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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修真] 臭屁神仙 作者:彩天如醉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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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奇幻修真] 臭屁神仙 作者:彩天如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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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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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主上!」小水沒有失手前,本是教中唯一的女護法,雖然內力不夠,但毒術無人出其右。一手毒耍的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想你死你就活不了,想你活那你就準死不成。方眾天自從有了小水這號人物,教中人人必備銀針,解毒丸,隨時保持警惕,倒也煉就了一身在江湖上足以自傲的避毒本領。
小水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走上前去,略一揮手:「退下!」
識趣的武士得到特赦一樣,爭先恐後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圈子裡救助無望的傷者瞪了絕望的眼睛驚恐的看著小水,心裡哀嚎,完了,這個魔女一旦施毒,那是玉石俱焚,完全不分對我,看樣子自己這次要死的很難看,很難看了……
那幾個傷者彷彿已經是死物,小水的眼睛連看都不看一下。
她白裡透紅粉嫩嫩的小臉突然水仙花一般綻放出美麗的笑顏,輕聲對貴妃和那小太監說道:「不要怪我……」左手一展,一隻玲瓏的蟾蜍,墨黑墨黑的,就像本身就是墨做的一樣。
小水把蟾蜍的嘴對準地上一擠,頓時一陣墨香,地上一灘醒目的墨汁。
「雪地墨梅,無藥可救,你們還是快快逃離這個圈子吧!」這話是對貴妃身邊的隨從說的。
小水瞇了眼睛,一道自信的目光直射雅貴妃和那個貌似紀顏的傢伙說道「這裡已經廢了……」說著捏碎一顆蠟丸,隨意丟棄在地上,轉身飄然而退。
摔在地上的臘丸冒出一朵粉紅的霧氣,很好看,只貼著地面翻騰,漸漸鋪散開來,如同一片柔美的花園。
霧氣彷彿有自己的靈性似的,搜尋著什麼,終於遇到那墨水般的一灘蟾蜍口水,無聲無息蓋了上去,只一會,地上什麼都看不見了,即沒有黑色的墨汁也沒有粉紅的煙霧。只是漢白玉鋪就的地面突然變的如透明的冰塊,噶的一聲裂出老長一條大大的裂縫。
地上的傷者並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用毒方法,但並不等於不怕,他拚命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力圖逃離漢白玉的台階。
冰塊的範圍繼續擴大,不一會侵犯到了正在掙扎的傷者。
「啊——不——」慘叫一聲,那傷者瞬間變的如同冰雕的作品,晶瑩剔透,只是下一刻居然碎成一地,卻不見一絲鮮紅。
「啊——」眾人恐怖的尖叫著,慌亂的後退,誰也不知道這無聲無色的毒什麼時候也把自己變成冰塊。
透明的範圍越來越大,
紀顏大吃一驚。
一向知道這個小水心地單純,毒術上成,沒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居然搞出這麼個毒辣的著數來,她的腦袋裡到底怎麼想的?難道要
毀了這個大殿麼?
好厲害的寒性毒素啊,而且傳播速度極快。強大的寒氣居然能把堅硬的玉石也毒碎掉,更不要說脆弱的血肉之軀。
而且這樣的毒不是憑借空氣散發,而是直接下在地上,以地面為載體,不能用勁氣把毒給逼退回去,就算把地震裂一個大口子,這毒還是一樣勇往直前,不斷的擴大侵襲範圍。
身邊的貴妃一時也花容失色,僵直的脊背似乎隨時準備後退。
但此時此刻又怎能後退。
不能後退,相反,還要迎難而上,方眾天,滕寬……你們以為就憑這個就能震懾住所有的人麼?
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天外有天!
紀顏眼中閃過一絲剛毅,左手一提,心海大開。
身體裡靈力只有七成,留下三成牽制那個糾纏不休的穿心咒和爆炎血咒,還有四成好用。
其他修行幾十年的修行者也有強大的靈力,但如果要運行,只能像內功調息一樣通過固定的脈絡運轉能量,而且大多數人體內靈力並沒有
凝集成形,只能感覺到一股清涼或者溫熱。
再高級一些的修行者靈力稍稍凝集,結成內丹,可以看的見或紅或白的內丹在丹田旋轉,但要運行起來也同樣要遵循一定的脈絡。
而紀顏從小就依仗了自己的百靈之體,不好好學習呼吸吐納,脈絡更是被咒能肆虐的一團糟,身體裡面根本沒有一定的運行軌跡。
要用靈力的時候只要打開身體,全部的肉體都是通道,天地自然見最寶貴的靈力就能在身體裡自由來去,這時只要心裡想著要提取某種物
質,那種物質就能從原來的地方分離出來,集中到自己的手上。
這就是紀顏的異能,萃取。
紀顏心神瞬間沉入心海,看見自己身體裡流動著粉紅晶亮如流動水晶般的靈力,一狠心,不遵循脈絡,直接把全身的靈力集中在手掌之
上。
手心白光一閃,紀顏一掌緊緊按在地上,默默打開身體所有的通道,全力運轉靈力,心裡默念——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行——字——訣——
行
代表元素控制,能自由自在地使用超能力,使萬物均為平齊——
行——行——行——行——行——
紀顏心中一遍遍的默念著,心神控制著所剩無幾的靈力轉化為異能。
「縮年如日大法!」
這道法本是師傅傳的縮物功,上檔次的,可以縮地如寸,不入流的,也可以偷雞摸狗。
紀顏生性好學活用,自然可以把這寒毒縮起來帶走。
無形的力量籠罩在一片寒毒之上,漸漸將毒素從漢白玉上分離出來。
眾人看見原本不斷擴大的冰面突然停止不動,就像一條聽話的變形蟲蜿蜒向那個菜臉小太監爬去,不一會消失在那小太監的手掌之下,就
像一塊冰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氣之中,卻不知道這中間是多麼的凶險。
眾人暗暗舒了口起,放下心來。剛才那個算什麼?不受控制的毒素,無差別攻擊所有的人,這不是想要所有人的命麼?看來跟著滕寬一邊
是沒什麼指望了,這樣不把人命當一回事,遲早也是個死字。
紀顏緩緩站起身來,左手小心的托著,看上去象托著無形的一個空氣球。他的背心已經汗濕了,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這次提取的可不是隨便能拿在手上的什麼寶貝物質,而是只要沾上一點就足以致命的寒毒!
這寒毒不能沾上自己皮膚,不能散發在空氣中,也不能隨手扔了……
紀顏心中哀嚎:自己真是命苦啊……以前改不是用異能做的壞事做多了吧,現在居然揀了個催命符啊!更糟糕的是,蟄伏在經脈裡的咒能
又好死不死的蠢蠢欲動了。
小水心裡憤恨到極點,任務又一次失敗,而且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教主對自己的信任看樣子是再也找不回來了……自己完了,沒的混了……都是這個小鬼!小水怨毒的眼光一直盯著紀顏,口中無聲的說:我跟你沒完!
紀顏一縮脖子,那是什麼眼光啊?好像我欠了你多少多少錢似的。不過現在可是要命,再這麼拖下去自己會死的。
小水的確是唯一能和無劫師叔對抗毒術醫術的人吶,這無形的寒毒集中在自己手上,可算的揀了個「燙手」山芋。丟又丟不得,拿也拿不住,只能不斷的提取體內寶貴的靈力在手掌上形成一道保護膜,阻止寒毒的入侵。
可是現在比不得從前啊,這次靈力透支的厲害,靠吃了氤凝丸才攢集了七成的靈力,眼看這就浪費了半成去了,而且還在不斷的消耗……
什麼時候自己無敵的靈力變的這麼不經用了呢?
對了小水歉意一笑,紀顏放開嗓子,雙手指天莊嚴神聖的唱祝道:
「這是神的祝福啊!天之佑護,一切凡間的力量都不能傷害上天要保護的人……滕廣為君,天祐我主!感謝上天賜於我們偉大而仁慈的君
王!請貴妃宣讀詔書!」
紀顏汗流浹背,經脈一陣陣刺痛,一邊高聲說話,一邊不停的在手掌上布上一層足夠厚實的靈力。
紀顏心裡不由大罵,滕廣你個白癡,還不快進攻啊,趁我還有靈力可用,還能保護這些所謂的人質……
滕廣遠遠聽了紀顏的喊話,什麼意思?一切凡間的力量都不能傷害……難道是暗示我可以不必擔心人質的安危麼?
雅貴妃上前一步,從懷裡抽出一白色紗衣,迎風抖開:「這就是紗衣詔書!上面是太子用親血寫的:『傳位與三皇子滕廣』」
「放屁!先帝臨終前幾日本王都陪在他身邊,他哪裡有時間寫詔書?分明是假的……」
一邊的元老大臣清楚的看見:「傳位與三皇子滕廣」幾個血字,但落款卻是太子的字號:滕兆。
「這是真的詔書,但卻是太子留下的啊——」眾人紛紛議論。
滕廣見眾人承認了詔書的真實性,暗道:「父皇,原諒我,保佑孩兒撥亂反正吧!」
突然仰天長嘯「父皇啊——您為什麼走的那麼匆忙,要是我早五日回京,我還能見上您一面,為您送終啊!」
滕寬一驚,大怒道:「好你個奸詐的老三,父皇三日前駕崩!這詔書是太子留下的,你根本沒資格繼承皇位!」
太子死在皇帝之前,這份詔書即便是真的也沒有傳位的合法性。
「滕寬,你包藏禍心,毒害了太子和父皇,還把他們去世的日子密而不宣,混淆視聽,你以為你的陰謀能得逞麼?」
滕廣高高站在戰車之上沉痛的臉上隱含了憤怒,如同一尊復仇的正義之神。
身後幾千名士兵高舉武器大呼:「滕廣為帝!為先帝報仇!」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有數。
這一切變化的好快,什麼是政治?這就是政治!一秒鐘的風向定生死。
眾大臣都是明白人。不管那詔書真假,也不管皇帝駕崩與太子薨的時間差錯,現在演的不過是個程序而已。
眼前誰的兵多誰的兵少,誰在上風誰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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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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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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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沖的最快的武士還沒喊完,半路上突然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大殿上的柱子,攤在柱子腳下,血水不斷從口裡冒出來,手腳也動不了,看樣子大概脊椎被撞斷了。
紀顏同情的搖了搖頭。本來他的靈力是不夠上陣殺敵的,不過多了兩隻老虎,那又另當別論。紀顏心道:碰上我家母老虎花花,應該轉身就跑,哪有舉刀往前的道理……不過,你看不見……真是對不起,我又作弊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無窮的恐懼壓的其餘武士一動也不敢動。
其餘武士看的心驚膽戰。剛才自己的同伴連目標的影子都沒碰一下,足足還有一丈的距離就凌空被擊飛,難道他們的防禦已經到了殺人於無形的境界嗎?
