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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大秦帝師 作者:殷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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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革新篇 第十三章 絕世美人(九)

    姬從裡屋飛奔而出,衝到項羽身邊,一雙粉拳掄起在胸膛上猛捶,一邊捶一邊哭泣道:「項羽,人家還以為你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沒想到你卻是如此的卑鄙。周先生手無寸鐵,肅立待斃,這樣的人是大英雄,誰也不忍心殺他。你倒好,得寸進尺,欲殺之而後快,算我瞎了眼!虞姬命苦,心目中的英雄,卻是如此的卑鄙無恥!你就是和周先生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可以正大光明,公公平平地打一場,用得著如此卑鄙嗎?」越說越傷心,哭得是天愁地慘。

    有道是「女人心,海樣深」,根本就摸不透。其實這話不對,不論哪個女人,只要有人真心對她好,她都會感動,只不過女人的臉皮子薄些,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項羽的謀略是不足,但這不是虞姬所能看得透的,看透這點需要大智慧,在她的心目中項羽力大無窮,真心對自己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一個英雄,雖然沒有明確答應要嫁給項羽,並非無情,早就芳心感動了。

    萬萬想不到的是項羽居然要做這種事,在她的眼裡實在是太卑鄙了,芳心破碎之下,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項羽也是想不到一向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虞姬居然有情,先是一喜,繼而就是沮喪,道:「虞妹妹,我我我……」

    扶蘇上來,用潔白的綢帕為虞姬拭去珠淚,寬慰道:「虞姐姐,你想哭就哭出來,我聽周先生說過,當年他們在戰場上打仗。看到將士們成批成批地倒下,心裡一激動就想哭,哭出來之後就好受多了。我想。這理相同,虞姐姐,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虞姬輕輕地點點頭,一下撲在扶蘇懷裡,摟著扶蘇的寬實的肩膀放聲大哭。扶蘇環過雙臂,摟著她的纖腰,道:「虞姐姐,我們到一邊去。離這個小人遠點。」半摟半抱地把虞姬弄離了當場,虞姬偎在扶蘇懷裡。好像小鳥般乖巧。

    望著扶蘇和虞姬你濃我濃的樣子,項羽地雙眼如欲噴出火來,真想衝上去把扶蘇推開,自己取而代之。

    周沖冷言冷語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呀,早知道這種結果,又何必做如此卑鄙之事。」

    項羽盯著周沖,咬牙切齒地道:「周沖,我上你大當了!你早就算準了虞……妹妹會在裡屋聽著看著,你卻故意作得大義凜然。不怕死的樣子。以此來壞我好事。周沖……你你真卑鄙!你是天下間最卑鄙的人!」

    周沖大笑搖頭道:「心中無事天地寬,我周沖這輩子還沒做過見不得人地事情。捫心自問,無愧於天地。你說得沒錯,我是料準了虞姑娘會在裡屋聽著看著,也料準了只要她一出面,你就不會殺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鬼才知道你的主意!」項羽不屑地道。

    韓信代周沖解釋道:「項羽,你有沒有看出來,要是你真能殺掉周先生,我們還會安坐不動嗎?周先生之所以那麼做,那是因為周先生在試你,試你的心地是不是正大光明。」

    虞子期接著道:「要是你心地光明磊落,就不會真的動手殺周先生,而是會和周先生訂下一個日子,公公平平地打上了架,生死由命。依你的力氣,依你的武藝,周先生恐難逃過一劫。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我虞子期也算把你看透了,是條漢子,絕不再阻止你和妹妹的婚事。可你倒好,居然幹出恃強凌弱、不擇手段的卑鄙勾當,讓人寒心吶!我虞氏女人,就算守寡一生,也不會嫁給你這種小人。」

    蕭何往下說道:「周先生所為與其說是試你,還不如說給你提供了一面鏡子,鑒別地你心靈,你的心靈很污穢,經不起鑒別。」

    荊軻蓋聶魯句踐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周先生早就智珠在握了,我們橫插一足,倒顯得多餘了。」

    周沖抱拳相謝道:「三位地好意,周沖是感激不盡。交朋友交到三位這樣的過命朋友,我周沖是死而無憾!」

    荊軻三人大喜道:「謝周先生美言!」

    項羽的心神已亂,正是實行攻心的良機,周沖絕對不會錯過這機會,冷笑道:「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這話真是太有道理了。項燕堂堂一大丈夫,沒想到他地子孫卻如此沒用,可憐啊可憐!」

    「你敢譏諷我?」項羽劍眉倒豎。

    周沖冷笑道:「給你說句實話,項燕精通韜略,能征善戰,是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我周沖打從心裡佩服他。只是,我們各為其主,為了天下蒼生,我不得用計除了他,但我的心裡仍把他當作一條漢子,一個可欽可佩的朋友。」

    項羽的心胸過於狹隘,這是歷史公認的,坑降卒,燒阿房宮是最好地例證,對於他來說這也太難以理解了,冷笑道:「憑你也配做先祖地朋友?你是先祖地死敵。」

    荊軻哈哈大笑,道:「項羽呀項羽,你這話就不對了。敵人又怎麼樣?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令祖和周先生在戰場上可以打得不可開交,可以生死相拼,但是見了面可以杯酒論交,把酒言歡。」

    蓋聶笑道:「我和荊軻兄,句踐兄一開始還不是誰也不誰,一見面就打起來了。這打多了,彼此也就熟悉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我們居然成了好朋友,生死之交,形影不離,這就是不打不成相識!」

    魯句踐接著道:「所以啊,敵人和朋友沒那麼較真,今日地敵人說不定就是明日的朋友。項羽,你別不服氣,你回去問問你叔父,說不定令祖當年還誇周先生來著,在他的心裡把周先生當作知己也未可知。」

    這些話有事實有依據,任誰都不能反駁,項羽一時為之氣結。

    韓信笑道:「項羽,你回去瞭解瞭解吧。你要好好好想想,你配不配做項氏子孫,你配不配做項燕的子孫。我呀,沒什麼長處,還會吹奏一曲楚曲,今兒一併吹給你,這可是我依據項燕當年的事跡譜寫的。」取出樂器,吹奏起來。

    項羽現在失戀了,心神激盪,腦子特別亂,再給他楚曲一吹,就更亂了,癡癡呆呆地離開了虞家。望著項羽的背影,眾人暗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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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革新篇 第十三章 絕世美人(十)

    籍兒,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項梁看著癡癡呆問道。

    項羽頹喪之極地道:「她不理我了,虞妹妹不理我了,她要和別人好。」

    項梁順手就是一個響亮地耳光打在項羽臉上,喝斥道:「你好糊塗!」

    周沖蕭何韓信他們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說的話看似入情入理,其實好比雷霆萬鈞,字字句句打在項羽的心坎上,再加上他遭遇失戀,心神不寧,腦子裡已經夠亂的了,再給項梁這一暴戾手段一打,腦子就更亂了,癡癡呆呆地道:「是是是,我糊塗,連虞妹妹心裡喜歡我都看不出來,我瞎了眼了。」

    項梁手一抬,又要給他一個耳光,看到他的神情不對,只得忍住道:「天涯處處有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不要老糾纏著一個無用的鄉下女子,那沒用。」

    說他自己也許項羽還要順著自責,說到虞姬他就不敢芶同了,辯解道:「叔叔,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她。她是個好女孩兒,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美麗善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無限悲苦。

    「你就這麼沒出息!我們是項氏子孫,大楚名將項燕的子孫,生要頂天立地,死也要站著死。」項梁的氣不打了處來,指著項羽開罵了,道:「你倒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們項氏有你這樣地子孫。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我給你說過多少回,天下間的好姑娘多的是,只要你做出了大事業,要多少有多少,一個虞姬算得了什麼?」

    項羽昂起頭,無限堅定地道:「叔叔,我不許你這麼說她。你可以殺我,但不能說她的壞話。」

    項梁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物。哪會給他嚇住,就要再數落一通,看見項羽的眼神無比堅定,看樣子他是決心維護虞姬到底,心想現在糾纏在這事上太不明智,只得道:「好好好,我不說她。我不說她。那就我說說你,說你。」

