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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大秦帝師 作者:殷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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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一)

    幟飄揚,營寨森嚴,秦軍大營就在眼前,東胡王長舒無高興地道:「秦軍大營到了,秦軍大營到了!」只要到了秦軍大營,也就不用怕冒頓了,要他不高興都不成。

    一拍馬背,東胡王飛馳而前,來到營門口,他還沒有說話,秦軍兵士已經湧出一隊人來,把東胡王一行團團包圍住,值守的小校喝道:「什麼人?竟敢擅闖營地,拿下!」

    兵士們握著刀,虎視眈眈,就要過來拿人。東胡王的妃子們嚇得尖叫起來,東胡王真不錯,逃難中也沒忘了自己漂亮的妃子,只是那個宋仙人趁機溜走了他卻不知道。

    東胡王忙道:「各位,各位,請通報一下,就說東胡王前來拜訪蒙恬將軍。」

    「東胡王,你是東胡王?」小校不信,道:「你吹牛的吧?」

    東胡王忙肯定道:「真的,真的,我就是東胡王。」

    小校仍然不信,道:「我們聽說東胡王荒淫好色,一天到晚都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他哪有閒功夫到我們這裡來,你哪來回哪去吧。」

    這種奚落之詞東胡王聽在耳裡,比拋刀子還難受,忙辯道:「那是情調,情調你懂嗎?」

    小校非常乾脆地道:「我不懂,我們一心保衛大秦,哪像那個東胡王只知道在女人肚皮上找樂子,這些事我自然是不懂了。你們快點走,再不走我要抓人了。」

    到了這裡東胡王有到家的感覺,哪會走的,忙道:「我真的是東胡王,沒說假話。」

    小校右手一伸道:「拿來!」

    東胡王糊塗了,道:「你要什麼?金銀,有有有。」

    小校很是不爽地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誰要你的金銀?我要憑證,你說你是東胡王。把證明你身份的東胡給我看看,我才能相信。」

    這是正理,東胡陪笑道:「是是是。我的國璽呢,你們誰拿我地國璽了?」

    一個妃子嗲聲嗲氣地道:「大王,是不是這玩意?」從懷裡取出國璽,輕描淡寫地道:「就一塊石頭,好了不起嘛,還那麼看重。給人家玩幾天都不成。」

    國璽是一個國家的象徵,神聖而不可侵犯,他倒好把國璽當作玩具。任由妃子們玩耍,小校聽得大搖其頭,忍不住點評道:「你這王當得真讓人無話可說,居然把國璽給女人玩兒。要是我們皇上。誰敢碰一下國璽。早就給砍了腦袋。你是當國王,還是賣女人玩具?」

    這是當面搶白。東胡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又不好發作。只得忍著氣。道:「說笑,說笑了。說著玩的。」

    小校接過國璽瞧了一通,他只是一個小校,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國璽,瞧了一通也給他瞧出點門道,知道這國璽是一塊上等玉石,能有如此玉石者必是大有來頭,他是東胡王八九不離十,施禮道:「原來是大王,小的多有失禮,還請大王恕罪。大王,裡面請!」

    終於找回做王的感覺了,東胡王很是高興地挺挺胸,一拉馬韁,進了大營。

    小校把東胡王一行安排在屋裡,告聲罪道:「請大王稍等,小的這就稟告大將軍。」

    正合東胡王之意,自然沒有什麼好說地,道:「請便。」坐了下來。

    蒙恬和王賁正埋頭瞧著地圖,商量如何行動,小校進來道:「啟稟將軍,東胡王求見。」

    「東胡王!來得蠻快嘛!」王賁抬起頭,道:「我們正商量著要如何找到他,沒想到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叫踏破鐵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走,我們這就去見見這個只會在女人肚皮上過日子的昏君。」

    蒙恬搖頭道:「東胡王是要見的,但不是現在。」

    王賁眨巴著眼睛看著蒙恬道:「老夥計,那要什麼時間見他?」

    蒙恬不懷好意地道:「他這種人讓人見了煩,先把他涼一涼,然後再去見他也不遲,先讓他坐會冷板凳吧。」

    王賁指著蒙恬,笑道:「老夥計,你還嫌他不夠倒霉地?」對小校道:「你去應付一下,就說我們出去巡察去了。哦,對了,給他們上點涼茶,讓他們消消火。」

    蒙恬指著王賁笑道:「你夠損的啊,居然上涼茶!」

    「消火用的,消火用的!他一天到晚都在女人肚皮上打滾,火氣夠大,我幫他消消,這是愛護他。」王賁強作解釋。

    小校忍住好笑退了出去,自去張羅。小校也是個伶俐人,很是知趣,明白蒙恬和王賁地意思,真地給上了涼茶。

    一路急趕,東胡王他們真的是口渴了,端起茶杯猛喝一口,沒想到入口冰涼,不由自主地吐了出來,抱怨道:「怎麼搞地嘛,是涼的。」

    那些妃子就不更沒體統了,群雌粥粥地吵個不停,更有一個妃子對小校道:「去,給我換杯熱茶來。」

    小校滿臉堆笑一副好態度,然而說出來地話卻讓人想不到:「這是大秦,不是你們東胡,自有我們地待客之道。對於上賓,我們自然是以上禮待之。」

    這話只說了一半,後面半句那個妃子一口說出來,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是上賓,不能得上等待遇。他是東胡王哦,你如此怠慢我們,你不想活了?」

    小校一句話推得乾乾淨淨,道:「那是你自己說地,可不是我說的。是不是上賓,將軍自有主張。只是,將軍現在正在外面巡察,我只好這樣處理了。」

    那個妃子很不服氣,道:「大王,你聽聽,你聽聽,這這這欺人太甚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說實在的,東胡王心裡也不是滋味,只是他現在是不得不忍,在矮簷下誰能不低頭呢?東胡王心思電轉,道:「行行行了,你少說幾句。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一個小校,將軍沒有發話,他也作不了主。」

    妃子一肚子委屈,也發作不出來,只得忍氣吐聲了。小校看在眼裡,差點笑出聲來,道:「你們先歇著,我去稟報大將軍。」也不等東胡王發話,先溜了再說,把個東胡王一行留在屋裡,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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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二)

    東胡王想來他是堂堂正正的一國之王,現在投奔到秦也會對他另眼相看,才不至於失了禮數,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還真是後悔。轉念一想涼茶就涼茶吧,總比沒有的強,照喝不誤。

    他把一杯涼茶喝完了,仍是沒有止住渴,衝門外喊道:「來人,添點茶水。」沒有人應他,他又叫了幾聲,仍是沒人應。如此一來,東胡王有點奇怪了,拉開門朝外一瞧,只見一隊兵士站得筆直守在門外,道:「你們能不能給我們上點茶水?」

    軍官想也沒有想回道:「不能滿足你的請求。」

    東胡王分辯道:「是要求,不是請求。」

    「是請求,在這裡說的話就是請求。」軍官也不含糊。

    東胡王口渴,也不計較這些言詞,道:「好好好,請求就請求,能不能請求你們給點水喝?渴死人了。」

    「對不起,沒有命令,我們不能給你們送水。」軍官非常乾脆地否決。

    東胡王臉一沉,道:「什麼話?給點水也要命令,那什麼東西才不要命令?」

    軍官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我們大秦的軍隊一舉一動都需要命令,要是沒有命令,連拉屎都不行,沒有命令只能憋著。」

    秦朝的軍令很嚴,但也沒有嚴到這種程度,東胡王可不知道真假,秦軍的紀律性很強他是聽說過的,信以為真,道:「那怎麼辦?」

    軍官再次乾淨利索地回答,道:「你只有等著,等到命令下來你就有水喝了。」

    東胡王心想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去找找看,大步一邁就要去找水。沒想到的是秦軍兵士一下湧上來把他攔住,軍官道:「保護你們是我們的職責,請你配合。」

    「我是去找點水喝。」東胡王解釋。

    軍官道:「對不起,沒有命令,我不能讓你們出屋一步。」

    東胡王發火了,道:「你們這是軟禁。」

    軍官卻彬彬有禮地道:「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請你們配合。」一個手勢,兵士湧上去。硬生生把東胡王擠回屋裡,然後再關上門。