武士們的思想激烈的鬥爭著,上還是不上……
面子和生命到底哪個重要一點?
滕廣在兩百丈開外看的心驚肉跳。這麼遠的距離,他根本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雖然剛才聽到聲音就已經知道那個小太監是紀顏喬裝的了,剛才看他閃躲的身型,捕蛇的身手,似乎沒受什麼大傷,手腳靈便的很,不由
放下心來。
這會看見他居然帶了自己的娘親立在敵陣中任由他人捕殺,稍稍平服的心又竄的高高的,吊在喉嚨裡難受的很,不得不一手按在心口上,用外在的力量去壓住亂跳的心臟。
「滕寬,你住手!不要傷了我娘——」
「滕廣!你就算有再多兵力又將如何?你聚眾謀反,置宗法於不故,為一己之私竟然起兵攻打皇宮,簡直罪該萬死!」滕寬撕扯了喉嚨大聲喊道,無奈狂風把聲音吹去了大半。
「滕寬!你弒君弒父,殘害手足,危害天下國家社稷,該死的人正是你!」滕廣長劍一指,「所有士兵已經站在正義的一邊,京城和皇宮已經被我們控制,你現在只有一條路,滕寬!還不快拿命來!」凜然的氣勢驚人到極點,天生的王者之氣頓時使將士們為之一振,紛紛大喊道:
「擁護三殿下!」
「為先帝報仇!」
「你……你有何根據!你……你血口噴人!你我……我才是真命天子!」滕寬略喘息了幾口氣,強自按奈住驚恐,站在台階上,手持玉璽高高舉起:「我才是真龍天子,你這個亂臣賊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武士們!」
「臣在!」
三百多個金甲武士齊聲應答,倒也威武雄壯。
「還不把滕廣和罪妃拿下!」
「是!」
沒人敢去惹在千餘名士兵衛護之下的滕廣,武士們戰刀高高舉起,如同飢餓的浪群撲象雅貴妃。
「不——娘——」滕廣心膽懼裂,無法再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雅貴妃臉色稍變,心想不能就此落在敵人手裡,用以脅持滕廣就範,不如索性撞在刀刃上,讓滕廣不再顧及其他。
「娘娘莫動!」耳邊突然傳來柔和的話語,雖未說明怎麼能脫離險境,卻似一濟良藥,心情頓時放鬆不少。
紀顏雙手攏在袖子裡急速翻飛,雙手握拳對碰,中指和小指接觸,意念在指尖形成一了小月亮,結月輪印,口中輕叱:
凝水訣!
紀顏身形凝立不動,催動靈力不住的向外散發。
作為月老山收妖的道法,凝水訣和凝冰訣都不是進攻型的法術,只是平常用來玩玩罷了。
實際上就是訓練操縱靈力的能力。
當催動體內的靈力,膨脹到體外,向外呈現的是輻射狀的防禦圈,靈力的振動由主人來控制,頻率越弱,防禦越稀薄,頻率越強,防禦就
越密集。
當達到某一超強頻率時,靈力就在周圍凝結成冰晶一樣透明的防禦,任何刀劍都無法刺穿。
能達到這中程度的月老山也就區區三人。
師傅烏梅,師叔無劫,還有就是天生的怪胎,紀顏。
無劫師叔把凝冰訣用來潛水,在籬湖裡收集美麗透明的水蛛絲,而紀顏則是大範圍凝冰,搞成個大大的氣泡,用來在水面上滾來滾去,號
稱滾冰運動……
現在的紀顏靈力不夠,無法凝冰,充其量只能凝水,但已經足夠看場好戲了。
外面的武士們毫不知情,揮刀猛砍,意圖先驅散貴妃周圍的護衛隨從,哪知雪亮的戰刀突然像砍在流沙上一樣,遇到一股粘力,絲毫沒有猛烈撞擊的快感,粘力越來越強,刀刃越陷越深,最終十幾個衝在前面的人維持了可笑的姿勢,刀砍不下去,卻也拔不出來。
「靠,有妖法!」
「我說大俠你們還打不打?大冷的天流什麼汗啊……」紀顏輕笑。
武士們有苦說不出,維持一個砍刀的動作是很累人的!
「刀是好刀,留下賣錢!」
貴妃身邊十幾的護衛雖不知道凶狠的刀風為什麼到了近前為什麼突然變成慢動作,但卻知道這是大大的機會。
化裝成隨從的暗部保衛人員雙手連連揮動,點穴如飛,彭彭彭彭彭,金甲武士如怒開的菊花,一一被擊飛出去。
乒裡乓啷一陣亂響,明晃晃的戰刀跌落在地上,成了戰利品。
滕寬皺了皺眉頭,要是今天不把雅貴妃拿下,這事就算完蛋了,弄不好小命要丟在這裡。
一直到前一個時辰,一切都還順利的很,可是現在……決不能功虧一簣!
「誰抓了妖妃,重重有賞!首功者晉陞三級,賞萬兩白銀,次功同賞白銀千兩!」
武士們精神大振,不要命的衝了上來。
小水混在宮女隊伍裡跟在沈百川身邊,越看那個小太監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臉色很難看,但眉目卻秀氣的很,看著武士痛苦的樣子不在乎的壞壞笑著,怎麼看怎麼像那個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紀顏。
雖然紀顏在自己心目中模模糊糊是個很重的影子,但這不能動搖自己的職業操守。
「主上——那人——」小水悄悄鑽到沈百川身邊低語。
「恩——不是普通人,很像一個人,但不可能!」沈百川也點點頭。
是啊,那個紀顏身受重傷,內力全失,而且還被點了十幾個大穴,現在絕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個小太監又是從那裡冒出來的?
不過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的大局還掌握在自己手裡。
那個滕廣攻破了京城又怎麼樣?在場唯一的高手就是自己,要是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出手取了他的小命。
想到這,沈百川氣息暗暗發動,越過一干青老大臣,越過百丈距離,攻擊目標直接鎖定戰車上的滕廣。滕廣一無所覺,仍簇了眉頭關心著
未央宮高階上的戰鬥。他身邊有一道人片刻不離,不過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了放眾天終極攻擊法術,鏡殺!
至於那個小太監,就算真有什麼本事,他距離滕廣兩百丈遠,而我則剛好在他們中間,足足差了一百丈的距離,欲救而不達!
沈百川暗自思索,雖然鏡殺一擊必中,只是,能不動用這樣的武力那的最好。畢竟,所謂鏡殺,是把自己作為目標的鏡像,氣息緊緊鎖住
目標,把他和自己聯繫在一起,然後,他的左手就是自己的右手,他的心臟,就是自己的右肺!而他的腦袋,也就是自己的腦袋!當然,沈百川是萬萬不會割下自己的腦袋,但刺穿自己的右肺,這還是能做到的。
沈百川合計了一陣,放心的看著化裝成金甲武士的屬下如何抓捕貴妃。只要有這個重量級人質在手,自然能讓滕廣俯首帖耳,也不必讓自
己去拚命了。
這些武士的身手他心裡有數,隨便一個擺到江湖上去,那都是百名以內的好手!抓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見那邊台階上彷彿擂台闖關一樣熱鬧起來。
八個武士分八個方向,擺好架勢,「沖——」一聲吶喊,同時揮刀衝向中心的貴妃。
啪啪——兩個人似乎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滾下台階,呻吟著一時半會爬不起來,這是最幸運的。
噗噗——兩個人甲脫肉爛,摔在兩丈開外,皮肉像被什麼犁過了一遍,深深的幾道溝子不住的冒血,不一會面如土色,看樣子是失血過
多。這還是幸運的。
另外四個人終於成功闖進圈子裡,只是兩個人沒了左手,一個人沒了右腳,一個人沒有了下面的東西,褲襠一片模糊,淒慘的倒在地上,哀號不絕——
真是太不幸了。紀顏不禁由搖了搖頭,怎麼不知道自己家的小黑居然學會連環畫上的著數了,而且還是猴子偷桃?
陷落的前車永遠是後車之鑒。二十幾個武士鬱悶的很,進也進不得,放棄也不可能,主上和即將當皇帝的滕寬在在看著呢。
大家集中在一邊嘁嘁啜啜,商量了好幾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
四個武士一南一北或一東一西手持軟索,分開包抄,布下天羅地網,在即將纏繞到雅貴妃和那個太監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斷裂開來,斷
口像狗啃的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無果!
第二套方案啟動!
一武士虔誠的從懷裡摸出迷香,那是他對付女人的秘密武器。圍繞了兩人四處走動,總算找到上風向,使勁用噴嘴往目標一噴。可惜風向
突轉,迎面一陣腥臭的大風,很像什麼人十天沒漱口的味道,於是英勇犧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時難耐的撕扯自己的盔甲和衣服,讓火熱的身體稍稍好過一點。
無果。
終極方案!
所有武士集體肅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皮不住亂動:「天靈靈,地靈靈,各路妖怪快快閃避,太上老君在此!」
「敕!」
作為方眾天的一級殺手,只是會功夫而已。
會法術的僅僅是教主和三位長老,那是通天的能力,不是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物所能掌握的,但不會不等於沒看過。咒語,動作,神情和道
具他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靠武力是闖不進去了,靠陰謀也不行,那只能用法術來了,就是不知道有用沒用……
一群人依舊指手畫腳詛咒著,沈百川皺皺眉頭,這不是把方眾天給暴露了麼?還穿什麼狗屁盔甲,直接顯露緊身的武士服好了。
「沒用的東西,小水,你上,不要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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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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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無情的箭雨如蝗蟲般射向門樓,一道道烏光劃破天際,叮叮叮叮,聲不絕耳。每一根立柱霎時密密麻麻釘滿了箭,守門士兵根本來不及認清箭從何方而來,就一命嗚呼。
黑色的軟索被黑天飛爪牽引著投向牆頭,一個個豹子般敏捷的身影彷彿從地底下冒了出來,幾下一竄就翻過高高的宮牆。
「敵人——敵人破宮了——」刺耳淒厲的喊叫如同一聲命令,四面響起滾雷般碾壓而來的戰鼓聲,敵人如洪水般從第一層宮門和牆上冒了出來。
殺氣沖天!
