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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大秦帝師 作者:殷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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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四)

    啟稟大單于,前面發現東胡軍隊。」須羅飛馳而來,頓報告。

    冒頓呵呵一笑,道:「讓本單于猜猜,一定是赤魯不花的軍隊,是吧?」

    「大單于是怎麼知道的?」須羅很是吃驚,繼而明白原委道:「大單于聖明,天下間就沒有大單于不知道的事。」

    冒頓臉一肅,道:「少說好聽的。本單于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本單于平素對東胡的人和事多所關注。依本單于看來,東胡只有赤魯不花可作對手,他是唯一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有膽識有才幹,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個敢擋本單于的大軍。」

    這事雖小,卻說明冒頓對東胡的情況很是瞭解,也說明他的準備功夫做得十足,那麼這一仗打下來東胡是必滅無疑,想到美好的前景,須羅眼裡冒星星了,對冒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道:「大單于英明,臣欽佩。」

    「走,去看看。」冒頓頗是讚許地道:「本單于倒要親自去見識一下這位值得尊敬的對手有什麼實力阻擋本單于東進。」一拍馬背,飛馳而去。須羅忙跟上。

    來到陣前,只見東胡軍陣行列整齊,人如龍,馬如虎,氣勢如虹,一點也不畏懼,與須羅想像中那種倉集結應戰的不整之師有天壤之別。冒頓東進很是突然,東胡人根本就不相信,按理不會如此整齊的陣勢才對,然而事實俱在,由不得人不相信這是真的。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正如冒頓所說的,赤魯不花有著過人的軍事才幹,才會在倉促之間把隊伍整治得如此了得。

    「不錯,不錯,好一個堂堂之陣!」冒頓略一打量。很是讚許赤魯不花這位對手。

    須羅請命道:「大單于,請允許臣立即突陣。臣願帶一隊健兒,從中路突破,一旦突破他的中路,左右兩翼必然不大亂,到那時大單于再率全軍出擊,必獲大勝。」

    「臣願往!」群臣爭相請命。

    冒頓掃視一眼群臣,道:「你們能有如此戰意,本單于很是心慰。赤魯不花這陣勢非常堅固,中路強攻固然可以得志。但是傷亡必然很大,我大匈奴的健兒個個都是寶。將來還有的是仗打,本單于可不想他們過多的扔在這裡。」

    「大單于仁慈。」群臣不無感動地道。

    冒頓告誡群臣。道:「你們要記住,東胡固然是我大匈奴地仇人,但是東胡並不是我大匈奴的最大威脅,只不過是大匈奴自強的一種手段。大匈奴最大的敵人是南朝。大匈奴和南朝早晚有一戰,從現在起,你們要保存每一個大匈奴的勇士,想盡一切辦法減少傷亡。」

    「遵旨。」群臣領命。

    冒頓問道:「須羅,你熟知南朝歷史,熟讀南朝兵書。你當然知道用南朝的兵法來說赤魯不花的陣勢如此整齊。是堂堂之陣。硬打堂堂之陣是下下之策,不得已而為之。你說說看。用什麼方法破他之陣?」

    須羅略一思索道:「大單于,南朝有一位天才的將領曹劌,擂鼓三通,直到對手的士氣消耗殆盡了再進攻,一舉拿下,我們似乎也可以用這辦法:等待,等到赤魯不花的士氣沒有了再打。」

    冒頓搖頭道:「南朝地書是好的,他們地書會讓人的眼界開闊,會使人變得聰明,但是你也不要盡信,更不要照搬。打仗嘛,要打出自己地風格,你得自己去想。」

    「謝大單于教誨。」須羅謝恩。

    冒頓笑道:「本單于料定,雖然赤魯不花想打這一仗,他的手下未必都和他一樣心思。有君必有臣,東胡王如此貪酒好色,他的臣子們能好到哪裡去,赤魯不花不過是一個異數而已,我們只需要離間掉赤魯不花和他下屬的關係就成。」

    「請大單于賜天機!」群臣地好奇心大起。

    冒頓下令道:「去調一隊喉嚨粗,嗓門大的健兒過來。」

    須羅領命自去辦理,不多一會兒帶著一千大嗓門兵士過來覆命。冒頓策馬來到這隊兵士面前,道:「你們的嗓門夠不夠大?喉嚨夠不夠粗?吼一嗓子給本單于聽聽。」

    「大!」這些兵士吼一嗓子,聲浪直衝雲霄,端的夠大。

    冒頓很是滿意,道:「不錯,現在本單于給你們一個任務,去陣前喊話。至於你們喊什麼,本單于會告訴你們。去吧。」

    兵士排著整齊的隊伍來到兩軍陣前,拉開嗓子吼道:「赤魯不花,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你向大單于索要一萬頭牛,五千匹寶馬,二十萬隻羊。這麼多地東西還填不滿你地胃口,現在居然要向大匈奴索要一百美女,兩萬頭牛,兩萬匹寶馬,一百萬隻羊。」

    東胡兵士根本不想打仗,一聽這話心想原來是赤魯不花挑起地戰爭,怪不得他對打仗這麼賣力,心眼不免活了三分。

    赤魯不花騎在高頭大馬上,嘀咕道:「哪有的事,根本就沒這回事。」

    匈奴兵士繼續往下喊道:「赤魯不花,你這個貪心地傢伙,你拿了這麼多東西沒有送東胡王一隻羊羔,也沒有犒賞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東胡的兄弟們,我們大匈奴氣不過赤魯不花這狗東西,大單于這才率兵前來打他,你們不要為他賣命。」

    胡人性貪,有了好東西自己卻沒份,心裡真是不爽,東胡兵士心裡想這話有道理,不能為赤魯不花賣命,開始打主意該何去何從了。

    匈奴兵士再喊道:「東胡的兄弟們,我們只要赤魯不花的人頭,獻上赤魯不花人頭者大單于賞牛一萬隻,寶馬五百匹,羊羔十萬隻,女人五十個。」

    東胡兵士已有人把手按在刀柄上,開始搜索起赤魯不花的位置了。

    匈奴兵士利誘道:「東胡的兵士們,不要阻止我們殺赤魯不花,到前面五里地集合等著,大單于每人賞牛兩頭,羊十隻。將軍大人們再加美女兩個。這等好事,你們在哪裡去找?還不快去呀!快去呀!」一副為兄弟們著想的樣子躍然紙上。

    東胡的將領們根本就不想打這一仗,給赤魯不花逼的,一聽有這等好事,心想為赤魯不花賣命不值得,調轉馬頭就跑。一人行,眾人效,將領兵士呼啦啦全跑了,原本一個堂堂之陣瞬間風崩離析。

    匈奴群臣吃驚地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冒頓喝道:「還等什麼?快殺呀!」群臣醒悟過來,率軍衝了上去。匈奴大軍好像海潮一般向東漫去,淹沒了東胡軍隊,而這色彩卻是濃重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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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五)

    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大步而入,瞧他面容正當壯年,要銀髮表示他久經滄桑,肯定會把他當作一個中年人。乍瞧之下,這人自有一派仙風道骨,頗有幾許神仙韻味,細瞧之下這才發覺這人的眼睛老四處瞄,特別是喜歡粘在女人身上,還專往女人最敏感部位瞧。

    「宋仙人,快請,快請,快快有請。」東胡王滿臉堆笑,一把拉住這個男子,很是親熱地道:「宋仙人,可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賣奇藥給東胡王的遊方道人,頭挽道髻,一襲潔淨的道袍披在身上,自有一股票然出塵之意,讓人肅然起敬。宋仙人向東胡王施禮,道:「山野之人見過大王,祝大王龍體康健,萬壽永昌。」

    「那還不得你宋仙人多加指教。」東胡王很是期許地道:「自從得到宋仙人的仙丹之助,我是樂無窮也,樂無窮也!我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就沒有今兒這樣快活過。」

