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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大秦帝師 作者:殷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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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二章 匈奴使者(二)

    了屋,扶蘇邀請須羅坐下,侍候的兵士送上熱茶,退

    在匈奴人的印象中,中原有幾個樣東西是他們非常想得到的東西,一是美麗的綾羅綢緞,二是糧食美酒,三是中原美女,四就要算茶葉了。

    前三項,不用解釋朋友們都知道原因,茶葉在匈奴很受歡迎就有說明的必要了。匈奴的日常食品是牛羊肉,一輩子都吃這東西,油脂沉積得多,要去油就得用茶葉。茶葉的主要成份是鞣酸,而油脂帶氫氧根離子,可以視為鹼,可以視為酸鹼中和反應,因而茶葉對於遊牧民族來說那是生活必備品,是寶貝。

    順帶告訴朋友們一個小秘密,遊牧民族喝的茶多是濃茶,原因在於體內的油脂太多,不是濃茶沒有太大的效用。

    須羅這個很有修養的人看著茶杯,彷彿體內的油脂又在作怪了,一股很不好受的油膩味湧上心頭,真想端起茶杯一口喝乾,只是主人沒有開口,不好意思罷了,只得強忍著。

    扶蘇沒有現代化學知識,雖然不能從根本上理解須羅的反應,但他知道匈奴人對茶葉別有偏好,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道:「貴使請。」

    須羅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道聲:「太子殿下請!」端起茶杯,就著嘴猛喝起來。這茶是新泡的,很是滾燙,他急於喝下去,也沒有感覺到有多燙,牛飲起來,三兩口就把一杯茶給喝得精光。

    按照中原人的習慣,茶是用來品的,要慢慢喝,而不是牛飲,不明所以的扶蘇很是惋惜地搖搖頭。心想蠻子就是蠻子,連品茶都不會。

    扶蘇的念頭沒有轉完,須羅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吃驚,須羅用手把茶葉抓起,塞進嘴裡,像牛吃草一樣咀嚼起來,咀嚼一通之後吞了下去。

    中原人喫茶葉地事情也有,但是不多。對於匈奴人來說茶葉是寶貝。很難得,像中原人一樣把茶葉倒掉太可惜,廢物利用一下,吃下去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須羅把茶杯放下,很是舒爽地吐口氣,讚道:「好茶。好茶!」廢話,這是皇宮中的茶葉,經過精挑細選的,哪裡是賣到大漠的粗茶所能比,能不是好茶嗎?

    「貴使要是愛喝,就再上點。」扶蘇吩咐下去,兵士端著茶葉上來。放在須羅面前,退了下去。

    這次,須羅沒有牛飲,而是慢慢品了,倒也有好茶的中原人之風範。

    扶蘇呷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問道:「貴使到咸陽已多日,只是父皇政務繁忙。脫不開身,對貴使多有怠慢,還請貴使見諒。」

    匈奴雖然實力不如秦朝,但是仍是一個很大的國家,按外交慣例須羅應該很快就見到秦始皇,沒想到他卻是給一拖再拖,拖了快兩個月都沒有見到秦始皇。要不是冒頓要他不惜一切代價爭取到秦朝的支持。他早就打道回大草原了。

    須羅心裡很是委屈。但又不能直說。只得道:「大皇帝政務繁忙,無暇抽身。須羅能理解。請問太子殿下,大皇帝可是要召見我?」

    扶蘇笑道:「按理,父皇是應該召見你,只是父皇太忙,抽不出身來。你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

    滿懷希望地須羅居然連皇帝都見不到,心裡很是不滿,強忍著道:「太子殿下垂詢,須羅本當相告,只是這事關係重大,大單于一再囑咐,要見著大皇帝才能說,請太子殿下見諒。」

    他這是自認為扶蘇不夠格,按理扶蘇應該生氣才對,然而扶蘇的表現讓他很是意外,扶蘇笑容滿臉道:「貴使既然身負重命,自該見父皇,我呢一定把你的意思奏知父皇。」

    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須羅很是高興,道:「謝太子殿下成全。須羅斗膽,請問太子殿下,大皇帝什麼時間召見我?」

    扶蘇很為難地道:「這事就不太好說了。一來嘛,父皇太忙太忙,這時間不太好找。二來嘛,你的事兒究竟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這時間就不好安排。你想想啊,要是你只是按照兩國的禮儀,前來請安問好,送點禮物什麼地,這些都是慣例,父皇自然是要見你的,只是要等到其他國家的使者前來,人湊多了一起見。

    「而其他國家的使者,十天半月也不見得能到。這麼著吧,你先等著,等其他國家的使者到了再說吧。時間嘛,可能不會太長,少則十天半月,多的話也就三五個月吧。」

    冒頓滅東胡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只等秦朝地支持了,要是再拖個三五個月,那就問題大了,說不定事情一洩露,東胡先打過來都有可能。

    扶蘇這話入情入理,卻綿裡藏針,軟中帶硬,硬是把須羅給僵住了,陳平忍著好笑看著周沖,心想有師必有徒這話一點不假,周沖就是個處處佔便宜的人,沒想到扶蘇還真得他的真傳,有他的風範。

    須羅遲疑了一下才道:「太子殿下,我只能這麼說,這事關係極大,關係到大匈奴和大秦的兄弟之誼,還是請太子殿下轉奏大皇帝陛下,早日召見我為宜。」

    扶蘇裝出一副很是感動的樣子,道:「貴使為兩國兄弟之誼而奔走,扶蘇感激不盡啊。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這麼說的話,父皇不會見你。」

    須羅忙問道:「這是為什麼?還請太子殿下明言。」

    扶蘇編瞎話道:「東胡派使者前來咸陽,正和父皇商量東胡王前來咸陽的事兒。東胡與大秦兄弟之邦,東胡王前來咸陽見父皇,這就好比兄弟相見啊,父皇能不親自過問嗎?所以呀,我看你還是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要是有秦朝給東胡撐腰,冒頓要滅東胡之事肯定不可能,這話正說中了匈奴地痛處,須羅猛地站起,叫道:「太子,不可。」站起得太猛了,把茶杯都打翻了,茶水流得到處都是。

    扶蘇好整以暇地道:「貴使何出此言?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東胡是大秦的兄弟,東胡王前來咸陽就比是兄弟相會,這很正常啊。要是冒頓大單于前來咸陽,父皇也會如對待東胡王一樣對待,視為兄弟,待若上賓啊。」這是正理,須羅一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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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二章 匈奴使者(三)

    羅也是個聰明人,一轉念頭立時明白過來,扶蘇奉命那麼這說明了他是代表秦始皇來的,再說了他是太子,地位很高,把事情向他說和向秦始皇說沒有什麼區別,滿臉堆笑道:「那是那是,都是兄弟之邦嘛,怎麼能厚此薄彼呢?借用你們華夏的一句俗話: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可不是嘛!」扶蘇笑著繼續演戲,道:「貴使的事,我自會向父皇奏報。你也不用急,就在咸陽好好住著,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你。貴使,告辭了。」站起身就要走。

    好一招以退為進,周沖在心裡暗讚自己這個得意門生,還真有自己的風範。

    「太子請慢。」須羅忙叫道。

    扶蘇略作奇怪地問道:「貴使可是有話說?」

    須羅笑道:「請太子給須羅片刻之暇,容須羅盡言。大單于雖然一再叮囑須羅,要見著大皇帝才能實言相告,不過太子是大秦未來的君主,告訴太子和告訴大皇帝都一樣。」

    扶蘇坐了下來,道:「貴使請講。」他是少年人心性,第一次接見外國使者,佔了上風,心裡不免幾許喜悅。

    須羅應一聲,道:「大單于是想和大秦結盟,約為兄弟之邦,若大秦有事,大匈奴自應幫助大秦。」

    扶蘇接過話頭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是匈奴有事,大秦也來幫助你們,是不是?」

    「正是!」須羅承認。

    「治國和治家其實也有相通的地方,都要和睦鄰居不是?你這話有道理,理應如此。」扶蘇在須羅的附和聲中話鋒一轉。道:「不過。要真是如此的話,大秦可是吃虧了,吃大虧了,便宜地是你們匈奴,你們地算盤打得真精啊。」

