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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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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485
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 開皇盛世 第六十四章 線索 老茅

  東高門之所以連一直傳承不絕,得益於他們高貴的身會大部分士族的認同,數百年來,魏齊周隋之間,經過多次易代分合,並沒有令他們的身份受損,反而因為一些旁族的冒入,無形中又提高了這些家族的社會聲望。

  如果現在提起隴西李氏,各人自然會想到以太師李穆為代表,其實李穆李賢兄弟和隴西李氏根本沒有關係,李賢兄弟出身關隴,發跡後才冒認隴西李氏身份,又猶如李淵,和正宗的隴西李氏毫無關聯,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祖上顯赫,後來也編造出一套隴西李氏的譜系。

  雖然現在山東高門因為齊的滅亡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但他們也很快轉變過來,如隴西李氏就因為李穆的冒認,現在成了大隋第一門閥,而博陵崔氏也藉著和三皇子秦王楊俊的聯姻重新站穩腳跟,盧家雖然涉及造反,因為有盧思道的名滿天下,許多旁門子弟依舊有出仕的機會,盧家旁氏子弟盧愷更是貴為現今的吏部侍郎。

  若要說山東高門最牛的事跡,莫過於隋以後多次拒絕與李唐皇室的聯姻,只在各高門之間互相嫁娶,以至於唐高宗時宰相薛元超說自己富貴之極,只是平生有三恨,一是不以進士及第.二是不娶五姓女.三是不得修國史。

  這些高門大閥遠比另何一個王朝都要長久,並沒有因為改朝換代而消亡,反而是越來越強大,直到後世的唐高宗在五姓多次拒絕與王室聯姻之後歎道:吾家貴為天子。尚不及五姓子呼。悍然下旨,不許五姓之間互相聯姻,山東高門才慢慢消亡下去。

  即使以楊勇太子之尊。聽到韋藝說這次刺殺和山東高門有關,依然覺得棘手,現在大隋對山東高門一方面進行打壓,一方面又是拉籠,實際上處於又打又拉的狀態,無他。天下英才十之八九出自高門,沒有這些高門地支持,朝庭地地方政權就會癱瘓,除非進行軍事管理。

  「不管是誰,出自哪個高門,韋卿儘管查下去,有事本宮一力擔著。」雖然棘手,楊勇卻沒有退縮的道理。

  「微臣遵令。」韋藝點了點頭。

  「對了。青州有何高門大戶,愛卿又如何斷定是山東高門所為?」

  「回殿下,青州地理絕佳,商貿發達。城中高門甚多,有盧家、皇甫家、馮家、房家、王家、高家。顏家……僅奴僕達百人以上者,城中就有數十家之多。」韋藝恭敬的回答,語氣中微微有一點苦澀,停頓了一下,韋藝才繼續道:「至於微臣猜測此事脫不了這些高門,是因為他們所有地弓是鐵胎弓,非高門大閥,不可能藏有這種還勝過軍用的鐵弓。」

  楊勇聽得微微抽了一口涼氣,青州城中奴僕上百的人家有數十家之多,這是多大的勢力,韋藝這個剌史恐怕做的並不輕鬆:「你說他們用的是鐵胎弓,可有樣物。」

  韋藝連忙向門外喊道:「把弓抬上來。」

  一名剌史府親兵應聲而入,手中拿著一張大弓,屈突通上前一步,從那名親兵手中接過大弓拿到楊勇地面前,楊勇伸手接過,只覺得手上一沉,這張弓果然是真材實料的鐵胎弓。

  「殿下請看,這就是剌客在林中遺棄的鐵胎弓,微臣估計,剌客一共用了三張大弓,都是這種鐵胎弓,餘下兩張大弓已被刺客帶走。」

  楊勇細細的撫摸了一下這張鐵弓,這種鐵胎弓至少需要三石力才能拉開,就是朝庭來打造恐怕費錢也會達到百貫,一般軍中的低級軍官都沒有資格使用,果然只有那些高門大閥才有資格打造。

  「嗯,刺客為什麼要留一張鐵胎弓在林中,他們既然可以帶走二張,那麼這張弓也完全可以帶走,」呂沐霖在旁邊問道。

  韋藝和呂沐霖有過交談,知道呂沐霖只是五品的太子舍人,按理和他這個三品大員相差極大,但他對呂沐霖的問話卻不敢怠慢:「回大人,本官猜想他們是故意留下,有意向殿下和微臣立威。」

  「立威,不錯,有可能。」楊勇不由點頭,這些人手持著鐵胎弓,混入人群,甚至連箭上都沾著劇毒,卻更像是一種恐嚇。事實上如果真正要刺殺自己的話,那些刺客絕不會沒有見到自己就胡亂射箭。

  只是對方為什麼要立威,是不想自己來到青州,還是另有原因?楊勇疑惑地看著韋藝。

  「殿下,這恐怕和前些天微臣收到的一份朝庭公文有關,皇上詔令,至今仍流於地方的前齊官員必須舉家入京,地方有名士子也在征辟行列,按照這個詔令,青州有十餘家大戶需要舉家入京。」

  楊勇「啊。」的一聲,心中有點明了,這些天他在一個地方呆不了數天,雖然各種朝庭政令依然會收到,卻多少會耽擱時間,這次地消息竟然落在韋藝之後。

  這種徵召不是第一次,每次徵召多少都會引得地方上的一些反彈,對於朝庭來講,前齊官員散落地方會讓地方不穩定,徵召入京則好處多多,既能加大京城地繁榮,又能從中選撥出一批有用的人才,還能減少地方官員施政時的障礙。

  表面上看,這些人徵召入京朝庭要授予他們官職,對他們也有好處,事實上卻沒有這麼簡單,除了少部分人會被得到重用外,多數人只會授予一些閒職,他們在京城只能混吃混喝等死,哪有在地方上稱王稱霸舒服。

  「你是說有人不願入京,才故意刺殺本宮?」

  「正是,請殿下給微臣一定時間,微臣一定會將刺客找出來。」韋藝心中有點惶恐,剌殺太子是何等罪名,如果他不能短時間破案。太子一旦發怒。很有可能稟告朝庭將他撤職查辦,何況太子數月前遭到一次叛亂,心中多少有點對地方官員不放心。如果太子懷疑到自己頭上,那就更加不妙,恐怕就不是撤職查辦的問題,一旦韋藝被撤職或者打入大牢,徵召前齊官員和士子的詔令在青州就會拖延下去,說不定會成為一紙空文。

  「好膽。算計到本宮頭上來了。」楊勇心中大怒,若自己不是對韋藝信任,衝動之下,確實有向韋藝問罪地可能,想來這些高門大閥到底是沒有膽子傷害當朝太子,卻想借自己之手將韋藝除去,說不定韋藝平時也沒少得罪他們。

  「韋愛卿,你放手去查。十天不夠,本宮給你一月,若一月之內還是查不出來,青州所有有嫌疑之高門全部遷入安州。營州等地戎邊。」哼,三條人命。哪有如此便宜,既

  不想到京城,那就到邊關去吧。

  韋藝怔了半響,將這些人遷到邊關,那恐怕比殺了他們還難過:「微臣多謝殿下信任。」

  「你也不感謝本宮,若一月地時間還不能破案,你這個青州刺史也不用當了,也替朝庭守邊吧。」

  —

  「是,臣遵令。」韋藝心中雖然一驚,卻很快回過神來,若一個月時間還不能破案的話,他就連自己也無法交待,無論如何,都應該接受懲罰。

  雖然刺客早已跑了,但通過抓捕的民眾描述,刺客還是被描述了出來,畢竟鐵胎弓如此大,雖然開始時由於被布包裹,民眾沒有注意到什麼東西,但一旦亮出來就很容易被人發現,刺客地相貌被畫了出來,這只是三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人,他們每人都向太子護衛射出一箭,然後馬上大喊引起混亂,隨在百姓當中跑進樹林然後消失。

  很快,搜捕這三人的文書就貼滿了青州各個大街小巷,包括青州下面的縣城,官兵在各條道路上設卡阻攔,韋藝估計,這三人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出青州府的範圍。

  三天的搜捕行動過去了,楊勇地三名護衛已經下葬,剌客的影子也沒有找到,除了刺殺當天,這三人沒有一個人表示以前見過,韋藝每天都焦慮無比,雖然說太子殿下給了一個月的期限,可是時間過得越久,要找到線索就越困難。

  「找,你們都給我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他們,本官就不信,這三人能夠上天入地,飛了不成。」刺史府前院,傳來韋藝震天般的吼聲,而他的後院,如今讓給了楊勇和護衛居住。

  刺史大人怒火沖天,幾乎讓過來回稟的每個官員都灰溜溜的下去。

  「大人,青州司馬求見。」又有一個親兵上來報告道。

  「青州司馬,他來幹什麼,不見。」韋藝幾乎想都不想就回絕,若是平時,韋藝對這個青州司馬房彥謙頗為看重,只是刺殺太子之事牽扯到青州的高門,房彥謙正是房家嫡系出身,他和哥哥房彥詢都曾擔任過舊齊官職,這次詔令也涉及到房家,誰知道房家有沒有參予。

  「是。」親兵連忙下去,他明白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觸刺史大人地霉頭。

  可是不一會兒,剛才那個親兵又愁眉苦臉的上來:「報,大人,青州司馬一定要見到大人,他說有重大發現向大人報告。」這個親兵說完忐忑不安,若不是房彥謙語帶威脅,他怎麼也不願意替房彥謙第二次回稟。

  韋藝正要發火,心中突然一動:「即如此,那就讓他進來吧。」

  「是。」

  前堂外,房彥謙正焦急的踱著腳,見到親兵出來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快進去吧,剌史大人答應見你了。」

  房彥謙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那名親兵肩膀一下:「多謝小哥了。」大步踏進內堂。

  「房大人,你不救治受傷的百姓,到這裡來幹什麼?」韋藝對房彥謙小小地刺了一下,眾人都忙著追捕刺客,唯有他房彥謙忙著救那些倒地的普通民眾,事後落到太子眼裡,還得到太子嘉獎,這幾天,不知有多少忌妒房彥謙地官員在韋藝面前說他的壞話,眾口爍金,韋藝心中也不免不舒服:好啊。就你房彥謙仁義。懂得救人,可是百姓和太子殿下的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

  司馬位於州郡別駕、長史之下,為剌史屬官。若是軍中則執掌軍紀和執法,事情較雜,權力大小全憑上司是否重視,這幾天因為韋藝特意吩咐眾人對房彥謙迴避,房彥謙頓時成了一個閒人,只得專門救治那被踩傷地十幾名百姓。

  「大人。卑職發現了一條剌客地重要線索,這才趕來向大人匯報。」

  「哦,什麼線索,趕快道來。」韋藝頓時丟掉了剛才的那點不快,急忙追問。

  「大人,是這樣,卑職不是負責救治了十餘名當日剌殺現場被踩傷的百姓嗎,還虧得太子殿下仁慈。這些人都及時得到救治才脫離了危險,如今雖然還要治療,總算沒有人有生命危險。」

  房彥謙羅羅地說了一大通,就是沒有說到重點。好在韋藝已習慣了這個部下的說話方式,否則換了一個人恐怕會被急死。

  「嗯。這些人聽說是太子殿下下令救的他們,並讓官府替他們出醫藥費,對太子殿下都非常感恩,對那天刺殺太子的刺客恨之入骨,其中一人曾記起,他見過這三個人。」

  「哦,就這個線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韋藝有一點失望,那天見過刺客的人多了,若是第一天還算一條線索,現在刺客的圖像都畫了出來,以前有人見過又有什麼用,關健是要現在找得到人才行。

  「大人,下官還有下情容稟。」聽到韋藝趕他走,房彥謙連忙分辯。

  「什麼下情,那說吧。」

  「是,此人還表示這三人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就在刺殺那天地前一天,他好像看到這三人在盧老爺後院出現過。」

  「此話當真?」韋藝頓時大喜,他雖然猜到這三名刺客是青州高門所派,只是青州那麼多高門大戶,隨便往哪家一躲,他派出再多的人馬也枉然,如今有了具體的目標那就好辦多。

  「下官所說句句是真,絕不敢欺瞞大人。」房彥謙正色的道。

  「好,好,這幾天委屈你了,跟我一起去見太子殿下。」韋藝心中大為高興,正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不敢,不敢,為朝庭做事,是下官份內之事。」房彥謙還要喋喋不休,韋藝已拉著房彥謙的手向後面走去。

  「參見太子殿下。」兩人到了後院,見到楊勇,連忙大禮參拜。

  「起來吧,韋卿,房卿,你們兩人聯袂過來,可是有什麼進展?」楊勇急問道,刺客未除,楊勇這幾天都住在刺史府內沒有外出,一方面是要時時關注案件進展,一方面是雖然推測剌客只是示威,無意真正刺殺太子,但誰也不敢拿太子的性命冒險,讓楊勇走出刺史府,楊勇頗為氣悶。

  「回殿下,正是如此,此事是房大人發現的,還是請房大人來說。」韋藝指了指房彥謙道。

  房彥謙沒想到太子僅見過他一面,竟然當真記得他,心中有幾分感動,將剛才對韋藝的話又說了一遍。

  楊勇摸了摸自己地下巴,他的下巴現在還光溜溜的,這個動作顯得有點滑稽,不過誰也不敢笑話:「這麼說,刺客很有可能來自盧府,這個

  什麼來頭,和范陽盧家可有關係?」

  「回殿下,青州盧府正是范陽盧家的旁系子弟,盧府主人姓盧名,是當今吏部侍郎盧愷地堂兄。」韋藝臉上有一點為難,天下如盧的子弟只要當官,一定會攀上范陽盧氏為親戚,對付一個盧氏子弟並不為難,為難地是這支盧氏子弟是吏部侍郎的近親,吏部統領天下百官,侍郎只比尚書差一級,自然是權勢赫赫。韋藝才不敢自作主張,要向楊勇回稟。

  「不用管他,馬上派人嚴密監視盧府所有莊院,一旦發現三人蹤跡,立即緝捕。」楊勇自然不用擔心一個侍郎,若真發現剌客出自盧府,這個侍郎也要被拉下來。

  「是,下官馬上下去佈置。」韋藝得到命令,心中頓時有底,盧府仗著吏部侍郎的權勢,沒少給他造成麻煩,如今看來這個麻煩很快就要沒有了。

  韋藝下去後,馬上細細佈置了一番,若是普通人。自然可以派兵搜捕。只是像這樣的高門卻魯莽不得,僅憑一個百姓之言,並不能治罪。若是沒有找到證據,冒然得罪一個吏部侍郎,就是太子也不會如此魯莽。

  盧家家大業大,田產眾多,光是莊院就不下七八處,一時之間。盧家各個莊院都遍佈了青州府派出的探子,盧家彷彿有所查沉,平時地行為頓時收斂起來,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一時之間,連盧家子弟出外都和藹了許多,倒像一個老實本分的良民。

  又是數天時間過去,韋藝甚至派人冒險偷進盧家各個宅院查看。可就是找不到那三名刺客的影子,讓韋藝沮喪萬分,對那條聲稱看到刺客曾在盧府出現地情報也動搖起來。

  抓捕刺客之事遲遲沒有進展,楊勇待在刺史府也煩悶無比。索性讓人出外採購一些山東的特色產品加以研究。

  山東是漢絲綢之路的重要源頭,春秋五霸中。又以齊國工商和紡織業最為發達,有「冠帶衣履天下」的美譽,青州的仙紋綾與兗州的鏡花綾都是馳名中原地織品,如今大隋剛剛發明了新式織機,正是大力發展紡織的時候,對於各地有名的織品楊勇都要收集數件回京,看看能不能用新式織機織出來。

  如今放在楊勇面前的正是仙紋綾和鏡花綾各一匹,這兩種織品無疑非常漂亮,所謂鏡花如幻,神仙飄渺,能用這兩種名字的織品只是拿在手中就讓人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來,杏兒,媚兒,你們披上這種織品看看。」

  「是。」兩女都嬌笑著各拿起一匹織品披在身上,在陽光下,兩女身上的織品都發出夢幻般的光彩,加上她們明媚地笑容,彷彿天上的仙女正在款款下凡而來,周圍的護衛都睜大著眼睛看著。

  「好,如果做成衣服肯定更加好看,這兩匹織品就賞給你們了。」

  「多謝公子。」兩女頓時蹦跳起來,上次刺殺,她們兩人都受到了一點驚嚇,這幾天人都有點蔫蔫的,楊勇故意讓人買這兩種織品過來也有要讓她們開心一下地意思。

  兩女都正是花樣的年紀,美麗地衣服當然喜歡,只是雲媚兒高興了一下馬上就發愁的問道:「公子,這衣服若是穿回去被人看到,肯定會有人彈劾公子奢華。」

  「傻丫頭,現在離回京至少還有數月,回去不穿就是了。」皇帝崇尚節儉,身為太子的楊勇也必須遵守,否則被人奏上一本,楊勇也吃不消。

  「是。」知道回去穿不了,兩人更是珍惜眼前的時間,迫不急待的回到自己房間拿出剪刀裁剪,她們都會女紅,倒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楊勇看得一笑,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起來,正在此時,韋藝匆匆來到,向楊勇見過禮後,從袖中掏出一封紅帖:「殿下,王家送來請貼,三日後是王家家主五十大壽的日子,王家特意設宴邀請殿下與民同樂,望殿下三日後能到王家參加宴會。」

  楊勇接過貼子,疑惑的問道:「王家,愛卿說說這王家又是什麼人,和太原王家有無關係?」

  「是,回殿下,青州王家和太原王家並無關係,據王家族譜記載,開創王家的家主叫王祥,仍是秦將王剪的六世孫,歷經漢,晉,魏數代,百姓稱之為琅琊王家。」

  「琅琊王家。」楊勇聽得微微動容,據說王羲之,王獻之父子就出身於琅琊王家,若是倒過數百年,太原王家就是和琅琊王家提鞋也不配,若他們的先祖真是王剪的六世孫,這個家族豈不是傳承了七八百年。

  「正是琅琊王家,王家在我朝出仕較少,不過,仍然在地方上有許多人擔任官職,王子晉,王仲宣等人都是王家傑出之士,現在已官至一州剌史。」韋藝恭敬的回答,韋家雖然也是大家族,但面對王家這樣傳承七百年,經過無數朝代仍然不倒的世家,也忍不住心生敬意。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楊勇的心中莫明的想起了這句詩,後人的這句詩恐怕指得就是琅琊王家吧,王家雖然歷經七百年不倒,到底也沒有能永遠不倒,他頓時大感興趣,這樣的千年世家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