    「請叔叔教誨。」項羽現在是可有可無的心情,只要不說虞姬的壞話,啥事都好說。

    項梁不無譏諷地道:「教誨,我哪敢啊,擔待不起,一點建議倒是有。你知道的。項燕大將軍當年馳騁疆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那是何等地英雄?整個楚國都把他老人家當作救星,當作英雄,我們項氏一脈跟著沾光,走到哪都受到尊敬。你呢?空自一身絕世力氣,卻芶活於草莽。不是給他老人家丟臉嗎?」正所謂愛之越深,恨之越切,項梁是恨鐵不成鋼,越說越氣,口沫橫飛。

    這些事項羽不知道聽過多少回,每次聽到都是熱血如沸,獨獨這次不是。不僅沒有一點血液沸騰的感覺。反倒覺得無聊。無精打采地道:「那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周沖害死了。有人作歌唱『項燕興楚,遇周而滅。天空自此清,大地自此闊』,是說先祖遇到周沖就敗亡了。」

    「誰唱的?誰如此大膽,敢侮辱項大將軍?」項梁也是第一次聽到,自然要驚奇了。

    項羽想也沒有想,道:「是韓信!他自編自唱,說的就是先祖的敗亡事跡。」

    我們現代人要是無聊,可以上網聊天打遊戲,還要以看電視,總之打發時間的方式多了去了。在秦代,自然沒有這些方式,韓信這人又窮,別人瞧不起他,一個人閒得無聊就編歌曲,自編自唱,自得其樂。時間長了,給他練就了臨時編歌的本事。臨時起意,編了這幾句歌詞,奏給項羽聽,對於項羽來說那是重擊,一字一句都能打擊他地信心。

    「胡說八道!」項梁氣急敗壞地罵道:「他一個匹夫,懂個屁!」

    項羽給項梁跪在地上,道:「叔叔,先祖當年對周沖有什麼看法?先祖對周沖是敵視還是讚賞?」遭到攻心術的打擊後,項羽只覺周衝他們說的話都有道理,不可不弄個明白。

    「你問這做什麼?」項梁有點想不明白了。

    項羽道:「我就是想知道。」

    他是那種一根筋的人物,發了橫就會堅持到底,項梁不得不做讓步道:「行行行,我告訴你。項大將軍雖然是給周沖設計害死了的,可大將軍對周沖的評價非常高,大將軍臨終之際感歎說『與周沖並世而生,誠人生樂事!只可惜沒有與周沖把酒論交,杯酒言歡,沒有成了朋友,卻成了敵人,誠人生憾事!』」

    項羽的眼睛瞪得老大,道:「朋友和敵人沒有那麼大地區別,敵人可以成為朋友!」

    項梁點頭道:「那是當然。你以為敵人就永遠是敵人?大將軍和周沖是各為其主,不得不相互算計。要是他們走到一起,肯定會成為要好的朋友,可以相互捨命。」

    要說項羽沒有一點度量那不對,要說他有大度量那還是不對,他免了殺死項梁的章的罪過,但他卻坑殺了幾十萬降降卒,燒了阿房宮,皆因一時怨氣而為,最終大失民心,埋下了失敗的種子。這種敵人向朋友的轉化之事,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難度,想了想道:「叔叔,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給你說了,你能明白嗎?」項梁有點沒好氣地數落道:「你就認著死理。要你讀書,你不好好讀,你以為只會記得你的名字就成了?古往今來,成大事業者,哪一個不是飽學之士?你以為就憑著你的力氣就可以成就大事業?可笑!」(按:那明還沒有成吉思汗這個人物,成吉思汗就不識字,卻成就大業。)

    項羽恭恭敬敬地向項梁磕頭,道:「謝叔叔教誨,侄兒明白了。」也不等項梁說話,來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柄劍,練了起來。

    項梁一瞧,他練地正是項氏家傳劍法,劍出如風,呼呼作聲,的是了得,讚道:「好好好!好劍法!」

    項羽淒然一笑,道:「再好的劍法又能有什麼用,解不了我的心頭之痛!叔叔,侄兒來生一定做個明事理的好人,好好讀書!一定不讓你失望,做出一番大事業!」

    項梁沒有聽明白話外之意,讚道:「好好好,有出息!這才不愧是項氏子孫!籍兒,不可!」在他的驚叫聲中,項羽橫過長劍在脖子上一抹,鮮血噴濺,仰面倒在地上,虎目圓睜,望著蒼天!碧空萬里,湛藍如洗,說不出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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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七卷 第一章 群英聚會(一)

    兒臣扶蘇參見父皇。」扶蘇朝正在埋頭公幹的秦始

    秦始皇抬頭看見是扶蘇,放下筆,很是高興地站起身來,道:「是扶蘇啊。快過來,讓父皇看看,讓父皇看看你有沒有長高。」拉著扶蘇的手,仔細打量起來,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個頭長高了許多,氣色也不錯,看來大秦的水土就是養人嘛。」

    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個父親對於兒子的長進會不高興呢?秦始皇貴為帝尊也不能免俗,人之常情嘛!

    扶蘇也很高興地打量秦始皇,不無心疼地道:「父皇,您您您……」

    秦始皇很是驚奇地道:「扶蘇,父皇怎麼了?」

    扶蘇眼裡湧著淚水,道:「父皇,恕兒臣直言,父皇蒼老了許多,鬢邊都出現華發了。父皇,您是天下蒼生所繫,萬千蒼生的幸福都繫在您身上,兒臣斗膽請父皇多休息,要保重身子呀!」說身子而不說龍體,更有人情味。

    親情是天生的,誰也割捨不斷,扶蘇如此關心自己,秦始皇非常非常高興,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裂著嘴直笑,道:「扶蘇,你對父皇的孝心,父皇心裡有數。父皇這些時日是覺得有些疲累,也想休息休息,只是父皇天生就是這忙碌的命,要閒也閒不住呀!你想呀,父皇自十三歲繼位以外,歷經多少事,先是平成嶠,滅嫪毐,罷仲父,掃滅六國,出兵嶺南,這些事兒可多了,這些年下來父皇也習慣了,想閒也閒不住,也隨他去吧。

    「父皇的江山是要傳給你的,現在父皇忙點,將來你就可以閒點。要不然,現在父皇是閒著了。將來你卻忙不過來,那就是父皇的罪過了。」

    扶蘇泣道:「父皇,您對兒子的恩情比天高,比地深,兒子十世為人也報答不完。」

    秦始皇掏出綢帕給扶蘇拭去眼淚,道:「不要哭,我嬴氏子孫可以流血,但絕不流淚。你對父皇好。父皇心裡知道。依父皇看吶,你出去這段時間成熟了不少,父皇心裡高興啊。還是周先生高明,帶你出去歷練歷練,體驗一番百姓生活,對你將來治理天下大有幫助。你想啊,一個生在深宮。長在深宮的太子,他哪裡知道民間的疾苦,他還不是以為天下間都和宮裡一個樣,一旦他登上帝位,這天下還不亂套?

    「武丁長於民間,深知民間疾苦,開創了商代的極盛時期。稱為武丁盛世。父皇自幼長在民間,飽一餐的饑一餐,對民間的苦難自小就熟悉,所以父皇才把大秦治理成今天這樣地局面,實是不易呀!

    「來,扶蘇,你給父皇說說,你都見到了些什麼?」拉著扶蘇坐了下來。

    扶蘇略一理思緒。道:「父皇,兒臣這次出去到過的地方多了,見識也增長了許多。正如父皇所言,要不是兒臣出去歷練一番,還真不知道百姓的生活有多艱難,有的百姓一年到頭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更有些百姓是一輩子也吃不到幾次肉。兒臣得知這些事。心裡疼呀。」

    秦始皇點頭道:「扶蘇。你心裡疼,這說明你把天下裝在心裡。父皇高興吶。這些事兒,父皇也知道,可這些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天下是統一了,百姓是有盼頭了,但是大秦承戰國之弊,幾百年積累的問題太多,要徹底解決這些問題,沒有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努力,是不可能解決掉的。

    「正是考慮到這點,父皇對大漠之事是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現在。父皇本想讓百姓多休養幾年再說,看來是不可能了。這仗父皇是不得不打,要是現在不打,匈奴一旦坐大,就不好對付了,也只能如此了。」

    這話很是在理!秦朝末年,中原內亂,國力微弱,冒頓趁勢崛起,統一大草原,重據河套之地,為禍上百年。匈奴地猖狂讓人震驚,曾經兵臨長安近郊,燒燬了甘泉宮,華夏震動,要不是漢武大帝擊破匈奴,還不知道要為禍多少時日。

