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經濟帝國 作者：九頭怪貓 （已完成）

「啊，」李彤這次更驚訝，受我的『燻陶』她在這方面有了一定的經驗，當然也明白了我的所指，「怪不得她走路的姿勢好怪呢，原來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說罷羞不可耐的李彤跑開了，「我去給你拿藥。」

    咚咚咚有人敲門，我的高燒雖然是退了，不過身體還是虛的很，所以有些不耐煩地起身去開門，「誰啊，一大清早的不讓人消停。」

    門開了進來一群人，個個我都認識，全是中科院的各研究所院士，平常我總愛跟他們胡侃亂聊，可他們還真信我的話，而且還是那種萬分敬仰的信，有時候弄我怪不好意思。

    「白顧問，我們聽小呂說你要離開中科院，是不是真的，你可不能走啊，上次你跟我說過的水下呼吸器我考慮了良久，說不定真的可以開創這種不用攜帶笨重氧氣瓶的潛水設備，可是這個水下呼吸器我還有幾點不明白，你一定要不吝指點哪。」

    水下吸呼器其實不算太高科技的東西，在二十一世紀初以色列的科學家阿龍‧博德勒就有研究出來，此裝置可以讓潛水者利用溶解在水裡的氧氣呼吸，像魚一樣自由而性命無憂，這一裝置是以「亨利法則」為理論。

    該法則認為，可溶解於液體中的氣體數量與液體的壓力成正比，提高液體的壓力，就會有更多的氣體溶解在液體中，把壓力減小，溶解在液體中的氣體就會被釋放出來。當你在打開一罐甦打時，你就可以觀察到這一現象的發生，在罐未打開時，裡面有壓力，使二氧化碳氣體溶解在液體中。當你打開罐子時，壓力減小，氣體就釋放出來了。

    這個水下呼吸器有一個進口裝置，從外界水體中抽取一定量的水。然後，水被送進一個離心裝置中，通過減壓，溶解在海水中的氣體於是被提取出來。器材還有兩個出口裝置，一個出口把分離後的「廢水」排放回水體中，第二個出口裝置把可做呼吸之用的氣體送到人的呼吸器官，供人呼吸之用。那些被人呼出的「廢氣」，則直接排放到水體中。

    該裝置雖然實用，可是離心機的工作還是需要動力，如果靠現在的乾電池技術只怕多背一點也僅能維持幾個小時而已，雖然這點已經很可觀，但如果能提高蓄電池的電能，這個時間大可以延長。

    這位院士的話剛說完便被別人又打斷了，「白顧問，水下呼吸器這點小事不著急，可是你上次和我談的那段複雜程序我求證過，真的可以提高掃瞄精確度，這一點對我們國家導彈的精確制導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可是你這段程序實在過於龐大，以我們目前計算機的能力根本無法在同一時間處理這麼大的數據量，這個問題到底應該如何解決，你可要放在心上啊，這關係著國家的宏觀戰略。」

    「白顧問，那人體遲鈍劑又是怎麼個原理，它是怎樣在不產生副作用的情況下影響人體的肌肉和神經達到延緩行動的目的，這種東西對我們國家的防暴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啊，比起催淚彈和水槍也許更實用。」

    我無奈地捂起耳朵︰「各位，我現在真的不想談這些，你們就當我以前是胡吹好了，那些玩意不過是我隨口說說，我現在需要休息，我病了。」

    鄭雪從她的房間出來，「呀，大家都在呀，你們找白顧問有事兒嗎，他發燒了，這幾天肯定不能工作，大家先回吧。”

    眾人這才不得不相信︰“原來白顧問真的病了，那打擾了，我們先回，可是白顧問，你真的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這幾年習慣了跟著你的腳步前進，如果你不帶領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我道︰“這件事兒以後再說吧，大家請先回。”

    人都走了鄭雪對我道︰“看來你真的不應該離開，不過我也知道說不服你，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吃過飯吃過藥鄭雪給我精心打扮一番，她這麼隆重我知道要見的人應該很重要，果然當我坐在會客廳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萬眾敬仰的總理，這不得不讓我吃驚，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我這種小孩子竟然能得到召見實在意外。

    “小白楊呀，你的事情我全都听說了，感謝你這幾年來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我代表國家和人民真誠的向你說聲謝謝，你辛苦了！”

    不論我前世曾經是多麼顯赫的身份，我還是認為自己算這世的白楊多一些，總理對我這麼客氣，這令我有些受寵若驚，“總理，您實在是抬舉我了，就是一個無知的小孩子，不值得您這麼高度的表揚，因為我會驕傲的。”

    總理呵呵笑道︰“小白楊啊，你值得我們驕傲，科技就是生產力，你為我們國家創造了無窮的生產力，這一點知情者都不可以否認，只是你還這麼年輕，早早退出是不是不合常理。”

    我如實地道︰“總理，說實話吧，不怕您說我自私，當時答應鄭院長留在中科院也無非是想給自己混點實力，免得處處讓人欺負，其實我還是向望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繼續在這里住下去，我想遲早是要憋死。”

    總理道︰“不錯，沒有實力就會讓人欺負，對于一個國家而言也是如此，白楊啊，我不想探究你的學識是從何而來，我只是想說國家真的需要你，不過你的想法我也理解，畢竟你還年輕，讓你留在中科院實在強人所難，我不管別的同志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總之我決定了，答應你的要求。”

    我高興地站了起來︰“真的啊，謝謝你總理。”

    總理道︰“別著急啊，話還沒說完呢，我做這個決定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你是不是應該體諒體諒我呢。”

    我道︰“沒問題，我有台經絡調理器，這是根據我研究的人體經脈而設計的一套聲波按摩器，雖然目前功能比較單一，但是效果很棒，為了表示對總理的感謝我決定把它送給您。”

    總理笑的別有深意，“小白楊，你似乎隱藏的實力不少啊。”

    我知道鄭天基肯定是把看到的事情都向總理說過了，便道︰“是啊，總要給自己留點底牌嘛，說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過分，萬一有人欺負我總要有點還手之力不是？”

    總理道︰“這點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我早考慮到了，小雪啊，你要繼續負起責任來，這五年你的工作很出色，如果現在改派別人負責白楊的安全，一來不容易上手，二來只怕小白楊也會反感，不過你若是反對我的安排也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再行考慮。”

    鄭雪道︰“請總理放心，我對組織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而且保證完成任務。”

    說實話知道鄭雪還能留在身邊繼續照顧我，我的心里也是很高興，畢竟這五年來我習慣了她的照顧，就像是習慣了李彤和陳瑜一樣，只是她倆太忙了，有時候我好幾天都見不到一面，還是鄭雪實在，一天二十四小時听候‘差譴’，再怎麼說也比弄個大男人在我身邊強，她不是一直說自己也是格斗好手嗎，萬一打架倒是能幫上忙。

    總理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小白楊，你那套什麼聲波按摩器就不必送給我了，你知道我需要的是比它更實用的東西，要有利于國家和人民的東西。”

    我道︰“總理放心吧，你的話我明白，畢竟我是個中國人，我也愛自己的祖國，我更希望它繁榮強大，可是目前我們國家的整體生產能力實在低下，有些事情不是著急就能辦得了，如果有需要在不影響我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我不會拒絕您的請求。”

    總理連聲道︰“好，好，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說聲再見了，祝你一路順風啊！”

白樺自從開了魚館後生意出奇的好，人生也出奇的順，先是兒子忽蒙北京一所重點學校特招，說要去參加幾年的封閉學習，到時候出來就可以考清華北大，接著是趕上紅富士隻果大豐收，三塊多錢一斤，這完全是搶錢哪，看得村里那些罵他當時毀了良田種樹的人大呼後悔，雖然供銷社終于在九五年跨台了，不過對白樺來說正好，可以放下一切來經營魚館了。

    經營魚館其實並不復雜，只是早上去買買魚和菜，賣買做常了承包水庫的養魚商還會親自來送，李歡早成了廚師領班，一般情況他不親自動手，都是一群來學手藝的學員在那里忙活。

    白樺因為空閑時間多最近也迷上了釣魚，這天中午客人並不多，早早關了魚館他提起水桶和凳子便去了湖邊，這處人工湖或者說水庫是五八年大躍進時候全鎮人民出義務工修建的，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里面的魚類繁多，個頭也不少，因為湖水的面積實在太大，起初有滿湖撒苗養魚者後來全改了網箱，因為撒下大量的魚苗有時候並不能捕撈上百分之一，原本是禁止釣魚也早在九一年前開禁了。

    白樺剛下鉤不久有人就坐到他身邊，回頭一看卻是魚館的會計鐵山，其實魚館並沒什麼帳可算，這個鐵山也是兒子臨走時特意囑咐，不論他能做多少事兒，每月給份工資每日提供三餐住宿。

    白樺開始並不能想通這件事情，因為這個鐵山腦子確實是有問題，每日除了愚愚道道算帳外只能幫著涮個碗筷，可是大家相處久了感情自然也有了，現在讓白樺把人推出去他還真下不了這狠心。

    “鐵山啊，又看書呢。”白樺對鐵山的學習精神很佩服，這不由的讓他想起五年沒見著面的兒子來，他甚至以為那個學校是不是遠在美國，否則為何五年都不放人回家一趟，這事兒若不是李彤一手促辦，只怕他以為兒子被拐賣了呢。

    鐵山手捧著最新版的一本《財務管理》，他頭也不抬地道︰“嗯，楊楊寄給我的，這些書很好啊，看了它收獲很大呢。”

    自己這個兒子真是怪，不回家反而經常把家里朋友往北京拐，又給這個鐵山寄大量書籍，難道還想讓他再考大學？魚館的這點小帳自己也算得了，哪用如此復雜的學習呢。

    白樺不再問鐵山也不再說什麼，二人靜靜地在湖邊坐著，一個釣魚一個看書倒是相得益彰，不知不覺時間就悄然流失，而二人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年輕人，他們竊竊私語指著湖邊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幾人倒提著鐵棍悄悄行到二人身後。

    白樺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水中的魚鰾，而鐵山更是專心一致，若不是來人腳踩了石塊發出一塊輕響，沒人會知道背後要發生什麼事情，鐵山猛的回頭，一根鐵棍正夾著風聲向白樺向腦勺打去！

    鐵山神經有點問題並不表示傻的什麼都不懂，他對白樺其實很是尊敬，先不說他是自己朋友的父親，單只白樺對他這幾年來的照顧也讓他很是感動，不然他還要和李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打短工混日子呢，哪能像現在有吃有住有錢拿還可以學習更先進的算帳方法，以前他就讀的那所大學說是三流也不過，完全沒有這些年來自己學的東西多，所以鐵山見到有人要打白樺，呼地從地上躍起。