第二層宮門的衛兵門所看到的就是前面的宮牆上密密麻麻冒出黑色的影子,隨著宮門的大開,無窮無盡的敵人不斷從門裡湧入,彷彿那裡是地獄的出口。
所有的人黑甲黑盔,臉也用鍋灰塗的漆黑,如果不是迅速跑動,根本就分不出哪裡是物,哪個是人,與黑暗的大地混為一體,彷彿黑色的湧潮,眨眼間就湧到第二層宮門。
守門衛兵心膽俱裂,用號角請求支援,可是四面八方傳來的只是雷鳴般的鼓聲,東西南北四大宮門無一例外全部受到攻擊,自顧不暇。
四周充斥著凌厲的刀鋒,到處是瀕臨死亡的絕望慘叫,肢體在空中橫飛,丟撒的到處都是。
造型怪異的屍體,如軟草包一樣攤在盔甲邊,插在刀尖上,亦或倒掛在宏偉的門樓上……
地上的血水浸泡著殘甲斷刃,明亮如雪的戰刀帶起處處火花,映亮漆黑的天空。
駟馬戰車從刀與血的海洋衝出,帶領著洶湧的黑潮如一把無敵的戰斧劈開一道又一道的宮門。
奉天門
滕廣站在戰車上,身披黑色戰甲,手中的寶劍高高揚起。
巨大而沉重的楠木樹幹被百來號強壯的士兵扛舉著,一下又一下的緩慢而堅決的撞擊著奉天門重達千斤的鐵門。
滕廣的眼睛已經殺的血紅,目光炯炯的盯著即將撞開的奉天門。
滕寬,你受死吧!
野心、權力和貪婪,你為了這個不屬於你的皇權,不惜弒殺父皇和太子,現在,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滕廣長劍一揮,奉天門巨大的身軀終於隨了巨木最後一下猛烈的撞擊沉重的倒下。
「殺——」戰鼓聲聲,復仇的怒火在沸騰的怒喊聲燃燒,雪亮的戰刀肆意揮舞,審判的時刻就要到了!
突然,所有士兵手中的武器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樣的時刻居然聽到鳴金收兵的信號。
「叮——叮,叮——」
雖然不理解最後的勝利就在眼前,為什麼就這麼突然放棄,但,這是鐵打的部隊,所有的行動只有一條原則,就是服從上級的任何命令。
戰士們長刀一橫,護住自己的身體,迅速後退,集中在南半邊,與坐北朝南的未央大殿遙遙對峙。
人質……敵人手上有不得不救的人質!
顯然,這裡並不適合廝殺。
一群半老的老頭子顫抖的趴在地上,圍成一圈。身披金甲的三百多個武士手持利器脅持著他們,很顯然,不僅雅貴妃危險,在場所有的大
臣都成了人質。
滕廣睚眥欲裂,這樣的情況,即算是不顧一切救得了自己的母親,成功取得皇位,但如果無法救得百官性命,也將是大大的失敗。
這樣失去大批忠臣,不但國家損失慘重,而且自己為帝的基礎和百姓的信任都會大大降低,自己在所有人眼裡是一個沒有能力挽救他們的弱者,或者是一個不顧一切只求大業的霸者,這同樣會失去人心。
怎麼辦?紀顏呢?紀顏在哪裡?
一時鴉雀無聲。
***********
「各位,哀家說的如何?」寂靜的場地中,突然響起淡雅的聲音,不急不徐,似乎就在自己的後花園中視千軍為無物,視刀劍為無形。
「我兒滕廣得先帝在天之靈庇佑,他沒那麼容易被奸險之人謀殺!」
滕廣長身立在戰車之上,清楚的看見說話的素衣女子挺立在凜冽的風中,神態悠然,遠遠看去眉目不清,但她那定然安閒的神態,傲然高
貴的身姿,不錯正是自己親生的母親,雅貴妃。
「母親——」
「歡迎回家,我知道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雅貴妃的聲音如此安詳。
「滕寬!你想幹什麼?你以為挾持貴妃和諸位大臣,你就能逃脫罪責麼?」滕廣厲聲喝道。
滕寬無賴的笑笑,閒閒說道:「本王可沒有挾持什麼人,只是想把天降神龍呈現給大夥兒看看罷了,倒是你!」說及此,滕寬聲音突然轉
厲,遙指滕廣恨聲說道:「父皇駕崩不過三日,屍骨未寒,你居然勾結外臣打入京城,攻破皇宮,赫然挑起政變,你罪該萬死!」
「是啊……二殿下有真龍護身……」
「哎,先帝這一去局面就如此失控,是我們的無能,無能啊!」
「三殿下做皇上當然好,可是天祐之人卻是二殿下……老天無眼啊……」
四面蹊蹊啜啜響起竊竊私語。
滕廣一時無語。早收到情報說是老二滕寬昨天得了個神物,沒料到所謂神龍真的將人心給惑亂了。哎——早知道人是這樣的愚昧,不如自
己也給自己搞一塊天外飛石之類的天賜之物了,現在眼巴巴看著原來倒像自己這邊的群臣有一部分居然不計較滕寬的天大罪惡,居然不想著為先帝找回公道,就這麼盲目的相信所謂天命之人。
雅貴妃卻不知道滕廣腦海裡九轉十八彎的想法,正仔細體味腦子裡傳來的一束細細的聲音:「娘娘,就說你昨天晚上得到神靈的祝福,由
我來演示神龍降臨。」
「各位——」貴妃聲音不大,背後絲絲傳來的熱力卻使她的聲音壓過了所有嘈雜。
「哀家昨日思念先帝,恍惚中先帝與一金光神人降臨,他們一起對我說『天將祝福新帝,並有指示我得到了傳位紗衣詔書!』」
傳位詔書原來只是大家私下裡的猜想,滕寬找了很久,翻遍碧水宮和先帝養病的凝慈宮都一無所獲,想不到卻落在雅貴妃手上。
「至於所謂的龍,我想讓大家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神跡!小顏子!」
「在——」紀顏一身鮮艷朱紅的太監宮衣,低眉順眼走到貴妃跟前。
「你給大家演示一番。」
「是——」
所有的人不知道貴妃娘娘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搞什麼玄虛,難道有另外的神獸不成?那不成了封神演義了麼?
揭露
紀顏一副小太監模樣跑了上來,假模假樣咳嗽一聲,開了口:「唔——大——大家看,看,看,看好了……」結結巴巴的讓人聽了就難
受。
「這,這,這是——」紀顏慢吞吞從胸口的衣襟裡抽出一長長的菜花蛇來,偏偏就是說不出一個蛇字來。
「行了,是一條蛇!」滕寬已經很不耐煩了,一語擲地,倒也落地有聲。
「對!」紀顏長噓一口氣,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殿下說的不錯,大家也看到了,是一條蛇!」
眾人點頭同意。
這時紀顏左手伸進衣袋裡掏了小玉瓶,裡面放置著「一點情」超級補藥,同時右手捏了菜花蛇小小的鼻頭,湊到瓶口如法炮製,熏了更多
的生長素。
只見那條木棍粗的青花蛇歡動的扭著,越長越長,頭上居然也冒出小角來,越長越長,看上去就和竹龍裡的龍差不多。
「天啊——那不就是小型的神龍麼?」所有的人,包括拿刀比在群臣脖子上的金甲武士也睜著大眼看的一清二楚。
紀顏手上的小龍和竹籠裡的大龍,簡直一模一樣,除了一個身子碗口這麼粗,一個身子卻細的像杯口,但最重要的就是頭上都有兩個突
起,看上去象角一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龍是這麼被製造出來的麼?
難道龍是蛇變出來的?
還是……世上本沒有龍,全是滕寬誆人的把戲?
底下又一片嘈雜,大家都用懷疑的眼光注視著所謂天定的滕寬,卻沒人敢上前質問一句。
「你——你這雜種,從哪裡學來的妖術,居然敢褻瀆神靈!」滕寬怒指紀顏,手一揮:「你們幾個,抓住這個妖人!」
頓時有七八道雪亮的刀光衝著紀顏撲了過去。
「啊——救命——」
紀顏灰土灰臉,抱頭鼠竄,一會側滾,一會狗爬,姿勢難看狼狽至極,卻總是在刀鋒掃到肉皮之前,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閃了開去。
七把刀瘋狂的追逐著紀顏到處亂竄的身影,七晃八晃的不知不覺靠近了神聖的竹籠。
「噼啪——」不好,這刀砍的明明是那醜小子,不知怎麼卻砍在了竹籠上。籠子一散,那長如巨蟒的「神龍」暴怒的竄了出來。
紀顏眼明手快一把捉住,高高舉起,一邊拖著跑一邊叫「日月神輝,寶刀屠龍,寶刀一出,日月無光——」空出的手往腰間一摸,舉了把
菜刀大喝一聲「看我紀氏料理——」
白光一閃,就往「神龍」下頜剖去。
「啊——」幾百人齊齊驚呼。
傳說,龍頜下有逆鱗,觸之必殺人!
雖然這條龍涉嫌作假,但……如果是真的呢?那還不天崩地裂,山川同滅?
只見那「龍」下頜被刀峰一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疾響,只見「神龍」花白的肚子上上裂了好長一條口子,一條粗大的活物猛力一甩,把一層又一層泛著青白的表皮給蛻了下來。
原來這條可憐蛇生長的太快,以至於來不及蛻皮就不斷的生長,頭上尖銳的突起只是來不及長平的角質而已。
現在終於能掙脫桎梏身體的表皮,那蛇昂首舒張開來,精疲力盡的軟趴在紀顏手上,懶的動彈。
紀顏把菜刀又插回腰帶,兩手一分,一手是層層透明的蛻皮,另一手上赫然是條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大青蛇,最引人注目的頭上光禿禿
的,沒有一點角的痕跡。
神龍居然蛻皮了——蛻了皮的龍沒有角——沒有角的龍自然就是——蛇!
