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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陰陽界服務公司 作者:雨中之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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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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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後我才緩過勁來,這期間總覺得有些不對頭的地方,具體是什麼自己也說不出,就像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一群人莫名其妙地痛打了一頓,我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一下子變得如此陌生,就像被洪水剛淹過一次似的。

  「小孩子死了、成為鬼以後還會不會長大?」心裡冒出這麼個問題,於是我向雷雨揚請教。

  「一般不會,除非像丁蓉那樣修煉有成。據我所知,能做到這一點的鬼萬中無一。」

  「小毛豆將會一直保持在四歲左右的模樣,直到哪天去投胎轉世,是嗎?」

  「這樣不是挺好嗎?可以一直做小孩子,不必長大。」

  這樣真的很好嗎?我對此感到困惑,總覺得小毛豆短暫的生命當中,有著太多的遺憾,她不足四歲就死掉,什麼都不懂,許多的事她沒有機會經歷,本來她應該漸漸長大,上小學,成為一個少女,然後戀愛、學習、工作、嫁人生孩子,做一名老母雞似的媽媽......。然而這可能性已經不存在,她死掉,成為一個永遠長不大的鬼小孩。

  這樣能算一個好的命運嗎?

  最近不知為什麼我常常覺得冷,外面艷陽高照,氣溫達到二十八度,仍然需要穿外衣,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停業休息的第十四天,突然有人敲門,我很驚訝,在此住了將近兩年,這是極為罕見的事。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呂師師憂心忡忡的面孔,想必有什麼急事,讓他再也坐不住,親自找上門來。

  「兩位大師,電話打不通,我只好親自拜訪。」

  呂師師手裡提著兩瓶茅台酒,一副有求於人的架勢。

  反正遇上了,於是我把手機打開,短消息接二連三發來,未接電話多不勝數,幾乎要爆機了。

  「無所事事的日子真好,我還想再休息個半年。」雷雨揚發覺了法醫的來意,很乾脆地說。

  「外面鬧翻天了,那具逃走的女屍現在也沒有找到,報案天天都有,市民人心惶惶,各種謠言越傳越離譜,有錢有辦法的人都外出旅遊避難去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得實行軍事管制才行。」呂師師說。

  「好啊,我最喜歡看熱鬧了,趕快讓解放軍進駐,只需來兩個師的人馬,幾天之內肯定能讓C市恢復平靜。多好啊,我們又可以到街上揮舞紅花歡迎子弟兵了,想想都覺得激動。」我興高采烈地說。

  呂師師小心翼翼地遞來禮物,雷雨揚毫不猶豫地笑納。

  「不會是假酒吧?」雷雨揚裝出一副內行的樣子,仔細觀看茅台酒的商標和包裝。

  「應該不會,這是別人送給我同事的,他們又拿出來讓我轉送給你們。」呂師師略微有些緊張。

  「維護治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祛邪扶正、劫富濟貧之類工作是你們警察份內的事,怎麼找上我了,西門副隊長不是認定我們是神棍是騙子嗎?」雷雨揚眼望天花板,似乎在擺臭架子。

  「副隊長已經被撤職,貶到鄰近縣城去了。」

  「我認為他應當去守警局大門,那個崗位非常適合他的能力。」我說了句風涼話。

  據我猜測,那傢伙很可能是避難去了,真是個有辦法有門道的好同志。

  「昨天夜裡又接到報案,西路燒烤店的老闆於凌晨四時被一名黃色頭髮的女子咬傷,因為沒能得到及時救治,以致失血過多,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生命垂危。」

  我很想當一回英雄,享受一下歡笑和掌聲,如果能來一次光榮事跡全國巡迴報告會就更好,可以充分領略聽眾無可奈何的疲態,可以沒完沒了的自吹自擂,可以得到上層的指導和包裝,在演說中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近乎完美的人。

  但對於自身的能耐我還是認識得比較清楚的,被屍妖咬死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我將其消滅的可能性,況且,做這樣的事決不可能成為英雄,最後也就是一個幕後勇士,決不可能得到大肆宣揚的機會。

  所以我做出決定,就算不得不去幫他們抓那具逃走的屍體,我也決不衝在最前面,不管任何時候,都把自身安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如果在行動中誰光榮犧牲,他的妻子成為寡婦或者孩子成了孤兒,我會盡力提供幫助。

  呂師師從口袋裡掏出一疊記錄,遞來讓我和雷雨揚看。

  粗略翻了翻,果然有驚心動魄之感,估計了一下,我覺得其中有將近一半的案件與那只名叫林仙兒的屍妖有關。隨後我又發現,那具艷屍其實挺善良,雖然她屢屢襲擊人,但從未痛下殺手致人於死。

  我產生了一些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這位金髮艷屍的絕代風采,此處並無****意味,只想跟她聊聊,主要是想瞭解作為一名還魂屍的感受、追求、嚮往、夢想和思維方式,她最近這些天來的攻擊行為的詳細過程,如果能夠得到第一手材料,加以整理裝飾,寫成小說之後肯定能吸引眼球。

  「兩位大師,請教一下,被這具還魂屍攻擊之後,遭咬傷的人會不會變成吸血鬼?」呂師師問。

  「傷者痊癒之後不會有事的。吸血鬼是另一類生物,跟還魂屍完全不同。」雷雨揚回答。

  「哪些地方不同?」

  「吸血鬼是一個古老的族類,歷史悠久,由來已久,估計在早期人類出在在大地上、開始直立行走的同時他們就出現了,人類居於食物鏈的頂層位置,真正在最頂端的卻是吸血鬼,人類社會就好比是他們的牧場,源源不斷地向他們提供新鮮的血液和肉,他們生活在人類當中,隱藏得非常好,其中一部分甚至成了重要的人物,做高層領導或者大富翁,據說歷史上有些權傾一時的國家元首就是吸血鬼出身,東條英機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員,還有許多古老並且富有的家族也是。他們對人類的控制遠遠超過想像,不但金融、企業、高端科技、就連政治也在吸血鬼的掌握中,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為了長期與人類和平共存,吸血鬼裡面有著極為嚴格的管理,他們永遠只在悄悄地活動,決不會公開胡作非為,當他們的成員數量比較少的時候,他們就會從人類當中發展新的成員作為補充,自始至終,吸血鬼一族影響著人類的發展和進步,他們遍佈各行各業,在各種領域當中翻雲覆雨、為所欲為,說是控制一切也不為過。」

  雷雨揚暫停長篇大論,倒水喝。他的宏論讓我頗感新鮮,朝夕相對多年,從未聽他說過這麼有見地的話。呂師師也張了嘴,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滔滔不絕的嘴。

  「有那麼糟糕嗎?」呂師師問。

  「如果沒有吸血鬼存在,估計情況很可能會更糟,很多關鍵時刻,是吸血鬼在推動社會進步和發展,如果沒有吸血鬼,可能地球已經毀於核戰爭了。」

  「雷大師,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些****的味道。」呂師師皺起眉頭。

  「雖然你覺得難以接受,但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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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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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怎麼相信,好好端端的地球,硬被你說成是吸血鬼的樂園。」我把疑慮的目光投向雷雨揚。

  「最近沒有和那個吸血鬼美女聊天嗎?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人類只是她們的食物。」

  「三天前還聊了一次,她以前確實說過類似內容的話,可我不怎麼相信。」

  「像這樣的事吸血鬼會不會出來管一管,比如幫助我們把那具逃走的屍體抓回來或者徹底弄死?」呂師師問。

  「這倒也難說,咱們城裡肯定也生活著一些吸血鬼,如果他們認為人類收拾不了這個局面,興許會在背地裡幫點忙。」雷雨揚說。

  「你剛才說的吸血鬼佔據統治地位的情況在咱們這裡也是這樣嗎?」呂師師小心翼翼地問。

  「與歐洲相比,國內吸血鬼的情況要好得多,從鴉片戰爭至今,經歷了一百多年的戰亂,無數次的革命和折騰,權力和財富經過多次大規模的再分配,幾乎所有的名門望族都已經消失或者逃到國外,新的貴族還在培養和形成的過程之中,大部分的吸血鬼目前還混跡於中產階級,這方面倒是問題不大。」

  看雷雨揚振振有詞的樣子,我不禁懷疑,或許他是正確的。我無法肯定,由人變成吸血鬼這個過程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進化?畢竟吸血鬼有著比人類更為出色的體能和智力,還有漫長的壽命和永不生病的身體,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比起所獲好處簡直不算什麼。

  「言歸正傳,別談吸血鬼了,趕快出出主意,如何把那具跑掉的女屍抓住。」呂師師說。

  「哪有什麼好辦法,慢慢找唄。」雷雨揚起身尋找打火機。

  我心裡突然冒起一個疑問。

  「法醫,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

  「昨天,同事委託我在城裡尋找幾位名聲比較好的法師來幫忙尋找失蹤女屍,我找到一位名叫未央生的大胖子,他說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幾天,叫我先來找你們。這兒的地址就是他給的。」