    東胡王給氣炸了肺,又無可奈何。只有忍著,氣哼哼地坐了下來。他這一坐不打緊,一直坐到日上三竿,肚子餓得咕咕叫。又想出去找點吃的。沒想到門一開外面站的兵士更多了,死活不讓他動一步。只好無功而返。

    等呀等,等到日落西山。東胡王是餓得前心貼後背。叫苦不迭。他地那些妃子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裡餓過飯。早就鬧起來,使出了各種招數,但是秦軍兵士就是軟硬不吃,硬是把他們堵在屋裡。

    現在的東胡王后悔得要死,真不該前來秦境,就是流落他處,就是給冒頓抓住一刀殺了,也省得受這等零碎苦處,他真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就在東胡王絕望之際,只聽門外有人吼道:「蒙大將軍,王大將軍到!」東胡王好像聽到仙樂似的跳起來,門吱呀一聲就開了,蒙恬和王賁在幾個親兵的簇擁下大步而入。

    等到瞧清楚蒙恬和王賁兩人的情形,東胡王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因為蒙恬和王賁兩人一身的酒氣,醉醺醺的,一邊走路還一邊打嗝,好像他們吃撐了似地。

    自己餓得快暈倒了,而他們兩人卻是酒醉飯飽,東胡王真有衝上去討個說法的衝動。只是他的衝動根本就來不及施行,只聽蒙恬道:「原來是大王,多有怠慢,還請大王恕禮。嗝兒,這些廚子真不知道好壞,雞湯地油放得太多了,膩死我了。」光說還不算,還掏出牙籤剔牙,很是舒服地道:「煲了兩天的雞湯,味道就是不一樣,醇、味厚,回味無窮,嗝兒!」

    蒙恬究竟是跑來見自己,還是來吹噓呢?東胡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秦軍將領也太會享受了吧。

    王賁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哈了一陣氣這才道:「這羊肉湯也挺有味的,比起雞湯雖然不夠鮮,但只要仔細一品,自有一股豪放之感。我說,老夥計,你別只喝雞湯,這羊肉湯也要喝喝,那才是男兒湯呢。」

    「王將軍,別說了。」蒙恬臉一沉,道:「這不是有大王在嗎?我們怎麼能在大王面前談這些吃喝呢,這不是對大王地不敬嗎?」

    有道是畫餅充飢,現在地東胡王只能是聞湯裹腹了,道:「沒關係,你們說,你們說,讓我也長長見識。」

    王賁打著嗝兒,道:「這些兵士也真是的,大王來了都不來報告一聲,害得我以為沒事,就跟弟兄們吃飯喝酒了,一個沒把持住給醉倒了。醉倒就醉倒了唄,偏偏這時節來報告說大王到了,我們這才趕回來,還請大王恕罪。」

    看來他們出去巡察是真地,並沒有騙自己,東胡王心裡好受了點。蒙恬和王賁醉成這樣了,還趕回來見自己,這份情誼還不是一般的深,東胡王心裡頗為感動,道:「不敢不敢。勞動兩位將軍,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蒙恬嗝兒一個,問道:「大王,你們用過膳沒?」

    這話可是問到東胡王心裡去了,打從心裡喜歡這一問,嘴一張就要說還沒有,然而蒙恬卻自答道:「用過了,那就好,用過了就好,我們好談正事。」

    東胡王心裡咯登一下,就要大叫道還沒有吃飯,就在這時王賁開口了,道:「請問大王前來大秦有何貴幹?」

    事已至此,東胡王不得不面對現實,忍著飢餓,道:「我是一時興至,前來大秦遊覽,不知二位歡迎否?」

    「歡迎,歡迎。」蒙恬沒口子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們聽說北邊在打仗,大王有此雅興,看來這是傳言,不可信。這樣吧,大秦皇上很好客,大王何不到咸陽與皇上一敘呢?」

    能見到秦始皇當面談比起與蒙恬他們談更能解決問題,東胡王自無不允之理,道:「應該,應該,我正有此意。」

    王賁不同意蒙恬地看法,道:「老夥計,有道是空穴不來風,北方打大仗這事未必就不是真地。大王既然說沒有打仗,那最好,我們出兵去把這些地方平定了,那麼這些地方就是我們大秦的了。」

    東胡王跳起來,叫道:「不可,萬萬不可!」

    蒙恬沖親兵道:「你們去安排一下夜宵,要做好點,要豐盛些。等和大王談完了,我們再補點食,這些天累死人了。」

    親兵應一聲,自去辦理。

    望著親兵地背影,東胡王不住地吞口水,王賁揮手要東胡王坐下,道:「大王,請坐,我們好好談談,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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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三)

    你們是吃什麼的?我們大匈奴的羊腿馬奶酒就養出你材,一點用也沒有,連人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須羅沖那些兵士大罵起來:「一個東胡王,亡國之君,連影子都找不到,虧你們有臉來見我。」

    不能怪須羅脾氣不好,實在是東胡王關係甚大,像這樣沒蹤沒影的,實在是讓他心裡沒底,在這樣的情況下好脾氣也會變成壞脾氣。

    兵士們低眉順目,不言不語,任由須羅喝罵。

    須羅還再罵,冒頓正好過來,道:「不能怪他們。你們都下去吧,沒你們的事了。」

    這話對於兵士來說那是上天的福音,無不是暗鬆一口氣,謝過恩跑走了。望著兵士們的背影,須羅氣猶未平,道:「大單于,他們沒有找到東胡王的蹤影,這是他們無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冒頓笑道:「要說無能,恐怕首先要算你了吧。你想想,你作為他們的將軍,你只是要他們去找,卻沒說去哪裡找,你的地點都不明確,這能怪他們嗎?」

    須羅雖是不服氣,也不能和冒頓頂嘴,只得道:「臣無能,請大單于治罪。「

    冒頓笑容不變,道:「這事,其實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本單于對東胡王估計不足,本單于以為他只會在女人的肚皮上混日子,沒想到這逃起命來也是一等一的功夫,我們連日強行軍,趕到東胡王庭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將士們站憊到極點,要想追上東胡王還真得靠點運氣。老天這次沒有幫我們,卻幫了東胡王,讓他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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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羅分析道:「南朝有句話說的『鳥過留影,人過留痕』。東胡王那些多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除非他會飛,總在什麼地方,我們再找找,或許就能找出來。」

    冒頓點頭道:「理是這個理,只是你沒有往下想他會去什麼地方。我們把王庭和周邊地區翻了個底朝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這只能說明他去了一個地方。」

    須羅眼睛放光,道:「請大單于明示,臣這就去抓他。」

    冒頓搖頭道:「沒用的。抓不了啦。他是去了本單于最不願意他去的地方,他是去了南朝。看來,我們的麻煩要來了。」

    「南朝?」須羅有點難以置信,道:「大單于。封鎖南路是我們重中之重的事情。派了那麼多人去攔截,他不可能逃到南朝去。」

    冒頓分析道:「我們是派了很多人去抓東胡王。只是我們的人太過疲憊,人困馬乏地。東胡王是以逸待勞。自然是比我們跑得快了。本單于一直把封鎖南邊,防止東胡王逃到南朝去作為最重要的事情來抓。沒想到還是這種結果,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是上天要磨練本單于,那就來吧!」眼望南方,虎目中精光四射,好像一頭斗獅。

    以須羅對冒頓的瞭解,他就沒有如此表現的時候,看來這次的事情還真不容易了斷,問道:「請問大單于,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先休整,等待後續部隊到達。」冒頓思索著道:「要是本單于沒有算錯的話,南朝的使者快要到了,我們應該準備接待南朝的使者,給他們準備一頓大餐。」

    話裡有話,須羅忙問道:「請問大單于,要做什麼樣地準備?」

    冒頓笑而不答,轉身離去,須羅忙跟上。

    天生睿智,算無遺策一直是冒頓的美好品質,然而這次他的計算既沒有對,也沒有錯。正如他所料,秦朝是派人去了,只不過派去地不是使者,而是一個信使,一個小校送給他一封蒙恬和王賁的聯名書信。