    須羅不解其意,問道:「請問太子殿下,這話怎麼講?」

    扶蘇冷笑道:「要是早幾年,那時華夏還未統一,你們匈奴幫我們一統天下的話,今日之議未必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華夏自從一統之後,國泰民安,百姓樂業,一片欣欣向榮景象,華夏能有什麼事呢?」

    須羅隱隱覺得不妙,又不能附和。只得道:「大皇帝英明,一統華夏。已成一代聖主。更難得的是,在大皇帝的治理之下,華夏一日好過一日,須羅在這裡大膽預期:在不遠的將來,華夏將更加強大富!」

    扶蘇點頭道:「你這話可是真話。所以呢。你的提議我們不能答應。你想想啊,我們不會有事,而你們卻面臨著很多問題。要是這個盟約一定,我們還不吃大虧。」

    要是順著扶蘇的話說下去,須羅這次的使命就不可能完成,忍著心驚道:「太子有所不知,大匈奴雖然沒有大秦的富饒,但也還算過得去,牧民們牛羊滿圈,衣食無憂,與大秦差相彷彿。」

    外交場合說大話,唬弄對手是常有的事,須羅如此說倒也不錯,只是他遇到地是精明的扶蘇,只聽扶蘇哈哈大笑,道:「貴使通曉中原文明,當知中原有一句話:風大了會閃舌頭,貴使不就是這樣嗎?不論你是故意這樣說,還是你不明曉你們的困難,這都不重要,本太子就給你說說你們的困難吧。

    「大漠苦寒之地,之所以給稱為苦寒之地原因就在於冰雪是你們生活的最大威脅,要是哪年的冰雪來得早來得特別大地話,你們的牛羊就會給凍餓而死,這就斷了你們地生路。正是因為這樣,你們一旦受到冰雪襲擊之後,沒法生存就會向華夏擄掠,富饒的華夏就成了你們的獵物,是不是這樣?」

    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但是這是外交場合,不能承認,須羅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對大匈奴的瞭解不謂不精當,但是這已是以前地事了。自從大單于繼位以來,大草原風調雨順,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地事情,草原百姓家家牛羊滿圈,乳酷吃不完,喝不盡。」

    這番應對很是得體,扶蘇在心裡暗讚一聲此人是個人才,笑道:「就算貴使所言是真,但是你也別忘了,年成這東西不太可靠,今年的好年成未必就是來年的好年成,我沒有別地意思,還是希望你們的百姓過得好,只不過是提醒一下你們。」

    話裡有話,須羅明白扶蘇的意思,還不得不道:「謝太子殿下關心。」

    扶蘇接著道:「借用你們匈奴的話來說:總是鄰居家的女人好!你們的富裕卻惹得東胡不高興,這幾年東胡不是一直在向你們勒索東西嗎?先是要女人寶馬,單于一味委曲求全,全部允准。現在,東胡向你們索要的東西可是越來越多了,你們的負擔一定會越來越重。」

    冒頓滅東胡的決心已定,須羅不會不知道,對這話不以為然,道:「大單于自有妙計對付東胡。」

    扶蘇不以為然道:「想打,你們打得過東胡嗎?他們的人比你們多,他們的牛羊也比你們多,力量不足,是單于最揪心的事,我說對了吧?」

    須羅不答所問,道:「草原上的羊很多,可一隻狼就足以讓他們四處逃躥。」

    他這話的意思是說東胡雖然有這些優勢,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扶蘇笑道:「狼是一種兇猛的畜牲,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狼,而東胡不過是羊,你們不怕,也許這話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決定你們兩家生死的是大秦,而不是你們自己。」

    秦朝倒向東胡則東胡存,若倒向匈奴則匈奴存,正是基於這種認識冒頓才派須羅前來咸陽,意在爭取秦朝的支持。不過,談判桌上不能承認,不然就會少了討價還價的籌碼,須羅笑道:「大秦雖然強大,但是大漠太遠太大,你們縱是有心,也是鞭長莫及,難有作為。」

    扶蘇,周沖,陳平三人一齊大笑,須羅不明白他們為何發笑,驚疑之極地看著三人。

    笑過,扶蘇這才慢條斯理地道:「貴使一定不知道我們會何發笑吧?我告訴你,東胡使者到咸陽以後,父皇就曾問過東胡使者,東胡向匈奴索要了那麼多東西,為何獨獨不要土地呢?土地,多好的東西,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東胡使者當場就說,回去一定把父皇的意思告訴東胡王,要東胡向你們索要土地。」

    須羅再也忍不住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道:「你們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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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三章 美人芳心(一)

    兒臣見過父皇!」扶蘇向秦始皇施禮。

    站在門邊的秦始皇一把拉住扶蘇,笑道:「扶蘇免了。扶蘇,你們談得不錯吧,來,坐下,給父皇好好說說。」秦始皇拉住扶蘇坐了下來。

    扶蘇有點好奇地問道:「是談得不錯,父皇怎麼知道的?」

    秦始皇呵呵一笑,道:「是周先生和陳平告訴父皇的。」

    扶蘇就更奇了,道:「周先生和陳平他們跟兒臣談完了直接回府了,兒臣直接趕過來,沒有見到他們啊,他們不會跑到兒臣前面去了?」

    秦始皇慈愛地在扶蘇鼻頭上輕輕一捏,道:「傻孩子!周先生和陳平他們自然是沒有來見父皇,可他們不來,這不正好說明你們談得不錯嘛。」看了一眼還相不太明白的扶蘇,笑道:「扶蘇,你想啊,要是談得不好,周先生和陳平他們還有不跟你一起來見父皇的道理?他們難道就不怕父皇生氣,拿你問罪,好歹他們也得來幫你開脫一下。他們沒來,這說明你們談得好,談得很好。好好好!」

    一連說了幾個好,高興之情溢於言表。這是扶蘇第一次處理國事,能談得很好,這說明他的才幹不錯,自己一番心血沒有白費,秦始皇能不高興嗎?不要說秦始皇,任何一個父親面對兒女的成就都是很興高的事,人之常情嘛!

    扶蘇不得不佩服秦始皇的洞察力,謙遜地道:「這都是父皇栽培的結果,要是沒有父皇的精心安排,兒臣也不會有今天。」

    秦始皇愛憐地撫著扶蘇地額頭。道:「扶蘇,你能記得父皇的好,父皇心裡高興,心裡高興。」晶瑩的淚珠在眼裡打轉,就差流下來了,道:「記得父皇這樣撫著你的額頭,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父皇彷彿又回到從前,想到那時父皇初為人父。心裡興奮吶。沒想到,一轉眼,父皇的扶蘇長大成人了,能幹了,父皇就放心了。」

    這番話很富親情,扶蘇也是強忍淚水,道:「父皇對兒臣的一片真情,兒臣永世難忘。」

    秦始皇嗯了一聲,臉一肅道:「你能有今天不光是父皇精心安排的結果,還有周先生的心血。你不要忘了這點。」

    「父皇訓誨,兒臣謹記在心,永遠不會忘了周先生地教導之恩。」扶蘇點頭領命。

    秦始皇轉換話題,道:「扯遠了,不說這些了。來,扶蘇,給父皇說說經過。」

    扶蘇應一聲,道:「父皇,兒臣按照你的安排,去和須羅談。正如父皇所料。匈奴最怕的就是大秦和東胡聯手對付匈奴,兒臣謊言說東胡派使者到了咸陽,正和大秦商量著如何收拾匈奴。須羅一聽就怕了,請求大秦與匈奴一道對付東胡。」

    秦始皇剖析道:「對於東胡和匈奴來說,決定他們生死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我們,是父皇。冒頓不會看不到這點,他一定會不惜代價爭取大秦的支持。至少也要換得大秦的兩不相幫。他才敢動手。」

    歷史上的冒頓滅東胡是因為華夏內亂。無力北顧,他才敢斷然動武。要是當時的秦朝沒有滅亡。冒頓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不經過華夏的同意,天意吧!

