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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官路迢迢 作者︰Robin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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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51章 【充分準備】

    接下來的日子,薛華鼎就拿著他們三個中心的報告與張春、梁克宏他們以及他們的手下談論了好幾天。張金橋雖然嘴巴大,但寫的報告還真不含糊,整整十頁紙,計算機答應的,薛華鼎看了一下,不但他例舉的問題全面,提出的措施基本可行,就是語句也很通順,用詞比他嘴裡說的好多了,二萬多字連錯別字都難發現一個。

    將他們三份報告修好完善之後,薛華鼎將這三份文件綜合成一份,然後拿著它找姚局長單獨匯報了將近二個小時。開始還不怎麼上心的姚局長聽了薛華鼎的匯報後,很是驚訝薛華鼎的工作效率,也很讚賞他的主動深入基層的工作態度。姚局長沒有想到薛華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也為他針對這些問題提出的相關方案而感到欣慰。

    但面對自己的直接部下,姚局長並沒有說什麼讚揚薛華鼎的話來。

    看著報告裡三個基層單位反映出來的問題,姚局長心裡對那個即將退休的褚副局長產生了一點點的怨氣,只是這種怨氣埋藏在心裡沒有在薛華鼎面前發洩出來:裡面反映的好多問題,姚局長還是第一次知道。

    姚局長仔細看了整改方案裡涉及的經費,思考了很久。他對薛華鼎道:「小薛,你這份報告牽涉的問題很多,也很大。你讓我先看看,可能我們要專門召開一個局辦公會議還研究它,我一個人現在還不能答覆你怎麼做。你先回去,認真醞釀一下怎麼發言。或者採取什麼方式給局裡的其他領導匯報。爭取他們的支持。六千多萬地資金,可不是小數目啊。我說地不是說這筆錢多了,而是我要考慮該不該這麼大範圍地動,步子是不是邁這麼大。你放心,只要該用的就是一二個億我也會同意用。」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薛華鼎起身欲走。

    姚局長本來欲起身相送,但屁股還沒有起來就感到胸口有一陣輕微的疼痛。他就揮了一下手,說道,「走吧。我還要坐一會。對了。如果你有空的話,最好調查一下其他市局、甚至其他省份是怎麼做的,如果你能夠取到在這方面搞得好的單位地一些成功經驗。那就更有說服力了。呆在家裡不行的話,你就帶人到外面跑一跑。你管的這攤子很重要,你可不要埋怨組織給你加了這麼大地擔子。」

    「怎麼會呢?那我這幾天就收集這方面地材料……」正說著話的薛華鼎看到姚局長皺眉,就有點擔憂地問道:「姚局長,你沒事吧?」

    「沒事。你讓小范進來就行了。」姚局長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

    小范是前年分到市局地大學畢業生,聽說是名牌大學中文系的。在報紙上發表過不少豆腐塊,有點心高氣傲,不知道怎麼被選來當姚局長秘書的。

    按一般人的猜想,范秘書和薛華鼎年紀相仿,薛華鼎又是姚局長的親信。他們二人地關係應該很好,什麼都談得來。可事實上這個范秘書對薛華鼎並不怎麼感冒,現在每次見面都是薛助理薛助理地正兒八經地稱呼,薛華鼎努力了幾次想跟他搞好關係,但他對薛華鼎總是不冷不熱的。不過,他並不是對薛華鼎一人是這樣,對其他領導其他人也是不冷不熱,好像只有他才是象牙塔裡地人,其他人都是不識幾個字的苦力,所以不屑與這些人打交道。

    薛華鼎出門後,對坐在秘書辦公室的范秘書道:「范秘書,姚局長請你進去。」

    范秘書抬起厚厚的眼睛看了薛華鼎一眼,道:「知道了,謝謝。」

    薛華鼎心裡有點膩味他這個自視清高的人,也嗯了一聲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范秘書打電話來通知薛華鼎下周星期三下午在局辦公會議上做專題發言,集體討論他的報告,請他做好匯報的相關準備。

    接電話的時候,薛華鼎帶著張金橋正在婁陽市出差。按照姚局長的要求,薛華鼎今天上午就和張金橋一起到移動通信質量一直穩居前三甲的婁陽市電信局調研取經。來的時候,婁陽市主管移動中心的副局長和薛華鼎就移動通信方面的事情交談很久,並請薛華鼎他們吃了中飯,當然移動中心主任和移動中心的幾個管理人員也一起相陪。因為時間很緊,按照薛華鼎的堅決要求,飯桌上大家都沒有怎麼喝酒,喜歡喝酒的只喝一瓶啤酒,大部分則喝的是飲料或茶。

    吃完飯,薛華鼎就和對方移動中心的人開座談會,調查瞭解他們婁陽市電信局的相關職責分工、機構、人員、流程、制度、福利等等情況。然後就到他們的辦公室、移動交換機中心、移動基站等地方參觀。當他接到范秘書電話時,他正好在前往婁陽市郊區的一個基站途中。

    在與婁陽市的人接觸之後,張金橋開始是興奮的,也是激動的,以為他們婁陽市電信局領導比安華市電信局領導重視移動中心要多得多,但等他調查一二個小時之後就冷靜下來了,發現情況並不真的是他所想像的那樣。在組織機構、獎金福利、分配的車輛等方面的情況婁陽市與安華市的沒有多大區別。

    在來婁陽市的路上,張金橋拍胸口說婁陽市的網絡質量這麼好,絕對是因為領導重視的結果。只要將婁陽市電信局有關移動方面的模式搬到安華市,那麼安華市的網絡質量絕對會上一個台階。

    當他與對方開了座談會,看了對方的辦公室之後,底氣一下沒有了,趁別人不注意,他不好意思地對薛華鼎道:「薛局長,這……他們是不是藏起什麼了?」

    薛華鼎笑道:「那你使出本事把他們藏起來的東西翻出來啊。」

    當然,二個局在一些流

    是有區別的,按婁陽市地管理辦法。移動中心是有護部每個月地工作成績的。如果基站配套設備故障沒有按時限處理好。移動中心就扣他們的分,而且權重很大,最高可影響運行維護部百分之四十的收入。

    婁陽市除了管理嚴格以外,還有就是城市基站的網絡規劃很合理,沒有安華市這種城市的實際發展跟以前的戰略規劃不同地情況存在,網絡覆蓋結果自然不錯。

    調研了婁陽市電信局,在婁陽市住了一晚。隔天他們又到了另外一個網絡質量好的市局。再次發現這個局的情況與安華市地情況大同小異,不同地基本上是網絡情況和管理制度方面的。

    調研完成回到局裡,薛華鼎又召集手下的人開了一個討論會。針對這次考察。薛華鼎又結合許蕾在電話裡介紹地她們局裡的情況,組織他們將原來的報告重新修改了一次。

    之後就是信心滿滿地等待專題會議的召開。

    星期日上午,無所事事的薛華鼎從自己地家裡出來。開著市局新配給自己的一部舊桑塔納來到了無線電二廠。平時上班地時候,薛華鼎都是住在安華市了,局後勤部為他在市裡租了一套二室一廳的房子。只有星期六才回長益縣縣城,為防止縣裡的那套別墅無人住而發霉,薛華鼎就請自己的父母和彭冬梅、羅敏輪流在裡面居住。讓薛華鼎很鬱悶的是。父母還是住不慣城裡,他們在別墅裡住幾天就會全身感到不舒服。非得要會黃茅鎮住幾天恢復一下精神狀態不可。

    當他開車進廠的時候,梁燕正好在廠裡。看到薛華鼎進來,就笑問道:「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

    薛華鼎接過女秘書泡來的茶,說道:「醒來了就不想睡了,過來看看,看這裡沒有有需要我幫忙的。」

    「你就吹吧。你還會幫我的忙?我看你那個什麼助理不當了也好,乾脆和蕾蕾一起辭職出來辦公司算了。我以前是反對你們出來,想讓你們在電信局那裡順順當當地發展,我現在是想通了,在哪裡都一樣,只要日子過得舒坦就行。現在,我發現當老闆也不錯。」梁燕可不相信薛華鼎會來幫忙,平時不喊他來他是永遠不會出現在廠裡。她看著薛華鼎道,「說吧,又有什麼點子?正好現在音箱、功放的生產和銷售已經走了正軌,銷售由你岳父承擔了,生產也由姜廠長負責,我有了一些空餘時間。」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著手蓄電池的生產了?」

    「怎麼?看到了什麼苗頭?我們現在不在進行技術儲備嗎?前段時間我們還試製出來了一批蓄電池,但效果不怎麼樣。」梁燕問道。

    「我瞭解了一下我們局裡現在蓄電池的現狀,主要買的還是我們省管局下屬的一家蓄電池廠的劣質產品。你看……」薛華鼎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心裡的意思完全表現出來了。

    「嗯。我們也調查了一下,蓄電池的需求量確實很大,特別是馬上就要有一輪GSM基站的建設高潮,蕾蕾那丫頭也是這麼鼓動的。你的具體意見呢?」梁燕問。

    「嘿嘿,我建議你專門去管蓄電池的生產,從幾個好一點的國營廠家裡挖幾個高人過來。你現在這一攤子交給蕾蕾算了。」薛華鼎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話的語氣有點尷尬。

    「我就知道你心裡會打什麼鬼算盤,要不你會好心來看我這個長輩?呵呵。」梁燕笑著說道,「行,只要她肯過來,這裡我就交給她。」

    說到這裡,她想所有長輩一樣說道:「小薛,你們也該有孩子了,都結婚這麼多年。你們這麼長期這麼跑來跑去,感情都會淡下來,有個孩子就會有了牽掛。至於生產蓄電池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現在已經在與英國沃爾公司商量有關合作的問題,現在他們對技術轉讓的要價太高,還在談。等談下來我們就開始投資建廠。」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原來不是說過生產什麼停電寶的事,還要做不做?你那個同學聯繫上沒有?沒有的話我就另外請人。既然要做,我就做大的來規劃,把這個無線電廠的技術全利用起來。

    我發現這廠裡的能人還真不少,高科技不行,那些老技術絕對沒說的。我們那條從國外買過來的生產線,就憑我們自己廠的裡幾個老技術員就修好能用了,那幾個新招的大學生還沒有他們的能力強呢。還要老師傅帶一段時間估計才行。什麼責任心、工作態度那更是沒話說,不想現在的小青年喜歡討價還價的……」

    梁燕說起來就沒一個完,似乎是好久沒有找到合適的談話對象,憋久了似的。也可能是希望薛華鼎多瞭解一下公司的情況,多學一點東西。

    她不但說,而且還把有關資料也搬到薛華鼎眼前,將裡面的一些經營數據都仔仔細細地說一遍。讓薛華鼎知道現在這個無線電廠的贏利情況和資金需求。

    說完這些,梁燕又告訴他有關準備在這裡安裝第二套生產線,或許還要安裝第三套生產線,蓄電池研究所和將來的蓄電池廠將建在郊區等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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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50章 【燙手山芋】

    薛華鼎對這種人不得不再次板起臉培訓方面你有什麼想法?……算了,你今天肯定是沒什麼準備,我也不難為你。你等下散會回去之後,回去好好總結一下,就站在你移動中心主任的立場上,將設備、人員等方面通盤考慮一下,該如何做。我提醒你的是,你不用考慮什麼資金問題,你只把的你要求或者建議提出來就行。」

    薛華鼎看著也認真起來的張金橋說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局裡滿足你的要求或者執行你的建議後,你必須能保證我們市裡的網絡質量要提上去。不說進去全省前三名,但至少要前進五六個名次。當然,在我提交局辦公會議討論之前,你必須拿著你的建議或者要求來說服我,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要求?如果你提不出來好的建議,拿不出一點切實可行的辦法,那對不起,你自己辭職或者申請崗位調動。我不是威脅你,也不是說著玩,你自己把握我的說法吧!」最後這句話,薛華鼎說的很重。

    張金橋急忙說道:「真的不考慮資金、人際關係,我願意怎麼提就怎麼提?」

    薛華鼎道:「你怕了?不錯,你就站在維護人員、網優人員的立場上說話。要多少設備、要多少人就行。然後考慮怎麼回答我的質問。」

    「質問,什麼質問?」張金橋問道,然後又嘀咕一句,「你又不是很瞭解我們市局的情況。如果我說的是對地。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不同意怎麼辦?」

    薛華鼎道:「這個你放心。我也是搞技術出身地,官僚的本事我暫時還沒有學會。只要你的報告交出來,無論是同意還是反對,我都會讓你心服口服。如果你提的問題實在超過局裡的承受能力,我至少會讓你理解。你要不敢,或者懷疑我,認為我現在是在走過場。那你現在就可以放手不幹,敢不敢?」

    張金橋受激,一下站了起來。拍著胸口說道:「嗨。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老張從來沒有怕過誰。不過,薛局長,我也不是拿話賭你。你真的會說得我心服口服,不拿官帽子壓人?」

    薛華鼎針鋒相對地說道:「不管你擔心不擔心我怎麼對待你地建議,你都要明白這一點,就是你沒有拿出切實可行的報告,我就請你走人。這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因為你所在地這個崗位對我們市局而言太重要了。不僅僅是省裡地排名關係到我們的聲譽,更主要的是關係到客戶對我們地評價。也影響到我們大部分收入。」