  那傢伙的道行非同小可,幫助警察抓屍妖不正是揚名的好機會嗎,他為什麼要推辭?難道是想看我和雷雨揚鬧笑話?最近以來怪事頻頻,會不會是他在背後搗蛋?我對此頗感不解。

  雷雨揚忘記了手裡的煙,走過來盯著呂師師看。

  「未央生那老傢伙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了,本來他叫我別告訴你們從哪得到的住址,可我把這事忘了,一下子就說出口,你們怎麼了?」呂師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雷雨揚。神情惶恐,彷彿很怕我們不高興。

  「沒什麼,同行嘛,存在競爭,所以有些相互討厭。」我微笑著說。

  「我就想,先前你們曾經幫助我抓住那具兇惡的男屍,現在當然也能再幫一次忙,把女屍也捉回來,打電話總是打不通,所以就來了。樓下面還有我的兩個同事,可不可以叫他們上來大家認識一下?」呂師師掏出了手機。

  「叫吧,反正都來了。」我歎息。

  通過最近以來的經歷我得出一個結論,跟警察打交道沒什麼好事,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望著窗外,我突然想到,屍妖林仙兒會不會把頭髮染回黑色,或者其它的顏色,那樣的話就更難以找到她了。這麼多天了,警察四處搜索、撒網、守候,都未能捉住她,這說明她有著出色的運氣和不錯的智力。

  我真的很想看看她,就為了這個,我也要參加尋找她的行動。

  兩個身穿襯衫的西褲的青年男子進來,他們的體態均是微胖,腰部有明顯贅肉,看樣子生活質量不錯,酒量也必定出類拔萃。

  一個名叫潘冬,另一個叫張嘎,跟他們握手時,我對自己手裡的溫熱和柔軟感覺到一絲不適。

  「兩位大師,久仰大名,現在才有緣拜見。」潘冬顯得言不由衷,略帶虛偽。

  一番寒暄之後,眾人坐下,我的客廳原本就不算大,現在則顯得十分擁擠,丁蓉帶著小怪物躲到裡面的臥室。

  「小弟我從來沒見過鬼,一直對此充滿了好奇心,如果大師能夠讓我親眼目睹一次真正的鬼魂,我會非常感激。」張噶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估計這是一次試探,他想弄清楚我和雷雨揚是否騙子。

  我走到房間裡,問丁蓉能不能顯一次形,她面帶頑皮的笑容,點頭同意。

  「要不要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嚇他?」丁蓉問。

  我看了看,覺得她目前的模樣已經能嚇壞人了。

  「就這樣吧,露露臉就行,嚇壞了人也不好。」

  我吻了她的臉,雖然知道她沒有實體,我還是無意識地避開她面部的傷痕,用嘴唇輕觸她右腮上唯一完好無損的一小片皮膚。

  「三位做好思想準備,別被嚇著了。」我鄭重其事地說。

  張嘎叼著煙,一副等著好戲開場的模樣,我覺得他有些裝腔作勢,用假笑來掩飾內心的不安。呂師師神情惶恐,站到了雷雨揚身後,看得出他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潘冬表情嚴肅,後退了幾步,站到陽台門前,估計是準備隨時逃往陽光下。

  「你覺得我可以顯形了嗎?」丁蓉小聲問我。

  她不停地整理白色長裙,一會把腳邊拉起一點,一會又伸手撫弄衣領,攏一攏頭髮,就像即將走上T台的模特,想盡可能顯得漂亮些。我很奇怪她費這麼大勁幹什麼。

  「可以了,這樣非常好,只是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顯形之後別被他們的驚叫聲嚇著。」

  「我有這麼糟糕嗎?」丁蓉雙手撫臉。

  「當然不是,你現在的樣子非常可愛。」

  望著她破碎的面容,我明白,除了自己之外,不可能再有人會認為她可愛。

  丁蓉還未顯形,所以三位差人大概會覺得我在對著空氣說話。

  「那我真的要出現了。」丁蓉猶豫。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團霧氣當中,丁蓉現身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耳邊聽到三位差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潘冬手足並用爬到陽台上,把腦袋伸到君子蘭的葉子當中,雙手捂臉。呂師師緊緊抱住雷雨揚,眼睛瞪得奇大,舌頭極不體面地伸在口腔外面,隱約可見一絲唾液正在滴下。原本被我寄於厚望的張嘎表現得最差勁,他尖叫一聲之後,竟然昏迷不醒。

  「嗚——」丁蓉開始哭泣。「我是個醜八怪,把人都嚇暈了,嗚——。」

  「寶貝,別哭了,這事不怪能你,是他們自己膽子小,第一回見到這麼可愛的鬼鬼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我努力安慰她。

  最初的驚訝過後,呂師師第一個恢復過來,畢竟是見慣了各式各樣屍體的人。他朝丁蓉點點頭,說了一聲:「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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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往張嘎的面部撒了一些涼水,雷雨揚使勁掐他的人中,經過一番折騰,終於讓他醒來。

  「好可怕啊!原來真的有鬼,我還以為只是電影裡編造的。」張嘎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鬼——,哦不,鬼妹妹,你是淨空大師的朋友嗎?我以前聽他說起過你。還有那些屍油,就是我從死人屁股上割下來的,味道好嗎?如果還需要的話說一聲就可以。」

  呂師師跟丁蓉寒暄,雖然已經是面無人色,卻也還能挺住。

  「我比你大好多歲呢,還叫我妹妹。嘻嘻。」

  丁蓉停止哭泣,笑了笑,面部傷痕中間出現了少許皺紋。

  潘冬緩過神來,頗為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從綠葉中挪出,鼓起勇氣走回房間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丁蓉,邁著小心翼翼的腳步,似乎已經做好了隨時轉身逃走的準備。

  「兩位大師果然厲害,連鬼都能夠招之即來。」張嘎上下牙不停地發生著碰撞。

  「還想看什麼?要不要來點更刺激的?」問話的同時,雷雨揚把一隻煙塞到張嘎嘴裡,點上火。

  「謝謝,不用了,看看這位——鬼姐姐,就已經明白了大師您的法力是多麼高強。」

  張嘎面如灰土,急急忙忙地搖頭,就像菜刀架在脖子上似的緊張。

  稍後,三人對丁蓉的恐懼感漸漸減弱,開始仔細觀察她。

  丁蓉站在客廳中央位置,面對眾人充滿好奇的目光,她顯得有些忸怩,手足無措。

  我走到她身旁,大聲對三人介紹:「我女朋友,名叫丁蓉。」然後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三人眼睛瞪得更大,目光裡流露出敬畏、驚訝,可能還有一些噁心。他們的反應完全在我預料之中,所以我毫不介意,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丁蓉有些不好意思,想從我的手臂下躲開,但我知道其實她挺開心。

  「鬼姐姐其實挺可愛的,我剛才有些失態,因為我生平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鬼,反應過分強烈,請原諒。」潘冬已經從恐懼中徹底恢復過來。

  「鬼姐姐生前一定是個美女,現在也能看得出,風姿猶存,跟淨空大師確實是天作之合,一對壁人,想必前世就有緣,今生再續。」呂師師略帶結巴地說。

  丁蓉轉頭看看我,臉上浮起一個甜蜜的笑容,眼眶邊緣的傷口略微變小,裂開的唇角分向兩邊,折斷的牙齒露出來。

  我低下頭親吻她碎裂的青色嘴唇。

  這並非做秀或是故意想要駭人聽聞,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她,她相貌是美還是醜完全不重要,她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永遠也不必分離。現在我能夠理解鬼老太太玫瑰和那位被槍斃的鬼之間的愛情。

  正當我和丁蓉四目相對、情意綿綿之時,又一陣慘叫在耳邊響起,用驚天動地來形容也不為過。

  丁蓉被嚇了一跳,她撲到我懷裡,把臉埋在我胸前。

  原來是小怪物不甘寂寞,從屋裡跑出來。呂師師跳到沙發上站著(鞋也不脫,真是不像話)。潘冬又跑到陽台去了,張嘎再次昏倒。

  雷雨揚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和丁蓉也不禁笑起來,小怪物走到我們旁邊,用它醜陋無雙的腦袋輕拱我的腿,一截鐵絲從它的脖子位置伸出來,為了避免被刺傷,我只得彎下腰幫它塞回去。

  經過一番折騰,沒費多少勁就把張嘎搶救過來,我猜測他肯定經常這樣,或許看恐怖片時也會暈過去吧。

  這樣的男子漢我生平僅見。

  呂師師和潘冬向我投來欽佩的目光。

  我能明白他們的感受,他們因為我有一位面目破碎的女鬼做情人,還有一隻嚇人的破爛玩藝兒做寵物,因此覺得我頗有過人之處,估計就像青天白日之下看到某個人騎著恐龍上街購物一樣。

  日常生活裡的喜怒哀樂只有我自己明白,外人無法想像這一切,或許他們會感到迷惑不解,但我不屑於解釋。

  呂師師緩過勁來,開始讚美小怪物:「哇!了不起,大師您果然法力高強,能做出這樣了不起的自動裝置,比日本鬼子的機器人先進很多,這樣的東西應該好好推廣一下。」

  「嘿嘿,這是我女朋友做的。」

  「鬼姐姐,你真厲害。」潘冬說。

  「費了我很大勁才做成的。」丁蓉愁眉苦臉地說。

  「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抓屍妖?」雷雨揚問。

  終於言歸正狀。

  十分鐘之後,我們坐上了警車,張嘎當司機,警笛鳴叫得十分刺耳,一路耀武揚威地向前衝,街上的其它車輛紛紛避讓。

  我和雷雨揚坐在後排,我開始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做狐假虎威。

  警車駛過了幾條街,到了體育場,然後又繞回來,我很奇怪,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這樣子在城裡轉悠就能見到那位名叫林仙兒的屍體嗎?還是想向廣大群眾顯示他們並未閒著,一直在努力工作尋找可怕的屍妖?