    冒頓是準備給秦使來個恩威並濟,好好給點顏色瞧瞧,沒想到只是一個沒有份量的小校,就是給他再多的顏色也沒有用,只得好吃好喝犒勞一頓,說些好話,給點銀子打發走了事。

    蒙恬和王賁在書信中說,東胡王地確是去了秦朝,已經在去咸陽地路上了。蒙恬和王賁本著和睦友邦的好意,要當和事佬,對他們地糾紛進行調停,希望冒頓派人去南邊與蒙恬他們會談,商談解決之道。

    以冒頓想來,蒙恬他們肯定會以東胡王大做文章,要挾冒頓從中攫取利益,沒想到蒙恬他們卻是這種心思,還真有點犯嘀咕了。說蒙恬他們調停是真心的話,那麼只要把東胡王當作奇貨可居就可以拿到那麼多地好處,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去做。說他們是假地吧,言詞懇切,說得入情入理,讓人沒有推拒的理由,精明地冒頓一時也號不准蒙恬他們的意圖。

    冒頓揮揮手,親兵帶著小校下去休息,冒頓把書信大意一說,徵求群臣的意見。此時的匈奴已不復往日的匈奴了,以前的匈奴給東胡人欺負,事事都要夾著尾巴,現在他們打敗了自己的生死之敵,個個揚眉吐氣,心氣都高了千百倍,哪裡會把這事當一回事,群臣嚷起來了,叫囂著要秦國送還東胡王,要不然率兵打進中原。

    本想聽聽好主意,沒想到儘是一些叫囂之詞,冒頓很是失望,告誡群臣道:「我們現在是勝利了,而且勝得很輕鬆,但是本單于要告訴你們的是南朝決不是另一個東胡。南朝的皇帝雄材大略,用數年時光統一了南朝,滅了南朝六個國家。這六個國家個個比東胡強,卻給他數年間就滅了,你們要好好想想這樣的對手,是不是很可怕?

    「現在的南朝,其實力遠非你們所能想像。要是現在就和南朝開戰,南朝就會像我們打敗東胡人一樣打敗我們,這決不是誇大之詞。所以,目前我們最要緊的事仍然是對南朝忍讓,積蓄我們的實力。等我們的實力強大了,本單于向你們保證,一定帶領你們打進中原,讓你們見識一下南朝的花花世界是多麼的精采。

    「但現在不是時機,你們要給本單于記住這點!」

    說到後面已經非常嚴厲,群臣不敢不遵。

    須羅試探著問道:「請問大單于,那這信怎麼回復呢?」

    冒頓想也沒想,道:「這有什麼難的,本單于親自回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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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四)

    曦初上,曙光初露,秦軍大營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

    一陣急促的蹄聲響起,打破了這寧靜,一行人直朝大營馳來。

    「有情況!」值守兵士忙叫起來,手握兵器,準備應變。

    十幾人騎著高頭大馬來到營門口停了下來,兵士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一個英俊的少年答道:「趕路的,聽說你們這裡地兒寬敞,就過來看看。」

    「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連大營也敢闖。」兵士吆喝起來,道:「快走,再不走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少年一點也不在乎,道:「不客氣又能怎麼樣?」

    兵士冷笑道:「誰不知道我們的軍規極嚴,誰也不能無緣無故闖我們的軍營。先把你抓起來打一頓板子,再扔出去,要你長長記性,知道咱大秦的軍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來啊,抓起來。」兵士手執武器衝上來把這行人團團圍住,就要動手拿人。

    少年身邊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手一伸象老鷹抓小雞般抓住一個兵士扔了出去,這一看似輕鬆實則有力的一扔,把個兵士扔出老遠,摔得著實不輕,叫了半天才爬起來。

    這大漢的功夫一露,那些兵士知道他們遇到高手了,一動起手來準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不過秦軍的軍紀極嚴,遇弱要上,遇強也要上,沒有人膽怯,更沒有人後退半步,反而向這群人圍上來。

    「住手!太子在此,你們誰敢以下犯上!」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樊,沖兵士們喝道。

    兵士猛地停住。吃驚地道:「太子!真的是太子?」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扶蘇,一拉馬韁,胯下戰馬前行幾步,道:「我就是太子,要見蒙恬將軍和王賁將軍,快讓我們進去。」

    光線好了許多,兵士看見這行人個個不凡。不由得有些相信。一個兵士會說話道:「太子駕臨,我們本該以禮相迎,只是我們沒有見過太子。要是太子能出示令符我們才能給太子通稟。」

    樊噲粗人,喝道:「娘的,太子要進就進,要出就出。誰敢攔著?」立眉勒馬。威風凜凜,很是駭人。

    兵士苦笑道:「蒙將軍有令。無論何人沒有將令不能放進去,還請太子見諒。」

    樊噲又要吼叫。扶蘇揮手阻住他。道:「你們的苦衷本太子能理解。你們能夠嚴遵軍令,這不是錯。是功!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本太子感想甚多,你們這樣的兵士才是我大秦所需要的兵士,你們個個都是好樣地!」

    要是真是太子到了的話,剛才的冒犯之罪可不輕,沒想到扶蘇如此通情達理,居然為他們開脫,兵士們無不是感激,道:「謝太子!」

    樊噲喝道:「那你們還不讓路。」

    兵士們並無讓路的意思,那個會說話的兵士道:「太子對我們的恩德,我們銘記在心。只是,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要是沒有軍令,我們也不敢讓太子進去,還請太子見諒。」

    扶蘇點頭讚道:「你們是軟硬都不吃,只認你們的軍令,這很好!」從懷裡取出令符遞給兵士道:「去把這個給蒙恬將軍看。」

    兵士接過道:「太子,您請等著。」飛跑著進去稟報了。

    沒多久,就見蒙恬身著戎裝,盔明甲亮,騎在高頭大馬上飛馳而來。來到近前,蒙恬以軍禮相見道:「太子,蒙恬甲冑在身,不能行大禮,還請太子見諒。」

    扶蘇笑道:「蒙將軍免了。剛到你營門口就見識了一番,真不賴啊,這才是真將軍,父皇把北方安寧交給你是對了。」

    蒙恬謙道:「謝太子誇獎。只是弟兄們是奉命行事,如有唐突之處,還請太子見諒。」這是在為兵士們開脫。

    扶蘇哈哈一笑,道:「蒙將軍請放心,我扶蘇地度量還沒那麼小。他們要是不攔住我,讓我直接進了你的大營的話,本太子一定會執行軍法,把他們全部懲處。他們不僅沒有讓我進去,還攔住我,一舉一動都是按軍令行事,這很難得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瞧了一下,你們都比我大,我就叫你們一聲大哥吧。各位大哥,你們都是好樣地,不僅沒罪,還有功,我給你賞銀二兩。這位大哥,我的這位侍衛出手重了些,把你摔疼了,我在這裡替他求個情,請你原諒他。」

    被摔的那個兵士萬萬想不到扶蘇會說出這樣的話,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嚅嚅道:「這這這……不可以不可以……不不不……不用!」

    扶蘇笑道:「你同意了就好。這位大哥,等我忙完了,我請你喝酒,給你賠不是。」

    那個兵士激動都快站不住了,要不是旁邊幾個兵士扶住他,肯定是摔倒了。

    蒙恬喝道:「沒用地東西!都站好了,不要給我丟臉。」兵士們忙站好。

    「太子請!」蒙恬請扶蘇他們進營。

    扶蘇與蒙恬並騎而行,問道:「蒙將軍,怎麼不見王將軍呢?」

    蒙恬笑道:「王將軍撒網去了。」

    扶蘇自然知道他說地撒網是什麼意思,開玩笑道:「王將軍什麼時間改行了,居然做起漁夫了。王老將軍在家摸魚種樹,沒想到王賁這麼快就把這本事學會了。」

    周衝他們一齊大笑,蒙恬笑著道:「撒網捕魚是漁夫的事,我們是將軍當然不會去網魚,要網就網敵人。」

    扶蘇回頭看了一眼周沖,沖蒙恬道:「蒙將軍,你還沒有看出來,周先生還是個財迷。東胡王到了薊城,周先生就料定你會發大財,要我趕過來向你分點錢花花。」

    冒頓回信說他要親自到南邊與蒙恬會晤,商討解決東胡地辦法,冒頓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物,要是以他為對手歷練扶蘇那將會讓扶蘇受益良多,因而周沖建議扶蘇前來東北邊境上會會冒頓。