眾人大嘩。
原來滕寬並沒有得到天的庇佑!
「殺了他!」滕寬終於意識到自己最重要的倚仗被拆穿了,不由大怒。
放眼一瞧紀顏卻好端端的站到雅貴妃的身邊,順眉道「豈稟娘娘,演示完成,得屠龍寶刀一把……」說著把菜刀呈遞上來。
如此旁若無人的表演分明是在踐踏金甲武士的面子,即算武士們自己知道自己並非是真的皇家衛士,但作為方眾天的高級殺手,也是不允
許任何人小看的。
紀顏瞇了眼睛一笑,對了武士說:「笨,進來的我把屠龍刀奉上!」武士更是大怒,七八把閃亮的武士大刀揮舞著就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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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到——眾官入朝!」未央宮巨大的朱門轟然打開,一片金碧輝煌的威嚴之氣迎面撲來。
眾官凝神屏氣,文官靠左,武官靠右紛紛站好,莊嚴肅立在廣場上。三品以上的大臣躬身前行,進入未央宮那森嚴無上的大殿之上。
眾官員按規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見朝堂最前方幾個最顯眼尊貴的位置卻還空著,那是幾位三朝元老的尊位,而朝堂上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他們的門生。
眾人暗暗納罕,前日收到宮中皇后詔令,說是今天要百官全體上朝,商量先帝殯葬大事,他們怎敢抗旨不來呢?還是……他們已經被滕寬殺害了?
「二殿下到——」太監公鴨嗓子大聲唱道。
眾人皺眉,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聞言更加恭謹的垂眼等候。
滕寬身著杏黃朝衣,足登皂靴,頭帶紫玉冠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身後還帶了數個隨侍太監,前兩人抬一大竹籠,內中似乎一長物在痛苦
扭動,後幾人手捧玉冕,龍袍,玉璽等物……這陣仗難道是要……滕寬要在今日昭其狼子野心,不顧祖制,篡權奪位了麼?
有激動的大臣就要衝出人群,被周圍的人死命拉住。
滕寬剛進未央大殿,大臣中就有兩人撲倒在地痛哭道「先皇駕鶴先去,今國不可一日無主,我等斗膽請二殿下不辭眾議,登上皇位,以安民心!」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先皇留有遺詔,還是等三殿下回京妥當。」其餘的大臣紛紛陳訴著。
「各位——各位——聽我說幾句。」滕寬清清喉嚨大聲說。
「我自思愚魯,不堪擔當國主大任。只圖守在父皇靈前思念他老人家對我的教誨,度過日後餘生。」大臣們靜了下來,心裡暗罵好一條不
知羞恥的豺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卻還在這裡惺惺作態,先帝如有靈一定要撕了他這身人皮。
滕寬抹了把眼淚又繼續說道「本想等三弟廣回來,把皇宮,京城,和國家安全的交給他,可惜昨日噩耗傳來,他已經在回驚路上生重病暴斃而亡……」
「你……你說什麼?」不知內情的大臣大驚,其中有年老的更是直接坐在地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隨說誰都不願意三弟年紀這麼小就離開我們,但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滕寬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睛,掩藏自己按奈不住的笑意,接著又道「可以問問太貴妃,雅娘娘,她是三皇弟生母,她的話想必沒有任何虛假。」
隨即高聲對一金甲武士命令:「快去請雅貴妃前來。」
武士會意點了點頭,直奔雅妃宮而去。
「既然滕廣殿下已經去世了,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效忠與您!您早一天稱帝,天下早一天太平啊。」那兩個先前跪倒的大臣又開始大唱頌
歌。
滕寬臉上隨即風捲雲舒,一掃先前的哀戚,大聲道「各位長輩,我滕寬無德無能,奈何天要降大任於我,如不從命,怕國家會有災禍。」手一招,隨從把竹籠抬到大殿之上。
滕寬隨從從籠子裡將那龍小心鉗制,高舉過頭道:「天降神龍於我主,二殿下乃真龍天子!」
果然是條昂然盤踞的龍!
那青龍巨大的身子已經長到碗口那麼粗,張著口似乎很痛苦的喘息著,不停的扭動著頭尾掙扎著。頭上頂著的兩個角果然一樣一邊一個豎
著。
「天啊——真的是龍,有角的神龍啊!」百官中不斷傳來驚歎,就有人當場跪下。
隨著眾多隨從和大殿上幾十個金甲武士的唱和,滕寬從容披上龍袍,正待換上玉冕。
「雅貴妃到——」奉天門值日高亢的嗓音似乎隱含了某種興奮。
「這老女人怎麼來那麼快?不過也好,有她作證,這幫大臣應該死心了。」滕寬暗自嘀咕。
大臣們一撩衣擺,跪地高訟「貴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廣場上十幾個太監和宮女簇擁著一位高貴的婦人不急不徐的行來,臉上看不出哀戚之色,反到淡定的很,雖不見任何表情,卻渾身自然散
發著皇家至尊無上的氣勢。
來者雖年近半百,但依舊輪廓澄明,前幾日為先帝守靈,以至光彩暗斂。一身素白宮裝,臉上淡淡塗了胭粉,如一支寒梅,經霜更傲,肅立在凜凜的冷風裡,自有其風骨。
「免禮,平身!」溫和的聲音,來人正是除皇后外最為尊貴的雅貴妃。
「娘娘,聽說三殿下——」宰相馮言清被推搡著來到貴妃跟前,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滕寬臉上露出邪惡的笑意,這可是昨晚交換的條件。我允許你把兒子屍體運回,而條件就是必須當著滿朝文武百官親口說出滕廣已死的噩
耗!
昨晚,我已經見過躺在棺材裡的三弟滕廣,真是淒慘,一張臉黑的炭似的,明顯是血管爆裂而死,和沈百川預料的一模一樣。
只有我才能繼承大統,只有我才是真命天子,一切已經定局,只等你來揭曉!
此時此刻,我就要你親口說出滕廣已死,親口承認我繼承帝位的合法性!
「是啊,貴妃娘娘,昨日您已經看過三弟的屍首,還請您告訴大家,滕廣他已經去世了!」滕寬說道。
「三皇子滕廣沒有死!」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堅定而又清晰的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什麼?似乎聽見有人說誰誰沒死。滕寬使勁搖了下頭,這老太婆八成是接受不了傷心而瘋了吧?
「滕廣已經死了!」滕寬長袖一揮,出了未央大殿,站在台前,面對群臣叫囂著「她沒說實話,她瘋了!」
「滕廣他還活著,他馬上就要來了!」雅貴妃絲豪不把滕寬的舉止放在眼裡,清晰堅定的話語似乎被什麼能力給擴音了,傳送到廣場每一
個角落。而且還安閒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摩,似乎在拂弄一隻動物的毛皮。
雅貴妃微笑著,迎風站立在台階之上,遙望不遠處的宮門,天邊已經透出明亮的光彩,微微染著淡淡的紅暈。
隱隱有戰鼓傳來,在東門……北門……南門……四面八方……
鼓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太陽,就要升起了!
未央之變
冬天的寅卯交接正是陰衰陽長之時,萬物即將從黑暗中睜開眼睛。
門樓很高,站在上面放眼遠眺,東邊是大戶人家的片片宅院和貧寒人家的低矮木屋,在隱晦的星光下高高低低,雜亂無章,在地上投射出鬼魅般千奇百怪的陰影,似乎就在下一刻,那黑暗裡就會伸出一隻鬼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士兵不由一哆嗦,很有經驗的把目光放遠。這樣的黑暗不宜多看多想,疑神疑鬼的只是自己嚇唬自己。
遠處就是偉岸的城門。就算從城內望去,也是黑鐵般凝重厚實,這樣的防守,就算城外有千軍萬馬,不攻上兩個月也別想進來。
心裡安穩了不少,看來今天又平安的值了一個晚班。門樓上士兵眺望了一陣,遠出傳來「梆——梆梆——」的更漏聲,算起來孤寂的漫漫長夜就要過去了,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士兵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只要再熬一小會,天就亮了。
嗖——
耳邊一道勁風,厲芒一閃,卻見一支黑漆漆的箭直直插在旌旗拇指粗細的旗桿上,——噶——旗幟應聲而倒。
士兵驚的魂飛破散,此箭從下而上射出,在黑夜裡能直中目標,分明是高手所射。
天啊——是敵人,敵人居然已經越過城門來到跟前!
「警——呃!」警報的報字還為出口,卻見一隻黑色的箭頭正突在胸口上……
「殺——」震耳的吶喊霎那間充斥在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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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卻是很不好很不好。
自從被沈百川帶回來丟在不知誰睡過的床上,他就沒清醒過。
沈百川自然是去忙大事去了,其實也就是到那個大鐵門的神秘屋子裡打坐調息,力圖多恢復一點今天白天和紀顏打鬥時消耗的內力和法力。
哎——真是浪費,早知道那個小子只是一個勁的閃避,最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半空摔下被一幫凡夫俗子給捉住,就不用這麼費力了,以至於現在功夫恢復不到五成,但願明天的神龍出世,天子即位的計劃能順利實施。
沈百川努力的讓自己靜下來好好打坐,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心就是靜不下來,也不知道是擔心過度呢,還是興奮過度。
離大臣上朝還有三個時辰,既然現在靜不下來,不如想想今後的路怎麼走。
控制滕寬——控制天朝——鼓動戰亂——勢力延伸至北頃——
沈百川一步一步的設想著,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
紀顏卻是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渾身濕透。
小水神色黯然坐在床邊,不住敲打額頭,心裡不停的喊救命:自從遇見這個紀顏,自己的頭髮都快被他愁白了。白天把脈的時候看出他內
力全無,似乎是根本沒修習過內功的樣子,已經叫人想不出是什麼道理了,現在有對自己的藥理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前面教主只是交代了紀顏這次只是喝了一點酒,醉的爛泥一樣,還在『皇上』面前吐的一塌糊塗,很不成體統,讓自己隨便喂點醒酒藥就行了。
可剛才把過脈,明明是心神渙散,神志全失,應該是精神不濟才這樣昏迷不醒的,根本不是喝醉了酒。
但紀顏只是隨教主去了趟皇宮,喝了點小酒吃了點小菜,就把心神耗成這樣?難不成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一來就見皇帝精神壓力太大?