    宋仙人微微一笑,道:「大王神勇過人,異數呀,異數呀。」

    「宋仙人快請坐,快請坐。」東胡王親自扶著宋仙人坐了下來,這才坐下,迫不及待地問道:「上次,宋仙人給我的仙丹,妙用無窮呀。我聽說宋仙人不僅仙丹配得好,更是身懷奇術,不知宋仙人可否教我?」想著香艷事兒,眼裡射著希冀之光,潮紅都上臉了。

    宋仙人看在眼裡。心想又一條大魚上鉤了。道:「大王垂詢,在下不敢不言,只是要習此術多有艱險,還請大王三思。」

    「仙人請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要學,要學,一定要學。」東胡王想也沒有想地道。

    宋仙人掐著指頭道:「大王有此誠心。在下豈敢不遵。只是在下之學一共有三途,不知大王習哪一途?」

    「還請宋仙人細說三途,我好斟情習之。」東胡王為了學到房中奇術,不惜重金了,道:「要是仙人能教我,我一定以萬金相報。」

    宋仙人心中大喜,一點也形於外。平靜地道:「謝大王。一途是重丹藥,借助於丹藥,行采佔之術,自有強身健體之功。」

    「這條好,這條好!」東胡王讚不絕口,道:「宋仙人給我的仙丹很好用,很好用,是我這輩子用過最好地仙丹了。」

    宋仙人道:「謝大王誇獎。有句話說得好。色是刮骨鋼刀,丹藥雖有妙用,但好比象刮骨頭地刀呀,不可不慎重,還請大王聽在下一言,還是固本培元為上,這是第二途。」

    東胡王心裡一高興。就口沒遮攔了。道:「是呀。這話很有道理。每一次完事之後,我都累得不行。好像大病一場,要是長此以往,不知這是樂還是苦?仙人有更妙的法兒,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聽聽,還請仙人賜教。」

    「大王向大道於此,在下不敢不說,不到之處還請大王見諒。」宋仙人略一謙遜,直入正題道:「在下斗膽請問大王,每次完事,大王要精華外露幾次?」

    精華外露一語朋友們自己理解吧,不好多加解釋了,這是中國古代另類煉丹家們的另類說詞。東胡王很是得意地道:「不瞞宋仙人,我少則三次,多則五六次,具體數目也記不大清了。那時節,一心樂無窮,哪裡還記得數目。」

    按照東胡王的想像,他如此善戰,應該得到宋仙人的誇獎才是,沒想到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宋仙人大搖其頭,道:「可惜呀可惜呀,大王這是精關不固,本元沒有穩固,長此以往大王遲早形銷骨立,壯年之身卻形如老年。如是換作在下,就是十女八女,也只是一柱擎天,群雌臣服而毅立不倒。」

    如此之事非東胡王所能做到,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過了好一陣才道:「宋仙人這話當真?你沒有騙我?」

    宋人人呵呵一笑道:「大王面前,在下豈敢兒戲。」

    東胡王一下站起,道:「那好,我們來試試,我叫十個侍女出來應戰,就看仙人的絕技了。一定精采,一定精采。」

    東胡王身邊的女人個個嬌艷,人間絕色,要是能一親芳澤,不枉此生也,宋仙人心眼也活了,卻裝作一副淡定之樣,道:「大王要檢驗在下所學自無不可,只是這事還是推一推,讓在下把第三途說完。」

    東胡王有點失望,道:「那也好。仙人,快講。」

    宋仙人應一聲,道:「第三途就是要有好的爐鼎。最好找含苞之少女,以藥養之,三年之後方才行事,可得無窮之益啊。這事對於別人來說很難,對於大王來說卻是易如反掌。三途之中,此途最是緊要,還請大王行之。」

    中國古代那些煉丹家們把們另類心得著書立說,傳於後世,而後人倣傚不絕,秦始皇和漢武大帝都深通此道。特別是現代武俠小心說把這些朊髒東西當成了寶,大肆宣揚,細究之下讓人臉紅,也不知道那些所謂地煉丹家哪有那麼厚的臉皮居然寫成書。

    東胡王雙眼放光,道:「好好好!這主意好!還請仙人賜幾劑藥方!」

    「大王如有需要,在下哪敢不從。」宋仙人一口應允。

    東胡王搓著雙手,道:「宋仙人,我們這就去,這就去。快,叫十個侍女出來。」一聲令下,十個侍女應命而出,東胡王要她們扒光了衣裳等待宋仙人施展絕技。

    宋仙人這種修道之人是在中國古代煉丹家中的另類,可以說是色中之狼,眼睛早就離不開那些侍女潔白如玉的美麗胴體了,在他眼裡,這些侍女個個嬌媚,一輩子能得到一個已是不易,一下子有十個之多任由他享用,早就心花怒放,默念御女之術,就要大展雄風。

    東胡王坐了下來,端起一杯酒,慢慢品嚐起來,準備當一回真正的看客,從宋仙人那裡多學幾個妙招兒。

    眼看著一幕荒唐事兒就要上演了,就在這時,只聽一時暴喝,道:「大王,不可!」

    「誰?」東胡王一驚跳起來,吃驚地問道。

    他的話音一落,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手提彎刀,直接闖進來,殺氣騰騰,瞪著赤身裸體地宋仙人喝道:「你這妖人,你居然敢妖言蠱惑大王!我殺了你!」手中的彎刀直朝宋仙人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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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六)

    仙人看著明明晃晃的彎刀朝自己砍來,嚇了一大跳,命,給美女人激起的慾火蕩然無存,才上心頭的御女之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逃命的念頭陡上心頭,撒腿就跑。

    硬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赤魯不花,他哪會放過宋仙人,揮著彎刀從後追來,喝道:「我殺了你這妖人。」

    宋仙人赤身裸體,狂奔之下某一部位高昂著頭,隨著奔跑而不斷點頭,好像在向那些女人們示威似的。他沒命價地跑,可是他哪裡是赤魯不花這個猛將的對手,沒跑多遠就給追上了,赤魯不花手腕一振,一個漂亮的刀花出現,直朝宋仙人砍去。

    就在危急時刻,宋仙人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直朝東胡王奔去,高叫道:「大王,救我。」一下躥到東胡王身後去了。

    赤魯不花只得硬生生收住刀勢,惡狠狠地盯著宋仙人。東胡王臉一沉,喝道:「赤魯不花,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逼宮,你是不是要我的命?」

    赤魯不花一腔熱血,忠心報國,哪有逼宮心思,忙跪下道:「大王,臣絕無此意。請大王為東胡的將來著想,殺了這妖人,起兵抵抗匈奴。」

    在東胡王心裡宋仙人就是寶貝,要他殺宋仙人根本就不可能,臉沉似水,道:「你仗劍直闖進來,還說沒有行兇?你是不是要殺了我,自己做大王?」

    「大王,臣不敢,臣不敢。」赤魯不花吐口氣,解釋道:「大王,臣一腔熱血只為大王而流,還請大王早早抵抗匈奴。」

    瞧他那模樣,也不像是造反來著,東胡王心下略定,問道:「你不在西北,回來做什麼?是不是以我治不了你?」

    赤魯不花激動地道:「大王。你瞧見了嗎?臣一身是血,一身是傷,這都是匈奴人幹的。大王,冒頓率領舉國之兵全力東進,臣的軍隊已經給打散了,臣是冒死突圍,趕回來向大王報信,大王要早做準備吶。」

    他說的全是事實,不過對於東胡王來說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想來冒頓根本就沒那膽敢率軍打過來。冷笑道:「這是你為了逼宮安排的吧?冒頓會打過來,笑話!你知道冒頓每年給我進貢多少禮物嗎?他早就給我嚇破膽了,諒他也沒那膽。」