  「兩位大師,你們能不能猜到那屍體會躲在什麼地方?」潘冬問。

  「還魂屍一般都不怎麼喜歡光亮,白天她應該會躲在某個安靜的地方睡覺,我也說不好,也許會在公園的樹叢裡,也許會在哪家小賓館的房間內,甚至有可能在某幢居民樓頂部的水池下面,或者廢棄的工地和沒人管的舊倉庫,這些都有可能,總而言之,如果她不出來活動,我們很難找到她。」雷雨揚說。

  「要不去把警犬牽來試試,興許有用。」呂師師提議。

  「別提那幾隻狗了,養得跟大熊貓似的,拉出去什麼用場也派不上,就知道四處亂跑,我可是領教過好幾次了。」潘冬憤憤說道。

  「天氣真熱,找個地方喝杯果汁吧,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下班了,回家把門關好點,天黑之後決不出來,應該沒事。」張嘎看了看表。

  「晚上你們不去找林仙兒嗎?」我問。

  「領導沒安排加班,到點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據說夜間屍妖的能力更強,還是躲在家裡比較好,再說老婆孩子也需要保護。」張嘎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撓撓頭頂。

  「昨天我剛把孩子送回了省城她奶奶家,現在倒是沒有後顧之憂,可夜裡出去搜捕屍妖是刑事三組的職責範圍,我們也不方便去爭功。」潘冬說。

  我感覺他們似乎並沒真的打算去捉屍妖,我不禁猜想,如果真遇上那位鬧得滿城風雨的林仙兒,他們很可能跑得比誰都快。

  「兩位大師,能不能弄張驅邪的符或者法寶之類東西給我們帶在身上?有備無患。」潘冬問。

  雷雨揚極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色符紙,遞過去。

  「請付款,打五折,兩百四十元。」

  「有發票嗎?」

  「餐飲發票行嗎?」

  張嘎從口袋裡慢慢悠悠掏出錢來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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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哥們,就不能免費嗎?我的級別不夠,用餐飲票報賬很麻煩的,得找好幾個領導簽字才行。」

  「這是行業規矩,不能白送,已經非常便宜了。」雷雨揚面帶笑容。

  「這東西怎麼用?」潘冬問。

  「拍到屍妖身上,她立即就不會動了,然後你找結實的繩子把她捆嚴實就行。其實用黑狗血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雷雨揚說。

  「城裡哪還有黑狗,都被宰光了,連花狗都找不到了,全讓人做成驅邪用品,養狗的人都不敢出來溜狗了。」呂師師小聲嘀咕。

  看來這真是一場災難,其中最倒霉的是可愛的狗狗,尤其是那些缺乏保護和照看的流浪犬。

  這些天出門時我也沒注意街上的狗少了許多,原來如此。據說雄雞的血也能驅邪,估計最近大概得賣到六十塊以上一市斤,並且很可能有價無市。

  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我們那間被查封的店門前,企圖尋求幫助,真是遺憾,我們錯過了一個大量掙錢的好機會。我開始在幻想中猜測那部分未能裝入口袋的錢,估計它們的數目,如果全是百元鈔的話,碼好之後會有多大的一堆?如果換成澳大利亞貨幣能夠買下多大的一塊牧場?

  我看手機上的短信,發覺其中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顧客求購驅邪用品或者想讓我們提供上門服務,越看越覺得難過,看來這一次休假的成本不低。

  與其陪著這三位差人滿大街轉悠,還不如去認真做生意,人民幣多可愛啊,我突然這麼想。

  張嘎把警車停在一家咖啡屋前,裡面頓時一陣混亂,麻將嘩嘩作響的聲音立即停止,數十個腦袋從窗口伸出來,一個個全都顯得很緊張。

  「沒事的,大家繼續玩,我們只是路過,口渴了進來喝杯茶。」潘冬洋洋得意地說。

  我覺得他舉手投足間頗具氣勢,很有大人物風範,這種氣質是平民無法學會也不可能掌握的,基本屬於天賦,至少也得由國家大力培養才行,只在那些從不懷疑命運也不擔憂未來的人身上才有可能看到。

  「如果在子彈上塗抹一層銀,能不能殺死林仙兒?」呂師師問。

  「不行,她不是吸血鬼,銀沒有用的。如果想要用物理手段消滅她,就得斬下她的腦袋,並且把四肢全砍下來才行,這樣她就沒有了行動能力。」雷雨揚無精打采地回答。

  想起屍妖身體所具有的巨大力量,打算把她大卸八塊,談何容易。我歎了一口氣。

  「或者弄幾張結實的魚網,見到林仙兒之後就撒到她身上,把她包裹起來,估計也能行。」張嘎繼續誇誇其談。

  「發一份通緝令,懸賞一萬元,乾脆把林仙兒說成是瘋子或者在逃殺人犯,動員全體民眾的力量,讓她無處藏身。」潘冬說。

  「這不好吧,如果某個愛錢的勇夫誤以為她只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弱女子,想把她捉拿歸案,最後多半會弄得出師未捷身先死。我認為應該讓人們知道真相。」我說。

  「如果讓真實情況宣揚開的話,就無法收場了,全世界的媒體都會關注這事,咱們會被唾沫淹死的。」

  茶喝畢,下班時間已到,張嘎和潘冬問是否需要送我和雷雨揚回家,我們回答不必了,還想在街上轉悠一會兒,乘出租車回去即可。

  「我是單身漢,回去也是一個呆著,跟兩位大師混吧,努力學習如何驅邪捉妖,將來也好報效人民。」呂師師說。

  我覺得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講。

  手機上有一條短信很吸引人,上面寫著:「打算重金聘請大師做私人保鏢,見消息請迅速回復。」於是我照這個號碼撥去,一位年青女子的聲音響起,沒等到自我介紹,她就喊出了我的名字,顯得非常熱情。問了彼此目前所在位置,發覺她距離我這裡很近,於是商定在咖啡屋裡等候她前來見面。

  「有關於林仙兒的情況嗎?」呂師師問。

  我搖頭。

  「一位老顧客。女人。」

  「漂亮嗎?」雷雨揚問。

  「不知道,我想不起她是誰,不過她說馬上就到。」我仔細回憶了一番,仍然無法找到有關她的印象。「聽聲音覺得她很年青,估計年紀很可能在十八歲以下。」

  「太幼稚了,沒辦法溝通。」雷雨揚歎息。

  我認為他想說的是『真是遺憾,如此**,不可能產生愛情』。我猜測這段時間以來他有些思春,很可能是由於無聊的緣故。

  三人開始覺得時間流逝得比較慢,已經過去了足足六分鐘二十秒,那女人還未出現。

  「為什麼還不來?」呂師師看表。

  「該不是發生意外了吧?門外這段路經常有車禍。」雷雨揚說。

  「說些什麼呢,積點口德好不好。」我鄭重提醒。

  等待是件乏味的事,尤其是等待一位不知什麼模樣的少女,我用不著費很大勁就能猜度兩位同伴的想像力此時一定空前發達,其中必然不缺少不健康的期待和盼望。

  但這很正常,他倆正值壯年,目前均是光棍。我猜想,如果我告訴他們即將有一位豐滿、熱情、開朗活潑、健康誘人的成年女子要來,他們會不會顯得興奮一些?