    “我不許你們打我叔！”鐵山抬起胳膊很蠻憨地擋住了擊來的鐵棍，鐵棍打在手骨上發出砰地一聲脆聲，鐵山一聲痛呼倦縮在地上。

    而這時候白樺已經被驚動，他猛地起身回頭，順手把魚桿向後一甩，幾聲慘叫一個小青年被魚鉤劃傷了臉腮，而另一個人則被魚桿打在身上，雖然魚桿不算是好武器，但那位置正在腰眼，這二人一時間喪失了反抗能力，可是剩下還有三個人，他們不顧一切地揮著鐵棍沖來，目標直奔白樺，其中最前頭的那人一鐵棍砸在白樺肩頭，白樺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撲通，一人被鐵山拌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然後鐵山死死抱住另外一人對白樺喊道︰“叔，快跑！”

    白樺知道鐵山胳膊受了傷，可是他的一條胳膊也被重擊喪失了活動能力，他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對方的鐵棍，兩人暫時呈僵持狀態，“鐵山，我不能走，你快跑，回去喊人來！”

    被鐵山抱住腳的那個家伙有些著急了，他一腳踢在鐵山大腿上，鐵山發出更淒厲的慘叫，“叔！快跑啊！我支持不住了！喊歡哥來砍死他們！”

    白樺知道李歡平常很愛耍刀，為這事他教育過他好幾回了，這時候摔倒在地上的那人爬了起來，另外兩人也圍向白樺，白樺知道這時候不能蠻干，真的必須跑了，否則二人都要留在這里被暴打！

    “鐵山，你堅持住！我回去喊人！”白樺正在年輕力壯的時候，雖然一條胳膊受了傷，不過跑起來一點不比小青年們弱，幾人一前一後向魚館方向跑，追到半路小青年們一聲呼嘯竟然撤了，看來他們也知道再追下去吃虧的會是自己。

    等李歡和一幫學廚的徒弟提著菜刀趕到的時候那幫人早沒了影蹤，只剩下鐵山滿嘴是血躺在地上，李歡瘦瘦的身材現在壯實了很多，只是那大嘴似乎裂的更大了，他抱住鐵山失聲大哭︰“鐵山，你醒醒，我操他祖宗！是誰干的！我李歡跟他誓不兩立！”

    白樺心里更難受，鐵山完全是代他受的罪，本來那些人攻擊目標是他，要不是鐵山發現的及時用胳膊代了一棍子，只怕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白樺忍住胳膊的痛道︰“李歡，趕緊送鐵山去醫院，報仇等以後再說，既然他們是沖著我來的，那一定是我的仇人，我白樺從不與人計較得失，與我有仇的人很容易找得出來！”

    一幫學廚的徒弟對鐵山印象還算不錯，這個家伙愚道歸愚道，不過很好打商量，讓他干什麼事情從來沒有推脫的時候，雖然平常大家很愛拿他開玩笑，但那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便是李歡見了也只是裂著大嘴笑笑，現在見他受了重傷眾人也是憤慨異常，有人立刻分散開向四周查找和打听，另外有人幫著李歡背起鐵山向鎮醫院跑去。

    等鐵山進了搶救室消息也開始傳回來，有人看到那伙人開著一輛沒有牌照的破面的，他們向縣城方向開去了，這時候便是讓劉大帥去追未必都來得急，畢竟那是四個輪子而且還耽誤了很長時間。

    李歡綜合了白樺和其他目擊者的口述，那些人並沒有太明顯的特征，就是看起來很橫，完全是地痞流氓的架勢，不過他們中有一個被魚鉤劃傷了臉，還有一個被鐵山拌倒後擦傷了臉，只要去縣城仔細找，相信不難找出他們來！

我沒想到總理會是這樣的和藹，原本還怕政府方面不放人說不得就要撕破臉面，如今一切問題都順利解決，只要關鍵時候我再幫國家出點力即可，不管我是未來的白楊還是現在的白楊，我怎麼說也是一個中國人，做為龍的傳人，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在國家需要的時候都不應該退縮。

    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可是出發的時間還是定在了兩天後，李彤和陳瑜也要跟著回去，就算我可以不給家里人買禮物，她們也不能空著手走啊。

    一千多公里也不值得坐飛機，四人開著兩輛車凌晨時分出發，終于在傍晚夜幕降臨時到達了鎮上，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特別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後，我對這里的一山一水更是格外有感情，畢竟前世我失去了太多，這生我不想再讓自己有絲毫的遺憾。

    進入小鎮範圍後我便讓鄭雪停了車，自己下車步行，五年來小鎮變化很大，郵政局和鎮政府以及另外一些機構都翻蓋了新辦公樓，另外還有一些沿公路的商品房也蓋了起來，而且穿過鎮政府駐地的這一段路上還安裝了路燈，雖然今晚並沒有亮，但最起碼讓人看著就有種現代化的感覺。

    遠遠的我就看到了魚館，屋里燈火通明，老爸老媽李歡李胖他們並不知道我要回來，我想狠狠地給他們一個驚喜。魚館還是在老農機公司的院子里，原本要投資興建新的飯莊，可是被老爸一票否決了，再加上我不在家中，李彤又無法說服老爸那頭倔驢，這件事情一拖便是幾年。

    砰！我一腳踢開魚館的門，很是興奮地大吼一聲道︰“我胡漢三回來啦！”

    我進門的時候根本沒留意門上掛著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滿屋子的人竟然不是來吃魚的顧客，老爸、老媽、李歡、李胖、劉大帥還有一些跑堂學廚的，滿滿當當圍著幾張桌子，好像就在等我回來開飯，我懷疑李彤偷偷打電話回家報信了。

    “你們是在等我嗎？”我見眾人盯著我有些發愣便問道。

    “楊楊！”認識我的人喊著站了起來，一時間挪動凳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很有風度地揮了揮手壓制心頭的激動道︰“大家不必客氣，我胡漢三這次回來要常住沙家　，太客氣了反倒讓我有些見外。”

    李胖、劉大帥、李歡直接撲上來抱住我，老爸老媽老淚縱橫，這時候吱呀一聲門又開了，鄭雪探頭道︰“白楊，東西都搬進來嗎？”

    一幫學徒跑堂一片‘噢’聲，他們一定是讓鄭雪的成熟美麗給鎮住了，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人啊，比鄭雪還要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沒有被她迷住！隨在鄭雪身後出現的是李彤和陳瑜，頓時大廳里稀噓聲更大了，三個美女往一起一站，燕肥環瘦果真個迷掉人的眼珠子。

    我對鄭雪道︰“小雪姐姐不忙，你們都進我給你們介紹。”

    “叔，你的胳膊？”李彤第一個發現了不妥，她一出聲我馬上也注意到了，老爸在吊著胳膊！

    李胖見到姐姐興奮的把我放到一邊去拉他姐的手，“姐，你可算把楊楊給我們領回來了，叔讓人打了，山哥還在醫院住著呢。”李胖快人快語很快把事情經過大體講了一下。

    怒火，心頭像澆了汽油的草垛被點燃，竟然欺負到我家人的頭上，可惡！砰！一腳踹飛了身前一條板凳，凳子飛到牆上嘩啦一聲又落到地上摔碎了，我大怒道︰“是誰干的！”

    李歡道︰“他們打完了就跑，現在還沒有查清，不過楊楊你放心，找不出他們來我死不罷休！”

    鄭雪要向外走，我當然知道她要去干什麼，一把拉住她道︰“小雪姐姐，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有我在，他們不會逍遙多久了。我給你介紹大家認識，一會兒我們再去醫院看望鐵山。”

    給雙方做了個大體介紹，老爸老媽便把我拉到一邊，老爸吊著一條胳膊蒼白的臉色中透著紅暈，我知道他是見到我歸來高興的，我輕輕把手放到老爸的胳膊上道︰“爸，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既然兒子回來了所有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好了，我已經長大了。”

    老爸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道︰“小兔崽子，我和你媽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呢，咱們就算要考清華北大也用不著那麼賣命啊，爸媽就你這一個兒子，五年不見你一面，年年春節夜里你媽都哭著念叨，怕你沒餃子吃，怕你沒鞭炮放。”

    我實在忍不住了，背過身擦了擦眼淚道︰“爸，大城市是禁放鞭炮的，我這次回來不走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李彤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老媽身邊，她道︰“阿姨，都是怪我，害得你們五年沒有見到楊楊。”其實這事兒倒是讓李彤代我受過了，與她沒什麼關系，所謂的什麼學校特招根本就是騙人。

    老媽擦了擦眼淚道︰“哪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楊楊好，彤彤啊，阿姨知道你現在出息了，可是你和楊楊那是打小的感情，青梅竹馬，這兩年我就和你媽念叨著，哪次你回來咱們兩家坐下談談好不好？”

    李彤當然知道老媽想談什麼，她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對老媽道︰“媽，先不說這事兒，我爸胳膊受了傷，今晚你們早早休息，一會兒我們去醫院看鐵山，明天去縣醫院再拍片看看情況，萬一傷到骨頭那可是不妥，鎮上醫院的技術我實在不敢相信。”

    老媽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楊楊，我听說彤彤現在在一家叫什麼國際金融投資公司的地方上班，每個月掙老錢了，你再不抓緊時間她可就要變成枝頭鳳凰飛走嘍。”

    我笑道︰“媽，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努力呢，屬于我的肯定跑不掉，不屬于我的強求也沒有用，就算強求來我想也未必是幸福呢，對了，你和我爸現在在哪邊住？”

    老媽道︰“這邊的房間都住滿了，我和你爸一直在家里住，也就二里來路，騎自行車連十分鐘都不用。”

    我道︰“好，我讓小雪姐姐她們送你們回家，我去醫院看看鐵山然後再回去和你們團聚。”

    老爸很是贊許地對我道︰“好，我們家的小白楊終于長大了，爸爸很欣慰。”

    老媽又把我拉到一邊，問道︰“楊楊，你和小陳到底是什麼關系，她現在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怎麼又會隨著你回來了，她要去看她的親戚嗎？”

    我道︰“媽，她的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總之她對我很好，非常好，我們之間的具體關系等以後我再和你說明。”

    老媽似乎不想放開我︰“那個鄭雪又是誰，她怎麼會听你的安排。”