    張金橋馬上說道:「行!我三天就給你拿出來。」

    薛華鼎道:「好,我就等你三天。另外,我還有一些事情問你。昨天我在網管中心瞭解到,僅僅昨天一天市裡就有二個基站退出服務,縣裡有三個基站退出服務,我們市局總共多少站,一天就有五個站沒工作。你知道為什麼嗎?」

    張金橋倒也不是一個不做實事的官僚,唯一的就是脾氣臭而已。見薛華鼎問這個具體的事情,連忙說道:「知道。市裡的二個基站都是因為停電引起地。縣裡有二個站的基站也是停電引起,只有一個站是因為傳輸故障導致退出服務地。」

    「縣裡停電導致基站退出服務,我可以理解,那裡用電條件差。可為什麼市裡的基站也退出服務,市裡不是一般有二路市電保證,還有發電機備用嗎?到底是怎麼回事。」薛華鼎不解地問道。

    「嗨,現在真正有二路市電的基站幾乎沒有,只有過去的老電信大樓才有。我們的基站大部分是租用一些公司的頂層房間,用的電都是就近引過來的。周圍居民和企業他們有電,我們也有電,別人沒有,我們的基站也沒有。至於什麼發電機,那是假的!我們總不能將發電機抬到人家樓頂上去發電吧,就是別人讓我們抬上去,我們也不敢啊。發電機一啟動,還不知道樓板會不會被我們震塌呢。」張金橋滿臉無辜地說道。

    見薛華鼎眼裡帶有責備的意味,連忙說道:「如果把發電機放在地面發電,電源線都要牽好長,還要被鄰居罵,說我們的聲音太吵他們了。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局裡的技術人員太少,我們的人最多可以保一二個基站而已,這還是運行維護部真心跟我們合作的情況下才行。我們機房裡的人可不會、也不敢發電並改裝用電線路。我們移動中心沒有一個人有電工證。」

    薛華鼎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他在縣局幹了幾年,也遇到過類似情況,雖然薛華鼎作為縣局一把手不是很清楚,因為基站維護工作是市局在承擔,但也有一定的瞭解。

    薛華鼎轉而問道:「我們的蓄電池一般能單獨供多久?一般基站的電池的容量多大,基站的負荷多大?」

    「薛局長,你還問的真細啊。我算服了你,這些問題都被你問了出來。我先抽支煙,等我喘口氣再回答你。」張金橋這人似乎難得緊張,沒有說幾句話,他又犯老毛病了。

    聽了他的話,瞭解他個性的徐春和梁克宏又要發笑,不過因為薛華鼎表情很是複雜,就強行忍住,解大口抽煙來掩飾。

    薛華鼎心裡感覺到張金橋這傢伙還真是一個活寶,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他,真不知道以前的領導是怎麼會將他提到這個位置的。按薛華鼎的想像,一個人當領導可不全是看工作能力的,還要會結交領導,會拍領導的馬屁,會維護領導的尊嚴,可這傢伙除了一副身板壯實、工作馬馬虎虎外,其他就難說得很,特別是他的這張嘴巴太什麼都不顧了。

    薛華鼎現在對他真是發不出什麼脾氣,他語氣

    說道:「只要稍微瞭解一些電信技術的人就知道這麼沒有什麼高深地學問。我

    張金橋掏出薛華鼎給他地煙,動作熟悉地撕開塑料封條,又打開裡面的錫紙,一邊給徐春、梁克宏散煙,一邊說道:「呵呵,不奇怪。不過有的領導就不知道問這些。哎,難道這煙也是按級別來的?市局姚局長經常抽『中華』。副局長們抽『清荷』,我們嘛?不說也吧。薛局長,這煙還有嗎。乾脆一人多給二包。給了我們。我們也少來你這裡跑幾趟,跑多了你煩,我們也耽誤時間。」

    薛華鼎實在忍不住。笑了。梁克宏和徐春也先後笑了起來。

    等張金橋抽了好幾口煙,過了煙癮後說道:「按以前定的基站設計規範,停電後蓄電池應該能單獨供電二十四小時,二組蓄電池應該能供整整二天。但後來考慮民房的承重問題,就減小到一組電池。後來又因為蓄電池不過關。停幾次電,蓄電池放垮幾次之後。它們就報廢了,只能重新更換。可謂損失巨大,所以有人為了減少損失,就將蓄電池的容量進一步壓縮,現在能堅持單獨供電八到十個小時就是很不錯地了。有領導考察了國外的基站,說什麼國外的基站有地沒蓄電池,有也只要單獨供一二個小時就夠。說我們只要保證三四個小時供電就可以了,三四個小時維護人員還趕不過去,就是維護人員地責任。說這話的純粹就是神經病一個,以前設備引進部的人跟我談過,被我罵回去了。」

    薛華鼎問道:「蓄電池是哪裡產地?質量真的不行嗎?」

    張金橋道:「省管局下屬的一個蓄電池廠生產的,他們在全市佔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份額吧?你們長益縣沒有買他們地?質量那就不說了,冒酸氣、鼓肚子、接線柱腐蝕……,反正別人有的毛病它都有,別人沒有地毛病它也有。不是省管局壓下來,恐怕只有鬼買他們的。這叫靠山吃山,靠水……」

    薛華鼎連忙打斷他的借題發揮,說道:「那你的建議和要求,也要涉及到電池這一方面的問題,包括其他配套設備,還有應急電源系統。對了,還有應急通信系統,那種車載式的,我們市局有一台,應付大型團體集會活動通信用的。……,這些事我一時也說不全,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不要我說了的你就理,沒有說的你就不理。」

    「行。薛局長,問完了嗎?我差點被你問出一身冷汗。」張金橋笑道。

    「我看你只是發了一肚子的牢騷,你哪裡出汗了?」薛華鼎微笑著說道,「你可要認真點寫,我可是把你移動中心當第一炮來開的,要是啞了火,我受到其他領導批評,你也沒好處可得。」

    「那是,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是一根線上的……,」張金橋連忙收住話,笑道,「呵呵,不說了,不說了。」

    薛華鼎轉頭問徐春道:「徐主任,你管的那攤子呢?」

    想不到老實的徐春也是一肚子苦水:「我這攤子主要是經費不足,現在我們不但要主持局裡局域網的建設,還要承擔局裡所有計算機維護。此外,還有什麼DDN網絡建設、互聯網的建設等等,都要我們來進行。可是,薛局長,我們人事不夠,設備也太陳舊。我們希望局裡能考慮我們的實際情況,給我們增加一些設備購置、軟件購置費用,加幾個會做事的人。」

    薛華鼎問道:「計費系統也是你們開發不?」

    徐春搖頭,說道:「原來是我們,但領導考慮我們任務重,就移交到新技術開發中心去了。」

    薛華鼎點了點頭:「我說難怪呢,以前我在縣局的時候記得計費系統是計算機中心在管的,可我調查的時候卻發現是你們在做,什麼時候移過來的。」說到後來,薛華鼎的眼光看著梁克宏。

    梁克宏道:「半年多了吧。我們現在在開發計費系統、112礙申報處理系統,還有網管系統。其他倒沒什麼,主要是人才缺乏,局裡也缺乏激勵機制,大家做不做事,得的工資獎金都差不多,所以大家的積極性提不起來。我們提交的獎勵辦法到現在局裡還沒有批給我們,還在勞資科卡著,說是獎勵差別太大,不符合有關政策。我就不知道有關政策怎麼管那麼寬,不就是多做事、會做事的人一個月多三四百元錢嗎?我想請薛局長幫我們去催一催。」

    ……

    第一次小型會議,薛華鼎在記錄本上記了滿滿的好幾頁。幾個人說完之後,他也沒有打官腔說怎麼解決,而是像吩咐張金橋一樣,請他們重新寫一份報告來,等他看完之後,他再去找有關局領導,逐步落實解決。

    三個人將信將疑地接受了薛華鼎這個任務,都懷疑薛華鼎是不是心血來潮還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這麼大張旗鼓地行動。散會出門後,梁克宏小聲地問張金橋道:「張大嘴,他是不是不瞭解我們的局裡的情況?要是我們寫了交上來他不能幫我們解決這些問題,那他怎麼下台?今後還不會被你大嘴巴說得不敢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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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9章 【狂妄】

    薛華鼎推心置腹地說道:「呵呵,說句內心話,我初來所有才上任的人一樣,想燒三把火讓自己打開工作局面。張主任,你說難道我就帶著你們向局領導要待遇、要房子就行了?這三把火燒起來似乎也不會很旺吧?……,我的想法,最好還是在工作上有一個新的起色才是正道,火燒在這裡還是地方。」

    張金橋猶豫了一會,說道:「真的,我也說一句內心話。不是我看不起你薛局長,我只是設身處地地為你著想。你說,你一個新來的能幫我們解決基站問題、設備問題和人員問題嗎?我不是嚇你,我們移動中心涉及到的資金可不是小數目,人員也不是幾個人。褚副局長現在是怕了我,一見我就搖手說,小張,你就不要提錢和人的事了,告訴你,沒有!」

    薛華鼎自然不可能在下屬面前露怯,即使最不瞭解有關情況,他的官腔還是可以打的,於是他說道:「即使我不能,我也可以向上級匯報要求解決吧?即使不能完全解決也可以部分解決,總比不理要強吧?」

    張金橋賭氣似地說道:「既然你不怕麻煩,那我就說了。」

    見薛華鼎點頭,張金橋說道:「影響我們全地區移動通信質量的就是我們安華市的移動網絡,四個縣的移動基站少,幾乎都是幾個孤島,問題都不是很多。可以說,只要解決了安華市的網絡質量問題,我們在全省地排名肯定就會上升好幾個名次。以前為了適應市委市政府的『沿江發展、中間張開』城市規劃戰略。我們市局的基站基本都是沿紫江一帶建設的,只在市政府附近才多建了二個基站。

    但是,這幾年城市發展情況不是按原來的戰略進行的,特別是那條到江西、到省城的高速公路建成通車以後,城市整體發展變成了現在的一個『十』字形結構,沿紫江建的企業和住宅小區都在萎縮了,而東西方向這條線地移動用戶顯著增多。導致的後果是我們基站在沿江一帶有富餘,而在高速高路沿線的容量則相當緊張,覆蓋區域也太少。信道擁塞、話務溢出、掉話率都相當高。我們的通信質量當然就不行了。」

    紫江是橫穿安華地區地一條大江,在安華市穿城而過,從城北流到城南。而到省城和江西的高速公路則是東西方向,與紫江幾乎是相互垂直。形成了一個大「十字」形,老的工業企業一般是沿江而建,而最近新建的企業、住宿區則近似地沿高速公里而起,越發使這個「十字」變得龐大了。

    薛華鼎快速地記錄著。一邊思考著張金橋所說地這些移動專業術語,他沒有經過移動技術培訓,相關知識還是許蕾告訴給他的,或者是自己在當股長、副局長的時候自學的。也就很不全面、不準確。

    張金橋見薛華鼎眼裡露出迷惑地神色,以為他是在考慮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就解釋道:「這些問題不是我們一個移動中心所能夠解決的。因為基站數量不夠。所以很多區域信號都無法覆蓋。

    薛局長。你也知道。一個通話的用戶從一個小區走到另一個小區,他地電話要不中斷並進行平穩交接地話。按道理在其交接地地區有一段是二個甚至多個小區重複覆蓋的,這樣系統才能把這個用戶從一個小區地信道切換到另一個小區的信道上,它的通話才可能穩定,讓用戶察覺不到通話質量的變化。可是,現在我們的信號都覆蓋不到,我們又不是神仙,能不掉話嗎?我們申請在新區進行基站建設的報告都這麼大一疊,他們那些局領導只知道要我們進行網絡優化,說什麼安華市基站的數目不比其他市的比例低。全***廢話,城市建設、城市佈局都不同,能簡單地按比例來確定基站數量嗎?沒有相應的基礎建設,我們能優化什麼?」

    薛華鼎問道:「那你們想沒想過,將沿紫江一帶的基站搬遷到高速公路這邊來?再說,現在上級不是要求逐步實現高速公里網絡信號的全覆蓋嗎?」

    張金橋道:「省裡要求的高速公路網絡無縫覆蓋,是針對高速公路本身而言的,並沒有指高速公路兩邊的區域。再說,無縫覆蓋也不是用模擬大哥大來實現,而是準備用新出現的GSM信號來覆蓋。暫時還無法實現,省裡要求我們在2000年之前爭取(C還有好幾年,我們可不敢瞎整啊。」張金橋沒有急於回答薛華鼎的前一個問題,而是先回答了他的後一個問題。

    薛華鼎點了點頭,並快速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了。

    張金橋見薛華鼎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心裡感到有點奇怪,心裡想:「難道他沒有聽出我話裡譏諷的意思?還是他不與我這個人計較?」

    想到這裡,張金橋老實說道:「將紫江邊上的基站搬遷一部分基站到高速公路旁邊來的想法,我們不是沒有想過,以前褚副局長也跟我們一起商量過。但我們討論了很久還是不行。」

    薛華鼎問道:「哦,為什麼不行,是技術方面不行還是經濟方面不行?」

    張金橋道:「嚴格地說二方面都不行。當然,最重要的是技術方面不行,搬過去只能是割肉補瘡,瘡可能沒有補好,那肉可能還割壞了。」

    薛華鼎見他說到這裡就不說了,忍無可忍地說道:「張主任,請你說具體一點,技術上到底是怎麼一個不行法,請你不要用這些抽像的詞來跟我說。我承認我在移動方面不是專家裡手,但你也應該尊重我,我現在是在調查瞭解情況。如果你還這樣,我就請其他同志來匯報。」