    「大王!」赤魯不花知道他一時之間也不會相信,只是沒想到他的幻想是如此的可笑,急切地道:「臣所言句句是真呀,還請大王明察。」

    要東胡王明察,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很是不耐煩地道:「你硬闖我的王帳,本該處死,念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就免了。你先出去,好好休息,這事我知道了。」

    赤魯不花不為所動,道:「大王。冒頓親率精騎趕來,不出一日就會趕到呀。大王,事情緊急,早做準備為上啊。」

    東胡王懶得搭理他,右手揮個不停,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要他快點滾蛋,不要壞了他地好事。

    事已至此。只有出狠招,進行死諫了,赤魯不花把手中的彎刀橫過,架在自己脖子上,聲淚俱下地道:「若是大王不聽臣言,臣就死在大王面前。」

    「你這是要君,你這是要君!」東胡王很沒好氣。

    赤魯不花急切間忘了一件事。不論哪個君王都不喜歡給人要挾。東胡王雖是昏君。也不例外,現在已成騎虎之勢。欲下不能,只有堅持到底了,道:「大王!」

    東胡王的傲氣給激起,怒氣勃發地道:「你丟了西北,損兵折將,我沒有追究你,你反倒好得寸進尺了,居然要挾本王了,本王饒你不得。來啊,拖下去,打一百棍。」

    這一來赤魯不花傻眼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東胡王居然無情到這種地步,萬念俱灰,慘然道:「大王,臣的忠心天日可鑒。大王,保重!」一用力,彎刀劃過脖子,鮮血狂噴,栽倒在地上,手指著東胡王,喃喃道:「大王,要早做準備!」

    這是一員猛將,能征善戰,東胡王大是後悔,忙扶起赤魯不花,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道:「你咋這麼傻,本王只是要教訓教訓你,又不是要你的命呀。」

    赤魯不花一臉欣慰地點點頭,道:「謝大王!」頭一歪,氣絕而逝。

    東胡王還沒有想好如此處置赤魯不花的屍體,就在這時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群臣一臉驚惶地衝進來,東胡王心知不妙,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群臣七嘴八舌地道:「大王,匈奴打過來了,匈奴打過來了。」

    「離王庭只有半天路程了。」

    東胡王現在是不信也得信,信也得信了,吃驚地道:「赤魯不花說的是真地?」

    「大王,匈奴精騎數十萬,旌旗連天,把陽光都遮住了。大王,我們怎麼辦?」

    「這些多的軍隊,我們哪裡打得過,還是逃吧。」

    「逃個屁!難道我東胡就沒有好男兒?是漢子跟老子去打匈奴。」

    群臣爭執不休,東胡王一時也難做出決定,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道:「南朝派來的使者,叫什麼羊西的,他人呢?」

    「請問大王,是不是羊角西?」一個臣子問道。

    東胡王一個勁地道:「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快說,他人在哪裡?快去叫他來見本王,不不不是叫,是請是請。」急切間已經語無倫次了。

    「回大王,羊角西早走了。」這個臣子忙回答。

    東胡王思索著道:「他是來給本王報信的,他說冒頓率軍東進,要來打我們,本王當時不信,現在信還來得及。」

    「大王,已經來不及了。冒頓的精騎離我們不到半天行程,天黑之前就會趕到。」一個臣子心急之下實話實說,沒想到卻打擊了東胡王的信心。

    東胡王臉色灰敗,過了半天才道:「羊角西能給我們報信,這說明南朝還是把我們當兄弟看待。備馬,到南朝去!」

    他卻沒有想到「亡國之君不可以圖存」地話,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到了大秦又能怎麼樣?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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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五章 狼煙四起(七)

    大單于,大單于,請等等!」須羅喘著粗氣,拚命打遠遠地喊道。

    冒頓一拉馬韁,停了下來,吐口長氣,問道:「須羅,你有事?」

    須羅點點頭,連吐幾口長氣,這才道:「大單于,臣是想我們只率五千精騎直撲東胡王庭,是不是太過於冒險。臣是想,我們應該停下來,等大隊人馬趕到,再向王庭進軍也不遲。這是萬全之策,還請大單于聖裁。」

    冒頓打量著須羅,笑道:「你這麼疲憊,也難為你了。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我們到了王庭,以我們這樣的疲憊之師也不可能打下王庭?」

    須羅承認道:「大單于英明,臣是這樣想的。東胡歷來是大國,王庭的軍隊何止五萬之數呀,我們只有區區五千之眾,還是經過長途跋涉,累得是人困馬乏,而東胡軍隊卻是神完氣足,他們只需要來個以逸待勞,就會不費吹灰之力擊敗我們。臣的一點淺見,還請大單于明察。「

    冒頓很是讚許,道:「你能這麼想問題,本單于很高興。要是大匈奴的臣子們都學你一樣,大匈奴何愁不強大。你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只是有一個人你沒有考慮進去。」

    「這人是誰,還請大單于賜告。」須羅來了興趣。

    冒頓直言相告道:「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東胡王啊。」

    「是他?」須羅根本就想不到冒頓在這時節會提起東胡王。

    冒頓肯定道:「就是他。你熟讀南朝之書,南朝有本書叫《易經》。你有沒有讀過?」

    這時節居然問起這種無關痛癢之事。要是換個人須羅肯定以為他瘋了,冒頓問起他卻不敢如此想,如實回答道:「回大單于,臣讀過。那是周文王演算易理的總結,窮極天地之玄機,博大精深,臣也沒太明白。」

    冒頓點頭道:「《易經》包羅萬象,窮極天地山川之變數。玄理易數讓人歎為觀止。但是這些本單于沒興趣,也沒下功夫。本單于只知道一樣,那就是這本書裡有話很有意思,很富啟發性。其中有一句『物以類聚,鳥以群分』,這話太有道理了。

    「南朝地智者正是依據這句話,說出了更加有意思地話。他們的意思是說你要知道一個人的心地怎麼樣,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看他本人,只需要觀察他結交的人就可以知道了。賭徒總是和賭徒混在一起,酒鬼總是喜歡和酒鬼泡在一起,貪得無厭的人總是喜歡和他同樣的人攪在一起,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心聲。」

    須羅若有所悟地道:「大單于的意思是說東胡王是物以類聚?」

    冒頓很是讚許地點頭,道:「沒錯,本單于正是這個意思。你想想看。東胡王一個好色貪杯之人,一個國君好酒貪杯也無不可,只要他能在大事上明辯事非也不會是一個昏君。然而東胡王小事不明白,大事也糊塗,在他地眼裡只有女人美酒錢財,除此之外皆不能入他之眼。這樣的後果,那就是他身邊的人都和他一個樣。貪婪成性。沒有才幹膽略。就算他們知道本單于只率五千疲憊之師趕去王庭,他也不能把本單于怎麼樣。」

    理是這個理。可是現實是力量不成正比,太過懸殊,須羅仍是不放心,道:「大單于之言固然有理,只是在東胡王庭的軍隊不下數萬之眾,而我們這點人馬如此疲憊,真打起來,連塞他們牙縫都不夠呀。」

    冒頓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是打起來的結果,能打起來嗎?」

    須羅眼裡放光,道:「大單于可是有妙計?臣可得聞否?」這等機密大事本不該知道,只是他一時好奇心起,說出口才後悔,忙道:「大單于,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不必自責!」冒頓笑道:「你想知道,本單于就說給你聽。你知道本單于為什麼放走赤魯不花?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已經把他團團包圍了,他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飛出去。」

    須羅點頭道:「是啊。在當時,只要再打一會兒,我們就可以活捉他。大單于之所以放走他,那是大單于佩服他是一個人才,不想他就此死去。」

    「我愛惜他固然是一個方面,但更重要地並不是在這裡。」冒頓笑言,解釋道:「本單于是大匈奴的單于,豈能為了愛惜他的才情就放走他,要是他回到東胡王庭整軍再戰,豈不是讓本單于很是麻煩嗎?」

    須羅大點其頭,道:「是呀,臣也是這樣想的。」

    冒頓接著道:「本單于之所以放走他,那是因為本單于要攻東胡王的心,要讓他心驚膽顫,不敢冒然應戰。」

    須羅眼珠轉得幾轉,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讚道:「大單于高明,大單于高明!像東胡王那樣的人,知道赤魯不花這樣的猛將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給我們打得全軍覆沒,那麼他一定會嚇得六神無主,不知所措。只是,要是赤魯不花臨危受命,整軍再戰,我們地麻煩也不小啊。」

    冒頓信心十足地道:「我料準東胡王不可能讓赤魯不花再戰。就算真的他讓赤魯不花整軍再戰,我們也不怕,像東胡王這樣的人只要一有不順,馬上就沒有了底氣,我們再虛張聲勢一嚇,他必然是望風而逃。」

    這話可是把那些膽小如鼠的帝王的心態和作為刻劃得入木三分!

