職已經夠大了,已經封了國公,爵位已經是位列極品。只有把你的實銜再往上升,讓你手下多管點事情,可是畢竟你年紀太輕,怕是滿朝文武不服啊。所以,朕過一段日子,給你找幾件好差使去做,立下大功了,朕再給你好差使做。”

呂風笑嘻嘻地連忙叩拜了下去,朱棣也無心多說,帶著呂老太監回後宮了,他還要找個秘密的地方,再好好地欣賞一下這顆仙丹呢。

僧道衍面色有點猶豫的和呂風並肩走到了宮門外,他有點不快的說到:“呂師弟,你把如此仙丹獻給了陛下,卻是作甚?這等靈丹,可是可以讓我們手下多一個超級高手出來,給了陛下,除了換得一些官職,還有什麼呢?以你我今日的職位,暗中把持朝政,卻也有了五成的把握了呀?”僧道衍還是不能理解,為何把這粒人間少有的仙丹就給了朱棣了。

呂風看了看四周,一手把僧道衍拉到了他來時的馬車上。喝令周處他們幾個把馬車給圍上了,呂風笑嘻嘻地又掏出了一個玉匣子,低聲笑道:“我的道衍師兄啊,您可真是心急啊。要是只有一顆靈丹,我自然是送給你,讓你獻給我們的那位元聖大人不是?可是呢,偏偏這兒有三顆靈丹,這不是!那,您一顆,我一顆,一顆給皇上,大家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他怪笑著說到:“手上的權位麼,自然是越大越好,莫非還有人嫌官職小的麼?。。。就說這遷都的事情,我一個錦衣衛統領,能說服那些文武大臣麼?就算您這位少保大人,怕是也沒有幾個老文官肯聽您的。只有我們的官職再大一點,大到我們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死榮辱了,輕輕地一句話,這事情不就成了?”

手往前面一送,順手揭開蓋子,露出了裏面一顆一摸一樣的赤紅仙丹。僧道衍滿臉欣喜,幾乎是用搶的奪過了呂風手中地匣子。他雙目藍色的精光閃動,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靈丹,很是感動的沖著呂風說到:“呂師弟,倒是勞你掛記了。道衍也不說虛話,這仙丹,道衍可就收下了,日後一應事情,都包在道衍的身。”

頓了頓,僧道衍笑道:“我僧道衍雖然在宗門中地位不甚很高,但是卻極得元聖大人信任,倒也有幾分薄面。日後你要人有人,要物有物,總之你說一句話,我僧道衍盡力幫你就是。。。等得大事能成,我保舉你一個極好的位置!”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彷佛隨意的問到:“知道到底是什麼大事啊?上次元聖他老人家也這麼說過,可是卻沒有說清楚。”

僧道衍頭都不抬一下,眼睛死死的看著那顆仙丹,下意識的回答到:“元聖說得倒也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和天上地那些神仙有關罷。說是那些神仙也風光太久了,這個天下,也該換一個神來拜拜了。。。那一次,還是我在宗門內修道的時候。伺候他老人家喝酒,他喝醉了後說出來的。再後來麼,也就只是叫我做事,可是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我也明白。”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僧道衍戀戀舍地把那匣子放進了懷裏,好容易才集中了精神。他揭開窗簾子朝著外面看了看,馬車已經到了自己的府邸門口了,看那門房裏人頭湧動的模樣,似乎那些小京官又全部跑到了少保府求個出身了。僧道衍苦笑了一聲。搖頭到:“每天這麼多人來送禮,他們這群官兒。到底貪了多少?嘿,要是貧僧把這事情告訴皇上。。。”

呂風淡然笑道:“那自然就是人頭滾滾,血浪滔滔。過,既然這些人硬是要塞銀子給我們,為什麼不收呢?師兄啊,我們要完成元聖大人吩咐的事情,沒有銀子可是萬萬不成的。反正元聖他說了是大事。那就一定是大事了。這幾天,師弟我還是得裝病不上朝,師兄你不如再去早朝得時候提一提,就說如今中原氣脈變遷了,只有北平城有龍氣繚繞,要陛下遷都。”

僧道衍點點頭,沉聲到:“此事不能急得,上次陛下一說遷都,那些老臣子可是全跳出來反對。沒有一個給陛下好臉色看。道衍倒是想觸這個黴頭,這些老臣子,殺也殺不得。動也動不得。。。還是讓茹太素指使幾個臣子去說這番話罷,司天監的那幾個老道,倒是和我有點交情,到時候叫他們去引話頭就是。”

計議已定,僧道衍又做出了那幅道貌岸然,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樣,嘴裏微微的念頌著佛號,飄然下了馬車。頓時就看到那門房裏一陣的聳動,無數官兒站在門口笑嘻嘻的彎腰行禮不迭:“少保大人回府了?少保大人好,少保大人身體安康啊?誒,下官是。。。”

呂風咳嗽了一聲,讓馬車朝著錦衣衛城外地總部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個又幽靈一般的掠進了馬車,恭敬地坐在他面前聽吩咐。呂風淡淡的說到:“我這傷還要再裝小半個月的,怎麼說被修道高手全力一擊了,這傷是能好這麼快的。還有嘛就是,我躺在床上時間越久,這陛下對高陽王爺的火氣就越大,所以,這一陣子的事情,你們三個都好好的看著。”

手指頭在大腿上敲打了幾下,呂風眯著眼睛說到:“這茹太素,說是投靠我們,可是這人心機深沉,怕是個左右逢源地貨色。我是答應把他府中的密探全部撤回來,這說話要算話呀,明兒就把我派出去的密探全部撤走,你們三個,再安排三倍的密探進去,明白了麼?”他眼光閃動,掃了周處他們一眼。

周處三個滿臉陰笑的連連點頭。呂安舔著嘴唇說到:“師尊您放心,這事情我們絕對做得穩穩當當的,您答應了撤回密探,我們可沒答應,總之不會讓人說您言而無信的。我們總要連那茹太素的陰司事體,都給挖出來的。”

藺軾淫笑起來:“如今不也挖得差不多了麼?我們得那位茹大人,他喜歡用什麼姿勢,最喜歡哪一房小妾,可都是被我們給畫了下來地。”

周處咳嗽了一聲,橫了他們一眼訓斥到:“胡說八道,在師尊面前說這些?誒,師傅,您就放心,您好好的養傷,每天和那些來投靠的京官兒喝喝茶,賞賞花就是了。這錦衣衛地事情有我們師兄弟三個盯著,宮裏還有幾個師兄弟照應著,保證是沒有任何紕漏的。”

呂風笑起來,輕輕的往後面一靠,冷笑著說到:“唔,那就好。過,還有件事情你們自己當心。小李子李主管經營的那西廠,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最近面見陛下的時候,總感覺著陛下能從其他的渠道得到消息,怕是就是這西廠的人幹下的好事。偏偏他們的總部又放在了北青,這應天府裏麼。。。能給我找出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吧,實在不行,你們就叫冥龍他們幫你。”

周處眼裏閃過一絲殺氣,兇狠的說到:“師尊,那西廠當年可是您向陛下提出來建立的,如今要是他們和我們搶風頭,那。。。”

呂風淡然說到:“人家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嘛。再說了,小李子也是我們的兄弟,大家都是同一個主子的人,他是不會對我們起什麼怪念頭的。可是呢,他的屬下人等,一個個都要求出身,都想要高官厚祿,這裏面,說不定就有瞎眼的混蛋想和我們爭鋒,所以,盯緊點。”他輕輕的撫摸著腰間的黑玉盤龍佩,陰森的說到:“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權位麼,是絕對不能讓別人占了好處去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快刀亂麻(下)

深夜時分,呂風直接用地行術進了呂老太監的厚子。原本有早睡習慣的日老太監卻正抓著一個小酒壺,面前放著一碟花生米,在那裏眯著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著美酒。看到呂風隨著一陣陰風出現在自己面前,呂老太監很不客氣的伸手出去到:“諾,小兔崽子,仙丹的拿來罷!”

呂風低聲笑起來,隨手在四周布下了靜音、隔形的法陣,把最後一顆仙丹交到了呂老太監的手上。他也不問這老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手上還有一顆仙丹的,反正這老太監已經是老成精了,加上他對自己的瞭解,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有那樣的忠君愛國之心,把僅有的一顆仙丹獻給朱棣的。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一屁股坐在了呂老太監對面,抓了幾粒花生米丟進了嘴裏。

呂老太監打開匣子,看了看裏面那閃動著紅光的靈丹,點點頭,滿意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小兔崽子,就知道你瞞著東西,白天個聽你的話,就知道裏面有古怪。要是你真的是前幾天就拿到了靈丹,哪里還有過了這幾天才獻上來的?重傷?狗屁!嘿,你瞞得過陛下,還想瞞得過你老爹我麼?”得意洋洋的晃悠了一下腦袋,呂老太監‘吱溜’一聲吸了口美酒。

呂風諂笑起來:“那是自然,小子這點本事,能瞞得過您才怪。。。唔,陛下如今可是風平浪靜啊。”

呂老太監笑著橫了他一眼,搖頭歎息到:“風平浪靜?你等著瞧罷。龍虎山的七位元供奉已經全部離宮了,這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唔,陛下給他們地聖,可是要他們把高陽王府所有的修道之人全部剷除了。嘿。那七位天師估計著要去龍虎山請本門的前輩幫忙,不過他們劍光速度快,也許現在已經動起手來了。”

頓了頓,呂老太監摸了幾顆花生米塞進嘴裏,慢吞吞的咀嚼起來。“這事情,你就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陛下這回心火很大阿,慕容天那是自己找死,居然帶著邪門修道之人襲殺朝廷命官,這是最犯陛下忌諱地。明地裏,陛下對二殿下不說什麼。可是實際上,你看看吧。這幾天兵部的調令,幾員大將可都是被放到高陽王府的封地附近做總兵去了,總兵力足以穩穩的吃掉高陽王府的護衛。”

呂風皺了下眉頭,低聲問到:“陛下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吧?二殿下可以推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

呂老太監陰狠無比的說到:“哼,要是以前陛下這樣調兵,公公我還會勸他幾句。可是這次慕容天居然帶著人暗殺小兔崽子你,公公我暗地裏推波助瀾的就是好事了。也懶得勸了。”眨巴了一下三角眼,呂老太監沉聲說到:“不過,陛下也不會真的對高陽王怎麼樣,給他幾個大耳光子,讓他老實點就是了。真地殺了他,陛下說不定又捨不得了,再說,這二殿下也是難得的大將,殺了可惜啊。”

他突然笑起來:“再說了。怎麼說他也是王爺,你小子就是奴才,為了一個奴才重傷。陛下怎麼會殺了自己地兒子呢?陛下能因為你受傷而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高陽王府的高手供奉一旦被清洗掉,慕容天這個武功韜略都是上上之才的人物又被廢了官職,他還有什麼能耐和大殿下爭呢?”

呂風也眯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說到:“所以呢。。。”

呂老太監點點頭,長聲說到:“所以呢,這事情陛下可是給足了你小子面子呀,嘿,高陽王肯定是很委屈,為了你,陛下可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你也不要再說什麼,再作什麼,總之按照公公我的估計,這一頓耳光下去,高陽王起碼在兩年內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你呀,就老老實實地收攏那些大臣們的心思,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俯首聽命就是了。”

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公公我老了,也不想爭太多的東西,你小子要是能弄個王爺當當,公公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祖宗三代的也算是有臉面了。”他突然笑出聲來:“要說公公當年還在燕京城的時候,對你小娃娃就這麼投緣呢?看你這小鼻子小眼的,就和公公剛進王府的時候一摸一樣地,唉,要不是公公從來就沒有碰過女人,還真以為你小子是我的親生兒子了。”

呂風笑起來,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裏,笑呵呵的說到:“所以說,我們爺兩個就是有緣分呢,呵呵呵!”他笑嘻嘻地看著呂老太監手忙腳亂的把花生碟子給抓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用手護住了那碟子。他不由得哼哼起來:“您老人家還真小氣,不過是一份花生罷了,至於麼?”

呂老太監冷生生的喝道:“臭小子,你要公公我手下的人力物力什麼的,要這花生可行。”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在皇宮的庫房裏面好容易存了一個冬天一個春天的,這花生還肥嫩得好像剛從地裏挖出來一樣,新鮮得很呢。。。娘的,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的高手,公公我也不算。總共就剩下這麼點了,還要等到片天才有新鮮的出來了,你小子,簡直就是王八吃大麥,純粹糟蹋的。”

說完,他小心的抓起一粒花生,細心無比的摘去了上面薄薄的紅衣,把那爆滿、肥嫩、脆生生的花生放進了嘴裏。“唔,甜,香,脆!好花生啊。。。人老了,也沒有什麼大的盼頭了,一盤子花生,一壺老酒,也就這麼過了。”說到這裏,他又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匣子,這寶貝可能出事,長生不老,還指望著這顆靈丹呢。

呂風嘻笑起來。他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到:“那可是您說地那,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高手都不換的,那孩兒我不和您搶花生米。嘿嘿。把西廠的名單給孩兒我罷,省得孩兒的那群屬下還要一群野狗一樣地到處找痕跡。西廠又是小李子的地盤,要是我屬下的人追查太緊了,傷了自己人的和氣,也不好的。”

呂老太監橫了他一眼,低聲嘀咕到:“果然就是沒好事,白白的送公公一顆仙丹,卻是動的這些主意。不過,也是應該的,什麼東西。都要有價錢的,沒價錢的事情。誰做啊?”他隨手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一本小薄子,低聲說到:“冬李子地西廠,在北平那一塊發展得挺快哪,你可要用心點,這本子記熟了,就燒掉罷。”

他眯著眼睛沈默了好一陣子,這才說到:“冬李子怎麼說也是大殿下的心腹。向來嘛,這中官總是比外臣更受主子信任地,就好像陛下最信得過的,還是公公我和馬和二人啊。。。所以呢,日後萬一大殿下登基,最受重用的,還是小李子啊。你掌握住小李子的情況,這樣也好,甚至呢。你啊,先給他下幾個套子,讓他辦毀幾件事情。嘿嘿,有把柄在你手中了,日後才方便行事不是?”

呂風眯著眼睛想了一陣,點點頭,把那小薄子放進了袖子裏。拱拱手,他也多說,只是要呂老太監努力修行,好好保養身體等場面話說了一通,身體一扭,又從地下鑽了出去。呂老太監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低聲的喃喃自語:“唉,這小兔崽子,有了這本事,日後偷香竊玉的倒是方便。。。嘿嘿,趕明兒給他好好地物色一下,弄個正經門戶的黃花大閨女娶過門,公公我也早日抱孫子。。。誒,修道之人可否成親呢?不管了罷,修道之人也有和籍雙修的,估計這臭小子對這勾當還是有興趣的。”

地下的呂風猛的打了幾個寒戰,他右手連忙掐動靈訣,開始計算起來。可是他的法力還沒有高深到可以預測禍福的地步,只能是滿腦袋霧水的嘀咕了一陣,土遁發動,瞬間去得遠了。

與此同時,朱僜也渾身打了幾個寒戰。居庸關地城頭上,穩穩的站著一頭巨大的青牛,上面盤膝坐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地小道童,手裏抓著一根竹笛 ‘咿咿呀呀’的吹奏著。一輪明月矮矮的懸在空中,正好掛在那小道童的腦後,彷佛一輪佛光,給他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景色光芒。這小道童看起來是清淨到了極點,也輕鬆到了極點。

可是就是這小道童,給朱僜心裏彷佛壓上了一座大山一樣,心裏那個沉悶啊,就要說了。你就看看小道童身後漂浮著的三十幾個紅袍老道,兩百多紫袍老道,在加上那五個白髮白須,穿著破破爛爛的素色道袍的老道士,就知道這壓力的來源了。

咳嗽了一蘆,朱僜擠出了一絲笑容,抬頭看著城頭上的小道童,低聲下氣的問到:“天師大駕降臨,不知道找朱僜\\有何等事情?”他身後的淩霄老道等一眾右聖派來的修道士,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們的五感比起朱僜卻又高明了不少,早就發現除了面前這兩百多龍虎山的老道,四周遠遠的雲層裏,起碼還有數百修道士埋伏著,分明是懷好意的。

那不知道哪一代的龍虎山天師,也就是那小道童輕聲的笑起來:“高陽王殿下,貧道有禮了。此番深夜前來,過是奉?行事罷了。”他飛快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嘻嘻的說到:“我們龍虎山,一向是支持朝廷的,這聖旨下來了,不守規矩也是不行的,所以,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多多諒解啊。”

他從懷裏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卷軸,笑嘻嘻的展開念頌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噫呀,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了,這聖旨寫得文縐縐的,念起來也是頭疼得很。總之呢就是陛下很生氣,所以高陽王您的後果就有點嚴重了。唔,怎麼說來著。。。削減高陽王府護衛,不許超過五千人。嗯,高陽王府兩年內。不得動用封地內的賦稅。嗯,高陽王屬下將領,全部平地降低一級。”

小天師吐了下舌頭,滿臉不可思議地說到:“殿下。您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呢?怎麼這陛下差點就把您的王位給廢黜了?”

朱僜,慕容天的臉色已經黑得可以,似乎隨時就有雷霆閃電要釋放出來一樣。他們看到朱棣遲遲的不下旨處置慕容天刺殺呂風地事情,就知道結果有點不妙。可是朱僜\\仗著自己是王子,認為朱棣在怎麼說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誰知道朱棣聖旨一下,隨行而來的居然是龍虎山天師一脈的所有高手。而這聖?的內容,更是和廢黜了這個王位的區別不大啊,兩年內不能動用封地內的賦稅收入,削減護衛到五千人,也就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朱僜就只能像是一個普通的衛所將領一樣的過活了。

張天師又笑起來,他搖頭晃腦的說到:“噫。這還沒完呢。唔,罪臣慕容天,勾結邪道妖人,刺殺朝廷命官,圖謀軌。罪證確鑿,罪不可恕,特削去一應官職、軍職。令天下官府緝捕之,死活勿論。。。妖道淩霄,蠱惑親王,擾亂朝政,一應同黨。。。斬立決!”讀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張天師地聲音變得極其的肅殺陰冷,彷佛一股陰風,吹過了淩霄老道等人地心頭。

朱僜呆住了,他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慕容天。猛的大聲吼叫起來:“這是侮蔑,徹頭徹尾的侮蔑。。。慕容將軍沒有做下這些大逆道的事情,他沒有刺殺朝廷命官。這是呂風一黨的侮蔑。。。張天師,你道高德隆,怎麼也跟著他們給我高陽王府潑污水?。。。本王乃天皇貴胄,屬下將領又怎麼會做下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來?”

朱僜下定了決心,這檔子罪名,他是要抵賴到底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護住慕容天,然後再趕去應天府,在朱棣面前和呂風分辯。他相信,就憑呂風地一面之詞,朱棣到了最後會更改自己的決定的。“哼,現場剩下的活人都是你錦衣衛一党,本王就從這裏下手,就說是你呂風自己殺了張任,然後嫁禍給慕容。。。哼哼!”

張天師看著朱僜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又輕聲的笑起來。搖搖頭,他把聖旨揣進了懷裏,抓著竹笛吹了幾聲,突然說到:“殿下,貧道是懶得理會你們朝廷中的是非風雨,龍虎山一脈,過是奉了中原道門的囑託,小小的做一個天下地總監察而已。所以才以修道人之身,行入世為官之事。”

他沉聲喝道:“你們王室之中,兄弟結仇也好,互相仇殺也罷,我等修道之人,是不會插手的。今日貧道來宣旨,這慕容天,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罪官,自然有朝廷中人來緝拿他。可是貧道聽聞,王府的供奉淩霄道長,乃是修習地魔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身後的一個青袍老道顫巍巍的站了出來,打著哆嗦的說到:“魔道中人,見之則殺之。正邪不可兩立,我等當替天行道,斬盡這群魔道妖人。。。高陽王爺,您要和自己的長兄爭奪皇位,這事情我們龍虎山是不管的,可是你收留魔道中人,這事情,我們想不管都不行啊。”他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到:“殿下要是和妖魔結交,日後得了天下大權,怕是會天下大亂,所以,今日我等前來,並是對付殿下的,只是要和淩霄道長他們,好好的較量較量。”

淩霄老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了看城頭上的兩百多老道,又看看自己身後的二十幾個同伴,心知今日已經走到了絕境。要說四周埋伏著的數百修道士,就憑城頭上這批龍虎山的高手,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僜看了看淩霄老道他們,乾澀的笑了一聲:“天師,你們這麼說,可實在是誤會了淩霄道長他們。淩霄道長,連同諸位道長,都是有道的清修之士,又哪里是什麼邪魔一流?您萬萬不可輕信他人的風言風語,要知道,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們,很多可是和本王不和的。他們要造謠生事,這也是應該的。”

張天師默默的搖頭,他低聲說到:“王爺,您也不用分辯了。得知這事情後,貧道特意帶領門人弟子,去了四川一趟。那被毀的棧道,分明是被邪法所破,而且事發現場,那天地靈氣極度濃厚,分明是九州結界被觸發的結果。”沈默了一陣,張天師語氣極其緩慢的說到:“今日奉陛下聖旨,特來誅殺爾等邪魔外道。。。諸位道友同心協力,共殲妖道!”

一道極其輝不燦爛的金光從張天師手中射了出來,天空中無數人同時應諾,無數道劍光飛射了出來。

朱僜仰天長歎,默然無語。就聽得他身邊慘叫連連,淩霄老道等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數百中原道門的高手聯手殺死。

良久,良久,直到最後一道劍光也消失在了天邊,朱僜才低沉的說到:“父皇,你好狠的心腸,好快的動作。。。慕容,我們要好好的計畫一番了。淩霄道長他們被殺,怕是呂風也不會放過你,還要想辦法把你保住才行。”

慕容天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心裏滿是驚恐。想到自己一方辛苦這麼久的佈置,好容易積蓄的一點點實力,居然被朱棣這麼快的就掃蕩了隔乾淨。這是他在顯示自己為皇的威嚴和權勢吧?慕容天心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低沉的說到:“殿下,我們需要培養一個在朝中可以和呂風正面對抗的人,否則,陛下手中的快刀,隨時都可能落在我們的頭上啊。”

漆黑的夜裏,這般歎息聲傳出去了老遠,老遠。。


第三百一十五章  稀奇古怪(上)

一小隊身穿軟皮甲的士兵在幾個黃毛藍睛的人率領下,小心翼翼的在深深的草林裏穿行著。帶頭的那黃毛大漢,手持一柄點鋼槍,頭上帶著一鮮紅色的牛皮頭盔,身穿一件特別顯眼的乳黃色緊身衣,就好像一根燃燒的蠟燭一樣,在豔綠色的叢林中顯得如此的鮮豔奪目,就好像一個天生的靶子一樣,等待著箭矢的親吻。

“射!”四周高處的草坡上傳來了冷靜的喝令聲,頓時起碼三百支強弩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嘎嘎’聲,無數沒有箭頭的利箭呼嘯而出,朝著那一隊兩百許士兵傾瀉了下去。‘嗚哇’,慘叫聲沖天而起,這些士兵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護住了自己脆弱的面龐,任憑那勁道強橫的箭矢把自己的身體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些士兵還好,他們起碼穿了軟皮甲,摘去了箭頭的箭矢並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也就是一陣劇痛就過去了。可是那幾個帶頭的黃毛大漢可就倒楣了,他們身上就一件最薄的春衣,那箭矢打在了身上,就聽得皮肉一陣‘彤彤’做響,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幾聲淒厲的‘噢嗚’的聲音,他們仰天就倒。

呂風從高處的草嶺上站起身來,輕輕的鼓掌叫好:“胡百戶,做得漂亮啊,你帶著五百士兵,居然用一天的功夫全殲了敵人五千人,厲害,厲害!唔,雖然對手太弱了一點,可是你的腦瓜子還是很好使地。周處。把胡百戶補上一個名字,讓他去都督府充當值殿的千戶官吧。”聽得呂風的命令,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漢子連忙從草叢裏鑽了出來,笑吟吟地地磕頭謝過了。

被那些箭矢打得暈頭轉向。半天爬不起來的愛德華伯爵大人用那種殺豬一樣的嚎叫控訴了起來:“卑鄙,無恥,下流,淫賤!他們用的都是什麼手段?都是最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打敗了我率領的軍隊。師傅,我不服,我不服啊!他們居然在溪水裏面下藥,讓超過三千戰士腹瀉失去了戰鬥力,這是絕對沒有騎士精神的,我。我強烈抗議!”

這愛德華也算是聰敏過人了,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這中原的官話已經學得不錯了。雖然還是有點怪聲怪氣的,可是起碼可以讓呂風他們聽懂他在說什麼。看到眼珠子‘嘰裏咕嚕’地亂轉,躺在地上哀嚎的愛德華如此正義凜然地叫嚷開來,圍觀的上千軍士頓時哄堂大笑,嘻嘻哈哈的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列隊離開了。

呂風緩步的從草嶺上飄了下來,站在愛德華旁邊看了半天,突然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肚子上。“沒用地廢物。給老子爬起來吧。什麼是陰謀詭計?你剛剛開化的腦子,怎麼又退化成野人一般了?。。。和別人單打獨鬥的時候,你已經學會用腦子了,怎麼帶兵的時候,又變得這麼蠢了呢?”他搖搖頭,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的一腳又踢在了愛德華的肚子上。

愛德華被他踢得‘吱兒’亂叫,渾身哆嗦的和自己的幾個家族騎士相互攙扶著爬了起來。呂風要考校他們帶兵地本事,就很乾脆的封住了他們的內力。給了他們五千精銳地城防軍,要他們和自己選出來的一位百戶長帶領的五百士兵野戰。結果就是,五百破陣營的士兵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用盡了種種惡毒無比的手段,全殲了這五千士兵,自己只損失了不到兩百人。

腹瀉的,被馬蜂咬傷的,被野獸襲擊的,被陷阱弄得喪失戰鬥力的,等等等等,反正這五千士兵是恨急了,也恨死了愛德華他們幾人。在他們手下當兵打仗,簡直就是受罪的事情啊。人家機詐百出,可是這幾位大爺呢?他們老老實實的對著陷阱踏上去啊!自己倒楣不要緊,不要連累屬下士兵是不是?

搖搖頭,呂風歎息著拍打了一下愛德華的肩膀,陰沈的說到:“狠住,我的黃毛徒弟,戰爭的最後目的,就是殺死敵人,讓自己活下來。為了勝利,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都是理所當然的。。。明天,你們就返回西方。我會派白小伊他們四個護送你們回去,同時會挑選幾個破陣營的將領帶隊送你們回去。一路上,你們要多請教他們一些兵法戰陣的事情。”

呂風背著雙手,飄飄然的朝著密林外行了出去。他突然回頭說到:“狠住,無商不奸,無將不險。你如果想要回到西方後,壯大自己的家族勢力的話,就最好是學得越陰險狡詐越好。。。不過麼。。。”呂風很陰險的笑了笑,嘴皮子輕輕的撇了一下:“就算你一時間學不會也沒關係,白小伊他們幾個會教你怎麼辦事的。”

愛德華他們互相看看,無奈的聳聳肩膀,跟著呂風走了出去。
他們知道呂風說得是正確的,可是他們就是無法拋開自己心中那無謂的榮譽感,無法拋棄自己高貴的貴族騎士的身份,用那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獲取勝利。嘟嘟嘴巴,愛德華做了個鬼臉,心笑道:“不過,有小白他們四個無賴跟著我們一起回去,這些敗壞貴族身份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做吧!”

第二日呂風就‘強撐’著‘病體’到了大殿,奏明朱棣說西方來的使節團,那一群老人突然發病全部死光了,那幾個年輕人在應天府停留了這麼久,已經深深的感悟到了中原的強大和昌盛,所以準備回國了。朱棣早就知道那些黑衣老人是如何死的,聽得呂風如此的彙報,也就順水推舟的點點頭,輕飄飄的下了聖旨,要禮部的人好好的賞賜這些使節一通後,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

應天府的北門外。呂風戀戀不捨地看著白小伊他們四個,低聲的哀嚎到:“冬伊,大人我是真的捨不得你們啊。想想看,你們已經丹破嬰生了。我給你們這麼多的補藥,果然是有用地。。。唉,想想你們每個人都有幾件極佳的法寶在身上,日後也是我得力的助手啊。。。要不是去西方開立宗門的事情實在是重要,為師的怎麼捨得放你們離開呢?”

白小伊面色極其難看,他也壓低了聲音,很是憤憤的說到:“我的師尊大人,您老人家是一心把我們四個當苦力使喚吧?看到四個元嬰期的苦力要離開了,自然是捨不得了是不是?哼,我們是一心為了師傅您的大業著想啊。您就放心吧。到了西方,我們會把他們貴族中有名的美女都收到自己房間裏地。給您老人家留下幾個八十歲的,最尊貴地貴婦人就是了,這樣才匹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八戒、修心、養性怪笑,似乎想到幾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太裸身摟抱著呂風,那是多麼美妙的景象。呂風渾身打了個寒戰,似乎也想到了那般可怕的模樣,由得眼裏透出了兩道凶光。惡狠很的看著四小喝道:“閉嘴,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你們自己消受吧。。。小伊,這次你們過去了,走到一半路程地時候,就派幾個人回來報信,就說在波斯那邊碰到了戰亂,人全部死光了,明白了麼?”

白小伊吊兒郎當的歪著腦袋。很是舒服的抱怨到:“我們活的好好的,怎麼就咒我們死呢?不過我們明白的,總不能您送了我們這麼一批人出去。到了最後都不回來了,肯定有人說您有異心的。。。放心罷,我們跟著您也學了這麼多坑人、害人的手段,去了西方,一定會大展雄圖,成立一番豐功偉業的。”他得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呂風笑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站著的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凝重地點頭說到:“本門精華,你們帶走了一半,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記住我給你們的那些道書法訣,這紫極心經,據說乃是天界的密藏典籍,我好容易才從我師祖手中得來的寶貝。”重重的用手在那紫色的玉訣上面撫摸了幾下,呂風遞給了白小伊:“如果你們的道行足夠了,不妨自己從中參悟一些東西。五百本門弟子,就靠你們四個教授了。”

白小伊愣了半天,這才嚴肅了自己的面孔,小心的接過了紫極心經。他、八戒、修心、養性四個跪倒在了地上,很認真的說到:“放心吧,這次去西方,我們一定會小心的。”八戒更是有點依戀的說到:“誒,您雖然又壞又毒,心腸又黑到了極點,可是跟著您這麼久,卻是我們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在西方把本門的道統發揚光大的,這一點,您放心就是。”

呂風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著說到:“他們那邊有什麼光明教廷,又有地下的黑暗教廷存在。唔,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和他們起衝突。那黑暗教廷或者什麼黑暗理事會,如果有可能的話,不妨和他們勾勾搭搭的,但是一定要小心,要讓別人趁機把你們給吃了。唔,去罷,要多說了。總之,你們自身能力已經足夠了,如果想回來,就偷偷的回來住幾天也好。”

雙目冷光掃了一下四周的黃龍門弟子,呂風的聲音分成了無數縷傳到了他們的耳朵中:“爾等,自從拜入我一元門下,本官自信對你們是仁至義盡,功名富貴,都沒有少了你們的。昨夜,本官已經把前後根源,全部說給了你們聽,你們也發下了毒誓,要與本官同進退。今日,派遣你們去西方,你們切切不要掉了本官的面子。”

呂風嘴角掛起了很淡然的笑容:“我特意選了你們這批沒有什麼牽掛的門人小心的教授,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們既然在,原沒有牽掛,那就好好的去西方發展吧。如果願意,就在西方成家立業當倒也未嘗不可。可是一定要記住,你們自身是修道之人,留下血脈之後,一定要努力精進,則仙道可期。日後,如果有用得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回來,我欣喜,你們回來,我也不怪你們!”

“天涯廣大。奇人異士無數,我不知道派遣你們去西方,是否是一個明智地主意。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老子呂風從來不會後悔。今日一別,再見不知何日兄弟們,好走!”旁邊的周處察言觀色,看到呂風的模樣,知道該說地都說了。頓時就把大大的大碗公遞了過來。呂風舉起酒碗,兩斤烈酒頃刻而下。

五百黃龍門弟子同時舉起了巨大的大碗公。大口的吞下了碗中的烈酒,滿臉酡紅的他們舉起了右臂,無聲的吼叫起來。呂風看得出來,他們的眼中有貪婪,有野心,有瘋狂的殺氣,但是沒有一個人猶豫。沒有一個人有背叛的想法。他很放心地點點頭,揮揮手,也不說話,一千都督府下屬的城防軍呵斥一聲,大隊人馬當心奔騰了出去。

愛德華等人恭恭敬敬地朝著呂風行了一個他們那邊的貴族禮之後,看了看左右遠處圍觀人等諸多,頓時閉上了嘴。呂風笑起來,搖搖頭說到:“該告誡你們的,昨夜都說光了。你們自己小心吧。愛德華,努力點,說不定十幾年之後。你就是你們那個王國的皇帝呢!。。。小心些,你們那邊的火器銳利,上陣的時候,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越是狡詐、陰險越好。”

愛德華他們重重地點頭,大聲的呵斥了一聲,翻身跳上馬背,策馬賓士而去。白小伊他們四個瀟灑的長嘯一聲,飛身上了馬背,帶著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長笑而去。修心、養性不斷的回頭看著呂風,大聲的叫嚷起來:“呂大人,拜託您派人去我們陰苻宗說一聲,就說我們修心、養性二人孝,沒辦法繼承本門道統了,我們去西方逍遙啦!哈哈,叫那幾個該死的牛鼻子不要找我們了,我們會回去做掌門的!”

白小伊遠遠的在馬背上翻了個跟頭,得意洋洋地大聲叫嚷起來:“嗚呼,終於自由咯,徹底的自由咯。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浩然宗,就說我去遠方吃喝快活去了。。。再派人去我老爹家,給他說啊,我要繼承發揚他的最偉大地雄心壯志,會把青樓妓院,開遍整個西方大陸的。”

八戒一個側身,倒坐在了馬鞍上,遙遙的朝著呂風合十行禮,隨後大聲的吼叫起來:“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金剛宗,就說是我八戒說的,就說:他娘的,佛祖為什麼不降下天雷劈死你們這群賊和尚。。。哈哈哈哈,和尚我去也,去也。和尚我去西方超度百姓,弘揚我佛無邊法門,日後和尚我也是稱宗道祖,自成一代祖師,哈哈哈哈。”

送行的幾個禮部官員遠遠的看著這般模樣,鼻子差點都撇到了長江裏面去,這錦衣衛裏面都是一群什麼人啊?怎麼說話都這麼瘋瘋癲癲的,純然沒有一個出家人的體統在。方才送行的時候,這些官兒被錦衣衛的人趕到了二十丈開外,而那些圍觀的百姓,更是被趕到了百丈以外去了,哪里知道呂風他們在說些什麼?這些禮部的官兒看到自己如此的受重視,深感呂風敗壞朝廷威儀,但是又不敢對呂風說三道四的,只能在肚子裏面不怎麼嚴重的腹誹幾句了。

看著大隊人馬一路煙塵滾滾的遠去,呂風覺得心裏輕鬆了一大塊。不管自己在中原發生什麼事情,這一支一元宗的門人,在那個大陸上,應該會活得很好吧?這麼一群卑鄙無恥、奸詐狡猾、無惡作、心狠手辣的錦衣衛,加上那四個道法算得上高深,又有一肚子壞水的領尋人,西方大陸啊,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呂風嘿嘿的陰笑了幾聲,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擺,大搖大擺的朝著應天府內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人趾高氣揚的穿著從二品武官的服色,跟在了身穿一品大將軍武袍的呂風身後,很是狐假虎威的朝著門口的數十個送行的官兒抖落了一下自己的威風,這才行了進去。

呂風背著手,慢慢的踱著步子,他在心裏感慨:“丹青生這個便宜師傅送來的飛劍、法寶、靈丹妙藥的,給他們帶走了一大半啊。唉,所謂窮家富路,他們在外,應該多帶點東西出去才是。可是老子自己就沒有花費的了呀?黃龍門新進三百資質極佳的弟子,用來奠基的靈藥都不夠了。。。唔,有機會跑一次海外吧,希望能找到丹青生和飛仙子,從他們手上再挖一批丹藥出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稀奇古怪(下)

正在尋思中,路邊響起了李景隆低沉的聲音:“呂大人,你這番送行倒像是軍隊壯行一般,呵呵呵,卻不知道呂大人派這麼一批精銳士弈遠去西方,到底是何用意呢?”隨著他的聲音,穿著紫袍,腰紮金帶,身後跟著十幾名護衛的李景隆毫在意路邊百姓那詫異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看渾身珠光寶氣的李景隆,心裏暗笑:“你以為自己學韓昔載,就能保住自己的前途了不成?”他調動臉上所有的皮膚,擠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啊,是李國公李李景隆仰天打了個哈哈,笑嘻嘻的說到:“李某怎麼敢有意見呢?過是看到呂大人的送行方式都和其他人大有區別,所以有點好奇而已。其他屬國的使節離京,都是禮部官員相送三十裏,用盡了皇家的威儀送出去的。但是今日見呂大人的所為,果然是大開眼界,不似我大明朝送別國賓,倒是有點象本將昔日壯行送別敢死隊一樣了。”

呂風身上突然卷起了一股濃濃的殺氣,濃厚的殺機彌漫到了十幾丈外,細微的氣流卷起了地上的灰塵,在他的身體附近形成了一道道極其微小的龍捲風。他沉聲笑起來:“呵呵呵呵,李大人見笑了,本官不過是給那些兄弟說,此去西方。路途不穩,所以要他們小心翼翼的,一定要照護好那幾位無能地使節的安全。唉,這一路上。元蒙殘党,沙漠盜匪,波斯的胡人馬賊,哪一個不是要命的貨色?說是敢死隊,未嘗可。”

李景隆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般地模樣,拱手笑道:“原來呂大人是有感於此呀,倒是李某人誤會了。”他有點吃不住呂風那強大的威壓,不落痕跡的退後了幾步,勉強的退出了呂風殺意最盛的地方。強笑到:“李某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這些西方使節是如何離開的。不料卻正好碰到了呂大人,此間有家酒樓,裏面的海鮮卻是一絕,不知道呂大人可以閒暇,讓李某小小的做個東道啊?”

呂風深深的看了李景隆一眼,突然歎息起來:“李大人,如果你想投靠我。那就收起你的那幾分自尊吧。我呂風要地是狗腿子,不是合作的夥伴。。。對不起,陛下要本官進宮回話,所以,少陪了。”拱拱手,呂風再次深深地,陰冷的看了李景隆一眼,這才點點頭,快步離去。

李景隆的一張大白臉氣得彷佛塗了豬血一樣。好難看。他低沉的說到:“好你一個呂風,我李景隆三番兩次的示好,你還真以為你是皇上的寵臣。就一定吃定了李某不成?哼,看你這趾高氣揚的模樣,也不是一個好人選,我還不如答應了那位地好。。。最起碼他有求於我,日後的好處,說不定,比跟著你呂風更多。”

沈默了一陣,李景隆轉身就走,似乎已經下定了某些決心了。

送走了愛德華他們,一時間朝廷裏也安靜了下來。朱僜因為慕容天的出逃,連受朱棣訓斥,錦衣衛、西廠密探也知道聚集了多少在他身邊,手下實力大損,一時間再無心思和朱僖競爭。兩個皇子不鬧事了,這朝廷裏一下子就風平浪靜的,平靜得讓那些大臣們都有些無聊了。每日裏就是看看南邊來的軍情彙報,南征大軍勢如破竹的,一路上已經消滅了不少元蒙軍隊,倒也是輕鬆。

呂風藉口傷勢未愈,依舊整日裏躲在城外的大院子裏面養魚種花,順帶著養了兩百多條又肥又大的黑土狗。水元子似乎在南方待上了癮頭,也沒有回到應天,所以這錦衣衛的總部一下子就少了五個禍害地頭目,更是安靜了。每日裏,呂風就品玩一下丹書道經,指點一下周處等門人的修道,無聲無息中,黃龍門在應天府的這一支人馬,靜悄悄地積蓄著自己的實力。

不動聲色間,呂風好似一隻盤座在蜘蛛網中的毒蜘蛛一樣,無聲無息的獲取了好幾個位高勸重的獵物。在暗地裏的威逼利誘下,掌握了某些大臣醜事罪證的呂風,輕輕鬆松的就得到了他們的效忠。除了五城都督府的四衛城防軍,城外破陣營的萬余兵馬,呂風不動聲色的又掌握了兩營禁軍,刑部兩司,兵部三司,戶部、禮部、大理寺等一票衙門的勢力。

加上僧道衍那邊搜羅的一批京官,他們兩人竟然在三個月內,靜悄悄的控制了朝廷裏近乎三成的官員。呂風在僧道衍面前放言到:“要是朝廷裏有幾個龍虎山的天師作為供奉,老子就用上次師兄你傳授的迷魂密法,搞定解縉他們那一批大學士,再把六部尚書給吞了,這朝廷裏的官兒,誰不得聽我們的話行事?哎呀,到時候我們豈是就是二皇上了?”

僧道衍也一時意動,和呂風秘密的籌畫了一個晚上,但是還是想不出對付那些朝廷裏或明或暗的修道供奉的辦法,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計畫。僧道衍歎息到:“你的想法是好,奈何那些供奉卻不是我們如今能招惹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中原道門潛勢力宏大無比,還是要招惹。”

轉眼間就沾到了片天的邊兒,無邊無際的秋雨稀稀拉拉的撒了下來,秦灘河上的歡舞人群更盛。太青盛世,正是尋歡作樂的好時機。

盤膝坐在河邊的大柳樹上,呂風嘴裏含著一枚粗陋的柳笛,吹得正高興。呂安正在他身後絮絮叨叨的彙報著:“厲竹大爺來信說,他已經把蘇州、杭州附近所有的武林幫派全部清除了。在那位古蒼月總捕頭地幫忙下,黑白兩道。已經盡在金龍幫的掌握中,當地的大人啊,怎麼的,對我送使節團出行的事情有意見不成?”地方官兒,也都是我們錦衣衛安插過去的人手了,做起生意來方便了很多。”

“去年一年地收益還不錯。可是因為要留著本錢擴大經營,所以一直沒有送銀子過來。今年前半年呢,倒賣私鹽、茶葉、馬匹什麼的賺了一筆狠的,所以厲竹大爺打了張五百萬兩的銀票過來,說是讓師傅您先對付著用,等到了過年的時候,還有一筆銀子可以送過來的。”

“這些銀子,有些是自己賺的,有些是滅了當地的武林幫派、富商豪門後吞的,還有一些就是相鄰的武林堂口孝敬地。江南有幾個武林幫派的頭目派了親信地人過來。說是送了他們的子侄去厲竹大爺那邊,求一個好的出身。這還要看師傅您的意思。厲竹大爺說呢,小小的給他們幾個百戶官兒,派去他們老家所在的地方狐假虎威一把,也就可以還他們這個人情了。”

呂風點點頭,一口氣把那柳笛噴出了三丈外,看著它慢吞吞的順著流水漂了下去。“好,就按照阿竹地意思做。既然人家給了好處求官。那咱們也弄得漂亮點,都給他們補一個千戶的虛銜就是了。不過也不能老是在我們錦衣衛內動手,省得監察禦史彈劾我們。找茹大人說說,看挑幾個精明點的,去哪個部裏面補一個給事中的虛掛的職位,這樣也好處理首尾些。”

呂安點點頭,看到呂風沒有話說了,頓時輕手輕腳的走開了。他這邊剛剛走出十幾步呢,那邊藺軾已經是快步的跑了過來。身體彷佛一抹風影,擦著草叢的尖兒就到了呂風身後。他急促的說到:“師傅,朝裏來人說。東邊地扶桑國來了幾個使節,說是給陛下獻貢品來了,說是要求我們和他們的某個國主開通經商的事情。”

頓了頓,藺軾很是古怪地說到:“不過,徒兒偷偷的看了那些使節一眼,其中有兩個人,倒是像是被鬼魅附體了一樣,眉頭都有黑氣在的。僧道衍大師也是這般說,所以請師傅要裝病了,還是去朝廷裏看看的好。。。道衍大師還說,和扶桑通商,要是經營得好,利潤倒也不薄,與其便宜了別人,如我們自己拿下了。”

呂風皺了下眉頭,有點不解的說到:“古怪,那扶桑區區小國,能有多少油水沾?何況,上次。。。”

說到‘上次’,藺軾、呂安的臉色頓時也古怪了起來。人家好好的一座名山,硬是被軒轅劍一劍劈成了半截,後面又被水元子給炸了一截,也不知道死傷了多少百姓,這事情。。。過,幸好那些扶桑國也不知道事情因他們而起,想必還以為是天災呢,所以倒也不用心懷愧疚的。

搖搖頭,呂風跳起來:“拿我的朝服過來,唉,真麻煩,剛剛才偷懶了幾個月,就又要去上朝了。藺軾,你說他們中間有人被鬼魅附身了麼?真是古怪,那些鬼魅膽子也真大,不知道我們這朝廷裏,最起碼就有七個最會降妖除魔的龍虎山天師在麼?居然敢附身了進來,嘿嘿!”他笑道:“通商的事情倒也不用管了,但是這麼大膽的鬼怪,倒是要去看看的。”

等呂風趕到皇宮大殿的時候,文武百官們也都聞訊趕到了。那禮部的官員,正奉了聖,把那些在驛館內休息的扶桑使節給請了過來。呂風看到搖搖擺擺的十幾個使節上了大殿,就想要笑。那日站在山頭上,自己又是重傷在身,所以沒看清楚這些扶桑人的模樣,可是今日一見,卻看到他們矮短粗橫,就好像呂風最愛啃的凍吉蔔一樣,怎麼笑呢?

