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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白日夢之三國 作者:古龍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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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插手
更新時間:2007-7-9 18:36:00 字數:5151

  朱然在馬上站起身來向遠處望了望,然后,又對著劉曄笑道:“子揚先生,莫非你那位許褚將軍沒有來?”

  “朱將軍莫要開玩笑,許將軍是我家主公的屬將,可不是本人的屬下!”劉曄聽了朱然的話感到極為別扭,什么叫“你那位”?所以,他對這句話要極力糾正。

  “也就是說,許褚那個家伙正在許昌保護著曹操,是嗎?”朱然的笑容開始變樣了。

  “哈哈……”劉曄是什么人,豈會看不出朱然馬上就要動手的意思?所以,打了個哈哈,他就把朱然的目標轉移了,“來,我給將軍介紹一下,這位是劉備劉玄德的軍師,諸葛亮,人稱‘臥龍’的諸葛孔明!兩位要多多親近親近!”

  “什么?”朱然本來就有一些發亮的眼睛開始轉向諸葛亮,把諸葛亮看得渾身發毛,強裝鎮定之余,暗地里大罵劉曄不是東西,不講義氣,居然這么快就把自己給賣了。

  “在下諸葛亮,草字孔明,現在事從江夏太守劉備劉皇叔,見過朱將軍!”罵歸罵,還是得先想想該怎么辦,諸葛亮開始動起腦子來。

  “什么狗屁皇叔?劉備也不嫌臟了別人的耳朵……”朱然大罵,不過,一提起耳朵,他又禁不住摸向了自己的腦袋一側,今天他并沒有穿戰甲,所以,一摸就能摸到。

  “唉呀,朱將軍,你的耳朵是怎么了?”劉曄眼尖,朱然摸耳朵的時候,本來用來遮擋傷處的頭發恰好就被撩開了,劉曄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只缺了半邊的耳朵。

  “呀……”不提還好,一提耳朵,朱然更加是怒火萬丈,猛得抽出佩劍,“刷”地就砍向了諸葛亮。

  “喀嚓!”諸葛亮閃得快,所以,朱然的劍砍上了他跟劉曄來時坐的馬車,這馬車是敞開的,是平時達官貴人坐的那種便車,朱然這一劍,居然把馬車上的護攔給砍了個稀爛,連帶著車底也給砍出了一個窟窿,可見朱然恨意之深。

  “來人,這兩人乃是奸細,都給我抓起來,押入建業大牢!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見一劍不果,諸葛亮帶來的護衛沖上來護住了對方,朱然立即就大聲吼了起來。

  “朱將軍且慢!”劉曄雖然不明白具體情況,可也知道自己無意之間闖禍了,連忙想法子補救。

  “劉曄,你還是先保住你自己吧!”朱然根本就不理劉曄,仍然惡聲道,“來人,動手!”

  “朱然,你想死嗎?”沒辦法了,時刻危急,諸葛亮只得用上這一招文人的常用救命絕招:危言聳聽!

  “諸葛亮,你敢咒我?”朱然大怒道,不過,卻不再下令手下向前了。

  “朱然,你可知我是何人?劉曄先生又是何人?”諸葛亮森然說道,朱然此時已經稍稍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危險時刻已經過去了,只要應答得當,就不愁這朱然不放過他們。

  “一個是假冒皇叔之人的走狗,另外一個,是我江東大仇的鷹犬!”朱然罵道。

  “朱然,你……”劉曄大怒,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比起劉備來可只高不低,要知道,劉備的皇叔身份,不過是他自己說的,真假難辨,對他客氣點的就承認,不客氣的自然就直接叫他大耳賊,可是,劉曄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正牌子的漢室宗親,漢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后代,這一點是絕絕對對勿庸置疑的,因為這個身份,他在曹操的幕府之中雖然沒有什么大權,可是卻地位超然,連曹操對他也是很客氣的,如今,朱然居然敢罵他是鷹犬,他怎么能不怒?

  “子揚先生勿要跟這莽人一般見識!”諸葛亮攔下了劉曄,可他的話卻又把朱然給激怒了,不過,諸葛亮已經不怕了:“朱將軍,我是劉皇叔的使者,劉曄先生是曹司空的使者,今日來到建業,只不過是想跟孫將軍共同商討聯盟以應對許成之事,朱將軍,別說殺了我們,即便是你把我們給攔下來,也是枉顧軍機的大罪,就算是孫將軍不怪你,難道你是想讓孫將軍跟曹司空還有劉皇叔同時結仇嗎?”

  “你……”朱然用手一指諸葛亮,卻說不出話來。

  “朱將軍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讓開道路,我們還要去求見孫將軍!”劉曄見諸葛亮在氣勢上壓過了朱然,跟著也來了一句。

  “得罪曹操,劉備又如何?”朱然終于講話了,“別以為你們兩家聯手就了不起,我們吳候才不會在乎!哈哈哈……”

  “吳候?”諸葛亮跟劉曄同時驚呼,心中同時感到不妙。

  “不錯,朝廷傳來旨意,封我家主公為吳候,領江東六郡,兼荊揚二州,如何呀,兩位?”這一下,輪到朱然笑了。

  “……”諸葛亮與劉曄互望了一眼,都是大感惶然,想不到許成的手居然伸得這么快。

  “兩位,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兩位還是跟本將軍到我建業的大牢之中走上一遭,如何?本將軍會給二位安排一間不錯的水牢的!哈哈哈……”朱然大笑。

  “哼,朱將軍,莫非孫將軍想效仿昔日大將軍孫伯符故事了嗎?我勸你還是讓開路的好,我等與孫將軍還有要事要談!”諸葛亮威脅道。

  “不錯,許成不過是想讓我三家互斗,然后坐收漁翁之利,朱將軍,你若是不讓開,日后江東若是有事,你可就是罪魁禍首!”劉曄也加了幾句。

  “好!我放你們‘走’!”朱然其實也是知道的,劉備和曹操的使臣不能隨便攔,何況許多江東大將都認為應當聯合曹劉以抗許成,他當然不敢冒這大不韙把諸葛亮和劉曄都給抓進牢里去,他不過是想出一口惡氣罷了,所以,他一擺手,向手下喝道:“拆車!”

  “拆車?朱將軍,你……”諸葛亮跟劉曄阻止了手下保護車輛的舉動,不過,對朱然的行為他們也很不贊同。

  “哈哈,兩位,你們不是想‘走’嗎?我這就是要放你們‘走’呀!”朱然大笑道。

  劉曄還想說話,諸葛亮拉住了他,只聽諸葛亮又道:“既然朱然將軍想讓我們走,那在下就跟劉曄先生走了,朱將軍慢拆!”

  說完,諸葛亮就拉著劉曄從馬車上下來,接著就要向城內走去。

  “慢著!”朱然一揮手,手下士兵又攔住了兩人,“做事情自然要做得徹底,兩位兩腳懸空,怎么能算是走呢?所以,在下還是要幫忙的!”

  “兩腳懸空?”諸葛亮看了一下腳下,心中突然大感惶恐。

  “來人,扒鞋!”朱然的嘴里吐出了諸葛亮意料中的兩個字,這一下,連劉曄也不安起來。

  “朱然,你敢……”

  沒有用的,最后,朱然硬逼著諸葛亮和劉曄在旁看著他的手下把那輛馬車給砸散了,再砸成木頭渣子,然后,才派人“護送”他們去見孫權,當然了,鞋是一定要脫掉的,所有人都要脫,而且,他們也別想到其他地方買鞋。

  所以,等到諸葛亮和劉曄到了孫權的府邸門口的時候,都已經站都站不穩了,要知道,雖然江南不是很冷,可是,冬天也熱不到哪里去,何況,那個時候的街道實在是談不上平整,再加上他們又是從城門處一直走到孫權的府門的,路也不近,還能站著就已經是不錯的了,要知道,他們終究只是文人,不是百姓,平日里出門兒都是車馬代步,哪受過這種苦?

  可是,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到了孫權府門前一通報,他們就接到了孫權的逐客令:暫時有事,要接待遠來的客人,兩位就先到別個去吧!以后再見。

  于是,兩人又不得不去找驛館暫住,好在朱然的手下在送他們到了孫權府邸前不遠就都回去了,兩人終于可以找鞋穿了,不用光著腳去找,要不然,說不定驛館看他們都是光著腳丫子,還不會讓他們進呢!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清晨,諸葛亮和劉曄就又開始向著他們的目標:孫府,前進了。

  不過,這一回,倒是沒有人留難他們,很順利的,他們就被孫權給叫了進去,不過,既然是叫進去的,自然也就沒有人來迎接了。

  一直被人帶到了孫權的議事大堂。

  一進來,諸葛亮和劉曄就看到有一個人正高據著孫權左首邊的位置,跟孫權言談甚歡。

  “呵呵,這不是劉備的軍師,諸葛亮諸葛先生嗎?”朱然的聲音又了次響起,讓諸葛亮和劉曄一陣火冒,兩人轉頭一望,就看到朱然正坐在孫權右首邊不遠朝他們指指點點。

  “來者何人?見到吳候,還不見禮?”朱然之后,就是孫權的親信將領賈華,不過,只要是江東之人,自然是不會對兩人客氣的,干脆來了一招明知故問。

  “在下諸葛亮(劉曄),見過吳候!”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諸葛亮和劉曄還是來要求聯盟的,自然不能跟江東諸人對著干,所以,在驛館中的時候,兩人就打好了主意,用軟招!

  “哦?兩位此來何意啊?可是要來投靠我東吳?”明知諸葛亮和劉曄的來意,江東諸人自然不會放棄一個打擊對方的機會,不管怎么說,他們跟這兩家可都是有仇的,所以,孫權的謀士們就按主子的意思,要來一點事兒了,剛才這一句,就是出自薜敬。

  “東吳?”諸葛亮和劉曄都是暗中冷笑,才剛剛被許成封為什么“吳候”,江東諸人就開始沾沾自喜了,這么快就自稱“東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兩位,為何不說話?”孫權正眼了不瞧一瞧兩人,問道。

  “在下跟孔明先生來此,是想跟吳候商量一下聯盟的條款!”劉曄突然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什么聯盟?劉曄,你可不要太囂張!吳候何時答應跟你們聯盟了?”聽到劉曄這一句,大堂內立碼就像開了鍋,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不敢,難不成吳候不想與我們兩家聯盟么?”劉曄又來了一句硬的,這一下,大堂內的喧嘩之聲更大了。

  “劉曄,你大膽,來人吶,把他給我叉出去!”賈華負責維持現場,聽到劉曄如此膽大的話,立時黑了臉,不待孫權下令,就要動手。

  “且慢!”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能讓士兵進來煞風景的,孫權終于開口了,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氣,所以,話也不客氣,“諸葛亮!劉曄!你們二人以為我江東無人嗎?竟然敢如此囂張!”

  “在下不敢!”諸葛亮贊許地看了劉曄一眼,他明白,剛才孫權不講話,無非是想讓江東諸人來為難他們,可劉曄一眼就看穿了他這一招,并用激將法,逼得孫權忍不住開了口,這下,就好辦多了,至少,不用對付那么多的江東謀士了,那可是很費腦子的,既然劉曄已經出了招,他自己也應該表現表現,于是,他接著道:“ 在下與子揚先生前來,是奉我兩家主公之命,前來與吳候商議聯盟一事的,又豈敢囂張呢?”

  “既然如此,那么,兩位來到此處,為何不跟吳候商議,卻上來就要訂立條款呢?難道這還不算是囂張嗎?”張昭見到孫權開子口,嘆了一口氣,也只有幫忙了。

  “當然不是,只是我二人以為吳候的雄才大略,自然會看出聯盟抗許之后的好處,更加不應該拒絕才是,所以為了不耽誤吳候的時間,才直奔主題,難不成吳候居然不愿意與我兩家聯盟嗎?”諸葛亮笑了笑,跟劉曄對望了一眼,說道。

  “聯盟抗許?”坐在孫權的左首邊,剛才跟孫權言談甚歡的那個人出聲了,“居然有這種事情?我家主公做了何事?竟然要讓曹操跟劉備如此憤恨呢?”

  “嗯?”諸葛亮跟劉曄同時看向了那個人,諸葛亮拱手問道:“閣下是……”

  “在下董昭,驃騎將軍麾下,現在朝中任中書監令!”那人微笑著,說出了一個讓諸葛亮和劉曄同時感到不妙的名字。

  “糟了!”諸葛亮暗暗著急,昨天聽朱然說朝廷封孫權為吳候,就應當想到許成的使者應當剛來不久才是,要不然,自己又豈會不知道孫權晉封之事?現在,就像是做小偷被人抓了現型,麻煩了。

  “原來是袁本初帳下的董昭,董公仁呀,聽聞袁本初待先生甚厚,為何不見先生跟隨袁本初而去呢?”劉曄一聽說對方是董昭,立時說道。

  “唉呀!聽聞劉曄劉子揚本是原廬江太守劉勛部將,甚得親重,為何劉勛已去,劉子揚依在呢?”董昭聽了劉曄的話,也是立即反駁。

  “原來董昭先生就是朝廷的天使啊!”諸葛亮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狀,說道。

  “不敢,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建業宣旨!”董昭答道。

  “只是不知,朝廷封了什么給孫將軍,只有一個吳候之‘名’嗎?”諸葛亮笑道。

  “當然不只是一個‘名’頭,”董昭笑道:“朝廷還讓吳候統領荊揚二州并江東之地軍政,諸葛先生回去之后,可要向劉表稟報一聲,讓他早日讓出州牧之位哦!當然了,還有子揚先生,千萬莫要忘了,讓曹司空早早把壽春交給吳候呀!”

  “既如此,在下可要恭喜吳候了!”諸葛亮雙手作揖,對著孫權躬身行了一禮。

  “哈哈哈……孔明先生客氣了,先生還是盡快回去,先跟劉玄德講,讓他把江夏讓出來吧!他一向自稱是大漢宗親,皇帝的旨意,他可是得聽的喲!”孫權大笑道。

  “亮回去之后,自會跟我家主公細細講述,只是,在下仍有疑問,想問一下公仁先生!”諸葛亮又轉了轉矛頭。

  “……”董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諸葛亮清了清喉嚨,又故意掃視了孫權一眼,引起他的注意,這才說道:“有道是父死子繼,兄去弟承,為何孫伯符將軍的大將軍之位,朝廷不一并送來江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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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接連的失落
更新時間:2007-7-9 18:34:00 字數:5137

  現在是冬天,冀州百姓秋收之后種下的莊稼才剛剛長出苗來,李典毫不客氣,對這些東西破壞殆盡,讓冀州百姓明年的希望徹底化為灰燼,而留守冀州的蔣義渠等人想圍剿李典卻沒有多少兵可用,就算能打得過也留不住,而李典仍然可以繼續進行破壞,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沮授忍無可忍請來的趙云,可是,趙云也只能追著李典跑,也沒有什么能將之消滅的好辦法,因為李典純是為了破壞而來的,走到哪里就破壞到哪里,就搶到哪里,根本就沒有什么規律可言,面對這種情況,沮授深知只能用大兵團進行圍剿,可是,趙云的幽州鐵騎大多要鎮守幽州,不能亂用,所以,就只能麻煩許成回軍了。

  于是,許成不得不在承認了曹操的能力之后,放棄了找回面子的想法,撤兵。

  不久,得知了許成退兵的消息之后,楊洱和張遼也相繼退兵,張繡也帶著騎兵重新渡過黃河,同樣的,李典也帶著數百騎兵逃回了青州。

  兩軍這一場大戰,就這樣,沒有什么轟轟烈烈地廝殺,也沒有什么大量士兵的死亡,在平平淡淡之間就結束了!不過,盡管如此,雙方的損失也都不小,青州和兗州被許成軍劫掠地很嚴重,而冀州也被曹軍糟踢的夠嗆,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兩軍戰后,許成命令沮授負責冀州受難百姓的安撫工作,然后,離開冀州回轉洛陽。

  回洛陽的路上。

  許成的嘴就一直沒有停過,不住地詛咒著曹操,因為自從他正式加入征霸天下的這場戰爭中來以后,從來沒有這么吃過虧,雖然他曾經料到過可能會有這么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之后,他仍然很是郁悶。

  “小黑,你說曹操這一回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這一招的呢?”許成又一次向身邊的黑龍問了起來。

  “主公,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幾十遍了,他還不是跟您學的!”黑龍也很憋氣,可是,誰叫他碰到這么一個主公呢!而且身為主公的親兵頭子,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樣,一見到主公要問話,就可以跑得遠遠的,他還是得接著侍從一旁。

  “唉,你說他跟誰學不好,他為什么要跟我學呢?歷史上兵法家那么多,他為什么不學他們呢?”許成自言自語,沒辦法,他很失落,這一次要不是運氣好,事先安排了幾路大軍一起進攻曹操,讓對方手腳都忙不過來,就算他能夠逃出生天,恐怕也要賠上不知多少,一向習慣于占據上風的他,實在是不習慣這種結局。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論起來,我們也不有輸啊,最倒霉的還是曹操,您何必把一時的得失放在心上?”黑龍接著勸道。

  “我不是放在心上,我是擔心!”許成喃喃道。

  “主公,您擔心什么?”黑龍小聲地問道。

  “我軍所用的手段,曹操恐怕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再對上他,我軍想再要取勝,可就恐怕有一些麻煩了!”許成說道。

  “主公,這有什么需要擔心的?”黑龍揮了揮手,說道:“您不是說過嗎?兩國交兵,打的是兵馬錢糧,打的是國力,這方面要是論起來,曹操又哪能跟咱們相比,就算他能研究透徹我軍的戰法,也嬴不了我們,您說是不是?”

  “這話雖然對,可是,曹操突然開竅,可并不是什么妙事,”許成摸了摸頭,“這樣吧,回到洛陽,你去找何通,告訴他,把木坤給我找來!”

  “木坤?主公,木坤是誰啊?”黑龍問道。

  “木坤是誰你以后自然會知道,別忘了告訴老何,叫木坤秘密地來見我!”許成又說道。

  “是,屬下記下了!”黑龍看了看許成的臉色,又小心地問道:“主公,您是想干什么呀?”

  “想干什么?”許成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你可聽說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句話?”

  “沒有!”黑龍坦然承認自己的孤陋寡聞,可他這個回答卻把許成噎得冒火。

  “笨蛋,現在我就是那城門,我火了,自然有人就要倒霉了,他們就是那些魚,你明白了嗎?”許成狠狠地敲了敲黑龍的腦門兒。

  “屬下明白了,只是,主公,到底誰是魚啊?”黑龍抱著腦袋,又接著問道。

  “哼哼,你說呢?”許成陰陰地笑了起來。

  回到了洛陽,許成見到了何通,何通首先就稟報了關于那個挑起兩軍戰事的家伙的情況。

  “別的都別說,你只要告訴我,那人是誰?”許成問道。

  “那人……還沒有查到!”何通答道。

  “什么?”許成小吃了一驚,“我還以為你已經查到了呢!老何,你居然也有查不到的人?”