「呵呵……」
小水笑著搖了搖頭,要說別人也許緊張,紀顏對世俗一切都是空白,哪裡會知道一個皇帝的尊嚴,估計他沒拍著滕寬的肩膀叫哥們就不錯了吧。
想起紀顏第一次見自己驚艷的傻樣,居然還喊自己叫娘……臭小子,以後再和你計較。可是現在應該給你喝什麼藥呢?
紀顏就算是昏迷了也還是這樣帥呢……可就是自己小小的心肝有點受不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看不得他受罪的樣子。
哎——用什麼藥好呢?
小水殫精竭慮的思考著,醒酒?壓驚?鎮神?補氣?補血?傷腦筋啊。
小水用手指在紀顏的鼻尖上輕輕一點,想想自己太溫柔,又狠狠擰了一把。算了,反正這些藥吃不死人,本姑娘就來個十全大補,三陽開
泰,各種藥材混一起煎得了。
輕輕帶上房門,小水匆匆而去。這可是好幾十味藥的大手筆啊,新的配方又要誕生了。
缺月掛梳桐,漏斷人初靜。
房間裡悄然無聲,只有臘月的月光寂寞的透過窗欞撒在紀顏的身上。
紀顏的心神雖然消耗過甚,可也沒那麼容易散的。只是覺得好累,累到昏了過去,但即便是昏過去,紀顏的心海裡也還是保持著一絲的清
明。
其實在月老山的時候,師傅經常鍛煉自己凝聚心神的能力。作為道家,武功其實不是最重要的,靈力也不是最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凝聚心神的能力。火候到了,心神可以凝聚成實體,也就是說可以陽魂出殼,那可是肉身成仙啊。
從小到達有很多時候心神鍛煉太過,也會累的昏過去,而自己的百靈之體好就好在這裡,能自動同化在天地中,吸收日月精華,宇宙靈氣,當自己醒來心神自然又上了一個層次。
紀顏放心昏過去,並不擔心沒有絲毫抵抗力的身體會遇到什麼不測,卻沒想到危險並不是來自外界,而恰恰來自身體內部。
百靈之體自動發揮著天生的功能,放鬆再放鬆,胸口的血玉光華一閃化為水一樣滲透到身體裡。
身體似乎隨時被月光帶走一般,變的有些不可捉摸的透明。漸漸的,和廣闊的大地、稀朗的星空、清冽的寒風融化在一起。
突然心臟一跳,不能預料的猛的一抽搐,那咒能終也不甘寂寞開始發揮作用。
紀顏唯一是一點清明猛的感受到心臟被狠很一戳,疼的想摀住心口,可是現在身體是昏著的,些微的意志根本無法指揮自己的肌肉,就連
張口喊個「啊」字也作不到。
彷彿那是一支號令的羽箭,被無形的弓射發射,一舉射穿了自己的心臟,即而咒能大軍火海般掀起滔天的焰山火牆席捲而來。
身體一會在星空中自由懸浮,一會在地獄火海煎熬掙扎,紀顏僅有的一絲清明卻拿了身體毫無辦法,想融進身體,卻彷彿被一股力量排斥在外一樣,怎麼也進不去。
紀顏焦急萬分,這樣的情況如果不趕緊進入心神,用意識來引導咒能,使它平服下來,只怕它會像一把沒有主人的刀子瘋狂的切割所能接觸的一切東西。
現在的紀顏就好像已經分成兩個人,主體就快覆滅了,而次生體卻空有意識而無法控制肉體來幫忙。這樣的情況最終就是肉體毀滅,次生的靈體漸漸在自然界中消耗能量,最後湮滅。
完了……這就是師傅所說的元神肉身俱毀,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紀顏心中大哭,現在才知道原來修仙是這麼凶險啊,當時師傅怎麼不告訴自己呢?
要是知道有這麼大的風險還不如作個凡人,好吃好喝好玩,也不枉一生了。
現在想想自己的師兄們是多麼偉大啊,而自己又的何其幸運。
想必他們每個人都在每一次的入定當中掙扎翻滾,苦苦修煉元神吧……
要不是這一次自己心神用的太過,以至元神離體,無法控制能量的平衡,也體會不到修煉的艱辛啊。
可是……師傅,師叔,師兄——小顏馬上就要完蛋了啊——
要是現在有什麼外裡拍一下自己該多好,這樣游離在外的元神,或者是靈體……現在不管了,反正是自己僅有的意識就可以回到肉體當
中,雖然痛苦一些,但只要把咒能慢慢引導到經脈裡,就能化解這次的危機。
突然一個極強的力量闖了過來,一下撲到自己身上,又一個力量過來壓住自己。
顧不得分析那個力量是什麼,紀顏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可以被意識掌控了,換句話說就是醒了過來。
馬上把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心神沉浸到經脈中,咬牙忍耐岩漿一般在身體裡肆虐的爆焰血咒,慢慢把身體裡的靈力凝聚起來,變成一根繩
索,牽引著發狂的野獸,時間流逝,咒能終於漸漸平伏下來。
長長呼了口氣,紀顏重新檢查自己的身體,哎——又發作了一次,就像剝了一層皮,元氣又被傷害了一次。
歎了口氣,紀顏開始運功。
前面在沒意識的情況下身體打開,和自然天地融合到一起,可惜被咒能中間參了一腳,打破了美好的境界,現在有了主體意識應該不會那
麼凶險了。
又一次同化在空氣中,紀顏享受著溫軟舒服的感覺。
突然經脈中的咒能也漸漸化開,就像紅色的熔岩化成漫天的紅光,居然也和自己的身體化為一體。
暈死!
紀顏連忙把心神提起來,想把咒能凝在一起。
咒能居然像個聽話的孩子,在紀顏靈力的帶領下重新凝聚,慢慢歸入經脈,但身體此時也從天地人三合的境界中脫離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紀顏有點恐懼,這樣的情況說明了什麼問題?
當身體與天地合一的時候,自己本身的靈力也會散開,與外界合為一體,現在身體裡的另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能量咒能也出現這樣散合的情
況,是不是說咒能已經從外來物變成身體的一部分了?
不呀——
紀顏心裡大哭,這不是說咒能無法消除了嗎?已經和自己的血肉甚至靈力膠合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麼?這個危險的炸藥自己要帶了一輩
子?而且還把它放在血管裡,骨肉裡?
完了,這不就是說自己生了絕症了麼?而且時刻要用三成的靈力來牽制咒能,那麼就算自己恢復了十成靈力,也只有七成的水平?
師傅哇——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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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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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暗唸咒語:皆——
「皆」這個單音咒是九字真言——「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中的一個,
代表危機感應,能知人心、操縱人心,能解開一切困擾。
紀顏放在桌子下的手暗暗動了動,另外一隻手只是憑借意識平空想像出來,這多的一隻手和真手一起結了個外縛手印,同時在心裡不慌不急的默默念道:皆——皆——
一邊默念,一邊在心臟部位用意識念這個「皆」音,並把這個音引到左胸,也就是心臟的部位,彷彿自己的心也在一起應和著「皆——皆——」。
同化的心海慢慢擴展,這一回是有針對性的進到那個太監的心裡面,感應著他的思維。
那太監正急著趕回來向滕寬匯報,剛才把三皇子遇難的消息報到雅妃宮,現在那裡正是哭聲一片,看來三皇子那一邊是不戰已敗,就算那胡方圓十萬大軍在五十里外駐紮也回天無力了。
太監暗自裡大大的慶幸,自己還真的命好,跟人跟對了。眼看明天二皇子殿下就要宣佈即位,那我們這群奴才不也跟著雞犬升天了麼……哈哈,這關鍵時刻一定要拚命表現,等下回去得把那個雅貴妃悲慘的樣子添油加醋的給殿下——哦,現在是皇上,給好好形容一下,也叫皇上
高興高興。說不定一高興就賞個總管太監,那可就大大的發了——可上對天地下對祖宗了,光宗耀祖就在今朝!
正待三步並作兩步走,突然心裡一個恍惚,就覺得不去安慰一下雅妃娘娘也太不是人了。以前皇上在的時候,這雅貴妃可是宮裡最受寵的人,但卻沒有絲毫架子,對手底下的人也常長賞賜,自己前個月在皇上身邊當值的時候不小心犯了龍顏,那還是被貴妃娘娘給保了下來……哎,說起來貴妃娘娘在這骯髒,殘酷,爾虞我乍的地方也是一朵清水芙蓉,難得的好人啊,可也是苦命的女人。
這向主子報告貴妃的反應,也不是什麼著急的大事,還是先回去安慰安慰的好。
紀顏心道:成了!