這些使節倒也懂得中原的禮儀,雖然他們一個個面目粗鄙,髮式也是古怪到了極點,可是行動叩拜間,倒是守極了禮節的。帶頭的那個極其粗壯,一對袒露的手臂滿是虯結的肌肉,雙目冷光四射的大漢沉聲說到:“扶桑齋藤家使者龍三郎見過明朝皇帝,願陛下萬壽無疆。。。我等乃是使節團的第一批人馬,先來應天府報信的,我們的正使齋藤大人還在後面百里地的地方,押送著貢品前來。”

呂風狠狠地掃了這十五個使節一眼。帶頭的龍三郎血氣旺盛,倒是一個好漢模樣。剩下的那十四個人麼,就是滿臉的兇狠蠻橫,看來都是一群只知道廝殺拼鬥地保鏢。其中兩個身體額外壯碩。身體比同伴高了半個頭的,正是藺軾所謂的,額頭上有黑氣的人物。

呂風淡淡一笑,和僧道衍對視一眼,兩人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就朝著那兩個壯漢探了過去。那兩個壯漢立刻有了感應,朝著呂風他們看了過來。一陣晦澀的波動傳了出來,兩個極其強大,極其陰森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和呂風他們重重的撞了一擊,把呂風他們地神念沖得支離破碎,狼狽的逃了回來。

‘嗯’地一聲。僧道衍在座椅上晃悠了一下,呂風則是一聲悶哼。身體搖晃了一下,狼狽的退後了兩步。站在朱棣身後的七個紅袍老道立刻雙目冷電射出,看向了那兩個眉目中黑氣大盛的大漢。不僅僅這幾個老道,就連朱棣也是不愉的冷哼一聲,雙目如電,狠狠的瞪了那兩個大漢一眼。一時間大殿內氣氛古怪到了極點,無窮的壓力都朝著那兩條大漢罩了過去。

呂風看了看坐著不動地僧道衍。心裏暗笑:“妙哉,老子演戲的天分不錯。呵呵,用了三成功力去試探這二人,卻把你僧道衍的火候給探出來了。你服下了那顆仙丹罷?奈何道行夠,敢全部吸收它的藥力,還拖累了自己本身的法力,要分出大半去封印體內的藥性了。呵呵,何苦來由?”搖搖頭,呂風低聲咳嗽了幾聲。緩緩的站回了班位。

朱棣呵呵呵的笑起來:“罷了,你們遠道而來,倒也算是有心了。爾等正使何時到來,朕到時候再接見他們就是。”朱棣心裏有點不快活,什麼正使副使的,你們一起來了不就行了麼?非要分出個先後來,我堂堂大明朝地皇帝,接見你們兩次,豈不是顯得我太給你們面子了?哼,尤其你們這兩個傢伙,面帶黑氣,一見就不是正經人物,看看呂風和僧道衍的表現,再看看身後七位天師身上傳來的氣勁,你們一定有古怪。

‘噗’地一聲,那兩條大漢被七個龍虎山天師的氣勢所迫,他們的肉身過是普通武人的身軀,終於還是抵擋不住這萬均氣壓,狼狽的吐出了一口血,朝著後面倒退了幾步。頓時他們身上的那強大陰森的神念很不甘的縮了回去,再不敢和七位天師正面對抗了。它們倒是不怕這七位天師的法力,可是它們附身的肉身受不了了。

朱棣看得這般模樣,也不管那些滿腦袋霧水的大臣們,揮揮手到:“罷了,你們還是等正使齋藤來了,再來見朕罷。看這兩位的模樣,像是一路勞頓,生了癆病一樣,倒是要好生調養的才是。。。太醫官,等下派幾位太醫去給這兩位好好的看看,唔,看他們病得不清啊,倒是要用重藥調養的才是。”說話間,朱棣的右手大拇指不經意的輕輕的往地板指了一下。

那太醫官哪里有不識趣的?聽得聖旨,立刻跪下領命了。他心裏清楚,陛下是巴不得自己直接下毒藥毒死這兩位呢。他也不是傻子,就看看剛才僧道衍、呂風、七位天師的表現,就知道他們在對付這兩人呢。但是為什麼對付他們,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事情了。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官所應該操心的問題就是。

那龍三郎則是面色微變,連忙辭謝到:“陛下,此二人不是生病,乃是在海上被海浪所激,受了內傷了,所以。。。我們已經給他們服下了秘制的傷藥,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要是胡亂用藥,怕是藥性相激,反而不妙。陛下隆恩,我們謝過了。”他連忙磕頭了下去,他身後的十二個隨行人等也連忙磕頭謝恩,只有那兩個傢伙很是躊躇了半天,這才很委屈的跪倒了下去。

呂風趁機發出了陰陰,陽不陽的,典型的太監才能發出的聲氣。“唉呀呀,這兩位使節大人,是否是不甚願意給我們陛下下跪呀。嘖嘖,誒,司禮太監何在啊?這應該是什麼罪名?”呂風臉上的氣息也變了,變得邪氣凜人,一對眸子裏面似乎有血光閃動。

司禮太監就是拜呂風為師的那些太監中的一個,聽得呂風這般說,立刻看了看朱棣,朱棣笑嘻嘻的點頭,他馬上趾高氣揚的大聲叫嚷起來:“面見上國君主而不跪,此乃大不敬的罪過,斬!”

那龍三郎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連忙解釋到:“陛下,不是他們二人不敬,而是身上傷勢未愈,所以動作緩慢。而且他們聽不懂中原官話,這不是他們的過錯啊,還請陛下諒解,呵呵,諒解。”他偷偷的看了那兩人一眼,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朱棣、呂風、僧道衍三條大小狐狸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那邊,茹太素等幾個精明厲害的傢伙也發現了不對,身上的真氣居然也慢慢的提了起來,隨時準備飛身撲出了。

朱棣懶洋洋的下旨到:“罷了,朕是什麼樣身份,怎麼會怪責他們呢?下次叫他們小心就是了。。。龍三郎,過幾日等你們正使來了,朕再來見你們。今朕累了,就這樣了罷。。。呂卿家、茹卿家,還有道衍大師留下,其他人,散了罷。”

不等其他人說話,朱棣站起身來,袖子一抖,大搖大擺的回內宮去了。

一刻鍾後,呂風站在朱棣寢宮的外室,笑嘻嘻的說到:“臣已經有主意了,他們這般稀奇古怪的,臣今日就去和他們裝神弄鬼一番,看看他們有什麼計較罷。”

朱棣鼓掌叫好,隨口下令,叫呂風隨意差遣人屬了。那幾個龍虎山的天師咧著嘴看著呂風,不情願的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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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零九章  神體乍現(上)

穿過那茂密的松林,就是一塊密佈著青黑色巨石的雪地。那一塊塊的巨石上有絲絲的熱氣飛出,天空的飛雪一旦飄落其上,立刻就被融化掉了。偏偏就地上緊緊挨著它們的積雪,卻是一點都受那熱氣的影響。無數冒著熱氣的大石頭,雪白如銀的積雪,組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青青抓著那男子一路急飛,身後是數百團光芒電射而來,嚇得它不斷的張嘴亂叫:“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大狐狸,小狐狸,快來救命啊。”身為西王母座下的靈禽,它數萬年來靈丹妙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雖然生性疏懶,不喜精修,但是這一身的法力的確是強橫至極的,就是會使用的法術太少了些。可是這也不成問題,就看它一張嘴,起碼就是上萬條景色閃電飛了出去,這聲勢也是嚇人至極了。

元聖他們越追越是心焦氣躁,原本以為這青鳥沒有什麼本事,法力也不會甚深,哪知道每飛過十幾丈的距離,就有上萬的雷電轟擊了下來,而且威力還很是不小。一陣陣的雷霆輪番轟炸,雖然傷不了元聖、四相戰將、二十八宿戰將這樣的高手,可是他們身後的三百六十位屬下,還真很難抵擋這樣的攻擊,只能由得元聖出手一道道的都硬接下來。

就算是一拍就死的蒼蠅,時有上萬隻蒼蠅當頭落下,這也是很煩人的事情。何況這些蒼蠅中,還夾雜著青青那淒厲、淒慘、悲淒、尖銳到了極點地嚎叫聲?‘殺人啦,殺人啦,妖怪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啊。。。妖怪要殺青青啦’。這等天生靈禽的中氣極足,,聲浪直破九霄,簡直就比一般的邪門魔音的威力還要大一些,一邊追,一邊要忍受這般可怕地魔音慣腦,元聖他們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眼看著素青掠地飛行的速度極快,自己都有點追趕不上的樣子,元聖嘴巴一張,三顆滴溜溜直轉的青色珠子頓時噴出,卷起了無數紛飛的雪花。幻化為三團巨大的雪球,飛射向了前方的素青。眼看得這雪球已經到了青青他們的身後。元聖厲聲喝道:“疾!”就看到那三團雪球中射出了無數團鬥大的火光,隆隆有聲地朝著素青轟擊了過去。

素青一聲尖叫,尾巴後長長的羽毛突然脫落了一根,上面細小地羽片突然飛散而出,億萬道金光組成了一道堅韌的光網,把那火球全部包裹在了裏面。 ‘轟’的一聲巨響,氣浪四溢。百丈方圓內的積雪被一掃而空,金光更盛,朝著那三團雪球逼壓了過去。元聖眼裏綠光閃動了一下,三顆雪球釋放出了一抹流光,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光網之上。‘噗哧’一聲,光網粉碎,素青一聲悶哼,嘴角裏滴落了金色的血跡。

元聖冷哼起來:“鳥精,要逃了。乖乖的告訴本聖西王母地瑤池何在,我就放過你,否則的話。就讓你嘗試一下本聖的手段。”他的手點了一下,三團雪球轟然炸開,三顆珠子帶著熊熊的青色火光飛了起來,彷佛三顆青色的太陽,在空中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光和熱。青色的光芒所及之處,積雪紛紛消融,空氣扭曲,熱浪蒸騰,積雪下的泥土都開始融化了。

青青憤憤地叫嚷了幾聲,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耷拉著腦袋往前飛奔。素色的光芒突然射在了它地身上,青青一聲慘叫,身上的毛片頓時被燒糊了大半,翅膀上的長翎更是著起了火頭,它疼得尖叫,翅膀再也無法托起自己的身體,重重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在雪地上翻番騰騰的朝前撞進了十幾丈。

那青年男子一震之後清醒了過來,他順手從素青的另外一隻爪子上摘下了那柄斧頭,運足了中氣,把那斧頭朝著元聖狠狠的扔了過去。‘嗚’的一聲怪響,那斧頭化為十幾丈方圓的一柄金色巨斧,拖著無數金色的星光,朝著元聖攔腰橫截了過去。元聖冷笑:“你自身修為一般,借助神器威力砍下了我兩根手指,還真當本聖如此的不堪麼?”兩根手指彈了出去,‘鏗鏘’一聲,那金色的光斧被彈飛了數百丈高,就聽得空中有‘嗖嗖’的破空聲,一道金光橫飛數千丈,遠遠的落在了雪地的另外一邊。

青青狼狽的掙扎了起來,一隻爪子抓著那年輕人,另外兩條腿在地上飛快的邁動,幾步之間,就已經跑到了那一塊佈滿了景色巨石的雪地裏。它猛的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你們都死哪里去了?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青素的羽毛啊,哇哇哇哇哇哇,我的毛都被燒光了啊,大狐狸,小狐狸,你們給姑娘我出來殺人!”它放開嗓子號哭起來,看著身上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

元聖他們長嘯著沖進了雪地,絲毫不在意這塊佈滿著巨石的雪地充滿了怪異的氣息。恰恰等他們所有人都沖進去之後,一聲細微的咒語聲傳了過來,四周一陣的山搖地動,紫色的煙霧罩了四周,元聖他們一個恍惚間,已經被瞬移到了一個古怪的空間中。下方是白茫茫的地面,上方是紫虛虛的天空,四周有無數青黑色的巨大山峰漂浮著。

四相戰將低聲驚呼了一聲:“須彌芥子,這是神人的神通啊!”他們心臟抽搐了一下,深覺得此番來昆侖上,也許是迎面撞在了鐵板之上。就看這陣法所表現出來的外相,一定是神人級別的人物才能布下的,和神人征戰?這,這開什麼玩笑,逃跑還來不及,和他們打鬥,找死麼?

元聖厲聲呵斥起來:“胡說八道,什麼須彌芥子?哪里。。。唉。還真的是啊!!!”元聖地眼珠子也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那巨大的山峰。山峰上,可以看到有池塘、湖泊,有樹林、草原。有宮殿、樓閣,有寶塔、浮屠,有無數的飛天雕像更有地山峰,那看起來上萬丈高下的山峰,整個就是一尊佛像或者是一尊知名的神仙的雕像。所有的青黑色的山峰,都籠罩在七彩的寶光之中,山體光澤潤和,渾然一體,彷佛最上品的寶石一樣。額外的釋放出了一層溫潤的靈光。

輕輕地,有細微的咒語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像是佛經,又像是別地什麼,又像是最奇妙的音樂,彷佛春日薄霧一樣,一滴滴的滴入了元聖他們的心頭。紫色的煙霧從四周山峰上的湖泊內升騰了起來,可以看到那巨大的湖泊內一朵朵地金色蓮花盛開,蓮花上也飛散出了這紫色的煙霧。沁人心脾的幽香若有若無的,彷佛從每個毛孔開始滲入他們的身體。

四周的山峰上,開始出現了人影,那些人羽冠寬袍,眸子彷佛星辰一樣璀璨,身上有陣陣宏大的清氣繚繞,在四周無數座山峰中穿梭飛舞,嘴裏發出了清朗的嘯聲,舉手投足之間。天地中頓時風雲變色,雷電飛舞,有天龍、飛天做各色舞姿。又有天魔以諸般寶相顯化真身,在空中飄舞彈奏,恍恍惚惚之中,一道道明麗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散發了出來,映得天地、山峰都透明一樣。

元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徹底的關閉了自己的八識。“消化佛音,厄劫飛霧,諸天寶相。。。此乃三十三重天之上,最高天之外地神人所用的守護山門的”生消幻滅,七寶輪回’。好厲害,好厲害!”

一團精亮的黑色光芒從元聖的身上了了出來,他驀然現出了七頭十二臂的巨大法相,手臂上緊緊抓著三叉戟、鋸齒劍、狼牙錘等諸般兇器,渾身黑色的火焰繚繞,每個頭顱上都有七隻眼睛射出了熾熱的光焰,身體豁然膨帳到了千丈高下。“奈何,此陣不是神人所主持,不過是一遺留萬年的陣圖而已,你等根本無力,也配主持這個神陣!”

元聖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手中六種沉重的神兵朝著虛空中重重一擊,頓時整個天地再次的動搖,虛空中被他破開了一條巨大的白色缺口,他狂笑一聲,身體上釋放出了無數道黑色的巨大雷霆,把四周的山峰轟擊得一塌糊塗,巨石飛濺,這才帶著青龍他們從那白色缺口中飛了出去。

‘嗡’的一聲震響,雪地裏那一千三百八十五塊巨石同時炸裂,彷佛炮彈一樣轟然炸開,把方圓千丈內厚厚的積雪一掃而空。青景,那個年輕男子,以及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俏麗小姑娘呆呆的站在雪地的外緣,看著這個巨大的神陣被一舉破壞。

元聖他們的身形從陣圖中閃現了出來,他得意的狂笑著:“一群廢物,好好的一個‘七寶輪回’神陣,居然被你們使用成這般模樣,果然是廢物到了極點。哈哈哈,你們沒有足夠的神力推動這個陣法,除了發動最基本的佛音、飛霧之外,你們還能發動什麼?嗯?哈哈哈,如果你們能夠引發其中的‘接引神雷’,本聖今日鐵定死在了裏面,可惜,可惜啊!”

他俊朗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一對眼珠子差點就從眼眶內瞪了出來,歪著腦袋看著素青他們三人冷哼到:“今日,本聖就要把你們活活的給撕了。你,看起來精壯有力,可以吸取你魂魄後拿你做苦力。你,年小俏麗,嘿嘿,獻給主子做爐鼎,倒是不錯。你,你這支鳥精最是可惡,我要把你給生生的燉了吃了。”

素青怪叫一聲,立刻縮小成了拳頭大小,慘嚎起來:“青素個子小,沒有肉,沒有肉吃的。”它身上素光閃動,被燒焦的羽毛再次的生長了起來,撲騰著翅膀就往後面飛。‘嗤嗤’的清脆響聲中,後方的空氣中蕩漾起了一道道的波紋,景青就此消失了。

那青年男子看了看元聖他們,死死的咬著牙齒哼到:“你們這群邪門歪道,敢來這裏找死。等我師尊回復了神識,定然有你們好看。。。巧兒,我們走,哼。他們能破了‘七寶輪回’,看看他們能否奈何得了這‘三千世界’。”他抓著身邊那小姑娘的手,兩人向後退了一步,頓時也隱沒在了空氣中地波紋中。

元聖呆呆的看著素青他們消失的地方,皺眉沉思。那一片雪地乾乾淨淨的,察覺不到任何法力地波動,似乎也並沒有任何的陣法存在,可是人怎麼就這麼見了呢?這裏已經是山谷的盡頭了,就是一塊裏許見方的巨大谷地,長著一些細小的灌木。在寒風飛雪中哆嗦著身體,大半的樹體都被積雪淹沒了。只有幾根枝椏探了出來。地面乾乾淨淨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礙眼的東西。

看了看身後那滿布著青色碎石的雪地,又看看前方這乾乾淨淨的空蕩蕩地地面,元聖有點猶豫的上前了一步,然後又上前一步。可是等他走遍了那塊雪地,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地異常。元聖雙手掐動靈訣,一圈圈隱晦的波動朝著四面八方釋放了出去。可是四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元聖咬咬牙齒,雙手一陣揮動,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帶著利劍碰擊發出的‘鏗鏘’聲朝著四周飛散,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元聖呆住了,他已經用本命精元結合天地靈氣,密佈在周圍的空間中,如果西王母的山門是用陣法隱去了入口的話,陣法散發出來地法力波動,一定會被自己如今使用出來的法術給發現的。可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青龍白虎他們四個互相看了看,突然同時吐出了一掌。四色光芒狂飆,這裏許方圓的積雪連同地下的泥土都被剝去了厚厚的一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可是光禿禿的泥土上,依然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不到任何可能用作陣圖佈置的奇怪物品。

元聖氣惱地吼叫起來,他飛起來足足有千丈許高,雙手一合,一團黑光帶著萬丈雷光,從天空中直射了下去。四相戰將等連忙閃避,就看到那團雷光直直的轟擊在了那黑黝黝的土坑裏,深深地鑽了進去。大概一盞茶時分後,整個地面都晃動了一下,一個巨大的,直徑在千丈左右的土包猛的鼓了起來,隨後那土包越變越大,泥層漸漸的綻開,從裂縫中射出了無數道黑色的光芒。

‘嗡’的一聲巨響,這一塊地面天崩地裂般的炸了開來,無數地底深處的岩石、泥土飛濺了起來,一個兩千多丈寬,不知道多深的窟窿出現在地面上。元聖那一個雷球混雜著的強大能量,讓那些泥土、岩石都有了融化的跡象,一股股熱浪正從那窟窿中不斷的升騰起來。漸漸的,可以看到下方有殷紅色的熾熱岩漿冒了出來,這些岩漿,卻是最下方被融化的岩石、泥土。

元聖落在了地上,突然間狠狠的一掌把青龍打飛了上百丈遠,狠狠的撞擊在了一塊巨石上,把那巨石撞成了粉碎。他火吼著:“青龍,快給本聖想一個法子出來,怎麼才能找到那該死的西王母的山門?嗯?本聖,本聖的法力移山倒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可能找不到他們的山門所在?嗯?你說,你說,這是為什麼?”

青龍飛快的跑了回來,沉聲說到:“主上,方才那男子說什麼三千世界,這,應該是他們護住山門的陣法名稱,您想想,三千世界是什麼東西?”不僅是他,白虎他們也都是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元聖呆了一下,猛的嘀咕起來:“三千世界啊,這是佛經中的東西啊。須彌芥子,就是三千世界之一種啊,佛祖的意思是,一粒沙中,也可以有無數的世界存在,這是形容佛法精深微妙的。唔,不過,這,嗯。。。”他發出了幾聲很奇怪的驚歎聲,隨後無奈的搖頭到:“如果真的如同我所想的那樣的話,怕是今天我們找不到西王母的山門了,嘿,九州結界,如果沒有九州結界,我可以嘗試一下,可是。。。”

他細不可聞的低聲說到:“如果主子他在這裏,以他的能力,豁出去僵臥百年的話,他可以強行破開這個空間層次,應該可以找到西王母那山門的所在了。可是呢,主子他可是進不了九州結界的,誒,可惡到了極點!或者,如果,如果那位在的話,哼,這區區三千世界算什麼?他可是橫行異元世界的高手。”

元聖猛的仰天哀歎起來:“唉,說什麼都是空的,現在能用的人都不在呀,誰能給我找出西王母的山門呢?”

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有數十道波紋閃過,七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身上披著華美的宮裝,咬著牙齒氣呼呼的出現在了空中。站在她們正中間的,正是剛才被那男子拉走的那小丫頭。七個小姑娘什麼沒有一點的法力波動,可是她們就這樣懸浮在了深深的地洞上方,很是不善的看著元聖他們。也不開口說話,那正中間的小姑娘手一指,就有一道血紅的火龍朝著元聖卷了過來,而另外六個小姑娘也是一聲輕斥,刺目的七彩光芒從她們身上升了起來,十幾道強橫的光芒飛射而至。

元聖冷笑一聲,眼裏滿是異彩的哼到:“正愁你們不出來呢,哼,想要找本聖報復麼?”他身體一搖,一道黑光席捲而出,化為一道百丈余的長虹,卷向了那道火龍。‘當當當當’的數聲巨響,紅光、黑光絞殺在了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青龍白虎他們四個也是一聲長嘯,齊舉兵器朝著後面的十幾道彩光迎了上去。他們也不施展法術,也不放出劍光,就是憑藉著自身雄渾的真元和強大的身體,揮動著兵器和那些彩光拼在了一起。普一接觸,青龍他們四人就心裏一驚,看這六個小姑娘禦使這些光芒的手段很是枯澀,就知道她們自身的修為高,可是這十幾道彩光的威力則是宏大至極,撞擊之間,他們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一不小心,肉體力量最弱的朱雀被一道烏光卷走了手上的長劍,立刻就有七道彩光轟鳴著朝著朱雀的身體絞了過去。這些光芒也不知道本體到底是什麼,威力巨大,但是也不像是劍光的樣子,似乎是普通修道人的劍光和某些奇門法寶融合而成,朱雀一不小心,就吃了個暗虧。‘砰砰砰砰’幾聲巨響,朱雀悶哼一聲,已經被那七道彩光從空中打翻在了地上。饒是他身上的鎧甲堅固異常,也有很多地方出現了裂痕。

朱雀一聲長嘶,氣急敗壞的他猛的升騰了起來,身上出現了九團刺目的紅光。火火沖心之下,他已經不計後果的召喚出了太古金烏魔魂。

青龍看到朱雀這般模樣,自覺手臂也開始酸麻起來,一聲長嘯後,一條景色龍形虛影從他身上射出,瞬間膨帳到了十餘裏大小,這條上古青龍的魂魄吼叫一聲,朝著那六個小姑娘撲了上去。白虎看到這般情形,也是一聲獰笑,額頭一點晶光閃動,一頭額頭生角,背生雙翼,腳踏風雲的猛虎虛像也點射而出。

玄武則是慢吞吞的一聲冷哼,身體一陣扭動,一團巨大無朋的黑光從他身上射出,一頭龍頭、龜身、蛇尾的神獸出現在空中,隨後化為一團烏雲,把四相戰將保護在了裏面。外面的十幾條彩光轟然而至,撞擊在了那團烏雲之上,結果只是光芒閃動,卻能寸進。玄武嘀咕著哼了一聲:“好強的法寶,要是她們的功候再深厚一些,怕是我們非要陰溝裏翻船不可。”話剛說完,他的面罩裏已經滴下了血液。

後方的二十八宿戰將一看此番情形,似乎自己的首領還在被壓著打的,立刻也抓起兵器飛上了天空,各色光華飛射而出,配合著青龍、白虎、金烏三種神獸的魂魄所聚的幻象,朝著那六個小姑娘壓了過去。


第三百一十章  神體乍現(下)

元聖氣得哇哇亂叫,胡亂的喝罵起來:“青龍,你們,你們真的有長進了啊,你們居然用這麼多人聯手欺負六個小丫頭。。。你們,回去了罰你們面壁半年。氣死我了,堂堂四相戰將聯手說,連二十八宿都上了,我,我,氣死我了。。。給我把這幾個小娘們都給撕碎了,一塊肉都許留下來。”他嘴裏噴出了一團素氣,融入了空中的黑光之中,頓時他的黑光大盛,穩穩的把那條火龍壓得向那小姑娘射了過去。

元聖滿臉的猙獰,同時也是滿臉的希冀,他低聲的嘶吼著:“妙哉,妙哉,西王母雖然搬家了,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神器留下,好極,好極,今日我就奪了她的山門,所有的法寶都要歸我。。。這些法寶的威力可真不小,嘿嘿!要是都落入我的手中,我的實力起碼可以增加三成。”他大聲吼叫起來:“青龍,你們殺了這些小丫頭,把她們的法寶都給我奪過來。”

青龍一聲應諾,空中的青龍幻象化為一條青光,死死的把那十幾道彩光卷在了一起。饒是這些彩光威力至大,可是上古神龍的魂魄哪里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掙扎了半天,還是被那素光卷住了,不得逃脫。青龍輕斥一聲:“疾!”那素光大盛,頓時就要截斷那法寶和那些小姑娘心靈中的聯繫,把這些彩光收為己有。

而白虎、朱雀的幻象則是帶著無邊地威勢,朝著七個小丫頭壓了過去。白虎渾身帶著逼人的淩厲劍氣。那金烏魔魂則是帶著滔天的熱浪,白光、紅光卷在了一起,好似泰山一樣的壓了下來。

帶頭地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突然脆生生的笑了起來,拍掌笑道:“唉。娘親總是要我禮貌待人的,你們遠道而來都是客,我身為主人的,和你們爭鬥,實在是不應該的。噫,師尊她也不喜歡我無緣無故和人動手的,唔,你們要這些法寶,那就給你們好了。”她的手一揮,一團彩光升起。一道七寶蓮台射出萬丈金光,把她們七人都護在了裏面。

那六個小丫頭也是齊聲歡笑:“你們喜歡。就送給你們好了。”

那條火龍以及十幾條彩光突然停滯了下來,火龍被那黑光一帶,就落入了元聖的手中。而那十幾道彩光更是飛射向了青龍他們,完全就沒有了一點的活力。空氣中光芒亂閃,就看到那些彩光和那火龍光芒一斂,哪里是什麼奇門法寶,分明都是一顆顆拇指頭大小地七彩蓮子。這些蓮子籠罩在寸許厚的。彷佛琉玻一樣地七彩光芒中,蘊淋著極強的能量,從它們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就可以知道,每一顆蓮子內蘊涵的威力,應該可以輕鬆的摧毀一座山峰吧?

元聖、青龍他們同時呆了一下,元聖皺著眉頭嘀咕起來:“有這樣的法寶麼?這,這好像是成形的天雷啊。”

“天雷!!!”元聖猛地尖叫了一聲,就要把手中的蓮子往外丟去。可是那滿臉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已經是咯咯的笑起來:“爆!”

‘轟隆’一聲,一朵巨大的菜色蘑菇雲出現在大地上。強橫無匹的勁風四散,一道大毀滅性的彩色能量光帶四處橫掃,‘劈裏啪啦’的可怕聲響中。附近的空間都被撕出了細小地縫隙,一道道充滿了死氣的黑色閃光從那些縫隙內冒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撕碎了附近地一切。勁風中,元聖的右邊半邊身體都被炸毀了,青龍白虎他們幸好有玄武的保護,只是渾身甲胄碎裂,身上被割出了無數深深的傷痕而已,可是二十八宿以及後方的三百六十名屬下,則真正的傷亡慘重。

二十八宿有二十七個人被炸成了粉碎,三個元嬰,二十四團金丹茫然的飄浮在空中,隨後立刻被狂橫的能量風暴給絞碎了。三百六十個上應周天星相的戰將,則是除了五個幸運兒一頭紮進了玄武的保護圈外,其他的人連同戰甲都一起被粉碎了,他們中間有一半人修練出了金丹,可是這點實力也無法讓他們在這樣可怕的爆炸中倖存。

元聖呆呆的懸浮在空中,看著地上那廣達五裏,天知道多深的巨大的窟窿。從這個窟窿可以看出,剛才的那一次爆炸到底有多可怕的威力。他渾身哆嗦著看著那七個在金色蓮台的保護下紋絲動的小丫頭,恨急、怒極的咆哮起來:“你們用的是什麼鬼東西?你們,你們這七個賤貨,我,我要殺了你們。。。”他的身體往前一撲,立刻趔趄了一下,方才爆炸的時候,他正好處在爆炸的中心位置,除了上半身會炸毀了一大半,內傷也是極其嚴重的。

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歪著鼻子翻著白眼的看著天空,那天上露出了一塊黑漆漆的星空,那是整個雲層、大氣都被爆炸的氣浪推開後顯出的異象。她笑吟吟的說到:“您可不要生氣呢,生氣會傷害身體的。嘻嘻!看您走都走不動了,還怎麼和我打呢?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剛才你罵我們的話,我就不計較了。看你都是半死的人了,我和你計較幹什麼?”

元聖一陣顫抖,猛的一口血噴了出去,這是硬生生被氣出來的血。他心裏已經恨到了極點,怒到了極點,如果自己有防備,如果自己稍微的準備一下,只要隨意的施展幾個法術,這天雷雖然威力驚人,可是哪里能夠傷害到自己?這個該死得小丫頭,怎麼如此的奸詐,居然用天雷幻化法寶和自己拼鬥,生生的讓自己吃了這個血虧。

青青的腦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惡狠狠的看向了元聖:“你這個王八蛋,你敢用火燒我素青姑娘。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哼,這‘滅世蓮實’,是娘娘座下地素女錦姑娘親手制下的寶貝,上次我在寶庫內發現還有幾顆留下來。這回就全部用在你的身上了,你可高興了?”

青青嘀嘀咕咕的埋怨到:“他們搬家也搬得太乾淨了,滅世蓮實就留下了十八顆,誒,真是頭疼啊,還是錦姑娘做地,威力不大呀。如果是娘娘她親手製成的‘誅神蓮實’的話,哼,只要一顆,你們都得變成粉。”

元聖死死的瞪著素青。眼裏的火火已經消泯了一些。他的身體內發出了‘咕唧咕唧’的響聲,一條條血肉飛射了出來。瞬間就組成了一個新的完美的身體。他冷哼到:“罷了,,是西王母座下的神女製造地天雷麼?那,本聖吃了這個虧,倒也不算什麼。”他在心裏思忖著,神女製造的天雷,就算自己有了準備,怕是也顧不上那些屬下。只是自己地傷勢會輕一點罷了。

沈默了一陣,元聖擠出了一絲笑容:“景青姑娘,嘿,本聖這次來,乃是尋訪西王母娘娘,想要求得一朵七彩寶蓮的。這七彩寶蓮,在瑤池中,不是什麼希罕的物事,如果。。。”空中滿身是血青龍他們一票殘餘的人等滿臉驚詫的看著元聖。不知道他為何要說出這般服軟的話來。跟隨元聖這麼多年來,他何曾在人前低頭?更不用說素青過是一頭仙禽罷了。

青青不等他說完,就一口回絕到:“門都沒有。你去別的地方吧。瑤池裏地彩蓮,的確很多,昨天才有一批剛剛開花,大概有九萬多朵,可是我為什麼要送給你啊?你看起來就不是好人。。。噫,姑娘我說錯了,你根本就不是人,就不要說好人了。哼,要不是姑娘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我就一爪子抓死你了。”

頓了頓,景青很是輕蔑的說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要是娘娘還在昆侖瑤池的話,就你這小妖魔敢靠近昆侖三千里地,早就被金甲護衛給劈死了。哼,你是欺負我們娘娘搬去了神界居住了,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所以想來佔便宜的吧?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哼!雖然娘娘和錦姑娘、秀姑娘她們都走了,景青的夥伴們也都走了,那些笨蛋金價護衛也走了,可是月姑娘還在,你敢囉嗦,就把你切碎了喂狗。”

那精怪的小丫頭連連點頭,哼哼的說到:“就是,就是,師傅她不會放過你們地。你們先是打傷了我爹,又打傷了素青,師傅她一定會教訓你們的。哼,你們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麼大的人了,衣服都不穿一件,一定是壞人。”

“啊呀!”一聲,小丫頭身後地那六個小姑娘突然醒悟,元聖、青龍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爆炸的氣浪全部剝離了,此時都是赤身裸體的,頓時一個個俏臉緋紅,身體往後面一退,已經沒入了空氣中的波紋裏面。元聖皺眉,渾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麼離開的。

脾氣最為暴躁的白虎已經火聲呵斥起來:“剛丫頭片子,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們不過是用陰謀詭計,仗著上古神人留下的幾件法寶在這裏擺威風而已。哼,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和爺爺我硬對硬的打一架,看爺爺我不一巴掌捏死你。”

那小丫頭很理所當然的一揚頭,冷笑著喝道:“呀呀呀,你們好威風,好厲害啊,欺負我這個剛生下來一周歲都沒有的小娃娃,哼,果然是好厲害啊。你們不講道理的話,可也不要怪我們講道理了。‘滅世蓮實’的確只有十八顆留下,可是這裏有‘誅仙蓮實’、‘幻化蓮實’、‘輕靈蓮實’。。。唔唔,都是很厲害的寶貝。我這裏還有‘精天輪’、‘紅蓮劍’、‘化魂簪’、‘消靈箭’好多好多的寶貝,又有這娘娘留下的蓮台護體,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隨著她一聲一聲的報出來,小丫頭身邊起碼飄蕩起了兩百多團各色光芒,其中有一大半是各色大小的各種光芒環繞的蓮子,剩下的一小半則是各種散發出強大靈力波動的法寶,看那些法寶的模樣,最起碼都是仙器中的極品貨色,其中最少還有四五件可以列入神器地級別。

元聖、白虎徹底無語。西王母一門,雖然她們離開了這個人間界,可是留下來的東西,還真的。。。實在是太多了。元聖在肚子裏面怒駡起來:“一群粗枝大葉的蠢女人。搬家都不清理乾淨,留下這麼多地法寶在人間界,莫非是好玩麼?噫,西王母乃是神人中的至尊人物,她怎麼可能遺漏這麼多的法寶?莫非,莫非是她故意的麼?”想到這裏,元聖心裏由得一寒。

朱雀冷惻惻的陰聲說到:“法寶多就了不起麼?你能驅動幾件呢?小丫頭,你說你出生還沒有一周歲,你騙誰?嗯?看你這樣子,起碼是十二三歲了吧?撒謊也不是這麼撒的。小娃娃的。我們也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叫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

元聖心裏一定。點頭說到:“不錯,叫你們門中如今能做主的人出來,本聖就等她一句話,送我一朵七彩寶蓮,我們轉身就走,你們幾個小丫頭炸死我這麼多屬下的事情,我們一筆揭過。本聖也不願意和西王母地門人結仇。。。要是你們不給的話,那就要怪本聖日後帶著無數高手前來,把你們整個昆侖山化為齏粉。”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只要大事能成,日後跑不了你們西王母一門地。哼,只要彩蓮到手,日後如何報復你們,不是由得本聖說麼?”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給你們一朵七彩蓮,你們立刻就走,是麼?景青。摘一朵七彩蓮過來,送給他們。我們閉門清修,正是最緊要的時候。不要和人結仇太大,省得天天有人來門口囉嗦。”隨著這輕柔,但是又帶著幾分寒意的語聲,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頭髮高高挽起的少女出現在了空中。

這小姑娘,正是趙月兒。此時的她不僅僅是一條手臂在釋放出七彩的光芒,全身上下,都好像上好地透明琉理一樣,彩光流轉,彷佛一尊水晶打造的雕像一樣。無形的威壓從她的身上慢慢的釋放了出來,在元聖他們驚恐的眼神中,也不知道趙月兒用了一個什麼樣的法術,地上的那個窟窿竟然漸漸的被填滿了,漫天飛雪落下,頓時又積起了一層薄薄地雪。

素青有點不情願的嘀咕了幾聲,腦袋一縮,頓時消失在了波紋中。趙月兒深深的看著元聖,沉聲說到:“這位前輩,晚輩趙月兒有禮了。門人無知,仗著幾件師門前輩留下地法寶肆意胡為,傷到了前輩貴屬,月兒會罰她們面壁三年,以做懲罰的。但是畢竟是前輩帶著人先傷了月兒小徒巧兒的父親,所以。。。”

趙月兒突然歪著腦袋,很小心的說到:“所以,您的屬下死了就當白死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多送您幾朵蓮花做補償就是。”

一口悶血堵在了元聖的嗓子眼裏,他氣急敗壞的看著趙月兒,那個鬱悶啊:“什麼叫做死了就算白死了本聖的屬下,莫非,莫非都是泥巴搓的不成?雖然這些戰將培養起來容易,可是也要耗費不少心力的。可惡,可惡,可是,既然我無法找到你西王母瑤池的山門,這個眼前虧,本聖也只能吃了。”

想到這裏,元聖滿臉如同要滴出血來,慢吞吞的說到:“此事,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仙子不用多做掛慮。這些無能的廢物,死了就死了吧。本門山門之中,這樣的戰將候補人選還有數萬人之多,倒也不缺他們這幾個,不過,他們跟隨本聖時日良久,倒是有了點感情。所以,如果仙子覺得過意不去,就請多賞下幾朵彩蓮就是。”

趙月兒連連點頭,回頭喝道:“素青,采一百朵彩蓮出來,放進乾坤袋內給這位前輩。早就告訴你們不許頑皮了,怎麼這些蓮實你還讓巧兒她們胡亂取用呢?你們每天用這些法寶戲弈昆侖派的門人,戲弄就戲弄好了,要準備威力這麼大的法寶呀?不是害怕你們傷到昆侖派的人,打死他們幾個沒有關係,可是打傷了那些猴子啊,鳥兒啊什麼的也不好嘛。”

元聖、青龍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只覺得趙月兒身上充滿了極其詭異的氣息,連帶著這四周地景象都有些詭秘難測了。

過了一陣子。景青滿臉不情願的出現在空中,爪子裏抓著一個小巧的乾坤袋,它厲聲叫著:“臭妖怪,你們拿去吧。姑娘我可告訴你們。這七彩蓮可是純陽的寶貝,你這個死妖怪要是吃下去了,保證比吃了砒霜地老鼠死得還快,不信你試試。”說完,爪子一揚,把那乾坤袋丟了過去。

元聖打開乾坤袋,看到裏面正是無數帶著蓮蓬的七彩蓮花,頓時喜不自勝的笑道:“會,不會,本聖怎麼會去吃它呢?這是另有作用的。。。什麼叫做吃了砒霜的老鼠。你,你這個臭鳥精。你。你。。。”元聖磨著牙齒,惡狠狠的看向了素青。

趙月兒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青青的腦袋,低聲說到:“閉嘴,這些惡客,先送走了再說,等你們都出師了,到時候再找他們的麻煩。你現在囉嗦什麼?”她又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行禮到:“前輩,既然七彩蓮已經拿到了,那,月兒我遠送了。這附近就是昆侖派地山門所在,方才的爆炸,他們一定會派出大批高手來查探地,你們可不要撞見他們才好。”

趙月兒抿嘴笑道:“最近昆倉派巡山的門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從天上摔下來,他們說有魔頭作祟。正心裏發火呢,你們可要撞見了,那又是個大麻煩。”說完。她轉身拉著青素和那巧兒,就要融入空氣中的波紋中。

元聖眼裏凶光一閃,突然一聲長嘶,右手化為一道黑光,團身朝著趙月兒的後心刺了過去。他獰笑著叫起來:“嘿嘿,仙子,你就去死吧。”

趙月兒歎息了一聲,猛然轉身,眼裏射出兩道金光,右手彩光繚繞,輕輕的一掌推了出去。

彩光、黑光撞擊在了一起,趙月兒渾身一抖,面色猛的一白,嘴角掛起了一絲金色地血跡,她猛的拉著青青和巧兒,轉身就融入了波紋中。比較起來,雖然得到了西王母的秘訣靈藥,可是趙月兒畢竟功候稍淺,大不小的吃了個悶虧。

可是元聖也是一聲慘嚎,渾身冒出了黑煙的,化為一道狂風飛了出去。他的手臂和趙月兒稍微接觸,剛剛把自己充滿了狂暴氣息的真元透射過去,一股柔和、堅韌、莊嚴、宏大的氣勁已經是破體而入。充滿了純陽正氣的真元‘劈裏啪啦’地突破了元聖體內數百層真元罩的攔截,狠狠的在他地心脈上撞擊了一下,那熾熱的彷佛岩漿一樣的真元,差點就把元聖給烤熟了。

元聖慘嚎著:“該死的,西王母傳下的修神之道,這破丫頭已經修成了‘七品升神術’中的‘七色神體’,混蛋阿!”他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碰到這號稱破除世間一切邪魔的七色神體,他的法門正是魔門一途,被趙月兒的真元克制得死死的,彷佛陽光化雪,饒是你積雪千丈,在那陽光下也只能無奈的消融開去。

“青龍、白虎,日後派人盯死這裏,這丫頭已經修成神體,只要神力足夠,立刻就是神人一流,這對我們是極大的威脅,以後給我派一百人盯死在附近。”元聖淒厲的咆哮聲不斷的傳了過來。雖然他道行比趙月兒深得多,可是天敵畢竟就是天敵,趙月兒的一擊,還是給他被‘滅世蓮實’重傷後還沒有徹底復原的身軀再次的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話音剛落,他的腰間那個小小的乾坤袋突然閃出了一陣光芒,又是一通劇烈的爆炸。沒錯,素青是給了他一百朵七彩寶蓮,可是那些蓮蓬內,青青可是很陰損的塞了好幾顆威力至大的蓮實天雷進去。

元聖措手不及之下,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整個身體腰肢以下全部被炸碎了。在他強行催動體內的本命精元修補完畢之後,他從聚元瓴中得來的本命精元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再也不剩下多少了,他那赤紅的臉色,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雪白膚色。

抓著乾坤袋中殘存的幾朵七彩蓮花,元聖哭笑不得的望天長嚎,是喜,是火,還是什麼其他的,他實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如何感想。他只能是看著青龍他們歎息:“萬餘年來,本聖,第一次吃這樣的苦頭。。。本聖。。。唉!”

他的身形一閃,把除了四相戰將外的其他六名殘餘屬下全部殺死,這才縱起一道黑光,朝著昆侖山外射了過去。空氣中,傳來他最後的嘀咕聲:“以後,本聖時時刻刻要以法術護體,時時刻刻!!!西王母的門下,趙月兒,素青,巧兒,你們等著瞧!”

青龍他們對視苦笑,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在西王母的門外,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他們也無奈的縱起了劍光,灰溜溜的跟著元聖飛了出去。他們都沒有看到,從昆侖主峰絕頂上,起碼三百道劍光惡狠狠的,速度極快的飛了過來。僅僅是昆侖主峰,四周的山谷之內,遙遠的天際之中,還有起碼五百道劍光飛射了過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敗虧輸(上)

元聖掂著手中殘餘的幾朵七彩寶蓮,正尋思著日後如何帶人捲土重來對西王母門下加以報復的事情,突然就聽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怒斥聲:“兀那賊子往哪里逃?快快停下遁光,否則道爺們就要客氣了。”他抬頭看時,頓時心裏也不由得一震,漫天的劍華飛舞,起碼上千個老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這些老道一個個面色陰森,彷佛看到了仇人一樣,對著元聖一行五人虎視眈眈。

那昆倉派東西兩宗,自從古影人他們被夏頡硬逼著飛升之後,兩宗的掌門自然而然的就晉升為了長老。奈何他們的道行卻還沒有達到昆侖派長老的要求,所以連同幾個高輩分的師兄弟一起進入了昆侖主峰之下的‘歸元勝境’坐死關,以求突破。如今昆倉派東西兩宗的掌門,已經換成了東宗開元老道,西宗開靈老道二人。按照昆侖派的傳統,經過一番比劃之後,法力稍勝一籌的開靈老道,掌了昆侖的掌教大權。

開靈老道的脾氣和他師傅一樣的暴躁,更是一個疾惡如仇的角色。那趙月兒心恨上次昆侖派幾位門人對自己突下狠手的過節,放任門下那些弟子,仗著西王母封印在瑤池中,又被她們得到的那些神妙法寶,一心的的找昆侖派晚輩門人的晦氣。時不時就有那些低輩門人被人下迷香,打悶棍,腹瀉拉肚,或者好好的在天上飛行,突然一道雷霆把他們打得半死地事情發生。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意外,可是等到昆侖派門下七百多晚輩弟子挨個的被整治了一通之後,開靈老道受不了啦,派出了大批的高手在昆侖山山附近查探敵情。一定要把事情弄個端倪出來。可是巧兒這小狐狸精精靈無比,看到昆侖高手出來了,立刻帶著那些師姐妹躲回了瑤池,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氣得昆侖派的高手元老們三屍神暴跳,差點就用密法翻轉山體來查人了。

元聖他們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沖進了昆侖山,幸好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步行的,所以才沒有被昆侖的高手發現。但是他們被巧兒、景青幾番天雷一炸,哪怕是瞎子都知道有了不得的高手在昆侖的地頭上比拼了,昆侖的高手們。還有不聞風出動的麼?加上元聖他們離開的時候,又是極其囂張的縱起了遁光而行地。偏偏他們的遁光和中原道門地劍光又有極大的差異,昆侖的門下不找他們的麻煩,又找誰呢?

開元是一個中年白麵長須的斯文老道,可是那開靈老道則是天賦異稟,身形不過四尺高,有如一條大猿猴一樣,乾瘦無比。可是他一對眸子裏面金光閃動。卻是天生了一雙極擅破邪誅魔的火眼金睛。昔日他的師尊,昆侖西宗地上一任掌門找到他的時候,年方三五歲的開靈正跟著一群昆侖山特有的巨型雪猿和一群背生雙翼的飛豹火拼,雖然年幼,可是他吼聲如雷,下手極其狠辣,一爪之下,立刻就有一頭飛豹天靈蓋被他撕裂,慘死當場。

等得開靈的師尊驅散了獸群。把開靈單獨抓走帶去昆侖山門後,這傢伙整看折騰得昆侖西宗大半年雞犬不靈。可是他也的確是天生的修道資質,過三百年的時間。竟然已經到了窺虛地初期,這種速度,在中原道門來說,除了一元宗曾經有過的幾個變態高手,就數他了。不過也因為他的脾氣過於暴躁,以至於他對於高深地昆侖仙術領會極差,完全就是憑藉一柄極品飛劍以及自己無邊的法力才掙得了這個掌教的位置。

此時腳踏一朵火雲,渾身光焰閃動,帶著十幾個門下元老氣勢洶洶的衝殺過來的,正是開靈老道。他眼裏金光亂閃,沖著元聖就是一通喝罵:“兀那妖道,是是你們這大半年來在昆侖山搗鬼?嗯?老道我的幾個徒孫,是是你們打悶棍,把他們給打成半個傻子的?。。。還有,老道我上次好容易種活的九瓣黑心蘭,是是被你們給吃大白菜一樣的啃了的?”

元聖看著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無數的昆侖門人,很是納悶的喝道:“胡說八道,本聖什麼時候打了你的門人?什麼時候偷了你的靈藥?嗯?老道士,你飯可以胡亂吃,話可不能胡亂說,不要給你們昆侖派招災引難。”連續被天雷炸了兩次,元體連續受傷,元聖的心裏正火大呢,哪里說得出好聽的言語來?

昆侖門人頓時群情湧動,一個個氣得橫鼻子瞪眼的。招災引難?昆侖派這麼大的一個宗派,害怕你區區幾個邪門歪道不成?老成穩重的開元老道也露出了愉之色,冷笑著說到:“這位道友說話未免難聽了些,我昆侖派,卻是害怕是非的人。敢問道友此番來昆侖,卻是有何等要事?道友不妨報上宗派來歷,說不定我們之間還有點淵源,沒來由的傷了和氣。”

元聖把手中抓著的那朵七彩蓮花隨意的拋了一下,然後又抓在了手裏,冷笑著說到:“要是我和你們沒有淵源,那又如何?”

開元老道以及數十個昆侖派的高手元老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死死的看著元聖手中的那朵七彩蓮花。開靈老道則是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大咧咧的蹦跳著吼到:“有淵源,如果是我昆侖派的朋友,那你可以安全離開,要是沒有淵源麼,哼哼,妖道啊妖道,道爺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收拾你們。看你們五個賊眉鼠眼的模樣,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等,進我們昆侖來,非奸即盜,肯定不是好事!”