  “主公,我這次來就是向你稟告的,我遇到麻煩了!”何通苦著臉說道。

  “什么麻煩?居然連你也解決不了!”許成現在可不是一點兒吃驚了,自從跟著他以來,何通什么時候完不成任務過?現在居然有人讓他也覺得麻煩,看來那個挑起事端者可真不簡單。

  “主公,那個信使,如今已經到了荊州,還在那里安下了家,看樣子是打算在那里過上一輩子了,根本就沒有去找他的主子!”何通說這話的時候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你可別告訴我,這你就沒有辦法了!”許成冷哼道。

  “當然有辦法,卑職把人給逮起來了!”何通又說道。

  “那你還問不出口供怎么的?”許成奇道,他可記得何通有不少逼供的手段的,還有不少是跟他學的呢。

  “沒有用,那個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為誰辦事兒!”何通說道。

  “真的?”許成問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什么辦法都用上了,什么疲勞審訊法,恐懼審訊法,寂寞審訊法,都用上了,可最后得到的,就是仨字:不知道!”何通兩手一擺,說道。

  “那小子是什么來歷?普通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許成問道。

  “那人原先是江東許貢的門客,許貢因為秘謀反對孫策,而被孫策誅殺,他們這群人也就散了,這家伙本來還想跟另外兩人秘謀刺殺孫策以為許貢復仇,可是,孫策卻被曹操打敗身死,他們就也離開了江東,后來,三個人分開了,他就到了荊州,只是,不久之前,其中一個人又找到了他,讓他來辦這件事情,許諾了大筆的好處,主公,您想想,他們這些做人門客的,本就是一幫好吃懶做的家伙,沒了大樹可依之后,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能有好處,加上他們本就是一群膽大妄為之徒,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只是,據那小子說,他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得到了一半的訂錢,后來他那個朋友就沒有來找他……”何通把事情講了一遍。

  “許貢的門客?”許成暗暗點了點頭,原來就是刺殺了孫策的那老幾位,想不到現在沒有孫策可殺了,居然敢暗算起他來了,這幫家伙還真是不甘寂寞呢!

  “主公,您看我們該怎么辦?我估計那個讓他們去辦事的家伙已經被滅口了!”何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那家伙就沒有說那個鼓動者在他們分開之后去了哪里?”許成又問道。

  “沒有!說是不知情,他們當初在江東就分了手!”何通答道。

  “媽的!”許成惱了。

  “主公,這個做事的人可是很有一點兒手段呢,您看我們是不是還要查下去?”何通問道。

  “當然要查,哼!有人既然敢伸出手來,老子就要剁他幾刀!”許成惡狠狠地說道,他現在剛剛被曹操占了一回上風,正郁悶著呢,卻又發現還有人能占他的上風,這可怎么得了?此風斷不可漲,一定要讓這幫家伙嘗嘗厲害。

  “那可就……!”何通說道。’

  “知道!你想辦法就是了,哪怕是把所有可能的人都給我篩一遍,也要查出這個家伙來!”許成說道。

  “主公,”何通苦笑道:“如果按您的說法,把卑職所屬的全部的探子都派出去,恐怕也要用他個好些年的時間了,這值得嗎?”

  “唉!”許成撫了撫額頭,“老何呀,不是連你的腦子也銹住了吧!你可以先把所有可能的人的名字都選出來,再把可能性較高的先調查一遍,然后逐一刪除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煩?對了,這一招叫什么來著,叫……噢,叫刪減法!”

  “這倒是個好主意,卑職倒是沒有想過,多謝主公提醒!”何通向許成行了一禮,又道:“只是,這個可能性的分析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夠勝任的,主公,您看卑職能不能調個人用用?”

  “誰?”許成問道。

  “賈詡,賈文和!”何通早就瞄好了目標。

  “可以,反正最近不會有什么軍事行動了,讓他幫你也好,這家伙玩心眼是超一流的,你可真是好眼光啊!”許成指點著何通笑道。

  “主公謬贊了!嘿嘿!”何通也笑了。

  許成跟曹操兩方在經過了一場被人稱為“行軍之戰”的行動之后,就都開始偃旗息鼓,連平時雙方邊境上的正常摩擦也少了很多,不過,明顯人都看得出來,雙方都在醞釀一場更大的戰斗,這一場,甚至有可能會是他們之間的一場決戰。

  雖然這一場戰斗不知道會讓大家等多久,可是,情勢已經極為危急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于是,面對這種情況,有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江夏。

  劉備跟諸葛亮一直在等著劉表的死訊,他們就可以依靠劉琦荊州大公子,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來奪取荊州。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劉表居然挺過來了,據說健康狀態越來越好,還來信感謝劉備幫他打回了江夏,幫他出了一口氣呢。

  對此,諸葛亮也感到很是棘手,他本來以為,劉琦立了大功之后,蔡氏一族必定會緊張萬分,惶急之中,以蔡瑁的狠毒,必定會想到先謀殺劉表,然后假借劉表遺命,扶劉琮登上荊州牧的位子,然后以州牧之名,再來對付劉琦,這樣,他們就有了出兵的借口。

  可是,誰能料到,蔡氏一族居然連點反應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在他的計劃里,劉表死后,劉備就應當可以奪得荊州的實際控制權,然后,劉備就有了跟曹操、孫權平等對話的資格,那時候,就可以動手聯絡兩方,形成三家聯盟,共抗許成了,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劉表的死,偏偏到現在劉表就是不死,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讓劉備以江夏實際太守的身份去跟兩家聯盟嗎?別說會不會被曹操、孫權放在眼里,光笑也能被人給笑死!

  可是,總不能這么干等著呀!形勢已經是極度不穩了。

  于是,諸葛亮在苦思多日之后,終于下定決心說服劉備現在就跟曹操和孫權聯絡,至于名義的事情,那也好辦,劉琦基本上屬于腦子周轉不靈的那一類人,可以借他荊州大公子的名頭來用一用。

  終于,諸葛亮在許曹兩軍之戰之后不久,出發了!

  第一個目的地,諸葛亮選中了許昌。

  因為在諸葛亮看來,曹操實際上也是一個雄才,見識長遠,理應能夠認識到只有聯合才有跟許成一較短長,而且,曹操受到的許成的壓力是三家之中最大的,他更應該能感受得到許成的威脅,更何況,曹操跟劉備之間還有關羽為聯系,雖然關羽已經死了很久,可是,他可是為曹操立過大功的,而且他還是在滎陽死的,是為曹操死的,曹操無論如何也不能抹殺他曾經的存在,基于這一點,諸葛亮認為,跟曹操的聯合,應當遠比跟江東要容易的多。

  果不其然,諸葛亮來到許昌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曹操的召見。

  “臥龍”的名頭是不用提的,一來不夠響,二來嘛,現在說出來反倒有一些嘩眾取寵的意思!可是,諸葛亮依然憑借自己的口才得到了曹操的贊許,而且,曹操還對他所說的話都表示了贊同,除了希望劉備能夠早日得到荊州之外,曹操暫時也沒有提出什么條件,并且,還派出了劉曄,這位江東諸人的熟面孔跟諸葛亮一起南下,趕赴江東,欲合兩家之力,逼迫江東就范!

  接下來,就是三家聯合的難關了。

  曹操跟孫權有殺兄之仇,劉備跟孫權有奪城之恨,而江東目前又沒有直接面對許成,就連西川,也只是表面上的威脅,迄今為止,都沒有對江南動過一次手,所以,江東諸人絕不會那么容易就讓這個聯盟成功的,諸葛亮跟劉曄可有得忙了。

  兩人從許昌出發,走了好久,才過了長江,來到建業。

  只是,剛到建業城門,報上名頭,他們就遇到了麻煩,而且,是一個共同的大麻煩,因為,他們居然極為霉運的遇到了朱然。

  朱然現在因為多次隨孫策和孫權出戰,并且,有過不少功勞,所以,地位已經提高了不少,已經是建業守將中的一員了,正在巡城,結果,剛好到了城門處,就遇到了諸葛亮和劉曄。

  這一回,劉曄可沒有帶許褚來!諸葛亮也是單身一人!他們身邊,就只有一些隨從而已,就算這些士兵比較精銳,也沒法在人家的地盤跟人家的大將動手呀,偏偏兩人都無法跟朱然套交情。

  于是,就一切都只能隨朱然的意了。

  “哈哈哈,這不是劉曄劉子揚嗎?”朱然首先就看到了劉曄,他跟諸葛亮沒怎么見過面,所以,倒是沒怎么注意。

  “原來是朱然將軍,將軍一向可好?”劉曄笑道,他都感到自己有一點點諂笑的意思了,可是,他只是一個文人而已,面對朱然這種一向用拳頭講道理的家伙,也只能這樣了。

  “唉呀,怎么不見許褚許仲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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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有難處
更新時間:2007-7-9 18:34:00 字數:10956

  “你,你看我干什么?”夏候敦忍不住感到一陣心怯。

  “廢話,你剛才不是也看我了嗎?我再看回來,主公說過,這叫‘禮尚往來’!”洪峰一臉的得意,那表情大有為人師表之意。

  “你……”夏候敦頓時被噎住,一陣憋氣,他想不到,一個看上去很老實的家伙居然也能說出這么有“品”的話來。

  “再說了,不好好看看,怎么能確定待會打你哪里好呢?主公可是要問你話的,要是不小心打著你的要害把你給打死了,我可是要受罰的!”洪峰“好心”地接著解釋了一下。

  “狗賊,納命來!”忍住當場吐血的沖動,夏候敦的大刀帶著滿腔的暴怒之意劈了出來。

  “嗯,有一點意思,跟老典有點兒像!”洪峰不慌不忙,狼牙棒后發先至,當在了大刀的去路之上。

  “當!……”

  洪峰向后連退了六七個大步,一臉的訝色。

  夏候敦卻是虎口流血,滿面冰寒。

  黑龍看著戰場上的兩人,一時間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居然有人能夠將洪峰逼得倒退,戰場之上,這可是第一次啊!就算是在演武場上,除了王越、龐德、趙云、典韋之外,可是連厲方、徐晃也沒有過這種戰跡,而這種純力量型的對抗,也只有典韋才有過將之逼退的紀錄,現在,居然又有了一個!哪怕對方是騎在馬上,借了馬力,也算不錯的了。

  “哈哈哈,好好好,再來!”洪峰突然大笑起來,端起狼牙棒,摟頭就砸向了夏候敦的腦袋。

  “哼!”夏候敦急忙策馬閃開,剛剛的一場硬撞,讓他明白,力量上,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只有以速度加巧技來對敵。

  基于這種想法,又看到洪峰身材遠較旁人高大,夏候敦就認為他應該是屬于動作笨拙的那種人,于是,夏候敦就欺負起洪峰沒有騎馬,只能步戰來,借著戰馬的速度,大刀專朝洪峰的空檔處開劈。

  可是,幾圈下來,夏候敦就意識到不對了,他竟然一直被逼著后退!退得不應該是洪峰嗎?對方的身手居然并不比他差,這怎么可能,太違反常規了。

  可是,就在他這一失神的功夫,一時托大受他壓制,只能一點點借助兵器夠長的優勢將他逼著倒退的洪峰抓到機會了,猛得大吼一聲,

  “死來!”

  緊接著,狼牙棒就以比先前快上幾倍的速度橫掃了過去。

  “嗯!?”夏候敦大駭,不敢硬接,身子往后一仰,由于反應過激,他整個人就這么從馬上倒跌了下去。

  “哪里走?”洪峰自打拜王越為師學藝以來,只有在趙云呆在洛陽的那一段時間內才被正經的打敗過一次,從那以后,縱然是典韋也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那還是老典賴皮,不比力氣的原因,現在,居然因為一時大意被壓制那么久,他豈能不火?所以,大步邁開,摟頭一棒就把夏候敦的戰馬給砸了個腦漿迸裂,讓夏候敦沒有機會再用戰馬“作弊”,接著,他就又瞄準了夏候敦的腦袋。

  “嗖!”

  就在洪峰打算再接再厲,爭取機會研究一下夏候敦的腦漿跟馬兒的腦漿有何異同的時候,一支冷箭就朝著他射了過來。

  “小心!”黑龍一聲急呼。

  “叮!”洪峰終究是跟王越學過藝的,一支冷箭也還奈何不了他,也不閃身,手臂猛得一揮,他就準確地把那支來歷不明的箭給掃到了一邊去,只有那支箭打到他的甲胄時激起一點輕響。

  “何方賊子,休要暗箭傷人,出來!”不等洪峰有所表示,黑龍就按捺不住叫了起來,怎么說洪峰也是他的好哥們嘛!

  不聲不響地,對面就沖出了一員手執大刀的金甲大將,看裝束,地位竟似不在夏候敦之下,這一下,可把黑龍嚇得不輕。

  “你,你是何人?可是‘虎癡’許褚?”黑龍小心地問道,說話的同時,他還在心中打算好了,只要對方做了肯定的答復,說不得就不能講義氣了,先把洪峰留在這里擋一下,自己回營找救兵去。

  “哼,你又是何人?”來將大刀向黑龍一指,氣勢洶洶地問道。

  “驃騎將軍麾下,護軍校尉黑龍!”黑龍也用自己覺得很有氣勢的語氣喊道,同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無名小卒,回去叫許成來,某家曹仁是也!”來將對黑龍這個名字不屑一顧。

  “曹仁?奶奶的,你算什么東西?”黑龍大怒,居然敢嚇老子,該死!于是,他抄起手中的鋼槍,就向曹仁沖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曹仁哪里會看得上黑龍這個無名之輩?連動都懶得動,只是輕擺大刀對上了黑龍。

  很快,兩人就戰成一團!

  身為許成的護軍校尉,黑龍雖然更多靠的是腦子,因為動手有洪峰和典韋這兩個超級猛漢在,可是,他的身手在許成軍中,也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了,所以,一時輕敵之下,曹仁竟也被逼得手忙腳亂。

  “呵呵,小黑這小子倒還是不錯的嘛!居然能把曹仁忙成這樣!”許成和眾將都已經跟了過來,看到黑龍大展神勇跟曹仁斗成一團,他甚感欣慰。

  “主公,曹仁只是一時輕敵而已,等他緩過勁兒來,憑黑龍的武藝可撐不住!”厲方對黑龍也算是知根知底,雖然他不常回洛陽,可是,黑龍也是難得的能跟著許成這么久的一任親兵頭子了,在他以前還沒有誰能跟著許成一年以上而不跑路的呢!要不然今天他也當不上護軍校尉一職,那可全是硬磨上來的。

  “撐一時算一時,這小子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吹呢?多打十個回合,他也能吹成一百個,為了他日后能有吹的本錢,就讓他多打一會兒吧!”許成不負責任的說道。

  “……”厲方無語,當主公的親兵頭子不容易啊!黑龍,你小子要想從護軍校尉的位子上再升一層當上將軍,看來還得繼續努力啊。

  “這邊既然是曹仁,看來,跟著我們來的那支才是曹操親自帶領的,主公,要不要過去看看?”高順在旁問道。

  “好吧!我們就賣老曹一個面子,去拜會拜會他!”許成掉轉馬頭,向后走去,走了沒幾步,他又轉過了頭,說道:“把那兩個小子叫回來吧!沒人看了,打也沒勁兒!”

  聽到他的命令,馬上就有人去叫洪峰和黑龍回來,于是,洪峰放棄了跟夏候敦躲貓貓,黑龍也趁著還占一點上風果斷地撤槍后退,把夏候敦跟曹仁兩人留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當兩人看著許成帶人毫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似的向回走的時候,心中就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這玩意兒當時候估計沒有),不是個滋味。

  可是,許成是不會理會他們的,會跟曹操見上面,也是他這次沒有想到的,不過,他倒是真的想看一看曹操現在跟以前有什么變化。

  曹操的大軍終于也停下了,見到許成親自帶人過來,曹操也帶著人迎了上去。

  “老嘍,老嘍!”許成不住的搖頭,接著又揚聲喊道:“我說老曹,這么久不見,你還好嗎?”這句話把能聽到他說話的人都給晃得暈忽忽地,因為這話怎么聽,好像也不是敵對方該說的。

  “誠蒙惦念,曹某好的很,倒是驃騎將軍這些年,越來越顯得精神煥發了呀!”曹操也客氣道。

  “托福托福呀,”許成大笑,對著曹操拱了拱手,“老曹,才多點功夫呀,你就成了這四州之主了!了不起呀!想當初,你當個司隸校尉也還是個沒有兵權的呢!”

  “驃騎將軍客氣了,將軍這些年來奮發有為,北破胡蠻,東擒袁紹,西克朝廷,戰績輝煌,可是讓曹某佩服不已啊!”“司隸校尉”四個字讓曹操想起了他以前刺殺董卓,卻被許成撞破的往事,想起就是面前這個家伙破壞了自己的好事,他忍不住譏諷起許成來。

  “唉,我說老曹,你這話可不地道,雖然咱們怎么說也是認識這么多年了,挺熟的,可熟歸熟,亂講話我可一樣要告你毀謗的!”許成連忙說道:“我出兵雍州,乃是清君側,當時呂布、王允把持朝政,亂我大漢朝綱,居然還聯接董卓舊部與西涼叛逆,雍涼百姓苦不堪言哪,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情形,你是不知道呀,要不改天,我送你去雍涼二州走一走,看一看,你再問一問,我說的可全是真的!”

  “……”曹操看著許成搖頭晃腦,感到一陣頭暈,這都說的是些什么呀,一點條理也沒有,不過,他當然也聽得出許成是什么意思,去雍涼二州走一走?老子又沒吃飽了撐著,所以,當下,他就說道:“許將軍原來是如此的忠肝義膽,而且還有悲天憫人之心,真是我等的楷模,佩服呀佩服!”

  “哪里哪里,老曹你太客氣了!”許成連連搖手,可他的表情卻是像在防著曹操過來咬他一樣。

  果然,曹操又接著講了:“聽聞許將軍所據六州如今百姓安泰,看來,許將軍不僅行軍打仗有一手,這治理地方上,也是我等學習的榜樣啊!”

  “唉!老曹啊,你是當朝司空,那地方治理的好,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嘛!”許成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可是一直想讓你跟我去北方看一看,看看那幾個地方還有沒有什么可以改進的,畢竟你才是管這事兒嘛!過兩天就去吧,我如此盛情,你可不要推辭喲!”

  “哈哈號,還是許將軍客氣了,”曹操暗暗咬牙,誰到誰那里可還不一定呢,“如今許將軍來到曹某治下,理應是曹某人來盡這地主之誼,曹某也想邀將軍到許昌看一看,將軍也萬勿推辭呀!說真的,曹某可是一直想要向將軍討教一番這治理之策呀,將軍將北方諸州治理的如此之好,曹某可是一直羨慕不已呀!”