把大部分的神識集中在這太監身上,一路上或水榭長廊或青磚花道的跟著他左拐右拐來到雅妃宮。
對風鵲殘枝,九秋宮殿冷。
雅妃宮前往常一汪碧生生的鱗光潯潯的池水如今也波瀾不興,如一潭死水一般。
「你,你還來幹什麼?娘娘平日是怎麼待你的?你們這些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人!」一妙齡宮娥站在門階上,指了那太監就罵。
那太監也快四十的人了,聞言不知是羞愧還是委屈,老臉一紅道:「奴才只是傳話的人……也就想對雅妃娘娘說句節哀順便,還請保重身
體。」
「行了,你說過了,還請回吧。」
「……」
紀顏身在碧水宮,耳朵都被自己支稜的快僵了,神識百分百集中在這兩人的交談上,卻還是一點聲音都感應不出來,不由心裡大大不爽,
暗自罵道:
『這個滕寬真是陰險,這碧水宮的防禦陣法竟然能隔斷聲音的一切往來,看樣子是專門破解傳音入密和千里傳音的,這下可怎麼辦好呢?大秘密沒聽見,就連個枝枝葉葉的小道消息也探不出來……我這個兼職的臥底也談遜了。』
把神識微微收回,聽了聽酒席前推杯置盞的兩人談話,耶?原來他們的吹捧功夫不錯嘛。
「教主真乃神人也,殺人於千里之外,決勝於笑談之中!朕能有教主這樣的智囊和武力支援,吞併各國指日可待,朕天下霸主的名號還不
是手到擒來?」滕寬以為自己已經是皇帝了麼?居然已經自稱為朕?嘿嘿,不過這小子胃口夠大。紀顏心裡搖頭,外面卻紋絲不動,低眉順目,怎麼看都醉成泥了。
「哈哈,陛下英明神武,萬世開泰,現在又得了祥瑞的神龍,正是順了天意和民心啊!」還以為沈百川修行不錯,看起來馬屁功夫更了
得,紀顏暗暗砸舌,難道他的師傅和自己的師傅認識?馬屁功夫和自己有的一拼。
「沈愛卿,你看是不是登基大典以後我們就可以把全國的軍力給收攏起來,也好為下一步作打算?」滕寬八成是瘋了,他一稱帝,天下遭殃。
「征服就是王者的責任!而任意對待被征服者則是戰爭給予征服者的權利。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不管是富饒的西傲國,還是彪悍的北頃,統統收入囊中。到時候號令四海,天下莫敢不從!別說是人了,就算是螞蟻也得乖乖聽令!」紀顏心裡大叫一聲,天啊,一個瘋子天下大亂,兩個瘋子那不是要毀天滅地?手一顫,腦袋一沉差點磕到桌子。
「紀顏這小子我看也不成氣候,這樣就醉的人事不知了……」
聲音漸漸遠去,紀顏卻沒心思再聽兩人胡侃了。
一個新奇的念頭冒了出來揮之不去,高興的差點站起來高呼「你們算什麼東西,本少爺才是天下少有地上絕無的天才啊——哈哈哈!」
********
雅妃宮
夜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著素色的帳幔,偶爾傳來一聲聲的嗚咽,那傳訊太監不由脊背發冷,偷偷看看四周,那四處懸掛的宮燈原來怎麼看
怎麼喜氣,怎麼看怎麼富貴,可這會看上去……哎喲,我的媽呀,隨風搖曳,鬼氣森森,別不是三皇子他……搞不好連先皇他老人家也在這蹲著呢。
人怎麼可以和鬼比呢?我安慰的話說完了,還是趕緊回二皇子的話去吧。人說真龍天子身上霞光萬丈,有金甲天神保佑,還是那裡安全。
太監連忙撲到在地,東南西北一一磕頭,喃喃自語到:「小的只是傳話,小的沒幹壞事,三殿下天上有靈可別拿小的出氣呀,要找您找二殿下……」
那太監磕著頭,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可不是三殿下回來了,要不這大晚上的,螞蟻怎的不睡覺,拉開這麼大的陣勢。
看螞蟻的隊伍,足足有拇指這麼寬,也不知從那裡彙集的,浩浩蕩蕩,曲曲折折,旁若無人勇往直前的直往宮門裡闖。
這,這,這……看來這裡是不能再來了,靈異現象可不是那麼好看的,搞不好會丟了小命。
太監連滾帶爬的逃了回去,估計這輩子還沒跑的這麼快過。
紀顏微微一哂,並不去理會這個太監,他現在已經沒用了,不必再跟著他。
小心的操縱著神識,引導著螞蟻爬進雅妃宮,紀顏已經累的幾乎要趴在桌子上,幸好沈百川已經認為他是爛醉如泥,見此也就一笑帶過,
並不上前查看。
雅妃宮著實是寬敞,從螞蟻的角度看去,一切象巨人國一般,什麼東西都是巨大的。
爬過重重幃帳,來到人最過的地方。
一座鵝黃的錦榻,一襲鴛鴦荷花錦被,絕美的婦人半蓋著被子橫臥在上面,正是朱顏含月華,翠色影長津。
紀顏估摸著這大概就是滕廣是生母,雅貴妃娘娘。仔細觀察,紀顏不由大驚,只見她臉色蒼白如雪,閉著眼沒有任何動靜,如同已經死去
一般。榻前跪著的六七個宮女,神色焦慮,卻只是低眉暗自流淚。
看樣子滕廣他娘是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紀顏暗自歎了口氣,想不到滕廣的家人聞知死訊會這麼痛苦,想起滕靈當日還舉了匕首要和自己同歸於盡為滕廣報仇……滕廣這小子真是好命,要是自己母親知道自己死了,不曉得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想這些沒什麼意思,紀顏晃晃腦袋,把這消極情緒甩了出去,看在滕寬和沈百川眼裡卻是他頭昏腦漲憨醉的樣子。
紀顏集中全部神識,用心神引導著螞蟻爬到貴妃的榻前,努力排著字。
讓螞蟻爬來爬去還可以辦到,可是讓螞蟻按指定位置,就像排練一樣規規矩矩站在某個點上卻難如登天。
紀顏額上密密麻麻出了層汗,心神用的太過,胸口堵的難受,像去掉半條命一般。
怎麼辦呢,螞蟻不夠聽話啊……紀顏急的想拔腿就走,乾脆走到雅妃宮告之真相好了,但這是不可能的。
看來只有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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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談論的是龍不錯,不,也就是一條變異蛇,不知道他的肉還能不能吃……呃,走神了……紀顏趕緊把自己的神識拉了回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在私底下,做主的並不是滕寬?而是沈百川?
神識看的到影像卻聽不到聲音,看來門上的金屬並不是金子,地上的碧玉也不是普通石頭,上面隱約雕刻著花紋。材料都具有吸收聲音的功能,花紋是個陣法,能夠把聲音擋在裡面,這簡直就是防止隔牆有耳的最佳防禦。
紀顏暗暗著急,怎麼以前不學學唇語呢?現在只看的到聽不到,就算自己現在被迫淪落到當奸細也是個不稱職的奸細啊。
突然見到宮裡急匆匆走出一個太監,直奔後宮而去。
紀顏心裡一動,就想跟上前去,可惜看看周圍戒備森嚴的衛兵,想想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這時另有太監上得前來大聲喧道「紀顏進見——!」
有衛兵往紀顏跟前一站,手略虛抬,作了個請的手勢「紀顏公子隨在下來,注意殿下不問,你不得隨意說話。」
「啊?哦!」紀顏並不懂得宮裡的規矩,說實在的,就是山下民間的規矩他都不懂,現在是人家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那衛兵轉身帶路,心裡狠狠的蔑視了一下。什麼狗屁高手,整一個鄉下出來的白癡小子,看人長的狗模狗樣的,一張嘴說話就暴露出來
了。大概拍那個教主的馬匹拍的好,亦或有什麼裙帶關係……想到這,心裡一個機靈,頓時展開和煦的笑容,躬身把紀顏讓進大門。
「紀顏,快過來拜見皇上!」沈百川揮了揮手招紀顏走過來,指著一身邊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人說道。
紀顏早知道這人就是他們口中的二殿下,滕廣的二哥滕寬。
長的並不讓人討厭麼。高大的身材,有著滕廣陽光型的英俊,也帶了沈百川學者型的柔美。要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殺了自己親生父親和同胞
兄弟,任誰都會對他產生非常好的印象。
滕寬也在仔細觀察這個傳說中的高手,年紀尚小,身材不高,一張迷了女人不夠還要妒忌死男人的臉,很難相信他的身手能高到哪裡去。
不過既然的沈百川這個眼高於頂的人也這麼推舉他,就算這小子是高手好了。
看這個叫紀顏的只顧看著自己,似乎被自己的完美的外貌迷住了,滕寬得意一笑道「行了,教主帶來的人必是萬中選一,今天就免禮
了。」
紀顏心說,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不過披了人皮的狼,不對,充其量也就是只小豺精。我可是天道門武功道法第一的紀顏大掌
門,就看我怎麼收拾你。
但表面上紀顏卻展開燦爛的微笑,朝滕寬一抱拳說:「我只是山野小民,能見到真命天子,是我天大的福氣。」
「滕寬,這就是我說的少年高手,這條龍就是他手上得到的,福氣確實好,是個福將啊!」沈百川本來還擔心紀顏會因為滕廣的死亂說話,如今一看紀顏行禮服軟,不由心裡樂的就要笑出來。
最近是怎麼了,好事不斷啊。紀顏這樣的高手並不是每個時代都能培養出來的,就如同自己,也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如今不費吹灰之力
手到擒來,看來有福氣的還是我啊。
「來人——」滕寬略微提高嗓門,就見一妙齡女子從柱子後轉了出來,不答一言低頭等待命令。
「上三席酒菜,我要設宴好好慰勞我們的功臣。」說完滕寬眼睛瞄向紀顏一轉,又看著沈百川,那眼中竟是詢問的眼神。
沈百川也不反對,微微一笑表示贊同。
酒菜很快上來了。
滕寬坐北朝南席地坐在上席,沈百川面東而坐,紀顏面西。每人面前一桌酒菜,不多,但很精緻。
蛋黃蝦粉鍋鐵鱸魚,名為水晶陽光枕。
蔥花方腿蘑菇裡脊,名為貫耳裡脊塔。
………
酒香撲鼻,菜花亂眼。
紀顏光是用看的就已經兩眼賊亮,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張嘴,來不及吃啊。
發達了,這麼多美味佳餚,以前從來沒吃過啊。看來這次出山收穫太大了,終於找到天下最好的地方。
紀顏眉開眼笑,雙筷如蝶入花叢,忙的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一口菜一口酒,不一會就支持不住,硬撐著頭閉了眼睛打起瞌睡來。
滕寬看了一眼,微微一哂:「你帶了的這小子行不行啊?」
「我點了他的穴道,畢竟現在還不能對他完全放心,只是用他的投降打擊那邊的士氣罷了。」
「原來如此,來我們喝!」滕寬略一舉杯,自己先干了。
話不多,該商量的都避了人商量好了,現在酒席上只談風月。
紀顏心神慢慢打開,他不敢一下子打開。心神也是一種境界,如果太快,肯定會造成能量波動,而沈百川雖然並不是憑借靈力修行,但在
他這樣的層次,稍微大一點的不正常波動都會讓他察覺。
紀顏心神漸漸和這大殿同化,似乎自己就是這裡的土地,這裡的每一快玉磚就像自己的皮膚一樣有感覺。這就不怕有人察覺了。如果能量
有什麼波動,最多讓人以為是大殿能量場隨時間氣候的變化而變化,絕對不會想到人為上去。
紀顏的心神延著碧玉地磚漸漸鋪開,延伸到殿門之外,再遠再遠,盡情的摸索著。
突然看到一個背影急匆匆的走著,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紀顏略略一想,不就是剛才從碧水宮急急忙忙出去的太監嗎?這麼惶恐,一定不是好事。
紀顏心一動,跟了上去。
卻見這個太監已經往回路上走,難道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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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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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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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隔了車簾子看著意氣風發的史俊,心裡鄙視了一下。小人,明明的別人的功勞硬是往自己身上靠。當然了,這樣的功勞我寧願沒有。
誰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啊,好好的一頓大餐卻成了至高無上的神龍,現在就算明說它是蛇也沒人會信了。
想不到山下的人這麼幼稚,看到一點點奇怪的東西就以為了不起了。
但這個所謂的龍成了滕寬制勝的法寶可是大大違背了自己的意願。
像他這樣的雜碎,為了權利草菅人命,濫殺無辜,就連親身父親和大哥也不放過,這樣的人如果統治了這片土地,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生靈被殘殺。
紀顏閉上眼睛沉下心神認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靈力,還是區區三成,不要說去拚命,就是能不能防住夜晚咒能的發作都還很難說。
紀顏想及此不由暗暗心焦,雙手不自覺撕撤著身上的衣服。
「喂,你再撕,莫非想讓我再補?」小水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玩弄著自己的寶貝。
紀顏那件白色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光滑柔順,卻不是象絲綢那般入手冰涼。絲綢是很難洗的,可是這衣服隨便一洗就能洗的乾乾
淨淨,放在篝火上微微一烤就干了。
可惜肩膀上那個洞只能用普通的白線補起來,就像在絲綢中突兀的顯出棉布來,不怎麼協調。
「哦,謝謝你,我的衣服簡直如同沒有破過一樣,你的手真巧。」紀顏由衷的讚道。自己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做衣服,俊美的無劫師叔不
知教了自己多少次,可是自己一粘線凝神,那線就斷了,害的師叔心痛肉痛,在月老山搞點衣服的原材料可比打獵難多了。
小水小臉一紅,又顯出自豪來:「那當然了,這天下除了我的手,再沒別的手這麼巧了。否則我也不會玩毒配藥了。」
「我也配藥,道行高深。沒見了配藥還要手巧的。」紀顏嗤之以鼻。
小水卻不介意紀顏的態度,畢竟毒是一門藝術,如果不是大師級別,估計就是告訴他配方他也無法配的出來。「哼,你當毒是好配的麼?