元聖冷笑起來,他看了看鎧甲破碎,露出了真面目的四相戰將,冷冷地哼到:“賊眉鼠眼?說得是老道你自己吧?本聖以及四位屬下。倒是氣宇軒昂,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乃是風流儒雅的斯文人。哪里象你,身無三尺,尖嘴猴腮,人中不足一寸,顯然一條短命鬼。”

這話罵得太惡毒了,昆侖西宗的十幾個高手門人看得宗主受辱,立刻卷起了十幾道匹練也似的劍光,朝著元聖當心刺來。元聖冷笑一聲,雙目一瞪,大喝了一聲:“我。既為天!逆!”他身前地那十幾丈的空間突然一陣抖動,泛起了無數的波紋。那十幾道劍光‘鏗鏘’一陣亂響,頓時被絞成了粉碎。

淡淡的波動從元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他冷漠的看著四周的上千昆侖高手,用極其陰冷的聲音陰惻惻的說到:“你們道門中人,順天而行,以自身融入天地,調動天地巨力。以為天人合一。而本聖,以我自身為天地,天地萬物,不過我禦使之物,舉手投足之間,我就是天,我就是地,何用天人合一?嘿嘿,你們想找本聖的麻煩。還早了一點。”

他磨著牙齒,低聲地哼哼到:“那幾個該千刀萬剮的小女人,遲早有一天她們落入本聖手中。本聖要讓她們死得淒慘無比。。。不過,既然你們昆侖派地人自己找上門來了,嘿嘿,那就讓本聖先殺你們幾個人,過過手癮,順帶出了這口鳥氣。”

‘嗡’的一聲,一道透明的圓球形氣罩罩了方圓千丈之地,元聖五人連同昆侖的千名門下高手,全部被這氣罩籠罩在了裏面。氣罩外,雪花飄飄,朔風勁吹,可是氣罩內,死氣彌漫,一股極大的壓力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元聖獰笑著,他突然變成了慘綠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開靈、開元二人。“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自身自成一個天地,讓你們見識一下,魔道至高境界是什麼模樣,省得你們這群順天行事的道門中人,還真的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邪魔都要聞風而遁。”

元聖的右手猛的舉了起來,他狂喝了一聲:“震。”

‘轟隆’一聲,氣罩內爆發了無數的雷霆,粗大的電蛇在氣罩內相互碰擊融合,朝著四面八方瘋狂崩射,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朝著上千的昆侖高手轟擊了過去。電光之中,隱隱有無數扭曲地面孔若隱若現的,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陰風襲人,隱隱然有把人地魂魄拽入九幽地獄的撼神魔音發了出來。元聖一招之間,就向千名昆侖高手同時下了殺手。

朱雀的反應更快,在元聖出手的同時,九團刺目的金光已經從他的身上射了出來,他狂吼了一聲:“日熾天地!”九支巨大的三足金烏出現在空中,黑色的火焰彷佛怒濤一樣,瞬息間填滿了整個氣罩。青龍的身形突然膨帳了一倍,他渾身筋肉暴凸,手中長戟狠狠的一劃,無數道空間裂縫朝著四面八方橫掃過去。

白虎和青龍一樣,巨大的白色利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一團團的龍捲風帶著無數刺目的白色劍光,彷佛刀輪一樣,朝著四周的昆侖高手卷去。而玄武還是很憨厚的站在元聖他們身邊,巨大的玄武真魂顯現,厚重的龜殼把他們牢牢的保護在了裏面。可是隨著玄武真魂的出現,氣罩內的重力增加了百倍不止,狂亂的引力流亂掃,空中漂浮的昆侖高手們措手及之下,身形胡亂的飛動了起來。

上千劍光在空中亂飛,混雜著那些電光、火浪、空間裂縫以及刀輪旋風,昆侖派的高手們一時間墜入了必死的險境。他們還來不及發動自己的法寶護體,就已經被捲入了這狂暴的攻勢中,饒是他們道法高深,可是他們畢竟也是骨肉之軀,稍微沾到這些要命的玩意,那也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關鍵時刻,開元發出了雷霆般的吼叫聲:“昆侖門人聽令,混天浩氣,貫氣聯一!”他首先一拍天靈蓋,五條白氣卷了出來,三團光芒四射的白蓮花隨著那白氣從他天靈上沖出,在空中飛舞盤旋。

開靈看到這般情景,也是暴跳著一通瘋狂的咒駡後,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嗡’,五道素氣卷著三朵青色蓮花沖出。和開元地三朵白蓮匯合在了一起。

看到兩個宗主放出了頂上三花,昆侖的門人立刻紛紛念頌咒語,舉掌在自己的額頭砸了下去。一道道白氣,青氣沖出,東宗的全部是白氣。西宗地全是青氣,無數朵蓮花飛騰了起來,每一朵都是光芒萬丈,無非就是體積大小有別。道行深厚的,蓮花有水缸大小,道行淺薄的,則不過拳頭一般,可是一樣都是奇光熠熠,浩然正氣彌漫四周。

無數道白氣、青氣糾纏在了一起,那些蓮花密佈在這些昆侖門人的四周。漸漸的,那些蓮花的光芒也鏈結了起來。所有的昆侖門人連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就看到一股股巨大的白色氣浪在他們身體之中往來流轉,有如一個人體內的真元流動一般。管是電光還是火焰,所有地攻擊一碰到那無數朵蓮花,頓時紛紛的瓦解消融,再也不能肆虐。

元聖有點艱難地吞了口吐沫,沙啞的說到:“你們昆侖。。。該死的!”他的心一橫,怒斥了一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全力守護。”他的右拳伸向了天空,五指慢慢的張開,隨後重重的握了下去。四相戰將地四靈元神猛的回縮,變成了一個四色光球,死死的包裹住了他們五人的身形。光球是如此的堅厚結實,強橫的能量相互撞擊,無數道電光從裏面崩射了出來。

隨著元聖那一握拳,天空中那巨大的氣罩狠狠的往裏面一縮,就要把裏面的所有一切擠成粉碎。開元一聲長笑。手中拂塵一展,無數道白蓮、青蓮朝著四周一放,穩穩地撐住了那收縮的氣罩。蓮花和那氣罩摩擦的地方。發出了尖銳難聽地嘎吱,一朵朵蓮花上火星四濺,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開元靜靜的看著元聖,過了很久才悠然說到:“道友魔功蓋世,居然已經到了自成一體,魔混天下的境界。可是,以你區區一人之力,卻哪里真正的扭轉乾坤,操縱整個天地?。。。天地巨力,只能順勢利導,哪里能逆之用之?。。。今日,且讓道友見識一番本教的無上仙法。”他的手引成法訣一點,就看到那已經完全融成一根清白色氣柱的氣流中一陣抖動,一朵巨大無比的金蓮盛開,一團團金光朝著元聖他們遠遠襲來。

元聖滿臉景筋暴跳,右手再次的狠狠揮下,頓時那透明氣罩發出一陣‘嗤嗤’的勁響,狠狠的朝著裏面壓了一下。奈何那三千多朵蓮花韌性極足,稍微的往裏面縮了一下,立刻膨帳開來,又把那氣罩給頂了回去。昆侖派千余高手聯手,又怎麼是他一人能壓制的?

還沒等他想出對策,那一點點的金光已經飛射而來,恐怖的並不是那金光本身,而是每一團金光一旦撞擊在青龍他們的護身氣罩上,立刻就引發了無邊的天地重劫。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漆黑的天幕上繁星閃動,每一團金光撞擊在了氣罩上,立刻就有一團星光從天空墜落下來,帶著‘嘎嘎’的震耳欲聾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了四色氣罩之上。

‘轟’的一聲,金光星光同時湮滅,沒有發出任何的光焰。可是青龍他們四人已經是渾身一陣抖動,身上皮膚寸裂,血泉噴出,一口血連同著破碎的內臟噴吐了出來。這是開元引發的星光重劫,這是神人飛升時才能出現的神劫,比起仙人的天雷重劫,這星劫的威力強大了何止百倍?饒是青龍他們道行高深,法力無邊,又有太古靈獸魂魄相助,依然是被一擊重傷。

更多的金光撞擊了上來,每一團金光都引發了天空中的一團星光落下,那無比華美的銀色星光拖著長長的焰尾,彷佛流星一樣自天空落下,無聲無息的湮滅在了四相戰將的護身氣罩上。可是星光中蘊淋的無邊力量,已經讓四相戰將的骨頭都斷裂了少。幸好他們的本命精元極其雄渾,骨頭斷了立刻就接上,皮膚炸裂了立刻就補上,內臟破碎了就重生一個,一時間還能苦苦的支撐下來。

元聖看得不妙,他自己的元體也開始受到極其沉重的打擊,元體中的本命魂魄已經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股滔天的嗜血欲望就要衝出。他心裏一寒,立刻下定了決心,身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丟在了空中,隨後無邊的血浪滔天,蚩尤旗化為一團血光,卷著他們五人飛一樣的朝著東方飛遁。

他心裏還有點沾沾自喜的安慰自己:“不管怎麼樣,本聖雖然輸了這一場,可是也證明本聖有先見之明呀!從左聖手裏把這蚩尤旗給搶了過來,這不是正好救了我的小命麼?嘿嘿,昆侖派,你們等著,等本聖收集了百萬戾魄,把這蚩尤旗的無邊威力徹底的重新引發,我就要用無邊魔火,活生生的把你整個昆侖山都給煉化了。。。娘的,你們還能再次找出軒轅劍和它匹敵不成?”

元聖還在自我安慰呢,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朵七彩蓮台,無數道七彩梭形光芒從那蓮台中射了出來,重重的轟擊在了那團血光之上。這些光芒的威力奇大,穿透力極強,沒有完全恢復無邊魔威的蚩尤旗勉強消去了其中的大半威力,可是還是有一小半彩光轟在了元聖等人的身上。彷佛連珠炮一樣,無數的光團炸裂了開來,元聖一聲慘嚎,左手、左腿被炸成了粉碎,拖著滾滾血光,帶著無數市井的詛咒之言飛遁而去。

那七彩蓮台裏發出了幾聲小姑娘得意的笑聲,突然就隱沒在了那閃現的空氣波紋之中。

那青銅鑄造,上面有無數奇怪的精美花紋的圓球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起來,無數道銅色光芒四射,在昆侖派門下還沒有從蚩尤旗突現、七彩蓮台突襲元聖的驚愕中反應過來時,那圓球中已經發出了一聲瘋狂的長嘶。一頭奇形怪獸從那無數道光芒中漸漸的凝聚出了實體,帶著極其威嚴的氣息出現在了空中。一股極其龐大,極其的莊嚴,彷佛帶著洪荒年代那無邊殺戳氣焰的氣息,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地。

一頭龍頭、蛇身,背後生長著一對白色羽翼,腦袋上還有著一圈羽冠的古怪神獸出現在空中。它的眼裏,閃動著茫然的金色光芒,似乎還不怎麼習慣自己突然身處的環境。它龐大的,足足有兩百丈長的身軀在微風中輕輕的扭曲、擺動著,一道道溫柔的雷光在它的身體上往來流動,讓它的每一片鱗片,都散發出神聖的光芒。

開靈長吸了一口冷氣,驚問到:“這是什麼怪物?九州結界。。。九州結界怎麼降天雷幹掉它?唉,莫非它是魔獸,還是神獸一類不成?師,師弟,你腦子比我清楚好用,還是你指揮門人吧,我,我聽你的話就是。”開靈雖然暴躁,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他除了打架能打贏開元,其他的沒有一處能比得過他的,所以在需要做重大決定的時候,往往就是開元開口,他聽著。

開元看著那巨大的龍一般的怪獸,皺眉到:“古怪,怎麼如今天下如此的多事?那五人的道法來歷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七彩蓮花,分明就是傳說中的瑤池才有的寶貝,怎麼會落入他的手中?偏偏那七彩蓮台,更是西王母御用之物,怎麼也突然出現了?莫非西王母一門還有人留在人間界不成?。。。還有,這怪獸,身上的氣息暴戾無比,可是卻深沉宏大,分明是一種不知名的神獸,卻又怎麼被封印在那圓球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敗虧輸(下)


開靈呆了一下,問到:“師弟,你說,這怪獸是被人封印的?”

開元點點頭,滿臉嚴肅的說到:“不錯,方才那銅球,上面的封印法陣極其強大,封印揭開的時候,我的本命三花,居然差點就被震動了。封印此獸的人,法力可以算得上是深不可測,唔,此獸的能力。。。”

那獸已經大聲的咆哮起來,聲音宏大莊嚴,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彷佛人間帝王一般的威風。隨著他的咆哮聲,一圈圈細密的金色靈苻開始圍繞著他的身體盤旋起來,強大的法力波動遠遠的傳播了開去,他下方數百丈處的山峰一陣的顫抖,厚厚的積雪、冰塊轟然炸裂,無數碎玉一般的冰雪飛騰而起,在淡淡的陽光中釋放出七彩的光芒。

那獸吼叫著,身上那些古怪的靈苻體積突然懲大了百倍不止,更強的威壓朝著四方胡亂的奔湧著。它的聲音更大了,可是它的語調古怪,一個個字元吐出來倒是清清楚楚,可是那字元的涵義,卻是沒有人能聽懂。看到前方這麼多人滿臉呆滯的模樣,這獸終於憤火了,它一聲淒厲的咆哮,頓時方圓十裏之地全部籠罩在了雷火地獄之中。

每一寸、每一分、每一絲的空間中,都罩著無窮無盡的雷電,一道道雷電瘋狂的相互轟擊,一道雷霆剛剛消散,原地立刻就生出了數千條新的、強大地、橫貫天地的雷電。‘嗡’的一聲,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方圓十裏之內已經全部籠罩在了一團巨大地電光中,電光‘滴溜溜’的盤旋著,有如實質一樣,扭曲的電光裏。就看到千余名昆侖高手彷佛風中的紙鶴,無力的上下飄蕩著。

饒是他們千餘人的元氣全部鏈結在了一起,可是面對這狂暴的天地之威,沒有絲毫準備的他們,也是難得抵擋,只能在電流中尋找威力最弱的地方暫避風頭,再作打算。過開元畢竟是道法極深之人,連同千餘名同門被那電流風暴轟擊了一陣之後,立刻就找到了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右手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柄古樸地青銅劍。一劍朝著前方的空氣劈了過去。

千名昆侖高手聯手一擊會有多大地威力?開元的那一劍劃出去,頓時就有一道弧月形的巨大景白二色的氣柱轟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前方的虛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縫隙,那無窮無盡地雷電風暴被那縫隙一吸而盡。開元一聲低喝:“法天無極,收!”那青白色氣柱轟然回收,回到了他們那由無數朵素白蓮花組成的大陣之中,那空間縫隙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獸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昆侖派諸人可以用這麼簡單的手段滅去自己的法術。碩大的頭顱微微的歪了一下,兩顆金黃色的眸子死死的瞪了開元他們一眼,那獸大聲的吼叫了一聲,頓時天空中落下了無數巨大地隕石,帶著熊熊黑焱,朝著開元他們砸了過去。

開元一聲長嘯,大聲喝道:“展開無極昊天鏡。。。驅山鐸攻擊。。。震魂鍾攻擊。。。陰陽兩儀瓶收!”

隨著他的命令,天空中的數千朵青白蓮花同時放出了強烈地光芒,尤其是開元、開靈以及一眾元老的頂上蓮花。更是光焰萬丈,滴溜溜的飛起了上千丈高,無邊的光流緩緩的流淌了下來。一面巨大的。白色透明的圓鏡突然出現在空中,巨大的轟鳴聲中,那鏡上閃動起巨大的白色靈苻,巨大的威力排空了方圓百里的所有雲朵,引來了九天罡風在鏡面上橫掃。

‘轟轟轟’,無數聲巨響發出,那巨大的隕石一塊塊的落在了那鏡面之上,爆出了巨大的蘑菇雲,可怖的衝擊波橫掃了出去,偌大的昆侖山區整個的震動起來。山峰傾斜,積雪飛騰起百丈高下,整個山區都有如沸騰的水面,不時有數百丈的灰塵、沙石沖天而起。一抹抹古怪的青藍色閃光在天地中晃蕩,昆侖山區的地貌被改變了不少。那獸又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些卑微的小生物不僅僅敢於理會自己的詢問,而且還能抵擋住自己的兩次攻擊。可是它卻不在乎這一點,它的神威還沒有完全發作出來呢。隨著一聲震天的長吼,更多,更大,威力更加強勁的隕石從虛空中墜下,狠狠的轟擊在了昊天鏡上。

開元、開靈同時吼叫了起來:“驅山鐸,去。”一柄彷佛長鞭的光流從一個白髮老道的手中飛出,那純淨的土黃色光芒充滿了威能。那光流在空中不斷的盤旋扭曲,發出了震天的響聲。隨著那‘啪啪’的鞭子破空聲,下方昆侖山的大小山頭同時顫抖了起來。終於,隨著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一座高達萬丈,底部周長十幾裏的巨大山峰破空而起,朝著那手轟擊了過去。

獸呆住了,這些人類怎麼可能有驅動山峰的威力?看那山峰整體都籠罩在了一層厚重的素色光芒中,無數的白色光帶飄蕩其上,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地水火風四大元力已經徹底的改造了這巨大的山峰,讓它變成了一個碩大無朋的炸彈。饒是獸自信自己的神力無敵,也不敢正面迎擊這巨大的山峰,它的身體扭曲了一下,已經輕靈的滑開了十幾裏。

那巨大的山峰不斷的縮小,到了最後縮小到了一團百餘丈大小青光,四周纏繞的光焰則是更加的猛烈了。在那白髮老道的驅動下,驅山鐸發出了轟然的巨響,驅使著那山峰追著那獸亂飛。獸有點心煩意亂的在空中躲閃著,巨大的雙眼一下子看看昆侖派的門人,一下子看看那充滿了死亡威力的小山峰。

正當獸地心思不穩。尋思著如何脫困的時候,一具高達千丈的金色巨鍾出現在了空中。一個青面老道長嘯而起,身體也突然懲大到了千丈高下,手中舉著一塊巨大的金色石頭。狠狠地朝著那金色巨鍾砸了過去。‘嗡’的一聲巨響,蕩人心魄的金色波紋一圈圈的振盪開來,那獸一聲長嘯,嘴裏已經噴出了金色的血液,這震魂鍾趁著它心神不穩之際,已經重傷了它。

淒厲的咆哮聲震天介發出,那獸扭動著身體,身上了出了熊熊的紅色火焰,那淡淡的紅色火焰發出了‘呼呼’的響聲,四周的虛空都扭曲了開來。似乎這火焰有連同空間都燒化地可怕威力。獸的身體猛地停在了空中,雙目凶光閃動。它已經決定不不再和昆侖派的人廢話了,反正自己不管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理會的,那就乾脆拼個死活算了。

它張大嘴巴,剛要念頌咒語,可是那巨大的山峰已經砸在了它的身上。‘噢’的慘叫聲讓開元他們都心頭一抖,一道強烈的素色光芒閃過。下方十幾裏方圓地昆侖山地被震成了一塊深深的穀底,強大的爆炸力四處橫溢,開元他們組成的大陣也被那狂暴的氣流沖出了百里開外。

那獸痛苦的在空中扭曲著,它的尾巴被炸毀了七八丈長的一截,巨量的金色血液瘋狂地噴灑了下來。它身上厚重的鱗甲被一片片的震碎,露出了下方紫色地肌肉,金色的血脈以及透明的骨骼。獸仰天長嘶,痛苦而憤怒的吼叫著,沖天的殺氣。讓開元他們也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開靈吞了口吐沫,有點遲疑的說到:“師弟,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好好的談談?冤家宜解不宜結啊!”能讓脾氣暴躁的開靈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這獸的巨大神力,已經徹底的震撼了他的心神了。能不結上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還是不要招惹它的好啊。

開元苦笑,連連搖頭到:“師兄,我也不想啊?可是這獸吼叫了半天,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他就突然下了殺手,放出了這麼可怕的雷電出來。要不是我們的元氣全部彙聚在了一起,等於是千人一體了,怕是已經有少門人被他殺得灰飛煙滅了。這獸如此兇殘暴虐,卻是容他不得。。。誒,就算師弟我想要和他商談,可是言語不通,奈何?”

那翻騰的獸突然停在了空中,任憑斷裂的尾部一滴滴的鮮血滴落了下去。它的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身的金色靈苻一個個的被重新吸收進了它的體內,每一個靈苻被吸收進去,它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越大,到了最後,開元他們已經看不清它的身形了,因為它四周的一切,空氣、空間、能量,全部被它的威壓凝練在了一起。一團可以稱為混沌的存在,罩在了這獸的身體附近。

開元他們自然知道這獸身體附近的異狀代表著什麼,他們面色沉重的,把方才幾件祭出來卻又沒有發出的法寶全部收了起來。開元沉聲到:“它發怒了,要拼命了。。。諸位同門,本門威力最大的幾件神器已經隨著飛升的長老去了天界,如今,威力最大的是貧道所掌的‘離火開源鑒’。師兄,聚集我們所有人的法力,應該可以讓它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開靈凝重的點頭,眼裏金光亂閃的說到:“師弟,你的法寶要是毀了,我西宗所有的法寶,你任選一件拿去就是。”

開元大笑起來,很是奸猾的模樣,他低聲說到:“那,師弟我可就要師兄你的那護身至寶‘生生分化’了?”開靈眉毛一豎,重重的點頭。

兩人對視一笑,同時大聲吼叫起來:“萬法歸宗,萬元歸一,萬蓮一體,萬心一心。。。法元蓮心,破!”

昆侖門人身上青白二氣大盛,無數道氣流沖天而起,彙聚成了一股只有不到手指頭粗細的青白二色的氣柱。氣柱的最上方,一朵不過三寸大小的萬瓣金蓮緩緩飄動,釋放出了極其強烈的光芒。開元的手一伸,一團刺目的紅光脫手飛出,正好被那金蓮吞了進去,頓時那金色的蓮花從每一片花瓣上都射出了絲絲紅光。天地間一片地異彩飄動。

開元一聲怒斥:“去!”那金蓮帶著瘋狂的破空聲,拖起了一條漆黑的空間裂紋,朝著那獸的身形所在之處飛射而去。

那獸巨大地腦袋慢慢的從那混沌的空間中探了出來,它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嘴角有紅色的火苗飄動。它長聲念頌了一段咒語,嘴巴猛的懲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團巨大的紅色火球脫口飛出,朝著那朵金蓮轟了過去。‘嗡’的一聲,火球湮滅,那金蓮一陣顫抖,繼續朝前飛去。開元他們面色一白,身體一抖,漂浮的身軀已經下落了百丈以上。

獸又是一聲長吼,一團更大地火球飛出。金蓮再次的一抖,飛行地速度慢了不少。開元他們一聲慘哼,身體連續的抽搐了一陣,嘴角已經流淌出了紅色的血跡。有十幾個功候最差的門人,已經是無法承受這可怕的反震力量,身體搖搖晃晃的脫離了大陣,朝著下方落了下去。

獸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冷笑,一絲極其屑地冷笑。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吟,一根熾熱的,狂暴的,彷佛一根透明的紅色水晶樣的火柱從他嘴裏噴出,朝著那金蓮燒灼了過去。獸的嘴裏,連同那火柱噴出的,還有金色地血液,它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噴出來了。巨大的火柱也燒出了一條黑色地空間裂痕,和那金蓮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

昆侖門人同時慘哼。嘴裏也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慘變。無邊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積壓著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骨骼,他們的肌肉,他們的元神,讓他們有一種身處地獄魔焰的錯覺,似乎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被熊熊的火焰灼燒著。

那獸也是搖頭擺尾的瘋狂嚎叫,嘴裏的血液越噴越多,到了最後都變成了一條金色的血柱,連同著那火柱一起噴了出去。於是乎火焰越盛,而那金蓮的光芒越發黯淡。

開元悲嚎起來:“莫非我昆倉一脈,今日卻要在這裏折個大跟頭不成?諸位同門,和他拼了吧。”開元雙目一瞪,本命元嬰已經是脫體飛出。開靈一聲怒號,元嬰同時飛出。頓時昆侖門人中飛出了百五十個元嬰,近千的金丹,空中祥光繚繞,強大的威勢一時無兩。

那獸一聲怒號,它的頭上也炸出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條丈許長的金色光影飛了出來,它也放出了自己的本命元神。它也要拼命了!身為上古神靈之一的它,如何能夠容忍這些人類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呢?雖然自己力量大減了,可是似乎眼前的這些人也沒有以前的那些人那樣的恐怕,自己應該可以贏過他們的。

就跳這時,趙月兒無聲無息的帶著滿身的彩光出現在了那獸的頭頂處,她皺著眉頭看著昆侖派的諸位門人的元神飛射向了那金蓮,不由得冷哼到:“你們還真不要命了?看在。。。的份上,我今天幫你們一次!”一柄四尺長,一指寬,其薄無比的七彩長劍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趙月兒毫不猶豫的運起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把這長劍順著那獸元神飛出的血洞捅了進去。

西王母親手所制的神劍,雖然趙月兒的道行還沒有達到自如禦使它的境界,可是它本身的力量,已經是極其可怕的了。一道彩光轟然而出,重重的轟入了那獸的身體。頓時就看到無數道七彩光芒從那獸的身體裏崩射了出來,那獸的身軀抵擋不住這彩光的侵襲,已經開始解體了。

趙月兒一擊得手,立刻就融入了空氣中的波紋裏,消失無蹤。那獸的元體被毀,元神剛要回頭找趙月兒的麻煩,可是趙月兒早就消失了。那獸的元神一陣扭曲,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嘶,還沒有想好怎麼辦,那金蓮已經飛射而至,在它身上狠狠的印了一擊。

漫天的光雨亂墜,獸的元神黯淡了不少,體積也縮小了三分之一,它發出了一聲悲鳴,搖搖晃晃的朝著東方狼狽飛逃而去。元神本來就是一團能量體,飛遁的速度快得嚇人,開元他們剛想追殺於它。這獸的元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昆侖門人呆呆地懸浮在空中,滿臉的茫然和癡呆,只覺得,自己今天拼死拼活的打了兩場。到底是為什麼?滿頭霧水的他們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聲歎息,全部飛落了下去,就地坐在雪地裏盤膝打坐起來。昆侖山區被炸了個天崩地裂地,景物全非,他們還要儘快的恢復功力後,運用法術恢復以前的舊貌,這可是重體力的活計,沒有個三年五載的,別想完成。

要想辦法找到元聖他們的來歷。看看這幾個魔功高強的傢伙是什麼來頭,好作防備。這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工作。

要找到這獸的來歷,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居然有如此的神威,一個人對抗昆侖門下地所有高手。如果這樣的獸來個十來條地,豈不是可以把中原道門打個雞飛狗跳的麼?這還要及早的做準備,通知友好的門派才是。

那個渾身七彩光芒閃動的小丫頭,手中拿著的寶劍似乎是西王母一門中傳說中的神器‘羅天神劍’。如果真地是的話,那就是西王母一門還有人留下了,這可是大好的消息,昆侖門下和西王母門下祖輩的關係還算不錯,想必大家可以相互呼應的。要找到這小丫頭,謝過她今日出手相救的情分,雖然她是趁著那獸全力和自己比試法術的時候突然下手偷襲的,這種手段未免有點不夠光明磊落,可是畢竟是承了她的情分地。

昆侖門下正在這裏亂糟糟的忙活著。那獸受到了重創的元神,已經飛遁到了中原腹地,從那應天府地邊緣掃了過去。它已經感應到了遙遠的東邊。那邊有自己很久以前留下的氣息,想必在那邊,自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恢復自己全部的力量。

可是,一個強大的靈氣罩籠罩了數百丈的空間,讓這獸的元神一時間動彈得。緊接著,一個奸猾的聲音響了起來:“唉呀呀,好東西呀,好東西呀,這麼強的元神,嘖嘖。。。幸好是元神,不是元體,老子有十萬個辦法把你擺佈成九九八十一個模樣。。。識趣的,跟著爺爺走,我把你煉製成丹藥,剛好給我家那小貓補補身體。你要是不識趣嘛。。。嘿嘿,老子倒是看你一具靈體,還能幹什麼。”

空間扭曲了一下,這獸明白,自己的元神已經被捲進了一個異世界中。它的元神有點驚恐的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滿臉邪氣的呂風帶著饞涎欲滴的白小伊他們四個圍了上來。每個人手上都是無數的奇光閃動,強大的發波波動不斷的釋放了出來。空氣裏顫抖了一下,抱著一個豬頭啃得滿臉口水的水元子突然出現在了這由山川社稷圖所化的空間中。他哼哼嗤嗤的說到:“哪個倒楣的王八蛋的元神從這裏飛過,被你這臭小子給發現了?誒,我水爺爺告訴你啊,煉化人家的元神來提高自己的道行,這可是缺德的事情。。。雖然爺爺我自己也沒做過什麼積德的好事,不過那,最近爺爺我也跟著白小伊讀了些聖賢之書,所以呢。。。”

水元子的眼珠子突然瞪圓了,他手中的豬頭翻翻滾滾的從他突然鬆開的手裏飛落,朝著下方的大河落了下去。水元子面帶異色的看著那獸的身體,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低沉的說到:“冬子,你的運氣不錯啊,練成的丹藥,爺爺我要一顆。。。你知道你的狗屁運氣好到哪種程度麼?這是上古神族的一支,羽龍啊,上古之時,他們在一些地方,是被當作神明來崇拜的啊!”
呂風愣了一下,連忙問到:“神?這古怪東西是神麼?那,豈不是殺了他,可能得罪。。。”

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蠻橫的說到:“狗屁,怕什麼,得罪了神仙又如何?這種異族之神又不是我中土的神靈,得罪了就得罪了吧。玉皇大帝、原始天尊我們不敢招惹,莫非區區蠻夷之神我們都不敢吃了麼?。。。哼哼,何況他們這一支羽龍神早在幾萬年前就被打得雞飛狗跳的知道跑哪里去了,估計這也是這世上的最後一條了。。。笨蛋風子小子,吃了這傢伙元神煉製的丹藥,那才真的是大補啊。”

一絲絕望從那羽龍的心頭慢慢的升了起來,他從眼前的六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極其不妙的情緒,他們,他們看著自己的模樣,怎麼像是一群餓死鬼看到一塊烤豬肉呢?

呂風舔舐了一下嘴角,陰冷的笑起來:“那,我們還真的是太幸運了啊,這傢伙的元神受了重傷,還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替我們打算,滅了他的元體,傷了他的元神呢。嘿嘿!”

震天介的陰笑聲從山川社稷圖裏散發了出來,水元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柄青日裏用來屠狗殺豬的屠刀,滿臉怪笑的朝著那可憐的羽龍撲了上去。。。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5-28 21: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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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零五章  風波跌宕(上)

那原本高聳在天地間的山峰此時高度降低了一大半,以前它是有如竹筍一般的尖銳形狀,可是現在,它的上半截被削走後,地下岩漿又被軒轅劍的威力引發,徹底的噴發了出來,弄得它如今就是一個圓臺形了。通紅的岩漿順著山體流淌了下來,積雪紛紛化為了水汽,那山腳下無邊的花木林也被引燃了火頭,黑煙沖天而起,火勢強盛,無邊的花木頓成焦炭。

元聖蠻橫霸道的趕走了左聖一行人,那胖乎乎的左聖根本不敢和元聖多說話,在元聖的強行要求下,那剛剛修補祭煉完畢,還沒有恢復全部功用的蚩尤旗也被元聖奪下,左聖灰溜溜的帶著重傷的右聖一行人飛逃而去。

他們一行人在那噴火的山峰上打掃了一個幾十丈方圓的青台,充當了臨時的營地。元聖強大的法力引發了四周天地靈氣的變異,那奔湧的岩漿流經這個營地的時候,都被巨大的力量推到了一邊去。外面是熾熱的火海地獄,可是這塊平地內卻是涼風習習,到處堆積著成年的積雪。

幾顆靈丹塞進了肚子,青龍白虎二人又活蹦亂跳的爬了起來。渾身赤裸的他們滿在乎的抖動著身軀,在這熔岩噴發的山峰上走來走去,狂笑著看著下方那些狼狽奔逃的島。他們幸災樂禍的看著一個個身形矮小的島被亂石砸中,然後被熔岩吞了進去,化為一道黑煙升了起來。兩個傢伙甚至還帶著自己的下屬開始打賭。打賭山腳下那數千奔跑地人中,哪一個會是第二個倒楣的。

無數的巨石自天而降,這一次的火山噴發威力還算小,可是軒轅劍那一劍之威。卻是把半座山峰都給震成了粉碎。這些破碎地山石足足飛出了幾十裏地,這才落在了地上。原本不會造成太大損害的火山,也因此多砸死了數千人。朱雀和玄武,正好帶著手下的戰將,飛騰在高空中,收取那些被砸死的島的魂魄。這種死於天災之中的人,臨死時會有極大的恐懼和怨恨,這樣的充滿煞氣的魂魄,正好是邪門法術中祭煉法寶的最好輔助材料。

一些腰間帶著長劍地島在街道和田野內胡亂的吼叫著,指揮那些島順著一個安全地道路逃走。朱雀玄武哪里能容忍他們敗壞自己的好事。早就淩空打下巨石,把他們砸成了肉餅一樣。有眼尖的島看到了天空中漂浮著的百多名身穿鎧甲的人。嚇得胡亂叫嚷著的四處亂跑,結果一腦袋栽進了熔岩裏面,被燒成了灰燼。

元聖滿意的看著朱雀和玄武地所作所為,感慨到:“誒,本聖和那右聖不同,他為了收集魂魄,可以親自下手屠殺數萬人呢。可是本聖呢。一呢不需要那些法寶,二呢本聖怎麼說也是風流之士,風花雪月的事情是喜歡的,殺人麼,可沒這麼大的興趣。。。唔,時間早了,呂風啊,你們躺好,我給你們治治傷。”他從懷裏掏出了幾個細小的瓶子,興致勃勃的調配起藥水。

搬運垃圾是怎麼做的?青龍白虎把呂風和四小搬到元聖身邊的時候。就是扔垃圾一樣。反正他們渾身經脈碎裂,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呂風歪著腦袋橫了他們一眼,卻也無計可施。他此時體內所有的氣脈都是若斷若連地。一口真氣都提不起來,想要開口喝罵都是沒有辦法的。

幾滴漆黑的粘稠地液體滴入了白小伊他們的嘴裏,一層朦朧的光芒立刻就罩住了他們的身體。元聖點點頭,說到:“這四個傢伙的傷勢不重,這斷續膏得來不易,不能浪費了。”說完,他抓著白小伊他們的脖子,把他們給丟到了一邊。

對於呂風,很顯然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足足十幾滴藥液滴入了呂風的嘴裏,剩下的小半瓶斷續膏也全部灑在了呂風的身上。元聖一口素色的本命真元噴出,那一團斷續膏頓時化為一蓬黑色的霧氣,罩在了呂風的全身。有如神跡一樣,呂風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上,一條條鮮紅的肉芽生長了出來,肉芽互相糾纏結合,新生的肌肉和皮膚立刻平復了所有的傷口。

那喝入肚子裏面的斷續膏,則是有如一團火焰,轟然在呂風肚子裏面炸開。熾熱的氣流奔湧,所到之處,一條條斷裂的骨骼經脈神經血管肌肉,全部重新生長在了一起。呂風身體內發出了一連聲‘劈裏啪啦’的響聲,他的身體似乎又長高了寸許。

元聖一雙手掌斷的在呂風的身上敲打著,呂風眯著眼睛,察覺到元聖所敲打的地方,正是巫族密典中所記載的幾處人類最根本的精元點所在。每一掌擊下,都有一股渾厚的真元沖入,不斷的增強著呂風原本就不似人類的蓬勃生機。

呼,呼,,元聖竟然開始喘息了,他的額頭上一連串的冷汗滴落了下來。聲風心裏大驚,這元聖居然是把自身的本命精元送入了自己的體內,他這是在幹什麼?就算他看自己看順眼了,想要培養一個得力的屬下出來,也不用這樣糟蹋自己的元氣啊。就算是神仙,你能有多少本命精元送人呢?

呂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元聖已經是瞪圓了雙眼,厲聲喝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都給本聖過來。。。把你們一半的精元送給呂風!”

白小伊他們四個渾身一抖,口水都差點流淌了下來。這是本命精元啊,是普通的真元。你把真元元力送給人一半,經過一段時間的苦修,還可以修煉回來。可是這本命精元乃是要命的東西,用了一點就少一點。沒有極佳地天才地寶相助,那是絕對補回來的。

四相戰將倒也乾脆,聽到元聖的命令後,雖然是滿臉的情願。滿肚子地不理解,他們還是飛射了過來,一掌按在了呂風的身上,強橫無比的本命真元潮水一樣的沖進了呂風的身體。就看到四色光芒閃動,呂風的身體突然膨帳了好幾圈,看起來就好像蒸裏面的發麵饅頭一樣,手指頭都有地裏的吉蔔粗細了。

元聖懸浮在呂風身體上方九尺的地方,一縷精芒從他的手指射出,正正地打入了呂風的天靈之內。他沉聲喝道:“呂風,你還等什麼?默運玄功。消化我等輸入地精元,當可讓你的‘白虎神訣’中的金剛不壞之軀大成。你還等什麼?”

呂風勉強的盤膝坐好,兩條有水缸粗細的大腿,勉強的能盤起來就不錯了。他苦苦的忍耐著五股精元給自己帶來地麻癢疼帳的難受滋味,明地裏一股子真氣按照‘白虎神訣’的方式運行了起來,內裏則是九成九的真元,完全按照滅金身的法門轉動開來。

五股強大的精元彌漫在呂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元聖他們的神念監察著呂風身體內每一絲動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呂風憑藉著自己混沌元力地特性,在五大高手的眼皮底下開始搞鬼了。那一縷按照白虎神訣法門運轉的真氣,在他體內造成了幾個急速地漩渦,把一絲絲外界的本命精元吸納了進去,轉化為自身的精元後,融入了那瘋狂的按照不滅金身法門運轉的真元之中。

元聖他們也是一時大意,第一他們沒有想到呂風居然敢在他們的眼皮下搗鬼,第二也是他們沒有想到,呂風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他居然會搞鬼。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也不相信呂風能有這個實力搞鬼。按照僧道衍彙報上來的,呂風被連番賜予了靈丹妙藥之後。也不過是金丹期左右的人物,這樣的剛入門的煉氣士,哪里避得開他們五人神念的掃視?

奈何巫族的功法原本就晦澀無比,加上混沌元力也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一種能量方式,他們除了詫異呂風洗手他們精元的速度太快得過分了一點,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在五人近乎無窮無盡的精元幫助下,呂風的白虎神訣和滅金身同時大成。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勁微微的往外一膨帳,除了元聖,功力大損的四相戰將居然被震飛了十幾丈。‘啪啪’幾聲脆響,呂風身上的衣服全部震碎,露出了他那看起來極其纖弱,沒有一塊肌肉凸出,但是極其勻稱,比例極其完美的身體。

每一寸皮膚,都在陽光以及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那是一種脫去了所有雜質後,彷佛最完美的祟脂玉一樣的光芒。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呂風的右手一揚,一道尖銳無比的白色劍氣射出,一塊剛剛從左近的火山口內噴出的巨石‘轟’的一聲,被震成了粉碎。

“妙哉!”元聖興奮的鼓掌大笑起來。“厲虎修習的是白虎神訣,本聖想到按照你的習性,一定也在暗暗的修煉這法門,果然沒有猜錯。這次助你白虎神訣大成,加上青龍白虎他們的一半本命精元都送給了你,本聖三成的精元也輸給了你,呂風,你以後就算是腦袋被人斬下了,怕是幾百年間也死不成啊!”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呂風那近乎完美的身軀,點頭笑道:“你如今倒是不象一個煉氣士,倒是有點像是神魔大戰中我方的逆天甲士。過,倒也好,你擁有逆天甲士的武功和身手,又有煉氣士的法力道術,你的實力當比普通的煉氣士強上一倍!”

呂風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乾坤袋,從裏面掏出了幾件衣服穿上後,朝著元聖感激涕零的跪拜了下去:“聖上如此優待呂風,呂風我。。。”他聲音哽咽,竟然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兩滴感動的眼淚從眼眶裏被強大的真氣強行逼了出來,隨後那是淚如泉湧啊。

元聖狂笑起來,他拍拍呂風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到:“這算什麼?你用心的幫我辦事就是!回去了應天府,一切聽僧道衍地安排。那就很好了。嘿,雖然僧道衍是我的心腹弟子,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不方便辦。不能辦,到時候就靠你了。。。嘿嘿,右聖既然沒死,他日後肯定要找你出氣,本聖不過是給你增加了一點保命的本錢就是。”

他抬頭喃喃自語到:“我等地本命精元,當可在一年內讓你生成元嬰,並且促進你的元嬰達到分神的強度,到時候,就算是你打不過右聖,逃走總是沒有問題的。唔。剩下的精元,也可以讓你的真氣遠超他人。禦使飛劍法寶,施展道術的時候,更加圓轉如意,這是用說的了。。。過,唔,罷了,反正我已經搶了蚩尤旗過來。這山川社稷圖倒是可以給你。”

一個小小的卷軸塞進了呂風的手裏,呂風大喜過望地再次跪拜了下去。山川社稷圖,這本來就是一元宗的鎮門重寶之一。

元聖臉上帶笑,點頭說到:“這也不用謝我,你幫我辦事,我給你法寶,這是天經地義地事情。總不能你拼命幫我行事,我卻一點好處都不給你?吾族行事,最重實利。你事情辦得好,你的好處就越多,你的地位就越高。”他突然怪笑起來:“嘿嘿。你可以當這就是一份買賣,我等就是交易的雙方,我這裏有無邊的好處等著你,可是也要你努力替我行事才是。”

他柔和的說到:“我和我們主子,還不能給你太多東西,可是呢。。。”他突然轉為傳音給呂風:“只要你能穩穩的把握朝政,和僧道衍一起讓整個中原看起來太平美滿,不讓中原道門察覺到任何地異動,這就是一件大功。再者,你若是能在最近數年之內,讓朱棣把都城遷往燕京城,則又是首功一件。。。等得我等大功告成之日我保舉你永生死,手掌重權,勝過飛升天界做神仙。”

兩道綠光從元聖的眼中閃動起來,讓他一時間憑空多了幾分的猙獰神色。呂風沈默了一下,很謹慎的問到:“不知聖上所謂大事,到底是何等大事?這遷都一事,卻和這大事有何關聯不成?”

元聖看了看左右,雖然他深信沒有人可以偷聽到自己的傳音,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用這樣的手段說話。沉思一陣,他眼中兩道極亮的綠光一閃,他的神識直接透入了呂風的識海之中,大聲地吼叫到:“我等所謂之大事,就是吾族重臨這個世間,三界之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等族人重臨之際,這高高在上的天,將再為天,這漫天的神佛,將再為神!天地萬物,只配在我等足下呻吟哭嚎!世間一切。。。毀滅,徹底地毀滅,順從我等,將得永生,其他一切,統統毀滅!”

一絲若有若無魔氣從元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呂風的心臟緊緊的抽縮在了一團,他隱隱約約的覺得,事情是這麼簡單了。元聖他們一行人,也許,並是一個邪教這樣簡單。也許,自己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和他們對抗的。

元聖的精神波動繼續在呂風識海中飛騰,呂風很艱難的才把自己那在識海中看起來龐大無比的元嬰給收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兒,隱藏在了自己識海的最深處,這才沒讓元聖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分神期高手的事實。

“燕京城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可是中原道門,還有人知道其中的關鍵,我等只有利用凡俗間王朝的力量,在其中取事,才為中原道門懷疑。。。要達成我們的目的,必須在燕京城大動土木,加上很多必要的條件,才可能成功。”元聖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他的精神波動咆哮著:“只有大明朝遷都燕京城,我們在燕京的一切所作所為才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精神突然的收了回去,緩緩點頭笑道:“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太多,就算是僧道衍,他所知道的,也過如此。唔,你回去應天府,一定要好好的和僧道衍配合,只要你們二人能夠把握朝政,自然萬事無憂了。”頓了頓,他冷冰冰的說到:“至於那右聖麼,嘿,他的膽子很大,他想要和我爭奪權位,那,如果有機會,你不妨多殺他幾個屬下。”

他的手指頭緩緩的敲打了一下呂風的額頭,輕聲說到:“你也許會和他起衝突,所以本聖才不惜耗費本身的精元,替你增加功力。日後,你自己行事多加小心,嘿嘿,記住我族的一句諺語:若是可能為敵,則當儘早斬殺殆盡!你的心腸也算是狠辣了,就可惜還是太講道理,哼哼,自己好好領悟我的意思吧。”


第三百零六章  風波跌宕(下)


呂風連忙點頭說到:“聖上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是朝廷中可能和我們作對的人,都應該趁早殺光了,這樣我們辦什麼事情都方便了。”

元聖滿意的點頭,笑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青龍,你去招呼那群廢物,看看他們收集了多少魂魄,要是太少了,就乾脆親自下手多少幾個,強行搶奪他們的魂魄算了。”看到呂風臉上的詫異神色,元聖陰笑到:“本聖是屑於殺這些下賤的東西來奪取他們的魂魄的,不過麼,如果有人代勞,那何樂而不為呢?”

呂風終於明白了,這元聖似乎是有兩重脾氣的,正是所謂的含笑殺人的那種角色。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給元聖聽的,他只能是挑起大拇指,連聲稱讚元聖的英明睿智。似乎青龍他們很少拍馬屁一樣,元聖聽得呂風幾句馬屁,頓時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毫不猶豫的又把自己周遊中原,好容易得來的幾支靈藥全部給了呂風。

看得好處,白小伊他們四個也湊了上來,把元聖拍得那個是渾身舒坦啊,飄飄欲仙啊,一應最無恥最要臉得逢迎之詞,全部撲到了元聖的身上。按照呂風他們所言,元聖簡直就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八荒六合中,惟我獨尊天下第一再無敵手英明神武光澤萬代的大聖人,大賢者,大。。。

元聖狂笑,他不停手的拼命給白小伊他們手裏塞好東西。飛劍,法寶丹藥秘笈,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來地這麼多可以讓道門中人打破頭去搶奪的寶貝,不過想來無非是坑蒙拐騙四字了。他笑得那個開心啊,拍著胸膛的打包票到:“等下本聖要帶人去昆侖山。找西王母昔日的山門所在,要是能順利找到那七寶彩蓮,一定有你們地好處。哈哈哈哈!”

渾身骨頭都輕了好幾斤的元聖飄飄蕩蕩的招呼了青龍他們,就要騰空飛走。臨走前,他很是狐疑的看了看呂風的那些錦衣衛屬下,眼裏閃過了毫不掩飾的殺機。呂風連忙保證說自己會讓他們守口如瓶,不會洩漏今天的事情的,這才讓元聖高高興興,笑嘻嘻的帶人朝著東方飛了過去。看他們前進的方向,呂風一陣地詫異:“這往東邊就全部是汪洋大海了,昆倉山可是在西面呀?”

山峰上一陣的沈默。呂風吐了一口冷氣出來,低沉地喝道:“你們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自然,你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是不是?”他冷光四射的眼睛,是看向了那些殘留的錦衣衛高手的。

這些人哪里還不明白?他們看到元聖右聖那驚天一戰後。早就嚇了個半死。又看到自己的大統領和那些人如此的交好,深知自己已經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被殺人滅口,這是最可能地事情了,一個個心裏都在忐忑,自忖必死。但是眼看得呂風保下了自己,又如此的問話,心知還有一線生機,連忙跪倒在地上。大聲的發誓不提。

呂風點點頭:“你們中間,有本門弟子,我是信得過的。可是其他人麼。雖然也是我錦衣衛中的得力兄弟,但是畢竟是自己人。。。這樣罷,你們今日就拜他們為師,我就是你們的太師祖。”他充滿了魅惑的說到:“你們加入了本門,也算是你們的幸運,本官的本事,你們也見到了,本官地權勢,你們也知道了,本官和當朝少保僧道衍的事情,你們也明白了,嘿嘿!只要加入本門,升官發財,成佛做祖都不是難事,自己想好到底怎麼辦吧。。。黃龍門弟子,都站出來,看順眼的,就收下他們做徒弟吧!”