  「好吧,韋愛卿,你回復王家,三日後本宮準時到場。」

  「殿下,可是……可是刺客還沒有影子。」韋藝有點不想楊勇去參加什麼宴會,若是太子出了事,他肯定要連著倒霉,只是王家的請貼他又不能不交出來。

  「放心吧,本宮會帶足護衛,何況你不用擔心這樣的世家會做出對本宮不利之事,否則他們不會傳承如此之久。」楊勇淡淡的道。

  確實,這樣的世家應當是老奸巨滑之輩,根本不會做冒險之事,否則只要一次失敗就足可以讓他們落入萬劫不復當中,眼下大隋蒸蒸日上,王家恐怕會更加擔心太子的安全,韋藝想了想,無可奈何的道:「微臣告退。」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馬上就是參加王家宴會的時間了,韋藝仍然沒有抓到刺客的影子,不由擔心起太子的安全,好在他作為青州的主官也接到王家的邀請參加宴會,韋藝一大早就派人到王府佈置,以確保太子的安全,王家也沒有拒絕,讓韋藝心中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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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六十五章壽宴 老茅  
  
  媚兒和杏兒兩女都換上了一身青衣,頭上的秀髮束了一個書僮的模樣,在楊勇面前連轉著圈,杏兒有點期待的問道:「公子,你看我們這身怎麼樣?」
  
  兩女都是唇紅齒白,穿上男裝更是嬌媚可人,楊勇看得幾乎失神,卻故意搖了搖頭,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外數月之久,兩女依然是處子之身,若讓部下知道,非得懷疑太子有毛病不可。
  
  事實上楊勇倒是有幾次想下手,無論是雲媚兒還是杏兒都是半推半就,她們自然也知道除非太子不要她們,否則這輩子肯定是要跟著太子,只是每次剛要入港都被破壞,和雲媚兒在一起時,杏兒這個丫頭肯定要搗亂,和杏兒在一起時,雲媚兒同樣如此,這兩人彼此看著,反而讓楊勇一個都不能得手。
  
  見楊勇搖頭,雲媚兒急了:「公子,哪裡不妥了?」
  
  「就是人不妥,太漂亮了一點。」楊勇臉上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
  
  兩女才知道遭到楊勇的捉弄,一起跺腳不依,楊勇看得大笑:「你們看看,就這樣還像書僮麼?」
  
  兩女頓時停止了耍嬌,互相看了一眼,也意識都不妥,不由吱一聲笑了起來,太子去王家赴宴,本沒有帶著婢女的道理,只是兩女聽到王家是傳承了七百年以上的世家,對於王家也是非常好奇,非要纏著楊勇帶她們一起去,楊勇被纏不過,只得讓兩女裝成隨身書僮。這樣的打扮破綻多多。其實也是做做樣子,太子說她們是書僮,她們自然就是書僮。誰還敢求證不成。
  
  屈突通和韋藝兩人咚咚的走了過來,提醒道:「殿下,都安排妥當了。」
  
  「好,出發。」
  
  一共三輛一模一樣地馬車駛過來,楊勇攜著兩女坐進其中一輛,其餘兩輛馬車也分別坐進了人。接著車簾放下,不一會兒就混在一起,誰也不知太子坐在哪輛馬車,王家大院並不在青州城內,而是在城外十五里左右有獨立地塢堡,刺客之事如梗在喉,韋藝才要如此安排,楊勇也只得由他。
  
  數百名府兵當先開道。中間是衣著光鮮的東宮侍衛,最後面又是一隊二百人的府兵,這個陣仗比楊勇在外巡視時還要強大,沿途想要觀看地百姓都被府兵驅散到一邊。若是真有刺客敢行刺的話,沒等動手就要被拿下。
  
  出了城門行不了多遠。就有一條筆直的大道直通王家塢堡,一路上隊伍都平安無事,等到了塢堡外圍,王家家主接到消息,早已帶著全家在塢堡外恭迎。
  
  待到楊勇掀開馬車車簾走下來,王家家主王猛已率王家的男丁全部伏身跪地:「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著眼前跪著的黑壓壓一片,粗粗一估就不下百人之多,楊勇嚇了一大跳,向旁邊的韋藝輕聲問道:「這些都是王家男丁?」
  
  「回殿下,這些僅僅是五服內地男丁,如果連到五服外,王家聚起上千男丁也是易事。」王家雖然沒有列入五姓七家中,但在青河絕對算第一門閥世家,韋藝自然有所瞭解。
  
  這跪在地上上百人中倒有三數十人身穿官衣,以青衣為多,也有數名身穿紫衣名列五品以上的官員,反而是跪在最前面的王家家主一身素衣,顯然沒有在朝中擔任官職。
  
  高門大閥雖然以家為重,一般而言,族長也會在朝中擔任官職,在高門大閥盛行的時代,以家族之力,將家主送到一個高位是輕而易舉之事,族長為白身的情況少見,大部分家族的族長若沒有擔任官職,多半是因為年老致仕在家,而王家家主顯然特別。
  
  「諸位免禮!」
  
  「謝太子殿下!」
  
  拜見完太子,王家的男丁自行退下,只有家主王猛留了下來,微微彎腰:「殿下,這裡敝堡,裡面請!」
  
  楊勇這才看清了王猛的面容,王猛面色白淨,肌膚光滑,鼻樑高挺,下頜修長地鬚髯卻不會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有脂粉味,望之猶如四十許人,若不是楊勇知道今天過來是參加王猛五十大壽,就是現在有人告訴他王猛不過四旬楊勇也會相信。
  
  王家傳承七百家,即使祖上再醜,其直系子孫經過數百年美女基因的改造恐怕也會變得男俊女美,楊勇隨便向四周掃了一眼,果然在場的王家子弟都是相貌堂堂。
  
  既然來給主人祝壽,總要給主人一點面子,這種情況當然不適合大隊兵馬跟在太子身邊,一入塢堡內,楊勇帶來的東宮侍衛和韋藝帶來地府兵都被引導到側院召待,楊勇帶來的護衛多達六百人,進入塢堡一分流,還是猶如沙子進入大海,由此可見王家塢堡佔地地廣闊。
  
  只有韋藝、屈突通、呂沐霖還有扮成書僮的兩女跟在楊勇身邊,王猛雖然看出這兩個書僮有古怪,卻明智的沒有詢問,通過一道長長的青石鋪就的大道後,眾人才真正來到塢堡內院。
  
  若說外院像一個戰場的話,內院便是一個巨大的花園。花園左側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上到處建有亭台樓閣,中間用長長的水榭相連,右側植著無數的花草樹木,雖然已經是九月底,許多樹木只剩下孤凌凌的枝幹,園中依然有不少綠色,與湖中碧水相映成趣。
  
  今日是王猛大壽,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基本到齊,許多人還攜帶著自己剛成年的子女過來,在湖中的水榭上,圍著一個個青年俊傑和大家閨秀的***,整個塢堡都是一番熱鬧的景像。
  
  一路上都會碰到來王府祝壽的賓客,見到王猛和韋藝親自作陪,眾人對楊勇的身份都是恍然,忙將道路
  
  +.己能引起太子地注意,楊勇一一含笑應對。開頭還記住幾人,等到人越來越多時,頓時再也沒有心思去記。
  
  從湖泊旁邊走過後才是王家地正堂,此時王家正堂內坐滿了各家過來的家主,見到太子殿下來到,自然又有一番拜見。這些人都是高門世家的家主,平時位高權重,面對皇權時依然不得不低下他們高傲地高顱。
  
  「殿下,左下第一位老者就是盧家家主盧恫。」坐下後,韋藝馬上替楊勇介紹起場中的人物來,這些世家有高有低,每個人的座位都有嚴格安排,絕不允許錯亂。楊勇自然是坐在正中央,兩邊下方一點分別是主人和韋藝的位置,然後下來就是左右分別兩排案幾,每人單獨據著一個案幾。一直派到三數十米開外,好在王家正廳長度足夠。才沒有將人排到門外。
  
  在這次家主的酒宴上,呂沐霖和屈突通都沒有資格有座位,呂沐霖被請到了側面,那裡招待的是一些小家族地族主,而屈突通卻不願離開楊勇身邊,只得站在楊勇身後,至於雲媚兒和杏兒兩女只得在兩側充當童子的角色。
  
  楊勇朝韋藝說的那個盧家家主盧恫看去,盧恫已年過六旬,面容清瘦,從輪廓上就可知,這個盧恫年輕時肯定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只是現在臉上的皮已經皺了起來,不復年輕時的光潤,顯出幾分慈祥。
  
  楊勇這幾天也聽到過盧恫的一些事跡,如果是真事,那麼這個老頭非但不慈祥,反非十分陰狠,據說按輩分是他堂叔的盧洵和盧恫年紀相差無幾,兩人一同長大,後來盧洵喜歡上一名商人女,死活要娶那女子為妻。
  
  盧家當時地族長知道後勃然大怒,盧家身為青州有數的高門,連一般二流的世家都不予理會,怎能允許家中子弟娶一名商人女,族長馬上將盧禁足,而命令盧恫處理此事,盧洵以為有轉機,哀求盧恫看在兩人交好的份上不要為難那家商人,盧恫表面答應,背底裡卻先指使人假扮強盜對那名商人地貨物進行搶劫,讓商人破產,然後扮成債主追債,將堂叔盧洵鍾情的那名女子強行搶來抵債,見到女子姿色不俗之後,盧先是強暴了那名女子,然後將女子賣入妓院。等到盧洵解除家中禁令出來,那名商人早已家破人亡,盧洵鍾情地女子已在妓院接客半年之久。最後盧洵只是死心,被迫娶了一位世家女為妻。
  
  盧洵即為現在吏部侍郎盧愷之父,這條消息已經過去數十年,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韋藝聽到這段流言完全是偶然,當然,即使此事是假,憑著盧洵兒子當上吏部侍郎,盧恫仍然將盧家家主坐得穩穩的,就知道盧恫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有人報告刺客曾在盧府出現,到底是真是假?這個盧恫無疑是最不願意遷到京城的世家之一,他在青州憑著盧家的聲望權勢滔天,即使是青州刺史韋藝有時也要看他臉色,一旦到了京城,盧家什麼也不是,何況堂弟盧愷是吏部侍郎,堂兄弟到底比不了父子,一旦盧愷想讓他父親當族長,以前盧家在青州時盧愷鞭長莫及,到了京城還不是盧愷說了算,他盧恫族長的位置也很有可能丟掉。
  
  想到此,楊勇對於這個盧恫不由多看了幾眼,見太子望向自己,盧毫不慌亂,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向楊勇點頭示意。
  
  —
  
  楊勇頓時打消從這個老狐狸臉上察看出什麼的想法,將臉轉向其他方向,這座正廳是王家時常待客的地方,四面掛滿了字畫,許多都是名家真跡,楊勇前生對名家字畫沒有什麼研究,這一生多少學了一些,知道這裡隨便拿一幅字畫出去就足夠普通人家一年吃喝不愁,如果保留到後世,更是可以讓一個人轉眼就變成一名大富翁。
  
  見眾人各安其位,王猛拍了拍手,數十位亮麗的侍女從廳外踏了進來,這些侍女身著綵衣,手裡高高舉著托盤,如穿花蝴蝶般在大廳中行走,首先給楊勇的案幾上堆滿了佳釀珍饈,接下來挨個給各個家主分下去,這些侍女上完了一批又一批,顯得川流不息。又從容不迫。連她們放取食物時都充滿美感,顯然經過嚴格訓練。
  
  不一會兒,各個家主前面的案幾上都堆上了食物酒水。王猛首先端著一懷酒站了起來:「今日是老懷五十大壽之日,難得請到太子殿下光臨,老夫以一懷薄酒敬太子殿下,祝我大隋國運昌盛,萬世不絕!」
  
  「祝大隋國運昌盛,萬世不絕!」其他家主也連忙站起。轟然應道。
  
  楊勇笑著舉起了酒樽,將樽中美酒一飲而盡,這種酒度數不高,有點甜意,極易入口。比酒肆所販賣的劣酒好上百倍。
  
  王猛又向大家說了幾句祝詞,吩咐酒宴開始,各種金、石、絲、繡、、土、革、木八音頓時此起彼伏,一隊歌女身著綵衣從後堂湧到了正中央。翩翩起舞,時而如彩蝶紛飛,時而作楊柳搖擺,這些女子身材柔軟。不時作出各種高難度地動作,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叫好之聲。
  
  楊勇剛來時這些家主都正襟危坐。此刻數懷酒下肚,藉著歌女地遮擋,許多人漸漸由低聲竊語變得放浪形骸,高談闊論起來,這些世家多是百年以上的大族,稟魏晉遺風,行事自然沒有後世拘束。
  
  楊勇豎起耳朵,將聲樂過濾,想仔細傾聽這些士族家主集中在一起談些什麼,不過隔得還是稍遠了一點,並沒有聽清他們所說的內容,想來在宴會上他們也不會說什麼重要之事,楊勇只得作罷。
  
  一些家主
  
  勁越過正在起舞清唱地歌女向楊勇走來,大聲向楊勇才是向身為壽星的王猛相敬,楊勇一一回應。
  
  酒過數巡之後,場中的奏樂突然低沉了下去,眾人都知道又要換一批歌舞了,酒宴上歌舞已經換了三遍,每一遍都是由不同的歌女出場,起舞的歌女加起來已經超過三十六名,這些歌女姿容秀麗,都在二八年華,歌嚨宛轉,舞姿靈動之極,只有自小培養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在京城時楊勇接觸的都是關隴貴族,若說三代才能培養出貴族,那麼山東士族就是五代,十代甚至數十代培養出來地,不得不承認,關隴貴族和山東士族比起來更像是土包子,在文化修養上面差得太遠。
  
  眾人都伸長脖子等待著下一場歌舞的到來,一般人家能有一支如此水平的十人以上歌女已經是了不起,王家的歌女卻像是無窮無盡似的,而且每次歌女所唱所舞都不一樣,自然讓人期待後面的歌舞。
  
  金、石、、土、革、木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有絲、竹兩聲在交替徊,彷彿情人間的低語,又宛如女子地幽怨,一股纏綿之情在大廳中飄蕩迴腸。
  
  一隊女子湧了出來,這隊女子足足有十五人,一個個俏臉含笑,眉目含春,比之前面的歌女又勝了一籌,奇怪的她們中間簇湧的一名女子面上卻籠著輕紗,遮住了她地嬌顏,儘管沒有見過這名女子的面容,眾人卻都下意識地認定中間那名女子肯定要比露面的歌女更美貌幾分。
  
  「好!」沒等這隊女子歌舞起來,在場已有人叫好起來,眾人都被吸引起了強烈的好奇心,裡面的女子無一不是萬中選一的美人,壓過這些女子之人又會美成什麼樣。
  
  許多人不懷好意的望著王猛,難怪他望之有如四十許人,莫非這個王猛會採陰補陽?
  
  絲、竹如怨如泣的聲音仍在迴盪,歌女寬大的衣袖一甩,十五人已經舞動起來,舞姿並不激烈,卻是靈動之極,十五人宛如一個整體。
  
  中間的女子擅口微張,如黃鶯般清脆的聲音已傳遍了大廳:
  
  纖雲弄巧,
  
  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渡。
  
  中間微微停頓了一下,楊勇馬上感到唱歌的女子目光正射向自己,眼中似有萬種情意,楊勇卻是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後世秦觀的鵲橋仙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那名女子的歌聲還在繼續,楊勇卻恍若夢中,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人和自己一樣來自後世。
  
  這樣的歌聲,這樣美妙的詞曲,想必連這些見多識廣的家主也是頭一次聽到,不由都安靜下來,現場一片寂靜,只有絲竹伴著中間那名女子的歌聲在廳中迴盪,王猛打量著周圍的人群,心中頗為得意。
  
  柔情似水,
  
  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歌聲宛轉,漸漸低聲,女子又重複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一句數遍,聲音才漸不可聞,可是眾人耳中好像那名女子分明還在吟唱一樣,餘音纏繞,久久不息。
  
  歌聲雖停,中央的舞姿卻沒有停下來,十數名女子越舞越急,只見綵帶飛舞,眾人已經分不清人影,突然「鐺」的一聲金屬聲傳來,舞動的女子頓時停了下來,中間那名女子懸空而立,眾歌女或伏或臥墊在下面,女子頭往後一仰,整個曲線展現在眾人面前,而女子臉上原來的輕紗不知什麼時候滑落,露出那千嬌百媚的面容。
  
  看到中間那名女子的面容,眾人心頭猛得一震動,這樣怎樣一張美麗的面孔,肌膚映雪,眼似秋波,眉若彎月,嘴如櫻唇,縱然是將女子最美麗的詞放在她身上,只會覺得那是玷污了她的美麗。
  
  待那十四名歌女湧著女子退下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向王猛投過去羨慕的目光,如果可以換的話,為了這樣一名女子恐怕有人散盡家財也願意,不過,眾人都知道琅琊王家決不會看中什麼普通的財物,除非王家主動相送,恐怕沒有人可以從王家手上換得此美女。
  
  一名見過此女的人失聲叫起來:「那不是王家小姐嗎?」
  
  眾人恍然大悟,早就聽說王家的小女兒長得傾國傾城,不過,王猛對這個寶貝女兒秘不宣人,除了從服侍王家小姐丫環嘴中傳來小姐是如何如何的美麗?對這個美麗的王家小姐卻是少有人見過,沒想到今日在王猛的壽宴上,王猛會讓自己女兒拋頭露面。
  
  許多人頓時心中死灰,既然是王家小姐,王猛這次將女兒拋出來,無疑是要替女兒選一個門當戶對的佳婿,在場的人身份雖然足夠,可都是一家之主,早有妻室,想也不要想,有些人看著主位上的太子,心中有幾分明悟,暗罵王家無恥,恐怕是想獻女求榮。
  
  楊勇卻沒有去管那名王家女子,而是用顫抖的聲音向王猛問道:「王卿,剛才所唱的詞從哪裡來?」
  
  「殿下怎會問起此詞,這不是殿下所作嗎?」王猛奇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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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六十六章吃酣 老茅  
  
  王猛這麼一提醒,楊勇才想起來,自己當日在新婚之這首詞給元清兒聽,那是當作卻扇詩使用,想來是元清兒將詞記了下來,無意之間流傳了出去,至於為什麼遠在青州的王猛能夠知曉,而且還知道這首詞就是自己所作,楊勇心頭還有疑惑。
  
  知道不存在另一個和自己一樣來自後世的人後,楊勇還是鬆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嚇出了他一身冷汗,隨即又暗罵自己沒出息,自己身為皇太子,即使有和自己一樣來自後世之人又有何可怕?
  