各種材料下的時間不同,性質就不同,間隔時間不同性質也不同,配比稍稍變化那變化就更大了,說不定能配出相反毒性的藥來!跟你說了也不懂。」
紀顏聽了小說一番高見,不由眼冒精光,這樣的見識的確是高人一等啊。
只是嘴上卻不能佩服,手往懷裡一掏,弄出幾個丸子來:「臭屁丸,你見過沒?是鼬鼠的屁凝成的!酒丸子,能調幾十瓶好酒!氤凝丸,
大補神丹,起死回生,你有麼?」
小水不屑的撇撇嘴,這些丸子雖然寶貴,也就屬於材料一類,濃度高,含量純而已。當然,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但自己是不會這麼容易
就誇讚他的。這些哪比的上自己合多種奇材,蒸啊,煮啊,曬啊。然後經過多次實驗配方才配製出來的獨一無二的精品呢。
小水嘴上掛著迷人的微笑,用讓你見寶的眼神慢慢打開自己的紅色漆盒。
上層是用來殺人的,下層用來救人的,中間一層現在還認識不到做什麼用好,但也是寶貝。
殺人救人就不必炫耀了,那中間的寶貝看看這小子能不能看出它的好處來。
小水纖細如白蔥的手指略一拂,手多了個瓶子,打開,裡面居然冒出陣陣粉紅的氣體,聞一聞,神清氣爽。
「怎麼樣,知道這是什麼?」小水得意的問道。
「好像是桂花,又是荷花……啊,還有牡丹,百合……熏衣草,這麼多的香氣,嗯,給中了暑的人聞一聞,保證從頭爽到腳,清涼油
吧?」
「切——」小水鼻子朝天一翹,小子老土,情人用的香精啊,這都不懂,沒有浪漫細胞。
小水再接再厲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沒有絲毫香氣,看上去像水一樣。
「嗯,這才叫真水無香,你進步了。這幹什麼用的?」紀顏拿了瓶子小心湊到鼻尖,還伸了伸舌頭,看樣子又想憑借怪胎體質以身餵藥。
「慢!」小水急急喝止。
要是嘗過那還了得,以前做實驗的時候,能認路的鴿子喝了滴過此藥的水,連家都回不來,狗媽媽也不認得自己的小孩,就連最愛勞動的
蜜蜂,也亂轟轟的,就此餓死了守在蜂巢的蜂后。
「幹嗎?這麼緊張?」紀顏愕然問道。
小水臉火辣辣的,剛和紀顏的關係融洽了,眼看教主對他禮待有加,說不定以後兩人真可成為一對,要是喝了這東西把自己忘記,那不是
要一切重來?這個水名曰「遺忘」,別的不忘,偏偏把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忘記,這不是太淒慘了麼。
不過這可不能說。小水嘴一抿,凶巴巴道「這個喝了忘事,腦子變笨!你快給我!」一把奪過,忙收回盒子,轉身放好,不再炫耀自己的
寶貝。
紀顏微微一笑,也飛快的掏出個空瓶,把手心凝結的水樣物品納入瓶子。
自己的異能沒什麼大用,做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還算過的去。
紀顏得意一閃,故意不屑的撇撇嘴,無聲的指責小水,其實心裡在喊:我快樂的笑,我快樂的笑。
嘿嘿,小氣鬼,這麼好的寶貝我能不研究一下麼?回頭找個人試試,到底能忘記些什麼,能笨到什麼地步……如果能給滕寬餵下去……嘿
嘿,讓他變成白癡!
小水回過頭來,正看見紀顏呈白癡樣傻笑著。
正想問問,外邊一聲唱和「朱雀門——方眾天教主沈百川覲見——」
紀顏只是眼睛眨巴眨巴,努力掩飾自己小偷小摸後的心虛,小水卻是沒有在意,只是聽了外面的場合暗暗皺眉。畢竟先皇前日剛剛駕崩,
那二皇子滕寬還沒登基,這就擺起皇帝的架勢在皇宮選見我們教主了?哼,原先見教主的時候可跟一隻沒主見的牛一般。
又聽車門外有人低聲請道「有請紀顏公子隨行。」
紀顏卻是無所謂,反正已經落入敵手,現在也不是逃跑的時候。
現在的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滕廣活著,這才是真正的底牌。
至於目前能到皇宮參觀,那是賺來的,那就不客氣了。
紀顏掀了簾子,就見沈百川站在旁邊,見自己下來,不客氣的運指如飛,重新又點了幾十個大穴,搞的紀顏呼吸一窒。
紀顏默默的站在當場,任憑沈百川在自己身上連下幾道禁制,內心不由暗自著急。
雖然自己的功夫不是靠內力發揮出來的,完全憑借自然吸取的靈力才能有所作為,但最起碼的條件就是手腳要靈便。
要是每次有什麼行動都要被沈百川這樣把手腳搞的軟腳蝦一樣,再強的靈力也沒用啊。再說現在也沒有那麼強橫的靈力去幫助經脈衝開穴
道。
沈百川彷彿知道紀顏在想什麼,抱歉一笑道「我主久聞公子身手過人,雖然這次托了公子的福氣得到神龍,是為大功勞一件,但你現在還
未正式為我主做事,現在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說完帶了紀顏直往宮門行去。
一扇扇拱形的大門被甩在身後,紅色的宮牆在火把的印照下,顯的華麗莊嚴。
「碧水宮,殿下宣方眾天教沈百川進見——」
紀顏放眼瞧去,金色的宮門,巍峨的飛簷,碧綠的玉石地面,朱紅的柱子。
這就是所謂碧水宮啊……紀顏手腳不便,但靈覺還是敏銳的。
沈百川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長籠子,轉身對紀顏說:「你在此等候,我和殿下說說再召見你。你放心,殿下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紀顏點了點頭「哦,我等著。」心裡卻不當一回事。這個沈百川特也奇怪,誰說過要和他們一起干了?現在自己的身份最多就是俘虜罷
了,怎麼上升到投誠高手了?
難道說,自己也和那條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的蛇一樣,被他們利用當作攻心的利器了?
紀顏點了點頭,這個教主果然很陰,能夠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一切。倒是一個可以好好玩玩的對手。想利用本天才,計策不錯,可惜……我並不是你所能夠控制的人。
左右看看,衛兵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這裡的守衛森嚴的很。而且守衛個個身強力壯,站的筆直,卻略略塌腰含胸,可見每個人都保持隨時可以出手的戒備姿態。
看來這是保衛滕寬的最精銳的守備部隊。
沒有人閒聊,偶爾對自己這邊投來警惕和警告的眼神。
紀顏嘴一撇,雙手一個交叉,抱在胸前。
你們以為這樣就把我看的死死的麼?哼,本天才的手段可不是你們俗人所能領教的。
紀顏微微閉上眼睛,放出神識。
金色的宮門居然有防禦作用,神識只能模模糊糊探察個大概。
一個青色的身影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一個黃色的身影討好的靠在一邊,似乎在觀看什麼。
……奇怪,來的時候,沈百川就是穿著青衣的,那麼坐著的是他,站著的反而是明天就要作皇帝的滕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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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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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城下
士兵甲從來沒那麼被人重視過,自回程途中總是有不同的同伴圍繞在他的左右。
「你們是沒機會看見了,估計教主一入京准去皇宮獻給殿下,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真幸運啊,我也想摸一下。」
「我都沒摸到,我還會在這嗎?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碰的麼?」士兵甲越發驕傲,那也是,龍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看的見的,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摸的。不行,看來這幾天不能閉眼睛睡覺,得找個機會買上幾注,肯定發大財啊。
綿延的燈火從城下一直到遠處的村莊,喧鬧的人群帶著喜悅的嘈雜,眾將士懷著對神龍的崇拜和對紀顏的敬畏,不辭勞苦,一鼓作氣從百里外趕了回來。
發現神龍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等不到天亮整個京城就要沸騰了!到了明天,整個國家都要沸騰了!到了後天,整個世界都要為我們天朝而瘋狂!