一百多位黃龍門弟子站了出來,滿臉傲氣地看著面前的兩百許同伴。‘,騰’一聲,一個錦衣衛高手當先跪下了。。。

呂風不再看那邊的事情,他知道,這些錦衣衛一定會屈服的,他就不相信,這些習慣欺軟怕硬趨炎附勢的人物,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目光深沉的看向了白小伊他們四個,沉聲說到:“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很亂,很急,很沒有頭緒。我知道你們心裏一定會有很多疑問,但是要來問我,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

看看那漸漸平息下來的火山口,呂風冷漠的說到:“但是呢,我呂風只能說,如果你們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我們生死與共,同享榮華。”

白小伊諂笑了起來,他手中不斷的拋動著元聖送他的那柄飛劍,搖頭說到:“大人,反正我們都要去西方大陸,去那邊升官發財了,這些事情,我們明白與否,有意義麼?”他們四個滿臉的奸詐,一副得了便宜立刻就要跑路的模樣。

呂風長笑起來,他滿意的點點頭,拍打著白小伊他們的肩膀,許諾到:“如我有出頭一日你們當有無數的好處。”元聖的話,給他解釋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問題,可是更多的謎團緊接著出現了。可是他現在並不想知道太多,慢慢的走下去,慢慢的讓自己變強,讓自己身處更高更重要的位置,如此下去,他遲早會有一天會知道所有的東西的。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有如怒海瀾濤一樣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生機,呂風充滿了信心。“五大高手的本命精元,可以給我帶來多大的好處呢?道門之中,還從來沒有人把自己的本命精元送給過別人的,倒是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好處。。。不過,最起碼,我的滅金身已經大成了,這就是最實在的利益啊。”

呂風清楚,自己又穩穩地踏上了一個臺階。到了一個前人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境界,因為不可能有人象他這樣,擁有如此強大,如此無窮無盡的本命精元。是否這也意味著。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成就,會比其他人更高更容易呢?

想到元聖說地話:“我們就是買賣的雙方。”呂風甚有同感,他為元聖辦事,元聖給自己力量,這就是他們的交易。雖然明知元聖就是自己仇人一党,可是呂風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力量,還得跟著元聖一路走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一切事情的根源,到那時,如果自己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勢力。那時候,就是元聖他們的死期。

白小伊他們四人站在呂風身後。看著山下滔滔岩漿,無數的屍體。火紅的岩漿慢慢的朝前湧動,把一具具屍體吞沒,讓這些失去了魂魄地肉體變成了一縷縷的黑煙,慢慢地升騰上了天空。

一道靈光自西方飛射了過來,水元子哇哇怪叫著的衝殺了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爺爺我感到巨大的靈氣聚集,一路順著痕跡追過來看熱鬧的。怎麼呢?怎麼沒有人打架呢?唉呀呀,風小子,你怎麼帶著人到了這裏了?你還真是厲害啊,你怎麼帶著三百多人渡過這片大海的?莫非你的道行又大進了麼?”

他背著手圍繞著呂風轉悠了幾圈,突然兩眼發亮的叫嚷了起來:“哇呀呀,好熱鬧啊,好戲啊,火山噴發了呀,好久沒有看到這樣地好景致了呀!。。。風小子。我和你打賭,爺爺我可以讓這火山熄滅,你信信啊?”也不等呂風他們回答。水元子的手一張,遙遠的海面上一道無比粗大的水柱升了起來,有如蛟龍一樣,直飛起數百里高下,隨後從極高的虛空中帶著刺耳的轟鳴聲砸向了那冒著黑煙的火山口。

‘嗡’的一聲,在場的三百多錦衣衛高手同時七竅噴血,慘嚎著倒在了地上。無量數地海水沖進了這火山口,瞬間就被灼熱的岩漿蒸發,白色的蒸汽好比一顆巨大地炸彈爆炸一樣,一朵白色的蘑菇雲升起了起碼上萬丈高。整個山體都抖動了起來,似乎整個島嶼都在震動。

呂風哀嚎了一聲:“不好,快閃開!”他以一元宗的靈訣驅動了山川社稷圖,一骨碌的把所有的屬下連同自己卷了進去,一道靈光朝著西邊猛竄。‘嗤啦啦’的一聲,靈光瞬息遠去了上百里,天空中的雲彩很明顯的被分出了一條雲道來。

水元子傻乎乎的站在山頂上,皺著眉頭問到:“你跑什麼呢?哎呀,那是什麼寶貝?似乎是山,社稷圖啊,好東西啊,好東西啊,怎麼又到了你小子手裏呢?”水元子還沒想好到底是繼續在這裏用海水滅火呢,還是追上去問呂風把山川社稷圖要過來看個清楚,這火山口已經整個的爆炸了開來。

冰涼的海水沖進了火山,在水元子法力的作用下,很多海水甚至是直接沖進了地下的熔岩發源地。無量的水蒸氣升起,體積瞬間膨帳了數千倍,這火山口不爆炸才怪。巨大的山體突然間又少了一截,巨量的巨石連同水元子一起,在他的鬼叫聲中被炸飛了數百里高。

一道狙達二十丈的乳白色火焰從火山口內沖了出來,狠狠的轟擊在了水元子的身上。水元子怪叫一聲,鬚眉皆焦,饒是他是先天水靈之體,面對這大自然的無窮巨力,尤其是天生生克他的火焰,那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只能拍拍屁股,施展遁法朝著西邊飛竄,彷佛過街老鼠一樣,還在天空裏拖起了一條老長老長的漆黑的煙霧。

水元子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剛剛離開那火山口,幾道虛影已經飄浮在了那火焰之上。幾個目光陰冷,身形全部籠罩在奇形盔甲中的人用古怪的語言嘀咕了幾句,互相看了看,卷起一團陰風,朝著水元子追了過去。

而在那極遠的東方大洋上,元聖他們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前方一塊巨大的陸地。青龍他們四相戰將很是解的,大聲的問他:“主上,為何要我們以本命精元相助呂風?失去了一半的本命精元,我等地元嬰都快退化成金丹了。而且這輩子再也不能有點滴進步。甚至我們的法力,也削弱了七成左右,如今飛行起來都覺得困難了,卻不知主上有何用意?”

元聖舔舔嘴唇。笑吟吟的說到:“我是也耗費了三成本命精元麼?你們耗費的那一半還沒有我消耗地分量多呢。”頓了頓,他笑道:“本聖也不瞞你們,叫你們給呂風本命精元,就是幫他儘快的成長起來,讓他日後修道變得更加容易些。這等於是把你們的道行直接送給了呂風,等於是讓他瞬間擁有了數百年苦修的道行,省去了他的很多苦功啊。”

讓那呂風更加厲害一些,嘿嘿,正好吸引右聖他們的注意力,讓右聖就圍著呂風去搗鬼罷。有了呂風在外面和右聖周旋。僧道衍和僧道逆他們,就可以輕鬆的在暗地裏行事了。你們以為我為什麼如此的欣賞呂風。給他這麼大的好處麼?哼,吾族之人最講實利,要人幫我等辦事,自然要讓他心悅誠服,並且有足夠的能量去幫我等才是。所以,我不惜本錢地提攜呂風,就是如此了。”

元聖笑得很陰險:“至於你們的本命精元受損麼。嘿,本聖正好知道,前幾日本族有人破空傳來了‘聚元瓴’,專一增強人地本命精元的。這原本是用來改造一些先天不良的族人,讓他們有足夠的天分修煉的法寶,卻是正好給我們恢復本命精元。否則,本聖平日裏一滴血都捨不得的,你們當我突然如此大方。讓我拋去了三成的精氣,莫非當我發瘋了麼?”

青龍他們呆了一下,朱雀連忙笑著說到:“聖上果然是算無遺策。倒是我等誤解聖上了,難怪聖上直接帶我們去昆侖山,反而先回來呢。倒是知道,破空傳來聚元瓴這樣地法寶,實在是需要耗費極大力量的,倒是不知道主子他要這法寶幹什麼?”

元聖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們正好飛到了一大片的原是森林的上空,幾個漆黑的土人探頭探腦的從樹叢中走出來,呆呆的看著天空飛過的元聖他們。元聖手一指,幾道雷電瘋狂劈下,把那幾個土人劈成了焦炭一般,他冷漠地說到:“就是為了他們麼?這些土人根基極差,主子耗費了無數的氣力,才調教出來了一批可堪使用的高手。要借助聚元瓴改變他們地體質,哪里有充足的人手可堪我等挑選呢?”

他詭秘的笑了笑,突然放聲笑道:“當然了,這次回來的最大目的,就是要向主子告狀呢。嘿嘿,右聖居然敢襲擊本聖在中原安插的屬下,敗壞本聖的大事,還敢向本聖動手,甚至還引發了九州結界的攻擊,差點就連同我們都毀在了裏面,本聖不好好的告他一狀,怎麼對得起自己?”

白虎有點害怕的說到:“可是,主上。。。那左聖帶著蚩尤旗去救右聖,怕是,怕是他奉的就是主子的命令罷?。。。以主子的無邊法力,怕是什麼事情都清楚了,這現在再去告狀,怕是。。。”看到元聖那可怕的綠光閃動的雙眸,白虎不敢說下去了。

看到白虎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元聖這才蠻橫的說到:“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照樣告狀,他照樣要處罰右聖。。。他敢不處罰右聖的話,嘿嘿,我就拔出飛劍,往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捅,我看他怎麼辦,能把我怎麼辦!”此時的元聖,又換了一張面孔,一張臉上滿是刁蠻,絲毫講道理,和他平日裏大是不同。

四相戰將互相看看,無語搖頭,跟在元聖的身後,朝著前方一座巨大的金字塔飛了過去。就在那金字塔的四周,四座小巧的多,大概底部邊長只有二十幾丈的小型金字塔懸浮在高空,一些身形古怪,身穿綠色鎧甲的人,正站在那四座金字塔的臺階上,凝神四望。空氣中的法力波動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以當中的大金字塔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樹木,都在輕微的搖動著。

東海之濱,水元子帶著滿屁股的黑煙一腦袋紮進了九州結界,嘎嘎直樂的追了呂風他們。他狂笑著:“哈哈,哈哈,老子不過是一碗水澆上去,那山,那山就爆炸了,哈哈哈,炸得好高啊,好過癮啊!”他嘻嘻哈哈的說到:“有意思,有趣,和放炮仗一樣,趕明兒沒事情作,我再過去澆水去,總有一天我要把那火山給澆熄了不可。”

呂風耷拉著腦袋落下了地面,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他嘀咕著說到:“張任死了,隨行的文官也全部死了。唔,可惡,一個證人都沒有留下,那我去給皇帝說,慕容天帶著一批修道之人殺了欽差,打死了我數百個屬下,知道皇帝信不信呢?誒,也由不得他不信,張任和我又沒有衝突,我總不至於破費數百下屬,把他給宰了吧?”

想到這裏,呂風這才穩了穩心神,喝道:“來人啊,我們趕去方才交手的地方,把那現場都給佈置好了。唔,也不用佈置什麼,總之我們的人和張任他們都死了,是人都能看出來的。。。傳令給當地的錦衣衛密探,要他們把我們遇襲的消息傳給朝廷,一口咬死是慕容天帶著人幹的。另外飛鴿傳書給僧道衍,說明這次的情況。”

他和水元子一直沒有注意,在他們進入九州結界的地方,幾個虛影正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過了一陣子,一條虛影晃晃身體,沖進了九州結界,立刻就有無數天雷劈了下來。那虛影慘叫一聲,帶著滿身的黑煙立刻沖了出來,可是哪里來得及?結界裏發出了幾十道七彩光芒,緊追著他飛了出來,把他徹底的化為了烏有。

剩下的幾條虛影明顯的嚇了一跳,他們的語氣突然拔高,左右看看,實在是無計可施,立刻卷起了一團陰風,朝著東方的那幾個小島飛了回去。。。


第三百零七章  昆侖紀事(上)

本命精元到底是什麼?

他是一個人天生的精氣、靈力、生命力的綜合體現。擁有的本命精元越強大,越精純的人,就是俗話所謂的資質越好的人。這樣的人在修道之時,和天地之間的感悟機會要比普通人大得多,得成正果的機會也大得多。雖然不能說本命精元極強的人,就一定能修成正果,可是管怎麼樣說,本命精元強大的人,能最終飛升的幾率,的確是大上了不少。

呂風此刻就感受到了元聖無意中的所為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元聖三成精元,四相戰將各自五成精元,加上呂風自身的資質倒也不差,他此時的身體內所蘊淋的精元分量,只能用怪物來形容。也許只有那純粹由仙靈之氣組成的仙人,才可以和呂風此時的身體較量一番高低。

強大的神識投入了自己的身體,呂風‘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片金黃色的刺目光芒,無邊無際,浩浩蕩蕩,充滿了蓬勃的、巨大的生命力。自己身體的一起機能都上百倍的被增強了,不管是力量、堅韌程度、精神力的大小,都是這樣。

以前呂風冥思的時候,他的神識過能和方圓千里之內的天地靈氣勉強的溝通,可是現在,他的神念透體放出,頃刻間就能籠罩萬里之廣。在被元聖他們輸入精元之前,呂風自身的力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石子,能和外界靈氣接觸地範圍有限。可是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座山峰,他自然能夠和更大範圍內的靈氣溝通了。

無數細微的波動反映到了他地識海之中,微妙絕倫。被輸入精元之前。呂風所能看到的不過是一片樹葉,可是此時他所見的,已經是一顆完整的大樹。他能夠站在一個全局的感觀上,觀察、體悟天地間的一切。很希罕的,他對於元聖有了一份很小心的感激之情,要是元聖偶爾的慷慨大方,恐怕自己想要達成這樣的境界,起碼還需要數百年地苦功。

當然,呂風心中早就有了明悟,元聖越大方。不過是給自己的死期再次地拉近。只要呂風擁有足夠的力量後,第一個殺死的人。一定是他。

渾身籠罩在一層柔和光芒下的呂風,彷佛一座燈塔,在虛空中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光芒;他又好像海面上的漣漪,一圈圈的波動不斷地朝著四周放射,接觸著,感受著天地間的一切。

昔日他的神念直透九天之後所看到的異象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巨大的藍色球體在自己的身體下緩緩的轉動。這是人類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如今他地神念更加強橫了上百倍,他輕輕鬆松的就把神念更加遙遠的釋放了出去,接觸到了更多地,更多的球體,他遠遠的看著這些漂浮在虛空中的巨大的球體,心裏充滿了對上蒼的感悟和恐懼。

那顆巨大的火球,噴發出無窮盡的法力波動的火球,就是人間所見的太陽了。多麼恐怖的存在啊,呂風毫不懷疑。這樣的一顆火球,可以頃刻間毀滅數萬個剛才所見的藍色球體。相對于這樣的自然存在來說,自己這樣的修道者又算得了什麼?相比起來。簡直就是泰山和螻蟻的區別,不,也許比這區別還要廣大,自己在這樣的存在面前,什麼都不算啊。

蒼老,永恆,強大,狂暴,但是在其中又保留著奇妙的平衡。呂風看著大大小小的九個球體圍繞著中間的那大火球旋轉,心裏只有這樣的感覺。“什麼狗屁道心不道心?你們這些修道士所謂的道心,對我們來說,不過是維持能量的青衡罷了。只要能量能平衡,哪怕你殺人放火,照樣可以飛升天界的。”夏頡的胡言亂語,突然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

一股莫名的感悟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一切都是平衡麼?看著九顆巨大的球體按照一個絕對穩定的速度環繞著那巨大的火球旋轉,呂風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些球體,也是天地靈氣所聚罷?無量數的靈氣,才融會成了這樣巨大的球體啊。而這些靈氣相互之間的平衡,才造就了這般巨大、宏偉的天然結構。

“維持住自身能量和外界能量的平衡麼?”呂風的神念在不斷的思索著,為什麼要維持這個平衡呢?虛境的最大力量,就是修道人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調動外界巨大的天地能量,讓自己舉手投足之間,可以發揮出神魔一樣恐怖的實力。和分神期,只能調動自身元嬰的力量不同,虛境的高手一道普通的五雷咒,也許引發的就是方圓數十裏之內的雷霆亂舞。

可是,按照夏頡的說法,為什麼最終的目的是要平衡?讓自己的能量和外界的能量平衡呢?呂風苦苦的想著這個問題,他的神識在斷的翻滾,連帶著他的肉身上,臉上也是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他身體外的光焰不斷的抖動著,一股股龐大的法力波動向四周不斷的散發出不安的氣息。

興高采烈的水元子抱著一頭燒烤好的黑狗,身後飄蕩著三罎子烈酒,嘻嘻哈哈的從牆壁裏鑽了出來。他大聲的叫嚷著:“風小子,那老虎跑去打仗了,你小子裝病不用去上朝,正好和爺爺我一起喝酒吃肉。看看,這是皇宮裏養的好狗啊,說是叫做什麼藏獒的,被我宰了吃了。”

水元子猛的看到呂風臉上那痛苦的模樣,不由得有點手忙腳亂的連忙把酒罎子和狗肉都丟在了地上,沖上去嘀咕到:“不會罷?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火入魔了?不過不要緊啊,有爺爺我在這裏,什麼魔頭敢過來?。。。誒。不對啊,你的那戮仙劍,可是一切魔頭地剋星,怎麼會走火入魔呢?走火可能。最多岔氣,可是入魔是不應該的啊。”

水元子溫和陰柔的神念纏繞在了呂風的身體上,隨後毫無聲息地融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順著呂風釋放出去的神念,直透雲霄。他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啊,原來你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可惜,就差臨門一腳了啊。。。唉,那元聖是不是你的祖宗啊?怎麼會這麼的看你順眼呢?五大高手的元精啊,居然就這樣送給了你。乖乖。起碼可以省去你千年的苦功。”

他擠眉弄眼的笑起來:“要是那些佛宗修來世的傢伙看到了你如今地模樣,豈是要氣死?他們辛辛苦苦積累三百萬功德。重新輪回一次,他們的根基也絕對不會有你如今地模樣好。。。偏偏你小子還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傢伙,乖乖,說不定那些和尚都要像你學殺人了。哈,有人輸入精元,還修什麼功德,修什麼來世呢?”

水元子的神念簡直就如水銀瀉地一般。絲絲入扣的滲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他甚至聽到了呂風神念的咆哮:“我為什麼要保持平衡?這平衡到底是怎麼回事?”呂風強大的神念在整個虛空中咆哮著,聲音有如雷霆一樣,震得水元子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呂風正在苦思地時候,水元子的聲音猛的在他識海中響起:“什麼是平衡?你是聽夏頡那個王八蛋說的罷?我問你,如何是平衡?”

“所謂虛境,以一人之力引發天地巨力,如何引發?一滴水融入海洋,水就是海。海就是水。。。一滴油滴入海水,油就是油,海就是海。。。所謂青衡。不是內外平衡,而是一體之平衡。。。混帳小子,你已經修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卻還不平白天人合一的最基本的道理麼?。。。當你變成了這個天地,你就可以調動天地的力量。”

呂風呆了一下,他釋放出去的,斷振動地神念突然全部停滯了下來。他隱隱約約的,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天地運行中所散發出來地奇妙的波動,他停滯的神念,漸漸的就朝著那個頻率融合了過去,漸漸的融合了過去。

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看了看地上的狗肉和烈酒,嘀咕著說到:“老子今天做做好事罷,反正也不耗費我的力氣。”他的神識一絲絲的融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按照一個特定的波動跳動了起來,帶動著呂風的神識,朝著那固定的波動跳動了起來。

溫和的、慈祥的,無法形容的,充滿了慈愛和溫暖的氣息從水元子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和往日嘻嘻哈哈、嬉皮笑臉的水元子完全不同,此時的他渾身的莊嚴肅穆,充滿了生機生氣,來自于先天水靈,這萬億種生物之母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的散發了出來。

“雖然我水元子不成器,只是先天水靈分化出來的一小塊混雜的元靈。”水元子的臉上掛起了奇妙的笑容,似乎回味無窮的模樣。“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天地初分,五大元靈之間混雜的雜氣可少,我不過是倒楣,被分化了出來罷了。。。可是上次被那浮靈子他們三人用域外天火鍛煉,我體內的雜質已經全部被燒融了,現在的我,就是水靈,水靈就是我。”

“不管怎麼樣,我也有能力讓你小子領悟先天水靈的存在,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啊。。。有了今天的感悟,你真正的悟通大道的時間,可就指日可待了啊。”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點點頭說到:“快點悟通吧,陪老子吃肉喝酒。”

在水元子的帶動下,呂風的神識漸漸的和外界天地運行所發出的波動趨於一統麼最後,他們同時按照一個穩定的頻率跳動了起來。

咚、咚、咚、咚。。。’,呂風的心跳都已經融入了這巨大無比的跳動之中。他所有的真元都在跳動著,跳動著,一滴滴的蒸發,一滴滴的融入了外界的天地靈氣之中。

無邊的欣喜從呂風的神念中傳了出來,無邊的欣喜,無邊的輕鬆,無邊地快意。無邊的舒適、閑淡,有如端坐青松之下,微風拂面,整個身體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就要悄然化去。呂風突然懂得了夏頡給他說過的話,所謂的平衡,就是自身和外界地絕對的平等,絕對的平齊,自己就是一滴水,水和外界的海洋,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

從一滴水看到整個海洋,從一滴水調動整個海洋的力量。這就是虛境高手的真正意義!

呂風感受到了先天水靈,這孕育出了無數生靈的偉大存在的波動,他歡笑著。盡情地從中汲取著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和經驗。漸漸地,他感觸到了更多其他的東西。更多的偉大的存在,這些構成了整個宇宙的本源存在的波動,他的神念立刻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這些存在的波動之中,朝著那最終的,趨於完美的波動融合了過去。

一道清涼的氣息從呂風的額頭上直透全身,這道氣息中蘊淋的感悟,和他如今的境況是一摸一樣。在呂風的神念中。一應地天地萬物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到處都是一團團的靈氣罷了,同組合的,不同強度地靈氣,一應萬物,都在他神念的掌控之中。

‘嗡’的一聲輕響,呂風神念中所看到的那一團團的靈氣,重新恢復到了青山綠水的模樣。他突然明白了,管你是山是水。管你是否天地靈氣。總之這個天地,他就是天地,他就是山。他就是水,山水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天地,就是天地,不管他是以靈氣的狀態還是以實體的狀態出現,最終的本源都是一樣的啊。

那團涼氣在體內彌漫,來自蕭龍子所感悟的經驗一滴滴的滲入了呂風最深的識海之中,呂風突然明白,自己再次的踏上了一個臺階。種種機緣巧合之下,他已經瞬間超越了普通修道人上千年的苦功,早早的踏上了這個臺階,看到了前方一個嶄新的境界。體內的真元完美的在運轉著,所有的功法全部融合為一體,管你巫族的巫術,一元宗的道法,周天寶菉的符咒,紫極心經的仙術,一切,不過是運用外界的能量罷了。

龐大的天地靈力從天靈蓋沖了下來,呂風已經趨於完美的身體再次的被洗滌了一次,真真正正的是一點渣滓都不存在了。他此時的身體,也許比起大羅金仙還有所不足,可是想必普通的仙人,已經是遠超他們的仙體了。體內的法力以幾何數級的方式在增長著,一應的法術靈訣都再需要了,因為他已經悟通了這個世界的本源,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借來天地的無窮神威,還需要那些符菉幹什麼?

精神在劇烈的跳動著,不斷的跳動著,朝著那個永恆的‘道’的存在跳躍了過去。呂風的心裏越來越是歡喜,越來越是高興,彷佛一個就要回到母親懷裏的孩子一樣,他看著前方那熾熱的一點白光,深知那就是宇宙間一應的最高存在了。如果他能達到那裏,他就會離地升神,成為一個高不可及的存在。

可是,屁股上傳來的劇痛讓呂風慘叫了一聲,所有的神念和釋放出去的真元全部收了回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狼狽的趴在地上,屁股上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身邊,水元子抱著右腳丫子在慘叫:“我的老天爺,你的屁股也太硬了,爺爺我一腳踢過去,自己的腳趾頭差點都斷了。。。”

呂風咬牙切齒的看著水元子,大聲喝道:“老傢伙,你到底幹什麼?小爺我眼看著就可以。。。”

水元子冷笑起來:“眼看著就可以悟通最終大道,飛升成神了是不是?他娘的,不是爺爺我耗費力氣幫你,你能接觸到這宇宙的本源麼?娘的,倒是出乎爺爺我的想像,以為你只能接觸到水之本源,誰知道你本命精元這麼強大,硬是連其他的幾大元力都接觸到了。。。過,你就真的要飛升神界麼?”

呂風猛的呆滯了一下,眼裏閃過了一道凶光:“不殺了他們,我怎麼甘心?”

水元子笑起來:“可不是麼?你小子還有事情要做,怎麼能這麼早就飛升呢?而且呢,爺爺我告訴你啊,你的實力原本遠遠不夠強行悟通那最後的大道的,要不是爺爺我耗費了所有的法力護住你的神識,你早就迷失了。哼哼,用自身神識強行感悟天地的,這麼幾萬年來,老子還是就見了你這麼一個。”


第三百零八章  昆侖紀事(下)

你的實力距離真正的飛升神界還差得遠了,要是你現在就這麼跑上去,要麼被上面丟下來再次輪回,要麼就是一個掃地打雜的命,你小子做慣了大官的,到時候還不憋悶死麼?嘿嘿,還是陪爺爺我喝老酒,吃狗肉的快活。。。你小子啊,才二十來歲,就已經到了虛境的門檻內了,前途無量啊,遲早你會升神的,爺爺我肯定,你不用急在一時啊。”

呂風眨巴了一下眼睛,爬起來,朝著水元子跪拜了下去,誠心誠意的說到:“水前輩,大恩不言謝了!”

水元子神情一端,點頭說到:“罷了,你也不用謝我,誰叫老子這麼多年來,除了一個夏頡,就對你順眼呢?誒,來來來,吃肉,喝酒,這才是最快活的事情。。。你這次是因為元聖他們給你的精元太強,強到你已經是不是人的境界了,加上老子全力護你,所以你強行的登上了這個門檻,可是相比之下,你的感悟還是不深,最多就是窺虛初期,錯了,窺虛初期的人都可以打得你半死。”

吧嗒了一下嘴巴,水元子點頭說到:“你沒有任何的直接調動天地靈氣的經驗,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苦修吧,省得到時候又被人背後偷襲,把你打成一條死狗一樣。。。誒,說到死狗啊,這回皇宮裏養了好多好大好大的黑狗啊,聽他們的宮廷護衛頭目說啊,說是前一陣子他們的看家狗失蹤太多了。所以這回專門地找了很多極大的藏獒過來,可是還不是被爺爺我偷了一條烤了?來,來,來。趁熱吃。”

呂風笑起來,站起身狠狠的揉了一下疼痛無比的屁股,心裏盤算著:“這老傢伙下手沒有輕重地,要不是我不滅金身大成,這一腳就可以讓我魂飛魄散的。不過,他居然也被反震成了那模樣,看樣子夏頡給我的功法,的確是厲害得緊啊。唔,雖然我施展道法不用符菉了,可是那些遙空咒殺的巫族法術。不妨多練習一番,遲早用得上的。”

就這麼盤膝坐在地上。兩個人分別抱著一條狗腿狂啃。啃了半天,水元子把手中的骨頭一丟,油膩的雙手隨意的抓過呂風的衣襟擦拭了個乾淨,賊兮兮地笑道:“冬子,你這回損失了這麼多人馬,把欽差大臣也給弄丟了,皇帝怎麼說啊?看你一回應天府。給皇帝報信後就裝傷養病,嘿嘿,是不是又有鬼主意了?可先得說好了,要揍人,我可得算一個。”

他哼哼有聲的說到:“那什麼狗屁右聖,上次在草原上居然派了三個人用密法來祭煉我,幸好爺爺我是先天水靈,反而借助他們地域外天火把體內雜質給鍛煉乾淨了,功候大進。哼。。。這回要是再讓爺爺我碰到他,我非把他打成太監不可。”

呂風抓起一壇酒,揚口就是半罎子喝了個乾淨。打了個酒嗝,呂風陰笑到:“這是自然。。。這回倒也奇怪,說慕容天帶了一批修道之人狙擊我們,把張任他們也幹掉了,皇帝倒是一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只是要我好好的養傷。不過呢,聽我父親呂總管說,我剛離開皇宮,陛下就下旨把高陽王的護衛減了五成,嘿,慕容天的一應軍職也被廢黜了,還要高陽王交出慕容天,要讓他來應天領罪。”

頓了頓,呂風眯著眼睛說到:“我父親說,第二天,那龍虎山的幾位天師供奉就失去了蹤影,也許是回龍虎山探親,也許是。。。嘿嘿,這就和我們無關了。我現在可是重傷之身,隨時可能斃命的,皇帝也不好意思再讓我出門去追殺慕容天吧?所以呢,我們就閉門高坐,每天吃吃肉,喝喝酒,背地裏暗算一下人,倒也快活。”

水元子狂笑起來,兩條腿亂擺動地叫嚷著:“對啊,吃肉,喝酒,多快活?讓皇帝他們和慕容天對陣去。那右聖膽子再大,也不敢和凡間的帝王正面對抗的,這樣做,遲早惹來中原道門圍殲,嘿嘿,我們看熱鬧就是了。”

一老一小兩個狐狸在密室裏發出了嘻嘻哈哈的怪笑聲,那條兩百多斤的藏獒也就‘稀裏嘩啦’的被他們吞了個乾淨,就留下了皇宮內的宮廷護衛們疑神疑鬼的,滿天下的去找那條可憐地,屍骨無存的藏獒。

昆侖山脈,徹底的恢復了本身精力,並且還有極大增強地元聖滿臉紅光的帶著四相戰將、二十八宿戰將以及三百六十名屬下的戰士在雪地裏跋涉著。狠狠的抓了一團雪塊在手上,慢吞吞的在臉上滾動了一陣,元聖很是不滿的說到:“這聚元瓴的威力倒是極大的了,如今我感覺很不錯啊。就可惜,怎麼弄得我滿臉紅光呢?我原本的膚色可是白皙細嫩的,怎麼現在就好像一頭燒烤好的乳豬?”

四相戰將看著天,二十八宿戰將看著地,其他的下屬遠遠的跟著,根本就敢靠近。誰敢和元聖討論這樣的話題?這個以風流文人自居的傢伙,最是注重自己的儀錶和儀態,如今整個身體都是紅彤彤的,血氣旺盛得彷佛一條充血的陽具一樣,看起來委實難看到了極點。

元聖看著四相戰將,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們很高興是不是?你們很得意是不是?哼哼,你們仗著自己有鎧甲擋住了臉面,所以不怕出醜是不是?你們怎麼想想,我是你們的主子,我丟臉就是你們丟臉啊,你們怎麼能無動於衷呢?。。。唉,考慮一下吧,我是是要自己給自己開幾條傷口,放放血呢?也許可以把多餘的精元給放出去,唉,呂風要是在面前就好了,我可以把多餘的精元給他啊。”,,

他嘀嘀咕咕地,很幽怨的說到:“本聖也沒有太多的要求。能恢復我的膚色就好了。”他探出手去,看看那紅彤彤彷佛紅燒雞爪子一般地手掌,氣急敗壞的一掌劈出,把一頭經過的雪鹿砸成了肉醬。

一行人繼續在昆侖山深處那丈許深的積雪中跋涉著。良久,火屬性的朱雀終於按捺不住的抱怨起來:“主上,我們何必步行呢?這昆侖山脈廣漠無邊,又天寒地凍的,如此步行,怕是我們找一百年都找不到西王母昔日的山門所在。”朱雀他們回頭看了看,在元聖不許使用真元力的要求下,所有的屬下都是狼狽地在積雪裏翻滾前行的,誰叫他們地鎧甲如此的厚重,饒是昆侖山的萬年積雪還算堅硬。也足以讓他們陷下去大半截的身體。

修習玄武神訣,多少有了點烏龜習性的玄武苦笑了一聲:“主上。屬下,屬下已經想瞌睡了。這昆侖山裏面也是邪門,山外已經是滿地的綠樹紅花了,山裏還是風雪大做,屬下的這性子。。。誒,這裏是冬天啊,屬下都快要冬眠了。”玄武無奈地笑著。耷拉著腦袋,拖著自己沉重的三亭大刀往前走。青龍、白虎用很可憐的眼神看著朱雀和玄武,搖搖頭,不肯吭聲。

元聖冷哼了一聲,喝罵到:“這麼點苦頭都吃不了麼?你們還算什麼進入了虛境的高手?對啊,你們雖然天生的能力不如吾族之人,可是怎麼也是人間界修練到了虛境的高手,加上這次給你們補充了十人份的本命精元,這真元可是充足得很。難道連在雪地裏走路都不能忍受麼?氣死本聖了。。。踏雪尋梅,這是多有情趣的事情啊?誒,雖然昆侖山沒有梅花!”他狠狠的跺跺腳。突然拔起了三丈高,貼著地面飛了出去。

四相戰將相互看看,興奮地一聲長嘯,招呼了身後的屬下們,運起玄功,也是貼地飛了出去。就只有嘴巴最零碎的朱雀一邊飛行,一邊嘀咕著:“十人份地本命精元,我的主上啊,我們那幾天可差點沒有被撐爆了身體。尤其是您自己,要是您非要把百人份的本命精元輸入了體內,怎麼可能變成如今的模樣?。。。就可憐那聚元瓴,年內都無法發揮作用了,您吸得還真厲害啊,沒看到主子都發火殺了好幾個僕役麼?”

遠遠的,元聖回過頭來,狠狠的橫了朱雀一眼。朱雀渾身一抖,連忙大聲的叫嚷起來:“冬的們,快點,飛快點,跟上主上,這回找到了西王母以前的山門所在,好處可是少不了大家的。”

元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過了頭去。他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低聲的說到:“這幾年來,我們已經找遍了整個昆侖山脈,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那幾個地方了。唔,希望西王母那老神婆搬家的時候,沒有把所有的寶貝都給帶走,只要一朵萬年七彩蓮花,我們的目的可就達到了。。。唉,純陽至寶七彩蓮,嘿嘿,嘿嘿!”幾隻體格特別壯碩的白鶴從天空中長鳴著飛了過去,元聖抬起頭,眨巴了一下眼睛,很不屑的罵了一句:“哼,西王母門下用來做苦力的仙鶴留下的雜種,看樣子距離不遠了啊。。。唔,你們說真是奇怪啊,西王母門下,連搬運東西的仙鶴都全部是雌性的,怎麼她門下的人或者畜生,都喜歡紅杏出牆呢?嘖嘖,這可真的是,古怪,古怪啊!”

他極其陰損刻薄的說到:“說起來,倒是她門下的那些金甲護衛,一個個倒是老實得緊,數萬年來,就沒聽說他們強搶過民女。嘖嘖,莫非他們都是宮裏的太監一般模樣麼?”元聖突然大聲的叫嚷起來:“老天啊,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欣賞呂風那個王八蛋了,原來他說話的口氣和我差不多啊,這天下,總還有人和我一樣的。”

四相戰將低著頭急速前飛,不敢應聲。

一行數百人翻翻滾滾的帶著一團巨大的雪霧,頃刻間飛出了百里開外,掠過了幾道懸崖峭壁之後,已經到了一座平地拔起數千丈高的峻峭山峰之下。山崖之下,有一條極其深邃的山谷,也許是因為崖壁擋住了寒風地關係。裏面居然長滿了耐寒的巨松。滿是裂紋的樹皮上,附著著無數拳頭大小的淡紫色異種蘭花,釋放出了沁人心脾地香氣。

元聖點點頭,低聲喝道:“上面就是昆侖派的山門所在了。唔,不要驚動了他們,我們這邊下去。”他跳下了那山谷,在那足足五六人合抱的松樹間急速的飛掠起來。數百渾身甲胄的屬下也是渾身湧動起了各色光芒,紛紛跟著他急速飛行。元聖笑吟吟的說到:“再往前二十幾裏,這山谷到了盡頭的地方,是一片窮山惡水,嘿嘿,想必是個障眼法兒,等下看本聖如何破了他的法術。”

正飛行間。前方突然傳來了人語。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大聲的叫嚷著:“李家地,你在幹什麼呢?姑娘說的是要整株地瓊紫蘭。你拔下半根算什麼東西呢?誒,看你的進度倒是滿快的,姑娘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原來還是一個莽貨。”言語聲中,一隻小小的三足青鳥飛快的從林子裏面撲了出來,急速飛行的它哪里看得清路,早就一腦袋撞在了元聖的臉上。

饒是元聖道行深厚至極。也被那身軀堅硬有如金石一般地鳥兒撞了個趔趄。那青鳥也是暈頭轉向的胡亂撲騰了一陣翅膀,朝著旁邊亂飛了十幾丈,這才懸停在了空中,氣憤至極的吼叫起來:“哪個混蛋敢暗算你家姑娘?不要命了麼?看我怎麼對付你,是清蒸呢還是油炸呢?。。。李家的,回去多砍點木柴,哼,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

元聖捂著自己被撞得隱隱生疼的牙齒,氣惱的看向了那過拳頭大小的青鳥。他猛的呆滯了一下。低聲咆哮起來:“三足青鳥,王母座下地信使,天地間一等一的天生靈禽。哈。果然找對了地方。。。可是,怎麼還會有青鳥留在人間界呢?它們都是西王母的寵物,早就應該跟著她飛升神界去了啊。”

這青鳥地眼裏猛的透出了兩道景光,籠罩在了元聖的身體上,它大聲的吼叫著:“你是什麼東西,敢撞青青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誒,你是人啊,人可不好吃,也不能吃啊。。。噫,對,你,你不是人!”

一團素色的火焰籠罩在了青青的身上,巨大的法力波動讓四相戰將的屬下們渾身一抖,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青青瘋狂的嚎叫起來:“救命啊,老天爺,救命啊,娘娘,救命啊,李家的,你快出來啊,不是人的東西來了,這傢伙不是人啊。”

‘嗖’的一聲,在元聖反應過來之前,那素青已經是一個急速盤旋,朝著後方的林子飛了進去。‘砰’的一聲巨響,它一腦袋撞擊在了一棵松樹上,結果急速飛行,全省都化為一條景色閃電的它,硬是把那松樹撞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強行從松樹的另外一邊飛了出去。

元聖一驚,大聲的吼叫到:“給我追,這小鳥肯定知道西王母山門所在。抓住它,哈,看樣子西王母還有門人留在人間界。”他的身體猛地化為一團晦暗的白光,朝著密林內飛了進去。光團中,隱約傳來了這樣的聲音:“誒,如果西王母還有門人留在人間界,還不知道我的這群混蛋下屬是否是他們的對手啊。不過,怎麼說我們以多打少,肯定不會輸就是了。”

正盤算著如意算盤,元聖突然看到前方一柄巨大的黑色斧頭狠狠的劈了下來。元聖冷笑一聲,恢復了本體的他伸出了兩根手指朝著那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彈了過去:“開什麼玩笑?你用這樣的鈍斧,也想傷到本聖。。。哇啊。。。”

元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兩根手指被削斷的右手掌,狼狽萬分的朝著後方跳了開去。一滴滴鮮豔的血跡飛快的滴落在雪白的雪地上,看起來無比的醒目。就在方才他的手指頭和那斧頭接觸的時候,那斧頭上突然爆發出了一團七彩毫光,那原本絲毫顯眼的斧頭,居然幻化成了一柄光芒萬丈的神兵,毫不客氣的就把元聖的手指頭割豆腐一樣的劈了下來。

悶哼了一聲,一個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著一條粗布褲子,腰帶是一根老藤條的素年壯漢手持利斧,攔在了樹林前面。他憨厚淳樸的臉上滿是憤怒,大聲的吼叫著:“你們是什麼妖魔鬼怪,為何追我門中仙禽?”

‘砰’的一聲,一隻小小的青色的翅膀把他打了個趔趄,青素懸浮在他身後,大聲的叫嚷著:“什麼仙禽?是仙女,仙女哪。。。李家的,你敢說我是仙禽,看我等下叫你老婆揍你。不要看你現在道行不錯,就以為你多厲害了,哼哼,你最怕的就是你老婆,第二怕你女兒,第三個怕姑娘,我都知道,有什麼瞞得過我的?”

青年男子的臉上一陣通紅,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那邊,元聖已經是瘋狂的咆哮起來:“給本聖殺了他,他居然扮豬吃老虎,分明是一柄神器,他扮成普通的斧頭來劈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碎屍萬段,碎屍萬段!”他伸出了右手,兩根手指頭正飛快的重新長了出來。他很低沉的說到:“唔,還算不錯,一百人份的精元,足夠我長出幾十萬根手指頭了。。。噫,我要這麼多手指頭幹什麼?”

青龍戰將一聲吭,手中巨大的素色長戟高高仰起,狠狠的朝著那青年男子劈了下去。

‘嗚’的一聲怪響,那青年男子也毫示弱的舉起手中那面大板斧,狠狠的迎了上來。‘轟’的一聲巨響,青龍手中的長戟被彈起了三尺高,長戟上赫然出現了一絲裂痕。那青年男子則是一聲慘叫,嘴裏噴出了一口鮮血,朝著後面飛出了十幾丈遠。他手中的板斧比起青龍戰將的長戟品級上高了很多,可是功力相差太大了。

那素青一聲尖叫,身體突然膨帳了數百倍,三個爪子一張,一手抓起了那青年男子,一手抓起了那面板斧,剩下一爪子胡亂的射出了幾百道青色雷霆,自己已經化為一道流光,朝著樹林內飛了進去。

青龍一聲吼叫,手中長戟化為一道光芒迎向了那無數道迎面劈來的雷霆。光雨四濺,青龍一聲悶哼,居然被炸飛了好幾丈遠,他的長戟也有點黯淡無光的懸浮在了空中,滴溜溜的胡亂飄動著。他驚呼起來:“這小鳥的道行,卻比我還要深厚,這,這是什麼道理?”

元聖沒好氣的喝了一聲:“廢話,西王母座下靈禽,起碼也是幾萬年的老妖怪了,比你們厲害有什麼奇怪的?哼,給本聖追。。。居然敢用神器來劈本聖,這件事情沒完。”他很嚴肅的命令到:“自己都小心了,這西王母門下還有人在此,還不一定有多厲害,一見面就立刻下殺手,不要留情才是。”

數百人一聲應諾,朝著前方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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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零一章  雙聖之決(上)

不知道是什麼樹種,血一樣鮮紅的樹葉在淡綠色的微風中飄得滿天都是,好像天地間都在沸騰著血液一樣。豔陽高照,每一片紅葉都在透明,都在發光,天地中的血泉也就變了一股味道,好像一塊晶瑩的紅寶石,把萬物都鑲嵌在了裏面。

漫天的紅光中,接近二十萬大軍整整齊齊的,幾乎佈滿了成都府南城門外的曠野。沖天的殺氣,讓那紅葉無法落地,就這樣隨意的,在戰士們的頭上飄蕩著。一碗碗同樣通紅的烈酒被倒了出來,送到了每一個戰士的手上,刺鼻的酒精味道頓時彌漫到了十裏開外,一股無法形容的濃烈氣息彌布四合,濃得讓人無法喘息。

張任作為欽差,站在高臺上聲嘶力竭的吼叫了一通,無非就是要將士們努力殺敵,報效朝廷和皇帝。可憐他一個讀書人,又哪里有什麼中氣?他吼叫了半天,累得臉色都發青了,還是過數千最前面的士兵聽清楚了他的聲音而已。

呂風也站在了高臺上,他看著眼前的將士,渾厚的真元讓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曠野:“兄弟們。。。南方,有元蒙。。。操死這群狗娘養的。”

張任站在旁邊是一臉的驚愕,這算是什麼話?這是天朝上國的重臣應該說的話麼?這,這言語也太粗魯了,這是那些蠻夷之人才能出口的言語啊。什麼叫做操死這群狗娘養的?這話要是傳出去了,豈是丟盡了朝廷地臉面麼?張任腹誹到:“果然是武人出身。一點斯文都不懂。過,這呂風不是這樣的人呀,看他平日也是知書達理的模樣。”

跦能,小貓一左一一右的站在呂風身邊。他們同時放聲吼叫起來:“兄弟們,操死那群狗娘養地。”
震天的歡呼聲響徹雲霄,無數個大大碗公被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整整齊齊的‘噹啷’聲。無數的碎瓷片飛濺,在將領們大聲的喝令聲中,兩路大軍同時出發,有如兩條巨大的蟒蛇,朝著南方絞殺了過去。雄壯的軍歌聲響了起來,參雜著士兵們大聲的嚎叫:“操死那群狗娘養的!”威武如斯,壯烈如斯。張任等文官的臉色發白。他們哪里見過這樣地場面?

橫瞥了張任一眼,呂風心中對督察禦史的最後忌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百無一用是書生。看到十幾萬大軍就臉色發白,這樣地人除了在背後使喚陰謀詭計,還能有什麼作為?呂風在心裏狂笑:“朝廷的重臣就是你這般無用的小白臉,我呂風子還害怕什麼?哈哈哈!就看你們這副德行,日後本門大可以隨意行事,莫非還真害怕了你們一群書生的監察成?”

跦能看了呂風一眼,抱拳行禮後。帶著一批親近將領快步的下了誓師高臺,跳上戰馬,快馬朝著南方馳去。小貓則是大咧咧的和呂風互相碰了一下拳頭,大笑道:“風子,你等著看我把南方那個什麼狗屁元蒙國王的腦袋給你砍下來做夜壺,哈哈哈,老子走了!兄弟們,走了,多砍腦袋多發財啊。不過告訴你們,老百姓地腦袋可不許砍,哈哈!”

破陣營的這群將領歡呼著跟在了小貓的身後。彷佛一群發情的猿猴一樣,連蹦帶跳的沖了出去。常鐵也已經融入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團體,滿臉嘻笑,渾然不在意的跳上了戰馬,大聲吼叫著自己要砍下多少多少頭顱的豪言壯語,一隊快馬風馳而去。

呂風眺望了一陣遠去的大軍,低沉地說到:“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張大人,您似乎不習慣騎馬,還是坐在馬車裏好了。白小伊,你們四個要緊跟在張大人的馬車邊,可要小心要馬兒受驚了,把馬車給拖拽下棧道,那你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張任地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想到那崎嶇險峻的棧道,他額頭上有點冷汗的說到:“呂大人,本官,本官還是自己騎馬的好。不要看本官乃是文官出身,這騎射之技也是不錯的。。。古人雲,君子六技,乃是。。。”他想表明,自己可不是那種坐在書房裏什麼都能幹的文弱書生。

白小伊搖頭晃腦的掉書包:“聖人雲,君子六技,乃是吃喝嫖賭玩樂是也!唉,張大人,您臉色怎麼了?”