    我無奈地道︰“實話說了吧媽，那是我認的干姐，她不喜歡住大城市，決定跟我來農村體驗生活，您老以後把當閨女待就行。”

到了鎮醫院的時候鐵山已睡著了，他脫離了危險，不過身上的傷十天半月好不了，特別是胳膊尺骨斷裂，很長的時間裡是不可能進行大的活動，站在鐵山的病床前我心裡很難受，本身鐵山就是不錯的朋友，雖然最初交往的時間不久，可是這五年來他和李歡留在魚館真心幫老爸做生意，我真的非常感激他們，現在他又代老爸受過，若不是他胳膊擋了那一鐵棍，只怕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老爸了。

    魚館有兩個學徒留在病房裡負責守夜，眾人悄悄退出病房站在鎮醫院破敗的小院中，因為這幾年沒什麼病號夏天又多雨院子中竟然長了一堆堆野草，李歡對我道︰「楊楊，你回來我們太高興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大家都聽你的。」

    我道︰「大家有五年沒有見面了吧，我們去湖邊走走，鎮上變化很大呀，蓋了許多新房子，也開了很多新店舖，五年，人生有幾個五年呢。」

    李胖道︰「楊楊，你變得多愁善感了。」

    我笑道︰「長大了嘛，心情總不能再像孩子那般無邪。」

    眾人不再言語默默隨在我的身後向湖邊走，經過馬小燕家曾經開商店的地方那裡已經拆掉修成一條寬闊的商業街，略一停頓我又抬步向前繼續走，還是李胖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他道︰「楊楊，馬小燕還是我和大帥的班長呢，她家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租了新門市，現在賣買做的不是一般大，還學大城市裡面開自選商場呢。」

    我心中一動，當年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小丫頭應該長大了吧，飛機場不知道修上了燈塔沒有，既然家中賣買做的很大而且她爸媽又給她大補人參峰皇漿，想必胸部應該發育起來了。

    走了沒多久果真看到一家小燕子自選商場，晚上也在照常營業。這是一條鎮政府專門規劃的商業街，沿街兩邊全是兩層樓，鋁合金門窗，透明氣派的大玻璃，的確比原來的商店好多了，一樓是門市，二樓是倉庫兼住的地方，我站在門口略一停頓便抬步走進去。

    商場裡是兩排敝開式貨架，所謂自選商場就是超市的前身，這在鎮上應該是屬於首家吧，貨物擺放的整齊乾淨，一位中年婦女站在門口的收款處，見到我們進來微笑著算是打了招呼，她是馬小燕的母親，當年我曾經騙她說我是她女兒的男朋友，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根本沒認出今天的我來。我一眼溜遍了三間房面積的購物區，一個馬尾辮正蹲在地上整理商品。

    我對李胖道︰「拿打啤酒，我們去湖邊坐坐。」

    李胖沒有像當年那樣又拍桌子又是吼的，默默提了一打啤酒然後掏錢付了帳，那邊的馬尾辮似乎完成了工作，她抬頭起身向這邊走來，依稀中我把她與五年前的小丫頭影像合併到一起。

    九六年的時候這邊流行過女孩子穿一種肥肥的短褲，如果不細看還會以為是迷你裙，馬小燕下身就是穿著一條淺藍色短褲，白皙的長腿露在空氣中，很是均稱縴瘦骨感甚好，不像陳瑜那般豐實，各算各有風韻吧，她上身穿一件大白汗衫，上面印著當地一家啤酒家的廣告，我很留意馬小燕的胸部，結果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我驚喜，飛機場上確實修了燈塔，只是燈塔的型號完全不能和李彤、陳瑜比，最多只能算合格吧。

    「李胖，你們怎麼又喝酒。」馬小燕直衝著李胖而去，聽她的話似乎還喜歡打小報告。

    馬小燕隨意地掃了我這邊一眼然後沒再理會，或許就算細看了也未必能認出來，畢竟我們同桌的日子不長，再加上五年的時間沖淡太多的記憶，更況且青春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樣子本身變化就大。

    李胖笑道︰「怎麼了大班長，是不是又想向班主任告狀啊，這可是你的老毛病了。」

    馬小燕一皺眉頭，還別說她胸部雖然沒有發育起來，但小模樣可不是五年前那麼稚嫩，小巧精緻的五官搭配甚是美觀，讓人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馬小燕道︰「李胖，學生守則你都學到哪裡去了，成天嘻嘻哈哈光知道拉幫結派，你覺得這樣能考上大學嗎？」

    李胖扛起已經買好的啤酒道︰「大班長，謝謝你關心了，你總不能把你家的顧客攆出門吧，大帥，再去拿點下酒小菜。」

    劉大帥嘻嘻一笑道︰「抱歉了大班長，我們現在是上帝，再說又是放假，你不必管的那麼嚴吧？難不成你準備開學向班主任匯報？」

    馬小燕的母親對女兒道︰「這丫頭，怎麼跟你同學說話呢，去二樓把食鹽拿幾袋下來。」

    馬小燕的母親也算生意人，上門的賣買怎麼可以推出去，於是隨便找個理由便把女兒支走了，劉大帥劃拉了一堆花生豆和火腿腸等小零食眾人付了帳便離開，來到湖邊李歡隨手擰開一瓶啤酒遞給我。

    我道︰「歡哥，幾年不見力氣好大啊，竟然可以用手開啤酒。」

    李歡道︰「他們倆人都可以做到，不過是用巧勁罷了，謝謝你楊楊，這五年的寒暑假我們在部隊上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一點對我們的未來很是重要。」

    李胖和劉大帥也同聲附合，我道︰「不用謝我，我也有自私的想法，希望你們更強大這樣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你們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你們眼裡跟個廢物差不多。」

    李胖　一掌竟然把瓶口削掉，他咚咚咚狠狠灌下半瓶啤酒道︰「楊楊，你這說什麼話，打我記事兒起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就算我姐現在不要求我這樣做，可我也習慣了，我知道你本事大著呢，不像我們只會耍力氣，這次你回來大家都看到了，你也長大了，我們幾個也長大了，咱們終於可以好好幹一番事業。」

    劉大帥道︰「是啊楊楊，我們全聽你的，反正我們對學習也不太感興趣，你說讓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當初你可是答應讓我和李胖跟著你的。」

    李歡道︰「楊楊，說別的話有些見外，當年若不是你我李歡也沒有今天，我們三個就以你馬首是瞻，咱們先找出那幫痞子幹掉他們，然後再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其實我對於大事業並不感興趣，前世做的少了嗎？可我得到什麼？什麼也沒有，到最後也是孤苦一身，想到這裡我對三人道︰「做不做大事業先不說，關鍵是我們要活得開心快樂，今天發生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我們當前任務是找出那個人來，然後未來的事情我們怎樣開心便怎樣做！”

    “好！”李胖搭上了我的手，劉大帥隨即也抓上來，李歡握在最上，四人重重地吼了幾聲，然後咕咚咕咚造光了一整瓶啤酒，把空瓶子向湖里一扔哈哈大笑起來。

    五年來我從未像今天晚上這麼痛快，雖然心頭牽掛著爸爸和鐵山的傷勢，不過再著急這件事情也要等明天，九六年的時候一打啤酒是十二瓶，四人喝光了十二瓶啤酒，又吃了一堆花生火腿，然後便是扯開嗓子把憋了五年的話都說了出來。

    月色如珍珠撒落在湖面，微波不興但涼意襲人，不遠處還有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趁著夜色在洗澡玩水，不得不承認這五年對我的改變很大，特別是幾天前見到韓小寧引發封存記憶對我的觸動更強烈，雖然我白楊前世無愛無友孤苦零丁，不過那是未來的事情，既然我已經提前知曉那麼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楊楊，」李胖大著舌頭道︰「你說的話真對我心思，咱們怎麼開心怎麼幹，人生在世不就短短幾十年嗎，幹嗎給自己找不痛快，就像我爸總是畏前畏後，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他現在就盼著我能像我姐那樣考所好大學，可考大學難道就是咱們唯一的出路嗎，我偏不信！」

    劉大帥卻道︰「其實我挺喜歡讀書，雖然我的成績並不怎麼好，可是在學校裡有意思啊，人多有的玩，美女也比社會上那些清純了許多，如果我能考上大學那該多高興。」

    我喝的也有些頭暈，便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考大學泡美女去，考不上咱們自費花錢去讀。」

    李歡道︰「自費大學一年要好幾萬吧？」

    我道︰「錢算什麼東西，隨便弄弄不敢說一年賺幾個億，幾百萬不是問題吧。」

    劉大帥興奮地道︰「好，咱們先賺錢，然後去讀大學泡妞！」

    李胖道︰「讀書我不行，泡妞算我一個。」

    李歡有些猶豫地道︰「我的嘴這麼大，不知道會不會有女孩子喜歡。」

    我大包大攬道︰「歡哥你太沒有自信了，我給你保證，一般級別的美女咱還看不上眼，不弄個貂禪西施回家算弟弟我對不起你。」

    四人聊到夜深終於散場，李胖拉著我去他家睡覺，我想了想沒有答應，雖然想和這位打小長大的兄弟再聊個通宵，可家裡還有三個女人呢，怎樣也要回去看看。

    李胖家早翻蓋了房子，李彤畢業後每年都往家裡寄十幾萬塊錢，足夠家裡一切開銷不說還讓她爸成了小富翁，李彤的爺爺姥姥等人都先後去世，那個時候我已經到了中科院，後來聽李彤講起我還抱著她哭了半晚上，人類的生命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無法控制，前世的白楊開始研究人體基因也是在三十年後，那個時候基礎學科都有了長足發展，而現在說中國的科研是一窮二白也不過分。

    我家的老房子也翻蓋過了，畢竟老爸開著魚館收入也頗豐，不過站在門口我有些漠然，房子雖然又新又高大，可我始終覺得不如原來老房子親切。

    其實我對前世自己家庭的記憶並不多，因為前世的白楊是在十九歲才醒過來，然後便進入大學隨之進入中科院，幾年後便因為韓小寧叛國一事而鬱鬱寡歡不理世事，我能知道未來的歌曲和股票信息完全是拜網絡所賜，之所以對老房子感覺親切是因為我這世的記憶緣故。