  楊勇不知道的是這首詞經過元清兒流傳出去後,早已在大隋文壇引起轟動,文壇領袖李德林,齊思道見到這首詞都自歎不如,後來傳到皇后耳中,引起獨孤氏極大興趣,又推薦給皇帝,最終追問出是太子所作。
  
  楊堅雖然學識甚淺,對詩詞並無喜好,但出於治國的目的,對文士也較尊重,馬上打天下,自然不能馬上治天下,關中文化根基甚淺,北方有名的大儒莫不出自舊齊之地,這也是為什麼此次詔令地方,要求地方官推薦舊齊官員和地方名士遷居京城的原因。
  
  聽到此詞是太子所作,楊堅先是有點不信,後來從元清兒那裡得到確認,楊堅頓時大喜,馬上刊發天下,青州離京城太遠,此刻還沒有傳入,在京城附近,這首詞早已婦孺皆知,尤其是太子新婚不久,馬上就奉命到前線監軍,剛好契合了詞中之意。楊勇的文彩立即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憑著這首詞,楊勇不知成為多少京城深閨少女地夢中情人。
  
  王家此時雖然衰弱,到底是七百年地大家族。消息靈通之極,王猛得知這首詞是太子所作後愛不釋手,今日特意讓女兒演唱出來,就是要給太子一個驚喜,沒想到的楊勇驚是有,喜卻未必。
  
  「殿下。殿下。」看到楊勇只顧發呆,王猛有點摸不著頭腦。
  
  「哦,什麼事?」楊勇回過神來。
  
  王猛頓時鬱悶無比,敢情剛才自己的提醒太子根本沒聽,也不好意思再問,只得道:「殿下,剛才小女地歌舞如何?」
  
  「很好,簡直是妙絕人間。」楊勇隨口讚道。事實上剛才楊勇太過震驚,根本沒有留心歌舞,只知道中間那名女子非常出色,印象卻不深。現在才知道那女子是王猛的女兒。
  
  王猛從楊勇臉上卻瞧不出什麼欣喜之色,心中暗讚太子少年老成。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壓低了聲音:「殿下,小女自幼聰慧,從小喜愛琴、棋、書、畫,一見到殿下的詞就非常喜愛,常為沒有機會見到殿下為憾,幸虧殿下來到青州,小女才有機會與殿下相見,不知殿下能否在堡小住數日,也讓小女能有機會請教殿下一二。」
  
  雖然要將女兒送出去,王家到底要顧忌臉面,即使對方是太子,也不會赤裸裸的相送,若是兩情相悅,太子主動提出,又是另外一回事,事實上王猛對自己女兒有信心,只要見過女兒之面,就是中年男子也難免想入非非,何況太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
  
  早在開皇元年,楊堅篡周後馬上命鄭譯定下了大隋禮制,其中包括後宮和太子姬妾地等級,太子除太子妃外,還有良二人,正三品;良媛六人,正五品;承徽十人,正六品;昭訓十六人,正七品;奉儀二十四人,正九品。
  
  如今東宮只有一名太子妃,其餘只是丫環使女,正是大好機會,女兒入宮越早,位置越能靠前,太子妃與太子已成婚兩年,尚無子嗣,日後若能生先下子女,太子登極,就是取代太子妃成為皇后也不無可能。
  
  王猛心中打著小算盤,卻見楊勇猛的搖了一下頭:「王卿之意,本宮已明瞭,只是本宮初到青州之日,竟然有賊人妄圖行刺,如今賊人尚無蹤影,本宮又何來閒瑕?日後再說吧。」
  
  此語大出王猛意料之外,以至於他瞪目結舌都不知如何應對,賊人行刺太子是何等大事,他總不能讓太子放下緝捕刺客的大事來陪他女兒閒聊。
  
  「那賊人真是太過膽大包天,若殿下有用得著敝府的地方,敝府一定義不容辭。」王猛心中有一種苦澀之意,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太子身旁的兩人分明都是女兒身,心中納悶不已,若說太子不好女色,怎麼會帶兩名女子來參加自己的壽宴,若說好色,又怎會出言拒絕自己,難道自己的女兒還不如眼前地兩名小丫頭?
  
  「嗯,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卿,這可苦了楊勇身邊的屈突通和兩名丫頭,她們跟在楊勇身邊,只能看著其餘人大吃大喝,從出來到現在已過去了數個時辰,三人一直滴米未進,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叫起來。
  
  楊勇前面地案幾上堆滿了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更加引得三人飢餓難忍,屈突通站在楊勇身後還好點,雲媚兒和杏兒兩人卻要直接面對食物地誘惑,兩女扮著書僮,本來完全可以在大家欣賞歌舞時偷偷吃點,只是她們進入王家之後感受到高門大閥的氣派,生怕失儀會讓太子遭人恥笑,只得嚴守規矩,現在王猛就在太子身旁,她們就是想偷吃也不可能。
  
  好在楊勇並沒有忘記他們,聽到兩人肚子咕咕叫,省起身後的屈突通也餓著肚子,含笑向左右兩邊的雲媚兒和杏兒兩女道:「屈護衛至今未食,你們把這些食物拿下去,賞予屈護衛。」
  
  兩女大喜,這下可以明著吃了,將桌上的燒雞,羊肉一掃而空,轉到楊勇身後,將羊腿交給屈突通,而兩女卻分食了一隻燒雞。
  
  屈突通抓住羊腿,一頭擱在肩上。取出小刀。就這麼一大塊一大快的割下來分食,王猛看得一呆,讚道:「殿下的護衛。當得上古之樊也。」心中卻嘀咕,太子分明是給這兩名女子進食地機會,難道太子是因為這兩女在身旁才拒絕。
  
  從王家小姐領銜地歌舞下去後,大廳中的歌舞並沒有停歇,王府又換上了新的歌舞,不過。聽完王家小姐地歌聲之後,眾人對其他歌舞已提不起興趣,大部分人都是與相熟之人竊竊私語,交換著對王家此舉的看法。
  
  許多人都各自撥拉著自己的小算盤,朝庭要求地方舊齊世家遷入京城的詔令大家都知道,在場之人倒有一小半在名單之例,若是要遷入,現在藉著機會拉上關係無疑非常明智。若是不想遷,又有何辦法抵禦朝庭詔令?不由把目光看向太子,對王家羨慕起來,若是自己有如
  
  的女兒。恐怕也要送上去與太子拉上關係。
  
  —
  
  又進行了快半個時辰,楊勇才起身告退。這頓壽宴一直從午時(十一點)開始,結束時已快到酉時(下午五點)差不多進行了三個時辰,王猛沒有留下太子的理由,只得將太子送出塢堡外。
  
  見到太子走後,王家地賓客也陸續告辭,畢竟王家塢堡離城還有十五里,若是再回去晚了,就要趕夜路,有些路程較遠,又和王家關係親近之人則乾脆在王家塢堡住了下來。
  
  王猛在太子走後,顧不得招乎其餘賓客,馬上向女兒的繡樓走去,王家小姐的繡樓是一個三層小院,就建在湖邊上,站在小樓最高層,不但可以將塢堡內大部分景色盡收眼底,還可以看到青州最著名之景:三山聯翠,障城如畫。
  
  所謂「三山聯翠,障城如畫」指的是青州城外的三座小山,雲門山、駝山、玲瓏山,這三座山最高的屬雲門山,主峰超過四百米,雖不甚高,但卻是拔地而起,巍峨聳立。山頂有洞如門,夏秋時周圍雲霧繚繞,故名「雲門。」其旁駝山自古是齊魯名山,山上多石窟,近一百年來,許多佛門弟子在山上修行,雕刻石像,如今山上石像多達數百具,更是使駝山名聲大震。而玲瓏山則是三山中最高的一座,比其餘兩山要高一百多米,三座山在青州西南方向呈品字形排列。
  
  王家塢堡內的湖泊是活水,正是取自於從雲門山和駝山一起流下來地泉水,湖水清澈甘甜,或許正是這樣的山水才使得當時王家的先祖在這裡立下基業,成就七百年琅琊王家之名,後來晉室東渡,王家一支在建一時無倆,甚至晉室傳誦「王與馬,共天下。」之語,王家也沒有將青州的基業放棄。
  
  「老爺。」見到王猛走上竹樓,一對長得一模一樣地女子連忙恭身行禮,這兩女臉蛋清秀,水靈的彷彿掐上一把就會擠出水來,身上穿著綢衣,絲毫不遜於名門閨秀地模樣,若是不知道的人,誰也不會猜她們僅僅是婢女。
  
  「小姐心情如何?」王猛微笑著問道。
  
  「回老爺,小姐開始時心情很好,後來不知為何,突然間變得沉悶起來,小婢問了幾句,小姐卻什麼也不說。」左邊的一名女婢好像活潑一些,搶著答話,聲音清脆悅耳。
  
  「好,老夫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王猛轉念一想,就大概猜中了女兒的心思,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加上傾國傾城的美麗,雖然平時溫柔如水,卻也志氣高傲,若非太子的這首詞打動了她,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答應嫁給太子,今天本來說定讓太子會留下來好讓兩人接觸,剛才想必在樓上看到太子絕塵而去,才生的悶氣。
  
  「是,老爺。」兩女鶯鶯燕燕的回了一聲,轉身下樓。
  
  王猛走上繡樓的最高一層,一名少女亭亭玉立的倚著窗戶,正望著遠處的山色幽然出神,耳中不時傳來了一聲輕歎聲,一個背影,一聲歎息,已是惹起無限瑕思,王家歷史上才子佳人不知出過多少,可是這個女兒簡直是鍾三山四水之秀,讓自己都覺得如果不將女兒送入東宮,試問天下又有誰還配得上女兒。
  
  「瑩兒,歎息什麼呢,這山你都看十六年了。還沒有看夠嗎?」
  
  「父親。」少女驚喜的轉過頭來。對於女兒的面容,王猛再熟悉不過,只是每見到一次心裡仍然忍不住讚歎。她地母親已是極為出色,可是女兒卻能更勝一籌。
  
  「轉眼間,瑩兒已經長大了,若是你母親知道你出落地如此美麗,不知會如何高興?」
  
  王瑩的母親生王瑩時難產,雖然王家大夫醫術高明。名貴的藥材又應有盡有,母女兩人都救活了過來,只是王瑩母親還是落下病根,在王瑩不到六歲時就死去,這十年來,儘管王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連她地哥哥都不免忌妒,每日都有無數的丫環婆子圍繞在王瑩身邊。只是這些人到底不能代替母親,這一提起,王瑩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女兒每天都要向娘說話。也不知娘會不會聽到?」
  
  「傻孩子,你娘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又怎會聽到?」王猛有點後悔,不該提起死去的亡妻,王瑩的娘雖然美麗,終究是他十數名妻妾中的一位,若不是有這麼一個出色地女兒,王猛恐怕連這個妻子長什麼樣也忘記了。
  
  「不,娘沒死,她一直活在女兒心中。」王瑩固執的道,眼睛直睜著牆上的一幅畫像,這幅像和現在的王瑩有八分相像,卻顯得比王瑩更加成熟一些,這是生完王瑩後,王瑩母親自知自己恐怕等不到女兒長大的時候,才留下來的自畫像。王瑩雖然現在隨手就能將這副像畫出來,卻還是將母親親手所繪的畫像一直掛在繡房中。
  
  「好,瑩兒有這個心,也不枉你娘小時候那麼疼你。」
  
  「今天是父親生日,女兒還沒向父親祝賀呢,女兒祝父親壽如松鶴延年,身體安康。」
  
  「其實今日聽到瑩兒一曲歌舞,為父已經心滿意足。」王猛臉上全是笑容。
  
  「那怎麼成,歌舞女兒每日都要練,要不,女兒為父親新煮一懷茶吧。」
  
  「好,難得可以喝到瑩兒所煮的新茶。」
  
  此時雖然茶聖陸羽還沒有出世,無人編寫茶經,一些漢人世家卻早有煮茶,喝茶地傳統,楊勇無意間將炒茶提前發明,茶葉香味得以保留,喝茶作為高雅之事更是迅速在各個世家流傳,王瑩聰明伶利,馬上就發現用炒茶加上傳統手法煮出來的新茶分外清香,王猛每次喝女兒所煮的茶都有新的口味,聽到女兒要煮茶,頓時充滿了期待。
  
  馬車內,楊勇正軟玉溫香抱滿懷,雲媚兒和杏兒兩女幾乎將大半個身子偎依在楊勇懷內,兩人已是衣衫半解,迷眼如絲,任由楊勇地大手在她們身上遊走,不時發出數聲嚶嚀。
  
  少女如新剝雞頭般的乳房已經半露在空氣中,不時在楊勇手下變換著形狀,兩女臉上紅潮上湧,玉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衫,卻是毫不反抗,反而盡量給予楊勇方便。
  
  「你們兩個今日怎麼如此乖?」少女嬌嫩的乳房軟中帶硬,雖然楊勇不是第一次觸摸,只是每次沒能盡興就被另一人打斷,哪有像今天一樣,一上馬車兩女就主動投懷送抱。
  
  雲媚兒嬌喘息息的接住楊勇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左手,嘴裡呢喃的道:「公子,停一下,小婢再
  
  好?」
  
  「那你說吧。」楊勇的左手停了下來,右手卻還在杏兒那丫頭的胸前探索,杏兒雖然平時潑辣,此時比起雲媚兒來卻更加不堪,已如一堆軟泥般癱倒在楊勇懷中,只剩下粗重的鼻息,連話都說不出來。
  
  「公子,你是不是要接那王家小姐進宮。」
  
  「怪不得,原來兩個小丫頭吃醋了。」楊勇大笑起來。
  
  雲媚兒和杏兒兩人卻是不解:「公子,這和吃醋又有什麼關係?」
  
  「呃。」楊勇才記起好像吃醋的典故出自於房玄齡,此時房玄齡即使出世,恐怕也是一名小鬼,房玄齡這樣的人才肯定出身於世家大族,青州司馬叫房彥謙也姓房,不知道和房玄齡有沒有關係,這個房彥謙倒是一個不錯的好官,不管有無關係,以後都可以對其提撥重用。、
  
  楊勇一時分心,倒把懷中的兩個美女忘了,手也停下來。杏兒迷迷糊糊道:「公子。我們只吃了燒雞,沒喝醋。」
  
  楊勇聽得大樂:「沒喝醋就好,以後你們在一起時不懂捻酸吃醋。懂嗎?」
  
  兩女都聽得似懂非懂,卻還是齊齊點了一下頭,以楊勇太子之尊,一路行來,以往也有不少地方官員想和太子攀親,兩女卻從不在意。無非是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這次卻完全不一樣,那位王家小姐一出場就將人心弦緊緊扣住,杏兒在雲清兒未出嫁前還以為自己主婢容貌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沒想到一個雲媚兒就穩勝於她,如今又多了一個王家小姐,而雲媚兒縱使對自己容貌再有自信,也知道自己在家世。才藝方面和那位王家小姐存在巨大差距,現在好不容易太子妃對自己地情況默認,一旦王家小姐進了東宮,她若還沒有成為太子地女人。地位就會尷尬無比,兩女正是有這個顧忌。才會不顧另一個情敵在旁,主動對楊勇溫存。
  
  看著兩女都點頭,楊勇頓時大喜,恨不得馬上回到刺史府,今晚終於不用再孤枕難眠,大有希望來個一箭雙鵰。
  
  竹樓上,紅色的木碳在爐子上發出啪啪的輕響,上面壺中地熱水已冒出一縷縷白汽,接著發出茲茲的響動,壺蓋不時跳動,壺中的水已經開了,王瑩伸出皓腕,將用絲綢包好的茶葉小心打開,一股若有若無的茶香頓時傳入王猛的鼻中
  
  王猛知道這裡地茶葉都是王府自己種植的名茶,再由女兒親自採摘,親自炒制,王府山青水秀,這裡的茶葉都是上等品,再加上自己女兒親手所製,若是流傳到青州府,恐怕千金難買,除了自己,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子能喝到自己女兒親手所做,親手所煮之茶。
  
  王瑩輕輕的將滾燙的熱水提起,衝入已放好茶葉的瓷杯中,濾過一遍後,沖的第二遍才端到王猛面前:「父親,請喝茶。」
  
  王猛接過茶懷,一飲而盡,只覺得舌頭一麻,差點被燙掉,不過,茶水進入腹中後,一股曖洋洋的氣息馬上滋潤著自己地五臟六俯,全身毛孔舒展,同時自己嘴裡一股香味傳出。
  
  「父親,女兒的茶如何?」
  
  「好,瑩兒的茶道又有進步,為父是滿齒留香。」王猛差一點對楊勇妒忌起來,瑩兒的歌、舞、琴、茶……馬上就不是自己獨有,而是都要給楊勇享用,只是轉念一想,又釋然,太子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得到這些又何足希奇,只要能重新帶給王家輝煌,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
  
  放下茶杯,王猛微笑道:「瑩兒,你對太子可中意?」
  
  王瑩低下頭,天鵝般地脖子一塊紅暈升起,慢慢的擴大:「父親大人何必問女兒,嫁給太子既然是女兒地命運,女兒自然不會抗拒。」
  
  「瑩兒,天下間的父母沒有不愛自己的孩兒,太子雖然對王家重要無比,但如果你不願意,為夫也不會強迫。」王猛臉上現出一片慈愛之色,此時他彷彿不再是王家家主,完全是一名慈父。
  