    扶蘇也是個眼光極高地人,知道冒頓這樣地對手太難得了,能會會他自然是最好,欣然同意周沖的建議,只帶了幾個侍衛,就和周沖陳平樊一道星夜趕來。

    蒙恬回答得也妙,道:「太子,您是知道地,周先生對發財很有辦法,他說要發財准發財,我們這次應該是要好好地發一筆了。」

    周沖抗議道:「你們真把我當成財迷了?」

    「可不是嘛!」陳平附和,道:「我們去好好商量商量生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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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五)

    蘇、周沖、蒙恬、陳平、樊噲一行駐馬道旁,望著前待冒頓的到來。不多一會,一陣急促的蹄聲響起,塵土飛揚中只見一隊人馬急馳而來。這行人來到近前,只見個個英武不凡,人如龍馬如虎,端的了得。

    「果是了得!」扶蘇忍不住讚道。

    匈奴和秦朝的關係很微妙,扶蘇他們很明白和匈奴早晚有一戰,早就在心裡把冒頓當作了敵人,只是冒頓其人的確是非同尋常,讓人心折,不得不讚歎。

    這話可是說到周衝他們心裡去了,點頭附和。周沖感歎道:「冒頓其人雖是居心難測,可他的才幹膽略都非常人所能比,不說別的,就看這架勢就知道此人是個極其難得的對手。」

    樊噲這個粗人馬上就道:「他娘的,沒想到蠻夷之中居然有這等了不得的人,老子長見識了。」

    陳平點評道:「不論哪個民族都會有他們自己的英雄,冒頓就是這樣。像冒頓這樣的人,是我們的敵人,但這只限於戰場上,在戰場上我們可以打個你死我活,決不留情面,但見了面,坐在一起還是可以交朋友,還是可以把酒言歡。」

    這話深獲眾人之心,蒙恬點頭道:「陳先生這話可是說到蒙恬心裡去了,要是在戰場上和冒頓見了面我一定會殺了他,決不留情。不過,今天見了面,我還是很高興請他喝上一杯。」

    眾人正說話間,冒頓一行來到近前,冒頓一抱拳,沖扶蘇施禮,道:「大匈奴大單于冒頓見過大秦太子!」這是外交禮節,該用的稱號都要用上。

    扶蘇抱拳回禮道:「大秦太子扶蘇見過大匈奴大單于!」

    正式禮節一完,冒頓跳下馬來。張開雙臂走向扶蘇。扶蘇也跳下馬,張開雙臂走向冒頓,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在對方的背上捶捶。

    兩人分開,冒頓拉住扶蘇的手,很是爽朗地道:「冒頓久在北邊不毛之地,聽說南朝皇帝雄材大略,數年間就掃滅了六國。一統華夏,這是南朝皇帝的大手筆。沒想到,南朝的太子也是如此了得。英俊、有膽有識、人品德操皆是勝人一籌,用你們南朝的話來說這就是『虎父無犬子』,像南朝皇帝這樣傑出地英雄,要是沒有一個英雄了得的兒子。豈不是上天太也無眼。」看得出。他對扶蘇很是欣賞。

    扶蘇這人本就不凡,招人喜歡。冒頓也是一個愛才之人,心裡自然會升起英雄惜英雄的想法。對扶蘇好也就很正常了。

    扶蘇謙道:「大單于過獎了。小侄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冒頓仔細打量一陣扶蘇,在扶蘇肩頭輕拍幾下。很是高興地道:「南朝有句話說的好『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這話對大秦皇帝不適用,他有一個好兒子。我要是有他那樣的福氣,上天賜給我一個英雄了得的兒子,我就是去死也是甘願。世侄,我的年紀比你大十幾歲,你不嫌棄我這個蠻夷之人,我真地是很高興很高興。」

    扶蘇笑道:「小侄讓大單于掛心了。」說實在的,要是雙方不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能有冒頓這樣一個英雄了得地長輩,的確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扶蘇對冒頓也是大有好感。

    冒頓拉著扶蘇的手來到自己地寶馬旁邊,拍拍馬背,道:「太子,我這匹馬叫逐電,跑起來比風還要快,耐久悠長,用你們南朝地話來說就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跟隨我已經有好些年了。今天,我就把它送給世侄,還請世侄收下。」

    單于的坐騎是何等地珍貴,須羅忙提醒道:「大單于,不可。」

    冒頓想也沒有想,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小家子氣!馬雖好,哪有人好,像世侄這樣地少年英雄才配得上這馬。來,世侄,牽著。」把韁繩塞在扶蘇手裡。

    這馬真地很好,扶蘇打從心裡喜歡,只是這馬是冒頓的坐騎,萬萬不能收下,忙謙道:「大單于,您地好意小侄心領了,只是這是您的坐騎,要是收了,大單于您騎什麼呀?」

    冒頓哈哈一笑,很是開心地道:「世侄,你有所不知。對我們匈奴人來說,最好的坐騎要靠自己去馴服。我們草原上有一個地方專出寶馬,這裡的寶馬就像逐電一樣珍貴,我呢每年都要去這裡馴馬。我只選我瞧得上眼的馬匹去馴服,我在這裡馴服的寶馬有十幾匹呢,最好的還是逐電。」

    扶蘇更不能要了,道:「大單于,這是您最好的寶馬,要是受了,豈不是奪您之愛了,這不是君子之行。」

    在扶蘇手背上拍拍,冒頓笑道:「好東西誰不想要,而世侄居然能不動心,這人品更加沒說的,衝你這句話這馬還非得送你不可了。世侄不必往心裡去,其實我們匈奴人對朋友是真心相待,給朋友送禮就送最好的,最珍貴的東西,這才對得起朋友。」

    話說到這份上,扶蘇不能再推卻,道:「既如此,小侄就收下了。」

    「這就對了。」冒頓點頭讚許。

    扶蘇在馬背上撫摸起來,逐電先是眨巴著眼睛打量著扶蘇,繼而馬頭在扶蘇身上蹭來蹭去,很是親熱。冒頓笑道:「世侄,你和逐電還真是有緣,剛一見面逐電就認你是他主人了。」

    「這都是大單于成全之德,小侄沒齒不忘。」扶蘇對冒頓道:「初次相見就得大單于送如此厚禮,小侄是感激不盡。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小侄受了大單于如此重禮,要是不能回饋一份禮物,實在是說不過去。送馬吧,大匈奴的馬比我們的好;送刀吧,大匈奴的刀比我們的鋒利,這禮還真不好送。」

    在當時,匈奴由於接近西域,得到西域的煤,用來打造武器,比起秦朝的武器更加鋒利,這是事實。但是,匈奴缺少的卻是原料鐵,要想得到鐵就必須從中原進口,是以匈奴的刀雖好,卻很受限制。

    冒頓一點不在乎,笑道:「世侄客氣了。」

    扶蘇接著道:「思來想去,小侄以為人生最珍貴的東西也許只有記憶了,某些美好的時刻讓人終生不忘,時時回想起來卻是讓人幸福。因此,小侄給大單于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但願這能讓大單于回憶起一段美好時光。」

    對這話冒頓大是贊同,道:「是啊。今天做的事情今天未必覺得有什麼奇特之處,等到過了十年八年再回頭一想,還真有不同的感受。請問世侄,你給我準備的是什麼?」很是期待扶蘇這份禮物。

    扶蘇從侍衛手裡接過一個包裹,遞給冒頓。冒頓接過,打開一看,臉色驟變,渾手發抖,顫抖著雙手把包裹捂在胸口上,虎目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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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六)