    所謂請其

    匯報。說清楚一點就是薛華鼎認為張金橋不稱職,移動中心主任。

    張金橋和徐春、梁克宏都是一愣,想不到薛華鼎喊變臉就變臉,剛才還是有說有笑地,一下就冷若冰霜了。

    張金橋再也不敢耍花槍,心裡也有一絲後悔,他認真地說道:「說技術不行,主要是二個方面。一個是我們的基站建在紫江邊上,信號受到江面的反射。基站的密度要適當大一些,也就是說這些區域的用戶的手機信號要強於平地的信號才能保證通話質量,因此基站搬遷的數量很有限。第二是高速公路那裡的網絡建設需要重新規劃,重新建設。我們地人手和精力也有限。實在無力承擔這麼大的任務。此外,還有一個經濟方面的原因。現在江邊建的基站基本都是老基站,如果搬遷地話,除了室內的交換機設備、傳輸設備能利舊的話。其他如機房空調、天線、饋線、傳輸線路等等都要重新購買。這筆投資很大,當時褚副局長就是因為這個而堅決否掉了搬遷計劃。」

    薛華鼎沒有跟他糾纏於該搬遷還是不該搬遷,而是問道:「那你說的人員缺乏地問題,又是什麼問題?哪類人員最缺乏。你希望局裡怎麼做?」

    張金橋回答道:「網絡優化人員最缺乏。有的市網絡優化人員和維護人員基本相同。而我們的網絡優化人員只有五個,網絡測試都忙不過來,很難進行實際意義上的網絡優化。而且運行維護部跟我們移動中心地配合也不是很好。我們提出的一些優化意見他們總要否決。就是我們堅決強調。他們也要拖好長的時間來幫我們進行硬件調整。」

    薛華鼎問道:「難道你們自己沒有專門地維護人員?硬件調整都要運行維護部地人來做?」

    張金橋點頭道:「就是嘛。我們都已經提出過幾次了。可局裡就是不給我們配這個機構。其實局裡不給我們機構也可以,就將這些我們必須要地技術人員直接歸入到網絡優化部門也行。我說了多次。一點效果也沒有,反正他們答覆就是沒人給我們。」

    薛華鼎問道:「你們的培訓情況如何?」

    說著說著,張金橋地語氣又大了起來:「薛局長,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有氣。你說,我們移動中心的人到國內培訓的機會都少,有的人卻跑國外幾次了,很多人都不服氣。」

    薛華鼎道:「是你不服氣吧?你沒出過國?」

    張金橋慚愧了半秒鐘,說道:「去過,可我只去了一次。有的人出了三次國了。說出來你肯定不信,他們設備引進辦的就有人去年出了三次國,嘿,嚇人吧?本來這些出國指標是因為購買移動設備得來的,應該給我們移動中心傾斜一下吧。靠,不但不傾斜,反而是我們移動中心去的更少。真是想起就讓人寒心,人不能自私到這個程度嘛。」張金橋忿忿不平地說道。

    梁克宏小聲道:「你還好想一點,你們移動中心的正副主任都去了。我們新技術開發中心就我一個出過國,我被我手下的說了好多次了。」

    薛華鼎對張金橋道:「這種事情是局裡統一安排的,難道買移動設備就該你們出國,不都是局裡統一投資的?我問你培訓的事,你扯那麼多幹什麼?」

    張金橋道:「出國培訓也是培訓啊。現在我聽說市局有一批真正的出國培訓名額,四個指標,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

    「真正培訓?」薛華鼎問道,也不由自主地在「真正」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因為他上次出國考察就是名義上考察,其實完全是遊山玩水。

    「是的。培訓時間二個月,最後還要考試。我擔心又像上去有個市局一樣派二個五十幾歲要退休的老頭去上課,讓人家老外看笑話,呵呵。」說著,張金橋又笑了起來,其他二人也偷偷地笑著。

    薛華鼎聽了,心裡也笑了一下,這件事他也聽說了:人家國外公司是舉行的真正培訓,結果有個市局把它作為福利照顧給了二個退休職工。於是,二個老職工陪著十幾個小年輕一起上了二個月的課。外國人開始還被這二個老同志震住:實在難得看見這麼一把年紀的人還來學習新技術。

    不過,老外不久就看出了異常:老外因為好奇和欽佩,上課時有意關照他們一點,上課時經常有意識地提醒似地多問他們一些問題。但即使最簡單的問題,他們二個老職工也回答不出來。而且接觸多了之後,發現他們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專業術語一個也不清楚,最後考試連姓名都不知道寫哪裡,也沒有把自己名字的拼音背下來。最後還是翻譯幫忙代替他們把名字填在了適當位置,考試成績也就不得而知了。

    回來之後,二個職工找到他們的領導大吵了一通,說是局裡故意出他們的洋相,人家出國是遊山玩水,吃香喝辣,回來還有美金可拿。只有他們在那裡坐了二個月的牢。

    薛華鼎有點哭笑不得地對這個不拘小節的人道:「你啊你,張主任。請你認真一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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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8章 【試探】

    張金橋見薛華鼎沒有像其他領導一樣裝模作樣地批評他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他就更興奮了,說道:「薛局長,你來了就好了。你是真正懂技術的人,知道怎麼關心兄弟們。今天我就要利用這個機會為我手下的兄弟們爭取一點正當權益。呵呵,我們移動中心只有三個要求。」

    薛華鼎哦了一聲,一邊準備記錄一邊說道:「哪三個要求?」

    張金橋舉了一下手,還興奮地搖了幾下,說道:「第一是解決我們中心的辦公條件,我們的要求並不高,大辦公室裝修得跟建設部辦公室一樣就行了。我個人的辦公室搞不搞無所謂,我不跟孫主任比。」張金橋嘴裡的孫主任是建設部主任孫革華。薛華鼎估計他嘴裡說自己的辦公室無所謂,實際上也想搞得跟孫革華的辦公室一樣。

    薛華鼎沒有答覆他,問道:「第二要求呢?」

    張金橋又說道:「第二個要求是,……,」說到這裡他似乎不好意思,看了看旁邊的計算機中心主任徐春和新技術開發中心梁克宏。

    徐春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梁克宏則笑著說道:「你說你的,我們不會眼紅,呵呵。」

    張金橋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希望局裡再給我們中心配一台豐田吉普,一台桑塔納。」

    梁克宏笑著插言道:「呵呵,你也真是敢開口啊。薛局長自己都還沒配專車,你竟然敢一下要二台。今後讓我坐一坐我就不提反對意見。」

    張金橋對梁克宏啐了一口。說道:「靠,你有什麼權力反對?我們是一根線上的蚱蜢,我們有你們才會跟著有,你們就先忍一忍,支持我。」

    薛華鼎不知道其他科室和中心地車輛配置,沒有說自己的意見,而是問道:「第三個要求呢?」

    張金橋轉過頭來,也不問薛華鼎的看法就說道:「最後就是住房問題。」

    說到這裡,他的話就明顯多了。他說道:「我們移動中心都是年輕人,幾乎都沒有分房資格。現在除了幾個住父母家的,其他都是住集體宿舍。可集體宿舍也太糟糕了,七八個人住一間房子。像學生宿舍似的。薛局長,你想想我們的工作那麼忙,經常深夜出去搶修故障,凌晨才回來。時間沒有一點的規律,完全是由設備故障來決定。這不把那些正常上班的人搞得煩躁嗎?結果大家都怨聲載道,其他科室地人也都恨死我們移動中心的人了。而且我們的人幾乎都有工作用的筆記本電腦、手機什麼地,放在集體宿舍實在不安全。上個月我們中心就丟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三台手機。手機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停機另買一台,反正是舊的也值不了幾個錢。可筆記本電腦丟了的話。那問題就大了。不但損失幾萬元。而且裡面都保存了很多工作要用的數據,要恢復起來真是很難。極大地影響了工作。」

    說到住房,徐春和梁克宏都深有感觸地贊同。就是不怎麼說話地計算機中心主任徐春也說道:「是啊,我們中心的人也是抱怨,他們很多資料和技術書放在集體宿舍很不安全,稍微難以買到一點的技術書,只要在寢室裡不及時藏起來就被其他人拿走了。現在這類計算機網絡的書籍又貴又買不到,我自己上次在上海出差買地一本計算機軟件結構的書,我才看了一遍就被王新軍借走,結果他還沒看二天就不見了。都不知道是外面的人拿走了還是自己內部地人拿走了。七八個人地宿舍加上各自地朋友、同學,人來人往,真是太雜了。」

    張金橋笑道:「最好是二個人或者一個人自己到外面租屋住,局裡進行補助。大家都好,再說,我們的兄弟們也要談戀愛什麼地,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親嘴吧?呵呵。」

    梁克宏笑道:「那是表演,公安局可是要拘留的。」

    薛華鼎自然無權現在就答覆他或者說是他們這些事,他對張金橋道:「張主任,你提的三個要求都是後勤方面的,雖然對工作有一定的影響,但畢竟不是工作本身。你能不能就工作方面本身方面的事說一下,你們工作有哪些不足,為了提高我們地區的移動通信質量,我們移動中心需要做哪些事,哪些是需要局領導拍板決定的。」

    張金橋說道:「薛局長,我剛才說的可與工作有直接關係啊。兄弟們軍心安定了,士氣就上來了,哪裡的工作會做不好?對了,薛局長,我還有一個要求差點忘記了,就是提高一下兄弟們的加班補助。現在加班一天才五元,真是太少了,只夠吃一碗牛肉麵的。」

    梁克宏又笑了。

    張金橋瞪了大笑的梁克宏一眼,說道:「笑什麼笑,『福春樓』的牛肉麵就是五元一碗。街邊的牛肉麵加碼子的話,也要三元呢。」

    梁克宏開玩笑著說道:「你們移動中心的傢伙也太奢侈了吧?早晨還到『福春樓』去吃牛肉麵?我們一般就是一碗甜酒蛋,二個包子就打發了,三塊錢可以吃二個人。什麼時候我們跟你們跑,請你們請我們吃『福春樓』的牛肉麵,呵呵。」

    張金橋呵斥道:「梁胖子,你別打岔!我這是向領導匯報情況呢,我剛才只是打比喻,比喻你難道不知道?」薛華鼎看了梁克宏一眼,沒發現他身體很胖,不知道張金橋為什麼喊他為胖子。

    薛華鼎也就瞥了梁克宏一眼,接著有點不解地看著張金橋,他心裡覺得張金橋現在有點倚老賣老的味道,似乎不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一個主管他們的領導位置上,說話很是隨便。

    薛華鼎心裡想:「估計他是看自己的能量有多大再來

    何跟自己打交道吧?一個工作匯報討論會竟被他搞成協調會。」

    想到這裡。薛華鼎收住笑,用稍嚴肅地口氣問道:「金主任,你能不能先把那些後勤方面的事放一放,重點說一說工作方面的事。包括網絡規劃、基站建設、網絡優化、人員培訓、運行指標等等內容,我相信這方面的內容很多,你心裡也有不少想說的。我不是說你剛才說的四點不重要,也不是說我不重視,但我今天想瞭解的是無何改善我們的移動通信質量。」

    張金橋愣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我們移動中心的工作已經很好了。我們兄弟們工作已經很認真。只要解決我們地交通問題、儀器儀表不足的問題,我們就能更好地搞好我們維護工作和網絡優化工作。」

    薛華鼎看了張金橋一眼,問道:「可據我這幾天的瞭解,我們安華地區移動通信綜合質量在全省排第十一名。我們全省一共是十三個地區,也就是說我們的質量派全省倒數第三名。我現在不是批評你們移動中心,我只是說我們地通信質量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我不相信除了你剛才說的後勤方面的問題,我們自己就沒有原因了。」

    張金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說道:「那也不能怪我們移動中心啊。我們基站比其他地區地稀少,信道數也不夠,維護人員只有三十幾個人,省城白沙市的維護人員是我們的三倍多。」

    薛華鼎道:「我沒有怪你們。我就是想瞭解我們的不足。今後力爭改得合理。你剛才也說了基站佈局不合理、移動設備少、維護人員不夠。那你就這些方面說一說,這就是我迫切想要瞭解地。」

    張金橋看了徐春和梁克宏一眼,先是輕蔑地看了薛華鼎一眼。不過看到薛華鼎嚴肅的目光後連忙收回了蔑視的目光。嘴裡嘀嘀咕咕地說道:「這些問題太大了。你能……我以前就多次找褚局長匯報過。每次他都以需要資金太多、人事安排不過來拒絕了。你問問他們二位,是不是這回事?徐春。你們計算機中心以前是不是想買二台服務器,結果拖了一年多,買進來地時候,服務器地性能就已經落伍了,是不?你們還是越級找了姚局長匯報才解決地?」

    徐春苦笑著點了點頭。

    梁克宏說道:「褚……有的領導就是老古董,總喜歡說他們那時候都是廢物利用,用了幾十年地東西,修一修就能用好多年。說我們人手一台電腦太浪費了。」

    張金橋一見其他二位幫腔就說道:「這說明局裡不重視我們三個中心,嘴裡把我們捧得很高,說什麼我們是高科級、高技術部門,說我們什麼都知道。在他們嘴裡我們簡直就是神仙,呵呵,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既然是神仙自然就不給我們錢了。

    剛才我也說了我們的辦公室。薛局長,你知道建設部孫主任的辦公室裝的什麼空調嗎?是進口的機房專用空調!夏天進去感到冷,冬天進去感到熱。我們的空調呢,就是家庭用的壁掛似空調,那麼大的房間怎麼夠用?夏天要開電風扇,冬天要加烤火爐。