    扶蘇頗有父風地道:「兒臣聽周先生說過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要是匈奴一旦坐大,那麼華夏將永無寧日,趁匈奴未強大之前先行擊破,對於大秦來說雖然時機不是太好,但也只能如此了,我們是別無選擇!」

    秦始皇點頭讚道:「長痛不如短痛,說得好!與其把禍害留給子孫後代,還不如在父皇有生之年徹底解決這些問題。草原上異動已現,父皇不得已把你和周先生召回來,是想和你,還有周先生商量一下,這事沒有你們的參與,要解決很難。

    「扶蘇你要知道一個理,成大事者必經歷很多磨難,正所謂多難興邦是也!這次對匈奴用兵,困難很多,但也是一個機會,父皇是想你也長大了,也該做些事了,是以父皇想讓你來擔承這事,扶蘇你能為你皇分憂嗎?」

    要想徹底解決匈奴問題,必須深入大漠深處,其困難比起掃滅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扶蘇能夠在這事上有所建樹的話,那麼扶蘇也就是一位合格的太子,必將成為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帝王,秦始皇其實已經是在安排後事了,用意非常深遠。

    扶蘇不會不明白秦始皇意思,點頭道:「父皇請放心,兒臣一定盡心盡力,把這事做好,絕不丟父皇的威風!」

    秦始皇很是欣慰地點頭道:「說得好!那你說說,首先要做什麼?」

    扶蘇想也沒有想,道:「父皇,兒臣以為不論是征戰天下,還是治理天下,首先要做的就是積聚人才!」

    「說得對!」秦始皇打斷扶蘇地話道:「這話可是深得治國三味啊!有了人才,才能做事;沒有人才什麼事也做不成!扶蘇,你能想到這一層,父皇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扶蘇接著道:「謝父皇誇獎。父皇,兒臣斗膽給皇上推薦幾位人才。」

    秦始皇更加高興,道:「好!不過,陳平你就不要說了,那是父皇留給你的,什麼時間用他,那由你自己作主,父皇不能讓他承父皇的情,要讓他承你的情,將來為你做事才會兢兢業業。」

    扶蘇謝一聲,道:「父皇有所不知,兒臣這次出去,見識是長不了少,不過兒臣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兒臣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為父皇帶回幾個非常了不起地人才!」「哦,快說說,是哪幾個?」秦始皇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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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二)

    父皇,兒臣推薦的人才,文堪治國,武可以定邦,文有。」扶蘇對蕭何韓信他們很是看重。

    知子莫若父,秦始皇知道扶蘇的年紀雖幼,但是扶蘇的才情絕對不低,他如此看重,說明這些人很是了得,興趣更濃了,道:「快點說。」

    扶蘇應一聲,道:「說到治國,首推蕭何,此人精明幹練,精通律法,斷事果決。」

    「比起李斯如何?」秦始皇問道。

    扶蘇想也沒有想,道:「父皇,兒臣以為蕭何之才不在李斯之下,就是比起夷吾也是未遑多讓。」夷吾是管仲的字。

    「當世竟有這等人才?」秦始皇有點難以置信。

    歷史上的蕭何要不是因為看到秦朝政亂之象,肯定會去咸陽,以他之才給重用自然不是問題,歷史重來他終於得到這一機會。

    扶蘇點頭道:「父皇,兒臣所言句句是實。父皇可以親自堪問。」

    「好好好!」秦始皇非常高興,道:「再說說其他人。」

    扶蘇接著道:「曹參之才也不凡,比起蕭何是有所不如,但是此人德操過人,謹守法度,堪稱典範。」這話對曹參的評價可以說是入木三分,歷史上的曹參自知才情不如蕭何,謹守蕭何之法不作半點改變,成就了歷史佳話「蕭規曹隨」。

    秦始皇點著頭,道:「兩個治國之臣,好啊!周先生要父皇進文吏,退功臣,父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看來這一計劃可以實現了。」言外之意非常明白,那就是罷李斯的相位只是時間問題了。

    扶蘇向秦始皇施禮道:「父皇,兒臣斗膽請您允准一件事。」

    「你說,你說。」秦始皇鼓勵扶蘇道:「我們是父子,應該無話不談,不要弄得真像君臣一樣拘束,那樣的話是傷父皇地心。」

    扶蘇道:「兒臣謝父皇恩典。父皇,兒臣斗膽收留了一個貼身侍衛樊。樊忠義,武藝高強。只是有一樣不好,那就是他是殺豬屠狗的屠夫出身。」

    「屠夫又怎麼了?」秦始皇一點不在乎,道:「英雄不問出處,自古皆然。伊尹臣,傅說舉於版築,百里飯牛,這些你都知道。再說本朝,李斯一落拓書生,周先生一賈人,韓非出自敵國。李牧降將,父皇不是都在重用嗎?只要他有才,只要他有德,只有他對大秦有用,不要管他的出身,用就是了。」

    扶蘇非常高興地道:「謝父皇教誨。」

    秦始皇揮手道:「別說這些,還有人嗎?照你的說法,樊噲只是一個侍衛,何來定邦之才呢?莫非還有他人?」

    「父皇聖明!」扶蘇很是高興道:「兒臣斗膽給父皇推薦一位攘夷的大將軍,以兒臣觀之。此人有沖天之志,具孫吳之才,實是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

    秦始皇身子前傾。興致勃勃地問道:「他是誰?」

    「韓信!」扶蘇簡短地道。

    秦始皇道:「韓信?父皇自認為對大秦瞭若指掌,可沒有聽說過此人,父皇慚愧呀。他之才比起王蒙武怎麼樣?」

    扶蘇略一凝思,道:「父皇,以兒臣之見,韓信之才恐在王翦之上。王將軍德高望重。深通兵道。佐父皇定天下。高蓋世,只是兒臣覺得王老將軍比與韓信可能還有所不如。韓信除了精通兵道以外。還精通軍法,這點就非王老將軍所能比了。」

    西漢建立之後,韓信申軍法,成了兩漢王朝軍法的範本,影響深遠,這話可以說是切中了要害。

    秦始皇點頭道:「一個將軍能征善戰,固然了得,可以建立不世之功。但若能申明軍法,那麼就更加了得,這就是萬世之功了,看來這韓信極其了得。」

    扶蘇話鋒一轉,道:「父皇,韓信有一短,不知該不該講。」

    「說說看,他有什麼短處?」秦始皇興趣更濃,道:「人無完人,英雄也有不足之處,這很正常,只要不危及大業就成,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扶蘇應一聲道:「韓信自小喜歡兵道,卻不善營生,鄉鄰們都瞧不起他,他經常是沒飯吃。一天,他在街上行走,給小流氓攔住,指著他說『你韓信佩刀帶劍的,徒自長得高大,有本事刺我一劍,要是沒有那膽量就從我地襠下鑽過去。』」

    秦始皇虎目一閃,道:「父皇猜想韓信鑽了人家的褲襠,是吧?」

    扶蘇很是驚奇地道:「父皇聖明!父皇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父皇聽說過韓信?」

    秦始皇搖頭道:「那倒不是

    是猜的。你說韓信有一短處,父皇是想要是他真的劍,他就不會是短處了,他鑽了人家的褲襠那才是短處呀。」

    這種事情要不是史書寫得明明白白,任誰都難以想像,秦始皇卻能一口猜中,扶蘇對他的洞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道:「父皇聖明!韓信是有這短處,只是他的才情不凡,還請父皇不遺人才,加以重用。」

    秦始皇並沒有馬上說話,看著扶蘇道:「扶蘇,你喜歡人才,求賢若渴,這是好事。只是,你要記住一點,人才固然可愛,但也可懼,首先要重他的心術,要看他的心術正不正,若是心術不正,就是孫吳再世也不能用。」

    扶蘇遲疑道:「父皇地意思是說韓信心術不正?兒臣看不像啊。」

    秦始皇在扶蘇肩頭拍拍道:「扶蘇呀扶蘇,這些事你還看不明白。若說韓信的心術不正,那不對,只是你想想換個人在那種情況之下,他會鑽褲襠嗎?頂多也就是打上一架,讓小流氓知道厲害就成,他卻鑽了,還沒事似的,這說明什麼?」

    扶蘇有點不明白,道:「請父皇訓示。」

    「這說明韓信其心不可測!」秦始皇給出答案道:「此人有沖天之志,具孫吳之才,卻其心難測,在他建立功勳之前倒沒什麼,一旦他建立大功了就會自高自大,居功自傲,恐生不測之禍。」