    包裹裡包的不是別的,是寫在衣衫一幅碎片上的血書用血寫的,但是冒頓一眼就認出這字跡是他魂牽夢繞的人所寫,昔年舊事,往年情份一下子湧上心頭,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美麗倩影浮現在眼裡,彷彿在對他笑,在對他訴說。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冒頓昔年在中原認識的一個女子。當時的冒頓化名趙進,遊覽中原山水,來到邂逅這個位美麗而賢惠的女子,一下子為她的美麗和高貴的氣質為動,陷入了情網。

    冒頓這種人天生就很出眾,雖是胡人,經過在中原的磨練,於華夏文明很是瞭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中國通」,為人豪爽,才氣縱橫,很能傾倒女人芳心。和這位女子接觸幾次後,這位女子深深為他吸引,以至於以心相許。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很是甜蜜,屬於一種神仙般的生活。冒頓往往在心裡升起一個念頭,要是他能忘卻他是匈奴太子的身份的話,他寧願與這位女子廝守終生,什麼國家大事,民族大義全置諸腦後。事實上,年輕時的冒頓在情感方面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應該說比普通人更加執著,一心對這位女子好,全心全意地呵護她,盡一個做丈夫的職責。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沉浸在愛情中的冒頓真的快溶入華夏社會,成為華夏的一員,要不是當時的單于派人找到他,要他回歸大草原的話,說不定他現在也是一個真正的華夏人了。

    臨去之前,冒頓才向這位女子坦白他是匈奴太子。在當時。華夷之防甚深,嫁給一個匈奴人實在是讓人想不到,而又引以為恥的事,按照冒頓地理解這位女子肯定會羞愧無地。然而,事實的發展遠非他所能想像,這位女子並沒有這些想法,反而很是高興,她高興的並不是攀上高枝了。從此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享受不盡,而是高興一個匈奴王子居然能和華夏人所言所行一樣,要不是他自己說出來還真是想不到。

    冒頓雄材大略,富有遠見,心胸寬廣,是中國歷史上難得一見的少數民族領袖。他天生就有顛倒眾生的魅力,這位女子沒有這些偏見也是正常的。

    冒頓本來做好了承受暴風雨的準備,沒想到愛妻卻是如此通情達理,好言勸解他。要他回歸大草原,去做一個王子應該做的事,卻盡一個太子應盡地職責。這種理解和支持,對於當時的冒頓來說是刻骨銘心的,終生不會忘記那一幕,回歸草原後時時想起。

    帶上愛妻返回大草原是最理想的選擇,冒頓也想這麼做,只是他考慮到他的父親對他很是不好,這次召他回去其實是要把他放到月氏去,要借月氏之手除掉他。他不想連累愛妻。把苦衷對愛妻和盤托出,妻子理解丈夫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她這樣知書達理,深愛冒頓的女人。自然是一切聽從他地安排。

    冒頓給了她一筆錢做為生活開支。把她安頓好再回到大草原去。冒頓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去踏上了一條非他所能想像的道路。險象環生不說,還不得不親手殺了父親,自立為單于。為了匈奴的生存,他忍辱負重,承受族人的不理解和唾罵。經過一番艱辛,終於打敗了東胡,揚眉吐氣。

    這些年,冒頓曾派人來到尋訪愛妻,卻是沓無芳蹤,一點音訊也沒有。乍見自己日思夜想地女人手書,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激動難已,更何況冒頓還是個敢作敢為的大丈夫,自然是心神激盪之下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在須羅他們這些匈奴人眼裡,冒頓是個可以流血,決不流淚的真正英雄,沒想到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起來了,心中之驚詫遠非筆墨所能形容,張大了嘴巴連話都不知道說了。

    扶蘇掏出潔白的綢帕遞給冒頓,冒頓接過擦拭眼淚,道:「謝謝!」頓了頓問道:「她還好嗎?她為什麼躲著不見我?我派人去找她,卻找不到。」

    對於男女情愛之事,扶蘇也是初嘗,體會尤深,很是理解冒頓的心情,寬慰道:「大單于請放心,阿姨並沒有變心,她遵守了她的諾言。她說過,她生是大單于的人,死是大單于的魂,她用生命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話裡有話,冒頓預感到不妙,手腳不由得有點冰冷,忙問道:「她她不會不會是……」扶蘇默默地點頭,道:「阿姨她走了,靜靜地走了。自從阿姨與大單于分別之後,她就一直住在。大秦滅了趙國之後,阿姨除了思念大單于以外,一切都好,還給大單于生了一個小王子。」

    冒頓這一喜可不得了,就差跳起來了,一連串地問題問出來,道:「我有兒子了?像我,還是象阿靜?」

    扶蘇沉默不言,冒頓忘情地抓住扶蘇,搖晃著扶蘇催道:「你快說啊,你快告訴我。」

    「大單于請節哀。」扶蘇緩緩道:「小王子出生後很是可愛,據阿姨說面相像阿姨,氣質象大單于。」

    冒頓的眼睛瞪得老大,問道:「你地意思是說兒子他他他……」扶蘇點頭道:「小王子三歲那年,患了天花,不治身亡。阿姨自此後思念小王子,終於成疾,於一年前去世了。」

    過了半天,冒頓這才大嚎一聲:「阿靜!我的兒啊!」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雙手捂面,痛不欲生。

    有兒子是大喜,喪子之痛是大悲,喪妻之痛可以剜心,任何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地男人當此之情都會崩潰。冒頓雖是胡人,也和正常人一樣,有情有義有血有肉,有喜有悲,如此表現足以感天動地。

    扶蘇在冒頓地背上輕拍,道:「一個偶然的機會,父皇聽說了這事,派人把阿姨接到咸陽小住。只可惜,天不假年,阿姨沒有等到與大單于再見面地這一天。」

    冒頓默默地點點頭,然後猛地朝著南方鞠躬,道:「大秦皇帝,冒頓謝謝您照顧阿靜!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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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七)

    大單于不惜千金之軀,前來相會,本太子感激。」一行坐下,對冒頓道。這是正式談判,自然不能以私禮相見,要打出太子的旗號了。

    冒頓笑道:「華夏禮儀之邦,本單于是深有體會,實是名不虛傳。太子相邀,本單于敢不從命。」

    「謝謝大單于。」扶蘇禮節性地謝一聲,道:「東胡與大匈奴的糾紛大秦本不想參與其中,只是和睦萬邦是大秦的職責,你們雙方打得你死我活,這已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大秦不得已而應東胡王的請求,前來調停你們雙方的紛爭,還請大單于本著仁善之心,與東胡休兵罷戰,不讓生靈塗炭。」

    秦朝參與其中這事就很麻煩,要是秦朝調停使者只是一個臣子的話,冒頓完全可以虛與逶迤,可現在是太子親自調停,也就是說不建功秦朝不會收手,因為要是太子出面調停而沒有結果的話,有損太子的威嚴與地位,這就讓冒頓不得重新權衡一番。

    「太子本著仁善之心前來調停大匈奴和東胡之間的糾紛,本單于萬分感激。」冒頓緩緩而言,道:「想必太子對我大匈奴有所瞭解,一直以來是東胡強而大匈奴弱,恃強凌弱一直是東胡慣用的伎倆。東胡王貪得無厭,向我大匈奴索要馬匹女人,這讓我大匈奴不得已而反抗之。和睦鄰邦,結下兄弟之誼一直是本單于奉行的國策,大匈奴與大秦交好,成兄弟之邦,這事太子是知道的。東胡王欺人太甚,本單于不得不為了大匈奴的生存而反擊他。賴天之幸,眷顧大匈奴,使本單于得懲貪婪小人。」

    他這話半真半假,當不得真。從表面看。目前事態的演變的確如他所說是因為東胡強橫,老是欺負匈奴,匈奴不得已而發兵打敗東胡。但是從更深層去分析,就可以發現他是在說假話,滅東胡而強匈奴是冒頓早就定好的戰略,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扶蘇精明人,哪會上他的當。笑道:「大單于所言雖然有道理,事情地確是東胡王強橫。欺壓匈奴造成的。」