鬧騰了好一陣子,呂風他們的大隊人馬終於出了成都府。城門口,和前來送行的蕭龍子、泰道子遠遠的對視了一眼,呂風點點頭,拍了一下坐馬的屁股,帶著大隊人馬飛馳而去。唯一就苦了精通君子六技張任張大人,飛馳的馬兒和緩步行走的馬兒,屁股坐在馬鞍上的感覺可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感覺臀部和大腿內側一陣的麻木,到了最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且行且走,不日呂風一隊人馬已經到了棧道上最險峻的一段路,身邊就是那高聳上千丈的懸崖,磷磷怪石有如鷹嘴一樣探了出來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人心裏捏了一把冷汗。腳下的棧道木板,則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配合著棧道外的縷縷白雲,絲絲霧氣,人走在棧道上,都覺得兩條腿發麻、發軟,心裏則是在發癢、發酸。

呂風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放慢了馬步,等得張任趕上來了,這才笑著和張任走了個並排。他笑語到:“張大人,這裏地形險峻,還是和本官走在一起吧。本官雙手倒也有萬斤之力,就算是張大人馬匹受驚,卻也是能保住大人平安的。”呂風笑了笑,虛抽了一下馬鞭子。

張任那個惱火啊,這叫什麼事?有你這樣說話的麼?這等於是在詛咒自己出事啊。過,現在還真的需要呂風護衛呢。所以他只能強忍麻木地臀部和大腿,勉強的在馬背上欠身,謝答道:“有勞呂大人了,本官倒是少出京師。向來只在書本上讀到‘蜀道難’,卻知道,果然是如此青天雲道一般的地方。就本官看來,要說山勢險峻,莫過於此了罷?”

呂風笑起來,搖頭說到:“這裏的山形還好,張大人若是去華山一帶,那才真地叫做直插雲空,那山勢,像是要把青天都給捅了一個窟窿啊。”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味起了在華山時,半夜沖上華山劍派的山門。把人家的家底搬運一空的好事。

張任剛要說話,那八戒和尚已經是大驚小怪起來:“唉呀呀,書呆子,火居道士,你們看,這裏的懸崖倒是挺嚇人的,要是他上面的懸崖倒了下來。豈不是正好把我們當老鼠一樣的壓在了下面?乖乖,那可真的是屍骨無存了。”

白小伊他們還沒有回答呢,呂風已經是怒斥起來:“呔,大風無忌,童言吹去。出門在外,求的就是一個平安,你們說什麼鬼話呢?自己等下去找一條山澗,自己洗刷一下嘴巴才是。”狠狠地瞪了八戒一眼,呂風傳音過去到:“都是修道之人。也不怕言出招禍麼?閉上你的嘴巴,守住你地精氣神,不要給我找事。”

八戒聳聳肩膀。有氣無力的扛著自己的八寶菩提禪杖,嘴裏哼哼嗤嗤的抬頭看著一線青天,居然唱起了不知道哪里學來的道情詞兒。修心養性兩個聽得好笑,頓時也開始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開始跟著他一起哼哼起了山歌俚調。其言語柔和,曲調溫婉,卻也有幾分可愛之處。張任原本還想發評論說他們不守出家人的清規,結果聽得了幾句,竟然也臉上帶起了笑容。

呂風對於錦衣衛自己人,從來嚴苛要求地。那些錦衣衛的高手,看到八戒、修心養性三人開始唱歌,頓時也有樣學樣起來。他們自顧自的唱起了自己所會的,心底印象最深的曲調,很出奇的,這些在應天府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的兇神惡煞們,卻沒有一個人唱那些淫詞豔調。寂靜的棧道上,一時間就只聽到一陣陣開心的歌聲。

張任以及隨行地官員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錦衣衛,這些人,真的就是那些在應天府不斷地卷起腥風血浪的錦衣衛麼?看他們如今的模樣,一個個臉上散發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歡暢笑容,一個個臉帶淳樸之色,好像剛剛步入世間的年輕人一樣。

一個隨行的官兒嘀咕了一句,呂風耳朵尖,聽到了他的話,卻是:“原來這些錦衣衛,也是一群年輕小夥子,倒也不是惡鬼降世。”

呂風剛要笑出來,那躺在馬背上抬頭看天的八戒已經是一聲驚呼,大聲的叫嚷起來:“如來佛祖在上,和尚我以前說過的話怎麼沒有靈驗?”

就聽得頭頂上山崩地裂的一聲巨響,橫長三百多長,高兩千多丈,不知道多厚的一塊山崖整個的從山體上分離,朝著呂風他們這支小小的隊伍當頭砸了下來。山體劇烈的顫動著,腳下的棧道已經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震成了粉碎,整隊人馬正在往山崖下面飛落。而那不知道多少億斤的巨大山崖,正帶著隱隱的雷霆聲,彷佛一片烏雲,當頭蓋了下來。

張任懷疑自己眼花了,因為他看到了呂風的眼裏射出來的兩道湛藍色的光芒,彷佛兩道藍色水晶一樣有如實質的精光,直接射出了十幾丈外。一圈圈濃烈的金色光芒從呂風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恰恰的把張任以及他隨行的官兒們護在了裏面。一顆黃豆大小的刺目金光從呂風的嘴裏噴了出去,聽得呂風打雷般的吼叫了一聲:“翻天印,給老子破。”

那一團黃豆大小的金光猛然膨帳到了百丈大小,隨後一團團金光從裏面飛射了出來,有如火山噴射,地火飛濺一樣,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那當頭砸下的山崖撞了過去。

張任川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僅僅是他,他屬下的那些文官,以及錦衣衛中功力稍弱的人,全部嘴裏噴紅。他們耳邊響起了連珠炮一樣巨大的爆炸聲,巨大地氣浪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衝擊波。順著山谷往兩側席捲了過去,巨石橫飛,一塊塊丈許大小的黑色巨石炸出了無數的火星,被白色地氣浪從山崖上剝離。互相撞擊著往兩側亂彈。

那塊山崖被呂風一舉擊碎,無數大大小小的石頭從上面砸了下來。呂風他們腳下已經沒有了立足的棧道,所有人都在往下面的無底深淵墜落。白小伊他們四小一聲厲嘯,兩道金光、一道白光、一道七彩佛光從他們的身上飛了出來,護住了自己身邊的兩百多錦衣衛下屬。巨大的石頭砸在了他們的光罩之上,就看到光芒閃動,光雨四濺,一塊塊的石頭被震成了粉碎,白小伊他們也渾身劇顫,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這批錦衣衛中混雜著的百多名黃龍門弟子想要出手了。他們都有了禦使飛劍地最基本能力,最起碼。他們可以保護自己以及身邊的兩三個同伴。可是呂風雷霆一般地聲音在他們的耳邊炸響:“不許出手。。。你們絕對不許暴露本門的實力。”這些對呂風忠心耿耿,甚至可以說是盲目崇拜的黃龍門弟子立刻住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被巨大的石頭砸在了頭上,腦漿迸裂地摔下了山崖。

百多條黃龍門的弟子,以及隨行錦衣衛中的高手們,在兩側的山崖上不斷的借力跳躍,險而又險的避過了頭上砸落的無數巨石。極快無比的朝著山崖地步墜落。那些功力不夠、輕功不夠的錦衣衛,只能是露出了驚恐絕望地眼神,絲毫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的看著巨石砸在了自己地身體上,劇痛傳來之後,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呂風帶著張任他們,白小伊他們帶著兩百多驚恐萬分的錦衣衛,以及近乎兩百名依靠自己的能力從山崖上借力飛降的高手落在谷底,一條乾涸的河溝裏面。他們的四周。那些巨大的河岩之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具具屍體骨骼斷裂。白生生的骨頭從皮肉下穿了出來,看起來好不駭人。血流在地上彙聚成了血泉,一股股的流淌了出來,很快又被乾涸的沙地吸了進去,變成了一塊塊醬黑色的印痕。

四周巨大的碰撞聲停止了,天空中再也沒有石頭落下,那些石頭互相碰撞卷起的灰塵也消失了,黑漆漆的河谷恢復了以往的寂靜。一線陽光從山谷的正上方射了下來,照得整個山谷一片通明。那些扭曲的、枯瘦的樹杈在金色的陽光中,也減去了幾分猙獰恐怖的氣息,居然帶上了幾分和平、安寧的味道。

呂風把張任他們一行文官丟在了旁邊,長吸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天,背著雙手沉聲喝道:“何方道友在此?道友以‘撼山訣’驅使山神分離了山崖,想要致我等於死地,卻是為何?。。。呂某在朝中仇人眾多,但是卻布記得何人能和道友拉上了關係,有何處得罪了,還請道友明示。”一邊說,呂風一邊用腹語術傳音給了白小伊他們:“人一出現,立刻給我下殺手!老子要把他碎厚萬段!”

一聲古怪的冷笑從高高的崖頂處傳了下來:“呂風小兒,你居然擁有翻天印,對了,貧道記起來了,這是我家主人得來的寶貝,被僧道衍那傢伙強行借了過去,卻是給了你。哼,好,算你運氣好。要是翻天印劈開了這座山崖,你們早就被砸成肉餅了。。。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區別,你們還是要死,不過就是看誰死得早,誰死得遲罷了。”

一道黑煙從高高的懸崖頂部蔓延了下來,刺耳的奸笑聲讓呂風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旁邊的那些倖存的錦衣衛高手更是一個個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回反而是一點內功都沒有的張任他們神色自如,沒有察覺到這笑聲中可怕的威力。

呂風皺起了眉頭,思忖到:“該死,不該叫水秀兒跟著小貓去軍中。唔,還說她的音殺之術在軍中很是有用,如果她此刻在此,倒是可以給這傢伙一點牽制。。。唔,還是行,那丫頭的道行太低,怕是根本經不起這傢伙的一聲長笑,就得被震暈了過去。”

黑煙中,顯出了十幾條身影,呂風二話不說,手指頭一點,一道長蛇般的金光卷了出去,同時翻天印再次轟出,一團團紫色煙雲繚繞的金光發出了‘轟轟’ 巨響,朝著那些人影狂劈。呂風不是第一個出手的,第一個出手的是白小伊,他的春片簡早就帶起了一團黃綠色光芒,上面有一串串靈字纏繞,彷佛鐵餅一樣的砸了下去。


第三百零二章  雙聖之決(下)

八戒的八寶菩提禪杖更是幻化成了一道金龍,張牙舞爪的沖向了那些黑煙中的人影。修心養性的寶劍、寶鏡也是一聲不吭的飛了出去,帶著極大的嘯聲劈了過去。他們四個全神貫注於自己的法寶之上,一口真元毫無保留的噴出,這四件法寶發揮出了如今他們所能驅使的最大威力。

那奸笑嘎然而止,十幾條人影手忙腳亂的抵擋著呂風他們的突然襲擊。那聲音憤怒的咆哮著:“呂風,你們一點規矩都不講,見面就下殺手麼?”就看到最前面那黑影手一樣,一片朦朧的雲彩飛了出來,籠罩住了所有的人影。

呂風大笑起來:“規矩?他娘的,你們還沒有見面就下了殺手,還敢和本官說規矩?”他的左手一指,戮仙劍化為一道朦朧的,若有若無的劍氣,順著腳板滲入了河谷的沙地,迅疾無比的順著沙礫間的縫隙,朝著那些人影的腳下射了過去。

‘啪啦’一聲狂暴的響聲,四周的錦衣衛以及張任他們全部被震飛了好幾丈遠。那帶頭的黑影飛出的雲彩被翻天印等幾件至寶圍攻,彷佛一層薄紗樣的碎裂了開來。那黑影心神同時受到震撼,一口血也毫無保留的噴了出來。可是他的法寶威力也的確巨大,呂風的翻天印被反彈了回來,白小伊他們更是身體抖動,連連後退了十幾步,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黑煙散去,淩霄老道那矮小枯瘦的身形顯了出來。他地身後。跟著十六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以及,身後背著長劍,滿臉殺氣的慕容天。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嘴尖有一絲血痕掛了下來。這是幾件法寶相互碰撞地時候。淩霄老道的真元反震,讓慕容天受的傷。

不過,慕容天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他只是看著呂風,低沉的說到:“呂大人,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麼高的道法。翻天印,是上古異寶罷?居然在你的手上!嘿嘿,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同僚,還真不知道。呂大人竟然是這樣的高手。”

呂風看著慕容天,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滿臉血污的張任,冷笑到:“慕容天慕容大將軍,嘿,我們怎麼說也在一起出生入死過,你怎麼就這樣請了人來和我為難呢?。。。嘿,早知道你是這樣地人,老子前幾年那一腳。就應該踢爆了你的陽具,讓你這輩子只能進宮去做太監。”呂風地話,不能不算歹毒了。

張任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原本雍容的臉上一片的猙獰神色,他狠狠的瞪了慕容天一眼,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慕容天笑吟吟的看著呂風,搖頭歎息到:“罷了,呂大人,我也不和你計較。你是要死的人了,我還計較你地言語幹什麼呢?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我新拜的師尊。海外散仙淩霄真人。這次,就是我請他老人家出手來解決掉你這個大麻煩。呵呵呵,原本我已經說動了跦能,讓他和厲虎計較,本來可以讓跦能老老實實的投入我們王爺麾下,卻被你壞了好事,不殺你,難出我等心頭之氣。”

呂風雙手環抱,嬉皮笑臉的樂起來:“嘖嘖嘖嘖,慕容天啊,你不是因為我們壞了你們的好事才這麼記恨吧?是上次小貓把你扒光了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大門口,讓你掉了面子,這才是你生氣的真正原因罷?。。。唉呀呀,據傳聞,慕容將軍的某些本錢,可是很豐厚的啊。”呂風盡顯地痞流氓地本色,再也沒有在應天府時那深沉陰邃的氣度。

慕容天氣得嘴巴一張一張的說不出話來,幸好淩霄老道接上了話頭:“哈哈哈,早就聽說呂風呂大人嘴尖舌利,乃是七竅玲瓏地人物。今日貧道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我這徒兒也算是精明能幹的了,但是在呂大人手下卻是吃虧不少,嘿嘿,嘿嘿!慕容啊以後你可要好好的學學。”

慕容天點頭,輕聲應了一聲。淩霄老道上前一步,大聲笑道:“唔,今日幸好老道我道行不低,功力不弱,護身法寶也還算是奇珍一類。嘿嘿,否則豈不是陰溝裏面翻船了?你呂風有翻天印,那邊的是太虛鏡、誅魔劍、舍利禪杖、春秋簡罷?都是中原道門有名有姓的法寶。要不是那四個小傢伙的功力太低,老道我今日還真的要被你們給算計了。”

他很自負的背起了雙手,笑道:“幸好老道我也是分神後期時化為散仙的,如今功力雖然增長不多,可是對付你等卻是足夠了。唔,毀了我一件法寶,我就挖了你們的金丹煉丹來做賠償。呂風啊,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不要讓老道我失望啊。”

呂風低下頭,良久,他緩緩的抬起頭,輕聲笑起來:“您已經以為可以吃死我等了,呂風要是不盡力反抗,豈不是讓你們這群王八蛋失望了麼?慕容天,你記住,如果今日呂風我能逃出生天,老子和你高陽王府死不休。只要老子還在應天府一天,朱僜那雜種,就隨時小心自己的腦袋罷。今日你等殺我這麼多兄弟,日後我要你們千倍償還。”

他厲聲喝道:“若是呂風我不能讓你們血債血償,我呂風日後定當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白小伊他們看了看身邊數百具被砸成肉餅一樣的屍首,其中很多都是平日裏跟著他們出入的下屬啊。白小伊他們連同身邊殘留的三百許錦衣衛壯漢同時上前了一步,厲聲喝道:“不殺你等,誓不甘休。”

慕容天狂笑起來,他冷冷的說到:“呂風,就憑你麼?今日你死定了。哪里還能有活路?師尊,不要和他們廢話,殺了他們就是。”

呂風地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厲聲呼喝到:“疾!”一道蛟龍一樣的金光憑空閃現。就在淩霄老道的身邊閃了出來。那方才呂風放出去地捆仙索,被他用混沌元力化為一絲同時存於虛無和實體之間的靈氣,潛伏在了距離淩霄老道不到一丈的地方。淩霄老道修的還是正經的道法,哪里見過巫族混沌元力如此詭異的法門,根本就察覺不出自己身邊居然隱藏了這麼大一個禍害。

上古異寶捆仙索,自身靈力極其驚人。金光一近體,就看到一根拇指粗細的繩索把淩霄老道捆了個結結實實,彷佛粽子一樣。淩霄老道兩條腿被擰成了麻花一樣,哪里站得穩腳步?就這麼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七彩光芒閃動,戳仙劍自地下破地而出。從淩霄老道糞門沖了進去,‘嗤啦啦’的劃破了不知道多少內臟經脈。從他的天靈蓋沖了出來。

霧氣一般的七彩光芒稍微扭動,化為漫天七彩光芒朝著十六個黑衣老道以及慕容天罩了過去。慕容天一聲驚呼,一個野驢打滾翻倒在了地上,隨後一個小巧地功夫‘煙雲十八翻’,貼著地面翻滾了十八次,懸懸的滾出了十八丈外,剛好避過了劍光透體之災。可是那十六個黑衣老道正在得意洋洋之際。哪里想到呂風居然有這個本事突下殺手?十名老道被呂風劍光刺破了紫府,聲都沒吭地倒在了地上。

白小伊他們猛的叫嚷起來:“大人好劍法,哈!”他們的法寶也突然的射了出去,猛擊那殘餘的六個黑衣老道。‘砰’的一聲巨響,一個老道被四件異寶同時擊中,他哪里有淩霄老道那本事,整個身體猛的膨帳開,然後炸成了漫天地血肉。

慕容天猛的爬了起來,尖叫起來:“師尊。您,您怎麼樣了?”

淩霄老道的身形黯淡了許多。他是散仙,被呂風戳仙劍如此一劍捅了個對穿。元氣損傷得極其厲害。幸好他沒有肉身,否則這一劍就要他脫體飛遁。他飛快得掏出了幾顆靈丹塞進了嘴裏,面前的喝道:“不用驚惶,為師的很好。”他身軀一扭,分成了兩個分身,其中一個一陣閃動,已經脫離了捆仙索的束縛。

呂風手一指,就看到捆仙索上冒出了一陣紫色的天火,把留在繩索中的那分身燒成了灰燼。淩霄老道又是一聲悶哼,形容慘澹了少。他先是被劍光重傷,然後此刻又被捆仙索毀去了一個分神,道行起碼被毀掉了三成,他的臉色還能好看才怪了。

呂風收回了捆仙索和戳仙劍,陰柔無比地笑起來:“淩霄前輩,您是做修道之人做得太久了,結果忘記了一件事情。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敢讓上好的飛劍刺一劍呢。偏偏我這柄戳仙劍,也可以稱為仙器了,威力至大,尤其其中蘊淋著太古金烏之靈,熱毒極盛,怕是日後前輩修練起來,也會有不少的關礙呢。”

他譏嘲地笑道:“您還真的以為自己是神仙啊?真的可以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不成?誒,忘記提醒您一件事情了,這修道之人,要說武功招數,實在是差得遠了,反應也慢得很,所以呢,只要用法寶偷襲,幾乎是一次一個準兒。嘿嘿,我以前就見過十幾個大高手,被道行相近的人一人偷襲成功的,嘿嘿!”

呂風笑得很陰險,他嘖嘖有聲的說到:“看看慕容天啊,他的反應多快,我的劍光本來是想把他順手給劈了的,可惜他的身手真的不錯,居然能從我劍光下逃脫,實在是難得。可是您呢?修道了這麼久,怕是您連一套最常見的五行拳都打不下來吧?誒,以前都是和您一樣的修道之人,大家的動作都慢吞吞的,相互比比法寶什麼的也是都有出手的機會。”

他眯起了眼睛,連連搖頭到:“可惜呂風我自身武技不錯,這反應比起你們這些老修道士,可是要快多了。尤其我天生喜歡背後傷人,這個麼,嘿嘿,可能怪我,能暗算成功節省氣力,我何必自己辛辛苦苦的和你們打鬥呢?所以,唉。你們就被我暗算了,這味道怎麼樣啊?很不舒服是不是?”

慕容天氣得嘴唇直抖,淩霄老道更是面色陰沈到了極點,他沙啞著聲音說到:“沒錯。修道之人,如果不小心被敵人地飛劍近身到了三丈之內,那就是必死之局。老道今日受你這番欺辱,那是老道自己活該,老道不該太自大,卻沒有想到天下有你這種奸詐百出之人。嘿嘿,不過,就憑老道我殘留的功力,殺你也不用什麼力氣。”

呂風剛要說話,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響了起來:“沒錯。本聖以為,暗箭傷人。乃是天下最爽快的事情。任你是多厲害地修道之人,要是被人暗算,也是必死無疑。”呂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個瘦小乾枯的拳頭憑空閃現,輕輕的,近乎溫柔的按在了他的後心上。七彩的光芒閃動了一下,呂風那不知名的護身寶衣自主冒了出來。

那人一聲驚咦。歎道:“古怪,你居然有這件寶貝。。。不過,幸好你還沒有主動的發動他!”他厲喝一聲‘咄’,那拳頭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古怪的軌跡,施展了一個印訣,一舉震懾了那寶衣散發出來的光芒,隨後再次地按在了呂風的身上。

龐大地邪氣透體而入,呂風身體一震,饒是他的不滅金身已經小成。體內經脈卻也是被震毀了一半。就聽得‘啪啪啪啪’的一陣脆響,他渾身骨頭紛紛斷裂,整個人朝前飛撲了七八丈遠。彷佛一條破肉口袋一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張口噴出,一絲絲的黑氣從那一口血液上嫋嫋升騰了起來。

呂風呆呆的看著那一口血,只感覺渾身真元都被一舉震散,哪里還有一絲的力氣動彈?他地骨骼、肌肉、經脈、血管之屬,比起常人何止堅強百萬倍,可是居然也被這人一拳轟碎,這份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呂風在心裏苦笑:“剛剛暗算了別人,此刻就被暗算,果然是報應不爽。老天,如果我剛才提氣護身,或者發動了護身法寶,哪里落得這般狼狽。”

白小伊他們發出了驚呼聲,朝著空氣中突然閃現的黑衣人一指,自己的法寶轟鳴射出,就要把他絞殺當場。那人傲然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嘿嘿,要是你們功力再高一點也不錯,可惜了你們的這幾件法寶。”他的手指輕彈,根本就不屑於使用法寶或者法術,直接就把白小伊他們的飛劍法寶全部給彈飛了出去。

白小伊他們面色慘變,剛要繼續施法,那黑衣人已經分化出了四條幻影,同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前。同樣是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那人的分身一指頭按在了白小伊他們的心口處。四小有如被雷霆重擊,一聲慘呼,整個胸骨碎裂,嘴裏血泉噴出足足有三尺高,被重重地轟擊了出去,砸在了後面的山岩上,彷佛爛泥一樣的軟在了地。

那旁邊地黃龍門弟子以及錦衣衛高手們發出了粗魯的喝罵聲,拔出兵器就要撲向那人。可是這黑衣人淡然笑了笑,隨手一掌揮了出去:“可笑,蜉蝣不知天高地厚。。。殺呂風,一拳足夠,殺他等四人,一指可也。。。爾等,不過吹灰之力。”黑色的光芒一閃,撲上去的黃龍門弟子紛紛口噴鮮血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兩百許錦衣衛則有大半被震得粉身碎骨,當場分屍慘死。

場中一片的血腥氣,那黑衣人終於站定了,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淩霄老道看得真切,連忙同身後的五個黑衣老道跪倒在了地上,恭敬的呼喝到:“屬下等見過聖上,祝聖上萬壽無疆,德澤天下。”

更多的黑衣人從虛空中閃現,一身黑衣的右聖傲然的背手站在當場,一腳踏在了呂風的腦袋上,狠狠的踏了幾腳。他陰狠的喝道:“呂風,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給本聖辦事,你和你屬下的人就可以活。。。要是你不答應,本聖今日就殺了你。。。一句話,你是從了我,還是從?”

呂風勉強的抬起頭,露出了一絲慘厲到了極點的笑容:“娘的,老子又不是青樓裏面等著梳攏的雛兒,說什麼從從的?他娘的,嘿,我認識你,你是那什麼玩意的右聖,上次在應天府,老子見過你。。。你好像一條狗啊,被元聖大人趕走的,是不是?”

右聖眼裏綠光閃動,一腳狠狠的踏在了呂風的腰椎上,‘啪啪啪’三聲,呂風的腰椎起碼被震成了五百片。呂風悶哼一聲,嘴裏又湧出了大量的血液來。

右聖低沉的說到:“好,呂風,你不從我,你就只有死。今日,天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本聖倒是要看看,到底誰還敢救你。”

一道黑色的精芒從右聖的眼裏射了出來,就要劈向呂風的頭顱。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點邪氣的陰柔聲音響了起來:“唉,右聖啊,我不許他死,你能把他怎麼樣呢?這小子不肯跟著你,我很是欣賞啊。。。我也暗算你,看拳。”

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洞,從洞口可以看到一道道奇異的光芒在閃動。一隻纖長,白淨,有如白玉雕成一般的手掌從裏面探了出來,手指中夾著一根紫色的長針,狠狠的朝著右聖的後心捅了過去。‘噗哧’一聲,彷佛用燒紅的菜刀切豬油一樣,長針沒有遇到絲毫阻攔的捅進了右聖的後心,從他的胸口探了出來。

右聖憤怒的,驚恐的吼叫了起來:“元聖,你敢傷我?”

那個洞口漸漸的擴大,元聖高大健美的身體慢慢的浮現,他依舊是那長長的黑色長袍,長髮用一根火紅色的帶子系在了一起。他雍容的,高貴的笑起來: “右聖,我為什麼不敢傷你呢?你傷我的屬下,那就是打我的耳光呢。。。今天呢,我們不如分一個高下的好。我正想看看,你右聖憑藉什麼,能夠和我並列呢。”

右聖的身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戰將閃了出來。四大戰將之後,是二十八宿將領,在他們的後面,更有三百六十五名渾身甲胄,渾身陰氣沖天的大漢懸浮在了距離地面十幾丈的高空。兇狠蠻橫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右聖身後的兩百許隨行人等,似乎隨時準備下殺手一樣。

呂風淒厲的嚎叫起來:“右聖大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老子今天可是第一次吃虧,這右聖老王八,他生個孩子有五個屁眼,他這樣的身份,居然從背後偷襲我啊!”

右聖呆了一下,突然和四相戰將同時狂笑起來:“右聖老王八?這個名字我喜歡。。。好,今日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哈,你受傷了?沒關係,我這裏正好搶來了一些‘浮靈斷續膏’,保證你恢復如初,還可以功力大進!”

右聖怒嘶了一聲,身上衣服紛紛炸裂,他枯瘦的裸體顯露了出來。隨著一聲充滿了野性的長嚎,右聖的雙目漸漸的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一塊塊枯萎的肌肉漸漸的膨帳起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原本不過七尺高的身體,居然膨帳到了三丈大小。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一頭發狂的猩猩一樣。

右聖愣了一下,猛的挑起了大拇指:“你厲害,本聖自愧不如。。。你居然不怕九州結界,就敢在這裏。。。嗯,嗯,嘿嘿,嘿嘿,好,你果然有種。嘿!”

天空中,已經有金色的光芒聚集了起來,一道道流光異彩彷佛水波一樣從四面八方流動了過來。元聖歎息了一聲:“罷了,你已經引動了九州結界。不過,為了證明我比你強這麼一點點,證明你沒有資格和我爭奪東西,本聖還是在九州結界把你化為飛灰之前,打倒你罷!”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套奇形黑色鎧甲罩在了元聖的身上,元聖的手上,更是握住了一柄中原從來沒有見過的三叉戟。他一聲長嘯,三叉戟劃出了億萬道淩厲的黑色光芒,朝著右聖當胸刺了過去。。。


第三百零三章  九州神器(上)

右聖的身體還在膨帳,兩條手臂也在慢慢的變長。到了最後,他的身體高達五丈,兩條手臂就有四丈長短,他的腰稍微彎曲一下,兩條肌肉虯結的手臂就耷拉在了地面上,一股股渾厚的氣勁順著他的手臂傳到了地上,讓整個地面都微微的跳動起來。他的腦袋,已經不似一個人頭,那是一個肉瘤橫生的肉球,上面有七個窟窿,代表著七竅而已,並且還在往外面流淌著紅色的黏液。

呂風他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巨大的身軀,這是什麼東西?不過,不管怎麼看,這玩意也不似人間的生物啊。

元聖三叉戟幻化的無數道黑光已經流星一樣撲到了右聖的身前,呂風注意到了,元聖和四相戰將一樣,使用的技巧更近乎于人間的武士,而是純粹的修道人手段。那一道道黑光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璀璨,就好像無數的流星從天上落了下來,然後同時在一個點上爆發了。

右聖的兩個拳頭揮動了起來,他嘴裏輕輕的哼了一聲:“七厄旒!”一蓬精亮的藍光頓時罩住了他的全身,兩個拳頭就好像兩柄藍色水晶打造的錘子一樣,帶著一道道的火光迎向了那無數道細雨一樣的黑色光芒。

元聖冷笑了一聲,近乎不屑的說到:“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我硬拼麼?”黑光組成的大網突然消散,無數道黑光組成了一道彷佛彗星一樣龐大粗壯渾厚,帶著隱隱雷霆以及無數鬼嘯的巨響。重重地轟擊在了右聖的拳頭上。

‘嗡’的一聲,黑光和藍光碰撞的地方閃出了一道無法形容地色彩。這是一道灼熱的黑色光芒,極熱極強,在它的映射下。方圓裏許內的一切都化為了徹底的黑白兩色。除了黑色白色,再也沒有其他的色彩。呂風甚至感覺到,被這黑光透過自己的身體後,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扭曲成了一條影子,再也不成一個人體了。他體內的水分在急驟的蒸發,要不是他不滅金身實在是強橫得很,可能他地身體就被這黑光給蒸發了。

黑光過後,是巨大的,讓人耳聾地可怕聲響。一道道足以融金銷岩的白色熱流四溢,張任等文官第一個被化為了灰燼。呂風軟在地上哼哼了一聲,無奈的看著張任他們的身體被瞬間氣化。就只在後面的山岩上留下了漆黑的影子。白色的強光射了過來,呂風等人地毛髮皆焦,眼看得他們也無法抵擋這可怕的能量了,四條粗大的手臂猛地在呂風白小伊他們面前張開,一個景色一個白色的氣罩罩住了他們的身體,穩穩的把他們護在了後面。

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青龍白虎兩人,呂風輕輕的抬了一下眼皮。笑吟吟的說到:“謝過二位神將了。。。唉呀,兩位似乎有點吃力啊,難道就那二位外瀉地法力,也有這麼強麼?”換來的,是白虎憤怒的一腳,狠狠地踏在了呂風的臀部上,毫不客氣的把他的骨盆踏成了碎片。反正他如今的身軀已經破爛得彷佛垃圾一樣,白虎踏起來那是叫做一個開心,反正等下也要重新幫他修復身體!

反正呂風的脊柱都被震碎了。裏面的神經早就斷了,他的骨盆被人踏碎,一點感覺都沒有。倒也不在乎。他勉強轉動了一下眼睛,有點擔心的看向了自己的門人那方向。這一看過去頓時放心了,玄武朱雀二人也在那邊撐起了一個黑色一個紅色的氣罩,把這群錦衣衛護在了身後。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沒有人去掩護張任他們,任憑他們被融為了影子。

呂風歎息了一聲,已經明白了元聖的用意,他這是逼著朱棣對高陽王府下手呢。到了應天府,要是呂風向朱棣說,高陽王府派出了修道者作為殺手,把張任他們給哢嚓了,朱棣肯定發怒,朱僜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尤其朱棣一下旨,朱僜\府中的修道士就要全部被趕走,右聖的勢力輕輕鬆松的就要被趕出中原。

那邊,右聖身上的藍色光芒已經被一舉擊潰,方才釋放出來的強大能量,僅僅是二聖之間能量戶撞帶來的,還有他這件護身法寶七厄旒被粉碎後所放出的能量。右聖的三叉戟劃出了一個弧形,在右聖的左手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一道。‘噗哧’一聲,右聖的手臂被劃開了一條三尺長,兩寸深的大口子。呂風眼睛毒,一眼看過去,就看到右聖的身體完全就是一團白色的膠狀物,哪里有血?

就看到一點點粘稠的紫色液體從右聖的傷口處流淌了出來,每流淌一滴出來,右聖的身體就縮小了一分。元聖懸浮在離地三尺的地方放聲狂笑:“右聖,你憑什麼和我打?你根本破不了我的‘魘甲’,也抵擋不住我的‘涅戟’,你憑什麼和我鬥嗯?我今天就毀了你這具辛辛苦苦得來的元體,讓你重新變成廢物一流。”

右聖嘴裏發出了一聲嘶吼,他看了看天空中斷聚集的七彩流光,低沉的說到:“九州結界就要發動了,嘿嘿,這結界倒也知道本聖不是普通的小妖怪,它正準備聚集最強的力量把我毀去。不過,在這之前,倒也足夠我做一件事情了。”

他低沉的吟唱起來,語音蒼老荒涼,有如一股來自史前的颶風,吹拂過無邊的沙漠一樣,給人極其難受的感覺。呂風呆呆的看著一團團透明的火焰飄浮在了他的身體四周,每一團火焰中都有一個奇怪的靈苻存在。右聖的聲音更大了,他的雙手吃力的合在了一起,其中有極點刺目的黑色光點存在,那光點不斷的互相摩擦碰撞,射出了一道道極小極亮的閃電。

元聖地臉色有點難看。他也抬頭看看天空,低聲喝道:“你真的要拼命麼?我沒有使出太強的力量,這九州結界會對付我,只要我躲過了你這次招來的陰雷。你就會徹底地粉身碎骨,你真的要這樣做?”他似乎有點忌憚,不願意讓右聖就此粉身碎骨的樣子。

右聖獰笑起來:“我不一定死,可是我一定要打敗你。。。元聖,憑什麼你一直壓在我的頭上?嗯?憑什麼?我辛辛苦苦的勞碌奔波,這才換來一個右聖的職位,你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到處惹是生非沾花惹草,這也算是功勞麼?。。。我要你死!”他猛的喝了一聲:“三界迸裂萬物虛空。。。齏千雷。”

最後幾個字,右聖是喘息著吼叫出來的。似乎他已經承受不住手中那幾顆小拇指大小黑光的衝擊了。他的雙手很很地往天一推,三五道黯淡的黑光脫手飛出。‘呼呼’地巨響聲中。天空中的雲彩都被突如其來的颶風吹成了一條條的細絲模樣,方圓百里的天空突然變成了黑色,可以看到無數細小的窟窿在天空中出現,裏面有一點點色彩無法描述的光射了出來。

元聖身上地鎧甲長戟全部消失了,他面色凝重的掏出了一枚小小的三角鐵牌,雙手不斷的摩擦這面刻畫這無數符菉的鐵牌,嘴裏飛快的吟唱著玄奧的咒語。鐵牌上射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祥光瑞靄沖天而起,一蓬金色的光柱籠罩在了方圓十裏地山區內。元聖低聲的喝道:“萬法如一皆唯我心,飭令,九部天龍降臨!”

九條奇形金光從天上射了下來,九條身高千丈的巨漢吼聲如雷,手持各色兵器,身穿全套金色重甲,矗立在了天地之間。他們橫眉豎目地看了元聖老半天,直到元聖再次的拼命摩擦了那鐵牌半天。鐵牌上射出了無數個有如實體的金色靈字出來,巨漢們這才有點不甘願的抬頭看向了天空。他們的兵器舉了起來,對準了那一塊黑漆漆的天。

‘轟’。‘轟’,‘轟’,‘轟’,‘轟’。。。這天,迸裂了!

那塊黑色的天空似乎頃刻間粉碎掉了,一蓬黑光瀑布一樣的撲了下來,光波中,一道道巨大的梭形紫光顯得無比的耀目,整個天空都被這粗達百丈,長千丈以上的紫光所佈滿,那紫光晦暗枯澀,帶著讓人心竅抽搐的巨響,當頭的砸了下來。

九條巨漢嚎叫了一聲,他們手中的兵器化為十八道金光射了上去。金光和那紫光微微一接觸,金光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九條巨漢心疼的嚎叫了起來,無比猙獰的看向了元聖。元聖一口心血噴出,手中鐵牌已經彷佛黃金雕就一般,通體金光閃動,一圈圈強大有力的靈光射了出來,不斷的纏繞向了那九條大漢。大漢們似乎對於這金光極為忌憚,無奈的嚎叫一聲,沖天而起。

九條五爪七彩神龍出現在了天空中,他們身體長達十裏,背後還生長了三對透明的翅膀,靈活的在空中飛舞盤旋著。他們嘴裏噴出了一團團金色的火焰,朝著天空潮水一樣壓下來的紫光射了過去。九條巨龍渾身顫抖著,噴出去的金光死死的擋住了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紫色光芒。

右聖低沉的嚎叫起來:“元聖,‘天龍禦靈’原來在你手中。嘿,可惜你也只敢招出九部天龍,那天龍之上的神龍,你也不敢驅使罷?”

元聖橫了他一眼,沒吭聲。在他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之前,驅動九部天龍就已經很勉強了,沒看到那九個大傢伙差點就撲向自己麼?嘿,要是召喚九天神龍,怕是第一個被殺死的就是自己。而且天龍神龍的道行相差何止百倍?這些天龍看不出來的東西,神龍目中可是纖毫可見,自己除非是想找死,否則怎麼敢召喚神龍?

紫光和金光相互碰撞摩擦了一陣,無數的火光從兩色光芒相接的地方射了出來。那一團團巨大的梭形紫光被攔截得久了,立刻就爆炸了開來。巨大的爆炸威力剛剛射出十幾丈,就立刻被旁邊地那一團團紫光給震了回來。巨大的爆炸力根本無法發洩出去,所以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強。可是看看那紫光一爆炸,肯定有一條天龍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就知道其中蘊淋了多麼恐怖的力量。

紫光越來越多。那黑色地天空裏,還在不斷的湧出急如閃電的光流。九條天龍漸漸的抵擋不住越來越大的壓力,低聲嘶鳴著朝著地面落了下來。呂風猛的叫嚷起來:“可不能讓他們下來,這麼大的塊頭,壓都壓死我們了。”

元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莫非本聖不知道麼?該死的,你們這群破泥鰍,給本聖飛上去。。。啊,呔!”他手中的‘天龍禦靈’脫手飛出,化為九團金光融入了那九條天龍地身體內。九條巨龍火號一聲。從頭頂到尾部,他們的背上長出了無數根金色地骨刺。讓他們在神聖和優雅中,憑空多了幾分猙獰。他們的身體憤怒的扭曲著,相互的撞擊著,就看到一片片的七彩龍鱗‘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右聖獰笑了一聲,他的手再次地舉了起來,嘴裏知道念頌了什麼咒語,天空中紫光落下的速度憑空增長了十倍。巨大的壓力讓元聖都喘息起來。他瘋狂的詛咒著:“右聖,你非要和本聖為難成?本聖今日豁出去也要滅了你的三識元靈。”

呂風心裏愣了一下,三識元靈?這是什麼東西?沒有聽說過,想必是一種很古怪的修煉口訣修練出來的元神一類的東西罷。看看右聖那鬼模樣,想必修煉的不是人間地法門,而是不知道從哪個鬼地方偷學而來的魔功。

無數道巨大的紫色雷霆從空中落了下來,沉重地轟擊在了那些巨龍的身上。巨龍們身體扭曲著,嚎叫著,厚厚的一道道七彩光芒從他們的身上疾湧了出去。漫天都是七彩的光波旋轉。可是還是抵擋不住那越來越密集的雷霆轟擊。他們的身體被雷霆亂轟,堅固的鱗片都一片片的粉碎了開來,金色的血液混雜著一無數碎肉爛鱗。雨點一樣的落了下來。猛然間,一條巨龍身體抽搐了一下,身形猛的縮小了一半,一道紫色的齏千雷立刻轟鳴著從他的身側落下,朝著呂風他們這邊當頭射了下來。青龍白虎兩人一聲厲呼,抽出自己的兵器就迎了上去。元聖已經尖叫起來:“你們瘋了?給本聖退回來!”

哪里還來得及?青龍白虎二人已經正面對上了這強大的紫色天雷,兩人揮動著兵器重重的砍在了天雷的上面。如果說一個普通的修道士,他召喚出來的五行天雷可以輕鬆的毀掉一座山頭的話,到了右聖他們這種層次的修道士,他們用密法招來的天雷,就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威力。修道士,本來就是擅長動用天地的能量,召喚出比自身強大百倍的可怖力量啊。

青龍白虎的自身道行,比起右聖還差了一些,何況是右聖拼盡全力招出的滅世天雷呢?就看到那上千丈大小的紫色光團猛然炸開,素龍白虎身上的戰甲紛紛碎裂,兩條高大的身體彷佛被拍打的蒼蠅一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巨大的白色衝擊波自天而降,這是那天雷爆炸後發出的衝擊。呂風正好在爆炸點的正下方,他苦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啪啪啪啪’連串聲響,呂風的後背就被硬生生的揭去了一層皮肉,白慘慘的骨頭渣滓一片片的露了出來。‘噗’的一聲悶響,他被那巨大的威力活活的砸進了地面五丈深。

呂風眯著眼睛苦笑:“好嘛,修煉了滅金身,果然是挨打的好功夫,唉呀呀,幸好骨頭經脈都斷光了,這也感覺不到疼了。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我,我反正死不了就是!夏頡,你好,老子承你這個人情了,你這不滅金身的確是好,要是以前,我早就被打成飛灰了。”‘噗噗’的兩聲,他身邊也多了兩條赤裸的身體,呂風看了看滿口噴紅的青龍和白虎,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何必呢?何苦呢?二位前輩,沒事去頂那天雷幹什麼?看看,現在不是被砸暈了麼?誒呀呀,我也得裝暈了才是,否則的話,這兩位大高手都滿口噴紅的倒在了這裏,我還是若無其事的,就是斷了幾根骨頭,掉了二十幾斤皮肉,這也說過去啊。”想到這裏,呂風腦袋一歪,他裝著自己也昏了過去了,臨昏迷,他還奮起最後一口真氣,狠狠的把一口淤血連同一口濃痰,吐到了近在咫尺的青龍臉上。


第三百零四章  九州神器(下)

九條二天龍被炸得骨肉斷裂,滿頭都是金色的血雨落下,這血雨紛紛灑在聲呂風白小伊他們幾個身受重傷,滿身破爛的人血肉之上,竟然漸漸的融了進去。天龍的道行是低了一點,可是他們畢竟是上古龍族,其血脈擁有可思議的力量。白小伊他們還好,畢竟還是純粹的人體,受到的好處也就是自己的身體變得強橫一點而已。可是呂風呢,他修煉的是巫族的巫功,又修煉過元聖一流的魔功,這身體本來就是半人半鬼的德行了,這龍血融入了他的身體,給他的好處可就太大了。

更多的紫色天雷突破了九條天龍的防禦圈,朝著地面轟擊了下來,右聖張狂的狂笑,他的手一指,無數的天雷全部朝著元聖的腦袋劈了過去。他看到青龍白虎二人被一道天雷輕鬆的擊敗,估計著元聖再厲害也抵擋不住十道天雷的轟擊,自己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打敗他了。至於打敗元聖之後,自己以及自己的屬下是否能從那無窮盡的齏千雷之下逃生,這可就不在右聖的考慮之中了。

元聖歎息了一聲,招手收回了‘天龍禦靈’,揮退了九條幾乎都露出了骨頭的可憐天龍,長聲喝道:“右聖,你是在逼我了,也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到底憑什麼勝過你一頭。。。嘿嘿,只使出一小部分的力量,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可以殺死你,這九州結界。應該會反應這麼快罷?”

他剛剛掐了一個靈訣,想要念動咒語的時候,天空中地七彩流光終於聚集了起來,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中。那七彩光芒聚集成了一柄奇形斧頭的模樣。那斧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長條的石頭綁在了一根破爛地木棍子上面,可是通體流光異彩,散發出了讓人頂禮膜拜,無法正視的強大威壓感。一陣陣渾厚的聲浪從那斧頭上散發了出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言語聲還是歌聲,可是聽到耳朵裏,整個人就彷佛被洗滌了一番一樣,通體有一種歡暢雀躍,清濁分離的舒適感。

元聖低低的嘀咕了一句:“清濁分離的感覺?老天。這是盤古開天斧。。。怎麼是這麼副模樣?還以為他形狀怎麼也應該。。。誒,更加富麗堂皇一點罷?。。。怎麼看起來。就好像那邊的野人使用的傢伙一樣?”嘴裏飛快的嘮叨著,元聖的雙手一伸,強大地吸引力把自己的屬下以及呂風地屬下全部吸到了一起,他身上的黑袍一展,一蓬黑雲籠罩住了所有的人。

元聖幸災樂禍的叫嚷起來:“右聖,九州結界可真看得起你,盤古開天斧都出來了。你,你慢慢消受吧。主子那邊我會給你好好的解釋一番的,碰上這九州神器排在第一位的寶貝,主子碰到了都死定了,何況是你?”

右聖呆呆地看著天空中越來越大的斧影,絕望的呻吟了一聲:“天啊,至於罷?”他原本以為九州結界只會降下天雷來對付自己,哪怕是仙人渡劫的‘滅仙重雷’呢,他憑藉著自身的幾件上古法寶。也有信心躲過去。可是,當他看到天空中出現的居然是九州神器之首的盤古開天斧,右聖知道。自己這回真的是玩火自焚,要倒大黴了。

天空中無數的齏千雷突然停滯了,有幾道紫光距離地面已經不到十丈,可是也停了下來。那盤古開天斧慢慢地旋轉著,一道道無法形容,龐大浩然彷佛可以容納整個天地的巨大力場釋放了出來,天空中的黑色範圍漸漸地縮小,最終都消失無蹤。那無數道齏千雷,卻有如長鯨吸水一樣,化為一條紫色的巨浪,被盤古開天斧一吸而盡。

右聖渾身一僵,眼珠子差點就瞪了出來。在他的想像中,就算是上古神器之首,可是對付如此多來自域外異界的天雷,它總要耗費點時間吧?可是它封上自己打開的通道,再吞食了這麼多的天雷,簡直。。。簡直就是飽嗝都不打一個。

盤古斧膨脹到了百丈大小,隨後斧身慢慢的對準了右聖,一股巨大的氣場突然罩了他全身,讓他身體一抖,突然就恢復了原本高高瘦瘦的人形。一口黑色的血液從嘴裏噴出來,右聖過是被盤古斧的氣場籠罩住,就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眼看得就要斷氣了。

元聖在黑雲的籠罩中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哈,哈,哈,果然愧是上古九州神器之首,這威力實在是大,大,大呀!那右聖仗著自己滅了一元宗,搶了幾件上古的異寶,有了大功,被主子他賞賜了幾分能耐,就敢和我蹬鼻子上臉的了?嘿嘿,這回他被九州結界殺死,我看他還得意麼?還囂張麼?哈哈哈哈哈!唉呀呀,朱雀,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給右聖收屍呢?”

朱雀陰沈的說到:“那也要他老人家有屍體留下才行呀?屬下這麼多年來,就沒有聽說過闖入了九州結界的妖魔鬼怪,有屍體留下的!”

元聖朱雀玄武對視一眼,瘋狂的笑了起來。呂風則是斜斜的靠在了一塊山岩上,呆呆的看著天空的盤古開天斧流口水:“老天,要是我能擁有這麼一件神器,怕是天上的大羅金仙,都扛不住我全力一擊吧?過,這種九州神器,也要我有能力使用它才是。。。不要我揮動著盤古斧,就好像用石頭砸人一樣,一點神力都激發出來,豈是丟人到家了?”