  一名面容姣好、但尚未充分發育的女學生走進來。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名買走詛咒玩偶的人,她說起情敵時咬牙切齒的模樣歷歷在目,很難遺忘。

  「商淨空哥哥,你們大家好。」

  我原以為她會叫我商大師或者叔叔,沒想到竟會是哥哥,最近幾年來,十六歲左右的女子大都朝我叫叔叔,儘管有些不情願,我卻也只能習慣這種稱謂。

  她的笑容確實很燦爛,關於那個惡狠狠的小女生的記憶頓時有些淡了。

  互報姓名,她名叫孟依依。讓我們叫她小依。

  「你們現在是名人了,打電話也沒人接,發短信也是過了十天才回復,架子好大啊。」

  說話的同時,她搖頭晃腦,作可愛狀。

  不過她真的挺可愛,令我想起初見丁蓉的時候。

  「我們的店被工商局封掉了,沒辦法只好休息。」我向她解釋。

  「最近傳說城裡鬧靈異事件,有一個金髮女子,非常漂亮,夜裡四處勾引好色男子,到了沒人地方就伸出利爪和獠牙吸人血撕人肉吃,這事你們知道嗎?」孟依依小聲問。

  「確有此事,只是跟你聽說到的可能有少許出入。」

  呂師師伸手拉扯我的衣服下擺,但我不予理睬。

  「哇!太有趣了,我早就想看看真正的惡鬼長什麼樣,今晚我們一起去找她好不好?」

  看來這個世界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挺多,這麼糟糕的事也能變得有趣。我伸手擦拭自己額頭的汗水。

  「我們正在計劃怎麼去抓——那東西,但是不能帶你去,你還小,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們無法向你的父母交待。」呂師師說。

  孟依依伸直腦袋,挺起小小的胸部,昂然說:「有這兩位大師在,還怕什麼鬼啊妖啊的。我建議,咱們成立一個——捉妖四人組。」

ps 日本鬼片     預言   我在電影院看的,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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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小依,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學生,我認為最好乖乖在家裡呆著,尤其是天黑之後,千萬別單獨出門。」雷雨揚仿長輩的口吻說。

  她從包裡掏出一枝紅色的玩具水槍。

  「媽媽為我準備的,裡面裝有黑狗血,據說只要射中鬼身上,就能讓其灰飛煙滅。」她洋洋得意地搖晃小小的腦袋,面露凶狠而殘忍的

  表情,彷彿手裡正捏著一隻小老鼠或是小兔子,只要手指一動就會發出卡嚓一聲響,然後就是一團失去了生機的肉塊和毛。

  我開始為那位名叫林仙兒的屍體擔憂,很可能我還沒找到她,她已經被狗血淋頭,成為一具失去行動能力的屍體了。

  我不知道這個城市裡有多少人裝備了這樣的驅邪用品,如果每二十個人裡有一名,那麼林仙兒的前途就很不妙了,隨時都有可能在覓食的時候遇上有準備的獵物,徹底完蛋,重新成為一具直挺挺硬梆梆的屍體,回到法醫的工作台上躺著,任人宰割,然後被送去火化。

  「你能確認裡面裝的是黑狗血嗎?千萬別是其它動物的血。」雷雨揚說。

  我估計他想起了上一次跟屍妖打交道的經歷。

  「當然不會弄錯,我親眼看著殺狗取血的全過程。是一條又黑又大的狗,鄉下的親戚送來的,血流了滿滿四大碗。」孟依依手裡比劃著。「就像這樣,把狗吊起來,掛在樹枝上,然後一刀刺進肚子,大概是劃破了血管,也許是穿透了心臟,大黑狗嗚嗚直叫,紅色的液體嘩嘩的往外噴,濺得主刀人一身都是,好有趣哦。」

  我和呂師師同聲歎息,又是一條無辜的狗狗回到了主的懷抱,但願它投胎轉世千萬別再做牲畜,如果可能的話,當大熊貓或者金絲猴,實在沒有選擇的話,當人也行。

  「屍妖不吃人的話能不能活下去?」我問雷雨揚。

  「據說吃其它動物的血肉也能存活,可能比人的味道差一些,所以屍妖不怎麼愛吃。」

  「也許是城市裡人太多的緣故,屍妖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她在山區或者牧場裡活動,估計倒霉的就是牛和羊了。」我恍然大悟。

  「城裡除了老鼠之外確實沒什麼可吃的。」呂師師點頭稱是。

  「你們說是屍妖就是——?」孟依依面帶驚恐地問。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保密。」雷雨揚看了看左右,表情凝重地小聲說。

  孟依依突然抓緊我的一隻手,臉湊在我肩膀上。

  「趕快說,我準備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具屍體,女屍,生前染過黃色頭髮,不知道為什麼,她本應該乖乖呆在驗屍房的冰櫃裡等候解剖,可她卻偷偷跑掉了,也不跟大伙商量一下,據說還在外面咬傷了幾個人,弄得滿城風雨、草木皆兵、人心惶惶的。」雷雨揚若無其事地說。

  「會跑的屍體!還吃人!把人當食物!哇!太可怕了!」

  話未說完,孟依依已經一頭紮到我的臂彎裡。

  呂師師和雷雨揚面帶曖昧的笑容看著我,頗有一些羨慕的意味。

  看著不肯抬頭的孟依依,我無法理解,剛才還說要成立捉妖四人組的勇敢女子,現在怎麼就像遇上了恐怖的大頭鬼一樣。

  一分鐘之後,她略帶羞澀地抬起頭,開始若無其事地與我們繼續談論那只會跑會跳會咬人的金髮女屍。

  「她真的長得很性感很漂亮嗎?」她問。

  我覺得這樣的問題不應該從她嘴裡冒出來,畢竟她還小,而我們三人卻都是成年男子。

  呂師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給她看。

  「就這樣,應該算是漂亮。」

  孟依依伸手接過照片,湊近了仔細看。

  「這下我知道她長什麼樣了,如果在路上撞見,哼——,看我如何修理她。」

  「你們是巫師嗎?」孟依依大聲問我和雷雨揚。

  她黑油油的大眼睛轉來轉去,顯得異常靈活,目光裡透露出好奇。

  「按****傳統的稱呼,叫我們法師、陰陽師、或者大仙,比較合適。」雷雨揚吐了一個煙圈。

  她低下頭在我身體周圍左看右看,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有沒有飛天掃帚?光輪2000或者火努箭?」她問。

  「沒有。」我回答。

  她顯然有些失望。

  「你們和其它陰陽師之間怎麼通訊?用貓頭鷹做信使嗎?」

  我搖搖頭。看得出,她更失望了,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

  「你們打過魁第奇嗎?」

  我繼續搖頭。我猜想她接下來也許會問我是霍格沃茨哪一屆畢業生,哈利.波特、羅恩和赫敏是不是我的同學,鄧布利多是不是我的校長,或者問我有沒有和伏地魔打過架什麼的。

  「嘿嘿,不好意思,你們不是歐洲人,當然有自己獨有的培訓和學習體系,是我弄錯了。」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咱們國內有專門的巫師學校嗎?如果有,告訴我如何去報名,我做夢都想成為一名偉大的巫婆,就像哈利.波特那樣,與邪惡的黑暗勢力展開戰鬥,並且獲得最終勝利。」

  她舉起小小的拳頭,表情亢奮,就像一位舊電影裡面對敵人槍口的小英雄。

  「這個嘛,****的陰陽師一般來說都是家傳的,據我所知並沒有專門的學校從事這方面的培訓,如果你對此有濃厚的興趣,並且願意交上合適的學費,我可以做你的老師,你有天賦並且足夠努力的話,或許會有所成就。」雷雨揚小心翼翼地說。

  「你們沒有飛天掃帚,也沒有能做郵遞員的貓頭鷹,連魔杖也沒有,比較無趣,我現在又不想學了。」她愁眉苦臉地說。

  「那個詛咒玩偶管用嗎?」出於好奇,我這樣問。

  「哈哈,說起來我都想笑,太有用了,我還想再買幾個帶在身上,看誰不順眼的話就拿出來叫他好看。」她一下子顯得非常激動。

  我感覺到一陣緊張,難道那破玩藝真的能達成願望?還有就是——她有沒有鬧出人命來?

  「你是怎麼弄的?」雷雨揚表情顯得很嚴肅。

  「全照你說的做。我把目標的名字寫在玩偶上面,念了咒語,然後用針刺穿了玩偶的腿,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見效了,那個****人在體育課時把腿摔斷了,我實在太高興了,哈哈——。」她仰天長笑,手舞足蹈。

  「後來呢,那個女生沒什麼大問題吧?」我倒抽一口涼氣,難道她真有巫婆天賦?

