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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良人行 作者:禹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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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剩餘的幾人漢子從掩身處取出一個橢圓的東西,一把擰開,獰笑著向禹言身前扔了過來。禹言終於知道這種危險感覺從何而來了,他們手上的竟是軍用手雷,這種手雷威力巨大,爆炸覆蓋半徑在十米開外,製式槍械軍用手雷,做黑幫到他們這個程度也真算是登峰造極了。

    禹言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盛怒之下想起隱藏在車廂後的于紫彤,頓時心神俱裂,全身功力湧出,身形如電般射往廂後。顧不上看紫彤一眼,一把摟住她的腰,大喝一聲道:“快躲。”將紫彤緊緊護在自己懷裡,身體如鷹隼般騰空而起,只往外射去。

    禹言全力施為之下,這一番動作如電光火石之間,已不能單單用一個快字來形容,幾乎超越了人體極限的速度。但軍用手雷的威力豈是人力所能抗拒,身後接連幾聲巨響,巨大的衝擊波就像一座倒塌的大山直往禹言背後襲來。

    看了看緊閉美目倒在自己懷裡的于紫彤,禹言全身功力施展到極限,緊緊摟住她,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衝擊,巨大的氣浪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禹言只覺似有一把大錘狠狠錘在了自己胸口,護身罡氣一散,再也承受不住這股衝擊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上了喉管。

    禹言拼命壓制住翻騰的血氣,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背上已被彈片擦傷。此時體內兩股真氣一起洶湧而出,天心決忙著修補他受傷的經脈,龍欲真氣卻似乎感受到了那股血腥之氣在他體內蠢蠢欲動,掙扎得越來越激烈,竟如同煮沸了的水般在他體內翻騰。

    此消彼漲之下,龍欲真氣勢力越來越強大,竟壓制住了天心訣內息,如同一條桀驁不遜的巨龍在體內東突西竄,直有地動山搖排山倒海之勢。

    禹言只覺得渾身的熱血似乎都在燃燒,仿佛又置身衝鋒陷陣的沙場,戰友昂然不倒的身軀,敵人噴濺的鮮血,讓他有一種嗜血的衝動,黑色的瞳目射出幽森的目光,嘴角泛起一絲邪異殘酷的冷笑,敵人,就是該死的。

    此刻的禹言再沒有了平時的那股儒雅之氣,修煉龍欲真氣的心魔歷程讓他克服心魔的過程中漸漸沾染了些魔性。

    輕輕將于紫彤放在一邊,在她驚恐注視的目光中,禹言露出潔白的牙齒,緩慢而又堅定的道:“閉上眼睛 ! 他此時的話似乎有無窮的魔力,于紫彤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美目。

    禹言嘴角浮起一絲陰笑,眨眼間身形已如鬼魅般閃爍出十來個身影,祥雲百變,魔門無上輕功身法在此時的禹言施展開來,有如一縷林間的輕煙,只能感覺到他的拂過,卻永遠不知道他在哪裡存在。

    禹言的動作太快,剩餘的幾條大漢如同傻眼般看著眼前幻化出的十幾條人影,想要開槍卻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目標。

    “就從你開始了 ”禹言陰冷一笑,黑洞洞的鎗口頂在眼前大漢的額頭上。一米八高的漢子立即如同篩糠般跪在了地上,禹言一把扯過他的襯衣覆在他額頭上,鎗口隔著襯衣頂住他額頭,手指輕輕一勾,鎗口噴出一朵耀眼的小花,黑色鎗身迅速脫離,一滴血絲也未曾沾上。

    “狗,又少了一只 ! 禹言吹了下鎗口,雖是微笑著,卻散發著死亡到來的氣息,剩下的幾個大漢在看著同伴被殺的時候便已傻掉,平時只有他們殺人的份,哪裡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象一只狗一樣,毫無抵抗力的跪在地上任人宰殺。

    滲入到心裡的深深恐懼讓他們忘記了呼吸,眼前這個懶洋洋的有些邪異的人似乎已經成了來自地獄的使者,先前對他只射手臂而殘存的一絲僥倖已徹底拋開,領頭的壯漢自製力稍強,雖是渾身哆嗦,卻仍然掙扎著說:“你 你 要幹什 ”

    禹言橫起一掌似毫不用力般砸在他脖子上,看似不經意的一掌卻將一百八十來斤的壯漢砸出四五米遠,掙扎了一下便再也動不了了。

    “配角,是沒有發言權的 ”禹言陰陰一笑:“你們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呢?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結束生命,當然也可以選擇由我來執行 ”

    剩下的三人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臉色煞白如一團泥巴般癱軟在地上,戰戰兢兢將槍對準自己太陽穴,握槍的手再無一絲力氣勾動扳機。

    “不要害怕,沒有痛苦的 ”禹言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長者,微笑著看著他們動作。“不 ”剩餘的三人一齊大吼,掙扎起最後的力量一起據槍瞄向了地獄來的使者。

    “終於有理由宰掉三只狗了。”三聲槍響後,禹言望著他們的那朵豔麗的小花冷冷笑道。“看戲的朋友可以出來了 ”禹言對著林中喊道,嘴角那絲微笑卻更加冷酷了。

    “禹先生好身手,好手段,峨嵋蕭重山有禮了。”樹林中緩緩跺出一老一少二人,前面的六十餘歲年紀,步伐緩慢有力,目中精光閃閃,一望便知內力深厚。後面那個年輕人一隻手上纏了厚厚的繃帶,望向禹言的目光裡充滿了刻骨仇恨,正是事主安子峰。

    “峨嵋?會用槍甩手雷的峨嵋?”禹言眼裡閃過一絲冷冷戲謔:“今天當真是見識了峨嵋的名門風範。”

    “禹先生是聖龍集團的?不知是哪門高弟?子峰是我師姪,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些誤會,不如 ”禹言冷笑著打斷他的話:“不用套近乎,什麼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我手上已經有幾條冤魂了,不在乎再多兩個。”

    蕭重山的耐性極好,聞言道:“禹先生不必在意這些,這些兄弟都是出來混的,過的就是這種日子,能倒在禹先生手下,也算是他們沒白來這世上一趟。今天這件事不如就此揭過,從此大家兩不相欠,再無瓜葛,禹先生看如何?”

    “光棍人人都會做,今天這件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  廢了他 ”禹言指著安子峰冷道,眼中一絲厲芒閃過,絕不姑息敵人,被魔性主宰了的禹言再沒一絲的憐憫之情。

    “我他媽先廢了你 ”只剩一隻手可用的安子峰暴怒之下忘記了自己與禹言之間的實力差距,狂怒著攻了上來,單掌聚集全身功力,一股黑暗氣息直往禹言面門攻來。蕭重山忙道“子峰小心”,迅速欺身而上,雙掌一錯,往禹言後心窩攻來。

    禹言嘴角冷笑,腳下微動,避開後面掌風,身形卻如疾風般閃過安子峰面前,閃電般拿住他手掌,雙腕用力,安子峰“氨的一聲慘叫,唯一完好的一隻手腕也被廢掉了。蕭重山急怒之下身形騰空,十成功力聚于掌上,疾如閃電般向他拍來。

    禹言也不懼他,放開安子峰,力聚雙掌迎上前去。砰的一聲悶響,蕭重山   連退五步,禹言受傷在前,真氣只能凝起五成,這一掌已是用上了四成功力,體內氣血一陣翻騰,龍欲真氣卻如吃了興奮劑般絲毫未受影響,越發的興奮起來。

    禹言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光,龍欲真氣迅速行遍全身,渾身的熱血便又沸騰起來。禹言冷哼一聲飄身而上,龍欲真氣力聚雙掌,雙掌便象燃燒般火熱起來,禹言一言不發,滾燙的雙掌直往蕭重山胸前印去。

    這一勢去得極快,蕭重山尚在上一掌的的余威未曾回覆過來,眼前便已出現禹言滾燙的雙掌,無奈之下匆忙出掌,尚未接觸到禹言手掌,只覺心口似是被滾燙的萬斤大錘錘中,壓迫而又劇痛的感覺讓他甚至短暫的失去了意識,身體連退十幾步仍止不住坐在地上,鮮血自口中洶湧奔出,傷勢極重已無再戰之能。

    安子峰見師叔重傷在禹言手下,心裡得知今天必定討不了好來,忍痛聚起渾身功力,雙腳猛竄便要逃走。禹言嘴角閃起一絲冷酷的笑意,後發而先至,輕飄飄閃現在他面前,重重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哪裡去啊,安公子?”

    安子峰面色一變,撩起一腿直揣禹言襠下。禹言右膝著力狠狠撞在安子峰膝蓋上,安子峰尚未來得及叫出口來,禹言又是一記“撩陰手”重重拍在他氣海上。安子峰只覺自己像是一個充滿氣的皮球被戳破了,渾身氣息外放,二十餘年苦修的內力竟已瞬間不見蹤影。

    “撩陰手?你是魔門中人?”剛剛恢復過來的蕭重山正好看見了禹言這一記殺著,震驚之下立刻驚叫失聲,連自己師姪被廢除了武功竟也顧不上來。

    禹言心中一凜,他也知道魔門?現在這個世界當真還有魔門存在?他剛才拂在安子峰氣海穴上的一著正是雜經總匯中記載的魔門“撩陰手”,卻沒想到被蕭重山認了出來。

    “你廢了我武功?”安子峰自然不會管什麼“撩陰手”,苦修二十年引以為豪的內家功夫眨眼間失去,對這種公子哥實在是一個不能忍受的打擊。

    “你不是很喜歡女孩子麼?”禹言想起昨晚他對紫彤的所作所為,臉上泛起一絲殘酷的笑意,落在安子峰眼裡便如同看見了撒旦的招手。

    “不 ”安子峰大叫一聲,接著便是“阿  ”的一聲淒厲慘叫,禹言嘴角泛起一陣殘忍的笑意,重重一腳踢在了他襠下。以禹言的功力,安子峰即使恢復能力再強,恐怕也是三輩子做不成男人了。

    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安子峰,折了兩手一腳還有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五肢已去其四,這大概就是他平時為惡的報應吧。蕭重山嘆口氣道:“今日我們折在魔門高弟手裡,敗得一點不冤枉。以禹先生的功力,天下能與你為敵的也就區區數人了,魔門百年基業果然是非同凡響。”

    禹言冷冷一笑,緩緩道:“我聖門百年豈是你一個小小峨嵋所能比擬的?今天我目的已達到,我也不為難你了,你帶著這個廢物走吧。”

    蕭重山嘆道:“我回去之後必定將此事如實稟告各位師兄弟,自此之後,凡是你魔門存在的地方,我峨嵋必定繞道行走。”

    蕭重山強撐起一口氣行到幾個被禹言擊中手腕的大漢身前道:“剩下的事情你們解決,記住,誰要是敢洩露今天的半點消息,我絕不輕饒。”

    禹言不去管他如何佈置善後,走到隱藏在遠處的的于紫身邊,見她嬌軀還在一陣輕微顫抖,卻仍然聽話的閉著眼睛,沾染了些許魔性的心靈頓時溫馨平靜下來,輕輕笑道:“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你真的沒有睜開過眼睛麼?”……

    這一場惡戰下來,,于紫受的驚嚇和感受到的驚喜,比前面二十多年的總和還要多,當她用顫抖的雙手握緊方向盤,開著那輛在槍戰和爆炸中奇蹟般倖存下來、只有車後蓋上殘留了幾個彈孔的普桑上路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看著旁邊這個孩子般深睡的男人,想想自己偷偷睜開眼睛看他談笑間以最殘酷的手段擊斃敵人時的那副魔鬼樣子,心裡有些恐懼,卻又有更多的驚喜。

    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殘忍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理由,這些劫持自己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如果換成是別人,早已經不知道是哪裡的冤魂了。對禹言處置安子峰的手段,她更是心裡贊成,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再繼續示弱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安凱集團也不是不能碰的大老虎,最起碼他們今天晚上便已經徹底失敗了。

    他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人,溫柔的時候象團棉花,不開竅的時候象塊榆木疙瘩,油嘴滑舌的時候是個壞小子,正經起來又成了個哲學家,戰場上卻是最強壯的勇士和最冷酷的殺手。

     于紫微笑著握住他的手,看他靠在椅上熟睡中嬰兒般的笑容,心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傻傻的男人。想到溫柔處,又緊緊握了下他的手,手心裡那火熱的溫度,讓她整晚沉浸在恐懼和驚嚇中的心慢慢溫暖起來。

    禹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張香氣四溢的大床上,這張床禹言並不陌生,前天晚上他就是把把于紫放到這張床上安睡的。

    禹言對昨天晚上的魔性迸發印象深刻,一陣殺伐之後龍欲真氣才慢慢平靜下來,又與天心訣纏鬥起來,並最終維持在這種平衡狀態。一夜之間,禹言已經舊傷盡復,這當然要歸功於天心訣。

    禹言對龍欲真氣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是一種帶著邪性的功夫,心魔作祟,嗜血好鬥,真是適合魔門弟子修煉。幸好有天心訣與它相生相剋,禹言才能順利得破心魔,修至大成之境。

    禹言想了一會兒,對解決昨天的事也還算滿意,看樣子峨嵋派很是忌諱魔門,有魔門弟子身份做掩護,暫時不用擔心安凱集團了。慚愧的是,身為魔門弟子,卻至今尚未找到組織,禹言還是有些汗顏的。

     于紫進門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如陽光般天真燦爛的男孩坐在床上揮舞著拳頭道:“嗨,美女,有沒有吃的?”……

    吃過所謂的“早餐”,禹言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候芸昨天夜裡就已經打電話到到于紫手機上,知道禹言在紫彤這裡,才放下心來。因為昨天晚上的意外事件打擾,,于紫心裡還是有點放不開,便撤掉了原定於今天去創力世紀的計劃,拉著禹言到處瞎轉。

    對昨天晚上的兜風事件深有所悟的的于紫再也不敢出什麼嗖主意,拉著禹言盡往人多的地方鑽。禹言對昨天晚上她受到的驚嚇心存愧疚,便一切都依了她,任她拉著自己的衣袖瞎逛。

    禹言看著著于紫彤像個小女孩般買小吃畫糖人,不由得連連搖頭一陣好笑,都這麼大的孩子了還玩這個,好像記得九號也喜歡這個的,有幾次休假出來大夥一起在天京瞎逛,還拿這事取笑過九號。

    紫彤咬了一口小糖人,看見禹言賊賊的笑,一把拉過他的胳膊挽住他的手臂道:“笑什麼笑,很好笑麼?不准笑 !

    見禹言越笑越厲害,已經有止不住的跡象,,于紫輕哼一聲,一隻手緊緊挽著禹言胳膊,另一隻手腕在他肩上輕砸了幾下,然後將自己咬了一口的糖人塞進禹言嘴裡。

    禹言呵呵笑著咬了口糖人,甜蜜的感覺還沒在口裡融化,身後便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道:“一號,是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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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禹言轉過身來,便看見了九號秀美而蒼白的臉頰。

    九號呆呆立在那裡,看著于紫彤親暱挽著禹言的胳膊,剛才她餵他小糖人的那一幕,已深深印在自己腦海裡,心裡像是被大水淹沒般,有種疼痛得窒息的感覺。

    九號痴痴望著禹言,這張熟悉的面孔多少次浮現在自己腦海裡早已經記不清了,每天想念他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呼吸一樣,自然而又必不可少,想念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想念偷偷為他洗衣的日子,想念他嬉皮笑臉叫自己“九號”的日子,想念所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的令人追戀的日子。

    每天都在想著快些見到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如此場景下重逢。看他笑著,鬧著,臉上的笑容和以前一樣親切燦爛,九號卻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眼前的這張面孔變得虛無而又縹緲起來,那最爽朗最溫馨的微笑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他所有的熱情和微笑,都應該只屬於他旁邊那個緊挽著他、美麗而又驕傲的她了。

    九號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怒放的花瓣般撕裂開來,一瓣瓣落在地上,輕飄飄的失去了所有的思想,明明是七月的驕陽,卻讓她如同置身於最寒冷的冰窖,幾乎失去了所有意識,眼裡殘留的只有他和她擁在一起的親暱畫面。

    晶瑩的淚珠自眶中滑落,九號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低下頭去輕喚了聲“一號”,便再也出不了聲,淚珠落滿了臉頰。

    于紫彤看著那張酷似曾柔的臉,卻又與曾柔有很大不同之處。眉目俏麗而又帶些剛強,身段挺拔婀娜,一股勃勃英氣撲面而來。

    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秀美女孩子痴癡呆呆盯著身邊這塊木頭,于紫彤從心底裡湧起一種危險的感覺,又有些心酸,這塊不解風情的木頭也不知道撩撥了多少無知小姑娘的心。心裡委屈之下,也是眼圈一紅,狠狠擰了禹言一把,不管他的掙扎,緊緊摟住了他胳膊一刻也不肯鬆開。

    禹言看見九號的第一眼便有些發呆,世界上的事真的是神奇,心裡剛剛還在念叨九號,她就準時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想起魯衝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望著她瘦弱而又有些蒼白的臉頰,禹言有種說不出的心痛,與九號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眼前。和她一起訓練的日子,和她一起拼殺戰場的日子,和她一起打鬧的日子,她得知自己退伍時的樣子,在青山與她一起漫步的日子,她的每一次笑臉似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記憶中,有點模糊,閉上眼又很快清晰起來。

    禹言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感覺,記憶仿佛是春天開在山腳的那朵絢爛的小花,經過時不會聞到她的芳香,駐足觀望時才能領略到她正綻放著的燦爛芳華。平淡中的那種感情,徘徊在心靈深處的記憶沉澱,竟也是一種常人難以領略的美麗風景!

    身邊的于紫彤和對面的九號,兩個完全不同卻又一樣誘人的女孩子,就這樣同時站在了禹言面前,在這場互相不知彼此的戰爭中,于紫彤後發而先到,緊抱禹言的胳膊仿佛在宣告戰鬥已經結束。她的臉色堅決而又驕傲,不同於商場爭鬥,這是一場輸不起的戰爭,戰敗者將承受一輩子的心靈痛苦。

    已經默認事實的九號,在戰場是不讓鬚眉的巾幗英雄,在情場上卻是一個和禹言一樣尚未幼稚園畢業的孩子,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和她,九號心裡如同割了千刀萬刀,心碎的感覺讓她精神有些恍惚,呆呆盯著禹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禹言心中泛起一陣苦澀的感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紫彤、九號已經化成腦中的兩個影子,任怎麼驅趕也趕不走。一會兒功夫,腦中又隱隱泛起第三個人的影子,模糊的卻又牢牢佔據著心靈最深的位置。

    場上的一男二女,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像在演出著一幕最常見的言情劇,劇情是那麼老套,他和她的故事,中間插進了她的故事,主角便是立在場上的他、她、還有她。

    這齣言情劇還有一個一直沉默的觀眾,這便是站在九號旁邊的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英俊男子,金絲眼鏡,風度翩翩,舉止得體,給人的感覺除了和藹還是和藹,這是一種良好的教養帶給人的感覺。他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目光落在了禹言身上。

    “你好嗎?”九號和禹言幾乎同時開口,“一號”“九號”這種日常打了幾千遍的招呼語卻突然之間被這句帶著某種程度曖昧色彩的“你好嗎”取代,看似更曖昧,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溫馨的感覺,九號只覺自己心裡一酸,眼淚便又要掉落下來。

    禹言有種感覺,自己和九號恐怕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位置了,禁不住心裡一陣苦澀,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如此在乎九號的感覺了。

    于紫彤是個極聰明的女人,見他們二人都已開口,心中頓時松了口氣,這種舊情人相見執手相望淚眼的場面是最容易讓女人撚酸吃醋的,現在見他們兩人已經恢復正常,便大方笑道:“禹言,你和老朋友見面,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先去逛逛。”

    九號旁邊的英俊男子也微笑著道:“小倩,你們好好聊聊,我等你。”九號對他道了聲“謝謝”,禹言這才注意到九號身邊的這名男子,見他容貌出色又彬彬有禮,便衝他點頭微笑,恍惚之間卻覺得這男子的面孔有幾分熟悉似在哪裡見過。英俊男子也衝禹言點點頭微微一笑,優雅的轉身離去了。

    九號看著于紫彤曼妙的背影,心裡一陣淒苦,自己與他相處兩年多,卻從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這麼溫柔體貼,他們的關係如此親暱,也許這種成熟美麗的女孩子才是他喜歡的吧,他們真的很般配的。

    禹言從悵然中清醒過來,見九號睜大了美麗的大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不知怎的竟承受不住她有些哀怨的目光,忙將眼睛瞥向別處,輕嘆口氣問道:“曾大好嗎?”