    須羅長舒一口氣,心悅誠服地道:「大單于英明,臣有幸追隨大單于,臣之幸也!」

    冒頓看了一眼須羅,道:「本單于之所以星夜急追,倒不是完全為了拿下王庭,而是本單于擔心東胡王南遁。」

    須羅對這話很是贊同,道:「要是東胡王逃到南朝境內,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南朝一定會以他為奇貨可居,向我們討價還價。」

    冒頓不贊同他的話,道:「那倒是小事,本單于並不擔心這些,只要能付出代價把事情擺平,本單于也願意。本單于擔心地是南朝用東胡王大做文章,到那時就是付出再多地代價,我們也不可能把事情擺平,我們一通忙活,反倒是成全了南朝。」

    須羅對這話很是不解,問道:「請問大單于,這話怎麼講?」

    冒頓看了一眼須羅,搖頭道:「但願本單于地擔心是多餘的。」一拍馬背,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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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一)

    姬埋頭作畫,聚精會神,根本就沒有發現扶蘇躡手躡後。扶蘇左眼微閉,瞄著畫兒,只見虞姬畫的是一幅山水畫,很是細膩,栩栩如生。

    扶蘇緊抿著嘴唇,調皮一笑,拔下一根頭髮,輕輕塞進虞姬耳朵裡轉動。虞姬耳朵發癢,左手下意識地在耳邊揮動一下,這哪裡會有效果,耳裡仍然發癢,不由得一擺頭,只見扶蘇左眼閉右眼睜,一副怪模怪樣,著實嚇了一大跳,尖叫道:「太子,你又嚇人家了!」

    左手食指放在嘴邊,噓一聲,扶蘇馬上恢復一本正經模樣,示意虞姬不要說話。虞姬雖是不明所以,仍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直挺挺地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扶蘇低頭,睜大雙眼把虞姬仔細瞧瞧,他這一瞧倒沒有其他的,就是沒完沒了,不知道在瞧啥,好像虞姬眼裡有寶貝似的。虞姬奇了,問道:「太子,你瞧什麼?人家眼裡有什麼?好像沒什麼啊。」

    「你猜,我在你眼裡看到了什麼?」扶蘇狡黠一笑,讓虞姬摸不著頭腦。

    虞姬螓首輕搖,優美的動作好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扶蘇不由得看得呆了,虞姬輕啟朱唇,舌吐蓮音,道:「太子,我眼裡有什麼?你快給人家說嘛。」

    扶蘇問道:「真想知道?」

    虞姬點頭道:「那是當然。」

    扶蘇非常乾脆地道:「不告訴你,嘿嘿!」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虞姬不依,一把抓住扶蘇的肩頭,纏著扶蘇道:「快說嘛,快說嘛,快給人家說嘛!」

    這一撒嬌,風情萬種,嫵媚動人,扶蘇不由得看得癡了,愣了一下才道:「你真好看!我真想就這麼看你一輩子。」

    虞姬很不好意思。羞得俏臉飛霞,嗔道:「你又不正經,就沒見你有幾個時間正經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哦,老取笑人家。」

    扶蘇摟著她柔軟的纖腰,道:「我是說真的,你真的很美。」

    能得意中人誇獎,真的很讓人高興,虞姬喜悅地道:「你還看不夠嘛!你給人家說,你剛才在看什麼?」

    扶蘇嘿嘿一笑,道:「我在看帥哥。你左眼一個太子,右眼一個太子。」

    「你壞死了!」虞姬發覺上當,掄起一雙粉拳,照著扶蘇結實的胸膛捶起來,道:「打你打你,打你這壞蛋。」

    扶蘇雙手齊出,握著她的一雙粉拳。再順勢一帶,把整個人兒都擁進懷裡,笑道:「這樣子,行不?不要說話,就這樣。」虞姬溫順地點點頭,不再說話,靠在扶蘇胸膛上。眨巴著一雙美麗的眼睛瞅著扶蘇,一臉的幸福。

    正在二人靈犀相通之際,陳平地聲音響起道:「陳平見過太子。」

    扶蘇虞姬一驚分開,回頭一瞧,只見陳平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低眉順目之態,好像沒看到二人的親熱態。虞姬知道他們兩人的好事全落入陳平眼裡。羞不可抑,心頭怦怦直跳,好像小鹿在撞似的,捂著臉,轉身就跑。

    「陳平,你看見什麼了?」扶蘇挺挺胸,一點也不在乎地問道。

    陳平非常乖覺。道:「回太子。陳平剛到。什麼也沒看見。」

    「你少來。」扶蘇根本不當一回事,道:「男人嘛。做了就做了,你看見就看見了,不要心是口非。告訴你吧,本太子一定要娶虞姐姐。我是累了,這才來找虞姐姐說說話兒,沒想浮生難得半日閒,卻給你攪了。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陳平取出一份戰報遞上道:「回太子,這是韓信將軍派人送來的十萬火急戰報,請太子過目。」

    扶蘇接過,略一瀏覽,劍眉一皺,問道:「韓信要做什麼?他要這麼多東西。絹二十萬匹,銀子五十萬兩,這些哪一樣是打仗用得著的?他要兵器糧食被服兵員,本太子沒什麼好說的,給他就是。可這些絹帛銀子他在戰場上用得著嗎?就算是要犒軍,要賞有功將士,那也要等到班師回朝啊,哪有現在就要的道理。」

    陳平接過話頭,道:「太子所言極是,臣也是這樣認為。如何回復韓信,還請太子決斷。」

    「不給,一個子也不給他。」扶蘇想了一下,非常乾脆地道:「不僅不給他,還要去嚴旨申斥,不要以為他當上了大將軍,本太子就治不了他。」

    陳平遲疑了一下,道:「太子,或許韓信此舉另有深意也未可知啊。太子,您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扶蘇想了一下,道:「就算他有深意,也可以告訴我啊,他連一字都不提,這也太過份了。這事,就這麼辦吧。」

    陳平提醒扶蘇道:「太子,對於他的用意,韓信一字不提,這也許說明韓信此舉謀得很深,怕是洩露消息,這才不向太子稟報。」

    踱了兩步,扶蘇點頭道:「這話有道理。陳平,你說這事怎麼辦好?」

    陳平一時也不明白韓信的用意,道:「太子,臣也不清楚。依臣之見,還是去向周先生請教一下為是。」

    「對對對,應該去。」扶蘇很是贊同道:「父皇派周先生來薊城,就是給我決疑地,有不懂不解之事都可以請教周先生。走,這就去。」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周沖住處,把事情一說,周沖想了一下,道:「韓信用兵有神鬼莫測之機,就是李牧將軍也自歎不如,依我看他此舉正如陳平所言,必有深意。只是他的用意,我也一時之間也難以猜透,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肯舉只會對大秦有利,而不會有害。」

    扶蘇點頭道:「既然周師傅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就給他發東西去。陳平,你去安排一下,這事不能擔擱,一定要速辦。」