我們才是神祐之土地,我們的君主更是神之子,地之王。
有神龍襄助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城頭上黑影悄悄隱去。本來接到大帥密令,今天晚上就奪城,迎接三皇子殿下尊先皇遺詔繼承大統,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接到動手的暗號?
黑影望見遠處燈火輝煌,一大群人浩浩蕩盪開了過來,如果是自己的部隊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掩過來,哪有這麼招搖的?
看來情況有變。
城牆上一群黑衣人暗暗搖了搖頭。本來有好幾次烏黑卻鋒利的匕首已經悄悄搭在守城兵的脖子上了,只要一見信號就可奪門,可現在……
到底發生了何事,打探清楚了再向胡帥和三皇子匯報。
守城兵渾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打了幾個轉,見城下鬧哄哄的跑來好些人,擾人清夢,不客氣的大聲喝問道:
「何人在城下喧嘩!」
史俊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自從紀顏揀了一條龍,所有人對他的目光跟看神一樣,雖然現在是階下囚,但看沈百川對他那態度,八成想拉攏
他。看來自己的仇就要被沈百川做籌碼給賣了!在沈百川那裡受了氣倒還罷了,就來自己底下的兵也敢喲喉自己。
「你抬頭看看老子是誰!」
城頭兵一看,哎喲,可不得了,正是自己頂頭上司的上司,京城督衛,史俊。
看他們這樣子是旗開得勝了,趕緊開門。
史俊一見小兵開了門獻媚的跑上前來,急忙把他拉到一邊說「快報殿下,就說我攜一投誠高手以及可得全天下的神秘寶物以第一時間趕來
向殿下報喜,快去,記得提我的名字!」
小兵會意跑遠。
這邊車隊和士兵咋咋呼呼擁進了城。
城上的黑衣人聽了暗暗新驚。怪不得等了好久沒見信號,眼看佈置了這麼完美的突襲奪城計劃就這麼落空,原來是我們這邊出叛賊了,居
然還獻上什麼什麼寶物?聽士兵說什麼龍的,難道真出了龍了?
龍就是天子的象徵,真龍一出,莫與爭鋒。
如果真是這樣,那三皇子滕廣殿下可就不妙了呀!
按說那個陰險狠毒的滕寬怎麼也不可能有老天保佑他吧。不行,得趕緊通知出去。
一部分人悄悄溜出京城,在無邊的夜色下遁去。更多的影子遠遠吊在隊伍後邊,注意著所謂投誠高手和那寶物的蹤跡。
*********
「喂!起來,挪地方!」一個縮在牆腳的老乞丐睜了睜塌陷的眼眶,那裡面已經沒有眼珠了。
「喂,叫你呢,神龍出世,天下大統,迎接神龍的隊伍就要過來了,你他媽的還不迴避,晦氣!」有旁的乞丐過來把瞎眼的老乞丐扯到拐
彎處躲藏。
拉雜的擁擠的腳步聲混雜著讚歎。
「我們二殿下得神龍那就是真龍天子啦,我們這下跟對了人,可要發達了。」
「對了,龍是一個叫紀顏的魔鬼發現的,現在看起來不是魔鬼是天上派來的福星啊……」
老頭用他沒有眼珠的眼睛直直看牢黑暗的天空,似乎在責問,這個老天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惡人當道麼?
史俊騎著高頭大馬滿面春風的走在隊伍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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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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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飛毛腿小兵奔向教主座駕,報告這一天大的喜訊。
羿飛正和沈百川道別「那就這麼定了。此斷箭我帶回去作為信物。下月十物,剛巧是你們中原的元宵佳節,您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沈教主,青山不改,咱們就此別過,我們羯利國期盼您的光臨。」
「好的,等高歡國消亡,北頃打通進軍之路,這片土地也將迎接你們的到來。」沈百川躊躇滿志,要把一個國家建設好,那不容易,但要搞亂一個國家,那還不是最簡單的事情?
羿飛瞥了一眼遠處的篝火,那天朝公主應該還在吃肉喝酒吧……如果把他帶到草原沙漠,那麼應該能夠適應那裡只吃肉沒有蔬菜的生活了……天朝公主,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教主——大喜!大喜呀!」飛奔而來的小兵用最大的嗓門嚷著。
沈百川飛快的看了一眼遠去的羿飛,擺手示意小兵悠著點,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別人隨意得到消息,就算是暗地裡的同盟也不行。
小兵是個聰明人,待到羿飛的背影遠的看不見了,這才跪倒大聲賀喜道:「天祐我朝,天助教主!那邊抓了一條龍!」
「什麼?」沈百川雖然修習咒術和武功,也算是神秘一派的了,但這麼青天白日的講什麼龍這樣神話中才有的動物,任誰也會當自己耳朵
出了毛病。
「龍啊!真的是龍!像蛇一樣,頭生兩個角……」小兵興奮的還想描述下去。是啊,這個能生在龍出現的時代本就是幸運,更何況自己還能親眼見到呢!
「在哪裡?帶路!」沈百川努力按奈激動的心情。
「紀顏抓在手上,在那邊……」小兵一指,果然西北的草林地上圍了厚厚一圈人。
********
「把龍給我!」絲淼伸出手來,逼向紀顏。
「我找到的食物憑什麼給你!」紀顏以前也聽說過龍,師傅說那個龍在天上是管犁地種煙的,再不就是拉車的,還有就是撒水的……作為
人!這種在食物鏈最頂端的生物,把蛇亦或龍(?)吃掉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麼這些人圍住自己這麼緊張?
「不准吃!哎——紀顏你不要抓的太緊,不要把龍掐死了……哎哎——也不要太鬆,逃跑了就不好了……」眾人緊張的圍了紀顏不斷糾正
他的手勢。
紀顏有些不高興,當俘虜不給吃飯已經是沒有人道了,現在居然還想搶,還是滕廣那邊的人講道理啊!
那條蛇還在長,不過看樣子周圍的人都想分一口,不行,先下手吃了它!紀顏一念確定,一口就要咬下。
「刀下留人!」一聲暴喝,猛烈的掌風就到了鼻子尖。
紀顏正納悶著呢,怎麼在和誰說話呢?要是說我吧?那應該是口下留蛇才對……人嘛……看這生物的級別起碼也要練個千把來年。
眼看一掌貼實,自己的頭就要打扁了,千鈞一髮之際,紀顏拼了全身力道腳尖一點,往後飄開。
可恨那銳利的掌風貼著自己的鼻尖迅速跟了過來,招式到老,突然往左一揮向自己肩膀切來。
紀顏心裡驚叫一聲,腰一扭,身一仰在差之毫秒的瞬間閃了過去。心裡不由大罵:自己身體還未復原,還被姓沈的那個變態點了週身大
穴,居然用這麼猛的力道打自己,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剛罵兩下,那掌風又到跟前,紀顏腳下更不停頓,總在掌風就要掃到要害時險險避了過去。
怎奈身體沉重,又不能使用任何靈力,只閃了一會,呼吸就急促起來。紀顏腳下一窒,彭的一聲飛了出去,手上的蛇也拋向空中。
「唔——你們這群強盜!」紀顏一跤跌下,摔在地上一時趴不起來,乾脆躺在地上罵罵咧咧,被打中的肩膀本來就有早上被戳穿的傷口,
雖然已經長好了,但此時也痛的火燒火燎的,更可恨的好不容易抓來的蛇被搶了過去。
「……」沈百川暗自驚心。這個紀顏本就受了重傷,早上的時候還動彈不得,現在居然能閃開自己全速的攻擊,問題是他現在沒有絲毫內力武功全失,自己還點了他好些個穴道,這小子有待好好研究。不過現在重要的是手上這條……蛇?龍?
沈百川仔細觀察,身長五尺,粗如碗木,口裡吐的明顯就是蛇信子。這些都不奇怪,奇的是這如果是蛇,在臘月的北方必定躲在洞穴裡冬眠,如果不巧被獵人抓出洞穴,那也是身硬如鐵,呈假死狀態。現在這生物卻鮮活的很,纏著自己的勁道足的很。
最讓人驚奇的是頭上眼睛邊,一左一右冒出兩個小包,雖然並不向龍那樣分杈,但也像兩個小角,還硬硬的。想來如果是小鹿剛發的鹿茸應該也是這樣兩個包吧?
那麼說來,這果真是條小龍?當然如果不是小龍它也落不到這個地步,被人類抓在手裡。
想著想著,沈百川跪了下來,雙手高舉小龍吟頌道「宇宙洪荒,神賦我朝,萬代春秋,龍騰四海!我主滕氏將永享天下!」
「喂……那個誰,你把我的食物還來,小氣鬼!」紀顏躺在一邊哼哼唧唧的。
「啊——紀顏?你怎麼穿成這樣?哈哈,想美人想瘋了吧。」沈百川驚訝的注意到紀顏穿成這樣倒在地上,到別有一番風情。
「我的衣服破了,髒了當然就換了這身,你眼睛睜那麼大作啥?還不都是絲淼給準備的。」紀顏現在也大約知道山下的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很大,大到連衣服的式樣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交替。
「絲淼……」
「屬下在——」絲淼狠狠瞪了紀顏一眼,擺了個低頭認錯的樣子。
「我的吩咐看來你不當一回事麼。那就給你點教訓,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在我身邊服侍了,跟小水一起先從使女作起。這樣你就知道命令是
應該怎麼執行的了。他是我教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還不給他換回來?」
「是——」絲淼搖牙應道,狠毒的光似乎能把紀顏燒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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