    院門沒有關，房中還亮著燈，聽到門響三個女人一同迎了出來，「怎麼喝了酒？」差不多算異口同聲吧。

    我點了點頭，沒人再繼續追問，李彤帶著我參觀一下新家，鄭雪則給我倒茶醒醒酒。新房子蓋的很氣派，全鋁合金門窗，這在村裡也算數得上人家了，老爸老媽在最西一間房中，那裡是單獨走門，而剩下的三間中間一室是客廳，兩邊的兩室分別是臥室，廚房則在西廂房，東廂房是水房洗浴室，屋頂還有太陽能，那個時候的太陽能不是真空玻璃管，而是兩根黑膠皮包著的大粗水管，放在一塊大泡沫塑料中，用的年月稍久便會風化損壞。

    「你們怎麼還不休息，」重新坐回客廳我邊喝茶邊問道，「我跟那三個傢伙好久沒見面了，一高興便聊久了。」

    李彤道︰「反正天熱也睡不著，大家便聊天等你了。」

    鄭雪對我道︰「白顧問……」

    我打斷她的話道︰「小雪姐姐，行了吧，這個稱呼以後徹底忘記，你可以叫我楊楊。」

    鄭雪笑道︰「你不怕她倆吃醋。」

    陳瑜臉一紅︰「吃什麼醋啊，楊楊的朋友都這樣喊他。」

    鄭雪不再打趣，「楊楊，今天的事情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我道︰「不！我不希望國安部插手我的事情，你們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我想過回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否則便是辜負了自己的一片好意。」

    三女聽不明白我的話，我當然也不能細解釋，不是我信不過李彤和陳瑜，而是我不想讓她們為我擔心，四人一時間默然無語，咕嚕一聲，鄭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肚子餓了，晚上回來一通忙活，她們三人還沒有吃飯！

    也許是老媽忽略了這個問題，也許是當時三女並不餓，可現在已經近十二點，便算吃過也早消化光了，我起身道︰「你們等著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吃的。」

    李彤隨在我身後道︰「我去吧楊楊，這些事情你做不來。」

    陳瑜道︰「彤彤，你可別小看楊楊的廚藝哦，他做的飯可好吃了。」

    李彤不解地回頭問陳瑜︰「啊，小瑜姐姐，你什麼時候嘗過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瑜說漏了嘴，她可不想讓李彤知道當年在果園小屋中的事，「我猜的，不信讓楊楊做給我們嘗嘗。」

    我和李彤把廚房搜刮了一遍，除了在牆角找到幾穗鮮玉米外只有幾顆雞蛋，這可慘了，一定是爸媽天天在魚館那邊吃飯，所以家里根本沒有準備什麼東西，甚至連個冰箱都沒有。

    李彤道︰「我開車去買吧。」

    我道︰「你以為這是北京呢，這麼晚了就算去縣城也沒有開門的商店了啊。」

    這時候陳瑜和鄭雪也來到廚房，鄭雪道︰「楊楊，其實我沒有想像中那麼餓，正好減肥呢。」

    我道︰「這怎麼行，你是第一次到我家裡，我怎麼能讓你餓著肚子。」

    李彤道︰「我煎荷包蛋給你們吃。」

    雞蛋也只有三顆，一人一個也未必能吃出什麼味來，我道︰「不用，我給你們熬玉米粥喝。」

    陳瑜畢竟有過一次經驗，所以她有些躍躍欲試，「楊楊，你要做的不是普通玉米粥對不對？肯定很好吃。」

    我道︰「那是當然，吃的好你們就感動一下，然後以身相許就是了。」

    李彤敲了我一下︰「沒個正經，你說怎麼弄我來做就是了。」

    陳瑜拉住李彤道︰「彤彤，讓他做吧，你嘗嘗楊楊的手藝也好啊。」

    李彤擔心地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楊楊會做飯。」

    陳瑜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你不知道不代表楊楊不會是不是？」

    李彤很愛昧地道︰「是啊，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呵呵……。」

    陳瑜道︰「你別想歪了，咱們給楊楊打下手吧。」

    我安排工作道︰「彤彤，你到門口隨便找家菜園扯棵蔥來，小雪姐姐和陳瑜阿姨把玉米剝好，一會兒我教你們怎樣把玉米粒擦下來。」

    要想又快又好的把玉米粒擦下來非要有專用工具不可，我們這裡有種叫『擦沖』的東西，就是一塊長條形木板，木板中間被挖了一個大洞，洞上面釘著一塊鐵板，鐵板被鑽出一個個孔來，孔是呈隆起狀，把剝乾淨的玉米放在上面擦，那些粒便紛紛掉到下面的盆中，而且還起到破碎的作用，很多玉米粒都被孔壁削開，這樣一會兒熬粥的時候也不至於粒太大。

    我做了示範這個工作便交給了陳瑜，幸好家裡現在有煤氣灶，倒不用三更半夜來生火，油鹽醬醋家裡不缺，李彤拔蔥回來洗乾淨切成絲，我用油熱了鍋用蔥花一爆加點醬油然後添了半鍋水開始燒。

    等到水滾時那邊的玉米粒也早擦停當，倒入鍋中略加攪拌繼續加熱，不久香嫩的玉米味道便在廚房中開始瀰漫，陳瑜吸著鼻子道︰「楊楊，這味道和普通的玉米粥果然不一樣，我都要流口水了。」

    鄭雪道︰「這是鮮玉米，味道自然不是那些硬玉米渣可以比，而且這蔥油的味道也很誘人，楊楊，咱們一起住了五年，你怎麼從來不露一手啊。」

    我邊攪動鍋裡的玉米粥邊道︰「哪有時間啊，再說在北京都沒有地方找鮮玉米呢，還是在家裡好，以後我哪裡也不去了，陪老爸老媽在家裡開魚館，平平淡淡也是一輩子，這種日子蠻舒坦。」

    三女笑著不響應我的話，玉米粒下鍋後不必熬的太久，幾個滾便熟透了，如果想湯濃一些再多熬一會兒讓裡面的澱粉化開，不過我手頭還有三顆雞蛋，打到湯裡攪均後那湯便濃的很了，關掉煤氣灶再加點味精和鹽便算成功。

    四人把鍋直接端到客廳，一人舀了一碗吹了好一會兒才敢下口，鄭雪第一個喝下肚，她讚不絕口︰「嗯！好喝，我從來沒有喝過這種東西，鮮，真的比海鮮還令人起胃口，而且這些玉米粒咬起來軟硬適中，口感真的不錯。」

    陳瑜一副我早知道的樣子，李彤則問我道︰「楊楊，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啊。」

    我道︰「早就學會了啊，我爸媽上山我餓了便自己鼓搗著吃，怕你怪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呢。」

    李彤笑道︰「我怪你做什麼，高興都來不及呢，那以後可要你做飯，因為確實很好吃。」

    我呵呵笑道︰「只要你嫁給我，讓我天天做也願意。」

    陳瑜笑著端起碗道︰「要不我和鄭雪給你們騰地方？」

    鄭雪卻端起碗真的跑回房間︰「還是我給你們三人騰地方吧，不過別喝光了，我還要再來三碗。」

家里現在有兩間空臥室，不過今晚我是不用想和李彤、陳瑜做點什麼了，因為鄭雪也在，就算我想她倆也不會允許我亂躥房間，所以喝光一鍋玉米粥後三人便分頭去睡。回到屬于自己兩輩子的家，雖然房子因為翻蓋過那種家的感覺淡了些，但還是很舒服安心地睡到天亮。

    一大清早門外便有人在說話，蒙蒙朧朧中好像是些村人，大概在議論我家門前停著的兩輛車，那兩輛車雖然不是進口，但黑色的轎車在九六年的村里還是像征著身份的尊貴，當有八卦者打听到其中一輛就是屋後的老李家女兒所開，議論聲更大了。

    這個時候的農村公糧、提留、林業稅一樣也不少拿，總的來說農民的生活水平比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還要差的遠，誰家有台拖拉機也算上等人家，至于這種純粹是用來享受的轎車便連村長也沒有開過。

    當我起床在院子里洗臉的時候已經有人進了家門和我爸閑扯蛋，無非就是打听我家又來了什麼貴客，看到我回家還順便把我夸了一通，說我現在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將來一定有出息，我記得退回十幾年前，這些人還說我是傻蛋一個，連個媳婦都未必能娶得上。

    昨晚我把所知的資料分析過，打我爸和鐵山的人不會沒來由，可我爸一時間就是沒想起他曾得罪過誰，不過那些人最後所去的方向是縣城，所以今天我不但是要去縣醫院給我爸和鐵山做進一步詳細檢查，更是要打探一下縣城的地下勢力，可以肯定那些人不會是從事正當職業的上班族，混日子的小痞子成分居多。

    李彤想陪我們一起去，最終讓我勸住了，她爸媽也掛念女兒，我不可以把她天天留在身邊，不過李胖、劉大帥已經放了暑假，他們是鐵定要跟著一起，而李歡報仇心切更是要去，陳瑜開一輛車，鄭雪開一輛車，去鎮醫院接了鐵山大家直奔縣城。

    縣人民醫院是全縣最高醫療機構，雖然醫生的水平未必能高到哪里去，但總比鎮醫院要強一些，只要確定我爸和鐵山的骨頭沒事兒我就放心了，至于鐵山經過昨晚一宿的休息見到我的時候已經說笑自如了，甚至在車上還和我聊了半天關于《會計法》的事情，我知道鐵山已經具備了 CIA（CERTIFIEDINTERNALAUDITOR國際注冊內部審計師）資質，所缺的只是一個證書而已，而這點對我來講根本不重要。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門診處人山人海，不知道縣醫院天天這樣，還是今天趕了巧，沒辦法我們只能學著別人排隊挨號，萬幸老爸的肩膀傷的不是很重，而鐵山則被李胖抱了過來。

    天氣悶熱而門診室又沒有空調，鄭雪用手帕擦了把汗道︰“楊楊，為什麼不讓我來處理呢，看個病不算過分吧。”

    我搖了搖頭，指著辦公桌前坐著的老年醫生道︰“就算我們想走後門他未必肯呢。”

    鄭雪不解地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道︰“剛才有幾位醫生領著病號在門口張望過，應該是看到這位大夫在坐診調頭便走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個頑固的家伙，好像不喜歡別人夾塞，否則這麼大的醫院為何一個關系病患沒有，實在是太不正常。”

    陳瑜在我身後道︰“看他樣子也像老頑固，不通世故的人往往就是一副大義凜然之相，像他這把年紀還在門診就可知脾氣好不到哪里去。”

    我道︰“其實我喜歡這種個性，我想人家一定是有囂張的資本，這樣的人往往有真材實料。”

    陳瑜和鄭雪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真材實料？”

    我道︰“當然不是，你們沒有看到旁邊還有個門診二部嗎？”