    算了,……說這些小事沒意思。就說主管我們的領導吧,以前是褚副局長,要退休的老頭,他完全是一副老子要走的樣子,唯一的要求和最大的心願就是穩定再穩定,在他退休之前千萬不要出事。除非是上級文件要求的什麼事情,他才同意做,其他的免談。他還多次在會議上吹噓他為國家省了多少錢,相比其他市局我們局節省了多少開支。好像他只在乎是不是獲得節約能手似的。」

    張金橋繼續說道:「我們都盼望他退休,都想他這個老古董退休之後,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結果呢?……」

    說到這裡,張金橋不好繼續說下去。

    薛華鼎想不到他們有一肚子牢騷,聽了他們的話,心裡有點失神。見張金橋停住了,回過神來的薛華鼎就笑著說道:「結果呢?結果是不是又讓你們失望了?由我這個縣裡的來的年輕人主管,你們估計我啥也不懂吧?更不能體會你們的苦衷了?」

    張金橋聽薛華鼎這麼說,他素性說道:「你年輕也好、縣裡來的也好,我們並不在乎。是吧?梁主任。我們在乎的是你僅僅是一個局長助理,還專車都沒有,級別還是科級,跟我們一個樣。這充分說明局裡……局裡不是很重視你。以前是一位副局長領導我們這一攤子,我們都感到憋氣,現在你來了,權力……,至少在開局辦公會議的時候,你都不好意思在他們領導面前為我們據理力爭。所以,我就不想拿那些大問題、麻煩問題來為難你。剛才也就先提四個小問題,得一點實惠再說。」

    三個人都低下頭,不再說話。

    薛華鼎心想:「果然是試探我的能量!」

    薛華鼎說道:「哦,我總算理解了。不過,要我說的話,你提的這四個要求比那些工作上的要求更難滿足。你這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說著,為了不使張金橋等人過於難堪,薛華鼎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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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7章 【走馬上任】

    薛華鼎正式到市電信局上班的這段時間裡,長益縣郵變動也改變很大:高子龍和蔡志勇都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局長和副局長。郵政股股長馬長波提拔為局長助理,顯然是準備將來錢海軍退休之後他頂上去的。

    讓黃貴秋和秦懷遠苦笑不得的是他們二人都官復原職,只不過他們職務的前面都掛著一個「代」字:黃貴秋代辦公室主任、秦懷遠代郵政股股長。

    他們二人的心情到底怎麼樣,只有天知道。所有人都說如果當時他們安分守紀,副局長肯定就是他們的了。

    無須多說長益縣郵電局的送市電信局的迎,反正都是老套路,無非是祝賀、喝酒、感謝、希望等等。只苦了薛華鼎可憐的腸胃,接受著沒日沒夜的酒精熏陶,吐了無數次也痛了無數次。除了郵電系統的,縣裡一些機關單位的領導和一些與郵電局有往來的廠家、企業也過來祝賀。

    一天,賺錢忙不過來的羅豪也聞訊專門抽時間請薛華鼎吃了一餐晚飯,請他打了幾個小時的保齡球。打球休息的時候薛華鼎也把周衛兵想找他的事說了,羅豪笑道:「我那屁同學是打我的牌子在亂搞。你想那樣的事我會插手嗎?市政公司賺的錢是多,但眼紅這一塊的更多,只要我幫那個人的忙,那就意味著我染指了這個事。靠,他周衛兵算老幾?」

    薛華鼎笑道:「那你怎麼回答你那同學的?」

    「回什麼?我那同學哪敢提這事,就混了幾餐吃地。然後一個兔子不見面,跑了。我是後來才聽別人說的這個事,我還在找那個混混呢。」羅豪回答道。

    「哦,我還以為他們真的見了你呢。」薛華鼎隨意說了一句。

    「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羅豪問。

    薛華鼎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你老婆?」

    「是的。……,咦,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是我老婆說的?你對她又不熟悉。」羅豪有點驚訝地問道。

    薛華鼎笑道:「呵呵,別那麼小氣了。我不是認識你老婆才知道。是有人認識你老婆。周衛兵的那個秘書說他的表姐是你老婆的同學。她那天……那天吃飯地時候私下對我說的。」薛華鼎怕說出她開車送他而讓羅豪誤解。

    羅豪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知道了。那個陶小麗吧?那妞很正點,我跟我老婆確定戀愛關係後見過她幾次,很有氣質的。說話也精靈古怪,我是不敢和她說話。」

    薛華鼎認同地點了點頭:「你還真說對了。她說話膽子又大,有時候我還不敢接她的話。」

    羅豪笑道:「呵呵,什麼都敢說?她最拿手地是玩曖昧。讓你心癢癢就是拿不到手。對了,你知道她和那個什麼周衛兵的關係不?」

    「不知道。估計是情人關係吧。」薛華鼎搖頭,但又擔心自己太八卦,他接著又說道。「她那麼漂亮,周衛兵肯定要追她。」

    「呵呵,真不知是替她高興還是替她悲哀。不過。你可是冤枉那個周衛兵了。你這麼說肯定也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情景吧?」羅豪笑道。

    「哦。難道裡面還有其他典故?」薛華鼎有點驚訝地笑問。

    羅豪故著神秘地說道:「天機不可洩露。反正你也很少看到她。她的事你就不要瞭解什麼了。不過……」說到這裡,羅豪沒有再說。而是笑著看著薛華鼎。

    「我懶得問。你也不要不過了。……,再打一局?打完就洗澡睡覺。」薛華鼎問道。

    「你心虛吧?我們才休息多說幾句不行?」羅豪曖昧地笑道,「如果你想找一個紅粉知己,我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怎麼樣?那妞不錯吧,除了嘴巴厲害點。而且我可以保證她覺得還是黃花妹子一個。」

    薛華鼎想到陶小麗在自己車上說話地那一幕,實在不相信說那些話的她還是處女,不過他也沒興趣找什麼情人,也不想繼續與羅豪談論這些問題。所以說道:「我管她是什麼,對這種嘴巴太厲害的女人無興趣,只有逃跑。」

    「哈哈,同感!」羅豪笑道,「打球去,再來一盤!」

    ……

    到市電信局正式上班一周之後,相關陞遷的應酬才終於告一段落,腸胃才開始變得正常。升了官地薛華鼎竟然整套瘦掉了三斤,完全不是什麼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麼簡單。

    其實薛華鼎在級別上也暫時沒有升,還是科級幹部。其職責倒是不少,他主管的是移動中心、計算機中心、新技術開發中心等三個部門。按人事科劉科長私下透給他的信息,本來市電信局向省管局打地報告是建議薛華鼎直接提拔為副局長,但在省管局組織地考察和民意測驗中,薛華鼎地得分並不高,特別是有人對上面反映薛華鼎有打架鬥毆的前科,現在省城公安局還在調查這件事。在事情還沒有了結之前不宜提拔這種有問題地幹部。而且還有匿名信說薛華鼎的那套別墅也可能存在經濟問題,否則一個縣局的局長哪裡有錢購買一套幾十萬的房子。

    這些都是模稜兩可的說辭,也有人說打架的事完全不是薛華鼎的責任,公安局當時就放薛華鼎走就證明了這一點。至於別墅早就幾年前就有人反映並調查過了,說明薛華鼎沒有任何經濟問題。

    但省局的一位領導卻在討論薛華鼎的會議上,就憑這些所謂的「證據」發難,並說薛華鼎太年輕,應該再磨練磨練,這樣對薛華鼎個人和組織都有好處。

    雖然姚局長在省管局據理力爭,但最後省管局一把手拍板再觀察薛華鼎一段時間,先任局長助理。如

    可以再當副局長,而且級別也保持原來的不變。等後,還發現一個小小地問題,那就是他的工資也比以前少了十幾元,因為他的職位發生了改變。

    薛華鼎完全不在乎這一個月十幾元錢的小錢,只是想到省管局那個林副局長故意這麼為難自己就感到一點氣憤。薛華鼎也肯定這個副局長今後還可能利用手中的權力會一次又一次地刁難自己。「媽的,難道我就一直穿你的小鞋?」薛華鼎恨恨地想。

    不過,初來咋到的薛華鼎可沒有心思管這裡,他必須盡早進入工作狀態。不能讓那些「政敵」、旁觀者抓把柄和看熱鬧。上班沒有多久,他就開始深入自己所主管的三個單位進行調查,很快就搞清楚了三個中心地工作範圍和相關特點。

    第二周星期一,薛華鼎就召集三個單位的主管領導開會。三個主管領導都是三十多歲。四十不倒的男子,聽到薛華鼎的電話都準時趕到了薛華鼎地辦公室。

    薛華鼎笑著給他們每人一包清荷煙,並遞給每人一瓶礦泉水,然後說道:「我是新來的。還是在上周的會議上大家集體見了一個面,後來我也單獨找你們聊過,算是半個熟人了。今天開這個會,也不算是一個正式的會。就我們幾個人相互聊一聊,我希望你們能把我看成一個朋友,能夠把你們所想地。你們所希望。包括工作方面。我個人方面都可以說一說。我聽你們的意見之前,還不能答應我一定能幫你們解決。或者說我自己能按你們的要求做到,但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努力地使你們感到滿意。誰先說?張主任,你開始怎麼樣?移動中心是我們市局發展潛力最大、業務收入增長最快,投資也最大的部門,你們地工作在整個電信局可是舉足輕重。」

    移動中心主任叫張金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臉黑黑的身體很壯,完全不像一個技術出身地人,唯一能看出一點知識分子苗頭地就是他鼻子上夾著地大框眼鏡。他見薛華鼎點他的名,就笑了笑,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對薛局長一向是身懷敬意地,我記得二年前,你們縣政府的那個基站出了故障,我們市局的技術人員過去處理了幾次,還是薛局長建議我們調整小區配置才解決。同時也給了我們一個啟發,從那時候起我們就開始真正重視網絡優化隊伍的建設。」

    計算機中心主任、新技術開發中心主任聽了一愣,想不到縣局來的他還有這麼一件事,心裡不由得把薛華鼎高看了一層,也多少收起了一點鄙視之心和不信任之意。

    幾乎所有搞技術的人都有一個擔心,擔心外行領導內行。雖然大家都知道薛華鼎搞交換機厲害,但都以為僅此而已,一個縣局的人無論是知識面和接觸面都有限,能夠在交換機方面突出一格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在其他方面也有本領呢。所以在市局宣佈由縣局來的二十六歲的薛華鼎領導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心就涼了一截。

    現在,他們心裡有了一種異樣的希望,都將手裡抓著的清荷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薛華鼎想不到張金橋還記得自己都差點忘記了的事,說實在的,那件事也是許蕾告訴他的,自己也就是複述許蕾的話而已。不過此時此刻的他還是很感激張金橋,他笑著說道:「張主任,你就別說那事了,那完全是我自己蒙的。」

    張金橋揮手反對道:「我老張可從來不拍馬屁,沒有一點基礎你怎麼蒙?有的人連小區、信道都不知道呢。」

    說到這裡,張金橋又說道:「正如薛局長剛才所言,移動中心確實很重要,業務收入每年都是翻倍增長,大家都眼紅紅地看著這一塊,只想我們多覆蓋更多的地方,信道更空閒一些。」

    幾個人都笑著點了點頭。不過薛華鼎沒有注意的是,那二人目光裡還有一層意思在裡面。

    薛華鼎正記錄的時候,張金橋卻話題一轉,說道:「可是,我們局裡的領導太不重視我們移動中心了。薛局長,你也看了,這麼多科室、中心,只有我們的辦公室最破、最舊。別人的辦公室都是嶄新的空調、嶄新的辦公桌,靠,就我們是後娘養的,都是別人不要的破爛傢伙送到我們那裡。老子……對不起,薛局長,我說慣了。」說到這裡,他旋開礦泉水瓶蓋,大口地喝了幾口,眼光沒有看薛華鼎而是看著前面的牆壁。

    薛華鼎想不到這傢伙是一個直腸子,心裡是有什麼說什麼,完全按自己的心願來。一般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哪裡會提這些意見?薛華鼎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張金橋放下瓶子後,說道:「我幾乎每一個季度就打一個報告,結果開始還有人來看看,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來乾脆人都不來了。搞得我發毛了就喊上幾個兄弟跑到後勤部那裡搬了二張沙發和一張辦公桌來了。呵呵,當時那個辦公室的傢伙還要阻攔呢,我們幾個往他面前一站,他就烏龜了。」

    薛華鼎聽了哭笑不得,心裡想:「估計就是你這脾氣得罪了他們,要不這種小問題他們怎麼可能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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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6章 【陞官進城】

    嗯,我知道。」陶小麗說話的興趣似乎更大,又說問你為什麼說錢是國家的,身體是自己。你怎麼那麼回答?嗯。」說著,她還轉過頭來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瞟了薛華鼎一眼。

    薛華鼎有點慌亂地轉頭,看著前面的路面,問道:「怎麼,答案錯誤?」

    「呵呵……」陶小麗先是大笑,接著說道,「沒錯沒錯。不是答案錯誤,我只是感到奇怪,你好像我們高中老師一樣。說的真逗!」

    隨著陶小麗的談話,薛華鼎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但他還是不主動說話,只是她問一句自己就答一句。