    這話可是把韓信的秉性說得太對了,韓信建立大功之後,一步步走向叛逆之路。對於我們現代人來說,這點倒沒什麼,對於帝王來說,此點最不能容忍。

    —

    扶蘇想了一陣方才明白過來,道:「這事周先生應該看得明白,他為什麼不說呢?」

    秦始皇呵呵一笑,道:「他當然不會說,你知道原因在哪裡?」

    扶蘇搖頭道:「兒臣不明白,還請父皇明示。」

    秦始皇笑道:「原因嘛,非常簡單,那是因為周先生知道在父皇的帝王心術面前,韓信只有俯首貼耳的份,借他個膽他也不敢亂來。」

    這話很有道理,而不是自大之詞。我們可以假設要是劉邦用兵打仗的本事超過韓信,或者能與韓信有得一比,韓信也不敢自大了,就更不會說出「韓信用兵,多多益善」的話了。

    都知道劉邦流氓出身,沒有德操,打仗就更不行了,老是敗於項羽之手,他的最大本事有兩個:一是會用人,用韓信的話來說就是「善將將,殆天授,非人力所能為」。二是他能賞功罰過,大節做得很好。

    秦始皇卻不同,雄材大略,英明神明,洞察秋毫,上馬可以統帥千軍萬馬征戰天下,下馬可以治國,這樣地人誰都得服氣。再加上他身邊人才濟濟,韓信固然了得,可是尉繚,周沖,王翦,蒙武,李牧,蒙恬,張良都不比他差,這和劉邦當初的情形正好相反,更不用說秦始皇精通帝王心術,善於駕馭各種各樣的人才,韓信就算有那個心亂來,也沒有那個膽。

    扶蘇恍然道:「原來如此。父皇聖明,兒臣當以父皇為師,習帝王之術。」

    秦始皇欣慰地道:「帝王之術嘛,要靠你自己去體會。其中一條是非常重要地,對於臣子們不僅僅是用恩,也不僅僅是用威,也不僅僅是恩威並濟,而是要攻他的心,讓他時刻記住朕在看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朕的眼睛,他自然就怕了。」

    「謝父皇教誨!」扶蘇受教,道:「父皇,韓信怎麼處置?「

    秦始皇笑道:「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讓他去打匈奴了。不過,在打匈奴之前,父皇要見見他,要讓他知道父皇在盯著他。」

    扶蘇眼裡放光,問道:「父皇要怎麼做?」

    秦始皇平淡地道:「你把他叫來,你看著就是了,父皇准讓他敬畏有加。還有人嗎?」

    扶蘇脫口道:「有,虞子期善造兵器,他打造的兵器都很鋒利,耐用,是以兒臣也把他帶回咸陽了。不過,此人還有一身好武藝,懂兵道,如何處置,還請父皇示下。」

    秦始皇呵呵一笑道:「好個多面手啊。依父皇看,虞子期打造兵器不過是維生的手段罷了,兵道才是正業,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讓他去打匈奴了。你去把周先生還有這些人才請來,父皇去把韓非繚子先生子房王蒙武他們請來,大家來商量商量。」扶蘇應一聲,施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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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三)

    見過皇上。」尉繚韓非張良李斯向秦始皇施禮。

    秦始皇笑呵呵地道:「免了,免了。你們都看出來了吧,朕今兒特高興,你們猜猜看,朕為什麼這麼高興。」

    李斯拍馬屁道:「臣聽說太子回宮了,皇上是為這事高興吧?太子英明神武,出去歷練這些時日,必是大有進益。」

    秦始皇指著李斯笑道:「就你李斯會說話,專揀好聽的說。扶蘇是長進了不少,朕心也高興,可朕也不全是為這。繚子先生,你說說看,朕為什麼這麼高興?」

    尉繚笑道:「皇上,繚子斗膽直言,不對之處還請皇上恕罪。以繚子觀之,皇上一向與周先生亦臣亦友,相交不錯,周先生回京,皇上是以高興。」

    「那是那是,周先生與朕談得來,多時不見周先生,朕還真是想念他。」秦始皇點頭道:「只是,你還沒有說完,朕今兒高興絕不止周先生回京。韓非,你來說。」

    韓非結巴著道:「皇上,韓非知道周先生帶太子微服出行,歷練太子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是想為皇上發現一些人才,莫非周先生帶回人才了?」

    「知朕者,韓非是也!」秦始皇非常高興,道:「不是莫非,是已經,周先生已經為朕帶回了好多人才。」

    張良道:「恭喜皇上得人才!『濟濟多士,爰成大功』,正皇上今日所謂也。」

    「子房,你也學會拍馬屁了。」秦始皇笑言道:「這人才朕是不嫌多,越多越好。王老將軍,蒙老將軍快快免禮。」秦始皇沖正要向他行禮的王翦和蒙武揮手阻止他們施大禮。

    王翦和蒙武道:「謝皇上。」

    秦始皇拉著王翦和蒙武的手,把兩人打量一番,道:「王翦蒙武,你們還真是幸福啊!這年歲咋就越活越回去了,比幾年前還年輕許多嘛。」

    沒吹牛,王翦和蒙武精神比解甲歸田之初好了許多。鶴髮童顏有點誇張,但面相與他的年歲實是很不相符,年輕得多。王翦道:「這都是托皇上的洪福。老臣閒來無事,就摸魚種樹。偶爾田間種糧。這身子骨反倒是越來越靈活。」

    「是呀是呀!」蒙武附和道:「臣閒來無事。就曬曬太陽,沒想到精神頭倒是好起來了。」

    秦始皇歎一聲,道:「你們好輕閒,真羨慕你們,朕可是個大忙人。忙來忙去忙得團團轉。有時也覺得精力不濟。沒有前些年的英風豪氣了。」

    「皇上,請保重龍體!」韓非他們齊道。

    秦始皇笑道:「行了行了。你們的心意朕明白。只是,今兒把你們請來,不是討論朕的龍體,而是要和你們商量大事。這周先生怎麼了,還不到?走,我們去迎接周先生。」

    帶著眾人還沒走幾步,只見扶蘇和周沖帶著一幫子人大步而來,秦始皇遠遠就道:「周先生,想死朕了!」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來。

    周衝向秦始皇行禮,道:「皇上,周沖有禮了。」

    秦始皇拉住道:「周先生別拘束了,讓朕看看周先生有什麼變化沒有?王老將軍、蒙將軍他們是越活越年輕,周先生也是一樣,出去才幾個月時間這氣色好了許多,看來大秦的水土哪裡都能養人。」

    這是一句玩笑話,眾人大笑。周沖笑道:「這都是托皇上地洪福,要不然周沖哪有這精神頭。只是,皇上,您鬢邊已露華髮,還請保重龍體要緊。」

    指了指扶蘇,秦始皇高興地道:「周先生,你兩師徒都一個樣子,見了朕的面就說相同的事。不過,朕聽得出來,你們是真心關心朕,朕心裡高興,謝謝你們了!」

    周沖心念一動,道:「皇上,周沖會點養生拳腳,要是皇上覺得有用,周沖願為皇上比劃比劃。」

    養生太極不少白領都在學,對於工作壓力過大,精神壓抑地人很有用處,周沖沒有穿越之前也學過,心想要是教會秦始皇對他應該是大有幫助。當然,秦始皇是皇帝,周沖不能說教他,只是說為他比劃比劃。

    秦始皇很是高興道:「那好,等這事完了,周先生抽個空,教教朕。要是真管用的話,周先生功莫大焉。」

    周沖忙道:「皇上言重了,周沖一點粗淺拳腳,哪敢教皇上,能入皇上法眼就不錯了。」

    扶蘇就要為秦始皇介紹蕭何他們,秦始皇揮手阻止道:「扶蘇,你先別說,讓朕來猜猜看。這位是蕭何吧?」

    猜對了,蕭何忙道:「草民蕭何見過皇上。」跪下叩頭。

    秦始皇扶起蕭何道:「免了免了。這位是曹參吧。」

    又猜對了,曹參跪下叩頭道:「草民曹參見過皇上!」

    秦始皇扶起,道:「這些禮節很煩人,免了最好。」看著樊噲,走到樊身邊,用鼻子嗅嗅道:「你是樊噲吧。」

    樊噲很是吃驚地道:「皇上,草民正是樊噲,您是怎麼知道地?」

    秦始皇笑道:「你真想知道地話,可別說朕揭你老底啊。朕嗅了嗅,你身上還有一股血腥味,你整日裡殺豬屠狗,這血腥味哪會在短時間內褪乾淨,是以朕就知道你是樊噲。」

    「皇上真神仙吶!」樊噲佩服得五體投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頭道:「皇上神仙,樊噲給你叩頭了。」