  “唉呀!老曹,客氣客氣,你實在是太過獎了,我能有今天的這點成就,也就是靠身邊的人費心費力,還是你最行啊,連親人也不靠,愣是白手打出一片基業來,你才是了不起呀!”許成笑呵呵地喊道,不過,他這話卻是極為陰損,擺明了是揭曹操兵敗于滎陽,兄弟子侄死傷慘重的那塊傷疤,也是在告訴曹操的那些手下,跟曹操混,沒有安全保障,他可是連自己家里人也保不住的!還是過來吧,跟老子混,這才是光明大道。

  “哈哈哈……”曹操怒極而笑,“許將軍實在是太過獎了,曹某豈敢在閣下面前擺功?還是將軍厲害,常鑫管行政,何通掌監察,張既掌律法,又有區區小計,就讓袁本初自陷羅網,幽冀二州豪門全都敗落了下去,從那以后,北方平穩,再無人敢與將軍爭鋒,這才是了不起,這才是大手筆呀!”曹操這話也說得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的屬下,你們要是跟著許成,指不定哪一天就落的跟幽冀兩州的豪門一樣的下場,而且,常鑫跟何通都是許成的死黨,常鑫原是十常侍之一,大宦官趙忠的門人,何通是大將軍何進之弟,何苗的總管,出身都夠嗆,張既又是有名不講情面,你們這些人一向囂張慣了的,碰上他們,指不定就要栽了,那時候可就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哈哈,老曹你也不錯嘛!你手下的謀士武將,那可全都是難得一遇的能者啊!別說其他人了,那于禁就不錯,完全可以獨當一面,我早就派他去鎮守遼東去了,他干的可是非常好!”許成笑呵呵地,自感占了上風。

  “哦?于文則竟能得將軍如此厚愛,曹某代他謝謝將軍了!”曹操先在心里把于禁給劈成了十七八塊,又接著說道:“也請將軍代曹某謝謝文則,就說多謝他舍身救了夏候敦,此恩曹某絕不會忘,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回來,曹某必定出城十里親自迎接!”

  “想再把于禁給招回來?”許成冷笑,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一定,一定,許成一定轉告!待于禁水軍練成,許某必定讓他到老曹你這里拜訪一番!”等著老子水軍抄你全家!說這話的時候,許成仍然冷笑不止。

  “哦?于文則居然去練水軍了!真乃奇事,文則擅于防守,許將軍,你這可是一些強人所難了!”曹操心中暗凜,許成軍居然在遼東訓練水軍,他可對此一點兒也不知情,遼東太遠了,可是如今看來,也要注意注意了。

  “聽說你有一點頭疼,我洛陽有醫院,要不要去治一治?那里可是名醫聚集啊!如果你來,我絕對歡迎倍至,倒履以迎!”許成又找到了一個突擊點,他仿佛看到了曹操正在醫院慘叫,嘿嘿,看到時候治不治的死你個姓曹的!

  “許將軍可真是好客呀!將軍既然誠意想邀,待這幾日過后,曹某必然前去洛陽就醫,不過,就不勞煩將軍倒履相迎了,曹某自帶家人前去就可以了!”等先打敗你,就去攻你的洛陽,誰怕誰?

  “唉呀,怎么能不迎呢?聽說你得的可是一種怪病,能治你的醫生我早就給你找好了,華佗,張機!這兩位醫國圣手一精于內,一精于外,你剛得這病的時候,我怕你找不到華佗,就幫你找了,你看,我多惦記著你?”許成笑瞇瞇地把當日的陰謀給說了出來。

  “許……”曹操猛得怒喝一聲,不過,他馬上就忍住了,“呵呵,早就聽說許將軍你建立醫院,聚天下醫士于其中,使其教學相長,看來所言非虛呀,曹某可要多謝將軍了!”

  “謝我?”許成一愣,馬上又反應了過來,“不客氣不客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

  “哈哈哈,自當如許將軍所言,待曹某人到了洛陽之后,自會接手洛陽醫院,日后將軍若是有疾,曹某定會讓將軍前去看病的!”曹操大笑道。

  “好啊,不過,老曹,你可要抓緊喲!”許成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突然,他猛得轉頭向后大聲喝道:“誰與我擒下許成,賞金萬斤!賜爵萬戶候!”

  “好,誰給我拿下曹操,賞良田萬頃,賜爵十萬戶!”許成也是大聲吼道。

  兩人喊聲方落,又從兩軍陣營之中傳出兩聲大吼。

  “許成休走,許褚來也!”曹軍陣中一騎突出,“虎癡”!

  “曹操,哪里去?典韋在此!”許成軍中傳出一聲暴吼,“惡來”!

  “虎癡”VS“惡來”!

  “事實上,這打工仔當的,也挺累的!”許成看著場中許褚跟典韋你來我往的一場惡戰,心中感慨道:如果這兩個人有一點心眼的話,不相互交戰,而是各干各的,一個抓我,另外一個去抓曹操,這賞金不就都到手了嗎?沒有了當頭的?那就更簡單了,再相互換回來不就成了嘛!

  “主公,你在想什么哪?”厲方看到不遠處夏候敦和曹仁兩人帶著人繞到了曹操的身邊,又向自己的主公看去,卻看到自己的主公在發愣,忍不住叫道。

  “啊?什么?”許成回過神來,四顧道。

  “主公,那邊夏候敦和曹仁已經繞到曹操那里去了!”厲方說道。

  “那就別讓他們閑著了,張任何在?”許成向身邊看了一下。

  “末將在!”張任閃身出來。

  “你去挑戰夏候敦!”許成說道。

  “末將遵命!”張任從陣中策馬而出,悠悠然來到了戰場之上,叫道:“夏候敦何在?張任在此,可敢一戰?”

  “怕你不成?”夏候敦大怒,他手上有傷,剛剛包扎好,居然就有人來挑戰,而且還是武藝不在他之下的張任,這明顯就是趁火打劫嘛!如此惡劣的行為,實在是難以原諒,就算是手上有傷也要教訓教訓他。

  “元讓,你手上有傷,我幫你!”曹仁擔心夏候敦安危,跟在后邊也沖了上來。

  “不要臉!”看到曹軍出來了兩個人戰一個張任,霍峻大怒,怎么說也是跟張任一塊出來的,哪能眼看著對方這么欺負人?于是,他也帶馬提槍沖了上去。

  一時間,兩軍陣前,典韋跟許褚,張任、霍峻跟夏候敦、曹仁六個人分成兩堆廝殺在一起,六人勢均力敵,戰況一時膠著不下。

  “主公,為何剛才不抓住機會殺了夏候敦和曹仁,現在卻要讓張任將軍與之一戰?”厲方又向許成問道,他可是極為了解自己這位主公的,有便宜不占,肯定有更大的便宜等著呢。

  “剛才不殺,是因為我們是人多勢眾,殺了他們會激起曹軍將士的憤慨,而且,也會惹曹操發怒,雖然說我們并不怕他們,可終究被人家給包圍了,真要把曹操惹瘋了,后果難料!現在打,則是為了趁機打擊曹軍士氣,許褚、夏候敦,還有曹仁都是曹軍大將,打敗了他們,曹軍士氣必定下降許多,曹操的心就會因此偏向不與我軍交戰的一邊!”許成說道。

  “嗯!”厲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從濟南方向跑出十數匹快馬,領頭的是兩個人!

  “臧霸,哪里走?張頜在此等你多時了!”

  雖然沒有什么深仇,可是,張頜跟臧霸之間卻有深深的恨,這全是罵出來的,所以,聽到張頜的喊聲之后,臧霸也不先去見曹操了,方向一偏,就朝著張頜沖了過來。

  “那個沖過來的是臧霸,另外一個就應該是樂進了吧!”許成看著高順,問道。

  “主公法眼無差,那正是樂進!”高順答道。

  “厲方,跟那小子玩玩兒!”許成又命令道。

  “是!”厲方也不答話,上戰場去挑戰樂進去了。

  “主公,我軍大將幾乎都已經上場,若是朱靈和毛介兩人趁機來攻,恐有麻煩,末將想先回營中嚴防,請主公應允!”高順突然道。

  “好,你去就是!”許成很高興,高順能有這種想法說明他時刻為自己著想著,這個人就是忠心啊!

  高順回營去了,場中的戰斗也進入了白熱化。

  典韋和許褚一時間難分高下,越斗越是激烈,雙鐵戟跟大刀化做三道光芒,圍成一圈,轉個不休。

  另外一邊,張任的槍太快,夏候敦若是手沒有受傷,還可以從容應付,可是,他的兩手虎口處都剛被洪峰震傷,自然不便,速度也就快不起來了,若不是因為有曹仁在旁幫忙時不時的遮攔一下,他早就不行了,可是,張任也有幫手,霍峻的功夫不也差,煩得曹仁不輕,讓他不能總是幫得上夏候敦,所以,這一邊,張任跟堆峻把夏候敦、曹仁兩人給壓得死死的。

  第三對,張頜跟臧霸一上來就都用上了狠招。臧霸一下子就給了張頜肩膀一刀,張頜也一槍狠狠掃在了臧霸的前胸,兩人之間,當真是槍槍見血,刀刀開縫,是打得最為激烈的一對。

  第四對,就是厲方跟樂進了。樂進知道向自己挑戰的是厲方,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誓要斷許成一臂,可是,他拿的是長柄大刀,而厲方拿的是一柄樸刀,比樂進的兵器短,于是,這就有問題了。且不說厲方的武藝如何,他的戰馬本就比樂進的好,而且更有靈性,繞著樂進打圈子,而且就是不讓他拉開距離,這樣,就有利于短一點的兵器發揮威力,而樂進的長柄大刀,就有一些施展不開了。所以,厲方是許成軍這邊最輕松的一個了。

  “丁丁丁……”終于,曹操看不下去,鳴金叫人了。

  “呵呵,老曹耐不住了,咱們也收兵吧!”許成笑道,其實,他看得也有一點點兒心悸,那張頜跟臧霸果然都是亡命徒,打起來都是屬于不要命的那一種,兩人之間的氣氛之慘烈,看得他是難受之極,也讓他對于這種兩軍斗將的做戰方式,頭一次有了不喜歡的感覺。

  于是,兩軍罷戰!

  許成跟曹操也都率軍回去駐扎。

  “主公,您為何不下令進攻?”回到營中,張頜帶著幾乎纏了一身的繃帶,就來見許成。

  “你這傷……?”許成看到張頜居然不顧傷勢就來了,嚇了一跳,連忙問他傷勢如何。

  “主公,末將這點小傷并不礙事,只是,當時我方正占優,若是趁勢進攻,曹操定然難以抵擋,您為什么反而下令收兵呢?”張頜不滿道。

  “這個,俊義,別激動,你先坐好!”許成親自把張頜讓到一邊坐下,沒辦法,傷者為大,“俊義呀,你勇猛過人,可是,以你看來,我軍能不能將曹操一擊而潰?”

  “就算不能,也能沖出包圍,不至于在受此窘境!”張頜說道。

  “可是那樣死傷就多了!”許成說道。

  “上戰場,哪能沒有死傷?主公,您若是老是想著能不死傷太多人就獲得成功,那到最后,肯定會……”張頜頓了一下,不敢說出“失敗”兩個字,可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許成又如何能聽不出來。

  “張頜!”許成突然厲聲大喝!

  “末將在!”張頜站起來,甕聲回答道,他還以為許成是怪他口出不祥之言呢。

  “我難道不知道上戰場一定會死人嗎?啊?”許成對著張頜大聲道:“你以為你勇猛、敢拼命就了不起了?那些士兵就得跟著你一起拼命?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頜小聲說道。

  “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許成沒好氣地說道:“可你的想法不可取!”

  “……”張頜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可取了?

  “為將者,要考慮的就是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我不用拼命就能得到的,為什么要去多流血?”許成道。

  “不用拼命?主公,難道您還有伏兵?”張頜感到自己對許成已經有一種要仰望的感覺了。

  “沒有伏兵了!”許在喝了一口水,“我都出來了,你認為還可能有伏兵嗎?”

  “那我軍若是想沖出曹軍的包圍,自然就只有拼命一途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主公,末將就沒有錯呀!”張頜說道。

  “如果我說,因為我在這里,曹操不敢來攻,到最后,他還得把我軍給禮送出境,你認為我們還需不需要這么拼命呢?”許成甩出一句話,把張頜險些砸暈。

  “有,有這等好事?”張頜傻眼了,高順不是說曹操正想殺主公來著嗎?他忍不住問道:“可是,曹操會放過您嗎?”

  “他不放也得放!”許成回道。

  “末將……不明白!”張頜的腦子里,已經在幻想許成渾身發熱,燒得冒火的樣子了。

  “打我,他也要有那個本事!我軍差不多十萬,他的大軍戰力不齊,不一定就能徹底消滅我,若是我跑了,他日后肯定更加難受,而且,以曹操的為人,難得將我也陷到埋伏之中,所以,他一定不會放過這次的良機的,他一定會想盡方法,準備萬全之后,才會動手!”許成瞪了一眼張頜。

  “那樣豈不是更加危險?”張頜叫道。

  “不錯,是更加危險,可你要知道,跟你們一起出兵的,還有楊洱、張遼兩路大軍,而且,青州還有張繡在四處襲擊,你認為,曹操有那個時間去想辦法嗎?就算想得到,他能有時間去準備嗎?他能準備的了嗎?”許成冷哼了一聲,說道。

  “可是,曹操若是孤注一擲呢?”張頜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孤注一擲?”許成看向張頜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的主公是在看一個笨蛋,“不是給你說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把握能把我消滅于此的嗎?別說我了,就連你們,也有超過六成的機會能突圍而出,你認為以曹操的性格,他會這么做嗎?”

  “末將不知道!”張頜很光棍,賴了起來。

  “哼!”許成又冷哼了一聲,“你給我聽著,回去再多念念兵法,如果讓我再知道你只顧著沖鋒而不把士兵的性命放在心上的話,你就給我滾回家種地去!”

  “是,末將知道了!”張頜小聲答道。

  “今天看你跟那臧霸交戰,就知道你一打起仗來就容易什么都忘了!”許成接著訓道,“那時候,哪怕你的心思冷靜一點兒,一槍就能捅了那個臧霸,哪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打得跟瘋子一樣,你們就有那么大的仇嗎?”

  “有……!”張頜說完就心虛了。

  “今天要不是看你受傷,老子就讓你滾著出去!”許成大怒,“給我出去!”

  “是!”雖然有傷在身,可張頜跑得飛快,一閃身就溜了出去。

  一切都如許成所料,曹操現在是左右為難。面前的話民,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渾身正散發著無比誘人香味的烤魚(可憐一下我樣的老祖宗吧,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什么好吃的!就連吃根冰棍也得到冬天,而且,不帶糖!)可是,香是香,那魚刺也還厲害了,一口根本就無法吞下,而如果細細剔食的話,自然可以,只是,時間上好像并不允許。

  因為,他在不久之前接到了戰報,楊洱兵困許昌,張遼出兵陳留。

  剛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里都是一哆嗦!

  陳留也就算了,丟了的話,雖然挺讓人心疼的,可也還撐的住,可是,許昌怎么辦?

  尤其是那個帶兵的,居然是楊洱!

  那可是楊洱!

  劫了袁紹的鄴城的那一個!

  據說他當初劫鄴城連吹灰之力都沒有費,走出冀州更是連一支箭也沒有用,這么一個人兵困許昌,天曉得最后會發生什么事!要是許昌被破,那后果……想想都讓人打寒顫。

  就算荀或、荀攸兩人能守住城池,那個楊洱攻不破許昌,可他還有過一個戰績,那就是趁十八路諸候跟許成對峙的時候,劫掠豫、兗二州百姓以充司州之地,據荀氏叔侄信上所書,這家伙見許昌城池堅固,居然一面將兵力收縮,一面,又干起了老本行,派出大批軍士四面劫掠,那許昌周圍的村莊,可全是城中富戶貴人所擁有的呀,他搶起來可是一點也不留情,有時候,甚至連百姓也一起搶。可是,荀氏叔侄怕他是行疑兵之計,故意這么做以引守軍出城,愣是不敢出城阻止,就算有一次受城內諸人壓力過大,冒險真的這么干了,也只是只有出發,沒有歸來。所以,只能眼看著他禍害許昌周圍的郡縣。

  這些暫且不算,張繡依舊在青州肆虐,無人能治,自己大軍又在這里圍困許成,兵力尚且不足,自然不能分兵了。

  這些加起來,可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的話,就算能把許成消滅于此,自己的地盤恐怕也完了,何況,許成也不是那么好消滅的,有了這么三支大軍在外為患,自己是斷不能再調兵來的,而且,恐怕也調不來,可是,不這樣的話,自己能將許成圍住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消滅?唉,怎么可能?

  “本以為費盡心機,加上老天開眼,終能占得一點點上風,可是,誰曾想,唉!……”曹操的額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

  良久,曹操終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能再考慮了,拖得越久,受到的損失越大!”

  想到這里,曹操對外喊道:“來人,召集諸位將軍議事!”

  ……

  不久,許成一方就接到了曹操的通知,大意就是:你們走人,我讓路。

  對于這個通知來的之快,許成等人稍感意外,在許成的心里,認為曹操至少也應該等楊洱等人得知自己被困的消息,然后加強進攻之后,才會急著放人,這期間,他跟曹操也還應該有一些爭斗,可是,曹操竟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許成不得不再次對他表示佩服,他哪里知道,就是因為楊洱偷懶,不愿攻打許昌,卻反而四處劫掠,把曹操給搞急了呢?

  于是,很快的,許成軍就開始收拾行裝,曹操讓曹仁讓出了北路,讓他們回去。

  雖然之間曹軍趁許成軍行軍之機又發動了一些突襲,可是,許成等人也是早有防備,所以,撤退的倒還順利。

  而跳出包圍之后,許成就翻臉不認人了,占住山道,就接連向曹操發動反攻,然而,曹操也料到了他的行動,一面緊守,另一面,就分兵回兗州,回援許昌和陳留。對此,得知消息的許成更是感到不可理解,可是,不久,當他得到另外一個消息之后,就再也顧不著借機會來打擊曹操的實力了,因為,李典突現冀州,正在四處破壞,趙云從幽州來援,可是,李典為人冷靜多智,雖然趙云所率軍隊的實力是他的好幾倍,可是,由于他就是不硬拼,而且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趙云也一時拿他沒有辦法,就這樣,李典把冀州弄得是雞飛狗跳,所以,無奈之下,身為冀州刺史的沮授只得向正在前方的許成求援。

  對于這種情況,一向以后方為重的許成也只得放棄這個可以打擊曹操的機會,開路回冀州。

  后來,許成才知道,原來,曹操早就打好主意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許成喜歡派人騷擾破壞其他諸候的地盤,他也這么干。在跟許成開戰之前,他就派李典帶領兵馬到了樂安,許成的部隊不是靠著騎兵速度夠快,經常玩兒長途奔襲嗎?上一次高順過河就命張繡和趙云跑得遠遠地渡過黃河,再回來從后面攻擊臧霸,而這一回,樂安本身就距離黃河出海口不遠,遠離曹許兩軍的交戰之地,而且,許成這一次派出了冀州的大部分兵馬,黃河沿岸又能留下多少人看守?所以,李典順順利利地就渡過了黃河,然后,就開始破壞起冀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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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許成來了
更新時間:2007-7-2 13:58:00 字數:5158

  “他們自然無法讓我們如愿,只是,我們試探出濟南的情況,就可以從容布置,如果他們真的是兵力不足的話,我們自然就不用擔心在對敵其他三路兵馬時受他們一擊了,也可以節約防范他們的兵力!”高順代厲方答道。

  “這個自然不錯,可是,曹軍本就應該怕我們強行奪取他們的城池做為掩護來抵抗,在我軍顯出敗象之前,末將以為,他們無論是兵力如何,都應該不會出戰的!”張頜又說道。

  “說的好!”厲方輕輕拍了拍手掌,“俊義不愧是主公看重的大將之才,分析得很透徹!”