白小伊他們四小則是面面相覷,心裏震驚不已,甚至連身上的傷,也不覺得怎麼痛了。他們實在想不到,滅了呂風他們一元宗滿門的,就是元聖右聖他們一黨。元聖分明就是右聖的同伴,而呂風卻又投靠了元聖屬下。每日裏喜笑顏開地和僧道衍打交道。想到呂風心機的深沉,手段的陰險,四小不由得頭皮發麻,,

當然了,他們是不會起意揭穿呂風的。因為在北伐地時候。他們四個已經在草原上被逼發誓要效忠呂風,並且拜呂風為記名的師傅了,這誓言是很惡毒的,他們還是要考慮自己違背誓言的後果。可是,四小隱隱然的覺得,繼續留在應天府,實在是一個很危險的選擇。幸好呂風要他們去西方大陸籌建分派,幸好這樣。四小對望了一眼,已經下了決心,儘快的離開應天府這個是非之地吧。

元聖右聖使出來的。分明不是人間修道人的手段,任何一個修道者。就算是修練到了虛境的大成高手,他們也不可能學到這種召喚域外天雷地手法。而右聖的那個法相,更是一點人氣都沒有了,分明就是妖魔一流,不見他引發了九州結界地鎮壓麼?在這樣的絕世高手之間周旋,四小自知自己還沒有呂風那樣的手段,一個不小心就是滅頂之災。說不定還要連累了其他人,所以,還是趁早避開的好。

正在思忖間,那盤古開天斧已經稍微的往下面壓了一壓,也就是稍微的往下面移動了三兩寸的距離。‘啪啪啪’地一陣亂響,右聖一聲慘嚎,他渾身的骨頭就被瞬間增強了十萬倍不止的氣場給壓碎了。他以及他身後的下屬們都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盤古斧不過降低了幾寸,這氣場的壓力就變強了這麼多。如果他真的落下的話,會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盤古斧一寸寸一寸寸小心翼翼地落下了,它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靈識。知道如果自己全力擊下的話,這方圓千里之地立刻化為無底深淵,所以它是很小心地落下的,只求用自己釋放出去的氣場震碎了右聖就可以了,隨後就可以招來天雷毀去他的屍體碎片,這就大功告成了。

對於這些九州神器所修練成形的靈識來說,能夠出現一個足夠強大的域外妖魔,能夠驚動九州結界,讓九州結界聚集天地靈氣而是動用本身的結界之力來消滅他,這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事情了。所以,盤古開天斧是很‘好奇’的來到了這裏,準備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勇敢’,居然敢在九州結界中顯露自己的魔氣。

如果是在中原大地土生土長的妖魔也就算了,九州結界還不會對他們出手。可是這個域外妖魔,他憑藉著某種特別的功法壓制住了自己的魔氣,避過了結界的搜索,這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可是他居然自己把魔氣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出來,這是否有點太不把他們九州結界放在眼裏了呢?所以,盤古開天斧這柄九州神器之首的靈識,特意的重新凝聚了靈體,在現場顯形了。

可是,一見之下,盤古斧還真的很是失望。右聖太弱小了,如果放在數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中,這人連最垃圾的走弈都算不上。唔,也許是太久沒有強大的妖魔出現了,九州結界太敏感了吧。

一輪刺目的白光環繞在了盤古斧的四周,他準備盡可能的用最小的力量對著右聖的身體來上一擊了。如果僅僅用氣場壓碎他,怎麼能消瀉自己這數萬年來積蓄的滔天戰意呢?唔,就小小的來上一次能量的發射好了,大概,大概勉強的把威力控制在十裏方圓吧。唔,把方圓二十裏的所有生物都挪移走,這樣就沒問題了,一次最小當量的能量發射,這是沒有問題的。

元聖呆呆的看著天空的盤古斧,看著盤古斧刃上一點刺目的白光。他有點不可思議的說到:“怎麼可能,盤古斧想要幹什麼?它要。。。老天,它是開天神器,這一斧下來,也許會把整片大地都給撕裂啊,它到底想幹什麼?這右聖,值得它下這麼大的力氣麼?只要再往下壓幾寸,它釋放出來的氣勢就可以震死他了。”

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影像突然出現在了空中,那肌肉盤結的手臂握住了盤古斧柄,重重的一斧劈了下來。元聖狠狠的吞了一口吐沫,手一樣。一道烏雲卷起了自己以及呂風的下屬,震天地詛咒聲中,元聖帶著數百人飛快的射出了三十幾裏地。那有如地痞流氓的咒駡聲,赫然就是從高貴雍容的元聖嘴裏噴出來地。十個字中,有一個幹,兩個操,三個日,剩下的四個字都是女性的某些特定部位,而且都是和盤古斧的母族有關的女性,雖然,元聖他也不知道盤古斧他是否有母親。

一道長達十裏的光幕從天空中落下,緩緩的,很緩慢的朝著右聖的身體落了下去。盤古斧的靈識很得意地看著右聖那絕望的面孔。它依稀記起來,在神魔大戰地時候。無數的域外天魔,也是這樣面帶絕望的倒在了自己的強大力量之下。不過,那時候操縱自己的,則是那位舉世尊崇的天尊,自己的主人啊。。。

盤古斧感慨著,一寸寸地把自己的力量釋放了出去。它並不急於幹掉右聖,反正他逃不掉的。太早幹掉了右聖。自己凝聚起來的靈體立刻就要消散,重新融入九州結界,自己的靈識又要四處飄蕩了,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能夠多玩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吧。不過,它覺得還是不能拖延太久的時間,因為它已經感覺到,軒轅劍九州鼎女媧爐等和自己差多級別的九州神器,它們的靈識也向著這邊彌漫過來了。

元聖他們遠遠地看著盤古斧那欲劈不劈的模樣。很是奇怪的問到:“這九州結界在幹什麼?難道它突然心軟了麼?”

猛然間,盤古斧發出了一聲震天地巨響,這是真正讓天地乾坤都震動起來的響聲。大地一陣的抖動。天空的星辰都瘋狂的旋轉起來。盤古斧生氣了,它非常的麼氣。在他的身邊,十幾團奇光突然閃現,每一團光芒都是那樣的光芒四射,閃耀萬里,威嚴的氣息罩了八荒六合,元聖竟然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一道彌天極地的血光從遙遠的東方射了過來,血光所過之處,天地間一片的兇殘暴戾之氣。雲團變成了一團團的血污樣的顏色,山峰河流樹木,也都似乎融化了一樣,扭曲的形體裏,射出來的是一道道血腥的光芒。滔天的血光中,一聲聲充滿了戰意的嘶吼聲響徹天地,似乎有千軍萬馬衝殺了過來。隱隱約約中,那無邊血光中的確有數百萬高大的身影,披甲帶角,手揮沉重的兵器,朝著那十幾團奇光沖了過去。

被玄武摟在懷裏的呂風呆呆的看著那一道滔天的血光氣勢極強的沖了過來,喃喃的問到:“我的老天,天崩地裂了麼?這是什麼東西?”

元聖滿臉的呆滯,嘴角竟然還掛起了一絲精亮的口水,他和白小伊同時低聲說到:“蚩尤旗,太古第一魔神器,來源於域外大阿修羅魔域的血魂戰旗,威力甚至不在盤古斧之下。”元聖猛的看了白小伊一眼,似乎很是為他的博學而感到吃驚,當然了,元聖對他還有一絲絲的讚賞。

就在這一刹那間,那片血雲已經籠罩了方圓數千里,一圈圈的血波在天空中回蕩,一團團的綠色的光團在互相撞擊,一陣陣鮮紅的風暴吹拂而過,天地彷佛已經化為了鬼蜮。那數百萬沖向了以盤古斧為首的九州神器的高大身影,突然釋放出了一條條赤紅的光芒,彷佛蛟龍一樣,轟擊向了那十幾團奇異的光芒。

其他的光團靜悄悄的懸浮在空中,根本沒有出動的意思。僅僅是盤古斧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大概有七八道幾百丈長短的光芒四周一卷,那數百萬身影就被絞成了粉碎,連同他們放出的血光,也都被化為了無數的光雨,紛紛的灑落了下來。

元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怎麼。。。數百萬的蚩尤戰魂,他們,他們居然被一擊擊潰?盤古斧。。。蚩尤旗。。。誒,不可能啊!。。。對了,一定是主子他拿著蚩尤旗修補,弈了好幾年的功夫,也還沒有徹底的補好,否則哪里會被這樣輕鬆的消滅掉?”

天空中的血光突然收斂了起來,從數千里的範圍瞬息間卷成了百丈大小,那蚩尤旗翻騰著萬丈血光,‘呼啦拉’的往下面一卷,卷起了右聖他們一行人等, ‘滴溜溜,的就往東方狼狽逃竄。呂風的眼睛賊尖,看到最前方狼狽奔逃的,是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肥胖老人。元聖也低聲的歎息了起來:“哼,左聖他親自出手來救人啊,看樣子是主子的意思了,這次麼,算右聖那傢伙運氣好了。”

盤古斧的靈識似乎沒有想到那蚩尤旗如此氣焰囂張的沖過來,居然是抓起了人就跑,它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出手攻擊。可是它身邊的一團素色光芒猛地膨帳了開來,一柄形式極古的長劍發出了震天的嘯聲,化為一道長虹追了過去。。。剩下的十幾團奇光互相輕輕的撞擊了一下,淡淡的消散在了空中,就連那盤古斧也是輕輕的盤旋了幾圈,消失無蹤了。

元聖一聲厲嘯,烏雲卷起了數百人,緊緊的追著那柄長劍劃出的素色長虹飛了出去。一團血光在前面飛遁,後面十幾裏的地方追著一道素色長虹,再後面一點就是一團烏雲,流星一樣的劃破了長空,瞬間就到了東海海外。

血光烏雲輕鬆自如的飛了出去,可是那青色長虹則是突然停了下來,一道道奇光閃動,它似乎正在猶豫是否要追出九州結界的範圍。可是眼看著前方那一團血光越走越遠,這個數萬年前的對手就要逃掉了,長劍發出一聲‘憤怒’的震響,淩空劈出了一道巨大無比的白色劍氣,‘嘩啦啦’的撕開了數百里的雲層,遙空斬向了蚩尤旗。

元聖驚歎了一聲:“我佛慈悲,這軒轅劍的威力,果然驚人。。。唔,十個主子碰上它,也是被分屍的下場,哎呀,厲害。”

前面遠遠的出現了一行好幾個大大的島嶼,一座高聳的山峰上白雪皚皚。正是春天的時候,那山峰的下面還有著無邊的燦爛花林,美不勝收。前方飛逃的左聖看到後面的白色劍氣越追越近,由得發出了幾聲驚恐的嚎叫聲,乾脆降低了雲路,一腦袋紮到了那島上。

白色的劍氣通靈,立刻追著血光降低了高度,可是那血光沿著那高峰突然上升,隨後再次猛然下降,那白色劍氣的速度實在快極,已經無法再改變方向了,只能是一劍攔腰把那山峰劈成了上下兩半。‘轟’的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那山峰的上半截化為了無數的巨石飛了起來,下面的山口處沖出了一團火光,一道漆黑的煙柱直沖上了萬丈高空,無數的熔岩巨石飛騰了起來,卻是那火山爆發了。

白色的劍氣消散了,後方的軒轅劍似乎明白自己造成了一件天地的浩劫,不忍心再追殺下去了。一聲震天的劍鳴之後,那青色的長劍也漸漸的消散在了空氣中,而這邊的火山,則是益發猛烈的噴發了起來。

前面的血光原地盤旋了幾圈,那肥胖的左聖驅使著血光迎向了元聖這邊。

元聖冷哼了一聲,看著那火山附近無數身形矮小的島民慘嚎著四處奔逃,立刻下令到:“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快點下去收集這些人死後的魂魄麼?去。。。朱雀玄武,跟我下去,我們就在這裏給呂風他們療傷,嘿,順便看看怎麼處置這些人罷。”

元聖的陰森的眼神瞥了一眼呂風的那些下屬,呂風心裏一緊,開始盤算著如何替手下人保住性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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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九十七章 欽差南下(上)

居庸關頭,朱僜手捧裝滿烈酒的罎子,沖著關外的數百元蒙騎兵狂笑。聳“好,好,好,慕容雖然吃了點苦頭,受了些屈辱,可是結局卻是這般理想。很好,很好,只要那跦能和厲虎衝突了起來,由不得跦能不徹底的倒向我這邊。”他一口吸盡了那好幾斤烈酒,抓起了手邊的強弓,緩緩的站了起來。“跦能啊跦能,你這個傢伙還是一樣的笨啊,你也不想想,你殺了厲虎的屬下大將,他會和你甘休?”

‘當當當’三聲巨響,三支利箭風一樣的掠了出去,三名正在居庸關外探頭探腦的元蒙精騎胸口中箭,慘嚎一聲飛身倒在了地上。三支長箭直接射破了他們的胸膛,狠很的紮進了地面。朱僜一腳踏在了城牆垛兒,大聲的吼叫起來:“賤種們,給老子滾,你家王爺不發威,還當自己是個玩意了不成?滾遠點,否則老子就帶人出門殺光了你們。”

城頭,兩門鐵跑按照朱僜的命令,猛然發射了。靄轟,的巨響之後,十幾個元蒙騎兵被炸成了粉碎,骨肉連同黑色的泥土被震飛了十幾丈開外,城外的泥地裏,出現了兩個大大的彈坑。那些元蒙騎兵看得討不到好處,撥轉馬頭後退了幾十丈,沖著城頭怒聲喝罵了一陣,這才戀戀不捨的緩緩的朝著北方退了回去。隨著他們的退卻,幾個千人隊也從附近的樹林內沖了出來,跟著退去了。

朱僜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手把那強弓丟開,嘀咕著說到:“就這麼點引蛇出洞之計,也想瞞過王爺我?操你娘地,莫非你們元蒙韃子把王爺我當成白癡不成?”很很的一拳劈在了城牆垛兒上。看著一塊青石在拳頭下粉碎,朱僜\滿意的點點頭,沖著身後喝道:“把雷將軍他們都從王府帶到這裏來,起碼居庸關裏還是安全的。要是留在王府,說不定就被人給割了脖子。”

頓了頓,他有點悶悶不樂地吼到:“他們現在雖然不能作戰,可是起碼指揮別人打仗還是可以的。叫他們都過來,省得像是如今,就王爺我一個人在城頭上守著,每天操心勞碌。委實沒有意思。”

正抱怨著呢,慕容天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爺。如果這點苦悶都忍住,日後何成大事?”說話間,面色蒼白,舉止之間有如僵屍幽魂一樣,沒有任何人氣的慕容天緩步的走上了城頭。他身上披著一件淡青色的披風,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有如一柄被深深的藏在劍鞘中的寶劍一樣。再也沒有了昔日那沖天的鋒芒銳氣。

朱僜看到慕容天這般模樣,不由得有點心疼地說到:“慕容,你怎麼就來了?你的傷,還沒有好吧?這裏倒也沒有什麼大事,你先把傷養好了,再來幫我不遲。”遲疑了一陣,他寬慰到:“區區折辱算得了什麼?日後如果我能成大事,那厲虎我會活活地扒了他的皮。”

慕容天輕輕的笑起來,一時間朱僜竟然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分明是八尺男兒。可是如今的慕容天,談笑間竟然帶了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說得更難聽一點,他低頭淺笑的時候。竟然有如深閨處子一樣,給人一種極其柔弱地美感。朱僜\有點古怪的看了看慕容天,喉嚨裏面咕噥了幾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樣的慕容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啊。

慕容天淡然說到:“罷了,倒也不算什麼折辱。倒是被那厲虎這般擺佈後,臣深知自身能為太差,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以為臣突破了先天之境,可以為王爺多做些事情,哪知道那厲虎,卻厲害到這般境地。。。過,臣已經拜了淩霄仙長為師,跟隨他煉氣修道,日後如有成就,定當要和那厲虎再分一個搞笑。。。跦能和厲虎衝突起來了?”

似乎不甚很願意多說自己的事情,慕容天稍微的說了幾句後,就把話頭引到了跦能,厲虎如今的衝突上。高陽王府在各地佈置的密探也不在少數,想要得知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容易了。

朱僜興奮的叫嚷起來:“可不是?你次一番話,估計那跦能就信了個十足十地。嘿,跦能把厲虎調去了陰霞關,然後自己設計,利用常鐵屬下親兵在青樓喝酒鬧事的茬子,一心要砍了常鐵。奈何那常鐵也不是個善茬,他居然帶著一眾屬下沖出了中軍大營。那跦能帶兵追殺,奈何又有一批不明身份的殺手在背後投機,跦能連同幾員心腹將領被重傷!”

朱僜是高興得手舞足蹈地,口沫四濺叫嚷了一陣,抓起一個酒罎子,一巴掌拍開了封泥,又往嘴裏倒了幾口。“要說那破陣營倒也是厲害了,跦能昏迷不醒,那跦浪帶著三萬大軍圍攻破陣營大營,卻被一個把總給擊敗了。三萬大軍無功而返,反而讓破陣營有了戒備。據說那常鐵和趙山等厲虎的親信,對於中軍的將領很是客氣啊。如果他們真的爆發全面的衝突,來一次火拼,死個幾萬人,嘿嘿!”
慕容天淡淡的笑了幾聲,他也拍開了一個酒罎子,往肚子裏面灌了幾口酒。一抹紅暈從他的臉升了起來,慕容天低聲說到:“如果破陣營和跦能的中軍衝突起來,嘿,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跦能帶人把破陣營斬盡殺絕,那大殿下屬下最得力的一支軍隊可就廢了。最差的結果麼,就是厲虎趕回破陣營,帶人把中軍給殺死大半,嘿嘿,這樣一來,怕是陛下也不會讓厲虎好過罷?”

朱僜得意洋洋的把酒罎子裏的烈酒飲盡,志得意滿的說到:“不管怎麼說,這次厲虎總要倒楣了。我們在兵部聯絡的那幾個老傢伙再開口說說話兒,怕是呂風都沒有好果子吃。呵呵,怎麼說跦能也是當朝有數地大將,在父皇心目裏。肯定要比厲虎那暴發戶強多了罷?唔,萬一鬧出什麼後果來,砍頭是不會的了,最多就是定罪,嗯,說不定可以逼得跦能直接投靠向我!”

慕容天眯著眼睛看著城外漸漸遠去的元蒙戰士,低沉的說到:“王爺,臣還要去成都府。這等情況下,如果跦能真地做出了某些無法讓陛下接受的事情,怕是需要我在旁邊給他出謀劃策的。還有。想必如今這份緊急軍情已經到了應天府了,陛下也應該有動作了。成都府如果沒有一個我們這邊能說上話的人,怕是最後的處置結果只會有利於大殿下他罷?”

朱僜有點遲疑的看了看慕容天,低聲問到:“真的沒有問題麼?你如今的身手,怕是不能和厲虎較量吧?”

慕容天露出了很閒散的笑意,他搖頭說到:“臣這次去又不是和厲虎拼命,本身功力高下並不重要。大不了,他再侮辱我一次罷了。不過,臣既然已經在鬧市裸身了一次,多一次又如何?。。。再者,淩霄師尊已經施展大法力,給我憑空增加了二甲子的內力,臣又習得了飛劍傷人之法,怕是厲虎也不是臣地對手了。這次去,呵呵!”

朱僜看著慕容天,良久。他才很嚴肅的說到:“罷了,你去罷。但是注意,你只能和跦能暗地裏聯繫。沒霏必要,不要和厲虎起衝突。如果本王沒有猜錯,厲虎出事了,呂風一定會帶人趕去成都府地。呂風屬下之人實力深不可測,最好不要貿然和他衝突。。。慕容,本王麾下,你乃是最得重用之人,可萬萬不要辜負了本王的信任,不要讓怒火沖昏了你的頭腦才好!”

慕容天點點頭,冷靜的說到:“王爺請放心,臣心中有數。。。唔,從居庸關趕去應天府,怕是消耗時日過久,所以。。。”

朱僜甩手扔出了一塊權杖,壓低了聲音說到:“這是高陽王府在各地的秘密驛站的權杖,你也認得那些驛站的負責人,你只要給他們看了權杖,每隔一百里,可以換取新地馬匹,如此一來,一天趕上一千里地不是問題。不過,就是太勞累你了。”

慕容天接過權杖,很深沉的說到:“王爺,臣也是為自己謀出身。如果日後王爺大事能成,慕容倒也敢妄自菲薄,日後慕容的官位不比今日的呂風、厲虎一流低就是了。”說完,慕容天轉身就走。

朱僜追幾步,沉聲喝道:“如有那一天,你就是天下兵馬總管。”這話倒是說得很情真意切的,朱僜\屬下,除了慕容天,還真沒有其他人能夠擔當這個職位了。。。而且,慕容天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現在也要依靠慕容天到處奔波,除了慕容天,還能有其他人選麼?

應天府,十隻信鴿帶著他們一族有史以來最貴重的信函朝著成都府飛去。每只信鴿的腿上,都帶著由松江綢緞作坊所造出來的,最為精緻華美地明黃色薄緞書寫的聖旨,上面蓋著朱棣的大印。之所以派出了十隻信鴿輸送一摸一樣地十份聖旨,就是害怕信鴿在路上出意外,例如說迷路啊、被老鷹抓了去啊,或者,更坦白的說,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用弓箭給射下來了。

和信鴿同時出發的,還有八百里加急的六名信使,他們都是身手超一流的皇宮供奉,身上帶著和那些信鴿相同內容的聖旨,他們被要求日夜趕路,用最短的時間趕到成都府。嗯,反正這些已經接近先天級高手的人物,眠不休十幾天都會死,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了。

在信鴿、信使出發後兩個時辰,呂風帶著一千錦衣衛,兩萬破陣營鐵騎,五萬御林軍精銳,連同左督禦史張任張大人,帶著一柄俗稱尚方寶劍的東西,施施然的出了應天府的城門。呂風懷裏還有著一份朱棣親手簽發的密,那就是徹底的查清楚跦能和破陣營起衝突的原因。如果其中有人挑撥離間,則立刻處死,就既此而言,正從居庸關火燒屁股一樣往成都府跑的慕容天,有點自己送上刀口地味道。

大明朝的南方有什麼?雲南一帶。有元蒙的殘餘汗國勢力。再往南邊一點點,則有著蠻荒但是富庶的百越蠻族。對於朱棣這樣好大喜功地皇帝來說,平定雲南貴州一境,順帶著掃青百越之地。這是很大的功勞,天大的功勞,他是很注意這次的南征的。所以,南征的大軍中發生任何的異常,都是可以直接讓朱棣發怒的。

再加上呂風和僧道衍在其中施加的影響,尤其是僧道衍秘密的獻了一顆傳說中可以讓人多活三百年地丹藥上去後,朱棣簡直就是對呂風、僧道衍無所從了。加上呂老太監掌管的騰龍密諜最機密地那一部分傳回來的密報,這些被扭曲了的密報讓朱棣相信,是慕容天攛掇著跦能對厲虎的下屬下殺手的,歸根結底這就是有意的剷除小貓屬下的實力啊。

震火地朱棣派出了實力強悍的調查隊伍。號稱百官噩夢的錦衣衛以及號稱絕對不會屈膝的左督禦史。同時,他還下達了這樣的諭旨。如果這次的事件中,厲虎沒有任何錯誤的話,呂風帶過去的大軍,就立刻補充入破陣營,並力南征。同時,他也取消了跦能南征主帥的任命,而是下達了另外地旨意。一切,就等待著呂風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而定了。

大軍出城的時候,呂風在路邊上看到了李景隆。一身紫色長袍地李景隆笑眯眯的看著呂風,舉手示意自己要和呂風說話。呂風氣惱的橫了他一眼,再看看身邊那號稱剛正不阿、專殺貪官污吏的左督禦史張任張大人,臉色有點尷尬。但是畢竟呂風是一個根本不計較後果的人,他也就是看了張任一眼,大搖大擺的跳下馬,朝著李景隆走了過去。

李景隆看著呂風。很乾脆的問到:“數日前,茹太素茹大人知道和呂大人說了些什麼?”他的手在袖子裏,這是不符合禮節的。但是呂風根本就懶得注意這件事情,李景隆似乎也忽略了這件事。

呂風再次的橫了一眼皺著眉頭,停下馬步在那邊看著自己的張任,冷笑到:“你問這個幹什麼?李國公,李大人。。。他媽的,老子見一個人還要和你說麼?”總體上來說,呂風是很看不起李景隆的,為了向朱棣賣好,他居然在燕京城外坑害了數十萬朝廷大軍,這是他有意作出來的事情。對於李景隆的這番行為,呂風有一句很經典的評價:“我們出來混的,講的就是兄弟義氣。這種可以把自己兄弟當作籌碼出賣的人物,老子不屑,也不敢和他結交。”

李景隆被呂風當面辱駡,不由得臉色也有點難看起來,他低聲的說到:“呂大人,李某這次來,也是一番好意,你不用這樣罷?”

呂風冷笑了幾聲,轉身就走。他丟下了一句極其惡毒的話:“得了,您老人家就醒醒罷!每天來投靠老子的文武官員少,可是起碼他們手上有權。你雖然號稱大將軍,還有國公的封號,但是比較起來,你連一個最小員外郎都比不上,我要你作甚麼?。。。一條野狗,也比你李景隆李國公有用得多!。。。敗軍之將,還敢言勇否?”

李景隆的臉色立刻就變成了綠色,他呆呆的看了一眼呂風,點點頭,低聲笑道:“好,今日李某卻是自取其辱了。呂風,你記著,我李景隆,不是這麼容易被欺辱的人。呵呵,你今日侮辱我,日後你定當十倍償還!”李景隆沒有看到,他說這話的時候,他身邊有三個親隨都用極其古怪的眼神飛快的瞥了他一眼,好像看傻子一樣。

呂風跳上馬背,策馬緩步到了張任的身邊。看著張任那白色的方臉,看著他那幾縷長長的花白鬍鬚,呂風很自然的說到:“唔,李景隆找我沒有好事情!張大人,您不會以為我和他說了什麼吧?”

張任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低沉的說到:“呂大人,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你自己都忘記了,這老天爺還是知道的。李景隆乃是前朝降將,如果沒有必要,呂大人乃是掌握京城軍政的大員,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交結。”說完,張任拍了馬頭一下,那馬兒乖乖的朝前緩步跑去。

呂風翻著白眼看了看天,低聲朝著湊上來的白小伊說到:“老天爺會知道?他會知道麼?我怎麼感覺,這老天爺早就瞎眼了呢?呵呵,真有意思,這張大人怕是對李景隆很是不對眼吧?唔,也好,你們分歧越大,對我越好。我還就怕他們這些文武大臣連成一體呢,那我呂風還有什麼出路?白小伊,你前面帶路,哼,這次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錦衣衛在地方上的威風。”


第二百九十八章  欽差南下(下)

大隊人馬轟然沖出了應天府,用他們所能的最快速度朝南方前進。大軍一日最多不過前行八十裏,這還是呂風屬下全是精銳,大家拼命趕路才趕出來的速度。等到了四川附近,那棧道就讓領軍的將領們有了‘活見鬼’的感觸。數萬大軍在棧道上,小心翼翼的一日二十裏這算是很快的速度了,時不時還有些馬車受驚,差點沖出棧道落入懸崖的事情橫插一手,這路走起來就更慢了。

大軍行進速度慢,可是那慕容天帶著自己的師尊淩霄老道以及十幾個高陽王府的供奉,一路快馬加鞭,馬身上還被施展了縮地法術,這速度實在是驚人。沒幾天功夫,他們就已經趕上了呂風的大軍,遠遠的吊在了後面。

成都府,跦能剛剛醒過來,就看到胡布政司等人帶著聖旨到了自己床頭。聖旨的措辭極其嚴厲,喝令跦能屬下將領不許無事生非,不許激起兵變。朱棣在其中的警告意味極濃,說什麼萬萬不要一時糊塗,敗壞了你跦卿家的一世英明。跦能跪在地,呆呆的看著頌讀聖旨的胡布政司,狐疑的眼神瞟向了跦浪等人。身也帶傷的跦浪諸將一個個面色難堪,耷拉著腦袋跪倒在了地上。

等得跦能接過了聖旨,胡布政司這才和聲勸說到:“跦國公,這事情不過是誤會罷了,不要弄得大家都難受,弄得間百姓人心惶惶好不好啊?如今中軍大營七萬,兵多將廣是不假。可是那破陣營兩萬大軍,可是駐紮在門外全面準備開戰了,他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這,要是真打起來。大家的腦袋可都要全部落地地,還是您行行好,先把常鐵常將軍給放出去吧。”

跦能徹底的愣了:“常鐵?他不是帶著人逃走了麼?他又怎麼被抓了?”

胡布政司看了跦浪等將領一眼,滿臉的不快,他低沉的說到:“哦,昨日下官請諸位將軍去府衙商談,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僵了。破陣營是常鐵、趙山幾位將軍過去地,沒兩句話呢,事情就談崩了,常將軍他們出門後。居然就被上千中軍士兵圍攻,可就被抓進來了。那趙將軍等人負傷逃脫。整點了大軍,就朝著中軍過來了。”

當地的衛所統領冷冰冰的說到:“末將調集了成都府附近所有能抽調的兵力,總共是一萬五千人,好容易才攔在了破陣營和中軍的中間。還徵集了一萬役混雜在衛弈之中,讓那破陣營投鼠忌器,不敢胡亂進攻。饒是這樣,破陣營也下了最後通諜。要是兩天內不見常將軍回去,就要豁死火拼了。他們說,反正一條賤命,死了也不可惜,要是能拖著一位國公大人一起死,倒也是快活的事情。”

跦能氣煞,這些破陣營的傢伙,果然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了。他剛要說話呢,那統領已經是苦著臉求饒起來:“國公大人。地方衛所士弈的戰力如何,也不用小將開口了。那破陣營兩萬大軍,可是如狼似虎的角色。他們說了要打,我的士兵連同那一萬民役,也就是給他們刀口上添點血跡地貨,您要是還堅持扣留常將軍,或者已經把他給。。。哢嚓了,那這場滔天大禍,我們誰都跑不了!”

跦能猛的跳起來,瞪圓了眼睛吼到:“放屁,娘地,什麼滔天大禍,那常鐵敗壞軍紀,老子抓了他又怎麼?這回就算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已經響起了小貓憤怒的咆哮聲:“跦能,我兒子耶,你他娘的把你常叔叔給老子放出來。老子數十聲啊,要是你不放人,虎爺我就帶人沖進來砍人了。。。他娘的,有你這群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這麼做事的麼?好好地跑去談判,你他娘的下陰手抓人啊,要不是趙老大他們跑得快,還不得被你一鍋端啊?”

靄轟,的一聲巨響傳來,跦能等人搶出帳篷看時,就看到一座箭塔整個底部被一股巨力轟成了碎片飛濺,上面的弓箭手慘叫著,已經連同著十丈高的箭塔同時砸了下來。士兵們驚呼聲中,就聽得小貓厲聲吼叫著:“一。。。”

跦浪氣惱的吼叫起來:“叔。。。大帥,那常鐵他們帶人過去談判是不假,可是他的手下居然就在我們談判的時候,還在街上酗酒鬧事,末將過是帶人過去制止他們,結果破陣營絲毫道理不講,沖出來就要搶人,就混戰了一場。。。我們也沒有準備傷常鐵,不知道是誰混亂中誤傷了他一掌,把他打昏了過去,我們帶他回來救治的!”

那邊,小貓已經數完了第十聲,他發狂地嚎叫著:“兄弟們,跟著老子沖啊,打破了中軍大營,今兒晚上大酒大肉的犒勞你們這群沒用的雜種。。。他娘地,你們這群廢物,給老子讓開路,否則老子就宰人了。”‘砰砰’的巨響中,外面那當地衛所士兵的數面大旗幾乎同時被人砍倒,就看到天上一陣黑壓壓的弩箭飛了起來,頓時那些衛所士弈以及民役一哄而散,殺氣騰騰的破陣營士兵有如一陣黑色夢魘,緩緩的逼了上來。

渾身黑色甲胄,有如一座鐵塔的小貓手持鐵棍,大步走在最前面。他怒吼著:“一群沒有用的廢物,老子才帶著人走幾天?你們就被人欺負到頭上來拉屎拉尿了,他娘的,你們還是破陣營的人麼?你們簡直就連窯子裏的妓女都不如,被人打了罵了,你們還萎縮在大營裏發抖呢。。。自己兄弟被人給抓走了,你們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麼?一群沒用的廢物,雜碎!”

破陣營的兵痞們嗷嗷的叫嚷起來,他們羞愧。他們憤火,他們發狂了,他們想要撕破些什麼,砸碎些什麼來出心口地惡氣。對於他們來說。破陣營不是軍隊,而是一個巨大的黑幫幫派,小貓也不是他們的主將,而是類似于他們龍頭老大的人物,而趙老大他們這些呢,自然就是這個大幫派中地帶頭大哥了。而他們這些 ‘出來混’的兵痞,什麼最重要?面子最重要,被中軍的人壓著欺負了這麼好幾天,不憋氣才怪。

一萬張強弓、硬弩對準了中軍的大門,小貓站在距離大門只有到十丈的地方。雙眼裏滿是殺氣。他的眼睛從左到右的橫掃了一眼,頓時大營柵欄後的那些中軍士兵都怯懦的放下了兵器。不敢和他對視。大明朝的軍隊中,只要是參加了靖難之役以及北伐之戰地,誰不知道這位虎爺的厲害?他一個人就可以沖散三個千人隊地騎兵啊!

‘咚’的一聲戰鼓轟鳴,小貓手中的棍子舉了起來,他就要頒佈進攻的命令。胡布政司看得事情不好,氣惱的罵了那衛所統領一句:“你帶的好兵啊,根本沒有阻攔。就全逃跑了。。。厲將軍,且慢動手,這裏有聖?。。。你,你,你的屬下不理會聖旨,您總要聽一聽吧?”

說到這裏,胡布政司就是一陣地委屈,自己帶著聖旨去破陣營宣讀,可是趙老大他們根本就不理會。接過了聖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沒有理會聖旨上要雙方克制、冷靜的話語。如今看得小貓突然出現。胡布政司簡直就是歡喜到了骨子裏面,他思忖著,這些破陣營的將領不講道理,可是小貓畢竟是大將軍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對聖?無動於衷吧?

小貓看著胡布政司沖了出來,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悠了幾圈,大聲吼道:“聖旨?好,給老子聖旨,他娘的,叫跦能把常鐵放出來,今天我就不和他計較。要是他不放人,老子就和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他個三刀六洞的!”

胡布政司立刻原地站定,大聲的吼叫起來:“跦將軍,你還不放人,想要幹什麼?莫非你真的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胡亂屠殺大將麼?”

跦能眉毛一豎,心頭一顫,大聲吼叫起來:“胡大人,你說什麼?我跦能哪里是胡亂屠殺將領?那常鐵,乃是違反軍紀地重罪,我,哪里有針對他?”他心裏有點發寒,怎麼這胡大人突然就開竅了,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要殺常鐵呢?唔,心虛之人往往如此了,心事一旦被揭破,自然會疑神疑鬼的,或者直接就是惱羞成火。而跦能,正處於惱羞成怒地邊緣。

小貓扯著嗓子吼叫起來:“你沒有故意坑害我們?他娘的,分明就是你的親兵和老子的兄弟搶女人,他娘的,常鐵過是過去說幾句公道話,準備處罰我們的兄弟,居然就被你說成聚眾違抗軍紀了。他娘的,你跦能還真的以為老子虎爺是笨蛋不成?你的那點花花腸子,老子還不知道?朱僜和朱僖兩個人爭皇位,他娘的,你在給朱僜\舔屁股咧!”

小貓跳著腳的放聲狂罵,他每一次跳起來都足足有十幾丈高下,上千斤的鐵棍,數百斤的鐵甲,加上分量極其沉重的虎咆刀,他落地的時候,就有如一塊隕石砸在地上一樣。看到他跳蚤一樣的蹦彈起來,腳和地面接觸的時候發出那恐怖的‘砰砰’巨響,所有的士兵,管是破陣營的還是中軍大營的,臉色都開始發白了。。。這,還是人麼?

“他媽的,慕容天那個王八蛋上次來找你幹什麼?不就是要你找機會對付老子麼?不過你跦能還算聰明,知道虎爺我你招惹不起,所以就把虎爺我調去陰霞關,你先拿老子的手下開刀啊!你他媽的,跦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你他媽的要用老子手下兄弟的命來換啊?朱僜許了你什麼狗屁好處?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對老子下黑手啊?”

小貓運足了中氣,這巨大的聲浪足足可以傳出五十裏。破陣營的士兵們聽到了,眼裏的殺氣更足了;中軍大營的士兵聽到了,一個個有點猶豫的鬆懈了下來,再也抓不住兵器了成都的文武官員們聽到了,一個個看向跦能地眼神都變得極其的微妙了;被綁在帳篷裏。有如一個粽子般的常鐵聽到了,他的臉色立刻就變成了青紫色,然後就是一通地慘白肅殺,他暗暗的吼叫起來:“跦能。老子和你共戴天!”

跦能的面色慘白,他怎麼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小貓全盤通曉?他承認,他對破陣營沒有什麼好心思,可是他這麼作,並不是為了向朱僜獻好啊,他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啊。他不過是和慕容天一樣,都認為呂風和厲虎,會對這個天下造成威脅麼?跦能的身體哆嗦起來,他沒話分辯了。只能是乾巴巴的叫嚷了幾句,用來駁斥小貓的指責。

這種駁斥很顯然是沒有任何的效力的。中軍地士兵們再也沒有了戰鬥的欲望,一個個軟綿綿地垂下了手臂,呆呆的看著外面耀武揚威的破陣營士兵。他們只有一個念頭“破陣營的兄弟,也是我們的兄弟啊,怎麼能因為自己想要升官發財就故意的設下罪名去砍他們的腦袋呢?”

一切都進行得靜悄悄地,小貓沒有帥兵攻打大營。常鐵也被放了出去。剛出中軍大營的大門,常鐵就跪倒在了小貓的面前,發誓日後唯他命是從。小貓得意洋洋的拍打著常鐵的肩膀,喝令幾個下屬沖著中軍吐出了大串的污言穢語之後,大軍得意洋洋的高奏凱歌,返回了破陣營。就這一刻起,破陣營是再也不會聽從任何來自中軍的命令了。

一天後,那些騎馬的信使也趕到了,他們把聖旨送到了兩邊大營內。喝令雙方主將約束屬下將領,嚴禁他們惹是生非。

又過了幾天,呂風他們拋開了大軍。一千錦衣衛高手護送著監察禦史張任,快馬趕到了成都府。在呂風地堅持下,張任等人先是到了當地的衙門,聽當地文武官員對事情的意見。沒有任何意外地,四川一境的文武官員把破陣營形容成了一支英雄之師、威武之師、文明之師,他們友善助人,嚴守軍紀,並且毫不吝嗇的幫助當地的百姓大力的發展經濟。

而對於跦能的中軍大營麼,胡布政司很奸詐的說了一句話:“唉,跦國公的大軍麼,紀律是不錯了,可是呢,他屬下其他的將領,可就有點。。。唉,有點自作主張吧?這次的事情,本來不會鬧得這麼大的,奈何中軍數次派兵抓人,還率領大軍圍攻破陣營,若是當地衛所的駐軍動作快,怕是他們早就攻營了。”

張任的臉色很難看,他沉聲喝道:“中軍派兵攻營?真有此事不成?”他回頭看了一眼呂風,呂風正極其雍容的對著地上的一隻花貓笑。胡布政司連忙點頭說到:“下官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等大事上胡說八道呀。此事成都府內百姓人所盡知,那日深夜,中軍三萬大軍圍攻破陣營,可是人人都看到了的事情。尤其那日白天,中軍親兵。。。誒,在一座青樓,和破陣營的官兵起了衝突,最後也是跦能大人調集了數千兵馬,才把常鐵常將軍他們帶回大營的。”

張任的臉色有點陰鬱,他輕聲問到:“那,敢問事情的起因,到底他們雙方為什麼起衝突?”

衛所統領低聲說到:“說起來,下官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那日破陣營的兄弟們跑去了成都府街面上喝酒,這是趙山趙將軍給他們發了餉銀,又放了兩天大假,他們難得進城一趟,就。。。那常鐵常將軍,卻是帶親兵來叫趙山將軍他們回營的,不管怎麼說,這大營空了,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奈何中軍的親兵衛隊和破陣營的兄弟們在‘雅香櫞’爭鬥了起來,常將軍帶人過去盤問,結果就被抓了。”

張任站了起來,氣惱的拍了一下桌子:“如此,那常鐵卻是去制止雙方爭鬥的,怎麼就變成常鐵聚眾抗法呢?”他很是不解的問起來。

呂風歎息了一聲:“督禦史大人,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人家是刀板,我們是魚肉啊。。。跦將軍不高興,殺幾個屬下將領算什麼?嘿,不要說殺了那些屬下將領了,就算他如今派兵來殺了我們,也是輕鬆的事情啊!”

張任怒斥起來:“他敢?”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了人馬嘶鳴的聲音,一個身穿圈套鎧甲的將領快步的沖了進來,低沉的喝道:“欽差大人何在?欽差大人乃是來調查此番破陣營抗法違上的事情的,怎麼卻不去大營,要在這裏逗留呢?”沖進來的,是跦浪,他聽得欽差到了,卻不來大營,心裏尋思著不妙,腦袋衝動的他,立刻就帶著人馬衝殺了過來。

呂風淡然喝道:“欽差大人要做什麼,輪得到你管麼?你帶來了多少人馬,意欲何為啊?呔,給本官拿下了!”

修心養性兩個穿著錦袍的小道士撲了上去,一左一右的,用拖泥帶水的小擒拿手就要抓跦浪。跦浪乃是出身將門,自幼勤學武功,身手卻比這兩個半路還俗的老道高明多了。他雙手一抖,鐵拳揮出,修心養性兩個頓時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仰天飛出了兩丈開外,重重的砸碎了布政司府大堂上的幾張椅子。

張任的臉色寒了下來,他雙目一瞪,火吼到:“你是何人?敢如此放肆?。。。私帶兵馬,擅闖地方主官衙門,你可知罪?。。。胡大人,此人是破陣營的屬下,還是中軍大營中人?”

胡布政司看了呂風一眼,滿臉笑容的說到:“此乃跦能跦大人的侄兒,中軍大將跦浪大人。嘿嘿,嘿嘿!”他怪笑了幾聲。

張任對跦能的印象立刻就差了三分,陰沈的說到:“來人啊,拿下!我們先去破陣營,等調查完了事情,再去中軍大營。”

跦浪呆了一下,剛要開口,那修心已經陰損無比的在旁邊一掌擊了過去。他的武功很差,可是真元極強,這一掌又是背後偷襲的,跦浪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掌拍飛了好幾丈遠,一口鮮血噴到地上,已經是昏迷了過去。

張任看都懶得多看跦浪一眼,低聲喝道:“無知犯上小輩,不成大事。”甩了一下袖子,他直接下令要呂風護送他去破陣營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淩霄之謀(上)

成都府兩營士兵相互攻擊的事情處理得很完美,南征軍分成了兩個獨立的體系,右路大帥跦能,左路大帥小貓,二人分兩路南進。跦能麾下士兵就是他本身的那七萬大軍,而小貓的屬下軍隊大增,呂風從應天府帶過去的軍隊全部補充進了他的破陣營。

在呂風入營和跦能密談了整整一個通宵後,跦能公開出面聲稱和破陣營的衝突僅僅是一個誤會,並且強迫跦浪向常鐵等將領表示了最由衷的歉意。在慶祝小貓成為南征軍左路大帥的宴會,跦能和小貓把酒言歡,很坦誠的為了自己誤會了呂風和小貓而道歉。嗯,總之雙方其樂融融,面子功夫全部做到了極其美滿的程度。

左督禦史張任很滿意這個結果,軍隊的糾紛解決了,並且查出了責任人就是倒楣的跦浪,他為了些許小事生出了波浪而已。罰俸一年,痛打三十軍棍,這個處置是跦能和小貓都能接受的。張任送回應天府的調查報告也是寫得輕飄飄的,並沒有太多的提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僅僅是對朱棣歌功頌德,對小貓,跦能二位大將很拍了一通馬屁而已。

總之,一件足以讓很多人腦袋落地的事情,輕輕鬆松,稀裏糊塗的就被呂風給掃平了。事件內的人面子全部被照顧到了,倒也算是圓滿。

春風暖,春意濃,浣花溪再次變得五彩繽紛,有如一隻巨大的花蝴蝶。溪水聲響。風微微吹動時,就有無數彩色地葉片漫空飛舞,在清澈見底的河水上投下無數絢爛的影子。陽光照耀在這些葉片上,葉片也帶上了暈潤的光邊。在水中地倒影也變成了鳳凰尾翼般的輝煌。附庸風雅的文人騷客們在浣花溪邊往來走動,披頭散髮,仰天長嘯,儘量的向所有的人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大有古人裸體長吟之風。

呂風帶著大批人馬,緩步走在浣花溪邊,不屑的看著那些瘋癲一般的讀書人,惡毒的說到:“他們想要學竹林的那一幫瘋子,奈何不脫光了在大街上吟詩?在溪水邊如此做作,卻能吸引幾個良家閨女?還不如裸身行走於市井之間。也許一日成名,那些千金小姐說不得看到他們那健美地身材。春心蕩漾的邀請他們做一夕之歡呢!”

張任地臉色古怪,當作自己沒有聽到呂風的言語。胡布政司則是大聲的笑道:“呂大人此言極是,這些讀書人一到春天就發癡,一到夏天就發瘋,到了秋天就發狂,到了冬天就發呆,一個個好沒有道理。他們吟詩作對做不出傳世美文。科考競試也榜上無名,委實不知他們有何用處。果然是于國於家無用,儘是一批膏粱子弟在故作風雅罷了。”

張任咳嗽了一聲,低沉的說到:“胡大人此言卻是不妥,讀書士子,饒是有些行為古怪之處,倒也不用如此苛責。說不定他們之中,日後會有人與我等同殿為臣,要是今日胡大人之語被他們聽到。日後卻不招惹是非麼?君子慎行謹言,胡大人乃是一境之父母,卻是要注意了。”

呂風露出了一絲冷笑。胡布政司則是連忙點頭笑道:“張大人說得極是,下官卻是倡狂了,嘿,嘿!”他乾笑了幾聲,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張任,又看了看呂風一眼,心裏不屑的說到:“你不過是區區左督禦史罷了,呂大人都沒有說我,哪里輪到你來囉嗦?不過,你畢竟是左督禦史,沒來由和你結仇,免得日後被你咬一口!”

一路且說且行,已經到了遊仙觀前。看著那金壁輝煌的遊仙觀大門,張任地眉頭又皺了起來:“胡大人,四川一地儘管富庶,卻為甚修建一座道觀,都是如此的鋪張浪費?莫非四川境內,就再也沒有饑流離失所不成?花這麼多錢修一座道觀,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胡布政司面色尷尬,無法言語。呂風開口解圍到:“張大人有所不知,這遊仙觀卻是在天南一地最有名氣的地方,這裏面倒是有幾個活神仙坐鎮的。這一地的平安,都是靠他們守護的,百姓自發捐款修建這麼一座道觀,倒也不算是越規之事。。。唔,的確是有些太過於富麗了,過,既然是間自發所為,我等倒也不用太苛責了。”

張任看了呂風一眼,問到:“呂大人對於這游仙觀卻是所知甚多呀?”他眼裏滿是狐疑神色,看了看呂風,又看了看那遊仙觀。

呂風心裏暗恨,這老死的張任,遊仙觀哪里招惹了你,你到了地頭就挑刺呢?不過,畢竟是左督禦史啊,倒是警覺得很,自己不過剛剛表現得對遊仙觀很熟悉,居然他就開口盤問了。京官交結地方官員,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可是自己錦衣衛大統領,沒事交結道觀,你認為裏面會有什麼貓膩不成?雖然地確有貓膩,可是一般人也不會這麼想的。

呂風淡淡的笑著,深深地看著張任說到:“張大人,呂某忝為錦衣衛統領,自然對於大明朝各地發生的各樣事情都要知道一些否則如何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呢?不要說區區一遊仙觀的情況,就應天府裏什麼風吹草動的,呂風又哪里不知道?”