    李斯一本正經地道:「樊噲,不許胡說。」

    秦始皇很喜歡樊噲地直性子,扶起打量一番道:「是條好漢子。太子要你做他的貼身侍衛,你可願意?」

    樊噲呵呵笑道:「瞧皇上說的,要是樊噲不願意樊噲就不會跟太子來咸陽了。太子要樊做侍衛,那是樊噲前世修來的福氣。」

    秦始皇笑道:「那朕可把太子交給你了,你可要保護好太子。」

    樊噲胸一挺,大聲道:「皇上放心,別的本事樊噲沒有,忠心不比別人差,只要樊噲在太子就在!」

    「好!好一條忠義漢子!把太子交給你,朕很放心。」秦始皇非常心慰,打量著韓信和虞子期,久久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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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四)

    蘇還以為秦始皇拿不準,就要給秦始皇介紹,周沖在扯,扶蘇定睛一瞧,周沖正向他眨眼,示意他不要摻入,只得忍著。

    過了一會,秦始皇才指著虞子期道:「你是虞子期。」再指著韓信道:「你是韓信。」

    全給他猜對了,真神了!韓信和虞子期兩人有個共同點,身材高大,豪氣逼人,扶蘇自問要是沒人給他介紹他肯定猜不出誰是誰,很是好奇地問道:「父皇是怎麼知道的?」

    秦始皇笑道:「你不是給父皇說過了嘛,韓信具沖天之志,有孫吳之才,只是受過奇恥大辱,父皇是想他的心與別人不同,果然他們雖然都豪氣干雲,但是內心卻大不相同。父皇細瞧之下,虞子期波瀾不驚,而韓信眼神複雜,患得患失,很是擔心朕瞧不起他,是吧韓信?」

    與其說秦始皇猜測,不如說他是在施展帝王心術,達到震懾韓信心靈的目的。可以想像得到,第一次見面,不需要人介紹,僅憑扶蘇說過的一鱗半爪就把所有人都給猜對了,那是何等的洞察力。再說韓信和虞子期兩人氣質非常接近,要猜出他兩人誰是誰,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可秦始皇卻猜對了,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他面前,沒有秘密可言,在他的眼裡韓信他們都是透明的,藏不住秘密。韓信自視極高,真不相信秦始皇能猜對他們,然而秦始皇全猜對了,理由十足,不得不從心裡佩服,道:「皇上聖明!草民韓信見過皇上!」心悅誠服,比起剛才進來恭敬了十倍。

    看著韓信的變化,扶蘇恍然大悟,沖周沖眨眨眼,是在謝周沖提醒他。周沖微微一笑,微一點頭意示嘉許。

    秦始皇在韓信肩頭拍拍,讚道:「不錯。結實,看得出功夫沒拉下。大丈夫嘛正該如此。」

    有朋友們說荊軻給秦始皇一劍殺了。得出他劍術不行的結論。其實那是誤解。荊軻的劍術在當時非常了得,但據歷史記載秦始皇也神勇過人,其劍術不在荊軻之下,加上當時秦始皇用的是三尺長劍,而荊軻用的是徐夫人匕首。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荊軻被殺也就是很正常的結果。

    這兩拍看似平淡。韓信卻感覺到一股大力壓來,要不是他武藝不凡。那麼他肯定是禁受不住,他知道秦始皇雄材大略,深謀遠慮,神勇過人,卻沒想到力氣是如此之大,心裡更加佩服,道:「皇上過獎了,韓信只不過會點粗淺拳腳,不敢入皇上法眼。」

    秦始皇呵呵一笑,也沒說什麼,來到虞子期面前,虞子期向秦始皇施禮道:「草民虞子期見過皇上。」

    「虞子期,免了。」秦始皇拉住,把他的手掌攤開看著手上地老繭,道:「朕聽太子說你鍛得一手好兵器,一看你的手就知道這話不假。」

    虞子期回答道:「皇上過譽了,虞子期不過是略懂一點,不敢當皇上如此誇獎。」

    秦始皇接著道:「看你的手就知道了,地確是個好手。只可惜,堂堂七尺之軀,卻做這事,太也可惜了。走,進去說話。」左手拉著虞子期,右手拉著樊噲的手,大步而入。

    韓信自認為才情非凡,論兵法地話樊噲和虞子期哪能和他比,秦始皇卻不把如此殊禮給他,卻給了虞子期和樊噲,內心很是不平,就在這時扶蘇走到他身邊,道:「韓先生,請。」

    正在落寞中地韓信聽了這話,還是太子對我好地想法充盈心中,忙道:「太子請!」跟在扶蘇身後進去了。

    進了屋,秦始皇要眾人坐下,掃視一眼眾人,笑道:「繚子先生,周先生,韓非,李斯,王翦,蒙武,張子房,陳平,蕭何,曹參,虞子期,樊噲,韓信,濟濟一堂嘛。要是李牧,蒙恬,王賁,章,屠)索方他們也在,那就真的稱得上人才濟濟了。不過呢,今天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也是難得,就叫群英聚會吧。」

    「皇上過譽,我等實是不敢當。」眾人忙謙道。

    秦始皇還沒有說話,只聽一個道:「皇上,怎麼少了我?」只見一個面如傅粉的美少年出現在門口,不是別人正是甘羅。

    臉一虎,秦始皇道:「甘羅,未得朕的旨意,你擅離職守,可是重罪。」

    甘羅眼珠一轉,狡黠地道:「皇上此言差也!甘羅還不是在皇上的注視內,哪裡是離開了?皇上,您說是吧?」

    秦始皇很喜歡甘羅,一直把他當作弟弟看待,右手舉起,作勢欲打,道:「朕就賞你一巴掌。快坐下。」

    甘羅謝一聲,笑嘻嘻地來到周沖旁邊,沖周沖施禮道:「弟子見過周先生。」

    周沖站起身回禮,道:「甘大人請免禮。」兩人施過禮,這才坐了下來。

    秦始皇坐了下來,道:「甘羅,你說朕今兒為何把這麼多人召集在一起?說對了,朕派你一件差事,說錯了看朕怎麼罰你。」

    甘羅微一凝思,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道:「皇上,以甘羅想來,皇上召集周先生他們一起,是商議大草原之事,不知道甘羅說得對與不對?」

    秦始皇點頭道:「正是!那你說該如何處置呢?」

    甘羅謙道:「皇上智珠在握,甘羅哪敢多言。」

    「叫你說就說,你是不是不想要差事了?」秦始皇臉一板。

    甘羅道:「皇上,甘羅以為對付大草原之事大秦雖然已經準備了數年,但是北方地事務卻有很多人牽頭,各行其是,難以統一起來,甘羅斗膽請皇上派一人去北方,統一管理各方事業。如此一來,協調起來也就方便得多,軍隊也可以相互馳援。」

    這地確是個好主意,尉繚附和道:「皇上,繚子也這麼認為。這仗一打起來,必是曠日持久,沒有一個得力地人去坐鎮,各部之間難以協調,物資難以有效接濟,恐生變故。」

    「是呀,我等也是如此認為。」韓非周衝他們附和。

    秦始皇點頭道:「是呀,朕也是這樣認為。甘羅,你認為誰去最合適?」

    這是最重大的問題,甘羅卻耍起了滑頭,道:「皇上已有最佳人選,甘羅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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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五)