  “不敢!”張頜急忙施禮以示謙遜,他想不到厲方居然會這么說,難道他真的在許成那里掛上號了嗎?

  “其實,我要進攻濟南,并不是為了我們自己去試探,而是為了別人!”厲方微笑道。

  “別人?”張頜的眼睛睜大了。

  “主公已經來了?”高順向厲方問道。

  “來了,就在不遠!”厲方的微笑中,多了一點點殺氣。

  “來了!”

  對于正處在包圍之中的許成軍來說,這兩個字雖然不至于達到久旱甘霖的程度,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喜訊,可是,對于外面正在包圍著他們的曹軍來說,可就不怎么妙了。

  “他們……,他們……”

  第二天清晨,臧霸來到了樂進的住處,見到了樂進,只是,他的嘴唇不住地哆嗦著,連個話也講不清楚。

  “怎么了?”樂進心中的天地開始變得昏暗,可別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們來了!”一時受驚過度,但是臧霸終于回過神兒來了,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誰……誰誰來了?”看著臧霸那灰暗的眼神,樂進也禁不住緊張起來。

  “許成的大軍,到咱們城門口了!”臧霸看向了樂進,他如愿地從樂進臉上看出了一絲畏懼。

  “誰領的兵?大約多少人馬?現在哪個城門?”既然厲方都來了,想來這一次帶兵的腕兒也不會小,樂進開始做思想準備。

  “南門,許成!約有三萬左右!”

  “……”樂進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領兵的是許成本人?”

  “打的旗號是‘許’,恐怕沒有人敢冒充他吧!”臧霸慘笑道。

  “他們在南門,就是說……”樂進突然想起一件極為不妙的事情。

  “咱們昨天用城內兵馬假裝援軍的事,九成九他們已經知道了!”臧霸幫他把話接上。

  “怎么辦?”樂進聽了這些話,反而平靜了下來。

  “一,拼命;二,棄城;三,先打后逃;四,不打也不逃;你是主將,你選!”臧霸的話很簡潔。

  “不打也不逃?”其他三條都可以理解,這第四條樂進稍感疑惑。

  “就是投降!”程昱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他沒好氣地幫樂進解開了這個小小的疑問。

  “你敢!”樂進當即大怒,朝著臧霸就大吼起來。

  “只是一種可能,說著玩的,這么大聲干嗎?”臧霸摳摳耳朵,悠閑道。

  “宣高,你平日里就怕高順來攻這濟南,為什么現在反而這么鎮定了?”程昱的話也把樂進的心思給勾了起來,他暗暗戒備,該不是這家伙想投降,所以反而定下了心吧。

  “刀就懸在頭上,沒著沒落的,任誰都會怕,現在既然已經開始往下砍了,心里自然也就有數了,還怕個鳥兒?”臧霸白了兩人一眼。

  “仲德先生,你可有辦法?”對于臧霸的話,樂進不置可否,又轉向程昱問了起來。

  “沒有辦法,主公有嚴令,緊守濟南,如今我們只有死守,要不然,讓許成軍占了這里,以他們的兵力,守個幾個月不成問題,那時候,洛陽得到了消息,肯定會大舉出兵,主公又耽于此處,我們就恐怕不是落敗這么簡單了。現在,我軍城內兵馬雖少,可城外仍有很多,我們就只能賭一賭許成敢不敢冒然攻城了!”程昱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盡量安定兩人那顫抖的小心臟。

  “報……,啟稟二位將軍,許成軍開始向東城門方向移動了!”

  許成親率大軍前來,先是兵臨濟南城的南門,然后,又向東門移動,曹軍無不惶恐,而毛介所部,正處在高順等人的右面,如果許成軍到了濟南的東門處,這意思可就明顯了,是要給他來個前后夾擊,所以,面對如此情況,毛介只得鋌而走險,從高順等人的軍營邊上溜了過去,雖然很幸運的沒有受到攻擊,而跟朱靈匯合到了一起,可如此一來,曹軍費盡心機構成的包圍圈就這么給破了。

  “主公你來的早了一點!”兩路大軍匯合,厲方見到許成之后,說道。

  “怎么了,怕曹操會跑了嗎?”許成一面跟手下見面,一面對厲方笑道:“放心吧,以曹操的性格,我來了,他反而會出來拼命,待會兒,你們就跟我去見見他,他那‘曹’字大旗飄了這么久了,居然也不出來見見你們,這豈不是不賣我面子?所以,這帳是一定要算的!有你的仗打!”

  “末將并不是怕沒有仗打,只是主公若來的晚一些的話,末將等人就可探出濟南的虛實,主公說不定就可以拿下這座城池了!”厲方身許成行了一禮,答道。

  “區區一個濟南,有什么好打的?我知道里面的兵都是假的,從南門出去,再從西門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兵力不足,可我沒有興趣打那里,我現在想做的,只是見見曹操,說真的,這么些年了,跟老曹還真沒有見過一面呢,怪想念的!”許成笑呵呵地,一點也沒有指濟南的得失放在心上。

  “主公,為什么不拿下濟南呢?”張頜忍不住問道,他可還沒有忘記臧霸呢,現在這么好的機會,他可不想放棄。

  “拿下濟南又如何?濟南又沒有鄴城富有!最后還得再還給曹操,為了區區一點東西就把我們在青州人面前的形象給弄壞了,那可不好!畢竟,我們以后還要占據這里的!”許成回答道。

  “主公,按你的說法,張繡將軍殺遍青州,豈不是已經大大得罪了青州人,把我軍在他們的面前的形象給破壞殆盡了嗎?”張頜有一些不服氣,他可是望臧霸而眼欲穿,一直想逮住這只“兔子”。

  “搶掠與攻伐并不一樣,張繡一路殺過去,并沒有禍害百姓!青州人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反而會認為張繡勇不可擋,下次他再來的時候,青州的抵抗會低很多的!明白了嗎?”許成手指點動著,說道。

  “末將明白了!”張頜雖然心中仍然有一些不太愿意,可終究不敢太過于忤許成的意,明智地閉了嘴。

  “好了,大家跟我去見見老曹,這位老哥的腦袋聽說一向都比較疼,咱們就當是探望病人了!”許成又向左右看了看,笑道。

  “謹遵主公將令!”眾將一齊躬身答道。

  不過,許成軍還沒有開路,就發現,不用走了。

  在他們的前方,一直堵住高順等人退路的那支曹軍,打著“曹”字大旗開了過來,同時,在他們的后方,居然又出現了一支大軍,不過,很明顯的,這一支也不是他們的軍隊。

  因為,那支軍隊打出來的旗帳,赫然也是一個“曹”字。

  “兩個‘曹’,怎么回事?到底哪一個是真的?”霍峻首先表示了自己的吃驚。

  “這……”許成皺了皺眉,然后,他笑了,“呵呵,看來,老曹果然是有一手,居然把我們都給騙了,現在,不用我們去會他,他就會來見我們了!”

  “好一個曹操,兩軍峙這么久,他居然能這么沉得住氣,到現在才亮出底牌!”高順也表示了一下自己對曹操的佩服。

  “我軍后面這支大軍,人數應當有十萬上下,加上朱靈、毛介兩部也有十萬左右,他們只要再支援一下濟南,使其能夠堅守城池,我們可是插翅難飛呀!”張任分析了一下兩軍的對比。

  “我軍能否從來路突圍而出?”問話的是張頜,他所說的來路自然是北方,那條從山間開出的大路。

  “不可能!”高順否定了自己得力屬下的提議,“那條路雖然也是一條大路,也并沒有什么險峻之地,地形同樣也稍顯狹窄,可是,這樣利于我軍發揮戰力的同時,也利于敵軍筑關死守,而且,若是敵軍同時在大路兩側設有埋伏的話,我們反而陷于不利之地!”

  “主公,您可有什么辦法?”厲方突然向許成問道。

  “我也沒轍!”許成笑道,“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曹操他能怎么樣?打我?呵呵,這可是他最好的機會了,不過,我恐怕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曹操沒有膽子?”高順笑了一下,“當年,曹孟德就敢孤身刺殺董卓,如今,他有數十萬大軍在側,主公,您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

  “你說的很對,可是,當日,老曹是一個人,可現在,他身后還有四個大州呀,他不敢賭的!你信不信?”許成笑道。

  “賭?主公,此話何解?”高順又問道。

  “我軍如今被老曹四面包圍,他一面借助城池,一面借助地形,另外兩面,借助兵力,可是,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他的士兵有一些良莠不齊嗎?”許成看了看兩側,向手下眾將問道。

  “良莠不齊?”在場諸將都是沙場上的老油條了,很快地,他們就都反應了過來,眼中大都露出了急欲一戰的精光。在他們看來,良莠不齊,也就是說,曹操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邊會出動這么多人馬,如今更是連許成也親自出馬了,無奈之下,只得不住地秘密調兵,由于要求甚急,以至于所招來的人馬戰力不齊,這樣一來,他們這一邊的兵馬雖然少,可是,戰力齊整,完全可以與曹操一戰,縱然曹軍四面圍困,兵力更是比他們多,可是,一個兵力本就不足的濟南,能如何?還要防著他們反戈一擊,自然不敢派出兵馬來,另外一路守住山路,恐怕兵力本也就不多,因為怕他們由此突圍,自也不敢擅離職守,這樣,他們需要面對的就只有兩面約二十萬兵馬,也就比他們現在多出一倍多一點,有什么可怕?更何況,他們這邊還是精兵猛將齊集呢!

  “主公果然思慮周全!”張頜忍不住贊了一聲。

  “呵呵!”許成對著張頜笑了一笑,道:“其實你們也完全可以做到跟我一樣的,只要你們能夠時常想著四個字就可以了!”

  “哦?不知是哪四個字,主公可否賜教?”不僅張頜,在場諸人都很好奇,雖然這中間也有幾個人認為自己終究能夠想到許成提醒到的那幾點,可是,許成反應地比他們快,光這一點就值得他們請教了。

  “簡單的很:置身事外!如此而已!”許成小小地得意了一把,這么多大將,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凡品,如今都要向自己討教,這種成就感可是真不一般吶!

  “置身事外!?嗯,不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主公,您想必就是這個意思吧?”厲方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許成答道。

  “主公,您老人家既然能夠旁觀者清,那您能不能猜出我們面對的這兩個‘曹’,到底哪個是曹操呢?”本來一直守在許成身邊沒有插話的黑龍也禁不住問了起來。

  “哪一個是曹操?”許成邪笑著看了看黑龍,讓他一陣心驚肉跳之后,才緩緩說道:“這有何難?還用得著猜嗎?”

  “那,那……”黑龍想說,既然不難,就請給個答案,可是,許成豈會讓這小子破壞氣氛?

  “黑龍聽令!”

  “屬下在!”黑龍的臉已經發苦了,他暗恨自己,沒事招這個茬干嗎?難道忘了自己這個主公最喜歡找自己麻煩了嗎?

  果然,許成輕輕吐出了一個令黑龍毛骨悚然的命令:“聽說夏候敦就堵在咱們的北路,你去會會他吧,跟他打個賭,就說,如果你輸了,就讓他告訴你到底哪一路是曹操在帶軍!”

  “主公,不是真的吧?”黑龍一聽讓自己去挑夏候敦,頓時蔫吧兒了,跟著許成這么久,又豈能不知道夏候敦的武力等級?輸了,哪還有命回來?

  “什么真的假的?軍中無戲言,難道你沒有聽過嗎?”許成佯怒,大聲喝道,“洪峰,帶他過去!”

  “遵命!”洪峰本來跟典韋一起正在旁邊看著黑龍的笑話,此時聽到許成的將令,立即大步邁出,躬身一禮之后,就拉著黑龍向北路曹軍迎去,黑龍也不掙扎,他當然知道,他其實也就是個掠陣的,洪峰才是主力!自然,也就不用擔心小命了。

  “命令全軍緊守營寨!”不待眾將提問,許成又下令道,“我們跟去看看!”

  北面過來的曹軍其實也并沒有多少,不過,打著“夏候”大旗的軍隊怎么看也不會是弱旅,所以,當這支軍隊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只帶著一個“隨從”就敢來攔住他們的去路的時候,軍心難免有一些躁動,哪怕這個人身高足有十尺,還扛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也是不可原諒的,帶頭的夏候敦更是勃然大怒。

  “來將通名!”夏候敦大刀一擺,就縱馬沖了出來。

  “驃騎將軍麾下中領軍洪峰在此,夏候敦何在?”洪峰雖然并不以大嗓門著稱,可是,他這一聲巨吼依然讓所有人心中禁不住一顫。

  “你就是洪峰?”夏候敦細細看起了對手,他剛才就覺得面前這人應該就是以身材巨大,力大無窮而名聞天下的洪峰,現在經過對手自己確認,他那顆戰心立刻就鼓了起來。

  “你就是夏候敦嗎?”洪峰卻是不緊不慢,也對著夏候敦細細看了起來,與專注與欣賞并存的目光讓夏候敦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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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議攻
更新時間:2007-7-2 13:55:00 字數:5174

  見識過高順所部的強大沖擊力之后,朱靈本以為自己算是見過世面了,可是,今夜襲擊他的這支軍隊,卻讓他覺得更加恐怖!

  一個個大刀片子殺起人來那叫一個利索,絕對都是一刀兩斷,要是讓你帶一點肉絲連著都要說聲對不起。

  朱靈身為曹軍左營的主將,首先主遇上了那沖在前面的幾百拿著長柄大刀的士兵,其實,他不認識那種兵器,并不知道那叫做:樸刀!

  “青獸軍”!

  高順攻擊朱靈的時候,覺得還不到時候,所以并沒有用上“陷陣營”,可這并不就能代表朱靈就沒有那個眼福,看不到“陷陣營”的表演,“青獸軍”的也不差。

  許成后來曾經對“陷陣營”和“青獸軍”做過評價,分別用四個字概括了兩支軍隊的特點,“陷陣營”適于沖鋒陷陣,是“撞陣第一”,氣勢赫然;“青獸軍”則適于突襲打伏,是“殺人第一”,沉穩可怕。

  也就是說,“青獸軍”的戰士,都是純粹的殺人機器!

  試想一下,連夏候敦都無法在“青獸軍”的群體進攻面前撐住多久,要不是于禁的拼死阻攔,說不定他就完了,更何況是并不以武藝著稱的朱靈呢?

  只有四個!

  四個“青獸軍”的戰士,面對朱靈,兩個突然躍起,凌空揮刀劈向朱靈,另外兩個,則在同一時間內,彎腰蹲下,樸刀橫削,斬向馬腿,當年,“青獸軍”第一戰,只用了半招斬馬腿就讓未來的江東小霸王孫策落馬,之后更是險些死在厲方之手,今日,朱靈又如何能夠逃脫?

  不過,剛剛說過,朱靈只是很有眼福。

  很僥幸的,當時他身邊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副將,其中一個,就那么奮勇的沖了上來,恰好就堵在了他的前面,嘴里還說著:“殺雞焉用牛……刀!”

  最后那一個字,是他的腦袋被砍下的時候從牙縫里崩出來的。

  連反應的機會就沒有,這名“忠勇”的副將就這么去了。

  然后,朱靈立即拍馬就跑。

  也正是因為朱靈這一跑,曹軍本來就沒有形成的抵抗也就更加無力了,不過,他也因此而逃過了一劫,沒有遇到隨后而至的一名渾身殺氣凜然的將領。

  天亮之后,鬧騰了一夜的曹許兩軍都安靜了下來。

  濟南!

  城墻上!

  樂進、臧霸,以及程昱看著高順大營中又飄出的“厲”、“張”兩面大旗,心中都是暗捏了一把汗。

  “居然是許成的鎮軍大將,厲方來了,真是想不到呀!”程昱首先發出了感慨,這個人的威名,可不在那“北地蒼狼”龐沛之下啊!

  “看樣子,這厲方應當就是這一次許成軍給高順的最后支援了!”樂進一邊說道,一邊使勁瞪著高順營中的旗幟。

  “應當就是的!”臧霸表示了贊成。

  “這樣的話,主公也應該發動進攻了吧!”樂進又問向了程昱。

  “兵力不足!”程昱頭也不轉,答道。

  “兵力不足?”樂進和臧霸都是一驚,“外面不是有很多嗎?”

  “朱靈與毛介二位將軍身邊,不過都只有兩萬兵馬而已,至于堵住高順后路的那支兵馬,恐怕還不到一萬!”程昱搖頭道。

  “什么?”樂進和臧霸這一回可就不僅僅是吃驚了,根本就是大驚失色。

  “可看他們的營寨,每一個都至少多出一倍才是呀!”臧霸顫聲說道。

  “裝的!”程昱的回答依舊簡練。

  “看許成軍的數量,恐怕不下于五萬,而且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的張繡,我們卻只有五萬多一點,仲德先生,你不是在說著嚇我們的吧?”臧霸的臉都綠了。

  “呵呵,二位將軍不用著急,”程昱笑了笑,說道:“主公一定已經有了定策,要不然,豈會如此行險?”

  “五萬,對五萬……”臧霸捏著手指頭,心中發冷,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想來,厲方一至,主公也應該出馬了!”程昱又接著說道。

  “主公身邊有多少兵馬?”還是樂進比較冷靜,又向程昱問道。

  “不知道!”程昱答道。

  “主公此次行軍,怎么這么多秘密?”樂進不解道。

  “唯有如此,才能將許成軍賺入我軍包圍之中啊,我們吃他們的虧,太多了!”程昱顯得很理解曹操的這種做法。

  “樂將軍,快看!”就在樂進想進一步從程昱那里得到了點信息的時候,臧霸突然又喊了起來。

  “什么事?”樂進對臧霸打斷自己有一些不高興。

  “兵……我們的兵!是援軍!”臧霸興奮地指著遠處。

  “什么?在哪兒?”不僅樂進,程昱也立即順著臧霸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一隊曹軍,正向著濟南開來,看那樣子,怕不有萬余兵馬!