    「父皇聖明!」扶蘇匯報談判成果,道:「匈奴先是說每年進貢我們三千匹良馬,經過努力他們同意每年進貢五千匹。」

    秦始皇點頭道:「五千匹,不錯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仍然不夠。」

    「父皇所言極是。」扶蘇同意秦始皇的看法,道:「其他地馬匹,可以通過邊關貿易獲得,兒臣已經和須羅談妥了,在邊關開展貿易。大秦用茶葉、絲綢、瓷器和匈奴交易。兒臣是想,匈奴的馬在內地賣得起價,要是朝廷暗中收購的話,商人們一定會用這些去換匈奴的馬匹,如此一來,華夏的馬匹就可以有所增加。」

    秦始皇贊同道:「如此做的確可以得到更多的馬匹,但是要花的錢也就更多了。不過,不如此很難大量得到匈奴的馬匹,這是個好辦法。

    「對於匈奴百姓來說,他們最想得到的應該是大秦地茶葉絲綢瓷器之類的生活必需品。但對於冒頓來說,他最想得到的必然是大秦地鐵器,糧食,須羅有沒有提到?」

    對於秦始皇的精明,扶蘇是心悅誠服,道:「父皇聖明!須羅提到了,他們不僅要鐵器,糧食,還要華夏的武器。」

    「你怎麼回答的?」秦始皇問道。

    扶蘇答道:「兒臣說大秦願匈奴和東胡永遠和好,要是把武器賣給他們,無異於讓草原上再動刀兵,就難有寧日了,所以兒臣沒準。須羅再三要求,最後兒臣同意賣些武器給他們,但僅限於刀槍這些近戰武器,弓箭和連弩不會賣給他們。」

    秦始皇哈哈一笑,道:「扶蘇,你是不是想到大秦在滅六國期間收繳了很多武器,這些武器陳舊落後,於大秦沒多大用處,賣給匈奴,他們反而會當寶,就同意了?」

    扶蘇的確是這樣想的,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

    「父皇正想這些武器沒有用處,只有熔了再鑄,沒想到你倒是給找到一筆好生意,處理得不錯!」秦始皇讚道:「糧食,你有沒有答應賣些給他們?」

    歷史上,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收繳了很多兵器,六國兵器各有制式,和秦國地制式武器不同,在軍隊中難以推行,最終秦始皇決定熔了再鑄,這是當時必然要採取地一條措施。可惜地是,後人卻以此譏評秦始皇殘暴,把「銷鋒鏑」一事也列為暴政之一,可歎!

    扶蘇答道:「回父皇,兒臣同意了。」

    秦始皇點評道:「秋高草肥之時,匈奴的馬才能上膘,才能打惡仗,打硬仗。因而,匈奴軍隊戰鬥力最強地時間就是秋季,其他時節都不怎麼樣。要想軍隊一年四季都有強大的戰鬥力,就得用精糧來餵養戰馬,冒頓要華夏的糧食,必然是用來餵養馬匹,他的進攻不會選在秋季,而是選在其他時間,讓東胡措手不及。

    「扶蘇,你是不是想先賣些糧食給匈奴,等到冒頓滅了東胡之後再給斷了,那樣一來匈奴的戰力就會下降,又回歸秋季了,對華夏的威脅就減低了?」

    「兒臣正是這樣想的。」扶蘇實話相告,道:「兒臣大膽,還請父皇恕罪。」秦始皇拍著扶蘇的肩頭,開懷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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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三章 美人芳心(二)

    太……」侍女沖輕手輕腳進來的扶蘇就要行禮,扶蘇在嘴邊輕噓一聲,示意侍女不要說話,侍女會意,輕輕點頭不再言語。

    扶蘇湊近,在侍女耳邊輕聲問道:「她在做什麼?」這個她是指虞姬。

    侍女在扶蘇耳邊輕聲道:「小姐在作畫兒。」

    扶蘇右手輕揮,侍女會意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扶蘇躡手躡腳地走到正伏案作畫的虞姬身後,伸長脖子,右眼微閉瞅著桌上的畫兒,只見虞姬畫的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美少年,仔細一瞧居然是自己,裂嘴一笑,不由得童心大發,雙手環過突然蒙住虞姬的眼睛,尖著嗓子沉聲道:「你猜猜我是誰?」

    虞姬全神貫注於作畫,沒想到背後有人來這一手,嚇得尖叫一聲,手一抖,手中的筆掉了下來,老大一個墨團出現在畫上,一幅上好的畫兒就此作廢。

    「快放開我!」虞姬驚魂未定。

    扶蘇尖著嗓子道:「我是天下第一大盜,專盜美女的,你這樣的美女我是死也不放。」

    虞姬已經聽出為是扶蘇,芳心略定,笑道:「太子,你可嚇死我了。太子,你可不能胡說,你是大秦的太子,怎麼能是大盜呢?」

    本想逗樂,沒想到穿幫了,扶蘇大覺沒趣,放開虞姬,踱到她面前,把臉湊近問道:「虞姐姐,你怎麼知道是我呢?我可是尖著嗓子說的話哦。」

    虞姬玲瓏心一顆,自然是騙不了她,嫣然一笑,滿室生春。道:「這屋裡除了太子你還能有誰會就這樣進來?再說了,你的聲音再變,我還是聽得出來。」

    扶蘇很沒勁地道:「下次,我在嘴裡塞滿東西再來,准讓你猜不出來。」

    他年紀尚幼,玩心還重,露餡的事兒自然是不爽,虞姬理解他地心情,笑道:「太子。你要玩,姐姐陪你玩就是了,你不要再裝神弄鬼地嚇人,我很害怕。」在胸脯上輕拍兩下,一副余驚仍存模樣。

    「虞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在這裡給你陪不是了。」扶蘇向虞姬施禮。

    虞姬哪敢要他賠禮,忙拉住道:「太子,你千萬不要這樣了,你再這樣姐姐可擔待不起。」

    扶蘇握著虞姬溫軟舒適的柔荑。來到桌邊,看著桌上的畫兒,調侃道:「這畫上的帥哥夠帥的,要是沒有這一顆大痣準是我了。虞姐姐,你畫的是誰啊?」

    虞姬萬萬想不到扶蘇調皮起來還如此了得,噗哧一聲笑出來,道:「給你說哦,姐姐畫的就是你哦。要不是你這個壞傢伙嚇姐姐一跳,這畫就成了,都是你惹的禍。」

    扶蘇在自己臉上拍拍。眨著眼調皮地道:「姐姐你看仔細了哦,我臉上哪有痣啊,我這麼英俊的一個小伙。要是長上這麼一顆難看地痣,還不醜死了,說不定連媳婦都娶不上呢。」

    虞姬笑道:「你是太子,只要你願意,想嫁給你的女孩兒還會少嗎?」

    扶蘇胸一挺,摸摸鼻子。裝作一副大人模樣。道:「那怎麼成。她們喜歡的是我的權勢和地位,又不是喜歡我的人。就算娶了她們又有什麼意思。」

    虞姬開導道:「太子,你身繫大秦的未來,凡事都得為大秦的未來著想,這娶媳婦也是如此,誰能輔助你治理好大秦,誰就是最稱職的太子妃。就算有女孩兒是真心喜歡你,而不能助你治理好大秦,這樣的女孩兒你娶了又能怎麼呢?你要知道,你是太子,大秦未來的皇帝,可不是一般百姓,只要真心相愛就成。」

    這番話很有見地,古今中外地政治聯婚大多是循此理。那些為了美人而不愛江山的君主們,雖然能夠在情感上得分很多,可在政治上得分就很可憐了。

    扶蘇先是神色一黯,繼而開心地道:「我要娶一個既喜歡我,又能助我治理大秦的媳婦,不是更好嗎?這就叫兩全其美!」

    虞姬春筍似的玉指在扶蘇額頭輕點一下,嗔道:「你還真能想的。這樣的女孩兒你在哪裡去找?哪有那麼容易找得到啊。」

    扶蘇眨巴著眼睛,歪著脖子看著虞姬,突然開心地笑了,道:「虞姐姐,我敢保證,這樣的好女孩兒肯定有,我扶蘇已經知道她準是那樣的人兒。」

    虞姬也來了興趣,問道:「太子,給姐姐說說,她是誰?」

    扶蘇點頭道:「虞姐姐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知道。」右手一招,虞姬把耳朵湊過去,扶蘇在她耳邊嘀咕一句,虞姬臉一紅,羞不可抑地道:「太子,你壞死了,你壞死了。」一雙粉拳掄起在扶蘇結實的胸膛捶起來。