    陳平應一聲,道:「遵旨。」自去辦理。

    周沖打量一下扶蘇,提醒道:「太子這些日子日理萬機,勞心國事,固然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要注意身子。」

    扶蘇謝道:「謝周師傅提醒,只是大軍征戰在外,他們才是最辛苦的。他們不僅辛苦,還有性命之憂,我苦一點,累一點,說不定就能讓前方將士少吃點苦頭,少些傷亡。只有這樣,我才能對得起將士們!」

    周沖很是讚許地點頭,道:「太子一定能成為大秦一代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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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二)

    快點,快點。」章邯立馬道旁,沖騎兵吼起來。

    騎兵們一手控韁,一手抓住鍋盔猛啃,從他身邊飛馳西去。向西望去,不計其數的騎兵飛馳而去,向東望去,騎兵飛馳而來,好像一條滾滾西去的長龍。

    「報!」探子飛馬而來,跳下馬向章稟報道:「啟稟將軍,前面發現休屠王主力。」

    章劍眉一軒,急切地問道:「在哪裡?」

    探子喘著粗氣,道:「回將軍,就在前面五十里地。」

    「五十里,一個衝鋒就到了。」章一下子興奮得像公雞,道:「好,我章這就去給休屠王送上一份大禮。」

    探子接著道:「將軍,好像休屠王沒有發現我們。休屠王的軍隊正在做飯,炊煙四起。」

    章並沒有馬上說話,而上抬頭向天,打量一陣日頭,很是高興地道:「太好了,太好了!傳我命令,停止前進,整隊!」

    命令一傳下去,前面的騎兵立時停下來,後面的騎兵跟上,不一會兒功夫就排成了整齊的戰鬥隊形,行列整齊,氣勢不凡。

    章策馬來到陣前,打量一下陣勢,問道:「弟兄們,自從出征以來,我們天天吃鍋盔,鍋盔好吃嗎?」

    「好吃!」將士們如雷的吼聲響起。

    章再問道:「真的好吃?」

    「真的好吃!」將士們再次回答。

    章不動聲色,問道:「那我問你們,是我們的鍋盔好吃,還是胡人的羊肉好吃?」

    這是一個不用回答的問題。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答案。將士們不明他地意思,不知道如何回答,乾脆來個默不作聲。

    「我問你們話,必須回答。是羊肉好吃,還是鍋盔好吃?」章提高嗓門問道。

    將士們不能不答了,齊聲道:「羊肉好吃。」

    「這就對了!」章讚許道:「你們想不想吃?」

    「想!」自從出征以來,連續作戰,天天以鍋盔為食,根本就沒怎麼沾上葷腥。誰不想吃肉呢。

    章掃視將士們,道:「前面五十里地就是賀蘭山麓,休屠王地大軍正在那裡埋鍋造飯。他們太好客了,在為我們整羊腿,他們請客。你們這些客人想不想去赴宴?」

    這話很搞笑。要是在平時。將士們肯定會大笑不已,現在他們根本沒有一點笑意。振臂高呼。道:「想!」無窮的殺意出自這一聲雷吼。

    「兄弟們,我命令你們這就去赴宴。」章猛地拔出馬刀。喝道:「先殺人,再吃肉!出發!」一拍馬背,飛馳而去。將士們騎馬跟上,好像海潮般向西湧去。

    再說休屠王正半躺半臥在自己的王帳中發牢騷,道:「可惡的南朝人,無緣無故向我們開戰,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說打就打。老子好不容易把軍隊召集起來,卻又不見他們的人影了,跑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這些天追來追去,追得馬腿都快斷了。我的天啊,我的屁股真疼,這騎馬也他娘的不好受,還是呆在老子的安樂窩裡享福地好。來啊,快把我的美酒羊腿擺上,我要進食了。吃飽了,還要去祭天呢。金人準備好了嗎?」金人是休屠王祭天用的。

    侍從回答道:「回大王,準備好了。」

    休屠王實在是給折騰得夠受的了,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揮揮手,侍從出去,不一會兒就把他地美酒全羊給擺上了。侍女給他斟上美酒,休屠王用銀刀割下一下塊羊肉塞進嘴裡咀嚼起來,很是享受地道:「好多天沒有這種感覺,這才是人間天堂,管他南朝人不南朝人。」

    伸手去端酒杯,手剛碰到酒杯就停住了,驚疑不定地看著酒杯,只見酒杯裡地美酒不停地起著漣漪,好像給什麼東西震動了似地。過了一會,休屠王的臉色一變,手裡地銀刀一下掉在地上,猛地跳起來,大叫一聲道:「不好!準備戰鬥!」急急忙忙衝出帳外,只見旗幟招展,大隊秦國騎兵手揮馬刀,正朝他地營地衝來。

    騎兵手裡的馬刀在日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好不駭人。

    休屠兵士正準備吃午飯,一點防備也沒有,倉促間哪裡能夠抵抗,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驚天動地地戰號響起:「大秦萬歲!大秦萬歲!」秦國騎兵揮著馬刀,直朝陣裡殺來,遇人便砍,逢馬則劈。

    刀光、鮮血、殘肢斷臂、馬嘶、慘嚎,匯成一首戰地之歌!

    休屠兵士一見不妙,轉身就想從後面逃走,哪裡知道他們還沒跑出多遠,就見一面章字大旗迎風舒展,章率領騎兵從背後殺來。這一來,休屠兵士想逃也沒地方可逃了,只有跪在地上祈求上蒼保佑的份了。

    章手一揮,將士一起發喊:「放下武器不殺!」

    放下武器對於軍人來說那是恥辱,可對這些休屠兵士來說那是福音,無不照辦,扔掉武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

    這場戰鬥前後不過一盞茶時分,很快就結束了。章還刀入鞘,策馬而來,問道:「休屠王找到沒有?」

    「回將軍,還沒有。」親兵回答。

    章下令道:「馬上派人去找。」

    親兵應一聲,自去傳令。

    秦軍的軍紀非常嚴,將士們雖然很想吃休屠兵士燒好的羊肉羊腿,但是章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敢動手,只有盯著好吃好喝流口水的份。

    章瞧在眼裡,很是理解他們的心情,道:「派出警戒哨,讓他們帶上吃的再去。兄弟們,吃吧。」

    這道命令很得軍心,將士們應一聲,開始大快朵頤了。

    章走進休屠王的大帳,只見案几上擺著一隻全羊,還有一壺美酒,笑道:「這個休屠王真是個好人,連招待我這個貴客都這麼周到,全羊美酒早就準備好了,我也不必客氣了。」坐了下來,提起酒壺斟滿酒,端起酒杯一口喝乾,咂吧著嘴唇道:「好多天沒享受到這個味了,不錯。」撕下一隻羊腿,就著嘴猛啃起來。

    他實在是太饞了,幾口啃下來再也顧不得其他,張開大嘴猛吃就是了。一隻羊腿吃完,感覺好多了,困意上來,心想小憩一會也好,仰面倒在地上。哪裡知道太累了,頭一著地,就夢見周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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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三)

    衝啊,殺啊!兄弟們,快衝啊。」章揮著馬刀激.殺敵。

    將士們在他的激勵下奮不顧身,大秦萬歲的戰號響徹天際,將士們象海潮一樣湧了過去,很快就把渾邪王的軍隊給打得七零八落。

    章騎著馬巡視一圈,沒有什麼異常,跳下戰馬,一頭鑽進渾邪王的大帳中,只見一隻剛擺上的全羊放在案几上,還有一壺美酒,章大樂,道:「娘的,休屠王特好客,這麼招待我這位貴客,沒想到渾邪王也跟他一個樣,用這等大菜迎接我的到來。渾邪王,你客氣,我就不客氣了。」章邯坐了下來,撕下一隻羊腿猛啃起來。