  “馬上命令所有士兵緊守城池,不可讓許成軍狗急跳墻,謹防他們進攻我軍!”樂進馬上傳下了命令。

  樂進和臧霸很高興,因為,曹操終于想起他們了!

  嗚,這么些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終于要過去了。

  可是……

  “你……你們不是應該有萬……萬余人的兵馬嗎?”在將這支援兵的先頭部隊迎入濟南城中之后,樂進就得到了領兵將領的報告,結果,樂進當場就差一點站立不穩。

  “三千,我們只有三千兵馬!”這一次領兵的將領正色答道。

  “那……那……,三千人有什么用?”樂進難過的想哭,留守濟南也就罷了,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連兵馬都不夠?好不容易等到了援兵,居然還只有三千!恐怕這些人還不夠給厲方、高順塞牙縫的!

  “主公有口信給將軍!”那名領兵的將領大概是的看到樂進表現的有一些過于可憐,急忙說道。

  “什么口信?”樂進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早就急的不行的臧霸就問了起來。

  “主公說,兩位將軍可用疑兵之計,假裝有大批援軍!”那名將領說道。

  “……”樂進和臧霸。

  “……”那名將領。

  “……”樂進和臧霸。

  “……這個,兩位將軍,你們怎么了?”被兩人瞧得心里發虛,援軍的將領小心地問道。

  “就這些?”臧霸問道。

  “什么這些?”將領滿頭霧水。

  “我說,主公就給你說了這兩句嗎?難道沒跟你說該怎么用這疑兵之計?”臧霸喝道。

  “沒有!”那名將領的頭搖得就就像是撥浪鼓。

  “怎么辦?你看著辦吧!”臧霸的脾氣上來了,馬上就把問題推給了樂進。

  “仲德先生呢?”樂進抬頭望向遠處,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推手功夫也練得高明著呢。

  “什么事?”不一會兒,程昱就被叫了過來。

  “仲德先生,事情是這樣的……”臧霸在一旁不說話,樂進只好自己把事情講了一遍。

  “這有何難?”程昱脖子一支楞,看向兩人的目光明顯有一些不善,“難道以二位將軍的能力,還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嗎?”

  “這個,在下跟臧霸將軍最近老是心緒不寧,還是請仲德先生能者多勞!”樂進陪笑道。

  “心緒不寧?”程昱心中暗暗發笑,恐怕這兩個人是在許成軍的強大威勢之下,太過于緊張的緣故,這倒也是,兩人本就因為對曹操此次的行動不知道根底,面對突然出現的厲方,再加上高順又把臧霸打怕了,不緊張才怪。

  “兩位將軍,這回來的,不是先頭部隊嗎?你們把城內的兵馬派出去,再從他們來的地方走過來不就行了嗎?”程昱笑道。

  “……”樂進和臧霸對視了一眼,“要是那厲方或者高順這個時候來攻打濟南怎么辦?”

  “二位將軍以為主公為什么不給濟南補充兵力?”程昱笑道:“難道主公會不關心濟南的得失嗎?非也,只是因為主公知道,許成軍是不會攻打濟南的!”

  “何以見得?”臧霸問道。

  “一,許成軍來得太快,他們根本就沒有帶攻城器械;二,兩位將軍,你們以為,許成軍的將領會放棄打野戰,而打攻城戰嗎?”程昱笑著問道。

  “……”樂進和臧霸無語,雖然仍然有一些擔心,可是,程昱說的不錯,這兩點雖然不多,可做為理由倒也足夠了。

  于是,不久,一支軍馬就從濟南的南門秘密而出,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后,又從西門堂而皇之地進來了。(高順的大營在濟南北門外,前文沒有提,這里補上。)

  而就在這支冒充的援軍進入濟南的時候,厲方,高順等人也發現了,從北面,他們的后路,也就是北面那里,有兩支各有大約三萬人的部隊分別去支援了朱靈和毛介兩部。

  “這一下子,曹操就拿出了大約十萬兵馬,看來,他這是應當要來最后一戰了!”霍峻發現幾位同僚都很好相處,就算名聲最大的厲方,也只是不太愛說話而已,待人也挺和氣,所以,他就比較放得開了。

  “諸位以為如何?”厲方的到來,很自然地就拿到了最高指揮權,不過,以他跟高順的關系,加上張任又跟他共事了一段時間,幾個人仍然是互相商量。

  “曹操一直呆在我們后路,有夏候敦護著,如果他真是要打的話,我軍最好能夠將主力放到他那里,以求一擊而潰!”高順說道。

  “曹操所處的地方,兵馬理應是最強的,我們去打他,要是戰事陷入膠著怎么辦?”霍峻提了一個問題。

  “曹操駐軍的地方,堵住了山口,占據地利,兵馬應當跟不上兩翼,而我軍如果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之攻破,可以很快就結束戰事,所以,末將贊成先攻曹操!”張頜想了想,點頭道。

  “打不打倒在其次,我只是想問一下諸位將軍,你們認為曹軍是不是全都出現了呢?”厲方又問道。

  “我軍約有五萬人,大部是步軍,曹軍也是一樣,只是,敵軍兩翼就有十幾萬兵馬,加上濟南跟曹操的本部兵馬,敵軍應當不下于二十萬,算起來,這個數目也應該差不多了!”張頜看著厲方,說道。

  “真有二十萬嗎?”張任的目光繞著眾人轉了一圈,“其他三路還好說,曹操在我們的后路,只需守住山口,兵馬理應比不上兩翼,可那濟南,我總覺得其中有問題!”

  “哦?說說看!”厲方說道。

  “濟南的援軍從西而來,可是,為什么同在我軍西面的朱靈所部的援軍卻是從北而來呢?”張任向在座諸人問道。

  “可能是曹操新招的軍隊也不一定!”張頜不太確定道。

  “這不太可能,曹操用兵多年,用新兵對我軍精銳,他應當不會這么做的!”霍峻的腦子也開動了起來。

  “可那只是守城啊!正可用來訓練新兵!”張頜反駁道。

  “兩位所說都有道理,可是,我卻覺得,這其中最大的疑點,卻是濟南的援軍太多了!”張任笑了笑,向霍峻和張頜說道。

  “太多?”張頜跟霍峻本就都是大將,又經張任這一提醒,眼前都是一亮。

  “說的不錯,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高順接過話頭,說道:“本來我們剛來的時候,俊義就懷疑過濟南沒有多少兵馬,可是,這些天,濟南表現出來的兵力,應當在兩到三萬之間,再加上今天的援軍,也應該有兩萬左右,這就是大約五萬兵馬,哼!我們只有五萬人,他們卻要用五萬人守城,這也有一點太過了吧!”

  “十則圍之,倍則攻之,以一對一,我軍能夠打破城池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何況我軍本就沒有攻城器械,他們也太高瞧我們了!當另外三路的人都是瞎子,會眼看著我們去攻他嗎?”張頜笑了。

  “曹軍這么做,只有兩個可能,一,本來就兵力不足,所以,才做出這種假象;二,他們想引我們入歧途,引我們去攻打濟南的城池!”張任小結了一下。

  “濟南守將是誰?”厲方突然問道。

  “樂進,臧霸!”張頜答道。

  “不應當,”厲方搖了搖頭,“這么兩個人不應當犯這種錯誤!”

  “哦?厲將軍,為什么這么說?”霍峻奇道。

  “據聞,樂進為人冷靜,臧霸天生悍勇,兩人威名都在朱靈、毛介之上,況且他們身邊又有大批曹軍,所以,不應該會怕我們進攻濟南!”厲方說道。

  “有道理,看來,等決戰之時,我們還要分出一批兵馬,來防范濟南城內的這兩個人了!”張頜又說道。

  “那倒未必!我們終究不能根據這兩個人的性格就確定他們的想法,世事尚且無常,何況人心!”厲方又搖了搖頭,“到時候,我們不必管其他三面,先打濟南試試!”

  “為什么?那樣豈不是以短攻長?”張頜急問道。

  “厲將軍的意思,大概是說,我軍進攻濟南,若是濟南真的有備,其他三路曹軍自然會表現從容,可是,如果濟南兵力真的不足的話,那幾路曹軍可就要急了!”高順幫忙解釋道。

  “所以,厲將軍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這一招‘投石問路’,不知在下有沒有說錯呢?”張任也說道。

  “你們比我想的周全!”厲方抬頭看了看兩人,微笑道。

  “此計甚妙,可是,末將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張頜又問道。

  “但說無妨!”厲方說道。

  “我軍試探濟南的情況,就算能摸清了那里面的情況,又能如何呢?也攻不下的!曹軍十數萬兵馬,就在我軍側畔,豈能讓我軍如愿呢?”張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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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懷疑/誤會
更新時間:2007-7-2 13:55:00 字數:5009

  “蜀中張任?”聽了夏候敦的稟報之后,曹操茫然看了一下四周,他也沒聽說過這個人,西川那邊對他來說,還只是個蠻荒之地,雖然富饒,卻不值得注意。

  “這個張任,好像曾是原益州牧劉璋麾下將領,只是,想不到他居然能跟夏候將軍打個平手,實在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滿寵想了一會兒,答道。身為謀士,有事沒事總要收集點資料,要不然主公問起的時候自己卻是一問三不知,丟人事小,要是讓主公失望的話可就事兒大了。

  “聽聞那徐晃徐公明不過旬日之間就平定了蜀中,本以為是西川無人,如今看來,終究是許伯功麾下能人濟濟呀!”曹操嘆道。

  “主公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張任又如何?也不見得能夠勝過末將!待來日會戰,末將定要將之斬殺于陣前!”夏候敦看曹操這么說話,不滿地叫道。

  “元讓勇往直前,我心甚慰!”曹操知道此刻不能泄了自己的士氣,雖然他心里依然對許成麾下能將輩出而感到有一些憂心,不過,卻不再對此有所表示。

  “此次我軍行險,將三大營寨一律搬空,耗時雖然不是很久,可沒有讓那高順發現,不至于讓其趁機而出,諸位都有大功,待此戰之后,某定有賞賜!”嘉獎完夏候敦,曹操又轉向其他人說道。

  “末將(卑職)等謝過主公!”

  “這個,仲達!”曹操又轉向了司馬懿。

  “卑職在!”司馬懿站起身來,向曹操行禮道。

  “你出此計,讓我軍能夠從容應對張任,乃是此次的首功,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某一定不會吝嗇的!”曹操和顏悅色道。

  “主公所言差矣,此戰我軍未勝,卑職不敢受賞!”司馬懿并不見任何喜悅的表情,只是沉聲拒絕道。

  “將張任誑入我軍包圍之中,怎么會是未勝呢?仲達能否談一談你的理由!”曹操笑問道。

  “張任領兵鎮定異常,雖然我軍將之誑入包圍,可是,他卻是未損一絲一毫,前幾日,一個高順就已可敵我兩路大軍,如今,再加一路張任,濟南城內兵馬又不可用,那么,如今被我軍包圍的許成軍,恐怕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破圍而出,說不定,他們還可以反過來,擊潰我們用來包圍他們大軍呢!這不是未勝又是什么?若是高順再膽大一些,反擊我們,說不定我軍就會敗于其手了!”司馬懿答道。

  “哈哈哈……”曹操猛然大笑。

  “主公為何發笑?”司馬懿問道。

  “不為什么,我笑仲達雖然年輕,卻是為人冷靜,我高興能有如此臣屬呀,哈哈哈……”曹操笑得很高興。

  “卑職不敢,只是,主公應當……”司馬懿又拱手道。

  “好了,仲達之意我已明了,你放心,某行軍多年,不會讓敵軍輕易逃脫的,哈哈哈……”曹操一邊大笑,一邊擺手示意司馬懿重新坐下。

  “既如此,是卑職魯莽了,望主公莫怪!”司馬懿又行了一禮,才又坐下。

  ……

  議完事后,眾人都退了出去,曹操示意滿寵和夏候敦留下。

  “主公,這個司馬懿……”滿寵首先就要說話,不過,卻被曹操打斷了。

  “此人暫時還構不成威脅,伯寧不必過慮!”曹操已經沒有了剛才高興的表情,臉上全是落寞。

  “什么?主公,難道那司馬仲達有什么野心不成?主公,我怎么沒有看出來?只是覺得他不順眼罷了!”夏候敦也沒有了以往的暴烈,只是有一些迷茫地說道。

  “哼!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深機,這個司馬懿非同小可!主公,您看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滿寵并沒有說下去,不過,那意思實在是明顯不過了。

  “主公,伯寧,那小子有什么心機?你們不要打啞迷好不好!”夏候敦悶聲說道。

  “元讓,你可還記得就是這個司馬仲達向我獻策兵圍高順,而且圍住就不動,結果,讓張繡把整個青州鬧了個遍?”曹操說道。

  “當在記得,只是,現在不是已經證明那小子是對的了嗎?”夏候敦依然有一些不太明白。

  “哼!可惜啊!他太年輕了,所以,也太著急了一點!”曹操森然道。

  “……”夏候敦兩只眼睛開始看向滿寵,曹操是他主公,不好逼著講話,滿寵可就不一樣了。

  “主公接到內線報告,張繡襲擾青州之時,有人給他送信報告青州各地的虛實!”滿寵的臉色也是極臭,雖然他并不想擺出這么一副臭臉,可是,這種表現的好時機難得碰到這么一次,當然不能錯過。

  “那個人跟司馬懿有聯系?”夏候敦身上又開始冒出寒氣了。

  “本來,主公命我去調查一番,可是,誰會想到最后居然查到了司馬伯達那里呢!”滿寵的表情很沉痛。

  “什么?司馬伯達?”夏候敦明顯一驚,“想不到他居然會是這種人!是啊,那司馬懿是他弟弟,弟弟的事情,他做兄長的豈會不知?”

  “此事倒是與伯達無關!”曹操插口道。

  “與司馬朗無關!?”夏候敦的嘴巴微微有一些張開。

  “這些日子,我們查得很細,那個跟勾結外敵有聯系的家伙雖然是伯達的門人,卻跟司馬懿過從甚密,跟伯達卻只是普通的主從之誼而已!”滿寵說道。

  “好小子,居然把自己的兄弟也瞞著!”夏候敦怒道。

  “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就算要處置他,也不能對付毫不知情的司馬朗,那樣會傷下屬的心的!”曹操說道。

  “主公,既然如此,何不讓我殺了他?”夏候敦說道。

  “殺了他?那可不行!”曹操又笑了起來,“我們雖然察到了一些東西,可是,沒有證據,依然只能讓他逍遙法外,若是隨意殺了他,豈不是讓我們失了人心?而且,這小子還是很有本領的,若是駕御得當,也能夠很有用的!”

  “不是說他是許成那邊的人嗎?”夏候敦瞠目結舌。

  “非也,司馬懿此人不過是想腳踏兩只船而已,倒也并不是真的就投靠的許成,只見他用下人出面,卻不自己出面就能看出來了!”滿寵說道。

  “那我們該當如何?”夏候敦又問道。

  “此次叫你來,就是想讓你注意他在軍中的影響,司馬懿此人智謀不低,絕不可讓他在軍中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讓那些將領對他有好感也不成,明白了嗎?”曹操正色道。

  “明白了,主公你就放心吧!”夏候敦是曹軍一等一的大將,在軍中威信極高,要做到這一點并不難,這也是為什么曹操要召他來的原因。

  “還有,找個機會,把那個跟許成軍有勾結的人處理掉,先鎮懾一下吧!”末了,曹操如此說道。

  曹操自認為自己的做法很是得當,而且,日后,果然沒有再發現司馬懿跟許成軍有所勾結的事情,這讓他很高興,不過,他終究沒有對司馬懿有多少信任,也就談不上什么賦予重任了。

  這件事對其他各方也沒有什么影響,只是在滿寵奉命秘密處理掉那個司馬朗的門人之后,一些人對此稍稍表示了一下而已:司馬朗身為那人的主公,對那人的“不告而別”感到很不高興,不過,并沒有往心里去;司馬懿對此只是感到有一些奇怪,難得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居然就這么不見了,實在是可惜;遠在洛陽的何通卻是很不高興,精心培養,布置在曹操重臣司馬朗身邊的一個探子,就這么沒了,那個人可是剛剛跟一個曹操很看重的青年俊杰套好了關系呀,而且,主公也都對此很重視的,這一下,全都沒了,又得重新派一個新的了,這可就要費老鼻子功夫了,唉,為什么主公培養的四個探子都那么能耐,自己培養的卻這么倒霉呢?居然還沒有顯顯威風就完了!

  且不說曹操那邊的情況,張任被張頜領兵接應到大營之后,也跟高順等人聊了起來,不過,他們首先說的,倒不是正事。

  首先說話的是張頜,他瞪著眼睛看了張任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張將軍,你的槍法很眼熟,可否告知師從何處?”

  “哦?張將軍識得我們將軍的槍法?”張任的副將,同樣是蜀中名將的霍峻,聽到這話,奇道。

  “眼熟!嘿嘿,只是眼熟!”張頜也會取巧了,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一些確認,可是,總要防著萬一的嘛!要是不對的話也能保住一點兒面子,堂堂大將,要是認錯了一路槍法,可就在這新同僚面前丟面子了。

  “我的槍法是傳自于恩師童淵,名叫‘百鳥朝鳳槍’,一向不怎么示于人前,張將軍從哪里看到過這路槍法?”張任倒不是想真的探究這個問題,只是跟高順兩人不熟,借這個問題套套近乎罷了,關系打好一些,打起仗來配合也就好說了。

  “真的是‘百鳥朝鳳槍’?”張頜的反應大大出于張任和霍峻的意料之外,兩人都是不解,不過是一路槍法而已,居然就能讓張頜這么一員大將驚叫起來。

  “原來張將軍跟張繡將軍,還有平北將軍趙子龍是同出一門哪!”高順也在一旁微笑道。

  “什么?”這一回輪到張任驚訝了,“高將軍,你是說,我……我居然有兩個師兄弟?”

  “是啊,張將軍,你這兩個師兄弟可不得了……”當下,張頜就開始講起張繡和趙云的事跡來。

  張頜在那里唾沫橫飛,而張任呢,一邊聽著張頜的講述,一邊卻不住地嘆氣,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張繡和趙云的事跡?這兩個名字哪一個不是聲名傳于天下?尤其是趙云,威震北疆,身為漢人,又有誰能不為他所立下的功績而驕傲?可是今天他才知道,這兩個人居然跟他是同門,是他的師兄弟,這一切,真是如同做夢一般,想想兩個師兄弟,張任又想到了自己,一向只能窩居一隅,對著一個什么“蜀中第一名將”的名號沾沾自喜,可真要說起來中,別說跟趙云比,就算是張繡,那跟呂布大戰上百回合的豪情也不是自己能比的,真的羞愧啊!