    「虞姐姐,你不願意?」扶蘇看著虞姬問道。

    虞姐嘴一張,卻說不出話來,扶蘇笑著在她鼻翼上輕輕一捏,問道:「虞姐姐,你說你不願意,那你為什麼畫我的像?」

    「誰說是你了。」虞姬來個不認帳,道:「太子一個英俊帥哥,臉上哪會長地有痣,太子看錯了。」借用扶功的話奉還給扶蘇。

    扶蘇馬上就道:「那是墨團,哪裡是痣了,是我嚇得你把手中的筆掉下去塗地。」

    虞姬噗哧一聲笑得百媚橫生,道:「我正想點這顆痣,就給你歪打正著。」

    扶蘇看著她的媚態,心神蕩漾,不由自主地摟著她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聲道:「虞姐姐,你對我的好,我心裡明白。」

    虞姬輕輕一掙,沒有掙脫也就不再掙扎,依偎在扶蘇懷裡,螓首靠在扶蘇的肩上,眨巴著靈活的鳳目瞅著扶蘇,很是幸福。

    扶蘇瞅著虞姬地雙眼,很是快活地道:「虞姐姐,你知道我馬上就要去薊城了,才作了這幅畫兒,讓我在薊城看到畫兒就想起你,是不是這樣?」

    虞姬白玉般地玉手伸出,把扶蘇鬢邊地頭髮理理,道:「太子,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扶蘇握住她的柔荑,道:「虞姐姐,你跟我去薊城,好不好?」

    「你去薊城是帶兵打仗,我怎麼能跟你去呢?皇上也不會同意。」虞姬不無失落地道。

    扶蘇眨巴著眼睛道:「父皇那裡我去說,問題是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地話眨左眼,同意的話眨左眼,你左眼眨了,你同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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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三章 美人芳心(三)

    兒臣見過父皇。」扶蘇向秦始皇施禮,道:「兒臣城,兒臣初當大任,不熟諳事務,特來向父皇請教,還請父皇對兒臣多有訓誨。」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高興,秦始皇也不例外,笑呵呵地道:「扶蘇啊,你什麼時間學得這麼謙虛了?是周先生教你的?謙虛固然是一種美德,但是作為帝王,一味謙虛可不是好事,有時也要當仁不讓。」

    「謝父皇教誨,兒臣記住了。」扶蘇謹受教。

    秦始皇招手要扶蘇坐下,道:「扶蘇,你這次去薊城,肩上的擔子很重,涉及到的軍務政軍很多,凡事你都要多長個心眼,要多想想再去做。當然啦,思慮是必要的,有時需要當機立斷,你也不要猶豫。

    「你初當大任,父皇的確不太放心,不過父皇相信你會幹得不錯。我們氏子孫就沒有做不好的事,你做好了才能算真正的嬴氏的子孫,你要記住這點。」

    扶蘇點頭道聲記住了。

    秦始皇接著道:「周先生隨父皇征戰天下,掃滅六國,無論兵謀韜略都不凡,你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要向他多多請教。正是考慮到這點,父皇才把周先生派到薊城去,為的是給你解疑釋惑。」

    派周沖北上是為了保駕護航,當好扶蘇的顧問,扶蘇自然明白這理,道:「父皇放心,兒臣明白。」

    秦始皇點頭,放心地道:「你和周先生的師生關係一直很好,父皇相信你們會直處得不錯。只是,父皇想知道你打算如何使用韓信?」

    扶蘇想了一下。道:「父皇,兒臣以為韓信其才難得,應當加以重用才是。」

    秦始皇搖頭道:「韓信之才的確罕見,要是用好了,未必就不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你也要看見他地心。」

    扶蘇有點難以理解了,道:「兒臣不太明白,還請父皇明示。」

    秦始皇剖析道:「韓信這人自小就遭人白眼,受的委屈多。比起常人多得多,一旦得志,未必就不會做出過激的行動。這就好比一匹烈馬,韁繩松一點,就不聽使喚,所以對韓信這人一是要用,要重用,要他從內心對你感恩。二是要攻他之心,要他明白他的一切都是你給的,要他知道只有死心塌地跟著你他才會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對於烈馬。一是要打,二是要好好餵養,對韓信也是這種處置,你明白父皇的意思?」

    扶蘇點頭道:「兒臣明白,兒臣一定恩威並濟,要韓信知恩知威,甘心為大秦辦事。」

    秦始皇心情很是矛盾地道:「父皇最不放心的就是韓信,怕他將來做出悖逆之事。但父皇最想看見的就是韓信給重用,為光大華夏大放異采,這就需要高超地馭臣之術。你要慢慢去體會。

    「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車行瞭解一下,車行裡有些馬拉車往往是拉翻。換一個人去駕車卻又拉得四平八穩,說到底就是駕馭技巧高明與否。父皇相信你會成為一個高超的馭手,會駕馭好韓信。」

    扶蘇並沒有馬上說話,眼珠轉了一陣,很是興奮地道:「謝父皇教誨,兒臣明白並非沒有不能駕馭的寶馬。只是駕馭的人不夠高明罷了。韓信這種人是難以駕馭。一旦駕馭好了。將會是讓人驚歎。」

    秦始皇欣慰地點頭,笑道:「扶蘇。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扶蘇略一凝思,道:「父皇,兒臣是想擊胡之事非一年半載所能成,沒有三五年的艱苦努力不可能完成。周先生陳平跟隨兒臣去薊城,這時間也不短,兒臣是向父皇討個旨意,讓周先生和陳平他們帶上家眷同行,還請父皇恩准。」

    秦始皇點頭道:「上戰場,帶上家眷的確會拖累行動,但周先生和陳平這次去薊城,主要是協助你處理事務,上戰場的機會不多,要是不讓他們的家小跟著去,時間一長他們還不都變成曠男,到那時還有不埋怨父皇的理。父皇不是不近人情,這事就這麼著吧,讓他們地家眷都跟著去,還有虞子期這些出征將領的家眷一道去,安排在薊城就行。一有空,也讓他們享享天倫之樂。」

    扶蘇很是興奮地道:「謝父皇!兒臣這就去安排。」

    秦始皇揮手阻止扶蘇,道:「等一下,你不是還有話要對父皇說嗎?怎麼不說了?」

    扶蘇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道:「父皇,兒臣沒事。」

    秦始皇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道:「父皇能看穿敵人的心,也能看穿自己兒子的心,這就叫知子莫若父,你是父皇的親兒子,父皇難道就不瞭解你的心思?」

    扶蘇嘴硬道:「父皇,你多心了,兒臣真的沒什麼。」

    秦始皇看著扶蘇,不動聲色,道:「扶蘇呀,你知道鴨子的嘴為什麼老是煮不爛,而鴨子的肉卻很容易煮爛,那是因為鴨子的嘴硬,你呀就是嘴硬地鴨子,父皇有沒有說錯?」

    扶蘇張大嘴,無言以答。

    秦始皇不懷好意地道:「沒你的事,是吧?那好,算父皇看錯了,父皇這就下旨,要虞姑娘回老家去,不必再在咸陽呆著了。」

    扶蘇忙叫道:「父皇,不可。」

    秦始皇故作奇怪地問道:「扶蘇,人家虞姑娘的來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用得著如此心急?」

    扶蘇臉紅通通地,忸忸怩怩,很不好意思,道:「父皇……」秦始皇接過話頭,道:「父皇沒有說錯吧?你是不是喜歡上虞姑娘了?」

    扶蘇臉紅得像蘋果,先是搖頭,繼而點頭,低頭不說話。

    秦始皇站起身來,圍著扶蘇踱起步來,笑道:「沒想到,當年還在父皇懷裡撒嬌的小子,一轉眼就長大了,會耍心眼了不說,還會挑女孩兒。扶蘇,你猜父皇會不會同意?」扶蘇抬起頭看著秦始皇,眼裡充滿著希冀。