    冒頓微微點頭,心想事實如此。不怕扶蘇不認,要是他不認就是扶蘇在說瞎話,後面的談判就對他更加有利了。扶蘇認了,那這事同樣對他有利,因此而下說詞,談起來更加順利。冒頓的如意算盤很精。

    扶蘇接著道:「據本太子所知,東胡所要者無非是馬匹女人。而沒有索要匈奴一寸土地,而現在大單于卻佔有東胡土地。土地者。國之根本,大單于不嫌太過?大單于熟知華夏。當知蹊田奪牛,太過也。」

    言外之意就是要冒頓恢復東胡,得到東胡的土地人民匈奴才能強大,冒頓已經全面佔領了東胡的土地,要他吐出來根本就不可能。笑道:「太子所言極是有理,只是我們匈奴一直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東胡如此欺壓我們,我們要是不報復,就不是大匈奴了。太子所言雖是情理中事,可對於大匈奴來說,實是為難呀,還請太子不必再言。

    「本單于可以向太子保證一點,要是東胡王能夠回到東胡之地,本單于答應他,決不殺他,還可以給他一塊土地讓他繼續當他的東胡王。本單于不僅不要他進貢,還會每年賞給他豐厚地禮物。」

    這既是一種氣度,也是一種權術。說是氣度,那是因為對於匈奴人來說東胡王是罪該萬死,而冒頓卻要赦他死罪,還讓他當王,還要賞賜於他,實是有過人的氣度。說是權術,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東胡王已成喪家之犬,已經沒有威脅了,殺不殺他都一個樣。不殺他,給他一小塊土地讓他繼續當王,還可以向別國昭示他地寬大仁厚之心,藉以收買人心。

    冒頓既有氣度,更有手段,周衝他們打從心裡讚歎此人了得,不愧是受過華夏文化熏陶之人。

    扶蘇搖頭道:「大單于的氣度本太子很是佩服,只是大單于有沒有想過,東胡現在正在去咸陽地路上,他何去何從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而不是由本太子代他決定。」

    東胡王來到大秦,肯定不會再讓他回到東胡了,讓他留在咸陽,好吃好喝供著,不就是浪費點糧食嘛,卻可以得到和睦萬邦的形象,為那些心慕華夏的少數民族樹立一下榜樣,讓他們不再反對大秦,與大秦交好,甚至投奔大秦。

    這一手,漢朝使用得爐火純青,對那些投奔漢朝的胡人優禮相待,對於些反抗者堅決打擊,很好的分化瓦解策略,起的效果非常之大。以秦始皇地精明,肯定不會錯失這一機會。

    冒頓非常堅決地道:「東胡王要是不回到東胡之地,他就不能算是東胡人。我們胡人有我們胡人的規矩,就是不能落難於異邦,他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地土地上。」

    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秦朝絕對不會讓東胡王再回去,扶蘇一口否決道:「大單于此言差矣,東胡王現在還是一國之王,他的去留得由他自己來決定,任何人不能代他決定,這點本太子親口向他保證過地。如果大單于一定要堅持,那麼大單于也太自視過高了,想號令本太子。」說到後來,語氣非常嚴厲。

    號令天下是冒頓地誌向,可現在不是時機,匈奴的實力不夠強大,決不能與秦朝翻臉,冒頓處變不驚地道:「太子言重了,言重了,本單于哪有那心啊,沒有地事,沒有的事。既然太子有言在先,這事可以允大秦所請,東胡王自己的去留由他來決定,本單于決不勉強。」

    東胡王雖是亡國之君,但誰控制住他對誰有利,是以冒頓才想把東弄到手。他如此說話,已經輸了一陣。

    周沖緩緩開口,道:「大單于這次是有備而來,依周沖之見,大單于打算不恢復東胡了,打算佔有東胡的土地人民。既然這樣,我們先不談東胡的事情,先來談談匈奴與大秦的事吧。」

    冒頓很是驚訝地看著周沖,道:「周先生此言差也,大匈奴與大秦是兄弟之邦,一直很融洽,這沒什麼好談的。」

    周沖冷笑道:「大單于此言差也,周沖不談別的,只想談談大單于的狼子野心,你可要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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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八)

    聽了周沖的話,冒頓劍眉一軒。虎目中厲芒一閃,隨即糖舌,哈哈一笑。道:「請問周先生何出此言?請問周先生,本單于一直想與大泰交好,要是這也是狼子野心的話,那請沖問什麼才不是狼子野心呢?」

    周沖盯著冒頓,冷冷地道:「大單于請放心,我周沖準叫你心服口服口」

    扶蘇和冒頓一番交鋒,感到這人的確是難以對付,現在周衝出面了,自己正好可以好好學學,打定主意靜觀周沖折辯冒頓。

    陳平和蒙恬也如扶蘇一般主意,端起茶杯,一邊品茶。一邊欣賞好戲。

    冒頓心裡已經生怒,只是他是個城府極深之人,喜怒不形於色,臉上一點也沒有不悅之色。反而是笑容滿面口道:「周先生大名,冒頓是早有耳聞,早想一睹先生風采,只是一直未得其便,今日得見先生,果是不凡。冒頓願聆先生高綸,幸甚幸甚!」

    他的表現的確是讓人心服,周沖在心裡讚歎冒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最難對付的對手之一,道:「大單于過獎了。周沖有一不明,想請問大單于,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他的周邊有一個強大的鄰國好,還是有兩個不太強大的鄰國好呢?」

    這是一個不用想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冒頓想也沒有想,道:「當然是兩個不太強大的鄰國比較好。因為兩個國家不太強大。對自己地威脅不大。一個強大的國家在側,那無異於……」張大了嘴,不說下去。

    周沖接過他的話頭,幫他說出來,道:「那無異於臥榻之側容他人酣睡了,是嗎?」

    冒頓正是要做這個比喻。點頭道:「正是。請周先生放心。大匈奴與大泰是友鄰。是兄弟,大匈奴永遠不做對不起大泰的事。」他已經明白周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了。忙著撇清。

    周沖不置可否,反問道:「你用什麼來保證?」

    冒頓想也沒有想,振振有詞地道:「本單于說過的話是算數的,請周先生放心。」

    周沖冷笑著道:「大單于的保證誰相信誰就會給滅掉,頭饅單于相信你地忠心,卻給你殺了;東胡王相信你一心臣服。卻給你打得國破家亡,要是大泰再相信你,那大泰就是瞎了眼。你這樣懷有狼子野心的人。誰敢相信你的保證?」

    這話直接切中了要害,扶蘇他們是連聲稱好。只是,這話也太過尖銳。尤其是提及冒頓碳父一節,更是冒頓心中地痛,不由得變色。右手按在刀柄上口瞪著周沖,周沖一點也懼怕口反盯著他,道:「我說錯了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冒頓胸口急劇起伏。過了好一陣子這才平靜下來,分辯道:「周先生所言只不過是說的表面,那是因為本單于有不得已地苦衷口東胡王欺壓我們匈奴,而大泰與匈奴卻是兄弟之邦,大泰不會欺負匈奴。匈奴也不會做對不起大泰的事情。」

    周沖點頭道:「我只相信你現在不會做對不起大泰地事,將來我不敢相信,因為你現在地實力不足。就是想做對不起大泰的事情也不能做。要是你有足夠的實力和大泰抗衡。剛才你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你還會放開嗎?你就不會一刀把我周沖給殺了?」

    這話如刀,又擊中了冒頓的要害。剛才他是在權衡之後決定忍忍忍,才放開手。笑道:「周先生言詞犀利如刀,太不給本單于面子了。剛才,我還後悔我不能一刀殺了你,現在我一點也不後悔了,你這樣敢說敢做的人才不愧是大丈夫,冒頓有幸,得睹周先生風采。幸甚幸甚!」說到後面,哈哈大笑起來,很是暢快。

    這是真心話,他的氣度真地是大如海,要是換個人肯定是恨死周沖了,而冒頓卻恰恰相反,反而欣賞周沖,不能不讓人佩服。周沖笑道:「謝大單于金言!只是,大單于何故顧左右而言他,而不回答我地問題呢。」