    九號雖是巾幗英雄卻羞澀靦腆,有許多話想問禹言卻不知如何開口,此時聽禹言問起老曾的情況,微微點頭道:“挺好的,就是沒有人陪他喝酒,他一個人躲著喝,被我們抓到了幾次,媽媽老是罵他 !

    禹言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道:“你們管的也太緊了,手下管著上千號熊兵,馬上就要掛金星的將軍,竟然被你們兩個女同胞治得死死的,說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特別是你,煙也不讓他抽,他就這點可憐的業餘愛好,還被你們完全剝奪了,連我都為他叫屈。”

    九號輕輕哼了聲道:“他年紀大了,煙酒少沾為好。還有你,別抽煙,別跟人拼酒,衣服要換勤快點,髒了就讓她給你洗 ”

    說到“她”的時候眼圈一紅,忙接著道:“你愛吃辣菜,但也不能天天吃,對腸胃刺激很大的。還有,你襯衣是穿42碼的,鞋是41碼的,別買錯了。”

    禹言笑道:“你都快成囉嗦的管家婆了。”九號低下頭去輕抹了把眼角,悄聲道:“放心吧,以後想管也管不到了。”禹言心裡湧起一陣感動,那種難以言喻的溫馨感覺讓他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說說你吧,”九號抬起頭來望著他道:“你怎麼到天京了也不見我 我們?我還給葉子寫了好幾封信,這丫頭卻一個字也沒透露,把我也瞞得死死的。”九號是那種羞澀的女孩子,不好意思直接給禹言寫信,所以每次都是給葉子寫,不過信裡的內容卻大多數是關於葉子他哥的。

    “你也別怪她,這事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是考試完了嗎,就想到天京來試試看能不能先找份工作,恰好運氣好,找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臨時工作。今天不用上班,就出來瞎轉,沒想到卻遇到了你。”禹言避重就輕的解釋著,好在九號心思落在別處,也沒有追問他。

    “對了,我遇到魯衝了。”禹言笑著道。九號也驚喜的道:“魯衝?他在哪裡?”禹言將自己和魯衝相遇的情形和他現在的狀況講了一下,九號道:“你們兩個都在天京卻不到曾大那報道,就等著蹲緊閉吧。”

    禹言趕緊笑道:“求女俠回去之後找曾大通融通融,原諒我們這一次無知而又愚昧的錯誤行為,過幾天我們一定將功贖罪,你也知道,魯衝那傢伙現在當了經理,可是一頭大肥羊。”九號美目瞟了他一眼道:“你一個月八千塊錢,也是一頭小肥豬了。”

    兩個人都似乎在逃避著什麼,找些輕鬆的話題聊聊,說說部隊的人和事,說說老曾又怎麼開始折磨新兵蛋子。說著說著,兩個人的思想卻又同時跳到了那段一起相處的歲月,無憂無慮的軍營生活,生死相依的戰場感情,還有誰偷偷拿了別人衣服去洗,誰偷偷做了好菜帶給誰吃。兩個人談起來漸漸又少了那層人為的束縛,仿佛又回到了軍營中那種單純而快樂的日子。九號見禹言揭自己的短,似乎忘記了眼前發生過的故事,心中湧起一陣甜蜜的感覺,卻難忍心中羞澀,紅著臉捏起小拳向他身上砸去。

    在遠處徘徊的于紫彤裝作東瞅西逛,眼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兩人身上,見禹言和九號又有復燃之勢,便再也坐不住了,臉上擠了個微笑,朝他們快步走來。

    九號看見快步如飛的于紫彤,笑容頓時凝結在了臉上,恍惚之間才記起,原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一樣了,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屬於自己的一號了,那種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感覺,讓她瞬間失去了思考,臉色一陣發白。

    “你女朋友來了 ”九號艱難的從嘴裡擠出幾個她自己永遠不願意聽到的字眼,使君有婦的感覺讓她頭腦一陣眩暈,身體似乎都搖晃了起來。

    “她不 ”禹言剛想解釋,于紫彤卻象是正好掐準了時間般趕到,笑著搶過他的話頭道:“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高興?”雙手卻很自然的又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禹言輕輕掙扎了幾下,卻被于紫彤抓得更緊。

    九號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們兩人親暱的姿態讓自己有些發狂,身體已經是搖搖欲晃,于紫彤忙一把扶住她道:“你怎麼了?”

    九號臉色煞白道:“沒什麼,天有點熱。”于紫彤點點頭道:“這天是有點熱  我叫于紫彤,你是曾柔的姐姐吧,我是曾柔的師姐,也是她最好的好朋友呢,她經常跟我提起一個雙胞胎姐姐,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漂亮。”

    九號聽她提起曾柔的名字,強忍住心中的悲傷,望著眼前這個“奪去”意中人的女孩,輕聲道:“那我也叫你紫彤姐了,紫彤姐,你也很漂亮。”

    于紫彤嫣然一笑道:“謝謝。哦,那位是你男朋友嗎?”于紫彤指著那個朝這邊走來的英俊男子問道。

    九號臉紅了一下,焦急的看了禹言一眼道:“他是 ”

    “你好,我是陳家樹。”英俊男子不經意的打斷九號的話,微笑著說:“很高興見到你們 ! 于紫彤和禹言也介紹了自己,於紫彤也見他有些面熟,便開口問道:“我總覺得陳先生有幾分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陳家樹笑著點頭道:“我還有個小弟,叫陳家洛,混紅花會的,于小姐可能認識的是他。”于紫彤見他教養良好語言幽默,咯咯嬌笑道:“原來如此啊,家洛學弟和柔柔關係很好,陳先生和曾倩妹妹也是天生一對,站在一起真的很相配。”

    九號忙道:“不是的,我們 ”陳家樹笑著打斷她道:“謝謝于小姐,禹先生和於小姐也很般配。說起來,我們家和小倩家還是世交。只是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唸書經商,所以忽略了很多東西,不過 ”

    陳家樹望了九號一眼,眼中的深情直能融化鋼鐵,緩緩而又堅決的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我已經找到了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九號臉紅了一下,幽幽瞄了一眼禹言,便又低下頭去。

    禹言得知他是陳家洛的哥哥之後,心裡便有些迷惑,這個陳家樹是否也是異能者?見他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一副弱質君子模樣,實在看不出他是個異能者。

    得知他們兄弟倆正在同時追求曾倩姐妹,禹言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酸的感覺,如果有一天那個曾經無比親切無比熟悉的九號突然拉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禹言心裡泛起這樣一個問題,卻怎麼也找不出答案。

    看著陳家樹和九號站在一起,禹言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們真的很相配的。這種感覺就像一條毒蛇吞噬著他的心靈,讓他彷徨而又心痛,那種無所適從的迷茫感覺,讓他強打起個笑臉,鬼始神差的冒出一句:“你們真的很相配的。”

    九號愣住了,就像聽到了撒旦的魔咒般,淚珠盈滿眼眶,呆呆盯著他道:“連你也這麼說?”禹言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像是著了魔般說出這種話來,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忙低下頭去,避過九號那針尖似的目光。

    九號身體晃動幾下,勉強站穩,卻堅強的忍住不讓淚珠滴落在他面前,渙散的目光望著禹言,緩緩道:“我明白了,謝謝你。”

    于紫彤也沒有想到禹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著九號楚楚可憐心碎欲絕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忍,禁不住幽幽看了禹言一眼,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這傢伙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有空就來看看爸爸吧。”這是九號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她似乎已經被抽去了身上所有力氣,眼神中空空洞洞,不哭也不笑,就像一個失去知覺的木偶茫然的轉頭,邁步,緩緩離去。

    禹言看著九號蕭索的背影,一種最珍貴的東西失落了,禹言的心如同壓了塊重重的石頭般擠壓在一起,呼吸都微弱起來。

    九號緩緩回過頭來,看禹言和于紫彤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已經成為內心最深處鐫刻著的最永遠和最令人心痛的記憶。記憶,九號的眼淚從眶中落到臉頰腮邊,為什麼他就只能成為自己永久的記憶呢?

    陳家樹默默行在一邊,看九號心碎的樣子,突然緊緊扶住她肩膀道:“小倩,就算你失去了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家樹 ”九號淚如雨下,再難忍受心碎欲絕的感覺,失聲痛哭起來。陳家樹冷眼瞥了遠處的禹言一眼,眼中一絲厲光閃過。

    禹言剛剛轉過頭,便看見九號淚如雨下的一幕,只覺得心中緊崩的那根弦剎那間斷裂了,禹言緊緊咬著牙,手上的青筋高高裂起,一種徹骨的痛感襲遍全身。

    最珍貴的東西,終於失去了,禹言鼻頭酸酸的,忙抓緊于紫彤的手,快步離去,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

    這種結局是于紫彤最希望看到的,可是看到禹言那痛苦茫然的模樣,深深的心痛中卻隱隱泛起一絲負罪感。愛情戰場是殘酷的,它消滅的是人的心靈,于紫彤緊緊貼著禹言的強壯的臂彎,感覺他強有力的突起青筋,瞬間便已顛覆了自己的想法。愛情不是憐憫,所有的一切都是要自己爭取的,曾倩的失敗就在於她過於羞澀,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又碰上禹言這塊大木柴,明明可以是乾柴烈火,如今卻成了這場戰爭的落敗者。

    九號離去後,禹言便失去了對所有事情的興致,已逐漸有木偶化的傾向。于紫彤很乖巧的陪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在綠樹成陰的林間散步,給他擦汗倒茶,陪他淺笑低吟,眼中的溫柔似乎都能凝出水來。

    兩個人集中精神幫候芸把東西搬到于紫彤那裡,對今天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候芸拉住了于紫彤聊天,木柴禹言便又孤單一人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間小屋。沒了候芸,這間屋子似乎也失去了那種溫馨,禹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九號的事情對禹言的影響是巨大的,這點連禹言自己都沒想到。禹言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除了戰友情,自己對九號還有另外一種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特殊感情。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就在她第一次到自己分隊來報道因為裝備不齊被自己怒罵那次,也許就在她偷偷為自己洗衣服那次,也許就在她從家裡偷偷為自己帶好吃的東西那次,也許……

    太多的也許讓禹言難以分辨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萌芽然後成長發展的,只不過現在探討這些已經意義不大,不說自己與老曾的師兄弟關係,就說現在這種和紫彤的曖昧不清,九號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樣貌人品處處優秀的陳家樹,也許陳家樹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禹言的心又痛了起來,忙撇下九號,想想目前和自己關係錯綜複雜曖昧迷離的于紫彤。要說禹言對她沒有一點感覺,那絕對是假話,她的嫵媚嬌豔溫柔體貼,相處越久,感受越清晰,她的兩次輕吻,帶給禹言的是心如觸電的感覺,畢竟是禹言和女孩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即便是禹言這種木頭疙瘩,也絕對會記憶終生怎麼也不會忘掉的,只是這種進展之快遠遠超乎想像,禹言一時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當然還有些事情是禹言不願意提起的,例如心底的那個影子,每次想到別人時她都會出現在自己腦海裡,就像是橫亙在他與別的女孩子之間的一條鴻溝,怎麼也跨不過去,難道當年那點淺淺的朦朧感覺就真的這麼難忘?

    禹言的心裡就像攪了漿糊,翻來覆去睡不著。半睡半醒之間,聽見樓下一陣急促的汽車馬達聲,又聽見“咚咚咚”的上樓梯聲音,再接下來就是自己門被人一腳揣開,一個粗嗓門的怒吼聲傳入了自己耳裡:“他娘的熊兵,你把我的倩倩交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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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禹言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衝到老曾面前,顧不得問他怎麼會找到這裡,急道:“曾大,你說什麼,九號怎麼了?”

    老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小子對我們倩倩做了什麼,她到現在還沒回家?她可從來不會夜不歸營的。”

    禹言心裡一愣,想起臨走時九號是和陳家樹在一起的,忙道:“她不是和陳家樹在一起麼?”

    老曾搖搖頭道:“她早就把家樹支走了,說要獨自一個人走走。家樹不放心,她就讓家樹去買瓶礦泉水,誰知一轉眼間,她就不見了,到現在還沒回營區。我和她媽媽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家樹又不願意細說,只說她們下午遇到了你,我一聽說遇到你小子,就知道準沒好事。她媽媽在家裡都快急死了,現在家樹他們正分頭在找。你小子熊兵給我說說,你到底對我們家倩倩做了什麼事?”

    禹言忙安慰道:“你和師嫂都別急,九號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她不會有什麼事的。”老曾牛眼一瞪:“她是我女兒,你當然會說風涼話,你今天不給我交代清楚了,我他娘的有你好看,熊兵,搞什麼?”

    禹言忙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老曾瞪他一眼道:“你小子還有臉說,到了天京卻連個招呼都不打,要不是鬧出今天這事,我以為你還在大青山餵鳥釣魚呢。”

    原來陳家樹見九號失蹤,擔心她出什麼事,急忙給老曾兩口子打了電話。老曾一聽九號遇到了熊兵禹言,還聽說他和一個叫于紫彤的女孩子神色親密的逛街,就知道壞事了,這事跟熊兵有關肯定沒得跑。又聽說曾柔和于紫彤很熟,便打到了于紫彤手機上,接著就知道了禹言所住的地方。老曾知道這事準跟禹言有關,突突突開著吉普就出了門,直往天京大學撲來。

    老曾一口氣說完,虎虎瞪了他一眼道:“你快說說,你和倩倩到底怎麼了,你小子要是敢欺負我們家倩倩,我,我,我他娘的扒了你的皮。”

    禹言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還是先別問這些,咱們先合計下哪裡能找到九號才是正經。”老曾蠻橫的道:“我不管,這事是你惹下的,你要找不到倩倩,我他娘的就拆了你這小破屋。”

    老曾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顆煙點上,禹言也是一屁股坐下,到他煙盒子裡掏了一根剛要燃著,老曾一把奪了過去:“抽,抽,抽個鳥。你快給老子想想辦法找到倩倩。這丫頭性子倔,認死理,要是萬一 ,呸呸,老子烏鴉嘴,瞎說什麼呢 !

    老曾一陣疾風驟雨道:“要說這事也得怪倩倩她媽,沒事非要把她跟陳家樹往一塊湊,那丫頭的心思我這個當爹的都明白,她這個當娘的愣是看不出來,沒譜的老娘們。要不是非要逼他們出來走走,倩倩怎麼會碰到你這個熊兵?不碰上你這個熊兵又怎麼會攤上這檔子事?他娘的,你這個熊兵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竟敢丟下我們倩倩去另尋新歡,還讓倩倩給撞見了,他娘的,老子怎麼會整出你這麼一個沒用的熊兵來。”

    老曾劈天蓋臉的一陣臭罵,禹言總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了個清楚,心裡也有些愧疚,慢慢將身體靠在牆上,閉上眼睛思索著曾倩到底會到哪裡去,想想自己與九號相處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營區裡,現在這麼大個天京,到哪裡去找她的蹤影呢。

    老曾表面犯迷糊,心裡對九號的心事明暸的跟鏡子似的,見禹言無力靠在牆上眉頭深鎖的樣子,忍不住好心好意提醒道:“你小子好好想想,你和我們家倩倩就沒有什麼記憶深刻的地方?例如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第一次吃飯的地方,第一次 ”

    禹言搖頭苦笑道:“師兄,你都說到哪兒去了,我怎麼會跟九號約會 ”

    老曾怒道:“你就知道跟那個姓于的丫頭約會吃飯?我們家倩倩哪一點不好,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姓于的?你小子翅膀長硬了是不是,看不上我們家倩倩了是不是?”

    禹言一聽老曾越說越沒邊,急道:“師兄,你這是什麼話,咱們這關係,我怎麼能和九號 ”

    老曾大手一擺:“你別管我們什麼關係,你只要想想你和倩倩的關係,咱們的關係可以因你們的關係而定。我他娘的就不信了,獵鷹千來號熊兵都讓我整的服服帖帖,還搞不定這麼點簡單關係。”

    老曾的心思很簡單,師弟變成女婿,稱呼變了,本質沒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況這女婿他早就看中了,靠譜。

    禹言想起九號秀美而蒼白的臉頰,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的默默柔情,似乎又看到了九號微笑的親切臉龐,頓時心如刀絞。九號,你在哪裡?

    熊兵和老曾窩在牆角,煙一根接著一根,黑暗中煙霧繚繞,禹言仿佛看到了九號親切的笑臉又浮現在自己面前,她伸出手微笑著向自己走來,走到他身邊,臉上綻開春花般的笑容,紅著臉害羞的道:“一號 ”

    禹言呆呆望著她,輕聲喚道:“九號 ”慌亂中急忙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胳膊。

    老曾一拳砸在禹言臂上:“熊兵,抓我幹什麼。”

    禹言焦急之下心生幻象,忙鬆開老曾胳膊,剛想說話,耳中隱隱傳來一陣樹葉的翠鳴聲,時大時小,似遠似近,禹言正想凝神細聽,葉鳴聲已漸漸消去,一絲淡淡的尾韻殘留在禹言心中。

    這曲子禹言熟的不能再熟,在大青山禹言摘了樹葉最喜歡吹的就是這首曲子。禹言心中頓時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仿佛九號就在附近。

    心裡狂喜之下,禹言猛地站起身,不理老曾,急奔出屋,如一片枯葉般自樓上飄然而下,直往後山奔去。他心情驚喜之下,全身功力盡展,身形化作夜色中的一縷薄薄煙霧,直往山頂飄去。

    九號端坐在一方大石上,孤單的身影在清冷的月下,猶如一座千年不朽的望夫石,默默守望著屬於自己的幸福夢想。一片清翠的嫩葉自她唇邊滑下,恍如正在梳妝的洛水女神,文靜端莊,神色雅然。

    禹言呆呆立在那裡,此時的九號,就像月光下聖潔的天使,每一絲蹙眉都能撥動禹言內心最深處那根心弦。

    九號緩緩轉過頭來,向著禹言輕輕一笑道:“一號 ”

    九號的心就像這山頂的月光一樣清澈透明,分分毫毫都嶄露在禹言面前。禹言有一種迷茫的幸福感覺,緩緩跺到她身前,望著九號清麗的面龐,心中一陣微微傷痛,強露個笑顏道:“九號 ”

    “噓 ”九號豎起嫩白的手指在唇邊搖晃著,嘴角掛著水晶般純淨的微笑:“我正在復習你教我的曲子,可是我太笨,總記不牢,你能教教我嗎?”

    禹言點點頭,接過她手中的樹葉放在唇邊,葉上仿佛還殘留著她唇上淡淡的芳香,九號輕輕拉他坐在身邊,身體緊靠著他肩膀,看他咬上葉子,臉上泛起一個最純美的笑容。

    禹言仿佛又回到了大青山,回到了和九號相處的日子,淡淡的快樂和憂傷匯成夜風中單調卻又清脆的曲子,悠長的餘韻徘徊在兩人心頭,久久不肯散去。

    九號突然長身而起,歡快的嬌笑著道:“一號,我要跳舞,你能給我伴奏麼?”禹言飛一般的衝回房中,取出那根翠玉墨笛,又如一片鬼影般飛了出去。

    老曾眨巴了幾下眼睛,焦躁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好師弟,好女婿,好小子,就看你的了,看禹言飄逝的背影,老曾嘿嘿笑道:“老子也曾年輕過。”

    清冷的月下,九號仿佛化成了一個善舞的精靈,輕輕擺動的齊耳短髮,色彩閃動的美麗臉頰,奔跑跳躍的柔美軀體,伴隨著清脆悠揚的笛聲,盡情展示著女孩的嬌媚和秀美。禹言從來沒見過九號舞蹈,與戰場上的颯爽英姿不同,此時的九號只是青春秀美的一個女孩子,嬌美的身軀就像是一只紛飛的蝴蝶,翩翩飛舞著,在心上人面前盡情展現自己的丰姿。

    九號望著禹言的眼中,滿是化不掉的柔情,她微笑著,跳躍著,盡情舞動著,仿佛要將渾身的活力用盡  大汗淋漓中,九號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騰空而起,就像一只撲火的飛蛾,綻放她最美麗的瞬間。

    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禹言心如刀絞,在她倒地的一瞬,將她顫抖的身軀攬在了懷裡。

    九號急促的喘著氣,美麗的眼中滿是淚水,望著他的面龐,輕輕道:“你知不知道,這一輩子,我只為你舞蹈。”

    禹言腦中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旱日裡的一聲春雷震響在了他的耳邊。禹言不由自主的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哽咽著道:“我知道,我知道。”

    九號將頭埋在他懷裡輕輕搖道:“你不知道,不知道的。我只恨自己,為什麼讓你知道得這麼晚?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意?”