  不過,雖然有一些不太好意思,可是,能有這么兩個厲害的同門,而且還有可能是自己的師弟,張任依舊是感到一些自豪的,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也開始帶出絲絲笑意。

  “張將軍,有機會,你一定要去見見張繡和趙云二位將軍呀!”霍峻表現的比張任更加熱絡,張繡也就算了,跟張任一樣,也只是一個降將,可趙云不同,威名素著,有了師兄弟的這一層關系在,日后自己只要跟準了張任,這日子應當好過得多了吧。

  “以后再說吧!”張任卻是并沒有要去拉關系的意思,他只是純粹為突然間多出兩個師兄弟而高興。

  “張將軍,你對曹操此次的行動有什么看法?”高順也不想在其他方面耽誤太久,一陣寒喧過后,開始進入正題。

  “曹操早就料到了我們此次的行動,把營寨抽空,讓我們撲了一個空,同時,他埋伏在后面的軍隊又可以堵住我軍后路,逼迫我軍進入他們的包圍圈!”張任只是說了說他們所遇到的情況。

  “曹操想干什么?”張頜看了看地場的其他三人,疑惑道:“他布置的這三大營寨連我們尚且堵不住,如今,又把張將軍你們讓進來,豈不是又加大了我們突圍的力量了嗎?”

  “現在想想一次的戰斗,那朱靈和毛介恐怕并沒有用上全力,都是稍有不順便即退兵,雖然即使他們使出渾身解數我們也不會怕,不過,這種情況說不定就是想讓我們小視他們!”高順說道。

  “這里面恐怕不簡單,說不定,曹操有了對付我們的法子!”霍峻也加入到了討論行列。

  “他目前唯一把我們堵在里面的方法,就是增兵!可是,我軍來的夠快,而且,也沒聽說曹操帶來的多少兵馬呀!”張頜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們沒有聽說,并不代表著曹操沒有帶來,如果他增兵的話,肯定就是在今夜!”張任看了一眼高順,從對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表示。

  “今夜?”霍峻和張頜都看向了張任,“那么也就是說,曹操終于出全力了嗎?”

  “不知道,不過,主公安排的可不是只有一道菜,還有一道,曹操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張任又說道,他說主公的時候有一點點不自然,不過,眾人都當沒有聽見,在座的哪一個不是降將呢?這種情況很正常,非常的正常。

  夏候敦那邊剛剛完成堵截的任務沒有多久,高順大營的左面,朱靈那里,又暴發現一陣激烈的喊殺聲。

  這一次,朱靈可真的倒了霉了。

  本來,為了防御許成軍可能派給高順的援兵,他們三大營寨實際上都已經搬空了,留在那里的只是一座空營,士兵們實際上都駐不遠處的山中,這樣,許成軍一來,他們既可以躲過攻擊,又可以進行堵截。

  然而,聽說夏候敦那里已經堵截成功了之后,他這邊也就放松了警惕,也不想放著一座好好的大營不住,就又帶著大軍回去了,當然了,這也是應當的,既然高順有了援兵,誰知道他會不會趁勢突圍,加強正面防御也是正事。

  可他栽就栽在這正事兒上。

  剛剛又駐回營中,沒過多久!他的后面,就又有人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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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援兵
更新時間:2007-6-27 20:24:00 字數:5101

  “……”沒準兒?樂進跟臧霸終于放棄想要知道真相的努力,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們兩個人也沒辦法從程昱嘴里面摳出來什么東西,只好繼續提心吊膽地把守著城池,暗中禱告高順不要注意濟南城。

  一連多日,曹軍都跟高順所部保持著一種平靜的對峙狀態。

  沒有任何火花擦起。

  只是,曹軍那里不住地接到青州各地的戰報,而且,無一例外的,所有的戰報所報告的都是一件事情:張繡來襲!

  歷城、章丘、臨淄、北海、昌邑、下密、平昌、博陽、矩平;繞著泰山轉了一個大圈子,張繡終于跑到了東阿,離濟南不遠了。

  可是,就當曹軍所有人都等著他有所行動的時候,曹操甚至從本就緊張的兵馬中分出了一部分隨時準備救援濟南,張繡卻又突然從東阿起兵南下,過汶水、泗水,直襲魯國,過任城,又轉擊昌盧,然后,再轉一個大彎,又回襲滕縣,差點就讓人以為他要去打徐州下邳了。

  對于這種情況,惟有:

  憤怒!

  這是所有曹軍將領的統一心情!

  雖然張繡并不能把他所路過的所有城池都攻下來,可是,他給青州造成的傷害,給曹軍將領的頭上都戴上了一頂叫做“恥辱”的帽子。

  對此,在濟南城內一直戰戰兢兢的樂進和臧霸并不知情,可是,其他人卻不一樣了。

  夏候敦現在整天追著司馬懿跑,而且,追的時候手中總是要提著他的大刀,誰叫司馬懿出的主意讓他們都在濟南邊上呆著,眼看著張繡禍害青州卻無能為力,不找他出氣的話又能找誰呢?而司馬懿自然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人家大刀砍來了,他當然不會跟人講道理,于是,他撒開腳丫子就跑,誰那里都不敢去,因為沒有誰能壓得住夏候敦,最后,司馬懿在無奈之下,只得跑到了曹操了營里,這才安穩了一些。

  夏候敦就是曹軍將領的代表,不過,雖然受到了幾乎所有曹軍將領的不友好待遇,司馬懿也得繼續堅持自己的看法,這就叫“騎虎難下”,哪怕他想改主意,也不行,因為他要是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的話,從此肯定就會被一捋到底,再也沒有起身的機會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當成一只(替罪)小羊給宰了,所以,他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主公,卑職以為,我們絕對不能在此時出兵,要不然,我們這些天的一切做為都會泡湯的!”當曹操再一次聚集眾人議事的時候,司馬懿如此說道。

  “小子,你就只會在這里胡說八道,不出兵,那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夏候敦用手指著司馬懿,對著他大聲吼道。

  “我們可以再等幾天,張繡如今差不多都把青州跑遍了,想來,離他們行動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司馬懿憋著氣答道。

  “再等兩天,張繡都要再跟那何通一樣,去打徐州城了!”夏候敦猛地站了起來,怒道。

  “元讓,坐下!”曹操看到夏候敦大有當場暴走的態勢,連忙沉聲喝道。

  “哼!”可以囂張跋扈,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夏候敦不敢不聽曹操的話,只得在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馬懿之后,悻悻然地重新坐下。

  “諸位還有什么看法沒有?”曹操又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全場,幾乎所有的武將都是怒視司馬懿,謀士們呢,也大都眼觀鼻,鼻觀心地動聲色,大概是不想趟這渾水,沒辦法,張繡鬧得太過份了,現在武將那里差不多都要開了,要是他們再一攪,肯定會沸騰的。

  “其實,我也認為,仲達所說的不錯,張繡此番做作,不過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罷了,畢竟,我們兵圍高順卻不發動攻擊,任誰也會看出其中有詐!”眾人都不說話,曹操只有先行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主公……”夏候敦聽了這話,雙目對著司馬懿又是一瞪,就要說話。

  “元讓,你先出去!”曹操自認無法讓夏候敦消火,只能讓他出去涼快。

  “這……末將遵命!”心不甘情不愿地,夏候敦起身向外走去,當然了,他不會就這么白白放過司馬懿,走出去之前,又用眼光把司馬懿殺了好幾回。

  看著夏候敦這個最大的不安因素出去了之后,曹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們,不悅道:“諸位有什么意見,都提出來吧!難道你們都想這么靜坐著不成?”

  “主公,”程昱去了濟南,“二荀”留守許昌,在座的謀士以滿寵為首,聽了曹操的話之后,他不得不發話了:“其實,司馬仲達所言不錯,現在最需要的是忍耐,如果我們忍不住的話,不僅會給許成軍以可乘之機,說不定還要受到極大的損失!”

  “伯寧所言甚合我意,可是,光是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如果許成軍不出來,豈不是我們要在這里等上一輩子?”曹操為難道,他要為打仗考慮,也要考慮一下手下的士氣,著實為難。

  “主公,其實,卑職倒有一個法子!”滿寵又看了一眼曹操。

  “講!”曹操道。

  “卑職以為,其實,我們可能一開始就犯了一個錯誤,我們不應該等,而應當立刻進攻,雖然我們的本意是為了在引出高順的援軍之前,不想有太大的損失,可是,這也讓許成軍有了試探我們的時間……”滿寵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有時候,話并不用說完,以曹操的能力,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樣,又可以給自己的主公發揮的機會,日后自然好處多多……

  “伯寧的意思是……我們出兵攻打高順?”曹操反問道。

  “卑職正是此意!”滿寵點了點頭,“我們只顧著看其他地方,卻忘了,在我們的手中,這有一張王牌,高順,可是許成的鎮東將軍,總領冀州軍事,哪怕是許成,也決不會坐視他受到我們的攻擊而不顧的!”

  “嗯!我們確實疏忽了!”曹操撫著自己的胡須,說道。

  “許成軍可以試探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試探他們,我們能忍住,他們卻不一定能忍住,只要把高順部給打的疼了,那支在暗處的軍隊也就會出來了!”滿寵又補充道。

  “好,就依伯寧之計行事!”曹操下了決定。

  “主公,卑職也有一計!”司馬懿又突然冒出來說道。

  “仲達之計必然不錯,盡管講便是!”曹操并不想司馬懿因為這一次的事件而意志消沉,所以,故意說這么以示恩寵。

  “主公,我們可以……”

  等了多天之后,曹軍終于有所動作了。

  除了濟南城內的樂進和臧霸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眼饞,以及需要堵住高順后路的那支曹軍之外,高順受到了朱靈和毛介兩支大軍的猛烈進攻,不過,這次進攻所造成的結果反倒是讓曹軍的將領們真正認識到了“高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力量,一開始,朱靈和毛介的進攻倒還是挺順利的,連續打了兩個時辰,雖然沒有能夠攻入高順的大營,不過,終究還是占在主動的地位之上,可是,兩個時辰之后,朱靈和毛介覺得得讓自己的手下將士們休息一下的時候,高順發威了,在張頜在帶領下,毛介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打回了自己的營寨,并且,還被近幾天罵人罵上癮的張頜又堵住寨門罵了半個時辰沒敢再出來;至于朱靈,就好多了,高順沒有那么多道道,就是一個字:打!然后,朱靈就不得不在他熱情的攻勢之下用比來時快好幾倍的速度逃了回去。

  整個戰斗讓朱靈和毛介,以及所有的看到了這場戰斗的曹軍將領們都明白了一句話:一力降十會!你的指揮能力再強,在敵軍強大的攻擊力面前,都是白搭,相差的太多了,高順的士兵根本就是不要命!

  這一次,要不是高順因為怕受到另外兩路曹軍的進攻,很可能朱靈和毛介就要偷雞不成反蝕米,這也讓曾經暗中嘲笑臧霸輕易敗于高順之手的那些曹軍武將們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再也不敢提起這件事情,以前沒有跟高順打過也就罷了,現在,還是先悠著一點吧!

  就這樣,曹軍的試探在一次之后就不得不結束了。

  夜!

  張頜正在跟高順在帳內議事。

  這一次,張頜是絕絕對對地放了心。

  本來,他對于以自身誘敵還是有一些擔心的,畢竟,曹軍的兵力是他們的幾倍,而且,他們這邊由張繡帶領的那支戰力強勁的騎兵也不在,所以,他并不能夠確定自己能不能等到援兵出現。

  可這一回不一樣了,曹軍的表現實在是太菜了!

  就算敵軍四面包圍著他們,他也有把握帶人沖出去。

  “俊義,你很高興?”高順看著自從打完仗后,就一直咧著嘴笑個不停的張頜說道。

  “那是當然,此次我們可以說是大勝啊,哈哈哈……”張頜得意地笑道,自從當兵開始,還沒有打過這么痛快的仗呢。

  “難道你就不擔心嗎?”高順笑著問道。

  “擔心?”張頜看著高順的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跟高順的時間也不短了,當然知道高順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這么問了,就表示這其中有問題。

  “將軍,你的意思是說,那朱靈和毛介所帶領的,并不是曹軍的主力?”張頜想了一會兒,又向高順問道。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們是主公的主力之一,可是,根據今天的戰況來看,那些包圍我們的曹軍只是曹操派出來的一群雜兵!”高順答道。

  “雜兵!?”張頜苦笑,看今天戰場上的那些曹兵,應當也算得上不錯了,至少,不比昔日袁紹麾下的正規軍差,也正是因為這一條,他才沒有注意到勝利的太容易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得意,想不到這群士兵到了高順那里,居然都成了“雜兵”,看來自己這位主將的要求還不是一般的高。

  “曹操真正的主力一定是在等著主公的援兵,這一回,倒是有一點麻煩了!”高順又說道。

  “主公向來謀而后動,而且,以主公和眾位將軍的能力,想必不會中了曹操的圈套吧!再說了,說不定,曹軍的主力都在堵住我們后路的那個軍營里面保護曹操呢!”張頜說道。

  “或許吧!不過,曹操一向是主公最為推許的對手,以他的能力,如果主公還過于自信的話,說不定會吃一個虧!”高順說道。

  “呵呵,將軍,看來你是有一些過于擔心了,以末將對主公的了解,主公即便是最為行險的一次,身邊也有三千精銳騎兵守護,而且,不遠還有十數萬大軍緊隨其后,天下之間,行軍打仗最為求穩之人,莫過于主公,這次就算主公會中曹操奸計,以主公可能帶來的兵力,曹操也休想把主公困住!”張頜笑道。

  “嗯!你說的不錯!”高順終于點了點頭,“那么,我們……”

  “殺啊!”

  “沖啊!”

  “呀……”

  “轟隆隆……”

  “怎么回事?”張頜馬上跑出了大帳,舉目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眺望。

  “將軍,我們的后路,曹軍大營起火了!就是掛曹操大旗的那個營寨!”

  且不說面對突發情況,高順和張頜如何處置,他們的后路,掛著“曹”字大旗的那個營寨,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突襲入這個大營的軍隊卻沒有表現出突襲成功的喜悅。

  原因十分簡單:

  沒人!

  整個軍營里面,沒有一個人,那些崗哨,都是草人!

  “中計了!”一般的將領若是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驚慌失措,只是,帶領這支突襲大軍的將領卻很鎮定,不,應當是非常鎮定。

  “向里沖!”這名將領大約三十多歲,四十左右的樣子,留著一撮胡子,整個人除了不住地散發著剛武的氣息之外,沉靜如常的面色也讓手下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將軍,向里沖的話豈不是要陷入曹軍的包圍?”身旁有副將如此問道。

  “曹軍既然已經料到我們的到來,肯定已經在我們后面做了安排,我們此時回頭,只會被敵軍迎頭痛擊,這個時候,唯有向里,跟高順將軍會合!”

  “末將遵命!”副將不再廢話,立即就去傳令了。

  “哈哈哈,某家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賊將休走,試試某家的大刀!”就在副將要去傳令的時候,曹軍出現了,一名金甲大將發現了他們,揮舞著大刀,筆直的沖了過來。

  “霍將軍,你去傳令,我來斷后!”突襲主將平靜地對副將說道。

  “是!”副將立即向里沖去。

  “接刀!”曹軍的金甲大將沖過來的很快,大刀更是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氣勢就朝突襲軍的主將劈了下來。

  “……”沒有回聲。

  長槍如同雀鳥紛飛,幻影重重,就這么直對著,向那名金甲大將蓋了過去。

  “好槍法!”只來得及叫出這一聲,那名金甲大將就不得不收斂起來,凝神對付面前這個對手。

  槍快,刀猛!

  一直等到突襲軍都安然退出這個軍營,并且跟張頜率領的軍隊開始會合之后,刀槍才斷開接觸,當然,是槍先離開的。

  “你可是張繡?”金甲大將暴喝道:“本將夏候敦是也,有膽留下來與我一戰!”

  “蜀中張任,后會有期!”聲音依舊平靜不已。

  “蜀中張任?”夏候敦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低頭想了一想,“沒聽說過!”

  可是,他的心里卻稍稍有一些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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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沒準兒
更新時間:2007-6-27 20:22:00 字數:5170

  “不怪不怪,哈哈哈……”曹操替夏候敦答道,“仲達呀,你剛才為什么不贊同朱靈將軍的意見呢?”

  “呵呵,以主公的眼光,恐怕早就看出來這其中的端倪了吧!”司馬懿先拍了拍曹操的馬屁,然后,又接著說道:“只是,為了給夏候將軍,還有朱將軍一個解釋,小人就只好獻丑了!”

  “其實,諸位也應當研究過高順此人,此人性格剛強,用兵也是一樣,一向最擅長的就是攻城掠地,兩軍對陣,而且兵風兇悍,罕有人能抵擋的住他的進攻,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只有許成在洛陽城下曾擋住過他一時罷了。”

  “可是,現在他卻擺出這么一手,諸位,你們真的認為他只是依靠那個張繡嗎?”

  “哼,當日,高順渡河攻擊臧霸,也沒有跟他以前一樣,可見,投降許成之后,他的用兵方法也改了許多……”夏候敦心里還是有一點認同司馬懿的話的,只是嘴皮子上不想服輸。

  “夏候將軍此話差矣!”滿寵好好看了一眼司馬懿,這才又接著說道:“當日高順破臧霸,身邊尚有‘北地三杰’之二為輔,公孫止和趙云跟隨龐沛日久,而那龐沛本就最為擅長長途奔襲的迂回作戰,所以,高順當日所用的方法,并不能說明他就是改變了一向用兵的風范!”

  “那依仲達之言,也就是說,高順在張繡之外,仍有援兵?”朱靈又問道。

  “不是援兵!”曹操摸了摸額頭,沉聲說道:“是伏兵,而且,這高順還不是主將,他只是一個誘餌!”

  “誘餌?”夏候敦叫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我們要眼看著高順呆在那里而不能有所行動了嗎?”

  “當然不行,哼!這使計之人就是吃準了我們不能眼看著他在濟南邊上駐兵,所以才敢如此!他是不愁我們不出擊啊!”滿寵嘆道。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司馬懿笑了起來。

  ********

  早上,濟南城下,張頜剛剛起來。

  昨天,他又在濟南城下叫了一天的陣,只是樂進和臧霸說什么也不出戰,唯一的收獲就是: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臧霸這一輩子也別想擺脫“兔子”的稱號了。

  “‘兔子’將軍?!”張頜自己想想也好笑,臧霸怎么說也是獨霸青州多年,連曹操也不得不倚仗他才能占穩青州,如今卻被自己給戴上了這么一頂帽子,還不知道他會怎么恨自己呢!

  “高將軍有沒有什么吩咐?”整理好一切,走出大帳,張頜又向身邊的衛兵問道。

  “沒有!”衛兵回答的很簡潔。

  “嗯!”張頜抬頭看了看天,很藍!