  「父親可是擔心那條家訓?」王瑩輕輕的問道。
  
  「不錯,自從晉亡後,王家一直在走下坡路,眼下大隋一統天下已成定局,王家在建這一支就要沒落,如果我們再不抓住機會,琅琊王家真的就有可能消亡。」
  
  王家一條家譜中記載:永嘉元年王氏祖先王導隨晉室東遷,初次來到建時,王導曾經請當時有名的相士郭璞為王家占卜吉凶,得出的結果是:「吉,無不利。淮水絕,王氏滅。」
  
  「淮水絕,王氏滅。」好好的淮河如何會絕,只是這條家訓還是如一幅沉重的枷鎖壓在歷代王氏族長心上,幾百年間,琅琊王氏無論是在江左還是在青州都一直生息繁衍,尤其是王導的後代,更成為了南朝第一大族。如今江左的琅琊王氏果有滅絕之患,那麼青州的琅琊王氏就必須重新崛起。
  
  「父親,只是縱使女兒願意,太子若對女兒無意又如何?」
  
  王猛呵呵笑起來:「只要瑩兒願意,又有哪家男子能拒絕,太子又非鐵石心腸,瑩兒還怕太子會看不上嗎?」
  
  「可是太子不是沒有留下來嗎?」王瑩輕輕的道,她雖然少與外人接觸,只得即使是族中男子見到她也往往也挪不開腳步,驚為天人,王瑩以為天下男子都差不多,看過她的歌舞的男子應當不會拒絕她,只是太子的反應讓王瑩感到了一種挫折。
  
  「沒關係,太子年輕,身邊女子必定不少,第一次見面太子沒有注意到瑩兒也是正常,只要瑩兒多和太子接觸,太子自然會被瑩兒吸引。」
  
  「可是太子不來塢堡,女兒又如何和太子接觸?」雖然和父親談論此事,王瑩忍不住臉紅,心中卻還是有一種雀躍的感覺,王瑩以前接觸的都是族中的子弟,這些人自然不能成為她的良配,太子無疑是第一個闖進她心扉的男子,對於太子的無視,心中更是有一種不忿的感覺。
  
  「瑩兒,對於太子不必太過怕羞,否則只會失去機會,既然太子不來,那明日為夫派人送你到城中,和太子討較學問,自然就接觸上了。」王猛幽幽的道。
  
  「啊。」王瑩張開小嘴,驚訝的看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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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六十七章反思 老茅

  一縷耀眼的光線從窗戶的格子中溜了進來,照在一張雕滿花、鳥、魚、蟲的名貴木料做成的大床上,顯出了滿床春色。

  楊勇緩緩的睜開眼睛,感受到了左右各有一具柔軟光滑的少女胴體緊緊依偎著自己,昨夜那種旖旎的風光馬上在腦中回現,向左右看去,雲媚兒和杏兒兩女都緊閉著雙眼,兩女臉上多了一層以前從沒有的艷光,散發出驚人的媚態。

  楊勇只感到自己的下身馬上堅挺起來,雙手也不知不覺的在錦被下游動,感受著兩女如綢緞般光滑的皮膚,心中大加讚賞,最後停留在少女柔軟的酥胸,乳小如鴿,剛好盈盈一握。

  兩女的鼻息粗重起來,楊勇心中暗笑,這兩個小丫頭倒是能裝睡,雙手馬上加大了力度,首先是杏兒這個丫頭受不了,睜開雙眼,睡眼惺忪的道:「公子,不要,人家好睏。」

  十六七歲的少女本來就是貪睡的年齡,昨晚折騰了半宿,楊勇將積蓄了數月的精力都發洩到初嘗禁果的兩名小丫頭身上,虧得她們是兩人,若是一人還真是無法承受。

  看到兩女脖子上還留著自己的吻痕,一臉犯困的樣子,楊勇心中湧起愧意,若是後世,這個年齡的少女只是在讀初中階段,自己現在雖然是十七八歲的身體,兩世加起來,心裡年齡早已超過三十歲,若是還不知憐香惜玉,就真有一點禽獸不如了。

  「好了,你們繼續睡。」楊勇將蓋在身上的錦被輕輕掀開,三具赤裸的身體頓時暴露在空氣當中。雲媚兒再也裝不下去。嚶嚀一聲睜開雙眼,和杏兒兩女急忙扯過錦被蓋上。

  楊勇赤身跳下大床,感受到空氣中傳來地涼意。連忙拿起扔在椅子上地衣服穿了起來,杏兒掙扎著起身:「公子,讓奴婢服侍公子穿衣。」只是這個動作讓她感到下身傳來一陣痛楚,不由緊攢著雙眉。

  「不用了,難怪本公子連衣服也不會穿了,你們昨晚辛苦。今天多休息一下。」楊勇將杏兒的身子按了下去,又拉了拉錦被,替她蓋住裸露的雙肩,心中暗道這丫頭怎麼突然溫柔了許多。

  兩女只得躺在床上,含情脈脈地緊盯著楊勇手忙腳亂的穿衣,待楊勇出去後,頓時眼皮發困,重新沉入夢鄉之中。

  「來人。」楊勇向外喊了一聲。

  兩名護衛應聲而入:「參見殿下。」

  「這個……這個清水在什麼地方?」楊勇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一直以來,只要起床,兩名丫頭就會打來清水,給楊勇洗漱。如今這兩人都躺在床上,楊勇一時連清水在哪裡都不知道。

  兩名護衛奇怪的向內房望了一眼。一名護衛反應過來:「殿下稍等。」匆匆出去,不一會兒,一名護衛便用瓷盆端來已經燒好的熱水,另一名護衛手中拿著絲絹做成的毛巾放進盆中一泡,就要替楊勇擦拭。

  「本宮自己來。」楊勇忙制止了護衛繼續服務,讓一個大男人在自己臉上擦拭總是不習慣,不由暗歎自己以前太過墮落,自從當上太子之後,洗臉穿衣這樣地小事都是兩個丫頭服侍,今天沒有兩人,差點自己連水都找不到。

  洗漱完畢,楊勇只感到精神比往日舒爽了許多,將掛在牆上的長刀和弓箭取下,來到院中練武,二年太子生涯,楊勇練功的時間雖然比以前有所減少,只是依然沒有將武藝丟下。

  「殿下!」見到太子出了廂房,守候在外圍的東宮護衛紛紛行禮,雖然是在刺史府,東宮護衛依然不敢鬆懈,在太子所住的院中,每時每刻都至少有一隊五十名的護衛保持著清醒,這隊護衛在深夜輪值,此時護衛頭上肩上都有了露水。

  「嗯,你們辛苦了。」楊勇每經過一名護衛身旁時,都要拍一下他們的肩膀已示鼓勵,這在後世純粹是作秀的動作卻讓這些護衛都感動莫名,心中暗想,能得到太子如此重視,就是為了太子而死也是值得。

  練完一場刀法,又連續射了二十餘支箭後,楊勇出了一場熱汗才停止,將兵器放在一邊,就在院中坐了下來。

  現在已是開皇三年地九月底,青州離大海不遠,楊勇已可以感受到從海平面吹過來的風中涼意,頭腦為之一清,昨天王家小姐所唱的詞著實把他嚇了一跳,現在想起來當時的反應卻只是感到好笑。

  後世作為一個小市民楊天,常常為自己民族受到地百年屈辱義憤填膺,對國家的貪官污吏恨之入骨,如今自己成為大隋地皇太子,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皇權帶來的種種榮耀,原來自己是一樣是自私自利之人。

  只是難道自己就甘心如此麼,自己多了上千年的見識就是為了改變個人的命運,最後當上皇帝,作威作福一生,哪怕死後洪水滔天?

  想起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楊勇只覺得一股冷汗流了出來,不,自己皇帝要做,但至少要讓這個時代改變一些什麼,否則作為皇帝來講,自己的父親楊堅已經做的夠好,後世的李世民做的更好,他們一人開創出開皇盛世,一個開創了貞觀之治。

  只是無論是開皇盛世也好,貞觀之治也好,那只是短暫的輝煌,輝煌過後,中華民族依然逃不脫興亡輪迴交替的命運,千年過後,更是陷入長達三百年的黑暗中,差點讓一直領先於世界的中華民族落到和另外三大古文明一樣消亡的命運。

  或許老天也是不忍看到這樣一個偉大文明後世倍受屈辱的歷史,才要借自己之手撥亂反正,讓優秀的文明不至於因為野蠻而中斷了自己的進程,自己若為帝,起碼要讓後世子孫能有一個領先於周圍野蠻民族勢力的制度留存。讓這個制度可以一直內部不斷自我更新。自行消除身上腐敗,落後地東西,不斷保持最新鮮血液才行。

  可是自己做得到了嗎。其實要做到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首先身為帝王不要妄想一家一姓永遠受天用愚民政策,這個愚民政策或許可以讓王朝一段時間長治久安,但一旦受到外力地作用便會轟然倒塌。

  其次皇帝的權力也必須受到制約,當皇帝昏庸無用時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其三,整個統治集團地權力必須受到制約,防止整個統治集團腐朽,第四要保證最優秀的人才能夠順利進入統治集團,以替換舊有的血液,第五……

  沒有第五了,其實能做到前面四點這個王朝基本上就已經做到最好,即使這個王朝覆滅。那也多半不會亡於遠遜於自己的野蠻民族,而是通過自己的蛻變獲得新生。

  要做到第一點和第四點並不難,自己本來就不會認為楊家可以永遠將皇帝做下去,自然不會去愚民。反而會鼓勵加強教育,只要教育上來了。通過科舉可以完成讓優秀人才進入統治集團的計劃,並打破現在高門大閥對官吏地壟斷。

  難的是第二和第三點,就算自己有著上千年的知識,難道就能夠抵禦「出口成憲,乾坤獨斷」的誘惑,給自己套上枷鎖,若自己不套上枷鎖,又怎能指望後世子孫會遵循,至於防止整個統治階級腐朽,即使千年後也找不出辦法來制止,自己又憑什麼能行……

  一定有辦法的,只是自己還沒有找到而已,至少後世的許多方法值得借鑒,楊勇不停的安慰自己,昨日莫非就是上天對自己以前昏昏愕愕的不滿,才借王家小姐地唱詞來警告自己?

  —

  人必須要有敬畏,百姓敬官,官敬更大的官,而到了皇帝只能敬天,否則人一旦沒有了敬畏就會無法無天,就像後世的自己,雖然不信鬼神,但在陰森恐怖的地方依然會感到害怕,那是一種對未知地敬畏,不知道黑暗之中是否有東西看著自己。

  而自己這一世,既然可以穿越千年來到這裡,自然相信冥冥中當真有一個老天爺在,那麼是否可以通過敬天,敬地,敬鬼神對整個統治階級進行制約,或許可以嘗試,莫說是現在,就是千年以後,不是依然有官員燒香拜佛,請人看命嗎,現在的官員更是幾乎都相信天地鬼神,只是因為沒有系統,閒時燒香拜佛不斷,真正做起來時卻是另一套。

  這種敬天,敬地,敬鬼神地做法只能通過宗教來傳播,而現存的佛門,道門擔負不了這樣的使命,必須另立宗教才行,另立宗教的想法一出,頓時嚇了楊勇一大跳,縱然自己以後是皇帝,這依然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或許可以選取道門進行改良?

  楊勇坐在院中胡思亂想,臉上神色變幻莫定,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沮喪起來,眾護衛只敢遠遠看著,生怕打擾了太子的思考。

  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向楊勇靠近,到了近前看到楊勇正沉浸在思考中,遲疑著停了下來,不過,還是將楊勇驚動,楊勇並沒有回頭,直接問道:「什麼事?」

  呂沐霖的聲音響起:「殿下,王家小姐拜訪。」

  「王家?哪個王家,難道就是昨日的琅琊王家?」楊勇大為驚訝,將頭轉向呂沐霖,彷彿要從呂沐霖臉上看出真假,自己昨天是好像拒絕了,莫非王家聽不懂,今天那位王家小姐怎麼會巴巴的趕過來。

  「正是。」呂沐霖肯定的答道。

  「不見,讓她回去。」或許王家小姐非常美麗,但楊勇已沒有那種見到了美麗女子就要佔有的念頭,這次收雲媚兒和杏兒兩個丫頭進房,那至少得到元清兒的默許,而且兩女已經服侍了自己數年,算得上感情深厚,若是莫名其妙的帶一個王家小姐回去,不但元清兒有可能生氣,自己母后的反應更加可慮。

  「是。」呂沐霖馬上轉身向外走去,他昨天壽宴時沒有在楊勇身邊,並不知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見過王家小姐的相貌,見太子對王家小姐無意,自然不會遲疑。

  「慢點。回去。」楊勇突然叫住了呂沐霖。

  「殿下。莫非讓王家小姐進來?」呂沐霖轉身,見太子臉上遲疑,試探著詢問。

  「不。你拒絕時把語氣放委婉一點,就是本宮太忙,抽不出時間。」

  「是。」呂沐霖一頭霧水,殿下是太子,說接見誰不接見誰都是天經地義,又何必叮囑這麼一句。

  一個王朝不可能沒有宗族勢力的存在。但高門大閥太強必定會對皇室構成威脅,這一點現在地皇帝楊堅也看得清清楚楚,早在開皇元年楊堅就詔令收回了地方官員自行任命屬官之權,有品級地官員必須經過吏部任命,而州郡一地的地方長官更是要異地為官,三年必須進行一次調動,這些都是對高門大閥進行限制,而日後實行科舉來代替薦才。更是對高門大閥的一次釜底抽薪。

  對於楊勇來說,限制高門大閥是一定地,但是他知道無論如何,高門大閥都無法取消。即使是取消了門閥薦才實行科舉,只會對門閥削弱。卻無法消滅,打倒一家,必定有別的世家代替,那麼聯合一些世家,打倒另一些世家並非不可行,楊勇雖然未必要娶王家小姐,但也不用得罪王家,若是讓那個王家小姐下不來台羞憤而去,就非楊勇本意。

  王瑩坐在馬車中,白皙的臉蛋上飛起兩朵紅雲,此番主動送上門來,雖然對方是太子,依然不免害羞,同時心中還有一點不安,從太子所作的詞來看,無疑是一個多情之人,只是昨天不顧而去,今天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她的兩名雙胞胎丫頭看著自家小姐的樣子,哧一聲笑出來:「小姐不用擔心,憑小姐地才貌,太子聽到小姐過來一定會親迎出來的。」

  「死丫頭,我擔心什麼?」王瑩臉嫩,被自己的丫頭一笑,臉上頓時掛不住,剛才的紅暈頓時佈滿了整個臉蛋。不過,經二個丫頭一

  王瑩緊張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

  又過了片刻,這次帶隊的王府三管家王福匆匆來到馬車邊,低聲言道:「小姐,剛才太子殿下派人通知老僕,殿下今日繁忙,無瑕接見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王福的話傳到馬車中,王瑩剛才暈紅的臉一下子血色盡褪,變得蒼白起來,一股被羞辱地感覺充塞了整個心胸,往後便倒。

  「小姐,小姐。」兩個丫頭大驚失色,拚命搖晃著王瑩的身體,在馬車外的王福聽得一驚,只是卻不敢掀開車簾查看。

  「走,我們回去。」王瑩艱難的將這幾個字吐了出來。

  「回去,那老爺地交待怎麼辦?」兩名丫頭都是一臉為難,王家以孝治家,《二十四孝》中收錄的王祥臥冰求鯉地王祥正是開創琅琊王家的先祖,孝是王家立身之本,若是家族中有人不孝,馬上就是沉屍江底的結局。

  如今王家上下基本上都知道族長有意將女兒許配給當今太子,這也符合族中大部分人利益,得到一致贊同,若是就這麼回去,即使王猛不怪罪自己的女兒,光其他族人的口水也能將王瑩淹死。

  是啊,怎麼辦,王瑩手腳冰冷,只覺得自己被推入一個進退不得的境地,剛才的羞辱還在,難道自己非要留下來,她平時飽買詩書,《烈女傳》之類的書沒有少看,又隱隱覺得即然父親要自己嫁太子,那太子就是自己的夫君,既是夫君,自然就不存在羞辱。

  王瑩即使再聰明也只是一個從未離開過王家的少女,所有知識大部分從書上得來,又如何能處理這樣複雜之事。

  青州府的西北方向二十里外有一個二百來戶人的村莊,這個村莊近一半村民都是青州盧家的佃戶,周圍的良田自然也大部分是盧家所有,只有一些零星或貧乏一點的土地才是村民自有,這個村莊最大最好的一戶青磚瓦房就是盧家建在村中的莊院,雖然村中大部分人不姓盧,這裡還是被取名為盧家村。

  盧家村離官道有十里路,離最近的村莊也有五六里,平時村裡少有外人來往,除了每年交租時盧家派人來拉糧會熱鬧外,村民們基本上見不到外村人,村裡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平時即使有點小矛盾,只要村正發一句話基本上就能平息,連差人也難得下來一場。

  只是自從十餘天前,聽說當朝太子殿下駕臨青州後,村裡就好像有一點不一樣,青州府一共下來十名差人,素性就住在村裡不走,每天這些差人都拿著明晃晃的兵器在村中走來走去,直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這麼多差人住在村中,支糧支錢還是小事,萬一這些差人住久了,有差人看上那戶人家的婆娘,或者偷了他們的牲畜怎麼辦,那他們就是想告也沒有地方告去,其實開皇以來官府對待百姓的態度已好了許多,差役也不會太過胡來,只是百姓對官的畏懼是根深謫固,小民多數時候對官員都是敬而遠之。

  一時之間,整個村莊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一些稍有姿色的年輕媳婦被自己家男人嚴格限制外出,連小孩子都不敢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玩耍,大家總覺得這麼多差役住在村中不是好事,許多人忍不住偷偷向村正詢問原因,得到的消息讓他們大吃一驚,有人行刺太子,這些差役蹲在村中是來抓捕刺客的。

  村民們是樸實的,這幾年生活比以前好了不少,縣上的官員都贊皇上英明,是難得的聖君,他們也就相信了,那些行刺太子之人自然是大逆不道之徒,一時之間,連差役帶給他們的麻煩都忽略了,只希望朝庭能早點找到行刺太子的刺客,將他們碎屍萬段,只是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刺客怎麼會來自己的村莊。

  這樣的例子其實很多,整個青州府基本上都被官府嚴密監控起來,凡是和盧家有關的莊院更是分成了明暗兩層,除了明面的差役外,數里外還暗中藏有府兵,一旦發現刺客蹤跡,附近的府兵馬上就會出動,將刺客抓捕。