    冒頓把刀解下,放到一邊去,道:「我丹才是想一刀殺了周先生,這點沒錯,我想過了就想過了。」到籽糊讀耕蹦辜節毗艦n毗酬

    周沖緊逼問道:「大單于為何不動手?」

    冒頓非常巧妙地回答道:「那不合適。」

    很好地規避了周沖的問題,周沖不得不讚歎此人能言善變。機警過人,決不給人口實,周沖笑道:「你不願意說,我可以幫你說出來:真正制約一個目家行動地只有一樣,那就是實力。一個國家地實強大之後與強大之前的所作所為是截然不同地。你現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與大泰材衡。還不能與大泰翻臉,是吧?」

    這話是對國家之間角力地最好總結,目家地行動都是受實力支配的,那些漂亮的言詞只不過是用來粉飾門面的,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實力才是決定性的因素c

    扶蘇接過話頭,道:「所以,大泰決不能允許在周邊出現一個足以對大泰構成威脅地強大國家,如有必要。大泰不惜一戰。」

    這話已經是「底牌」了,冒頓知道問題嚴重了。他所有地行動,他對大泰地一再讓步。就是為了避免大泰感到威脅,在他沒有強大靠就和他開戰。現在,扶蘇親口說出這話,他不得不回應,笑道:「太子請巋心,大匈奴就是無綸怎樣強大,也不會有大泰那樣地實力,這點很明白,太子是個明白人,自然看得明白。」

    陳平接過話頭道:「這只能說你們匈奴現在沒有這個實力。卻不能說明將來沒有這個實力。大單于現在要是吞併了東胡,那麼匈奴的實力就會成倍增長,對大泰地威脅將是日趨嚴重,我們這些謀國者不得不謀萬全,匈奴可以要東胡的金帛子女馬匹。絕不能佔東胡地土地,這點大泰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

    蒙恬把茶杯放下,猛地站起來,道:「所以,東胡是快復也得幟復,不幟復也得恢得。若是大單于不同意幟復東胡,那麼蒙恬只好做劑不起大單于的事情了。」

    原本很好的談判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須羅他們很是緊張地按在刀柄上。瞄著周沖和扶蘇他們,在尋找下手地對像口

    冒頓卻安坐不動。長聲大笑道:「蒙將軍要如何對付我冒頓?現在就椅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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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章 不戰而獲(九)

    扶蘇哈哈一笑,道:「大單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華夏禮儀之邦,從不做這種小人之事。我們是衣裳會,本太子可不想看到匈奴址後人找我們華夏報仇,做出曹沫執桓公之事,所以大單于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扣留大單于。」

    現在就扣留冒頓的確可以省很多事,但是仔細想想這只能是得一時之利,而埋下仇恨的種子。冒頓與一般的少數民族領袖不同,他不僅僅是政治領袖,還是匈奴人地精神領袖,正是在他地率領下打敗了不可一世,在匈奴人眼裡不可戰勝的東胡,他已經成了匈奴人的精神寄托。要是現在就扣留冒頓,無異於讓所有的匈奴人仇視華夏,無不願為冒頓報仇,那樣一來北部邊疆真的就很難安穩了口

    再者,現在的冒頓和大泰還沒有抓破臉皮,他還在盡力維持兩國之間地友好局面,現在就動手扣留他。於情於理於義都說不過去。會給後人指責。這種歷史罪名是任何一個政治家不得不顧忌的東西。

    最現實的考慮就是只要泰朝的戰略佈局一完成。和匈奴開戰,結局是肯定的。匈奴必敗無疑,又何必急在這一時。要知道,在戰場上擊聰冒頓和現在就擒住他,對匈奴人的精神感受是完全不同地。在戰場上憑真刀真槍打敗冒頓,那只能讓匈奴人覺得冒頓是技不如人,非大泰之過,他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就會下降很多,現在就抓他,反而使他的地位一躍十丈。於將來控制匈奴部族很不利。

    最後一個問題是周沖這個現代人深知北方問題對中目地困擾有多麼嚴重,可以這樣說中國存在多久,北方少數民族地騷擾就持續了多久。正是因為北方少數民族對北方邊疆地襲擾。讓歷代王朝傷透了腦筋,明朝為了對付北邊地蒙古殘部,不得不放棄了鄭和七下西洋的強大艦隊,誠使後人痛心。

    為了穩定北方,歷代王朝都是採取雙管齊下。威德並濟之策,現在抓住冒頓只能失去北方少數民族之心,更會讓那些有心投奔大泰的人望而卻步。

    正是基於這些考慮。在商量該不該趁機抓住冒頓的問題時,周沖是持反對意見。這是抓住冒頓的十載難逢地良機,在反覆權衡之後,眾盧一致決定還是不動手的好,雖然日後要負出一定的代價,但可以得到一個穩定的北疆。這才是最重要的。

    須羅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扶蘇地話是真的,還在打量著周衝他們,心想該如何把周沖或者扶蘇劫持在手,用作脫身的護身符。

    冒頓相信扶蘇的話是真地,因為他也認為泰朝現在抓他的時機不夠成熟,笑道:「禮儀之邦就是禮儀之邦!」

    蒙恬冷笑道:「我蒙恬還不致於做小人,我要憑真本事在戰場上和大單于打一仗。」

    冒頓眼裡放光,欣然色動。道:「蒙將軍精通兵道,用兵如神,要是以你為對手,放開手腳好好打一仗,無綸勝敗都是快慰生平之事。只是。這樣的機會不會有,大匈奴和大泰友好著呢,哪會打仗呢。」

    前半句是真心話,後半句是形勢所逼不得不說的面子話。

    蒙恬禮節性地謝一聲,道:「不,大單于。機會已經來了。」

    冒頓眉頭一軒。心裡著實吃驚。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和泰國開戰。聽了這話他能不驚嗎?裝作不知原委。問道:「蒙將軍何故出此言?」

    蒙恬面容不變,道:「大單于有所不知口太子已經調兵遣將,楞開了陣勢,要是大單于不同意恢復東胡一事,我們只好開打了。」

    「啊!」須羅他們也是想不到泰國會來這一手,無不是驚訝不置。

    冒頓忍住心驚,笑道:「將軍說笑了c這打仗我還略知一二,以栽們大匈奴的實力,和大泰打一場大戰是不夠,要是在東胡之地。在這裡打上一仗,本羊於還有點自信,不會落於下風。」以他想來,他率舉匡之兵進入東胡之地,就是泰軍的動作再快也可不能快到哪裡去,也不可能調集多少軍隊,真要打起來勝算很大。

    扶蘇對陳平一點頭,陳平把一幅軍用地圖展開,只見上面畫著很多箭頭。陳平指著地圖,道:「大單于請看,這一路是王貴將軍,他已羊領五萬騎兵趕到你背後去了。太子地意圖很明顯,就是截斷你地援軍,把你在東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胡的軍隊一分為二,便於我們各個擊破。

    「這裡是我們的一支精銳,在你的正西。這支在你的正東,而太子豐領地中軍在你正面,你已經是陷入四面埋伏之地,可以說是絕境。一旦開打,你是無路可逃。」

    冒頓是軍事大家,一眼就看出這絕對不是說笑,不是拿來訛詐他的,一顆心抨悴直跳,快從胸腔中蹦出來。吃驚地道:「這這這……」

    周沖笑道:「你是在想我們那麼多的軍隊在調動,你怎麼沒有發現,其實這道理很簡單。一是你的軍隊忙著追擊東胡殘部,忙著分享勝利果實。根本就沒有防我們。二是你都想不到我們會來這一手,你的將軍們就更別提了。你的那些偵哨,全給我們做了,你還以為是東胡人幹的呢,所以要完成這一部署其實不難口

    「我們知道這種既成事實,要大單于放棄是很難。所以我們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去準備。要想讓大單于同意,只有憑實力了。」

    這話半真半假,真地要完成陳平所說地那樣地軍事部署哪有那麼容易。王貴半五千騎兵去冒頓的後路是真地,其他幾路軍隊哪裡到位。

    冒頓知道不答應泰朝的條件不行,可就此答應實在是難以心甘,一時權衡難決。

    扶蘇提醒道:「大單于有沒有發覺,我們除了王貴將軍不在以外,還有李牧將軍也不在。我可以告訴大單于的是,李牧將軍現在去了河套之地,他去的目的我就是不說。你也明白。既然要打,就要打大些,大泰決不會只在東胡之地和大單于打一仗。」