  「她摔斷了腿,住進醫院,直到現在也沒出來,那個可愛的男生天天去看她,她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更深了,無論我如何努力,他仍然對我沒一點興趣,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喜歡上我?」

  孟依依的表情迅速由開心轉變為愁苦。

  「這個我幫不上忙。」雷雨揚說。「愛情的事是無法強求的,冥冥中早有注定,一切只能隨緣,再過些年,如果你還無法忘情,那時或有轉機。」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怒目圓睜,一副極不高興的樣子。

  我無言,舉杯喝茶。

  「商淨空哥哥,你幫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追上我心愛的男生?」她溫言軟語相求。

  「這個嘛,我認為你可以試試古典的方法,比如從他面前路過的時候,故意掉下一塊手帕,這樣他應該會拾起來還給你,你就有機會跟他接觸。」我隨口敷衍。

  「還有其它辦法嗎?」

  看得出,她對此很不認可。

ps .泰國片  恐怖護理站 ,還不錯 ,不過沒有 泰國浴 好看!!  不知道有沒有夫妻在玩泰國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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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你可以騎著自行車,輕輕地撞他一下,然後就有機會跟他接近,有許多老影片裡就是這樣做的。」

  「我不會騎車,司機每天都開車來接我回家。」

  「那就勇敢些,主動一點,守在學校門口送零食給他吃,寫情書給他。」

  「那樣我未免太沒面子了,我是女人,怎麼可以如此不矜持,如果再被拒絕的話,我只能上吊自殺了。」

  「或許可以這樣,寫一封匿名信,告訴他你是一名美女,暗戀他很久了,願意送上初夜,希望他笑納。」雷雨揚平靜地說。

  我擔憂這傢伙會把小孩子教壞。

  「咦!這主意挺好,我很欣賞。」孟依依拍手稱是。

  呂師師低頭歎息。

  「或者送一件他非常喜愛卻又買不起的東西,比如手提電腦,摩托車這一類男孩子感興趣的物品,反正你有的是錢。」雷雨揚繼續說。

  她把注意力轉向雷雨揚。「這樣做會有效果嗎?我以前都沒試過。」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只有勇於付出,才會有成功的希望,當你和中意的男生共浴愛河之時,就會明白,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大哥哥,你很有經驗哦,是不是以前有女生這樣追過你?」

  「沒有啦,愛情方面的事其實我沒什麼經驗,只是胡亂出出主意罷了。」雷雨揚略帶羞澀。

  我情不自禁地歪了歪嘴,這傢伙都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裝起了純情,真是令人反感。

  「從你目前的相貌來看,十年前你年青的時候肯定還是挺漂亮的,那會兒一定有很多好色的女人對你感興趣,怎麼可能沒經驗呢。」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以前的我太膽怯,面對熱情的女生總是手足無措,遇到送上門來的美好愛情不知道接受,現在年老色衰,魅力不再,更加沒機會了,只能在悔恨當中度過以後的漫長歲月。」雷雨揚幽幽歎息,伸手輕輕攏自己的頭髮。

  我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這傢伙實在有些幽默。

  「哈,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孟依依把同情混合著悲哀的目光投向雷雨揚。

  「非常慚愧,我都二十八歲了還是處男,連初吻都未能送出。」雷雨揚一臉沮喪地低下頭。

  我努力忍住不笑。據我所知,雷雨揚早在十六歲時,也就是十二年以前就失去了初吻(一名隔壁班的女生在上晚自習的時候,趁著停電的對他實施了一次成功的偷襲,我當時就在他身旁,對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同時對他的艷遇頗為羨慕)。在高中二年級,也就是他十七歲時,一位對他仰慕已久的女同學把他騙到家裡,放A片給他看,興奮當中,兩人開始學習屏幕上的動作,手忙腳亂地失去了童貞。事後當晚,他把感受告訴我,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他說自己並未獲得盼望中那種強烈的快樂,並且女子的身體跟想像中也很不一樣,具體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我叫他下一次看仔細些,別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點頭答應。

  時隔多年,芳齡二十八,經歷了多年的混蛋生活,並且閱人無數的神棍雷雨揚竟然裝起了純情,讓人有種想拿起一根棒子給他當頭一下的衝動。

  接下來發生的事再次讓我感到羨慕不已,十六歲的美少女孟依依,突然伸出雙手,捧起雷雨揚的腦袋,來了個熱吻。

  「哈哈——。我奪取了你的初吻。」孟依依仰天長笑,手舞足蹈,得意忘形。

  天哪,這是什麼世道?

  估計雷雨揚會美滋滋地想,如果孟依依打算把事做得徹底一些,連他那並不存在的童貞一齊奪走就更華麗了。

  最近撞邪的人可能比較多,半天時間裡我接到了將近三十個電話,其中一個是殯儀館的人打來的。

  「是商淨空大師嗎?」

  「是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我的同事,司爐工小楊死掉了,聽說幾個月前他到你那裡尋求幫助,並且買回來一隻什麼驅邪實惠套裝,說這東西非常管用,還說你是真正有法力的,不像那些騙人的神棍。最近這些天以來他表現得一直都很正常,吃得好睡得香,跟同事也相處得挺不錯,可不知為了什麼,今天早上他把焚屍爐打開,置於工作狀態,然後自己鑽到熊熊燃燒的爐膛裡,等到有人發現時,只剩下了兩隻露在外面的腳,其餘部分全成了灰燼。」

  「非常不幸,我對此感到很難過。」話雖這麼說,我心裡其實並不難過,只是腦袋裡輕微地嗡了一聲,那傢伙為什麼會死掉?並且以這樣的一種奇特而恐怖的方式。

  我懷疑司爐工在鑽入火焰當中並非自己的選擇,很可能是被某種力量控制了思維。

  呂師師打來電話,告訴雷雨揚,又有兩具屍體從冰櫃裡失蹤,都是青年男性,一名死於溺水,另一名死於黑幫打鬥。驗屍房的窗框鐵欄被弄彎,玻璃被打碎。

  「真是笨蛋,都不知道防患於未然,林仙兒跑掉之後就應該用鋼絲繩把剩餘的屍體全捆結實,居然還不肯重視。這下好了,又溜出來兩隻,咱們最好還是逃走吧,別等到哪天莫名其妙的成了還魂屍的美餐。」我垂頭喪氣地說。

  「我們是陰陽師,就算所有的人都撤退了,我們也得堅持下去,不然以後還怎麼在這城裡混。」雷雨揚說。

  「咦!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如此偉大,怎麼了,想當英雄還是發高燒了?」

  「這是千載難逢的賺錢機會啊,還可以揚名。」

  「我覺得你應該先考慮一下,賺到錢之後沒有命去享受的話那是白費勁。」

  「有點信心好不好,咱們就那麼不行嗎?別把自己看扁了。」雷雨揚聲音宏亮起來。

  「你臉上被屍妖打中的地方現在還痛嗎?」我平靜地問。

  「早就不疼了。問這個幹嘛,那次要不是狗肉店的老楊提供了羊血,我們肯定輕鬆搞掂,不就是幾隻會跑的屍體,力氣稍大一些而已,我們肯定能夠對付。」

  「屍妖林仙兒仍然在城裡轉悠,尋找適合攻擊的目標,白色的邪靈尚未被徹底消滅,現在又增加了兩具可怕的還魂屍。最近怎麼了?為何不停地出現怪事?大富,你好好想一想,咱們在這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雷雨揚摸摸自己的頭頂,圍著桌子走了一圈然後回來坐下。

  「認真想一下,確實有些不對勁,感覺就像哪兒出了大亂子,其它空間的怪東西好像跑出來了。」

  我的電話又響了。

  「商大師,有一個女人在我店裡染髮,她原本是黃色長髮,現在叫我給她染成黑色的,我覺得很不對勁,她身上有股陰溝泥的味道,就跟硫磺香皂差不多,我懷疑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只女鬼,快來救我啊,她在外面催促呢。」冰川發屋的許老闆說。

  「你慢慢為她染頭髮,別激動也別亂來,就當她是普通顧客,不會有危險的。」我只能如此這般安慰她。

ps. 台灣鬼片 ,嗯..想不到...沒三級片好看 ,但是很少拍 鬼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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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馬上去冰川發屋,拯救那位常常把我臉刮破、頭髮抓掉的許女士。據稱林仙兒很可能正在那裡染髮。」我向雷雨揚說。

  「估計又是義務勞動,一分錢都收不上來,不過也得去,要真能抓住一具屍妖的話,咱們會成為全市人民的偶像。以後提供服務的時候就可以收更多的錢。」雷雨揚嘀咕。

  坐在車裡,我隱隱有一絲激動,想到就要見著仰慕已久的艷屍林仙兒,感覺就和第一次找工作參加面試之前的心情差不多。

  雷雨揚把車停在冰川發屋對面的路旁。

  「是不是屍妖?」我小聲問。

  「太遠了,誰能看得清。」

  「我高估了你的能力,我還以為你能夠通過嗅覺確定椅子裡的女人是不是屍妖呢。」

  「我又不是狗狗。咱們也不用這麼躲躲藏藏,直接走過去就是了,如果確定是屍妖的話,動手之前大吼幾聲,以壯聲勢,同時也可吸引更多的目光注意,為將來的生意打下基礎。」

  「喊什麼口號比較好?」

  「這也得我教你啊,真是笨。你就大吼『雷法師在此,何方妖怪,還不束手就擒、快快投降』。」

  「好吧,就照你說的做,你準備好了沒有,別又從水槍裡噴出羊血。」我很擔心,街上人來人往,如果弄砸了,咱們以後就不用在這裡混了。

  「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四道符,每一張都能致她於死地。」

  我嘴裡吹著口哨,兩隻手插在褲袋裡,慢慢悠悠地走向發屋。玻璃內側,許女士正在為一名黃色頭髮的女子染髮,她愁眉苦臉,眼看快要哭出聲來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走到門口,雷雨揚和我並肩用行。