    滑頭,你耍滑頭。」秦始皇指著甘羅笑道:「你年倒是挺厲害。」

    換個人肯定會解釋一長串理由,甘羅卻不然,道:「人員選擇應由聖斷,甘羅不敢誤聖心,還請皇上恕罪。」

    對這話秦始皇倒是讚賞,道:「就你的嘴甜。這事,我們來議議。繚子先生,你以為誰去合適?」

    尉繚摸摸鬍鬚,笑道:「皇上,繚子以為周先生,王老將軍,蒙老將軍,張子房皆是合適人選。李牧將軍,蒙恬將軍也不錯,還請皇上斟酌。」

    秦始皇笑道:「繚子先生太謙虛了,還有你繚子先生也是很好的人選,你怎麼不說呢?」

    尉繚笑道:「承蒙皇上瞧得起,繚子感激不盡。只是繚子已經歸隱,無心於此等大事,還請皇上恕罪。」

    「不是繚子先生不想出世,而是你把機會留給新人,繚子先生這番苦心,朕心裡有數。」秦始皇笑道:「周先生,你以為誰去為好?」

    周沖笑道:「皇上,周沖以為甘羅說得對,這事得由聖心獨斷,非周沖所能言。」

    「好你個周沖,你也耍起滑頭了。」秦始皇指著周沖笑道:「有師必有其徒,沒想有徒必有師,你和甘羅一個樣,就知道耍滑頭。」

    還不等秦始皇問下來,韓非王翦蒙武李斯他們都附和起來。

    秦始皇不置可否,問道:「蕭何,你認為呢?」

    對於別人來說這肯定是一展才情的機會,肯定會藉著這機會好好表現一下,不過蕭何已經明曉其中訣竅,決定來個不說,道:「皇上垂詢,蕭何不敢不言。只是,蕭何初次面君。於實情多有不知,實是不敢妄言。」

    秦始皇看著曹參,問道:「曹參。你以為呢?」

    曹參不慌不忙地道:「皇上,蕭何所言極是。曹參初次面聖。不敢妄言惑君。」

    秦始皇又看著虞子期。虞子也如蕭何一般說話。再看著樊,道:「樊噲,你說。」

    樊噲拍拍額頭,道:「皇上,要是讓樊噲去衝鋒陷陣。樊噲不會皺一下眉頭。就是刀山火海也沒問題。可要樊說這事,樊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請皇上見諒。」

    以韓信想來,秦始皇連樊噲都垂詢了,那麼接下來秦始皇肯定會問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趁此機會好好向秦始皇進言一番,然而事實遠遠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秦始皇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問都不問他,歎道:「沒想到大秦朝堂上人才濟濟,卻沒有一個人願與朕分憂。」

    「臣等死罪!」李斯他們忙請罪。

    韓信雙眉一軒,就要說話,秦始皇仍是不給他機會,道:「那這人選就先放放,先說說如何處理北方事務為宜。甘羅,你說說看。」

    甘羅又耍滑頭,道:「皇上怎麼說,甘羅怎麼做,甘羅一切聽皇上的。」

    這種滑頭任何一個帝王聽了都很不爽,秦始皇卻沒有反應,好像沒聽見似的,正要問李斯,李斯也如甘羅一般表現。還不等秦始皇問話,韓非周衝他們一齊附和,把秦始皇的話給堵住了說不出來。

    韓信心想這些臣子徒有虛名,一到正事時就派不上用場,豪氣上來就要站起來陳詞,就在這時秦始皇卻道:「看來,朕今天把你們請到這裡來是失策了,早知道如此,朕不如不請。扶蘇,你說說看。扶蘇呀,你是朕的兒子,父子同心,你不會不為父皇分點憂吧?」

    扶蘇應一聲,道:「父皇,兒臣年幼識淺,實是不敢妄言。父皇,兒臣是想韓信韓先生必是有話要說,父皇何不給他片刻時光,聽聽他怎麼說。」

    秦始皇拍拍額頭,道:「哦,對了,朕怎麼把他給忘了呢。」很是冷淡地道:「韓信,你有什麼好主意,說說看。」

    自己這麼大一個活人就在眼前,他居然給忘了,韓信真的很失落,以他的脾氣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扶蘇就在這時鼓勵道:「韓先生,你有沖天之志具,孫吳之才,要是不趁此機會暢所欲言,那麼你將後悔終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韓先生請吧。韓先生大才,必不會讓皇上失望。」

    周沖暗中偷笑,秦始皇和扶蘇這兩父子配合得真好,秦始皇唱黑臉,扶蘇唱白臉,不愁韓信不服氣。其實,周沖已經看出了秦始皇打算把韓信和陳平一樣處理,留給扶蘇,自然不能讓韓信過多承秦始皇地情,這才不斷冷落他,而扶蘇偏偏聰明過人,時機一到就給韓信機會,攏絡他,這戲演得真是絕。

    要不是明眼人,哪裡看得出來。韓信局中人,迷得一塌糊塗。

    韓信正在備受冷落之際,聽了扶蘇的話,只覺一股暖意直塞胸臆,對扶蘇的好感大增,非常感激地道:「謝太子美意,不過韓信不能從命。」

    扶蘇問道:「韓先生,這是為何?」

    韓信直言道:「皇上垂詢地是太子,這機會是太子的,韓信不敢僭越,還請皇上見諒。」

    聽了這話秦始皇暗中點頭,看來此人也不是不懂禮數,心想把他留給扶蘇是正確地決定,只是要想辦法讓他對扶蘇死心塌地才行,道:「韓先生不必過慮,既然太子把機會給你了,你就說吧,朕聽著呢。」

    這話仍是不乏冷漠之意,韓信地自尊心再次受到傷害,道:「皇上,韓信才疏學淺,不敢有辱聖躬,還請皇上見諒。」

    與韓信相處這麼些時日,樊噲對韓信很是服氣,知道他地才情非凡,要是不趁此機會得到秦始皇的賞識,那真是太可惜了,就要勸韓信陳詞,坐在樊噲旁邊的蕭何右肘在他腰眼上一碰,樊噲扭頭看著蕭何,只見蕭何左眼衝他一閃,樊噲一時明白不過來,愕然不語。

    秦始皇看著韓信,歎息一聲,搖搖頭不語。他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看輕了韓信,韓信的自尊心受不了,頭一昂又要說話,就在這時扶蘇再次鼓勵他道:「韓先生,有道是逛悖之言,聖者察之,先生大才,必有獨到之見解,皇上聖明自會擇善而納之。若先生此時不言,豈不是失去一展沖天之志地機會?」

    韓信看著扶蘇,眼裡地淚水滾來滾去,激動難已。他經歷地人世坎坷遠在別人之上,很少有人如此激勵他,很不心神激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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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六)

    蘇再次鼓勵道:「韓先生大才,必是有驚世之見,扶否?要是韓先生為難,扶蘇不敢造次,韓先生不言就是。」

    韓信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覺扶蘇是這世間最親的親人,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知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強忍著淚水,道:「太子要聽,是韓信的榮幸,韓信說就是,要是有不當之處,還請太子恕罪。」

    李斯喝道:「韓信,你大膽,皇上在這裡,應該是說給皇上聖裁。」

    不能說李斯不對,按道理是秦始皇大,而太子小,韓信只說太子不說秦始皇實是大罪,韓信心裡一驚,忙道:「草民失言,草民失言,還請皇上治罪。」

    韓信不說自己,而言及太子,這說明他心裡已經把扶蘇當作最親近的人了,秦始皇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哪裡還會怪罪於他,笑道:「韓先生不必介意,還說是你的高見吧。」

    韓信應一聲,道:「皇上,草民以為穩定草原有兩策。一策是分而治之,不讓草原統一在同一個君主之下,誰弱大秦就支持誰。他們要打可以,只是不能失去平衡。」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眾人齊道:「好主意!」

    秦始皇點頭道:「這個辦法朕考慮過,但也有問題,你可曾想過?」

    韓信回道:「皇上聖明!這辦法的短處在於草原局勢不受控制,因為草原上的各部落之間發生戰爭是很平常的事情,再者大漠太遠,大秦要想控制這裡的局勢有些力不從心。」

    「正是!」尉繚撫掌讚道:「韓先生之言雖是簡潔,但是說到要害。繚子也是這樣認為。」

    韓非結巴道:「部落之間的戰爭多,他們地敵人也多,今天跟這個打,明天跟那個打,大秦要控制局勢的確是不易,這辦法雖是可行,卻不是好辦法。」

    秦始皇笑道:「韓先生對草原局勢甚為熟悉,朕心甚慰。說你的第二策。」

    韓信應一聲。道:「皇上,草民的第二策其實也不是什麼高明主意,就是傾大秦傾國之力徹底擊破胡人,把大草原置於大秦的控制之中。」

    「好大的口氣啊!」秦始皇笑道:「這麼做的確是便於控制,但是代價很大,一是天下初定,還沒有恢復過來,這仗一打起來天下又要苦不堪言了。再者,草原極大。要打必得起傾國之力,這點朕也是這樣看。胡人居無定所,行蹤飄忽。在大草的上作戰不比在中原作戰,在中原作戰只需要攻擊具有戰略意義地城市,就可以找到敵人的主力決戰,而在大草原作戰就沒有這優勢。這仗極不好打。」