    九號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緊緊抱住他強壯的腰肢,緩緩道:“你知不知道,當你說我和陳家樹很相配,我的心就像被撕開了一樣,我好想就在那一刻死去,死在你面前。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為什麼就不能懂我的心,為什麼?”

    九號的淚珠落滿了禹言的胸膛,那種溫熱的感覺就像是一團滾燙的熊熊烈火,拷問著禹言的心。

    “我愛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說了之後/我就會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後/再沒有人象我一樣愛你 ! 九號望著禹言的眼睛,羞澀而又堅定,輕輕的念道。她臉上淚痕未乾,剛才的一番發洩就像是讓她在黑暗中找到了勇氣,她勇敢的與禹言對視著,臉上的紅暈似乎映紅了天邊的月亮。

    禹言口裡一陣幹澀,豆大的淚珠滾落到了臉頰。九號含著淚輕輕為他抹去臉上的淚漬,微笑著道:“一號,你不准哭,你是我的一號,我一個人的一號。”

    禹言任滾滾淚珠落在了胸前,哽咽道:“是,我不哭,我永遠是你的一號。”

    九號微笑著道:“一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我到分隊報道,沒帶作戰手錶,被你一頓臭罵,那時候我就想,這麼小年紀的一個孩子,幹嘛這麼兇。”

    禹言滿是淚漬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道:“我當時也在想,這是哪家野丫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隨便亂闖進來了。”

    九號輕輕砸他一拳道:“就你最壞了。後來你第一次到我家去,爸爸竟然說你是我師叔,我當時恨不得就揍扁了你。”禹言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道:“所以你就只叫我一號,不肯叫我 ”

    “不許說,”刁蠻的九號忙摀著他的嘴唇道:“如果不是這什麼破身份,我也不會今天 ”她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如果不是這個什麼師叔師姪的身份,她恐怕勇氣也會足了許多,也不會被人捷足先登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裡就有了你的影子的,吃飯想著你,睡覺想著你,知道你喜歡吃剁椒魚頭辣子雞,還知道你襯衣要穿42號鞋要穿41碼的。”九號沉浸在回憶中臉上射出幸福而羞澀的光芒:“我第一次下廚給你做東西吃還被媽媽笑話了一頓。”

    禹言恍然大悟道:“原來第一次是你做的啊,我還正奇怪師嫂的手藝怎麼變差了呢 ! “不許說,不許說 ”九號揚揚小拳頭,緊緊鑽進他懷裡。

    九號在他懷裡扭動幾下,輕輕嘆口氣道:“如果今天媽媽沒有逼我來就好了,我就什麼都看不到,那樣我還是會象以前那樣想著你,盼著你。”

    禹言嘆口氣道:“九號,其實我和紫彤 ”和紫彤怎麼樣?難道說自己和她一點瓜葛沒有?這不僅是對紫彤不負責,也是對九號不負責,禹言心中一陣苦澀,這句話再也接不下去了。

    九號搖搖頭道:“你不用說,我知道的,于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也不想看到今天我的傷心變成明天她的傷心。你知道嗎,其實媽媽今天是逼我和陳家樹相親的,我被她吵的太煩了,就只好和家樹一起出來了。家樹的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戰友,我們從小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媽媽看他從國外回來就忙著張羅要把我和他湊到一起。我現在恨死媽媽了,如果沒有她逼我,我今天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我還是會象以前一樣幸福的。”禹言拍著她的背輕輕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九號又緊緊往禹言懷裡擠了擠,輕輕道:“其實現在這樣靠在你懷裡,雖然很短暫,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很久之前就想這樣躺在你懷裡,哪怕只是這麼一剎那,我都會想念一輩子的。除了你,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懷抱了。雖然短暫,我卻很幸福,一號,你幸福麼?”

    禹言舔舔幹澀的嘴唇,艱難點頭道:“我很幸福 ! 九號展顏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幸福的。一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禹言點點頭道:“沒問題 !

    “你能不能 ”九號幽幽的目光注視著他,臉上羞紅卻勇敢的道:“吻我 ! 九號的表達方式羞澀而又熱烈,禹言望著她緊閉的雙眼滾燙的臉頰,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緩緩探身下去,剛要觸到她臉頰,似曾相識的場景便又浮現在眼前。

    禹言正在神離之際,兩片溫熱中帶著顫抖的滾燙紅唇印在了他唇上,剎那的火熱感覺就像荒原上撩起的野火,燃燒著兩個人的心靈。禹言心中還沒來得及思索,便已被這滾滾熱烈所吞沒,緊緊擁著九號的身體,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舌頭在她口中不斷探索,咀嚼著她甜美的小舌。

    兩個人的技巧都是生澀的,如火的熱情卻彌補了技巧上的不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九號才“嚶嚀”一聲鬆開口來,臉上象火般滾燙,低著頭伏在他胸前再不敢去看他。

    禹言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感覺她如水的柔情,心裡也是一片平靜。九號偷偷瞥了眼禹言,湊在他耳邊道:“一號,這是我的第一個吻,也是我的最後一個吻了。”

    禹言心中一驚道:“九號 ”

    九號搖搖頭,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道:“一號是屬於我的,禹言卻是屬於于紫彤的,就像兩個平行的世界。我多麼想一號和禹言都屬於我,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讓另一個深愛你的女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轍。有了今天晚上這短暫的一刻,我這輩子再沒什麼遺憾了。”

    九號露出一個嚮往的微笑道:“你知道嗎?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你打阻擊,我好怕,我好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她緊緊抱住了禹言喃喃道:“你那麼可恨,不讓我留下,我,我,恨死你了。”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當時想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申請駐紮在那裡的哨所,在那裡守望你,等你一輩子。”禹言的眼角越發的濕潤,面孔貼在她秀髮上溫柔道:“真是個傻丫頭。”

    九號輕輕羞笑道:“我一點也不傻。上天又把你送回到了我的生活裡,這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我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

    頓了一下,九號臉上浮起一個嚮往的笑容,緩緩道:“明天,我將申請去雲北軍區邊防站,我會永遠在那裡守望著我最牽掛的人。如果一號忘了我,我也沒什麼抱怨的,我只要永遠想念那個屬於我的一號。當然,如果你還記得我,能偶爾來看一下我,我就很知足了,真的,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過的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于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那麼愛你,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到時候你來看我,一定要帶上她,看著你們幸福,我就會覺得幸福。”

    禹言囁嚅著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勸九號留下來麼?那紫彤怎麼辦?于紫彤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她一個人在商場拼殺孤單無助,現在又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如果此時離開她,不僅感情上過不去,良心上也過不去。一邊是道義良心加上感情,一邊是最深厚的真情,何去何從?兩個都女孩都美麗善良,都不能傷害,禹言心裡象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九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著搖頭道:“你不要挽留我,那樣會讓我更加難受。你現在應該知道,對於你,我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上你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能走進我心裡了。今天晚上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于小姐了,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我不能這麼自私的。”嘆了口氣,又道:“其實邊防站是一個好地方啊,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氣候宜人,我在那裡等你,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最燦爛的微笑道:“你去看我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于小姐啊,看著你們幸福,我才能幸福。到時候你們有了孩子,一定要把她送到我那兒,讓她叫我阿姨,我就給她講一號的故事,我還要誘拐她叫我媽媽,氣死你 ! 九號調皮的笑著,所有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是最美麗的憧憬。

    禹言就這樣摟著她,九號象一個最天真的孩子,在禹言懷裡唧唧喳喳,直到最後抬起頭看了禹言一眼,輕聲道:“一號,我累了 !

    九號像一只受傷的小貓蜷在禹言懷裡,緊緊摟住他,力氣大得讓禹言都感到窒息,她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滴在禹言胸膛,落到了他心裡。

    老曾模模糊糊中在牆角靠了一夜,一醒來就看見禹言渾身疲憊的躺在地上,吐出的煙圈一串串結成鎖鍊。

    老曾顧不得心疼自己的特供,趕忙道:“怎麼樣,我現在是該叫你師弟還是女 那個啥?”

    禹言苦笑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還是叫我熊兵我比較習慣。”老曾心裡失望,恨恨罵了句:“熊兵,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定。倩倩呢,她人在哪?”

    禹言眼中一片朦朦水霧,緩緩嘆口氣道:“九號,她 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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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老曾愣了一下道:“什麼走了,你個熊兵說清楚。”

    禹言道:“九號要打報告去雲北邊防站了。”

    老曾松了口氣說:“你小子只會製造緊張氣氛,去邊防站總比被你小子氣死好。她現在回去了嗎?”

    禹言點點頭,老曾嘆了口氣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話已經說出口了,你是我師弟,倩倩是我閨女,我不在乎那些虛禮。反正咱們是一家人,肉爛了總得在鍋裡,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們家倩倩,熊兵,你就等著瞧好吧。”

    說完話起身拍拍屁股就走,禹言忙一把拉住他,把魯衝的事情告訴了他。

    老曾脾氣上來了,又要 蹶子,這還是老子的熊兵嗎,來了都不找老子報道,都他娘的活成驢糞蛋子了,你把話給魯衝帶到,你們兩個過了24小時不回娘家報到,老子再也不認他是獵鷹的兵。老曾把話說完,吉普車屁股突突突的冒出一陣黑煙,甩開四個輪子揚長而去。

    禹言趕緊找了個地方給魯衝打了個電話,大肥羊一聽,屁股立刻著了火,吼道你小子害死老子了,這下要被曾大扒皮了,現在我得趕緊找手下兄弟採購去,下午咱們回娘家。你的採購我給你一起辦了,費用從你工資裡扣,奶奶的,八千塊錢,總還能買幾頭肥豬了。

    今天是關雅妮給的假期的最後一天,禹言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于紫彤開車過來的時候,禹言已經洗漱完畢。一夜沒睡,對禹言來說幾乎沒什麼影響。

    于紫彤提也沒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是很細心的給他收拾屋子,連枕頭上落下的一根頭髮絲也沒有放過。

    禹言見候芸提著一包早餐上來,知道是為自己準備的,笑著接過,問道,小芸,你住在紫彤那裡習慣嗎?

    候芸偷偷望了一眼那間溫暖的小屋,點頭道紫彤姐那很好,住的很習慣,又問言大哥你一個人住的習慣嗎?

    禹言想起昨日的一夜無眠,點點頭道,不錯,我這人很簡單,有一個睡覺的地方就行了。

    于紫彤見他狼吞虎嚥,輕笑著道你慢點,眼中的溫柔如同秋天的湖水,禹言又想起昨夜的九號,心中一痛,猛吞幾口道,我們快走吧。

    于紫彤開著車,候芸坐在她旁邊,禹言當了首長,一個人坐在後排發呆。

    禹言十四五歲的懷春年紀被老曾帶去當兵,十五歲到十八歲這個人生中最重要的年紀是在軍營中度過的,這讓他得到了許多,也失去了許多。得到的是人生最寶貴的經歷,經受了無數的磨難,練就了鋼筋鐵骨強韌意志,也在軍營這個小社會裡過早接觸到了人情世故,為人處事也逐漸老辣起來,比起那些同齡人來,禹言的思想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當然,禹言也失去了許多,作為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年齡段,禹言是在血與火中度過的,沒有花季雨季,似懂非懂的青澀記憶中只有一個叫許念欣的女孩子,這幾乎是他當兵時候的所有的夢想,在部隊的三年多,這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一個重要支柱。這段日子禹言的感情世界很單純,就只有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影子,青澀朦朧的味道,就像還沒來得及成熟的青蘋果,雖然還沒採摘,卻也是他人生路上的第一個果實。

    事情在禹言離開部隊後漸漸發生了變化,他慢慢接觸了不少女孩子,直到遇到了于紫彤。于紫彤第一眼吸引他的無非是她的美麗,當禹言從安子峰手下救下她聽完她的故事,對她有些憐惜還混雜著敬佩,和她在一起很溫馨,有種紅顏知己的感覺。當那晚于紫彤輕輕吻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開始曖昧起來,這絕對是禹言沒有想到的,也讓于紫彤成功的在他心裡留下了影子。

    如果沒有昨天的事,禹言也許永遠不會認識到九號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事實上,他自己都不清楚,九號什麼時候走進自己心靈的,還隱藏的那麼深。魯衝的話只是個引子,讓他隱隱有了些感覺,當九號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面前表達內心情感的時候,那種幸福和激動的感覺,讓他漸漸明白,原來在平平淡淡中,九號早已經銘刻在了自己心裡。

    禹言一會兒想起九號,一會兒想起于紫彤,一會兒想起心中那個影子,三個面貌丰姿各不相同的女孩子在他腦海裡走馬燈似的閃現個不停。禹言在戰場上是個戰無不勝的特種兵,在感情上卻是個標準的菜菜鳥。三個人的影子就像電影膠片一樣,在他頭腦裡越轉越快,禹言感覺頭都要爆炸了。

    “言大哥,你在想什麼?”候芸的話將正在胡思亂想的禹言驚醒了。

    自己都在想什麼啊,怎麼整天都困在個人情感的這個小圈子裡?這種事情就應該順其自然,不能強求,該來的總會來的。男兒志在四方,自己立下了那麼一番雄心壯志,所有的事情都還沒起步,自己卻陷在一堆兒女情長中不能自拔,還談什麼事業?這樣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禹言心中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都在做什麼啊,以前那個沉著果斷勇往直前的自己到哪裡去了?他頭腦漸漸清醒過來,對這種事情有了一個最直接的看法,隨心所欲,順其自然,讓該來的都來吧,沒有必要整天把自己關在死胡同裡。

    他想通了這些事情,心裡頓時開朗起來,對一語驚醒自己的候芸暗暗感激,正在開車的于紫彤也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禹言衝她們二人微微點頭,自信的微笑又浮上了臉龐。

    上午的活動是于紫彤帶領禹言和候芸去創力世紀的加工廠,這也是禹言要求的,加工廠是他們的未來,發動機改進裝置就是在這裡開發出來的。

    這個加工廠面積不大,零配件加工使用的是國外淘汰的某條生產線,于紫彤的父親他們自己動手進行了改裝,雖然談不上先進,但是加工出來的零配件規格很高,更為難得的是這樣一個小廠小線管理很規範,工人們步驟清晰,動作熟練,所有的工藝操作都嚴格按照流程進行,一切都井井有條。

    丁叔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瘦瘦高高,精神矍鑠,聽了于紫彤的介紹,激動的握住禹言的手說:“感謝禹先生的無私援助啊!沒有你,咱們這個生產線就全完了。”

    于紫彤又指著丁叔旁邊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道:“這位丁鳴全大哥,是丁叔的公子,清合大學的高才生,專修工業製造的,這條生產線就是他負責管理的。”

    清和大學是與天京大學齊名的頂尖名校,工業製造更是其中的拳頭專業,培養出來的人才在國內供不應求,雖然不知道丁鳴全為什麼委身這裡,但光看生產線的管理情況就知道這確實是位難得的人才,禹言忙握住他的手道:“只看這條生產線,就知道丁大哥是真正的人才。”

    丁鳴全笑著說:“哪裡,哪裡,我在這裡也只是幫幫小彤的忙。”丁鳴全含笑望著于紫彤,眼中射出柔和的光芒。禹言瞧在眼裡,知道他恐怕是為了于紫彤才留在這裡的,便微笑看了于紫彤一眼。

    創力世紀的骨幹除了眼前這兩位,還有一位是于紫彤父親的弟子趙光漢,目前正在國外進行發動機改進裝置的測試工作。丁叔一直是負責總體規劃的,他也是于紫彤父親的老上司,是造車計劃最忠實的擁護者。

    于紫彤將和安凱集團的事情講了一遍,又講了禹言注資三千八百萬卻只要六成股份的事情。以丁叔持有的原來公司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增股後理應持股不到百分之四,現在禹言仍然讓他繼續持有原來比例的股份,事實上也就是他的股份增值了接近四倍。

    丁叔感激的道:“小禹啊,謝謝你,不過我不能佔這麼大的便宜,我想將一半股份拿出來,用作員工持股,這樣也調動大家的積極性,我想大家知道了公司獲得注資的消息後工作熱情一定會更加高漲的。”

    最後協商的結果是,禹言繼續持有六成股份,于紫彤持股百分之十五,丁叔父子共持股百分之七,尚在國外的趙光漢增持股百分之四,剩餘股份全部用作員工內部股份。

    股份分配完畢,禹言和於紫彤將自己二人商量的意見對兩位專家講了。丁叔半天沒有講話,思索良久才道:“小禹啊,你別怪我講話太直白,有些問題你想得過於簡單了。”

    禹言忙道:“丁叔,您對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有什麼話就直說,咱們大家再集體商量該怎麼辦。”

    丁叔點頭道:“我們這些年一直想造車,年輕的時候是憑著一腔熱情,以為只要咱們努力,就一定能造出來,這麼些年下來,你也看到了,國內有誰造出來過?”

    禹言點點頭,丁叔繼續道:“造汽車是個工業設計和工業技術的集合,車型、發動機、底盤、框架、整裝,涉及之廣幾乎就是一個產業鏈。以三千萬資金要啟動這麼大一個攤子,那是完全不可能。所以啊,咱們只能一步步來,你剛才說的從發動機上著手,我認為可以考慮。咱們可以考慮先買一個發動機技術和生產線,先造發動機,哪怕落後一點,關鍵是積累技術,底盤和車身可以先仿造,重要的是咱們得有自己的整裝廠,先搞出來幾台車,這樣心裡有底。研究院同步建設,發動機底盤車身慢慢摸索改進,技術力量強大了,才能推咱們自己的發動機、車型,才能打響市常”

    行家的眼光果然毒辣,一眼就點出了禹言的致命傷。要想快速發展並迅速趕上別人,在初級階段,只能採用拿來主義,然後加以吸收改進,形成自己的核心技術。先上什麼項目,一定要選準。丁叔的意思很明顯,先要上發動機生產線,並以此為契機,建立整裝廠,完成初步規劃。在這個摸索學習的過程中要培養自己的核心開發力量,為進一步發展作準備。

    總之一句話,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

    丁叔的話也得到了大家的廣泛認同,丁叔父子對汽車行業研究多年,提出來的意見很是中肯。發動機生產線轉讓倒是有幾家,關鍵是資金問題,動輒千萬美金的轉讓,讓四個人都一籌莫展。候芸是于紫彤的秘書,目前正在學習階段,聽說幾千萬美金的數目,也是目瞪口呆。

    禹言想到自己還有一些夜明珠,如果一起拿出來拍賣,雖然很可能賣不到這次的好價錢,但這是關鍵時刻正需要錢,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便道:“生產線的問題,丁叔你們多留意一下,資金的問題我來想辦法。”

    候芸是知道他底細的,前面他拿出三千多萬已經讓人吃驚了,現在聽到他又要掏幾千萬美金,更是驚的合不攏嘴,疑惑的目光直往他瞟去。禹言歉意的笑笑,這還不是解釋的時候。

    解決了一個問題,接下來的問題又讓四個人洩氣,如果真的引進了生產線,那廠房放在哪裡?整裝廠房又放在哪裡?這可是一塊不小的用地,到哪裡去找?上億的建設資金,又如何籌備?