  「老闆,哪兒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能不能支持住,實在不行就做到這裡吧,我明天再來。」黃色頭髮的女顧客說。

  我失望地發現,這個女子並非林仙兒,她長得微胖,膚色黑裡透紅,一望便知是人而非屍妖,估計她的大概是清潔工(環衛站僱用的小工,每月領四百元工資的那種)或者附近的農婦,也可能是進城做小生意的商販。

  原本準備要大喊大叫一番,現在不用了,喉嚨裡就像突然堵上什麼東西,有些不舒服。

  或許是看到我們來了,許女士的膽氣為之一壯,臉上浮現了真正的笑容。

  「小妹妹,沒事的,剛才肚子有些痛,現在緩過來了,老毛病了,每天都有發作個十幾分鐘。」許女士動作顯得輕快,很認真地往椅子裡的顧客腦袋上塗抹黑色的染料。

  「美女,我跟老闆說句悄悄話,耽擱你幾秒鐘時間。」雷雨揚拉著許女士走到一邊。

  我再次認真觀看黃色頭髮的女子(現在她小半個腦袋上已經被塗上了黑色染髮劑),確定她不是那位林仙兒,因為後者就算成了還魂屍也比她漂亮。

  許女士面帶輕鬆的笑容走回來,繼續在黃發女子的頭頂上忙碌。

  「你的黃色頭髮挺漂亮,幹嘛要染回黑色呢?」雷雨揚問。

  「昨天晚上去朋友家裡打麻將,散伙之後竟然打不到出租車,那些傢伙寧可空跑也不肯停下來載我,我覺得奇怪,就轉身問路邊一個行人,還是一個壯實的漢子呢,我才跟他說了第一句話,他大叫一聲,扭頭就跑,沒辦法啦,我只得走路回家。今天問了朋友才知道怎麼回事。」她看了看四周,彷彿在說什麼重大秘密一樣壓低了聲音。「最近城裡鬧鬼,許多人都親眼見到了,據說是一個金髮的漂亮女子,專門吃好色男人的肉,我擔心別人再像昨晚那樣把自己誤認為鬼,所以專程來把頭髮染回黑色。」

  天黑了,我很想念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丁蓉和球球,建議回去,但雷雨揚執意要在城裡繼續轉悠,非得抓住一隻屍妖不可。

  可怕的怪物在他的言語中彷彿成為幾隻走失的小狗或者貓,很容易就可以對付,輕輕鬆鬆就能消滅,抓獲一隻屍妖似乎就和打死一隻笨蒼蠅一樣簡單。

  「今天我突然發現,跟惡鬼還有屍妖之類東西戰鬥才是自己最喜愛做的事,也是職責所在,不是要當英雄,也不是為了人民的幸福和平安,我根本就沒這麼大的理想和抱負,也不為了錢,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喜歡做這樣的事,喜歡體驗那種驚險刺激的過程,喜歡戰鬥的感覺,喜歡打敗一隻強有力的怪物之後的興奮和滿足,如果能把一隻屍妖抓住送回到驗屍房的冰櫃裡,我會非常開心的。」雷雨揚說。

  我只好陪著他,誰讓我們是好兄弟。

  「如果我在與屍妖的戰鬥中不幸光榮犧牲,你可得照顧好丁蓉和球球,為她們提供足夠的屍油。」我彷彿在交待後事。

  「別說不吉利的話,你要想信我的能力,區區幾隻屍妖而已,沒啥大不了的。要不這樣吧,發現目標之後呢,你就躲在我身後,把腦袋縮回去一點,等到我收拾了屍妖,你再來踢上幾腳散散心解解氣。」

  「打死老虎的事我向來不喜歡做。」

  「有志氣,作為一名偉大的陰陽師,當然得與怪物面對面的做鬥爭才能證明自己的偉大。」雷雨揚昂然說。

  「我根本就沒打算做一名偉大的陰陽師,我只想賺一些錢,然後回家呆著,專心寫小說。」我低下頭。

  相對於戰爭而言,我更喜愛和平,愛得既真誠又熱烈,最近幾天我理想中的生活大概是這樣的,在距離城市三公里外的某個山窪裡,一個不算大的莊園,佔地二十畝,有一片果園,一個荷花塘,幾隻梅花鹿和山羊,幾隻不怎麼會叫的狗,一些兔子和鵝,當然還有丁蓉。想像中,我們愉快地生活在這裡,每天除了散步、進餐、與寵物嬉戲、上網、寫文章、看電視看書、採摘想吃的水果和睡覺之外什麼也不做。

  這樣的要求顯然並不過分,但是有些脫離現實,對此我心裡非常明白,除了美好和可愛的事物之外,至少還得有六至十名任勞任怨並且忠誠善良勇敢的工人來照看莊園內所有花花草草,以及動物和寵物,讓我們得以充分享受生活,輕鬆而悠哉地欣賞周圍的一切,並且提供安全方面的保護,因為這個世界目前看來是非常不安全的,尤其是一位擁有幸福生活的平民。

  美好的夢想當中總會有些不盡如人意之處,對此我無可奈何。

  「咱們專門找冷清的地方轉悠,運氣好的話,興許就在大路邊也能抓到一隻。」

  雷雨揚左顧右盼,尋找盼望中的目標,我很擔心自身安全,主動把安全帶拉上。

  「有時我會這樣想,屍妖們也挺不容易的,死而不僵這等難得一見的怪事居然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其實這相當於獲得一次新生,人類應該友善的對待他們,因為誰也不敢肯定自己死掉之後會不會還魂成為屍妖。我認為可以把他們集中到某個地方關起來,定期提供食物,讓他們自生自滅。」我感慨萬分。

  「可屍妖會攻擊人,他們把人當成食物,危害性非常大。」雷雨揚顯然不同意我的看法。

  「許多的猛獸,比如老虎、狼、豹子、蟒蛇,這些動物也能傷人,它們都可以得到保護,為什麼屍妖不行。」

  駛到河邊公路時,電話又響了,是呂師師打來的,說接到多起報案,警方人手不足,他個人為此向我們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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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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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聽到的情況告訴雷雨揚。

  「呂師師目前在什麼地方?」他急不可待地追問。

  「離咱們很近,就在高速公路收費站外面。」

  雷雨揚立即玩了個漂移,調頭衝向西邊。

  「希望我去到那裡還來得及。」他咬牙切齒地說。

  「男女屍妖之間會不會交配?會不會生出後代?」我問。

  「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不大,但也不是全無可能,據說某處曾經出現過一位屍王,就是屍妖的後代。」

  這個回答讓我倒抽一口涼氣,一片模糊中,我似乎看到一個由屍體組成的樂園,無數半腐爛的還魂屍在其中遊玩、追逐、嬉戲打鬧、覓食、談情說愛、繁衍生息,寄情於山水,終老於樹和草之間,沒事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通過集會、結社、出版、遊行、辯論等手段,最終組成一個與烏托邦或者太陽城類似的理想國度。也許這個世界裡唯一的遺憾將永遠無法改變,那就是——這裡的味道不怎麼好。

  路邊有三三兩兩的遊魂,我想向他們打聽一下,有沒見過還魂屍從這裡經過,雷雨揚說不用了,先找到呂師師再說。

  高速公路入口前的橋上,有一大群人在圍觀什麼東西,我們顯然來晚了,如果屍妖還在,人們只會四散奔逃,決不會如此聚集在一起看熱鬧。

  停下車,我們努力往裡面擠,途中我問一名壯漢發生了什麼事,他回答說不知道,正想鑽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麼。

  費了很大勁才擠到最裡面,我幾乎被別人的體臭和汗味熏得嘔吐。

  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躺在地上,胸前出現一個大洞,一絲熱氣從中裊裊升起,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地上還有一大片黑紅色,呂師師身穿制服,蹲在她身旁,好像在查看傷口。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混合了圍觀者的體味,異常的難聞。

  「法醫,發現什麼線索了沒有?」雷雨揚拍打呂師師的肩膀。

  「來晚了。我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下死者。」

  「哥們,那你還叫我們來做什麼,看你如何驗屍嗎?」

  「有一些線索,據一位目擊者稱,有兩名身體周圍有大群蒼蠅的男子站在橋頭,受害者路過時,他們突然衝過去,把她按倒在地,張嘴就咬,同時撕扯她的肢體,受害者大聲慘叫,求救,直至被殺死才停息,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十分鐘。」