    為這事張良可是沒少傷腦筋,問道:「韓先生可有妙策?」

    韓信答道:「子房言重了,妙策不敢,一點淺見還是有的。韓信以為要擊破大草原正其時也,原因主要在於大草原沒有統一起來,實力還不夠強大。雖然草原極大也不是大秦的對手。大秦可以逐個擊破。」

    秦始皇臉露喜色道:「不讓胡人統一起來。各個擊破,正是朕所想。請問韓先生如何實施?說具體點。」

    韓信知道他的話已經為秦始皇認同了,精神大振,道:「皇上,韓信以為現今草原上的局勢是東胡強而匈奴弱,但是韓信以為東胡必為匈奴所滅。」

    秦始皇很感興趣地問道:「何以見得?為什麼不是東胡滅了匈奴,而是弱並強?」

    韓信剖析道:「以韓信之見:草原局勢之變化,不以目前實力為基礎,而是以他們的王為準。東胡王只知恃強凌弱,卻不革除積弊,銳意進取,向匈奴索取者不過是美女馬匹,卻不要土地,可見其人是何等的昏庸無能,何等的貪婪。貪者,易為小利所惑。

    「反觀冒頓,表面上看對東胡是百依百順,東胡要什麼就給什麼,好像一味求全。其實不然,他不過是忍辱負重,用美女馬匹迷惑東胡,靜等時機地到來。韓信大旦推測,一旦時機成熟,冒頓必然起傾國之兵擊破東湖,一統大草原。」

    他能受胯下之辱,自然對忍辱負重的理解超過他人,冒頓的用心一度瞞過秦始皇尉繚韓非張良他們,卻難以瞞過他,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秦始皇歎道:「今日才見韓先生,太晚了!周先生當日也是這樣分析,沒想到你們兩個地看法是如此的接近,難得難得!」

    韓信忙道:「皇上過獎了,韓信不過是偶一言中,哪及周先生深思熟慮。」

    周沖笑道:「韓先生太謙虛了!周沖才識駑鈍,哪及先生大才。」

    韓信一番剖析,入情入理,很明顯是深思熟慮之言,張良眼裡放光,問道:「韓先生以為冒頓什麼時間會進攻匈奴?」

    韓信想也沒有想,道:「韓信大膽妄猜,冒頓要進攻東胡必須得到大秦的支持,他以為他目前弱小,可以利用大秦分而治之的心理取得大秦地支持,他必然會遣使來咸陽,甘詞厚幣陳於皇上之前。」

    他的話音一落,秦始皇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道:「韓先生此言極是!朕告訴你吧,匈奴的使者已經到了咸陽,一而再,再而三地求見朕,朕給他來個不見,拖住他。只要沒有得到大秦的許可,冒頓一時之間也不敢動手,他送給大秦的禮物就會更重。」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眾人齊道:「皇上聖明!」

    韓信眼珠一轉,出主意道:「皇上,這可是大秦索取匈奴良馬地好時機呀,千萬不要錯過了。」

    秦始皇撫掌讚道:「韓先生所言極是有理!請問韓先生,索取匈奴良馬何用?」

    這是考韓信地,韓信不會不知道,答道:「皇上,韓信以為要打敗匈奴,主要是要靠騎兵,尤其是周先生所訓練地騎兵更是需要,得到匈奴的馬匹就可以組建更多地騎兵,將來一旦開戰,於大秦有利。」

    尉繚點頭讚道:「在大漠用兵,捨騎兵其誰?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皇上才推行了馬政,大秦的馬匹大為增加,要是再能得到一部分匈奴的良馬,無異於錦上添花!」

    「是啊!」秦始皇點頭,問道:「請問韓先生,這一仗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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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一章 群英聚會(七)

    皇上垂詢,韓信不敢不盡言。」韓信說出想法,道:信以為大秦應該好好利用利用匈奴取得大秦支持進而滅東胡的心理,取得一些實質性的好處,比如獲取更多的戰馬。這樣做一是有利於我們自身力量的增加,同時也可以迷惑冒頓。

    「只要我們開價越高,冒頓也就認為大秦支持他們的決心越大,卻不會想到大秦還有另一手準備。」

    秦始皇身子前傾,問道:「快說說,另一手準備是什麼?」

    他這話可是說到眾人心裡去了,韓信的話越來越深入,越來越引人興趣,要眾人不急都不行啊。

    韓信應一聲,道:「皇上,韓信以為大秦可以把匈奴欲滅東胡的陰謀告訴東胡王,雖然東胡王不會相信,但是可以為將來出兵打下埋伏。」

    秦始皇韓非尉繚張良李斯王翦蒙武看了一眼周沖不言,萬未想到韓信的主意和周沖的法子如出一轍,兩人都是這樣認為,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韓信接著道:「只要我們把這事一說,等到東胡給冒頓打得一敗塗地之時,他就會轉而向大秦求援,大秦軍隊北上就是名正言順了。大秦的軍隊一出動,名為援助東胡,實為佔領土地,行動一定要快,盡可能多地佔領土地,越是佔得多,對大秦越是有利。」

    周沖計策的翻版,正所謂英雄所見皆同是也,秦始皇笑問道:「你就不怕冒頓派人來責問我們不守信用?」

    「他肯定會那麼做。」韓信想也沒有想。道:「只要我們手裡有了更多的土地,就可以和冒頓談判,一談起來我們就更有利。甚至,大秦可以與東胡和匈奴同時談,因為大秦地態度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存亡,大秦的價錢他們不敢不給。」

    秦始皇帶頭,眾人一齊鼓掌。周沖歎道:「周沖當日也曾如此說,只是沒有說到談判一節,還是韓先生高明。」

    韓信謙虛一聲。接著出主意,道:「韓信大膽妄猜,冒頓最後不得不屈從於大秦的條件,以實際佔領地區為分界線。這個實際佔領線又可以做文章,我們可以蠶食冒頓的領土,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大,不敢和大秦翻臉。」

    秦始皇指指韓信。再指指周沖,笑道:「你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正所識英雄所見皆同,妙妙妙!」

    「周沖先生大才,韓信佩服!」韓信略一謙遜,接著道:「韓信聽說草原上有很多部落,冒頓要想與大秦分庭抗禮,就得把這些部落滅掉。正所謂積弱成強。他在滅了東胡之後,一定會掉頭西進,去滅那些小部落,這些部東深處大漠深處,大秦要想和處理東胡一樣處理不太可能,因而大秦應當奉行他打他的,我們打我們的。

    「樓煩白羊一帶有好些小國小部落,大秦應當出兵迅速滅掉。盡可能減少匈奴增強實力的機會。滅了樓煩白羊,大秦就在河西走廊上站住了腳跟。到那時,大秦就要兵分兩路,一路與匈奴爭奪鄰近地小國小部落,一部分南進,與西羌開戰。

    「西羌民風驃悍,但是物資奇缺。而大秦富饒。以大秦之金玉絹帛來馭使西羌百姓。必得一支能征善戰的生力軍,為日後與匈奴決戰打下基礎。」

    當時的西羌主要是現在西藏和青海一帶。這一帶的原住民悍不畏死,但是生活條件奇差,要是運籌得當,韓信所提之事未必不可能實現。

    這一帶土地的開拓是漢武大帝擊破匈奴,解除北邊強大的威脅之後,西漢王朝才能騰出手來進軍這一帶,趙充國是中國歷史上擊西羌取得重要成就的第一個名將。到了東漢時期,段炯,張煥兩大名將繼續開拓這一帶領土,歷代用兵不絕,才有了我們現在地青海西藏一帶的領土。

    若是韓信這一計劃實現的話,那麼中國的版土就會擴大很大,秦始皇的功業將更甚,而且開拓西羌之地將整整提前差不多兩百年時間,功莫大焉!