    車行了半個小時後,陶小麗笑問道:「你真的就這麼忍心讓我開二個小時的黑夜長途?」

    薛華鼎笑道:「呵呵,我想讓你開車分散一點精力,免得我被你問得啞口無言。」停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會開車的?」

    陶小麗一邊減緩車速讓車靠邊,一邊笑道:「秘密!不過,我可以透露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你自己想:現在當領導的,沒幾個不會開車的。領導有些事情不便讓司機知道,自己開車就方便多了。」

    車一停,薛華鼎就推開車門下去,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室,她則移動了一下屁股就坐到了薛華鼎剛才的位置上。等薛華鼎上車,她說道:「謝謝!」

    薛華鼎剛啟動車。陶小麗身體轉過一個小角度,面對著他笑道:「我對你的車技非常放心,不會像你一樣總在旁邊踩假剎車,心裡幫我乾著急,呵呵。」

    薛華鼎也笑了,說道:「你就是這麼知道我會開車地?」一般司機坐別人的車總作出一些下意識動作,薛華鼎當然也不例外,看見前面來車的時候,腳就自動地動一下。

    當車重新走上大路後。陶小麗突然問道:「薛局長,你是不是看見我們在賓館裡抓了幾次手,你就以為我是他周老闆的情人?」

    薛華鼎一愣,腳不由自主地踩在剎車上。但隨即就放開了,說道:「沒興趣。」

    車因為突然剎車而顛簸了一下,隨著車的顛簸陶小麗身子往前一赴又往後一仰。高聳的胸脯晃了好幾下,讓無意中瞥她的薛華鼎心裡一陣騷動。

    陶小麗笑道:「呵呵。在女士面前說假話可不好。」她接著問道,「你是對我與他之間的事沒興趣,還是對我本人沒興趣?」

    還沒有等薛華鼎開口,陶小麗又說道:「算了。我是說著玩的,你可不要往心裡去。我們現在孤男寡女地,在這空曠的路上開車。不說幾句。那也太無聊了。是不?」

    薛華鼎道:「那就說點別的。」

    陶小麗道:「說啥呢?我對你不熟悉,你對我沒興趣。我還真不知道說啥。對了。聽馬局長說你可能不久就會調到市裡當領導,那我們今後見面的機會就多多了,你不會因為我嘴巴多而躲避我吧?」

    薛華鼎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那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總是說過不停?」

    陶小麗直言不諱地道:「呵呵,你是我地客戶,我當然要多瞭解你一些。再說,我可是女孩,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我只是一個很正常的女人而已。你難道真的嫌我嘴巴多?」

    薛華鼎乾脆給她一個沉默。

    「好吧,我閉嘴!」陶小麗道。

    但沉默沒有十分鐘,陶小麗又問道:「薛局長,你和羅豪很熟悉吧?一定的。」

    薛華鼎實在佩服她地嘴巴,也佩服她的思維。他既不肯定又不否定地問道:「巫婆同志,你怎麼又開始算命了。」

    陶小麗大聲道:「喂,我才二十歲呢,巫……巫婆,那個婆字用在女孩身上很難堪,你知道不?」

    薛華鼎笑了,問道:「不喊巫婆,那喊你神漢?」

    「神漢也不行,巫什麼那個更不許說。」陶小麗橫蠻地說道,「一直不准說!聽見了沒有?」

    「行,行,我不說。」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羅豪是不是很熟悉?」陶小麗問道。

    「熟悉不熟悉有區別嗎?你可不要試圖通過我去找羅豪。我首先提醒你,不行。」薛華鼎很懇切地說道。

    「不行就不行。其實我自己要找他很容易,我認識他的老婆。」陶小麗狡猾地說道。

    薛華鼎忍不住轉頭看了陶小麗一眼,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不相信?」陶小麗問。

    「你說呢?」薛華鼎看著前面的路面反問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心裡肯定在想,既然我認識他老婆,那我為什麼不直接找他老婆,再找羅豪。為什麼讓我們老闆拐幾道彎去找羅豪地什麼同學,那不是多此一舉嗎?是不?」陶小麗問。

    薛華鼎只好點頭道:「那確實。」

    「因為我懶,也因為我不想找人,不想麻煩我自己的熟人去為公司做事。再說,周老闆也沒有安排我做這個事。他以為這事越保密越好,一個人在偷偷摸摸地進行著,呵呵。」陶小麗說著說著,就調皮地笑了。

    「你說的理由不成立。」薛華鼎再次搖頭。

    「不相信就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我要找羅豪,就必須先找我地表姐,然後由表姐再找羅豪地老婆。一樣要拐彎才能找到,而且……而且我還不知道羅豪對他老婆怎麼樣,如果不好,那我豈不是自討沒趣?」陶小麗雖然說算了,但還是解釋了一番。

    薛華鼎說道:「他對他老婆很好啊。」說到這裡,才知道自己上了陶小麗地當。連忙加了一句,「我聽說他去年五一結婚地,才結婚地他們怎麼可能關係不好呢?」

    「呵呵,你不知道越描越黑這句話嗎?」陶小麗說道,又冷哼了一聲,道,「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是不?他們的婚姻是典型的

    姻。一般這種婚姻嘛,總有點……嘿嘿,總有點不呵呵……」

    薛華鼎被她打敗了似地搖了搖頭。

    陶小麗笑問道:「我很八卦吧?呵呵。薛局長,為什麼你不願意幫我們公司?也許羅豪並不為難,誰承接道路工程不是一樣的?我們又不會偷工減料。我們可以給你大大的回扣的。」

    「正因為誰接這個工程都是一樣,我為什麼要幫你們?」薛華鼎問。

    「嗨。不是我們在找你幫忙嗎?其他人還沒找上門來,所以你就該幫我們,先來後到嘛。這難道不是理由?」陶小麗看著薛華鼎問道,突然她嘴裡冒出了一句。「你開車的樣子很帥哦。」

    薛華鼎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用哀求地口氣說道:「我服了你行不?你就少說幾句吧。」

    「好吧。看來今天老闆安排我地工作是完不成了。你啊,一個美女陪你幾個小時。就連一個電話都省不得打。哼。小氣!」陶小麗像小姑娘一樣嘟起嘴巴。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沒有多久,薛華鼎竟然發現她睡著了。

    薛華鼎不由自主地淺笑了一下。又搖了一下頭,繼續認真開車。車里長時間沉默後,薛華鼎還感到有點無聊,準備放一盤磁帶,但怕她心裡笑話自己,也擔心吵醒他,就忍住了。

    他直接將車開進縣政府招待所的大院裡,然後關上車門,想了想看了一下四周又鎖上門。然後走進了大廳。這個招待所是最近二年新建的,條件很好,價格也適中。

    大廳櫃檯裡值班的一個服務員認識薛華鼎,見薛華鼎進來就熱情地招呼道:「薛局長,找人嗎?」

    薛華鼎笑道:「不是,我幫人訂一個房間。請問有空房嗎?」

    「有!是要一套標準間嗎?」服務員一邊找筆準備登記,一邊問道。

    「嗯。」

    訂妥房間出來,薛華鼎打開車門對陶小麗道:「該起來了!」

    但陶小麗沒有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喂!醒來!」薛華鼎又對她喊道。

    她依然未動。

    「陶……」薛華鼎有點不知怎麼稱呼她,最後還是喊她地全名,「陶小麗,醒來,已經到了。」

    她繼續未動,更過分的是她咂了咂她圓潤的嘴唇,身體一歪,把頭靠向右邊,屁股對著薛華鼎,反而睡得更舒服了。

    薛華鼎只好上車,坐在駕駛室位置上,僅僅猶豫了一下,就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這邊一拖,等她坐正了之後就抓著她地胳膊快速地搖動了幾下,嘴裡笑道:「我叫你裝,我叫你裝。起來吧!」

    「呵呵……」被搖的陶小麗終於大笑起來,再睜來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裝?」

    薛華鼎假裝真有其事地說道:「呵呵,這還不知道?我老婆晚上看電視看得差不多了就來這一招。騙我抱她去睡覺。」

    陶小麗臉一紅,問道:「那你也是這麼死勁地搖她,把她的骨頭都搖散架?」

    薛華鼎沒有什麼道歉的意思,笑道:「誰叫你裝。」他接著假裝地說道,「她是我老婆,我當然不搖她。我就輕輕地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讓她做一個好夢。」

    陶小麗似乎聽癡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到了尷尬,她掩飾著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嗨,真沒勁。你不知道你現在此時此刻不應該說起你那位漂亮地老婆嗎?走吧!我還真想睡覺了。」

    鎖好車,將車鑰匙交給陶小麗,然後帶著她進了大廳,將她交給服務員之後,薛華鼎就出來招了一台的士回了家。

    第二天是星期日,薛華鼎睡得很晚才起床,夜裡做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竟然跟這個嘴巴多地陶小麗一起在海裡游泳,穿著三點式地她不斷地在他面前展露美妙地身材,卻總不讓薛華鼎靠近她,心火大盛的他越發難耐,最後以夢遺結束了自己地美夢……

    薛華鼎起床做了飯吃完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許蕾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辭職來這裡。

    也是才起床不久的許蕾笑道:「呵呵,今天你發什麼神經?怎麼一開口就說這事,是不是突然想我了?」

    薛華鼎回答道:「什麼突然想?早就想一直想。你那裡的工作怎麼就那麼重要?我們現在又不是缺那個錢。」

    許蕾笑道:「那你呢,還不是一樣拚死拚活圖表現,想往上爬?難道我們就缺你賺的那些錢?」

    薛華鼎一下啞了火:他雖然是縣局局長,但工資還沒有許蕾高。許蕾在市局上班,級別現在跟薛華鼎一樣是科級,雖然薛華鼎的實權要比許蕾大得多,但許蕾是沿海發達地區,工資獎金比內地靈活,收入自然不是薛華鼎所能比得上的。

    見薛華鼎不說話,許蕾笑道:「好了,說著玩的。我夏天之前一定辭職過來。保證天天陪你,不要生氣了。」

    沒有幾天,上級組織就找薛華鼎進行了談話,徵求了他的一些意見。又過了一段時間,上級就任命薛華鼎為市電信局局長助理,雖然不是薛華鼎心裡所想的那樣直接提拔為市局副局長,但也算是進了一步。

    一般而言,助理到副局長也就是隔了一層紗,或者說是走一個過場,不要多久就會正式轉為副局長。

    但是,讓薛華鼎和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這層薄薄的紗他一直沒有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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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5章 【業務牌】

    時,服務員送來了他們定的鮑魚。薛華鼎對鮑魚這不怎麼喜歡,也不厭惡,但覺得吃它還不如吃幾元錢一份的「尖椒炒火魚」來得舒服。

    他左手用叉子輕輕按住鮑魚,右手持刀按著鮑魚纖維紋理長切,先鮑魚一分為二。稍移動叉子再輕按,將按住的這半塊再長切一分為二。之後叉起小塊的鮑魚,在鮑魚汁上輕輕點了點,再放進口中打橫,使其盡可能多地接觸牙齒,慢慢輕嚼。

    嚼了幾下,輕輕地皺了一下眉,也就不再去體會鮑魚的什麼香味了:廚師的手藝並不高,嚼的並沒有彈牙齒的感覺,過於熟透了。

    馬副局長動作則瀟灑了許多,橫切豎切幾下就把鮑魚切成了八九塊,把它們在鮑魚汁裡打了幾個滾,似乎還擔心味道不夠,就加了一些辣醬,動作快速地拌勻之後,用叉子叉著一塊塊地塞進嘴裡,吞了幾塊後,說道:「這個味道不錯,很酥。味道好!」

    周衛兵則乾脆用叉子將整個鮑魚叉起來,像吃水果似地從邊緣開始咬起,一步步消滅它。

    陶小麗則動作慢很多,她基本上是學著薛華鼎的動作,不時瞥一下薛華鼎,見薛華鼎有點不解地掃了她一眼,她連忙低下頭,臉莫名其妙地紅了。

    周衛兵看薛華鼎的吃法,心裡愣了一下,但他笑著說道:「這玩意幾百元一個,我感覺也就是吃蘿蔔一樣。」

    幾下就吃完了鮑魚的馬副局長用新上地毛巾擦了擦手。笑道:「呵呵,鮑魚像蘿蔔?虧你說得出來,現在蘿蔔只有一毛多錢一斤吧?一個鮑魚的錢可以買五六千斤蘿蔔,那得用車來裝。」

    說著,他朝陶小麗問道,「小麗,蘿蔔多少錢一斤,你知道不?以前我在下面當機線員的時候,只有二三分錢一斤。農民挑一擔蘿蔔進城只能賣三四塊錢回去。嗨,世上最苦還是那些農民啊,工人說是說下崗,但他們還有政府不時救濟一下。日子過得苦的真正是在農村。農民一年到頭才得多少錢?我幾個老表就在鄉下,那不是一個窮字可以概括的。」

    不知為什麼馬副局長竟然菩薩心腸起來,胡亂地吃著五百多元一個的鮑魚卻說著農民的苦楚,在薛華鼎看來還真有點滑稽的味道。

    陶小麗臉又紅了一下。說道:「我沒有買過菜,家裡都是我媽媽買的,不知道蘿蔔地價格。我想應該不止一毛多錢吧,再怎麼說也得一塊多。要不十幾斤那麼重的東西才賣一塊多元,誰做這生意?」