  盧家村這座屬於盧府的院落只是普通的二進院落,總共不到十餘間房,平時只有盧家一名遠房親戚加上十餘名家丁照看,許多房間都空著,要在收租時盧府家丁下來時才會住滿,這座院子在村莊雖然是最好的房子,但和盧家其他院落相比簡直毫不起眼。

  如今租糧剛剛徵收過,盧家這個院子正是人數最少的時候,許多房間應當是空著,只是今天那原本空著的左廂房卻傳來動靜,一個粗粗的聲音狂吼道:「老子受不了,天天住在地窯,何時是個頭,老子要出去活動。」

  「輕聲點,村中可有差役,你想找死啊?」一個聲音馬上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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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六十八章反目 老茅

  雖然是白天,盧家這個莊院也是大門緊閉,莊院的主人盧安坐在太師上,眼睛微閉,打著瞌睡。

  盧安只有二十來歲,從小就有幾分聰明,文武都略有小成,出手狠辣,端得算一個人物,只是同為盧氏子弟,等級的差異也不可避免,他家與族長盧恫關係相差太遠,像他這樣的盧氏子弟若非對家族做出極大的貢獻,是不可能得到重視,能被打發到這個莊院獨擋一面,還是他父親花錢賄賂了盧家大總管的緣故。

  盧氏許多旁系子弟都對盧安這個差事頗為羨慕,像他們這樣出了五服的旁系子弟最好的前途當能是成為一些盧氏直系出身官員的親隨,如果跟對了老爺,說不定弄個小官或小吏當當也有可能,只是若做文官的親隨還好,若成了武將的親隨,那賣命的時候就多,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有將小命弄丟在戰場上的可能,像盧安這樣混成為一個莊院的小頭目,即無風險又有保障,當然是不錯的差事。

  盧安心高氣傲,卻是壓根沒有將盧家村這個小地方看在眼中,他一心要幹出一件大事,好獲得族長或家中長輩的賞識,將他調回青州城內,說不定就能獲得盧家向朝庭舉薦,擔任一個地方小吏也綽綽有餘。

  「十五公子,十五公子,不好了,地窖城的那三人又吵嚷著要出來。」一名家丁匆匆跑了過來,打斷了盧安的午睡。

  十五公子其實不是指盧安在同輩之間的排行,盧家子弟非常多。若真要一個個論下來。盧安排到一百名外都有可能,只是他喜歡這個稱呼,盧家村這裡他說了算。盧家家丁自然不會違反他地命令。

  聽到家丁地報告,盧安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走,本公子去看看。」

  等盧安到了左廂房裡,激烈的爭吵還在繼續,裡面三個人地聲音一直傳到地上。兩人堅決要出來,將蓋在地窖入口的水缸底部拍的咚咚作響。

  盧安臉色鐵青,沉得臉道:「把水缸抬開。」

  「是。」幾名家丁連忙用力挪動著水缸,水缸下是一塊木板,重達數百斤的水缸一挪開,這塊木板也馬上被掀到一旁,露出一個四方形的洞口,兩名大漢迫不及待的從洞口躍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悶死老子了。」

  在二人後面,另外還有一名清秀地青年一臉無奈的跟著爬了下來,盧安皺著眉看著三人:「三位壯士,村中還在差役。不是說好晚上才能出來嗎。」

  一人悶聲道:「晚上出來,一日兩日還成。要不你下去地窖裡呆上十幾日看看,老子才不願意在裡面發瘋。」

  「就是,若你們這樣的世家公子下去,恐怕半天就會受不了,這該死的狗官府,不就是殺了幾個護衛嗎,什麼時候才會把人撤了。」

  「撤。」盧安臉上現出一絲譏笑之色:「殺的雖然是侍衛,可是行刺太子的罪名有多大你們知道嗎,沒有抓到刺客之前官府又怎麼會撤?」

  「姓盧的,你是什麼意思?如果敢陰我們,當心老子豁出去,直接向官府自首,將你們盧家拉下水。」盧安的話讓二人同時大怒,凶恨地瞪著盧安。

  「兩位兄長消消氣,眼下盧家與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盧家不會過河拆橋,盧公子,不知本人說得對不對。」那名相貌青秀,帶有一點斯文之氣的青年客客氣氣的道。

  這三人就是當日在青州城外行刺太子之人,盧家請這三人的目地本不是行刺太子,真正的行刺目標是刺史韋藝,韋藝任青州刺史一年,做事果斷,處事公充,對青州各個世家絲毫不偏袒,觸怒到了世家許多特權,盧家早就看韋藝不順眼,一心想除之而後快。

  只是行刺一州刺史,一旦洩露,將會給盧家帶來滅頂之災,盧家雖然有不少武藝高強地子弟和家將,盧恫卻不敢使用自家人,只得派人向外地物色人選,以高達三百金的價格請得了眼前三人。

  眼前三人可不是無名之輩,而是橫行遼東的大盜,三人結成異姓兄弟,在遼東佔山為王,被稱之長白三鷹,老大凶鷹孟讓,老二血鷹鄒徒,老三智鷹王薄,三人來去如風,搶劫商旅富戶,犯下纍纍血案,隋軍征剿時就躲入高句麗,高句麗征剿時就躲入大隋,甚至有時還到草原上做上一票,始終無人奈何他們,長白三鷹的名字在遼東一帶簡直可以止小兒泣。

  若是楊勇聽到王薄的名字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可是隋未第一支造反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楊勇雖然對歷史不太熟,對隋未演義中的人物卻不陌生,王薄在大業七年,大隋基業還很穩固的情況下就敢造反,號稱知世郎,作無向遼東浪死歌,散佈不利於楊廣徵高句麗的流言,短時間聚起數萬大軍,雖然不到一年就被隋軍擊敗,只是他本人卻逃過一劫,隨後此人反覆無常,時而投靠官軍,時而投靠義軍,直到大唐建立五年後才被仇家所殺。

  當然,孟讓也有一點名氣,幾乎與王薄同時舉事,只是影響力和王薄相比太小,失敗後馬上淹沒在歷史洪流中,楊勇也不一定聽過他的名字。

  三人以前在遼東說不出來的快活,只是隨著羅藝就任領護東夷校尉以來,遼東越來越不好混,羅藝統領著契丹數萬大軍,將原來分裂成八部的契丹捏成一塊鐵團,加上高保寧被剿滅,圍繞在遼河邊沿上的勢力幾方一下子變成了只有兩方,長白三鷹的凶名反而成了,進入大隋境內就遭到隋軍圍剿,進入高句麗境內同樣遭到高句麗的圍剿,他們部下死傷慘重,三人漸漸萌生洗手不幹之意。

  —

  這次和盧家接上頭之後。雙方一拍即合。三百金雖然是一筆巨款,並不能使三人完全動心,三人橫行多年。積累了高達數千金的財富,最能打動三人地是盧家地勢力,盧家答應只要三人能順利刺殺韋藝,將為三人提供合法身份,使他們能夠安心做一個富家翁,甚至只要改一個名字。推薦他們出任一個八九品官員也有可能。

  說來說去,長白三鷹以前在遼東雖然闖下那麼大的名頭,只是一直做著腦袋掛在褲腰上的買賣,並沒有享受過,如今遼東混不下去,自然會想到散盡部眾,靠著搶來地錢財做個安分的良民,享受一下以前沒有享受過的東西。

  最終三人只帶著二十餘名忠心部下。千里迢迢從遼東趕到了青州,到了青州之後,憑著盧家的勢力,很快給他們弄到了新的身份。盧家還送給三人數百畝好地,盧家對他們的承諾已經實現。就到了該他們效力地時候,只是刺殺一州刺史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三人來到青州半月之久還沒有找到機會。

  此次朝庭詔令一下,等於要斷絕許多世家在地方的根基,尤其盧家更是首當其衝,盧恫幾次催促三人動手,無奈還是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次太子到青州,盧恫頓時改變了主意,想借太子之手將韋藝除去,臨時讓三人改為行刺太子。

  儘管孟讓和鄒徒兩人大大咧咧也知道刺殺太子和刺殺刺吏終究不同,何況王薄腹中多少有點墨水,即使是假刺殺也遠比真殺死一名剌史嚴重的多,只是三人已到來青州,全靠盧家照應,即使是拒絕也不可能,只得咬牙答應。

  為防止暴露,三人一個部下也沒有帶,親自動手,各人射出一箭後便馬上撤到盧家這座宅院,本以為躲上三五天,風頭一過就可以返回盧家安置他們的地方,當一個富家翁享清福,沒想到三人一待就是十幾天,王薄還好知道忍耐,孟讓和鄒徒兩人脾氣火爆,什麼時候受過連續在地窖中十幾天的鳥氣,若不是王薄相勸,兩人早就忍不住衝出來,今天卻是怎麼也不肯再忍下去,他們寧願與官府大戰一場也不願再呆在這個陰暗狹小的地窖中。

  盧安對孟讓,鄒徒兩人一點也不放在眼中,這兩人徒有一身武藝卻連大字也不識一個,充其量只是一個武夫,被人賣了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對王薄卻高看一眼,三人中以王薄年齡最小,不過剛剛二十出頭,真正拿主意的時候卻絕大多數是王薄,能讓這兩個莽夫心服,從這一點上盧安就不敢小看王薄。

  「王壯士說地正是,這次三位為盧家效力,雖然沒有達到效果,盧家依然感謝三位的冒險,才願意一直庇護三位,只是眼下官軍還沒有撤走,三位還得忍耐。」

  「忍耐,忍耐,姓盧的小子,你不是說沒有抓到刺客官府不會撤走嗎?你要我們忍耐到什麼時候?」血鷹鄒徒嘴中不少唾沫子都噴到了盧安的臉上。

  盧安心中對這個鄒徒厭惡無比,強忍著不用手抹到噴到臉上地口水,反而露出了笑意:「三位壯士放心,雖說官府在沒有抓到刺客的情況下不會輕易撤兵,但一月之後朝庭就會陸續將青州地幾位世家遷往京城,到時即使官府不撤兵,你們也可以藉機混出去。

  「砰。」鄒徒一拳打在身邊的柱子上,整個柱子都晃動起來,連帶著房樑上的灰塵掉了下來,落了眾人一身;「一個月,老子受不了,現在老子就出去把那十幾個鳥官兵幹掉。」

  「二哥,冷靜一點。」不等盧安說話,王薄已將要出去的鄒徒拉住。

  盧安見過三人的功夫,倒是不懷疑鄒徒一人就能將村中十餘名兵丁殺掉,只是殺這十幾人容易,殺完了這些人,他們也就等於暴露了,盧家就等著連根撥除吧,雖然鄒徒被王薄拉住,盧安還是更加對孟讓和鄒徒兩人厭惡。

  「不行,這三人中兩人脾氣暴燥,久了非露出馬腳不可,不能讓他們毀了盧家,這三人反正已無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結果了。」盧安心中轉著惡念,臉上卻堆上笑容:「三位壯士既然在地下難受,那出來活動一下也無妨。不過。須記得千萬不能出府。」

  「咦,你這個小白臉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鄒徒狐疑的看著盧安,以往盧安絕不願三人白天出來。

  盧安低著頭。將自己眼中的殺意掩去,他有自知之明,雖然這座莊院中有十名盧府家丁,真動起手來,連他自己算上也打不過三鷹中地另何一人,要殺三人只能智取。

  「鄒壯士有所不知。以前官兵實在查得太嚴,才不得不如此,如今官兵雖然還在,卻鬆懈了下來,三位只要不出莊院,當可平安無事。」

  聽完盧安地解釋,三鷹都覺得有理,連王薄都不願再回到地下。三鷹就在院中活動開來,以前在地下時,三人做夢都想回到地上,只是在院中活動了一會兒。孟讓和鄒徒已感到無聊,王薄倒是向盧安借了一本厚厚的書看得津津有味。

  「煩死了。煩死了。」血鷹鄒徒口中大嚷,一把將王薄手中的書奪了下來:「老三,你整天看這些勞什

  有什麼用,不如找點樂子。」

  王薄搖了搖頭,將書重新奪回:「找什麼樂子,書就是我的樂子。」

  鄒徒只得放過王薄,又來到孟讓面前:「大哥,你不無聊嗎,咱們兄弟總得找一點樂子吧,不能到了地上還不一樣悶死。」

  「有什麼樂子可找?」孟讓和鄒徒一樣無聊。以前在遼東都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女人隨便睡,如今到了這個地方,在地窖待了十幾天不說,每日吃食也只有一些粗茶淡飯,女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鄒徒眼睛一亮,嘿嘿笑道:「老大,不如讓那個盧家的小白臉給我們找幾個娘們,這樣就是回到地窖也不怕沒有事做。」

  鄒徒以前都是每夜無女不歡,如今半個多月沒有碰女人,早就慾火難耐,孟讓雖然也喜好女色,比起鄒徒來總算腦子清醒,喝道:「你瘋了,現在還想著女人,找死不成?」

  「老大,又不是我們去找,他們盧家女人成群,我們把命賣給他們,玩幾個女人有何不可,說實話,我血鷹玩過不下百名女子,還從沒有嘗過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女人是什麼滋味?」鄒徒越說越興奮,眼中已放出淫穢的光芒。

  聽鄒徒這麼一說,孟讓也心動起來,剛好一名盧府家丁從他們身邊走過,孟讓朝那名家丁招了一下手:「你過來。」

  這裡的家丁早就被交待三人都是殺人狂徒,絕不能得罪這三人,聽到孟讓叫他,家丁只得戰戰兢兢來到孟讓身旁:「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告訴你家地那個十五公子,給我們找幾個漂亮娘們過來。」

  「啊。」家丁聽得一哆嗦,愣在那裡。

  「還不快去,找打不成?」鄒徒已輪起大的拳頭,在家丁眼前晃動,家丁頓時回過神來,急忙衝進內堂找盧安。

  「混蛋!他們把盧家當成什麼了。」盧安聽到家丁的轉述,馬上氣得將身旁一個上好的瓷壺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響,瓷壺摔的粉碎。

  「不行,先把他們穩住再說。」盧安還是制止了自己的衝動:「你去告訴他們,女人會有的,不過,今天來不及,要到明天,不過晚上本公子會殺羊款待他們。」

  盧安不敢自己去對三人說,生怕自己地怒火會當場發作,心中暗道:「三隻蠢豬,今天就讓你們吃頓好的送你們上路。」

  青州刺史府內,雲媚兒和杏兒兩人一直睡到差不多午時才起身,此時已是下午申時,兩女正陪著楊勇在聊天,雲媚兒身上穿著的正是青州最有名的織品仙紋綾所做成地衣裳,而杏兒身上穿的是兗州鏡花綾做成地衣裳,絲毫不下於仙紋綾,兩女本身就是姿色艷麗,被新衣一襯,十分的容貌變成了十二分,更加美艷不可方物。

  楊勇正在和兩女講著曹操和屁的笑話,逗得兩女哈哈大笑,雲媚兒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屁是豬放的,屁是顛出來的……哈哈,公子,笑死我了,公子太壞了。」

  呂沐霖走了進來,看到此情景,頓時一愣,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那位王小姐還沒有走?」楊勇皺了一下眉,王家小姐已經在刺史府內等候了二個多時辰,沒有見到楊勇就是不肯離開,呂沐霖已通報了三次。

  「正是,王小姐道既然太子殿下繁忙,她可以等待,今日不行,那麼明日還要來。」

  楊勇一陣煩躁,沒想到那個王小姐卻是一個認死理之人,雲媚兒將嬌軀移到楊勇身後,輕輕的幫楊勇敲背,遲疑道:「公子,要不就見一見她吧。」

  杏兒翹著嘴,拚命向雲媚兒使眼色,兩女經過昨夜一起和楊勇同床,關係倒是好了許多,只是那個王小姐明顯來意不善,雲媚兒卻向楊勇相勸,分明是胳膊向外拐,讓杏兒大為不滿,只是不好當著楊勇的面反對。

  「也罷,那就見見她吧。」楊勇心軟了一下,見一見又不會死人,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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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免費:曹操與屁的笑話。

  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席間,劉備放了一個屁,很是尷尬,身後趙雲忙說:「諸位莫怪,屁從雲中來。」

  關羽不干示弱,上前一步說:「屁從羽(雨)中來。」

  張飛也嚷道:「屁是飛來的。」

  說罷四人哈哈大笑。唯獨曹操沒笑,他對此事深有感觸。送走劉備等人後,曹操將此事告之部下,對劉備部下搶著為主公分擔責任的做法深為讚賞,曹操部下不以為然,紛紛道:「這有何難?」

  幾日後劉備回請曹操,席間,曹操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放了個小屁。曹操部下早已等候多時。

  許褚搶先說道:「屁是褚(豬)放的。」曹操氣得直瞪眼睛。

  典韋說:「屁是典(顛)出來的。」

  徐晃說:「不對,屁是晃出來的。」

  曹操正要發怒,謀士郭圖看曹操生氣了,大聲喊道:「你們說的都不對,屁是圖(吐)出來的。」

  曹操當時兩眼一翻,暈過去了。從此曹操就得下了頭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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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六十九章內訌 老茅

  民女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王瑩在左護衛的引導下裊裊來到楊勇面前,跪下行禮。

  「起來吧。」

  「是,民女謝過殿下。」王瑩輕盈的站了起來,半低著頭,臉上的神情慾羞還休。

  楊勇只感到眼前一亮,此女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精緻,皮膚更是嫩得好像能掐出水來,臉上薄施粉黛,絕無一點瑕疵,一身天藍色的景緞,中間用白色絲帶紮著,使得酥胸茁挺,蠻腰纖細,外罩著一件綠色的披風,靜靜的站在那裡,馬上給刺史府的花園增添了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楊勇看得目不轉睛,王瑩臉上先是升起一朵紅雲,接著越來越紅,她雖然低著頭,完全感受到太子盯在她臉上紅辣的目光,心中又是羞澀,又是不解,剛剛太子殿下還拒絕和她見面,怎麼現在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咳,咳。」楊勇耳中聽到旁邊杏兒那丫頭不滿的聲音,甚至身後雲媚兒給他捶肩的手也變得重起來,回來神來,知道自己犯了男人常見的毛病,見到美女有點挪不開眼神。

  壽宴時由於楊勇對王瑩所唱之詞太過震驚的緣故,並沒有仔細留心過王瑩的容貌,以為縱然是美女自己也不會在乎,此時這位王小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楊勇才知道自己錯的厲害,有些女子的美貌真的可以用傾國傾城,禍國殃民來形容。

  「來人,賜坐。」

  兩名護衛敢忙從裡面搬來椅子放在王瑩面前。在放下椅子時忍不住對王瑩偷偷打量。

  「謝殿下。」王瑩依然是半低著頭。輕輕的挪動腳步,坐在椅子上,她地坐姿非常挺拔。顯然一舉一動都經過嚴格訓練,讓人賞心悅目,大家族尤其是這種數百年世家出來地女子果然與眾不同。

  「本宮事務繁忙,累王小姐久等了。」

  「是民女打攪了殿下才是。」

  看著楊勇對這個王小姐如此客氣,杏兒氣得牙根直癢,騰的站了起來:「媚兒。我們走,不要礙著太子殿下談情。」

  只是她這一下卻用力過猛,下身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的小臉一下子剎白起來,心中更覺委屈,眼淚已經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楊勇臉色一陣尷尬,杏兒這丫頭也太放肆了,女人果然是不能寵的。乾脆扭頭不理,雲媚兒卻覺得為難,以前兩人針鋒相對,昨天關係才好轉。如果不聽杏兒的話,無疑以後關係會更加惡化。只是跟著杏兒走,等於直接落了太子的面子,更加不對,她只能用歉意的眼光看著杏兒。

  杏兒更是生氣,在院中也待不下去,跺了一下腳,氣沖沖的走進內院。

  王瑩看得皺眉,她已打聽清楚,眼前兩女只是太子地侍女,若是在王家,有這樣的侍女早已被打死了。只是這是太子家事,現在還輪不到她說話,王瑩聰明的閉著嘴吧。

  看著杏兒含著眼淚跑掉,楊勇還是心頭一軟,向身後的雲媚兒道:「你去看看她。」

  「是。」雲媚兒連忙停止替楊勇捶背,匆匆向杏兒跑的方向追去。

  院中的侍衛都自覺退到遠處,雲媚兒一走,眼下只剩下太子和王瑩兩人,雖然是白天,只是王瑩卻從沒有和男子單獨待過,她的心跳騰的加快,心中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太子殿下……

  楊勇看著眼前地佳人,心中歎了一口氣,這樣充滿鍾靈之秀的女子,無論是哪個男子見了,絕不會有嫌棄之念,自己身為太子,卻有諸多不便,只是若自己不是太子,這樣的女子又如何會自動送上來?