    韓信的計劃和周沖的看法大同小異,這沒什麼值得稱道地。只是,周沖卻沒有說到西羌之事,而韓信卻說到了,周沖輕拍腦門,心想自己這個現代人卻沒有韓信的膽略,太也慚愧,首先附和道:「韓先生所言極是有理,周沖附議。」

    當時對西羌的認知雖然不深,但是能夠得西羌之力而制匈奴的話,那是很好的戰爭負擔轉嫁措施。金銀絹帛用了可以再生產,人死了卻不能復生,當時的中國極需的就是人力資源,百姓不能損失過大,何樂而不為呢?秦始皇撫掌讚道:「妙妙妙!這事朕看沒什麼問題,就這麼定了。不過,一定要派一位得力的幹員去坐鎮北方,朕看就讓扶蘇去吧。」

    他這一手謀得很遠,是在為後事做安排,目地是鍛煉扶蘇,再者給他建功立業的機會,一旦立下功勳,將來登上帝位,駕馭群臣就更容易,眾人不會不明白這個理,齊道:「任憑皇上聖裁。」

    扶蘇忙道:「父皇,兒臣年幼,恐誤國事,不敢擔此大任。」

    秦始皇笑道:「這事你不用擔心,朕請周先生與你一道坐鎮北方,總理攘夷大業。」

    扶蘇雖然精明過人,但畢竟年幼,缺少閱歷經驗,把周沖這個老謀深算威名素著的老手派過去保駕再好不過了,周沖道:「周沖領旨!」

    秦始皇看著蕭何道:「蕭何曹參就留在朝中,協助丞相處理政務。」

    蕭何曹參齊道:「遵旨。」一來就把他兩人放到中樞之地,那是重點培養,只需要他他熟悉政務之後,自然飛快提升。

    「韓信,虞子期,樊噲你們就隨太子一起去北邊,一切聽從太子調度。」秦始皇下旨。

    韓信虞子期樊噲領旨。

    秦始皇看著扶蘇道:「扶蘇,你與周先生陳平去應付一下匈奴使者。」

    扶蘇周沖陳平領旨,扶蘇問道:「請問父皇,兒臣該怎麼說呢?」

    秦始皇笑道:「這事你自個去想,不要什麼事都來問朕。周先生,陳平,你們要記住,盡可能由太子去應對。」

    這是給扶蘇處理外事的機會,周沖和陳平自然明白秦始皇安排他們去的目的,只是起個輔助作用,要是扶蘇有欠思慮之處,他們才能出面糾正,齊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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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二章 匈奴使者(一)

    大匈奴使者須羅見過太子殿下。」須羅操著字正腔向站在門口迎接他的扶蘇行禮。

    扶蘇還禮道:「貴使請免禮。」

    須羅打量著扶蘇身邊的周沖和陳平,問道:「這兩位貴人氣質非凡,好生讓人敬仰,不知太子能不能為我引介。」

    扶蘇爽朗一笑,道:「當然可以。這位是周沖周先生,這位是陳平。」

    須羅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周先生,幸會幸會。須羅早就聽說周先生大名,一直在想什麼時間能見周先生一面,沒想到今日方才成真。借用你們的話來說,真是三生有幸了。」恭恭敬敬地向周沖行禮。

    中國史書把遊牧民族寫成不識華夏禮儀的蠻夷,各種傳奇演義把他們描寫成只知盤馬彎弓的野蠻人,沒想到這個須羅能說得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言不說,還彬彬有禮,比起中原的禮儀之士也不見得會遜色,周沖在心裡暗讚匈奴並非無人,笑著回禮道:「貴使過獎了,周沖是盛名難符。」

    須羅笑道:「周先生真是謙虛,我聽說周先生激流勇退,不做大官,寧願做太子殿下的師傅,周先生這美德讓我好生欽佩。須羅見過陳先生。」向陳平施禮。

    陳平回禮道:「陳平見過大人。」

    須羅笑容不變地道:「不客氣。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能說你們的語言,懂得你們地禮儀?」在當時。胡人心慕華夏文化,以懂得華夏語言為榮,心氣都高了三分。

    對於這事,還真是有點奇怪,不過扶蘇卻另有話說,道:「華夏禮儀之邦,聲名遠播,蠻夷之邦倣傚不絕,匈奴人學習我們的語言禮節本太子倒也不驚奇。」其實他心裡蠻驚奇的。只不過了維護臉面,才如此說話。

    扶蘇的話可是有所指,特別是蠻夷二字對於匈奴人來說帶有侮辱性,不過須羅的涵養很好,並沒有動怒,而是道:「太子瞧不起我們匈奴人,說我們是蠻夷。這我能理解。我們匈奴人是自小就長在馬背上,喜歡盤馬彎弓,但是並不是說我們就不瞭解外面的的世界。

    「大單于就曾在中原小住三年,學習你們的語言禮節,可以這樣說,大單于對華夏的瞭解比起你們地飽學之士一點也不差。」

    冒頓曾經到過中原,還住了三年。這事還真是有點難以讓人相信,很讓人震驚,扶蘇不動聲色,緩緩開口問道:「大單于在中原做什麼?是窺測華夏的山川地理,還是別有用心?」

    須羅笑道:「太子如此質疑,須羅能理解。大單于當年到中原並不是為了窺測華夏的弱點,而是心慕華夏前來遊覽,為華夏的富饒殷實所動。這才小住三載。大單于經常說,大匈奴要向華夏學習,要有我們自己的語言,要有我們自己的禮儀,更要有我們的富饒。」

    冒頓實際上是匈奴歷史上最偉大地君主,他不僅僅是統一了匈奴各部,同時他還是一個改革家。雷厲風行地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使得匈奴一時之強。甲於天下,傳檄所至。萬國震恐,他能有如此雄心很有可能。

    外交場合嘛,占的就是口頭便宜,扶蘇問道:「照這麼說,還是華夏比你們匈奴好了?」

    須羅不卑不亢地道:「太子殿下,大單于認為華夏和大匈奴各有所長:華夏殷實富厚,這遠非我們大匈奴所能比。大單于還認為華夏的禮儀很是規範,而我們大匈奴的子民禮儀簡潔,這也是我們不能比的。不過,大匈奴的百姓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行蹤飄忽,難以捉摸。」

    他地話只說了一半,周沖笑道:「你後面的話是不是說要是華夏與大匈奴開戰的話,我們連你們的人影都找不到,你們完全可以利用大草原把我們拖累拖疲,然後再攻擊我們,是不是?」

    須羅心裡的確是如此想的,不過這話不能承認,笑道:「周先生言重了,大秦與大匈奴是好朋友,是好兄弟,哪裡會打仗呢。」

    這時就把話說得太狠就顯得不夠禮貌,周沖笑道:「貴使所言極是,華夏與貴國禮尚往來,兄弟之邦嘛,不要打仗才是兩國的福份。」

    「周先生所言極是,周先生所言極是。」須羅附和。

    周沖接著道:「你說了兩個方面匈奴不如華夏,其實你還忽略了一個你們大不如我們的方面。」

    須羅有點好奇了,道:「還請周先生賜教。」

    周沖微微一笑,道:「我們華夏地科技遠非你們所能比,科技對我們華夏來說那是我們幸福生活的非常重要的工具,可對於你們匈奴來說,那也太難了。」

    有學者戲稱科技對於遊牧民族來說太難了,遊牧民族驃悍善戰,可到了近代,曾經橫行天下的遊牧民族徹底沒落了,原因就在於熱兵器的出現對於遊牧民族來說那是致命的,他們的輝煌不可能重現。

    這話可是擊中了匈奴地要害,須羅心裡暗自震驚,只聽周沖接著道:「河套之戰,你們地軍隊打得很頑強,作為對手我們對你們地這種精神還是尊重的。你們之所以敗得那麼快,就在於你們沒有我們地武器先進。你們自詡的騎射之技在我們先進的武器面前根本就沒有施展的地方,我們的弩是你們的射程兩倍之多,而且我們的箭射得比你們多,比你們準確,你們的騎兵在我們的打擊面前不過是活靶子罷了。」

    河套之戰,秦軍的弩很好地壓制了匈奴的騎射,這是秦軍能夠獲勝的重要原因。冒頓登上大位以後,曾經仔細研究過這次戰爭,他也如此認為,須羅本想不卑不亢弄得體面點,談起來才能更加有利。沒想到周沖搬出這事一說,他的底氣就不足了,忙笑道:「周先生所言極是,河套之戰純屬誤會,大秦與大匈奴經過這一戰和好如初,成了兄弟,不會再打仗了。」

    薑還是老的辣,周沖一開口就把須羅的心氣壓下去了,扶蘇暗自向周沖一豎大拇指,笑容滿臉,道:「貴使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屋裡請,屋裡請。」

    鬥嘴已經輸了一陣,須羅巴不得就此收場,道:「太子殿下,請!」跟著扶蘇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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