    薛華鼎笑了笑,說道:「我們縣城的二毛一斤。前幾天春節的時候稍微貴點。也只有二毛五。」

    周衛兵笑問道:「薛局長。你還有『氣管炎』地毛病啊,呵呵。難道你買過菜?」

    薛華鼎笑道:「倒不是氣管炎,我不但買過菜,以前還賣過菜呢。菜農一天能賺十幾元就不錯了。」父母住不慣城裡,而老婆又不在身邊,薛華鼎自然經常自己買點菜在家裡做著吃,而他又偏偏喜歡吃蔬菜,特別是豬骨頭燉蘿蔔是他的最愛,也最容易做,燉一鍋放在冰箱裡可以吃好多天。其他複雜的菜他既不會做也不想做。

    馬副局長也笑道:「你不會下班回家還要自己做飯吧?」

    薛華鼎笑道:「還真的是,我覺得偶爾做一做也很舒服地。」

    陶小麗偏頭看著薛華鼎問道:「你老婆很漂亮吧,你這麼呵護她。」

    「漂亮。她在家就她做,她不在家我就做。」薛華鼎道。

    吃完飯,薛華鼎隨著馬副局長一起坐周衛兵的車到了周衛兵的公司裡。公司裡的人為他們擺好麻將、泡好茶之後就消失了。剩下他們四人開始做大家都心知肚明地賭錢遊戲。

    在周衛兵和陶小麗總是「手氣臭」不胡牌的情況下,薛華鼎不知不覺地贏了二千多元。而手藝最好的馬副局長則大贏特贏,按薛華鼎地估計,他今晚估計沒有贏七八千也贏了五六千。可能是周衛兵有求於馬副局長幫他聯繫羅豪、而且薛華鼎又是第一次來,因此周衛兵額外地加大了鈔票輸送量。

    否則三天二頭都要找有權勢者玩牌,周衛兵就是大公司也有點吃不消。包括酒店吃飯和這裡地輸錢,周衛兵今天花了不止二萬:那瓶洋酒就是好幾千,四個鮑魚也是二千多。比薛華鼎他們巴結領導所花地錢還要大得多。

    玩到十一點,馬副局長看著抽屜裡的一堆鈔票也知足了。他笑著對薛華鼎道:「薛局長,還玩不玩?」

    薛華鼎早就巴不得結束,對這種毫無懸念地牌局實在沒有多少興趣。開始還可以陪一陪自己想結交的馬副局長,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涉入到他的私密生活中,已經初步具有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榮辱關係。現在要想二人關係鐵,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同賭錢、一同嫖娼。當然還有其他的事情,其目的也就是讓大家都屁股不乾淨,你為我擦我為你擦。

    既然這個目的已經達到,再陪下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再就是現在的薛華鼎對這種「小錢」不是很看在心上,在他的生活中多一萬元少一萬元實在沒有什麼區別。

    他把胸前的牌往桌子中間一推,笑道:「今天我們已經盡興了,就不玩了吧?周老闆,下次到我們縣,我也一定陪你玩一個盡興。」

    周衛兵連忙說道:「好啊。我還真擔心到你們那裡去一個朋友都沒有呢。真的不玩了?今天時間還早,再玩幾個小時也沒關係,明天你們又不上班。」

    薛華鼎道:「盡興了就好,再玩就是疲勞戰了。錢是國家的,可身體是。」

    陶小麗笑問道:「薛局長,你怎麼說錢是國家的?」

    薛華鼎笑道:「隨口瞎說,也就是求一句話說工整而已,呵呵。」

    陶小麗想不到他這麼回答,愣了一下,接著就掩嘴大笑。

    周衛兵又問道:「玩牌玩累了,要不我們去洗一個澡?再按摩按摩,放鬆之後再吃點夜宵。」

    「別!」薛華鼎連忙搖手道。「那麼奢侈的東西我還不習慣。」

    周衛兵第一次接觸薛華鼎,不知道薛華鼎的愛好,就把眼光看著馬副局長。馬副局長對薛華鼎其實也不是很熟,對薛華鼎的愛好也是白紙一張。見周衛兵的目光看過來。就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周衛兵馬上笑道:「那好。我知道你們這些單位領導自律性強,不像我們這些社會上闖蕩的,什麼都不怕。那我也就不破壞你們的規矩了。那……那這麼安排吧。」說著他對陶小麗道,「小麗。你送薛局長回家,我送馬局長回家。」

    薛華鼎連忙說道:「不用,我打一個的士就行。今天贏了這麼多錢,打十部地士的錢都夠。」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陶小麗笑道:「薛局長是怕我吃了你還是怕我的車技不好啊?」

    薛華鼎道:「都不是。主要是距離太遠,來回要三四個小時,我可不敢勞駕你。」

    周衛兵道:「薛局長還真是憐香惜玉啊。本來我是準備送你的。既然你這麼關心女同胞。還是小麗你去送他為好。平時我們公司可對小麗可關心不夠。」

    陶小麗又看著薛華鼎道:「薛局長,讓小女子我就榮幸一次吧?我可是很期待哦。如果累了。我還可以住你家啊,睡沙發都行。如果你擔心你老婆吃醋,我也可以住賓館地,我不相信你們長益縣現在賓館都滿了吧?」

    馬副局長和周衛兵打著曖昧的眼神,等陶小麗說完,馬副局長道:「薛局長,她小麗是女孩都不怕,你怕什麼?是不是你心裡有鬼啊?男子漢大丈夫就大方一點。就讓她送你吧。」

    薛華鼎心裡雖然彆扭,但見他們都是這麼說,也就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好吧。我再推辭似乎就真有什麼似的,呵呵。」

    陶小麗開的是剛才周衛兵開地本田車,當他們上車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周衛兵和馬副局長都站在旁邊送他們離開,薛華鼎不知道他們等下是坐什麼車。

    等車上了大馬路後,陶小麗笑問道:「薛局長,你是不是猜他們等下坐哪部車?」

    「哦,你是讀心理學的高材生?」薛華鼎有點驚訝地問道,薛華鼎現在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他偏頭看了陶小麗一樣,凹凸有致的身體和嬌好地面龐在朦朧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美麗。薛華鼎心裡想:「這麼漂亮的女子當了那個大肚子地情人,真是有點可惜。」

    陶小麗看著前面地路況,微笑著說道:「我看你上車就看著這部車,應該認出了我們吃飯出來就是坐地這部車,所以這麼問。」

    薛華鼎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隨口問道:「你們公司有好幾部車吧?」

    陶小麗道:「好幾部車有是有,但其他地都是工程車和麵包車,真正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一部。我們公司經濟情況一般,還真買不起幾部車。」

    薛華鼎本要說你們既然沒錢為什麼在吃和玩方面還這麼大方,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

    但他對陶小麗不熟,也就乾脆不問。

    陶小麗道:「他們啊肯定是去按摩桑拿去了。薛局長,你不去,是擔心影響不好還是真的不喜歡那一套?」

    薛華鼎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得這麼直接,也問得這麼直接,也越發不想跟她搭話了。本來他是有點憐惜她開長途,想自己替她開車,但這個想法現在被他心裡惡作劇似地壓了下去:讓她開車,正好可以讓她少說幾句話。如果她坐在副駕駛位置,還不知道說多少自己不敢回答的問題。

    所以,薛華鼎乾脆假裝很累地閉上了眼睛。

    陶小麗見薛華鼎半天沒有回答問題,有點驚訝地轉過頭來。藉著路燈發現薛華鼎閉上了眼睛,就笑著說道:「呵呵,薛局長,你做的太顯形了吧?我就真的那麼討厭?」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有點哀怨的味道。

    薛華鼎小聲道:「剛才打麻將有點累了。」

    陶小麗抿了一下嘴唇,說道:「薛局長,我看你好像對打麻將贏錢沒什麼興趣。是不是啊?」

    薛華鼎道:「有興趣啊,誰對贏錢沒興趣?除非他對錢有仇。」

    「我就看你就是對錢有仇。馬局長未必就比你牌技高,可他就不……,呵呵,他就超水平發揮。」陶小麗道。

    「呵呵,你們這種業務牌本來就應該按職位和權力的高低來決定贏錢的多少嘛。我是下面的,當然就該少拿點。」薛華鼎想讓她一個人默默開二個小時的長途車實在有點不人道,就睜開眼睛說道。

    「呵呵,我發現你說話比我還直爽啊。我剛才還擔心那幾句很直接的話讓你反感了呢。」陶小麗笑道。

    「反感不多,只是嚇住了我。」薛華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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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4章 【找門路】

    薛華鼎這才知道這個大肚子男人是馬副局長的朋友,今客吃飯、打牌。

    薛華鼎還未開口,馬副局長就笑著對薛華鼎道:「呵呵,薛局長,你在這裡。」

    大肚子和陶小麗一下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特別是陶小麗臉紅了一下,趁人不備偷偷地瞪了周衛兵一眼。周衛兵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他笑著面對薛華鼎。薛華鼎連忙走上幾步伸手與馬副局長握手:「馬局長,很快啊。」

    馬副局長握著薛華鼎的手,說道:「今天事情多,要不我就比你們先到了。來,我來介紹一下。周老闆,這位是年輕有為的薛局長。」說著又指著大肚子男子和旁邊一本正經的女子介紹道,「這是周老闆,這是周老闆的秘書小陶。」

    周老闆連忙伸出手道:「久仰久仰,我姓周,周恩來總理的周我不敢用,就算『周到』的那個周吧,呵呵。叫周衛兵,不是什麼老闆,也就是一個帶幾十號人向馬局長討食的人而已。」

    薛華鼎想不到這傢伙這麼說,也笑道:「洪七公?」右手被他溫熱的手帶動著搖了搖。

    「呵呵,我可沒有幫主那麼灑脫。」周衛兵笑道,「我更不敢污了人家大俠的威名。」

    與周衛兵握手之後,那個年輕的女子有點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說道:「陶小麗,歡迎你。」

    薛華鼎笑了笑,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感覺有點冰涼。二人很快就伸開了手。

    周衛兵說道:「二位領導請。」

    當他們進了一個包廂地時候,裡面已經站著二個年輕美麗的女服務員,她們彎腰說道:「歡迎光臨。」

    桌面上已經擺好了幾碟涼菜,一瓶大扁肚XO立在桌子中央。

    二個服務員熱情侍候他們脫下西服掛在衣架上,然後每人送上一條有點燙手的毛巾。

    等馬副局長和薛華鼎擦乾淨臉和手之後,周衛兵熱情地問道:「薛局長,喜歡吃點什麼?」

    薛華鼎笑道:「隨便。我辣的、淡的都能吃。」

    周衛兵故意歎著氣說道:「哎,我發現每次點菜還真是一件麻煩事。你們都喜歡說隨便,問題是所有酒店沒有這道叫『隨便』的菜啊。薛局長。吃鮑魚不?」說著轉頭問服務員道,「小姐,你們這裡還有沒有才來的三頭鮑?」

    正拿著記事本記菜名的服務員連忙微笑著說道:「有,有。這是我們酒店的招牌菜,是一人一個吧?」

    周衛兵見沒人反對,就說道:「再每人來一個大鵝掌。」

    幾下點好菜,幾個人就開始了閒談。談話地主要是周衛兵和馬副局長。薛華鼎只是偶爾插言,陶小麗則幾乎不說話,她不斷地給他們三人添水。只有別人問到她的時候,她才簡明扼要地回答一下。表現完全是一副淑女樣。如果不是薛華鼎開始看見他們那些親暱的動作,還真以為她和周衛兵之間清白如水、她守身如玉呢。

    周衛兵他們是從城市建設開始談起的,先是感歎城市建設規模宏大。城市變化日新月異。接著就感歎有地人賺錢太容易。其中周衛兵也不時哀歎自己對這些城市建設大項目插不上手。

    「馬局長,薛局長。我老周真是不服氣啊,呵呵。他們那些人只要一轉手就是幾千萬。我們前面的這條大馬路,投資三個億,先是一個老闆拿下了,結果他自己不做,全部轉給了現在的老闆,拿著四千多萬的差價到廣東那邊辦廠去了。你們說他牛不牛?」周衛兵說是說不服氣,但他臉上還是一副平和地樣子,並沒有真的不服氣。

    馬副局長笑道:「那你從中攬了多少?」

    周衛兵搖頭道:「我,屁!人家甩都不甩我。這事還真虧了馬局長你幫忙,讓我得了那段通信管道的工程。要不我更加不平衡,連臭氣都聞不到。」

    陶小麗淺淺地笑了一下,說道:「等下馬局長可要多喝一杯,讓我們周總聞到……」說到這裡,她又小聲地笑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家都笑了笑。

    周衛兵道:「我還是在政府那邊沒人。那個大老闆還不是認識了牛市長?沒有市長大人開口,他哪裡能攬到這麼大一個工程?幾個億呢。聽說市裡一把手、三把手都眼紅這個工程,愣是沒有插上手。」

    薛華鼎驚訝地問道:「一把手孫書記難道比不過牛市長?」

    周衛兵道:「比得過,怎麼比不過?不過那個大老闆除了與牛市長關係好,還與部裡一位領導關係好,人家從京城打來電話,一把手孫書記也只能退避三舍了。呵呵,這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就只能吃泥巴了。不過,等那個大老闆拿走差價後,轉手出來,市裡的一把手、三把手,甚至很多人都可以批條搶項目了。現在道路主體地工程被那個接手者一個人吞了,還有路面附屬設施還沒有被瓜分,管道工程也還有一部分等人去搶。我這幾天都在外面跑,總算有了一點眉目。」