    幾個人想到這裡同時嘆了口氣,上億資金可不是鬧著玩的,加上引進生產線的投資,估計最少需要三個億。禹言頭有些暈,三個億啊,以前當個窮兵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要考慮三億資金的來源問題,人生的變化真是巨大啊,換成自製力稍差的人,準會發狂的。

    禹言意志堅定韌性極強,認准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幹下去,算了算自己擁有的夜明珠如果全部賣掉的話,三個億還是有可能的,咬咬牙道:“資金的事情我來考慮,土地的事情希望大家一起留意一下,這幾個方面的工作要同時進行。”

    于紫彤和丁叔父子都有些發呆,禹言對於紫彤比劃了個夜明珠的樣子,于紫彤便明白過來了,見他為了幫助自己,連老本都翻出來了,心中一陣甜蜜,對他輕輕一笑,無比的嫵媚!

    見禹言包攬了幾乎所有的最重大的問題,丁叔父子實在有些吃不透禹言是個什麼來頭,禹言見他們疑惑的神情,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只好笑著道:“別這樣看著我,我還不能保證能籌到這麼多資金,說不定只是一個美麗的幻覺,隨時都有清醒的可能。”

    丁老笑著說:“禹總啊,如果你到時候真能弄來這麼多資金,我們的股份可要降成零頭了。”禹言笑著說:“到時候你們可以認購內部原始股,只要大家都好好幹,我保證你們賺翻天。”

    禹言又和丁叔他們聊了很長時間,對這個產業也更多了些了解,也更多了些感嘆。丁鳴全一直挨在於紫彤身邊,對她的好感,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于紫彤偷偷看了禹言一眼,見他微笑看著自己,心中有些惱火,他就這麼不在乎自己麼?故意跟丁鳴全說笑幾句,偷瞧禹言神色,卻見他臉上笑意更深了,于紫彤狠狠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湊到一邊跟候芸說話去了。丁鳴全微笑著和禹言打了個招呼,也湊過去了。

    丁叔笑著說:“這小子,就是對小彤上心,我和小彤她爸是老同事,他們從小在一個院里長大的,從小就玩的好,大學畢業之後他去國外留學,回國後說是回來幫我,其實誰都知道那小子打什麼主意。”丁叔一陣大笑,禹言也只好陪了一陣笑。

    禹言在工廠待到下午兩點多才離開,了解到了許多情況,心裡感慨也越發多起來。想想自己馬上就要踏進這個複雜而陌生的行業,一種新的挑戰感覺讓他心裡忐忑而又興奮,似乎終於又找到了一片可以讓自己盡情飛翔的天空,這幾天因各種事情徘徊在心裡的那股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于紫彤從後視鏡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怎麼了,吃人參果了?這麼高興?”禹言搖頭道:“不是高興,是激情,我突然覺得我又找到了年輕的感覺。小芸,你說我還年輕嗎?”

    候芸咯咯笑著說:“言大哥,你比我年輕多了。你這麼年輕,到哪裡去弄那麼多錢建工廠啊?”禹言笑道:“這個你暫時不要問,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候芸便笑著不說話了,言大哥是她現在最親近的人了,不相信他還相信誰呢?

    于紫彤其實一直想知道昨天晚上九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哪些事情該問,哪些事情不該問,因此將疑問深深埋藏在了心裡,事實上,這種做法也讓禹言對她好感進一步加深。

    于紫彤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那你明天還去聖龍集團上班嗎?”

    “去,為什麼不去?”禹言笑道:“我可是去接近重要人物,以期把他們拉下水的。如果有了聖龍集團的支持,這事成功的希望也就大增了。何況,你認為我現在留在創力世紀能幫上什麼忙嗎?”

    現在整件事情都有了規劃,當前重點有兩個,發動機改造裝置和生產線引進,這兩個他都是門外漢,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弄錢,留下來確實沒什麼用。如果真能和聖龍集團接上頭獲取支持,那是再好不過了。

    想起聖龍保全裡有個美麗的關小姐,于紫彤又有些吃味,嘟著嘴道:“你可別沒把別人拉下水,自己卻滑到人家的水裡去了。”候芸咯咯嬌笑起來,禹言也是無奈的苦笑。

    魯衝還真是挺有能耐的,弄了一輛中型麵包車,裝了滿滿一車慰問品回“娘家”。

    “餵,你這個月的薪水被花光了啊,明天去簽個字,這都是我幫你預支的。”魯衝大言不慚的對禹言說道。

    禹言懶洋洋靠在椅背上道:“我不能保證我說過要預支工資任你支配的話,所以,這些,都是你對弟兄們的孝敬,與我無關,我也不會搶你功勞的。”

    魯衝恨道:“算你狠,不是看你今天在曾大面前替我美言了幾句,你小子這飯碗算是砸了。”

    魯衝開車的速度真是快得沒話說,禹言感覺一個噴嚏還沒打完,麵包車就衝到了獵鷹營區。門崗是新蛋子,不認識這兩位當年威風凜凜的老兵,將兩個熊兵攔在了門外。

    魯衝滿腔的熱情被人潑了冷水,憤憤的罵了聲熊兵,卻不敢給老曾打電話,逼著禹言打。

    禹言無奈之下,在門崗撥了老曾的內線,魯衝在旁邊聽得緊張的身體繃直立正還帶雙腿打閃的,禹言狠狠踢了他一腳:“熊兵,越來越出息了,襠都夾不緊了。”

    老曾舉行的歡迎儀式是隆重的,“通訊員,吹集合號,緊急集合,會餐 ! ,禹言和魯衝隔著半個營區都聽見了他的聲音。

    魯衝看見老曾在食堂門口站著,連忙一個剎車,對禹言道:“我眼沒花吧,那不是曾大嗎,他是來迎接我的嗎?真不敢置信。”

    禹言懶得理他,兩個熊兵下了車,魯衝跑到曾大身前剛想行禮,曾大一腳踢了過來:“你他娘的行個屁的禮,都當經理的人了,這點出息,老子怎麼挑到你這樣的熊兵。”魯衝眼圈一紅,猛地給老曾來了個熊抱:“曾大,我想你阿”

    見老曾身後還站著一堆老戰友,魯衝一個個擁抱道:“巴依,我想死你了。”“書生,我想死你了。”“手指,我想死你了。”

    看到九號,魯衝興沖沖的跑過來:“曾倩,我想死你了。”正要敞開懷抱來個熊抱,忽然象想起什麼似的,大聲叫道:“糟糕,這個不能抱,禹言,禹言呢,你快來抱。”

    九號小臉羞紅著一拳砸在他肩膀上,周圍的熊兵們一起暴笑起來,老曾看了禹言和九號一眼,也笑了起來。

    禹言早就看到了曾大身後的胖頭陀和九號,先和胖頭陀來了個熱烈的擁抱,一拳砸在他身上:“咋樣,軍校的生活過的甜美吧?”胖頭陀嗤了聲道:“伙食都淡出鳥來了,真想念雨林花蛇的味道阿”

    看到九號正在和魯衝打鬧,禹言心裡一種親切的感覺。他已經打定了決心讓一切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也不去強求,心境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似乎有些隨心所欲起來,走到九號身邊,微笑著道:“應大家的要求,抱一個吧 !

    九號小臉一紅,拳頭剛剛砸在他身上,便遭到他一個猛烈的熊抱,九號頓時心跳加速了無數倍,熟悉的溫暖感覺讓她渾身發燙,只願待在他懷裡,再也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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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幾百號人在食堂裡擺開陣勢吃喝,老曾讓人把魯衝孝敬的好煙好酒統統搬了進來,剩下的沒有出任務的熊兵們都聚齊了,幾十號大圓桌擠的滿滿的。

    這是老曾大力提倡、兵們使勁遵守的獵鷹優良傳統。回娘家的兵們總要準備最好的東西,犒勞尚在軍營中磨練的弟兄們,誰孝敬的東西越多,就證明誰混的越好,說起來也倍兒有面子。還留在部隊熊兵們的則都要集中起來,大桌子大海碗大塊肉,男人們的豪情要在桌上顯現出來。

    老曾和禹言魯衝三人是被灌得最多的,老曾久經沙場自有一套,從兜裡掏出胃藥道,你他娘的敢灌老子,是不是想整出點什麼事啊,他威嚴又足,說不喝就不喝了,熊兵們只好把酒勁都撒在禹言和魯衝兩人身上,這兩人也是今天的正主,幾百號人湊在一塊,不就是為了伺候他倆嗎。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老曾喝酒不咋地,他手下的兩個熊兵禹言和魯衝也就八兩到一斤的酒量。魯衝今兒個是真高興,兩年多了才見到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竟是來者不懼,來一個喝一個,然後拉住他拉家常,眼淚嘩啦啦的流。

    大肥羊超常發揮,來了一斤半,愣是搖搖晃晃的沒倒下去,最後還有反擊之力,邪呼著跑老曾那去,    的兩人喝了個四四如意。

    這種場面下,禹言的深厚功力終於發揮了作用,兩斤酒下來雖是微有醉意,卻仍然清醒的很。九號坐在他旁邊,看見他一杯杯往下灌,急得直跺腳。來敬酒的熊兵們笑著說,你要心疼他,你替他喝了,咱們也算數。

    九號自從把話挑明給了禹言,心裡也是暢快了很多,即使沒結果,也比原來那樣拖拖拉拉的強。今天禹言的當場擁抱,早就讓熊兵們笑話過了,此時聽了敬酒的熊兵的話,小臉紅了一下,卻一把奪過禹言的杯子,美麗的脖子一仰,辛辣的白酒就入了喉嚨。

    九號是獵鷹唯一的女兵,也是唯一的例外,混在一堆大老爺們中,她從來不喝酒,不說粗話,而且特別靦腆,這點與一般的女兵大不相同。熊兵們都開玩笑說如果九號不是當了兵,那就是一標準的大家閨秀。

    九號酒剛入口,辛辣的味道就讓她猛地咳嗽起來,熊兵們又是一陣大笑。

    禹言趕緊奪過她手裡的杯子,九號醉意羞意一起湧上了臉頰,水汪汪的眼神勇敢瞟了禹言一眼,禹言眼中閃過一陣疼愛的目光,真是個傻孩子。

    兵們每次會餐的結果總是要倒下幾個的,這次也不例外。獵鷹的漢子們平時槍林彈雨中衝來殺去,眉頭都沒皺過,喝醉了卻都流露出了最真情的一面。每次會餐,哪個分隊又少了誰誰誰,兵們一眼就瞧清楚了,那也意味著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戰友了。喝醉了的兵們聊起了犧牲的戰友,眼圈又紅了起來,感情豐富的已經是淚落滿臉。

    禹言搶了魯衝的手機給大壯打電話,大壯在電話裡聽到這邊曾大的怒吼兵們醉了的熊嚎,當場就哭了,這親切熟悉的場面和聲音,讓他仿佛又回到了部隊,回到了營區。

    胖頭陀禹言和九號三人靠在一起,每個人都和大壯聊,大壯在那邊哭得稀裡嘩啦的,九號也躲在禹言的懷裡,淚水落滿了他的胸膛。戰友的感情,特別是這種生死與共的戰友之間的感情,外人是很難理解的,只有兵們自己才最清楚。

    老曾其實很滿意這樣的場面,看著這些在戰場上猛如惡虎的兔崽子們東倒西歪鼻涕淚水一把的樣子,雖然是軍容不整,卻是最真摯的情感體現。

    獵鷹的兵雖是兵中的王者,但他們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知覺,最殘酷的作戰環境,比一般部隊高的多的犧牲比例,讓他們時刻都會承受著失去戰友的悲痛,他們心裡的苦,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他們需要發洩,這樣的老戰友相見的場合,其實就是他們排解心中苦悶的最佳途徑。

    魯衝一路嚷嚷著我要回102,我要回102,他是被兩個兵抬著送到招待所的。102是魯衝在獵鷹時住的房間,當年同住的其他三位兄弟,一個犧牲在了大漠,一個倒在叢林,一個永遠留在了深海,如今就只剩一個魯衝了。

    禹言被老曾拉走了,說你師嫂有話對你講,九號跟在兩人身後一言不發,老曾瞥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二丫頭不在家,禹言知道她忙著社會實踐,這個暑假她下到鄉下去做志願者教師去了,如果她在家,知道自己的姐姐被禹言欺負,禹言肯定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幸運的是,曾柔只知道姐姐喜歡的是一號,卻不知道一號原來就是熊兵禹言。

    禹言笑嘻嘻的給師嫂敬了個禮,師嫂瞥了眼九號,九號臉一紅,忙咚咚咚跑上樓去了。老曾兩口子把禹言關到了書房裡,老曾藉口出去上廁所,就只留下師嫂審問禹言。

    師嫂望著禹言,這幾年是自己看著這個孩子成長起來的,英俊帥氣又有勇有謀氣質不凡,也難怪大丫頭對他衷情了,嘆了口氣道:“小言,我就是想知道你對我們倩倩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也知道,倩倩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從前我不知道她對你的感覺,所以想讓她和家樹湊在一起,沒想到她心裡就只有一個你。”

    師嫂望了禹言一眼,卻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麼韻味,只得繼續道:“你雖然名分上是老曾師弟,但是這些年來,無論是你師兄還是我,都把你當成了自己孩子,你就象倩倩和柔柔一樣,是我們自己的孩子。現在我們拋開什麼師兄師弟師叔師姪這些關係,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聽老曾說倩倩打了報告,要去邊防哨所,她一個姑娘家好不容易從戰場上下來了,卻又要跑到那麼偏遠的哨所去,你說我這個當媽媽的怎麼能放心。”

    禹言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來解釋這件事情,難道說自己徘徊在幾個女孩之間,在道義和情感之間難以做出抉擇?

    禹言已經打算一切順其自然,絕不強求,想了一會兒,微笑著向師嫂道:“我現在還在讀書,說實話,我還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

    師嫂連忙道:“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們家倩倩麼?”禹言搖搖頭。

    師嫂又道:“那你就是喜歡我們家倩倩了?”

    禹言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點頭和搖頭都不行,忙道:“師嫂,這個問題我真的沒有仔細考慮過,九號是個很好的女孩,我想還是順其自然吧。”

    師嫂長嘆口氣道:“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孩子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怎麼搞得這麼複雜。算了,知道了倩倩有喜歡的人,我也不用再瞎操這份心了。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吧,拿你們這些孩子真沒辦法。”

    禹言笑著道:“師嫂,你才30來歲的人,幹嘛總說自己老呢。你和九號站在一起就像是親姐妹。”師嫂樂道:“別貧了,有年紀相差這麼大的姐妹嗎。”

    兩人正在說笑,門外傳來老曾的大嗓門道:“哦,是家樹來了啊,快坐,坐,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禹言和師嫂走出去的時候,陳家樹正在給老曾擺弄上好的龍井和碧蘿春,老曾看見他們二人出來,笑著說:“你們都過來嘗嘗,家樹正在給我講茶經呢。家樹,這位是禹言,我的一個親戚,也是倩倩的好朋友,你們應該見過面了吧。”

    陳家樹起身笑著說:“我們昨天見過了,可惜太過匆忙,沒有來的及說上幾句話。禹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禹言笑著接過名片道:“陳先生,我只是一個小小職員,可沒名片回給你哦。”名片上印著“超遠集團總經理陳家樹”的字樣,禹言沒聽過超遠集團的名頭,只好微微一笑講名片放入了口袋中。

    陳家樹微笑搖頭道:“名片身份都只是一個簡單符號,不能代表人地素質和修養,以貌取人,智者所不為。何況以禹先生這樣的氣質修養,決不會是簡單人物,我相信禹先生一定會有一番大的成就。”

    陳家樹的外形和風度修養確實是無可挑剔,家庭條件又是無比優越,如果沒有禹言,他應該是倩倩的最好選擇。師嫂打量了一眼陳家樹,心裡想道。

    禹言見陳家樹和他弟弟陳家洛完全不同,無論是心胸還是氣質都不在一個檔次,心裡暗暗詫異,同樣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心裡有些感觸,嘴上笑道:“那就謝陳先生貴言了。其實我相信人性本善這句話,素質和修養都是可以後天培養的,只有本性才是天生的。如果只看素質和修養,也很容易被外表所欺騙。”

    禹言風度氣質都是絕無僅有,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雖然家庭條件不如陳家樹,但這些都是後天因素,並非他本人所能決定。師嫂看了禹言一眼,心裡的天平又傾到了禹言這邊。

    陳家樹倒的的確確是個雅人,對茶之一道研究頗深,龍井和碧蘿春的色形韻被他講來頭頭是道。老曾看著他做功夫茶,嘆氣道,這真是富貴人家的享受,難得家樹你在國外這麼些年,還對這些深有研究啊,現在象你這樣不忘本的年輕人不多了。

    九號也被媽媽叫下樓來了,陳家樹笑著遞給她一杯茶道:“倩倩,你嘗嘗,這是新泡的龍井。”九號道了聲謝,坐在了禹言旁邊。

    九號嘗了一口茶,又遞給禹言道:“你也嘗嘗吧!很香的。”以前執行任務時,幾個人共用一個水壺的事情多不勝數,禹言和九號都不是很在意。陳家樹卻將這場景看在眼裡,嘴角抽動一下,又迅速恢復正常。

    陳家樹繼續剛才的話題道:“茶道是我們的祖宗留下的東西,這些年我雖然在國外學習,但是我的根在哪裡,我還是很清楚的。樹高千尺也不能忘根,這是爸爸多年的教導,我怎麼敢忘呢?”

    老曾笑著點頭道:“你爸爸當年可是我們團最有名的儒將,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你爸爸最近身體怎麼樣啊,整天忙於政事,可要好好愛惜身體啊,告訴他,過幾天我去看看他。”

    陳家樹忙道:“我爸爸這幾天也正在念叨曾叔叔呢,說您晉升了,要給您慶祝慶祝。”老曾前些日子剛剛晉銜,領章上掛了顆亮閃閃的金星,44歲的少將,全軍都不多見。

    九號坐在禹言旁邊問道:“媽媽剛才跟你說什麼了?”禹言笑著道:“就是問問我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九號瞥了他一眼,嘴裡哼了聲道:“騙人!”

    陳家樹微笑著問九號道:“倩倩,聽說你提出申請要調到邊防哨所去?”九號點點頭道:“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我今天才提的申請。”

    師嫂忙叫道:“家樹,你幫我勸勸倩倩,這孩子,太任性了,哨所那麼苦,是她一個女孩子能去的地方嗎?”

    老曾翻了自己老婆一眼,老娘們,懂個啥,革命軍人槍林彈雨中都衝過去了,一個小小的邊防哨所就不能去了?

    陳家樹搖頭道:“阿姨,您不要著急,倩倩這樣的選擇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如果這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我想我們都應該支持她,一個人能去追求實現自己的夢想,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九號看看旁邊的禹言,微笑這道:“媽媽,你就不要擔心了,哨所的條件雖然艱苦點,可別人不都是一樣過來了嗎?我去那裡挺好的,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媽媽你有時間也到那住上幾天,保證你年輕上十歲。”

    師嫂笑罵道:“死丫頭,這麼快就咒我老了。”母女倆鬧了會兒,師嫂看了眼禹言道:“小言,你認為這事怎麼樣?”事實上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九號提出去邊防哨所,主因就是和禹言之間發生的事情。

    禹言知道這是師嫂在給自己出難題,不由自主望了九號一眼,見她正脈脈看著自己,給她一個微笑道:“其實在哪裡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果倩倩覺得那裡有自己需要的東西,那就大可以去了,其實我也很嚮往那裡,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出現在那裡,到時候大家不要吃驚就好了。”

    九號有些明白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儘管他只是說可能,但也讓她心滿意足了,情不自禁地朝禹言一笑,美麗地面龐泛起點點紅暈。

    陳家樹望著九號嬌美的樣子,眼裡閃過一陣深不可測地光芒,目光一瞥落在禹言身上,嘴角泛起一絲自信地笑容。

    這一夜禹言又住在了老曾家的客房,和上次退伍前的喝醉不一樣,這次可是清醒的躺在床上的。九號的房間正在書房的樓上,禹言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睡不著,正想起身,門外傳來九號的聲音道:“一號,你睡著了嗎?”