    李牧要是去了河套之地的話。那是準備攻打單于王庭了,那是冒頓最怕之事,臉色一變再變,猛地想到這的確是一撲滅匈奴的一個好辦法,而扶蘇他們幹嘛要告訴自己呢?念頭一轉。立時明白扶蘇他們的意圖。笑道:「大泰有什麼條件,太子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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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八章 進軍西域(一)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偽山。羌笛何須怨揚恤奮風不座玉門關。」這首王之渙的忍涼州詞y朋友們都知道。詩中的玉門關設置於漢代,是霍去病兩次出兵河西走廊,以三萬精騎打敗盤踞在這裡的二十四萬匈奴軍隊。徹底斬斷了匈奴右臀之後才設置了玉門關。

    玉門關之所以被稱為玉門關,據說是因為西域盛產的和田美玉從這裡運進內地。原本叫小方城地一座雄關就成了玉門關,為後人稱道。

    玉門關的戰略地位極其重要。是河西走廊上最具戰略價值的雄關之一,唐代詩人岑參有詩「玉門關城迎且孤。黃沙萬里白草枯。南鄰犬戎北樓胡……」,很好地道出了玉門關地重要性。其實還應該加上一句「西去天山從此行」才能完全概括出玉門關的重要性,出了玉門關就到了西域,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著名地絲綢之路正是從裡通向逞遠地地方。

    本書中還沒有玉門關一說,但這地理位置是有的,現在地韓信已經統豐大軍出了玉門關,進入了西域。

    在我們代現人的印象中,新疆黃沙萬里,有很多不毛之地的沙漠,事實土新疆是中國沙漠最多的省份。在泰代,這裡還是綠洲遍地,隨處可見人煙,並不是現在那樣沙漠很多。是以韓信半領泰軍行走在西域任沒有後世進軍新疆那麼大的困難。他們的唯一困難就是語關有問題,和當地居民不太好溝通。

    歷史上華夏軍隊第一次出現在西域是霍去病攻打河西走廊時越過王、門關,直取西域。一路往西打到天山附近!他的攻擊方才停止。而韓信半領地泰軍進入西域,比起霍去病進軍西域整整提前了一百年。

    這是華夏軍隊第一次進入西域,語言方面自然是很成問題。好在周沖考慮到這個問題,給韓信支了一個妙招,要他把當地會說華夏語言的居民充當嚮導。在當時,華丑文明雖然沒有象後世那樣遠播異域,但華夏文明已經成形,再加上中原富饒。為周邊地區所羨慕,因而到內地經商的少數民族大有人在,他們會說華夏語言,要找嚮導其實不難,倒也省了不少事。

    歷史上。中國對西域第一次大規模用兵應該要算漢武大帝著名的遠征二師城了,至於霍去病進軍西域。一是因為他地軍隊規模不大,他兩次出兵河西走廊才帶了三萬精騎。進入西域的不過幾十人。二是他當時以打擊匈奴軍隊為主,西域國家還不是他的打擊目,在當時這些地方的國家是漢武大帝爭取地抗擊匈奴的盟友,當然不會用兵。

    直到匈奴被擊破,西域問題日趨嚴重,漢武大帝這才斷然對西域用兵,攻打二師城。後人以為漢武大帝攻打二師城是為了寶馬,其實大針而特錯了。因為當時地漢朝使者在西域老是被殺。財物被搶!這有關一個民族的尊嚴,有關一個帝國的體面。不得不用兵。二師城一戰之後,西域震恐。不敢再亂殺漢朝使者,同時也改變了一個時代,為以後漢宣帝把這片土地納入版土,設立著名地「西域都護府」莫定了基礎。

    泰軍在韓信的統率下一路西進,如入無人之境,根本就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泰軍人數眾多,裝備精良。能征善戰。西域國家想打也打不過。只有認燕,稱臣納貢了。

    二是西域國家小。不堪一擊。當時西域就有幾十個國家,大者不過幾萬人口,小的就很不好說了,不過干把人口。這在內地根本連一斤,亭都不如。一個小小的亭長管轄地也比這多。要這些國家組織起有力的抵抗根本就不可能。

    韓信駐馬道旁。沖策馬前行的騎兵吆喝道:「保持隊形,全速前進,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停下。就是要拉屎,也得拉在褲襠裡。」

    章邯和屠雕策馬而來,屏雕有點擔憂地道:「大將軍,這樣行軍行馮蘭根本就沒有休息時間,會把弟兄們累壞的。」

    「是啊,大將軍是不是應該給弟兄一點時間休息一下,就是睡個覺也是好的。」章邯也是附和。

    韓信不動聲色,道:「你們是怕太過疲累了,遇到敵人不好對付是吧?我們進入西域的情形與我們以往遇到的大不相同。周先生說過了西域的國家小,沒有實力與我們抗衡,只要我們亮出堂堂之陣。嚇也要把他們嚇住。這一切不是得到很好地驗證了嗎?我們進入西域之後,遇至過像樣的抵抗嗎?沒有。全是望風而降。」

    這是事實,誰也沒法否認。屠雌還是有點擔心。道:「萬一有不測,這麼疲憊不好應付啊。末將一點淺見,還請大將軍斟酌。」

    韓信笑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西域的國家組織不起像樣的兵力。要是我們地速度慢了,那麼西域就會組織起抵抗,像烏孫大宛這些大園就會出兵口所以,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他甘組織起有效地抵抗之前,盡可能地攤毀西域的有生力量。盡最大可能地滅掉這些小國,每滅一個他們地力量就弱一分。差不多了,我自會下爺休息,整軍準備與烏孫大宛這些圖家打一仗,讓他們知道大泰的威風。」

    看來韓信是考慮得很成熟了,章邯和屠雕只好不再說了。道:「既然將軍成竹在胸,末將自當努力。」

    二人正要離開,親兵隊長飛馳而來,把扶蘇蘇地手價遞給韓信,韓信打開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很是惋惜。道:「你們看看,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章邯一看完,根根一跺腳,埋怨道:「這個太子,一向精明,怎麼只要了東胡一半土地,卻不把冒頓給殺了。殺了冒頓再調集大軍把在才胡的匈奴軍隊全殲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兵大草原了,這多好地事啊,他卻只要一半東胡土地。真是地。真是地。」

    屏雕看完,也是惋惜不已,道:「是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干載難逢地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

    韓信很是理解二人地心情,道:「你們想的,也正是我想的,我也覺得很可惜。只是,以太子的精明,周先生的老練,陳平的圓滑,蒙忙將軍的善戰,要是真的可行的話,他們肯定會打一仗,把冒頓給殺了。他們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應該有他們的考慮。我想了一下這主要有幾個方面地原因,促使他們不得不放過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

    章邯和屏雕來了興趣,問道:「請問大將軍,太子是怎麼考慮的?」

    韓信分析道:「太子精明,周先生老練,他們也是人,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按照我們以前的設想,先攻取了匈奴的外圍,再去攻打匈奴本部,是以我們並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我粗略計算了一下,就算想把冒頓以及他地軍隊全殲在東胡之地。我們不投入二十萬軍隊是不可能完成的。而我們在東胡邊境的軍隊不過十萬之眾,真地打起來也只能是擊潰或者重創,全殲地可能性極小。

    「二是即使是殺了冒頓,匈奴還可以再立一個單于,或許沒有冒頓那樣有才情膽識。但至少可以穩定匈奴。再說了,我們真要這麼做的話。那是不義,會激起匈奴人地仇恨,給以後進軍大草原帶來很大的困難。

    「三是對於匈奴大泰是要恩威並濟。要是真做了那樣的事情,何來的恩?只有仇恨,不利於大草原地穩定。」

    頓了頓,韓信才道:「要說這第四嘛,問題不在太子也不太周先生,而是在皇上。」

    章邯和屠雕很是奇怪地問道:「這怎麼和皇上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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