  “唉,還要不要去叫陣?臧兔子,還有那個樂進,樂,樂,月,月,……哇哈哈!”張頜突然狂笑不已。

  濟南城內,臧霸正帶著極度郁悶的心情向城墻處走去,這也不怪他,任是誰成為了全城都知道的“兔子”,心情都不會好的,他現在只是郁悶,也是神經夠堅韌的表現了。

  不過,他現在最怪的倒不是張頜,而是樂進和程昱,尤其是那個樂進,擺明的是要看笑話嘛!還不讓自己出戰,他聽了好幾天的“兔子”聲難道還不嫌煩嗎?

  “兔子,快出來!”城外的喊聲又傳進來了。

  臧霸權當沒有聽見,轉身就想向自己的住處走去,可是,走了沒兩步,他又不得不再一次轉了回來,誰叫今天是他輪值呢?

  一切如舊,上了城墻,臧霸就看到了張頜。

  “兔子,快下來跟本將軍打上一場!”張頜也看到了臧霸,于是,他立即就發出了挑戰。

  “……”臧霸沒有表示,只是看了張頜兩眼,就向城門樓那里走了過去,然后,在預先布置好的桌幾前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酒,品了起來。

  “給我罵!”看到臧霸沒有反應,張頜又向手下命令道。

  “兔子,快出來!”

  “兔子,別趴窩了,小兔子難道還沒有生下來嗎?”

  ……

  臧霸依舊沒有反應。

  “兔子……”

  “兔子,兔子,坐月(樂)子!”

  “噗!”臧霸剛剛喝下一口酒,猛地就吐了出來,然后,他的兩只眼睛就瞪的滴溜圓。

  “坐……坐月(樂)子?!”臧霸突然感到渾身發冷,這張頜實在是太毒了,簡直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他這一招,可真,真……

  “哈哈哈……”臧霸捂住嘴,悶聲大笑起來,看你樂進還能怎么說,不讓自己出戰,這一回,看你該怎么辦!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樂進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張頜,老子要宰了你!”臧霸遠遠的就聽到了他的吼聲。

  “樂將軍,不能出戰呀!”臧霸憋住想狂笑一場的沖動,趕緊就從城墻上面下來擋住了樂進。

  “我是主將,我說能出戰就能出戰!”樂進吼道,說完就想向城門處沖去。

  “樂將軍,留守濟南的都不是什么精銳,其他的也都只是一些壯丁罷了,再強悍也不是高順大軍的對手,守城還可以,要是出城野戰,若是被對方給趁勢殺入城中,我們如何向主公交待?”臧霸把前幾天樂進勸他的話原原本本的奉還給了樂進。

  “臧霸,你給我閃開!”樂進如何能不知道這些,只是,張頜罵的實在是忒損了,“月子”!還不如直接罵他不是男人呢,至少,也不會這么難聽。

  “樂將軍,你不能出戰!”程昱也趕來了,和臧霸一起阻擋起樂進來。

  “不行,我一定要扒了那張頜的皮,把他那張臭嘴撕個稀八爛!”

  “樂文謙,主公給你的將令是緊守濟南,你敢不聽嗎?”程昱看到樂進發狂的樣子,實在是無法,只好拿出曹操進行鎮壓。

  “我……,可是……”樂進氣得直跺腳,可是,終究還是不敢違背曹操的將令,只得狠狠一拳打在旁邊的墻上,致使右拳受傷,數天之內無法指揮軍隊。

  張頜雖然不知道他的那一場惡罵使得樂進無故受傷,可是,終究還是舒了數天之內的悶氣,在罵了一陣之后,樂悠悠地回到了營地。

  “張將軍,高將軍有請!”剛回來,就有衛兵向他報告。

  于是,張頜又轉向高順的營帳而去。

  “剛剛接到斥候的消息,我們的左右兩面都出現了曹軍!”一見面,高順就對他說道。

  “哦?領兵的是什么人?”張頜一驚,“好厲害的手段,居然出現之后才讓我們發現!”

  “左面是曹軍大將朱靈,右面,則是一個叫做毛介的!”高順答道。

  “哼!”張頜冷哼了一聲,“高將軍,恐怕他們還會在我們后面也安上一支軍隊!”

  “當然,已經派人去查探了,不過,他們這支后軍好像行動的慢了一些!”高順說道。

  “對了,高將軍,他們左右兩軍距我們大概有多遠?”張頜突然又問道。

  “除了濟南離我們較近之外,另外兩支軍隊都在三十里之外!”高順又答道。

  “三十里,不算遠,可也不算近!只是,濟南城四周雖然多山,可是都不是什么高山峻嶺,他們只是圍成了這么一個大圈,難道就不怕我們翻山而走嗎?”張頜不解地問道。

  “當然不怕!”高順直接回答道。

  “哦?為什么呢?”張頜反問道。

  “張將軍,你忘了,現在是什么時候?”高順看著張頜,問道。

  “什么時候……?”張頜皺起了眉頭。

  “冬天,寒冬之季!天干物燥,北風陣陣,如果我們碰不到大雪,那么,一旦翻山而走,曹軍只需放火燒山,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不用費曹軍一兵一卒!”高順說道。

  “燒山?”張頜頭上微微有一些冒汗。

  “報……”外面突然傳來斥候的叫聲。

  “啟稟將軍,我軍身后,曹軍已經堵住了來時的路口,曹軍營寨上空,主將大旗上寫的是‘曹’字!”斥候大聲說道。

  “‘曹’!?”聽到這個字,高順和張頜對視了一眼,居然是曹操來了嗎?

  “妙啊!”張頜擺擺手,讓斥候下去,這才興奮地對高順說道:“如果這一回來的是曹操,主公就可一戰而定呀!”

  “這可不一定呀!”與張頜的興奮相反,高順反而是苦笑連連!

  “此話何解?”張頜問道。

  “現在,曹操是想殺主公而不可得,主公卻是不想殺曹操!”高順答道。

  “怎么會……”張頜更是感到不可理解。

  “俊義,合則力強,分則力弱呀!曹操若死,豫、兗、青、徐四州必亂,若是被江東以及荊州諸人趁虛而入,收其地,聚其兵,我們面對的就將不會是相互之間看不順眼的三個勢力,而是兩個,甚至是一個強大的敵人,那時候,主公想要收服天下,將比現在更加難上十倍!何況,主公還沒有準備好跟曹操決戰,按主公的策略,他想做的,恐怕是要最后才對付曹操,先要收伏的,是荊州和江東才對!”高順說道。

  “那樣我們跟曹操交戰,豈不是吃力不討好?”張頜難受道。

  “誰說的?”高順稍稍瞪了一眼張頜,又說道:“既然交戰,自當盡全力,若是曹操倒霉,我們也不用留手,殺了便是!這是戰場,不是朝堂,容不得任何懈怠的理由!”

  “是,末將曉得了!”張頜拱了拱手,小心應道。

  “既便是因曹操之死而又讓四州陷入大亂之中,主公也可以調兵侵占之,只是,這事起倉促,就算能占據四州,奪取荊州,對付江東恐怕也要再等好些年了,因為,理順這四州之地,也要費很大的功夫,我們的水軍也沒有訓好,很難在長江之上跟他們爭雄的!而且,長江也不是黃河,那水勢也是不能比的,我們根本沒法把用在這里的手段用到那里!”高順又繼續解釋道。‘

  “水軍不行也構不成不攻占江東的理由呀!”張頜不服道。

  “不錯!”高順贊賞地看了看張頜,對他不人云亦云感到很高興,“那你認為,曹操死后,主公派擁占據四州,之后還能不能有余力進攻江東?”

  “若是想有更大把握,要等一段時間!而且,還要拿下荊州!”張頜想了一會兒,答道。

  “是啊!可是,你又認為,那么一段時間之內,主公能不能徹底的穩定原屬曹操的四州之地?”高順接著問道。

  “難!不過,至少應該能讓他們不扯后腿吧!”張頜不確定道。

  “就算能行!主公打過了長江,如果你是孫權,你會怎么做?”高順繼續追擊。

  “這個……末將不了解孫權,只是,聽聞孫氏個個剛強……”張頜已經有一點心虛了。

  “你所說的不錯,孫氏一族,幾乎沒有軟蛋,再加上孫氏一門也極得江東武將之心,他們若是頑抗,以江南的廣大,他們能跟我們纏斗不知道多久,這樣也就罷了,若是他們把江東給弄得人怨沸騰,你認為我們能夠同時坐穩北方四州和江南之地嗎?后路不穩,不僅徒然消耗分散了我們的實力,還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啊!”高順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末將明白了,只是,此次我們被曹操圍住,應當怎么辦呢?”張頜又問道。

  “那就是主公的問題了,我們,只需要等著就是了!”高順瞇了一下眼睛。

  濟南城內,樂進和臧霸心里一直都是很虛,雖然他們也很慶幸高順不來攻打他們,可是,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也過得忒不踏實,不過,現在好了,剛剛得到消息,外面高順的大軍已經被自己人給完完全全地包圍了,他們終于可以好好地出出氣了。

  只是,這種好日子并沒有能持續多久,就在他們眼巴巴地盼望著曹操趕緊派人來支援他們守城的時候,程昱又來了,他又帶來了曹操的將令,這道將令讓兩人心里都感到有一種如覆薄冰的感覺。

  “外有大批許成軍在側,兵力不足,望二位將軍能緊守濟南,不可出戰!——司空曹操!”

  “這個,仲德先生,還有許成軍?”樂進小心地問道,語氣中滿是不甘。

  “從主公的將令來看,許成軍一定還有埋伏,主公派人圍住高順,恐怕也是為了誘敵!”程昱答道。

  “看看這外面的情形,光圍住高順恐怕不用了不下十萬大軍,要是他的援兵來了,我們……”臧霸欲言又止,他有一些擔心,畢竟,論起來,曹操的兵力永遠也比不上許成多。

  “所以,兩位一定要緊守此城,主公分不出兵力來支援我們了!”程昱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對樂進和臧霸的打擊有多深,讓兩個受了多日怨氣的家伙進一止滑入了失望的深淵。

  “而且,為了預防高順從濟南突破,兩位將軍還要盡量做出濟南有大軍駐防的假象,萬萬不可讓對方看出破綻呀!”程昱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讓樂進和臧霸兩人聽了這話之后更加的不爽。

  “難道又是公孫止或者是趙……趙云?”臧霸雖然盡量克制,可是,越想去克制就越難以克制,本來可以好好說出來的話,反而因此打了一個突。

  “不知道!”程昱搖頭道。

  “主公這一次的行動怎么這么秘密?”樂進也有一些不耐煩了,以前曹操行軍做戰的時候可沒有這么道道,哪一次會不把各種行動都告訴他?這次也太過份了,就算身邊跟著一個臧霸,也不至于就這么讓自己掉份兒吧!

  “其實,依我看來,主公這一次……”程昱看了看兩上伸長了脖子的武將,說道:“主公這一次,恐怕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沒個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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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司馬懿
更新時間:2007-6-27 20:20:00 字數:5171

  雖然有仗打就有軍功,可是,在樂進看來,這一回無論怎么看自己這一邊都好像是應該被人打,這可怎么辦?濟南可是大城,許成軍一向可是就有搜刮的嗜好的,兩破鄴城把袁紹給坑的要多苦有多苦,這一回,濟南難道也逃不出他們的毒手嗎?

  城內樂進和臧霸為濟南的現況擔憂不已,外面,張頜步步小心地過了外圍的群山之后,也已經帶人開到了濟南城下。

  “臧霸,你這個短腿兔子,小腿倒還挺快,居然能跑到這里,有本事你別躲到城里面,你不是說要與本將軍一決高下嗎?來呀!張頜在此!”一來濟南城下,張頜就大聲叫道,他這幾天的心情也不好,這臧霸實在是太能跑了,而且,跑路也跑得別扭,總是讓人疑神疑鬼,害得他差點就不敢追下來,要不是后來高順突然傳來將令,讓他將追殺進行到底,恐怕他不得不再一次放過這家伙,不過,看來還是高順技高一籌,看出了臧霸的真正底子,這家伙終究不敢再在黃河邊上亂轉,跑回濟南來了。

  “都給我喊,‘兔子,你給我出來!’”自己喊完,張頜又轉身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于是,一時間,濟南城下,到處都是“兔子,出來呀”、“兔子,你要是不出來,咱們就去殺你兄弟了”、“兔子,走著瞧”之類的喊聲。

  “宣高,你到底是怎么誘敵的?看這情景,張頜恨你恨的可不輕呀!”饒是樂進此時也是心急如焚,聽到外面一陣“兔子’聲,也是忍俊不禁,唉,那張頜的眼光恐怕也有一些問題,臧霸怎么會跟兔子長得像呢?居然打這個比喻,沒水準。

  “樂文謙,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情,我就跟你絕交!”臧霸挺著一張苦瓜臉說道,他就算臉皮再厚,也禁不住別人在這么多人面前這么喊,現在他總算知道了為什么張頜對他那么照顧,一路上窮追不舍了,這種感覺實在是不怎么好受。

  “好好好,我不提就是了!”樂進看到臧霸的臉色,知道他此時的心情禁不住折騰,明智地停止了這次苦中作樂。

  “你打算怎么辦?張頜只是先頭部隊,高順大軍隨后就到,別說我們現在只有五千兵馬,就算是有五萬我也不敢說一定能守住這濟南城!”臧霸先給樂進提了一個醒,當然了,他這話也有為自己推脫的意思,自己是去誘敵,而且,引誘的還是如此強敵,你可不能因為老子被追成這樣就小瞧俺。

  “嗯……高順有多少兵馬?”樂進沉吟了一下,問道。

  “總兵力應當是接近五萬,不過,我一直沒有見到張繡,你可要小心!”臧霸不負責任地說道,這就是兵痞的光棍做法了,反正現在濟南的主將是樂進,自己只需要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其他的,就讓他去煩心好了。

  “張繡指揮的是騎兵,許成軍的騎兵又極為擅長千里奔襲,迂回作戰,看來,這高順說不定也是想打一個突然襲擊啊!”樂進抓抓頭皮,苦惱道:“本來還可以先將所有兵力集中在一面城墻上,唬他們一唬,先爭取點時間,現在,為了預防他們這一招,我們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拼命呀!”

  “這主意不錯,我們就先把兵力集中起來唬他們,再在城內招集壯丁,假裝兵士,在其他城墻防守,一時之間,高順必然不會隨意攻城!”臧霸靈光一閃,說道。

  “高順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壯丁跟士兵一眼就能看出分別來,你這一計唬不住他們的!”樂進搖頭說道。

  “哈哈哈,樂進吶樂進,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我當然知道壯丁跟士兵不可混為一談,可是,這是青州,我鎮守青州多年,知道的可是清楚的很,這里可滿地都是悍卒呀!”臧霸拍了拍樂進的肩膀,笑道。

  “妙啊!”樂進經此一提醒,茅塞頓開,猛得一拍手,也大笑起來:“我怎么忘了,這里是青州,是個大兵庫呀!哈哈哈,那我們就先嚇他們一嚇!”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在兩人耳邊響起,讓他們的笑聲都是一窒。

  “什么人?”兩人一激凌,有人靠近自己身邊居然不知道,這可是身為武將的大忌,雖然這是城里,是自己的地盤,可親兵都到哪里去了?

  不過,兩人看清楚來人之后,又都松了一口氣。

  “仲德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隨主公一起出兵了嗎?”樂進首先叫了起來。

  來人赫然正是程昱,聽了樂進的話,他微微一笑,說道:“不錯,在下確實是隨主公出兵了,不過,難道我就不能再回來嗎?”

  “可那外面……”臧霸的眼中充滿懷疑,以己度人,加上跟對方的那小小的一點過節,他認為程昱至少有兩成的可能已經投敵了。

  “呵呵,在下也只是剛剛趕回沒有多久,不過,正好比那張頜早上一點進城,只是還沒來得及來找樂進將軍而已!”聽了程昱這話,臧霸眼中的懷疑之色更濃了,只比張頜來得早上那么一點兒?太巧了吧!哼,這家伙已經有三成的可能投敵了,聽說這家伙還挺會擊劍的,該不會是想趁我們不備來個刺殺吧,想到這里,臧霸暗暗戒備起來。

  “剛才聽到兩位將軍的計策,在下可是佩服萬分吶,跟主公所授之計不謀而合,所以才忍不住擊掌而贊呀!哈哈哈!”程昱又接著說道,說完,還是袖內取出了一封信,“這就是主公讓我帶給樂將軍的信!”

  “仲德先生,為什么主公不接應我?你可知道,我差一點可就被……”趁著樂進看曹操的信,臧霸又對著程昱訴起苦來,當然了,問出被“放棄”的原因才是最后目的。

  “臧霸將軍,你可千萬不要怪主公呀,其實,我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程昱安慰了一下臧霸,接著就講述了為什么曹操不去接應他的理由。

  原來,跟臧霸想的差不多,曹操雖然沒有想過要跟在臧霸后面擺口袋陣,可是,卻也想過送信給臧霸,讓他把高順給引到歷城,可是,在對高順的表現分析了一番之后,立即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因為曹操覺得高順那里可能有鬼。一開始,高順所部謹慎的很,只是在黃河邊上追殺臧霸,害得臧霸想跑也不能跑多遠,繞出去沒多久,就又得回去接著找揍,按理來說,臧霸的誘敵行動應該說就已經失敗了,曹操差不多就以為自己這次謀劃的一場大戰就要就此而夭折,可是,高順卻又在這個時候出擊了,于是,曹操反復思量了一陣,得出了結論,如果他仍按原計劃想要消滅高順的話,必然會中計,所以,最后,他干脆任由臧霸自由表演,這樣反倒逼真一些。

  當然了,曹操跟手下們也是好好商量了一次,從臧霸的方面考慮了一下,認為他這么久也得不到援兵的消息,而且高順也開始對他進行真正的追殺,他應該會去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避難,而濟南就成了第一個可以考慮的地方,于是,曹操就派出程昱來了,既送計策,也來給臧霸解釋一下,當然了,還有一個目的程昱是不會說出來的,那就是彌補一下濟南城內的智力不足。

  聽了程昱的解釋,臧霸并沒有感到釋懷,居然而讓自己在死亡的邊緣跳舞,這也太過分了,難道那幫家伙不知道嗎,張頜那小子可是把他往死里追呀!可是,盡管心里不滿意,臧霸也不得不放開了自己的臉色,人在屋檐下,誰叫他是黃巾賊出身呢?明里曹操這幫手下都和他不分彼此,可實際上的情形他心里也是門清兒的,只是曹操對他的重用和獨鎮青州的權力,讓他放不下而已。要不然,以他的本性,才不會對誰真的忠心呢!