    李胖和劉大帥道︰“是啊，那邊人不多，我們為什麼不去那邊呢。”

    我道︰“這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去那邊的多半是些拿著新病歷，應該是初次來看病像我們這樣不明就里的患者，他們大概並不知道哪邊醫生的醫術高一些，所以選擇人少的一邊進；而來這邊的病患手中病歷又摺又舊，很明顯他們不是第一次來看病，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選擇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大夫？”

    劉大帥和李胖跑出門診到另一邊看了看，回來道︰“神了，楊楊說的一點沒錯，那邊病號拿新病歷的居多，而我們這邊拿舊病歷的居多。”

    鄭雪很是佩服地道︰“楊楊，想不到你的觀察力這麼厲害，我就沒有留意到這幾點。”

    我謙虛道︰“大概是我年輕腦子靈活一些罷了，這點又不是我一人察覺到，歡哥應該比我還早看出這一點。”

    鄭雪恍然大悟道︰“是啊，進來的時候是李歡在前頭領路呢，當時我沒往深處想，原來他考慮的這麼周全。”

    站在邊上的李歡把嘴一咧道︰“我胡亂瞎撞的。”

    老爸這時候說話了，“怎麼五年不見楊楊你還學會推理了？是不是在北京不好好學習天天看福爾摩斯？你小子，跑出去躲了五年，要是不給我考上清華北大我準饒不了你！”

    清華北大？那也不算太高的目標。回想當年和李胖去偷老爸的《少林秘籍》我差點笑出聲，沒想到現在老爸還知道福爾摩斯，我道︰“爸，福爾摩斯我現在能倒背如流，以後要看也是看《名偵探柯南》，您真覺得我應該考大學嗎，那成，一準不讓您失望，畢竟我也是秘密培訓出來的高材生。”

    九六年的時候小鎮的人並不知道柯南這部動畫片，所以便連好奇的李胖和劉大帥也沒有多問，眾人耐著心思等，終于輪到檢查我們，老醫生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雖然頭發花白不過精神奕奕半點沒有垂暮之年的渙散神色，我看了他的胸牌，名字叫董蒙，屬于主任專家級別。

    詢問了一下我爸的病情，又查看了一下胳膊的傷處，然後董老醫生又輕輕用手捏了捏鎖骨，他道︰“骨頭沒事兒，如果你們不放心就去拍個片子分析一下吧，不過淤腫很厲害，需要加強治療，回頭我給你們開藥。”

    也許是出于第一印象的問題，我很相信這位董蒙老醫生，不過鑒于對老爸和鐵山的關心，最後我們還是開了單子去拍Ｘ光片，等折騰了一通回來門診處已經沒多少人了，不過大家還是自覺的排隊輪號。

    砰！本來半開著的門被一腳踢開，兩個赤著上身二十三四的小伙子簇擁著一個大爆牙走進來，這三人有點目空一切的感覺，特別是赤著上身的兩人紋著紋身，一人是龍一人是虎，單憑這行頭就知道不會是什麼社會有為青年。

    這三人完全無視正在排隊等候的眾人，大大咧咧站到董老醫生的辦公桌前，恰好一位婦人檢查完畢，拿了藥單起身離開，大爆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本來正滿臉喜色以為挨上號的一位大叔不情願地嘟囔一聲︰“怎麼插隊啊，大家都很著急呢。”

    其實這位大叔也看出三人不是什麼好鳥，所以他不滿的聲音壓的很低，可是大爆牙還是听到了，似乎他的肩膀有問題，所以並不敢動手，不過他身後的兩位‘龍虎’朋友卻是不讓了，順手推了大叔一把，差點將人晃倒。

    “你個老東西，插隊怎麼了，礙著你了嗎？再吱吱歪歪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真是欠扁！”

    對手實力太凶悍，那位大叔不敢吱聲了，老老實實的排在了後面，這年頭誰也不想多惹事兒，後面還有幾個正排隊的是敢怒不敢言，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吧，不過是多等一會兒罷了，我有心發作可是老爸一把攔住我，“別多管閑事兒，咱們吃的虧還少了嗎？”

    董老醫生臉色很不好，似乎對這三個年輕人沒半分好感，連病歷都沒寫抓過藥方單開始問道︰“怎麼了？”

    紋虎的家伙幫大爆牙解開衣服，只見大爆牙兩個肩頭又紅又腫，似乎一左一右被人敲了悶棍，這點和我老爸倒是很相似，董老醫生不再多問，抬筆就刷刷開始寫，寫了滿滿一張處方單似乎還不夠又加寫了一張，撕下來扔給三人便喊道︰“下一位。”

    紋虎那人有些郁悶，“醫生，你不需要檢查一下嗎？被人打的很重，骨頭會不會斷，會不會影響今後的運動。”

    董老醫生有些不耐煩的道︰“死不了，趕緊去拿藥吧，吃完了一準好。”

    紋虎紋龍的二人要發作大爆牙卻使了個眼色，三人拿起藥方單走出去，後面的病號于是繼續向前挨，又看了兩個馬上就要輪到我們，門診室的門再次被踢開，剛走掉的三人氣沖沖返回來，砰，兩張藥方單拍在桌子上，紋虎那青年道︰“老頭兒！你安的什麼心，不過是被人打傷了，你竟然給我們開了兩千塊錢的藥，這不是坑人嗎？住院都用不了這麼多。”

    眾人低聲笑，沒想到董老醫生竟然想出這個法子對付三個囂張的家伙，讓他們破財也算報了剛才大叔被罵的仇，只是這幫家伙似乎看破了董老醫生的想法，現在找上門來了，而且很明顯他們根本無力支付這兩千塊。

    董老醫生頭也不抬地道︰“我治病是看人下菜單，你那個病就是要用兩千塊錢的藥來治，不想治你們可以請便。”

    大爆牙惱羞成怒，不過他兩條胳膊動彈不了，只能狠狠一腳踢在董老醫生的辦公桌上，一瓶墨水被震倒染藍色半個桌面，“老東西！你跟我玩囂張，這幾條街上誰不知道我牙擦甦是跟丁哥混的人，老老實實的給我做檢查開藥，不然我把你老骨頭都拆了！”

    董老醫生抬手去撥桌上的內部電話，醫院有保衛科這種病患鬧事的事情由他們處理，不過紋虎的那個家伙是不會讓董老醫生的計劃實施，他一掌打掉董老醫生手中的話機，然後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老東西，別人欺負牙哥也就罷了，你竟然也瞧不起我們，我讓你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放開他！”我再不能熟視無睹下去，我知道我不動手鄭雪、李胖他們也不會先動手，因為他們唯我馬首是瞻，雖然老爸害怕給自己惹麻煩，可有時候有些麻煩是躲不開的。

    我的聲音有些大，所以還算震住了對方，紋虎的家伙放下董老醫生笑著對紋龍的家伙道︰“青龍，這世道變了嗎，小屁孩子竟然都敢這樣對我們說話。”

    紋龍的家伙捏著手指關節冷笑道︰“看來不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厲害是不行了。”

    我對這二人道︰“你們爸媽沒教你們要遵老愛幼講文明講秩序嗎？還是你們的九年義務教育都學到驢肚子里了，這位老專家醫術高超，他說你們的病要兩千塊治好那肯定就是需要兩千塊，你們不治也就罷了，還不敬老愛老，這才是真正的欠扁。”

    紋虎的青年掄起缽大的拳頭砸向我臉腮，老爸護犢心切早有戒備立刻擋在我身前，不過他一條胳膊受了傷，其實便算不受傷也不是這些專業混混的對手，眼見對方的拳頭襲來，他只能抬起另一條完好的胳膊去擋。

    “哎喲！”出聲的不是老爸，而是打人的紋虎青年！只听咯吧咯吧的脆響，紋虎青年眼淚鼻涕竟然一齊落了下來︰“痛！痛死我了！饒命，饒命，爺爺饒命……”

    “你敢欺負楊楊！”李胖鐵塔一般的身體擋在我和老爸身前，他小時候就不是一般的胖，又比我大兩歲，經過這五年的部隊訓練一運力身上的肌肉便一堆一堆的，捏住紋虎青年的手腕竟然將他扼制的動彈不得半分！

    紋龍的青年見自己兄弟受制他反應甚是迅速，一把抄起病號坐的那張椅子迎頭向李胖砸去！李胖用胳膊輕輕一擋，嘩，椅子受力斷了幾條腿，紋龍青年一愣接著胸口一緊，李胖竟然單手將他凌空舉起！這份力氣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啪！李胖胳膊一甩將紋龍青年從大開的窗戶扔了出去，還好門診都在一樓，外面是花壇種著月季花，雖然摔不死人不過听慘叫聲情況應該也不會太妙，估計這次那兩千塊的藥單應該能用的上了。

    “小心！”鄭雪突然一聲嬌喝，接著白花花的粉腿飛起，被李胖捏住手腕的家伙隨在剛才紋龍青年的身後竟然也從窗口飛出去，　啷一聲他剛剛從腰間抽出的刀子掉在了地上。那個家伙是被鄭雪一踹而出，而鄭雪原本穿著一條粉白相間的裙子，她這一踢竟然讓我瞧到了雪白的內褲！汗，這個女人真的會格斗，只是這麼不注意竟然走光了。

    李胖有些不滿地對鄭雪道︰“我應付的來，保護楊楊是我的職責，不然回家我又要挨我姐罵了。”

    鄭雪聳了聳肩道︰“抱歉，你有職責我也有。”

    我悄悄對鄭雪道︰“小雪姐姐，拜托你下次打架穿長褲，走光啦！”

    “啊！”鄭雪臉大紅，捂住裙擺鑽到陳瑜身後。可憐的女人，原本沒人知道她走光，這麼做不是告訴別人剛才她走光了嗎？

    大爆牙跑到窗邊喊道︰“青龍，白虎，你倆沒事兒吧。”

    李胖一把拉過大爆牙，道︰“你小子很囂張啊，不過以後做人低調點，沒有囂張的本事就夾著尾巴做人，下次別再讓我們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大爆牙心里害怕但似乎還有些不服，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是丁哥的人，在縣城還沒人敢不給丁哥面子。”

    砰！李胖一拳揮出直接擊在大爆牙的兩顆當門牙上，大爆牙一聲慘叫，捂住嘴的手指間很快滲出血來，接著他‘呸’一口吐出兩顆斷牙來！

    李胖道︰“我管你是什麼哥的人，跟我的朋友和這位大夫說聲道歉，然後馬上滾出去，不然我把你剩下的牙也全敲掉！”