    馬副局長笑問:「是機密不?能不能說一說是什麼眉目?」

    周衛兵笑道:「這事對外面的人是機密,對你們可不是什麼機密。我現在找到了三把手公子的一個同學,他答應後天就帶我見三把手羅書記地兒子。」

    薛華鼎一愣,心裡想:「他說地會不會是羅豪?僅僅是找到書記公子地一位同學,這也算有眉目了?」

    羅豪現在不再做那些小打小鬧的電纜生意,早就攬大工程去了。以前每週幾乎都到長益縣郵電局去一次,現在是一個月都難得去。去了也不再找其他人,只跟薛華鼎喝酒聊天。或地劉局長喊上三人打一打保齡球、喝一喝茶,純粹是打發時光而已。按他地說法,以前還真是太傻了,為了幾萬元的小錢累得要死,現在搞一個項目是以前幾年都賺不回的。當然,他很是注意分寸,很少打著父親的牌子在外招搖,每次攬什麼工程也不是獨吞。總給其他人一點甜頭,所以他的名聲還是不錯,錢也沒少賺。

    果然,馬副局長問道:「你說的這個三把手公子是不是叫羅豪?」

    周衛兵連忙說道:「是啊。你認識?」

    馬副局長說道:「認識。不但我認識。薛局長也認識吧?他以前就在我們電信局和縣郵電局推銷電纜。」

    周衛兵一聽,興趣馬上高漲,連聲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嗨。有你們幫忙,我還找什麼其他人?為了找他這個同學,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們現在能找到他不?」

    馬副局長搖頭道:「不清楚。他已經不做這種小生意了。幾個月都沒到我們局裡去過。薛局長,你呢?」

    薛華鼎自然不想給羅豪惹麻煩。即使想麻煩他也至少事先跟羅豪通了氣才行,所以模稜兩可地說道:「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他真的可以幫你這個忙?」後一句則是看著周衛兵問的。

    聽了馬副局長和薛華鼎的對話,周衛兵臉上露出了一點點懊惱。但還是很快地回答薛華鼎地話說道:「當然。只要他出面跟那些老闆打一個招呼。大的項目也許不行,給我幾百萬的項目肯定是可以。我們這種公司拿幾百萬也可以忙乎好一陣子了。」說著,周衛兵用乞求的眼光看著二人,說道,「二位就請幫幫忙,你們有這層關係,你們以前幫過他,他肯定會給你們面子。只要讓我跟他見上一面,項目攬不攬得到,我都感謝你們二位。二位領導,請幫幫忙。」

    陶小麗站起來給馬副局長茶杯裡加水,說道:「我知道馬局長是一個熱心人,只要能幫忙地他肯定幫,周總你就放心吧。至於薛局長,看他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在回憶羅豪的電話號碼了,呵呵,是不,薛局長?」

    薛華鼎笑了笑,本不準備說話,但見周衛兵看著自己,就說道:「馬局長是我的領導,羅豪他在我們縣局也就是小打小鬧而已,馬局長在他羅豪心目中的份量肯定大大地超過我,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馬副局長臉上湧起了一層自豪,似乎認識羅豪是一件值得炫耀地事情。周衛兵、陶小麗心裡也是認同薛華鼎的說法,如果市電信局的馬副局長不能說動羅豪,那縣郵電局的薛華鼎就更不行了。

    陶小麗快速地瞥了周衛兵一眼,對薛華鼎說道:「薛局長真是謙虛啊。我想羅豪地年紀跟你的差不多吧,你年輕有為,他到長益縣去還不是找你玩,說不定你們是哥兒們呢。」

    陶小麗的話是為了安慰薛華鼎,但她自己都不知道地是她還真地猜對了。薛華鼎笑了笑,沒有搭腔。

    馬副局長轉頭對身後靠牆站著地服務員小姐道:「小姐,幫我遞一下那個手機包。」

    小姐答應了一聲,還沒有移步,旁邊坐著地陶小麗就很快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我來,我來。」動作很快地將放在窗台上的馬副局長地手機包拎過來雙手遞給馬副局長。

    馬副局長接過來從裡面掏出名片薄,稍微找了一下就找到了羅豪的名片,他一邊照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按著數字,一邊解釋道:「當時他的生意做的不大,僅僅是代理一個一般電纜廠的產品,所以我也不是很重視。我是在最近他不做我們的生意了才知道他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這傢伙很低調,不像有的人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一個大靠山似的。」

    周衛兵附和道:「是啊。市裡很少有他不利的傳聞。這種人才好放心地去結交,有的二世祖利用家裡的權力亂搞,就是找上門來,我姓周的也不敢理。怕……」見馬副局長電話撥完,周衛兵連忙住了嘴,生怕發出聲音影響了馬副局長與羅豪的談話。

    一下子,房間裡的聲音都消失了。

    按下發送鍵,馬副局長將黑色折疊似手機移到耳朵邊,過了大約二三秒鐘,裡面傳來令周衛兵等人失望的聲音,一個標準的女聲:「對不起,您撥的號碼不存在,請查清後再撥,謝謝!」

    只有薛華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羅豪決定不做這個電纜生意後,他就將這個號碼銷掉了。重新買了一個新的號碼。

    馬副局長咦了一聲,臉上有點尷尬之色,說道:「是不是他最近換號碼了?我應該沒有按錯號碼啊。」說著,他一邊照著名片上的數字念著一邊重新按著,然後按下發送鍵,音。

    馬副局長不好意思地笑道:「看來我是幫不上周老闆這個忙了。要不,你等我明天找其他人打聽一下。」

    周衛兵馬上說好,並請他多費點神聯繫上羅豪。薛華鼎心想:馬副局長還真是跟這個周衛兵關係不同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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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3章 【分化領導】

    幾乎,不,是每次,每次打牌都是領導的牌技好,牌運本每次都能贏一二千回去,似乎是有意也似乎是無意地迴避那道二千元界定受賄罪的界限。

    幾個小時的牌打完後,贏了的和輸了的都高高興興,心情大悅。

    臨走的時候,那些領導們一般都會拍著薛華鼎或高子龍--主要是高子龍--的肩膀說道:「打擾了,下次喝你的慶功酒。」然後坐著汽車尾箱裝滿各種土特產的汽車揚塵而去。

    在送他們出門或送他們上車的時候,高子龍總是很謙虛地說道:「領導能來,是我們長益縣局的榮幸,今後希望各位領導能常來,幫助我們長益縣郵電局的工作更上一個新台階。」

    蒙在鼓裡的錢海軍、謝國棟都鬧不清市局領導這段時間為什麼一下子這麼喜歡下縣局了,這麼頻繁地下來不影響縣局的工作嗎?

    奇怪雖然奇怪,但涵養不錯的他們都沒有把奇怪和不滿寫在臉上。每次遇到有領導下來,他們都盡可能地抽出時間來擠出笑容陪他們「檢查」、「座談」、聊天和喝酒。有時也上桌試一試他們只能在下級職工前顯示「高超技術」的牌技。

    當然,不瞭解情況的他們打牌結果也同樣是輸,只是沒有輸得高子龍或薛華鼎他們那麼慘而已。

    整個局裡唯一心疼如流水一樣流出的錢地是那位新上任不久的財務股王股長,每次一個領導下來。陪吃陪玩再加特產等等,幾乎都是五千元以上的開銷,有個別的還超過一萬元。按他的估計要是高子龍把所有的局級領導都請下來的話,費用非超過十萬不可。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將高子龍經手和薛華鼎簽字的發票一張張付款後默默歸檔。

    說實在的,薛華鼎自己看著高子龍拿過來一張張巨額發票,簽字地手也有點顫抖,字簽得難看了許多。直到幾天後才逐步習慣,簽的字才慢慢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一次。高子龍笑著開導薛華鼎道:「薛局長,你的心太善良了。我們不貪不佔,這些錢都是招待領導,這有什麼了不起?吃喝是稍微貴了一點。這是在縣城顯得貴。我們晚飯加夜宵才幾千元,要是在省城,一餐吃二三萬元地都有。有時候別人一瓶酒就是幾千上萬呢。你看看那些當官的,每個人一部進口小車。價格都是幾十萬,還專門配一個司機為他服務,司機一年的工資加福利就是十幾萬。還有,他們的辦公室不是像我們一樣。就一個房間擺一張辦公桌就夠了,人家都是套間,近百個平方。套間裡地辦公桌、老闆椅、沙發、洗漱用具、床鋪、家電加起來又是十幾萬。一旦換新的領導。大部分傢俱、用品等等物品都要更換新的。你看看。我們這麼用了這麼久,招待了這麼多領導。把所有費用加在一起也就十萬元左右吧,僅僅只夠那些領導買幾個車輪的。」

    薛華鼎聽了還真是無言:有地領導表面看一年拿回家的工資也就十幾萬而已,但公家為他準備的各種各樣地物質沒有一百萬下不來。

    這些錢撒出去,高子龍地活動自然有了一定地效果,有人從上面透露信息給薛華鼎說,就算薛華鼎這次不能上去,他高子龍也可能到其他縣局去當一把手。難怪高子龍現在一天到晚都是笑呵呵的。

    薛華鼎個人也有一點收穫,就是在幾個市電信局副局長中拿下了主管建設地馬副局長。可能是馬副局長年紀大了,沒有了強烈的「上進心」,也可能是在省管局高層沒有靠山,上前一步實在困難,更有可能是很中意現在主管建設這個位置,一年的灰色收入自己都算不清楚,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老闆請他,吃香喝辣的,日子絕對愜意,也在一定程度上消磨了他的官癮。

    對薛華鼎是不是升到市局來,他並沒有其他副局長那樣的什麼危機感。他甚至還想找薛華鼎成為自己的一個同盟軍,通過薛華鼎不但能跟姚局長加深關係,今後還可以請薛華鼎在一些關鍵會議上幫他說話。

    於是,他在接受了高子龍的宴請後,主動找薛華鼎說起局裡有關人事方面的情況,甚至邀請薛華鼎星期六晚上到市裡跟他一位「朋友」一起打牌。他的這個朋友是市裡一家建築公司老闆,在電信局裡承包了二棟大樓的建設,也承包了一個管道工程,自然跟馬副局長的關係很鐵。

    能夠從那些副局長中分化一位重量級的人物,自然讓薛華鼎感到有了意外的收穫。不管是為了這次上升,還是為了今後的工作環境,薛華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薛華鼎很爽快地答應了馬副局長的邀請。

    星期六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薛華鼎就跟蔡志勇打了一個招呼,讓單師傅開車送他到市裡的金湖大酒店之後,單師傅就按照薛華鼎的吩咐回縣城去了。

    目送單師傅的汽車離開,他又看了一下手錶,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就不急不忙地在街道上閒逛起來。

    與其他城市一樣,安華市也到處在進行基礎建設,工地上各種式樣、各種高度的吊塔林立,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六點鐘,很多單位企業都是下班時間,但這些吊塔還在不停地吊運著鋼筋、磚石、混凝土等建築材料。

    街道也是到處在挖溝,幾個壯實的農民在還有點寒冷的天氣裡光著膀子站在泥溝裡一掀又一掀地將泥土掀到馬路邊上,但挖出的泥土被車壓、被人踩滾落得到處都是,汽車跑過捲起一層厚厚的塵土。很多愛衛生的女士都戴著口罩在灰黃的街面上快速地穿行。只有那些無人管束地男人和小孩不在乎這些,在骯髒地空氣裡

    著、嬉笑鬧著。

    薛華鼎才從開著空調的汽車裡下來。有點不習慣充滿泥灰的空氣,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近可能走在遠離工地的地方,一邊稍微打量著四周。

    他心裡一直很奇怪:現在很多企業都快發不出工資,可政府怎麼有這麼多錢修寬廣的馬路和高大的建築呢?國家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縣城裡那個柴油機廠到現在還沒有走出困境,現在還是靠從省裡爭取到的那筆資金在芶延殘喘,唯一比以前改觀了一點地是廠區外圍建的那些門面處於盈利狀態,一年收的門面租金基本可以抵消退休職工的工資。這總算讓柴油機廠減輕了一點點負擔。

    也因為解決了退休工人地工資,很多鬧事的工人都冷了鬧事的心。看到鬧得最厲害也就多一點困難補助而已,一年多幾百元的困難補助對家庭經濟地改善意義實在不大,於是。那些多少有點能力的組織者就慢慢到沿海去打工或辦公司去了。

    失去了這些人帶頭,其餘的工人也就失去了上訪告狀的勇氣。所以朱書記正式當上長益縣地縣委書記後,柴油機廠再也沒有發生過一次靜坐、集體上訪的事了。這讓提心吊膽的朱書記等領導大大鬆了一口氣。

    那次洩露羅副書記汽車行程地人也被大多數人知曉,他就是主管工交企業和開發區建設地王副縣長。雖然他多次在縣長辦公會議上做了檢討。也多次說自己是在給朋友打電話中無意說出了羅副書記回縣城地時間和線路,絕對沒有鼓動工人阻攔羅副書記一行告狀的意思。

    但他還是在書記會議上被派到柴油機廠駐點,代理柴油機廠地黨委書記和廠長,加上他副縣長的頭銜還在。他一個人真是身兼數職。當然,他主管工交企業和開發區建設的職責被縣裡其他人分擔了。

    在任命王副縣長兼任柴油機廠的會議上,朱書記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那就是「柴油機廠翻身之日。就是王副縣長立功之時。到時候我親自帶領縣裡的四套班子都來為王副縣長請功、慶功。」