  “既然主公已經有所安排,我等自然應當遵命,只是,仲德先生,為什么主公不說明他到底有什么計策呢?”樂進并沒有在信中得到更多的東西,里面也就是曹操讓他穩守濟南的命令和一個唬人的守城之計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說,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主公自有妙計,二位將軍,就讓那張頜在外面多等一會兒吧,我們還是先安排一下防務,其他的,等高順來了再說!”程昱并沒有泄漏機密的意思。

  “好吧!”樂進和臧霸知機的不再問,開始分頭行動,樂進去把兵都調到一面城墻上,而臧霸開始四面搜羅壯丁了,除了外面不斷傳進來的“兔子”聲讓臧霸感到有一些郁悶之外,一切都進行都很順利。

  “高將軍,末將覺得這其中有一些不對!”身為大將的直覺讓張頜在高順率大軍來到之后就首先報告自己的猜測。

  “哦?有什么不對?”高順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濟南城有古怪!”張頜如是說道。

  “有什么古怪?”高順臉上的興趣表現的更濃了。

  “按現在他們的表現,里面應當有不少軍隊,可是,以樂進和臧霸的本領,他們應當趁我剛剛追到的時候率兵出擊,這樣以逸待勞,而且又是以強擊弱,他們沒有理由不這么做,可是當時他們卻擺出一副守城的架勢,這不是有鬼又是什么?”張頜兩只手不斷地做著手勢,仔細分析道。

  “不錯,從樂進和臧霸的表現來看,他們大概是想把我們給拖在這里!”高順微微點頭,對張頜的分析做出了一個論斷。

  “那我們怎么辦?”張頜問道。

  “一切隨其自然,我們就把兵馬駐在這濟南城下,看他們想搞什么鬼!”高順說道。

  “什么?”張頜聽了這話明顯一驚,“高將軍,既然敵人有問題,我們要么就應當撤退,要么就應該抓緊時間立刻攻城,為什么反而只是駐扎,既不走,也不打?”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樣不對,可是……”,高順看了張頜一眼,才又接著說道:“這是主公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難道主公他……”張頜更加吃驚了。

  “不錯,主公也來了,而我們就是主公的馬前卒,呆在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做這個誘餌,這也是為什么我們看出了臧霸是在引誘我們卻仍然要追上來的原因,我們和他執行的,實際上是同一種任務!”高順接著張頜的話說道。

  “可是,臧霸是靠打敗仗來引誘我們的,我們卻是一整支大軍呆在這里,曹軍能這么容易就來嗎?”張頜有一些不太確定。

  “他們不來也不行!如果主公等不及了,自然會讓我們進攻濟南的,曹操絕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他總要做出安排的!”高順答道。

  “呵呵,”張頜神情一松,突然笑了,“看來,主公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以我們這么一支軍隊,曹操要想從容吃掉,至少也要調撥十萬兵馬,要是被主公連鍋給端了,他可就要心疼了!”

  曹操心不心疼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高順呆在濟南城下不動彈,一連就是好幾天,卻也讓曹操一方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不知何處,曹操一幫人正在為此事而傷腦筋。

  “這個高順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打,也不走,他不怕主公帶人去滅了他嗎?”夏候敦是曹營之中最不安分的,對高順的行為也是最為鄙視,認為他的為人太不痛快了。

  “恐怕這高順早就猜到我們現在不會動手了,所以才敢如此膽大妄為!”久未出面的司馬朗這次也來了,聽到夏候敦的抱怨,如此說道。

  “是啊,伯達所言不錯,”曹操點了點頭,“高順既然已經看出了臧霸的誘敵之策,卻仍然敢于出兵,定然是吃準了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先弄清楚他還有什么后招之后才能有所行動,所以他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主公,高順的副將,那個張繡,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出現在附近,可能他就是高順的憑仗!”另外一名曹軍大將說道,他叫朱靈,本是袁紹的部下,那一次,曹操討伐徐州,袁紹派他支援曹操作戰,可是,戰后,他卻看上了曹操,認為曹操比袁紹強,于是,就留下了,一向很得曹操信任,也很有能力。(史上:朱靈為良將,與劉備、路招邀擊袁術于下邳北;從征馬超、韓遂、張魯、孫權,多有功勛。其名僅亞于徐晃等,官至后將軍,封高唐亭侯)

  “張繡絕不是高順的依仗!”一個聲音立即就否決了朱靈的這個說法,眾人隨著聲音望去,原來是一個年輕人。

  “哦?”夏候敦看了那個人一眼,“我也認為文博(朱靈)所言很對,張繡所帶的都是騎兵,人數不少,高順以之為憑依是完全可能的,你小小年紀,能有什么見識?為什么要反對這個說法呢?”

  “呵呵……”那人年紀并不大,聽了夏候敦的話,只是笑了一笑,卻并不說話。

  “為什么不說話?”夏候敦大聲喝道。

  “仲達(元讓)……”

  “元讓,仲達既然有話,自然會說出來的,你又何需著急?”曹操說道,他剛才跟司馬朗一起叫了出來,司馬朗自然不會跟他爭這發言權,于是,夏候敦就先成了受氣包。

  “主公、元讓將軍莫怪,舍弟實在是太無禮了!”司馬朗也在一旁拱手向曹操和夏候敦施了一禮,代自己的弟弟道歉,然后,他又轉頭向司馬懿喝道:“還不向元讓將軍道歉!”

  “唉,伯達何須如此?年青人嘛,年輕氣盛,無妨的,元讓又豈會如此小氣!”曹操自然是不會讓手下人難堪的,這句話既給了自己的兄弟面子,也給了司馬朗臺階下。

  “小子無狀,還請夏候將軍莫怪!”司馬懿自然是明白取舍的,只是因為現在還年輕,難免就有些恃才傲物,剛才夏候敦的話里有明顯看不起他的意思,所以他才不屑于回答,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不說可就是沒有禮貌,更加是不知進退了,這對他日后的發展可是極為不利的,而且,還有可能會牽連到他的大哥,雖然以他對曹操的研究,曹操不會做這種事,可那姓夏候的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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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ai007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更新時間:2007-6-18 18:32:00 字數:5116

  完了,臧霸當時就覺得腦子里面“嗡”地一下子,就傻了!

  相信,當時他們這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這種感覺!心思活絡點的,想的恐怕也是這個張頜跟黃河里的某位非人生物有親戚關系!

  于是,

  兵敗如山倒!

  這一回,臧霸比敗給高順那一次還要干脆,還要利落!

  然后,就是張頜的迅猛追殺!大概是因為上一次臧霸逃跑的手段有一點不太光明,所以,張頜對他也是特別關注,追他追的簡直就叫一個“歡”!

  而臧霸呢,由于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身邊又沒有幾個人,自然是不敢跟帶齊了人馬的張頜過過手,再說了,他也是有前科的,如果被俘了,誰知道張頜會不會先捅他兩槍!

  就這樣,兩伙人一追一逃,一直就這么跑了幾十里之后,張頜才極不情愿的對臧霸的速度表示了一下佩服,之后,恨恨地停了下來,回去了。因為這個時候,張頜的后面也已經來了追兵,叫他回去的追兵。

  臧霸終于又一次逃出生天,暫且不表,先看一下張頜這邊。

  張頜沒有追上臧霸,心里也是有一些惴惴的!畢竟,他是私自出兵,這可是會打亂高順的整個計劃的,如果捉住了臧霸還好說一些,可問題是沒有捉住,那個臧霸實在是太能跑了,難逮!

  隨著追兵往回走,張頜在原先臧霸的大營里看到了高順。

  果然,兩人剛一見面,高順就向他問道:“張將軍,你為什么私自出兵?我需要一個解釋!”

  幸好,高順的聲音之中好像并沒有多少怒意,張頜放心了一些,于是,他向高順拱手道:“高將軍,末將聽到手下士兵報告,說是臧霸巡視河岸,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我軍布置在河中的懸橋,所以,由于害怕臧霸破壞了我軍的計劃,末將這才突然出兵,給了他一個突然襲擊,其中違反軍紀之處,還請將軍恕罪!”

  “是這樣?”高順微微抬高頭看了一眼張頜,看到張頜點了點頭,他又把目光垂了下去,“既然如此,張將軍你就算不得私自出兵了,等張繡將軍回來,我們再商議一下該如何打這一仗吧!”

  “多謝高將軍!”張頜高興萬分,他本以為憑高順的脾氣,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可想不到的是高順居然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把這事情給揭了過去,自然也就難免喜出望外了。其實,他還不明白許成軍的領兵將領的權力,只要在自己的轄區之內,就有臨機專斷之權,只要理由成立,就可以自行決定如何行動,絕不像其他諸候的將領那樣,人家大兵壓境了,還要向自己主公請示一下要不要出兵抵當!當然了,張頜的這個借口也并不充分,只是高順念在用人之際,這才放了他一馬。

  “對了,高將軍,張繡將軍干什么去了?”剛擔心完自己,張頜又問起了張繡。

  “我命張繡將軍帶兵去把周圍給搜查一遍,先確定一下這里的環境!”高順回答道。

  “臧霸既然已敗,高將軍,我們何不趁勢追擊?讓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聚齊兵馬與我們一戰!”張頜又提了一條建議。

  “臧霸雖然此次受你突襲而敗,可是元氣未傷,而且,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高順答道。

  “有什么問題?莫非高將軍你是擔心這其中有詐?”張頜問道。

  “不錯,臧霸征戰多年,并不是簡單的角色,上一次他吃了我們的虧,一定已經想好了辦法,以應付我們再一次越過黃河他所要面臨的局勢,所以,我才叫你停止追擊,怕的就是你被他引入圈套!”高順說道。

  “高將軍,你是否太過于擔心了?”張頜向前走了幾步,湊到高順面前,說道:“這‘懸橋’之策,就是我們,在得知之時也是深感意外,至今末將也猶如在夢中一般,他臧霸又如何能夠想到?他就算有對付我們的布置,恐怕也來不及發動!”

  “其實,俊義你的話并沒有錯!”高順叫起了張頜的表字,“只是,我們此次仍然不是要來攻城掠地,也不是要消滅臧霸,主公命令上說的很清楚,是‘交戰’,只是跟臧霸交戰而已,所以,我才處處求穩啊!”

  “末將明白了!”張頜如此說道,只是,他的心里仍然有一些不滿,打仗不為了消滅敵人,也不為了占據土地,居然只是為了打仗,換句話說,就是“因為要打仗,所以只是打仗!”這算什么嘛!真是讓人郁悶。

  張頜不追了,高順更是只駐扎在黃河邊上一動不動。

  這一下,臧霸在重新又聚集了兵馬之后,又不得不返回來,怎么說,還是得先完成自己家主公交授的誘敵的任務才行,雖然說高順已經過河了,可他后面有橋啊,當時張頜過河的情形仔細一想他就明白過來了,根本就是在河中預先做好一座懸浮在水中的橋,因為冬天黃河水勢不猛,所以,能撐住。

  于是,他又在高順大軍的營地對面,扎下了營盤。

  “張頜,你這個短腿兔子,沒本事居然還敢來追本將軍,怎么樣?還不是被老子給打回去了,小腿跑得倒是挺利索,要不然老子就抓了你下酒,現在你窩在營里不敢出來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有本事你再來呀!”

  什么叫顛倒黑白?這就是了!

  其他人一概不管,臧霸只是認準了張頜,為了激怒對方,他想盡了辦法,這就是其中一招,雖然這一招的先決條件很高,首先就要一張城墻一般地臉皮,不過,幸運的是,臧霸的皮絕對夠厚,所以,使出這一招的根本就是毫不費力。

  張頜在營里聽得怒火連連,差一點就要把自己的大帳給掀翻了,可是,高順有令:不許出戰!下達這么一條命令的原因更是簡單,不好明面兒上處置張頜私自出兵,就讓他老老實實地在那里挨罵,高順就是這么直著跟張頜說的,本來,張頜一開始倒還是欣然接受了這種處罰,認為高順還是很照顧自己的,可是,臧霸的本事終究還是出乎他的意料,那根本就是壞到冒水!

  “可惡,可惡!”張頜在自己帳里大罵,明里好像是在罵臧霸無恥,可他自己清楚,這是罵的自己,罵他自己太蠢,居然會因為怕挨罰就放過臧霸這個狗賊,早知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給逮著。

  “來人!”實在要憋不住了,張頜向外頭喊道。

  “將軍有何吩咐?”門外進來一個親兵。

  “去打探一下,張繡將軍回來沒有,如果回來的話,馬上回來稟報給我!”張頜命令道。

  “是!”親兵立即就去打探了。

  “媽的,好你個臧霸,等張繡回來,如果周圍沒有什么動靜,看老子不出兵扒了你的皮!”看到親兵出去,張頜又自顧自恨恨地說冬:“來人,拿水來,沒看到天這么熱嗎?”

  門外立即又跑去一個親兵,其他的親兵卻是面面相覷,相互看看那凍得通紅有臉龐,天熱?看來將軍是氣糊涂了。

  很快,被派去打探消息的親兵還沒有回來,高順的傳令兵就到了,“將軍有令,請張頜將軍主帳議事!”

  “高將軍,是不是要跟臧霸交戰?”一來到高順的大帳,張頜就這么說道。

  “不錯,張繡傳來消息,周圍并沒有什么動靜,我們可以跟臧霸好好打上一場了!”高順微微點頭道。

  “末將請為先鋒!”張頜立即就說道。

  “你去吧!”高順隨口答應道。

  “多謝將軍!”張頜一拱手,甩開大步就朝外走去,一走出高順的主帳就開始叫道:“牽馬來,本將軍要跟那臧霸好好斗上一場!”

  此時,在營外,臧霸也叫得有一些累了!

  要知道,大聲喊話那也是體力活,能喊那么久,也就是他實力不一般才撐得住,要是普通人,早趴下了。

  不過,此時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臧霸,張頜來也,納命來!”

  人還沒從營內沖出來,張頜的喊聲就已經傳到了臧霸耳朵里。

  結果,臧霸又一次苦笑不已,屋漏偏逢連陰雨,自己這邊正感到累呢,張頜就來了,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好的?

  不止張頜,高順的大旗也露面了,也就是說,真的要開打了。

  “奶奶的,就算要敗,也要敗得漂亮一點兒,至少,不能像上一次那樣才行!”臧霸心中這么想到,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是時間去考慮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一點墮威風了。

  第二次,臧霸跟張頜交上了手!(剛剛那一次不算,張頜帶著一大群人追著臧霸滿天跑,兩人動的只是馬腿,沒有動手!)

  大概是氣勢不足的原因吧,臧霸在交戰五十多個回合之后,大刀一擺,就讓手下的小弟們沖了上來,張頜自然不會擔心這個,后面高順就可以很好的處理臧霸這種想改“單挑”為“挑單”行為。

  雖然臧霸想要敗得漂亮一些,可是一切都得按照預計的進行,交戰,然后,臧霸敗退,再然后,一逃一追!

  由于是這一回是正兒八經的敗退,所以,臧霸退得很徹底,跟上一回一樣,撒開丫子就跑,至于他的那些部下,早就吩咐好了心腹,在敗退的時候把消息散播開,逐步再聚集起來,至于因為沒有主將能聚集多少,就聽天由命吧。

  當然了,跑也不是茫目的,他也擔心被張繡給再迎頭兜住,所以,早就探聽好了張繡所在的地方,他跑的方向,與之剛好想反。

  就這樣,臧霸被這么追了好幾天,漸漸覺出了一些不對。

  有一點雪上加霜的感覺!

  曹操呢?

  自己的主公呢?

  怎么這么多天的都不見影啊?不是說好了引高順過來就圍而殲之的嗎?人呢?都跑哪兒去了?

  難道他們要放棄自己?臧霸心里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要不是因為張頜已經追著他進入了青州,而曹操肯定是不會放棄青州的,臧霸恐怕寧愿挨上兩槍也要投降了。

  不過,就算這樣,臧霸也因為一時的怒氣,開始把張頜朝濟南的方向引過去。

  “臧霸,這次看你往哪兒跑!本將軍定要殺了你!”對于張頜的叫囂,臧霸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只是跑!只要跑到濟南,就憑張頜帶的這點兒兵馬,他能怎么樣?

  過了前面的山,離濟南就不遠了!到時候看你姓張的怎么死!

  眾所周知,濟南周圍多山!

  因此,張頜出于小心,放慢以追擊的腳步,可是,臧霸沒有這個顧慮,他一頭就扎過群山,進了濟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為什么不見接應?”一進城,臧霸就看到了樂進,頓時,怒氣有了發泄的地方,他對著樂進就吼了起來。

  “我還要問你呢!大軍不是都出去了嗎?怎么反倒是你一個人孤單單地回來了?”樂進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什么?大軍出去了?開什么玩笑?”臧霸火了,“我被那個張頜帶人追了好幾天,差點就沒命,連一個兵影子都沒有見到過,樂文謙,你不是想要騙我吧?我要去見主公!”

  “我騙你干什么?就是主公親率大軍出動的!”樂進的一句話把臧霸給定在了那里,“現在,整個濟南,就只有五千兵馬防守!”

  “五千?”臧霸的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他猛得抓住了樂進的肩膀,使勁地搖了起來,“后面高順的大軍就要殺來了,你說你這里只有五千兵馬?樂進,玩笑可不是這么開的!”

  “你說什么?”這下子,輪到樂進大叫了,只見他用一根手指指著臧霸的鼻子,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可別說,你詐敗成功,結果卻把高順的大軍給引到這濟南來了!”

  “不引到這里來又能上哪里?我被追了幾天,連大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以為濟南有主公在,大軍定然也在,哪里想得到會只剩下五千兵馬?現在我們可怎么辦?”臧霸的聲音小了不少,雖然還有少許怨言,可是卻不敢發作了,看樂進這反應,傻瓜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怎么辦?當然只有防守了!”樂進對著臧霸大吼,接著,他又向身后叫道:“來人,馬上派人去送信給主公,就說情況有變,請他速回濟南!”

  “遵命!”馬上有人就去傳令了。

  “樂將軍,這可如何是好?主公他們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也不給我個信?”臧霸委屈道。

  “你……你說什么?”樂進居然又是一副見到鬼的樣子,手指雖然依舊指著臧霸,卻在不住顫抖。

  “我在說,主……主公為什么不……不給我個信!”臧霸磕磕巴巴地說道,樣子更是十分無辜。

  “當日,你接到誘敵的將令之后就走了,我們還以為你知道該怎么做呢!你居然什么也不知道!”樂進喃喃道,眼里盡是你小子真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怎么能知道?主公又沒說!”臧霸又訴起苦來。

  “那你為什么不問?”樂進怒道。

  “我還以為主公會帶大軍埋伏在我身后呢,誰知道,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害我繞戰場又轉了幾圈,差點就被追上!”臧霸氣道。

  “主公難道真的沒有告訴你要你把高順引到歷城嗎?”樂進又不死心地問道。

  “歷城不過是一個小城,我又沒有得到信,哪敢把高順往那里帶,那樣豈不是白白給他塞牙!”臧霸擺出了一個不關我事的姿勢。

  “你不敢把他們引到歷城,卻把他們引來了濟南,臧宣高呀臧宣高,你可真是不同凡響呀你!”樂進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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