    大爆牙這次是徹底怕了，他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古訓，這時候不低頭只有繼續挨揍，所以他對四周低頭哈腰道︰“對不起，對不起……”說罷灰溜溜閃出門診室。

    老爸看的目瞪口呆︰“胖胖，你、你……”

    李胖滿不在乎地道︰“叔，這些人就是欠扁，你看現在不是好了嗎，咱們繼續讓大夫看病吧。”

    老爸終于　出下半句︰“……他們會來報復咱們。”

    李胖道︰“還就怕他們不來呢，不然我們從哪里查起，既然都是縣城的混混他們和昨天打人的那些家伙之間多多少少應該都有聯系。”

    我豎著大拇指對李胖道︰“胖胖，你果然不負我的期望，現在是又囂張又聰明。”

    老爸生氣地道︰“你們惹了禍還有心情在這里說笑，我知道那個丁力很不一般呢，听咱們魚館的食客講，他是縣城道上的老大，那些出來的混的都要听他的，據說他們還敢用槍殺人，甚至大白天都敢入室搶劫，這次惹上麻煩了！”

    我笑著對鄭雪道︰“呵呵，小小縣城也很不安生呢。”

    鄭雪臉一紅，低聲對我道︰“地方治安是公安系統管，看我干什麼。”

    這時候一直不語的董蒙董老醫生開口了，“這個丁力在縣城確實是一霸，他有錢上交權貴下壓弱小，你們剛才為我出頭我很感激，不過瞧過病後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那些人盡量不惹為妙。”

    我稱呼了一聲董老道︰“您老盡管安心給我爸和朋友看病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想必他們也舒坦不了幾天。”

    董老不再多言拿過拍罷的片子瞅了兩眼道︰“你爸的骨胳沒有問題，你的朋友的尺骨略有裂傷，不過與我預料的一樣，問題不大，消了腫便可正常活動只是別做太用力氣的活便是，難得我們今天有緣，而且你們也算是我執醫生涯最後一個病患，呵呵，今天破次例，給你們用點好藥吧。”

在董老書房中坐罷我直接了當地道︰“董老，剛才在醫院我的建議您再考慮一下，當然我爸是不了解情況所以才會那樣說，您要相信我，雖然我年紀不大，但我有足夠的實力來組建制藥廠。”

    董老呵呵笑道︰“若不是看出你不一般，我也不會單獨要你進來談，我活了大半輩子，看人從來沒有出過錯，雖然外面那三個小子個個身有特異，不過他們很服你，看得出來你是他們的頭兒，要做到這一點你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和威信，所以你的實力我相信，我看人向來不考慮年齡問題。”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我道︰“董老，我是這樣考慮，我們先注冊一家制藥廠，然後再開設藥店連鎖和門診，如果規模發展大了的話可以再升級為私人醫院……”

    董老笑道︰“你的能力我可以相信，但這個目標是不是定的高了些。”

    以我前世的做為來看，這點目標還是完全放低了要求，畢竟我曾經創立過一個科技帝國，而我就是站在帝國頂端的那個國王，現在我腦中還保留著那些科技資料，要辦醫院又有何難，只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于是我道︰“董老，長遠規劃當然要想的燦爛一些，其實我手頭現在就有幾個中成藥的藥方，只是由我個人的名義去審請藥品證號只怕有些困難，單只那些臨床數據我就弄不出來，更不用說資質了，如果有您老幫忙我想這應該不是難事兒，我們拿到藥品專利權後再以此向銀行申請貸款，然後自建一座小型中成藥廠，暫時生產感冒消炎藥，這種藥雖然利潤不高但貴在應用面廣，等我們的資金開始回攏而且有了相關經驗後再擴大規模，增加生產線，生產其它高成本中成藥甚至是西藥制劑。”

    “你有幾個藥方？從民間收集的？”董老很是驚奇，畢竟我的年齡在這里擺著，若說是自己研制這實在太懸。

    我道︰“關于來源這個問題您老能不能忽略，我可以保證不是偷不是搶的，回頭我把藥方的資料抄給您，憑您老的經驗一看便知這藥有沒有效用，至于怎樣申辦專利申請批準文號全靠您老一手操辦了，等我們拿到銀行貸款後再細商議建廠的事情。”

    董老一邊用食指輕輕敲著桌子一邊細細打量我，終于他道︰“這事兒能行？”

    我道︰“當然能行，莫非您老認為自己無法勝任這件工作？”

    董老搖了搖頭道︰“我自認不比你們年輕人的精力差，可我們剛認識不到幾個小時，你不知我底，我也不知你底，你還說要把藥方資料抄給我，這事兒……”

    我笑道︰“董老，您太謹慎了吧，既然是合作自然有相關法律條文，我還怕您老跑了不成，再說了，不過是幾個藥方，至于嗎？這樣吧，您找紙和筆給我，藥方配比我先寫給您，這類中成藥現在不是沒有，不過我這個效果應該能更明顯一些，所以在銷量上我們比較有自信，而且可以預計，隨著人們生活水平和自我保護意識的提高，西藥特別是抗生素類的副作用越來越為人們所不恥，天然中成藥在未來幾年內將佔領市場很大的份額。”

    我說的這點董老很是贊同，他從抽屜拿出筆和紙，我簡單的把兩個感冒藥方和兩個消炎止痛藥方寫出來，這個時候我必須用自己的知識完全取得董老的信任，他說的對，我們才認識幾個小時，忽然就談上這麼嚴肅的事情，一般人不會相信，只有實力才能證明一切。

    董老拿起我先後寫出的藥方單仔細地看，越看臉上的神色越凝重，其實我寫的這四個藥方都不是自己創造，而是未來出現的幾份特效藥，我提前讓它們出世也算服務大眾了。

    終于全部看完了，董老放下藥方單鄭重地對我道︰“怎麼說呢，我發覺自己還是對你看走了眼，小白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再說了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信任。”

    我道︰“董老嚴重了，我也不過是您老的一個病患，只是偶爾得知了幾個方子而已，說實話吧，您老的處世態度我敬佩，所以我打定主意要和您老合作，便算您老不想和我搞藥廠，這幾個方子我也會送給您，畢竟您比我更有機會為人民服務。”

    “呵呵，”董老笑了，原本嚴肅的氣氛一掃而光，他道︰“這麼好的事情我要是不答應就不對了，申請專利和弄藥品批準文號方面問題應該不大，我有不少老同學也能幫上忙，只是向銀行貸款我有些擔心，畢竟銀行不是咱們開的，他們看不到效益所在不會輕易拿出錢來。”

    我道︰“這點您老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將來公司股份咱倆一人一半，當然您老不能偷閑，可能您還不知道，我是個學生，再說技術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擅長。”

    “一人一半股份？這個事情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管理公司的方面我不專長，再說我這脾氣在這里，不適合，不過技術就問題不大了。”

    我道︰“管理這塊我們可以聘請專業人士幫忙，這事兒也保在我身上。”

    如此這般事情就這樣拍板定案了，顯然董老還是有些猶豫，若不是他分析出藥方的可行性，只怕此事還不能如此快就決定，雖然此事對我而言也辦得有些傖促，不過我有自信能把一切工作做好，雖然前世從未親身做過這些事情，但這正是一種體驗，成敗對我都是一種收獲。

    更多的藥方我的記憶中還有，都是前世的時候從互聯網中尋得，以我前世可以獨力開發操作系統的能力，想查閱資料不會因為對方電腦的防護嚴密而無法實現，而在近三十年的時間里我又天天沉迷于網絡，雖然足不出戶，要了解信息還是很方便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雙截棍》。

    我和董老又就一些細節和個人問題談了談，也算加深了彼此間的了解，對于他這方面我還是比較信任，從一上午的接觸和旁觀來看，這位老人雖然脾性有些倔強，但為人絕對信得過，不過就算這件事情辦砸了我也不至于賠到跳樓，知識就是財產，我的腦中這些東西有的是，何況我背後還有大小老婆在撐腰，錢不缺，不過現在我可不會跟她們講，免得她們插上一腳降低了我創業的樂趣。

    董老起身拿出一把小鑰匙，然後拉開書架上一排書，後面露出一個小鎖孔，他打開牆上一個小秘室拿出一個大罐子和一張紙，“白楊小友，既然你都對我如此坦誠，我老董豈敢藏私啊，這是我那藥膏的配方和我僅剩的一罐。”

    我有心不去看董老的秘方，但又怕董老會生氣，所以便掃了一眼道︰“董老，您這方子有些名貴啊，居然有虎骨和穿山甲，還有天然牛黃，呵呵，這些東西一攪味道躥了，我還真沒有分辯出來，虎骨膠有消炎鎮定之功效，穿山甲有祛瘀散結之用，牛黃清心、豁痰、開竅、涼肝、息風、解毒，這三物再加以藥引搭配，消腫止痛確實是奇效，只是配比上著實需要斟酌，而您這方子就把此點做到了完美。”

    董老喜道︰“分析的很不錯啊，你的中醫底子不淺，能聞出那幾種已經十分不易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敢輕看啊，這方子是我參考古方配制而來，的確是名貴了一些，不過效果也是十分顯著，便算不配合針灸療效也可超過雲南白藥，缺點是無法量產，不然我們也可以拿出來審請專利然後進入藥廠生產。”

    我道︰“董老，其實我知道有一種真菌它同樣可以配制這種類似的藥膏，而且它的止血效果奇佳，只是這種真菌培育起來十分麻煩，而且還需要先期培植菌種，要知道它可不存在自然界中，不過只要操作得當，這種真菌還是可以實現量產，配以佐物這種藥膏的效果應該不弱于您這方子。”

    董老道︰“你現在說的話我全都深信不疑，趕緊跟我說說這種真菌是什麼？如果我們真能培育這東西，那可以獨佔醫藥界鰲頭了”

    我道︰“跟蘑菇差不多吧，只是這個菌種目前無法從自然界獲得，要想取得菌種必須有大型生物實驗室，要想進行大面積培植也需要很變態的小氣候環境，這件事情我只是先跟您老提一提，等我們的藥廠有了起色，我們再進一步研究。”

    董老搓著手道︰“想不到啊，我老董退休這天竟然會遇上你，看你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吧，小白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身份秘密。”

    我笑道︰“就算我有吧，董老，您可一定要為我保密，所申請的專利所有人您也幫我代替吧，雖然我們剛認識，不過我信得過您。”

    董老抖著手中的四張單子道︰“這可不行，你信得過我是一回事兒，既然是合作那麼就要公事公辦，我不能侵佔了你的權利，最多我可以想辦法幫你隱瞞。”