張任的臉色有點古怪,他似乎現在才發現呂風的身份,乾咳了幾聲後,點點頭笑道:“這是,呂大人監察天下,職責自然是很重大的。我們督察禦史,還是需要呂大人多多幫忙才行啊!唔,這遊仙觀,看樣子也是被呂大人監視著的了?”張任看了看身邊的成都府文武官員們,似乎有意,似乎無意的問了一句。

呂風沒有回答,一聲清脆的玉磬響處。遊仙觀地大門左右敞開,六十四名紫袍老道緩步而出,在門口排成了兩列,一個個面色嚴肅的長聲吟唱到:“無量壽佛。諸位貴人有禮了。。。觀主正在後殿煉製靈丹,事例之處,還望諸位貴人見諒。”帶頭的紫袍老道,乃是呂風派來的心腹,他瞥了張任等官員一眼,朝著呂風施了個眼色。

呂風快步地走了上去,笑嘻嘻的說到:“啊,諸位仙長實在是太客氣了。呂某以及諸位大人,久聞遊仙觀老神仙的大名,乃是特意來隨喜的。要是有那個機緣。有那個福分,能沾點仙氣也不錯。”他一馬當先的走進了遊仙觀。龍行虎步,隱隱然是所有官員的首領了。胡布政司他們這群地方官兒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笑嘻嘻的跟著呂風一擁而入,遊仙觀也是他們經常來的所在了。

張任可就有點鬱悶了,他也想跟著呂風他們進去,奈何小貓屁股一扭,差點就把他撞了個仰八叉的。小貓嘴裏咕噥著帶著白小伊他們四個走了進去,哼哼的說到:“娘地,多管閒事,小心虎爺我哪天一拳頭掐巴死你。”

張任呆呆的看著小貓氣焰囂張地走了進去,心裏尋思到:“我張任哪里得罪了你們二位啊?不過就是問了問呂風為什麼對遊仙觀這麼熟悉麼?莫非你們還真的在裏面有古怪?誒,就算有古怪,關我什麼事?你呂風只要不貪贓枉法,我監察禦史也懶得理會你。。。誒,這。就算我們監察院想要理會你呂風,怕是陛下那邊都不會理會我們,我張任幹嗎惹這些麻煩?”

看了看身後跟著的那大批的錦衣衛高手。張任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連忙快步趕了上去。也就是被小貓這麼一撞,以及那似乎是針對他的一聲威脅,讓張任下定了決心,日後堅決不再沾染任何和呂風有關的事情。無形中,為錦衣衛進一步地貪贓枉法大開方便之門。

游仙觀中,呂風和小貓先後找了藉口甩開了那些官員,讓裝神弄鬼的泰道子端著幾顆‘仙丹’去陪著他們鬼扯,自己二人則是帶著白小伊他們,快步的到了後面院子裏。蕭龍子正盤膝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剛好可以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浣花溪。他盤膝坐在那裏,卻彷佛已經融入了風中一樣,長髮飛舞,衣襟翻飛,整個人就好像幻象一般,一點都不真切。

呂風跪倒了下去,恭敬的問候到:“師傅,您的道行似乎又有了增長了。”

蕭龍子就這麼原地轉過了身體來,就好像他原本就是面對這邊一樣。他淡淡的笑著:“本門心法博大精深,為師近日卻又有了新的體悟了。大災大劫之後,為師還能留下這殘軀,不料卻是符合了周天不圓滿地至理,一法通,百法通,倒也算是意外收穫了。”他看著呂風,突然笑了起來,手上憑空生出了一朵景色的蓮花,輕斥一聲‘咄’,蓮花頓時朝著呂風射了過去。

呂風雙目一瞪,藍光四射,身體上冒出了尺許厚的濃密金光,就好像穿上了一件極厚地黃金鎧甲一般。他雙手一合,把那蓮花並在了手心中,體內真元全力發動,就要用混沌元力滅去蕭龍子真元結成了蓮花。那蓮花突然化為了無數道青色的毫光,消散在了空氣中。呂風那足以毀掉一座小山頭的真元轟然發出,卻沒有了著落處,相互一擊,居然也消散得無影無蹤,似乎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小貓驚咦了一聲,呆呆的看著蕭龍子,傻傻的問到:“可能啊,你,你的真元沒有風子渾厚,你的法力沒有風子強大,怎麼可能呢?”

蕭龍子輕輕的笑著,臉上見一絲的煙火氣息。他看著小貓,低聲喝了一聲:“真元渾厚,法力強大,這人就一定強大麼?小貓,我的真元還不如你,我不過是金丹期,可是,你看。。。趴下!”

於虛虛渺渺之中,八方四極不可揣度之處,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轟擊了下來,正正的壓在了小貓的身體上。小貓已經修練到七成火候的‘白虎神訣’猛的發出,極銳利、極強大的白虎殺伐之氣轟出,卻被這股巨大地力量頃刻間粉碎。看個人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彷佛一攤爛泥一樣的倒在了地上。小貓驚恐的嘶吼起來: ““老天你,你已經真正地天人合一了?不可能啊。你才多老啊,你比我小貓還小一百來歲咧!”

白小伊他們四個身體一抖,朝著蕭龍子流露出了極其羡慕,極其尊敬的神色。一個修道不過百年時間,功候過金丹期的道人,居然已經悟通了虛境之人才能悟到的東西,數百年來,中原道門中也不過寥寥兩三人罷了。

呂風看著蕭龍子,滿臉按捺不住的驚喜:“師傅,你。你的道行真的到了這種境界?你真的聯通了天地,到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境界了麼?老天有眼。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一次,您到了這種境界,卻是比得過一個洞虛期的大高手了!”呂風簡直就是心花怒放啊,如果現在碰到了右聖,蕭龍子驀然出手暗殺地話,怕是可以直接重創他罷?

蕭龍子手一揮,那壓在小貓身上的巨力消散得無影無蹤。他輕笑到:“唔,為師地實力也不過如此,卻是比不上洞虛期的高人的。要知道,他們不僅僅是悟通了天人一體的道理,還擁有和這道行境界相匹配的法力,為師要是碰到他們,還是被打成滿頭包的貨。誒,風子,悟道一事。就算你最終悟通了,可是這真元、法力,卻是無法一蹴而就的啊!”

呂風笑道:“不管如何。起碼師尊你已經扯破了這層窗戶紙,道心到了這種程度,吸納天地靈氣,修養真元、法力卻是微末枝節地事情了。”

小貓也裂開大嘴笑起來:“可不是麼,我們這回總算是有一個可以撐門面的高手了,象那三個老不死的老傢伙,他們跑路了,卻是不顧我們這些晚生後輩的難受。誒,老道士,你要是能幫我和風子也悟通了,這可就是大好事了。”蕭龍子笑起來,他身體緩緩飄起,直起身體站在地上,搖頭歎息到:“這修道一事,重在自己悟通,卻是哪里能靠人幫忙的呢?不過,我卻是可以把自己和天地連通時的感覺刻在你們神識之中,要是你們在修煉時,能夠提高到某一層次的話,也許對你們有點幫助。”他手指頭一抖,六團紫色的光影飛射進了呂風他們的額頭裏,一股清涼地氣息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圈,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白小伊他們跪下,誠心誠意的謝過了蕭龍子。要是真地能夠因為蕭龍子的這種神識感悟,讓他們能夠悟通大道,這可是最寶貴不過的禮物了,起碼可以省去他們數百年的苦功啊。白小伊看著蕭龍子,在心裏羡慕到:“蕭前輩卻是大有機緣的人了,被人毀去了法體,借體重生,居然就能在短短數月之間得悟大道,師傅他以前說大破而大立,卻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很古怪的想法:“如此說,要是我自己引天雷毀掉自己的法體,然後借屍還魂,豈是大有希望悟通麼?”他正在這轉悠鬼腦筋,卻看到蕭龍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俊臉通紅,嘻笑著和八戒他們站到了旁邊去了。

蕭龍子看著呂風,點頭說到:“你和上次為師的看時,似乎功候也是深了許多。你修煉的巫族前輩所賜下的法訣精微玄奧,為師要不是道行大進,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你竟然也是修道之人的。。。唔,風子,這次小貓設計對付那跦能,為師的也在暗地裏看了個清楚。原本還以為你們要趁機砍掉跦能的腦袋,奪取他的兵權的,卻是不知道為何又放過了他?”

蕭龍子的眼神很恬靜,有一股很柔和,很堅韌的強大力量在裏面,饒是呂風已經到了分神期,自身的真元比蕭龍子何止強大了百倍以上,卻還是被他身上的氣息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驚歎於境界所導致的差距,呂風恭敬的說到:“原本,小貓設計他的時候,徒兒倒是真想趁機殺了跦能,奪取他手中總計三十萬大軍的軍權。”

他輕聲解釋到:“有了這三十萬大軍做掩護,徒兒可以安插上千名門下弟子進去,以他們控制軍隊,乃是極大的一股力量。可是,如今事情卻是有了變化。徒兒又收了一個弟子,乃是西方大陸的貴族,擁有他們那邊伯爵的爵位,更是軍方重臣。徒兒想,還不如去他的領地上發展本門勢力,更加容易避人耳目,不會引起我們敵人的注意。”

頓了頓,他繼續說到:“有了愛德華他的許諾,徒兒已經有把握在數年之內,在他的領地上組建數千人的宗派分支出來。尤其他們那邊有一個叫做黑暗教廷的門派,被他們的神聖教廷,一個類似於我們的江湖幫派,但是又有點像是一個國家的組織打壓得喘不過氣來。徒兒想,如果能夠和他們聯手,則也許我們可以控制整個西方大陸,比較起中原數百修道門戶林立得模樣,我們不如去異地獨霸天下的好。”


第三百章  淩霄之謀(下)

蕭龍子眼裏異光閃動,連連點頭,稱讚到:“風子,果然是好主意果然是好。如果那所謂的西方大陸,能夠擁有中原十分之一的人口,我們一方獨大,這發展的前景日後卻是比昆侖、中南他們都要強大很多了。。。好,你這個徒弟收得好,深得晉心啊!”蕭龍子看向呂風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珍寶一樣。

呂風笑了起來,謝過了蕭龍子的稱讚,繼續說到:“既然有了這條門路,徒兒自然是不把跦能的軍權放在心了。我們又不是準備造反自己當皇帝,屬下要這麼多士兵幹什麼?再說了,雖然徒兒是修道之人,不怕他們凡俗間的權勢,可是跦能在朝中故舊極多,如果我們藉口殺了跦能,日後他們發難,徒兒勢必不能把他們全部殺死,卻也是一個麻煩。”

“我們黃龍門雖然行事謹慎,但是如果朝中大臣們都和我們起了衝突,難免有些痕跡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萬一風聲洩漏了出去,讓對頭找上門來的話,徒兒恐怕我們如今的勢力還不堪他們全力一擊的。。。所以,跦能那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罷。”

“此番我和他密談一宿,很是說了一些讓他動心的話。他故意為難小貓,卻是害怕我們一人在朝中掌權,一人在軍中掌權,日後謀算了大明朝的天下,這豈不是可笑麼?我呂風要當皇帝幹什麼?所以徒兒乾脆的擺出了自己修道者地身份,拿那僧道衍做幌子。說自己也是下山修行的,就把他給騙得滴溜溜直轉了。”

呂風很古怪的笑起來:“那跦能又是受了慕容天的說辭才做出那些事情,徒兒很是坦白地和他分析了一番朝中的情勢,勸說他不要成了他人爭權奪利的馬前弈子。徒兒又問他。他到底效忠陛下還是二殿下,結果這莽夫突然醒悟,叫嚷著要去把慕容天給打個半死呢!總之,幸好徒兒這三寸不爛之舌,稍微施了些手段,這事情算是平息了。”

“跦能和徒兒的誤會揭開了,和他的交情又深了一步,日後想要做什麼,想必他也能幫上一些忙。唔,又順便給小貓手下多增加了一些軍權。如今小貓可以調動二十萬大軍,軍中倒也可以多發展幾個黃龍門弟子了。卻也是好事。。。等過得一陣子,逼那愛德華學了一些孫子兵法了,徒兒就叫白小伊他們四人率領三百黃龍門弟子護送他們回去西方,就留在那邊發展自己的勢力,卻正好行事。”

白小伊他們四個呆了一下,猛的驚叫起來:“什麼?要我們去西方蠻夷之地?大人啊,便宜師傅。這事情我們可做。應天府如此風流繁華的地方我們住,我們跑去西方那蠻荒所在作甚?我們,我們不去。。。”

蕭龍子笑起來,搖搖頭不吭聲,他第一次見到除了呂風,天下居然還有這樣不堪的修道之人。呂風笑吟吟的看著白小伊四人,不過是幾句話就徹底瓦解了他們地抵抗:“據說,西方大陸上,那女子的身材高條豐滿。尤其那胸脯,都有人地腦袋大小,皮膚是又白又滑。有如牛乳一般。。。嘖嘖,愛德華說,西方的女子最是大膽不過,只要你長得帥,有本事,她們會追著你上床的。”

聽到‘長得帥’,白小伊猛的挺了挺胸脯;一聽到‘有本事’,八戒、修心養性同時精神了起來。卻聽得呂風繼續說到:“他們那邊,打仗也不會,做生意也會,人啊,總就是蠢得和豬一樣。要是我們這邊能過去一支軍隊,怕是三五年間就可以在那邊做皇帝一統天下了。誒,可惜的就是大漠茫茫,大軍不好過去啊!如果你們能夠在當地拉起一支軍隊,嘿嘿。。。”

他蠱惑到:“尤其你們乃是修道之人,飛劍迅速,區區數萬里路程罷了,想要來回,也就是一天多的功夫,日後你們在那邊辦事,閑得無聊的時候,盡可以飛回來嘛!這和住在應天府又有什麼區別呢?。。。見多了江南地鶯鶯燕燕,你們就真的不想體會一下西方美女的風情麼?”

白小伊大聲的叫嚷起來:“大人,為了本門的復興,為了天下人的太平安康,為了追求無上天道,為了拯救西方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們去了。”他們四個一個個慷慨激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就要上刑場了一般。

呂風扯了扯嘴皮笑了笑,再理會他們四個,轉身問蕭龍子到:“師傅以為,徒兒的想法是好地,那自然是好的了。唔,嘿嘿,既然師傅您老人家已經到了這般境界,道行已經到了這般水準,欠缺的就是真元和法力了,徒兒會想辦法,弄幾顆極品靈丹過來,讓師傅您好好地補一下。唔,師傅如今的功力卻還只是金丹期的確是配合不上這虛境的道行,徒兒會努力的。

蕭龍子笑起來,悠然的點頭到:“一切隨緣則可,不用強求。天地萬物,生來已有定數,是你的,就一定是,是的,再強求也沒用。。。唔,你上次說,在京城那邊的本門弟子,除了周處他們三個大徒弟外,還有三十幾人已經到了金丹期麼?那你可要好好的教授他們,你在成都府再停留幾天,為師的整理一套本門的初淺法術出來,到時候你去傳授給他們。”

呂風應諾了,他眼珠子轉悠了幾圈,陰險的說到:“師傅,您既然已經到了這等火候,借助天地之力,怕是可以輕鬆的出入很多陣法禁制了。這峨嵋劍派可就在附近啊,您看。。。哼,當初要不是烏神老道偷襲,我們又怎麼會輸的這麼慘?您要是有空,就進去好好地搜刮一番。把他們的靈藥全部採摘了罷。上次徒兒帶著人平了他峨嵋山,可是有很多靈藥沒有來得及取的,可不要便宜了他們。”

頓了頓,他陰冷的笑道:“海外地那一批。他們被中原道門誅殺後,怕是昆侖出頭,扶植峨嵋重新壯大。您想想啊,昆侖肯定會帶著一批靈藥種植在峨眉山的,與其便宜了峨眉山的那幫雜碎,不如便宜了本門的弟子。本門因他們而衰敗,他們多少也要付出點代價罷?”

蕭龍子仰天沈默了一陣,緩緩點頭,瑩潤如玉的臉上滿是說不出的神情。“呵呵,昔日這般作為。老道會以為是作賊。不過如今看來,天下人人皆為賊子。多老道一個又何妨?風子,你和小貓都去罷。風子和人周旋,當要小心,我等仇敵,不是普通修道之人可以想像之大敵,稍有疏忽,定然大難臨頭。你一定要小心了。。。小貓南征,蠻夷之地或許也有他等奇妙法術,你可一定要小心才是。”

呂風恭敬的行禮,帶著小貓他們行了出去。小貓則是一邊走一邊嘀咕著:“冬心,小心什麼呢?我如今也算是鋼筋鐵骨了罷?唔,不過既然老道他已經這麼說了,我還是小心點的好。虎爺我要陰溝裏面翻船,那就真的笑死人了。不過,風子啊。南方蠻夷之地,他們的修道之人不會出來和我們競爭罷?”

呂風冷笑了一聲:“小貓,你還是得小心為上。要忘記赤蒙兒得那位師傅巴吧兒,早就用盡了法術去打仗了,難免那南方蠻夷之人他們會出什麼歹毒手段。雖然你怕,但是總要考慮一下自己屬下地士兵罷?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能少死一個算一個。。。你能多帶一個活人回來,也算是一份功德。”

這邊呂風正在教訓小貓,泰道子正在天花亂墜般地吹噓自己煉製的‘仙丹’的功效,例如青春常在、潤膚潤肺、金槍不倒等等,硬是把張任等一眾官兒吹得神魂顛倒,傾盡宦囊的買了幾顆不知道成分的丹藥,當場就吞服了下去。不過要說泰道子煉丹的功夫還是學到了一些,丹藥內的天地靈氣讓張任等人感覺是身輕如燕,飄飄欲仙,當下就成了遊仙觀最忠誠地護法施主。

事後呂風評價說:“一個神棍收買朝廷官員的時候,的確比誰都更加能幹一些。唔,難怪僧道衍這麼受寵信啊。”

他們還在遊仙觀逗留的時候,慕容天已經趁著他們不在的關頭,偷偷的潛入了跦能的大營。跦能正在大帳內處理這幾天堆積下來的公文,看到慕容天又這麼大搖大擺,把自己設在門外的護衛當作擺設一樣地走了進來,由得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低沉的咳嗽了一聲,跦能冷喝到:“慕容天,你為何私自闖入本將營中?你也是高陽王爺麾下的大將,軍法軍紀,你莫非一點都不知道麼?”和呂風通宵傾談之後,跦能猛然間發現自己簡直就是一頭豬一樣,輕鬆地就相信了慕容天的話。他甚至自己都明白了,之所以自己如此輕鬆的相信慕容天的說辭,就是因為慕容天和自己交往的時間長於呂風和自己認識的時間罷了。

自己一直以為,慕容天會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將領,奈何他去不知道,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沒有君子,所有相關人等都是小人。跦能並不恨被人欺騙,他氣憤的是慕容天,這個軍中的老朋友欺騙了自己。跦能認為,如果呂風欺騙自己,那是應該的,自己和他交情不過數年而已,可是慕容天,在燕京城也和自己搭檔征戰了很多次了,他和朱僜騙了自己,這是不能容忍的。

慕容天呆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到:“跦將軍何出此言?莫非慕容有何得罪之處?慕容天此番前來,乃是。。。”

跦能手一揮,冷冰冰、硬邦邦的說到:“罷了,你不用多說了。你來,無非是聽說我和厲虎起了衝突,陛下派遣了欽差來調查事情真相,你特意來給我出謀劃策的罷?。。。唔,承你好意了,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跦某也聽那呂風說了,他對天下大權並沒有太多興趣。跦能實在是沒道理和他為難。嘿,慕容天,你和二殿下要爭奪皇位,可不要把我牽連進去。我跦能只知道皇上。其他人,一概不理。”
慕容天心裏一沉,沉聲說到:“跦將軍,你,你到底怎麼了?那呂風用了什麼花言巧語,把你給矇騙了過去麼?”

跦能冷笑到:“罷了,慕容天,你也不要多說。那呂風乃是修道之人,拜了僧道衍為記名師傅,修道之人斷絕七情六欲。對於所謂的權勢並沒有如同你這般大地興趣,他哪里可能和厲虎勾結。擾亂天下呢?”對於僧道衍,跦能是很信任的,他可不相信僧道衍會有什麼歪心思,推而言之,呂風也應該對權力沒有興趣才是。

慕容天還要說些什麼,跦能已經是手一揮,大聲吼叫起來:“來人啊。送慕容天將軍出去。哈,不好意思,最近軍務繁忙,跦某要率領右路軍南下了,尋找機會和那元蒙韃子打一仗,所以,也就不擺酒給慕容你接風了。”跦能恨死了慕容天,把自己當作棋子擺佈,白白的和常鐵他們糾纏了一番。勞損自己筋骨不算,還損失了這麼多的心腹將士,他能給慕容天好臉色看才怪。

一批中軍護衛沖了進來。他們看著慕容天,臉上滿是驚詫之意,不知道他是如何進來地。可是跦能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他們只能是抓著慕容天的手,很習客氣’的請他出了大營。慕容天原本可以輕鬆打倒這些親衛,可是他哪里敢下手?只能任憑自己被丟垃圾一樣的趕了出來。

回到客棧,慕容天氣急敗壞的朝著淩霄老道抱怨到:“師尊,那呂風不知道施了什麼手段,居然和那跦能和解了。那厲虎怎麼也突然變了脾氣,沒有和跦能衝突起來呢?真是該死,該死啊!按照厲虎以前的脾氣,他應該和跦能全面交手才是,這可是死罪。要是厲虎被斬了腦袋,呂風也就失去了大援,大殿下那邊的勢力大減,我們王爺豈不是就很有機會了麼?”

瘦巴巴的一團精神,看起來不過五尺高,縮在太師椅上有如一隻大馬猴的淩霄老道冷笑了幾聲:“算了,這種陰謀詭計的,沒有什麼好玩地。這次是被揭穿了麼?不是被人很丟臉的趕出來了麼?你們也真是地,沒來由的丟這個臉幹什麼?按照為師的說法,為師的今日去殺了厲虎就是,要看他有千軍萬馬保衛著,你們能動他,為師的取他人頭,輕而易舉呢。”

慕容天呆了一下,有點忐忑的說到:“可是今天聽那跦能說,呂風居然也在修道,他還拜了僧道衍為師。這也是跦能相信呂風的一個理由,說是修道之人斷絕了七情六欲,不會對這天下起什麼心思,所以才和呂風何解地。誒,不知道那呂風的道行倒是如何!”

淩霄的眼裏透出了一絲綠光,陰森森的好似鬼火一般。“僧道衍那傢伙倒也有點眼力,唔,這十幾年來,他在燕王府發展的勢力不錯啊,朝廷裏,他居然都是少保了。嘿嘿,他這回收那呂風做護法施主,卻又哪里收他為徒了?不要聽那呂風胡說八道。哼!僧道衍自己本事有限,他背後的那主子雖然很是賞識呂風,可是就憑藉一份‘白虎神訣’,呂風能修練到什麼程度啊?”

他不屑的說到:“要是是白虎那傢伙來了,為師的還忌憚他三分,可是就呂風區區一介凡人,能有多大修為?這次你就等著看吧,為師的替你們偷偷地取了他們的人頭,一天的烏雲就散了,哪里還要花費這麼大地心力,做這麼多的手腳呢?。。。嗯,你給我打聽一下,呂風他們近日裏住在哪里,什麼時候動身回應天,我在半路上殺了他就是。”

慕容天看著一身鬼氣的淩霄老道,低聲問到:“師尊,聽您的意思,您對僧道衍很是熟悉?如果他是您的故舊之交,如果能把他給勸說到我們這邊來,可是大增我等勢力啊。”淩霄橫了他一眼,冷哼到:“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僧道衍和我們是同一個主子的,過呢,我們跟著的二主子同啊。僧道衍麼,在門裏的地位極低,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哼哼,不用理會他就是。。。他派去呂風身邊的那四位,倒是有點麻煩的,可是呂風偏偏沒有帶在身邊,這可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慕容天輕聲的笑起來:“如此,就有勞師尊大施無邊法力,把那呂風除去吧。早知道師尊您願意出手,徒兒和王爺,哪用費盡了心思計算他們呢?”

淩霄老道得意的大笑起來,連連點頭保證說數日之內,一定可以取下呂風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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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九十三章  虎妖之謀(上)

一匹渾身罩在鐵甲下的高頭大馬,上面騎著一個渾身沉重板甲的騎士。騎士的手上,則是一柄長達兩丈五的純鋼刺槍。刺槍的尾端握在騎士的手上,槍身的中部則是架在了馬鞍上的一個撐勾上,刺槍筆直的對著前方,槍尖在春日的陽光下閃閃發亮。騎士的臉蛋也籠罩在了厚重的面甲之下,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從他的面甲上眼睛部位的兩條細縫裏,看到他那興奮的眼神。

這威武的騎士對面,則是一匹僅有鞍韉的戰馬,上面的戰將僅僅披著一件很薄很薄的皮甲。他手上的長槍也不過是一丈長的白蠟竿子,上面安了一個尺許長的槍頭,就是大明軍隊中最常用的、質量最次的那種貨色。

呂風坐在校場的閱兵臺上,手上一條白手娟在風中微微的飄動著。他看了看那裝備的鎧甲都起碼有四百斤的騎士,又看了看那渾身輕打扮,防禦力差得嚇人的武將,回頭看了愛德華一眼,問到:“徒弟,你說罷,這兩個誰會贏?”呂風所用的,赫然就是愛德華他們祖國的語言,雖然還有點結巴,可是已經能夠讓愛德華聽懂了。

愛德華滿臉得意的笑容,他咧開嘴笑著:“師傅,這還用說麼?凱許是我家族裏最強的騎士,甚至比我還強。他又擁有了那神秘而強大的內功,加上這剛打造的騎士鎧甲,他的防禦力是牢可破地。重裝騎兵的衝擊力,可以很輕鬆的撕碎那位將軍的身體。。。師傅。您不覺得您太殘忍了麼?用輕騎兵和重騎兵正面衝撞,這是送死地行為。”

愛德華有點不忍忍的說到:“也許,我應該下令讓凱許把他的武器換一下?也許換成木槍會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可是就算是木槍,兩名騎士正面衝撞之下。那薄皮甲也不可能擁有任何的防禦力量的。就算是木槍,也可以把那位將軍的身體捅破的。”

呂風手中的白手娟丟了出去,他淡淡的說到:“那麼,我們打賭罷。我賭一百萬兩黃金,朱參將贏定了。。。如果你贏了,我立刻給你一百萬黃金地金票,你就不用成天纏著和尚他們去吃白食了。如果你輸了,呵呵,你以後取得的領地裏,必須以我地門派做為。。。唔。你們叫做巫師協會麼?就必須以我創立的門派做為你們家族的巫師團,可以麼?”

想起了白小伊他們顯示出來的可怕力量。愛德華盤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贏了,就有一百萬兩黃金,那,大概是幾千萬個金幣吧?那自己將會成為整個帝國最有財力的貴族。就算自己輸了,又有什麼呢?讓白小伊這樣可怕的人取代自己家族那幾個沒有什麼力量的法師,這是求之不得地事情,為什麼不?愛德華大笑起來:“尊敬的老師。我以我們家族的名義發誓,我和您賭了。。。上帝啊,可能!”

愛德華剛剛發誓完畢,他屬下最強的騎士凱許,已經被那朱參將一腳從馬背上跺了下去。沉重的鎧甲讓凱許無法靈活的爬起來,朱參將已經跳下了馬背,狠狠的一個膝頂砸在了凱許的小腹上,凱許的腹甲發出了‘當’地一聲巨響,整個的凹陷了進去。凱許疼得哇哇亂叫。憤怒的叫嚷了起來:“我們是騎士地戰鬥,你怎麼能鑽到馬肚子下面呢?你,你這是不符合騎士精神的。你這個侮辱了騎士精神的混帳!”

朱參將聽不懂他叫嚷些什麼,只是帶著勝利的笑容站了起來。他在心裏好笑:“就為了打倒這頭蠻牛,師祖他給我一百兩銀子的獎勵?老天爺啊,這樣的好事多來幾次吧,一百兩銀子,可是我大半年的軍餉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伸手把那凱許從地上抓了起來。

呂風回過頭,滿臉邪惡笑容的看著一臉癡呆的愛德華,搖頭歎息到:“親愛的愛德華伯爵大人,我的寶貝徒弟。你們那個愚蠢的、愚昧的、沒有開化的大陸上,弄錯了最基本的一個道理。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敵人,為了殺死自己的敵人,不管用任何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都是絕對的光明正大的。在戰箐中,什麼卑鄙、無恥,那都是最沒有力量的指責。”

站起身來,呂風輕輕的說到:“只有勝利的,活下來的人,才是光明的。歷史是由勝利的倖存者來書寫的,而對於勝利者來說,哪怕他是最黑暗的人,他們也會把自己吹噓成世界的守護神,神派遣下來的使者,大地的理所當然的擁有者。。。可愛的伯爵徒弟,你們的那個神聖教廷,不就是這樣的倖存者麼?他們勝利了,所以他們的意志可以強加在你們整個大陸頭上啊。”

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愛德華的腦袋,呂風有點得意於自己最近努力學習的成就,最起碼他對西方大陸的歷史可是瞭解了不少啊。對於那個神聖的教廷,呂風的感覺就是:一個充滿了謊言的,徹底顛倒黑白的利益集團趁著這次比武打賭的機會,呂風準備好好的給愛德華灌輸一些自己的心得,徹底的改變他那無所謂的,白癡一樣的騎士風度。

“戰爭是要靠腦子的,不能靠所謂的精神、道義、守則、規則去進行戰爭。用你的腦子想想吧,你到底應該怎麼作。他娘的,老子總算是明白了,當年金帳汗國兩萬多人馬居然就能打到你們那個什麼什麼瑪瑙多瑙)河邊,你們西方的那些國家,實在都是一群該死的豬。你的那些自詡為強大的、光榮的騎士貴族的祖先,都是一群不知所謂的混帳。”呂風的舌頭無情的噴灑著毒液,盡情的教訓著愛德華。

他一手抓在愛德華地肩膀上。拉著他往校場門外走,冷兮兮的說到:“住,你輸給了我,所以。做師傅的我可以幫你讓你的家族成為那個大陸上最強大地貴族家族。可是呢,在你的家族領地上,不可以擁有其他的神,你家族的貴族成員,必須信奉我創立的宗派。自此以後,對於你家族的成員來說,我呂風就是獨一無二的神。”

天空隱隱響起了雷聲,一片片烏雲飄了過來,似乎要下雨了。呂風聽得天上的雷鳴聲,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笑著說到:“當然了,在我之上。還是有神的嘛。過呢,那神可不是你們地上帝,而是我們的三清道尊、玉皇大帝,哈,他們是什麼神?我會慢慢告訴你地。”

愛德華努力的跟在呂風身後,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他似乎覺得呂風許諾的條件很好,自己的家族在這樣強大的助力幫助下。的確可以讓自己地家族有成為最大的貴族的可能,但是呢,怎麼自己就覺得,似乎是做了一筆虧本的生意啊。似乎自己把自己,連同自己的子孫後代,都給賣給了呂風的樣子。

不過,愛德華畢竟是一個很開朗的,能夠接受新鮮事物的騎士,他自我解嘲的想到:“不管怎麼樣。我起碼把整個家族賣了一百萬兩黃金,大概可以折算成五千萬個金幣吧?唔,真地一點都不虧本的。我現在的家族,連同土地、城堡、莊圓、奴隸都賣了,大概也就價值五千個金幣地。”點點頭,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呂風絮絮叨叨的說到:“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通過那個該死的胡人通譯來交談了,那該死的胡人,他身上的膻味太噁心了。唔,我要正式的教授你東方戰爭的最高深的精義,那就是,戰爭是靠將領的腦子來打的。只會使用自己身體作為戰爭工具的騎士,活該成為戰場上的犧牲品。”呂風大驚小怪的說到: “說起來也真奇怪,你們那邊打仗都打得這麼蠢到了極點,居然還沒有被人滅族,算你們運氣好了。”

浣花溪旁,破陣營中,趙老大剛剛被抬進了帳篷,立刻就翻身跳了起來。看著那幾個同樣‘清醒’過來的將領,趙老大的臉色變得極其的詭異。“兄弟們,雖然是虎爺他的吩咐,可是把常鐵那小子給坑了進去,沒關係罷?”趙老大緊緊的皺著眉頭,小心的從帳篷裏探出頭去,看到自己的心腹兄弟把守住了四面的通道,這才放心的把腦袋鎖了回去。

一個參將冷笑到:“常鐵那小子,坑了就坑了吧,平日裏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娘的,他是常遇春的親戚又怎麼的?常遇春打仗是厲害,可是他常鐵算老幾啊?再說了,他娘的常遇春可是被滿門抄斬了的,他常鐵算是運氣好,被皇上給保下來的,否則,哪里還能有他出頭的時日?他小子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名將後代,這就抖起來了啊?”

另外一員將領坐在帳篷裏的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笑道:“管他娘的,總之我們按照虎爺的吩咐做就是。跦將軍也不見得就直接砍了常鐵,我們到時候把他救出來就是了。。。唉,老趙,虎爺說他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時間拖久了,怕是我們兄弟們可撐不住。”

趙老大跳到了太師椅上,極其惡劣的蹲在了椅子上。他隨口一口濃痰吐了出去,蠻橫的說到:“怕他個吊,他跦能帶著的是精銳不假,我們破陣營的兄弟們又哪里比不過他了?哼哼,這次兄弟們同心協力的搞好了這檔子事情,要是能把跦能給扳倒了,虎爺就是南征的大將,到時候大家的軍功,那是鐵定不會少的。升官發財,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趙老大乃是小貓的死忠分子,此刻他的眼睛裏,正閃動著嗜血的狂熱光芒,就有如要撲食的猛虎一樣。

帳篷內的另外幾員將領粗重的喘息起來,他們用那種賭徒眼中常有的瘋狂眼神互相看了看,點點頭低聲說到:“娘的,幹了。這輩子圖的就是升官發財,要是一輩子做一個小小的參將、偏將,何日才能出頭?這回虎爺把機會送到了我們手心裏,老子們拼了。。。腦袋大了不過碗口大小的疤要是事成了,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趙老大渾身地肌肉繃緊了,他的眼珠子一時間變成血紅色。他還在想小貓出發前的那天晚上。把自己找過去時說的那番話:“老子要對付跦能,因為他想要對付我。一句話吧,老子要扳倒他,或者殺了他。趙老大,你有膽子就跟著虎爺我幹,沒膽子地話,虎爺這裏給你點銀子,你他娘的回家抱老婆生娃娃去。”

趙老大已經無法清楚的記起自己那天晚上說了些什麼,只是覺得他雙腳發冷,但是一股股的熱血直沖天靈蓋兒。他記得。自己似乎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虎爺,老子們跟著你幹。不就是跦能麼?就是皇帝。你一句話,老子也敢給他來個三刀六洞!”

帳篷內的破陣營將領們全部安靜了下來,他們一個個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眼裏射出了幽幽的光芒,有如一群惡狼。他們的狼王安排下了一條他們還不知道用意的計策,而他們這些兇狠地頭狼,則是在等待著。等待著小貓吩咐下來的那個時刻。貪婪地欲望有如黑色的火焰,在他們的心頭熊熊的燃燒著,像要燒毀世間的一切。這一次,不是他們燒死對方,就是被自己的野心活活燒死。

跦能中軍大帳,常鐵以及那剛開始鬧事的百多名破陣營士兵地頭領,被押送了進去。跦能解下了身的鐵甲,隨手扔到了帳篷的角落裏,看了看一臉沉靜的常鐵。跦能把自己的佩劍也解了下來,重重的拍在了自己辦公的條案上,隨後猛然回頭。呼喝到:“常將軍,這次的事情,給本將說出個理由來。。。你破陣營的士兵圍攻執行軍法地中軍士兵,這就是重罪!”

常鐵面色不改的說到:“將軍,事情並不是這樣罷?末將聽聞,卻是那些兄弟和破陣營的兄弟們在青樓爭奪姑娘,這才鬧起地是非。那些中軍士兵,是否是執法的親兵,這。。。末將卻是不知道!”常鐵面色如常的看著跦能,看不出一絲的膽怯。

那幾個臉上紅醺醺的破陣營士兵頭領大叫大嚷著:“可不是麼,那群王八蛋沖進來就要把我們的姑娘帶出去喝酒,娘的,哪里有這麼好的事情?他們不過是個把總帶著的人,老子可是百戶,他娘的,他的官就比老子大麼?。。。他出了銀子,老子莫非就嫖姑娘不給錢麼?跦將軍,您可要講道理,這事情可由不得您一張嘴說的!”

常鐵猛回頭,大聲呵斥到:“閉嘴,跦將軍是這樣偏袒自己屬下的人麼?究竟是你們違反軍規被執法親兵捉拿,還是他們真正的和你們起了糾紛,這事情很容易查清楚,莫非你們以為這事情就能瞞得過去麼?”

跦能心裏微微一動:“這常鐵倒不是仗著厲虎的威勢胡作非為的人。”不過,他立刻轉念到:“也難說啊,他們破陣營的人,一個個奸詐得和狐狸一樣,這常鐵卻莫非在和本將演戲,這可不能防。唔,不管怎麼說,這常鐵乃是厲虎屬下唯一會軍陣戰法的人,除掉他,他破陣營就再也沒有危害了。
哼,本將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可是誰叫你厲虎、呂風二人有這麼大的危害呢?”

他安慰自己到:“為了大明朝的天下,本將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本來還不想動你,可是既然你們主動鬧事送上了門來,可就怪不得我了。”

原本還對常鐵有惜才心理的跦能,聽到了那個百戶更加囂張的話語後,立刻下定了一定要剷除常鐵的決心。“你又不是我們虎爺,你跦能憑什麼抓我們過來啊?。。。他娘的,你自己的手下也管不好,居然敢來和我們兄弟們爭女人,信不信哪天老子一刀子捅了他?”那個百戶張大著嘴巴,滿口的酒氣狂噴,蠻橫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瞪向了跦能。

大帳內的將領面色慘變,跦能麾下的那些軍官抽出兵器就要撲向那百戶。常鐵看得勢頭對,連忙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擋住了那幾位軍銜比自己高得多的將領,回頭怒斥到:“混帳,你在說什麼?還不快向跦大人賠罪?。。。諸位將軍,他喝多了酒,你們至於和他過去罷?這是他說錯了話,我常鐵絕對包庇他。可是,這次事情的起因,我們還是要查清楚才是。”

常鐵是想要勸說跦能把這次數千士兵對峙的起因查清,可是聽到跦能而朵裏卻是變了味道。“哼,你常鐵果然是對厲虎忠心耿耿啊,這樣維護他手下的一群渣滓。嘿嘿,想要用緩兵之計,要我跦能查清楚士兵們衝突的起因?你們就可以緩過勁來,下求人的把這次的事情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主意,可惜我跦能可不是能被你們玩弄於手心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虎妖之謀(下)

跦能坐到了大帳的條案後,隨手抽出了一支令箭,狠狠的丟到了地上他漆黑的臉蛋上滿是陰沈的殺機:“來人啊,常鐵聚眾鬧事,圍攻中軍執法軍官,敗壞軍紀,騷擾地方,罪大惡極,可饒恕…………中軍官,速速斬去報來!”

軍令如山,那如狼似虎的中軍官兵立刻沖了上來,把目瞪口呆的常鐵打掉了頭盔,披散了頭髮,用繩子一綁,就往外面推了出去。常鐵大驚,他拼命的掙扎著,回頭看向了跦能,大聲喝道:“跦將軍,你這卻是為何?末將無罪,末將無罪啊。”常鐵心裏那個委屈啊,自己也是帶著親兵去抓那些違紀的官兵的,可是怎麼就變成自己聚眾抗法了呢?

那個百戶看了一眼跦能,又看了看被十幾條壯漢團團抓住的常鐵,眼裏閃過一絲奇光。他乃是呂風安插在破陣營中的黃龍門弟子,真正的是小貓的心腹人手,否則也不會讓他帶人來挑起這火頭啊?眼看得常鐵蠻力發作,把按住了自己的幾條大漢拋開了,這百戶猛的嚎叫了起來:“娘的,你們故意找我們破陣營的茬子是不是?兄弟們,給老子操傢伙上啊!”

剛才還醉醺醺的幾個士兵頭領眼裏精光崩射,飛身而起,拳打腳踢之間,就看到那帳篷內的武將們翻翻滾滾的,被他們打成了滾地的葫蘆。‘鏗鏘’聲中,一柄柄奪來的長劍出鞘。那百戶一聲厲嘯,一劍劈了出去。

跦能看得幾個百戶,把總之類地下級軍官,居然敢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傷人奪兵器,氣得是渾身哆嗦。他思忖著:“好。這是你們自找的,就算本將殺了你們,誰也不能說閒話……慕容說得不錯,你們破陣營張揚跋扈,的確是一個禍害!”他也抽出了自己地長劍,一劍當頭劈了下去。寒光閃動,跦能這一劍已經運足了他全身真勁,尺許長的劍罡晃動,已經到了那百戶頭上。

那百戶恰好劈出了一劍,兩劍相接。靄當,的一聲巨響,跦能偌大的身軀整個的被彈了回去。手中長劍豁然中斷。那百戶卻不過是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後退了兩步後,大聲的吼叫起來:“兄弟們,今天是他們故意坑害我們啊,娘的,沖出去,去球。狗日的還給他們打仗呢。娘的,老子們今天不幹了。”

百多名破陣營鬧事地罪魁禍首在震天的怒號聲中沖了過來,上千士兵在他們身後追逐著,看那些士兵帶頭地將領,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就知道他們剛剛被這些破陣營的兵痞狠揍了一頓。那百戶一劍劈開了帳篷的門簾,沖出去大聲吼叫起來:“兄弟們,過來,過來。他娘的,這群中軍的王八蛋,故意找我們兄弟們的茬子啊。給老子揍死他們。”

常鐵呆呆地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這是怎麼了?兵變麼?百多名破陣營的士兵,就敢和七萬大軍對抗?到底怎麼了?跦能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下令把自己斬首,而這小小的百戶、把總們,卻又怎麼有膽量在中軍鬧事?可是沒等常鐵反應過來呢,幾個破陣營的士兵已經沖了過來,手中的匕首挑開了他身上的繩索,隨手就把一柄點鋼槍塞進了他的手中。

跦能沉重地身軀砸碎了自己的條案,此時好容易才從地爬了起來。他只感覺著身體內經脈腫帳,一股火辣辣的感覺順著手腕上地經脈一直沖到了內腑之中,渾身上下,好不難受啊。他深知自己碰到了一個功力極高的對手,自己的內勁差點都被那人一舉震碎了。可是這人,卻赫然不過是一小小的百戶,這可能麼?

這樣武功高強的人物,哪怕就是在皇宮禁衛裏面,也是副將以上級別的人物,如果身世再好一點,說不定就能封爵了啊。

可是時間已經不容跦能考慮太多了,他看著常鐵彷佛瘋虎一樣帶著人馬沖出了帳篷,不由得氣憤還有一點慌張的喝令起來:“給本將軍攔住他們……他們聚眾抗法,違反軍紀,這是死罪…u給本將軍格殺勿論,…誰斬下常鐵的人頭,官升一級,賞金百兩。”

常鐵聽到了跦能的命令,他滿臉古怪的回頭看了一眼,眼裏是無法形容的奇怪感覺。他冷漠的看著跦能,有如自己是個死人一樣。旁邊一個破陣營的把總狠狠的打了常鐵一拳,喝道:“常將軍,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往外沖?人家可是下了命令要你的腦袋的!”


常鐵猛的要緊了牙齒,瘋狂的嚎叫了一聲,手中的點鋼槍炸出了數百點寒光,‘噗哧噗哧’的捅翻了十幾個靠近的中軍士兵,彷佛一頭受傷的猛虎,帶著這百多個破陣營的士兵埋頭往外狂沖。他是氣壞了,腦袋裏面好像糨糊一樣的翻滾著,他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些破陣營的士兵敢和跦能對著幹,為什麼往日罰嚴明的跦能會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居然下令砍自己的腦袋。

士兵上街滋事,喝酒打鬥,這的確是違反軍紀的事情。可是這樣的小小罪過,最多把他常鐵的屁股打個三十大板也就夠了,不至於要砍自己的腦袋吧?尤其,這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按照破陣營官兵們的說法,可是中軍的軍官帶人和他們搶奪青樓的姑娘,這才鬧起了是非的。常鐵的心突然一抖:“莫非,跦能他霏意的對付我?他是故意派中軍士兵去找事,然後故意的找機會把我抓進來的?”

常鐵手中的點鋼槍猛地停滯了下來,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臨死之時說的話:“我們常家。為了大明朝開國可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勞地。可是呢,功高震主啊,整個家族被人夷平,倒是活該的事情……誒。可憐遇春,卻沒有想通這個道理啊。”

他想到歧處去了,他以為,是自己常家在朝廷中的敵人,買通了跦能要向自己下手了。常鐵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親族被斬殺一空的場面,不由得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方才停滯的點鋼槍再次風一樣的掃了起來,下手更是歹毒了三分,全部朝著致命處捅了過去。他低聲的吼叫著:“你不要我活,我就和你拼命,……娘的。你跦能要對付老子?老子就和你豁出去玩!”

常鐵猛地吼叫起來:“跟著老子沖,沖出去了再和他們算帳。”他回頭猛的嚎叫了一當“狗日地跦能。你這個雜種等著,老子常爺爺不會放過你的……喪你等著!你要老子死,老子就拉你陪與!”

跦能正帶著上百武將,騎著馬在督促士兵們追殺常鐵他們。猛然聽到了常鐵地嚎叫聲,跦能也想偏了,他就沒有想到常鐵他常家的背景以及常家子孫心裏面的那股子毒火,他想到的就是:“好啊。你們破陣營果然是顯了原形了,身為本將統轄的將領,居然敢惡言辱駡主將,嘿,嘿,你們現在不把本將放在眼裏,日後你們還會把大明朝放在眼裏麼?”

跦能怒喝起來:“弓弩手,射殺他們………慕容說得不錯,朝裏有呂風。軍中有厲虎,這就是隱患。老子就是要替大明朝,剷除這幾個禍根。不能讓他們擾亂天下。”他親手抓起了一張強弓,連珠箭飛快的朝著常鐵的後心射了過去。

大營外地樹林裏,一群渾身黑衣勁裝的大漢潛伏在樹杈上,眼神閃動的看著好戲。帶頭的那大漢低聲的陰笑起來:“嘿嘿,虎師叔祖的計畫可是極妙,這常鐵發狂了,可比我們預料中的效果更好上了三分。嘿嘿,怎麼說常遇春他們在軍中還是有一些相熟的老將在,只要常鐵也參合在了這事情裏面,怕是跦能這回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他慢慢的從樹葉裏探出了頭來,手裏赫然挽著一張有普通人高下,弓臂粗如人臂地巨大鐵弓。伸手從身邊的同伴手裏接過了一隻純金打造的長箭,大漢身上地肌肉一塊塊的膨帳了起來,身上的緊身勁裝立刻發出了‘嘎吱’的碎裂聲,一圈無形的氣浪在他的身邊緩緩的盤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猛然開弓,瞄準,放箭,然後立刻就坐下盤膝運氣。

‘當’的一聲巨響,彷佛銅鍾轟鳴一樣,一道金光從五百丈外橫曳而來,直射跦能心口。跦能驚呼一聲:“啊呀!”也顧不得面子問題了,手中的三亭砍刀很狠的往前劈去,隨後整個身體仰天翻滾,從馬屁股後面滾下了馬去。

曾轟,的一聲,那純金長箭把那沉重的三亭大刀震成了碎片,直接透過了跦能戰馬的脊背,擦著跦能的頭皮射了過去,深深的沒入了地面。跦能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愛馬身上出現的那拳頭大小的透明的窟窿,又摸了摸自己頭頂上被射了對穿的頭盔,心裏寒意大做。那一隻呼嘯而來的長箭,其上蘊淋的內勁之強,是他此生僅見的一次。箭矢上帶著的勁風,差點就讓他閉過了氣去,這一箭的威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他身邊的將領們一陣大亂,還以為跦能被那長箭射中了,紛紛跳下戰馬撲到了他的身邊,大聲驚呼著:“將軍,將軍,您怎麼樣了?”