    禹言忙起身開門,九號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衣,站在門口,禹言笑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想誰想的?”

    九號砸他一拳,閃身進屋,禹言嘟噥句“孤男寡女”,九號臉上一紅,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氣氛寧靜而溫馨。九號右手撐起小腦袋,盯著禹言道:“一號,你今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禹言笑著問道:“什麼話?”

    九號紅著臉打他一下道:“你自己說的,你也很嚮往那裡,說不定哪天你也會出現在那裡,你是騙我嗎?你會和於小姐一起來的,是不是?”

    禹言輕輕搖頭,嘆口氣道:“有很多事情我現在不去想,我也不知道將來會出現什麼情況,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九號神色黯然道:“我知道的,無論你來不來,我都會在那裡等一輩子的。如果你們到時候要來,請不要通知我,我想享受那份最大的驚喜。想像著有一天,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前,那是多麼快樂的感覺啊。”

    禹言見她神色陶醉的樣子,笑著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九號甜甜一笑,神色寧靜而淡然……

    禹言和魯衝離開營區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酣睡,九號來敲門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屋裡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

    九號心裡空蕩蕩的,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他還會記得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個人一直在守望著他嗎?

    九號痴痴立在那裡,淚珠一滴一滴,落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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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1 | 顯示全部樓層
禹言終於在聖龍保全正式上班了,魯衝親自領他跑了一圈裝備部,領了西裝皮鞋,還配備了一部手機。禹言穿上西裝帶上墨鏡,魯衝盯著他一陣好瞅,不容易啊,你小子終於也入了黑社會了。禹言嘿嘿一笑,這副行頭確實比較酷,電影裡面的黑社會小弟,一般都這副打扮。

    禹言是新晉人員,按照慣例要有一番培訓,最開始的是企業文化和忠誠度培訓,然後是技能培訓。禹言是外場保全人員,技能培訓主要是格鬥技巧,對輕武器的掌握只是限於熟悉和使用。

    格鬥技巧自然是不在話下,雖然招式不太突出,但他眼力極好,一眼就能瞅出別人的破綻,總是能出其不意一招製敵,沒過幾天就已經創出點小小名氣,大家都笑嘻嘻的管他叫禹一招。

    當然這其中,羅佑的功勞也不小,羅佑的格鬥功夫在保全公司內部也是出了名的,在他的大肆渲染之下,大家都知道最近來了一個牛比的禹一招,羅佑在他手下都走不了兩招。

    到了武器培訓時,禹言也是讓大家大吃一驚,手槍速射,十發子彈打出了八十五環,在外場保衛裡面也是頂呱呱的成績了。這裡面只有魯衝知道禹言的事,他心中忍不住暗笑,讓你小子再裝孫子,曾大要是知道你個熊兵打出八十五環,早就一腳把你踢到地球外邊去了。

    禹言沒想到自己隨手打下的這個爛成績也能排的上號,其實這也難怪,以獵鷹的標準來看,這個成績連食堂炊事兵的水準都不如,禹言為了表現不那麼突出,已經注意了不少,卻沒有想到仍然做了出頭鳥。

    關雅妮對禹言的射擊成績也有些吃驚,不過想想他以前在天京軍區鬼混過,打出這樣的成績也不足為奇。

    禹言和羅佑搭檔,分在了外場保衛一組,羅佑這個人熱情直爽,很對禹言胃口,兩個人混在一起感覺挺不錯,有時候魯衝也鑽進來,三個人吃吃喝喝,倒是熱鬧的很。

    九號的調令三天后就下來了,這讓禹言很是感慨機關的工作效率,如果是換成從邊防站調到天京軍區的申請,恐怕三年都批不下來。

    送別九號的時候,九號給每位戰友都來了個擁抱,臨到禹言的時候,九號抱緊了他,身體輕輕顫抖,所有的熱淚都流到了他肩頭。九號給了禹言一個堅強的微笑,轉身蹬車而去,滿是期冀的眼神凝固在了禹言心中。

    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魯衝在禹言旁邊輕輕嘆道。禹言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你小子叫春了?魯衝搖搖頭說,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想的,禹言沒答話。載著九號的車影越去越遠,一股難言的惆悵漸漸湧上了禹言心頭。

    日子平靜的就像夏天午後波瀾不驚的湖水,這十來天中,禹言每天按時上下班,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想起幾個女孩子。

    創力世紀那邊,丁叔聯繫的發動機生產線還沒著落,發動機改進裝置正在緊張測試中,目前盡展順利,于紫彤具體負責尋找的建廠房的地皮也沒有什麼進展,眼前最重要的三件事就像是一座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心頭喘不過氣來。

    對這些事情,禹言是乾著急,他空有一腔雄心壯志,對眼前的事情卻幫不上忙,一切都只能等待,萬事開頭難,禹言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契機。

    候芸每天跟于紫彤一起上班學習,也逐漸繁忙起來,于紫彤每天都會開著車過來為禹言收拾房間,然後陪他說說話,就像一陣陣微風拂過他有些疲憊的心田。

    禹言每日一個人窩在自己的小屋裡,睡不著的時候就跑到後山去吹吹風,興致好了還能來上一曲,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瀟灑日子。

    好消息也是有的,第一件事就是高考成績終於出來了,禹言考了石川省第二名,再次應證了他千年老二的美名,葉子在電話裡高興的直跳。候芸的分數上天京大學也沒問題,這次由于紫彤做東,又到聖世天堂大吃一頓,為二人慶祝。本想打電話問問小杜的情況,想了想又把電話掛上了,有了九號和于紫彤的事情,禹言現在對女孩子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

    第二個好消息是從方老那傳來的,第一顆夜明珠的拍賣異常火爆,夜明珠的盛名,正統皇帝的御用,精妙絕倫的玉璽水印,都為這絕世之寶染上了層層神秘之色,最後竟然以三千萬的高價拍出,讓鑑定了一輩子珠寶的方老也是感慨不已,對朱元璋御用夜明珠的也進行了重新評估,四千萬已經是他的最低心理價位。

    禹言和于紫彤都沒有去參加拍賣儀式,也不知道這珠寶是何人競得,他們關心的只是資金問題。當方老透露下月還有一顆類似夜明珠拍賣的時候,寶慶祥的電話頓時成了熱線,國內國外的買家紛紛提前預約,準備參加下月的珠寶拍賣。方老還沒有透露朱元璋御用夜明珠的事情,到時這個消息一披露,會引起多大反響已經可想而知。

    于紫彤和禹言聽著方老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的描述拍賣盛況,不由得相視一笑,兩個人對創力世紀的發展資金問題心裡已經有了底,雖然目前看似沒有進展,但這也只是時間問題,兩個人心頭的幹勁也更足了。

    禹言沒有想到進入聖龍保全之後的第一次任務會來的這麼快。看起來似乎是一次很重要的任務,身邊被挑中執行此次任務的同事,一個個被叫進去談話,羅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興奮之色,握緊右拳高叫了聲:“YES!”

    禹言進去的時候,看見裡面坐著關雅妮和魯衝兩位領導。關雅妮還是那副冰冷神色,好

    在禹言知道她對誰都是這副表情,並不是故意跟自己為難,所以也不太在乎這些了。

    關雅妮衝他點點頭道:“請坐。”禹言靠坐在椅子上,對面的魯衝忍著笑對他做了個鬼臉。

    關雅妮冷聲道:“首先希望你明白我們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這次任務如果失敗,我們聖龍保全的招牌就全跨了。當然,這還是其次,更為重要的是,一旦任務失敗,我們就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禹言也是大吃一驚,又不是中南海保鏢,後果會這麼嚴重嗎?

    關雅妮接著道:“我們這次任務的挑選十分嚴格,首位的要求是忠誠。本來你進公司時間不長,但有魯經理的保證,我們對你這方面的品質沒有懷疑。”魯沖沖禹言擠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得好好感謝我啊,禹言哪會不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有自己這麼強有力的外援,這小子想拒絕都難,扔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的身手我們也很滿意,可以這樣說,除了你是新人這一點外,其他的我們都很滿意。”關雅妮面無表情的道。

    禹言笑著說:“這麼多肯定的話,還不如來一句我給你漲工資實在。”

    魯衝喝在嘴裡的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小子真牛,一次任務都沒出,就開口要漲工資了。

    關雅妮罕見的笑了笑道:“這次任務完成後,如果你表現出色,我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禹言呵呵笑道:“聽了關小姐這麼多話,就這一句最中聽了。”

    魯衝不服這小子還真不行,聖龍保全裡每一個人對這位冰美人都是有幾分懼色,就只有這小子牛皮烘烘,什麼話都敢說,真是獵鷹中的敗類,有性格!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去保護一個人,一個對我們國家和民族都至關重要的人。這是她的資料,你就在這裡閱讀,牢記在心中。從現在起,所有執行此次任務的人員全部進入全封閉狀態。”

    關雅妮面無表情的遞給禹言一份資料,上面沒有一個字,只有一張彩色照片,禹言只看了一眼,眼睛便直了起來。關雅妮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男人都是這副臭嘴臉。

    好半天禹言才喘過氣來,將資料遞回給關雅妮道:“我記住了。”關雅妮點點頭道:“你是第一次出任務,與羅佑一起編為外場一組,任務是排查一切可疑目標,必要時組織第一道屏障。希望你謹記,從現在起,目標就是我們的生命,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目標就決不能出問題,明白嗎?”

    禹言微笑著道:“明白,目標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

    在獵鷹的時候,禹言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突然任務,即使是在封閉中也沒覺得無聊,只是不能通知紫彤和候芸,心裡還是有點遺憾的。

    執行這次任務的保全人員共有三十多人,魯沖和關雅妮親自帶隊,在暮色中一輛大巴將所有人拉出基地,直奔機場而去。

    羅佑在旁邊深深吸口氣道:“能給她當一回保鏢,我這輩子死而無憾了。”禹言心中嘀咕道,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值得你命都不要了嗎?想起照片上的那張絕無半點瑕疵的臉,禹言不得不承認,為她送命,確實是值得的。

    所有的人上了一架波音777之後就不允許再下來,晚餐都是在飛機上解決的。這是一架龐大的包機,禹言這種低層次人員根本不知道它是飛往哪的,想找魯衝問問,卻看見那小子一臉嚴肅的和關雅妮商討著什麼,怎麼也找不著機會。

    在飛機上枯坐了兩個小時,夜色緩慢降臨大地。禹言正在打盹中,忽然兩道刺眼的燈光透過機窗射進了艙內,禹言忙睜開眼來,四輛銀灰色的加長勞斯來斯幻影緩緩駛進了停機坪。

    “來了,來了。”飛機上的男人們頓時睜大了雙眼,死死盯住車門,羅佑甚至口水都流了出來。

    一個嬌俏的身影緩緩從車上下來,立起身的那一剎那,場上所有的男人頓時都只覺失去了所有的神智甚至呼吸。雖然已經見過照片,但那照片與真人比起來,實在是不及她的萬一,禹言只覺得胸中像是被重重一擊,心跳加速了無數倍,腦中閃出一個詞:“絕代妖嬈!”

    這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她的美麗已經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描述,面龐上的每一部分都精巧到了極至,這是一張顛倒蒼生的臉龐,她的眼中流露出如水的溫柔,又似乎是無限的嫵媚,又仿佛是深深的嬌羞。她的每一顰一笑都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魔力,吸攝著人的心神,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

    亮白的及地長裙,優雅白皙的玉頸,細嫩凝脂的肌膚,玲瓏豐滿的身段,在燦爛的燈光中,她就像是一個謫落凡間的仙子,像是一個充滿誘惑的魔女,又像是一個惹人戀愛的鄰家女孩。

    很難形容她的氣質,天使的靚麗、魔女的嫵媚,還有鄰家女孩的嬌羞,這幾種氣質混合在一起,讓場上所有的男人都發瘋起來。

    禹言長長的吸了口氣,這個女孩的魅力幾乎是無人能當,從前有妲己亂國周王烽火戲諸侯的典故,禹言從來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令人發瘋的女子。今日這一見,禹言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女子的美確實不應該屬於人世間,無人能抵擋她的魅力,為她捨棄江山,幾乎每個男人都會無怨無悔。

    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禹言目光又落在她旁邊的兩個男子身上。左邊的一個二十一二年紀,眉如朗星,眼如彎月,外形高大俊朗,臉上洋溢著自信而優雅的微笑,行走間有一種隱隱的領袖氣質,與旁邊的女子可說得上是一對金童玉女天生壁人。

    右邊的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長得也十分帥氣,走在女子旁邊,眼珠滴溜溜四處亂轉,左胸前掛著一朵嘉賓小紅花,上面寫著三個小字:“經紀人!”禹言禁不住啞然失笑,這小夥子挺有意思的。

    經歷了九號和于紫彤的故事,禹言現在對女孩都是敬而遠之,即使這個女孩艷絕天下,也激不起他的一絲興趣,反而是那個胸前掛紅花的小夥子讓他有種親切的感覺,和他做朋友應該還不錯。

    這個女子就是他們此次行動保護的目標,雖然她的魅力天下無敵,但禹言依然想不通這和國家民族有什麼關係,又有誰會來威脅她的安全。

    女子和旁邊兩個男子一起進了頭等艙,關雅妮也進去了,她是負責貼身保護的,又是女孩子,行事很是方便。

    羅佑吞了口口水道:“能親眼看見她,我這輩子真沒白活了。”禹言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至於嗎,不就是一個漂亮點的女孩子嗎,讓你連魂都沒了。”

    羅佑嘆了口氣道:“天下的男人見了她,恐怕都會沒魂的。咦,你小子怎麼有點例外,你還是不是男人?”

    禹言哭笑不得,只得無奈道:“看你們好像都認識她的樣子,她到底是幹什麼的?”禹言這話聲音大了點,周圍的男人立刻像是見了怪物般瞪大眼睛看著他。

    羅佑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兄弟,剛從火星回來的?”

    禹言搖搖頭道:“我一直潛藏在地球深處。”方佑又問:“你從來不看電視?”禹言笑著道:“港島回歸那天看過,後來就沒了。”

    四周的保全隊員一起瞪著他,羅佑一副被他徹底打敗的樣子:“兄弟,你還是回火星待著吧,那裡比較安全。”

    禹言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她是大明星?不過她這麼漂亮,確實有點像大明星。”羅佑點頭道:“說她是明星也不錯,影視歌三棲的,她的歌聲算了,你沒聽過,說了也是白說。事實上舒樂小姐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明星,準確說她是一個文化和愛心的大使,她的魅力不分東方和西方,不分黑人白人黃人天哪,你看過《護花傾情》沒,對,對,也有翻譯成《保鏢》的,咱們現在和電影裡的情節多麼像啊,我是保鏢,她是大明星,天哪,難道我們要上演新版的護花傾情 ”

    禹言一看羅佑已經有擦槍走火的跡象,嘿嘿笑著伸圈在他鼻子面前晃了晃。羅佑便很自覺的住口不說了,只是剛吸了口氣,眼神便又不由自主凝固在禹言身後,張大了的嘴中口水滴滴流了下來。

    “大家好嗎?”一個溫潤柔軟的聲音在機艙盡頭響起,禹言忙轉過頭去,就看見那個女子俏立在艙口,美麗的眼神掃過機艙中的每個人,就如同一陣春風般拂過心頭,所有的男人都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了無數倍。

    女子臉上綻放出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溫柔道:“這次麻煩大家了,舒樂心裡深感過意不去,希望沒有給大家添麻煩。”

    男人們魂都飄到了天外,站在舒樂左邊的那個年紀大些的男子看見艙中眾人的表情,臉上微微一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直到舒樂回到頭等艙中,再也看不見影子,羅佑才緩緩回過神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禹言道:“剛才真的是舒樂小姐對我說話嗎,你掐我一把,這不是做夢吧。”

    男人們的美夢還沒醒,頭等艙中又鑽出來一個人,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道:“嗨,大家好嗎,先自我介紹下,我是舒樂小姐的表弟,當然也是他暫時的經紀人周海陵,也是滄海影視的首席星探。我剛剛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天京大學,咳,咳,大家不要懷疑,學習只是我的副業,星探工作才是我的正業。看各位體態雄偉,身姿挺拔,儀表堂堂,英俊不凡,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往影視圈發展的意向?以我的專業眼光看來,各位都是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禹言一樂,這個小子正是剛才站在舒樂旁邊的那個十八九歲的男孩。

    以這個周海陵走在舒樂旁邊的身份來說,他說的應該不假,羅佑馬上騷包起來,對禹言道:“怎麼樣,你看我可以試試嗎?”禹言笑著說:“試試倒是可以,不過我看你做特型演員比較適合。”

    羅佑聽了大為興奮:“快說,快說,演誰的特型?”禹言呵呵笑道:“李本山。”立即換來羅佑的一陣飛拳。

    周海陵一見反響不是很熱烈,又笑著道:“最近我們公司正在籌備準備重新拍攝經典巨製《射鳥英雄傳》,還有很多角色演員空缺,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鏡看看。”

    四周打量了一眼,望見魯衝黑的發亮的肌膚,立刻眼中冒光,走到魯衝旁邊道:“這位大哥眉寬耳闊,體格修偉,膚色天然健康,十足男人味道,正是現在流行的青春劇男主角的不二人選,我們公司最近正有個片子在找男主角,大哥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魯衝急忙擺手道:“我不行,我不行,你去找那個,那個 ”他隨手一指,看見禹言就像遇到了救星:“他,就他了,那個坐在機窗旁邊的小白臉。”

    周海陵走到禹言旁邊還沒張嘴,羅佑立馬站起身來,緊緊握住周海陵的手道:“周先生嗎,我報名,我報名。請問這部戲什麼時候開機?舒樂小姐在裡面是第一女角嗎?我什麼時候能和舒樂小姐上對手戲?”

    話音一落,立即換來一陣鄙視的眼光,周海陵哈哈一笑道:“這位大哥的西路可以更寬廣一些,我們最近正有部大戲《神鳥俠侶》,裡面有只大雕的角色還一直沒有定下來,可以推薦你去試試。”

    機艙裡一陣哈哈大笑,周海陵坐倒禹言身邊笑著說:“這位先生俊眉朗目,氣質親切,風度翩翩,儀表不凡,我們公司最近正在籌拍一部新戲叫做《倚天屠龍記》,你與男主角的性格氣質十分吻合,我推薦你去試鏡,一旦成為主演,我保證一年之內你一定會紅遍東南亞,進軍荷裡活。”

    禹言哈哈笑道:“那麼舒樂小姐是演趙敏還是芷若?”周海陵尷尬笑道:“這個,這個,我表姐最近檔期很緊,主角恐怕是希望不大,不過她已經答應了抽出寶貴時間,在戲中飾演十分重要的滅絕師太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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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2 | 顯示全部樓層
女子臉上綻放出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溫柔道:“麻煩大家了,舒樂心裡深感過意不去,希望沒有給大家添太多麻煩。”

    她臉上忽地又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道:“不過如果真的有麻煩,也希望大家能多幫幫忙喲。”說完又是鄢然一笑,天使般純潔無暇的容 ,直令天上的明月也失去了光彩。

    男人們魂都飄到了天外,站在舒樂左邊的那個年紀大些的男子看見艙中眾人的表情,臉上微微一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這個男子也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功力比關妮雅還深厚幾分。

    這樣一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女子的旁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花使者,一點也不讓人奇怪,如果沒有,那才是讓人詫異了。來到天京之後,禹言見過的武林高手已經不少了,再多一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直到舒樂回到頭等艙中,再也看不見影子,羅佑才緩緩回過神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禹言道:“剛才真的是舒樂小姐對我說話嗎,你掐我一把,這不是做夢吧?”