    我沒計較這件事情，對于錢財我看得很淡，五年前我向望手中有權力，可自從見到韓小寧後我的觀念便徹底改變了，贏得天下失去自己，這樣的結果不要也罷，前世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權，而最缺的就是親情、愛情和友情。

董老泡了茶，兩人邊喝邊聊，一上午沒有方便這刻便內急起來，我跟董老說了一聲便起身去洗手間，客廳里李胖、劉大帥和李歡玩的正酣，我便沒有打擾他們，洗手間門是關著的，因為憋的實在有些控制不住了，匆匆擰了一把吱呀將門推開，

    眼花！絕對的眼花！入眼處馬桶邊站著一個女孩子，她把裙子卷在腰間，內褲褪在膝蓋位置處，大腿根小叢林略顯幽深，雪白嬌嫩的小腹就這樣暴露無遺，我的大腦本來反應很快，可就在這一秒卻有些當機，兩眼發直不知道如何辦是好。

    女孩子吃了一驚雙手自然將裙擺放下，所有春光立刻被掩住，“啊！”一聲不亞于五百只鴨子同時‘歌唱’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區，接著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沖我腦袋砸過來，不偏不斜竟然打在我太陽穴上，我眼前再次一花撲通一聲倒了地，慘了，看了女孩子私密之地竟然要賠上性命，我怎麼這麼倒霉，可憐我還是處男啊。

    砸我的物體應該是卷廁紙，不過帶了一個硬筒芯，好在這一擊沒要了我的命，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癥，沒多久我便醒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躺在董老的房間里，一眾人都擠在床前，鄭雪和李胖他們還緊張地在喊著我的名字，見我甦醒過來個個高興的不得了。

    我摸了摸額頭對董老道︰“董老，你家廁所里有什麼機關啊，我進去還沒看清狀況就不知撞到什麼暈倒了。”

    “撒謊！哼！流氓！”旁邊有人發出不滿的冷哼，我抬頭去看，正是廁所中的那個女孩子，看上去年紀與我們幾人相仿，此刻滿臉羞紅，小模樣和身材還是不錯，也算沒讓我白挨那一下，估計她知道我什麼都看到了，而現在這樣說也是不想讓大家尷尬而已。

    董老對女孩子道︰“小愛，你怎麼說話呢，白楊是我請回家的朋友，他和我一直在書房聊天，根本不知道你來了而且還躲在廁所，再說我也有責任，廁所的門鎖壞了好幾天，一直沒有修。”

    “姑父，你怎麼能向著外人，你看他，賊眉鼠眼，肯定不是好東西。”女孩子說話聲音挺好听，只是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地了，想我白楊也是亭亭玉立美少年，怎麼成了賊眉鼠眼的家伙，再說她還以為我愛看呢，我大小老婆家里有一對，她這樣的嫩妞我實在不感興趣。

    董老瞪了他這個佷女一眼，然後對我道︰“真是抱歉，這丫頭平常就瘋瘋顛顛，剛才還差點傷到你。”

    我從床上下來道︰“沒事兒，誤會一場，解釋清了就行了。”

    鄭雪擔心地道︰“楊楊，你真的不要緊？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女孩子又哼了一聲對鄭雪道︰“小雪姐姐，這種流氓死了最好，你別為他擔心，也不知道你怎麼會認識他這種朋友。”

    董老道︰“好了小愛，你給我出去幫你姑媽做飯去，白楊啊，我剛才給你檢查過，沒什麼大礙，就是打的位置巧了點，短時間內你可能會有點頭暈，最多幾個小時就會恢復，飯菜都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鄭雪和小愛一起去了廚房端菜，董老則去找酒，李胖對我道︰“楊楊，你真的沒事兒吧，告訴我們剛才在洗手間你看到什麼了？竟然惹怒了牛小愛大打出手，看她生氣的樣子，好像你非禮過人家。”

    我當然不能告訴李胖看到女孩子秘密的小叢林了，便道︰“那麼短的時間什麼也沒看到，這次虧大了，她叫牛小愛嗎，名字還不錯，只是這姓就是有點那個。”

    劉大帥道︰“可不是嘛，她和馬小燕在我們班號稱牛馬雙魔，都是那種好管閑事愛打小報告的人，我和李胖可讓她倆整慘了，現在上課就是不想听講也要老老實實坐著。”

    我疑惑地道︰“她跟你倆是同學？”

    李胖道︰“一開始我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她，更不知道她和董老一家是親戚，我們幾個都在高三二班，馬小燕還是班長，牛小愛是學習委員，這兩人都是那種外表看上去漂亮，實際上內心如毒蠍的女人，萬萬惹不得，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會給人小鞋穿。”

    我摸了摸腦門道︰“這點我深有體會，當年就是那個馬小燕害得咱倆第一天上初中就在全級同學面前丟臉，吃了飯咱們趕緊走，我本來打算轉到你們班，現在看來去不得了，當年一個馬小燕就讓我頭疼，如果再有個牛小愛，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胖和劉大帥拉住我道︰“楊楊，你必須轉到我們班，我倆還打算大學和你一起讀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我一想也是，如果不和李胖、劉大帥一個班，那麼誰來保護我，難道踫上點小事兒就出超級武器，那還不轟動世界啊，可是五年了馬小燕打小報告的壞毛病還沒有改，去了高三二班以後還有得玩嗎，這事兒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董老是好客之人，這大概也與子女全不在身邊有關，再加上今天是他退休的日子，飯菜豐盛不說，還有白酒啤酒和飲料，來縣城看個病就能認識位醫學界的老前輩今天收獲也算不少，更關鍵的問題是我打算自己創業了，遺憾之事就是遇到牛小愛，還莫名其妙挨了打。

    董老夫人給幾人面前夾了滿滿一小碟的菜，道︰“大家都不要客氣，酒沒有多喝那就多吃點菜，沒想到你們原來還和小愛是同學，那麼關系就更近了，以後不願吃學校的飯菜就到這邊來，我做給你們吃。”

    “奶奶，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說實話您做的菜與我們魚館的大廚比毫不遜色，”我剛客氣了一句，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射過來，牛小愛如同面對階級敵人，恨不得用眼楮把我切碎了剁爛了然後再喂豬，如果我答應董老夫人常來只怕她馬上就會把一碗米飯扣到我頭上。

    我心頭有些生氣，雖然我也有偷窺的欲望，可是我只想偷窺自己大小老婆，就算動過鄭雪的心思，不過我還是成功的克制住自己沒有犯錯誤，就她這種小嫩豆芽我根本沒興趣，要不是她自己脫光了讓我看，我才懶得理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屑的表情讓牛小愛生氣了，她坐在我對面，飯桌並不寬，一雙小涼鞋突然悄無聲息踩到我腳上，這還不算唯恐我不痛竟然左右擰了一下，我剛送入口的一塊肉硬生生吐了出來。

    媽的！這個女孩子簡直不可理喻，不就是看了她一下嗎，又不是我願意，用得著這麼苦苦相逼，實在不行我讓她看還回去好了。

    “怎麼了？”鄭雪急切地拍著我的後背，她以為我嗆著了呢。

    我狠狠瞪了牛小愛一眼然後放下筷子道︰“對不起剛才嗆到了，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

    董老的米飯才吃了一半，他對我道︰“一個大小伙子飯量怎麼才這麼點兒，書房里有茶自己進去坐坐，一會兒咱爺倆再好好聊聊。”

    牛小愛隨在我之後也放下碗筷道︰“姑媽，姑父，小雪姐姐，我也吃飽了，我去找本書看。”

    我前腳剛進董老的書房牛小愛也走了進來，而且還隨手反鎖了書房的門，她的目標顯然不是要找書看，而是把我逼到牆角，目光有些可怕聲音有些沙啞地道︰“你叫白楊？”

    其實我們倆心知肚明，雖然她的裙子放的很快，不過一秒的時間足夠我掃過幾眼了，說沒有看到她的下身那是騙人，現在倆人終于獨處，估計她要把事情擺上台面來說了。

我被牛小愛逼的再無路可退，道︰「幹嗎，你想殺人滅口？誰會知道你那時候在廁所裡，不然請我都不進去，你不會是想讓我對你負責吧，我可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

    「呸！」牛小愛差點把口水吐到我的臉上，簡直沒有半分淑女的潛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以為自己是誰呢，像你這種流氓永遠不會有女孩子喜歡。」

    我對牛小愛道︰「牛小姐，麻煩你說話前先考察過再下定論，我女朋友比你漂亮上十倍不止！」

    顯然牛小愛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比較有自信，我說自己女朋友比她漂亮十倍她滿臉的氣憤，我繼續道︰「你今天罵了我好幾聲流氓，我哪裡流氓了，又不是我讓你在廁所裡脫光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牛小愛的拳頭便劈頭蓋臉打了過來，雖然我左閃右避但還是連挨幾拳，好在這不是剛才那卷廁紙，小拳頭打在身上雖然有點疼，可也有點頗舒服的感覺，難道我喜歡受虐？

    「流氓，流氓，你就是個流氓！你家上廁所有穿著衣服的嗎，為什麼不先敲敲門，你鐵了心思就是要耍流氓，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一定要把你的眼剜下來！」牛小愛說完食指和中指呈鷹爪狀向我兩個眼珠了挖過來！

    我五年沒有打過架了，雖然當年也號稱小霸王，不過實力卻是與李胖和劉大帥差的連譜都不沾，與牛小愛比我除在力氣上佔優勢外似乎其它方面都略遜一籌，雖然閃過了牛小愛的挖眼指，不過卻沒躲過她的撩陰腳，跨下一痛又倒在地上。

    牛小愛大概對『失身』之事極度懷恨，她竟然不顧一切地騎到我身上，接著兩根指頭又剜向我的眼珠子，這個女人是瘋子！我心裡大罵一聲接著小腹猛地鼓起反將牛小愛掀翻在自己身下，屁股緊緊將她的身體壓住，又將她挖眼的兩隻手按在地板上。

    「你鬧夠了吧！」我的聲音有些大，「就算是我錯在先，我向你賠禮道歉好了，再說當時你裙子放的那麼快，我真的沒看清什麼，況且你也打了我，我們扯平行不行？」

    「你起來！還說不是流氓！」牛小愛滿臉羞紅，眼楮都要急出淚來，這刻我正騎在她小腹上，為了要按住她的雙手身體俯的有些低，基本上快貼在她的胸口，兩人的頭離的很近，如果我伸伸嘴便可以吻到她，還別說牛小愛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這不是李彤和陳瑜的味道，有些讓人心情慌亂。