  「這次詔令,你們王家也在遷居京城的名單中吧。」

  「是!」聽到太子地問話,王瑩緊張的心情頓時鬆弛下來。

  「你對朝庭地這次詔令怎麼看?」

  「回殿下,朝庭大事,又豈能輪到小女子來置評。」

  楊勇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這個王小姐的聰明倒也配得上她的容貌,像王家這樣地方根據深厚的世家恐怕多數不願意搬遷到京城,王猛這個老家夫急匆匆把自己女兒推出來說不定就有借自己之手讓王家還能留在地方之意,這次遷移面對整個齊地,加起來起碼也有數百家之多,若是搞定太子,多一戶少一戶自然沒有多大關係。

  若王瑩忍不住馬上相求,楊勇肯定要低看她幾頭,如今王瑩的回答卻讓他滿意,眼前的女子倒懂得進退。

  「那說說,你們王家可願搬到京城?」

  「回殿下,王家在青州數百年,以忠義持家,若朝庭需要王家搬,王家自然會遵從朝庭詔令。」

  王瑩的回答讓楊勇大為驚訝,王家竟然願意搬到京城,這倒是好事,一時沉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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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恫坐在青州盧府內堂,眼睛似閉似合,手中拿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把玩,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中年男子是他兒子盧藏,青年卻是他的孫子盧重。

  兩人站在盧恫面前,盧藏見了父親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連大氣也不敢出,盧重卻是毫不在乎,問道:「爺爺,咱家真要遷到京城?我可不願意去。」

  「放肆,遷不遷這是朝庭之事,哪容得到你小子置評。」

  盧恫的雙眼一睜,一縷精光射出,盧藏頓時住嘴,不敢再說。

  「嗯,難辦。老夫沒想到太子年紀輕輕。卻沉得住氣,已經十餘日過去了,韋藝依然坐在刺史府上。太子並沒有拿下他的意思。」

  「爺爺,既然太子靠不住,那咱們放心就是,反正那三人還在,以三人的武功,只要韋藝從刺史府出去。就是強襲也可以得手。」

  「不行,眼下搜捕得緊,三人出動不便,一不小心我們盧家就會栽進去。」盧搖了搖頭。

  「爺爺,孫兒卻認為現在正是刺殺地好時機。」盧重得意地道。

  「哦,你說說看。」盧雙眼睜開,眼前這個孫子從小聰明,說不定從他嘴裡真能聽到好方法。

  「很簡單。太子來到青州後,青州要分去不少人馬保護太子,而現在又是官府全力追蹤刺客的時候,官府人馬就這麼多。保護韋藝的人就會減少,如果咱們派人放出刺客地風聲。韋藝很有可能親自帶隊查看,只要韋藝出城,還怕沒有機會。」

  盧恫聽得眼睛一亮,這招反其道而行之,暴露刺殺太子的刺客其實是為了刺殺韋藝,果然可行。

  「很好,重兒,明日你就派人去盧家村通知長白三鷹,準備再次刺殺韋藝。」

  華燈初上,此時盧家村的盧家莊院內正廳一片***通明,空氣中飄來一陣陣肉香,一隻金黃色的烤羊已經放在桌子上,發出誘人的香味。

  「太好了。」長白三鷹中的血鷹鄒徒發出一聲歡叫,掏出身上帶著地小刀便從烤羊的腿上割下一塊足有半斤重的嫩肉放進嘴裡大嚼起來,一邊嚼一邊道:「唔,好吃,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塊半斤多重的羊肉吃得乾乾淨淨。

  盧安在旁看得冷笑,吃吧,吃吧,吃死你們,以一隻羊換三隻鷹,這個買賣太划算了。

  —

  「大哥,三弟,你們愣著幹什麼,一起吃啊。」鄒徒又割下一大塊羊肉放在手裡,見孟讓和王薄兩人沒有入席,連忙招乎。

  孟讓毫不客氣,馬上在鄒徒對面坐下,學鄒徒的樣子割下一大塊羊肉大吃起來,他們以前每頓食肉數斤,這半個月沒有聞到肉味,頓時如餓死鬼投胎,轉眼就吃得滿嘴流油。

  王薄歉然的向盧安看了一眼,主人都還沒有出動,放開大吃了:「盧公子,失禮了。」

  「沒關係,大塊吃肉正是好漢所為,又何需那麼多的虛禮,王壯士請!」

  王薄也是半月沒有見到肉味,聞到烤羊地香味不知已吞了多少口水,聞言不再矯情,在下方坐下,將上位讓給盧安,用刀割著羊肉送進嘴裡,卻比孟讓,鄒徒兩人吃得斯文。

  「呃。」鄒徒吃得太急,打了一個哽咽,咳嗽了數聲才喘過氣來,斜著眼睛看著盧安:「小子,有沒有酒?」

  「鄒壯士放心,有肉豈能無酒。」盧安拍了拍手,一名家丁提著一隻六七斤重的酒罈上來,鄒徒迫不及待的從家丁手上將酒搶過,一掌拍開蓋子,沽沽的向嘴裡倒去,半響才道:「好酒,好酒。」

  盧安對鄒徒厭惡又加深了一層,提起只剩下三分之二左右地酒罈,先給鄒徒滿滿的上了一大碗,再分別給孟讓和王薄倒上酒,估計酒裡已沒有鄒徒地口水才給自己倒上小半碗,將酒碗舉起,道:「來,盧某敬三位好漢。」

  鄒徒想也不想,端起酒碗沽沽的喝了下去,生怕有人搶似的,又重新給自己倒上了一碗,孟讓和王薄也將酒碗端起,卻是用眼看著盧安,盧安心中明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孟讓和王薄兩人才釋然,也跟著一起喝了起來。

  孟讓到底是一方首領,比鄒徒心思敏銳,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不可靠,此番與盧家合作也時時防備,王薄更加不用說,血鷹鄒徒為人粗獷,對於眼下的處境渾然不覺,還像以前佔山為王時一樣毫無心機。

  消去戒心,廳中頓時融洽起來,四人放開了肚皮吃喝,盧安雖然管理著這座莊院,平時也少見肉腥,天下動亂已久,大隋才建立兩年多的時間,百姓剛剛能一天吃一頓飽飯,雖然許多世家大族奢華無度,但不等於盧安這樣的旁系子弟也能奢華,平時只有逢喜慶之日才有肉食賞下來。

  一罈酒很快見底,剛才那罈酒倒有一半被鄒徒喝掉了。其餘三人都是余尤末盡。盧安拍了拍手,又是一罈酒送了上來,盧安對送酒的家丁使了一個眼色。家丁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這次鄒徒倒是沒有見到酒就伸手搶,而是靜等盧安給眾人倒酒。

  給各人身前倒滿了酒,盧安舉起了酒碗:「來,諸位,干!」

  「慢!」

  盧安一驚。額頭上細密地汗珠頓時湧現,連忙向出聲之人望去,出忽意料,阻止眾人喝酒的卻是鄒徒,鄒徒已是滿面通紅,他搖晃了一下腦袋:「小子,你說明天會給爺們帶婆娘過來是真是假?」

  盧安意識到原來是虛驚一場,忙道:「當然。既然答應了三位壯士,盧安一定說到做到。」

  「聽說盧家有的是漂亮女人,你可不要拿一些庸脂俗粉來糊弄爺,否則爺可不答應。」

  粗俗。無恥,愚蠢……連盧家女人地主意都敢打。殺了他們,族長只會對自己嘉許,盧安心中對血鷹狂罵,臉上卻是一副誠懇的表情:「鄒壯士放心,明日包你滿意。」

  「那就好。」鄒才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碗一乾二淨,砸了砸嘴,又重新割了一塊羊肉大嚼起來,孟讓也聽得開心之極,端起酒碗喝了下去,王薄卻是搖了搖頭,兩位兄長一心掂著女人,說不定以後就要栽在女人身上。

  見兩人都將一大碗酒喝下,盧安輕鬆了一大半,看到王薄碗中的酒沒動,盧安連舉起酒碗向王薄敬酒:「王壯士,咱們喝一碗。」說完,盧安已先舉起酒碗,佯裝喝了下去,實際上卻藉著寬大的衣袖遮掩,將酒全部吐到衣袖中。

  王薄端起酒碗,也慢慢的放到唇邊,盧安心中不停地催促:「快喝!快喝!」手指緊堅扣住椅

  「嗒、嗒、嗒……」清晰的聲音傳來,王薄將酒碗放下,問道:「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盧安心中一慌,四處張望起來:「沒什麼聲音啊。」

  「不對,有聲音。」王薄低頭向桌子底下一看,只見桌下一灘水跡,上面還在不停的滴水,看樣子分明是從盧安袖中滴出來的,王薄臉色一變:「盧公子,你衣袖如何濕了。」

  「濕了嗎,我看看。」盧安將衣袖擰了一下,頓時一條水線從盧安的水袖射了出來,盧安掩視道:「哦,原來是沾到了酒,可惜,可惜,這衣服本公子只穿了一天,馬上就要換了。」

  王薄卻是不相信,若只是沾到了酒,衣袖怎麼可能濕成那樣,他重新給盧安倒上了一碗酒:「盧公子,王某敬你!」

  「好,好。」盧安將酒端了起來:「王壯士,盧某剛才敬你還沒有喝,這次卻是該輪到壯士才是。」

  「盧公子,一直都是你敬我們酒,這次應當王某敬盧公子才是。」

  「不,王壯士該先喝。」

  ……

  兩人在桌上推了推去,王薄心中既然動了疑心,自然不會先喝,他擔心的看著鄒徒和孟讓兩人,這兩人卻好像沒有發現王薄與盧安起了嫌隙,依然在大口大口的吃著烤羊,如今桌上一隻數十斤的烤羊有近一半落到四人腹中,桌上羊骨隨處可見。

  「你們不喝老子喝。」鄒徒看得煩躁,騰地從椅上站起,將兩人手中的酒一起搶過,正要向嘴裡倒,突然「啪,啪。」兩聲,鄒徒的手顫抖起來,將兩碗酒一起摔到地上。

  「咦,老子才喝這麼一點頭怎麼就暈了。」鄒徒不相信的看著自己地手,自己酒量如海,平時一人喝兩罈酒也不倒,今日才剛喝半壇怎麼就連一隻碗也拿不住。

  「盧公子,三弟,對不住,再取碗來。」鄒徒搖搖晃晃的道,只覺得眼前地人影花了起來,接著他看到王薄的眼睛突然睜大,臉上呈現驚駭之色,嘴吧大張起來,好像正在大喊,可惜喊什麼他卻聽不見,撲通一聲朝地上摔去,頓時一動不動。

  在王薄眼中,血鷹鄒徒的鼻孔中突然鮮血長流,任憑自己喊叫無毫不回應,接著馬上倒在地上,王薄數步跨到鄒徒身邊,將鄒徒身體扶起,手放在鄒徒鼻間一試,鄒徒的呼吸已經若有若無,馬上就不行了。

  王薄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厲害的毒藥,從二哥喝下第二壇時算起,只有不到一盞茶時間,二哥身體如此強壯的人竟然就不行了,他不由轉頭向凶鷹看去,只見此時孟讓的身子也擺動起來,鼻孔中血跡順流而去。

  三人雖然不是親兄弟,王薄對兩人也不算太尊重,只是一起殺人放火,逍遙自在數年,多少也有感情,沒想到轉眼間只留下他一人,王薄用憤怒的目光朝盧安看去,盧安早已離開位置,正要朝廳外溜走。

  「姓盧的,納命來。」王薄想也不想,操起一把單刀向盧安追去。

  盧安臉色一變,揮了一下手:「上!」

  盧府家丁早有準備,十人手持尖刀氣勢洶洶的朝王薄衝來,王薄面對十名盧府家丁毫不在意,單刀上下舞動,凡是近身的家丁都被王薄砍倒在地,轉眼之間連殺五人,還有兩人斷了手臂,抱著斷手躺在地上大聲呻吟,剛才熱熱鬧鬧的大廳頓時成了修羅地獄。

  還剩下的三名家丁望著這個殺人如切菜的清秀年青人哆嗦起來,本來眾人只是對另外兩人有顧忌,那些家丁聽到兩人已毒倒只剩下王薄時,還以為王薄好對付,沒想到這個年青人更狠。

  又是滴嗒,滴嗒的聲音傳來,一名家丁下身盡濕,尿液控制不住噴了出來,王薄眼中厭惡的目光閃動,用腳從地上挑起一把家丁使用的尖刀,手一甩,尖刀呼嘯著向那名嚇出尿來的家丁飛去。

  「啊!」那名家丁發出一聲慘叫,砰的一聲倒地,尖刀正插在那名家丁的心臟位置。

  「惡魔!」另外兩名家丁反應過來,撒腿朝外面狂奔,王薄毫不在意,腳尖往地上連挑,又是兩把尖刀飛到了王薄手上,王薄左右一甩,尖刀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向兩人,在他們剛要出門時追上了他們。

  「,」兩聲傳來,兩人只覺得背上一疼,接著身體發軟,倚著門框倒了下去,王薄看也不看的從他們旁邊經過,向盧安追去。

  從王薄抽刀連殺三人時,盧安就知道今天栽了,即使加上他依然不是對手,當機立斷,馬上向大門外逃去,只要逃出門外大聲喊叫引來村民,他就得救了,至於如何斷後,那是以後的事,眼下先保命再說。

  盧安用力的板著門栓,心中急的要命,這該死的大門,怎麼這麼難打開,要落三道門栓幹嗎,若是落一道,豈不是早打開了,他卻忘了,正是他自己的吩咐,才會落三道門栓,盧安越急,門栓越不容易打開,王薄出去時,只看到盧安向猴子一樣上竄下跳,最上面的那道門栓卻還沒有打開。

  「要不要幫忙?」

  聽到這個聲音,盧安身體一僵,頓時停了下來,轉頭望著渾身殺氣的王薄,不知該回答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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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 第七十章 追兇 老茅
  
  「砰!砰!開門,快開門!」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在青州起,現在正是深夜,附近許多熟睡之人一下子被吵醒,嘴中不由罵罵咧咧,翻了一個身重新睡去。
  
  房彥謙也被敲門聲和喊聲吵醒,從床上一躍而起,手忙腳亂穿好衣服後,連忙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問道:「什麼事?」
  
  大門已經被家丁打開,剛才使勁拍門之人閃了進來,見到房彥謙連忙道:「大人,不好,出事了,出大事。」
  
  「別急,你慢慢說。」房彥謙認出了此人正是他派出去臨視盧家莊院的青州府捕快牛捕頭,心中格登一下,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全死了,大人,盧家村全死了。」
  
  「胡說什麼,什麼全死了。」房彥謙眉頭大皺,盧家村二百多戶,近千人,怎麼可能全死了。
  
  牛捕頭才發現自己口誤,連忙改口:「大人,是盧家莊院裡的人全死了。」
  
  「走,帶本官去看看。」
  
  房彥謙當即只帶了數名護衛就吩咐出城,若是平時,入夜之後除了有刺史行文,否則誰也不能開啟城門,只是自從房彥謙得到刺客可能和盧家有關係的信息後,韋藝重新對房彥謙委予重任,司馬本來就有執掌軍紀和執法的權力,如今房彥謙更是掌握了外派的過半兵馬,晚上隨時可以進出,倒也不必勞煩刺史府。
  
  盧家村離青州城近二十里,待房彥謙帶著人趕到盧家村時,天色已經微亮。昨夜村中連出十餘條人命。盧家村的人嚇得不清,也有一些膽大之人圍在盧家莊院門外對裡面指指點點,村中的十餘名衙役已經封死了現場。
  
  「大人。大人。」見到房彥謙過來,守在盧家莊院地衙役紛紛行禮。
  
  房彥謙顧不得對衙役詢問,馬上推開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濃濃地血腥味傳來。
  
  「大人,裡面請!」牛捕頭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房彥謙通知院子,在衙役捕快的引導下大步走進正廳。看到眼前地情景頓時驚呆了,廳中到處是屍體橫陳,整個地上淌滿了鮮血,最為殘忍的有一人成大字形懸掛在牆上,支持此人體重的四把尖刀,這四把尖刀分別刺穿了牆上之人的四肢,將人牢牢的盯到牆上,能用尖刀插入牆體支持一個的重量。可見兇手力量多麼大。
  