    禹言無奈的搖頭道:“這個女孩子真是不簡單,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把你們這些人迷的暈頭轉向。”

    羅佑不屑的切了一聲道:“迷倒我們算什麼,毫不客氣的說,她迷倒的是全世界。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從哪個星球回來的,看來我得好好給你上一課了。”

    這個叫舒樂的女子十五歲的時候出道,至今已經五年了。她每年只出一張音樂專輯,只演一部電影和電視劇。出道三年便憑天籟般的歌喉和絕世無雙的容 征服了全世界,第四年地一張專輯《因為你》拿了葛來美音樂大獎。同年又因為飾演史詩奇幻巨片《綠野仙蹤》中豔麗無雙的精靈公主問鼎奧斯卡影后寶座,一年之內連續摘得歌影兩座桂冠,這是一個無人能夠企及的奇蹟。

    一個黃皮膚的女孩,用她的歌聲和美麗征服了全世界,她地魅力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無論男女老幼,無論你是黃皮膚黑皮膚白皮膚棕色皮膚,她的美麗是屬於全世界的。

    在國人心中,這個女孩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的每一部電影電視都要精心打造,人們不允許對她有一絲褻瀆,和男主角拉拉手已經是觀眾們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在他們心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配得上這絕世無雙的仙子。

    舒樂地魅力是沒有國界的。即使在以娛樂和前衛著稱的東亞H國和R國,她也是無數人心中頂禮膜拜的神,毫不客氣的說,在這兩個國家,不知道總統和首相是誰沒有關係,如果不知道舒樂是誰,那就是完全不可原諒的了。

    羅佑一口氣講完這麼多話。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你現在知道犯了多大的錯誤嗎,你竟然不知道舒樂小姐,簡直是國家的恥辱民族的罪人,你簡直不是一個男人。”

    禹言總算知道了關妮雅小姐話裡的意思了。確實,這次保衛任務如果失敗,這個全國全世界地超級偶象只要稍有一點差池,他們就是百死難辨了。

    禹言禁不住搖搖頭,超級偶象?紅顏禍水這個詞似乎要來得更準確一點。不過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娛樂圈打拼,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確實是國人的驕傲。

    男人們的美夢還沒醒,頭等艙中忽然鑽出來一個人。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道:“嗨,大家好嗎,希望大家先從我表姐的魅力中暫時清醒一下,”大家不滿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夥子,眼裡冒出火花。打斷大家的美夢,簡直罪不可恕。

    “先自我介紹下,在下是舒樂小姐的表弟周海陵,同時也是她暫時的經紀人,同時還兼任滄海影視娛樂的首席星探,同時也剛剛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天京大學,咳,咳,大家不要懷疑,學習只是我地副業,星探工作才是我的最主要的事業。看各位體態雄偉,身姿挺拔,儀表堂堂,英俊不凡,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往娛樂圈發展的意向?同時本公司還兼營品牌設計、歌手包裝、模特大賽、影視新人培養,咳,咳,本公司業務經營範圍廣泛,同時以本人的專業眼光看來,各位都是本公司可以花大力氣培養的對象,無論是風度氣質都是上上之選,本人保證,只要各位經過本公司專業設計師的簡單培訓,一定會在歌唱界娛樂界大展宏圖,前途是一片光明啊。” 禹言一樂,這個小子正是剛才站在舒樂旁邊那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

    周海陵一看大家似乎熱情不高,連忙又道:“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今天大家能夠坐在一起,那就是緣份,現在報名的話,報名費我們公司分文不收,後期培養費用全部八折,包食宿,包分配,包成名。各位有興趣的話現在就可以來報名,我一定給您最優惠的服務。我以舒樂小姐表弟的身份保證,一定讓您心想事成,星路亨通,星旺發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來,來,來,歡迎大家來報名。”

    以這個周海陵走在舒樂旁邊的位置看來,他說的表弟身份應該不假,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滄海影視娛樂公司有幾分可信成分。

    羅佑一聽,心裡騷包起來,對禹言道:“怎麼樣,你看我可以試試嗎?”禹言笑著說:“試試倒是可以,不過我看你做特型演員比較合適。”

    羅佑聽了大為興奮:“快說,快說,演誰的特型?”禹言呵呵笑道:“李本山。”立即換來羅佑的一陣飛拳。

    周海陵一看反響不是很熱烈,又笑著道:“最近我們公司籌集了八千萬資金,正準備重新拍攝經典巨製《射鳥英雄傳》,目前還有很多角色演員空缺,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鏡看看。”

    四周打量了一眼,望見魯衝黑的發亮的肌膚,立刻眼中冒光,走到魯衝旁邊道:“這位大哥眉寬耳闊,體格修偉,膚色天然健康。男人味十足,正是現在流行的青春劇男主角地不二人選,我們公司最近正有個片子在找男主角,這位大哥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魯衝急忙擺手道:“我不行,我不行,你去找那個,那個 ”他隨手一指,看見禹言就像遇到了救星:“他,就他了。那個坐在窗邊的小白臉。”

    周海陵走到禹言旁邊還沒張嘴,羅佑立馬站起身來,緊緊握住周海陵的手道:“周先生嗎?我報名,我報名。請問這部戲什麼時候開機?舒樂小姐在裡面是第一女主角嗎?我什麼時候能和舒樂小姐上對手戲?”

    話音一落,立即換來艙中諸人一陣鄙視的眼光,周海陵哈哈一笑道:“這位大哥的戲路可以更寬廣一些。我們最近正有部大戲《神鳥俠侶》,裡面有只大鳥地角色還一直沒有定下來,可以推薦你去試試。”

    機艙裡一陣哈哈大笑,羅佑一點也沒覺得慚愧。正經道:“既然叫《神鳥俠侶》,那大鳥一定是裡面的重要角色了,我一定要盡全力爭取這個機會,爭取早點和舒樂小姐上演對手戲。周先生,請問這只大鳥的角色在戲裡的台詞多嗎?”

    周海陵嚴肅道:“在下一部變身題材的劇集中,我們將讓大鳥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並開口說話,到時候你的台詞多到讓你念得嗓子疼。”

    羅佑眉開眼笑間,周海陵擠開他坐到禹言身邊笑著說:“我觀這位先生星眉朗目。氣質親切,風度翩翩,儀表不凡,我們公司最近正在籌拍一部新戲叫做《倚天屠龍記》。你與男主角的性格氣質十分吻合,我想推薦你去試鏡,一旦成為主演,我保證一年之內你一定會紅遍東南亞,進軍荷裡活。”

    禹言哈哈笑道:“那麼舒樂小姐是演趙敏還是芷若?”周海陵尷尬笑道:“這個,這個,你也知道我表姐一年只拍一部戲,她最近檔期很緊,女主角恐怕是希望不大,不過她已經答應了抽出寶貴時間,在戲中飾演十分重要的滅絕師太一角。”

    禹言呵呵笑道:“這個角色果然十分重要,看來我可以考慮一下。”周海陵一喜道:“只要你願意,咱們可以現場簽約,你馬上就是我們滄海影視地第一 哦,簽約藝員了,我們一定會捧紅你的。”

    禹言微笑著不回答他的話,轉而問道:“你剛才說你今年考上天京大學?正巧,我也是剛剛考上,咱們可以交流一下。”

    周海陵一驚道:“哎喲,那咱們可是校友。”臉上一紅繼續道:“嘿嘿,你也知道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事業上,所以考試成績也不是那麼理想,最後只好動用了一點家庭關係,嘿嘿,和老大你的真材實料差遠了。”

    禹言呵呵一笑表示理解理解,周海陵一聲驚呼道:“老大,你一個大學生跑來當保鏢,那你的身手一定是帥呆了。天哪,再看你這身打扮簡直是酷斃了,我決定了,下一部古惑仔就以你為原型,我一定會捧紅你地。”

    禹言搖頭笑道:“你道底同時開幾部戲?”周海陵老臉一紅,悄悄道:“老大,我給你透個底,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嘿嘿,我這個公司還沒註冊,這次表姐正好要巡迴表演,我就想藉著她的勢也來回跑一圈,給我的公司打打名號,以後也好辦事,嘿嘿。”

    禹言頓時一陣惡汗,原來是一個空殼的皮包公司,這小子竟賴上了舒樂,臉皮真不是一般地厚。

    飛機終於起飛了,機艙內的隊員們也知道了此次飛行的目標 尚海,這是舒樂此次巡演的倒數第二站。尚海做為中國最大的經濟中心,也是國內目前內最國際化的一個城市,禹言以前執行任務時去過幾次,對那裡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鱗次櫛比的高樓上。

    在飛機上其實是護衛最松的時候,這架飛機起飛前經過了極為嚴格地安檢,因此大家對此倒也不擔心。

    波音777龐大地公務艙被臨時闢成了一個會議室。保全隊員們被集合起來分配任務。早在上飛機前任務就已經嚴格劃分,每個人都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這次算是最後一次提醒,從飛機著地的那一剎那,一切都要進入實戰狀態。

    周海陵鬧著也要跑來聽任務分配。被所有人嚴辭拒絕。等到禹言開完會回來,那小子竟然靠在座椅上睡著了,好在機艙足夠大,禹言另外找了個靠窗位置。

    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那種微微地失重感覺,讓禹言如坐在雲端,飛行途中本來是最容易困頓的時候,禹言確沒有絲毫睡意,不用去想創力世紀地事情,不用去想那幾個女孩子,就像是一只在地上蹣跚學步的幼鳥,突然生出了有力的翅膀,翱翔於天際的感覺,禹言有一種想飛的衝動。

    著陸前的廣播將禹言驚醒過來,還有十分鐘,飛機將降落在紅橋機場。所有人都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禹言屬於外場,裝備最簡單,無線發射耳機,軍用電棍。外場都沒有持槍證,關妮雅所講的第一道屏障恐怕指的是他們地人肉長城。

    飛機盤旋著,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機場的點點燈火,當飛機穩穩停在停機坪上的時候,雖然機身的隔音效果良好,但那種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卻依然傳進了每個人耳裡。

    “所有人都不要離開飛機,現在開始檢查裝備。”關妮雅的聲音通過耳機清晰傳來。

    “外場一組,準備完畢”

    “外場二組,準備完畢”……

    “內一組。準備完畢”……

    人數裝備清點完畢,關妮雅下令道:“現在聽我指令,外場一組,二組先下懸梯,貼近週邊防爆圈。排查可疑物品。兩分鐘後,外場三組四組下懸梯,與前兩組保持十米左右距離,外場五組六組就近守衛懸梯。內一、內二下懸梯時護在舒樂小姐之前,三四組在後,下懸梯時呈梯狀縱隊掩護舒小姐,三十秒內,全體人員上車。明白了嗎?”

    一聲整齊的“明白”之後,關妮雅沉聲命令道:“外一組,行動。”

    羅佑和禹言站起身來擊了下掌,羅佑大聲道:“兄弟,下面就看我們地了,好好幹。”

    艙門剛剛打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便傳入了大家耳裡。禹言抬頭一看,頓時叫聲乖乖不得了,百米外的停機坪上潮水般的人群環伺周圍,人堆人人擠人,密密麻麻攢動地人頭就像是到了螞蟻窩中,竟有成千上萬之眾。幾百名防爆警察,頭戴防爆警盔手執防爆盾牌,拉開安全線,拼命抵擋著人流的衝擊。

    登機樓上也是如此,人們瘋狂的跳動著,歡呼著,揮舞著各種各樣的標牌,高喊著“舒樂,舒樂”,成千上萬人一起呼喊的巨大聲浪在幾公里外都能聽見。

    見艙門打開,人們頓時一陣歡呼,尖叫聲絡繹不絕,“舒樂 舒樂 ”無數人呼喊著偶像的名字,一起發瘋似的朝艙門衝了過來。

    以圈早已嚴陣以待的武裝警察立刻衝上前去,抵擋住潮水般的人群。他們地制服早已經濕透,每個人的臉上都漲的通紅,發瘋了的人群地力量簡直是無法抗拒的。

    禹言雙目一掃,停機坪和機場樓上的各色人群都落入了眼裡,至少四五十名便衣混雜在其中,他們的任務和自己一樣,保衛這神一般的女子。

    羅佑和禹言站在週邊防爆圈之後,強忍著巨大的噪音,掃視一番,見沒有什麼可疑物品,羅佑報告道:“外一組巡視完畢,無異常。”

    外場其餘四組按照事先計劃緩緩移步下來,然後才是魯衝率領的內組出現在艙口,人群的歡呼一陣高過一陣,魯衝戴著防爆頭盔,全自動連發步槍抱在懷裡,鷹隼般的目光四下里掃過,見遠處的禹言輕輕點頭,魯衝心裡才放下心來,以禹言和自己的眼光,至少眼前人群裡的危險可以排除了。

    魯衝後面跟著關妮雅,接著全場一陣寂靜,然後人群中突然一陣轟鳴,舒樂那艷絕天下的容 終於出現在艙口。

    無數的閃光燈一起閃過,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等待已久的人們,就像是一匹匹脫韁的野馬,巨大的人流仿佛突然上漲的海水一起向前撲去,龐大的氣勢直能翻江倒海,所有的人都在聲嘶力竭的高喊:“舒樂 ”“舒樂,我愛你 ”

    舒樂微笑著向所有人招手,頓時尖叫聲呼喊聲哭泣聲響成一片,無數人含著激動的淚花通紅著雙眼拼命向前擠去,他們已形似瘋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離偶像近一點,再近一點。

    “舒 樂 ”一陣淒厲悠長的尖叫壓過了場上所有的聲音,循聲望去,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孤單的站在侯機樓頂部的最邊緣,揮舞著手中舒樂巨大的海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淚花,那尖銳的童聲劃跛夜空,如此的攝人心魄。

    望著那純真無暇的臉龐,禹言心中隱隱泛起一陣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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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2 | 顯示全部樓層
關雅妮和魯衝等人已經護送著舒樂三人下了懸梯,瘋狂的(抱歉其中兩個字看不清)一遍遍衝擊著防暴警察組成的防線,禹言和羅佑站在一邊也似乎感受到了人群強大的衝擊力.

    舒樂焦急的望著那個小女孩,愁眉輕鎖的樣子直令人心碎,她用眼神輕輕向旁邊的男子示意了一下,男子微微一笑,緩步向小女孩所在的侯機樓做了過去。

    樓頂上出現了兩個便衣模樣的男子,急速向小女孩靠近,看樣子應該是週邊警戒人員醒悟過來,要把小女孩送下樓去,禹言覺得有些不對頭,如此重要的位置怎麼會沒有看守,讓這個小女孩輕易上去?

    “侯機樓頂為什麼無人把守?外場一組請求迅速排查,迅速排查。”禹言對著耳機焦急的道。

    “正在與週邊警戒聯繫,目前要確保舒小姐立即上車,大家馬上按原計劃行動。”關雅妮的聲音清楚傳來。

    小女孩似乎沒有留意到身後撲來的二人,見心中的偶像注意到了自己,臉上笑容像綻開的小花,疾衝幾步,然後一個縱身,竟從樓上直接跳了下來。

    正在緩步前進的那男子身形猛的加速,速度快的讓人難以置信,大部分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趕在小女孩落地之前將她接在了懷裡。

    舒樂這才長長的緩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一片興奮,對著小女孩微笑招手,示意她趕快過來,小女孩自男子懷中探出頭來,見自己離偶像越來越近,臉蛋激動的通紅,眼中閃出興奮的神色,為週邊的警戒的聯繫還沒有消息傳來,眾人見小女孩安然無恙,頓時長長松了口氣,。

    關雅妮已經在耳機裡下令各組收縮隊形,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在禹言心頭慢慢瀰漫開來。

    看著那男子抱著小女孩越走越近,禹言忽然沉聲道:“站住,請把她放下。”他的臉色嚴肅,聲音低沉有力,眼中閃著鷹一樣銳利的光芒。

    舒樂和男子二人微微愣了一下,男子微笑道:“為什麼?”

    禹言搖頭道:“任何陌生人都不能接近舒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男子和藹笑道:“那你有沒有問過舒小姐的意思呢。”

    禹言堅定道:“這是我們的職責,與任何人的意思無關。”

    舒樂輕輕一捋額邊的秀髮,神色親切的微笑道:“不要緊,她只是一個小影迷,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禹言堅定的搖頭道:“如果舒小姐能一眼看透所有危險,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舒樂眉頭一皺,看了他一眼。

    魯衝對禹言的無條件信任,聽見他嚴肅的語氣,頓時心中一稟,這個小女孩神秘出現在如此重要的一個狙擊點,本身就令人懷疑,看著她越來越近,魯衝鎗口緩緩對準男子道:“林先生,請你將她放下。”

    舒樂眼珠一轉,神色轉眼之間一變,臉上露出個嫵媚的笑容,眼神中似乎有著千般柔情,緩緩對禹言道:“這位先生,讓她過來,可以嗎?”

    她絕代無雙的嫵媚面容,天籟般的柔滑嗓音,脈脈含情的眸子,都有著特別的魔力,似乎能將整個人的心魂都吸攝進去。

    禹言被她掃了一眼,心中頓時湧起有股火燒感覺,心跳不知道快了多少倍,魔女。禹言心中暗道,連連運起天心決壓制住心中那種誘惑,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舒樂轉眼間便似變臉般,換了一副純潔無暇的表情,如同一個清醇無比的鄰家女孩,瞪著會說話的大眼睛懇切道:“這位大哥,你真的不讓她過來嗎?”

    她臉上的表情、比山中的煙霧散得還快,眨眼之間連換三副表情,聖潔的仙女,勾人的魔女,清純的鄰家女,真讓人眼花撩亂,奧斯卡影后的演技果然的名不虛傳。

    舒樂看到禹言仍然堅定的搖頭,似乎動了真怒,瞪了禹言一眼,又轉向關雅妮道:“雅妮,你看怎麼解決?我不希望我的歌迷和影迷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關雅妮也是有些為難,按照規矩,外人是不能接近舒樂,這也是她沒有阻止禹言的原因,但現在舒樂發話,不聽又不成的,正感到為難間,舒樂臉上閃著輕快的笑容,已經快步向小女孩走去,關雅妮忙快步跟了上去。

    禹言見這位大明星如此不聽勸告,心中很是惱怒,向魯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強行動手,魯衝苦笑了一下。

    舒樂的步伐越來越近,小女孩臉上露出一絲歡快的笑容,癡迷的望著舒樂的臉,細嫩的小手看似無意的放在了胸前,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色彩。

    禹言目光銳利,一眼看見女孩手中那根細如髮絲的東西,軟性觸發裝置!禹言心中大驚,忙高呼道:“炸彈,快臥倒!”