    這樣騎著牛小愛如果有人進來看到那可真成了流氓，我放開雙手從牛小愛身上爬起來，道︰「姓牛的，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別計較誰的錯，你劃出來個道來，咱們協商一下解決。」

    牛小愛擦了擦終於還是滾出眼眶的淚水，道︰「解決？你都看到了還怎麼解決？我非剜出你的雙眼來不可。」

    我有些生氣了，聲音更大︰「你簡直不可理喻！這幾年的書全唸到驢肚子裡了嗎，怎麼這個年代了還玩封建思想那套，你若覺得過意不去我讓你看回去好了！」

    牛小愛臉更紅了，她『呸』了一口道︰「你想的美，想不到你還是個暴露狂，我就封建怎麼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讓男孩子看過自己身體，當著我姑父的面我不能說什麼，可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我以後跟你沒完！」

    我走向房門口道︰「隨你便！我樂意奉陪到底。」

    「站住！」牛小愛在身後道︰「把你的詳細資料告訴我。」

    我回頭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牛小愛突然變的一臉委屈，「我什麼都讓你看光了卻對你一無所知，你覺得這樣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公平嗎？」

    我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可是女孩子這種表情卻讓我無法再硬下去，難道我這輩子就是來還女人債的？「我叫白楊，和李胖是一個村的，有事兒找不到我可以托他轉告，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嫁不出去，我願意負責。」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牛小愛一副恨不得生吞我的樣子，「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如果是一中我應該認識你才對，是不是輟學在混社會，一看就知道沒有半分素質，料想你也根本考不上縣一中。」

    我沒有素質？如果我沒有素質現在早把她打倒在地上了，別以為她是學習委員就有多了不起，縣一中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能去讀書也是看得起他們，不過這件事情我沒必要向她匯報。

    見我要拉門，牛小愛著了急，上來拉住我的胳膊道︰「別走，先說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我看了看牛小愛抓住我的胳膊道︰「小牛同學，男女授授不親請你自重。」

    牛小愛有些惱怒，不過卻又壓制下了，她道︰「怎麼，不敢說你的情況是不是怕我報負你？你害怕了？」

    我怕她？我怕她這個黃毛丫頭？看她那身材，屁股不挺奶子不大，我怕她個鳥！「我從北京轉學回來，開學也會去一中讀高三，你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我全接了！」

    「好！」牛小愛竟然有些興奮，「你最好別轉到我們班，不然你死定了，不過就算你分到別的班也沒用，我照樣不會放過你，你對我耍流氓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等著吧！」

    本來今天值得高興，可是踫上這麼個瘋女人實在有些掃興，董老飯罷要和我討論中醫經絡，不是我不懂怕露了陷，只是實在沒有心情，於是約好將四個藥方的詳細配伍過幾天送過來然後大家便告辭了。

    建藥廠要先等專利拿到手，有了專利才能貸到款和審批藥廠手續，不過先期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選址建廠房，僱員工建立管理、技術層等等，好像我對這方面經驗也不是很充足，前世一心只做科研了，這世除了玩好像也沒有太多其它的經驗。

    讓李彤幫我找個有經驗的管理者？可那樣這事兒就變了味，有了她參與，以她現在的實力辦個小藥廠還不是幾天的功夫，那我剩下的時間幹什麼？還是讓我自己一步步來吧，我就不信自己幹不出點事業來。

    出了董老家李胖有些掃興地道︰「要不是牛小愛在，下午我們還可以再玩一會兒遊戲的。」

    我道︰「那種破遊戲有什麼好玩的，回頭我讓人從北京捎幾台筆記本回來，我給你們弄幾個高級的遊戲玩玩。」

    劉大帥一臉喜色︰「真的嗎，那太好了，對了楊楊，筆記本比電腦還高級嗎？我從來沒聽說咱們寫字的筆記本可以玩遊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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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直緊隨身後的鄭雪拉到一邊，道︰「小雪姐姐，你這樣天天跟著我也不是辦法。」

    鄭雪道︰「怎麼了？在北京你不是挺喜歡我跟在你身後的嗎？那時候好像某人還說讓我這樣照顧你一輩子，呵呵，這才幾年你就討厭我了？」

    我臉上一紅，「我不是討厭小雪姐姐，當然希望你永遠這樣照顧我，只是在中科院和在家裡完全不同，你這麼大的人如果無所事事天天跟在我身後，別人會怎麼想。」

    鄭雪道︰「這點我才不管呢，保護你是總理交給我的任務，再說你有女朋友，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只要她們不多想別人怎樣我何必理會。」

    我實在是不想讓鄭雪和另外那些國安局特工天天跟隨，這樣還玩個屁啊，只能換了個說法道︰「小雪姐姐，你原來的身份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很容易從你聯想到我的身上去，你知道我現在有很多武器防身，雖然我也明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它們，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不過這些東西足以保證我的生命不受威脅，你和許副隊能不能找點固定的事情幹干，畢竟我要在縣城待一年的時間，你們天天開著車在我屁股跟著，只怕全縣人民都知道我不一般了。」

    鄭雪略一思忖道︰「你說的也對，我原本在國安部工作很多人都知道，這樣天天跟著你的確不是個事兒。」

    我推著鄭雪道︰「是啊，小雪姐姐你趕緊去找工作吧，另外讓許副隊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就在我們身後呢，你也清楚我若想躲開你們的視線很容易，走吧，走吧，我們幾個要找地方開開心心的玩，傍晚時候會自己坐車回家。」

    鄭雪笑道︰「的確，你那個加強版的光學迷彩可以瞞過任何人，好吧，我們就撤回去，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出一點點意外，不然我沒法向總理和張部長交待。」

    我笑道︰「真要出事兒你在身邊也沒有辦法啊，就像中午在董老家的廁所中，誰會知道那裡面有危險呢，幸好只是有點頭暈，不然你豈不是慘大了。」

    鄭雪笑的有些愛昧，「你肯定是看到什麼了吧，不然人家會那麼用力打你？剛才你們又躲在書房中，是不是協商解決後事了。」

    汗，「小雪姐姐，我們不提那頭蠻牛好不好，咱們就在此分手，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鄭雪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走到李胖、劉大帥、李歡身邊，她對三人道︰「我知道你們三人一個擅飛刀，百步內取人性命絕不失手，一個力大無窮擒拿格鬥樣樣精通，另一個快如閃電急馳如風，楊楊身子骨太單薄，你們可要照顧好他。」

    三人有些驚訝地問道︰「小雪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

    鄭雪笑道︰「因為鄭磊是我哥呀。」

    「啊，你是鄭參謀長的妹妹？」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樣子有些面熟呢，那傢伙鐵面無私，每次去集訓我們都要被慘整，想不到小雪姐姐你的脾氣卻是出奇的好，白楊是我們的好兄弟，我們當然要照顧他，再說沒有楊楊就沒有我們三人的今天，小雪姐姐你放心好了。」

    鄭雪放心的開車離開了，她也明白，就算真的寸步不離危險有時候也會發生，還不如從其它方面想辦法加強安全措施，再說跟的越近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那樣說不定真的會適得其反。

    送走了美女跟屁蟲我對三人道︰「下面咱們該幹什麼了，為什麼上午那個大爆牙還不來找咱們，這裡不是有個叫丁哥的嗎，要不咱們去找他問問，或許偷襲我爸和鐵山的人就在他們中間。」

    李胖道︰「是啊，難道他們就這樣忍氣吞聲了？我和大帥平常只在學校活動，對市區的道上還真不熟悉，這丁哥會在什麼地方？」

    李歡道︰「我們去找人問問不就清楚了，既然丁哥這麼有名想必是個道上的人應該就知道，前面不遠有家麻將機廳，那裡的人肯定會認識他。」

    我讚道︰「還是歡哥經驗老到，走，去看看。」

    四人還未待走進麻將機廳一夥年輕人卻勾肩搭背走出來，李歡對李胖使了個眼色，李胖上前道︰「這幾位哥們，向你們打聽個人。」

    帶頭的一個分頭打量了李胖幾眼道︰「你幹什麼的？」

    李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們一定認識丁哥吧，能不能幫我們帶個路，我們想見見他。」

    很明顯分頭這夥人是認識丁哥，說不定還是他的小弟呢，「你找丁哥幹什麼？丁哥是你們這樣人隨便能見的嗎？算什麼東西……噢……」

    李胖一把擒住分頭的手腕，略一用力分頭便痛的像殺豬一般叫喚起來，李胖臉帶笑容，道︰「我們想見丁哥，就一句話，你帶不帶路。」

    「帶，帶，帶，」分頭忙不迭地答應，他的手腕像要被掐斷了，好像抓住他的不是只肉手，而是一條機械臂，「只是丁哥經常去的地方有好幾處，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會在哪裡，他的尋呼機號碼又不告訴我們這些小弟，只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呢。」

    九三、九四年時候手機開始慢慢出現。不過那時常見的還是功能單一的集群電話，也就是常說的「大磚頭」，一部二、三萬元，只有大老闆們才用得起，拿在手裡就像身份標誌一樣，牛氣十足，因為當時它的確只有少數人用得起，大城市如此，更不用說像我們這種小縣城了，唯一流行的就是ＢＰ機，可惜我對那玩意不太感興趣，不過為了聯繫方便我看必須給眾人都配上一部了，總比吼要強的多。

    李胖對分頭道︰「丁哥經常去的地方有幾處？」

    分頭道︰「一處是他辦公的地方，另一處是他家裡，還有一處是丁哥的情人那邊。」

    我對李胖道︰「咱們分頭去找，不然天黑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出那幫人呢。」

    李胖點頭道︰「嗯，我們兵發三路，楊楊，你跟哪一幫吧。」

    我看了看遠處的郵政局大門，道︰「我哪幫也不跟，你們找到人後便回這裡集合，我去看看那邊賣郵票的。」

    李胖笑道︰「楊楊，你又要賣猴票啊，可惜今天沒帶來呢，不過你寒假時候讓鄭磊轉給我們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我們是應該想辦法弄點外快了。」

    我拍著胸口道︰「花銷的事情我來解決，以後每月最少給大家五百塊錢零花，更何況我和董老說好了，我們打算合作創辦製藥廠，要賺錢還不容易嗎，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先別聲張，等藥廠上了軌道再說，不然我怕家裡人會不同意。」

    「明白，」三人道︰「我們先去，一會兒回這裡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