  房彥謙檢查了一下,此人除了四肢傷勢外,別無傷痕,很有可能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見到房彥謙目不轉眼地盯著牆上之人,牛捕頭等衙役暗暗佩服。要知道驟然見過這麼多的屍體,而且手段如此殘忍,就是一些與屍體打過交道的午作也忍不住嘔吐,這個房司馬文人出身,倒是膽氣過人。
  
  「大人,此人就是莊院的負責人盧安,我們發現他時屍體還有溫熱,只是已經死了,就沒有取下來。」牛捕頭解釋道。
  
  離開盧安的屍體,房彥謙的眼光重新掃視整個大廳,大廳中間的桌椅已經歪倒在一邊,地上還有一隻啃了一半的烤全羊,羊身上沾滿血跡,旁邊兩隻酒甕已經摔碎,地上還有酒水地痕跡,不過,現在已經乾枯,數了數,地上還有四隻酒碗。
  
  房彥謙腦中不由現出一幅情景,昨夜盧安和其餘三人正坐在廳中,大碗喝著美酒,吃著烤羊肉,突然往外面衝進一隊凶人,盧家家丁奮起反抗,卻完全不是對手,最後對方將家丁全部殺死後,又對盧安折磨一通,等盧安快要斷氣後才離去。
  
  不對,房彥謙又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屍體,才發現一具屍體與眾不同,這具屍體單獨倒臥在離桌子不遠的地方,雖然也穿著家丁的衣服,卻看不到傷痕,而且雙手特別粗壯有力,房彥謙將身體蹲下,摸了摸那人地手掌,大拇指和食指長著厚厚的老繭,其餘地方卻光滑無比,根本不像一雙家丁地手,反而更像是一個長期手握兵器的士兵。
  
  房彥謙對這具屍體頓時大感興趣,吩咐道:「把他翻轉過來。」
  
  兩名衙役強忍噁心,將此人翻轉過來,此人面色平靜,嘴上還帶有油膩和羊肉的碎肉,除了鼻孔中有血跡,並無其他可疑之處,房彥謙用手沾了一點血跡放在鼻間聞了一下,除了血腥氣和酒味什麼也聞不出來。
  
  不過,有這些已經夠了,房彥謙修正了自己的判斷,昨夜盧安與三人一起飲酒吃肉,突然間一人鼻孔流血倒去,別外兩人發現盧安在酒中下毒,於是奮起反抗,不但將盧的家丁全部殺死,出於狠意,還故意折磨了盧安一通才離去。
  
  「牛捕頭,是誰先發現這裡出了事?」
  
  「大人,正是本村村正。」
  
  「把他找來。」
  
  「是。」
  
  快被找了過來,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此刻老人雙顫,抬著頭不敢看地上的屍體。
  
  「老人家,你是如何發現盧家出事的?」房彥謙盡量放輕聲音,生怕這個老人再受到驚嚇。
  
  「回大人,小老兒就住在附近,快要睡下時突然聽到盧家大院傳來慘叫聲,小老兒聽出是盧少爺的聲音,彷彿受到極大痛苦一般,本來小老兒想查看,只是盧少爺的叫聲讓小老兒害怕,小老兒實在是沒有勇氣,等盧少爺叫聲停了好久,小老兒才斗膽過來,只見盧家大門闖開,進來時就發現成這樣,差點把小老兒駭死,連忙通知官爺。」
  
  「這麼說你沒有見到過兇手了?」
  
  「沒有。」
  
  「好,你下去吧。」雖然從村正那裡沒有得到什麼東西,房彥謙並沒有失望:「通知下去,兇手走不了多遠,以盧家村為中心,搜索方圓二十里內穿著盧府家丁衣服的兩名男子,尤其是不可以放過藥店和有郎中之地,兇手很有可能中毒,派人通報刺史府,刺客已經露面,讓刺史大人速速派兵增派。」
  
  —
  
  「是!」數名親兵大步離開,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潑刺,潑刺。」的馬蹄聲,房彥謙的親兵已按他的吩咐出發。
  
  房彥謙的命令讓幾名捕快面面相覷,那位牛捕頭忍不住發問:「大人,你怎麼知道兇手是兩人,而且他們會穿著盧家家丁的服飾。」
  
  「諾,就是他告訴本官的。」房彥謙指了指血鷹的屍體道:「其實兇手是三人,此人是兇手同夥,只是已死在這裡,那麼自然剩下二人了,為什麼穿家丁的衣服,本官也是從他身上看出來的。」
  
  至於為什麼說那三人就是刺殺太子的刺客,當然是因為早先的懷疑,不過,盧家勢力雄厚,在沒有找到真憑實據之前,房彥謙自然不會亂嚷。
  
  盧恫一大早就起身,正在花園中打拳,像他這樣年齡的人就是想睡懶覺也睡不著,他今天的精神很好,主要是心中高興,盧家後繼有人,孫子盧重昨天所獻之計大可一試。
  
  「老爺,老爺,不好了。」盧剛剛要收拳,門外一人大喊大叫闖了進來。
  
  盧恫已聽到是盧府總管盧富貴的聲音,心中詫異萬分,喝道:「慌什麼,你不是和孫少爺一起辦事去了嗎?」
  
  盧富貴大口大口的喘氣:「老爺,我……我……我和孫少爺剛剛出城,哪知身後突然出現數百兵馬,見到孫少爺,一個軍官告訴我們,我們在西北盧家村的莊院出了命案,少爺必須協助他們調查,謀取說完,他們馬上就裹著孫少爺前往盧家村,孫少爺無奈,只得打發小的回來向老爺匯報。」
  
  「命案。」盧大驚,長白三鷹正在城西北的盧家莊,若是讓官府抓到三人,萬事皆休:「你可知道出了什麼命案,死了多少人?」
  
  盧富貴卻是搖了搖頭,他只是從官兵口中得到一鱗半爪的信息,哪知道詳情。
  
  「快,馬上派人趕到盧家莊,將哪裡的詳細情況弄過來,並派人盯緊刺史府,刺史府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回報。」
  
  「遵令。」盧富貴連忙跑了下去。
  
  盧恫待在原地發呆,心中對盧安大罵,怎麼會弄出人命,還讓官府知曉,他根本想不到盧安已經死了。
  
  「來人,來人。」盧向外大叫。
  
  數名家丁連忙應聲而入:「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把大少爺叫過來。」
  
  「是。」家丁下去後不久,盧藏連忙來到父親身邊,恭敬的道:「父親呼喚孩兒可有何事?」
  
  「你馬上準備五百兩黃金送給房府。」
  
  盧藏駭了一大跳,五百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價值在萬貫以上,盧家這樣的家族一次性拿出如此多的黃金也是一件極為肉疼之事:「父親,為何突然要送給房府如此多的黃金?」
  
  盧恫將剛才管家盧富貴匯報的事一說,盧藏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
  
  盧恫臉上現出厭惡之色,這個兒子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如今孫子被官軍帶走,自己就是想找一個人商量都不行,他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堂叔盧詢,只是馬上將盧詢排出腦海,自己可不能將把柄送到盧詢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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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七十一章燙手的黃金 老茅
  
  聽到刺客出現的消息,韋藝大喜,恨不得將全部兵力派他已經耽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太子雖然沒有催,只是那股無形的壓力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每天去見太子時都不免戰戰兢兢。
  
  只是韋藝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一點,青州城出動一千兵馬,將盧家村附近翻了一個地朝天,不要說方圓二十里,就是三十里都搜了一個遍,結果直到天黑,那二名刺客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彷彿他們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
  
  「微臣無能,請殿下責罰。」韋藝和房彥謙兩人低著頭,兩人一臉的沮喪,伏在地上向楊勇請罪。
  
  「起來吧,房卿從昨夜便開始忙碌了一整天,沒有功勞也是苦勞,再說你能短短時間就確認兇手的身份,將案情推理出來已是難得,本宮並非不通情理,罰你們做什麼,起來吧,都起來。」
  
  「謝殿下!」兩人連忙起身,臉上還是一臉羞愧之色。
  
  若沒有這三名刺客,楊勇在青州十餘天,早已完成了對青州農事的瞭解,青州之行差不多就應該完成,而現在卻只能待在刺史府中,雖然護衛們收集了十餘種以前沒有的植物種子,對青州的農業技術也瞭解的差不多,只是楊勇這些天連自由外出都不成,對於這三名刺客,楊勇自然是心中暗恨,巴不得越早抓到越好。至於牽連到的盧家,到時也可以一併剷除。
  
  「房愛卿,你說搜遍了周圍三十里都沒有見到兩名刺客的蹤影,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青州?」
  
  「回殿下。絕無可能。」
  
  「哦。這麼肯定?」
  
  「是,微臣已算過刺客離開的時間,刺客殺人後逃脫差不多在子丑時分。而辰時天就已經大亮,中間不到三個時辰,即使刺客不眠不休趕路,在黑暗中也走不出三十里,天亮之後刺客就必須找到地方潛伏,否則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房彥謙肯定地道。
  
  「那這麼說刺客一定在房愛卿所搜尋地區域。為何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是否有什麼死角沒有搜尋?」
  
  「是啊,房大人,你仔細想想,可還剩下什麼死角?是否有大戶人家的莊院拒絕府兵搜查」韋藝也連忙插嘴,今天他讓房彥謙全面負責對刺客的搜捕,出動上千人卻無功而返,害得他空歡喜一場。心中老大不痛快。
  
  「回大人,這些地方倒是有幾家大戶人家地宅子,不過,聽說是搜查行刺太子的刺客。倒也無人敢阻攔。」
  
  「這就怪了,難道那兩名刺客會上天入地不成。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麼地方遺漏?」
  
  「是。」房彥謙只得冥思苦想,無奈委實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若是在青州西南方向找不到人還有情可原,畢竟西南方向山多,容易藏人,可是西北圍繞著盧家村附近的地形卻是平地,除了有幾片林子外實在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藏人。
  
  見到房彥謙臉已憋得通紅,眼中還有紅紅的血絲,楊勇揮了一下手:「算了,房卿也忙了一天多時間,先下去休息,明日繼續搜尋。」
  
  「是,多謝殿下。」兩人連忙告退。
  
  房彥謙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腦中還在盤算著今日的搜查是否有遺漏之處,只是剛進家門就聽到有人大叫:「二弟,你可回來了。」
  
  房彥謙抬頭一看,正是他大哥,房氏現任族長房彥洵,連忙長鞠一躬:「小弟拜見大哥。」
  
  房彥洵呵呵一笑:「二弟不必如此多禮,你現在已是青州司馬,大哥可不敢當你一拜,否則若有人參你失了官威,大哥地罪過就大了。」
  
  「長兄如父,何況彥謙是大哥一手拉扯大,誰敢胡亂彈駭?」房彥謙正色的道。
  
  房彥謙七歲喪父,自幼由房彥洵拉扯大,對於這個大哥,房彥謙確實是如父親般尊敬,即使是在他當上青州司馬時也是如此。
  
  「好,好,那就不說這些了,今天是有一件高興之事,愚兄特地一直等著二弟回來慶賀。」房彥洵撫鬚大笑。
  
  「大哥,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高興,讓大哥等到現在?」房彥謙正值愁眉不展之時,聽到房彥洵之語,不由大為驚訝。
  
  「抬上來。」房彥洵向門外喊了一聲,兩名家丁吃力的抬著一個大木箱子進來,輕輕將箱子放在廳中的桌上,桌子彷彿都往下一沉,房彥洵揮手讓兩名家丁出去後,才得意洋洋的將箱子一下掀開,剎那間,箱中發出一片片黃燦燦的金黃之色。
  
  房彥謙看得呆了,房氏在青州雖然算是大族,只是傾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夠拿出這麼多黃金:
  
  「哪來的,當然是別人送地,二弟,你猜猜是誰送來的。」
  
  「不會是盧家吧?」
  
  「正是盧家。」房彥洵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二弟一下子就猜到他們家,想那盧家平日一幅青州第一的樣子,除了王家,顏家廖廖數家,誰也不放在眼中,沒想到這次竟然低聲下氣的求到我房家,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黃金,好大地手筆。」
  
  房彥謙臉色難看之極:「大哥,不行,這黃金不能收,趕快給盧家退回去。」
  
  「退回去,二弟,你是不是有毛病,誰和錢有愁,這可是五百兩黃金,你知道五百兩黃金能做多少事,房家一年所有收入加起來也抵不上一百兩黃金,這可是房家整整五年的收入,再說盧家所求也不過分,而且說不定還能幫上二弟之忙。」
  
  「大哥,盧家所求何事?」
  
  「也沒啥大事,就是昨夜盧家村發生地血案讓盧恫非常憤怒,他聽說官軍今日尋找不果。主動請求明天出動所有家丁協助官軍尋找刺客。我
  
  不是什麼大事,就替二弟答應了。「
  
  「大哥,你答應了?」房彥謙聽得慘然一笑:「大哥。你好糊塗,既然不是大事,你可知道盧恫為什麼要花費五百金相求?」
  
  「這……這,或許是盧恫覺得盧家死了人,他要盡快將兇手抓到報仇。」房彥洵遲疑起來,今日盧親自帶著黃金過來。一下子就耀花了房彥謙的眼,樂呵了半天,根本沒有仔細考慮過,若說是報仇,盧安又不是盧家什麼重要人物,值得用五百兩黃金來為他報仇嗎,要知道,即使是盧家將盧家村所有良田賣了都值不了五百金。
  
  房彥洵能當上房家族長自然也不會是蠢人。只是財迷心竅而已,此刻得到弟弟地提醒,頓時反應過來,上面辨解地話連他也不相信。
  
  「二弟。那你說盧家這是何意?」
  
  「大哥可知,今天所尋的兩名刺客很有可能就是行刺太子之人?」
  
  房彥洵茫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盧家此舉也是一番好事……難道,難道,盧家與刺客有關聯?」房彥洵地臉頓時白成一片。
  
  「我昨夜查看過現場,裡面死的一人已經證實是刺客,雙方更像是一場火拚,起因很有可能就是盧家想滅口,只是露出馬腳,刺客只有一人身死,別外兩人奮起反擊,反而將盧家莊的人殺了一個精光,這次盧家出五百金只交換這個條件,多半是想藉著機會先一步找到刺客再行滅口。」
  
  —
  
  房彥洵頓時嚇得癱在地上,面如死灰,盧家和刺客勾結,那自己收了盧家五百金,豈不是也和刺客沾上了。
  
  房彥謙默然半響,大哥已收入了對方的黃金,又答應發對方的事,此時就是想退回去只要盧家不收也毫無辦法,難道自己要把大哥送上死路。
  
  「大哥,你先回去,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起收過盧家黃金之事。」
  
  「那這黃金怎麼辦?」房彥洵指了指白天還讓他興奮了一天的箱子,此時這個箱子卻成了燙手之物。
  
  「大哥不用管,如今只好由我向太子請罪,太子性情寬厚,或許不會怪罪。」房彥謙無奈地道。
  
  「二弟,不可,你可是房家唯一為官之人,房家可以沒有我這個族長卻不能沒有你,要去也是大哥去,有什麼罪責大哥一力承擔。」房彥洵雖然害怕,卻不肯讓自己兄弟擔當罪責。
  
  「爹爹回來了。」正當兩人相互推讓著時,一個睡眼惺忪的男孩向房彥謙飛奔而來。
  
  房彥謙一把將小男孩抱起,憐愛道:「玄齡,你怎麼起來了?」
  
  「我聽到爹爹的聲音就醒了,爹爹,你今天抓到了壞人嗎?」房玄齡奶聲奶聲的道,日後號稱房謀杜斷的房玄齡此刻不過是四五歲的幼童。
  
  房彥謙搖了搖頭:「爹爹無能,沒能找到壞人?」
  
  「哦。」聽到房彥謙的回答,房玄齡臉上現出失望之色,父親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無所不能,今天聽到父親出去抓賊,房玄齡一直等著不肯去睡,就是想讓父親和他講講抓賊的情況。
  
  一個二十多歲地艷麗少婦從內堂走了出來,張嘴微笑:「大伯,夫君辛苦了。」看著桌子突然多出來的整箱黃金,少婦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只是很快恢復正常,從房彥謙手上接過房玄齡,少婦又重新裊裊的走進了內室。
  
  現在已是半夜,房彥謙沒有回來之前,少婦也不便留在廳中,只是見到兒子出來才跟著出來,她尚且不知道如今房家正遭遇一場危機。
  
  房彥洵望了望弟媳離去的背影,道:「二弟,你說太子性情寬厚,大哥倒不見得,聽說太子一路行來,已殺了數個國公,刺史,太守,何況你是一個小小地司馬,嬌妻稚子,你如何可以有閃失,你還是現在就將大哥綁去吧。」
  
  房彥謙痛苦的搖了搖頭:「不行,大哥,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明日會帶著黃金交給太子,只要我能盡快抓到兩名刺客,太子當不會怪罪。」
  
  「唉。」房彥洵歎了一口氣,為自己地貪心後悔不已。
  
  青州城內北坊一戶普通人家家中,房屋的主人一家四口已被五花大綁,嘴裡都塞上了破布坐在廳中,他們連聲也出不了,臉上全是驚恐之色,在他們對面床上,一名清秀的年青男子正在給床上躺著的人餵水,只是餵了數口,床上之人突然大聲咳嗽起來,接著一縷鮮血流到碗裡,頓時將半碗清水染成紅彤彤的顏色。
  
  青年男子連忙將手中的碗丟下,輕輕的替床上之人捶背,不停的呼喚:「大哥,大哥……」
  
  這兩人自然就是王蒲與孟讓兩人了,王薄在殺了盧安後,將孟讓扶起,孟讓喝的酒比血鷹鄒徒要少很多,所以血鷹一下子就死了,而孟讓卻還活著。
  
  王薄深知盧家堡的事瞞不了多久,天一亮就會將官兵引來,他素性取了藏在地窖中的兵器,又換過乾淨的衣服,才扶著孟讓向城中出發,扶著孟讓連夜走了二十里,剛好在城門剛開時混了進去。
  