    抱住女孩的那男子也是大吃一驚,他反應極快,猛的扔開那女孩,身形疾退,小女孩用盡全身力氣,猛的喊了一聲,微笑著輕拉引線,猛烈的爆炸聲中,她嬌小的身軀在空中化成一團血雨,四散開來。

    禹言高聲告警的同時,全身功力早已暴走,身形疾如閃電般掠至舒樂和關雅妮身前,腳不落地,雙手各環有只細腰,將二人摟在懷中,身形騰空而掠出幾米遠,尚未落地,爆炸的氣浪夾著兩顆狙擊子彈呼嘯而來,禹言一咬牙,拼命的將二女壓在身下,以自己身體擋住爆炸氣浪,同時身形微側間,躲過了一顆狙擊彈,另一顆擦過了他左臂,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禹言顧不得喊疼,懷抱二女連續三個翻滾,口中大聲喊道:“魯衝,一點鐘方向,三點鐘方向,兩個,”爆炸剛起時魯衝早已滾臥在地,掩在懸梯後,手中的九五式狙架在懸梯上,瞄準留七百米開外的一座三層小樓,根據事先掌握的地形圖,那裡是機場工作人員休息室,是必須掌握的製高點……

    魯衝剛瞄上瞄準鏡,便見人影一晃,對方狙擊手已經不見了影子,魯衝大手狠狠的一砸懸梯,懊惱的道:“修正位置,三點鐘方向目標消失,”

    “請外場指揮首長立即排除狙擊手,立即排除狙擊手。”被禹言壓在身下的關雅妮對著話筒喊道。

    “週邊警戒是他啊嗎誰的指揮,熊兵,兩個狙擊點一個也沒守住,”魯衝在話筒路喊道,耳機裡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道:“我是現場指揮遠熊育輝中校,現在報告情況,負責職守侯機樓偉大四個兵 都犧牲了 ,休息室正在緊急排除,請給我兩分鐘時間,完畢。”

    禹言聽到他喉中壓抑住的哽咽,心中一陣沉默,從侯機樓的情況來看,休息室的戰友恐怕也是難逃厄運了,是什麼人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不知不覺中控制了如此重要的兩處狙擊點?禹言和遠處的魯衝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心中疑問越來越多。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場上的人們頓時慌了神,慌亂之間擠踏越來越劇烈,哀嚎聲哭喊聲響成一片,關雅妮在禹言的懷裡對著耳機道:“所有人就地隱蔽,週邊武警情場,請相關單位配合我們掩護舒小姐上車。”

    禹言四周瞟了一眼,見羅佑安然無恙,外場二組的一位兄弟卻倒在了血泊中,禹言心中一陣悲痛,想起小女孩臨死前高喊的那句話,眼中閃出冷酷的色彩。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和我的歌迷們在一起。”舒樂在禹言旁邊掙扎道,眼見她的粉絲們亂成一團,舒樂也急了起來。

    剛才爆炸中形勢急切,也沒來得及想太多,現在禹言才有功夫打量一下自己三人的情況,他們現在臥倒的地方離迎接舒樂的那輛勞斯來斯幻影不足十米距離,三人的姿勢卻及其曖昧,禹言右手環在關雅妮胸前,關雅妮將他胳膊呀在身下,那盈盈一握的嬌乳正好落在他的掌中,他左手卻將舒樂按在地上,只覺入手出細膩光滑,抬眼一看,卻是一只魔掌撫在她翹臀上,銷魂的感覺讓禹言心裡也是一盪,舒樂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狠狠瞪著他叫道:“你快放開我。”她就像一匹烈性的小馬駒,不斷掙扎著身子想要爬起來,禹言瞪了她一眼,週邊的狙擊手還沒排除,自然不能放開她。

    見她身子還在不斷掙扎著,禹言想起正是她的一意孤行才造成這種後果,還有一位兄弟因此犧牲,心裡惱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啊的臀上道:“愚蠢的女人,你給我安靜點,你越早離開,你的那些粉絲才能越安全。”

    任她是仙女魔女乖乖女,被一個陌生男子這樣打屁股,實在是難以忍受的恥辱,舒樂漲紅了天仙般的小臉,緊緊捏著小拳頭,望著他的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關雅妮也是粉臉通紅,輕輕掙脫他的懷抱道:“舒小姐,禹言說得沒錯,現在你越早離開,他們就越安全。”

    這一句,“禹言說得沒錯。”讓舒樂想起禹言那句‘愚蠢的女人’心裡一陣憤恨,咬著牙道:“禹言是嗎,我記住你了。”

    先前抱住小女孩的那男子雖是抽身很快,但人彈的威力非同小可,巨大的爆炸氣浪中他早已受了內傷,嘴角鮮血緩緩流出,他顧不得狙擊手的威脅,貓身幾步跨到舒樂身前道:“小樂,你怎麼樣?”

    舒樂搖頭道:“心宇,我沒事,你的傷勢怎麼樣?”林心宇得知舒樂沒事,長長舒了口氣說道:“你沒事就好,我的這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他對禹言微笑了一下道:“這位先生,謝謝你,沒有你,我現在恐怕已經躺在太平間了。”

    舒樂叫道:“心宇,你不要對這個人說話,他齷齪的很,”

    禹言懶得管她,對林心宇笑道:“林先生,不要客氣,你付了錢的,這種待遇是你該享受的,不過下次你要記得及時付錢哦,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搶在炸彈爆炸前提醒你哦。”林心宇道:“你應該的,應該的,這錢花得值。”

    禹言未來大學同窗周海陵此時正趴在懸梯下,見禹言這邊沒事/。大聲道:“老大,老大,快救我!”舒樂忙道:“小陵,你沒事吧?”

    周海陵叫道:“我沒事,就是有點暈血,英俊帥氣冷酷無比的禹言老大,你快來救我,”禹言微笑道:“在那好好待著,這場面比你拍電影刺激多了。”

    關雅妮一眼看見禹言左臂被鮮血染紅,驚道:“你受傷了?”

    舒樂看了他傷口一眼,撇撇嘴道:“一點小傷,沒事瞎流什麼血,想嚇人啊,”

    禹言知道自己此時激發了她的魔性特性,自然不能跟她鬥嘴,只對關雅妮輕輕笑道:“小意思,蚊子咬了一口。”

    關雅妮搖頭道:“待會兒我幫你處理一下,會感染的。”禹言笑著說:“不要緊,給我漲薪水就行了。”

    關雅妮臉紅了一下,瞥了他一眼道:“沒個正經的,待會兒你護送舒小姐上車,別出差錯,。”

    禹言點點頭,瞅見不遠處神色嚴峻的魯衝,魯衝對他打了個手勢,禹言對關雅妮道:“你照顧一下舒小姐,”說完幾個翻滾,爬到了魯衝身邊,“怎麼樣,看到幾個?”魯衝問道禹言點頭道:“兩個,不能確定有沒有第三個,一點鐘方向的應該沒有移動,三點鐘方位要重新修訂,長狙,7.62的口徑,兩槍四十五角度同時射擊,手法及其老練,不是職業殺手,像是 ”他瞅了一眼魯衝,半截話又吞進了肚中。

    魯衝給了個明暸的眼神,問道:“M24。”

    禹言點點頭,問道:“你聽到了那丫頭引爆前喊的那句話麼?”魯衝臉色嚴肅起來,緩緩點頭道:“操他娘的,這群狗雜種。”

    場上沒幾個人注意到那小女孩自爆前的那句口號,即使注意到了,恐怕也是聽不懂的,可是對於曾經長期活躍在東部某海域的禹言和魯衝來說,對那種語言卻是熟悉無比,那一句R語:“聖戰萬歲!”

    舒樂只是一個明星,和聖戰有什麼關係,禹言想破了頭皮,也不知道該如何聯繫起來。

    魯衝把手裡的傢伙輕輕丟了過來,:“給你,我校過的,你應該用得順手。”禹言把槍接、在手中,一陣熟悉的感覺從心頭湧起,有多長時間沒摸這個了啊,心中一陣感慨。

    九五式打M24?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禹言臉上泛起一個親切的笑容,魯衝樂呵呵拍著他肩膀道:“外面早已經全部戒嚴,他們跑不了的,我們等週邊清場,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飛出去,他娘的,這群兔崽子真他媽的狡猾,拿一個狙擊點吸引咱們的注意力,從另一個狙擊點開黑槍。”

    禹言嘆氣道:“計劃很周全,不知道是什麼人要這麼做,他們既然能來,必然已經選還了退路,現在排查恐怕已經晚了,負責侯機室的兄弟十有八九也完了,而且我有種預感,這事還沒完,更可怕的可能還在後面。,”

    魯衝點點頭,禹言把槍架起來,瞄準鏡對準了幾百米外的休息室三樓,九五長狙的有效射擊距離的八百米,休息室正在射程之內。,禹言對魯衝使了個眼色,魯衝對著話筒道:“熊中校,我是內場保衛經理魯衝,請報告你們現在的位置。”

    熊中校的聲音傳來道:“我們已經排查了休息室一樓,現在正在向二樓 ”話音未完,禹言便看見瞄準鏡中一點鐘方向人影一閃,禹言心中一喜,右手輕輕勾動扳機,5.8毫米的彈頭帶著呼嘯直飛出去。

    “一點鐘,排除,”禹言對著話筒輕輕道,接著話筒中傳來熊中校興奮的聲音道,:“好樣的,排除一個,我們已經上了二樓,”禹言心中絲毫不趕懈怠,既然這名狙擊手還在現場,那麼另外一名也一定還在。

    正思考間,瞄準鏡裡人影又是一閃,禹言集中全部精神,瞄準射擊一氣呵成,子彈旋轉著飛出,那名正在迅速移動的狙擊手似乎也感應到危險的到來,身形猛然加速,子彈到他面前似乎遇到一堵厚牆般速度稍慢下來,那名狙擊手趁此時機,身形一晃,勉強躲了開去,步履間有些亂,似乎已經受了傷,接著身影一閃,消失在了暗處,這一切簡直是難以置信,子彈怎麼會自動減速?以禹言的護身罡氣,讓子彈減速他自問可以辦到,但天下間有禹言這種奇遇的能有幾個?難道是所謂的世外高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毫無疑問,對面的這個敵人,是他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

    熊中校正在向三樓繼續搜索,敵人應該已經逃走了,關雅妮和舒樂正要從掩身處爬起來。

    禹言搖搖頭,拋開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正要收槍,卻聽見耳機中傳來熊中校的驚呼:“怎麼回事?啊 ”

    禹言大驚之下,瞄準鏡重新的對面樓上忽然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粗大鎗口,沒有任何狙擊手的影子,卻帶著最濃烈的殺氣“127MM。重狙!!!”禹言心驚膽裂之下,身形如閃點般騰空而起,直往二人隱身處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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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2 | 顯示全部樓層
12。7毫米的穿爆燃彈帶著一陣火熱的氣息,直往舒樂和關雅妮身處飛去。

    禹言已經來不及高聲高警,他此時的速度已突破所有的人體學和動力學理論,身體像是有縷微不可見的輕煙,以突破人體極限的速度掠至二人面前,一個虎撲,強健的身軀已將二人重重壓在身下。

    爆燃彈帶著一股熱浪從他背上呼嘯而過,正擊中前面那輛昂貴的加長版幻影,劇烈的爆炸聲中,寬大的車趁被掀起五六米高,在空中撕成一塊塊大小不等的鐵片,呼嘯著似極快的速度向四周飛散開來;語言拼命伸展手腳,將二女完全護在身下,護身罡氣自動湧起,抵抗著爆炸碎片的衝擊,強大的衝擊立讓語言體內血氣忍不住一陣翻騰。旁邊伏地臥倒的林心宇一聲輕哼,一片尖銳的鐵片已擊中他大腿。

    飛揚的碎片片刻之間飛向早已混亂不堪的人群,人群中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男人的大吼,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泣,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禹言咬著牙大喊道:“魯衝,打掉他,”話音未落,魯衝手中的九五步狙便噴出憤怒的火焰,5。8毫米的狙擊彈怒吼、著帶起一陣狂嘯直往對面飛去。

    “週邊警戒權利合圍休息室,武警維持現場秩序,疏散群眾,搶救傷員。”關雅妮迅速發出指令,然後看了禹言一眼道:“你馬上帶舒小姐上二號車。”

    舒樂望著滿地的傷員,眼中噙著熱淚道:“我不走,我不能離開他們 ”

    禹言猛地一把將她拽起來,左手抄起她的腰肢,右臂摟住她的腿彎,將她整個身子橫抱起,不管她的掙扎,一貓腰,身體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旁邊的林心宇愣了一下,正要運氣跟上去,卻覺得體內血氣一陣翻騰,連一絲內息也凝不上來,知道自己內傷極重,不得不微微嘆口氣停了下來。

    關雅妮見禹言衝了出去,調頭朝魯衝那邊望了一眼,問道:“魯經理,怎麼樣?”

    魯衝搖搖頭道:“目標應該已經潛逃,希望週邊警戒立即排查休息室三樓,熊中校,熊中校,聽見請回話。”

    此時情勢緊急,禹言顧不得隱藏身形,祥雲百變施展到極致,身體已幻化成一串淡淡的影子,走著S曲線,向二號車奔去。

    關雅妮正在觀察周圍的情勢,林心宇重傷在身,都無暇顧及到他,倒是在懸梯下正臥倒的周海陵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人的速度嗎,好半天才驚呼道:“天哪,凌波微步,老的啊,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舒樂卻不安分,在禹言懷裡胡亂踢騰著大喊:“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

    禹言瞥眼間人群慌亂不堪,血跡遍地,心中火氣上升,飛速衝道二號車前,拉開後車門,也不管她是什麼明星不明星,將她身體向下,猛的往後坐上一推,像推活塞一樣把她塞了進去。

    舒樂掙扎著轉過頭來,怒吼道:“你怎麼這麼沒教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禹言心中早被敵人這一波接一波的攻擊激起了滿身殺氣,見她一陣胡鬧,怒火正沒處發,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臀上。

    舒樂痛呼一聲,大聲道:“你這個下流痞子。”

    禹言眉毛一挑,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多有勢力,如果不聽我的話,我會把你全身衣服剝光,然後丟到外面,讓你的那些影迷歌迷看看你的樣子,”

    他神情冰冷,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久經戰陣的殺氣讓舒樂心中生起一陣懼意,忍不住雙手環抱在胸前,眼中神色楚楚可憐,嘴上卻是硬道:“你敢?”

    她楚楚可憐的摸樣像是一顆誘惑巨大的魔果,禹言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強迫自己狠起心腸,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手拽住她長裙,嘩啦一聲,長裙被他的大手撕開一截,露出裡面絲般柔嫩細滑的大腿。

    舒樂‘啊’的一聲驚叫,似乎被他嚇呆了,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美如白玉的雪白嫩腿就這樣暴露在他啊面前,禹言艱難的從她腿上移開目光,邪笑道:“你認為還有我不敢做的事麼?”

    舒樂驚恐的瞥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樣子記進腦中,然後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美目時,眼中卻一片清明,再看不見一絲魔女的刁蠻。

    她似乎是渾然不藉以他剛才的所作所為,望著他展顏一笑,開了竅般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淡然的天仙般的氣質與剛才讓人惱怒的小魔女似乎完全是兩個人,禹言也有些目瞪口呆,本來以為自己的性格已經夠分裂的了,可眼前這個國色天香的女人,比起自己有過之無不及,性格差別也太大了點吧,妖孽啊,妖孽,禹言連連嘆道。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禹言反而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她平靜的面容似乎是聖潔不可侵犯的,可看到她秀美的玉腿裸露在自己面前,禹言心中還是忍不住一盪。

    壓制住心中的心猿意馬,禹言 當一聲關上車門,正要鑽進駕駛室,耳機裡傳來熊中校的聲音:“他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我是週邊警戒指揮員熊育輝中校,我是熊育輝中校,敵人已潛逃,敵人已潛逃,三樓排查完畢,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局勢終於重新進入控制,即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有些人甚至失去了生命,可是歡呼的人群依然不肯散去,他們擠在安全線周圍,一遍一遍的喊著舒樂的名字、禹言心中長長嘆了口氣,舒樂的魅力竟然到了這種程度,真是讓人驚歎,想想自己今天暴打這群人偶像的小屁屁,還撕去了他們心中女神的裙子,如果要是傳揚出去,自己就是一百條命恐怕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一仗下來,一名外場二組的同事犧牲,三位保全隊員在爆炸中受傷,另外還有兩名影迷死於非命,輕重傷員不下十人,損失不小。

    禹言知道這種事情是絕對要被壓下來的,性質太惡劣,影響太大,各種媒體也是不能報道的。

    舒樂已經恢復了那種冰清玉潔的仙女摸樣,林心宇看見她被禹言撕破的裙角,吃驚道:“小樂,怎麼,你受傷了?”

    舒樂臉紅了一下,馬上又恢復正常,淡淡道:“沒事的,剛才被車門掛上了裙角。”禹言強忍住笑裝作點頭,舒樂瞥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不說話。

    周海陵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一把抓住禹言的胳膊,激動道:“老大,看到了你,我就找到了我這被子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從現在起,我下定決心,我這輩子的偶像就是你了。”

    禹言笑道:“怎麼了,你暈血症好了?”周海陵忙點頭道:“小小暈血症,怎麼能難倒我?”一眼看見禹言受傷胳膊上的鮮血,頓時又頭重腳輕起:“哦,哦,老大,拜託你別弄些雞狗血來嚇我,我,真的有暈血症的。:禹言呵呵笑了起來,舒樂也是微笑搖頭,緊張的氣氛被他這麼一鬧,也輕鬆了不少。

    將舒樂三人送上了二號車,關雅妮看了禹言一眼道:“你的傷沒事吧?待會到達集合地好好處理一下。”禹言微笑著點頭。

    魯衝終於見到了被他罵成熊兵的現場指揮熊育輝中校,這是一個三十多歲很精幹的男子,絕不像糊塗人,卻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怎麼搞成了這樣的千瘡百孔。

    魯衝看了一眼他肩上的花,眼中流露出一種只有軍人才能懂的留戀神色,魯沖退下來的時候掛少校銜,本來是要晉中校的,卻沒想到出了意外,熊育輝一看眼前二人的神色,感覺他們身上那些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就知道這兩人也是兵。

    熊育輝舉手敬禮,這一個軍禮讓魯衝心中的火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都不容易,搞成這樣的局面決不是他的本意,魯衝拍拍他的肩頭一句話也沒說。

    熊育輝心中一陣感動,從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他感覺到的是軍人山一般堅韌的氣質,他知道這兩人一定也曾經是自己的戰友。]在自己戰友面前,熊育輝也顧不上形象了,抹了把眼角,紅著眼珠道:“我是軍區保衛團,守衛侯機樓和休息室的兵全部犧牲了,八個啊,全部是給人一刀割了喉嚨,他們都是我最好的兵。”禹言和魯衝對望一眼,保衛團的兵單病素質絕不會差,能一刀致命,敵人的身手絕非等閒。

    “還有更他娘邪的,我們排查到休息室三樓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氣息壓制住怎麼也動不了,想說話卻開不了口,胸口悶得就像,就像 ”

    熊育輝說了兩個‘就像’,卻找不到合適的比喻,禹言接口道:“就像是被一座牆壓在身上?”熊育輝點頭道:“對,就是這種感受,我們所有人都一樣,直到狙擊手撤離後才恢復正常,”

    魯衝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兄,退下來後到聖龍保全來找我,我叫魯衝,”魯沖和禹言都知道,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這次任務對熊育輝來說都是徹底失敗了,他的軍旅之路已經走到頭。

    熊育輝紅著眼睛道:“我絕不當孬種,手下的兄弟決不能就這樣窩囊的去了,兄弟,哪怕你只給我一根鎗刺,老子也跟這群兔崽子氂上了。”

    魯衝嘆了口氣,拉著禹言上了三號車,跟在舒樂的二號車後邊,行了一陣,魯衝忽然道:“我擊發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狙擊手,你打第一槍的時候看見了嗎?”

    禹言搖搖頭,魯衝瞪大眼睛道:“真他娘的奇怪了。”

    禹言嘆了口氣道:“M24和M84都用上了,他們的實力絕不可小視,計劃安排的如此周詳,步驟一環套一環,特別是最後那個狙擊手,竟然先弄了個逃跑的假象,讓咱們放鬆警惕,最後又殺了個回馬槍,我們竟然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這是多麼詭異的事情,今天這一仗,敵人雖然沒有得逞,但在策略上咱們已經全輸了,老魯啊,我感覺咱們似乎有些兒戲,看看敵人的身手,咱們這些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M24型7。62毫米狙擊步槍,是某軍事強國在90年代列裝,並在隨後進行的中東波斯彎某場著名戰爭中動用的數量最多的狙擊步槍(後面五六個字都看不清),陸軍總共裝備2500支,在該戰場上動用了600支,M82型127毫米重型狙擊步槍則是該國的重狙王牌,重量輕,長度短,精度高,威力大,彈藥種類全,使用12。7毫米的穿爆燃彈可以完成對敵易燃裝備的攻擊,入油罐,汽車,飛機等,一顆穿爆燃彈足以擊毀一輛砲兵指揮車甚至一輛裝甲輸送車,火力之強勁令人驚歎,禹言和魯衝對這些M軍特戰長常用武器熟悉無比,執行任務時也經常碰到,只是沒想到今天剛一下飛機,就遇到這陣仗,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魯衝憤憤道:“誰說不是呢,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一下來就挨黑槍,這一仗打得還真他啊嗎窩囊。”魯衝嘆了口氣道:“不過我聽關小姐的意思,咱們似乎不是主要力量,應該還有人暗中保護的 ”禹言一喜道:“你的意思是暗中還有人?”