    秦始皇低頭在扶蘇耳邊嘀咕幾句,扶蘇羞不可抑,嗔道:「父皇,你壞!」掄起拳頭,在秦始皇肩頭輕捶,道:「父皇,你壞,你壞!」

    哈哈大笑聲中,秦始皇圍著御案跑起來,扶蘇在後面追趕,上書房裡傳出秦始皇歡暢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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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四章 不解迷局(上)

    臣李牧見過太子。」李牧向扶蘇行禮。

    扶蘇忙扶起,道:「李將軍請免禮,請免禮。」打量著李牧,不無心疼地道:「幾年沒見李將軍,李將軍已經是鬢邊華發如霜了,這讓扶蘇感慨萬千啊。想當年,李牧將軍英風豪氣,騰沖萬軍中無人是對手,滅趙一戰,大秦可是在將下手下遷延了很多時日,現在李將軍豪氣仍存,只是年歲已不復當年了,歲月不饒人吶。」

    李牧也是感觸很深地道:「太子所言極是,李牧也感到精力大不如從前了,李牧老了,不中用了。現下好了,太子來了,李牧這擔子終於可以卸下了。」

    扶蘇忙澄清道:「李將軍,你可別誤會,我來薊城是為了北方安寧,非為卸你的擔子。李將軍年歲雖然大了些,但是薑還是老的辣,李將軍的豐富閱歷,百戰沙場的經驗都是獨一無二,更別說你對北方的瞭解更是無人能及,要是沒有您李將軍,扶蘇也不可能讓北疆安寧。」

    李牧謙道:「太子垂愛,李牧感激不盡。只是,李牧真的是老了,精力不濟了,真的想卸擔子。」

    扶蘇鼓勵道:「李將軍和廉頗同為舊趙名將,您可知道廉頗不服老,年七十還能日食斗糧,騰躍如飛,擁騰沖千軍的豪氣,傲視天下,李將軍應該學學廉頗將軍這種不服老的精神。」

    李牧微微一笑。回答道:「廉頗雖能日食斗糧,也不過是多上幾次茅廁罷了。」

    這是引用「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地典故,扶蘇笑道:「李將軍您可不能這樣說話。廉頗將軍雖有報國壯志,卻因為奸臣擋道,終不能如願,這才鬱鬱而終。父皇一統天下之後,勵精圖治,舉賢任能。賢士在位,非昏庸的趙王所能比。」

    「老臣失言,老臣失言。」李牧忙道。

    扶蘇安慰道:「李將軍不必往心裡去,我的意思是說大秦還需要李將軍,還請李將軍勉為其難,為大秦做事,為安定北疆出力。」

    李牧領命道:「謝太子!李牧敢不盡力。」

    「難為李將軍了。」扶蘇沖蒙恬一抱拳。笑道:「蒙將軍,別來可好。」蒙恬的文韜武略都是上上之選,人品也不錯,學問也好,扶蘇對他是另眼相看。

    蒙恬就要跪下行大禮,扶蘇忙拉住道:「將軍甲冑在身,這些虛禮就免了吧。」蒙恬遲疑著道:「可是。君臣之禮不可廢呀。」

    扶蘇笑道:「你看看你,戎裝在身,要行大禮多有不便,免了免了。」

    這話說得很誠懇,絕不是作偽,蒙恬也就不好再勉強,道:「既如此,臣就失禮了。還請太子見諒。」

    「這就對了。」扶蘇贊同,拉著王賁的手,打量著王賁,道:「王將軍,我記得你以前沒有現在好看,現在的您更加年輕英俊了,這北方的水土還真不一樣。特能養人。」

    這是一句玩笑話。逗得李牧蒙恬他們大笑。蒙恬笑道:「太子說得沒錯,王將軍是比以前帥多了。幸好這是北地。漂亮的姑娘沒有中原多,要不然的話,王將軍地罪過可就大了。」

    王賁和蒙恬兩人同生共死,結下了不錯的情誼,在蒙恬的肩上輕捶一拳,道:「蒙將軍,你別胡說,太子在這裡呢。」

    扶蘇呵呵一笑,道:「隨便點,隨便點,不要張口太子閉口太子,禮節來禮節去的,這很煩人。我是太子沒錯,可我這次來北疆,並不是來做太子的,是向你們學習,你們都是我的師傅,扶蘇在這裡向你們施禮了。」抱拳團團一揖。

    李牧、蒙恬、王賁、章、屠)=重禮。」

    扶蘇笑道:「學生給師傅行禮是應該的。你們在北疆幹得是有聲有色,大秦地北方一直平安無事,這都是你們的功勞,父皇常誇你們呢,父皇說把你們放在北邊是對了。」

    象扶蘇這種年紀,未經歷過人情事故,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一切事情簡單化,更有可能自高自大,誰都不放在眼裡,沒想到他對眾將是如此禮遇,口口聲聲說是向眾將學習,這的確是難得,李牧他們不住點頭,心中暗想彷彿從扶蘇身上看到了秦始皇當年的影子。

    眾人齊道:「這都是皇上聖明,臣等不敢居功。」

    李牧動情地道:「太子,李牧曾是趙國將軍,與大秦為敵,逆天而行,阻止大秦一統天下,做了不少錯事。皇上不僅沒有怪罪於臣,還重用臣,把北部的安寧交給臣,臣心裡真的是感激不盡,臣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扶蘇安慰道:「李將軍不必自責。有道是國難見忠臣,李將軍在那種萬難時刻毅然挑起趙國重擔,這只能說明將軍是真正地忠臣。父皇之所以重用將軍,就是看到將軍這種披肝瀝膽,不畏艱險的可貴品質。當年參加過滅趙一戰的將士們對將軍都是敬愛有嘉,我扶蘇當時年幼,沒有參加這一戰,想起來真是遺憾。好在天理昭昭,今日又可與將軍一起為華夏盡力,扶蘇不甚榮幸。」

    周沖,蒙恬,王賁,章,屠)#年與李將軍交手,實是快慰生平。」

    「謝謝,謝謝!」李牧抱拳施禮,老淚縱橫,涕下沾襟。

    周衝他們都能理解李牧的心情,扶蘇掏出潔白的綢帕遞給李牧,李牧道聲謝接過,擦拭起來。

    扶蘇道:「各位,扶蘇有一個提議:我知道你們都是老熟人,都是老朋友,幾年沒見,這話就很多,禮來禮去的,這時間也不夠,乾脆不要見禮了,誰想和誰說話就直接找他去唄。你們說,怎麼樣?」

    眾將與周衝他們逐一見禮的話,光是這禮節就夠人受的了,要是能省了最好,眾人都是武將,不像文人那麼看重禮節,齊道:「遵旨。」

    扶蘇滋一聲,道:「怎麼又來了?旨不旨地,你們還是把我看作外人嘍。」

    李牧他們忙道:「臣不敢。」

    扶蘇道:「我們就一邊進城一邊聊,什麼事高興就撿什麼事兒說,大家不要拘束就成。」

    「太子請。」李牧他們側身相請。

    扶蘇略一謙遜,和周沖陳平韓信虞子期樊噲他們一道,帶著家眷進了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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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四章 不解迷局(中)

    姬以手支頤,望著窗外發呆,一會兒笑,一會兒一點有,倒像一尊雕像。

    她人極美,一強一顰都具有無窮魅力,笑起來好像春風拂曉面,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凝坐不動,彷彿晶瑩的冰雕一般,聖潔冰清,讓人不敢仰視。

    「喲,虞妹妹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專注,是不是在想念意中人呢?」清脆而曼妙的女聲自身後響起。虞姬立時驚醒過來,回頭一瞧,只見淳於玨,呂雉,呂嬃,張孫她們俏生生地站在身後,衝她別有用心地發笑。

    虞姬只覺她們的笑別有所指,忍不住臉一紅,嗔怪道:「淳於姐姐,你說笑了,我哪有意中人呢,你別胡說。」

    淳於玨笑道:「我信,我信。那虞妹妹,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呆呢?一會笑的,一會冷若冰霜,讓人瞧著就心疼。」