    好大的一隻羊腿,章飽足,打著嗝兒,道:「先睡會吧。」頭一挨著地就進入了夢鄉,正睡間突然躥出一個胡人,手裡的馬鞭直朝他抽來,大喝一聲:「還我的羊腿來!」

    腿上吃疼,章一驚而醒,喝道:「你這蠻子,你橫什麼橫?老子不就吃了你一隻羊腿嘛,你用得著打得這麼狠。疼死我了!」跳起來,右手按在刀柄上,就要拔刀出鞘,收拾這個胡人,然而他卻看見韓信手握馬鞭,眼睛瞪得像銅鈴正瞪著他。

    章還以為是在做夢呢,遲疑了一下才道:「末將見過將軍。」

    韓信冷冷地道:「睡得像死豬,我三鞭子才把你打醒,要是我是敵人,你早就沒命了。」

    章回想適才大吃羊腿的情景,方才明白過來那是在做夢,忙道:「末將有罪,請將軍責罰。」按資歷,章比韓信老得多,西征大軍在韓信的率領下,連戰皆捷。韓信用兵之術讓人讚歎,章不得不佩服他,對韓信很是尊重。

    韓信並沒有馬上說話,坐了下來,扯下一塊羊肉,隨手拋給一個親兵,道:「你們也吃點,這些天都沒有吃上一頓飽飯。沒有睡一個安穩覺。」再扯一塊羊肉,自顧自地吃起來。那些親兵應一聲,過來自己扯羊肉而食。

    章訴苦道:「將軍所言極是。自從出征以來,我們沒有一天不是在行軍,沒有一天吃上一頓飽飯,更沒有休息時間。弟兄們困了只能在馬背上睡覺。將軍。現在休屠王已經敗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西進。」

    「苦。誰不苦?我也很苦,你看看我的眼睛。紅通通的。也好幾天沒睡過了。」韓信問道:「苦是苦了點,可我們的收穫不錯。我問你。開戰半月來,我的戰果有多大?」

    章思索著道:「半月裡,我們深入敵後千多里,大小戰鬥二十餘次,斬首近五萬,擊潰敵人十餘萬眾,戰果地確是很大。」

    「是啊,你算得很精,我們的戰果差不多就是這樣。」韓信反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有如此戰果呢?」

    章是個獨具慧眼的人,想也沒有想就答道:「回將軍,末將認為這主要有三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將士們用命,敢拚敢打。二是補給不絕,我們需要的物資,太子都給我們送來了,這就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三是將軍指揮得當,採用的是大迂迴大縱深穿插戰術,利用騎兵的快速機動能力在敵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敵人最意想不到地時間發起攻擊。我們打了這麼多仗,就沒有一仗是敵人有所準備,他們完全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我們突如其來的攻擊,很快就全面崩潰。」

    韓信把一塊羊肉吞了下去,點頭道:「分析還算客觀。到目前為止,我們取得了這樣地戰果,而我們的傷亡還不到兩千。」

    「這都是將軍指揮得當。」章邯不得不服,道:「我章追隨皇上南征北戰,大小數戰,就沒有一次戰鬥像這次這樣酣暢淋漓,一氣呵成,打得敵人連背都找不到。」

    韓信剖析道:「你也別給我臉上貼金,這能比。你以前參加的戰鬥,是兩軍之間的對壘,都有營寨,而我們現地打法卻沒有營寨,你知道原因在哪裡嗎?原因就在於我主要是使用了騎兵,至於步兵就讓他們隨後跟進,保障一下我們地後勤,讓我們的後路不至於受到威脅。而以往地打法,與此恰恰相反,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主要是因為騎兵不夠。這些年,皇上採納周先生的主意,大量組建騎兵,我才敢這麼打。真正地功勞,還是皇上,是周先生,要是沒有周先生地主意,我今天只也能採取和過去一樣的打法。」

    這話透露地信息就是秦朝的戰略戰術即將發生全面變革。

    這話一針見血,章不住點頭,道:「這倒是,這倒是。只是,這種打法好是好,就是弟兄們太累了,累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苦,累,總比丟了性命強。」韓信不為所動,道:「要想不苦不累,我可以擺開陣勢從東往西打過去,只是這樣一來會增加很多傷亡。再說了,這次出征河西走廊有一個很重要的戰略目的,那就是檢驗騎兵的作戰能力,所以必須得這麼打,要把騎兵用到極限。」

    他沒有說出來的話就是好好檢驗一下騎兵的作戰能力,為將來掃蕩漠北,拿下單于王庭作好準備。章邯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道:「將軍深謀遠慮,末將佩服。」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子的旨意,也是周先生的意思。」韓信雙手一拍,道:「押進來。」

    親兵押著休屠王進來,韓信道:「這是休屠王,我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他,就把他也帶來了。這功勞,我還給你。」

    章沒有抓住休屠王很是遺憾,沒想卻給韓信抓住了,道:「他是將軍抓住的,末將哪裡敢居功。」

    「要不是你打敗了他,我也不可能抓住他,功勞還是你的,我只不過湊巧遇上罷了。他祭天的金人已經找到,一併送到咸陽去。」韓信下令。

    章問道:「將軍,我們這裡的繳獲很多,該如何處置?」

    韓信想也沒有想,道:「還能怎麼處理,當然是先留一小部分人看起來,等步兵趕到,要他們派人押回咸陽去。你,馬上帶上騎兵出發,一刻也不得停留。」

    章應一聲,就要出帳,韓信叫道:「慢。你告訴弟兄們,等到活捉渾邪王,我給弟兄們放假,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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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四)

    邪王很是不安地踱來踱去,眉頭擰在一起,踱了一會來,緊張地望著帳篷外面,好像帳篷外面會給他帶來好運似的。

    文武大臣們緊盯著他,好像渾邪王每一步都是踱在自己心坎上似的,讓人害怕。他總算坐了下來,群臣的這種感受方才消去。

    「報!」遠遠一聲傳來。

    渾邪王雙眉一軒,急忙站起道:「快快快傳。」三步並作兩步,直朝帳篷外跑去,一個不巧,正好和大步而入的探子撞個滿懷。

    探子氣喘噓噓地直奔而入,沒想居然撞到渾邪王了,嚇得著實不輕,通一下跪在地上請罪,道:「小的罪大惡極,請大王治罪,請大王治罪。」

    火燒眉毛的事,渾邪王只能顧眼前,哪有心思和探子過不去,道:「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急著出來才撞上你。你起來吧,把你探到的消息快說給我聽。」

    探子萬萬想不到是這種結果,很是高興地應一聲,站起身來,道:「回大王,南朝人已經越過焉支山,一路往西打,休屠王部在賀蘭山麓正埋鍋做飯就遭到秦軍突如其來的打擊,全軍覆沒。」

    「休屠王有四萬軍隊呀,就如此不堪一擊?」群臣驚訝之情現於言表。

    渾邪王也有些不信,道:「休屠王四萬軍隊全是精銳軍隊,很能打仗,他們不會敗才對。」

    探子明知渾邪王不爽,也不得不如實回稟,道:「回大王,千真萬確。據逃出來的休屠兵士說,攻擊他們的是一隊秦國騎兵,人數不到一萬人。他們先以一小部分兵力從正面進攻,吸引住休屠王的注意力。休屠王的兵士正準備吃午飯。根本就沒有準備,一打起來就亂了,就在這時,秦軍主力騎兵從背後冒出來,休屠部前後不到一頓飯功夫就全垮了。」

    渾邪王驚叫道:「天啊,一萬騎兵打四萬軍隊,不到一頓飯時間就完了,這是什麼樣的軍隊?只有魔鬼的軍隊才做得到。」

    探子繼續稟報道:「回大王。就在休屠王部遭到毀滅性打擊之時,其他地方地小部落也遭到秦軍騎兵的攻擊,全面潰敗。有的部分甚至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渾邪王就更驚了,張大嘴巴過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道:「有沒有查清秦軍有多少人馬?」