  房彥謙一心在盧家村三十里範圍內搜尋,卻萬萬沒有想到王薄竟然敢躲到青州城裡,而青州城只離盧家村二十里,自然是忙了一天什麼也沒有找到。
  
  王薄混入城中,不光是為了躲避搜捕,還有向盧家報復之意,王薄相信盧安的行為一定是得到盧恫那個老混蛋的示意,長白三鷹一向橫行無忌,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在路上,王薄就一遍一遍的發誓,一定要殺了盧恫。若不是孟讓的毒拖住了他,說不定今天他就殺向盧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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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七十二章火燒 老茅  
  
  王薄躲在青州城兩天後,孟讓終於不行了,盧安下的毒雖然孟讓身體壯實,但在沒有郎中,又有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孟讓最終還是沒有抵抗毒素的侵害,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孟讓嚥氣,王薄心中不由淒涼起來,當初若不是打著回中原過富貴太平日子的主意,長白三鷹何等逍遙自在,又怎會身死。
  
  對著孟讓的屍體拜了數拜,王薄找來一床棉被將孟讓的屍身裹了起來,把那支鐵胎弓背在背上,手持著單刀望向屋主一家四口,房主看到了王薄眼中的殺機,心中大急,只是無法反抗,只能在眼中現出哀求之色。
  
  王薄用房主的一兒一女威脅,被迫房主這兩天替他洗衣做飯,此時卻毫不憐憫,「,。」兩刀就將房主夫婦殺死,待殺到房主只有不到十歲的一雙孩童時,王薄遲疑了一下,總算停下了刀,他以前打劫時雖然殺人如麻,到底還有一點良知,從沒有殺過孩童,此時心中自付必死,卻不想破壞以前的規矩,將兩個孩童的捆綁重新檢查了一下,確認不會短時間掙脫影響他向盧家復仇的計劃,才出門而去。
  
  此時天色剛黑不久,街上卻沒有多少***,整個青州城都彷彿睡著了,只有一些富戶人家會在大門外點上一兩盞燈籠,照亮著這昏暗的街道。
  
  王薄只走了數百步遠,突然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街道上傳來,他大吃一驚。連忙躲入黑暗中。剛剛躲好,一隊五人的巡邏隊就在離他十來米遠地地方經過,待巡邏隊走後。王薄才敢重新從黑暗中走出來,直奔盧府地方向而去。
  
  盧府正是在城中心的位置,王薄雖然只來過一次,卻記得清清楚楚,一路上,王薄不知避過了多少巡邏隊。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盧府外圍,唆唆數下,從圍牆翻進了盧府。
  
  此刻的盧府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少數幾個房間還有***,王薄小心地朝有***的地方潛去,突忽意料,一路上連一個下人都沒有看到。王薄順利接近了此刻還亮著***的盧家大廳,他透過窗戶往裡一看,頓時大喜,盧恫和他的兒子盧藏都正在裡面。父子兩人正在談話。
  
  這兩天,青州城的官兵忙得腳不沾塵。只是全做無用功,盧家的家丁也全被發動尋找兩名刺客,同樣沒有找到兩人地蹤跡,房彥謙終於將懷疑的目光轉向城內,只是城內戶口眾多,不便大動干戈派兵搜查,只是將大半人馬調回,外鬆內緊,對城內嚴密監視,城外只派少量兵馬配後盧家的家丁繼續追查。
  
  盧恫自然大喜,以為是五百兩黃金之功,雖然還沒有查到二人,卻也放心不少。以致於盧家家丁大部分被派出城外,此刻正是盧府空虛的時候,讓王薄毫不費力就摸了進來。
  
  見到盧恫,王薄哪還忍耐得住,一把將大門踢開,盧恫正在和兒子談話,聽到響聲頓時一驚,見到王薄手持弓箭闖入更是嚇出一條冷汗:「王壯士,你怎會到此?」
  
  「盧老匹夫,你毒害我兄弟,受死吧。」
  
  「不是我……」盧恫正要解釋,王薄已經彎弓搭箭,「咻」的一聲,一支長箭向盧恫飛了過來。
  
  盧恫一把拉過正驚得不知所措的盧藏擋在自己胸前,只聽「」的一聲,長箭插入盧藏前胸,一縷黑色的鮮血從盧藏胸前飛濺而去,盧藏睜大著眼睛,轉頭望著自己地父親,彷彿不相信自己父親會做出如此之事,張了張嘴,發出數聲,一頭栽倒在地。
  
  看到兒子死去時責怪自己的眼神,盧恫心中微微有一點內疚,不過想到王薄的威脅,盧恫還是連看也沒有看兒子一眼,馬上滾到一張桌子底下,接著用腳在牆上一踢,扎扎數聲響動,牆上頓時露出一個大洞,盧想也不想,一頭鑽了進來,牆上又扎扎響動,剛才的洞口頓時不見。
  
  王薄大驚,沒有想到會有這等變化,待他再要射箭時已經晚了一步,地一聲,長箭插在牆上,顫尾不已,剛才的洞口已經合攏了起來。王薄撲近剛才盧消失地地方仔細尋找,卻沒有發現機括所在,王薄頓時大怒,取出單刀,直接在牆上撬起來。
  
  只是這牆卻是青磚所做,堅硬無比,他只取出數塊青磚,外面已傳來一陣喧鬧時,同時一片火光逼近,卻是盧府家丁聽
  
  過來查看。
  
  那些家丁看到王薄正在撬牆,而他身邊還躺著一個中箭之人,怔了一下,有人看得清楚,喊道:「是少爺,那人殺了少爺。」
  
  此人一喊,家丁們不再猶豫,七八個人手持著木杖,棍子等物衝了進來,王薄放下撬牆的努力,盧恫既然進了暗道,肯定不止一個出口,等他撬開,盧恫早走了,冷笑一聲,長白三鷹豈是這些小魚小蝦也能欺負,轉頭向衝進來的家丁反向衝過去。
  
  「鐺,鐺,鐺。」王薄的單刀上下舞動,第一刀先削斷七人手上的木杖,棍子等物,等這些人望著自己半截的兵器發呆時,一陣聲音傳來,七條手臂幾乎是同是飛向半空,接著那些家丁才感到了疼痛,一個個抱著斷臂在地上打起滾來。
  
  王薄為了先聲奪人,故意沒有殺人,而是砍斷了家丁們手持兵器的手臂,其餘家丁果然大駭,一個個拚命退出廳中,眨眼間,大廳中只剩下王薄還有七名已經掉了一條手臂的家丁。
  
  「快,快報官。」盧府總管盧富貴在人群中大喊起來。
  
  「對,對,報官。」得到盧富貴的提醒,家丁們都恍然大悟,裡面那人簡直是殺神,同伴的呻吟聲就在耳中迴響,誰也不敢再衝進去,報官無疑是最穩妥之事。
  
  幾名家丁正要向府外走去,突然一聲大喊傳來:「不准報官。」
  
  眾人一聽那聲音頓時有了主心骨,一個個叫了起來:「老爺!老爺!」
  
  —
  
  來的正是盧恫,他此時頗為狼狽,身上衣服有幾處已經破爛,還沾了不少灰塵,以前一張總是帶著微笑的臉也變得剎白起來。
  
  「給我包圍起來,別讓這個賊人跑了。」
  
  此時整個盧府基本上都被驚動,雖然派出了數百人馬到城外,可是盧府家丁集起來還有一百多人,而且這些人不再是手持木棍,大多數人手中持著的是單刀,長槍,槊,最差的也是一把尖刀,甚至還有十名弓箭手。
  
  所謂人多膽大,聽到盧恫的吩咐,這些人重新振作精神,點起火把,四面將王薄所在的大廳圍住,那十名弓箭手還不停的朝廳中射箭。
  
  王薄並沒有在開始時衝出來,並不是怕了這些家丁,只是在等侍盧出現,好一箭將盧恫射死,沒想到盧府實力如此強大,現在倒是讓自己陷入危急當中。
  
  「咻!咻!」無數的箭支在廳中飛舞,這些人絲毫不顧及廳中七名受傷的家丁,這些家丁充其量是低級角色,盧府的弓箭手比家丁們高上數等,自然不會在意家丁的死傷,王薄最強也不可能是三頭六臂,面對著十張強弓,只能東躲西藏,好在廳中有不少桌椅可供王薄選擇才沒有受傷,而那七名家丁則沒有那麼幸運,不一會兒,每人身人都落了數支長箭,倒是替他們解除了痛苦。
  
  王薄在躲閃時趁機用桌椅將大門擋住,外面的弓手沒有了目標,只得停止了射箭,一個個望向盧恫。
  
  盧恫咬著牙,狠狠的道:「攻,攻進去。」
  
  後面過來的家丁沒有見到先前七名家丁的慘狀,或許見到了也認為自己不會如此無用,數人排著隊列手持長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只是用腳踢開擋在門口的桌椅時,一段匹練般的刀光從門後劃過,前面數名家丁的腦袋已經掉到了地上,咕咚,咕咚的打滾,後面的家丁頓時嚇了一跳,退了下去。
  
  「開門,快開門。」
  
  盧府的大門被捶得咚咚作響,一名家丁連忙向盧恫回報:「老爺,官軍來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更是退得遠遠的,這個賊人如此厲害,等官軍來抓豈不是更好。
  
  盧恫咬了咬牙,命令道:「點火,把這座樓燒了。」
  
  什麼?眾人面面相覷,還以為老爺瘋了,這可是盧家正廳,後面還連著一排的房屋,一旦燒起來可不得了。
  
  「聽到了嗎,放火,把樓燒了。」盧恫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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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32 | 顯示全部樓層
逆隋 第三卷開皇盛世第七十三章抓捕 老茅
  
  官軍就在外面,如果讓王薄落到官軍手中,盧家就徹底盧家數百口的安危,區區一座樓又算什麼,在盧恫的催促下,家丁們將火把投入樓中,很快,這座樓就開始多處冒煙。
  
  「快開門,快開門。」門外的官軍將府門拍得震天般作響,盧府看門幾名家丁沒得盧恫的命令,只得硬著頭皮不理睬。
  
  「卡嚓」一聲大響,盧府的大門被官軍用撞木撞開,數百名官軍湧進了盧府,走在最前頭的正是現任青州司馬的房彥謙,看到有樓冒煙,房彥謙想也不想的吩咐:「快,救火!」
  
  盧恫看到官兵進來時心中本來一驚,見是房彥謙帶隊,鬆了一口氣,連忙高聲大叫:「慢,不要救!」
  
  只是那些進來的官兵早已得到房彥謙的吩咐,根本不理會盧恫,將還想放火的家丁驅散開,從井中提來井水,向正在冒火的大樓澆去,眼看著數處起火的地方已經熄滅,盧恫連忙靠近房彥謙,道:「大人,樓中藏著窮凶極惡的賊人,連犬子也喪身在賊人的手下,老夫寧願燒了樓也不願賊人逃脫,還望大人不要理會。」
  
  「盧老爺放心,有數百官軍在此,賊人逃脫不了。」
  
  盧恫心道正是有數百官兵在,我才要燒房,眼見過不了多久官兵就能把火滅了,盧恫連忙壓低聲音:「房大人,老夫對賊人恨之入骨,即使賠上房屋也要將賊人活活燒死,若大人肯成全。老夫願再奉上五百兩黃金。」
  
  房彥謙似笑非笑的看著盧恫。臉上陡變:「來了,盧恫妄圖行賄本官,拿下。」
  
  「是。」兩名親兵從房彥謙身後出來。將盧雙手反綁,捆了起來。盧大急,連忙大喊:「房大人,你這是何意?」
  
  房彥謙冷冷的看站盧恫:「何意?盧老爺,你心裡自己清楚。」
  
  盧恫剎時驚出一身冷汗,待被房彥謙地親兵反扭著雙手才醒悟過來。掙扎著道:「房大人,你真要和我們盧家作對麼?」
  
  房彥謙向盧恫拱了拱手:「盧老爺,不是本官與你作對,是你與太子殿下作對,與朝庭作對,帶走。」
  
  看到自己地族長突然被官兵抓了起來,盧府的其他族人和家丁頓時不知所措,若是家兵都在。這二百來名官兵還真不放在盧家眼中,此刻盧家只有一百多人,如何是官兵對手,何況孫少爺在城外。少爺已經死了,老爺被抓。也沒有誰敢下令反抗,在房彥謙命令他們繳械後,一個個都放下了兵器。
  
  經過官兵奮力救火,剛才快要燃燒起來大火已經撲滅,只剩下一下零星的火頭,不過,大廳中到處是煙霧和水蒸汽,又加上是黑夜,整個大廳都朦朧不清,官兵一時卻不好進去,只得不停地喊話:「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出來投降。」
  
  回答官兵的只是死一樣的寂靜,彷彿裡面根本沒有人,房彥謙皺了一下眉,心中有點擔心,若是刺客死了就麻煩了。
  
  自從在城外一直沒有搜到刺客的蹤影后,房彥謙就猜到刺客躲到城中,如果盧家莊雙方是內訌的話,刺客死了一人一定會找盧家麻煩,房彥謙一方面加緊城中地巡查,另一方面又在盧家附近布下重兵,今夜才會以如此快的速度趕到。
  
  「進去五人搜查。」
  
  「是。」一伍府兵在司馬大人的吩咐下,試探著從正門進入,只是剛剛踏入大門,為首的小伍長已經聽到一陣刀風直向他的腦門劃來,小伍長嚇得一機伶,只得就地一滾,才躲了過去,一摸自己的頭髮,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他的頭髮已經削去一層,差一點就到了頭皮。
  
  「。」見自己長官受到襲擊,小伍長後面的四名士兵長槍一起向前刺去,感覺紮了一個空,只是在地上濺起了不少灰塵,更是將他們整個視線擋住,只能一起退了出來。
  
  「大人,刺客藏在裡面太過危險,不如用弓箭吧。」一名折衝校尉向房彥謙建議道。
  
  兩百名官軍中有五十名弓箭手,若讓他們對著裡面射擊,過不了幾輪,恐怕裡面所有人都會被射成刺蝟。
  
  房彥謙不知另一人已死,還以為裡面是二名刺客,依然不敢冒險,若是刺客都死了,誰能
  
  家。
  
  —
  
  「等著,耗到天亮,要活地。」
  
  「是!」
  
  若房彥謙知道刺客手中有弓箭,恐怕不會下這樣的命令,在盧恫放火燒房時,王薄本來想不顧一切闖出去,只是官兵的突然來到卻使形勢改變,王薄只得重新躲起來,他相信,無論是誰要抓他都要付出代價。
  
  官兵停止進攻,卻讓王薄有了思考的時間,他摸了摸腰間地箭壺,裡面還有十一支長箭,外面二百名官兵,就是能一箭射一人,他也絕闖不出去,更大的可能是只要自己一射箭,引得外面官軍地反擊,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他絕躲不過密集的箭雨。若是如此,自己死了倒是便宜盧家。
  
  房彥謙下令將盧恫抓起來時,正值官兵搬水救火,聲音太雜,王薄躲在裡面並沒有發現,現在想起來卻不甘心,既然自己反正要死,不如拉盧家一起死,他將弓箭往地上一丟,空著手走了出去。
  
  王薄的動靜很快就被官兵發現,看著王薄出來,一齊用兵器對準了他。
  
  「各位軍爺,別緊張,我投降。」王薄攤了一下空手,還向官軍開了一個玩笑。
  
  數名官軍很快將王薄捆住,把他押到房彥謙的身邊,看著王薄清秀的面容,房彥謙差點不相信眼前之人是刺客,不過,王薄的回答卻讓他放下心來,王薄不但承認了自己就是當日行刺太子之人,還指出是受盧家之托。
  
  房彥謙對王薄的話半信半疑,又指揮官軍進房搜查了一遍,見和王薄所說一模一樣,才放下心來,只要再找到另一名刺客的屍體,那行刺太子的案件就算圓滿告破。
  
  孟讓的屍體並不難找,花了半個時辰,官兵已在北城找到了那一家人,將那兩名孩子解救了出來,可惜他們的父母卻已死於非命。
  
  楊勇天亮後剛起床就得到消息,刺客已經抓住了,昔日尋刺的三名刺客只剩下一名,這名刺客已經招供,他們正是受盧家所請。
  
  那還有什麼話說,楊勇一下令下,青州府的官兵頓時出動,將還在城外尋找刺客的盧家所有家丁都抓捕起來,盧家有數人看到不對勁還想反抗,馬上被早有準備的官軍格殺當場,所有人頓時都不敢亂動,乖乖被官軍抓捕。
  
  當天下午,上千名官兵將盧家城外的數百人五花大綁押入城中,頓時一下子全城轟動,誰也沒有想到在青州城內數一數二的盧家竟然會被官軍抄家,頓時議論紛紛,青州城的高門大戶更是不安,紛紛打聽盧家到底所犯何罪,許多人還等著為盧家鳴冤。
  
  不過,一聽到盧家牽涉到刺殺太子一案中,那些高門大戶頓時噤聲,誰也不敢惹事上身。
  
  雖然人證,物證都有,而且在官軍抄沒盧家後,還找到許多違禁的兵器,刺客所用的大弓盧家就有上百張,僅憑這一點盧家就夠抄家滅門,只是盧家牽連太廣,甚至有一位吏部侍郎,太子雖然在青州,依舊需要朝庭決斷,對於盧家的審訊起碼也要拖上數月之久。
  
  青州盧家雖然和范陽盧家並不是一支,盧家一案依舊是天下震動,倒是讓朝庭詔令齊地大族入京之事減去了不少阻力。
  
  沒有了刺客的虎視眈眈,楊勇頓時沒有了顧慮,換上便服,陪著雲媚兒和杏兒兩女在青州城逛了一個夠,也時也加上王瑩,對於王瑩,楊勇基本上沒有什麼惡感,接觸數天下來,倒是贏得了楊勇不少好評,王瑩不但美貌動人,而且溫柔嫻淑,知書達理,若不是怕引起獨孤氏的反感,楊勇倒是不介意後宮多增加一人,可惜楊勇深知現在還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時候,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是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原因,王瑩每次過來,楊勇對她都特別客氣,讓雲媚兒,杏兒兩女經常吃醋,不過,每到了晚上三人都是大被同眠,兩女白天的醋意到了晚上就消散的無影無蹤,這段日子倒是楊勇最荒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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