  「這麼長時間難道沒有人上前幫助這位受害者嗎?」我感覺到奇怪。

  「這事太可怕了,沒人敢過來也是正常的,畢竟還是有人報了警。」呂師師站起來,手套上粘著紫紅色的鮮血。

  警車來了,彩色的燈光閃爍不定,令人眼花繚亂。

  「你知不知道作案者往哪個方向走掉?」雷雨揚問。

  「據目擊者說,兩人沿著濱江大道往東走,然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以後向東行駛。」

  把屍體交給警車處理之後,呂師師坐上了我們的車。

  「快把手套扔掉,味道很難聞啊。」雷雨揚對他說。

  「哦,差點忘了。」

  呂師師小心翼翼地脫下塑膠手套,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袋子,把粘滿血跡的手套放入其中,結好袋口。

  「怎麼?捨不得扔啊,想帶回去做紀念?」雷雨揚對此大惑不解。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偉大!」

  「現在怎麼辦?去哪找兩個行兇者?」我問。

  「你們估計兇手接下來會做什麼?」呂師師問。

  「誰知道,可能會去喝酒,也許會去弄化妝品和殺蟲劑,可能還會去偷幾套像樣的衣服,然後他們也許會去逛紅燈區,尋花問柳什麼的。」雷雨揚伸手輕輕敲打自己的腦袋。

  「有些道理,他們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處境,為了掩飾身上的味道,他們需要香水,為了別讓人發覺異常,他們迫切需要化妝品來粉飾驗算的臉色,其中還有一具的身體已經輕度腐爛,他肯定還需要殺蟲劑來驅散蒼蠅和弄死體表的蛆蟲。」呂師師分析。

  「有些道理,不愧是專業人士。」雷雨揚讚了一句。

  「兩隻屍妖現在很可能會去某條比較冷清的街上,設法進入商店行竅,因為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到超市裡弄所需物品。」我補充說明。

  「要不要叫一隻警犬來,目標身上的味道一定很強烈,應該容易跟蹤。」

  「不能再等,耽擱一會可能目標就溜掉了。」雷雨揚乾脆地說。

  「謝謝你們幫我抓逃跑的屍體,等到下個月八號,我會把領到手的工資的三分之二交給你們作為酬勞。」呂師師此時有些感激涕零的味道。

  「你的工資有多少?」雷雨揚問。

  「不算很多,大概有一千六百元左右。」

  「才這麼點?」雷雨揚顯然很失望。

  「嫌少的話,我還有一筆存款。只要能抓住所有逃走的屍體,我就全部取出來給你們。」

  「嘿嘿,說話得算數,別到時候又賴賬。」雷雨揚開心地笑起來。

  「呂師師,你的存款有多少?」我不抱什麼希望地問。

  「二百零九塊六毛。」

  「窮鬼。」我和雷雨揚異口同聲齊罵。

  沿著先前的方向,我們繼續驅車前進,這條大道新建不久,很多已售出的住宅還沒人入住,所以並不熱鬧,街道兩旁的店舖一般只開業到二十點左右,現在已經將近二十一點,沿人行道兩側幾乎是一片黑暗,昏黃的路燈下行人極少,倒是各式各樣的車輛川流不息、飛馳而過。

  正當我開始懷疑行進方向是否準確,雷雨揚看到了前面有一扇半開的捲簾門,裡面一片黑暗。

  「哈哈,估計那兩個壞蛋就在裡面。」雷雨揚故作輕鬆。

  店舖的門下端距離地面約有一米,一個人如果彎著腰剛好能夠進入,裡面一片漆黑,門洞彷彿一張不懷好意的大嘴,好像在獰笑,也像是一個陷阱,不知其中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呂師師從衣服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黃色符紙,捧在手裡,彷彿對待一隻易碎的寶貝。這是雷雨揚前些天送給他的。

  雷雨揚打算把車直接開到人行道上,據說美國的警察就是這麼幹的,他早就打算學習一次這樣的果敢行為。

  「慢一點,掛一擋,當心把車子弄壞。要不咱們下車走進去算了。」我提醒他。

  「此時就是體現越野車出色性能的好機會,坐穩了,看我的。」雷雨揚兩眼放光,雙手急打方向盤,駕車直衝人行道的路肩。

  前輪衝上了坎,然後是後輪,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衝擊的強烈程度遠遠超乎我的預料,我的腿重重在碰撞在儀表台下端,腦袋也和側窗玻璃發生了一次親密接觸,估計會出現一個不幸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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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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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師師嘴裡發出一聲慘叫。       「啊!怎麼辦?我的符剛才撕破了。」

  「沒事,我把備用的水槍給你,看到屍妖之後,你對準目標發射就可以。」雷雨揚鎮定自若地說。

  「你能保證這裡面裝著的是狗血嗎?可千萬別像上一次那樣出錯,這回要對付的是兩隻怪物啊。」呂師師聲音裡透露出緊張和惶恐。

  「狗肉店楊老闆親口保證過,這一回千真萬確來自黑狗的血。」

  車燈直射進洞開的店舖內部,這是一家經營日用百貨的小商店,裡面顯得亂七八糟,各式各樣商品被扔到了地上,似乎剛剛經過一番洗劫。

  雷雨揚伸手攏攏自己的頭髮,然後打開車門,昂首挺胸、一馬當先地衝出去,頗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如歷史長河中某個英雄。

  看著他高大並且偉岸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傳說中的關雲長和穆桂英也不過如此而已。

  雷雨揚把半開的捲簾門猛然拉向上方,發出『嘩』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空裡,這樣的音響效果頗為刺激,我手裡的水槍差點就失手掉下。

  呂師師緊緊抓位我的肩膀,彷彿我是一隻救生圈。

  我一手握著裝有黑狗血的水槍,另一隻手裡抓著一張由熊四姑親手繪製的鎮屍符,跟在雷雨揚身後,呂師師緊隨著我,一齊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如果孟依依小妞也來的話,捉妖四人組就到齊了。據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如果此時此地出現一位嬌柔的美女,估計呂師師的表現肯定會更好些,為了面子他也得顯示出更多的勇氣。

  車燈的效果有限,只有門口那一片被照清楚,其它地方仍然頑固地隱藏在黑暗中。


  雷雨揚伸手在身旁的牆壁上摸索,尋找電燈開關。


  歷時三十秒,摸遍了將近三平方米的牆,仍然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開關。


  這時我想起,一門心思計劃如何抓屍妖,卻連一隻手電筒也沒有準備(真是笨豬啊)。


  現在目光已經漸漸適應了黑暗,隱約能夠看清楚路線。


  雷雨揚開始發號施令。


  「淨空,你往右邊走。法醫,你往左邊靠牆走,我走中間,有情況就大聲喊。」


  「雷大師,我認為大伙湊在一起比較好,人多力量大,如果撞上那個——屍妖的話,總而言之,還是集體行動更安全些。」呂師師反對分頭搜索。


  「要是屍妖發覺咱們來,覺得害怕了,然後偷偷跑掉了怎麼辦?只有分開行動才能把所有的通道堵上。」


  「真跑掉的話也好,那樣就等到明天太陽當空照的時候再來抓他們歸案。」呂師師說。


  「我贊成法醫的觀點,安全最重要,屍妖如果跑掉我們明天可以接著抓。」我表示站在呂師師一邊。


  「難道你們不想當勇士嗎?」雷雨揚問。


  「我不想當烈士。」


  呂師師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瓶啤酒,倒拿在手裡,打算做防身武器。


  「老兄,這玩藝對屍妖沒用的,當心誤傷了自己人。」雷雨揚說。


  「我認為目前非常缺乏安全感,手裡拿點硬傢伙能讓我心跳的速率慢下來些。」呂師師誠實地回答。

  我從貨架上拿下一瓶高粱酒,遞給身邊的法醫。

  「擰開喝一大口,那樣能夠壯膽,同時也可保護你那可憐的心臟。」

  「那怎麼行,有規定的,不可以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你放十塊錢在地上不就行了。」

  他果然伸手摸索自己的口袋,然後掏出一張一元面值的鈔票放到地上。

  「老兄,一元錢能買到這樣一瓶酒嗎?」雷雨揚驚訝地問。

  「我只喝一口,剩下的仍然放在這裡。」呂師師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超市裡面沒有任何的響動,窗戶位置透進少許光亮,把一小塊貨架照亮,其它地方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三人排成一列,由雷雨揚領頭,向堆滿貨物的深處走去。因為看不清前路,所以行進得很慢。

  呂師師大力用鼻子呼吸,哧哧直響。

  「老兄,你在幹嘛?」我對此感到好奇,於是忍不住問他。

  「我想,那兩個傢伙身上應該還殘留有消毒藥水和防腐劑的味道,如果還在的話,我應該能夠聞到。」

  進入了一段伸手不見五指的區域,我開始緊張起來,我估計自己或多或少有一點黑暗恐懼症,最近二十秒鐘以來,我總在不由自主地擔心,總在懷疑眼前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張破碎猙獰的面孔,或者就是某個地方猛然伸出一隻皮膚粗糙、有長長指甲的大手,一把扼住我的脖子,讓我在冰冷與絕望中漸漸窒息。