    虞姬強辯道:「我那不是在看風景嘛,三月的春天,萬物復甦,春意盎然,這麼好的風景不能不看吧。」

    「風景是好,我們可以出去踏青啊,你用不著關在屋子裡。」呂雉微微一笑。

    呂嬃心直嘴快,道:「你只是看春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有人逼你說哦。那好,我們這就去給某位帥哥說,人家虞大美人心裡沒有他,有的只有春景。我看吶,我們還是商量著給這位帥哥說說媒,找一房漂亮溫柔地媳婦。」

    明知這是說笑。虞姬仍是心急起來,急忙道:「你們,不許胡來。」

    張孫笑道:「虞妹妹,我們說什麼了,你這麼緊張。」

    「你們欺負人。」虞姬又氣又惱。

    淳於玨嘿嘿一笑,道:「我們今天就欺負你,怎麼了?姐妹們,我們今天一定要問出虞妹妹心裡喜歡誰,誰要是問出來。就獎勵誰。」

    扶蘇和虞姬兩人的事呂雉她們已經看出來了,明白淳於玨的用意,齊聲附和,道:「對,今天非問出來不可。」

    這四人一旦發起橫來,個個刁鑽,讓人難以應付。虞姬知道大事不妙,忙道:「我要給周先生說,說他老婆帶頭欺負人。」

    淳於玨才不理睬她呢,在胸脯拍拍道:「我們家有個規矩,軍國之事他說了算,其他事我說了算,這事八桿子也打不著。他才不會管呢,你還是認命吧。姐妹們,上!」

    呂嬃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虞姬很是緊張,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道:「沒想到周先生還是個懼內的主。別看他在人前風風光光的,沒想到還有這一短處。可憐啊,可憐。」

    不是別人,正是扶蘇。

    虞姬好像見到救星似的高興,沖淳於玨扮個鬼臉,小跑著迎了上去,歡快得像只小鳥,遠遠地向扶蘇施禮。道:「虞姬見過太子。」

    「虞姐姐!」扶蘇很是高興地跑過來。握住她的玉手。好像欣賞寶貝似的打量著眼前美人,很是開心。

    虞姬伸手把扶蘇鬢邊凌亂地頭髮略為整理一下。問道:「太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扶蘇張嘴就要說想你唄,突然想到身後還有一個帶刀貼身侍衛樊,忙改口道:「我是隨便走走。師娘,你們怎麼不出來?」

    淳於玨過來人,自然知道虞姬和太子見面,有一番情話兒要說,哪會出來煞風景,這才躲在屋裡。扶蘇已經說話了,不能再躲了,只得出來相見,向扶蘇施禮道:「見過太子。」

    「師娘,免了。」扶蘇向淳於玨施禮道:「弟子扶蘇見過師娘。」

    淳於玨嗔怪道:「太子,你這不是折煞我嘛,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就不要老是師娘長師娘短的,怪難聽的。」

    扶蘇笑道:「我倒是沒什麼,只怕有人用板子打得我手掌心長肉。」這是借用周沖的話開玩笑。

    淳於玨無奈,道:「你兩師徒一個模樣,真拿你們沒辦法。」

    呂嬃看著戎裝在身的樊噲威風凜凜,很是高興,拉著樊噲到一邊膩在一塊了。

    扶蘇道:「我隨便走走,沒想到你們都在,是不是打擾你們說話兒了?」

    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應該說是淳於玨她們破壞了扶蘇與虞姬單獨相處的機會,淳於玨忙解釋道:「我們幾個住的地方靠得近,唯獨虞妹妹住地地方遠了點,我們是怕她孤獨,這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太子也來了。」

    有人關心自己的心上人,自然是令人高興的事兒,扶蘇也不例外,高興地道:「謝謝師娘關心。」

    扶蘇前來這裡,自然是要找虞姬說話,淳於玨知機識趣,道:「太子,虞妹妹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告辭。」

    按常理,淳於玨她們走了,自己才有機會和虞姬多親近親近,沒想到扶蘇卻問道:「周師傅在嗎?」

    淳於玨也不明白扶蘇為何有此一問,道:「他出去巡視了,幾天也沒有回來。」

    「周先生為國盡力,扶蘇感激不盡。」扶蘇歎息一聲,道:「這都是扶蘇無能,讓周先生受苦了。」

    呂雉接過話頭,道:「我看太子心神不寧,目光游移,不夠專注,是不是有難決之事要找周先生商量?」

    扶蘇點頭道:「是啊,還是呂姐姐厲害,這都看出來了。你們都是自己人,也不瞞你們了,就直說了吧。我接到諜報,說冒頓一切都準備好了,卻遲遲不對東胡動手,他這是為什麼呢?他要是不動手,大秦也就沒有機會。」

    這些軍國之事淳於玨歷來不插手,道:「我們都是婦道人家,不懂軍國之事,也是不明白,等周先生回來,我說給他知道。」

    呂雉卻道:「我知道冒頓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扶蘇只不過隨便說說,也沒打算要她們給解疑,一聽這話很是驚奇地道:「呂姐姐知道,快說是什麼原因?」

    呂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講個故事道:「我記得我小時候養過一隻狗,這隻狗特可愛。一天,一個陌生人扔給它一塊肉骨頭,它趴在地上,緊盯著骨頭,汪汪吠叫,始終不上去吃肉頭,眼睛卻看著這個陌生人。」

    扶蘇來了興趣,道:「有這等事?」

    呂雉接著道:「陌生從卻笑著說『這狗還認生,對我不放心』,馬上離開,狗就撲上去吃骨頭了。」

    扶蘇若有所悟地道:「呂姐姐的意思是說冒頓對大秦不放心。」

    「是的。」呂雉回答。扶蘇自言自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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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四章 不解迷局(下)

    末將參見太子。」眾將向扶蘇施禮。

    扶蘇揮手道:「眾位將軍請免禮。今天把你們召集到這裡,是有事要和你們商量,都坐下吧。」

    「謝太子!」眾將謝過坐了下來。

    扶蘇請周沖李牧這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坐下,自己這才坐了下來,掃視一眼眾人,道:「本太子接得密報,冒頓對東胡是遲遲不動手,你們說說看是什麼原因?」

    眾將你望望我,你望望我,都不明所以。樊噲急性子,道:「太子,管他那麼多,他動也不罷,不動也罷,大秦不用管他,他愛動就動,不愛動就隨他去。」

    扶蘇搖頭道:「樊噲,你是直腸子,自然不會明白冒頓動手就是為大秦火中取栗,大秦就會不戰而獲功,這等好事我們怎能錯過呢?所以,本太子是想一定要讓冒頓動手才是正理,這正是本太子把你們召集起來的原因,就是要聽聽你們的看法。」

    李牧也不太明白,奇怪地道:「按理說冒頓滅東胡之心早決,現在時機成熟了,應該斷然動武才是,為何遲遲不動,末將也是想不明白,周先生可有高見?」

    周沖的智謀眾將深為信服,齊道:「是啊,還請周先生明言。」

    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陳平,只見陳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各位的厚愛,周沖心感,這事我想太子和陳平都有主意了,你們還是問問他們吧。」

    不是周沖不願說。而不是能說,一說破這些後生就沒有機會了。

    扶蘇笑問道:「韓信,你可有主意?」

    韓信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在政治上就不好恭維了。回答道:「回太子,末將也不明白。」

    「蒙恬,王賁,你們呢?」扶蘇問道。

    蒙恬思索著道:「回太子,末將以為應該是冒頓於大秦不放心。大秦雖然支持冒頓,但是河套之地離單于王庭並不甚遠,用騎兵幾天就可以趕到,因而末將大膽妄猜,冒頓是怕大秦趁他全力東進之時抄他的後路,攻打單于王庭。」