    探子回道:「回大王,具體數目還不知道。照他們打擊的範圍和程度來看。至少有好幾萬軍隊。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是秦軍全部用騎兵作戰,這些騎兵沒有輜重。沒有後勤,他們除了作戰會停留以外。一直向西推進。即使他們遇上戰鬥。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天。」

    韓信主要使用的是騎兵作戰,步兵根本就跟不上騎兵的速度。只能隨後跟進打掃一下戰場,看管一下俘虜。渾邪王地探子哪裡知道這些,只能如此回答了。

    「這這這……這不合戰爭常規啊。」渾邪王驚訝得都不知道如何說話了,道:「南朝的打法一向是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再配以戰車衝陣,他們怎麼會全用騎兵?你有沒有弄錯?」

    探子回道:「回大王小的句句是實。按照以往地打法,南朝是要等敵人排好陣勢,然後再攻擊。然而這一次,南朝所有的打擊都是突如其來,事先沒有一點徵兆,那些給打擊的部落根本就想不到,等他們發現,已經晚了。

    「更讓人害怕的是,南朝地軍隊好像狂飆突進,沒有任何章法可循,來去如風,說來就來,打完了就走,絕不多停留。他們想打哪裡就打哪裡,讓人摸不著頭腦。」

    渾邪王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樣地戰術?魔鬼一樣的打法,只有魔鬼才能有這種打法。」

    群臣聽了這些消息,嚇得著實不輕,連話都不敢說了。其實,這不能怪他們,在他們地時代,他們的頭腦中還沒有這樣地戰略戰術,要怪就怪周沖,誰叫他把先進地戰略戰術帶到秦朝呢。

    掃視一眼群臣,渾邪王問道:「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這事群臣還真拿不出好辦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中有一個叫花魯的臣子試探著道:「大王,臣以為騎兵地最大優勢就是在野外作戰。在野外,騎兵的衝擊力驚人,南朝全用騎兵作戰,我們要是遇到南朝的騎兵,我們會吃大虧。」

    渾邪王點頭道:「有理。騎兵打野戰,是最犀利的利器,遇到高城厚璧就無能為力,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也造出一座堅城來阻擋南朝的騎兵?」

    花魯發表自己的看法,道:「大王英明。只是以我們現在的情形,就是要造城也不太可能,一是我們沒有南朝的工具,二是我們沒有南朝的人力,三是我們沒有南朝那樣的技術,四是我們倉促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原材料,想造也造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呢?」渾邪王問道。

    花魯道:「南朝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不變應萬變!不論秦軍從哪裡打來,也不論他們何時打來,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事,也不怕他們。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就地造起營寨。我們的帳篷設在平地裡,沒有寨柵的保護,很便於南朝騎兵的衝鋒,要是我們建起寨柵,挖出深溝,我們的帳篷就有了保護,南朝的騎兵也不可能衝得進來。」

    這話分析得很有道理,胡人的帳篷就是他們的家,然而他們的家卻沒有華夏這樣的城廓為之保護,一旦遇到突如其來的騎兵根本就不可能倖免於難。也正是基於這種考慮,中國古代的軍隊每到一地都要設置寨柵,是為了保護軍隊。

    渾邪王眼睛放光,道:「這主意不錯,這主意不錯!我聽說南朝的廉頗、司馬尚當年就曾以深溝寨柵阻擋住了秦國軍隊的進攻,我們也來實施這一辦法。傳令下去,深挖溝壑,高建寨柵,以不變應萬變!」有了主意,群臣也是高興,轟然應一聲,自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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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五)

    弟兄們,現在交給你們一個艱巨的任務,在這裡挖出溝,還要在溝裡灌滿水。」一個將軍沖渾邪兵士下令。

    兵士們茫然四顧,不明所以,一個膽大點的兵士問道:「將軍,挖溝做什麼?好端端的,幹嘛突然挖起溝來了。」

    將軍手一揮,手裡的馬鞭抽在兵士身上,罵道:「叫你挖,你就挖,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咋知道要挖這破溝,上面就這麼給我說的,我也就這麼告訴你們了。」

    這一鞭其實沒用力,打在身上根本就不疼,兵士的膽兒更大了,叫苦道:「大人,要我們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們沒有工具,用什麼來挖啊。我們只有武器,沒有鋤頭這些工具,想挖也挖不了。」

    將軍再次揮鞭抽在兵士身上,這次用了些力氣,兵士身上吃疼,不敢再說話了。將軍抱怨道:「要是有工具,我還要你們來挖,乾脆抓些民夫來多省事,別不知足。」

    兵士們齊道:「將軍,這是實情啊,不是我們不願意挖,是我們實在是沒有工具,想挖也沒法挖。將軍,要不你派我們去砍木頭,手裡的武器還能對付著。」

    「想得倒美!」將軍沒好氣地道:「有工具要挖,沒工具也要挖。給你們實話說了吧,上面給我的是死命令,只有兩天時間,要是兩天裡不能挖出溝來,我就要掉腦袋,我掉腦袋之前先把你們的腦袋砍掉再說。」

    兵士們這下怕了,不過仍有一個疑問,一個兵士大著膽子問道:「將軍,就算我們把溝挖好了,也沒有水啊。這裡前不著渠,後不見河的。到哪裡去找水啊。」

    將軍回答得非常乾脆,道:「沒水?撒尿唄。娘的,這裡百十里內都沒有河,沒有渠,還要灌水,以為我們是神仙,會呼風喚雨啊。」

    那個臣子出的主意其實也不錯,只是渾邪王的膽兒小。不敢冒行軍數百里的風險去金水邊安營紮寨,他是怕在行軍途中遭到秦軍地攻擊,那他就會全軍覆沒。因此才在這裡就地處理。只是他焦慮之中有些問題沒有考慮清楚,所行太脫離實際了。

    兵士們無奈,只得照辦,把手裡的武器當鋤頭使。開始挖溝了。將軍也是無奈。只要兵士們做做樣子,自己也有個交待也就行了。嘀嘀咕咕地走了。

    挖了一陣,一點效果也沒有。兵士們有點不耐煩了。開始嘀咕起來:「他娘的,秦人是娘生的。難道我們就不是娘生的?咋一點種都沒有呢?挖個屁,拉開架勢和他們打一仗,總比使這窩囊勁強。」

    「不想活了,要是給大王聽見了,你的腦袋准搬家。」

    「都別說話,挖吧,挖吧,先做做樣子再說。這事根本就不可能,我就不信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不滿情緒已經在兵士中間傳播開來。

    「報告將軍,渾邪王正在挖溝砍樹,可能是想在這裡安營紮寨。」章邯向韓信稟報情況。

    韓信打量著前方道:「什麼安營紮寨,他是給嚇怕了。光挖溝,沒有水,他怎麼阻擋我們衝擊他的大營?到金水邊去是最好的選擇,而渾邪王不敢去,這說明他給我們嚇破膽了。」

    章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地,他是怕在路上遭到我們的攻擊,其實他還是瞞精明的,要是他現在在行軍地路上的話,已經成了我們的小菜。將軍趁現在渾邪王他們的寨柵還沒有建好之前,發起進攻再好不過了。」

    韓信打量一下日頭道:「現在攻擊固然是好事,但是渾邪王花了這麼大地力氣,我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先等等吧。」

    章提醒韓信,道:「將軍,我軍有備而渾邪王無備,我們現在攻擊他如摧枯拉朽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韓信笑道:「理是這個理,只是我們現在就打,太不給渾邪王面子了,等等地好。」

    章真有點不明白,一向精明過人的韓信怎麼會糊塗道要給渾邪王面子地程度,道:「將軍,我們打得渾邪王全軍覆沒就是給他最大的面子了。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韓信呵呵一笑,道:「你還當真了,你真以我會給他面子?那不過是說著玩地。你看看,渾邪王地兵士到處都是,分散在四處施工,有些在山林裡砍樹,要是我們現在就打掉他的大營,那些散處地兵士還不逃得到處都是。對於我們來說,一定要全殲,不能有漏網之魚。」