    按社會上的傳言,朱書記的這話也等於給王副縣長加了一個孫悟空頭上緊箍咒:只要柴油機廠不翻身。他王副縣長就別想從那裡面脫身出來。

    問題是柴油機廠有翻身的機會嗎?也許柴油機廠翻身了,他王副縣長就該退休了。

    按大家的說法,這個王副縣長是自作自受,典型的偷雞不著蝕把米。

    不過也有不少人懷疑王副縣長是不是真的這麼傻,一個在官場上打滾了多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缺腦子的事?很多人都說王副縣長只是官場鬥爭的犧牲品,鬥爭失敗了他的政治前途也就此夭折了。

    官場如戰場!雖然沒有淋漓的鮮血和枕藉的屍體,但有破碎心靈,有勝利者的狂喜和失敗的悲鳴。

    邊想邊逛的薛華鼎走了一段距離後,見前面的人太多就住了步:前面幾個城管隊員正在對幾個賣橘子、甘蔗的小販進行追剿,很多看客不顧滿天的灰塵站在旁邊笑著看熱鬧。那些被沒收了提籃、橘子甘蔗的婦女在哭泣、男的小販圍著一臉嚴肅的執法者在乞求……

    心煩的薛華鼎轉身朝回走,回到金湖大酒店的時候,時間還差十來分鐘,他就懶得管馬副局長和那個建築老闆的想法了,乾脆走上了酒店的台階:一般來說出席別人的宴請,都是遲到幾分鐘才好,顯得自己從容和不在乎。

    看到薛華鼎要進來,一個穿著有點滑稽的門童滿臉堆笑地拉開玻璃門,客氣地說道:「先生,請!」

    薛華鼎笑著點了一下頭,跨步而進。進了之後就走到一邊的報架處,拿了一疊報紙在附近的沙發上坐下讀了起來。

    不知讀了多久,薛華鼎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號碼,正是馬副局長打來的。

    「薛局長,你現在在哪裡?」對方問道。

    「我已經到了酒店裡。馬局長,你呢?」薛華鼎放下報紙問道。

    「我快到了。」馬副局長道。

    「那我就在大廳等你。」薛華鼎說道。

    「好的,我大約五分鐘就到。等會見!」馬副局長說著掛了電話。

    薛華鼎又看了報紙上的幾個標題,這才將報紙放回遠處。他朝大門那邊走了幾步,透過玻璃大門看外面,外面依然是灰黃的天、灰暗的人群。

    薛華鼎被旁邊的淺笑拉回了目光:只見大門右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大肚子和一個年輕高挑貌美的女子,二人正旁若無人親暱地說笑著。那個中年男人時不時伸手抓一下女子的手,女子見有意無意用身體碰一碰男子的胳膊。

    薛華鼎只好把目光投向大堂裡面,看著裡面的植物和牌匾。正準備前去欣喜一下裡面懸掛的名人字畫時,只見一個爽朗的聲音道:「周老闆,小麗!你們好,看見薛局長了嗎?」

    薛華鼎聞言轉身,只見馬副局長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一邊跟那個大肚子男人握手,一邊用眼睛掃瞄大堂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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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2章  【全力謀官】

    心情正爽的高子龍本來差點脫口而出說同意的,但反應上就想到自己有可能真地接替薛華鼎成為縣局一把手。高子龍想到這裡,在興奮激動的同時也冷靜地想到了其他方面:

    股長改稱科長,這是郵電局內部的稱呼,在社會上除了名氣好點,實在沒有多大意義。不過,現在人們也在乎這個虛名,喊科長和喊股長在被喊者心裡絕對會產生不同的心理感受。改換稱呼這個鼓舞人心的事當然在自己當一把手的時候完成最好,自己就能很快施恩惠給手下的人。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新上任的官員沒有不想燒三把火的,特別「燒」能給手下人巨大好處的「三把火」。除了可以贏得手下人愛戴,還能鼓舞士氣,有利於打開新的工作局面。

    如果現在就把這事辦了,那麼當了「科長」的人肯定把人情都記在薛華鼎身上,自己一點實惠和感恩都得不到。

    立即,心頭急轉的高子龍心裡有一種做小偷似的慌亂,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薛局長,這種改稱呼的事是換湯不換藥,外面的人再怎麼喊科長局長的,實際上沒有什麼多大的意義。我的意思是等一等看看,如果其他縣局這麼搞,我們也這麼搞,最好不出這個風頭。我們現在的精力還是放在那件主要事上才好。薛局長,你說呢?」

    問完這句話,高子龍有點擔心地看著薛華鼎。

    薛華鼎看到高子龍擔心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他用似乎不知道高子龍心裡打了小算盤地口氣說道:「那也好,這事確實不急在一時。」

    高子龍心裡明顯鬆了一口氣。

    薛華鼎接著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局裡現在的攤子越來越大,業務越來越多,股室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不止。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我們四個人的工作越來越哄A有點應付不過來了。你看是不是我們從下面提拔一個人上來分攤我們的一些工作?」

    高子龍一愣,心裡想:「說半天你的著重點是在這裡啊。想提一個人上來當副局長?」既然薛華鼎剛才已經向自己示好。不急於改「股長」為「科長」,算是投之以桃,高子龍當然也要報之以李。

    高子龍心裡雖然苦澀--誰不想由自己來提拔別人,讓別人感謝自己一輩子啊--但他還是說道:「是啊。現在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上班下班都沒有一個安靜的時候,我也一直有薛局長你這個想法,只是看你薛局長這麼忙都沒有提出要加人,如果由我這個副手提出來。實在說不過去。呵呵,難道我的事情比你的還多?」高子龍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幾下,道,「真是應該加人了。」

    薛華鼎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高局長,我也是沒辦法。你想,我們現在已經是這麼忙。錢局長不久就要退休。他年紀這麼大了。我們總不好意思再將他當牛使吧?他勤勤懇懇為局裡工作了一輩子,到退休了我們還這麼給他加膽子。實在於心何忍?你說是不是?」

    高子龍繼續順著薛華鼎地話說道:「是啊,我比他小這麼多,有時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呢,我有事還問自己,怎麼錢局長都能堅持下來?」

    薛華鼎也不管高子龍真地是贊同自己還是假地贊同自己,就問道:「高局長,你看要選的話,哪個稍微合適一些?……,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沒有?」

    高子龍在官場打滾多年,自然不會傻到薛華鼎這麼一問,他就把自己心目中地人推薦出來。薛華鼎最後這句「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沒有」幾乎就明白無誤地告訴了高子龍他薛華鼎今天之所以提出這個話題,就是因為他自己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高子龍假裝思考了一會,說道:「要說這個人選嘛,我還一時真想不出來,我覺得有好多人合適,又覺得他們都有這樣那樣的一些小問題。薛局長,你是領導,看問題全面,總攬全局,肯定比我看地准、看的清,你覺得誰合適一些呢?」

    看到高子龍如此聰明地把問題踢給自己,薛華鼎心裡很是滿意,就說道:「我覺得蔡志勇蔡主任還不錯。他是學技術出身的,在電信股也呆了不短的時間。在辦公室這個位置上也工作得有聲有色,如果讓他當局級領導地話,順理成章。辦公室本身就是我們一個很重要的綜合性股室嘛。當然,錢局長退休後,我們最希望的是提拔一個精通郵政業務地幹部,但現在情況不同,我們二個地精力都要用到其他雜事上去,真要我們二人地心願都實現了,最缺的不是一個既懂管理又懂電信技術地人嗎?你覺得呢?」

    高子龍目瞪口呆地聽著薛華鼎的解釋,開始是不以為然。覺得薛華鼎這麼做純粹是因人設崗,其出發點完全不是從局裡的工作出發的:要說當前最緊缺的是選一個代替錢局長的人,郵政股長、精通郵政業務的其他支局長,都比蔡志勇合適。當薛華鼎說出蔡志勇的時候,非常不同意的高子龍沒有反駁,也不敢反駁。

    但是,當薛華鼎說到後來的時候,高子龍還真認為提拔蔡志勇是最合適的。錢海軍退休急還是真的急,確實需要有人來代替他,但錢海軍是到年底才退休,他完全可以繼續頂一年的崗。即使錢海軍到年底退休了,如果事情多的話,還可以返聘他回來繼續幹一年甚至二年的時間,這在其他單位、其他縣局都有先例。倒是電信這一攤子麻煩,自己和薛華鼎都要把大部分精力挪到跑官上去,二人電信方面的很多工作只能移到下面地股室去完成。

    一旦活動

    薛華鼎升到市局。自己當了這裡的一把手,那麼,信副局長。到那時只能突擊提拔,說不定上面領導看到二個電信行業的領導同時動,產生不放心擔心可能造成局裡工作混亂的心理而耽誤了自己的陞官呢。

    想到這裡,高子龍連忙說道:「薛局長,我說你高屋建瓴、把握全局,永遠比下面的人多看到一步嘛。我也覺得小蔡……蔡主任很合適,有經歷、有文憑。很符合上面的精神。我完全贊同你的意見。」

    薛華鼎點頭道:「這只是我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到底怎麼樣,我還要徵求其他領導地意見。」

    高子龍道:「我清楚。在人事安排上我不會亂說的。」

    薛華鼎笑道:「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不相信你高局長?」

    ……

    高子龍辭別薛華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興奮的心情平靜下來後,仔細一想,總感到自己有被薛華鼎利用、也被他當槍使地感覺。他薛華鼎肯定不止自己所想的那樣完全沒有動或者說活動的很少。而是他在自己之前就活動了很多,並且有了部分效果。否則的話,他怎麼會這麼急就考慮人事問題?而且還拿那個改「股長」為「科長」地事跟自己做交易,換取自己全力支持他提拔蔡志勇當副局長。

    不過。高子龍卻一點也不後悔,也不因被薛華鼎耍了而鬱悶,相反。他願意薛華鼎這麼做。因為高子龍的最終目標是當一把手。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在這個社會上。利用和被利用是相互的,只要自己最終能得到好處。被別人利用也是一種運氣,有地人想被別人利用還沒機會呢。

    當然,高子龍還是有點擔心:一旦薛華鼎上去不成,自己當不了一把手,那麼自己的很多權力有可能被新提拔的蔡志勇瓜分掉一大部分。但高子龍很快又以新地借口安慰了自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薛華鼎要強行將蔡志勇提上來地話,我能怎麼做?也就最多發幾句牢騷而已。」

    當下,高子龍將陳偉軍、馬敬堂、林白山等股室領導招到自己辦公室,對近段工作做了安排。然後一個人悄悄地進市局去找人去了。

    薛華鼎也沒閒著,下午將錢海軍招到辦公室,將準備提拔蔡志勇當副局長地意思跟他通了一下氣。錢海軍開始也是有點不解也覺得應該提拔郵政股的馬股長等人員才是最合適最緊迫地,而且在平時他也有意無意地在那些人面前透露了這個意思,也多少接受了那些人的禮物。

    結果薛華鼎只用了二句話就打消了錢海軍的顧忌,錢海軍不但心情由一點點鬱悶變得興高采烈而且還主動替薛華鼎擔心高子龍會反對,因為蔡志勇這個學電信出身的人提拔上來幾乎是搶高子龍的飯碗。錢海軍自然不知道薛華鼎和高子龍早已經把眼光放在更高的位置上了。

    薛華鼎說的話之所以打動了錢海軍,是因為薛華鼎答應錢海軍退休之後局裡再返聘他回來至少工作一年,也就是說他錢海軍還可以多當至少一年的局領導,享受包括副局長的獎金、灰色收入等等錢財,還享受副局長的威風和在職領導非常重視的虛榮。

    一般來說,一個副局長的返聘要通過市局領導的同意,而且不會有正式的文件承認這個職位,但錢海軍相信薛華鼎有這個能力幫自己辦到,他早就領會並佩服薛華鼎在上面的活動能力了。文件承認不承認沒關係。

    至於謝國棟那裡就更好說話了,他是薛華鼎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時也因為薛華鼎而與蔡志勇關係好,蔡志勇能上來更使他多了一個同盟軍,只要不影響他的副局長權力,他只有贊成的。

    沒有幾天,薛華鼎就安排欣喜若狂的蔡志勇自己以縣局的名義向市郵政局和市電信局打了申請報告,請求市局同意長益縣局提拔蔡志勇為副局長。

    報告遞交之前,薛華鼎就給唐康打電話解釋了一下,加上市郵政局那裡幾乎是走過場,薛華鼎一點都不擔心這報告會卡在那裡。唯一的就是請市電信局的姚局長高抬貴手了。

    接下來的日子,薛華鼎和高子龍陷入了「酒海牌山」中。薛華鼎還真想不到高子龍的活動能力這麼大,他幾乎把市電信局的副局長們都請到長益縣局「考察指導」工作,還把市局辦公室主任、人事科科長等關鍵科室人員也請來「指導」。

    這些人分期分批地過來,今天檢查電信維護、明日檢查電信工程建設、後天檢查電信業務發展……。

    這些領導一般都是下午來,在局裡轉一個圈,找相關股室的中層幹部詢問一下,裝得像樣的還有模有樣地掏出筆記本記下幾個永遠用不上的數據,然後在薛華鼎或高子龍的辦公室「座談」工作。接近下班的時候,一起殺奔紅橋大酒樓。酒足飯飽之後,滿面紅光的他們或找小姐按摩或者直接省掉「健身」這道工序,直接在賓館開房「切磋」牌技。有人喜歡用撲克打「三打哈」,但更多的是喜歡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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