    「有道理。」眾將齊聲贊同。道:「這冒頓地心眼還真多。」

    扶蘇點評道:「那是當然。冒頓極善謀略,要是沒有萬全之策,他是不會出兵攻打東胡的。陳平,你說呢?」

    陳平答道:「太子,陳平完全贊同蒙將軍的看法。」

    扶蘇點頭道:「你們都說說,要如何才能冒頓放心呢?」

    冒頓身為一國之君,一切皆能自作主張,要他放心還真有點難度,蒙恬搖頭道:「這事末將看有些棘手。」

    扶蘇掃視眾將,皆是一臉的為難之色。最後看著陳平,只見陳平平靜如常,問道:「陳平。把你地計劃說給大家聽聽。」

    李牧蒙恬王賁屠))|高足,還不知道他的能耐,不太相信他能有高見,只不過太子相詢,不得不聽著。

    陳平微微一笑。道:「太子垂詢。陳平不敢不言。要讓冒頓放心。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李牧來了興趣。問道:「請問陳先生,這話怎講?」

    陳平笑道:「冒頓擔心的是我們趁他大舉東進之機攻他老巢,要是我們讓他知道我們不會趁機攻打他老巢的話,這事就解決了。」

    道理誰都明白,但是要的是辦法,李牧問道:「理是這理,要如何才能做到呢?派個使者去怎麼樣?」

    陳平走到地圖,道:「匈奴已經得到大秦足夠的支持,冒頓仍然不放心,派使者前去不僅達不到效果,反而會讓他更加生疑。」

    這是必然的結果,韓信他們的興趣大增,問道:「陳先生,快說你地高見吧。」

    陳平笑道:「高見不敢當,一點看法而已,還請各位斟酌。依陳平之見,冒頓還不知道大秦的實力有多強大,我們的實力其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像,冒頓只能集中所有的力量向一個方向進攻,而大秦卻可以在兩個方向作戰。因而,陳平是想我們攻打樓煩白羊王,攻佔河西走廊。只要戰端一開,冒頓就會認為大秦不能再抄他老窩了,就會大舉東進,大秦的計策也就成功了。」

    「好主意!」眾將齊聲讚好。

    李牧點評道:「等到冒頓兩線受制後才會醒過神來,到那時已經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陳先生不顯山,不露水的,卻胸藏韜略,李牧欽佩。」

    這話說到眾將心裡去了,他們對陳平的看法陡然改觀,道:「是呀,陳先生是那種真人不露相啊。」

    「過獎了,陳平一點淺見,不入各位法眼。」陳平謙遜道。

    扶蘇徵詢周沖的意見,道:「周先生以為如何?」

    周沖笑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只是我要說一句:河西走廊一定要派精兵強將去,一定要保證打則必勝,一舉攻佔河西走廊。」

    有了周沖地支持,不會再有人反對了,扶蘇笑道:「陳平的主意很高明,不過呂雉姐姐也不比你差,她也是這麼認為。」

    以賢妻良母標準來衡量呂雉,她不合格,因為她心腸狠毒,氣度狹小。要是以政治強人的標準來衡量她,她天生就是那塊料,陳平周勃曹參這些人在她在世地時候都得老老實實,不敢亂動,她一旦去世,馬上就發動政變,滅了諸呂。

    更難得的是冒頓寫了一封極為無禮的書信給她,意思是說要和她上床,樊噲一怒「願得十萬之眾,橫行匈奴中」。陳平從當時的情況出發,勸她忍耐,她也接受了,回了一封柔中帶剛,綿裡藏針的信,以大義責冒頓,冒頓最後不得不派人來謝罪。

    周沖萬未想到呂雉竟有如此看法,心想對她可要另行處置才對。

    「呂姑娘了得,陳平自愧不如。」陳平謙道。

    扶蘇笑道:「呂姐姐雖為女兒身,卻不讓鬚眉,你們這是英雄所見皆同,就不要謙虛了。依我看,這事我們一面向父皇稟報,一面出兵河西走廊。」

    「正該如此!」眾將無異議。

    扶蘇臉一肅,凜然生威,發號施令道:「韓信聽令:本太子令你率十萬之眾立即出擊河西走廊!」

    韓信接令道:「遵令!」

    「本太子再付你臨機決斷權,殺伐決斷皆由你定。」扶蘇接著道:「屠,章,虞子期隨你西征,聽從你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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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一)

    請問大單于,我們為何遲遲不動手?」須羅有些難以「再過一段時間,就到了夏天,雨水一下,道路泥濘不堪,不便於騎兵行動,大單于,該早作決斷才是。」

    冒頓面對著地圖,虎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地圖,聽了這話霍地轉過身來,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夏天雨水多,不是用兵之季,這點我比你清楚。只是,南朝沒有動靜,我們又怎麼能動呢?」

    須羅不以為然地道:「大單于,臣去南朝,親口得到南朝皇帝的保證,南朝和大匈奴世代為兄弟,絕不做有損兄弟之邦的事啊。」

    「你是不是要說南朝還賣了很多武器,糧食給我們?」冒頓臉並不在意,道:「那只是一個口頭上的保證,算不得數,南朝皇帝隨時可以背棄他說過的話。如果有必要,本單于也會隨時放棄對南朝作的保證。你要知道兩國之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兄弟之誼,世代友邦不過都是說給人聽的,一點約束力也沒有,只要利益需要,隨時可以出賣兄弟。你要記住:兄弟最適合出賣兄弟!」

    須羅對冒頓雖然信服,但是這話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遲疑著問道:「請問大單于,南朝要作出什麼樣的行動,您才放心呢?」

    「我要他們用行動做出保證!」冒頓想也沒有想,道:「只有他們沒有能力進攻單于庭,本單于才會放心。」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進來稟報道:「啟稟大單于,探子帶來南朝消息。」

    「快,叫他進來。」冒頓虎目生輝。

    侍衛應一聲。出去帶進來一個還在大口喘氣的探子。很明顯這個探子經過了長途跋涉,很是疲憊,冒頓問道:「你給本單于帶回來了什麼消息?」

    探子喘口氣道:「回大單于,南朝向樓煩白羊王開戰了。」

    冒頓點點頭,沒有說話,這讓探子很是緊張,沒想到的是冒頓親手倒了一碗馬奶酒遞給探子,道:「這是本單于賞你的。」

    探子根本就不會相信居然有這種好事,遲疑著道:「大單于,您真賞小的?」

    「當然。」冒頓非常爽快地道:「本單于不僅要賞你馬奶酒。還要賞你五頭牛,十隻羊。兩個奴隸。」

    看得出他不是說著玩地,探子大喜過望,跪在地上道:「謝大單于,謝大單于!」喝光馬奶酒,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

    望著探子地背影。冒頓長舒一口氣,道:「本單于終於可以出兵了。」

    須羅上前一步,道:「請大單于派臣再去南朝,責問他們為何不守信用,出兵攻打河西走廊。」

    冒頓點頭道:「派人去責問一下,是必須的,這種面子上的事還用不著你去,你跟本單于東征吧。」

    須羅奇道:「大單于,南朝兵臨河西走廊,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把整個河西走廊拿下來。我們應該以穩定河西走廓為當前最緊要的任務。千萬不要東征。」

    冒頓打量著須羅道:「你的心情本單于有理解。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本單于若是現在要制止南朝出兵河西走廊。那可是要實力的,我們的實力遠遠不如南朝,南朝皇帝會聽我們的嗎?他不會聽。因此,本單于要趁南朝騰出手攻打單于庭之前先行滅掉東胡。只要東胡一滅,大匈奴的實力就會空前提高,到那時與南朝付價還價才有本錢。」

    須羅對冒頓的分析心悅誠服,道:「大單于,奴才懂了。」

    冒頓道:「你去把大伙都叫來,還有東胡地使者也一併叫來。」

    須羅應一聲,出去了。望著須羅的背影,冒頓很高興地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群臣進來,向冒頓請安問好。

    群臣剛剛坐好,東胡使者一身酒氣,傲氣十足地進來,一邊打著酒嗝,一邊瞅著冒頓,很是無禮地道:「冒頓,你給本使者地女人,本使者都玩過了,膩了,沒勁了。本使者聽說你有一個氏,長得水靈靈的,你給本使者玩兩天,玩過了本使者就還給你,嘿嘿。」