    章恍然大悟,道:「將軍高明,是應該等渾邪王把兵士聚在一起再攻擊。請問將軍,什麼時間攻擊為宜?」一拍腦門,解嘲道:「瞧我問的,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將軍,趁還有點時間,是不是應該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

    韓信點頭道:「是啊,這些天弟兄們沒有睡一個好覺,放出警戒哨,讓弟兄們美美地補個覺再說。」

    命令一傳下去,秦軍就地躺在地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韓信看著章,道:「你也睡會吧。」

    章知道作為統帥的韓信既要行軍,還要指揮軍隊作戰,比他更辛苦,道:「將軍,你歇會吧。」

    韓信點頭道:「你先睡會,然後我叫醒你,你來替我,我再睡。」

    「這……」章不太願意,韓信道:「養好精神吧,你還要打頭陣。」章邯只得道:「遵令。」躺在地上,很快就睡著了。

    傍晚時分,渾邪兵士回到營地,準備吃了晚飯好好休息,沒想到渾邪王精打細算,要他們吃了晚飯連夜施工,建立寨柵挖溝,兵士們雖然不願,也不得不執行。

    有道是天遂人願,渾邪王這一違背兵士意願的命令注定不可能給施行,因為就在兵士們圍在火堆旁,準備吃晚飯時,一陣驚天動地的蹄聲響起,秦軍在韓信的統帥下殺了過來。

    渾邪兵士哪裡想得到秦軍會來得這麼快,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給章邯率領的正面騎兵衝亂了。就在他們慌亂之際,韓信親率主力騎兵從背後殺來,把渾邪王給包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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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槐澤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攘夷篇 第六章 河西走廊(六)

    子期咂吧著嘴巴,醒了過來,坐起身來,很是舒爽地

    「將軍,你醒了。」親兵端著洗臉水過來。

    虞子期跳起身來,做了幾個動作,活動一下筋骨,很是感慨地道:「我這輩子睡過的覺多了去了,就是沒有這次睡得這麼香。這麼多年,現在方知睡覺也是一種享受,只有像我們這樣的高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感覺。」

    親兵很是贊同他的話,道:「將軍這話說得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韓大將軍說話算話,說了打敗渾邪王就讓我們好好地睡一覺,打完渾邪王他就下令原地休整,讓我們睡大覺。」

    虞子期開玩笑道:「宋玉的《風賦》寫得很好,把風的各種形態寓意全寫出來了,讓人叫絕。只可惜我沒有他那樣的文才,要不然我也寫一篇《美夢賦》把睡覺的美好感受留傳給後人,要讓他們知道人能體會到睡覺的真諦多麼不容易,我都花了幾十年才領會到。」

    親兵笑道:「那是我們太睏了,要是不困也不可能知道這睡覺是如此的享受。」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你去忙吧。」虞子期走過來,淨完臉,胡亂吃了點羊肉,直接去韓信大帳報到。

    河西走廊上最大的部落就是休屠和渾邪部,這兩個部落全軍覆沒,可以說河西走廊大局已定,基本上沒有大的戰事了,因而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大家見了面一定會說說趣話,很是想高才對。

    然而事實遠非虞子期所想的,他一進韓信大帳就發覺不對勁,只見章邯屠)=+犯有天大的罪過似的。

    虞子期再一瞧,韓信還沒有來,這說明他還沒有睡醒。

    章和屠)(道:「他怎麼了?怎麼跪在地這裡?」

    「要他跪下,算是輕的了,依我的氣我現在就想一刀殺了他。」章邯氣呼呼地道。

    小校忙道:「將軍,不是我地錯,真的不是我的錯。」

    屠)#錯。虧你說得出口。我們大秦,什麼時間丟過你這樣的臉?依我說,你乾脆找個地方撞死算了。」

    丟了三萬匹絹,十萬兩銀子。那可是大事呀。虞子期驚問道:「這是什麼時間的事?」

    「就不久,前幾天吧。」章邯沒好氣地看著小校道:「那時間我們忙著打渾邪王。累得半死,你倒好大手大腳。一下子丟了這麼多東西。東西事小。丟大秦的臉面事大。」

    小校忙分辯道:「將軍,真的不是我地錯。我是奉命而為。」

    「奉命?誰會要你去丟大秦的臉面?除非他瘋了。」屠)|.鞘,真恨不得一劍結果了小校。

    韓信大步而入,道:「他說得沒錯,是我叫他把這些東西丟掉的。」

    這話太讓人驚奇了,虞子期,章,屠))「真地?」

    「當然是真的。」韓信坐了下來,道:「你們放心,我沒有瘋。我向太子要二十萬匹絹,五十萬兩銀子,就是為了釣一條大魚,現在河西走廊已經沒有大的戰事了,該釣釣這條魚了。」

    如此一來,章他們不敢不信了,只得坐了下來。小校這才放心,嘀咕道:「我沒說假話吧,我說我奉命行事,你們老是不信我,差點殺了我。」

    「你還嘴硬!」章自覺面上無光,找點場子。

    韓信揮揮手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小校應一聲,退了出去。韓信打個呵欠,道:「各位,就為了這點小事把我叫醒,你們是不是不想讓我韓信活了?這覺才睡到一半就給吵醒,真不好受。」

    章和屠)=.

    「算了算了,你們不知道,憂心國事這是應該地,應該賞你們才對。」韓信笑道:「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們就來合計合計,要怎麼釣這條大魚。」

    章他們對韓信是心悅誠服,道:「請將軍吩咐。」

    韓信正要說話,親兵進來,道:「啟稟大將軍,太子有旨到。」把太子手諭呈給韓信。韓信接過,看了一眼,笑道:「太子真能找時機啊,我們剛剛空下來,就給我們來新地任務了,這時機找得真是准啊。」

    屠)#要我們想閒都有點困難。將軍,太子交給我們什麼重擔了?」

    這話可是問到虞子期他們心裡去了,附和道:「是啊。」

    韓信晃著扶蘇的手諭,道:「太子只有一句話:一路向西,不到天山不准下馬!」

    「還要往西打?」以章他們想來,掃蕩河西走廓已經到了很西邊了,還要往西打,真是想不到,要他們不吃驚都不行。

    其實扶蘇這道手諭與其說是扶蘇地意思,還不如是周沖的意思。周沖是想趁此大勝之機,西出玉門關,進入古稱西域,現在地新疆境內,把新境廣大土地納入版土,也好對後世有個交待。

    韓信點頭道:「沒錯,是這樣。太子要我們打,我們就打,一直往西打。只是,這釣魚地事要改變一下了。虞將軍,給你一個任務,你帶兩千兵士在這裡安營紮寨。」

    虞子期遲疑一下問道:「將軍,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隨軍西征了?」

    韓信肯定地回答道:「沒錯。你地任務就釘在這裡。你不要掉以輕心,我會把十七萬匹絹和四十萬兩銀子,還有大量的糧食瓷器衣物放在這裡,你要看好了。」

    虞子期更加不解了,問道:「將軍可是要我押運糧草?」

    韓信搖頭道:「不是要你押運糧草,而是要你守住這些東西。我們的絹和銀子就是給西羌搶去的,我們在這裡存有大量的東西,這消息一傳開,他們肯定會前來搶奪,你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章眉頭一挑,道:「要是這消息一洩露出去,來爭奪的西羌人何止數萬之眾啊,就是十萬之眾也不是不可能,兩千兵士守得住嗎?」

    韓信很是無情地道:「守不住也要守住!虞將軍,我是不會給你增兵的,因為兵多了反而達不到目的,這得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堅守待援,至於什麼時間會有援軍趕到,我也不清楚,我預計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有一句話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援軍到達之時,也就西羌徹底臣服之時!」當時的西羌就是現在的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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