    魯衝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咱們的實力應該不僅僅於此吧,你也知道,我是負責內場保護的,有很多核心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關小姐肯定知道的,要不你去問問她。”禹言白他一眼,意思是我要能問她,還來找你啊。

    魯衝接著道:“咱們對付一般人可以,但是要真遇上什麼特殊人物,恐怕還是不夠使的,今天你也看到了,要是沒有你,光那一槍重狙就夠咱們受的。”

    禹言聽魯衝說起特殊人物,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聽到的殷一平和關雅妮所說的話,心中一動,難道對方那個狙擊手就是異能者?想想自己第一次射擊時子彈的減速,第二次瞄準時看不到人影,以及熊中校排查時遇到的怪事,禹言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能力超強的異能者,異能者?聖戰組織?舒樂?這幾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殺舒樂?這個問題一直在禹言頭腦中徘徊著。

    魯衝見禹言沉思,笑著道:“別想了,想破了頭也沒有答案的,反正咱們的時間也多,這次,咱們還得去國外轉轉呢。”

    禹言愣了一下道:“國外?去哪?咱們出的去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規定,”禹言和魯衝這種身份,出國是要層層審批,控制極為嚴格的,魯衝嘿嘿笑道:“去哪你不知道?舒小姐的巡演最後一站在哪,咱們就去哪,護照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嘿嘿,我找了曾大,順便弄了盒這個。”

    魯衝得以的揚了揚手中的一盒特供,卻被禹言搶了過去,禹言掏出一根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長吸口氣道:“去那個地方,咱們什麼時候用過護照?”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機場遇襲讓關雅妮他們改變了原來的計劃,放棄原定落腳的一號地點,改為二號地點,這是一座著名的二十二層五星級酒店,也是聖龍集團名下的產業,看得出關雅妮對這裡和熟,雖是臨時放棄原來預定的酒店而改這裡,但一切準備工作都井井有條,有了機場的那回事,酒店已經完全進入封閉狀態,保安措施更加嚴密,準出不准進。

    舒樂和林心宇周海陵他們住在二十樓,關雅妮和舒樂一個房間,二十二層和二十層是保全人員居住,下面的連續三層都被清空,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到十七樓。

    周海陵在機場見到禹言的身手後,對他的敬仰立即一發不可收拾,進了酒店就開始不斷的騷擾他,“老大,你功夫怎麼練的?教教我!!什麼?扎馬步?哦,哦,對面樓上的那個小妞真漂亮,。”

    “老大,你開槍的姿勢簡直酷斃了,比啊諾還牛!什麼?瞄蒼蠅屁股,哦,哦,我先去上個廁所!”

    “老大,我下部電影就準備拍一個保鏢的故事,你一定要賞臉做個男主角,女主角?當然是我表姐了,什麼,你罷演?靠!”

    “老大,你有沒有女朋友?我把我表姐介紹給你,我有幾個表姐?當然就這一個了?什麼?你不要?天啊,你還是不是男人!?”

    直到禹言被羅佑拉去開會,才擺脫周海陵的糾纏,羅佑進保全公司這幾年,真刀真槍的事見過不少,但今天這樣的爆炸狙擊的場面還是第一次,對禹言豎起大拇指道:“兄弟,今天這事你幹得真漂亮,看來護花傾情的男主角要換成你了,我是沒指望了。”禹言笑著給了他一拳,二人向集中的會議室走去。

    今晚機場的襲擊鬧得太大,雖然週邊警戒不是他們的任務,而主要原因也是週邊警戒被敵人破壞殆盡,但在週邊無法支援的情況下,聖龍保全的防備力量在敵人的狙擊手面前顯得過於薄弱,再加上有一名兄弟犧牲,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關雅妮總結了今晚的情況,然後首先作了自我檢討,認為自己對敵人的危險性估計不足,造成了今晚的被動局面,當然也順便表揚了禹言,正是他的機警及時化解了危機,為大家贏得了時間,其實在座的都清楚,今天實際上是禹言以幾乎一人之力,挽救了所有人,大家對他的敬佩都是出自內心的。”

    魯衝也簡單介紹了今天遇到對方火力情況,當然,是有選擇的講,重狙這樣重武器的存在,他是不會說的/。

    關雅妮看了一眼大家,見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知道這次對大家的打擊絕對不小,站起身來正色道:“這只是一次小小挫折,希望大家能夠從裡面總結經驗教訓,拿出我們的作風來。”

    頓了頓,美目四周掃了一眼,緩緩道:“請大家相信,我們有足夠的強大力量完成這次保衛任務,我可以透露一個小秘密給大家,除了我們,在我們周圍,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暗中執行任務,他們的力量比敵人強大的多,他們是我們強有力的後援,”大家的精神振奮起來,畢竟聖龍保全的實力大家都是清楚的,在明處、的都是一般的保全隊員,而傳說中的奇人異士尚未出手,關雅妮和魯衝商量著重新佈置了任務,明天上午舒樂有彩排活動要出場,接著就是後天晚上的正式演出,所有人的任務就是確保她不受任何一點傷害。

    散會後,禹言被關雅妮單獨留了下來,魯衝對禹言打了個你小子厲害的眼神,淫笑著溜了出去,關雅妮臉紅了一下,對禹言道”

    你把衣服脫了!”

    禹言屁股還沒沾上凳子,又像火燒了屁股一樣蹦了去來,驚道:“你想幹什麼?”

    關雅妮瞪了他一眼道:“給你胳膊上點藥,你,你想到那兒去了,你這****的豬。”

    禹言呵呵笑道:“不用了,這點螞蟻咬的傷口,沒什麼事,”關雅妮堅決道:“不行,天熱,會感染的,你坐下。”

    禹言無奈搖頭坐到凳子上,一把扯開左邊衣袖,笑道:“那就麻煩你了,關大經理,”關雅妮坐在他身邊細心的給他抹著消毒藥水,見傷口不深,也略微松了口氣道:“謝謝今天救了我和舒小姐。”

    禹言笑著道:“不用謝我,換成是一頭豬,我也會這麼做的。”

    關雅妮一怒,手上用力,禹言頓時啊的叫了起  ,關雅妮冷笑著說:“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能這樣放肆了。”

    禹言咧著嘴道:“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手段麼?”

    關雅妮哼了聲,手上收了點勁,輕輕為他塗抹藥水,嘴上問道:“你和于紫彤是什麼關係?”

    禹言一愣神道:“你說什麼?“關雅妮輕哼了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你女朋友麼?”說到女朋友,卻手上加勁,禹言頓時又是一聲痛叫。

    搞不懂她的思維為什麼這麼活躍,禹言皺著眉頭苦笑道:“你說她是我女朋友就是了?如果這樣就能找到女朋友,那也太簡單了吧,順便問一下,你下手這麼狠幹嘛?”

    關雅妮聽他的意思似乎于紫彤還不是他女朋友,手上動作頓時輕了不少,問道:“這麼說,人家是沒看上你?”禹言嘆口氣道:“好好的幹嘛問起這些事情。?

    關雅妮以為是于紫彤沒看上他,心情也輕快起來,笑道:“你活該,人家于小姐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看上你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禹言見她嬌豔如花,笑道:“對嘛,你就應該多笑笑,這樣才漂亮,整天板個臉,像個冰塊,小姑娘會老的快的。”

    關雅妮哼了一聲,神色又冷了下來,禹言想起心頭的困惑,便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件事情?”見關雅妮板著臉沒說話,禹言問道:“舒小姐只是一個成功的演員和歌手,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大規模的針對她的襲擊呢?”

    關雅妮凝視著他的眼睛道:“那你能不能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禹言點頭笑道:“你神情別這麼嚴肅好不好,咱們這可是隨便聊天,你這樣子,我又想起你是領導了。”

    關雅妮想起帶他去聖龍保全的那天晚上他的凶悍,瞪了他一眼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禹言愣了愣,:“我?你不是調查的很清楚嗎,比我自己都清楚。”

    關雅妮搖頭道:“你的武功這麼好,虧我還以為你只會外家功夫,原來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騙我,還有,你怎麼會精通武器射擊?”

    禹言搖頭道:“我哪有騙你,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難道要我見了你就喊我神功無敵?”關雅妮撲哧笑出聲來,接著發現情況不對,忙又板起臉。

    “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就不要細問了,如果你相信魯衝,你就應該相信我,反正我是無公害產品,對你也基本沒有隱瞞,你也看到了,我的作用還是有一點的,再說了,像我這樣武功高強的俠客,到那裡都是搶手的人才,能找到我,你做夢都應該偷笑了,順便再強烈要求一下,你得給我漲薪水了。”

    關雅妮輕輕瞥他一眼道:“臭美,你這個人總是沒個正經,如果漲薪水就能留住你的話,那我就給你漲十級。”禹言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關雅妮緩緩起身道:“關於舒小姐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能保密,”

    見禹言點點頭,關雅妮起身慢慢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嘆口氣道:“舒小姐的出身,其實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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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7: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天上午的彩排進行了封場,舒樂工作起來還是極為認真的,在舞台上也不拿架子,對每個人都很親切,她本來就是這些工作人員心中的超級偶像,現在又見她神態可親,大家都更加放得開了,舞台上歡笑聲不斷,彩排進行的很順利,舒樂的嗓音如天籟般渾然天成,禹言只聽她唱了一首歌,就不由感嘆,她天生就是為了歌唱而生的,一曲完畢,所有的工作人員一起起身為她鼓掌,羅佑興奮的滿臉通紅,巴掌拍得手都成絳紅,對普通人而言,能現場聆聽舒樂的聲音,將是他們一生的財富,舒樂的舞台感覺很好,造型多變,或聖潔,或性感,或清醇,十足一個百變魔女,。

    禹言昨夜了解了她的一些故事,知道她原來是個千金大小姐,現在還這樣賣力的工作,對她的惡感稍微減了些,話又說回來,可能禹言對她根本就沒有個惡感,畢竟對這樣一個絕代美女產生即使那麼一點點惡感,是個男人,都不會饒恕自己的。

    舒樂挺能折騰的,彩排完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她又要求臨時改變計劃,要去探望昨天在機場受傷的粉絲們。,禹言一聽,心道,乖乖,你這個明星還真是挺稱職的,難怪那些歌迷影迷那麼挺你。

    舒樂的正當要求是沒辦法拒絕的,雖然保全公司要儘量減少舒樂與外人接觸,但也不能因此打斷大明星的正常工作吧,因噎廢食的事情是不能幹的,關雅妮和魯衝臨時安排週邊警戒封鎖醫院周圍,好在所有的傷者都集中在一家醫院進行治療,否則的話,要一家家醫院跑,還是得把禹言氣死。當然,像羅佑這樣的接近于花痴的保衛隊員對此是沒有意見的,他們恨不得跟著舒樂跑得越多越好,最好是跑到月球上去    禹言看著關雅妮和魯衝,林心宇幾人左右護著舒樂上了二樓的住院部,林心宇昨天的外傷看起來不礙事,只不過臉色還有些蒼白,內傷應該不輕,不過這小子重傷不下火線,讓禹言很是佩服,癡情種子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了。

    禹言是主動請纓留在樓下的,羅佑對此大有怨言,舒樂似乎是忘了昨天禹言對他的無禮,上樓之前還禮貌的對他笑了笑,似乎是對他的守衛表示感謝,讓禹言都有一種錯覺,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心胸果然寬廣。

    周海陵現在是唯禹言馬首是瞻,何況本身對探望病友這種事情就缺乏熱情,自然也主動留了下來,看見禹言靠在車旁點了一根特供抽上,立即拍馬獻媚道:“老大,你果然是男人中的極品啊,連抽煙都這麼有型,”

    禹言給他遞了一根笑道:“小弟,你現在說話越來越中聽了,打賞你一根,”羅佑是不抽煙的,忙叫道:“禹言,你別教壞小孩子,”

    周海陵只買禹言的帳,對別人可是不客氣的,正要叫嚷,忽然聽到二樓的病房中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尖叫聲,想來是大明星光臨的結果。

    聽著那一陣高似一陣的尖銳叫聲,禹言搖頭道:“花痴,”

    周海陵也跟了一句,:“真的是花痴,只有老大這樣,才是真正的魅力男人,你放心,我一定把表姐介紹給你,哎,可憐的小林子是沒戲了。”

    禹言在樓下待了十分鐘,剛鑽回駕駛室,忽然看見一個穿白大褂帶著一副寬大墨鏡的絕色美女快步從住院樓中跑了出來,正覺得眼熟間,周海陵已叫道,:“表姐,你怎麼出來了。”

    舒樂一下坐到副駕駛位置,禹言正要問話,一個冷冰冰的鎗口已經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還有五十秒,快開車!”

    還站在車外的羅佑和周海陵一下呆了,周海陵叫道:“表姐,別拿道具槍嚇人。”

    被輕指著頭的禹言卻清楚的知道這絕不是玩具槍,那厚重冰冷的感覺,絕對是真槍實彈的,這是一把外觀纖巧秀麗的小手槍,被兵們戲稱為將軍槍,意思是永遠用不上的槍,這種手槍有效射擊距離比較短,殺傷力小,但是擊發迅速,這麼近的距離,爆頭是足夠用了,鎗口上還裝著消音器,保險已經打開了,看來即使她把自己幹掉,也不會引起多大的動靜。

    禹言自己都不記得上次被人用槍指著頭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好像是剛進獵鷹進行反偵訓練的時候了,今天被一個美女拿槍指著頭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禹言不知道這個美女要幹什麼,她又怎麼擺脫關雅妮和魯衝他們的,要緊的是現在有一把上膛的槍正對著自己的頭,他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犧牲了,只好啟動汽車駛出醫院,留下目瞪口呆的周海陵和羅佑。

    舒樂見禹言磨磨蹭蹭不肯加速,鎗口用力頂住他頭,艷絕天下的美麗面孔泛起一絲迷人的笑容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開槍?說實話,我拿槍打過兔子,打過鷹,卻從來沒有打過真人,哎,好想試試哦 ”

    禹言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狂飆出去,舒樂微笑道:“車開得不錯,下面你讓車後面的車停下吧,”禹言看了一眼後面,是羅佑和外場三組跟了上來,看見舒樂臉上惡魔般的笑容,只得對著耳塞無奈道:“羅佑,你們停下吧。”

    禹言將車速加到最快,車子在寬廣的馬路上飛奔,耳機中傳來關雅妮的聲音道:“禹言,聽到請回話。”

    舒樂左手執槍,右手撤下禹言的耳機掛在自己耳邊,笑道:“雅妮,你的這個笨蛋保鏢被我綁架了,咯咯,綁架他還真有趣,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頂多割隻手砍只腿什麼的。”

    關雅妮急道:“小樂,你不要跑遠了,隨時會有危險的。”

    舒樂輕輕笑道:“放心,連你們都想不到我的行動,別人更不會知道的,不要跟蹤我哦,我的手會顫抖的,我可不敢保證這個笨蛋保鏢的頭不會開花,好了,我掛電話了,拜託你們下次換種好一點的耳塞,這個質地太硬了,”話問將耳機輕輕往後面一丟、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禹言長吸口冷氣,這女人真的是個魔女,而且從她握槍的姿勢來看,絕不是沒有開過槍的人,難道真的像她所言的僅僅是打打兔子?如果只是打兔子的話,那走火的可能性實在太大,這樣死在她的槍下實在冤枉,禹言在獵鷹時從來想的都是自己會戰場上戰死,可是如果今天被這個女人走火打死,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禹言遵從魔女手中槍的指導,將車開的飛快,讓關雅妮他們找不到自己,懷裡的手機已響了千遍萬遍。

    舒樂看著他笑道:“怎麼樣,你昨天那麼凶殘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這種被槍指著頭的滋味不好受吧。,”

    禹言苦笑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從關小姐他們眼皮底下逃脫的?又為什麼要逃走?我們可都是來保護你的。”

    舒樂笑道:“逃走這個詞,能用在美女身上麼?再說這是我的秘密,怎麼能告訴你,你昨天不是很兇麼,竟然打我的 ...”她的臉上紅了一下,接著兇巴巴道:“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禹言笑道:“你這麼辛苦逃出來就是為了對付我麼?何必呢,你早說啊,我自縛雙手,任你糟蹋就是了,。”

    鎗口在他頭上重重戳了一下,舒樂嬌聲道:“你要死啊,這種話也能說出口,”眼睛一亮,嘴角浮起惡魔般的微笑道:“糟蹋是嗎?沒問題的。”

    她臉上的笑容越積越濃,絕美的面孔閃著興奮的光彩,將鎗口使勁朝他太陽穴一戳,禹言頓時一陣冷汗,這魔女下手不知輕重,她的芊芊小手輕輕一勾,自己這條小命就要報銷了,雖然自己不怕死,但這種死法,打死也是不願意的。

    舒樂臉上微笑,緩緩道:“下面聽我的步驟,一步步來,千萬不要緊張哦,你一緊張,我也緊張,我一緊張,手就會鬥,手一抖,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許你的骨頭很硬,子彈打穿也是說不定的,”

    禹言一陣惡汗,這丫頭要是到獵鷹搞偵訊,那絕對是一把頂呱呱的好手。

    “首先,放開方向盤,哦,現在是直道,放開方向盤嘛,不要緊的,相信我,你的身手那麼好,這點小事怎麼會難道你呢,乖,快點嘛,”舒樂在禹言耳邊吹著氣,膩聲道。

    她天仙和魔鬼混合的臉龐在禹言眼前晃過,那是一種沒有人能拒絕的魅力。禹言緊咬著牙,不敢去看她臉龐,女孩身上的清香和她小口中吐出的如麝似蘭的芳香,帶著一股火熱氣息,拂過禹言臉龐,禹言心中一股邪火升了上倆,某處勢力如春天的向陽小樹般茁壯成長,氣息逐漸粗,渾身有如火燒般燙了起來,。

    舒樂看著禹言緩緩的放開方向盤,汽車依然在筆直的大道上飛奔,滿意的微笑道“果然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下面接著做,輕輕的,慢慢的,解開褲帶,哦,你的西裝應該是有皮帶的哦,恩,這個願望可以實現,禹言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夠歹毒的,一個大男人被拿了皮帶,難不成要提著褲子走路?禹言堅決的搖頭道:“這個要求太過分,我絕不同意。”

    舒樂怒道:“你也知道過分麼?那你昨晚打我,打我,打我... ”她一連說了三個‘打我’,才鼓起勇氣紅著臉說道:“打我屁股,你不覺得過分麼?”

    禹言無奈道:“那是情況緊急,你又不聽話,再那樣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傷亡,我被逼無奈,雖然手段不是很適當,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舒樂冷笑道:“你以為我是小孩子麼?你一句被逼無奈,就能幹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禹言冷哼一聲道:“那你說你當時的做法有沒有問題,那麼多人為你受傷甚至喪命,你卻矯情做作,口口聲聲想著你的歌迷影迷,實際卻是根本不顧他們的安危生死,你這個人太自私,還虧得那麼多人喜歡你。”

    舒樂氣的手指顫抖,竟險些勾動了板機,忙平定一下心情,漲紅了臉道:“你說我自私?我那裡自私了,我當時確實是關心他們的安危,即使有些不妥,你也不應該懷疑我的用心,我這麼辛苦到處演出,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我自己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說我自私,你,你,你才是個自私的人。”

    禹言這句話對她的刺激很大,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委屈,兩滴晶瑩的淚珠自她美麗的眼中滾出,順著臉頰緩緩落下,直滴到胸前,她板著臉緊緊盯著禹言,似乎有些出神,握槍的手卻越捏越緊,怎麼也不肯鬆開,禹言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眼角的餘光卻能瞅到她美麗頰上淒苦的笑容,想想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卻不能在家裡好好享受生活,還要飛來飛去到處巡演,奔波之苦自不必說,有時候還要冒者生命危險,這對她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公平的。

    想到這裡,心情也緩和了許多,柔聲道:“我知道,其實你不是個自私的人,是我錯怪你了,只是剛才那個條件確實很難讓人接受,你能不能換一個?”

    舒樂眼裡閃過一絲狡*道:“換個條件,你能答應麼?”

    禹言道:“只要不是壞事,我這裡沒問題的,你也看到了,我的小命還在你手裡。”

    舒樂咯咯笑著,說出來的話卻石破天驚:“我要和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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