    東胡使者在匈奴橫行無忌,根本就沒把匈奴人放在眼裡,群臣原也本不足為奇,這次居然在群臣面前索要冒頓的氏,也實在是太狂了,狂得沒譜,群臣再也忍耐不住,齊聲喝斥起來,更有些脾性不好的抽出兵器準備動粗了。

    東胡使者歪斜著醉眼看著群臣,一點也不在乎。

    冒頓不動聲色,道:「氏略有姿色,若是貴使喜歡,她就歸你了。」

    群臣齊道:「大單于!」

    冒頓手一揮,道:「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喪失兩家之好,這事就這麼定了。」群臣無奈之極,只得坐了下來。

    冒頓站起身來,道:「要是貴使方便的話,請移步帳外,我當著百姓之面把氏交給你。」

    東胡使者是個酒色之徒,一聽這話很是高興,道:「可以可以。」率先跑了出去。冒頓帶著群臣出帳,只見前方平地上軍隊集結完畢,排著一個又一個整齊地陣型。

    冒頓往中間一站,沖軍隊道:「大匈奴的勇士們:東胡又派使者前來我們大匈奴索要女人美酒肉乾寶馬了,你們願意給嗎?」

    「不願意!」不計其數的軍隊一起發喊,聲震長空。

    東胡使者給嚇了一大跳,沖冒頓道:「冒頓,你要做什麼?你要不聽我家大王的號令?」

    冒頓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繼續演講,道:「本單于也不願意,只是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強大,這才不得不忍耐。現在,我們大匈奴已經很強大了,不用再忍耐,我們的生命不能再靠女人的胸脯去換取,而是要用我的生命,我們的鮮血去爭取。用我們的刀,刺穿敵人地胸膛!」

    他是天生地演說家,這番演說具有激動人心地力量,再給他拔刀出鞘一揮,所有的匈奴軍隊亮出彎刀,齊聲發喊:「報仇!報仇!」

    在東胡使者難以置信中,冒頓大手一揮,幾個如狼似虎地侍衛上來架著他來到一面大旗前,手起刀落,血花四濺,東胡使者的鮮血噴在旗上,祭旗算是完成了。

    冒頓飛身上馬,喝道:「報仇!」一拍馬背,向東飛馳。

    在他身後,不計其數的匈奴軍隊追隨著他向東開去,蹄聲如雷,好像海潮般向東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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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二)

    寶貝,來,喝,喝!」東胡王摟著漂亮的妃子,斜著起酒杯,給妃子灌酒。

    妃子笑道:「大王,你真是的,人家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東胡王不依不饒道:「我是大王,我要你喝你就得喝。」

    妃子笑容不變,伸出纖纖玉指在他鼻子上一點,道:「大王,你不是說過了嘛,和人家在一起不講大王不大王的,只講情份,你又忘啦?」

    東胡王轉著眼珠道:「沒忘了,我說過的話怎麼能忘呢?我給你說,我今兒從南朝搞到一種奇藥,說是酒醉之後那才叫一個快活呢。我給你說,那位賣藥給我的奇人教了我十二種干法。那奇人和我的侍女幹起來,那才叫一個欲仙欲死呢。等他們幹完之後,我問侍女,她說這輩子再也不會與別人干了。我問她原因,她說別人不可能幹得那麼過癮。」

    中國古代在某方面的研究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采佔之術,陰陽和諧之理,七損八益之道,奇藥助戰之法是應有盡有,而且這些方法主要是在王公貴族和修仙煉道之人中流傳,可以說名聞遐爾,東胡王這個酒色之徒要找這些東西哪會找不到的。

    妃子妙目含春,道:「大王,你可不能用在人家身上,人家可吃不消哦。」

    還沒用就讓她認輸了,還有什麼更能激起酒色之徒的慾望與滿足呢?東胡王嘿嘿一笑,左手順著妃子柔滑的肚腩滑了下去,道:「寶貝,不給你用,還能給誰用呢?本王可是為了你好才不惜千金買的這種藥,你別不知足。」

    「輕點,大王輕點,人家受不了,受不了啦。」妃子呻吟著求饒,道:「大王。別別別。」

    她越是求饒,東胡王越是來勁。道:「受不了那就對了,你就快活了。」

    妃子害羞。道:「大王,別在這裡,別在這裡,羞死人了。」

    「那我們去裡面。」東胡王這次允了她的請求,橫抱著妃子,搖搖晃晃地進了裡屋,把妃子橫放好。幾下扒光她少得可憐的衣物。一具潔白如玉,很能激起男人雄風的胴體出現在眼前,東胡王如欲噴出火來,三兩下撕碎自己的衣物,手忙腳亂地吞了一粒藥丸下去,就撲在妃子身上,在妃子的驚叫聲中,山僧叩門而入。尋幽訪勝了。

    就在東胡王欲仙欲死之際。一個侍衛在外面道:「啟稟大王。南朝有使者到。」

    這種時候,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放棄。東胡王嗯了兩聲,繼續他的大大的幹活,把個侍衛晾在外面。侍衛這可為難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聽著迷醉地女人聲音,具有色魂攝魄的力量,真不恨得跑出去找個女人釋放下能量。

    侍衛定定神,再次提高嗓門,道:「啟稟大王,南朝使者到,說有十萬火急地事,要馬上見大王。」

    「我這才叫十萬火急呢,奇藥藥力才發作,我要是不放乾淨,還不噴血而死。」東胡王辯解道:「叫他等著。」

    總算得到了一個答覆,侍衛應一聲,沒命似的逃了出去。天啊,要是再不走,那讓他血脈賁張地聲音準要了他的命。

    侍衛出來,匆匆忙忙地給秦國使者羊角西說了聲:「貴使,大王要你等著,馬上就來見你。」也不等羊角西說話,飛也似的跑走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冷靜冷靜。

    羊角西望著侍衛的背影,不住地搖頭,心想蠻夷之邦就是蠻夷之邦如此不懂禮數,只好耐著性子等。等呀等,從日當正午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不見東胡王出來見他,羊角西心中惱怒,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就在這時,只聽侍衛大聲道:「大王到!」

    羊角西定睛一瞧,只見東胡王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而來。為什麼說他緩緩而來呢?那是因為他累得走不動路了,是靠在一個侍衛身上,是這個侍半拖半抱著把他拖來地。

    「大秦使者羊角西見過大王!」羊角西向東胡王施禮。

    東胡王遲緩地揮著手,輕聲道:「免禮,貴使請坐。」

    這話說得有氣無力,羊角西仔細一打量東胡王,只見他目光游移,精神疲憊到了極點,臉上卻是紅潮滿佈,羊角西學識不錯,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剛剛從雲端墜落在地上,好事未了。

    明白原委地羊角西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東胡王居然把自己坐了冷板凳,而他自己卻去尋樂事去了。好笑的是,堂堂一國之君在外國使臣求見之際居然置軍國之事於不顧,去尋歡作樂,這也太荒唐了,要不是親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卻不知道,奇藥太猛,不解決掉要出大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東胡王初嘗奇藥之威,端的了得,心裡懷念著,巴不得早點結束這場會見,直接問道:「貴使見本王,可有要事?」

    這種酒色之徒讓人生厭,羊角西也巴不得早點離他而去,道:「回大王,敝國得到密報,冒頓已親率大軍前來東胡之地,敝國估摸著他是來攻打東胡。國本著兩國交好之誼,特遣羊角西知會大王一聲。」

    東胡王正想著如何歡會,來個本大王大戰群雌,哪有心思理睬這事,淡淡地道:「貴國的好意本王心領了。只是,冒頓一向臣服於本王,對本王的要求從來不敢違拗,要什麼就得給什麼,本王諒他也沒那膽。」

    羊角西的任務只是知會他一聲,又不是要說服他相信,任務已經完成,也不多說,道:「既然如此,本使就告辭了。本使祝大王江山永固。」

    此舉正合東胡王之意,道:「貴使慢走。」

    羊角西施禮退走,東胡王扭頭對一個侍衛道:「你去把宋仙人給本王請來,本王要向他多多請益。」宋仙人就是賣奇藥給他地那個遊方道士。

    侍衛應一聲,自去請人。東胡王吹著口哨,很是快活地向裡面走去,準備把買來地奇藥用光,好好地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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