  呂師師把一隻手伸在前方摸索,只要我一停下腳步,他就會碰到我的背部。

  我甚至希望能在這裡看到一隻友善的遊魂,那樣我就可以向他垂詢此地發生過的事,但周圍一片寂靜,連老鼠也看不到一隻。

  雷雨揚的勇氣很讓我欽佩,身處這樣的境地,他居然若無其事地哼起了小曲。「懷念風雨中我為老師打傘,微風輕輕吹過校園......。」

  「雷大師,你好像唱錯了。」呂師師說。

  「沒錯,我唱的是事實,風雨裡確實是我在為老師打傘。」雷雨揚平靜地反駁。

  「這有什麼可懷念的,我曾經還在風雨裡為老師插秧呢。」我大聲說。

  這是真的,二十年前,我在距C市三十六公里的小鎮上念小學,班主任兼語文教師家有良田幾畝,於是便組織學生幫忙做農活,我生平僅有的幾次田間工作就是那時候發生的。

  「聞到什麼味了嗎?」雷雨揚緊張兮兮地說。

  我停下腳步,身後的呂師師重重撞了我一下。

  「似乎沒有什麼吧。」我使勁地發揮鼻子的用途,最終覺得什麼異常的味道也沒有。

  「好像有股臭味,估計很可能是那兩具屍體留下的。」呂師師說話的聲音略帶顫抖。

  他的話讓我非常緊張,此時已經深入到黑暗中,前方不知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候,退回去也未必安全。我把雙手舉起,手指放到水槍的擊發位置,另一隻手拿著符紙在空中划動,防範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

  「法醫,這大概是你的心理作用,我在你前面都沒聞到什麼。」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駁倒他的發現,彷彿這樣會更安全些似的。

  「奇怪,這樣的商店裡一般都會有人守夜,這裡的卻沒有,難道被那兩隻怪物咬死了嗎?」雷雨揚說。

  就像是為了回應他的疑問,前方不遠處的地上突然有什麼東西發出了『唔——唔!』的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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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ti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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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深沉的寂靜中突然出現這樣的聲音令我覺得有些詫異,這分明是女聲,並且可以肯定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就好像——她的嘴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樣。

  呂師師的反應很是敏捷,他把我撥到一邊,衝上前兩步,把水****在雷雨揚肩膀上,朝聲音來源處大力噴射狗血,直至彈藥耗盡才停下來。

  「省著點用,這是用狗狗的生命製造出來的彈藥,你這樣干怎麼行,實在是太浪費了。」雷雨揚對呂師師的衝動很是不滿。

  「還有沒有備用的槍?」呂師師顯得很沮喪。「我這枝已經射光了。」

  「沒了。過一會真遇上了屍妖,你就用身體侍候他們的胃口好了。」雷雨揚說。

  「唔——唔!」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雷雨揚小心翼翼地摸上前。「是個活人,還有體溫,手足被捆住了。」

  他的發現讓我長出了一口氣,不是妖怪就好,如果兩具兇惡的屍體已經逃離此地,那就更好了。

  雷雨揚大概找到了被縛者的嘴,以及塞在其中的東西,躺在地上的女子開始說話了。「兩隻妖怪在——。」

  她那飽含驚恐的聲音到此嘎然而止,因為位於我們兩側、堆碼有眾多貨物的架子突然倒下來,無數的洗滌劑、化妝品、牙刷、毛巾、肥皂、玩具、食品、還有其它東西紛紛墜落,連同硬梆梆的貨架一道把我們壓在下面。

  倉促間,水槍被扔到一邊,左手拿著的符紙貼到了自己的腦袋上,巨大的衝擊之下,我失去了平衡,倒在黑暗中。

  一些瓶子和包裝袋被弄破了,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人造香味,熏得我眼睛無法睜開。就在旁邊幾米外,兩個男聲洋洋得意地對我們表示鄙視。

  「嘿嘿。一群笨蛋,居然想找我們的麻煩,今天已經吃飽了,算他們走運。咱們走。」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說。

  「我想弄只手臂帶回去,夜裡如果突然覺得餓的話,可以拿出來吃。」另一個聲音說。

  其中一個開始把倒下的貨物刨開,聽聲音似乎是雷雨揚所在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把雙手離開腦袋,輕輕推開壓在面部的東西,開始在身體四周摸索,想找到那枝裝有狗血的水槍,很快我就發現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周圍根本就是一團糟,各式各樣的商品把我整個地包圍住。

  於是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左手握著的符紙上,感覺這張不算很厚實的紙片已經有地方被撕裂,千萬別因此失效啊,我心裡暗暗焦急。

  「啊——!」

  一聲可怕的痛呼突然響起,然後是一陣『嘩啦啦』響,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倒下來。

  「老大,你怎麼了。」一隻屍妖說。

  「快離開這裡,我被什麼東西射中了,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嘶啞的聲音現在更加難聽。

  「我幫你擦乾淨。」

  「別,拉住我的腳,先把我拖出去再說。」

  一陣沉重的腳步響起,交談的聲音漸漸向大門所在方向而去,途中兩個怪物顯然不時撞到貨架,把置於其上的各種商品屢屢搖晃得落下。

  「你們兩個大笨蛋,放著好好的鬼不做,偏來當還魂屍,有種不要走,等我出來咱們好好打一架。」雷雨揚匍匐在貨物堆裡不屈不撓地叫陣。

  我真想讓他住嘴,但又覺得不能在兩具有行動能力的屍體面前失了面子和尊嚴。還好,怪物沒有理睬他,逕直走了。

  呂師師第一個鑽出來,他首先救出了雷雨揚,然後又把我刨出來,最後是那位被捆住手足的女子。

  「兩位都還活著嗎?咱們剛才真是幸運,屍口脫險啊。」呂師師說。

  「還活著,你們也沒事吧?」我撥開數十隻洗髮劑瓶,艱難地站起來。

  「算他們跑得快,不然——哼,我讓他們變回兩具真正的屍體。」雷雨揚咬牙切齒裡說。

  「法醫,你別假公濟私啊,這是我的手,你幹嘛老抓住不放,趕快幫忙解繩子。」雷雨揚說。

  「抱歉,剛才發生的事實在太刺激了,我現在的手有些發抖,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胸部,我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生氣。」呂師師可憐兮兮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你長得帥不帥?如果還行的話我就不生氣。嘻嘻——開個玩笑,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女子說。

  她的聲音溫柔而甜美,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顯得頗具誘惑,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像她一定有姣好的臉蛋和浮凸有致的身材。

  「說句公道話,他的相貌和身材都還行,只是氣質差點,男人味不夠濃。」雷雨揚說。

  「這我就放心了,硬件好就行,氣質可以慢慢培養。」女子如釋重負。

  我一聲不吭,心裡暗暗生氣,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把我的腦袋從貨物裡刨出來之後就扔下不管,一起圍著一名看不清臉的女子大獻殷情。

  「這邊牆壁上有電燈開關,你們誰扶著我去打開。」女子委婉動人的語聲再次響起。

  「我跟你去。」呂師師自告奮勇。

  「啊——!」一聲嬌柔做作的驚呼。

  「沒摔疼吧?」呂師師情真意切的關懷。

  「淨空,你沒受傷吧?」

  雷雨揚終於想起了黑暗中的我。

  「還好,只是水槍不見了,符紙也撕破了。」

  「剛才真不走運,我對著屍體妖才射了第一下,就有一堆東西倒下來把我徹底埋住,不然的話已經搞掂了。」雷雨揚惋惜不已。

  「別著急,等見到光明之後再從容地走出去,總會有辦法抓到這兩具屍體。」

  我擔心他急於追趕屍妖,奮不顧身地衝出去,在這樣可見基本為零的黑暗裡,地上又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貨物,很容易撞上東西把自己弄傷。

  「呂師師,你們為什麼還不把燈弄亮,是不是一見鍾情了,想趁著黑暗親熱一番?」雷雨揚大聲說。

  「你的車鑰匙有沒有撥下?」我猛然想想停在門外的車。

  雷雨揚摸索了一下口袋。「還好,已經裝在這裡。不知道那兩隻屍體會不會搞破壞?」

  這時女子終於找到了開關,燈亮了,久違的光明突然出現,我的眼睛頓時無法睜開。

  等到我基本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東西,雷雨揚已經跑出去了。

  「啊——!」突然,一聲充滿恐懼的尖叫響徹雲霄,可以確信這是從那位給我們帶來光明的女士的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眼望去,發現呂師師一臉無辜在站在一旁,另有一位身材豐滿的女子站在對面,她雙手捂臉,無法看清楚是否眉目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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