這邊將領一亂,跦能屬下的士兵也亂了起來,失去了指揮的他們,那裏擋得住常鐵他們一行人?尤其這些破陣營士兵,可都是小貓競選出來的黃龍門弟子啊,普通的武將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這些士兵呢?常鐵帶著百多人彷佛一柄利刀,突破了大營,倉惶的朝著自己的營地飛奔。沖到大營門口的時候,滿臉仇恨的常鐵回頭嚎了一嗓子:“卑鄙無恥的跦能,老子和你不死不休,你等著吧!”

常鐵心裏那個惱火啊,自己常家已經幾乎被滅族了。他跦能莫非還要趕盡殺絕?自己往日沒有得罪他啊?哼,既然你要斬草除根,就怪不得老子要拼死也要咬你一口了。你跦能是國公不假,你跦能是大將軍不假。可是………自己的主將厲虎,卻也是大將軍地身份啊!雖然跦能霏國公的封爵,但是呂風比起他卻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害怕什麼?

跦能卻是不知道,自己這回可是幫了小貓和呂風一個大忙了。原本只知道忠於朱僖的常鐵,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計,被逼得投靠向了小貓他們一方,真真正正地成為了慕容天嘴裏”呂党’的忠誠成員。
跦能猛的從地跳了起來,他看著那黃金長箭射出來的深深的窟窿,有點後怕的摘掉了自己的頭盔。把那披散的頭髮隨意的用一條繩子紮好,怒喝到:“給本將追。誰能斬殺了常鐵他們,連升三級,賞金五百兩。”再次的看了看那深深地窟窿,跦能一咬牙喝道:“諸將小心,似乎有人想要計算本將,你們一定要小心了。”

跦能的中軍立刻出動,一千精銳地士兵在他的親自率領下。朝著常鐵他們追了過去。沿著浣花溪一條小小支流的河岸,他們大聲的嚎叫索戰,要求常鐵他們這群‘尊主將,無視軍紀,騷擾間,敗壞大明朝軍隊名譽的垃圾’停下來。

常鐵他們不是傻瓜,看著後面的追兵起碼有一千人,何況還有更多的士兵在後面呢?他們會停下才怪了。低著頭,常鐵他們是埋頭猛衝。哪里敢停下?莫名其妙地,破陣營和跦能的大軍可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再也沒有周轉的餘地了。他常鐵更是莫名其妙的和跦能起了直接的衝突。兩人的很話一出口,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河邊的密林內,那些冥龍會地黑衣殺手彷佛幽靈一樣在樹梢上穿梭著,他們緊緊的跟在了跦能他們的身旁,盤算著最好地刺殺機會。不能殺死跦能,最好是重傷他,讓他沒辦法有足夠的精力在接下來的嘴皮子官司上占到便宜,這是小貓給他們的吩咐。冥龍會的殺手們想到自己就要出手刺殺大明朝的國公,一個身份如此顯要的人物,不由得興奮起來,一絲絲的殺氣慢慢的彌漫了出去。

跦能帶著自己的下屬將領拼命的追殺著常鐵他們,他滿肚子的火氣,開始懷疑剛才射出如此驚人一箭的,就是常鐵他們的人了。“一定是破陣營派來的人,想要探查消息的,看到常鐵他們和本將動手了,就暗施冷箭,想要暗算本將…一定是這樣的。”跦能就忘記了,那一箭是從五百丈外的樹林裏射出來的,普通的士兵,那裏有這樣驚人的實力?

淡淡的殺氣彌漫在整個河溝內,跦能突然停了下來,他感覺著不對了。四周一片死寂,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後方自己大軍趕來的聲音,可是就在自己四周的百丈方圓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太安靜了,安靜得不正常了。沒有鳥兒的聲音,沒有蟲子的聲音,甚至連樹葉落下,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沒有。死寂,一片的死寂。

喝令自己的千余麼精銳屬下停下了腳步,跦能緊握手中的長刀,沉聲喝道:“誰人再此?”他的部下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團團的圍住了跦能,唯恐再出現方才那驚天的一箭。

樹林內的冥龍會殺手們沒有出聲,他們只是遠遠的看著被團團圍住的跦能,尋找著最恰當的時機。百多名頂尖殺手同時釋放出去的殺氣,漸漸的凝聚在了跦能的身,頓時彷佛一塊巨石當頭壓下,功力精湛的跦能立刻霏了反應。掌砰,的一聲,跦能身的戰甲被震成了粉碎,他的身軀一抖,猛的朝著天空連續揮出了十七刀,怒斥到:“何人在此?給本將出來。”

功力精深的他,已經感覺到不對了,這陰森、肅殺,充滿了血腥味道的殺氣,不是從修羅屠場中走出來的人,是不會擁有的。這些埋伏在左近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他們怎麼會有這樣強大可怕的殺意?他們要殺死自己麼?為什麼?或者,是破陣營的人雇請來地?可能。破陣營過是臨時和自己起的衝突,自己是臨時起意要趁機殺了常鐵罷了,怎麼破陣營會提前埋伏下人手呢?

那麼,就是其他的勢力派出的刺客了。是元蒙地韃子。還是金帳汗國那些來自西方的刺客?跦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也許太大意了,以為厲虎走了,就沒有人能夠阻止自己借機殺死常鐵、趙老大這些厲虎的死忠分子了。可是自己怎麼忘記了,自己身為當朝大將軍,這顆人頭可是有很多的敵人想要的呢。

思忖了一陣,看到常鐵他們已經跑出了百丈開外,跦能緩緩的揮手,想要命令士弈們跟著自己退回大營。一千多名將士環繞著自己。跦能不相信有刺客可以成功的殺死自己,可是他想讓自己的屬下有任何無謂的傷亡。常鐵他們這群人。哼,有得是機會收拾他們。

千人大隊緩緩地向後退卻,跦能很小心的看著四周,想要發現一點點地蛛絲馬跡。可是使用了五行法術作為藏匿行蹤手段的冥龍會殺手,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發現?

後方,五千中軍鐵騎趕了過來,跦能立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冷笑著看著四周的密林。心想到:“這些殺手可是錯過了機會啊,錯開了今天,本將再也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哼,常鐵,今天算你們運氣好,莫名其妙的多了這麼多的殺手在這裏,過麼,我們等著瞧!”

跦能正在盤算如何找機會找常鐵算帳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地琴音飄了過來。那琴音很微妙。很清淡,遠遠近近的漂浮著,牽動著每個人的心靈。那一條小小的溪水在整個的顫抖著。一滴滴的小水珠從河面上跳躍了起來,跳起尺許高後又慢慢的落回了水面,發出了清脆的‘叮噹’聲。琴音飄蕩,四周密林內的綠葉紅花紛紛地飄散了下來,疾風吹過,天地間一片絢爛的色彩。

就在這無比迷人的景色中,一條條黑色地人影融入了風中,夾雜在那無數的花葉中飛掠了出來。尺許長的短刃在陽光下散發出湛藍的光芒,彷佛一道道藍色的厲電,發出了刺而的尖嘯聲,數百條這樣的藍色電光,朝著跦能的身體飛射了過去。

跦能也陷入了琴音不能自拔,在那琴音剛剛入而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迷醉了,他有如回到了童年時一般,閒適的坐在水牛的背上,看著花開花落,看著草長鷹飛,看著蝌蚪在春日的池水內擺動著自己的尾巴……不上僅僅是跦能,他的下屬將士也都是一臉的呆滯,滿臉都是輕輕的、舒適的笑容,有些心志穩的人,甚至還仰天打了個呵欠起來。

藍色的電光飛射了下來,每一道電光就是一柄極其鋒利的短刀,每一道電光的後面,都跟著一位強大的、心狠手辣的刺客。

畢竟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名將,跦能在那濃厚的殺氣逼近自己的時候,終於清醒了過來。他仰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嘯,手中長刀破空飛出,‘噹啷啷’ 一陣巨響,幾柄飛旋的短刀被劈退了,可是另外幾柄短刀已經狠狠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鮮血飛濺了出來,配合著滿天飛舞的紅花綠葉,竟然是如此的美麗。甚至那些河面上的小水珠,都在陽光下散發出了七彩的光芒。

跦能驚恐的大聲嚎叫著,他看著自己身上幾道沉重的傷痕,雖然不致命,可是他也失去了繼續動彈的力氣。這些刺客把握得很好,每一刀都重創了他得肌肉,並且損傷了他的經脈,但是並沒有過多的傷害到他的血管,沒有留下不可收拾的重傷,所以跦能還能站在這裏。

可是那些短刀在擊傷了跦能後,立刻就朝著他身邊的那些將士卷了過去。漫天的刀光閃動,跟隨跦能出生入死的將領們一個個慘嚎著倒了下去,他最親近的親兵們也一個個的倒了下去。他們的喉嚨上血泉噴湧,每個人都是被一刀斷喉,無一例外的當場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四周的景象變得無比的美麗,加那飄渺的琴音,就有如仙境一般。可是跦能卻是渾身寒冷。有如深陷夢魘一般。他痛苦地無聲的嚎叫著,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將士們一個個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甚至沒有反抗,他們甚至就在那美麗地夢境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跦能的眼裏,猛然間滑了兩滴眼淚下來。

強勁的掌風響了起來。一個個身穿鐵甲的騎兵被重擊打飛了身體,他們的鎧甲在那強大的掌力下扭曲碎裂,他們的肌肉、骨骼也被震成了一團糟。在他們落地的同時,年輕的生命已經流逝了。

一百三十七名冥龍會地殺手,在瞬息間重傷了跦能,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斬殺了六百多名跦能視為子弟地親衛,將領。

琴音轉為高昂,那百多名黑色幽靈一般的冥龍會殺手狂笑著飛射而去,他們踏在水波之上,有如淩波仙子。瞬息消失了。激蕩的琴音發出了沙場廝殺的雄渾氣勢讓那所有被迷惑的將士都驚醒了。這些猛然間清醒的將士。看著渾身是血站在原地的跦,能,不由得大聲驚呼起來。緊接著,更大地驚叫聲響了起來。他們看到了那些慘死的同伴,看到了那些碎裂的鎧甲,斷折的兵器。

滔天的喊殺聲響了起來,起碼五千名破陣營的士兵橫眉豎眼的在趙老大的帶領下沖了過來,他們一個個囂張至極的辱駡著跦能地祖宗八代。惡毒無比的問候著中軍大營的每一個將士。揮動著手中地兵器,他們嚎叫著衝殺了過來,彷佛就要全殲跦能他們這一支軍隊一樣。

跦能厲聲吼叫起來:“趙將軍,你們想要幹什麼?”

趙老大滿臉通紅,渾身酒氣。臨出大營的時候,他剛剛倒了幾斤白酒在身上呢。他的聲音比跦能更大,他發狂一樣的噴吐著口水星子的嚎叫著:“跦能,你他娘的把我們常鐵常老大帶哪里去了?快點把他交出來,否則老子非把你擺佈成九十九個模樣!”

那琴音猛然間轉為充滿了殺機的鏗鏘之音。滿地的血腥氣。滿地的屍首,加琴音的刺激,跦能屬下的將士們按捺不住了。他們憤怒的朝著趙老大他們逼了過去,嘴裏發狂一樣的訓斥著:“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們將軍這樣說話?你們也不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玩意,也敢和我們這樣說話?你們破陣營,過是一群送死的雜碎罷了!”

叫駡聲中,不知道哪里飛出了五百多支弩箭,狠狠的紮在了趙老大帶來的破陣營士兵身上。那些中箭的士兵立刻抓住了自己的傷口,眼看著殷紅的血液從他們的手指縫隙裏噴了出來。士兵們尖叫起來:“老大,他們中軍的人想要殺了我們啊!”

趙老大怒吼了一聲:“孰可忍孰可忍,娘的………老子們和你拼了。”他眼裏有一絲得意,這句‘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吼叫出來的時候,中氣倒是十足的。數千名破陣營的士兵朝著中軍的士兵們撲了上去,密林裏又沖出了數千名黑衣黑甲的破陣營將士,嘴裏罵罵咧咧的撲了上去。

跦能看得心頭大震,要是自己麾下將士和他們起了衝突,不論勝敗,這,這,這可如何收場才是?他心急大呼起來:“不許動手,不許動手,全部給我住手,住手啊……”他心急如焚,勉強用內勁止住了身上的傷勢,想要制止這一次的歐鬥。

可是上萬發狂的士兵,又哪里是他一個人能夠止住的?尤其耳邊那飄蕩著的震烈琴音,讓跦能自己都有點躍躍欲試,想要砍翻幾個人的衝動呢?混亂中,一木棍砸在了跦能的腦後,當場把他打暈了過去。失去了跦能的阻攔,萬多名士兵痛痛快快的放下了兵器,展開了一場壯觀無比的歐鬥。

他們還保留了最後的一絲清明,大家都是大明朝的軍隊,可以把對方打個半死,但是絕對不能真正的鬧出人命來了。所以他們都丟下了兵器,全部用拳頭或者樹林內找出的木棍相互毆打起來。

密林內,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小貓龐大的身軀穩穩的站在那裏,他的身後,站著幾名黃龍門的弟子,破陣營的高級將領。就在他們身前十丈的地方,水秀兒素手纖纖,正在慢慢的撫弈著琴弦。

此刻的小貓,哪里還有平日那粗豪、粗魯的模樣,他整個人精明的有如一隻積年的黃鼠狼,滿臉都透出了一股子精悍的神氣。他低聲的嘀咕著:“好啊,跦能被打暈了,太好了………你們回營備戰。跦能被打暈了,他屬下的大將一定會派人去抓捕常鐵他們出氣的,到時候你們就給我大鬧一場………唔,明天派人去請胡布政司他們去犒勞軍隊,正好讓他們目擊中軍大營對我們的‘威逼、淩辱’,明白麼?”

“明天,你們要委曲求全,哪怕他們把你們當孫子一樣的打,你們也要表現得像是孫子一樣。今夜裏,你們就要故意派遣數百人的信使大隊,連夜南下去給我送信,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一幕,明白沒有?唔,你們就在成都府和他們中軍大營的人胡攪蠻纏,三天後,我會連夜快馬趕回來的。去罷!”

吩咐完畢後,小貓怪笑著和水秀兒講了幾句,氣得水秀兒滿臉鐵青的揮動著瑤琴準備砸他的腦袋時,小貓化為一陣狂風,不知道去向了。水秀兒呆呆的放下了瑤琴,坐在樹下發起呆來。良久,她悠悠的長歎了一聲:“厲虎啊,你說得是好聽,可是他,他卻哪里知道呢?”

河岸上,殺聲震天,無數鼻青臉腫的漢子相互揮動著拳腳,鼻血和牙血漫天飛舞,誠可謂一奇觀了…,

一道狂風卷起了無數的樹葉在往南邊猛飆,隱隱然的可以聽到風中傳來的語聲:“跦能啊,你跟著慕容天他們,想要算計老子,虎爺我可不是真正的白癡啊,你招惹我,我怎麼也要咬你一口的……你想要剷除常鐵?我就廢了你屬下大將。”

“哼,你要是做得太出格,我虎爺和你慢慢得鬼混,你要是連虎爺我都想動了,那就怪不得我要把你給宰了……破陣營中,已經有了五百多名黃龍門弟子,這個比例已經夠高了,不能再增加了。哼哼,等著瞧吧,要是你非要把自己的軍權送到我手上,我小貓也不會客氣的。”

良久,狂風中突然又發出了感慨聲:“唉,每次看風子陷害人很是輕鬆,怎麼我想出來的計策,就這麼麻煩呢?唔,以後這些事情,還是讓風子來策劃罷,我跟著他揍人就是了!”

河岸上,整齊的步伐聲響了起來,三萬名中軍精銳在十幾名大將的率領下,威嚴的朝著正在鬥毆的士兵們逼了上去。趙老大看得情況不對,一聲呼哨,兵器都要了,帶著大隊人馬,抬著那些‘中箭’的士兵倉惶逃竄了開去。

跦能屬下的將領們看著昏迷的跦能,再看看滿地裏哼哼的同伴,大聲的怒吼起來:“破陣營,你們等著瞧……大夫,快去請大夫。你們這群白癡,沒看到將軍他受傷了麼?”

一陣飛鳥從密林中飛了起來,高高的飛上了天空,如血的夕陽披散在它們的身上,看起來如此的絢麗!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起風波(上)

軍醫大夫很認真的看著眼前上百名雙眼通紅的將領,很認真的說到當將軍他的反應很快,避開了致命的地方,這傷看起來很重,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的關礙。血流得多了點,大概將軍會昏迷幾天,等他醒過來,多服用一點養血的藥劑,再好好的調養一陣,身體也就恢復如初了。唔,這幾刀劈得靠近了經脈一些,等將軍醒了,怕是有一段時間不能用力了,沒辦法上戰場了。”

站在軍醫面前,身材高壯,面色如鐵的,是跦能的侄子跦浪,如今的右營統領。他的身後,則是其他幾個大營的統領,跦能屬下最得意的一批戰將。聽得軍醫如此說,那跦浪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幾聲,轉身就走。緊接著就聽到了帳篷外傳來的大聲吼叫:“右營集合,點齊兵馬,給老子去教訓一下那破陣營的混蛋。是他們,大帥怎麼會被刺傷?”

左營、先鋒營、後營、左虞候營、右虞候營。。。一員員大將魚貫而出,急促有力的口令聲不斷響起,跦能麾下大軍留下了一半人馬在中軍防守,點齊了三萬精銳,靜悄悄的摸向了破陣營的大營。月亮圓剛從東邊的山頭上探出了腦袋,小半張臉映得天地間一片的銀亮。涼爽的清風吹拂在這些剛剛飽餐過的戰士身上,慢慢的把他們心頭的殺氣給撩撥了起來。

三萬白盔白甲的戰士,靜悄悄地穿過了成都府外的密林。在城防軍呆滯的、敢置信的眼神中,摸向了破陣營。城頭上騷亂了起來,已經有機靈地士兵跑過去給成都府的文武官員們報信了。不管怎麼樣,南征大軍突然出動。這事情不可能是小事。尤其他們也都聽說了,剛剛一個多時辰前,破陣營和中軍大營發生衝突的事情。似乎中軍主帥跦能還碰到了刺客的刺殺,身負重傷不起呢。

跦浪面色陰冷的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偶像,自己的親叔叔跦能被那群無法無天的破陣營兵痞給害成這樣子。要不是破陣營的士兵膽大妄為地違抗軍紀,跦能怎麼會帶著人去追殺他們?跦能又怎麼可能會被刺客刺傷?這一切都是破陣營招惹出來的,所以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群混帳,也許,殺他們幾個帶頭的將領。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左營統領肖天放策馬趕了過來,他很陰狠的說到:“那敢帶著士兵從中軍大營內傷人逃跑的常鐵。他是我的,我要親手砍了他的腦袋。”這個四十來歲地將領,和跦浪一樣,也生了真火了。雖然他們根本不瞭解事情的詳細情況,但是向來的自高自大,已經讓他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哪怕日後被朱棣訓斥呢,他們今日也要抹平了破陣營。

十幾隻鴿子從成都府各地飛出。這是錦衣衛、騰龍密諜的密探向朝廷那邊報信呢。雖然呂風已經得知了這邊的情況,甚至把水秀兒都派出來了,可是怎麼說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也就是說,他們要讓人家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呂風,是接到了飛鴿密報後才得知成都府地情況。

沉悶的馬蹄聲響了起來,足足五百人的騎兵大隊怪叫著從跦浪他們率領地大隊前沖了過去。跦浪他們驚了一下,還以為是破陣營的士兵主動的出擊了,可是當他們看到那騎隊遠遠的朝著西南方向賓士了過去後。他們突然醒悟:“這些傢伙,他們是去給厲虎報信去了。”跦浪等大將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擁有小貓的破陣營和沒有小貓帶隊的破陣營。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尤其重要的就是,整個中軍大營內,怕是找不到任何一個將領,可堪小貓全力一擊的。要是小貓趕了回來,自己還想對付破陣營麼?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想到這裏,跦浪他們怒聲喝罵起來:“速度加快,把破陣營給我包圍起來。來人啊,去一千輕騎,把那些送信的傢伙給本將抓回來,如果有敢反抗的,就地格殺幣論。”

一支騎兵斜次裏朝著那些信使追了過去,可是他們剛剛跑出了到一裏地,路邊的草叢裏就射出了無數的弩箭。這些射手很乾脆的把一千匹戰馬全部射成了刺蝟一樣,隨後撲上去,在那些追兵的大腿上一人捅了一刀,這才一聲呼哨,趁著夜色飛遁了。率領騎兵追擊的那名裨將滿心的驚恐,他覺得,自己的主將他們,似乎都被人給算計了。就看這些埋伏的弓弩手吧,射技極佳,而且身手極強,哪里是普通士兵可比的?

夜色中的破陣營大營燈火通明,一隊隊的巡邏哨牽著極多的大黑狗,在柵欄後來回走動著。營地內,知道什麼時候加了二十幾座高聳的箭樓,上面有數百名了箭手嘻嘻哈哈的在扯淡。這些箭樓,正好把整個營地都罩在了他們的威脅之下。

大帳內,面色陰沈的常鐵冷酷的說到:“趙老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娘的,跦能他們要對老子趕盡殺絕,老子也不是束手待斃的貨!”風月網手打更新!趙老大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滿肚子的鬼胎啊!誰說跦能是要對付常鐵呢?相反,正是破陣營主動的去撩撥跦能,偏偏跦能他老人家很配合,直接就喊砍喊殺的,這才給了他們機會啊。用極其憨厚的笑容笑了幾聲,趙老大低聲說到:“老常,你們老常家的委屈我們都知道,實在是不象話啊。嘿,當年要不是燕王府保住了你,怕是你也被砍頭了。”

頓了頓,趙老大繼續挑撥離間到:“如今麼,王爺坐了皇位,您也是有大功勞的將領呀,那跦能他們怎麼就說殺就殺呢?誒。可見這跦能,已經無法無天到了哪種地步啊?這次我老趙估計著,他跦能怕是要趁著虎爺他不在的時候,好好地收拾一把我們破陣營呢。。。誒。誰叫我們破陣營第一個沖進了應天府,在草原上也是我們立功最多呢?”

常鐵緩緩的點頭,兇狠的說到:“他跦能,怕是想把將軍和我常鐵一塊給收拾了。哼,這也由不得他說了算,真要逼急了,就敞開了和他動手,卻是怕什麼?陛下乃是聖明之君,容不得他跦能一手遮天。事情鬧得越大,陛下知道得越早。他跦能倒楣就越快。哼!”常鐵青筋暴露的手,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劍柄。眼裏滿是怒火。

趙老大心裏松了一口氣,他笑著說到:“那,這次到底怎麼打,還是得靠老常你來指揮了。他娘的,我們這群粗人,打群架,搶婆娘還是不錯得。可是真的要和中軍得那批人鬥起來,還是只有老長你能行啊!”

常鐵心裏很受用,這趙老大的馬屁拍得他很舒服。可是麼,常鐵自己也這麼想著:“除了我常鐵,整個破陣營的高級將領都是破陣營最下級的士兵出身,哪里學過戰陣之術?和元蒙韃子打仗,只要你敢拼命就是,可是和中軍的那批人鬥起來,還真的只有靠堂堂正正的戰陣之術。才能逼退他們。哼,不,不逼退他們。老子就是要殺死他幾個,讓他們開開眼色,不要以為我常鐵好欺負。”

一個親兵猛地撲進了帳篷,低聲喝道:“各位將軍,外面來了無數的人馬,已經把我們大營給包圍起來了,兄弟們都在準備動手呢!”

常鐵猛地跳了起來,他身上的氣勢可就變了,如果剛才他還是一頭在籠子裏面胡亂轉悠的猛虎,現在他就已經是一頭跳出了子,準備吃人的凶獸。他低沉的擠出了幾個字:“趙老大,這次我常鐵可就越權了,你們屬下的士兵,都讓我來指揮,沒問題吧?”也不等趙老大他們回答,他自顧自的下達起了命令:“所有地弓弩都搬出來,用弓弩配合箭樓逼住中軍大軍,不許他們前進。”

“多準備長槍,要是有人敢跳過壕溝進攻柵欄,就給老子捅死他。大營的正門和後門,用糧車給堵,面蓋上龍旗,我就不信他跦能敢放火燒掉龍旗。糧車後面多安排弓弩手,有敢進攻的,就給我射。。。唔,趙老大,你去多找一些射術高明的兄弟,看到中軍的將領了,就給我放冷箭,幹死他娘的。哼!這回可是他們主動進攻我們,我們破陣營倒是占了個理字了。”

趙老大匆匆的鑽出了帳篷,他嘴裏發出了幾聲怪聲怪氣的口哨,頓時就看到一條條黑衣大漢從暗地裏冒了出來。趙老大點頭哈腰的,很是諂媚地對著那些大漢嘀咕到:“諸位老大,你們幫個忙,換上我們破陣營的衣甲,然後麼,躲在士兵群中放冷箭就是。專門射他們的將領,嘿嘿,還麻煩諸位了。”

那帶頭地黑衣大漢點點頭,低沉的說到:“好,我留下一半的兄弟聽你使喚,他們的內家真力都有很深的火候,用來對付這些將領,倒是很輕鬆的事情。我帶著其他的兄弟混到他們的隊伍中去,抽空子砍掉他們幾員大將的耳朵,讓他們這輩子作不成人!”‘嘿嘿’的怪笑了幾聲,那黑衣大漢有如幽靈一般的消失不見了。

趙老大額頭上冷汗一滴滴的滴落了下來,他在心裏尋思著:“虎爺他從哪里弄來的這麼多高手?一個個都鬼怪一樣啊,我們破陣營可沒有這樣的好手。不過那,誒,呂風呂大人他老人家可是錦衣衛的大統領,找幾個高手過來幫忙算什麼?嘿,跦能啊,這次算是你倒楣,被我們虎爺給設計了啊!”趙老大得意洋洋的點點頭,小心謹慎的帶著那六十來個黑衣大漢到了一間放輜重的帳篷裏,給他們換上了衣甲。

這些冥龍會殺手剛剛換好衣服,隨著常鐵的命令,一隊隊的士兵已經整齊的聚集了起來。需要太多的動員,幾個破陣營的將領站在隊伍面前吼叫了幾聲,什麼場面、面子、場子、裏子、兄弟義氣的話,這士氣可就上來了。破陣營地兵痞們激動得‘嗷嗷’亂叫。恨不得就這樣沖出去,把外面的中軍大軍給殺了個乾淨。

最有代表性的,是一個百戶嚎叫出來的話:“老子靖難之役殺過朝廷地官兵,草原上砍過元蒙韃子。就欠缺著和自己的人砍一場了。兄弟們,好好的砍出我們破陣營的威風來啊。他娘的,誰敢招惹我們,我們就劈死他們!”

常鐵呆呆的看著這些無法無天的兵痞,心裏尋思著:“唔,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他們,這群傢伙,倒是很容易鼓舞起士氣來的!”

跦浪他們率領的大軍圍住了破陣營的大營,他們看著燈火通明地大營,聽到了那些凶很的破陣營官兵地嚎叫聲。跦浪氣惱的吼叫起來:“這些該死的混帳。他們是真的死不悔改了,他們是要和我們硬撐到底了。他娘的。兄弟們,準備進攻,抓住常鐵,趙山,蕭大狗,雷老虎他們,本將軍給你們請功。”跦浪撇了撇嘴,這破陣營的將領,一個個都是什麼名字啊?

‘轟’的一聲,五千步弈猛地踏上前了一步。士兵們大聲的吼叫著:“常鐵,出營投降!”

大營內一陣鬧騰,破陣營的士兵們用糧車把營門堵了個結結實實,隨後就把那大明天子的象徵,明黃色的龍旗放在了糧車堆上。常鐵頂盔束甲,手提點鋼槍,慢吞吞的出現在了一棟箭樓的面。他看著跦浪等人,發出了不屑的冷笑:“你們來幹什麼,我們心裏都有數。也不要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廢話了。你說我常鐵聚眾違抗軍紀,那你跦浪就過來抓捕我罷!”

一個粗豪地嗓子猛的嚎叫起來:“兄弟們,中軍的雜碎帶人和我們兄弟搶女人。常將軍給我們出氣,這群雜碎居然給常將軍頭上扣黑鍋啊,我們能不能讓他們中軍地雜碎這樣欺負我們?”聲音拖得長長的,尖尖的,淒慘得有如夜間的野狼嚎叫一樣。

兩萬名破陣營士兵呼聲雷動:“能。。。砍死他們這群中軍的王八蛋!”更有幾個將領跳到了糧車堆上,沖著外面的大軍破口大駡:“他媽的,你們這群王八蛋,我們破陣營的人招惹你們就是你們的運氣了,你們還敢和我們爭女人?他娘的,摸摸你們的腦袋,想想死字怎麼寫!”帶頭破口大駡的那偏將眼裏寒光一閃,突然拔出弓箭,沖著跦浪的前心放了一箭。

常嗖,的一聲,長箭幾乎是在放出的同時就到了跦浪的身前。跦浪看得那人不過是一偏將,滿臉不屑的隨手用手中長刀劈了過去。‘噹啷’一聲巨響,他倒是劈斷了那根長箭,可是自己的長刀也跳起了尺許高,雙手手腕一陣發熱。跦能心裏大驚,這破陣營裏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有人用這樣強的射術?他不敢怠慢,大聲的呵斥了一聲:“進攻!”天下書庫

三萬中軍白盔白甲的士兵,緩步的朝著破陣營的大營逼了過去。‘吱呀’聲中,破陣營的大營內,起碼一萬張強弓、硬弩被舉了起來,瞄準了外面緩步而來的‘敵軍’。血戰,眼看著就要爆發了,遠遠的傳來了胡布政司驚惶的叫聲:“住手,住手。。。各位將軍,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軍中內鬥,你們這都是要掉腦袋的!”

趙老大跳上了箭樓的梯子,大聲的吼叫起來:“胡大人?是胡大人麼?這可不是我們破陣營招惹是非,實在是被人欺負上了門,我們活不下去了啊。他們中軍的出動了好幾萬的大軍,說是要把我們破陣營斬盡殺絕咧。。。誒,白天您還說明天帶人來犒勞軍隊的,我們可就沒有這個福分喝您的酒了,到了明天,我趙老大這條小命,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有點散亂的步伐聲傳了過來,成都府當地的兩衛城防軍在胡布政司,地方衛所統領的率領下,很謹慎的靠近了戰場。這一萬多地方駐軍到場後,頓時讓局面又混亂了少。破陣營的人是破口大駡,中軍的軍隊也是很小心的分出了一萬人,遠遠的隔斷了駐軍和破陣營可能的聯繫。

胡布政司橫鼻子瞪眼的叫嚷起來:“哪位將軍是負責外面軍隊的?你,你給我聽好了,你這帶著大軍圍攻友軍,你就已經是一個死罪了。兵火連綿,你要是敢下令動手,這成都府可就毀了,你,你他娘的,就不要怪胡某人不講情面,下令兄弟們一起打你們了!”他氣壞了,數萬大軍就在成都府外大戰,這一打起來,殺紅了眼睛的士兵們,天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說不定他們會順手把成都府給鏟平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起風波(下)

跦浪有點猶豫了,自己這是帶著中軍士兵來捉拿違抗軍紀的常鐵他們多少佔據了一個理字,可是要是和地方駐軍動起手來,怕是自己的腦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有點拿捏住,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肖天放,低聲問到:“肖將軍,您看,這事情可怎麼辦?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破陣營招惹出來的,可恨這胡布政司,他卻是不講道理,硬要橫插一手,這算什麼?”

肖天放咬咬牙齒,猛的叫道:“常鐵,你要是個有擔當的漢子,就給老子出來,我肖天放和你單打獨鬥。你敢帶著士兵公然抗法,你敢帶著士兵襲擊中軍將領,這樣的重罪,你逃得過去麼?。。。你要是敢和本將打鬥,就自己把自己綁出來吧。再把那些違反了軍紀的士兵綁出來,跦帥面前,我還可以給你說點好話!”

常鐵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懶得回話。趙老大氣焰囂張的爬在那梯子上,大聲的呼喝起來:“肖天放,你他媽的也算是一個打仗的老手了,怎麼還說出這麼放屁的話來?老常出去了,怕不是就被你們給直接砍了腦袋,毀屍滅跡,滅口了!到時候就落成了我破陣營的罪名,我們沒有違反軍紀,卻也變成了我們的罪過了,你當我們有這麼傻麼?”

破陣營兩萬人馬同時放聲大笑,無情的把最歹毒的喝罵聲拋向了肖天放。肖天放氣得三屍神暴跳,策馬就往破陣營的大門沖去。‘颼颼颼颼’地破空聲接連襲來。幾十支利箭同時射向了肖天放。‘啊’的一聲慘叫,肖天放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狼狽的撥轉馬頭,跑回了本陣。破陣營大營內又是一通鬼嚎。隨後就是哄堂大笑。

跦浪看得眼角亂跳他緩緩地舉起手,就要下令全面進攻。他死活也不相信,就這麼一群兵痞,比起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去的貨色,他們能夠有多強的戰鬥力。看到他的手舉起,三萬中軍精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胡布政司氣得嘴角抽搐,他和當地衛所的統領同時喝罵起來:“跦將軍,你可不要一意孤行。。。你們這樣做。是兵變,你們中軍的士兵。圍攻友軍大營,這是造反。我,我,我們會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詳細的彙報給陛下地,你就等著滿門抄斬罷!”

跦浪冷冷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心裏冷笑到:“滿門抄斬?你當可能麼?我們跦家有大功於社稷。陛下怎麼會下那樣地旨意?尤其我這次可不是兵變,本將乃是率領中軍,緝拿違反軍紀的罪將常鐵,哼,倒是你們貿然出動衛所駐軍,這件罪過不小。”跦能不屑的朝著策馬跑來的胡布政司飛了個白眼,右手就要揮下。

就這個時候,一個中氣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跦將軍,末將破陣營左營遊騎把總黃九。特向跦將軍討教幾招。你跦將軍今日可是威風凜凜啊,帶著大軍,可是把我們破陣營逼到了死地裏。嘿嘿。偏偏老子不服氣,要找你單條一局,要是末將贏了,就請跦將軍退兵如何?”隨著這聲音,一條黑壯大漢慢悠悠的從柵欄翻了過來,跳過了壕溝,搖晃著身體,慢悠悠的走到了跦浪面前。

跦浪呆了一下,他猛地狂笑起來:“你一個小小的把總,也敢向我挑戰?”他身後大軍狂笑起來,這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一個小小的把總,他就算有幾把力氣,又怎麼可能是大將的對手?要是這個把總有這樣的身手,他早就應該起碼是一個參將了,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小小的把總?

跦浪看著這自稱黃九的把總,尋思了一陣,他突然喝道:“常鐵,趙山,你們怎麼說?”

常鐵還沒有開口,那趙老大已經是大聲的吼叫起來:“他娘的,還能怎麼說?一個把總,你跦大爺就算是打敗了他,莫非我們老常就要割下自己地腦袋不成?我呸,你倒是想的好。。。這樣吧,要是你贏了,我們就認真的打一場,看看你跦浪有什麼本事。要是你輸了,你跦浪還有臉打下去麼?”

跦浪尋思了一下趙老大說地話,怎麼就這麼不對味兒啊?這麼說來,豈不是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能佔便宜麼?不過,看到黃九那囂張的模樣,跦浪心裏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啊。他猛的吼叫起來:“好,就這麼說,要是我贏了,我們繼續攻營,要是我輸了,三天之內,我們再來你們破陣營。”

他也是打的如意算盤,要是自己贏了,那麼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要是自己輸了的話,士兵們也沒有士氣再打下去了,還不如退兵的好。三天後,不管怎麼樣跦能都要清醒了,到時候就讓跦能來處理這一堆事情,這倒是最好的盤算了。

想到這裏,跦浪拍了一下戰馬,怒斥一聲,戰馬飛奔向了那黃九。他手中長刀高高的揮了起來,在無數火把的映照下,閃出了一道淒厲的刀光。他是存心一刀就把這把總給殺死立威,讓破陣營的這群兵痞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可以輕辱的物件。同時,他也要告訴破陣營的人,不要以為自己能砍幾個人,就當自己是了不得的將軍了。所謂大將,就是有著一刀殺敵的力量的。

那黃九的臉色很古怪,他手中那柄奇形的,劍鋒上帶著鋸齒的四尺長劍緩緩的舉了起來。當長劍舉到頭頂的時候,他身上的氣勢立刻就變了當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小把總,變成了。。。唔,有如一座山一樣雄渾的氣勢。他站在那裏,高大的身軀有如山峰一樣,給人不可摧毀的強烈壓迫感。看著面前掠來地那道刀光。黃九的長劍輕輕的,筆直的刺了出去。

靄轟,地一聲,跦浪那五十斤的長刀被震成了粉碎,身軀彷佛風中落葉一樣被震飛了七八丈。仰天吐出了一口鮮血,慘嚎著摔在了地上。他的戰馬更是一聲悲鳴,四條馬腿齊斷,一屁股軟在了地上掙命。而黃九呢,他的嘴角也掛下了一絲血跡,高大的身軀抖動了幾下,終於沉重的後退了一步,隨後他也是嘴巴一張,吐了小半口血出來。

趙老大看得渾身發冷,慢慢的爬下了箭樓的梯子。蹲在了地上,看著地上的石頭不敢吭聲。常鐵也從箭樓上下來了。看著趙老大如此模樣,不由得低聲問到:“老趙,你怎麼了?那黃九卻是厲害得很,想不到他小小把總,居然有這樣強的臂力,居然能把策馬突襲地大將給震飛,看樣子倒是要好好提拔一下。。。誒。跦浪輸了,這一場可是打不起來了啊。”

趙老大滋滋牙齒,朝著常鐵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他低沉地說到:“呵呵,我就是看到黃九太厲害了,所以嚇住了。”他看了看左右,卻發現幾個破陣營的中級將領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由得心頭一震,連忙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到:“哈。沒想到黃九居然贏了,哈哈,誒。跦浪,你小子還不退兵,莫非真的要和我們較量一場麼?”

他不敢再看那幾個軍銜比自己低了兩三級的將領,他總覺得,那些將領的眼神裏,有一些自己所無法理解地東西在。趙老大不斷的在心裏告誡自己:“跟著虎爺走,升官發財就是了。他娘的,其他的事情不要理會太多,呂大人是不喜歡別人多看、多聽、多說話的。”

外面中軍大軍哪里還有打下去的士氣?霏天放帶傷,跦浪被一擊而暈,帶頭的兩員大將已經被放倒了,剩下的那些將領誰還敢堅持繼續打下去?至於那些士兵麼,面對著破陣營的無數弓弩,加上自己身後還站滿了當地地駐軍,他們哪里還有勇力打下去?只能是抬著兩員重傷的武將,極其沉悶的整隊回營。胡布政司擦了擦額頭上地冷汗,和那衛所統領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胡布政司低聲到:“金統領,你趕快回成都府,和錦衣衛的林參將說,你們聯手調兵,把附近衛所的兵馬全部調過來。要是跦能鐵了心的要和破陣營過不去,我們手上的兵力不夠,怕是沒這本錢做調停了。”說完了這番話,胡布政司匆匆的往破陣營大門行去,滿是抱怨的叫嚷起來:“我的常將軍啊、趙將軍啊,你們這是幹嗎呢?”

應天府,呂風身穿景色儒衫,背著雙手站在泰灘河岸邊,看著清澈的河水裏魚兒游來游去的,滿臉都是歡欣的笑容。他嘴裏低聲的念頌著:“鑠王師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其邈兮亙地界,封神丘兮建隆煯,熙帝載兮振萬世!”點點頭,他很溫和的笑起來:“小貓他們應該已經進駐陰霞關了罷?唔,又是一年春光好,倒是打仗廝殺的大好時機。”

茹太素站在呂風身邊,靜靜的看著這個霏點讓他感覺到高深莫測的年輕人。他也輕輕的笑著,眼神極其細膩的,一寸寸的打量著呂風那帶著三分邪氣的臉龐。看到他念完了那辭,這才溫和的說到:“呂大人卻是在想上戰場為國效力否?唔,難怪陛下如此的賞識呂大人,屢次加以重任。”他笑著,盤算著下面要用什麼詞句,才能引起話頭來。

呂風突然拊掌大笑,連連搖頭到:“茹大人見笑了,小子哪里是在想自己上戰場呢?呵呵,在應天府擁紅摟翠,夜夜笙歌卻不是快活,可沒有心思去南方的莽林之間拼命。。。誒,不過是想到家師弟厲虎正在南方領軍,一時有感而發罷了。”頓了頓,呂風笑道:“若是這次厲虎他能滅了雲南一地的元蒙殘黨,小子倒是想要建議陛下,在南方封禪祭山的!”

茹太素笑起來,迎合呂風的話到:“如此,茹某倒是預祝厲將軍大勝凱旋。唉呀,呂大人,此番茹某前來,實在是有些話想要對呂大人說個明白。這。。。”他有點躊躇的看著呂風,把不准這位錦衣衛地大統領此時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呂風大咧咧的一揮手,大笑道:“罷了。我知道茹大人這次來是幹什麼。沒錯,上次李景隆家裏,那幾個偷聽你們談話的,就是本官的屬下。。。唔,茹大人和李大人,果然是好武功啊,居然都已經進了先天之境,廟堂之上,除了陛下和道衍少保,也就只有二位了。”他嘿嘿地陰笑了幾聲。眼睛一眨眨的看著茹太素。

茹太素沒想到呂風就直接扯破了話來說,不由得尷尬的笑了幾聲。他點點頭。做出了一副坦白的模樣說到:“呂大人,我茹太素,實話說,對於那遷都與否的事情,並不關心,奈何,不願意得罪朝中同僚罷了。那夜的事情自茹某盤算了很久,發現在應天府,能有實力潛入李府的,也就只有日大人的屬下了,所以。。。”

呂風淡淡的說到:“茹大人,我知道戶部、吏部、禮部三部之中,大部分官員都是茹大人的門生或者知交,唔,我呂風向來喜歡結交朋友。如果茹大人日後能夠在相關地事務上給予我呂風一點便利的話。日後茹大人府上不會再有一個我錦衣衛地密探,如何?”

茹太素低頭沉思了一陣,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去。笑著說道:“成交。”呂風也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笑得如此的開心,就好像兩個剛剛談成了一筆大買賣的商人一樣。茹太素抽回手,笑著說到:“上次呂大人派人送了張帖子去戶部,說是要提拔幾個小官兒,呵呵,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不用這麼費手腳了。”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茹太素,笑吟吟的說到:“罷了,如果有人得罪了茹大人,那也只要茹大人告訴呂風,三日之內,呂風可以讓他抄家滅族,如何?。。。大家都是明白人,這種好事,哈!”呂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茹太素也笑了起來,反正就是貪贓枉法,勾結成黨而已,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也就不用再矯情了。當下兩人密謀了一陣,茹太素心滿意足的走了。

這邊茹太素剛走,那邊周處就急匆匆的抓著兩隻信鴿跑了過來,急促的說到:“師尊,成都府的密報。。。按照您的吩咐,弟子一接到這信鴿就送過來了,還沒有人看到裏面的信函。”

方才在茹太素面前還表現得有如積年的老狐狸一般,此時的呂風則是大叫了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快,把信取出來看看。唔,小貓那傢伙,上次神經兮兮的派人過來說他在南邊有大動作,哼,什麼大動作,他還能把跦能給殺了不成?唉呀,雖然我是很想他這麼作的,可是考慮到後果麼。。。唔。。。這樣啊?”

看著手中地密信,呂風的臉上漸漸的勾起了一絲惡意的笑容:“小貓,你可真是夠歹毒的,不愧是積年的老妖怪啊。唔,難怪你特意要把水秀兒要了過去,恩,也只有她才能撼動那些士兵的心神了,嘿,倒是讓跦能吃了一個暗虧。唔,周處,備馬,我進宮面見皇上!”天下書庫

急促的馬蹄聲敲碎了應天府的安寧,正在辦公的大大小小的衙門的官兒,立刻接到了呂風策馬狂奔,一路直沖到皇宮的消息。人心立刻就振盪了起來,能夠讓呂風如此焦急的事情,想必朝廷又要動盪一次了。每個官兒都連忙審視了一番自己最近的作為,發現自己並沒有得罪錦衣衛的地方,一時間他們立刻就輕鬆了起來。

禦書房,突?你怎麼說他們要殺人呢?”朱棣的臉色有點難看,因為他想起了前一陣子剛剛得到的密報,那慕容天被人扒光了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大門口,自己下令把慕容天送回高陽王府,交付朱僜好生訓斥的事情。

呂風趴在地,顫聲說到:“陛下,這次不是破陣營惹是生非,而是跦將軍他鐵了心的要剷除常鐵,趙山等一干破陣營的將領啊。跦將軍派厲虎率領一萬騎兵護送輜重去陰霞關,輜重隊剛離開成都府,跦將軍就派遣中軍親兵抓了常將軍,理由是他違犯軍紀,帶領士兵上街喝酒。。。他,他就要這樣斬了常將軍啊!”
“就在前天夜裏,跦將軍的侄子跦浪將軍,還帶了三萬大軍圍攻破陣營,差點就沒釀成兵變啊!”

‘砰’的一聲,朱棣面前的龍案化為了粉碎。朱棣氣得眼睛發綠,咬著牙齒的暴跳了起來:“這個跦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恩?他非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麼?朕剛剛把僖兒,僜兒壓了下去,他跦能卻又跳了出來作甚?。。。好啊,朕明白了,慕容天那時候去四,就是攛掇跦能他對付厲虎的啊?好,朕明白了。”

呂風看著暴跳如雷的朱棣,心裏暗自的歎息了一聲:“小貓,你這一刀可就捅在了跦能最要命的地方了啊。呵呵,呵呵,呵呵,不知道跦能會被如何處置呢?怎麼說他也是陛下最親近的大將,不會被斬首的罷?”

不過,呂風已經可以肯定,不管這件事最後是什麼結果,總之自己的好處是絕對少不了的。他似乎已經看到小貓的軍權被加大了,自己在軍隊中,可以安插更多的黃龍門弟子進去了。。。唔,一切都是太順利了!朱棣正在和幾個大學士翻閱他們編訂的永樂大典中完成的幾卷,呂風就這麼帶著一身的悲憤,撲進了書房,一骨碌的跪倒在了地上。“陛下,還請您速速下旨,讓厲虎他帶領破陣營回京城罷。再這樣下去,不管是破陣營殺死了跦能跦大將軍,還是跦大將軍下令鏟平了破陣營,對朝廷都是大大不利的事情。”

呂風近乎哀嚎起來:“陛下,您還是快做決定罷。跦國公,不知道厲虎在哪里得罪了跦國公,他一心要殺人呢。”

朱棣的手哆嗦了一下,長吸一口氣,他沉聲喝道:“呂卿家,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朕說清楚了。破陣營和跦卿家又能有什麼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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